第1021章：隐秘跟踪
接下来几天，江启明并未参与到王小松和当地公安同志对马星的追捕之中，毕竟他的身份不太合适参与这样的行动，尤其是在码头，火车站，宾馆之类的地方，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权利做有些事。
最后，江启明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就是监控何文萍的一举一动，毕竟她作为马星的前妻，而且还是她提供的讯息才能找到两人的行踪，马星狗急跳墙之下前来找何文萍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当然，王小松让江启明跟着何文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能撬开马大龙的嘴，只要马大龙亲口承认当初账目上做的那些手脚是何文萍做的，还有当初何文萍偷盗厂里货款，却诬陷黄秋容，最后还是马大龙和马星来帮着抹平这件事交代了出来，那么何文萍的罪行也就有了板上钉钉的证据，那么这次还可以顺带把何文萍一起给抓了。
王小松担心何文萍万一听到什么风声或者感觉到危险，然后给跑了，让江启明跟着，至少能保证人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江启明跟踪何文萍整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里，何文萍都去了丽华服装厂。
江启明的跟踪技术出神入化，丝毫没被何文萍有丝毫的发觉，甚至有一次，江启明还冒充一个过来提过的师傅，偷偷跟着何文萍进了厂子里边去，看着何文萍进了姚丽华的办公室，然后伪装成修电灯的工人，进了姚丽华隔壁的一个房间。
两人在谈判什么。
“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做还是不错，还是给句话，我这边也好给张总那边回复，至于你说的难处，张总说了，他也理解，但是现在帮不了你，除非你能办成张总交代的这件事，你也知道，现在的风声紧，大家谁赚钱都不容易，张总是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你对她没任何作用，为什么要花这个钱来养着你，养着你的丽华服装厂。”
看来，张彪如今又想启用姚丽华了，如此说来，肯定是因为花城那边有了变故，不然不会让何文萍三番两次地过来找姚丽华谈这件事。
姚丽华的态度依然不明朗，显得顾虑重重，她不想刚刚除了虎穴又主动跑回狼窝去，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的日子，她实在是过怕了。
虽然现在公安那边没有掌握到她什么证据，但是保不齐将来哪天东窗事发，之前帮着张彪囤积大量电器，然后以进货出货的幌子拉到各个县城的事，就被查了出来呢。
“你容我再想几天，行不，说实在的，张总说的这件事，我觉得丽华服装厂干不下来，这就是鱼死网破，到时候就算他能对厂子一些帮助，但是我也可能无福消受了。”
原来，最近张彪伙同几个朋友，在港口搞到了一大批走私的各类电器，如今滞压在花城，还没能运送过来呢，如果这批数以万计的货能顺利出手，抵得上他以前干许多年。
难怪张彪要亲自过去来负责这件事了。
至于龙都市这边为什么选择不让建筑公司的庞胜来联系姚丽华，而是让何文萍过来，张彪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何文萍千算万算，自以为自己聪明，甚至觉得自己如此受张彪重视，在叶莎莎和周文峰面前都可以目空一切了，但是说到底，还不是张彪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弃子。
就像当初龙都大桥出事，被拉出去垫背的工程师，工地仓库曝光后那个自己顶上去的包工头一样。
自己连续来了三天了，姚丽华还是这样的态度，这让本就优越感十足的何文萍直接就火了。
她决定铤而走险。
第1022章：铤而走险
何文萍觉得，自己和姚丽华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直接站了起来，把大波浪卷甩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姚厂长既然这样，那就自生自灭好了，只是将来再遇到什么麻烦，就别老想着来找张总帮忙，张总不是慈善家，也不养不听话的狗，你就好自为之吧。”
隔壁房间里装模作样修着电路的江启明也被何文萍突然的发火有些意外，说完这句话，何文萍很快就走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姚丽华追了出去，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坐在办公室前面坐了很久，最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江启明出于好奇，还因为这次回来之后，方小芹仔仔细细给江启明说起过想要借助丽华服装厂借鸡生蛋，然后发展自己的服装事业的想法。
可是姚丽华不知道是原因，虽然很看好她的项目，却也一直没有任何的行动。
这让江启明对姚丽华接下来要做什么产生的强烈的好奇，她这个电话又是打给谁的呢。
但是一想到方小芹如此强硬的态度，她肯定有别的动作，江启明还是放弃听姚丽华这边了，背着工具也下了楼，继续去跟踪何文萍。
“这灯线路的问题，我工具带得不齐全，等我回去拿了工具再来弄啊。”
隔壁办公室的人丝毫没怀疑这个电工是假的，真正的电工此刻还躺在围墙边上睡大觉呢。
江启明跟了出去，很快在车站附近看到了何文萍的身影，不过何文萍却并不是坐的公共汽车，没一会，就有一辆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车站附近。
这让江启明无论如何也跟踪不上汽车了，不过他却认出了这汽车是属于张彪的龙翔建筑公司的，立马判定何文萍肯定是去了建筑公司。
他坐上公共汽车，在建筑公司附近下了车，然后开始守株待兔。
他的判断没错，何文萍是真的去找庞胜去了，然后在庞胜的办公室里，给远在花城的张彪再次打了一个电话。
“张总，那姚丽华不识抬举，我去过好几次了，她还是犹豫不定，我觉得要不这丽华服装厂还是算了，即使真让她想办法把货运了过来，到时候以姚丽华的性格，也容易出幺蛾子。”
张彪对何文萍的工作能力非常不满意，在电话里发火。
“这点小事你都搞不定，你说你到底还能做成什么事。”
“张总，我这边有一个备用方案，你要不考虑考虑。”
何文萍陪着笑，既然她敢打这个电话，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然怎么可能敢在张彪的虎口边卖弄。
“那你说说看，何文萍，你是有点能耐，但是比起有些人还是差远了，你这次要把这件事再给我搞砸了，以后就自己识趣点，乖乖滚蛋，别让我赶你走，显得难看。”
何文萍压低了声音，说得一字一顿。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巨峰食品厂这边，周政文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周文峰掌握食品厂，只要我在后边加把劲，很快。”
电话一直沉默，过了很久，张彪这才回答了一句话，不过这一句话，顿时让何文萍又看到了希望。
“行，那你接下来去找周文峰，不过这人胃口大，必须得想办法堵住他的狮子大张口。”
何文萍笑。
“张总，我懂。”
第1023章：借力
这天，江启明简直被何文萍带着团团转，几乎把整个龙都市都跑遍了，他在龙翔建筑公司门口守到何文萍出来，又跟着她转了一圈巨峰食品厂。
保险起见，他只知道何文萍去见了周文峰，却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
在巨峰食品厂门口，他遇到了周政文从派出所放出来，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对于周政文和周丞之间的事，江启明也听说了，虽然极力不想搅进这些恩恩怨怨之中，但是此刻的江启明还是打算插一脚进去。
他在巨峰食品厂门口叫住了周政文。
“要不，我们谈谈。”
周政文刚开始还没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毕竟和江启明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就只是当初想要带走周丞的时候，和他有个几次碰面。
不过在对上江启明那双犀利的眼睛之时，他一下就认了出来。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啊，别老是说我们的辣酱是抄袭的你们的，这辣酱谁都可以做，谁规定做辣酱就不能有差不多的配方了。”
周政文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江启明是上门来找麻烦的，江启明却摆了摆手。
“看来你是误会了，我们好歹也算是熟人，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通风报信一个，免得你蒙在鼓里啊，还不知道自己快被人卖了。”
江启明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起了马大龙被抓的事，和何文萍有关，而且还对周政文说起了何文萍和马大龙马星之间的恩怨。
“你看，你倒是招了个好员工，如今让厂子也受到了牵连，你觉得你值得不。”
周政文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是何文萍在背后干的，当着江启明的面，整张脸就气得通红，不过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反问江启明。
“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江启明也不藏着掖着，对周政文这个男人，他一向看不起，尤其是辜负了黄秋容那么多年的深情，还在人家背后捅刀子。
“不为什么，你也知道马大龙的事，这次进去了绝对轻不了，可是你知道当初把马大龙拉下水的人是谁吗，就是这何文萍，她在刀具厂做的那些事，我想你也有所耳闻，他能把马大龙拉下水，后半辈子都毁了，你觉得她就没有本事把你的巨峰食品厂也毁了吗？”
自己还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当初叶莎莎把人弄到销售科，周政文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一个被离婚的乡下女人罢了，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听江启明这样一说，他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周政文一下就想到了江启明的目的。
“你是想借我的手来对付何文萍？”
江启明笑，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方小芹说得对，以马大龙的性格，不太可能把钱交到马星的手上，钱绝对还在自己手里，只是他想要拖下去而已，以为能蒙混过去。
不过如果能给何文萍定罪，然后同时被抓了，就不相信他们之间还能有那样的默契，能为彼此脱罪？
自私的人，肯定是为自己脱罪的，到时候只能是狗咬狗。
而周政文不就是那个可以让何文萍浮出水面的那双手吗？
第1024章：开除了
对周政文的问话，江启明未置可否，就只是笑了笑。
“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己的厂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被别人来操控吗？周主任，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这些话，江启明也不能在食品厂门口逗留了，剩下的，把何文萍交给周政文来对付算了，他决定去找王小松问问找马星的情况。
周政文明明知道江启明想要借刀杀人，但是也知道他说的就是事实，整个人气得不行，气呼呼地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刚到办公室走廊上，就听到何文萍和叶莎莎的笑声，里边还夹杂着周文峰的声音。
“我也是没想到啊，那两人还犯了事，会跑到我们厂子里来，也活该他们倒霉，不抓他抓谁。”
三人的正事都已经谈妥了，周文峰一听说张彪想要用巨峰食品厂的仓库来囤积货品的时候，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如今，这巨峰食品厂虽然还没完全在自己手里，但是最近范红英的状况越来越差，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压根就没心思在厂子里。
至于周政文，已经被公安叫过去问话了，即使不被关几天，也会因为马大龙的事情分心。
况且还有更猛的药等着他呢。
提前和张彪达成合作，周文峰的心情大爽，知道周政文不在厂子里，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和何文萍叶莎莎两人聊起了八卦，哪里还顾得上像以前那样伪装。
不过当周政文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的时候，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了。
叶莎莎反应最快，直接就迎了出来，把周政文请进了办公室。
“周主任，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这一受牵连，我们大家都急死了，到处想办法，你现在没事了吧，没事就好了，我们总算不会群龙无首。”
周政文冷笑了一声，谁都能看出来他脸上不悦。
“你们怕是巴不得我不出来吧，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还有，何文萍，你到我办公室过来一趟。”
何文萍一看周政文的脸色，就觉得他有些来者不善，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周政文会如此毫无顾忌，自己一进屋，就只甩给她一句话。
“你被开除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何文萍装可怜，还试图挽回一下，因为张彪说了，如果她能留在食品厂，也算是多一个自己人，这样将来操做起来会更顺畅一些，而且能对周文峰和叶莎莎起一个监督作用。
“周主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马大龙和马星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前两天被抓走的那个人是马大龙。”
对周政文来说，到底是不是何文萍举报的马大龙已经不重要了，对这个女人，他没了丝毫留下来的必要。
他只冷冷看了何文萍一眼。
“这巨峰食品厂，还是我周政文的食品厂，我要开除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还不赶快给我滚。”
叶莎莎一直站在门外面听他们谈话，原本还想进去帮何文萍说几句话，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劲，哪里还敢去撞在刀口上，指不定自己去说两句，周政文就连同她一起给开除了。
第1025章：报复
何文萍现在因为有张彪在背后撑腰，再加上叶莎莎和周文峰也要舔着她来发财，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好，走就走，好像我何文萍不在你巨峰食品厂，就吃不起饭了一样，那你等着，迟早有一天，还还会回来的。”
说完，何文萍趾高气昂走了出去，门口撞见叶莎莎，就只说了一句。
“晚上你和周文峰一起，来我家一趟。”
屋子内，周政文气得够呛，把桌子上的茶缸都给摔了，还不解气，想要扯桌子上的一个本子，叶莎莎立马就冲了进去把本子抢了下来。
“周主任，你别激动，别激动，这是账本，不能扯，扯了厂子里的账目就混乱了，不就是开除一个何文萍嘛，其实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念着同事情谊，没有给你报告这件事，你如今把她开除了，这开得好啊。”
被叶莎莎这样一安慰，周政文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还有，给周文峰说一声，最近没有别的事，不要随意离开厂子，他既然挂着巨峰食品厂厂长的名头，就不要在外边去惹是生非，丢人现眼。”
这周文峰不是软柿子，周政文已经慢慢察觉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找周丞来后面那一系列的操作。
他就要让周文峰现在嘚瑟，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也不想把他逼急了，先稳住再说。
两人各显神通，都在算计着彼此，不过最后到底鹿死谁手，没有人知道。
叶莎莎退了出来，差点和进屋的范红英撞了个满怀。
范红英看起来脸色蜡黄，整个人情绪都非常焦虑，听厂里的工人说周政文出来了，她连忙赶了过来，一进屋就开始数落他。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明知道马大龙那人不对劲，还把他安排在厂子宿舍里，这下好了吧，又是罚款也是警告的，丢人不丢人。”
叶莎莎识趣，把周政文的办公室门也关了起来，让这两口子吵架去，她唯恐天下不乱。
范红英越说越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你说我怎么就找了个这么笨的人，真是要把我活活给气死了，那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马大龙的手里，才会这样帮他。”
和周丞之间的事，周政文并没有给范红英说，一切都在私底下做着，此刻当然也不能说，他就是想要将来生米做成熟饭了，她范红英就是再闹，也没用。
“我能有什么把柄，没有，我就是念在熟人的份上，给他提供个住处罢了。”
范红英听他这样一说，也知道了何文萍刚刚被开除的事，脸色一沉，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你就没想过，利用被抓紧去的那马大龙，直接把何文萍送进去，何必还要开除这样多此一举？”
范红英把声音压得很低，即使在门口偷听的叶莎莎也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最后，叶莎莎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办公室，沏了一杯范红英最爱喝的茶，给端了进去。
第1026章：峰回路转
江启明找到王小松的时候，他正被马大龙气得够呛，坐在招待所的椅子上，还没缓过劲来。
“江大哥，我真的是快要被这人给气死了，就没见过这样无赖的人，他现在就不承认自己贪了那么多钱，就说只有被我们查到的那些，其它的账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总之，就是一句话，他是被冤枉的。”
江启明就知道马大龙不可能这么快撂了，还得有一个强大的攻心阶段，只有等他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才可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小松，你也别太着急，慢慢和他耗，找着他的软肋，然后一击即中，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不可能找不到，对了，马星有消息了吗？”
说起这个，王小松更气。
“没有，找了几天了，也没找到影子，这边的同志想要放弃了，毕竟人手有限，不可能一直来办我们这个案子，他们的事情也很多，他们说，这样翻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大概率这马星已经离开了龙都市，这要逃到外边去，真的就是大海捞针。”
江启明也跟着锁紧了眉头，当时这马星怎么就不在食品厂，让他给溜了呢。
“迟早有一天他会露头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不过王小松还是觉得挫败，江启明又安慰了他几句，想起今天听到姚丽华和何文萍的对话，关于服装方面的很多事，他不是太懂，不过总觉得她们说的那件事很重要，就着急着回去问问方小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松，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马大龙押回大兴县不，长时间留在省城也不是办法，这是一个长期的攻坚战，回去之后，让专门审讯科的同志来接着审，我就不信他还能这样硬抗着，你也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王小松打着哈欠，这几天，实在是太缺瞌睡了，都不知道多久没合眼了，听江启明这样说，他还无线的愧疚。
“江大哥，我这不就是着急嘛，如果马大龙贪的那笔钱不尽快追回来，那就是刀具厂的损失，你说你们把厂子承包过来，如今成了个空壳子，到时候还怎么赚钱。”
江启明拍了拍王小松的肩，苦涩笑了笑。
“总有办法，好了，我先走了。”
不过江启明刚走到走廊上，就看到两名穿制服的同志过来，径直往王小松的房间而去，没一会，王小松连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满脸都是兴奋。
“江大哥，你要不先回我房间里等我一会，现在有新情况，周政文来报案了，他说他要戴罪立功，他知道关于马大龙的事。”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此刻的江启明恨不能跟着王小松一起去审问周政文，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只能又返回了房间内，就那样把心提在了嗓子眼上，等着王小松回来。
是啊，这笔钱对刀具厂和对他们来说，都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1027章：跟我回去
这天晚上，江启明又回来得很晚很晚，让方小芹担心不已。
不过有了前次的经验，她没再像以前那样傻傻的饭也不吃的傻等，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危险，把小新哄睡着之后，她也就躺了下来。
等江启明回来的时候，方小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他进屋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还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显得非常兴奋。
“媳妇，马大龙撂了，刀具厂的那你被他贪污的钱，全都追了回来，如今我们有钱开发新产品了，上次你说的那什么自动播种机，还是啥来着，我回去之后就和白澍碰头，好好研究起来。”
方小芹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在昨天，江启明还焦头烂额，说马大龙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大的变故呢。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方小芹耐心听江启明说起了周政文过来后发生的神奇事件，原来，马大龙的钱果真不是用他周围熟悉的人名字在银行开的户存起来的，而是食品厂里的陌生人。
而这几个人正好是周政文帮他找的，所以一清二楚。
原本周政文还念在和马大龙的交情上想替他瞒过去，但是一想到何文萍，他就气不过，直接跑过去像王小松交代了，而且暗示过好几次，说这些是何文萍帮忙操作的。
在突击审查周政文的时候，他做得天衣无缝的偷梁换柱之策没想到这么快就识破，一下就彻底败下阵来，尤其是听到是何文萍所为之后，哪里还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女人。
这一下，马大龙的心理防线直接溃堤，哪里还有理智去想何文萍到底有什么能耐做成这么多的事，而和周政文没有关系。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何文萍在任利达刀具厂会计的时候，就贪污过厂子里的货款，而且，后期的账目全都是她一手做的，如果要抓，你们不能只抓我，这女人也应该一起抓起来。”
说到这里，江启明重重舒了一口气。
“小芹，以后这何文萍再也不会来祸害你，来祸害我们了。”
方小芹心头百感交集，她没想到这何文萍算计了一世，最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也是活该。
不过一想到马大龙已经交代了，钱也追了回来，那么江启明也应该离开了，好不容易团聚了几天又要分开，自己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她抱着江启明。
“可是，你们是不是又要回去了，现在刀具厂还有一大堆的事需要处理，你不能走这么长时间。”
江启明也顿时伤感了起来，抱着方小芹不松手，看着一旁熟睡的儿子，他再次提出了让方小芹一起回去住段时间的想法。
他说得深情满满。
“媳妇，钱是赚不完的，而且以后刀具厂步入正轨了，赚钱的事让你男人来就行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分开，你就带孩子一起回去，好不好。”
方小芹顿时有些心动，虽然在龙都市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我听你的。”
第1028章：安排好
江启明和王小松押送马大龙回去的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
若依了江启明，他恨不能立刻就带着方小芹和孩子回去，然后把赃款追回来的消息告诉大江他们。
如今，刀具厂恐怕早就炸锅了吧，关于马大龙捐款逃跑的事，肯定想瞒是瞒不住的，想来大江的工作也不好做，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情况下稳定民心，还要抓生产，保证刀具厂的基本生产任务不落下来。
不过带小新和方小芹回去，也是临时决定，方小芹不放心，必须得带孩子去医院再复查一下才敢，还有启琳在学校，也得给她说一声才是，留点时间让他们做这些事也好。
不过还有更主要的一个原因，王小松说再等等，想等何文萍一起到案之后，说不定还能把两人同时押回大兴县呢，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于是江启明也安心地等了下来，案子的事他不便参与，便一直陪着方小芹跑上跑下，还去学校找了一趟江启琳，给她交代了一些独自留在龙都市的注意事项。
如今的江启明小日子过的滋润得很呢，和同学的关系处得不错，再加上还和周丞你侬我侬，一点不想听江启明婆婆妈妈，把大哥和嫂子直往外边推。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自己，况且，这不还有周丞吗，再不济，还有那么多朋友呢，比如汪凡，白燕啥的，大家都可以花香照顾，你们就放心回去，如果生意上需要我帮忙处理的，我也可以试着去做。”
说起汪凡，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方小芹特意看了看那颗校门口的大梧桐树，以前汪凡每天摆摊都在这颗树下，出乎意料的，今天树下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问江启琳。
“这汪凡人呢，怎么生意都不做了？”
江启琳挠了挠头，就好像她也是才发现汪凡不在似的。
“好像是有两三天没看到他了，这两天我课比较多，一直没出校门，你说他不卖煎饼，做什么去了。”
方小芹决定去汪凡家去看看。
在去的路上，她简单说了说关于汪凡的事，不过生怕江启明听到她和周文峰的冲突，又为她担心，就只说自己带着辣酱出去摆摊认识的汪凡，这小伙子有经济头脑，还帮着卖辣酱，是个不可多得的踏实的小伙子。
没想方小芹刚说完，江启明就想到了什么。
“媳妇，你不是一直担心离开之后辣酱生意没人管吗，听你说起来这小伙子就挺不错的，反正他卖煎饼也就半天时间，真要帮着辣酱送货什么的，不挺方便吗，这样将来你能轻松一些，还可以给他也增加一份收入。”
方小芹一听，这提议真的不错呢，也算是解决了自己的一个后顾之忧，一会见到汪凡的时候，问问他是否愿意。
冬天，这江边的风刮得呜呜得，站在风口的位置，还有些冷，不过方小芹和江启明还没能走到汪凡家门口，在半道上就遇到了一个经常帮助他们家的大姐，她对方小芹还有点印象。
“你们别去了，他们不在，秦月他住院了。”
第1029章：发病了
住院？
一个多星期前，汪凡带着母亲过来的时候，看起来都还好好的呢，怎么才没隔几天这秦月就住院了呢？
那大姐手里提着两个铝饭盒。
“我正好要去医院给他们送饭，如果你们想去看看，就和我一起去吧。”
路上才听这大姐说起，秦月之所以犯病，是因为在三天前，他们家来了一对老夫妻的客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不过看起来气质很好，一看就是文化人。
“他们在汪凡家待了好几个小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我们猜测，这两人八成是和汪凡的父亲有关系，开始大伙儿还为他们高兴呢，心想着既然有人管了，肯定就是他们家的事有眉目了，说不定还能搬进大房子里去住，也算是对这对可怜的母子一个念想。”
方小芹想起那天离开的时候，她曾隐约提醒过汪凡，能不能去找下故人，从侧面打听下关于他爷爷奶奶的事，当时的汪凡虽然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去试试，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想到了可以打听的人。
难道来的这两人，就是汪凡想要找着帮忙的人？
“那后来呢，秦月怎么会突然犯病，还会住进医院里去？”
那大姐一说到这里啊，眼眶一下都红了。
“可不是嘛，他走后，当天晚上我特意过去了一趟，秦月的状况看起来都挺好的，还让汪凡做了一大盘煎饼，非得让我带几个回家给孩子吃，我看她嘻嘻哈哈的很高兴，还拉着我说得非常神秘，说什么她和凡凡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能住进曾经的大房子了，当时我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大姐说，第二天她一大早起床，就看到汪凡推着煎饼摊的东西打算出摊，她还取笑他。
“我说汪凡，你都要搬家了，还这么辛苦干嘛，将来还卖什么煎饼啊，你这么年轻，索性还不如回学校读书算了。”
当时的汪凡就只是笑，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底的秘密一般。
“我要赚钱，先多赚点钱。”
他确实是想多赚钱点存起来之后，这才有底气养活他和母亲，然后再回学校读书去。
汪凡想要参加明年的高考，圆自己一个大学梦，尤其是在认识江启琳白燕还有周丞他们之后，这个想法更加的强烈。
听到这里，方小芹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看来，秦月就是在汪凡离开去摆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秦月住院可能并不是身体上有什么疾病导致的。
“秦月到底怎么了？”
那大姐一副心痛的样子，她说如果不是她有事经过了汪凡他们家门口，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可能秦月现在已经不在了。
她说，秦月在那天上午，竟然在家里割腕自杀了。
方小芹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好日子已经来了吗？”
几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医院外科住院部大楼，那大姐摇了摇头。
“谁知道是为什么呢，她就是个病人，要不一会你问问她，看她和你说不。”
第1030章：无助
住院部大楼依然人满为患，甚至连走廊上都摆着床位，显得有些杂乱。
方小芹已经有些怕进医院了，尤其是小新的病，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一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整个人的心情就会变得有些压抑，身旁的江启明似乎感觉到了方小芹传递过来的低气压，他一手抱着小新，另外一只手揽了揽媳妇的肩头。
“别太担心，既然人都救过来了，就不会有大碍的。”
这时，突然就听到了有人的叫骂声，从走廊的一头传了过来。
“你说一个疯婆子就不要和大家住在一起了，既然疯了就送精神病医院去，这影响到大家的安全，合适吗？”
方小芹加快了脚步，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秦月惊慌失控的样子，被周丞护着，往身后的病房退。
周丞还在给大家赔着不是，但是语气里已经有了点火药味。
“我妈不是疯子，你们不能这样说我妈，她只是，只是……”
后边的话周丞说不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说，母亲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她之所以在如此高兴的情况下，还会选择割腕，有个荒唐的理由竟然是这样就可以见到父亲了，她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
仅此而已。
但是理智也告诉汪凡，母亲会有这样的举动，就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啊，就在十几分钟前，自己就只是跑食堂去买了两个馒头的功夫，母亲就跑出病房，跑到一个病人房里，把人家才两三岁的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把人给哄睡着了，害得那家病人家属哭天喊地说自己孩子掉了。
最后找了老半天，才在秦月的病床上把人给找到。
把母亲骂一顿都算是轻的了，若不是看她手腕上还包着纱布，看起来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这家人铁定把人以拐卖罪扭送到派出所去。
道理汪凡都懂，可他还是不想承认母亲就是别人口里的疯子。
人群里纷纷指指点点，汪凡护着母亲只想逃离进病房，如今，即使走廊里加了很多的床位，他所在的那个四人间的病房内，另外三个床都是空着的，为此，不少病人和医生都有了意见，即使汪凡承诺下来，自己承担四个床位的床位费，也还是无济于事。
其实，秦月住进来也就两天时间而已，人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却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整个住院部都闹的鸡犬不宁。
就在汪凡万分无助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方小芹他们过来，此刻的他，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
说起来，还没满18岁的汪凡，也只是个孩子啊。
四周还有人围在病房门口数落汪凡的不是，方小芹站在门口赔着笑，然后给大家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影响到了大家，我们一定尽快想办法解决，给大家添麻烦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见方小芹如此懂事，也就没再计较，屋子内一下恢复了安静。
看着坐在病床上傻笑的秦月，谁都没想到，原本汪凡爷爷奶奶的事有了眉目这样件天大的好事，原本以为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如今却成了刺激秦月发病的元凶。
方小芹问汪凡。
“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1031章：点醒梦中人
没想方小芹的话一出，平日里嘻嘻哈哈看起来非常乐观的汪凡，突然一下就撇着嘴哭了，哭得很伤心，控制不住的那种。
那压抑的哭声让人心头难受得紧，一旁的秦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在她受损的精神世界里，就不应该有烦恼才是。
她一下抱着儿子，嘴里含糊其辞嘟囔着。
“凡凡别怕，有妈妈在呢，妈妈会保护你的。”
不过立马，她又看到了一旁的小新，立马就松开了汪凡，要在江启明手里抢孩子，那眼神有些凶狠，吼得歇斯底里，甚至连走廊上走着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再次有人提议，必须得给医生建议，让这疯婆子离开了。
“这是我的儿子，你给我，你不能抢走我的孩子。”
她的指甲锋利，一下就抓在江启明的手臂上，刚开始还只是几道红杠，没一会就开始冒出血珠来，直到这时方小芹才有些后怕，之前把小新让秦月抱过那么多次，还好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发病，如果是现在发病的状态，指不定会对伤害到孩子呢。
她向江启明使了个眼色。
“你带着小新到外边等我们吧。”
站在门口，方小芹还向江启明小声说了点什么，江启明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送饭过来的大姐也被秦月的样子吓到了，把饭盒放在床头就想回家。
“汪凡，你好好照顾好你.妈妈，有什么事你说话啊，婶子只要有时间，一定帮你。”
她绝口没再提明天过来送饭的事，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确实秦月这次的病情突然就加重得厉害，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任谁见到了都会害怕。
对秦月，她们作为邻居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汪凡懂，心头也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婶子，我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房间内，一下就只有汪凡和方小芹两人，秦月估计也折腾得累了，被汪凡哄着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汪凡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
“芹姐，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把母亲照顾好。”
方小芹能理解汪凡和母亲这些年来相依为命的感情，不过她反问了汪凡一句，他直接就哑口无言了。
“你拿什么来照顾好母亲，每天24小时不离开她吗，不然的话，你离开哪怕短短的几分钟，她也可能做傻事啊，这样的话，你又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养活母亲呢，煎饼不卖了？”
汪凡看着熟睡的母亲，想起她发疯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恐惧的样子，方小芹的话说得没错，他只是内心深处不想承认罢了。
他有些无助。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方小芹看着面前的汪凡，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可她还是有些心疼这个苦命的孩子。
“听姐的，让你.妈妈接受专业的治疗吧，专业人做专业的事，你现在这样讳疾忌医，只会把病情一直延误下去，到今后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第1032章：好帮手
江启明去找了艾伦，让他介绍了医院里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过来查看秦月的病情，在几位专家的会诊下得出结论，认为秦月是因为受了刺激后造成了精神分裂症。
如今，已经有了加重的迹象，他们也建议汪凡能把母亲送到专业的第三医院去进行系统的治疗。
第三人民医院是龙都市的精神科医院，在全国都挺出名。
“小伙子，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如果继续耽误下去，怕是将来发病会越来越频繁，她现在的症状还没有多大的攻击性，但是如果严重了可就说不准。”
其实，之前的汪凡也想过把母亲送进医院，可是很多人都对他说，把人送进去就废了，成天关在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吃饭都成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而且在汪凡的心目中，也一直认为母亲只是因为太过思念父亲，接受不了父亲的离开，变成沉默寡言了而已，况且她很多时候还能认识自己啊，只是偶尔见到小孩子的时候才会变得迷糊，把那襁褓中的孩子会叫成小时候的自己。
现在听了专业医生的话之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终于决定听医生和方小芹他们的建议，把母亲送进医院，接受专业的治疗。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汪凡的情绪一直都有些低落，尤其是想到爷爷奶奶的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住在家属院里的韩奶奶和郑爷爷是当初爷爷奶奶的同事，他们看着汪凡的父亲长大，所以对这件事一直都比较上心，在汪凡找到他们之后，两人开始为他们奔走。
就在前两天，他们告诉汪凡，已经递交了很多资料上去了，他们的问题得到解决有很大的希望，如果这样的话，以前被充公的老宅子，也可以还给他们了。
眼看着就可以住进大房子了，母亲却又要进医院，汪凡的心头难受，不过方小芹说得没错，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守在母亲的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方小芹和江启明在病房里安慰了他好一会，甚至都忘记了来医院的原因，不想打扰母子两人的休息时间，便打算离开。
“江大哥，芹姐，你们来找我是还有别的事吗？”
江启明刚想说话，不过只说了一句。
“我们最近打算带孩子回老家一趟，所以……”
方小芹立马打断了他，汪凡的事已经够多的了，这个时候还提出让他做事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汪凡，你还是先照顾好母亲，等她伤好之后，送她去那边入院了以后再说。”
汪凡却一下明白了是啥事一样，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姐，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帮忙打点下辣酱的供货？我可以的，我对龙都市大街小巷都熟悉，而且我还有三轮车，送货比自行车方便得多。”
方小芹想起汪凡每次摆摊，在没人都时候都在看高中的课本，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你还要卖煎饼，这样的话，你甚至都没有时间来学习了。”
汪凡却说得异常坚定。
“不，我有时间，我白天都可以工作，晚上就可以学习，因为我需要钱，只有赚够足够多的钱，才可能把母亲的病治好。”
身后的江启明捏了捏方小芹的手，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汪凡来说，这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第1033章：朋友之间
第二天，方小芹花了半天的时间，亲自跑到医院里把辣酱的每个网点和具体细节给汪凡交代了一遍，汪凡的悟性很高，很多时候都能触类旁通，只听了一遍就明白了这生意经营里的精髓。
“芹姐，你就放心回家吧，走个一两月都没问题，我保证能按你说的做好。”
有汪凡这句话，方小芹也放心了。
“启琳那边我也给她说了，让她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帮帮你，我会尽快赶回来。”
秦月今天的状况比昨天好了许多，也可能是因为见到小新的缘故，走的时候还把方小芹和江启明两人送到了病房门口，又变成了以前那贤淑的模样。
“以后多来玩啊，我让汪凡给你们做葱油饼吃。”
下楼，方小芹看时间还早，让江启明陪她去逛一趟批发市场，打算在批发市场去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回去，尤其是浩浩和燕子两个孩子还有他们的那些小伙伴们，听江启明说起来，这俩孩子如今懂事多了，这让方小芹心头顿觉欣慰。
正好是中午下班时间，在医院门诊大厅还遇到了打算去吃饭的艾伦，三人打了个招呼，艾伦还看了看小新的情况，确定小新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符合长途颠簸，而且病情非常稳定的情况下，这才放心叫他们孩子带回家。
“既然都在医院了，就在医院食堂把午饭吃了再回去吧。”
江启明开始还心存芥蒂，但是看着艾伦和方小芹眼底坦然的眼神，骂了自己一句不要发神经，然后答应了下来。
食堂的辣酱有一部分是方小芹为医院定制的，采用的辣椒品种和别的不一样，在辣度上有区别，这样才更适合病人在食堂吃饭时的口味。
医院食堂的饭菜，大家的评价都说比以前好吃了，这是方小芹坐在那吃饭时候听到好几个人的评价，虽然不完全是和辣酱有关系，但也不能说和辣酱没有关系，她听得心花怒放。
她看着一旁的江启明，忍不住开始展开了自己心头的蓝图。
“回去之后我再试验几个最近研究出来的新品种，在保证妈原来配方的情况下，能够创新，我就不相信，那巨峰食品厂能全部给我抄袭过去，就算是他要抄袭，也比我们上市得晚一些，那么到时候我们的辣酱已经占领一部分市场了。”
方小芹满脸都是宠溺，对着媳妇又是心疼又是崇拜，就连坐在一旁的艾伦也听得津津有味，连饭都忘了吃了，在心头幻想着方小芹说起的那种辣酱里加了黄豆加了香菇加了牛肉粒的辣酱味道。
“不错啊，尽快把这新的辣酱研究出来，到时候我也来买一些，这样早上吃馒头的时候也有下饭菜了。”
就在三人坐在一起海谈阔论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跑了过来。
“艾医生，主任叫你赶快回科室，来了个急诊病人，情况有些危及，叫你过去会诊。”
艾伦把饭盒一扣，拿起饭盒就往回走，甚至都来不及和方小芹和江启明打声招呼，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哪个病人，以前来咱们医院就诊过吗？”
第1034章：拒绝
在听到就医的人是范红英的时候，艾伦的心头的怨气一下就起来了，本来作为医生，他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的，毕竟为病人着想才是最基本的职业素质。
但是他也是人啊，是人就有情绪，想起范红英之前每次看病之后都会说他是庸医，连自己的病因都找不到的时候，然后还指着他的鼻子骂，说再也不找艾伦看病，让医院安排其他权威的医生来。
艾伦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上午给主任请假了，下午有点私事要处理，你就给主任说，没找到我的人，那病人的情况我知道，非常复杂，以我的水平，估计过去会诊也只是走个过场，找不到具体原因的。”
对方一下有些为难。
“艾医生，主任点名叫我过来找你，说务必把你找到。”
艾伦脾气一上来，还挺强硬。
“反正我上午也请假了，你就说没找到人。”
说完，他竟然就那样大摇大摆走了出去，今天他确实请了假，是因为窦唯唯强烈要求让他陪她去一趟电视台，她说龙都市电视台最近在招聘主持人，她想去试试，可是又担心不行，所以让艾伦帮她壮壮胆。
原本他是想以工作忙为理由推脱的，但是看着窦唯唯那期待的眼神，一下就有些不忍心了，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两家人之间，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实，既然是窦唯唯的男朋友，他似乎也有责任陪她过去。
之所以答应下来，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在方小芹和江启明夫妻的身上，看到了幸福婚姻的模样，而不是父母之间的那种相敬如宾私底下还相互抱怨。
他也想试试寻找那种幸福的感觉。
这时，方小芹和江启明刚从食堂出来，叫了辆三轮车打算去莲花池批发市场选购东西，方小芹说，那里的东西比百货大楼还多，玲琅满目价格也更合适，带江启明过去看看。
“那边也有食品区，我琢磨着，等手头的钱宽裕一些了，我们也在这里租一个门面卖我们桂花婶食品厂的东西，做批发零售，你觉得如何。”
江启明忍不住去拉方小芹的手。
“媳妇儿，听你的。”
话还只说到一半，就看到艾伦急匆匆离开，两人还面面相觑，方小芹喃喃自语了一句。
“不对劲啊，这不像是艾伦的风格啊，刚刚还说有病人晕倒了，要会诊什么的，他急得不行就冲了过来，现在怎么病人都不看了就走了？”
江启明懒得去想这么多，正好有一个三轮车跑得飞快往医院冲。
“哪里过来了一个三轮车，我们就坐这个三轮车走吧。”
于是，他们站在医院门口等三轮车过来，下客之后再上车，这三轮车在门口都还没挺稳呢，就从上边冲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跑得趔趔趄趄，甚至都没有看到方小芹他们，抓着门口的一个白大褂就问。
“我媳妇情况怎么样了，在哪，我媳妇，范红英。”
听到范红英的名字，方小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着急得不行的男人，果然是周政文。
“你上楼去等着，正在急救室，院里最权威的心脏方面的专家都在那里了。”
第1035章：不强求了
坐在三轮车上，方小芹和江启明忍不住就讨论气范红英的病来。
“你说也是奇怪啊，你还记得这范红英去年来大兴县的时候，看起来状况好得很，这怎么会突然就有心脏病了呢。”
江启明倒霉那么八卦，尤其是本身对周政文夫妇俩的印象就不好。
“就或许急性发作了吧，只是奇怪啊，艾伦不是心内科在医院里竖立起来的标杆和旗帜吗，怎么他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那三轮车司机估摸着应该是认识周政文的，一路上也和周政文聊了几句，听他们说起，只以为方小芹和江启明是周政文的熟人，就忍不住八卦了几句。
“我听老周说，他媳妇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两人还约好了要请人吃饭，他提前出去办了件事，然后直接去的饭馆，结果在饭馆里左等右等，就是没能等到人，最后才有人跑过来通知他，说他爱人突然发病被送到了医院，其实啊，还不一定是心脏病呢，到现在医院都没有查出病因来。”
方小芹和江启明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虽然他们并不喜欢周政文和范红英夫妇，而且因为辣酱和辣酱配方的时，他们之间还是敌对的竞争对手关系。
可是听到范红英生病，却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甚至还为她有些难过，当初她费尽心机取代了黄秋容的位置，和把周政文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如今这一生病，又能得到什么呢。
周政文还不是背着他，私底下和周丞达成协议，想要把能抓住的所有财富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甚至不顾他们之间的那点夫妻情分。
方小芹甚为范红英觉得可悲。
带着这样的情绪，两人来到了批发市场，先前的那点伤感很快就被批发市场的热闹情分所冲淡，尤其是这种经营模式，对江启明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位置领域，他没想到东西原来还可以这样打包来卖。
方小芹把孩子交给了江启明，自己开始撸起袖子买东西，她凭借着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很容易就从这些批发老板手上拿到了批发价。
当然，遇到一些她觉得不错的东西，她真的批发了一些回去。
“难得回去一趟，我们也可以带点货回去，反正黄秋容和郝嫂子她们逢场天都要在镇上摆地摊卖辣酱，又有小乙帮忙，我们带点货回去放在旁边一起卖，不就能多赚一份钱吗？”
他们从百货区逛到食品区，最后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服装区来。
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了丽华服装厂的招牌，非常打眼，但是店里拿货的人依然稀稀疏疏，那两个营业员姚红和刘丹站在门口，不时招揽下顾客。
而店子里坐着的一个人，看那背影好像是姚丽华。
江启明顺着方小芹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要不要过去和姚丽华打声招呼，当初说合作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回复。”
方小芹想起江启明在跟踪何文萍时候听到的姚丽华和何文萍之间的对话，她经过仔细分析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觉得，她和姚丽华之间，看来还是不是一路人，至于这合作，还是算了吧。
“不用了，我们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先回家吧，明天一大早就要赶火车，还要押着马大龙，你说我和你们一起走，是不是不太方便，毕竟小松和你都是出公差，你却利用这出公差的时间，办了不少的私事。”
江启明说得非常霸气。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媳妇，况且我算哪门子公差，今后刀具厂就是我们的家了，这就是为自己家做事。”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又补充饿了一句。
“明天还是要辛苦你一下，你先到火车站等我们，我去接小松一趟。”
另外一句话他没说，心头却一直想着，说不定要押送的人是两个，马大龙和何文萍两人，他怕王小松一人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