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送年货
原本想过去打招呼的方小芹，一下停住了脚步，她靠在拐角处，想要听听杨华和王小松的对话。
王小松依然是带着崇拜，如同小迷弟一般，在和杨华说话。
“杨师兄，你和江班长就是我的偶像。”
杨华的性格不像江启明那样闷，啥事喜欢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他更大咧一些，平日里行事风风火火的。
一听到王小松说这样的话，立马就让他打住了。
“停，少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如今我们只是同事，千万别把我当什么英雄来看啊，我担当不起，要说英雄，江启明算，我不算。”
说到这里，王小松一脸的好奇。
“杨师兄，我一直想知道，你们那场闻名的战役到底有多壮烈，你能给我说说嘛，而且，我就纳闷了，连嫂子也不知道，昨天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她还问我来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杨华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些。
“你这臭小子，幸亏你不知道，不然还不拿出去到处乱说，嫂子她不知道也好，不知道的好。”
杨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过往的种种，再想起江启明当初执意着回云龙镇的事，心头依然有无尽的遗憾。
既然江启明都那么低调，他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江启明他，哎，不说了不说了，他实在是太难了些，对了，你不说嫂子还会回来一趟吗，我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你小子要把嫂子给弄丢了，我看你回去江班长还不要了你的命。”
他们都知道，江启明对这个媳妇心疼得紧。
王小松一下就有些紧张了。
“你等等，我现在就出门去看看看，嫂子说她就去中心广场给孩子买件棉袄呢，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方小芹知道，杨华过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以他那日理万机的工作强度，肯定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过来的。
她装作才回来的样子走了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只可惜，从他们谈话的内容里，也没听到什么关于江启明过往的事，这让方小芹隐隐有些失望。
只是杨华那一声叹息，那一句他实在是太难了，让方小芹的心一下就揪在了一起。
难道杨华也知道江启明受伤之后失去了某些功能的事？
在王小松面前，确实是不太好启齿，难怪他什么也不说了。
方小芹和杨华打招呼。
“杨华，好久不见了，浩浩和燕子还时常念叨杨叔叔，就想着来县城看你呢。”
杨华也喜欢那两个孩子得紧，其实他今天抽时间过来，哪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买了些年货，原本昨天是要给江启明的，结果他竟然压根就没到局里来找他，要不是晚上回家听父亲说起，他都不知道江启明来过县城。
说着，杨华从旁边提出了一个大口袋，里边装着各类的瓜子糖果什么的，甚至还有一对大红对联和门神，全都递给了方小芹。
“嫂子，这个你拿着，也都是些单位发的过年福利，不值钱的东西，就是带回去给浩浩和燕子乐呵乐呵。”
方小芹刚一推辞，但是杨华的一句话，一下又引起了她的怀疑。
第182章 ：还有别的用处
方小芹推辞。
“杨华，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些东西你留着，这过年呢，年货带回家，才有过年的气氛嘛，启明也发工资了，我们也备了不少年货在家里呢，这些你留着。”
杨华执拗着把东西又塞了回来。
“嫂子，这是给孩子的，况且明哥的工资我又不是不知道，昨天又进了那么多的货，他的那点工资还那么多用处，哪里够用，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杨华直接就往医院门口走去。
“嫂子，回去告诉明哥，这次他来县城都不来看我，我很生气，下次喝酒的时候，让他主动自罚三杯，不然这件事过不去。”
方小芹还在琢磨杨华的那句话，觉得别有深意，她跟着杨华追了过去。
杨华以为方小芹还要把东西还回去，跑得飞快，作为一个孕妇，她哪里跑得过啊，方小芹急了，站在医院走廊大吼了一句。
“杨华，您给我站住，东西我收下了，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周围一群人都看着他们，杨华不敢再跑，又乖乖走了回来，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般。
“嫂子对不起，你说，你要问啥，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放小芹问他。
“你刚才说，江启明的钱用处很多，他除了家用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用处？”
杨华暗自叫苦不迭，都说女人是天生的侦探，自己怎么就把这忘记了，真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既然明哥没说，他怎么能说，这不是给他们的小家庭添乱嘛。
“没没，嫂子是你误会我话的意思了，我的意思就是说，明哥在刀具厂嘛，这种镇上的集体企业本身工资就不高，他又要养孩子，确实会比较难一些。”
后边的一句话杨华没说，不过昨天听起父亲说江启明到电器厂来找他拿货，说是要做什么电烤炉卖，着实把杨华惊讶到了。
因为江启明以前就有些清高，如果不是被生活逼急了，他会私底下做起生意来？
方小芹似信非信，总感觉这杨华在撒谎，可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不过杨华能有这份心意，她还是非常感动。
“谢谢你杨华，不过下次别这样了，我们家里，不单单是启明一人在赚钱呀，我也在努力赚钱，今后会越来越好的。”
一句越来越好，让杨华也受到了感染，顿时有些羡慕起江启明来，再次觉得他当初执拗着回乡下老家，肯定是有方小芹的原因。
下午五点，王小松亲自把方小芹送到了汽车站，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她上了车，这才放心离开。
周丞也跟了过来，他说什么也要留在医院照顾母亲，哪怕过两天黄秋容就要回到看守所里去，方小芹也没别的办法，只是告诉他，真有什么事，就去公安局找杨华。
汽车在山路上如蜗牛般爬行颠簸，弯弯绕绕坑坑洼洼的，到最后方小芹开始晕车，再加上又没怎么吃东西，头痛得厉害，到云龙镇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
她下车，脚底都有些踉跄，差点晕倒过去，这时，一双大手扶住了她。
第183章 ：变大胆了
夜早就黑了下去，方小芹没看清抓自己的人是谁。
但是单单从对方的气息之间，那扑面而来的味道非常熟悉，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人就是江启明。
江启明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冰凉了，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等了多久，心头暖得不行，声音也变得温柔极了。
“傻子，我又没说今天晚上要回来，你怎么这么傻，还跑过来等。”
江启明真的笑得傻呵呵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提在了一只手上，另外一只手拽着方小芹不放。
“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耽搁了一天，反正我是想好了，今天接不到你，明天再来，总能接到。”
很少见到江启明如此直白的表达，前世里从来没有过。
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当他能感觉到来自方小芹的在意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大胆了许多。
以前压抑在心头的喜欢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这天晚上，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从镇子上走到刀具厂，以前觉得这一段路还挺长的呢，怎么没走一会就到了，在门口，门卫牛德旺看着两人，笑得乐呵呵的。
方小芹知道江启明和老牛头之间的关系挺好，连忙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瓜子出来递给了他。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了，刀具厂的门口也挂起了两个大红灯笼，有了点节日的气氛。
“牛叔，过年好啊。”
对江启明这个懂事的媳妇，牛德旺也喜欢得紧，真不明白以前的江启明为什么每次提到媳妇都唉声叹气的，还从来没带她和孩子到刀具厂来过。
“赶快回去，俩孩子都到门口来张望过好几次了，一直说要等妈妈回来，我怕他们冻着，让郝梅强硬着抱回去睡觉了。”
一说到孩子，方小芹总算从江启明提供的这种温情中走了出来，松开她的手，走得飞快上楼。
进屋，浩浩和燕子已经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郝梅告诉她，小床是大江从库房里找来的一个废弃货架，正好闲置在那儿，就直接拿过来用了，就是有点短，有点窄，可能只有一米多长，睡两个孩子没问题，大人是无论如何睡不下了。
“你们这间屋子也不大，正好摆个大床摆个小床合适，你是不知道，这床一拿回来，这两个孩子高兴疯了，就连我们家那个二愣子，也赖在屋子里不走，非得要睡这样的小床来。”
直到这时方小芹才看到，这个被窝里面，当真有着三个孩子，小胖长得胖乎乎的，被浩浩挤在最靠里边的墙壁位置，一点多余的空间也没有，额头上都冒汗了。
反倒是单独睡在另外一头的燕子，霸占了几乎半个床的位置。
看来浩浩这个当哥哥的，很能照顾这个妹妹嘛，虽然，他就只比燕子大了两个小时。
燕子睡着了，梦呓之间还在叫妈妈，方小芹给孩子们掖了掖被子，又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缓解了对孩子的思念之情。
“郝嫂子，既然小胖喜欢浩浩和燕子，愿意和他们亲近，要不就让他睡这边吧，多和小朋友相处，这对他的病情肯定有好处。”
这时，江启明也进屋了，见郝梅在，也没说多余的话，就默默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墙角，然后转身去了隔壁屋子。
“小芹，今天晚上我就睡隔壁了，你和郝嫂子早点休息。”
第184章 ：完成了心愿
方小芹愣了一下，江启明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她看到小床的时候还在想，这下孩子有小床了，江启明便找不到理由打地铺，她和他之间又可以挤在一起，真好。
虽然不干什么，但是有他在旁边躺着，也觉得满满的安全感，而且心安。
郝梅似乎看出了方小芹心头的疑虑和隐隐的失望，立马走了过来。
“你呀，就几个晚上，你就舍不得了，放心吧，霸占不到你男人几天。”
方小芹知道她误会了，脸红得厉害，推她。
“嫂子，你讨厌，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了。”
郝梅就笑，笑得意味深长，开始解释。
“昨天启明兄弟回来之后，带了不少的材料回来，他说是做烤火炉，让大家帮忙来着，这两人一下班就窝在房间里做呢，估计今天晚上又要熬夜，那几个学生娃子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问了，想要拿烤火炉，可哪里有那么快啊。”
原来是这样，方小芹哑然失笑，自己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呢。
虽然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方小芹真的很累了，但是一听说江启明他们已经在开始做烤火炉了，她还是没忍住好奇，想要过去看看。
郝梅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因为江启明让大江帮忙，不可能白帮忙的，做一个烤火炉会给大江提成，对大江的这个兄弟，她非常满意，至少是有肉吃的时候，没有吃独食，都想着他们的呢。
“小芹，那你先过去看看，正好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点车，而且肚子里还有一个，肯定也饿了，我去给你做碗面条去，顺便给他们也一人做一碗。”
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方小芹的肚子立马就咕咕地叫了两声，算是回答。
“那谢谢郝嫂子了。”
房间内，江启明和大江做得如火如荼，晚上不敢敲敲打打，两人正在接控制面板的线，大江一边做一边说。
“兄弟，也亏得是你，才能设计出这样的产品来，既能控制温度自动断电启动，还能调节温度高低，你说你哪里来的鬼点子，能设计出这样的东西来。”
江启明显得非常谦虚。
“其实这也没什么，很简单的原理，只要多几次反复试验，就能找到电阻大小来调节了，这些数据都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大江也是刀具厂里的技术员，他虽然也是半路出家，理论知道没多少，但是毕竟在厂子里干了这么多年，实际经验丰富，知道江启明这样说是谦虚了。
“你小子就知道谦虚，如果让我来设计这个，怕是两三年，都不太可能设计出如此巧妙的东西来。”
江启明没回答大江的话了，其实有这个想法，岂止才两三年啊，在他的心头，不知道酝酿了多少年。
当初在雪域高原上，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他和杨华站岗，两人冻得连知觉都快没的时候，他就对杨华说过。
“华子，你说能有一个烤火炉子，我想它多少度它就多少度，一直就放在旁边，该有多好。”
这个幻想，几乎是支撑他们在那些户外执勤时候不被冻死的动力，后来江启明当了班长，经常对着他底下的几个兵说这样的话，成了大家的口头禅。
如今，终于被他给实现了。
“如果，能给他们送几个过去就好了。”
江启明的思绪飞到了很远，抬头，却看到方小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看着两人忙碌，也听着两人聊天。
门外，郝梅煮好了面条，离得老远就在叫他们。
“别忙活了，先吃宵夜，热腾腾的面，吃饱了才好干活。”
第185章 ：协同合作
方小芹就那样看着自家男人工作，就好像坐车时候的疲倦都没有了，而江启明发现她在偷看他，竟然不好意思了，手里拿着的螺丝刀都直接掉在地上。
“大江，先吃面条。”
买回来的材料在地上摆了一大堆，组装了不少半成品在那儿，等着最后的组装，就可以变成一台台的烤火炉了。
因为很多是宿舍里用，所以江启明依然按照给周丞和江启琳做的那两个的标准，改良了大小，做得小巧精致，在大江的建议下，还在顶上设计了个提手，这样携带起来就方便得多了。
大江一边吃面条，一边还在计算江启明买回来的材料。
“兄弟，你带回来的这些材料，少说也能做三十个烤火炉，要我说，趁着现在天气还冷，我们赶快把这些做出来的成品卖掉，说不定年后还能去一趟县城，再做一批。”
烤火炉的成本一个差不多是2块钱，江启明卖的五块，给大江每个提成一块钱，这样算下来，他们每个烤火炉，也能赚2块钱。
设计是江启明的，能到红星电器厂拿到这些材料也是江启明的关系，大江和郝梅觉得，能给他们分一块钱，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了。
这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是啊，刀具厂这么多的人呢，江启明别的谁都没叫，独独就叫了大江一个人来帮忙，在大江和郝梅看来，他们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江启明还想说销售的事，一旁的郝梅立马就说话了。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们坐享其成了，她还有些过意不去，总得出点力，才对得起江启明给他们的每个一块钱的提成。
“你们就尽管做，推销的事交给我，我到刀具厂这些家属里去推销，还可以拿到镇子上去摆摊卖，这么好的东西，我就不信没人喜欢。”
郝梅的想法，和方小芹不谋而同，当初她让江启明把材料直接加了三倍，也是这样想的。
她想，就是直接拿到镇子上去摆地摊推销，也肯定能推销一部分出去，最为关键的是这东西好，一传十，十传百，后期肯定还有订单。
如今还有郝梅和自己作伴去推销，真好。
突然有一种大家分工协同合作的感觉，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这天晚上，江启明和大江为了赶进度，一直在那忙碌，本来方小芹和郝梅还想帮忙一下，也被两人赶过去睡觉。
郝梅还有些兴奋，一直拉着方小芹在那算账。
“小芹，你说以后能一直把烤火炉做起来，不说多了，一个月能卖十七八个也好啊，至少抵半月的工资了，这样的话我们都可以每个月带小胖去一趟县城看次病。”
小胖的病，就是他们两口子的心结。
方小芹就笑，想起上月江启明发工资的时候，明明只给了自己20几块钱。
“郝嫂子，你这是一高兴，连账都不会算了，十七八块哪里才半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大半月的了。”
郝梅愣了一下。
“不对呀，你虽然是凤凰村的会计，但是也别欺负我不会算账，大江每个月交到我手上的都是33、4块钱，差不多就是一半嘛。”
方小芹愣了一下，是么，有那么多？
第186章 ：确实眼红了
自从听郝梅说起过赵大江的工资之后，方小芹把这个事就记在了心上。
江启明和大江在一个科室里上班，而且都是厂子里技术员岗位，两人的工资应该相差无几。
说起来，江启明应该还能高一两块钱才是，因为他在星期天的时候经常不回家，他还有加班工资。
可是明明有35块钱工资的他，为什么对自己说只有25块？
方小芹心大，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
前世里江启明都是每月把工资给吴桂花，吴桂花经常在自己面前闹穷，说启明工资低，要养这一大家子人。
不过在凤凰村，人家都说刀具厂的效益还可以，方小芹只以为，是这婆婆不愿意拿出来花罢了，再或者是江启明压根就没拿多少钱回来。
这也是前世方小芹对江家非常不满的地方，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呢，他们还像是防贼一般防着她。
可现在看来，这问题难道不是出在吴桂花身上，而是在江启明这里，那克扣下来的十块钱，到底去了哪里？
而且是每个月十块钱。
他没让自己知道也就罢了，甚至连吴桂花都不知道。
方小芹找不到理由去问江启明，还有最后三天就过年了，两人已经约好，在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再从刀具厂往家赶。
这几天厂子里已经没什么活了，厂里都在搞活动，什么篮球比赛，乒乓球比赛啥的，正好江启明和大江都没参加，闷在屋子里做烤火炉。
到了腊月29这天，第一批烤火炉总算做好。
两个人的力量就是大，他们分工合作，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直接就做出了10个出来。
而且很多半成品在房间里躺着，控制面板的线和开关也已经接好了，后续把它们组装起来速度也能很快。
也没人通知上次预定过的那批学生，这天上午，以尹小慧带头的这帮学生娃子，一大早就跑到机械厂来候着了。
她们也不进宿舍，就围在门卫老头的门卫室叽叽喳喳，等着江启明和大江做最后的调试，然后把烤火炉给他们。
操场上，一群厂里年轻的职工在打篮球，看着这帮门口的学生指指点点。
“你说这人要是有本事啊，就是能赚钱，听说江启明他们做一个烤火炉能卖五块钱，这个春节，他可是赚大发了。”
有人说酸话。
“等着吧，即使是职工娱乐时间，但这也是上班时间，我就不信了，厂子能纵容了他们这样赚外快。”
“你这就是典型的红眼病，你要有那本事，你也可以去赚，关键是咱们也不会啊，只能干看着，不过奇怪的是，你说那马星不是中专生嘛，同样也是技术员，平时啥事都爱插一脚，这两天怎么见他忙忙碌碌的，很少来厂子里上班，对这件事好像丝毫没放在心上？”
有人便开始哈哈大笑。
“你别忘了，厂里的何会计这两天也不见人影，你说这两人干柴烈火的在一起，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天天窝在一起有做不完的事，管江启明他们这点闲事做什么。”
人堆里一阵哄笑。
这时，只见方小芹和郝梅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们的手里提着个烤火炉，径直往这帮打篮球的大老爷们间而来。
第187章 ：促销手段
如今的方小芹才怀孕2个多月，看起来腰身依然纤细，不知道的人，丝毫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她就那样笑吟吟地站在那儿，温柔大气还不失热情。
“大兄弟们，打球累了吧，要不歇会儿，嫂子给你们介绍下这个烤火炉？”
如果换一个人，他们可能理都不会理，但是这个人是方小芹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温柔了，而且她的笑容就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人不忍拒绝。
都说漂亮的女人天生就带着一种感染力，果然是这样。
连一旁的郝梅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因为学生娃只定了7个烤火炉，第一批做出来的有十个，还多出三个来。
郝梅就想着，跑楼上去找那些家属婆姨们推销，说服她们买烤火炉，但是方小芹说，要推销也不找女人，就找那帮打篮球的大老爷们。
当时的郝梅觉得，方小芹肯定是疯了。
平日里这帮大男人天天在车间里干活，即使在下雪的时候还有光膀子抡铁坨坨的，也很少见他们说过冷的。
这帮人有事没事就在操场上运动，哪里会买个烤火炉，窝在家里烤火。
这不就是让瞎子买书，让聋子买收音机吗。
但方小芹却不这样认为。
前世里，在创业初期，她也跟着自己带出来的销售团队一直在外边跑基层的销售，方小芹深知女人在销售中的性别优势，而且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
她觉得，在这帮小伙子中推销，成功的几率肯定更大一些。
果然，她赌对了，这帮男人听到这话，还看着方小芹手里提着的烤火炉，饶有兴趣。
“行啊，嫂子，你先给我们介绍介绍，如果觉得有用了，也可以买一个。”
“启明媳妇，其实我对这烤火炉没啥兴趣，你家的辣酱上次买的那一罐都吃完了，什么时候可以再买？"
方小芹估摸着，等年后上次地窖里做的两大坛辣酱应该就已经捂好了。
“辣酱少不了你的，等年后上班的时候我就带一些过来，以后你们想买的时候，直接来我们家就成，不过这也不影响你看看这烤火炉嘛，就只是给大家介绍介绍，又不是非得让你们买。”
说这，方小芹又拿出她买一送一的促销手段来了。
“说好了，如果你们真要买这烤火炉，年后嫂子再送你们一人一小瓶辣酱啊，不要钱。”
方小芹是把烤火炉拿到老牛头的门卫室插电给大家试用的，此刻的她，立马化身成了一个专业的讲解员，把烤火炉仅有的调节功能和控温功能说得深刻透彻。
那帮同学也守在窗外听，有人小声说话。
“小慧，我突然发现，学霸的家人肯定也是学霸，你说江启琳这哥哥嫂嫂，也是好厉害的样子哦，听她这样一说，我都想好好学物理了，说不定将来也能像他这样，发明个什么设备出来造福人类呢。”
尹小慧噗地一下就笑出了声。
“你还造福人类，你有那本事嘛，要说学霸，周丞还不比她厉害，将来真要造福人类，也是周丞那样的，还轮不到江启琳，更轮不到你。”
方小芹介绍完了，看着一堆瞧热闹的大男人，她问出一句话，所有人差点跪了。
第188章 ：饥饿营销
就连一旁的郝梅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媳妇，实在太会说话了。
方小芹不是问他们买不买，而是问。
“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是考虑买一个还是买两个呢，一个留着自己家里用，一个还可以过年的时候走亲戚，送人。”
一个年轻小伙手里抱着篮球，不时还在地上拍一下，因为跳得太热，身上穿着的还是一件秋衣，额头上还有汗。
“嫂子，别说你这个烤火炉还真是一个好东西，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你看我成天在外边跳，窝在家里的时候都少得很，哪里需要烤火炉，我要烤火，怕是要被所有人笑话。”
他的话一说完，果然就有人开始笑他。
“刘志鹏，我看你刚才听得最认真，问的问题也最多，嫂子这么辛苦给你解答问题，你不买一个说不过去啊。”
别说，这孩子还真的好学，甚至问起了温控的原理，不过关于专业的这些知识，方小芹也弄不懂，那已经是江启明范畴了，她只能糊弄了过去。
刘志鹏便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嫂子，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需要烤火炉，我就是觉得这东西神器，想了解了解，我要不买，你不生气吧。”
方小芹笑得温柔得很，其实在下楼之前，她已经从郝梅的口里，把这帮人里的每一个人都简单了解了一下。
在郝梅说起这个叫刘志鹏的人时，她印象还挺深。
他虽然才19岁，不过却是刀具厂这群职工里，少有的一个上过初中的娃子，干事不错，懂思考。
“小刘，我怎么会因为你不买而生气呢，我刚刚都说了，我只是想要给大家介绍下这个烤火炉而已，至于买不买，这完全取决于大家自己，像小刘这样好身体的年轻人，又经常在外边跑，不像学生们都是坐在那学习，确实不太需要烤火炉这个东西。”
今天不买，只要懂了它的好处，迟早有一天会买。
正在大家对方小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的时候，她的话锋一转。
“不过小刘，我可听说了，你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奶奶，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不考虑给她老人家买个什么礼物嘛。”
这话一下触动了刘志鹏，往年的时候，他孝敬奶奶外婆，都是买的瓜子糖果，再或者买件棉袄，买双棉鞋，算下来花费其实也差不多。
如果能送个烤火炉，她们不再成天抱着个竹编的提篮烤火，每次加的炭火要不了一两个小时就不暖和了，有它岂不更好？
这刘志鹏毕竟单身，连女朋友也没有，平时领了工资花得也不多，兜里有钱。
听方小芹这样一说，立马就爽快答应了下来。
“嫂子，我还有个外婆呢，我可以买两个嘛，奶奶一个外婆一个，不然只送奶奶，外婆知道了要生气。”
所以人都惊讶到了，这刘志鹏是被灌迷魂汤了吧，花掉小半月的工资，一下还能买俩。
正好这个时候，大江和郝梅已经把做好的十个烤火炉提到了厂门口，尹小慧是最为激动的，第一个就冲了过来。
“我的两个早就付了钱的啊，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那帮学生的货都是预定好的，有的还交了订金，必须得保证了。
身后那帮原本犹犹豫豫的人，眼看着这么多烤火炉好像就要瓜分空了，一下就着急了。
第189章 ：你不能比我好看
江启明性子有点闷，可能也是因为骨子里的清高，让他并没有下楼来，而是闷在屋子里继续干活。
一大早，燕子醒来后就换上方小芹买回来的棉袄，站在篮球场上，在一堆小孩里炫耀。
浩浩就只试穿了一下，虽然也非常喜欢，却也换上了自己的旧棉袄，把它叠得整整齐齐，小心翼翼放在了小床的床头边。
江启明问他。
“浩浩，妹妹都穿新衣服了，你怎么不穿。”
江浩用手抚摸着那条淡黄色的龙的绣花，实在是太过精致了，甚至让他觉得特别像电视里皇帝穿的龙袍，足够霸气。
他有些舍不得，怕弄脏了，留着过年的时候再穿，在凤凰村里羡慕死那帮以前笑话他和妹妹的小伙伴。
尤其是二牛他们。
他没想到，妈妈会给他们买这么好看的棉袄，这在以前，就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这条龙绣得，就像是唱戏的人穿的一样，我不才不像燕子呢，还穿出去炫耀。”
楼下，燕子的声音非常大声，浩浩在楼上都能听到了。
“我妈妈买的，可贵了，她说这绣花是卖衣服的婶婶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要花好多的时间，整个世界上，都只有这一件，再也找不出第二件。”
这孩子，小小年龄都能领会到独一无二的重要性。
那就是她有，别人没有，那么就值得在人堆里炫耀了。
浩浩觉得丢脸，没陪燕子下去，反倒是小胖下来了，他不喜欢和院子里这帮人玩，但是此刻没有攻击性，也不靠近了，就远远坐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拖着腮帮自言自语。
“好看，真好看。”
好几个女孩子看着燕子身上那只就要飞起来的凤凰，喜欢得紧，他们从来没见过谁的衣服上，能有这么好看这么精致的图案。
其中有一个叫兰兰的小姑娘，估摸着和燕子差不多大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了，竟然绕到了燕子旁边，拽着下摆使劲抠，企图把那只凤凰给抠下来。
她扯到一个线头，真的扯掉了一截丝线，燕子感觉到了这种扯拽，低头一看，凤凰漂亮的尾巴已经缺了一块。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力气很大得很，一下就把人推到了地上坐着。
“兰兰，你好讨厌，你弄坏了我的漂亮衣服，我要你赔。”
那兰兰的爸爸妈妈都是刀具厂的职工，平日里在整个刀具厂宿舍院子里，就属她的衣服最漂亮，什么时候让别人抢走过风头。
更何况妈妈说了，燕子还是从云龙镇最穷的凤凰村来的，她妈妈就是个农民。
被燕子推在地上，兰兰比燕子哭得还大声，坐在地上耍赖，在那大喊大叫。
“妈妈，呜呜，妈妈有人打我。”
方小芹在门口，一下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这时，最后一个烤火炉也已经卖掉了。
还有几个人预定的，那些因为刚才犹豫了一下没有抢到烤火炉的人，都后悔不迭。
“郝嫂子，你和大江收下钱，然后让登下需要预定的人，我过去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还凑到了郝梅的耳边细语了一句。
“最好能收点订金，免得他们到时候又反悔。”
第190章 ：棉袄弄脏了
雷保凤趁着今天车间里没活，已经回宿舍来了，这个时候正在房间里和几个家属坐在一起织毛衣，边织毛衣还边聊着东家长李家短的。
突然就听到女儿金兰在院子里的震天喊，连忙丢下手里的毛衣跑了下去。
这兰兰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燕子的鼻子大骂。
“妈妈，就是她推我，把我推到了地上，好痛。”
燕子也不甘示弱，哭得比她还大声，一边哭一边讨伐。
“你弄坏了我的衣服，你赔，你赔，必须赔。”
朱琼的针脚细密，尤其是接头的位置，都会打好几个结，其实金兰毕竟只是个孩子，只是扯掉了个线头，顺着扯开的线滑了几针。
对整个绣花的影响并不大，拿回去补两针就好了。
但是燕子不依不饶啊，主要是她实在太喜欢这件衣服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损坏，她也不允许。
雷保凤哪里管这些，自己女儿受伤了，她就接受不了，直接就叉着腰在那骂人。
“不就一件破棉袄嘛，能值几个钱，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孩子，动不动就打人，这大人再不好好教一下，将来是要嫁不出去的。”
都不知道小胖是从哪里冲过来的，原本已经变得温和的他，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发狂，张牙舞爪哇哇大叫。
他说得口齿不清，但大家还是听懂了。
“没人娶，我娶。”
那顿看热闹的婆姨们开始哈哈大笑，那嘲讽的意味很大声。
“哦哟，这傻子才多大点哦，才9岁就想着娶媳妇了，看来压根就不傻嘛。”
小胖抓起地上的几块石头就往人群里扔，虽然没伤到人，还是吓得几个小孩子哇哇大叫。
“不好了，傻子又要打人了。”
雷保凤才懒得管小胖那个疯子，此刻的她就只想找燕子算账，她一步步靠近，那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燕子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什么时候被打人这样凶过，吓得接连往后退，到最后连哭都不会了。
这时，浩浩听到哭声也下来了，和小胖一起护在了燕子的前面。
“你敢碰我妹妹一根指头试试。”
虽然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但是气势十足，眼神中还有一股狠劲。
旁边有个两三岁的孩子正在吃米糊，被大人报过来瞧热闹，一个没看稳，这兰兰眼见着母亲来给自己撑腰了，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直接抓起小孩子的那碗米糊就往燕子的身上泼了过去。
“你这衣服丑死了，难看死了，我才不喜欢呢。”
浩浩想要挡住这突如其来的米糊，但是只挡住了一半，那一碗满满当当的米糊一半倒在了燕子身上，一半倒在了浩浩身上。
浩浩的就是就棉袄也还好，洗洗就得了，可是燕子的可是自己万分喜爱又珍惜的新棉袄，怎么能容忍穿的第一天不但凤凰尾巴弄坏了，还被弄脏。
浩浩眼底的那股狠劲直接转成了凶光，他看着旁边也一样捏着拳头的小胖。
“小胖哥哥，不管了，我们打回去。”
金兰吓得哇哇大叫，躲在了雷保凤的身后。
方小芹就是在这个时候从门口小跑着过来的，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大吼一声。
“浩浩，你忘记妈妈说的话了吗？”
第191章 ：教育方式
原本眼底都要冒出火来的江浩，听到方小芹的话，那火一下就收敛了起来。
他甚至拦住了就要冲过去的小胖。
“小胖哥哥，我想起来了，妈妈说了，我们不咬狗，讲道理。”
因为孩子的话没说全，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方小芹却听明白了。
这孩子其实非常聪明又懂事，前世里如果不是被拐卖，受尽了折磨。
然后又被变成周文峰的周丞所利用，想来江浩也不会变成一个人人痛恨的大坏蛋，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样样都来。
即使到最后被江启明找到，让他认祖归宗，他也只是为了从江启明手上骗取更多的钱而已。
方小芹有些感动也有些欣慰，她的孩子，是可以成为一个好孩子的。
她显得非常温柔，走到了浩浩和小胖身边。
“浩浩和小胖真乖，还有燕子，现在可以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其实不用问，方小芹都看明白了，燕子和浩浩一人身上一大坨的米糊，那个被抢了米糊的娃娃也在那伤伤心心哭。
一时间，这个小操场上围了不少的人，大哭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还有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
雷保凤压根不给燕子表达的机会，直接就咄咄逼人。
“看看，你养的什么野蛮娃娃，直接把我家兰兰推地上摔成了这样，你就说，现在怎么办。”
方小芹笑眯眯的，并不像雷保凤那样抓狂，相比起来，她的笑反倒让人很舒服，似乎雷保凤用尽了全力挥出去一拳头，但是却打在了一坨棉花上，直接消化为无形。
江启明也下来了，见方小芹这样淡定的样子，他甚至都没出头，就裹在人群中，想看看这个无所不能的媳妇，到底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至少让他来处理，还会觉得有些棘手。
只见方小芹笑着蹲了下来，她不和雷保凤说话，反倒轻声细语问金兰。
“你是兰兰是吧，长得真乖，你告诉婶婶，刚刚被燕子推，到底摔到哪里了，还痛不痛。”
金兰见惯了妈妈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和自己说话，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温柔的女人啊，而且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光，亮闪闪的非常好看，一下就喜欢上了。
她还有些忸怩。
“其实，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
有这句话，方小芹就放心了，她直接把燕子抓了过来。
“那婶婶让燕子给你道歉，她确实不应该推你，是她不对，你能原谅她吗？”
燕子简直不敢相信，明明是金兰先破坏了她的凤凰尾巴，她才生气的，凭什么要她道歉呢，她往后缩。
“妈妈，我不。”
她的头低着，手一直放在被金兰抠掉的凤凰尾巴上，委屈巴巴的。
方小芹也不强迫她，只是小声和她讲道理。
“燕子，我们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这没有条件可讲，大家都有错，大家都应该道歉才是，不是吗？”
燕子一听，好像妈妈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呢，算了，就让自己发扬风格，先道歉。
“兰兰，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
很少有人见过这样的教育方式，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信奉棍棒教育法，只要孩子稍微忤逆到自己，直接就上棍棒，一打就服帖了。
燕子的话一说完，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对面的金兰和她母亲雷保凤。
第192章 ：小肚鸡肠的女人
雷保凤也没想到方小芹会直接从孩子入手。
不过见方小芹如此低姿态，还让孩子道歉了，她心情惬意得很。
心想这女人当时和何文萍那样针锋相对，对着干，好像非常厉害的样子，看起来也就是个纸老虎嘛，自己一发威，还不是一样害怕了。
她些洋洋自得。
“好了，既然道歉了，这件事也就算了，下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打人，太没家教了。”
这话说得好多人都有些听不过去了，毕竟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争吵，何必上纲上线。
况且人家都认错了呢。
果然，燕子委屈得眼泪都在眼底里包着了，一直在那打转，浩浩也替妹妹抱不平，想要说两句，又怕惹妈妈生气。
正纠结的时候，一直躲在雷保凤身后的金兰探了个头出来。
她走到了燕子身边。
“燕子，对不起，你的棉袄太好看了，我才会去抠凤凰尾巴的，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做的，才能做出这么好看的东西，我把凤凰尾巴给你抠坏了，我更不应该拿米粉来泼你，我也应该给你道歉。”
燕子眼泪原本还在打转呢，听到这句话，一下就笑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个小孩都已经和解了，也就是皆大欢喜，这点小小的矛盾也在彼此的道歉中烟消云散，可是雷金凤受不了。
她的女儿凭什么要给她道歉，真是没出息，自己被人推了，摔了，不推回来打回来就是吃亏上当了。
这可能就是雷保凤长期以来的处事原则吧，所以放在孩子的教育上，也一样，啥事都丝毫吃不得亏的。
她一下把金兰拽了过去，开始用手掐她手臂。
“你这破蹄子，人家几句话就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痛了，今后再被人打的时候，不要在那哭天喊地叫你妈来帮忙。”
金兰惶恐地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方小芹，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又被骂了呢。
周围有人议论纷纷，大部分还是认同方小芹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而且还给孩子树立了个榜样，就连一向有暴力倾向的小胖，今天都没有打人。
雷保凤把这些话听在耳里，心头有些不爽，就好像到最后还成了自己小肚鸡肠和孩子一般见识，咄咄逼人了，她拉着金兰就往宿舍走。
“看什么看，给我回家，以后没事少出来玩，尤其是院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的时候。"
金兰走几步回头看一下，一直盯着燕子看，最后小心翼翼。
“妈，我也想要一件燕子那样的棉袄。”
雷保凤直接就火冒三丈了。
“老娘就是有钱，也不给你买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个小姑娘家穿成这样，是要演电影还是要咋滴，招蜂引蝶。"
燕子不懂这话的意思，还仰着头天真的问方小芹。
“妈妈，能把蝴蝶和蜜蜂都招来，不好吗？不过我喜欢蝴蝶，不喜欢蜜蜂，我可以只招蝴蝶不。”
方小芹听着这话实在是太过难听了一些，有的人，可能你在见第一眼，打第一次交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两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就像方小芹和雷保凤一样。
因为方小芹知道雷保凤的三观有问题，而一个人的三观要想改变，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一想到这点，方小芹也丝毫不客气了，直接叫住了她。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第193章 ：窝囊男人
雷保凤刚开始还没听出来方小芹是叫她，只见方小芹又重复了一遍，还直接叫出了雷保凤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她气势汹汹，原本这雷保凤块头就大，身高虽然和方小芹差不多，可能在165CM左右，但是体重可能足足重了三四十斤，这一冲过来，简直是带着一阵风一般。
“说吧，到底什么事。”
方小芹已经收敛起先前在孩子面前的温柔了，眼神凌厉而冷漠，她就那样冷冷扫过雷保凤肥胖的身躯，问她。
“对了，我就是想问问，金三奎是你家男人吧，刚刚在我们那儿买了个烤火器，五块钱一个，还差两块钱没付，你说这大过年的，也不兴赊账不是，今年的钱怎么能挪到明年嘛，刚刚我好像听你说了，你么压根就不缺钱，那么你就先把这两块钱补给我吧，谢谢。”
听了方小芹的话，雷保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非常难堪。
而且，金三奎那狗东西，还偷偷藏了私房钱？肯定是又背着自己偷偷给他老娘买东西，。
雷保凤直接就发飙了，站在那大喊。
“金三奎，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金三奎就是个典型的耙耳朵，在整个刀具厂都出名了的，怕老婆得很，每个月一发工资，那钱在兜里都捂不热就会被雷保凤直接搜走，时常被同事们取笑。
偏巧他还是个孝子，什么东西都想着往老娘那里拿，时不时的，家里的面条就不翼而飞了，再或者雷保凤割两斤肉回来，感觉煮锅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没有两斤重，也是被金三奎偷偷拿回了家。
雷保凤越压制，他反倒还变本加厉了，两人在家里时常因为这些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成了家常便饭。
看来，今天又来了。
刚刚，金三奎听了方小芹的介绍，再看到刘志鹏为了孝敬奶奶和外婆，直接就买了俩，想起自己老娘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痛得厉害。
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烤火炉，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他立马就动了要买一个心思，在方小芹面前说得可怜巴巴的，说让她宽限自己几天，等发了工资立马把剩下的两块钱补上。
方小芹也是被他的一片孝心感动，还真以为这男人家里是有什么困难才会抹开面子这样求她，于是答应了下来，把最后一个烤火炉给了他。
为此，好多人都不满，说自己立马给五块钱，为什么要卖给金三奎。
直到刚刚郝梅过来了，在方小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她才知道原来金三奎口里的恶婆娘，就是眼前的雷保凤。
不破不立。
更何况他家里有这样只母老虎，那两块钱能不能收回来还是两说，必须得收回来才行，免得将来麻烦。
雷保凤在那咆哮，过了好一会，躲在一旁的金三奎这才小心翼翼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刚刚买的那个烤火炉。
这男人和雷保凤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瘦瘦小小的，他走出来后，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雷保凤一眼。
“媳妇，娘的老寒腿真的越来越严重了，要不你就拿两块钱出来，算是过年了，给老娘买点东西？”
那讨好的模样，看得方小芹的气都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相信还有这么窝囊的男人。
只见雷保凤直接就把烤火炉抓了过来，抬手往地上扔去。
“什么破玩意儿，还五块钱，送我都不要。”
第194章 ：大显身手
眼看着那烤火炉就要掉在了地上，要知道里边有好几个二极管和芯片，这样直接摔下去，摔坏了想要修好，比做一个新的还难。
江启明怎么能容忍他和大江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摔坏。
他眼疾手快，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就觉眼前一花，那原本要掉在地上的烤火炉被他妥妥接在了手里。
方小芹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了下去。
想起在解救浩浩和燕子时，他和杨华对付刀疤脸和那群人贩子的时候，方小芹也被江启明的身手惊讶到了，今天再次见到。
估计不是在情急之下，他也不会如此高调吧。
不少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咦，没看出来啊，这江启明还会武功？还是个武林高手嘛。”
这些年，金庸小说大火特火，几乎人人都看过，大家张口闭口就都是这些。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别忘了，他以前在部队上待了六年，听说还得了什么奖章，具体我也不清楚，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他说起过。”
“江启明，你倒是说说，这是不是真的，你平时都不爱说这些，今天要不给大伙说说？”
浩浩和一群男孩子更是夸张，立马就围了过来，拉着江启明又说又跳。
“爸爸，你是不是会武功，你能不能教我们，是不是比少林寺的还厉害，是不是比孙悟空还厉害。”
“叔叔，我也想跟你学。”
“叔叔，我也想。”
……
这纯粹把主题都跑偏了嘛，江启明单纯只是不想烤火炉摔坏而已，没想到这些人能这么八卦，他非常谦虚。
“你们想多了，哪里有什么武功，我就是正好站在旁边罢了，还是说这个烤火炉吧，金师傅，你们家到底还要不要。”
雷保凤气急败坏，都不等金三奎说话。
“不要，退货，这什么玩意儿，都是些骗人的东西。”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先前好几个想买没买到的直接就掏钱了，五块钱扔给江启明后，就把烤火炉抢了过去。
“说好了，金师傅，这可是你媳妇说的话，你可不能再来找我要烤火炉，这已经是我的了，钱已经给了。”
郝梅也是反应快，立马拿了三块钱退回去，这雷保凤直接就伸手去接，但是郝梅手里的钱直接在空中转了个弯，还是落在了金三奎的口袋里。
“三奎师傅，你也别怪我，谁让你不能付全款呢，你呀，还是回家和媳妇儿好好商量一下，最好她同意了你再买，不然麻烦。”
雷保凤也没想到这烤火炉能卖得这么火爆，她一说不买立马就有人抢着买了去，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回来的。
感觉今天在这堆人里丢尽了脸，恨恨地白了旁边金三奎一眼，她什么话都没说，那金三奎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乖乖把兜里的三块钱交给了她。
也就是说，这个窝囊男人存了许久的私房钱，不但没买到烤火炉，如今这钱也被没收了。
雷保凤不想再在这地方待下去，对于金三奎的听话，她还非常受用，把钱往兜里一装。
“走啦，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带着兰兰回家。”
不过转身，兰兰呢？
先前还在自己身后呢，眨眼间就不见了。
第195章 ：我们是朋友了
金兰是跟着燕子走了。
其实孩子都是单纯的，即使她们身上有虚荣，那也是受到了大人的影响。
就像金兰，在这以前，雷保凤时常就在她面前灌输，说她是整个刀具厂最漂亮的女孩儿。
不知不觉间，她就自我膨胀了起来，甚至在见到比自己好看的燕子的时候，有着本能的嫉妒，今天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孩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两人相互道歉后，立马就一笑泯恩仇了，很快玩到了一块儿。
金兰掏出小手绢，一点点地去擦燕子棉袄上的米糊。
“都是我不好，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能弄上米糊呢，我给你擦干净了，燕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对方态度好，燕子也变得大度了。
“没事，一会就让妈妈给我洗了，等干了后，又是件新棉袄了。”
彼此退一步，相处的空间大不同。
金兰在燕子的面前，竟然开始向她诉苦了。
“燕子，我真羡慕你，能有一个这么好看，说话又温柔的妈妈，不像我妈妈，感觉随时都在发火，不是对着我爸爸发火，就是对着我。”
对这样恐怖的妈妈，其实燕子也感同身受，在以前，她的妈妈也是这样的啊，动不动就打她和浩浩，不管他们有没有犯错，只要妈妈心情不好，都是拿着他们出气。
但是现在的妈妈完全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自从爸爸妈妈睡在一张床之后，妈妈就变好了？
嗯，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金兰，但是金兰还是不懂。
“我爸爸妈妈一直都睡一张床上，为什么他们还是老吵架呢？”
两个小女孩，就因为这个无解的问题，蹲在宿舍背后焦头烂额，怎么也想不明白。
燕子出馊主意。
“或许你的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妈妈正好相反，他们需要不睡一起了，就不吵架了，就是睡在一起才老吵架，要不你想办法试试。”
金兰一下就开心了起来。
“好，我今天晚上就去试试，再也不让我爸爸妈妈睡一起。”
燕子帮着金兰一下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就拉近了许多，金兰再次细细地摸燕子身上的凤凰。
好看，真好看。
燕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棉袄脱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嘛，我让你穿一会，说好了，只穿一会你就要还给我。”
金兰激动得搓手，把棉袄套在身上左转右转，使劲问。
“燕子，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特别好看？”
燕子使劲点头，这小丫头情商很高，夸她。
“兰兰，你穿上比我穿上还好看呢。”
这时，听到了雷保凤的咆哮，大喊金兰的名字，她吓得赶快把棉袄脱了，两人把衣服换了过来。
“不行，我必须得走了，不然我妈又要开始骂人，但是燕子，我今天好开心啊，我们以后可以是朋友了吗，我喜欢你。”
燕子也开心，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
“那我们拉勾，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