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杀回去
“所以要么没赶来，要么是埋伏在这附近。”
“那么及早请君入瓮就很有必要了。”
“传令下去，让埋伏的将士们全力‘攻城’！”博尔汗嘴角微微翘起道，“看看这些躲在暗处的耗子能否被钓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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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天空中秃鹫不停的盘旋着。
趴在草丛中的人听着城墙下杀声震天，只能这般干巴巴的看着，眼看着自己的兄弟遭受一波波冲击，心里捏着一把冷汗，同时也兴奋与他们坚持不懈地打退博尔汗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咱们就一直趴着吗？”唐秉忠愤恨地说道，眼见着有人攻上了城墙。
“我也想动，可是拿箭矢就指着咱们呢！”楚九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显然他比唐秉忠还心焦。
但是不能动，闪着寒光的箭矢就在眼前，你动一下试试。
唐秉忠激动地小声地说道，“动了，动了，这次没看错，他们动了。”听言语就知道非常的雀跃。
“嘘……”姚长生食指放在唇边道，“我们有眼睛看得见。”
“看样子，顾大帅他们扛住了博尔汗的攻击。”郭俊楠开心地说道。
“你咋知道的？”唐秉忠不解地问道。
“如果博尔汗打的顺利的话，就不用动用原本要狙击咱们的队伍了。”徐文栋闻言眉眼含笑地说道。
“那他们既然动了，咱们还等什么？现在还不出击吗？”唐秉忠握了握手中的大刀。
“在等等！”楚九摁住他们道。
“为什么？”唐秉忠微微探着脑袋，侧目看着他说道。
“我怕有后招。”楚九直白地说道。
那就在等等。唐秉忠在心里腹诽道，反正不差这一时半刻。
众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没想到那屁大的地方藏着不少人。
姚长生他们眼睛都直了，我的天幸好了又等会儿，不然他们贸贸然行动，指定被人给打的措手不及且损失惨重。
等他们认为是安全的，转过身去，全速地朝城下扑去的时候。
楚九站了起来，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放箭。”
手中的连弩，嗖嗖的射了出去，一道道箭矢划过美丽的弧度，噗噗……射进身体。
一波箭雨后，这连弩上的箭射完了，纷纷放下连弩，提着大刀扑向了他们，“杀！”
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燕军爬了上来，顾子义这边守的很辛苦，就在他们感觉燕军仿佛杀不完似的时候。
站的高看得远，郭青山杵着长枪，大口大口的喘气。
真是比不得小年轻了，这力气下降的厉害。
郭青山警惕地看着四周，看着越来越多的穿着白色铠甲的燕军蹬上城墙。
难道大势已去嘛！他怎么能甘心，突然听见直冲云霄的“杀……”杀声震天，想让人忽略都难，定睛看过去，远远的就看见博尔汗的营帐外发生了变故！
他看着头戴花环，身上没有盔甲，反而花花绿绿的，这是自己人，他怎么看着都像是野人。
顾子义抽出大刀，抬脚踹了兵卒，背靠着郭青山道，“青山老弟，看样子不行了，你先撤吧！”
“顾大帅怎能说如此的丧气话。”郭青山背靠着他的后背，长枪所指方向，快速的结果对方。
真是宝刀未老！
“不服不行啊！我算是见识了博尔汗的威名了，果然名不虚传。”顾子义苦笑一声道。
“先别急着认输，你看博尔汗军营杀过来的是谁？是自己人吗？”郭青山极快速地说道，他没有见过楚九，所以还真无法辨认出来，尤其他们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顾子义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激动地说道，“是阿九，阿九。”朝着城墙上的人吼道，“自己人，兄弟没我们的援军到了，给老子杀回去。”
顾子义仿佛吃了大力丸似的，手中的刀挥舞的速度也加快了。
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援军到了，兄弟们杀！
仿佛打了强心针似的，守城之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了上来的燕军。
直接将城墙上爬上来的燕军给杀的片甲不留，突然之间信心大增。
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彰显着战事的惨烈。
楚九他们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似的，手中的兵器狠狠的刺向了博尔汗的队伍。
早就憋足了劲儿了，招招毙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燕军看着自己的兵卒，成批成批的到下，鲜血四溅，肢体横飞，被楚九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震慑住了，心中更是生气一丝怯意。
楚九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眼前只有一片血红，
残阳如血，带血的天空，刺激着他们神经，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一个个不知疲倦，更不知饥饿，眼中、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死对方。
这根本就是个屠宰场，战争就是这样，双方之间都是猎物与猎人的关系，一方屠杀另一方，或者双方以血还血，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
博尔汗的骑兵在城下根本就施展，地方太小，根本跑不起来，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
有了楚九他们的加入，胜利的天平向顾子义这边倾斜。
待把城墙上的燕军赶下去后，顾子义直接下令打开城门，出城迎战。
这给了博尔汗致命一击。
“大都督，形势对我们不利，撤吧！”
“爷，宁可战死，也绝不撤退。”
“大都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爷是怕死之人吗？”博尔汗拉紧缰绳，一夹马肚子，“杀！”拎着手中的十八棱紫金鞭，冲进了战场。
博尔汗挥舞着鞭子所到之处，带起一片血雨，非死即伤，赫赫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他加入战场为燕军提振了士气。
双方在这亳州城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兵对兵，将对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整个城下，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擒贼先擒王，秉忠看见了没，那个银色盔甲，亮闪闪的就是博尔汗。”姚长生指着杀入战场的最显眼的人道。
第527章 镗啷啷
就在双方杀的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时候，“爹，我来啦！”顾从善骑着马，提着兵器，从城门狂奔而来，左突右进的，手中的丈八蛇矛枪，杀了一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奋力的杀到了顾子义身前，也将围着顾子义的燕军给杀退了。
浑身是血的顾子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给累的大汗淋漓，握着双锏的两只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着，感觉这手都不是自己的。
年过半百的人，从早到晚，手中的双锏就没停下来过，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不容易。
面对着如潮水打不退，不知疲倦的燕军，仿佛杀不完似的，不想死，还得继续拼下去。
战到现在，双方仅凭着一口气硬撑着，什么战术、战法都统统丢了，眼里只有杀……
博尔汗他们为了激励士气，给老子冲啊！城内无数的金银财宝，美女都等着你们呢！
刺激着神经，使他们更加凶狠！
顾子义这边很简单，那就是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杀……
顾子义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顾从善道，“你咋来了？”目光看向他的屁股，不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吗？怎么还能骑马。
不用猜，这是行刑之人手下留情了。
“傻儿子！”顾子义抖动着双唇声音嘶哑地说道。
顾从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屁股，神色动容，都这个时候，亲爹还想着保全他一命，可老爹不想想，城破人亡，以博尔汗的性格，他的下场只能是个死。
还不如拼了，死也要让人知道，他顾从善不是临阵脱逃的孬种！
“爹，先杀退燕军您在骂我、打我。”顾从善边说边一枪将燕军给挑落马下，被围上来的自家兄弟给乱刀砍死。
“好！”顾子义看着儿子欣慰的一笑，倏地眼神又狠辣起来，‘气吞山河’的喊道：“杀……咳咳……”
不知不觉中自家爹爹，已经老了，“爹，还是我来吧！”顾从善声如洪钟一般地喊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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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俺去给你们抓来。”唐秉忠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博尔汗，眼底闪着嗜血的兴奋。
“俺走了，你怎么办？”正准备追过去的唐秉忠忽然想起来道，“大哥可是让俺保护你的。”
“我还对付得了这些兵卒。”姚长生手握大刀，左挡右挡，一刀劈了攻击自己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他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身手干脆利落，手起刀落。这杀起人来眉头都不眨一下，是个狠人。
“秉忠小心点儿，博尔汗手中的紫金鞭，碰上了就非死即伤。”姚长生提醒他道。
“爷爷手里捶也不是砸核桃使得。”唐秉忠挥挥手里的八棱梅花亮银锤，“俺走了。”抡起手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虎虎生风，将挡在他身前之人一锤一个给干翻了。
唐秉忠果然天生属于战场，如鱼儿游进大海似的，速度快如闪电般的前进，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让人退避三舍。
唐秉忠就这么硬生生地杀到了博尔汗的前面。
“来啊！”博尔汗杀红了眼，周身杀气四散。
围着他的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上前一步，不自觉的身体后倾，向后退。
唐秉忠看着眼前的博尔汗，跟自己比起来那就像是个奶娃娃似的小白脸。
唐秉忠看着人家那一身银光灿灿的盔甲，眼红啊！在看看自己，麻衣烂衫。哦！这是钻山沟钻的，就是不钻山沟，自己的盔甲也比不上人家，一个字穷！
人家是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系甲缆裙，身背宝雕弓，头插雉鸡尾，鬓边英雄胆突突乱颤，手持着金光灿灿的紫金鞭。
这一身可要不少银子，宰了他就是老子的了。
这么想着唐秉忠兴奋了起来。
“爷爷来会会你。”唐秉忠杀上前来道。
啧啧……这一路杀出来，人家银白色的盔甲，可是一点儿血都没染上，因为油光锃亮的，血都挂不住，依旧银灿灿。
看看人家从头到脚都裹的严严实实，在看看自己穿的啥？唐秉忠低下头，呃……不看也罢！没法比，没得比。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将军，也凑不齐人家这一身盔甲。
兄弟们连一块像样的护心镜都没有，胸口只有一块儿兽皮。
唐秉忠吸溜着口水，眼神那个热切啊！馋的口水差点儿没流出来。
连胯下的乌云踏雪，毛虽然被鲜血染红了，一点儿也不影响这宝马名驹名号。
真是好马！关外名驹啊！唐秉忠眼馋地看着他的坐骑。
“嘁！”博尔汗看着他尽管满脸血污，却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都写在脸上，想不发现都难，“就凭你也干肖想我这乌云踏雪。”
“可惜了！”唐秉忠拎着八棱梅花亮银锤，“我会让你好好上路。”径直砸向乌云踏雪。
“当……”的一声，博尔汗手中紫金鞭如银蛇一般缠住了他手中的势大力沉的亮银锤。
镗啷啷……火花四溅。
唐秉忠这才仔细的看着人家手中的兵器，十八棱紫金鞭。
这条鞭一共十八节，被打造的玲珑透剔，外面用金水走着，金灿灿的，非常抓人眼目。
自己的亮银锤够坚硬了，居然被割破了。
好厉害的鞭子，这鞭上的利刃，削铁如泥。
“娘的，这可是爷的宝贝。”唐秉忠气红了双眸，“吃爷这一锤。”拼尽全力，裹着他雷霆之怒又砸出一锤。
只见博尔汗手中的鞭子快如闪电般收回，又卷住了唐秉忠挥来的另一锤，这一次收紧了，不留情面，将捶头给绞断了。
砰的一声掉落在地，溅起血水一片。
唐秉忠都傻了，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兵器，奶奶的都还没正经用过的。
就……就给他给绞断了，“丫丫的！爷给你拼了。”唐秉忠给气的满脸充血，抡起锤子朝他砸过去。
博尔汗灰蓝色的双眸轻蔑地看着他，“无知的鼠辈。”抡鞭就打，从上到下，速度明显的比他的捶更快直奔唐秉忠的面门而来。
第528章 赢了
唐秉忠这一锤砸空了，快如闪电的朝旁边一闪，躲过了博尔汗这致命的一鞭，好险！浑身冷汗渗渗的。
一鞭未中，紧接着第二鞭就追身而来，一鞭接一鞭，抽的是道道金光，呼啸声声声入耳。
坐在马背上的博尔汗占据身高优势，鞭子越抽越密集。
别看他这鞭子抽的兴起，却发现对眼前这个左躲右闪之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好敏捷的身手与速度，在他鞭子低下，至今未见过躲过十鞭之人。
别看唐秉忠高大魁梧，这身体的灵活的很，左躲右闪，躲避着如影随形的鞭子。
外人看不出来什么，只有唐秉忠自己知道，躲的有多么的辛苦，全身是火辣辣的疼。
被他鞭子的利刃给伤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了，虽不致命，但他娘的疼啊！
得想办法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现如今被他的给缠的死死的，怎么办？
两人激烈地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也无人敢靠近。
这不小心被扫着了，喊冤的地儿都没有。
郭俊楠刚一棍子将人给闷死了，抬眼看着不远处揪斗在一起的两人，唐秉忠落得下风，只有拼命躲的份儿，根本是无力反击。
在这样下去，神情高度紧张，体力消耗过快，迟早被鞭子抽伤了。
博尔汗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悍，他们加入战场明显要晚许多，看看他抽鞭的速度，力道丝毫没变。
郭俊楠抡起手上的玄铁棍，直接杀过去。
博尔汗如杀神附体一般，仿佛要发泄所有的怒气，全神贯注的结果就是郭俊楠砸向他的闷棍，凭着敏锐的自觉，身体后仰贴在马背上堪堪的躲了过去。
他躲过去了，自己胯下的乌云踏雪就没那么容易了，砰的一声砸在了乌云踏雪的的脑袋上。
顿时脑袋开花，乌云踏雪是应声倒地，掀起好大一片尘土。
博尔汗也从马上摔了下来，惊讶地看着郭俊楠，好大的力气，看着自己心爱的坐骑被人一棍给闷死了。
气的博尔汗满脸阴沉，“拿命来。”抡气手中鞭子，直奔郭俊楠的致命处砸来，恨不能一下儿把他置于死地。
“俺勒个亲娘，俊楠你是俺亲哥。”唐秉忠看清来人，高兴地嚷嚷道。
与博尔汗纠缠在一起的郭俊楠喝道，“别激动了，先结果了他再说。”自己手中的玄铁棍，娘的被他的紫金鞭给抽的一道道明显的口子。
“好勒！”唐秉忠看着博尔汗双眸冒火，“爷的亮银锤。”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加入了混战。使出浑身解数，抡起八棱梅花亮银锤，上下翻飞，密不透风，“嗖嗖……”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使尽全力，攻击博尔汗一人，你来我往，大战几百回合，博尔汗打的一点儿都不落下风。
“谁在近前过来帮忙。”唐秉忠直接大喊道。
“卑鄙小人，打不过居然还敢搬救兵。”博尔汗眸光阴狠地看着他说道。
“亏你还是身经百战，不知道兵者诡道也！打赢你就行！”唐秉忠理直气壮地说道，看向陶六一道，“六一咱们一起上。”
“俺来也。”陶六一径直杀了过来，面沉如水地看着博尔汗道，就是这小子追着妮儿满山跑的，看今天不把你揍的哭爹喊娘的。
“唐将军你们攻他的上三路，俺攻他的下盘。如何？”陶六一头也不回地跟他商量道。
“没问题。”唐秉忠和郭俊楠两人爽快地答应道，“咱们一起上。”
三人手持兵器配合默契轮番招呼博尔汗，竟也打的平手，可见博尔汗实力有多强悍。
然而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如此死缠烂打，体力消耗过快，动作明显迟缓，这头盔掉了，发型散了，身上的盔甲也被砍掉了一半儿。
人看着着实的狼狈！
“唐将军、郭将军，加把劲儿，他快不行了。”陶六一双眸兴奋地说道，越打越精神，平平无奇地招式越来越凌厉，最终将博尔汗给斩落。
唐秉忠挑着博尔汗的头盔大声地喊道，“博尔汗死了，博尔汗死了……”
主帅一死，让本就快崩溃的燕军彻底没了斗志，丢盔弃甲、四散溃逃。
天已经黑透了，光线不好，顾子义也没派兵追击。
先打扫战场吧！面对着满地狼藉，堆积如山的尸体，残肢断臂，这地狱般的残像。
每个人都在心有余悸：终究我们赢了，我们还活着。
顾子义将楚九他们迎进了大帅府，楚九回到自家小院，此时灯火通明，早有仆人备好了洗澡水，挥手让他们退下，插上院门。
直接脱的光溜溜的，将一盆热水从头浇下，温热的水让他的躁动的血液得到舒缓，充血的眼球已经回复到了正常，周身的杀气渐渐的散去。
一番梳洗后，打开院门，姚长生和陶六一他们站在门外，很显然已经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哟！都洗过了。”楚九看着他们脸上漾起笑意道，“你们不去大堂来这里干什么？”一身藏蓝色的剑袖长袍衬得他丰神俊朗，“大堂肯定摆好了庆功酒。”
“我们打算连夜启程去找妮儿，所以这庆功酒就不喝了。”姚长生直接道明来意。
“我随你们一起。”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顾大帅那边？”姚长生看着他提醒道。
“我现在就去大堂，你们备好马在门外等着。”楚九大步地朝前院走去，边走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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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义目送楚九离开，在心中腹诽道：这般儿女情长，成不了大器。
楚九出了花厅撒腿跑向大门外，看着整齐的等在外面的姚长生他们笑道，“长生。”
“主上！”姚长生他们齐齐抱拳行礼道。
“我们走。”楚九上前拉过缰绳，翻身上马，一加马腹，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姚长生他们纷纷骑上马紧随其后，出了亳州城。
“我们上哪儿找啊！”楚九头也不回地问道。
“跟着啾啾，它知道。”姚长生直接说道。
“喂！这黑漆漆的天空啥也看不见啊！”楚九回头瞥了他一眼道。
第529章 宝贝
“听声音。”姚长生微微勾起唇角笑着说道。
“声音，没有啊？”楚九竖起耳朵聆听道，只有虫鸣，夜猫子、狼嚎。
话音刚落就听见熟悉的鹰唳声，楚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前路说道，“啊！听见了。”紧接着就听到了翅膀震动的声音。
姚长生抬头一看，啾啾就在他们头顶上尺八来高飞翔，伸手就能摸得着它。
跟着啾啾走就行了，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策马狂奔，到达凤凰岭时，天已经大亮了。
被山火烧的精光的凤凰岭再也不覆先前青山绿水的模样。
“真是混蛋，郁郁葱葱的青山给烧成了这样。”陶六一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过两年就好了，你看已经出了新芽了。”姚长生看着他宽慰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
“但是想要恢复以前的样子，没有十年八年不成了。”姚长生看着他们说道。
“那么久？”楚九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这草木得慢慢长的。”姚长生看着他笑了笑道，“虽然这样不厚道，可是现在光秃秃的骑马没问题，不然咱们都得腿儿着了。”
“原来感觉这山高着呢？现在咋感觉矮了不少。”何二楞奇怪地说道。
“树没了，当然就觉得矮了，那参天大树可是老高了。”姚长生看着他莞尔一笑道，“就像是那路边的野狗，被雨给淋湿了，看着瘦了，又丑了吧唧的。”
“呵呵……”大家闻言笑了起来。
打马一直向上走，“这一眼就看完了，他们到底躲儿哪儿了？”楚九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个……”姚长生也疑惑，这人在哪儿？吭哧了半天抿嘴道，“跟着啾啾准没错。”
“咱是不是被啾啾给带错路了，这山要如何翻过去？应该是绕吧！”楚九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道，“这径直向上一直走说何意？”
“俺记得妮儿说他们在山谷，四面环山。”陶六一闻言想了想道，“会不会有一线天啊！”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被山崖阻挡去路，是找到一线天穿过去的。
“现在光秃秃的，你眼就能看见是否有一线天，很明显没有。”姚长生指着脚下的山道。
“那要怎么走啊？”陶六一闻言傻眼道。
“跟着我走就对了。”
突如其来天籁般的嗓音，让他们寻声看了过去，“妮儿（师父）。”众人看着笑意盈盈的她齐声喊道。
陶六一直接翻身下马，冲着她跑了过去，“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陶七妮指指身后不远处的山洞，远远的看黑漆漆的，还真不太明显，“这里。”看着他们脸上轻松的笑意，“这是打赢了。”
“我们赢了，博尔汗被我们两面夹击，完了。”陶六一高兴地简单的说道，具体的太血腥了。
“陶姑娘，我家娘子呢？”楚九着急地看着她问道。
“楚将军。”陶七妮双手抱拳行礼道，“请随我来。”转身带着他们进了山洞。
陶七妮一早出来打探消息的，这么些日子，与外隔绝，不知有什么变化没有？
巧了不是，一出来就看见他们打马上来，于是等在洞口等他们。
“这洞够深的。”姚长生跟在她身后道。
“穿过了整个山。”陶七妮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有叮嘱道，“有些昏暗，你们小心脚下。”
“师父，俺眼神好。”韩金虎笑呵呵地说道。
“这要走多久？”楚九看着昏暗的山洞道。
“六七里，要走上半个时辰。”陶七妮头也不回地说道，“光线不太好，可能要慢一些。”
陶七妮想起来又道，“你们等等！我点着灯。”说着从草编的包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岩壁上的火把。
“这样亮堂多了。”陶六一看着依次点燃的火把笑着说道。
“你不点火把，走起路来不麻烦吗？”姚长生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她关心地问道。
“这路，我走熟悉了，摸着黑都可以，这路是一条，没有岔路，所以不会走迷路或者丢的。”陶七妮边走边说道，“哦！前面小心了，我们的东西都放在这里，有点儿挡着路了。”
“嗯！”姚长生头也不回地替身身后之人。
他们看着山洞一边儿安置的连绵不绝的物品，忍不住咂舌。
姚长生吞咽了下口水道，“妮儿你这是把家都搬来了。”
“是啊！哪儿样都不舍得扔，所以都搬来了。”陶七妮秀眉轻挑理所应当地说道。
姚长生看着整整齐齐的樟木箱子，好奇地问道，“这么多箱子，都放了什么？”
“咱家的有编号。”陶七妮指着箱子一角刻着的阿拉伯数字。
姚长生看着上面的数字编号，惊的老半天才道，“我得乖乖，短短一年多你攒了这么多东西。”
“大多是粮食，有顾大帅和楚将军赏赐的布料，还有你誊抄的各类书籍。”陶七妮边走边继续点着火把道。
“我誊抄的书籍。”姚长生闻言这嘴咧到耳朵跟儿了。
“当然，那都是你辛苦抄的，都是宝贝，要是一把火被他们给烧了，我得心疼死了。”陶七妮直言不讳地说道，对她来说，这些书籍确实是宝贝，里面还有她自己辛苦的批注。
姚长生闻言这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跟在他身后的陶六一，食指戳戳他的后背，看着他回过头来，使使眼色，这眼神暧昧的很！
说话当中前方越来越亮，楚九疾步朝前走，急切地想看看自己的娘子和孩子，甚至越过了陶七妮。
“楚将军，下面可是悬崖，你要小心点儿。”陶七妮赶紧提醒他道，别太激动了，来不及刹车掉下去可就惨了。
“知道了，谢谢。”楚九放慢了脚步，“听六一说，你们在山谷。这很高吗？”
“很高，下去的时候要小心些。”陶七妮闻言点头道，将手里的火把给熄灭了。
“你们怎么下去的？”姚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
“身上拴着绳子，攀爬下去的。”陶七妮回头看着他们说道。
“这个咱们在行，训练过。”陶六一看着她嘿嘿一笑道。
第530章 喜悦
“有点儿高，怕的话，最好不好靠前。”陶七妮忍不住提醒他们道。
“躲进山洞就可以，干嘛还下去。”姚长生不解地说道。
“看见外面烧的光秃秃了吗？这山洞隐藏可不太安全。”陶七妮反手指指后面道，“他要是在搜山，我们可就被他们连锅给端了。”
姚长生闻言连忙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可是当他看见悬崖有多高时，差点儿没有暴走。
“这就是你说的有点儿高？”姚长生双手紧紧地抠着岩壁，探着脑袋闭着眼睛向下看，云仿佛从身边掠过一般，真是感觉一眼都望不到底儿。
腿有些发软，头有些蒙，姚长生赶紧撤了回来，退后几步，才感觉好多了。
“那个陶姑娘你要怎么下去。”楚九看着她问道，只是这声音有些发抖，“我家娘子，也是这么下去的，他们不害怕吗？”
“对啊！当时情况紧急，火烧了上来，想下山都不可能。”陶七妮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那他们腿不软吗？”楚九牙齿打着架，困难地说道。
“眼睛用丝缎蒙着，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就没那么害怕了。”陶七妮看着他慎重地说道，“旁边还有我不怕。”
能不怕吗？楚九双拳紧攥着，紧张兮兮地又道，“能有别的方法吗？这太危险了。”
“呵呵……我下去告诉他们，从山谷绕着走。”陶七妮看着他们笑道。
这些日子在山谷里，他们净想着如何出去，在让他们攀岩一次，估计要老命喽！
所以一直在寻求上来的办法，还真让陶七妮找到了。
这山谷虽然四面环山，可这山峰可不都是直插入云的，总有矮的地方，最矮的地方大约有十来层楼高，攀爬起来也容易。
尤其她又做了木梯子，踩着更加的方便了。
陶七妮攀岩上去后，发现前方坡缓，下了山坡更是一马平川，只是要绕到凤凰岭，要费些脚程。
不过只要安全，多走会儿，相信他们没有人反对。
陶七妮向他们解释了详情后，这提着的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
“好了，我现在下去，你们让啾啾带路，骑马绕过去。”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
“俺不怕，俺跟着你下去。”陶六一指指自己忙说道，“俺想早点儿见到爹娘。”
“那好吧！”陶七妮看着他点头道，目光扫过他们道，“你们呢？”
“俺们还是绕行吧！”姚长生动了动嘴唇，最终说道，这还是不要逞能的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最后陪陶七妮下去的只有陶六一和何二楞、韩金虎他们三人。
楚九和姚长生等到他们三人下到崖底，朝上边的他们喊话，平安到了才穿过山洞，在啾啾的带领下，骑着马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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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她爹，俺没听错吧！好像妮儿回来了。”沈氏放下手中的鞋底子，激动地拍拍陶十五的胳膊道。
“俺好像还听见了六一的声音了。”陶十五腾的一下站起来，手中的草编掉在了地上。
“走走走，看看去。”沈氏站起来疾步朝崖底走去。
“爹娘，俺回来了。”陶六一边跑边喊道。
“是六一，这次俺没听错。”陶十五闻声直接跑了起来。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看着眼前的大小伙子，拍着他的胳膊道，“你咋跑来了。”
“真是去了那么久，也不来个信儿。”沈氏红着眼眶看着他说道，伸手压压眼角的湿润，眼巴巴地瞅着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这不是忙嘛！”陶六一捶着自己的胸膛道，“爹，娘，您二位看看俺壮了没。”
“臭小子，壮什么壮，让俺看瘦了。”沈氏上下打量着道。
陶十五则拍着他的肩膀，哆嗦着嘴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那长高了吗？”陶六一伸手比划比划身高道。
陶十五仔细看了看，眸中闪着雾气，笑着点头道，“还真长高了。”
“这证明伙食好啊！”陶六一看着他们俩嘿嘿一笑道。
“这次回来多久，俺给你做好吃的。”沈氏看着他笑着带泪道，“俺又学会了好多菜色，做给你们吃。”
“陶叔，陶婶。”韩金虎看着他们俩拱手作揖道。
“虎子也来了。”陶十五看着他高兴地说道，忽然想起来道，“等等，你咋在这儿。”
“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儿，谁来解释一下。”陶十五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来转去道。
“俺来讲我们把博尔汗给打败了，所以我们今儿是来接你们回去的。”陶六一按照他们笑呵呵地说道，看着闻声赶来的钟毓秀，忙行礼道，“楚夫人，主上也来了，只是这崖壁太高，主上绕道而行了。”
“走走走，咱们坐过去说话。”钟毓秀闻言高兴地看着他们说道，“详细给我们说说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一行人走到潭水边的鹅卵石上，陶六一和韩金虎、何二楞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外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钟毓秀闻言开心地说道，忽然又关心地问道，“对了，我这庄子怎么样了？”
“那个，楚夫人庄子被烧的……”陶六一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你说的我还是能难过。”钟毓秀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不少，那可是自己一点一滴收拾起来的家。
一把火，说没就没了。
“楚夫人咱的夏粮保住了不少。”韩金虎赶紧挑让人高兴地事情说道。
“咱们六哥可是立了大功了。”韩金虎笑着宣布道。
“哪有，那是我跟唐将军、郭将军一起的，算不得大功。”陶六一红着脸羞涩地说道。
“杀死博尔汗，甭管几个人，都是功劳。”韩金虎看着他们高兴地说道。
“那个杀千刀的终于没了，看看他把咱们的家给祸祸成啥样了。”陶十五呲着牙愤怒地说道。
“人没事就好，至于其他的再重新整呗！”陶六一眉眼带笑地看着他们道，“一切都会再有的。”
第531章 像老子
“现在还能种一茬高粱。”陶七妮看着陶六一他们嘿嘿一笑道。
“走走走，咱们出去再说。”钟毓秀激动地催促他们道，详细的情况还是问孩儿他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
“快点儿收拾东西。”陶七妮转身朝潭水边走去。
人多收拾起来也快，将东西打包背在身上。
“俺来。”何二楞和韩金虎主动背起行李，看着歪七扭八的天梯，吞咽了下口水道，“俺咋觉得不比下来时容易。”说着在腰上系上绳子。
“可比那边矮多了。”陶七妮指着天梯道，“木头粗糙不打滑，脚有地方踩，容易多了。”催促道，“赶紧上去，我们还等着呢！”
“哦哦！”何二楞忙点头，扒着天梯开始蹬着上去。
陶七妮则负责钟毓秀母子俩，将小宝贝绑在胸前，连嬷嬷负责将绳子绑在钟毓秀身上，系结实了，看着她先行一步，陶七妮紧随其后。
平安无险的将他们母子俩送了上去。
陶七妮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宝贝，睁着黑葡萄似的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咧嘴“咯咯……”笑出声来，口水不出意外的流了出来。
“呀！会笑出声来了。”钟毓秀解下身上的绳子走过来道，“我还怕他害怕呢！这小子真是不知道怕。”
“他还觉得好玩儿呢！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陶七妮笑着将小宝贝解下来，送到钟毓秀手里，“你们找个地方坐，我下去背东西。”
钟毓秀将孩子抱进怀里，“刚下去的时候才刚满月，现在百天都过了，可不会出声了。”小宝贝脑袋直蹭她的胸部，“这是饿了。”赶紧找了个背人的地方由连嬷嬷喝春桃守着，先把他喂饱了。
等陶七妮他们将东西陆陆续续的送上来已经是午后了。
“什么东西？还得妮儿亲自下去。”姚长生不解地问道。
“妮儿采的药材，宝贝着呢！谁都不让动。”陶六一朝山谷努努嘴道，“山谷漂亮着呢！真是想想不到的美，如桃花源似的。”怂恿他道，“姚先生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了，不了。”姚长生敬谢不敏道，他现在不敢太往前站，感觉腿软。
“说来也奇怪，小时候爬树，沿着燕京城那城墙走，都不害怕，现在……”姚长生微微摇头道。
燕京城的城墙可是高大宽阔，沿着城墙边走，没点儿胆量可不行。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不是简单的说说。”陶七妮从下面爬上来道。
“你这是背的什么？”姚长生看着她身后的背篓里放的满满当当的。
“草药，还有蜂蜜。”陶七妮抬头清澈的双眸漾起笑意道，“这蜂蜜烤肉的时候刷上去，啧啧……”吸溜着口水，一脸的馋猫样。
姚长生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道，“东西都带上来了吗？”
“都带上了来了。”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走吧！”看着这马匹，勾了勾唇笑道，“看来咱们得步行走了。”
“你们上马，俺们给你们牵着马。”陶六一看着他们三人道，“东西我们来背，就当行军训练了。”说着伸手摘下来他后背上的背篓。
“那我就不客气了。”陶七妮看着他们直接说道。
“上马，上马。”姚长生笑着催促道。
陶七妮直接纵身跃上了马背，揪着马鬃道，“我还是想念我的黄骠马。”胯下的马儿不乐意了，喷这热气，打着响鼻，“哦！还挺有脾气的。”赶紧安抚的拍拍马头，“你乖，乖！”马儿摇头晃脑的冷静了下来。
“呵呵……”众人笑了起来，钟毓秀也被楚九扶着上马，又将孩子递给了她，“抱好了，咱们走。”说着拉着缰绳，抬脚就走。
“这个……主上这马有富余，你上马吧！”陶六一看着楚九说道。
“不了，我想牵着马，这样能跟毓秀说说话。”楚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道，“你们上马好了。”
这你不上马，他们哪儿敢啊！看看彼此，一致说道，“走着挺好。”
“将东西放在马背上好了。”钟毓秀闻言琥珀色的双眸轻轻闪了闪建议道。
“不了，就当训练了。”韩金虎笑着拒绝道。
楚九闻言看着他们笑了笑道，“走吧！”
“忘了问，你们饿不饿了，这都到中午了。”钟毓秀在马背上一摇一晃地看着他说道。
“说我们呢？你们呢？吃了吗？”楚九抬眼看着她问道。
“没呢！知道你们来了，就开始收拾东西上来。”钟毓秀看着他说道。
“那怎么办？现在停下来埋锅造饭。”楚九闻言立马着急地说道。
“不了，不了，我想急着回家，我的主要差事就是看好儿子，也没怎么动，不饿。”钟毓秀柔美的双眸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怕你们赶路没吃什么东西。”
“我们在赶来的路上啃了点儿饼。”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说道，盯着她怀里的小宝贝道，“我怕饿着儿子了。”
“不会的，有我呢。”钟毓秀微微低头看着他小声地说道。
“你？”楚九眨眨眼看着她说道，“不会是我所想的吧！”她居然亲自喂孩子。
“幸好我喂，带着他去哪儿也方便，不然带着奶娘诸多不便。”钟毓秀看着他笑得非常的满足，提及儿子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他乖着呢！带着他逃的时候一路也没哭。从崖壁上下的时候也没哭，还非常兴奋。”
“像老子的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楚九闻言大笑道，忽然想起来道，“那么高的悬崖你怎么下去的，不害怕吗？”他看着腿都软。
“陶妹妹带着，绳子系的结实，一路有她带着一点儿也不怕，还很刺激。”钟毓秀兴奋地看着他说道，“我以为我会怕，真到了跟前反而不怕了。”
“那孩子呢？”楚九关心地看着她问道，“别告诉我你抱着上下的。”
“我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可不敢，都是陶妹妹将他绑到胸前的。”钟毓秀垂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第532章 黏糊
钟毓秀声音低低悦耳继续说道，“我刚出了月子，博尔汗就攻来了，为了生火熬些汤汤水水，你儿子不至于饿着，陶妹妹在吃食方面可是绞尽脑汁，你看你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可都是陶妹妹的功劳。这次要好好谢谢陶妹妹了。”
“谢！得好好的谢谢。”楚九重重地点头道，一回头，看着众人离他们远远的，提高声音吆喝道，“哎！你们快点儿走啊！怎么越走越慢啊！”
姚长生闻言眨眨眼睛看着他们痞痞地说道，“咱们知情识趣，小别胜新婚嘛！不耽误主上跟夫人说话啊！”
“这个长生，胡说八道什么？”楚九脸颊微红看着他嘟囔道。
“主上我们跟着呢！不用管我们。”姚长生看着前方远远的他们说道。
“舅舅他们还好吧！”钟毓秀看着耳朵红红的他抿嘴一笑，转移话题化解他的尴尬。
“咱看着还好，此次大胜，红光满面的，苏胖子一死，路大帅又势微，亳州城就是顾大帅的了。”楚九面色平和地看着她说道。
“舅舅终于得偿所愿了。”钟毓秀闻言高兴地说道。
“不过这一仗打的惨烈，伤亡惨重，尤其是舅舅方面，未来得好好休养。”楚九眸光幽深悲悯的说道。
“你呢？这么快跑来，你应该去看看伤兵的。”钟毓秀目光黏在他身上舍不得离开，嘴上却道。
“咱的人还好，有郎中在，都妥善的得到治疗了。”楚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
“他们都是新招募来的，扛锄头的，打仗能行吗？”钟毓秀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闻言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长生不愧是燕廷出来的，无论是在训练，还是治军上比俺这半吊子强的多得多。那看着精气神都不一样。”兴奋地说道，“上了战场一个个跟狼似的，嗷嗷的……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知道怕为何物。所以到还好。”
钟毓秀挑眉微微俯身看着他道，“看你高兴的，这姚先生真心辅佐你了。”
“嗯嗯！”楚九满脸笑容地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
“那恭喜你了。”钟毓秀双手抱拳看着他郑重地说道。
楚九笑得这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这一仗下来不光将士们收获良多，他也是收获颇丰。
“糟了，糟了。”钟毓秀突然看着他担心地说道。
“怎么了，怎么？”楚九看着她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说舅舅，伤亡惨重，他会不会缴了你的兵啊！”钟毓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说道。
“那个……舅舅为了脸面应该不会这么公开的抢吧！”楚九闻言歪着脑袋看着她想了想道。
“谁知道呢？”钟毓秀轻咬着唇瓣不甘心地说道，“如果他真的抢要呢！”
“无论怎样咱还是在舅舅的麾下，那肯定不能不给了。”楚九闻言抬眼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说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咱在招兵买马呗！只要别把长生要走，在拉起一支队伍也不是啥难事。”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
楚九迎向她直勾勾的目光看着自己，“干嘛看着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我啊！”楚九低头看看自己，“更壮了也结实了。”
“呵呵……”钟毓秀闻言银铃般的笑声溢出红唇。
“你这笑什么呢？”楚九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她道。
“六一刚见到陶叔、陶婶时也是这么说的。”钟毓秀看着他将与陶六一见面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六一没有说错，伙食比以前好多了。”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今年咱垦荒垦的大丰收，不说顿顿白面馍馍吧！起码不是天天吃高粱了，而且我们还养猪了。”
“啊！”钟毓秀垮着脸沮丧地说道，“说起养猪，咱家的猪、牛、羊、鸡，可都没了，气死我了。辛辛苦苦养的全没了。”
“再养，再养！”楚九看着她忙说道，“打跑了博尔汗起码亳州城未来几年没人敢打主意。”
“也只能这么做了。”钟毓秀扁着嘴嘟囔道，言语中浓浓的不甘。
钟毓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啊！你现在怎么说呢？跟以前不一样，会特别的……”食指摩挲着唇瓣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说吧！”楚九沉静的目光看着她道，“愿闻娘子指教。”
“指教不敢当。”钟毓秀星眸转了转道，“以前遇见事，你都肚子生闷气，现在虽然我们是猜测，可看你很淡定从容。”
“呵呵……”楚九闻言勾起唇角笑了笑道，“这次出去一年收获颇丰，那就是这天地大的很，眼光放远点儿。再说了遇见问题，想办法解决呗！生气、抱怨有什么用。”
“嗯嗯！”钟毓秀高兴地点点头道。
“咱以前是不是让你很苦恼。”楚九靠近她有些紧张地说道。
“苦恼啊？”钟毓秀眉眼带笑佯装烦恼道，看着他担心地样子，“噗嗤……”偷着乐了。
“你捉弄我。”楚九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比起苦恼，我更怕你独自生闷气，我却干着急帮不上你。”钟毓秀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眸光灼灼的看着她，伸手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的眼神黏黏糊糊的，噼里啪啦似火一样燃烧。
“哦！”钟毓秀激动地说道，“快点儿，快点儿，你儿子尿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楚九慌里慌张地看着她着急地说道。
“没事！停下马去找连嬷嬷拿尿布。”钟毓秀淡定地吩咐道，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宝贝道，“只顾着跟你爹说话，都忘了把尿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楚九脚步匆匆地走到连嬷嬷身前，“嬷嬷，我儿子尿了。”
“这个给你。”连嬷嬷将身上大大的布包递给他道，“姑爷，这里什么都有，你给小姐送去。”
第533章 挥毫泼墨
“哦哦！”楚九拿着包疾步匆匆地回到钟毓秀身前。
“打开包，拿块儿尿布出来就好。”钟毓秀看着他直接吩咐道。
楚九将系着的带子解开，从里面拿出尿布递给了她，看着她抱着儿子熟练的将尿布给孩子的小屁屁裹上。
“走吧！”钟毓秀看着他笑着说道。
楚九将包挎在了身上，拉着缰绳继续走，“哎！那条脏尿布呢？”
“在身后的马背上小背篓里。”钟毓秀头也不回地说道，“这脏东西你还问。”
“咱儿子的才不脏了，再说童子尿，哪里脏了。”楚九大大咧咧地说道。
“对了，你这当爹的回来了，得给儿子起个大名吧！”钟毓秀想起来看着他忙说道。
“这么说你给儿子起小名了。”楚九抬眼看着她一脸笑意道。
“对啊！你不在，我总不能孩子，孩子的叫吧！先起个小名叫着。”钟毓秀抱着孩子轻轻哄着道，看他打哈气的样子，估计很快就睡着了。
“那小名叫什么？”楚九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咱的第一孩子，元，在易学诠释上，元，始也。《周易》中的六十四卦中的第一卦：元亨利贞。元者，善之长也，仁者初心，君子慎始。”钟毓秀看着他道明出处。
“你这样的话，楚泽元，泽有水之意，水之道柔，能润物无声；刚，能大浪淘沙，审时度势，无往不利！”楚九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说道，“如何？”
“听你的。”钟毓秀闻言高兴地点头道，惊讶地说道，“你现在还研究《易经》啊！”
“你忘了，我曾在道观生活过，这《道德经》、《易经》可是倒背如流的。”楚九感慨地看着她说道，“那时候不太懂这个，背起来有时候还真费劲儿，现在时不时的琢磨、琢磨，大有裨益。”
“我还真忘了这茬了。”钟毓秀摇头失笑道，“古代先贤写下来的，流传至今，自有其道理。”看着已经熟睡的儿子道，“我们有名字了，爹爹起的哦！”
“小子，你爹名字都没这么费事。”楚九回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儿子道。
“阿九，你也换个名字呗！”钟毓秀垂眸看着他说道。
“换啥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怎么了？九字数字之极，天之高为九重。九又与久同音，寓意健康长久。”楚九随口说道，“真要改的话加个重字好了。”
钟毓秀闻言笑而不语，夫妻俩边走边话离别后的种种，难得的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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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小尾巴坠在后面的陶七妮他们也是边走边聊。
“六一，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沈氏居高临下地看着给自己拉着缰绳的陶六一道。
“哎！这个不知道，得看主上的意思？”陶六一看着她微微摇头道，“让俺猜用不了多久，勇义那边不能离人太久了。”
“刚才也忘了问你了，受伤了没？”沈氏关心地又追问道。
“没有，没有，训练可不是白练的。”陶六一看着他们担心地眸光，咧嘴一笑道，肩头上的伤早已经结痂好了。
“你看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咱家也没了，想给你做顿好吃的，也不行。”沈氏略带遗憾地看着他们道。
“咱们打猎回来，烤着吃呗！”陶六一言语轻快地说道，“山烧成这样，有野味吗？”
“还真是。”陶七妮想了想看着他们道，“不怕，不怕咱们吃鱼。”
“那溪水即使没有被烤干了，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沈氏担心地说道，“不知道这吃水成不成问题。”
“我们来的时候看了，溪水已经恢复了。”姚长生看着他们笑道，“吃水没问题，只是野物没咋见，想要恢复以前随处可见的小动物，恐怕需要时间。”顿了一下又道，“趋利避害不止是人有，动物也一样，肯定会避着这边的。”
陶十五高兴地说道，“不影响生活就好，至于野物，咱们自己养。”
“现在养了估计也赶不上过年了。”陶七妮噘着嘴生气地说道，“它们也得长够月份才行。”又担心地说道，“这家禽和猪、牛、羊都是在亳州城外。现在这城外被霍霍的，估计种猪都没了，还养什么猪、牛、羊啊！”
“你这么一说，这样，等我们回到勇义，给你们送点儿猪仔过来好了。”姚长生闻言立马说道。
“那太好了。”陶七妮这嫩嫩的脸蛋儿重新绽放笑颜。
“这家烧没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姚长生关心地看着他们问道。
“要不跟我们回勇义吧！到哪儿不都是种地嘛！”陶六一闻言立马激动地说道，“这样咱们就一家团圆了。”
“恐怕不行，顾大帅没那么容易放人。”陶七妮迟疑地摇摇头道，想了想又道，“咱的房子是石头，架子没倒，修修还能住。”
“那需要多长时间？”陶十五看着他们关心地问道。
“甭管多长时间，这幕天席地咱们又不是没干过，好在现在天热，不妨事。”陶七妮轻松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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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他们看见被烧的黑漆漆的房子，陶六一吞咽了下口水道，“那个妮儿，这房子要怎么整？”
“屋子里弄些石灰水刷白，至于这外面吗？”陶七妮食指刮刮下巴，“已经被雨水冲洗过了，这黑该掉的都掉了。”
“所以才难看的吗？”韩金虎嫌恶地撇撇嘴道，“要不咱城里住去，俺有钱，俺给师父买大房子住。”
“城里住了，这庄稼怎么办？”陶十五闻言立马摇头不同意。
陶七妮视线落在姚长生身上道，“会画画吗？山水画！”
姚长生闻言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莞尔一笑道，“保证将外面给你画的漂漂亮亮的。”
挥毫泼墨嘛！与大山融为一体，好主意。
“现在解决了吧！还有问题吗？”陶七妮语笑嫣然地看着他们说道。
“这得需要多少墨汁啊？”沈氏担心地说道，钱肯定费不老少。
“用不了多少，在这原有的基础上勾勒一下就好。”陶七妮目光转向姚长生道，“不难吧！”
第534章 美
“不难，不难！”姚长生点头笑道，清澈的双眸折射着阳光的华光，这一会儿的功夫，大致看看心中已经有了腹稿。
“我来提供。”楚九看着他们大方地说道。
“楚将军，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陶七妮闻声看过去，婉言拒绝道。
“陶姑娘护住了我娘子和孩子，这点儿小事真是举手之劳。”楚九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说道。
“陶妹妹收下吧！”钟毓秀伸手拉着她的双手道，“这修房子的木料也包在我身上了。”拉着她的手摇摇道，“这山都给烧的光秃秃了，你去哪儿就地取材啊！”
一句话让陶七妮无话可说，“那好吧！”
钟毓秀眼底划过一抹奸笑，这样送木料的时候，加上谢礼，陶妹妹就不得不收了。
陶七妮诧异地看着钟毓秀，这么高兴啊！
“咱们现在启程吧！”楚九看着一片狼藉的庄子道，这样子也无法住人，干脆辛苦点儿回城得了。
“那陶妹妹我们先回去了，过两天在来看你。”钟毓秀看着她不舍地说道。
“还是晚点儿好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地里还得赶紧将秋给种上，耽误不得。”陶七妮肉痛地说道，损失超乎她的想想。
“主上，我们留下来帮忙可以吗？”姚长生双手抱腕看着他请求道。
“可以。”楚九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们下令道，“命令你们把家整饬好了，秋种上了在回去。”
陶六一高兴地直接蹦了起来，又觉得不太稳重，赶紧双手抱拳道，“是！”
“呵呵……”楚九对他的失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难得见他们孩子气，这些日子绷的紧紧的，放松一刻，好好的陪陪家里人。
楚九看着他们道，“那咱们走吧！”他们纷纷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陶七妮目送他们离开，“咱们去把粮食拿出来埋锅造饭吧！”
分工行事，有的将粮食从山洞里取出来，有的捡柴、生火，有的寻摸着抓鱼，打了几只野鸡。
“运气还不错，就是这鱼小了，刺多。”沈氏砸吧着嘴看着她说道，“这怎么分？”
“这样，将鱼和野鸡一起炖了，火大了直接能将鱼刺给炖化了。熬高粱面加白面粥。”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说道，“今儿天太晚，条件也不允许，其实我更想吃面条。”
“听起来不错，只要能吃饱就成。”姚长生闻言笑呵呵地说道。
食材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做呗！
“哎哎！野鸡留一只，给傻鸟烤上。”陶七妮看着他们提醒道。
“俺来，俺来烤。”陶六一自告奋勇地说道。
夕阳西下，燃起的篝火，浓郁的肉香，看着如废墟般的家园也顺眼了。
吃饱喝足，躺在草席上，看着满天星斗，“感觉像是回到了中原。”
陶七妮清澈的双眸中跳动着火光，一一扫过他们，“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变化就这么大。”
“是啊！是啊！”韩金虎忙不迭地点头道，“太带劲儿了。”
“翻天覆地，简直不敢想象。”何二楞看着他们憨憨一笑道。
紧绷的他们，情绪松懈下来，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就打着哈气，和衣而卧了。
陶七妮往篝火里撒了些药粉，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
“你撒的什么？”姚长生看着她问道。
“驱蚊的药粉。”陶七妮抬眼看着他淡淡的一笑道。
“这山烧的光秃秃的，哪儿来的？”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篝火下的她，发似漆，如墨染，人在山谷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捂白了许多，桃心脸，两道两道柳眉黑又弯。水汪汪，桃花眼，清澈明亮似山泉。鼻梁直，如悬胆，樱桃小口红又鲜。米粒牙，元宝耳，一个酒窝腮上悬。
已经长成亭亭玉立少女了。
“看什么？”陶七妮看向他道，摸摸自己的脸道，“我的脸应该洗干净了。”
“嗯嗯！”姚长生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道，“我的脸还跟花猫一样。”
“不着急，多洗几回就好了。”陶七妮清澈的目光看着他莞尔一笑道，“你不困吗？看他们一个个累的。”
“不困。”姚长生看着微微摇头道，好不容易见一面，自己可舍不得睡。
陶七妮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他，清澈的双眸中影着他倒影。
“你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姚长生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毛毛的，有些心虚地说道。
“没什么？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陶七妮看着他实话实说道。
“哪里不一样。”姚长生挑眉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感觉鱼游大海，毫不掩饰自己的贵气了。”陶七妮琉璃似的双眸轻轻晃了晃道，似岁月打磨过的美玉，越品越妙不可言，温润如玉，满腹诗书之气。
跟他们在一起久了，忘了他出身，那是高门大户，这种透着矜贵的骄傲是浸淫几代人的底蕴，不是三五年通过后天就能习得的。
“谬赞，谬赞。”姚长生看着她谦虚地说道。
“去那边聊聊。”陶七妮歪歪脑袋朝溪水边点点道。
“好啊！”姚长生站起来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溪水边，坐在鹅卵石上。
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一切朦朦胧胧的。
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美，平日里凶巴巴的她，柔美了起来。
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就觉得幸福。
“就决定辅佐他了。”陶七妮看着呆呆他突然问道。
“呃……”姚长生回过神儿来看着她，就知道聊的肯定不是花前月下了，“嗯！”即便没有上辈子最后问鼎中原，现在扒拉来，扒拉去，也就他合适，其他人算算，还真不如他。
有时候不认命不行啊！天命所归。
“他的缺点可是多多啊！”陶七妮看着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呵呵……你还真敢说？”姚长生闻言惊愕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不想听啊！那我不说了！”陶七妮抬眼看着皎洁的月亮，傲娇地说道。
第535章 不一样
“你就不怕憋死自己啊？”姚长生看着陶七妮的小模样，宠溺的一笑，双手抱拳作揖讨好地说道，“愿闻其详。”
“怎么说呢？出身太低了，童年的经历，眼界也限制了他，位置越高反噬越大。”陶七妮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锁在她身上，言语温和地说道，“这话怎么说？”
“诚然对老百姓有天然的了解和同情，可同时也存在着无视事实的独断专行。”陶七妮言辞犀利地说道，“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严重，说白了格局不够大，在政治方面尤甚！不知道深层次的问题，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知道，但生搬硬套。没有经过系统性的教育，这很致命。”
姚长生闻言闭了闭眼，她看问题还真是看到根子上了，“已经在改变了。”
前世今生他看的很分明，在军事上楚九确实有天赋，举一反三，个人能力超强。
他自己拼命的学习，熟读典籍，但是兵卒们并没有读书认字的机会。
如他先前所想的，百姓可用，而不可知。这样就不可能有源源不断的军事将领。
因为出身低外加造反起家，他怕那种皇帝轮流做，今儿到我家。
所以在军事上没有形成完整的军事体系，完全依赖个人将领的能力。
蹬上九五之尊，重文轻武非常明显。所有的在军事上的建树，都是为了他老楚家。远没有达到汉唐之盛！
在政治上，姚长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一般。他的一切操作，是很明确的家天下，千秋万代的模式，类似于秦始皇的想法。
这无可厚非，皇帝嘛！谁不想开万世之基业。这时候小富即安的思想，占据上风，可惜的是他没有始皇帝的进取之心，对自身的局限没有充分的认识，怎么对自己好，怎么来，全凭自己的喜好，乾纲独断。
“看得出来。”陶七妮闻言看着他点点头道，“不过你可不要硬扛啊！人都是很记仇的，说不得给你记在小本本上，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姚长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还真又让她给说对了，真的爱记仇。
“别不相信，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爱记仇，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陶七妮重重地点头道。
“我知道，对于他多讲史，更多的是引导，提出更合理的解决方法。”姚长生目光分外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实在，太实在。”陶七妮闻言看着他直白地说道。
姚长生挑眉看着她说道，“我怎么实在了，这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现在嘛！需要你的时候，那是看啥都顺眼，哪哪儿都是好的。不需要你的时候，那是呼吸都是错的。”陶七妮看着他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就不怕扣一顶揣摩上意的帽子。”食指轻轻地摇晃着，“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姚长生如当头棒喝似的僵立在当场，无论前世今生，他还真没有将楚九当做帝王看待。
即便他黄袍加身，打心眼儿里其实是看不上他的。
凭什么是他？
陶七妮看着陷入沉思的姚长生，抬眼看着星空，一脸的迷醉。
姚长生回过神儿来看着她笑道，“就那么好看，看不腻啊！”
“永远都看不腻。”陶七妮重重地点头道，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一直看着灰扑扑的天空，有多么令人绝望。
虽然现在有诸多不便，最简单的想吃什么都得自己找，自己种，她是乐在其中。也比天天喝没滋没味的营养液好。
“你呢？”姚长生看着她突然反问道。
“这没头没尾的让我如何回答？”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楚夫人，你就不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姚长生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说道。
陶七妮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你好像弄错了一点，我可没有称王称霸的决心，只不过挣点儿小钱钱让自己花钱自由而已。”想了想又道，“我努力的方向基本上围绕着吃！”摊开双手道，“至于如何发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一推六二五，推的干干净净的。
“吃饱穿暖多少帝王都做不到这简单的四个字。”姚长生闻言仔细想想，摇头失笑，宠溺的看着她，“真有你的。”斟酌了一下，“你好像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们分隔两地，这感情容易被人钻空子。手握大权，金钱美女自然是纷至沓来。”
“那你说，女人怎么才不会被男人休了。”陶七妮闻言一笑，看着他突然问道。
“这个……”姚长生犹豫地看着她说道，“好像不喜欢了，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够。”
“嗯嗯！”陶七妮重重地点头道，“可男人会抛弃他的同袍吗？并肩作战的生死情谊。”
“这个很难！”姚长生抿了抿唇微微摇头道，虽然自己是被楚九凌迟处死的，可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一起上阵杀敌的情形，那种真的是生死相依同袍之谊，非同一般。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年少时的感情最纯粹，最真挚，不掺杂任何的杂质。”陶七妮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钟姐姐可是‘贤’内助。不要小瞧了女人。”
陶七妮在心里腹诽道：我会让你知道抛弃这个贤内助会让男人伤筋动骨的。
明明平和的语气，声调没有任何起伏，盛夏时节姚长生却感觉到一丝寒冷，汗毛直立。
有一点妮儿说的很对，少年夫妻，同甘苦，共患难的情谊，非一般人能比。
所以甭管楚九身边来来去去有多少女人，生了多少孩子，始终敬重楚夫人，地位始终不动摇！
从对话中也知道妮儿在对待夫妻关系上，那真是容不得半点儿沙子。
“没问题了吧！走了。”陶七妮看着他说道，边说边从鹅卵石上跳了下来。
姚长生跟着下来，追上她道，“对了，郑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跟郑伯说？”
“我觉得不用我说。”陶七妮头也不回地说道，“邓和不是回来了。”
第536章 存着
“你还打算将他留下来吗？”姚长生担心地看着陶七妮说道。
“来去自由。”陶七妮咔哧咔哧的踩着刚长满鲜草的土地道，“照你们现在的发展趋势，用不了多久，升官发财，说不得庄子、铺子都有了，离开了，自然就散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姚长生好奇地看着她说道。
“看看顾大帅的年纪，还能撑几年？劳心又劳力，这次肯定承受了不小的压力。”陶七妮放慢脚步看着他说道，“戎马生涯，肯定或多或少的受伤吧！年纪大了，刮风下雨的浑身不舒服。”
姚长生不得不说她推测的太准了，三年后，顾子义就病故了。
说话当中两人回到了篝火边，和衣躺在草席上，安然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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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简单的吃过早饭，就开始收拾房子，先把这落的满屋子的灰烬清除出去。
这灰落的，一脚踩进去，能淹没脚踝了。
房子除了石头空架子啥也没有了。
“这灰给我堆到一起，等回来沤肥。”陶七妮指挥着小伙子们道。
“是，师父。”何二楞他们应道。
人多力量大，清扫的活计对他们来说轻松、轻松，只是脏了点儿。
不怕，不怕，天热跳溪水里洗洗，出来又是干净的棒小伙。
一上午过去，房子都打扫干净了，韩金虎啃完手上的烤鸡，拍拍手，走到陶七妮身边道，“师父！”
“虎子，吃饱了吗？”陶七妮抬眼看着她笑着问道。
“饱了，饱了。”韩金虎忙不迭地点头道。
“有话说。”陶七妮指指鹅卵石道，“坐。”
韩金虎闻言坐了下来，看着陶七妮说道，“师父，这一下子烧没了，俺们商量了一下，给师父把家具置办上。”
“你们哪来的钱，就那点儿饷银存着。”陶七妮目光清明地看着他说道，“这家具我自己会做，买的太贵，还不如我做的结实。”
“俺有钱。”韩金虎急切地说道。
“师父俺这次光赏银就好几百两呢！那桌椅板凳不费啥钱！”何二楞走过来看着她说道。
“你们都是。”陶七妮看着聚拢过来他们问道。
“赏银多多，俺都不知道咋花了。”陈鹤鸣乐的眼睛都没了。
“不知道咋花，那就存着。”陶七妮扔掉手里的烧火棍，直起身子目光一一扫过他们道，“要是觉得我说话管用的话，不许吃喝嫖赌。”
“师父！”一个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别躲，我是认真的。”陶七妮板着脸看着他们说道，“要是去风月场所，我宁愿你们吃吃喝喝，也养养身体，以前身体亏的厉害。”
“不去，不去，那里是消金窟，俺们这点儿钱根本就不起眼儿。”陈鹤鸣低垂着头小声地嘀咕道。
“这钱是血汗换来的，去之前先看看身上的伤疤，舍得吗？”陶七妮目光直视着他们道，“那里姐妹多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被逼无奈沦落风尘，救不了她们，也不要去伤害。”
“不会的。”他们齐齐摇头道。
“至于赌博！”陶七妮微凉的眸光看着他们说道，“想赌的话，找我，我保证你们输得裤子都没了。”
“师父也会赌。”何二楞傻乎乎地看着她问道。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陶七妮目光清澈地看着他们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这话本子里啥没有，多看看就能看出来了。”声线不高不低地又道，“这哪里是赌，分明是骗。”
看着睁眼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陶七妮，还是我来吧！姚长生在心里腹诽道。
姚长生黑眸轻轻晃了晃开口道，“十赌九骗。”轻蔑地说道，“小把戏。”
“姚先生？”韩金虎他们惊讶地看着姚长生。
赌博怎么也跟他这清贵之人联系不起来。
“怎么了？有那么惊讶吗？太糜烂了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姚长生剑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也就你们见识少，去三教九流之地的赌场转两圈就看明白了，有时候手法很低劣的，以你们现在训练出来的眼力，看得出来。”晃了下手道，“以你们的速度稍加训练比赌场上的庄家玩儿起来更流。”
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姚长生，“真的、假的？”
“回头试试，我在闹市区摆个摊子，你们来当帮着演戏，看我怎么骗的人家团团转。”姚长生挑眉看着他们努努嘴道，“你们就知道了，贪念起了，越赌越输，越输越赌，疯到六亲不认。”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地说道，“总之，别沾赌，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这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陶七妮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说道，“就是掉也是铁疙瘩砸死人不偿命。”
“呵呵……”大家闻言笑了起来。
“记住一点儿，这开赌场的庄家不赚钱，能让你这苦哈哈的穷汉子赚钱，没那美事，凭什么呀！他不是善财童子。”姚长生深邃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通常都是庄家通吃。”
“那要是运气好赢了呢？”韩金虎好奇地看着姚长生说道，“纯粹好奇。”
“那恭喜你了，要钱没有，把命留下就可以了。”陶七妮闻言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
“啊！”一个个眼睛瞪的如铜铃，嘴张得大大，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么震惊干什么？你们当赌场是开善堂的啊！”陶七妮没好气地看着他们道，“赢了还想走人，做梦呢！”
“大庭广众之下，赌场那么多人，这样不砸自己的场子吗？以后谁还来。”陶六一纯粹的干净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哎哟！我的傻哥哥哟！”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还能让你知道了。”
“本就是三教九流之地，打手多的是，拿着银子出门被抢了，你还指望赌场给你主持公道啊？”姚长生看着老实的陶六一摇头失笑道。
“啊！还能这样。”陶六一惊讶地挠挠头道。
第537章 相见泪汪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多识广。见多了，就不会大惊小怪了。”姚长生眸光扫过他们，挠挠下巴道，“现在也进城了，虽然城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遇见啥稀罕事，咱回来掰开了，嚼碎了，分析、分析，汲取经验。”
“其实万变不离其宗。”陶七妮竖起食指看着他们笑了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奔波，而且以后的人生也是如此过活。”
“这太直白了吧！”陶六一小声地说道。
“哥，我很喜欢银子的，白花花的银子人见人爱。”陶七妮闻言看着他们非常直白的说道，竖起食指眸光清明道，“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也就她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却不令人反感
“好了，走了继续收拾房子。”姚长生拍拍手看着他们说道。
“那钱你们自己存好了，不用买什么家具。”陶七妮眸光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警告他们道，“别给我来先斩后奏啊！”
“是，师父。”他们齐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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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他们赶了一夜的路，天亮时赶到了城下，此时城下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是这城墙上的红褐色，在在揭示了当时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和惨烈。
死去的人安葬好，活着的人擦擦眼泪，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沉浸与伤痛。
楚九带着人穿过城门径直走到了大帅府。
顾子义得到消息后，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看着从马上跳下来的外甥女平安无事，上前就数落道，“你这孩子早告诉你回来住，回来住，不听话，在外面吃苦了吧！看这瘦得，回来就好，好好的补补。”看向楚九忙又说道，“我想接秀儿回来的，可博尔汗他来的太快了，快的我没反应过来，就被围住了。”说着又看向钟毓秀道，“可把我担心死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我躲山里了。”钟毓秀看着他红着眼眶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舅舅了，那山火好大，吓死我了。”
“秀儿，不哭，不哭没事了。”顾子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怎么躲过去的。”
“我们躲到山谷里，眼看着山火就过来了，老天爷开眼，风向变了，把火给吹跑了，这才得救了。”钟毓秀眼里含着泪花心有余悸地说道。
“亳州城也是，那火大的，眼看城都保不住了，谁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大风，改变了山火的方向。”顾子义拍着她的肩膀道，“这真是天不亡咱们。”
“走走走，咱们屋里说话。”顾子义看着他们俩说道，“你住的院子，还是老样子，我经常让人打扫。”话落转身朝帅府走去。
“舅舅，我饿了，从昨儿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钟毓秀紧随其后可怜兮兮地说道，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怎么不早说，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你们赶紧回院子洗漱一下。”顾子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忙说道，“等等！楚九怀里的是我外孙吧！我这现在是舅姥爷了。”
“是！”楚九上前两步，掀开自己的衣服，就看见小家伙正埋头拱着他的胸部找吃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
顾子义见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看来，我这外孙是饿了。”看着他们夫妻俩道，“奶娘，奶娘呢！快点儿喂我这宝贝外孙。”抬头四下张望。
“那个舅舅，我自己喂的。”钟毓秀闻言赶紧说道。
“什么？”顾子义目光转向她道，“像咱这种人家哪有自己的喂的，以后可不许了。”
“他吃不惯奶娘的。”钟毓秀干脆说道，看着他又不好意思说道，“舅舅，我们要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吗？”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顾子义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接着催促道，“快走，快走。”
钟毓秀上前将孩子从楚九身上解下来，小家伙不乐意的咧开嘴哭了起来，“不哭，不哭，咱现在就吃奶去。”匆匆地向顾子义福了福身告辞，抱着孩子脚步匆匆地朝自家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孩子交给奶娘，钟毓秀自己稍微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进了卧室抱着先喂孩子，“吃到嘴里，总算不哭了。”一抬眼就看见楚九站在眼前，黑黝黝的眼睛紧盯着他们娘俩，“你进来干什么？赶紧洗澡去。”
“很新奇的感觉。”楚九盯着孩子吧唧吧唧的小嘴道。
“有什么新奇的，你小时候也这样。”钟毓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我？”楚九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也是这么小，一点一点的长大的。”钟毓秀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娘子，你不会找奶娘吧！”楚九看着她忽然说道。
“那你是希望呢？还是不希望？”钟毓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不希望。”楚九闻言直白地说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喂，这样跟你亲。”
“好，咱不着，我自己喂。”钟毓秀看着他笑着点头道。
楚九眼巴巴地瞅着他道，“咱有儿子了，老楚家有后了。”
钟毓秀眉眼带笑地看着傻乎乎的他，“快洗澡去，这身上灰的。”
“哎！他怎么都不哭？”楚九眨眨眼看着她问道，“这一路安静的很，除了你喂了几次。”
“眼里看到的都是新奇的东西，自然就不哭了。”钟毓秀看着这个好奇没完没了第一次当爹的家伙笑道，“好了，这回到家了，想问什么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去洗澡了。”楚九直起身子转身出了卧室。
钟毓秀看着熟悉的卧室，一切如她离开时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看样子短时间想离开没有可能了。
好在这食盐生意已经走入正轨，自己不守着也没关系。
城外这庄子得尽快修好了，几个月不做生意，没有进账，可心疼死她了。
希望刚刚建好的商道没有被毁了。
第538章 不孝子
钟毓秀将孩子喂饱了，兴奋的小家伙也累的睡着了。
钟毓秀去彻底的洗了个澡，一身水汽的她出来时，就看着楚九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眨也不眨瞅着自家的小子。
楚九的手不时的戳戳他白白嫩嫩的肉乎乎的脸颊。
“你别闹他，让他睡了，咱可好安生的吃顿饭。”钟毓秀拿着干布巾绞着湿漉漉的头发道，“这一路带着他，没看够啊！”
“只顾着赶路了，都没来得及细看他。”楚九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小宝贝说道，留恋不舍得说道，“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到那时肯定长高了，也不认识咱了。”
钟毓秀坐在床边看着他道，“不能再一起吗？”
“不能！”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儿子他舅姥爷肯定更不会放你们了。”
这场仗，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会让他更加的忌惮！
钟毓秀情绪有些低落，低垂着双眸，潮乎乎的布巾放在腿上，披头散发，让人看不见表情。
但是不用猜楚九也知道她现在有多失落，握着她的手，“别这样，要不我去跟顾大帅说说……”
钟毓秀反手扣着他的手道，“别说，明知不会同意。”抬眼看着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早该想到的。”特意地点点头道，“真的！”这眼中的雾气清晰可辨。
楚九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郑重地保证道，“我会尽快的将你接过去，让咱们一家团聚。”
“嗯！”钟毓秀吸吸鼻子平复心绪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守着咱的家的。”
“你和儿子一定要好好的。”楚九将脸埋在她的乌黑的发丝中。
“小姐，姑爷，秦管家来了。”连嬷嬷在门口低声说道。
“我去招呼秦管家，你赶紧换身衣服出来。”楚九说着起身离开。
连嬷嬷行礼后，进了房间，伺候钟毓秀穿衣打扮。
“简单点儿，都是自家人。”坐在梳妆台前的钟毓秀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连嬷嬷，又娇声道，“我是真的饿了。”
“好！”连嬷嬷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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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义看着脚步匆忙离开的钟毓秀摇头失笑，“真是当娘了，不一样了，以前那里会如此的慌张。”
顾子义笑着吩咐厨房加菜，激动地搓着手，朝后院走去，外甥女和外孙回来了他自然是高兴，他们都回来了，这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高兴之余又心事重重的，这一场仗，自己虽然赢了，可也是惨胜，伤筋动骨，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需要养精蓄锐啊！
“砰……”
“谁特娘，走路不长眼睛。”顾从善揉着自己胸口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说谁走路不长眼睛？”顾子义看着歪歪扭扭站没站样的顾从善阴着脸说道。
“爹！”顾从善闻言立马双手抱腕赶紧恭敬地行礼道。
顾子义退后一步，以手代扇，这浑身的酒味，“你小子又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今儿高兴，博尔汗死了，苏胖子也死了，老子自由了。”顾从善大着舌头高兴地说道，“呵呵……我们赢了，他们死了，死了。”
“你小子别给我大声嚷嚷。”顾子义看着毫无顾忌地他道。
“好好！不嚷嚷。”顾从善靠近他傻乐道，“我笑可以了吧！哈哈……”
“跟我来。”顾子义黑着脸拉着他道。
“爹你抓着我干什么？”顾从善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道。
“让你醒醒酒。”顾子义拉着进了花厅外，端起铜盆里的凉水，直接泼到他身上。
“爹！你干什么？”顾从善摸了一下脸上的水，狼狈地蹦起来道。
被老爷子这盆水浇下来，彻底的清醒了。
“你说我干什么？让你清醒、清醒。”顾子义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顾从善干脆脱了湿哒哒的还滴着水的剑袖长衫，仍在了铜盆里，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顾从善抬眼看着他，眨眨眼中的水，不解老爷子这好好的又黑着脸干什么？“爹，咱打赢了，喝酒庆祝不应该吗？”
“赢了？你算算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顾子义拍着手背拍着手心儿痛心疾首道，“折损了一半兵马，还都是精兵强将，还喝酒庆祝，庆祝个屁！一半儿人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当啥事？人没了在招兵不就得了。”顾从善嗤笑一声道，“多大的事。”
“你以为招兵那么容易啊？”顾子义黑着脸火冒三丈地看着他说道。
“这样啊？那阿九带来的两万人马不是没有过多的伤亡吗？您是顾大帅，留下来代为加强亳州城的防守不就得了。”
“你说的容易，人家来救援，好嘛！过后将人家的人马给扣下，过河拆桥都不带这么快的，这脊梁骨会被人给戳烂的。”顾子义想也不想地说道。
“他的本来就是咱的。”顾从善带着一丝醉意的双眸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呀！”顾子义食指点着他道，“想的太简单了。”
“是爹，您想的太复杂了。”顾从善闻言嘟囔道，“哎！爹，阿九他们回来了吗？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你想什么呢？他不回来能去哪儿啊？”顾子义白了他一眼道。
“回勇义啊！”顾从善嘿嘿一笑道，“要是回了勇义，这人马可就真的留给咱了。”
“别做白日梦。”顾子义轻叹一声道，“秀儿也回来了。”
“她还没死啊！”顾从善闻言脱口而出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那怎么说也是你表妹呢！”顾子义竖着眉毛看着他说道，食指点着他数落道，“你说你小子能干些什么？干啥啥不行，也不说给我生个孙子。”
这要是有孙子了，他也能培养孙子，至于为这个不孝子着急上火吗？
“您把我关在府里，清心寡欲的，能生出孩子才怪。”顾从善轻哼一声道，“能抱上孙子才怪。”
“还清心寡欲，你房里那几个是摆设吗？”顾子义斜睨着他很铁不成钢地说道。
第539章 惦记
“那些都是玩意儿，又不是正经的当家娘子。”顾从善眼神轻蔑地冷哼一声说道，“我儿子的娘，那不但长的漂亮，还得是大家闺秀。”
“嘁！”顾子义上下打量着他，“就你这样。”
“我这样咋了?”顾从善挺挺胸膛道，“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顾副帅，整个亳州城都是咱顾家的了，那些乡绅还不上赶着来巴结啊！”
“我可警告你，那些乡绅家的小姐，你要喜欢就正经娶回来，不准你硬抢。”顾子义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那些小家碧玉，老子才看不上呢！”顾从善冷哼一声道。
“哟？”顾子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那你看上谁了？”
“那燕京城里的高门贵女。”顾从善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说道，“那才是大家闺秀。”
“高门贵女不太小了点儿，公主多好啊！那可是皇帝的闺女。”顾子义看着尾巴翘到天上的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行，公主不行，咱们要推翻燕廷，那不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嘛！”顾从善闻言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想睡着了，脑袋搬家了。”
“这小子。”顾子义闻言看着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觉得你老子我啥时候能打下来燕京城满足于你啊！”
“这个……”顾从善看着他挠挠头道，“爹，咱把赫赫有名的博尔汗都给灭了，那燕京城我觉得也不在话下，燕廷也不过如此。”
“我现在愁的这一仗使得咱们元气大伤，你还有心思惦记，燕京的高门贵女。”顾子义一巴掌糊在他的脑袋上。
“那不是还有阿九的两万人马吗？”顾从善揉着自己的后脑勺道。
“加上就够了吗？”顾子义噼里啪啦地上手一通乱揍，“你可真敢想，以为灭燕廷是一句话的事，咱这点儿人马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侥幸的胜了一场，就以为自己能飞天入地了。”
“爹，爹，别打了。”顾从善抱头鼠窜，躲避着他那大蒲扇似的大手，老爷子劲儿大，他这小身板还真吃不消。
“大帅，饭菜准备好了。”秦管家的声音解救了狼狈的顾从善。
“回头再收拾你。”顾子义看着发髻散了的顾从善道，视线又转向秦管家吩咐道，“去请阿九他们夫妻俩到偏厅用膳。”
“是！”秦管家退下，顾子义踱步朝偏厅走去，从善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问题是如何不被人指摘的将阿九这两万人马留下来。
是个难题！
站在偏厅外，顾子义换上一张笑脸踏进了偏厅。
席间不停的招呼他们夫妻俩吃饭，好菜不停的加给两人。
“阿九，出息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拉起了两万人。”顾子义满脸堆笑地看着他恭维道，“这次亳州城之围多亏了你的援军了。”
“大帅，不敢当，不敢当。”楚九放下筷子立马站起来双手抱拳赶紧说道。
“别谦虚吗？”顾子义看着他笑着说道，“我说的事实，他们作战很勇猛的，我在城下看得分明。”
“回禀大帅：那都是平日里刻苦训练练出来的。”楚九微微弯腰赶忙恭敬地说道。
“你看你看又谦虚了不是。”顾子义拉着他说道，“坐下，坐下，咱们边吃边随便聊聊。”
楚九哪里还吃的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好一顿饭都没吃完，自家这些家底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他们如此这般勇猛，你练兵没什么诀窍？”顾子义边给他夹菜边说道。
“没有，训练都是咱平时练的，至于勇猛，那都是下功夫练出来的，不许偷奸耍滑。”楚九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只有这样到了战场才不会多受伤。”
顾子义闻言笑了笑看着他说道，“老夫记住了。说起来还没谢谢你们呢！明儿把队伍集合起来，我要大摆宴席谢谢这些好儿郎解了我亳州之围。”
“是！那我先替他们谢谢大帅您了，他们这些日子钻林子，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楚九看着他忙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顾子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详细地将这些日子与博尔汗周旋，埋伏情况说了说，“能取得胜利，真是老天都帮咱们。”
“阿九干得不错吗？”顾子义拍着他的后背大加赞赏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博尔汗兵强马壮的，咱在他面前弱的很，人家捏死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容易。只有不停的周旋，寻找战机。”楚九十分谦虚地说道，双手抱拳恭维道，“还是顾大帅英明决断，用鼓声引导着我们。”
“哪里？哪里？”顾子义闻言摇摇手道，“是咱们双方的默契、默契。”
“是，大帅说的是！”楚九连忙说道。
“舅舅，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钟毓秀佯装不满地看着他们说道，“我吃不饱，您这外孙可是要饿肚子的。”
“不说了，不说了，吃饭。”顾子义闻言赶紧说道，“不能饿着我的小外孙了。”
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话题只围绕着家长里短。
吃完饭，顾子义就放他们离开，“到家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拍着楚九的肩头道，“不急着走，多陪陪毓秀，这一年多你不在，都靠她一个女人家支撑。”
“嗯！”楚九忙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顾子义目送他们俩离开，欣慰的点点头，言谈举止中还是老样子，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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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俩朝后院走去，钟毓秀看着他说道，“你去忙你的吧！”
“谨听顾大帅的教诲，多陪陪你。”楚九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钟毓秀稍微拉开些距离上下打量着他道，“你不用去看看兄弟们。”
“不用，文栋会安顿好他们的。”楚九淡定从容地看着她说道。
“你可真是，我的意思你不早些走吗？迟则生变。”钟毓秀靠近压低声音道，今儿这顿饭吃的她是胆战心惊了，舅舅这话里话外都围着阿九手下的兵马转，“我怕你进城容易，出城难！”
第540章 眼色
“没事！”楚九镇定自若地看着钟毓秀说道，“现在你比较重要，走走睡觉去，连夜赶路，快累死我了。”拉着她径直朝自家小院走去，“不知道儿子醒了没。
“且醒不了，到现在没有好好睡一觉。”钟毓秀跟着他的脚步，小跑着说道。
楚九耳听着身后气喘吁吁的，回头看着她说道，“咱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我也想早点儿见到儿子。”钟毓秀反手拉着他的手朝自家小院跑了起来。
夫妻俩回去抱着儿子一起呼呼大睡，这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睡他个昏天黑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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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在家里整整陪了钟毓秀和儿子三天，才出了院子。就被顾子义拉着去了犒赏将士们了。
城外军营中，旌旗招展，唐秉忠正在例行的训练兵卒。
唐秉忠站在点将台上，手里挥舞着小旗，大声的吼道，“劈！砍！刺……”
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钢刀呼啸着划破空气，杀气隐隐四散。
唐秉忠看见他们进来，将旗子交给了台上其他人，耳语了几句，跳下点将台，应了上来，双手抱拳看着顾子义道，“顾大帅！”目光看向楚九微微一笑道，“主上，可是将嫂夫人接回来了。”
‘主上？’顾子义黑眸轻轻晃了晃，果然是将在外，有野心了。
楚九闻言闭了闭眼，这小子，故意的吧！没看见顾大帅这面色黑的跟抹了锅灰似的。
“嗯！回来了。”楚九轻哼了一声道。
唐秉忠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俩，自然察觉两人神色，笑着又问道，“咱大侄子好吗？”
“好！”楚九简洁地说道。
“长的像谁？像主上多，还是像嫂夫人多？胖不胖，白不白……”唐秉忠突突问了一串的问题，都不打磕巴的。
楚九将这小子扯到身后，看向顾子义微微弯腰道，“大帅，这太晒了，咱们屋里说话。”
“我是来看将士们的，去屋里干什么不去。”顾子义神色和缓地看着他说道，笑容满脸地又道，“走走走，咱们看看阿九带的队伍。”话落抬脚朝前走去，这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九回头警告的看了唐秉忠一眼，转身赶紧追上去，“大帅！”
“这兵练的很有气势嘛！”顾子义神色如常地看了他一眼道。
“这都是大帅教导有方，咱都是按着大帅的练兵方法训练的。”楚九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顾子义蹬上点将台目光如炬地看着下面训练的士兵，站在上面更加直观感受到了他们的强悍，明明训练一样啊！
怎么回事？顾子义轻蹙了下眉头认真的琢磨，也没有琢磨个所以然来。
他们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他却发现每个的视线如开了刃的大刀一样锋利，那是被鲜血淬炼过的，果然见过血的就是不一样。
楚九蹬上了点将台，站在了顾子义的身后。
顾子义听着身后传来熟悉沉稳的脚步声，知道阿九上来了。
却发现下边的训练的队伍明显的又不一样了，气势更胜刚才，看向阿九的目光更加的有神，训练的更加的卖力！
也感觉到身后阿九比离开他更加沉着、冷静，单单只是站在这里就有一种莫可名状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阿九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将军了。
没有任何刻意装腔作势和威压，而是自然而然散发着威严，让每个兵卒发自内心的臣服。
顾子义看着依然在台下训练的兵卒，这我们站在上面，他们居然不停下来行礼。
有意思？
顾子义和楚九站在台上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训练结束。
兵卒们集合，才看向楚九，双手抱拳齐声高喊，“主上！”
这就尴尬了？
楚九面色冷峻地看着他们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亳州城的顾大帅，我的大帅。”
“顾大帅！”他们才齐齐行礼道。
顾子义压抑着胸中的怒气，面色如常地看着挥舞小旗地人问道，“我们站上来，你为什么不停止训练啊！”
“回禀大帅，任何人不得无缘无故的停止训练，除非是紧急军务。”
“哦！”顾子义闻言看向楚九，“这是你说的？”
“那个他们都是扛着锄头的老实巴交的糙汉子，不懂什么是规矩，所以就这么教他们的。”楚九尴尬地看着他解释道，看着旗手轻斥道，“这大帅来了能一样吗？”
“大帅来了也一样！”小旗手挺直脊背朗声说道。
楚九看着耿直的汉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口中斥责道，“臭小子，来人把这个没有尊卑之分的小子拉下去，丢人现眼儿玩意。”
“哎！阿九，小兄弟没有说错，规矩就是规矩嘛！不然咱这军规就是摆设。”顾子义身手拦着楚九道，和颜悦色地看向台下的兵卒道，“今儿我是来感谢大家援手，解了亳州之围。”
兵卒齐齐看向楚九喊了一声，“军令如山！”
差点儿没将顾子义给气炸了，什么意思？谁的军令？
楚九看着额头直突突的顾子义道，“大帅自家人客气什么？于公于私我都该来的。”
顾子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转头看向兵卒们道，“既然是来谢大家的自然带来了谢礼，每人赏银五两。”
兵卒们眼神又看向楚九，这主上不发话他们不知道这赏银该不该接啊！
楚九看着这帮子憨小子，看向顾子义双手抱拳道，“谢大帅赏赐。”
兵卒随后才道，“谢大帅赏赐。”
顾子义极力克制着说道，“兄弟们辛苦了，我带好酒好菜一会儿交给伙房，好好的犒劳一下兄弟们。”
“谢大帅赏赐。”兵卒们双手抱拳齐齐感谢道。
“好了，本大帅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我走了，你们好好热闹热闹。”顾子义勉强的把话说完下了点将台。
楚九追着顾子义道，“大帅，大帅留下来与兄弟们同乐，不醉不归。”
“不了，我还有军务，你几日不见你的将士们，才应该留下来。”顾子义脚下步履匆匆，阴阳怪气地说道，话落直接拂袖而去。
楚九回头黑着脸食指点着他们道，“看你们干的好事！唉……”脚步匆匆地去追顾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