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消息
“娘，不然怎么办？”陶七妮黝黑的瞳孔划过一抹幽光看着她爽快地说道，“山火着成了那样，如果不出去，咱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道。这万一活人给咱办丧事可怎么办？”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呢？”沈氏闻言拍着她的后背道。
陶七妮扭动了下后背，看着她说道，“这我说的都有可能，咱们久不出去。”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娘，我能下来，我自然能上去。”
如果不是怕吓着他们，她直接轻身术，借助岩体的凸起，在上面，四级跳，或者五级跳，不行了再多跳两次，就上到崖顶了。
现在只能一步步的徒手攀岩，好在岩体虽然陡峭，但凹凸不平，疙疙瘩瘩的，有手扒，有脚可站！
“迟早我得上去啊！我得带着绳子上去，不然他们又不知道咱们在这里。”陶七妮眨眨纯真的双眸看着她虚心地求教道，“您说怎么办吧？”狗腿地说道，“我听您的。”
“这孩子故意的吧！”沈氏苦笑一声看着她说道，“你明知道俺拿你没办法。”
陶七妮看着他们嘿嘿一笑道，“那我走了啊！”说着将黑刀背在身后，朝岩壁走去。
陶七妮如猴一般，双手扒着岩体，脚踩着凸起的岩石，蹭蹭爬了上去。
岩壁下面的人仰着头看着她，这心跟着提起来。
沈氏害怕的捂着双眸，从指头缝里颤巍巍地看着她。
待陶七妮爬上了山洞，向下面招手的时候，沈氏才腿发软的一下子倒在了陶十五的身上。
结果夫妻俩一起倒在了地上，可把钟毓秀他们给吓坏了。
“陶叔、陶婶你们怎么样？”钟毓秀担心地看着他们俩，“连嬷嬷，春桃，赶紧把人扶起来。”
“别动，别动，让俺们坐一会儿，腿软起不来。”沈氏抬眼看着他们哆嗦着双唇道。
“让俺们缓缓。”陶十五脸色煞白地看着他们道。
大约一炷香后，陶家夫妻俩才相携着站了起来。
一群人才回去了潭水边，夫妻俩编草鞋，纳鞋底，找些事做，才不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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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朝崖底的人打过招呼后，才转身离开，钻进了山洞。
熟门熟路的钻出了山洞，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存在山洞的东西没有受损。”站在洞口张望了一下，“嘶……真是好险，洞口熏黑了。”朝山下看去，一片焦黑，满目疮痍，焦糊味儿扑面而来，闻着不太舒服。
陶七妮自言自语地说道，“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家被烧没了。”
虽然自己的家是石头房子，防火，但这屋里的家具是付之一炬了。
陶七妮踩在焦土上，倒没有烫脚，还有温热的余温。
燃烧的真彻底，陶七妮在山林中穿行，过火面积看起来范围很广，看样子都烧到城下了。
陶七妮可没敢接近城门，只是释放精神力远远的查探了一下。
这要探听消息，还得抓个舌头才行，鉴于博尔汗的强悍，她可不敢去他的中军帐。
陶七妮知道博尔汗三重布防，在必经之路上，深夜瞅准机会，逮着了一个起夜的家伙。
问明情况后，果断的撤离。
当钟毓秀知道陶七妮带来的消息后，呆愣在当场，直勾勾地看着她。
“钟姐姐！”陶七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只是有些唏嘘。”钟毓秀看着她深吸口气，“只是没想到苏大帅以这种方式落幕了。这两年他跟舅舅剑拔弩张，那架势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不管如何舅老爷应该高兴！”连嬷嬷开心地说道。
“博尔汗还没离开呢！危机依旧没有解除。”钟毓秀轻蹙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样子博尔汗的策略就是围而不歼，打算耗死舅舅。”
“人家有实力。”陶七妮实事求是地说道，不掺杂个人感情。
“是啊！苏大帅出动的肯定都是精兵强将，在博尔汗眼里真是不堪一击。”钟毓秀也没有想感慨不已。
“不是说苏大帅中计了吗？”连嬷嬷小声地说道。
“中计，也不该损失如此的惨！”钟毓秀言语中浓浓地担心道，“博尔汗如此的厉害，也不知道舅舅能否击败他！”
这话题他们是解答不了。
陶七妮耳朵微动，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虽然这山火给灭了，但空气质量还是不太好，得过些日子才能看见蓝天、白云。
沈氏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天空，看着展翅翱翔的秃鹫，激动地说道，“妮儿，那个是……是咱家的啾啾吗？”
陶七妮看见熟悉的黑点儿，手放在唇边，极富穿透力的口哨，冲上云霄。
啾啾听见哨声，俯冲下来，落在陶七妮头顶不远处的树杈。
“你怎么来了。”陶七妮食指指腹，亲昵地蹭蹭它的小脑袋。
啾啾伸出自己的腿，腿上绑着送消息的小竹管。
此举可把在场的众人给惊了一把，这也太聪明了吧！
钟毓秀看着她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看看谁来的信。”
陶七妮取下小竹管，打开从里面抽出纸条，上面的字不多，山火很大问他们好不好。
“这字体一看就是我哥写的。”陶七妮看着纸条嘿嘿一笑道。
“看来他们也知道咱这儿着火了。”钟毓秀一双圆溜溜的杏核眼看着她说道。
“火势大，浓烟滚滚的，遮住了半个天空，想看不见都难。”陶七妮看着她唏嘘道。
“回信给他们报报平安，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陶七妮莞尔一笑道，“幸好打听来最新的消息了。”
“快写，快写。”钟毓秀忍不住催促道，“孩儿他爹，肯定担心死了。”
“嗯嗯！”陶七妮立马钻进了帐篷，“爹、娘，帮我犒劳啾啾一下。”
“犒劳？”沈氏着急地说道，“俺……俺拿什么犒劳啊？”这突然之间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东西啊！
“啾啾，自己抓鱼去。”在帐篷里提高声音的陶七妮说道，“味道很不错的。”拿着纸笔，简略的写了写家里的情况。
第482章 安好
啾啾闻言金色的双眸冒着金光看着潭水，扑棱扑棱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一圈，看着在水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
如离弦的箭一般，一个猛子扎下去，嘴里叼着一条鱼落在了地上。
“哇……”钟毓秀忍不住惊叹，认真说起来这是第一次看啾啾抓鱼，真是快狠准！
“那个……啾啾这么听话吗？”钟毓秀跟啾啾有限的接触就一次，还是啾啾送来阿九的消息，那也很短暂就一盏茶的时间。
看完阿九的信笺，自己又写了回信。
“对啊！”沈氏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力更生的啾啾，“啾啾很乖的。”
钟毓秀看着啾啾吃饱喝足了，还微微眯起眼睛，“我怎么看出了满足幸福的感觉。”
“啾啾的小表情也很丰富，能看出来的，这看见猎物，双眸放光的。”沈氏看着大快朵颐的啾啾语气温和地说道。
“钟姐姐，你看看。”陶七妮挑开帘子出了帐篷，将写好的便笺递给了钟毓秀。
钟毓秀拿过便笺，扫了一眼，点点头道，“简明扼要、清晰明了。”
“还有空隙，钟姐姐也想两句吧！给楚将军报个平安。”陶七妮清澈透亮双眸，像水晶一样纯粹，看着她道。
“好啊！”陶七妮将自己自制的炭笔，又尖又细，写起来容易不占地方。
钟毓秀很干脆的写下四个字，‘安好、勿念！’
“就这么简单。”陶七妮挑眉看着她说道，“不在多写几句。”
“不了。”钟毓秀看着她微微摇头道，不说纸的长度，亲密的话也不能写啊！
沈氏手肘捣了捣陶七妮胳膊，这丫头在这方面咋就那么迟钝呢！
陶七妮也意味过来，看着钟毓秀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可现在就让啾啾送走了啊！”说着将便笺卷着放进了小竹管，盖好盖子，走到啾啾身前，蹲了下来，指腹摸摸它的脑袋道，“怎么样？傻鸟，吃饱了吗？没骗你吧！好吃吧！”
啾啾蹭蹭她的指腹，表示很满意。
陶七妮低头将竹管系在它的脚上，“乖，走吧！傻鸟小心点儿，远离大火啊！别变成烤鸟了。”
众人看着啾啾振翅高飞，渐渐消失在眼前。
陶七妮看着他们道，“好了，这下子好了，总算跟他们联系上了。”
“哎呀！糟了。”钟毓秀着急地看着他们道。
“怎么了？”陶七妮看着她关切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风会把大火刮到阿九那边的。”钟毓秀满脸忧心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怕，不怕，他们没有被燕军围着，可以组织人扑火，也可以转移。总之方法多的是，不会坐以待毙的。”陶七妮看着她语气温柔的安抚道。
“对哦！他们不像咱们腹背受敌。”钟毓秀闻言稍稍心安了些，“什么时候能将个博尔汗给打跑了。”
“目前来看不太行。”陶七妮实话实说道，“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又损失了那么多。”
“唉……”钟毓秀来不及叹息就被儿子的哭声给叫走了，这是睡醒了，急着找娘呢！
沈氏靠近陶七妮问道，“妮儿，咱家还好吧！”
“那个……娘，我说了你可别伤心。”陶七妮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道。
“行了，别说了，俺知道了。”沈氏双眸黯淡无光地看着她说道，“全毁了是嘛？”
“那么大的火想也知道。”陶十五看着她们大大咧咧地说道，“大不了重建。”
“那咱家的马牛羊估计也保不住了。”沈氏不抱希望地看着她说道。
“保住了，保住了，我没看见它们的尸体。”陶七妮看着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算什么？沈氏闻言嘴角直抽抽，“不说这个了。”关心地看着她道，“跑出去两天一夜，饿不饿，吃啥了。”
“我肚子饿扁了。”陶七妮看着她撒娇道。
“鱼鱼，咱们烤鱼吃。”沈氏闻言立马说道，“等着，俺马上给你做。”
沈氏忙活着开始杀鱼，给陶七妮烤鱼吃。
“娘，娘，烤鱼记得抹蜂蜜，蜂蜜。”陶七妮看着她提醒道。
“知道了。”沈氏回头看了她一眼宠溺的一笑道。
一进到这个山谷，她家妮儿就在这山谷里寻摸宝贝。
别说这与世隔绝的山谷还真有不少宝贝，看妮儿高兴的样儿就知道了，至于是啥，她不懂，妮儿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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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啾啾展翅高飞，速度就是快，很快就飞到了陶六一眼前，扑棱着翅膀悬在他的面前。
陶六一看着顺利回来的啾啾，高兴且激动地摸摸它的脑袋，“不是让你找姚先生的吗？咋来找我了。”
结果啾啾动也没动任他摸自己的脑袋，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可把陶六一给高兴坏了。
“啾啾等着，俺去给你拿好吃的。”陶六一说着就朝伙房跑。
啾啾扑棱着翅膀直接飞到他的眼前，锋利的鹰爪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哦！”陶六一看着它爪子上的小竹管，“先看消息是不是，来来来，落下来。”指着不远处的树枝。
啾啾飞过去，落在树枝上，陶六一走到树下，一抬手，正好够得着，解下了小竹管，将里面的小纸条给抽了出来，展开。
“这……”陶六一凝起了眉头，将纸条塞回了小竹管，转头出了军营，疾步朝城门走去。
这些天因为山火肆虐大量的人涌进来，所以楚九这些日子在城门口前的茶摊坐镇。
陶六一满头大汗的走过去，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道，“主上！”
“六一，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楚九抬眼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指着身旁的长凳道，“坐！”说着拿起茶壶和空杯子给他倒了杯水，“瞧这汗，快喝点儿水。”
陶六一站起来双手抱腕躬身道，“谢主上。”
“都说了别多礼了。”楚九看着陶六一笑着道。
“礼不可废。”陶六一纯净的双眸看着他憨直地说道。
“这么热的天让你穿过半个城，来找我做什么？”楚九端起方桌上的粗陶碗灌了两口看着他说道。
第483章 猫玩鼠
“主上，俺是擅作主张，请求责罚。”陶六一双手抱歉躬身道。
楚九好笑地看着先认罚的陶六一道，“你先说说啥事？”
“主上，俺说了，你可别生气。”陶六一垂眸看着青石地板小心翼翼地说道。
“咱不生气，说吧！你干啥事了？”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这个憨头憨脑的小子，能干出啥事？“直起身子，看着我说话。”
“那个，主上我擅作主张让啾啾去找俺妹妹了，俺实在太担心他们的安危了。”陶六一直起腰，站直了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么大的火啾啾没事吧！”楚九看着他关心地问道，亳州被围，大火乍起，他本来有意想让啾啾去探探消息的，可也怕把啾啾折进去了，这在训练一个能送信的秃鹫不容易。
“没事，没事。”陶六一赶忙说道，“它还带来消息了。”说着将食指长的小竹管双手递给了他老实地说道，“俺本来以为只是家里的消息，所以就拆开看了，谁知道？”不敢有丝毫隐瞒。
楚九接过小竹管打开抽出纸条，快速的打开，看完面色凝重，腾的一下站起来，“六一，你自己回营吧！对了，告诉你们郭将军回帅府议事。”
“是！”陶六一麻溜的站起来侧身行礼，恭送他离开，端起木桌上的凉白开，一饮而尽，抬起胳膊粗鲁的擦擦唇边的水渍，紧张的他浑身都湿透了，抬脚又步履匆匆的赶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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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楚九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到帅府门前，跳下马来，将缰绳扔给了小厮，快步朝帅府走去，边走边说道，“去请徐将军、郭将军、李先生，立马、马上来。”
“是！”值岗的兵卒闻言立马回道。
楚九大步迈入大堂，坐在桌案后，拿出手里的小竹管，抽出纸条，展开短短几行字，看了又看！
上下字体明显不一样，食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安好、勿念，四个字，这是毓秀的字迹，他不会认错的。
谢天谢地她平安无事，这样算来毓秀应该和陶姑娘在一起。
平安无事就好，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自从亳州城被围以后，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这嘴上出了一圈的泡，在人前也不敢有任何表露。
他也有想到让啾啾飞一次，可太危险了，博尔汗强悍，看见啾啾一定会射下来的，后来山火肆虐，被烧着了怎么办？
不能贸贸然的让啾啾出马，只是没想到陶六一心切，好在总算都平安无事。
只是他有些不确定陶姑娘怎么知道城内的消息的，曾经来信是要躲山里的。
思绪翻腾中，徐文栋、郭俊楠，李道通三人迈进了大堂。
“主上。”三人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
“坐，我们坐下说话。”楚九指指左右两边的太师椅道。
徐文栋与郭俊楠两人坐一起，李道通独自坐在他们俩的对面。
徐文栋抬眼看着楚九道，“主上，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们找来。”
“我得到消息，亳州城内的苏大帅没了。”楚九目光直视着他们说道。
“什么？”三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道。
“主上，消息可靠吗？”李道通拧着眉头看着他问道。
“消息可靠。”楚九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道。
“那具体情况如何？现在亳州城怎么样了？”郭俊楠心急如焚地看着他问道，自家爹爹可还在城内呢！
“具体情况，博尔汗因为山火袭来诈逃，苏大帅率五千兵马追击，中计后，全军覆没。”楚九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目光落在郭俊楠身上道，“至于亳州城现在还好！双方依旧对峙。”
“那山火有没有？”郭俊楠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问道。
“俊楠别慌，现在吹的东南风，山火朝着咱过来的。”楚九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俊楠啊！你应该担心咱，你看看每日进城的人，就知道了。”徐文栋回头看着他说道。
“咱们一定会没事的。”郭俊楠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自信地说道。
徐文栋错愕地看着他道，“你这也太武断了吧！这山火还能听你指挥。”
“咱们上下一心，一定能阻止山火的。”郭俊楠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好！借你吉言了。”楚九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道。
“现在咱们说说苏大帅没了，对战事的影响吧！”楚九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说道。
“主上，恕我直言，这仗更难打了，本来咱们人数不占优，这一下子又失去了五千兵马。”李道通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我现在疑惑博尔汗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亳州呢！”徐文栋眨眨好奇地看着他们道，“他武器精良，攻城的器械相比也咱们好，怎么就围而不歼呢？”
“这可能与博尔汗的性格有关，他享受猎物死亡前的挣扎。”郭俊楠看着他们组织了下语言道，“怎么说呢？见过猫抓老鼠吗？”
“逗着玩儿，直到玩儿死了。”徐文栋抬眼看着他道，“你别告诉我亳州城就是那只老鼠。”
“嗯！”郭俊楠点了点头道，“在博尔汗眼里就是，或许还有一层深意，可以跟朝廷讨价还价。”
“这话怎么说的？”徐文栋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粗俗点儿，自己穷，军饷、粮饷不够，跟朝廷要点儿好处。”郭俊楠看着他们讥诮地说道。
徐文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什么叫拥兵自重。”李道通看着他轻蔑地说道。
“不是，不是说国库空虚嘛！这还讨什么价啊？”徐文栋不解地说道。
“你忘了这富庶的亳州城了，打下来，收缴的战利品可是要上交的。”郭俊楠看着他冷哼一声，语气微凉地说道。
“明白了，原来是讨这个价啊！”徐文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说道，“真是让咱大开眼界了。”
第484章 制造机会
“这世间真是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郭俊楠看着他们苦笑一声道。
“博尔汗跟燕廷之间如何？咱们够不到，眼下这亳州之围怎么解？”楚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道。
“只能等机会，等到博尔汗最为得意的时候，或许有胜的可能。”李道通想了想说道。
“骄兵必败。”郭俊楠看着他们轻点了下头道。
“目前看来咱们只有等了。”楚九目光扫过他们道。
“主上咱们得安排人注意那边的动向。”李道通眸光注视着他道，“积极的寻找战机。”
“他们训练的差不多了，可以放出去试试。”楚九慎重地说道，看着他们又道，“这一切等咱们先挺过眼前这一关吧！”
火势无情，真要直扑而来，这挡不挡得住，心里没底儿啊！
挡不住的话，就地撤了，得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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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姚长生直起身子寻声望过去，“主上来做什么？”放下手中的大刀，拍拍手迎了上去。
姚长生朝他走过去，看着他从马上跳下来，双手抱腕道，“主上。”
“辛苦你们了，我这一路走来，有十来里地了。”楚九惊叹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分开，人歇，手中的刀不歇。”唐秉忠乐呵呵地走过来道。
“你们这两天吃的好吗？”楚九关心地看着他们问道。
“还行，这山中野味儿多。”姚长生温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
“这附近的村民也来帮忙。”唐秉忠看着他感慨唏嘘道，“干的可起劲儿了，一起拔地上的草。”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大哥这时候来干什么？”
“有亳州城确切的消息了，苏大帅没了。”楚九看着他们俩缓缓地道出。
“什么？”两人吃惊不已地看着他说道。
记忆中苏胖子也是在这次大战中没的，只不过时间要比这晚，在双方决战的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真是惨烈，如野兽一般厮杀，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尸体堆积如山。
最后火烧之时，浓烟久久不散！
楚九将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主上，你这消息哪儿来的？”姚长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
“啾啾飞去找陶姑娘带来的。”楚九看着他直接说道。
“六一干的吧！”姚长生看着他肯定地猜测道。
“嗯！”楚九看着他笑了笑道，“也只有你们指使得动啾啾。”紧接着又道，“我家娘子跟陶姑娘在一起，一切安好。”
“看大哥说的，她们都在城内，当然好了，除非城破。”唐秉忠看着他大咧咧地笑道。
“她们不在城中。”姚长生看着他非常笃定地说道。
“不在城里，在哪儿？”唐秉忠眨眨双眸看着他直接问道。
“在山里。”姚长生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以妮儿的性格在山里活动范围大，人也自由。在城里，想要出来，难！”
就知道那丫头待不住，肯定出去打探消息。
好在只是打探消息，没有傻乎乎的闯中军帐，取人家上将的首级，来个擒贼先擒王。
“可她咋知道城内消息的。”唐秉忠更加困惑道。
话音刚落就察觉阴风阵阵的，唐秉忠抬眼无意间看着脸黑的跟灶台似的姚长生，“嗬……”给吓的退后一步。
“你干什么？谁惹你了。”唐秉忠看着他关心地问道。
“没人惹我。”姚长生心不在焉地说道。
“骗人，没人惹你，这脸色黑的跟乌云似的。”唐秉忠指指他的脸颊道。
楚九闻言低着头抿嘴一笑，细碎的笑声溢出唇边。
“大哥知道什么？别偷着乐啊！”唐秉忠闻声看过去道。
“没什么？”楚九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分明有什么？别给我卖关子，给我说清楚了。”唐秉忠着急地看着他们说道，“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姚长生深吸一口气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该姑娘家出面。”
唐秉忠闻言想起来道，“你这么一说，陶姑娘那么能干吗？”
“你忘了彻里成才被谁杀的，还是忘了顾大帅被谁给救的。”楚九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她那么厉害吗？”唐秉忠吞咽了下口水道。
“有机会你不会去试试。”姚长生挑眉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你别被打击了。”
“俺会被打击？”唐秉忠嗤笑一声道，“俺会输个姑娘，说笑呢！”忽然想起来道，“她厉害，那也面对的是博尔汗，她怎么打探消息的。”
“你可真是。”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只要抓落单的人就成了，难不成还真去博尔汗的中军帐，当面问啊！”
“苏大帅没了，他们肯定大肆宣传，鼓励士气，自然是人人知道了。”姚长生清亮的双眸看着他们笑道。
“也是！换咱身上，那恨不得人尽皆知。”唐秉忠看着他嘿嘿一笑道，“对了，这苏大帅没了，这要解亳州之围岂不是又难了。”
“是啊！本来人数上就不占优势，现在又损失了五千能征善战的人马。”楚九这太阳穴直突突。
“李先生针对此事说什么了吗？”姚长生纤长的鸦羽般的睫毛下是黑曜石般的双眸轻轻晃了晃道。
“我和李先生他们商讨了一下，伺机而动。”楚九将商量的过程与结果说了说，“瞅准机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目光如刀锋凌厉，眉目间已有霸气彰显。
姚长生闻言琉璃似的双眸轻闪，莞尔一笑点点头，“瞅准机会，不如制造机会？我们不能坐等机会掉落，这太被动，我们得学会主动出击。”
“制造机会？”楚九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说道，“此话怎讲。”
“快说，快说，老子快憋死了。”唐秉忠撸起袖子看着他激动地说道，“揍他娘的，让他们抢咱辛苦种的粮食。”
“呵呵……”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走走，咱那边说话。”指着靠近树木的地方，“凉快。”
第485章 来了
三人走到了树下，姚长生弯腰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说道，“这博尔汗起初围而不歼，他就是围上三、四个月，甚至半年咱可能都不知道。”顿了一下又道，“现在这大火一烧，可以说这周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要真正去驰援的，听到博尔汗的凶名也打起了退堂鼓。”
“那还怎么制造机会。”唐秉忠满头雾水地看着他说道，“吓的胆都没了。”
“利用凤凰岭的地形，咱们骚扰博尔汗，诱敌深入，让他们疲于奔命。”姚长生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们说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山里一钻，找都找不到。”
楚九闻言眼冒绿光看着他神采飞扬地说道，“你这打法，小股歼灭，主力呢！这亳州城就牵制着他了。到了山里那是咱的地盘，牵着他的牛鼻子，让他疲于奔命。按照咱得说的来，以正合以奇胜。”
“对对对！”姚长生笑着点头道。
“钻山沟咱一点儿都不怕。”楚九激动且兴奋的搓搓双手道，“凤凰岭那半年咱不是白待的。”惊叫一声道，“这……这不知道凤凰岭有没有被烧成焦土，那样咱们就不能依托有利地形了。”
“还有这眼前的大火不扑灭了，咱可是分身乏术。”唐秉忠指指山火的方向道，顺着看了过去，“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窜起火苗与滚滚浓烟，“这咋烧过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刚才还没看见呢？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近在眼前了。”
“主上，你赶紧回去吧！”姚长生站起来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
“不行，我留下来。”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
“你回去还得主持大局呢！这边肯定没事。”姚长生眸光沉静地看着他说道。
“这边怎么可能没事？”楚九指着大火说道。
“望山跑死马，别看近，且得有时间呢！现在又没有风。”姚长生看着他继续劝说道，“你就安心的回去吧！我们这边也快砍得也差不多了，你看看隔的这么远，就是起风了火也烧不过来。”
楚九闻言看了看他们又宽又长的空地，“行！那我走了。”走到马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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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助火势，远远的就听见噼里啪啦地声音，浓浓的黑烟，遮天蔽日，没过多久，树林便蹿出冲天火苗，并顺着风向肆虐开来！
姚长生他们手里掂着大扫帚，木铲，严阵以待地站在了由他们没日没夜辛苦了几天砍出了空地边上。
热浪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火舌四窜，却在隔离带前止住了步伐，山火熊熊燃烧，却无法越雷池一步。
唐秉忠激动地看着姚长生道，“真的耶！真的烧不过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姚长生面色凝重，盯着山火丝毫不敢放松，没有彻底熄灭之前，可不敢如此的断言。
“哎哎！别那么紧张兮兮的，没事了。”唐秉忠杵着手里的大扫帚大大咧咧地说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唐秉忠这边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惊呼声，“唐将军这边烧起来了。”
唐秉忠上前两步，定睛一看，火苗窜到了这边，将地上没有清理的草给燃着了。
声如洪钟一般的吼道，“还不赶紧灭火，都傻愣着干什么？”
“哦哦哦！”他们拿着大扫把挥向火苗，拿着木铲铲着土盖在火苗上，众人齐心协力，不大会儿，就讲窜到隔离带中央的火情给灭了。
“不能掉以轻心。”姚长生双眸炯炯有神看着他们谨慎地说道，“向两边传话，发现火情立马群起而灭了。”
“是！”向左右两边传话，简洁有力，“发现火情，一起灭了。”
他们严守着隔离带，寸步不离，期间风大还真让火越界了，只不过这边人数众多，只要发现就齐齐灭了。
渐渐的天黑了下来，紧绷的精神，炽热的火焰，可真能把人给烤焦了。
唐秉忠擦擦头上的汗，“那个……长生啊！俺看这火势一点儿也不渐小，咱得看到啥时候啊！”
“什么时候没有火苗了，就算没事了。”姚长生声音嘶哑地说道，身上的衣服踏湿了，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头上的汗顺着脸颊，下巴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瞬间蒸发了。
“娘啊！这得着到什么时候。”唐秉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累死了俺，感觉比砍人都累。”
“丛林密集，不烧它个几天几夜都不算完。”姚长生清澈的双眸中跳动着熊熊烈火。
“啊！”唐秉忠眼巴巴地瞅着他有些沮丧地说道，“这么说咱们还得在这儿待些日子。”
老实说，这种被火烤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关键你这眼睛得时刻盯着，它熬人！
“你说呢？”姚长生看着他反问道。
“老天爷什么时候来场雨啊！”唐秉忠看着血色天空怒吼一声道。
“呵呵……”姚长生看着幼稚的他摇头失笑。
“笑什么？这一下雨啥都解决了。”唐秉忠不甘心地嘟囔道，“奇了怪了这些天老天爷都没下一滴雨。”
“还真是！”姚长生看着如墨夹杂着丹砂的天空，“按常年来说，进入雨季了，应该下雨啊！”
“老天爷不下，咱们谁也管不住。”唐秉忠看着认命地说道，“咱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守着，守到这火自己烧完了没得烧了。”
“呵呵……”姚长生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微微摇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嗯！”唐秉忠轻点了下头。
日夜坚守在这里，熬的憔悴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一个个跟烤干似的。
席地而坐的姚长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昏沉沉的如黑夜的天空。
背靠着姚长生而坐的唐秉忠斜看了他一眼道，“长生看什么呢？这天有啥好看的。”
“这天该亮了。”姚长生眨眨酸涩的双眸道。
“亮不亮有啥区别！”唐秉忠闻言嗤笑一声道，“白天也跟黑夜没啥区别。”
第486章 老天开眼
“这区别大了。”姚长生怀疑地看着天空道。
“大又如何？”唐秉忠没好气儿地说道，“老子现在就想跳河里洗个澡，然后躺在炕上美美的睡他个昏天黑地的。”
“现在还不行，火灭了就可以了。”姚长生声音嘶哑地说道。
“长生你太神了，怎么就算准了火向这边烧啊！”唐秉忠双眸冒着光看着他说道。
“这神什么？看着地形，风向，就能算的差不多了。”姚长生看着昏昏的天空摇头失笑道。
轰隆隆……姚长生双凤眸瞪的溜圆隐约听见了雷声，惊喜地看着他说道，“睡觉暂时不可能，这洗个澡也许行。”
唐秉忠闻言扭过身子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你是不是被烤糊涂了，咱们不能离开的，怎么洗澡。”
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脸上，姚长生看着他嘿嘿一笑道，“老天爷给你洗啊！”说着拉起他走进空地。
密集的雨点砸了下来，唐秉忠手接着雨滴，“下雨啦！”
“对下雨啦！”姚长生高兴地冲他们喊道。
哗哗……雨势越来越大，“下雨啦！终于下雨了。”姚长生在大雨中手舞足蹈，一个个高兴的如孩子似的。
雨水打在火苗上，发出呲呲的声音，一团团白烟升起。
“长生？你的脸，还有身上。”唐秉忠看着他哈哈大笑道，“跟花猫似的。”
“还说我呢？你身上跟俺一样。”姚长生食指点点他道，“这雨好像都脏兮兮的。”双手接着雨水，果然水黑乎乎的。
“这……这……咋回事，不会是这雨有问题吧！”唐秉忠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
“不会，是这天太脏了。”姚长生指指天空道，“烧了这么多天，怎么说呢！就跟符水似的。明白吗？”
“懂了，懂了，都是灰儿。”唐秉忠傻呵呵地笑道，“那这场雨过后，咱们应该能看见蓝天白云了吧！说真的还真想。”
“呵呵……”姚长生看着笑呵呵地点头道，“能！”
这雨整整下一天一夜，彻底的将山火给浇灭了。
姚长生在确定没有明火后，冒着大雨，连夜急行军回了勇义城。
回到了城内，洗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喝了碗姜汤，就蒙头大睡。
这些日子真的累坏了！楚九下令谁也不许打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时，姚长生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盘膝坐在床上的韩金虎放下手中的书，惊喜地看着他说道，“姚先生总算醒了。”
姚长生甩甩脑袋，看着他说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韩金虎看着他忙说道，下了炕，“俺去给您拿吃的，俺叫人端水进来让您洗漱。”趿拉着布鞋脚步匆匆地离开。
院子里传来韩金虎的大嗓门，“醒了，醒了，姚先生醒了，快去告诉主上人醒了，快快端水。”
姚长生闻言莞尔一笑，何二楞端着温水进来，放在木盆在架子上，“姚先生赶紧洗漱吧！”
“六一呢？”姚长生下了炕，走到木盆前，拿着布巾洗了把脸，又刷了刷牙。
“六哥在军营训练呢！”何二楞看着他恭敬地说道。
“你们呢？”姚长生诧异地看着他说道，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难得的好天气。”
“六哥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俺们轮流守着你。”何二楞看着他憨直地说道，“你这一睡，怎么都叫不醒，可把俺们给吓坏了，六哥把人家郎中给绑来了，再三确定是累的，身体没有大碍，才放人家走。”紧接着又道，“主上一天早起、晚上都要来看看你，才放心！”
“呵呵……”姚长生盘膝坐在炕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唐将军他们呢？也像我这样睡的昏天黑地的。”
“没有，他们转过天就醒了。”何二楞老实地回道。
“完了，我这是独一份。”姚长生红着脸尴尬地说道。
“可不！把大家给吓坏了。”韩金虎端着小米粥，凉拌黄瓜，外加烙的大饼，走了进来放在了炕桌上，“姚先生，饿了吧！快吃。”
姚长生二话不说，西里呼噜的将饭菜吃完，放下空碗筷道，“总算活过来了。”一脸怯意地笑道，“这些日子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看着他们问道，“城内现在如何？”
“躲这大火的这附近县、镇，人都陆续的回去了，这农时不能误了，夏粮已经付之一炬了，不能再耽搁秋粮。”韩金虎看着他忙说道，直到他担心什么？赶紧又道，“口粮和种子咱发给他们了。”
“口粮？”姚长生轻蹙了下眉头道，“咱们自己的，别没得吃了。”
“不会的。”楚九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姚长生和韩金虎两人赶紧下了炕，站在炕沿前双手抱拳行礼道，“主上！”
“坐，咱们坐下说话。”楚九脱了鞋直接上炕，盘膝而坐，“口粮也是勉强糊口而已，都是粗粮，今年夏粮丰收了，足够保障咱们的食用了。”
“那就好。”姚长生感慨唏嘘道，“虽然晚点儿，勉强能种上秋。”
韩金虎看着他们俩道，“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不用，咱也刚吃过早饭，不渴。”楚九闻言朝他摆摆手道。
“那俺出去了。”韩金虎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间，守在外面动也不动的。
楚九黑眸轻轻晃了晃，在调理人方面，长生真是个中高手。
“你不知道山火灭了，全城的老百姓都感谢咱们。”楚九兴奋且激动地看着他说道，至今忘不掉那场景，真是直击心灵，震撼！
他现在有些理解得道者多助了，得民心者得天下。
楚九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地说道，“他们热情的又把家里吃的、喝的，又放在了大帅府门前，整整一条街！”
这些憨厚善良的人，却愿意用这金贵的粮食，来表达谢意，将他的心给暖的如火一般灼烫，总觉得受之有愧。
“你没拿吧！”姚长生紧张地看着他说道。
第487章 有所为
“没有！咱现在不缺吃的，不是粮食紧张的时候，我没有收。”楚九清亮的双眸看着说道，事实上今年夏收他们把去年城里城外雪中送炭送来的粮食都挨家挨户的还回去了。
“咱说好了与百姓秋毫无犯的，即便他们想表达谢意，也不能拿。”楚九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说道，“让我没想到，他们换了个方式，把孩子，丈夫，送到了军营。”
他们淳朴善良的令人动容，楚九内心炽热的如沸水一般滚烫。
楚九情绪有些失控，别过了脸，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才道，“我们说说亳州的事情吧！”
“我现在担心因为山火而涌向亳州的人，凶多吉少。”姚长生闻言看着他忧心地说道。
“还真让你给猜着了，博尔汗是大开杀戒。”楚九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们可是手无寸铁之人。”
“又添杀孽。”姚长生看着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长生，咱们不能再等了。”楚九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博尔汗那就是个疯子。”
“我要找你也是要说这个事。”姚长生双眸冷峻地看着他说道，“六一他们训练的如何？”
“这得你考考他们。”楚九闻言随口说道，忽然盯着他道，“你不会让六一他们去扰敌吧！”见他点头，赶紧说道，“这万一出事了，你怎么像陶姑娘交代。”暧昧地朝他眨眨眼道，“这可你未来大舅子。”
“我相信六一，他们不但身手不错，最主要的是熟悉地形。”姚长生看着他信心十足地说道，“还进行过山林训练，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还没出师呢！而且没有实战经验，现在放出去，面对的可是博尔汗，万一有啥事，你就完了！”楚九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闻言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笑道，“我不能因为这个就畏首畏尾吧！总要有所取舍，而且经验是一次次积累下来的，圈着他们永远别想成长了。”微微一笑道，“至于你担心妮儿，她不会反对的，她会说在实践永远比纸上谈兵来的重要。”抿了抿唇道，“从投靠义军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算了，说不过你，这嘴皮子利索的。”楚九看着他笑道，忽然道，“不过得等几天。”
“为什么？”姚长生看着她急切地说道，“兵贵神速，战机可是稍纵即逝。”
“冷静，冷静！”楚九看着他双手下压，不紧不慢地说道，“刚下过雨，脚印太重，容易暴露，过两天，过两天。”上下打量着他，“你咋这么着急呢！这可不像平日了的你。”
“可能是博尔汗又屠杀，想早点儿结果了他。”姚长生闻言黑眸晃晃看着他说道。
“那个疯子。”楚九闻言脸色阴沉沉地说道。
“对了，既然在要派人去骚扰博尔汗，咱得有惹怒疯子的准备。”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他慎重地说道。
“哦！”楚九闻言点了点头，“要是能跟顾大帅打打配合就好了。”
“还有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姚长生紧抿着唇沉吟了片刻才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楚九清澈见底的双眸看着他热切地说道。
“经过此役，咱这实力可就……”姚长生小声地提醒道。
楚九闻言一愣，随即铿锵有力的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眼神坚定地看看他又道，“不能因为暴露了实力，就坐视不管。我知道要失去什么？大不了从头开始，本来咱就孑然一身。”
姚长生呆愣愣地看着他，勾起唇角，浅笑，“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对你自己带来的兵，没有信心啊！这人心都是肉长得，不是那么好夺走的。”
“呵呵……”楚九闻言轻笑出声，“好了，身体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姚长生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道。
“那我走了。”楚九从炕上下来，穿上布鞋，“不用送我了。”
“不着急，几步路的事。”姚长生将他送了出去，和韩金虎、何二楞他们一起去了军营。
陶六一看见他来了，激动地从泥水里爬起来，跑到他的面前，“俺的老天，你终于睡醒了。快把俺们给吓死了。”
“这一次不但身体上疲累，还提心吊胆的，真是不容有失。”姚长生清澈的双眸看着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我现在都后怕，这万一选错了位置，就万劫不复了。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俺懂，俺懂。”陶六一忙不迭地点头道，“俺没有在火线上，可这心提着就没放下。”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道，“总算雨过天晴了。”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道，“姚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干？”
“干什么？”姚长生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探路啊！”陶六一急切地说道，“你不会忘了吧！”
“这个没忘，没忘，只是情况有变。”姚长生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变化？”陶六一跃跃欲试地看着他说道。
“比先前的要困难，可以说是在刀尖上行动。”姚长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是吗？”陶六一兴奋且激动地说道。
“喂喂！你别光顾着高兴，很危险的，随时会没命的。”姚长生看着冒傻气的陶六一赶紧说道。
“俺知道。”陶六一眸光清明地看着他说道，“有些事，总有得有人去做。比起他们……”看向正在训练的兵卒，“俺们可是训练有素，认真算起来……”向前一步靠近他道，“俺可是在中原就开始了。”
退后一步看着他憨憨地笑道，“怎么不相信你和妮儿教出来的俺们。”
姚长生闻言看着他摇头失笑道，“刀剑无眼，你要是磕着碰着了，我怎么像妮儿，和陶叔、陶婶交代。”
“战术的精髓，打不过就跑嘛！”陶六一纯净的双眸看着他憨憨的一笑道，“说吧！要俺怎么做？”
第488章 游击
“这个现在说也什么的？”姚长生看着陶六一微微一笑道，“那就是怎么说呢？放牛，牵着牛鼻子，把他们给溜的精疲力竭，然后在一举歼灭了。”
陶六一闻言眼前一亮道，“这不就是咱在凤凰岭训练过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绝不恋战。”
“对！”姚长生笑着点头道，“只是要经过严密的策划，不能胡来，而且要干，咱们就干票大的。”
说的陶六一热血澎湃的，恨不得现在就提刀直接干它丫的，快被憋死了！
“你说的这战术，汉高祖刘邦用过，他不是还设了游击将军，‘游军之行，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陶六一眼冒精光看着他激动地说道，“主力牵制，迂回中主动寻找战机，打他的粮草补给，多线操作，让他疲于奔命。”
“行啊！还记着呢！”姚长生亮晶晶双眸看着他夸奖道。
“纸上谈兵，纸上谈兵。”陶六一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憨憨的笑道。
“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五项基本原则的作战方式。”姚长生漆黑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所以啊！不是简单的把你们放出去就不管了，我们也得做好全力的配合。不是单纯的让你们去拼命。”
陶六一兴奋地附和道，“这游击啊！以袭击为主要战法，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保持高度的主动性和灵活性，力求有计划有准备地开展游击活动；扬长避短，游与击巧为配合；集中优势兵力对付敌人。”
“对！”姚长生欣慰地看着他说道，“除了训练没少研究兵法吧！”
“嗯！”陶六一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来道，“听你这说法，一时半会儿是不是出发不了。”紧接着又道，“这山火给灭了，不影响行动吧？”
“刚下过雨，道路泥泞，容易暴露。”姚长生看着他严肃地说道，“而且设伏的话，肯定不能在刚刚过火的地方，我还着合适的地方与时机。”
“哦！”陶六一闻言笑了笑道，“那不着急。”砸吧了下嘴道，“现在俺深刻体会到了妮儿说过的话。”
“什么话？”姚长生闻言好奇地问道。
“穷则迂回穿插，达则实力碾压。”陶六一双眸冒着绿光，如饿狼一般。
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我也想战鼓擂起，千军万马直接碾压。”眸光清澈地看着他说道，“可谁让咱现在弱呢！只有这种打法适合现在的咱们。”
“总有一天咱们会变得很强的！”陶六一神色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挠挠头朝训练场地跑去，“俺去训练了。”
姚长生转过身，面色沉重，看陶六一激动兴奋，他可没有那么轻松，计划得做周全，他心中最渺小的愿望，那就是期盼他们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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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已久的雨下来了，陶七妮他们本该高兴，可是他们住的是帐篷，如此潮湿的环境，真的很糟心！
暴雨如注，下个不停，这帐篷根本就无济于事。
好在找到山洞了，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可这潮湿的环境，即便烧着篝火也哪儿都湿乎乎的。
陶七妮将柴火撅折了扔进火中，“咱们的小宝宝怎么样？”
“还好！”钟毓秀低头看着怀中乱扑腾的儿子笑道，“看他精神的。”
“娘，娘，姜汤熬好了吗？”陶七妮抬眼看着身旁的沈氏道，“快点儿先倒给钟姐姐。”
“我晚点儿没关系。”钟毓秀皱着眉头微微摇头道，一脸的敬谢不敏。
“我放蜂蜜的。”陶七妮见状笑着忙说道。
“有蜂蜜，这味道，咦！”钟毓秀讨饶地看着她们道，“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以。”三道声音齐齐说道。
“小姐，乖，喝了驱寒！”连嬷嬷轻声哄着她道。
“嬷嬷，你确定要驱寒吗？这天又闷又热。”钟毓秀看着洞外灿烂的阳光道，“下雨的时候也没觉得冷。”
“这姜汤即驱寒，还能化解体内的湿气。”陶七妮看着钟毓秀严肃地说道，“所以必须得喝。”
“小姐，奴婢也喝了。”春桃看着她忙说道。
“钟姐姐你可不能生病。”陶七妮看着她严肃地说道，“宝宝吃你的奶，你生病会将病气过给他的。到时候宝宝难受，你心疼。”
“我喝还不行吗？”钟毓秀看着连嬷嬷端过来的姜汤，吞咽了下口水。
“这可比劳什子汤药好喝多了，那才真的苦。”连嬷嬷目光慈爱地看着自家小姐说道。
想起那黑乎乎的汤药汁，钟毓秀果断的将孩子递给了春桃，带着决心将姜汤小口、小口的喝下去，出了一身的汗！
“前些天热，那是因为山火，现在火给灭了，而这天丝毫没有凉快，反而越来越热了。”钟毓秀拿着羽毛扇轻轻地摇着。
“这山谷还行，外面更热了。”陶七妮端着粗陶碗哆了一口纯的姜汤，“也就吃饭的时候大汗淋漓的，一会儿就凉快了。”
“这火灭了，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钟毓秀看着四面高高的山峰道。
“这简单我去外面看看。”陶七妮简单轻松地说道。
“不行，你给我老实的呆着。”三人齐齐地说道。
“爹、娘……”
陶七妮的话还没说完，沈氏就打断道，“这事没得商量，咱就待在这里，等事情过去再说。”
“不是，我不去亳州城。”陶七妮看着他们微微一笑宽慰道。
“不去亳州你去哪儿？”陶十五闻言满头雾水地看着她说道。
“去勇义看看，把咱的消息告诉他们。”陶七妮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
提及勇义钟毓秀就想起阿九，这双眸瞬间就红了，一瞬间思念成灾，将她给淹没了。
“这个……”沈氏看着她动了动嘴唇，犹豫了半天道，“路上安全不？”
“过了凤凰岭就安全了。”陶七妮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笃定地说道。
第489 非他们莫属
“博尔汗的大军都驻扎在城下，即便凤凰岭有驻军，也不会多。而且实在不行绕过去就好了。”陶七妮目光扫过沈氏他们道，“可以去吗？”
就凤凰岭那些兵力和战斗力她还不放在眼里。
沈氏和陶十五两人相视一眼，好像没有理由阻止她。
“钟姐姐，想不想走？”陶七妮视线落在钟毓秀身上笑着问道。
“跟你去勇义？”钟毓秀迟疑了一下，最终摇摇头道，“我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好了。”就不给她添麻烦了，“勇义已经知道亳州的事情，肯定会有所行动。”双眸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们说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面了。”
“行动？”春桃闻声眨眨眼道，“奴婢没看见啊！”
“山火肆虐，有行动也不太可能。”钟毓秀低头伸手漫不经心地抹了抹眼角，“加上前两天暴雨，道路泥泞不容易走，也容易暴露踪迹。”
连嬷嬷闻言小声地嘀咕道，“姑爷也不知道手里有多少人马，跟博尔汗相差太多了，老奴有些担心。”
“嬷嬷行动不是一拥而上，硬碰硬，最起码得打探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钟毓秀目光看向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老奴想差了。”连嬷嬷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不跟我走？”陶七妮看着钟毓秀再次确定道。
“不了，这里挺安全的，帮不上忙，也别拖后腿啊！”钟毓秀闻言想了想，最终说道，紧接着又道，“你还是过两天吧！这路不好走，等晒的再干些。”
“那好吧！”陶七妮笑着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抿了抿唇瓣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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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大帅府的偏厅内，沙盘前，姚长生将自己的军事部署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道通脱口而出道，“姚先生说的是游击打法，《史记?彭越列传》载：汉王三年，彭越常往来为汉游兵，击楚，绝其后粮于梁地。”
“对！其实早在汉朝之前就有了，公元前512年，吴王阖闾准备攻打楚国，采纳了伍子胥提出的先疲楚后决战的建议，先派部分兵力到楚国许多地方以游击战袭扰楚军6年之久，致使楚军疲惫不堪，而后派主力入楚决战，大败楚军。”姚长生黑曜石般的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说道。
李道通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楚九说道，“主上这个打法可以用，纵观前朝历史，这较大的农民起义，都曾把游击战作为一种重要的战术。离咱们比较近的，唐末黄巢起义，在义军还处于弱小时期，大都采用出没无常，避实击虚，声东击西，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的游击打法，常使官军顾此失彼、腹背受击、疲于奔命。”
“这么说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吧！”楚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看着他们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唐秉忠双眸兴奋地跃跃欲试道，“咱什么时候打啊！叫上俺！”
“你不行！”楚九看着他直白地说道。
“为啥？”唐秉忠闻言立马不服气地说道。
“这一次说骚扰他们？以各种手段，杀伤、毁坏、恐吓、扰乱、疲惫敌人的战法。使用各种方式和手段消灭追击而来的敌人。并且制造各种假象，虚张声势，迷惑敌人。”姚长生黑黝黝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首先就是要熟悉地形。”
“这亳州城的地形，俺闭着眼都不会迷路的。”唐秉忠闻言立马高兴地说道。
“我们说的是城外，这茫茫大山。”楚九指着窗外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
“这个？”唐秉忠吞咽了下口水道，“你们不会真的深入深山腹地吧！”
“嗯！只有逃进深山才安全。”姚长生看着他轻点了下头道。
“那咱们这里的人有在深山不怕迷路的吗？”唐秉忠深深怀疑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忘了，我可是在凤凰岭，驻扎了将近了半年，那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熟悉的很。”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啊！”唐秉忠闻言挑眉看着他们说道，“那这次的差事看样子要交给六一他们了。”
他们可是陪着大哥在凤凰岭驻扎的。
“好吧！俺承认他们熟悉地形，可这身手行吗？能抗衡凶残的博尔汗。别还没打呢！就吓破胆儿了。”唐秉忠闻言哂笑道。
“不可能的。”郭俊楠看着他们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们不像我们知道博尔汗的凶残，打心底有些发憷，未战先怯。而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怕为何物。这个差事还真是非他们莫属。”
“至于你所担心的身手问题，他们一点儿都不弱于你。”徐文栋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客气。
“喂！二哥，你这夸张了吧！”唐秉忠摆明了不相信道。
“较量一下就知道了。”徐文栋看着他努努嘴道。
“较量就较量。”唐秉忠可不相信自己会输，陶六一他们在他的眼里跟孩子差不多。
姚长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唐秉忠在想什么？小瞧六一他们是要吃苦头的。
还把他们当小孩子啊！算起来已经都十七、八了，及冠了，已经是大人了。
姚长生看向唐秉忠的眼神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唐秉忠自然察觉姚长生那你输定的眼神，靠近他小声地说道，“他们很强吗？”
“这个要你自己感受。”姚长生不负责任地说道。
妮儿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吗?即便没有任何人监督，他们也往死里训练自己，拳不离手，身手不说一日千里，那也是突飞猛进。
唐秉忠眨眨眼看着他们个个等着自己出糗的表情，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他们是不是也太看得起六一他们了，自己怎么可能输，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楚九闻言挑眉看着她道。
“没是什么？”唐秉忠视线定格在楚九身上，颇有些沮丧地说道，“合着说了半天热闹，那这岂不是，没俺啥事？”
“怎么会没有你的事情。”楚九看着他摇头失笑道，“咱最终的目的是消灭博尔汗，只靠游击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咱们还得打伏击。”
第490章 紧张
唐秉忠闻言兴奋地摩拳擦掌，“怎么干，你们直说。”
其他人也是双眸冒着绿光，这束手束脚，快憋屈死了。
“长生，拜托了。”楚九目光如刀锋凌厉看向姚长生，“你来部署吧！”
“是！”姚长生双手抱拳，行了一圈的礼，然后在沙盘上开始排兵布阵，“这次咱们是主动设伏，而不是被动的，他们这次行动带上啾啾，一来有它在可以侦查敌情，可以从容的行动。二来让啾啾给我们送情报。”顿了一下又道，“我要根据啾啾提供的情报，及时的掌握敌军的动向，积极精确打击，运用小群多路、结构破坏、立体攻击袭扰等战法，积极主动地消耗消灭敌人。”
“针对这个部署，诸位还有什么补充吗？”姚长生明媚的双眸看向他们说道。
“已经很全面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唐秉忠看向姚长生满脸笑意地说道。
自从山火被灭了，姚长生的精气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我有个疑问，这城内的顾大帅我们给如何联系？”李道通看着他们说道，一下子指指问题的核心，也是最薄弱的环节。
“这个只能咱们打的越狠，和城内联系上的机会越大。”姚长生斟酌了一下说道。
道理都懂，他们这边动静大了，牵制住博尔汗的注意力，防守哪怕只有短暂的松懈，与城内联系上的机会就大。
“等一下，咱们不是有啾啾吗？”李道通看着他们突然说道。
“不行，啾啾不认识城里的人。”楚九非常遗憾地说道，“降落时被误杀了怎么办？还有这送信送错了，万一送到敌人手里，那咱就等着完蛋好了。”
“啊！”李道通万万没想到，“那这啾啾到底是谁的？”
“陶姑娘的，长生他们能走出中原，啾啾可是立了大功的，没看长生和六一他们特别宝贝的。”楚九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是秃鹫，鸟儿。”
“啾啾立功？”李道通黑漆漆的瞳仁闻言晃了晃道。
“在旱区寻找食物，啾啾飞得高看得远。”楚九看着他简单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现在谁还有其他的想法，说出来参详、参详。”楚九幽深的双眸看着他们一脸正色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意见，姚长生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很周全了。
“既然都没意见，咱们行动起来！”楚九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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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的晚上，姚长生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陶六一他们都要出去执行计划了，他既紧张又担心，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姚先生，你好像比俺们还紧张。”韩金虎说着趁着皎洁的月色起身点燃了炕桌上的油灯，拿起枕边的羽扇轻轻地摇着。
“我总怕自己的计划不够完善，害了你们。”姚长生的神色在油灯下半明半暗，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心。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二楞面容平静洒脱地说道，“本来这条命就是捡来的。”
“就是，就是。”韩金虎眸光诚挚地看着他点点头道。
“姚先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陶六一跟着盘膝坐起来道。
“你们不知道博尔汗此人，少年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能止小儿夜啼哭的。”姚长生坐起来看着他们四个天真的笑脸道，“还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姚先生，他手段在残忍，也得抓到俺们再说啊！”韩金虎眉眼弯成月牙看着他说道。
“就是，比起跑，还没人能跑得过俺们。”何二楞炯炯有神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真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们依然没放在心上。
“姚先生不是俺们不放在心上，而是该做的都做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剩下的都俺们再想象，也赶不上战场上的变化啊！”何二楞映在双眸中的如豆的灯光看着他平和地说道，“到了战场上只能随机应变了。”
“对啊！您就别长吁短叹了，俺们原来不紧张的，被你搞得也紧张了。”韩金虎伸手放在炕桌上道，“你看看这手心儿都是汗！”
“紧张？你那是热的。”何二楞毫不留情的说道。
“既然睡不着，先生就在给俺们讲讲游击战呗！”韩金虎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好我说说。”姚长生闻言看着他们笑着说道，拿着羽扇轻轻地摇着。
何二楞拿起桌上的碗和茶壶，倒好了水，放在他们面前。
“要讲游击战，就不得不提楚汉战争中的彭越，彭越用游击战在与项羽对敌时，可是让项羽吃尽了苦头，也奠定了后来刘邦胜利的基础。”姚长生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说道。
姚长生讲起来风趣幽默，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听得他们热血沸腾的，恨不得现在就提刀上阵！
直讲到月上中天，水都喝完了，他们才躺了下来，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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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不舍，再担心，姚长生还是得亲自将他们送走。
“擂鼓！”楚九看着城楼上的兵卒下令道，“咱们等着回来与你们一起痛饮这庆功酒。”
城墙上旌旗猎猎，沉沉的鼓声雄壮高亢，为出征的他们壮行……
在鼓声中，无需扬鞭自奋蹄，在哒哒的马蹄声中陶六一他们三个小旗越走越远。
韩金虎骑着马看了看左右道，“俺听老兵说，出征前喝壮行酒的，怎么到咱这儿变了。”
“笨蛋那是希望咱们都平安无事，才能回来喝庆功酒啊！”何二楞闻言看着他轻笑出声道。
“走喽！”陶六一甩起马鞭身后掀起一片尘土。
姚长生目送陶六一他们五百人离开，渐渐地消失在视线内，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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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耐心的又等上了十天，准备好一切，攀着岩壁上去。
沈氏看着她消失在洞口，“每次看她爬上去，俺就心发慌，腿发软。”
“谁说不是呢！”陶十五心跳如鼓，“俺这辈子大概适应不了了。”搀扶着沈氏道，“走走走，离这里远点儿。”
第491章 巧遇
沈氏他们看着陶七妮平安的上去了，人呼啦一下子离开了岩壁，待在这里不能动弹，但不妨碍他们自己找活儿做，忙起来就日子也过的快些。
陶七妮穿过山洞，站在洞口看着一片焦土上居然冒出了嫩绿，一派生机，“好旺盛的生命力。”自言自语道，“去勇义之前，先去看看博尔汗的布防有何变化？不能白去一趟。”
陶七妮握了握拳头，脚下生风，朝山下飞奔而去。
对于这片的地形她熟得不能再熟了，“哦！布防还真变了。”陶七妮趴在焦土中与地形融为一体，一动不动的观察了三天，记下了换岗时间，甚至是换岗的暗语……
陶七妮只是在外围观察了一下，博尔汗的中军帐她可不敢，那家伙灵敏得很，被发现她可没信心第二次从他手上逃脱。
没有山林的保护，她简直跟果奔似的。
撤出来的陶七妮打算去勇义，要腿儿着去，以她的速度也不慢，走了一天，才发现这过火面积有多大，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陶七妮看这方向，朝勇义去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看着满是焦土的山林心里不是滋味儿，希望他们安好，没有事！
路这时她分外想念黄骠马，“也不知道它们是否还活着，安全吗？”
突然间陶七妮听见了马儿的嘶鸣声，猛地抬眼四处张望，扯开嗓门喊道，“是你吗？”
耳听着越来越近的哒哒的马蹄声，她的心也跟着狂跳。
当看见从山坡上奔跑出来的黄骠马，“哎呀！我的妈呀！还能见到你老伙计。”以闪电般的速度奔向了黄骠马，一把搂住了马脖子，“好久不见，能在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脸颊亲昵的蹭蹭它毛绒绒的脑袋。
它也高兴的四蹄撒欢的刨着地，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陶七妮拍着它的脑袋，眼眶湿湿的看着它道，“怎么躲过大火的。”自言自语的又笑道，“真是个傻瓜，它又听不懂。”
黄骠马脑袋挣脱她的双手，朝后退了几步，前蹄抬起，高亢的马鸣声，震的大地仿佛在抖动。
陶七妮水晶般纯粹的双眸晃了晃，看着黄骠马说道，“别告诉我咱家的‘人’都还在。”
话音刚落，从山坡上跑出了其它的马、牛、羊，明媚的桃花眼瞪的溜圆，“哦！咱家的鸡还有几只呢！”
庄子里其它人养的鸡都没了，只有自家养的三十只鸡，还有六只。
这马牛羊倒是一只都没少，不容易啊！
陶七妮走过去拍拍它们的脑袋，“在山火中活下来，不容易吧！辛苦你们了。”
有些诧异它们咋从焦土中冒出来的，这个问题无解，动物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能在见到它们自然高兴，可眼下她要去勇义啊！总不能带着它们吧！
这鸡和羊倒是可以拴在马背上，可是这牛走得慢，这体型与体重，也不可能让马儿驮这它呀！
把它们送到山谷，这不可能，先不说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如果能放到山谷，早干了。
陶七妮单手托腮苦恼地看着它们，夕阳将他们染成了金色，“不想了，先找些吃的！”自言自语地又道，“烧成这样，也不知道有吃的吗？”
地面上别想了，陶七妮抬眼看向被夕阳染红的半个天空，摘下后背上的弯弓，从箭壶中拿出雕翎箭。
“祝我好运吧！”陶七妮看向黄骠马它们，视线又转向了天空。
鹰唳声传来，“哦！我们的运气不错哟！”陶七妮笑眯眯地看着空中的鸟儿道，“这声音有些熟悉耶！”定睛看过去，“啾啾！”
啾啾一个俯冲下来，落在了烧成焦炭的树杈上，看见她叫个不停，肉眼可见的高兴。
“你怎么在这儿。”陶七妮将手中的箭放进箭壶，弓背在了身上，走过去仔细看看它的脚，“这又送信呢？”伸手将小竹管给摘了下来，打开看看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陶七妮看向它问道，“哎哎！别蹭，把你的脑袋给蹭脏了。老实交代，你独自跑出来干什么？”
啾啾见了陶七妮太高兴了，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脸颊。
陶七妮想想刚才飞行的亳州方向，“是找我的吗？怎么受委屈了。”上下将它打量了遍，养的羽毛油光锃亮的，不像是受虐待了。
一脸奇怪地看着它，怎么会在这里见到。
陶七妮耳朵微微一动，听着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回身望过去，“这是？”
远远的看见人马朝自己疾驰而来，看穿着，这头上绑着红头巾，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
自己人！陶七妮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一脸的惊讶，“哥！他怎么在这儿。”
陶七妮挥舞着手臂，扯开嗓门冲他们喊道，“哥！”
韩金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夕阳中的他，“六哥，他这是喊谁呢？”
夕阳下的他，穿着灰不溜丢的短褐，这脸上跟被泥巴糊住似的，喊声又有些失真，还真没认出来。
陶六一同样的疑惑，他家啾啾什么时候这么跟陌生人亲近。
这被烧焦的荒野上，突然出现的少年，外加牛马羊，居然还有鸡！
“等等，这马儿怎么这么熟悉。”陶六一脱口而出道，“黄骠马！是妮儿。”甩了下马鞭，夹着马腹，直接朝陶七妮狂奔而来。
“吁……”陶六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的走了过来，“妮儿你怎么在这儿？”指指她道，“还有这爱干净的你，怎么脏兮兮的。”
“我打算去勇义找你们。”陶七妮简单说明来意道，指指自己脸颊道，“保护色，与焦土融为一体。”看着他们反问道，“你们这是上哪儿啊！”
“那个……”陶六一闻言心虚地躲避着她的视线，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去勇义干什么？爹娘还好吧！大火没有烧着你们吧！”
“别顾左右而言他。”陶七妮上下打量着他们，“看你们全副武装，去亳州干什么？”
“师父，怎么知道的？”何二楞诧异地看着她说道。
第492章 精髓
“这很难猜吗？”陶七妮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又道，“去亳州干什么探路吗？”笑着说道，“不用去了，我已经打探过消息了。”打量着他们道，“这探路的人马是不是有些多。”
“你们想干什么？”陶七妮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什么？”陶六一惊叫一声道，“你怎么能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万一……爹娘，怎么办？”
“喂喂！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啊！”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正面回答，老实交代，去亳州干什么？”
“妮儿，俺们有差事在身，不能说。”陶六一清明的目光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看来不止是探路这么简单了。”陶七妮退后两步看着他们紧抿着唇，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
“妮儿，别生气，是真不能说，否则要军法处置。”陶六一看着她为难地说道。
“不说，不说吧！只是你们这身衣服去亳州，简直是自寻死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义军啊！”陶七妮澄亮的双眸看着他们好心地提醒道。
“嘎？”陶六一闻言错愕地看着她，话题转换太快，有点儿跟不上。
何二楞一拍大腿道，“俺知道了，得像师父一样，将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与山林融为一体，这样跑得时候……”
“二楞！”陶六一低喝一声。
何二楞双眸瞪的溜圆，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闷声道，“那个，师父，可不可以当做没听见？”
“你说呢？”陶七妮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不说算了，你们现在是继续赶路，还是停下来。”
“继续赶路。”陶六一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稍作停留，我把所知道的消息告诉你们。”陶七妮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这点儿时间还是有的吧！”
“有有有。”陶六一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干脆又道，“咱们吃些东西在上路好了。”
何二楞领着人埋锅造饭，捡柴火的捡柴火，寻摸野味儿，只不过刚刚过了火，不太好找。
韩金虎这冒着绿光的眼睛看向了陶七妮身旁的六只鸡。
陶七妮看着他盯着鸡的样子，立刻说道，“别打它们的主意，好不容易它们从山火中活了下来，不许吃它们。”
“嘿嘿……”韩金虎挠着头傻乎乎地看着她，“不吃，不吃。”
“妮儿你不会打算一直养这它们吧！”陶六一闻声看着她询问道。
“不吃，养着它们，我现在舍不得它们了。”陶七妮温润的目光看向它们道。
“给咱们说说，你们是如何躲避山火的。”陶六一黑漆漆的目光看着她关切地问道。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陶七妮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这么说博尔汗很强，居然还有你大不过的。”陶六一闻言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说道。
“打是打得过，只不过他非常的强悍，你们不要跟他硬碰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陶七妮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道，“记住了！”
“哦！”他们齐齐点头，这个得牢牢记着。
“如果你们要打外围的话，那么要撤退的话，去西山，那边的山林没有被火烧。”陶七妮纯净透彻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如果打游击的话，那里是最好的战场，拖也能拖死他们。”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韩金虎无比震惊地看着她说道。
“既然不止是打探消息，那肯定要骚扰他们，将敌人引进包围圈，一举歼灭喽！”陶七妮明媚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别忘了，你们可叫我师父。”
陶七妮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又道，“既然要打游击的话，那么这十六字牢牢记住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他们一个个默默的咂摸这十六字。
“妮儿，这简直点了游击战的精髓。”陶六一兴奋的双眸冒着光看着她说道。
这是当然了，古今皆宜！末世依然离不开。
“你们一个个给我小心点儿，别冒进。”陶七妮食指点着他们道。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脆生生的应道。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篝火燃起来，打下来的鸟架在了火上。
“这在丛林里可不准生明火，很容易暴露的。”陶七妮看着他们叮嘱道。
“俺们知道，姚先生专门教我们来着，而且驻扎在凤凰岭的时候，咱们训练来着。”陶六一看着她憨憨的笑道。
“姚先生教的？”陶七妮有些惊讶地说道。
“事实上这次行动计划是姚先生部署的。”陶六一老实地说道，这个应该能说吧！自己又没有详细的说明。
“哦！”陶七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跟着他好好学，这样的名师可不能错过了。”
“咱们没有丢掉书本。”陶六一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是你们说的打仗离不开脑子。”
“呵呵……”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脑子。”笑着又道，“我看着过火面积，勇义怎么躲过去的。”
“哦！这个姚先生带着人砍了三十里地的空地，将火给阻挡了。”陶六一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她说道。
陶七妮闻言就知道他们在说隔离带，没有足够的水灭火的话，砍一个隔离带倒是一个好方法。
“平安无事就好。”陶七妮眉眼弯成了月牙看着他们说道。
身在山火中心，能想象的出那火线如火山爆发的岩浆一般流淌。
“你们执行差事，我留下来陪你们好了。”陶七妮看着他们青涩的脸庞道。
“不用，不用。”陶六一赶忙摆手道，“俺们能行的，妮儿你总要放手的。”双眸闪着华光看着她说道，“你还是按计划去勇义好了。”
“这碰见你们了，我还去勇义干什么？本来就是传递消息的。”陶七妮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这些马牛羊怎么办？”陶六一指了指四散在周围的马牛羊道。
“这简单，它们自己躲起来就好。”陶七妮看着他们轻笑出声道，“又不是没躲过。”
第493章 憨憨
陶七妮决定还是留下的好，万一有什么也可以快速的支援。
“那消息如何递？”陶六一看着她关心地问道。
“有啾啾在，还怕传不了消息。”陶七妮被夕阳染红的双眸看着他们轻松自若地说道。
“可是没有你亲自去描述的详细，啾啾传递消息只能简明扼要。”陶六一不放弃的看着她继续游说道，“妮儿还是亲自去勇义的好。”
“啊！”陶七妮挑眉上下打量着他道，“你今儿怎么那么想让我去勇义啊！”目光直视着他说道，“说！到底有什么阴谋。”
“哪儿有什么阴谋？”陶六一干净的双眸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只不过勇义更安全。”
姚先生看来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想要说服固执的妮儿很难！
“爹娘还在人家眼皮子低下呢！我能走吗？”陶七妮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陶六一闻言脸刷的一下子红了，真是该打！
陶七妮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这一年多没见，你们长高了，也壮实了，都长大了。”
“俺本来就是大人。”韩金虎挺直脊背看着她说道。
“我说的是心里上成熟了。”陶七妮温润地双眸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地说道。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成熟了。”陶六一看着他笑嘻嘻地说道。
“一说话就又露馅儿了。”陶七妮盈满笑意地双眸看着他们道，还是那群憨小子。
“露什么馅儿啊？”陶六一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憨憨的。”陶七妮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们笑道，紧接着又问道，“怎么样？在兵营生活过的好不好？吃得饱，穿得暖吗？”
“好着呢！”陶六一亮晶晶地双眸看着她说道，“比在亳州吃得好，开垦荒田，加上农具，咱们的人能干又吃苦，粮食丰产，都是咱们自己的。白面馍馍管够！”
“是吗？”陶七妮高兴地看着他说道，“有粮食就有人，招兵买马就容易多了。”
无主的荒地的多的是，实行军屯，就不会在粮食问题上被人卡脖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对对，咱们现在有两万人了。只要你给口饭吃，他们就为主上拼命。”陶六一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
“主上？”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别人都是这个大帅，那个大王的或者将军的，称主上，区分一下。”陶六一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解释道。
“嗯哼！这倒是，一个竿子打下去，就能打到两个将军，三个大帅，四个大王。”陶七妮双眉轻扬微微一笑，楚将军这野心暴露的可不小。
“呵呵……”陶六一傻呵呵地笑道，“多如牛毛。”
“这粮食丰产有妮儿的功劳。”陶六一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说道。
“我的功劳？”陶七妮指指自己笑着摇头道，“不敢当。”
“敢，敢！”陶六一笑意深深地看着她说道，“不说这农具、施肥，单是灭虫害，减少损失。”
“原来是这个啊！”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那也要你们吃苦能干啊！”
“只要能多打粮食，没有不能干的，那地里庄稼精心伺候着，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地儿。”陶六一笑呵呵地说道。
“跟咱爹一样。”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陶六一笑嘻嘻地说道。
“唉……都是苦过来的，当然不想再受苦了。”陶七妮能想得到淳朴的他们，最朴实的愿望。
“要守护这份收获不容易啊！”陶七妮看着他们感慨道，非常郑重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小伙子们齐刷刷的脸红了，在夕阳下黝黑的皮肤红艳艳的。
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对了，你们这马怎么办？”陶七妮看着他们解围道，“可不能便宜给了敌人了，这马儿有多重要。”
“妮儿，你忘了老马识途了。”陶六一眉开眼笑地看着她笑嘻嘻地说道，“它们会自己走回去的。”
“那也挡不住有套马的好手啊！”陶七妮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说道，“路途这么远。”
“不会的！”陶六一非常自信地说道。
“你哪儿来的信心。”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因为山火的关系，大家拖家带口的四处跑，只有勇义打开城门迎接，吃喝拉撒睡都管，火灭了还送种子让他们回家重建家园。”陶六一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她认真的说道，红着眼眶感动地说道，“他们离去时的场面非常感人，感觉一切都值了。”
“他们不但不会套马，这看见了，肯定通知咱们，假如有能力的话给送回去。”韩金虎眸光熠熠生辉地看着她说道。
“真要有人扣住的话，这乡亲们吐沫星子能把他给淹死。”陶六一满脸笑容地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说道，“做人要厚道！”
“都是善良的人。”陶七妮盈盈水眸看着他们温柔地说道。
“师父，好了，可以吃了。”何二楞转着手里的烤鸡道，递给了陶七妮。
“谢了！”陶七妮接过来，道了声谢。
“师父，不用说谢谢，你太见外了。”何二楞扁着嘴不太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不说，可以了吧！”陶七妮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闻着就香，颜色金黄，出师了。”陶七妮嗷呜咬了一口，吃的满嘴的油。
“熟能生巧。”何二楞憨直地笑了笑道。
“多吃点儿啊！进入亳州的地界儿，咱们就只能生吃了。”陶六一左右看看提醒他们道。
“知道了，六哥。”他们异口同声地齐齐说道。
“六哥？”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我记得哥的年龄，虽不是最小，也不太可能做哥吧！”
陶六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非要叫，俺也没办法。”
“师父，六哥可是能一下子举起六百斤，所以叫六哥也行。”何二楞耿直地看着陶七妮说道。
“六百斤？”陶七妮明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陶六一说道，“行啊！力量见长！”
第494章 稀罕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力气突然变大了。”陶六一满脸疑惑地看着陶七妮道。
“是不是练习内家功夫的缘故。”陶七妮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陶六一说道。
“不知道。”陶六一纯净的双眸看着她微微摇头道。
“哎哎！你们都练出气来了吗？”陶七妮好奇地看着他们问道。
“没有！”一个个都摇头道。
“师父，俺是不是太笨了。”何二楞自我怀疑地说道。
“不是笨！是错过了最好的习武时间。”陶七妮宽慰他们道，“习武贵在坚持，坚持到底会有收获的，像我哥，力量不是变大了嘛！”笑呵呵地又道，“人家项羽力拔山兮，举起千斤鼎，说不定你们也可以。”
“是吗？”一个个傻乎乎的笑道。
“是！”陶七妮暖暖的眼神看着他们鼓励道。
吃饱喝足，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篝火是这焦土中唯一的亮色。
“感觉跟回到中原一样。”韩金虎高兴地说道，尤其能在出征前遇见陶七妮，感觉有了主心骨似的，信心爆棚。
“等亳州城之围解了，我给你们杀猪，做好吃的，犒劳你们。”陶七妮看着他们笑着许诺道。
“俺要吃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卤猪头，啃猪蹄，爆炒腰花，大肘子，饺子、还有饺子……”陶六一一口气不带喘的。
“行，没问题。”陶七妮笑着点头应道。
“等等，咱家的养的猪呢！”陶六一看向马牛羊，“咋就没看见猪，这鸡都有。”
“猪估计便宜他们了。”陶七妮眼底凝结成霜，语气冰冷地说道。
“杀千刀的，等回来多砍他们两刀，害得俺不能吃那么多好吃的。”陶六一磨着牙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鸡都能逃出来，为啥猪不能？”韩金虎奇怪地说道。
“你看看咱家的鸡。”陶七妮指着那些鸡道。
“哇……这翅膀怎么向野鸡发展啦！能飞啦！”陶六一无比惊讶地说道，好笑地又道，“咱家养起东西，都跟人家不一样。”
“还没来得急将羽毛修剪一下，燕廷的人就来了。”看着他们笑了笑又道，“不就是猪吗？我买就可以了。”
“咱们不是也养猪了吗？”何二楞探着脑袋看向陶六一道。
“咱养的猪，能吃到嘴里几块儿。”陶六一闻言撇撇嘴道，“再说了，那些伙夫做饭的水平，除了水煮就是水煮，除了咸味儿在没别的味道。”
“那你还说伙食不错呢！”陶七妮耷拉着脸看着他说道。
陶六一别过脸这秃噜嘴了，脸上尽是懊恼，真是得意忘形了，回过脸看着她说道，“是不错啊！”理直气壮地说道，“能吃饱了，咱的要求没那么高。”
陶七妮话在唇边滚了滚，又咽了下去，吃饱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忍心在苛责了。
“想做饭也得有铁锅和油啊！那都是精贵物。这铁器武器都缺，别说铁锅了。”陶六一非常遗憾地说道，突然惊讶地说道，“啊！咱家的铁锅不会烧化了吧！”
“没有，没有，家里早就被我给搬空了。它们完好无损。绝对能做出好吃的。”陶七妮看着他保证地说道，“毛都没给他们留下。”
“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是早做打算了。”陶六一闻言抬眼看着她说道。
“当然了，这世道不是燕军打过来，就是义军相互之间吞并。咱好不容易攒了下来点儿家业，我可舍不得被人给抢去了。”陶七妮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妮儿总是这样。”陶六一高兴地看着她说道，“啊！”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陶七妮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妮儿，跟我过来，咱一边说。”陶六一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道。
“有什么事还要一边说啊？”陶七妮眼色瞟向韩金虎他们，这样直言不太好吧！
“妮儿，我想说郑通的事情。”陶六一脑袋微微靠近她小声地说道。
“那好吧！”陶七妮轻蹙了下眉头起身道，“走！”
兄妹俩一前一后走的足够远，陶七妮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郑通怎么了？”
“他想向上爬，只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陶六一将事情的详细的说了一下。
陶七妮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的。
“妮儿你别伤心。”陶六一看着没有反应的她关心地说道。
“我没伤心，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郑伯那边怎么说？”陶七妮有些烦恼地说道，“愚蠢，身在兵营，还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嘛！”
“可能被你刺激的吧！”陶六一小声地说道。
“我？”陶七妮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指指自己道。
“你看看你来到这里不过一年多，房子、田产、银子，哗哗的，谁见了不眼红。”陶六一看着她压低声音道。
陶七妮闻言撇撇嘴，冷哼一声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妮儿，那些银票你换成银子了吗？”陶六一无比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咋了，担心亳州城破，钱庄被抢的话，咱的银子就没了。”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嗯嗯！那可都是你辛苦挣来的，便宜他们，还不心疼死。”陶六一噘着嘴咕哝道，“俺还是觉得银子比银票让人放心。”
“放心吧！早换成银子藏起来了。”陶七妮看着他笑着说道，“你跟咱爹、娘一个想法，看着银子哪怕不花都安心。”
“呵呵……”陶六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妮儿别笑话俺，俺没见过银子，可不稀罕！”
“老实说，我也稀罕。”陶七妮黑得发亮的双眸看着他笑道，眉眼弯成月牙，一脸的财迷样儿。
“妮儿不生气？”陶六一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值当的人，为什么要生气。”陶七妮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忘了当初在黑风寨他们去武科场的事情了，来去自由。”
“可是郑通不一样。”陶六一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可是跟着咱一起从中原出来的。”
第495章 同路人
“哥，人各有志，这一路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只有目标、所思、所想一致的才能走到最后，很多中途就走散了。”陶七妮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与你、我同路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世间诱惑太多。”拍拍他的肩膀道，“真的没必要过多的生气。”
“俺只是没想到会是他。”陶六一皱着眉头琢磨道，“俺以为，怎么说呢？其他人应该更迫切。”
“你的意思我明白，也许正是因为见多识广，才不甘屈居人下。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现在的生活就很满足了。”陶七妮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这胃口也是一点一点养大的。”
“这么一说也对。”陶六一闻言看着她傻乎乎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陶七妮看着他笑着说道。
兄妹俩一起走了回去，盘膝坐在草席上。
“你们睡吧！我给你们值夜。”陶七妮撅折了柴火扔进了篝火中。
“哪儿能让师父给俺们值夜呢！您睡觉，俺们来！”韩金虎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
“今儿我值夜。”陶七妮一脸正色地看着他们道，“你们接下来睡不上囫囵觉，现在好好休息，保存体力。”食指点点他们道，“别跟我矫情。”
“那好吧！”韩金虎爽快的应道，一个个和衣而卧。
陈鹤鸣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坐起来可怜巴巴地说道，“师父，睡不着呀！”
“俺们也是。”一个个一咕噜爬了起来。
“怎么会睡不着。”陶七妮诧异地看着他们道。
“可能乍然见到你太激动了。”陶六一起来盘膝而坐在草席上。
“真是的。”陶七妮闻言温润的双眸看着他们温柔地说道，“睡不着就起来吧！”
“妮儿跟博尔汗交过手，给俺们说说，俺们也好心理有个准备。”陶六一漆黑的眼底跳动着火焰看着她说道。
“师父说让俺们避着点儿，可他长啥样，俺都不知道。”何二楞随声附和道。
“博尔汗很好认的，娃娃脸，灰蓝色的眼睛。”陶七妮灵动的双眸转了转又道，“大都督嘛！那在军中衣着肯定是最华丽的，铠甲最闪亮的，善用的兵器是十八棱紫金鞭。你们要小心，千万别被他的鞭子打到了。”
“鞭子有那么厉害吗？”陶六一看看自己身旁的马鞭，感觉鞭子做武器很普通嘛！
陶七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道，“他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马鞭，他那鞭子上面带着利刃，一鞭子下去就你们这普通的铠甲挡不住，直接让人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如果最脆弱的脖子被抽中，那是当场死亡。”
“嘶……”他们摸摸自己的脖子，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感觉冷飕飕的。
“鞭子，他就不怕误伤自己啊！”李家驹惊讶地说道。
“这说明他武艺高强啊！”韩金虎沉着脸看着他们说道。
“妮儿，听他们说，博尔汗嗜杀，他要是冲进城里是不是真的要屠城啊！”陶六一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是！”陶七妮点点头道。
“六哥，其实不光是博尔汗，俺们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只要有官军过来，那是家家户户都躲，藏粮食的藏粮食，姑娘家都要在脸上抹上锅灰。”韩金虎幽深的双眸看着他唏嘘道，“就这都未必能挡的住这些不是人的恶煞。”
与陶六一从小在闭塞的山村里长大不同，陈鹤鸣他们可是从小长在东京汴梁，这见过太多了。
“哥，听过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吗？”陶七妮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篦子咱见过，不就是梳头用的吗？”陶六一眨眨眼看着她说道，“篦子因为齿密，梳虱子、跳蚤的。”
“说起虱子、跳蚤，你们身上没有吧！”陶七妮柔和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道。
“没有，没有，俺们可干净咧！”韩金虎立马说道，“有药粉撒撒，消灭得干干净净。”
“对对，不但消灭虱子和跳蚤，俺们还把老鼠，田鼠给灭了。”陈鹤鸣快人快语地说道，“姚先生说老鼠造成鼠疫。”
“读书人果然知道的多，听他的没错。”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往山林里一钻，跳蚤、虱子就又来了。”李家驹但心地说道。
“不怕，不怕，咱有药粉怕啥？回家了泡泡，就没了。”何二楞乐呵呵地说道。
“哎哎！话题扯远了啊！”陶六一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赶紧说道，“看看歪到哪儿了。”
他们目光齐齐的不好意思地看向陶七妮，异口同声地说道，“师父说，师父说。”
陶七妮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们说道，“这篦子刮干净了一点油水都不给人留。单是抢粮讨捐还好些，就怕是杀良冒功，拿老百姓的人头充当流寇反贼，那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人命，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顿了一下又道，“这历史上除了岳家军纪律严明！其他的军队只是抢多、抢少的问题。”
韩金虎闻言想不通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他们会纵容？他们不是朝廷的官军吗？”
“因为缺钱。”陶六一看着他们直白地说道。
“啥？”韩金虎大吃一惊地看着她说道。
“皇帝不是富有四海吗？”陈鹤鸣惊讶地说道。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李家驹闻言随声附和道。
“是啊！这山川、河流、土地都是他的，可它们变不出银子诶！这土里种出粮食，朝廷才能有税可收，可现在呢？”陶七妮挑眉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看到了，百姓流离失所，无主的荒地到处都是，自然就无税可收。”
“税收都已经收到孙子辈了。”陶六一看着冷冷地说道，“没有饷银可发，自然就纵容将士们烧杀抢掠了。”
“嗯哼！”陶七妮点点头道，“你们说入伍为什么？”
“为了活着，为了有口吃的。”韩金虎朴实且直白地说道。
“不错，那有吃有喝呢？”陶七妮幽深的眸光看着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