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7
在夏萝重生的那一世,纪长青死了。
据说是出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尸骨无存。
纪长烨十分伤心,因为纪长青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娶妻生子,纪母差点哭瞎了眼睛。
夏萝却痛快极了。
她一直恨着纪长青,记恨他在夏老太抢婚的时候选择漠视。
重生后她成功嫁给了纪长烨但却没有削减恨意,纪母几次帮纪长青相亲都被她暗地里破坏掉,
她要让纪长青打一辈子光棍。
纪长青死后,纪长烨想把一个孩子记在哥哥名下,她也死活不同意。
那个时候,纪长烨早已对她深爱不已,更庆幸自己能遇上这样一个完美的妻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了。
西禾清楚知道夏萝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恨透了原主,觉得上辈子的悲惨经历都是因为错失了一桩婚事,重生后,
她发誓要让抢婚的原主也经历她经历过的一切。
现在她是纪长青的未过门的妻子,夏萝一定会破坏掉,并且让她嫁给一个最不堪的人。
本来按照她的打算是躲避开夏萝的第一次出手,后面再随便找个借口和纪长青解除婚约,作为报答,她会帮他避开那次死劫,可是现在……
西禾打量着男人挺俊的眉眼,嗯,有点舍不得了呢。
“后面我来吧?”
西禾小声建议。
纪长青看着她:“你行吗?”
西禾狂点头,她不会生火是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有点忘记了,但送个水,她还是能搞定的。
纪长青移开视线:“我帮你送第一趟,后面你来。”
水很快烧开,纪长青等水凉得差不多后倒进桶里,用绳子固定在后座上,
推着向地里,西禾亦步亦躇跟在后面。
一路走过去人群议论纷纷,
对俩人指指点点,脸上满是调笑。
昨晚的闹剧整个村都来看了,他们俩现在是对象的事大家都知道,一部分觉得西禾落次水捡到一个好男人简直赚大发了,羡慕记恨都有。
一部分都却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夏家那个丫头恐怕使了手段。
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入耳中,西禾面色一僵,好家伙,他们这都能猜到。
“军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淡淡的嗓音。
西禾侧头,纪长青扶着车把手,目视前方。
“如果你还没有端正态度,做好成为一名军嫂的准备,最好回去跟你奶奶解释清楚,一旦等我把结婚报告交上去,婚约成功,你再闹出事来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西禾有种头皮炸开的感觉,纪长青竟然什么都知道!
昨天落水,原主是特意打探好纪长青经过的时间,等他快到了,主动跳进河里大声呼救,设计让纪长青救上来。
不然,中午太阳那么毒,原主不在家好好躺着,为什么要跑出来?
可纪长青明明知道是陷阱,可因为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得不下河救人。
西禾尴尬地想要捂脸,这可真是……
忽然,自行车停下,纪长青威严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眉眼沉凝:“夏禾,我还有两周回部队,希望你在这之前考虑清楚。”
满打满算,他回来还没一周,身上的麻烦事却不少。
西禾赶紧点头:“我知道了。”
天上太阳毒辣,地里村民们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纪长青亲手教了西禾一遍见没问题后立刻加入到了疯狂的收割中。
这个时候没有割麦机,全靠人力。
前面大人在收割,后面小孩捆绑好抱到地头,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西禾一块地一块地送水,累得气喘吁吁,眼见中午了大家都忙着没一个人做饭,只得跟村长要了钥匙去食堂做饭,做好后喊几个孩子帮忙,送到田间地头。
村民们累到没心思考虑这些,拿到就吃,村长却吓了一跳。
好家伙,他当时忙得晕头转向,夏禾来向她要钥匙,他想也不想就给了,谁知道这孩子竟然是去做饭了!
他赶紧跑回去看缸里的粮食,松了口气,这丫头没嚯嚯完。
随即他盯着碗里杂粮和细面掺和的馒头,再看看碗里的肉和菜,有点愣,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本事?
负责煮饭的婆子也是,她没做饭啊,谁抢了她的活?
问了一圈,很快众人都知道今天做饭的竟然是夏家的闺女,煮饭的婆子拍拍夏老太的肩膀笑:“你家夏禾这不是挺好的。”
夏老太抖开她的手:“我家小禾本来就好!”
伸着脖子张望,哎呦这丫头,做饭多累啊,胳膊都摇酸了吧?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实在。
天上太阳大,正好是割麦的好时候,万一下雨就不美了。
村民们想到去年被雨糟蹋来了一半的地,这会是恨不得拿出吃奶的劲来收割,他们可都靠地吃饭呢!
村长把做饭的事交给了西禾,让她和煮饭婆子一起。
纪长烨惊讶地发现自己碗里的饭菜,貌似比别人的要多一点?
他左右瞥了瞥,挪到他哥身边,探头一瞧,好家伙,青菜下面全是肉!
纪长青扫了眼他碗里浅浅的一层肉,移开视线,自顾自吃了起来。他饭量大,干活也拼命,现在正是急需补充能量的时候。
纪长烨:……原来这就是开后门啊。
其实不仅他俩,夏家人,以及纪母纪父碗里肉都比别人多一点,夏老太更是吃到嘴里流油。
纪父美滋滋吃着,评价:“这丫头不错。”
纪母:“……”
默默咽下一块肉,嗯,她也觉得挺好。
至于另外一位当事者,夏萝盯着碗里的肉心情就有些复杂了,夏禾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偷偷给她这么多肉?为什么农忙的时候开始帮忙了?她不是最懒惰,每次大家忙得不可开交她却在家里睡大觉吗?
难道因为她重生了,所以她也发生了改变吗?
夏萝紧紧皱着眉,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碗里的肉,忽然肩膀被碰了一下,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泥土。
“哟,对不住啊,你捡起来擦擦接着吃。”
贼眉鼠眼的男人嘿嘿笑着,随即吊儿郎当地走远了。
夏萝盯着男人的背影,眼神逐渐幽深……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8
村民们热火朝天、全心全力的收割,没两天麦子全部被堆积到打谷场进行脱粒,而纪、夏两家也终于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夏奶奶,你打算给我们夏萝多少嫁妆啊?”
纪母在桌子底下狠踩小儿子的脚,纪长烨却不放弃,笑嘻嘻看着夏老太。
“您那天当着满村人的面说要给夏萝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您应该还记得吧?”
李莲花眼睛一亮,不禁期盼地望向自家婆婆。
她不求婆婆对两个孙女公平对待,只要不让萝儿在婆家面前太过丢脸就行了。
此时两家人,十几个人坐满了客厅,西禾一边是夏老太一边是原主的爹妈,也就是夏老太的大儿子大儿媳,再往下就是夏萝和她爸妈,对面则是纪家父母和纪家三兄弟。
纪长青和纪长烨都进了军营,纪长云憨厚老实留在家里照顾爹娘。
纪长烨话一说完,
满屋子人都看向夏老太。
他们都知道夏老太把夏禾捧在掌心里,她的嫁妆肯定不会少,但夏萝可就不一定了。
夏老太脸色难看,咋滴,这还惦记上他她的钱了?
纪长烨表情惊讶:“夏奶奶,您该不是不给了吧?您是长辈,可不能说话……”
纪母狠狠掐住儿子腰间软肉,笑着对夏老太道:“婶子,两个孩子我们都喜欢,这嫁妆不嫁妆的意思意思就行,咱不看重这个。”
臭小子,这还没结婚呢就护上了!
“不行!”
纪长烨忍着疼,斩钉截铁道:“要是给就都给不给就谁也不给!夏禾是你孙女,我们夏萝也是!不可以偏心!”
他就是看不上夏老太这偏心眼的劲,非得治治她不成。
纪母:……
她狠狠瞪着儿子,
眼神吓人。
纪长烨终于闭嘴了。
纪母深吸口气,笑着对夏老太道:“婶子,您别听这小子胡说,该怎么给您看着就行。对了,这不再过两天就是集市了么,到时候让他们带俩闺女去买两件衣服。”
赶紧拍自家大儿子,让他赶紧出面缓和气氛,夏老太最喜欢长青。
纪长青看向西禾:“那天早上我来接你。”
西禾点头:“好。”
接下来,两家又聊了几句,纪母就带着一家子赶紧溜了,再闹下去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人一走屋里顿时陷入了寂静,都没想到纪长烨这么杠。
夏老太皮笑肉不笑盯着夏萝:“你可真是好本事。”这还没结婚,男人就护上了。
李莲花无比慌张,赶紧站起来:“娘,小禾她不是……”
“所以阿奶不打算给我嫁妆吗?”
夏萝直接开口。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可不会退缩:“同样是嫁人,我也是纪家的媳妇,婶子对纪长烨也很好,你确定要得罪他们家?让他们认为你看不上纪长烨?”
都是嫁闺女,还是一家子,
给的嫁妆少了,纪母难道不会心中嘀咕?
夏萝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逼视着夏老太:“奶奶,
我是为您着想。”
夏老太此时脸上神情无比恐怖,咬牙切齿:“看来我这是养了一条中山狼。”都敢对她狂吠了。
夏萝表情同样冰冷:“我要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砰,夏老太直接炸了,杯子狠狠砸在桌上:“五十?你怎么不去抢!”眼神恨不得杀死她,“小贱人,你休想!”
夏萝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可记得上辈子夏老太给了夏禾八十!她要五十怎么了?
这个该死的老太婆!
她愤怒地盯着夏老太,眼中满是怒火:“我爹娘帮你干了那么多年活,我四岁开始就干活,从来没买过一件好衣服,从来没吃过一口好吃的,钱全部被你攥在手里!”
“五十怎么了?我要一百都是应该的!”
她想起上辈子夏禾风光无限出嫁,自己却连个酒席都没办。
“阿奶,你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就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让我们一家子当牛做马,却一点好处也不给的!”
“夏萝,你住嘴!”
西禾忍不住了:“说话就说话,你吼什么?阿奶可从来没动你家的东西!”
竟然还威胁起人来了,当她不存在么?
夏三叔也道:“夏萝,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夏萝看着不声不响,谁知道却狮子大开口,五十?当他们不存在是吧。
一个夏萝五十,夏禾再来个五十,娘手里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遭!
夏三叔直接道:“你爹干活,我和老大就没干?你四岁开始挣工分,我们家哪个小孩不是?你说小禾苗是吧?可她花的用的都是娘的那一份,其他人的可没碰。”
“娘乐意给她,那是娘的自由,我们谁都无法指摘,你更没有资格。”
夏禾能享受这一切,那是夏老太心甘情愿。
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动的是自己的那一份,他们早就炸了,还轮得到夏萝在这里说?
“你要是怨,那也该怨你自己运气不好,你爹娘没宠着你。”
夏三叔说话非常不客气,直接把夏萝的脸扯下来往地上踩,一个小辈,在这里大吵大闹,还威胁他娘,长本事了!
他看向夏老二:“老二,你就是这样教你家孩子的?对娘大吼大叫?还有。”
“你家夏萝要五十,那我家夏英是不是也要五十?还有夏天他们几个小伙子马上也要结婚了,这彩礼也得出吧?”
好家伙,这么一大笔钱,夏萝也敢开口,也不怕噎着。
“你这是算计好了,想分家是吧?”
夏老二直接被干懵了,忙不迭摆手:“我可没这样想!死丫头,还不赶紧闭嘴,你奶该怎么做用得着你说!”
狠狠推了李莲花一把,颇为气恼:“还不赶紧把她弄回屋!”
他老老实实一辈子了,这死丫头非要让他兄弟反目成仇是吧?
李莲花也被这发展弄呆了,想不到自家丫头竟然这么猛,可分家……她也想啊。
李莲花拖着不情愿的夏萝离开,屋子里的人没一会全散开,生怕被大怒的夏老太拿来出气。
西禾没走,她给夏老太倒了杯水:“奶,喝点水,别气了,不值当。”
夏萝就是回来报仇的,怨气冲天,这样很正常。
夏狠狠喝了一口,犹气不过:“这死丫头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这才敢这么闹腾!”叮嘱她,“你以后多盯着她点,千万不能被欺负了。”
“这死丫头,还想要嫁妆,我看她是想上天!”
西禾无言,她记得上辈子夏老太就是没给,直接被痛恨的夏萝在村里大肆宣扬她偏心。
村里人都暗地里摇头,说她太偏心简直离谱,等到后来夏萝变得出息,村民们更是议论纷纷,说夏老太眼瞎,看不清谁才是好的。
不过有她在,西禾是绝对不会让夏老太经历这一切的。
西禾抱着夏老太的胳膊:“您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随您心意。”
夏老太摸摸她的头,笑了笑:“还是我家丫头贴心。”心却忍不住沉了下去。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9
这天,西禾从打谷场回来,傍晚时分天气十分炎热,她没有走大路而是绕到河边从一排排的柳树下走,忽然她脚步一顿,看向旁边。
一个气质猥琐,邋里邋遢的男人,
光着膀子从大树后走出来。
“哟,原来是夏禾啊,回家呀?”
西禾神色冷淡:“让开!”
二癞子却笑嘻嘻凑了过来,伸出手:“好久没见,你又变漂亮了…嘶。”
啪,
西禾狠狠抽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二癞子,
我劝你赶紧让开路。”
二癞子捂着生疼的手,狠狠盯着她,
扑过来:“臭娘们,真是给你脸了,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办了你!”
西禾眼神一冷,不听劝是吧?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一把攥住二癞子的胳膊,狠狠一拧,二癞子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嚎叫了起来:“疼疼疼!!”
西禾面无表情,一只脚踩在他脸上,视线居高临下:“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则我废了你!”
二癞子疼得额头冒冷汗:“好好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疼的龇牙咧嘴,一点骨气都没有。
西禾冷哼一声,甩开他,擦了擦手,转身就走,
没想到夏萝还是出手了,在夏老太给了她嫁妆后。
那天夏老太在家里骂骂咧咧,最后还是给了夏萝三十五块的嫁妆。
她本以为夏萝会就此收手,起码不会那么快就对她动手,结果还是遇到了二癞子。
这个上辈子把原主清白毁了的无赖。
原主力气不如她,反抗不了二癞子,不仅被扯了衣服还被其他人撞见……就在这时,一阵风从脑后袭来。
西禾转头,一根棍子朝她脑门砸来。
她急急避开,脚一滑,扑通掉进了水里。
“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
下工,村民们将麦子推到打谷场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家,忽然听见河边传来惨叫:“来人啊,纪长青杀人啦,救命!”
村民们精神一震,纷纷撒丫子往河边跑,夏萝心中一紧也追了上去。
上坡村地势平坦,村东头是条河,热天干完活男人们都会跑到河里洗澡,不过自打前两天夏家那丫头掉水里就没人去了,今天又出事……
赶到河边一瞧,纪长青脚揪住二癞子左右开弓猛揍,
夏禾浑身湿漉漉站在一边。
她脚上鞋子掉了一只,头上顶着水草,一看就掉了水里。
夏老太‘哎呦’一声,拨开人群冲上去:“我的儿啊!”
纪长青寒着脸,下手毫不留情,揍得二癞子哭爹喊娘:“救命啊,快救我,纪长青要把我打死啦!”
痛的五官扭曲,那张猥琐的脸更加令人不忍直视。
村民们反应过来,赶紧阻止:“长青有话好好说,打人是不对的,快,快松开。”纪长青狠狠踢了一脚,顺势松开手。
二癞子倒在地上蜷缩着成大虾状,痛得无法呼吸。
村长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头疼,就不能让他歇两天!
“长青,这又是咋回事,咋打起来了?”
“小禾你咋又掉水里了?”
这咋什么事都有夏家啊。
夏老太立刻嚷嚷:“这还用说?肯定是二癞子把我家小禾推河里长青这才揍他!村长,我要报官,把他抓起来。”
狠狠瞪着二癞子,看向自家姑娘的眼神则心疼极了。
“不怕不怕啊,没事了,奶奶在呢。”
西禾被她抱在怀里,眼神不经意般看向人群后方。
夏萝被看得一怔,立刻低下头,脸色阴沉,这都没事,她就这么好运吗?
村长:“……长青,是这样吗?”
二癞子立刻叫了起来:“我没推,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可,是你拿着木棍在袭击夏禾,她为了躲避,这才不甚落水!”纪长青冷眼盯着二癞子,“村长,我建议报官!”
村民哗然,这二癞子疯了?竟然要打夏禾!
纪长青向众人解释,原来他下工后拿了件衣服准备到河边洗澡,谁知道正好看见二癞子拿着木棍狠狠砸向夏禾,夏禾失脚掉进了河里。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我把夏禾救上来,才知道他竟然是因为夏禾同志不答应他的求爱,于是痛下杀手。”
村民目瞪口呆,好家伙,这二癞子简直不要命啊。
竟敢当着纪长青的面猥亵夏禾,还想要强迫,这要是他们,不揍死他才怪!
纪长青哪里狠?明明是揍轻了。
一时间都义愤填膺道:“村长,报官吧,这种人渣留着咱们村的妇女都不安全!”
二癞子他娘一听,哭着挡在儿子面前:“村长,不要报官啊,我就二癞这一个儿子,他被抓我怎么办啊?”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会死人的,二癞子他娘吓得嚎啕大哭。
赶紧求西禾:“夏禾,你饶了他吧,他就是一时糊涂!”
二癞子也差点吓尿,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夏禾,你不能这样对我,咱俩不是说好私定终身一起进城的吗?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忘了?”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白色背心。
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不是说没答应吗?这咋定情信物都有了?
妇女们羞得恨不得捂脸,心中却激动得不行,这种瓜可真热闹啊。
夏老太气炸了,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两巴掌,扇得二癞子晕头转向,破口大骂:“死老太婆,你再打我试试?信不信以后我娶了夏禾揍死她!”
“呸,你个龟儿子也不看看自己那搓样,我家夏禾能看得上你!”
凶狠地去扯那件小衣:“给我!”
二癞子说什么也不给,二癞子他娘见状赶紧帮自家儿子。
撕扯间夏老太被俩人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纪长青及时扶住她。
纪长青冷冷盯着二癞子:“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二癞子浑身一抖,被他揍得心里有了阴影,但他想起藏在家里的钱还有夏禾白嫩嫩的皮子,立刻昂起了脑袋:“谁胡说?我和夏禾是相好,这衣服就是她给我的!”
“她今天喊我来河边相会,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们就在河里……嗷!”
纪长青一脚踹他胸口,脸上阴沉的吓人。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0
“村长,我现在就送他去公安局!”
纪长青拽起二癞子,寒着脸往外拖。二癞子立刻挣扎:“我不去,纪长青你他娘快放开我!”
“咳咳,长青等等。”
西禾咳嗽一声,喊住了纪长青。
她拢了拢身上的军绿色外套,视线落在二癞子身上:“二癞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污蔑我,我从小到大就没和你说过一句话,给你小衣更是无稽之谈。”
“殴打、猥亵妇女,现在还污蔑我,你知道你是在犯罪吗?”
她似乎是笑了笑:“你说我和你是相好?请问你哪一点比得上长青?我放着好好的他不要跟你厮混,你当我傻,还是把大家当傻子?”
纪长青一怔,耳廓微微泛红。
围观村民也立刻道:“呸,这懒货就是看夏禾漂亮,生了歹念。”
二癞子又懒又爱赌,满村转悠,啥也不干,谁会看上这种人?夏禾又不是瞎子。
纷纷嚷起来,让村长把他送公安局,直接枪毙!
二癞子瞬间急了,这怎么和夏萝说的不一样?是夏萝说万无一失他才敢这么干的,否则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
霎时间,二癞子的脸就白了,下意识看向人群中。
没了命,要钱还有什么用?
夏萝心中一紧,绝对不能让二癞子把她供出来。
“小禾!”
她走出人群。
西禾挑眉,看着她并不说话。
这一瞬间夏萝脑海中闪过许多,如果她现在作证亲眼看见夏禾和二癞子私会,夏禾是不是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纪长青会因此舍弃她,从此和二癞子绑在一起,一辈子穷困潦倒。
“小禾。我昨天傍晚看见一个人进了咱们家。”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西禾扫了眼瞬间变得轻松,表情得意的二癞子,“所以呢?”
夏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深吸口气,定神看向她:“当时咱家人都在打谷场干活,只有你在家。”不等村民惊讶,又快速道,“我本来以为是进了贼拿根棍子进去,谁知道却听见……”
西禾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夏萝这是一定要和她不死不休?
夏萝似乎不敢说,然而却不能隐瞒众人:“你说你从来不和二癞子说话,可我好几次都看见你们一起进了小树林,每次都要好久才出来。”
村民们都傻眼了,这,这,不是吧?
夏萝低着头:“你昨晚跟二癞子说以后不要见面了,你要嫁给长青,以后跟他去营地,希望二癞子不要再来打扰你。”
“没错!”
二癞子大声怒道:“就是夏禾始乱终弃,我今天才会气不过打她!你们不信可以看她胸口,那里有一颗红痣,只有我……”
纪长青手中瞬间用力,二癞子被勒得直翻白眼,他狠狠掐住二癞子的脖子,咬牙:“闭嘴!”
抬起漆黑的眸子,盯着夏萝:“你知道做假证也是犯法的吗?”
夏萝心中涌起滔天怒意,都说到这个份上,纪长青竟然还护着她!夏禾到底哪里好。
她的心冰冷无比,这次她一定要弄死夏禾。
“我没有造谣。”她红着眼眶,看向呆立的纪长烨,“我也挣扎了好久,可你是长烨的哥哥,我不忍心看你受到欺骗。”
纪长烨被这一眼看得热意上涌,她是为了他才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
夏萝抱歉地看了一眼西禾:“小禾,我知道奶奶疼你,为了让你过好日子不会把这些告诉婶子,可是,我不能包庇你,这样做不对。”
满村子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连夏老太都知道,甚至还包庇夏禾。
为了得到这门好婚事,一起隐瞒纪家。
哎哟喂,这这这……
一时间有人唾弃不已,有人则半信半疑,夏禾那个傲娇劲,怎么可能看得上啥也不是的二癞子?
夏老太气得鼻孔大张,扑上去扬起胳膊:“你个小贱人,我家小禾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手腕被一只手攥住,纪长烨及时护住夏萝,狠狠甩开夏老太。
西禾面色一变,下意识喊:“长青!”
纪长青扔开二癞子扶住了夏老太,西禾赶紧跑过去查看:“奶,没事吧?”见老太太安然无恙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夏萝。
夏萝心中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
西禾现在很烦,她知道夏萝第一世过得很惨,婚事被抢,被婆家欺负,和两个孩子一起被饿死,她报仇天经地义!
但是,从始至终,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被欺负为什么不反抗?为母则强,两个孩子瘦成那样,为什么还是只知道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却从来没想过反抗婆婆和丈夫?
直到最后死了,重生了,才大发神威惩罚之前欺负她的所以人。
而在这些人中,她把最大的怨恨放在原主和夏老太身上,可那个让她和一双儿女死于非命的二癞子,她做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
她让夏禾嫁给二癞子,经历她曾经经历的一切。
她成功抢到好亲事,得到丈夫的宠爱,婆婆的贴心关照,还收获一双更为聪明伶俐的孩子,成为人人羡慕的人生赢家。
夏萝想过那对死去的孩子吗?
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要奔赴更好的人生。
西禾不指责她对还是错,人确实要向前看,但把不惩罚二癞子,反而处心积虑把原主嫁给他,这就很恶心了。
“夏萝,你真的听清楚了吗?”
西禾觉得,她再忍下去就变成忍者神龟了。
夏萝点头:“我听得很清楚。但我不敢惊动你们,所以就悄悄走了。”
她望着西禾,脸上写满了诚恳:“小禾,你既然已经和二癞子私定终生,就请不要再耽搁长青了,他是好人。”
这辈子,她要让夏禾过得更惨更痛苦!
西禾定定看着她,半晌,忽然笑出声:“夏萝,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夏萝心一沉,夏禾这是什么意思?
西禾却不看她了,转身对村长道:“村长,恰好昨天晚上我也看到夏萝给二癞子一个钱袋子,你带人去二癞子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
她看向夏萝,笑容美丽:“礼尚往来。”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1
暮色降临,打谷场上火把明亮,整个场上寂静无声。
就在这时,远处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快步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身高腿长,村长立刻站起来:“东西找到了吗?”
纪长青身旁的汉子捧着个袋子站出来:“爹,找到了,
里面有十块钱。”
村民们齐刷刷扭头,夏萝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自己特意观察过周围,根本没有人,为什么夏禾却知道一切。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手脚冰凉,
浑身的力气再这一刻全被抽离,她完了。
纪长青一脚踹在二癞子腿弯,他扑通跪在地上:“说!”
二癞子哆哆嗦嗦,一股尿骚味从身上传来,他不顾羞耻,爬向村长:“村长,都是夏萝害我,是她让我干的,这钱也是她给我的。”
大祸临头,他立刻把所有过错推在夏萝身上。
可贪财的那个人不是他吗?
明明知道是犯罪,还心存侥幸,简直咎由自取。
此时一切真相大白,是夏萝想陷害西禾,西禾才是那个无辜的人,村民们看夏萝的眼神都不对了。
议论纷纷,心中发寒:“这丫头也太狠了,
什么仇什么怨?”
夏老太扑上去就是啪啪几巴掌,扇肿了夏萝的脸,纪长烨还想要阻拦被他娘死死拉住:“你少犯糊涂!”
之前她不介意,那是因为那都是小打小闹,
现在知道一个丫头心竟然这么狠,儿子还傻乎乎想要护着,她肯定不愿意了。
夏萝被打得晕头转向,李莲花哭成了泪人。
好好的,咋就变成了这样?
李莲花挡在女儿面前,苦苦哀求:“婆婆,你就饶了她吧,她就是一时糊涂。”说的话跟二癞子他娘一模一样。
夏老太呸了一声:“滚,你教出的毒丫头!”
场面乱糟糟,哭声震天。
村长赶紧让人把夏老太拉开,直接道:“先关进牛棚,明天再送公安局。”
李莲花一听,哭得更凄惨了。二癞子他娘更是嚎啕大哭,扑上去厮打夏萝:“都是你这个小贱人!”
李莲花去拦,两人直接扭打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西禾眼不见为净,直接带着还想踢两脚的夏老太走了,快到家门口,
发现纪长青还跟在后面。
她停下脚步,
纪长青走近。
夏家人十分有眼色地进了屋。
西禾看着他:“今天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萝的主意简单又好用,不仅让二癞子撕烂她的衣服,还特意带一群人来围观。
这种情况下,原主只能嫁给二癞子。
毕竟夏老太不是说了么,那天落水换个人她都让自家丫头嫁。
现在二癞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撕开衣服,这难道不嫁吗?
就算夏老太不同意,二癞子和他娘都会闹到他们同意。
西禾真诚地看着他:“谢谢你。”
纪长青没有说话,夜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道:“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后天正好是集市。
西禾愣了愣,继而笑道:“好。”
纪长青后退两步:“早点休息。”高大的身躯被夜色笼罩。
西禾点点头,转身进了院子,走进屋里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笑了笑,决定等那天一起还给他。
晚上,李莲花回来了,跑到夏老太屋里哭。
哀求夏老太不要把夏萝送进公安局,抱着她的大腿:“娘,我家夏萝就是一时糊涂,你饶过她吧。”
夏老太一脚踢开她,气得不轻:“滚,她竟敢害小禾,我就要送她去吃牢饭!”
她都气死了,手底下竟然有个心肠这么歹毒的丫头,迫害自家姐妹,还是二癞子那种人嫌狗厌的癞子。
“我没打死她都是轻的了,你给我滚出去!”
李莲花哭得无比凄惨,夏老太直接喊夏老二过来把人弄走。
门重重关上,夏老太还在骂骂咧咧:“那死丫头,我就说她眼神不对,整天瞧着咱婆孙俩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迟早坏事。”
她气得拍桌子:“得让她上讲台,被批斗!”
西禾心中暖洋洋的,原主真的遇到了世上最好最好的奶奶。
夏老太擦擦脸,熄灭煤油灯,在西禾旁边躺下,苍老的手拍着西禾的肩膀:“吓到了吧?没事,奶奶护着你。”
西禾依赖地靠近她怀中:“阿奶最好了。”
夏老太又心酸又好笑,怅然叹气:“没想到那丫头怨气这么大,平时老老实实,根本看不出来。”
“幸亏今天遇到了长青,他又救了你。”
说到这个,夏老太立刻美滋滋起来:“我老婆子看的清楚,他心里有你呢,瞧你被那俩货污蔑时他脸都黑了。”
“他以后指定对你好,以后咱家小禾享福咯。”
西禾羞红了脸:“奶,您说什么呢,快睡觉吧。”
夏老太顿时哈哈大笑,不过今天确实累坏了,没一会俩人就睡了过去。
他们这一晚睡得安详,牛棚里可热闹了。
牛棚是拿来安顿那些劳改的人,四处敞风,又脏又臭,蚊子翁嗡嗡骚扰,二癞子被扔进去后一直在大骂夏萝,气狠了还动手。
夏萝刚重生没几天,上一世的悲惨历历在目。
二癞子打她时,她一开始试图还手,但男女力量悬殊,很快她就只能蜷缩在地上挨打,心中恨意滔天。
若非纪长烨实在不放心,半夜偷偷过来,她都要被打死了。
夏萝紧紧抓着纪长烨的手:“长烨,救我,不是我干的,是二癞子冤枉我,我没有想要害夏禾。”
她嘴角被打破了,衣服凌乱,整个人更显可怜。
纪长烨没说话,心情十分复杂。
夏萝瞬间慌了,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不能认罪,否则她就白重生了。
她之前浑浑噩噩,脑中全是计划失败以后该怎么办,根本想不起来辩驳,这会看着纪长烨整个人终于清醒了,她一定不能进公安局。
她急切地寻找理由:“长烨,我不知道夏禾是不是看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做那些,我怎么可能把钱给别人呢?我是想给你买钢笔的。”
纪长烨动作一顿。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2
“长青?”夏老太眼睛一亮,赶紧朝屋里喊,“小禾,好了吗,长青来接你了。”亲亲热热地把人拽进院子里。
屋里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马上。”
紧接着堂屋的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上半身白色衬衫,
下半身藏青裤子,扎着高马尾,脚踩千层底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
五官柔美,笑起来嘴边两个小小的梨涡,黑眸明亮有神。
狗子嘎嘎乐:“西禾你看起来好土,哈哈哈嗝。”
西禾心无波澜地关了它禁闭,笑着走到纪长青面前,健康红润的脸上脂粉未施:“吃早饭了吗?”
纪长青点头,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吃了吗?”
西禾水眸透亮:“吃了。”
俩人准备出发。
夏老太一拍大腿:“等等!”匆匆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鸡蛋,往俩人兜里揣,“拿着路上吃!”
不等纪长青拒绝,催促着他们快走。
“再晚点太阳就出来了。”
此时天刚亮,树梢还有些雾蒙蒙的,村里家家户户都起来了。
纪长青踩着自行车在前面蹬,西禾坐在后座,屁股下还贴心地垫了垫子,一点也不硌。
二人路过,村民们纷纷打招呼:“长青带小禾去赶集呀?”
纪长青笑着点头,西禾也叫笑着叫人。
夏老太笑眯眯看着俩人走远,心满意足地回屋,路过院子看见二儿媳李莲花眼巴巴望着自己,白了她一眼:“杵这当门神呢?”
肩膀狠狠撞开她,昂头挺胸地进了堂屋。
李莲花急急扶住墙壁没摔倒,
抬头看到小辈们都盯着自己,脸顿时又红又白,
狼狈捂脸进了屋。
这几天夏萝一直被关在村东头破屋里不能出来。
她是求也求了,
哭也哭了,可她婆婆就咬死了夏萝心思歹毒,非要送公安局。
幸好纪长烨找到村长求情,这才勉强把人留下来,但后面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会看到夏禾和纪长青亲亲热热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自行车‘嘎吱嘎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一排排杨树。
西禾一只手撑着座椅,一只手攥着纪长青的衣角,清晨的凉风吹在脸上,十分舒爽,她转头,瞧见纪长青结实的手臂,坚毅的侧脸。
“怎么了?”纪长青询问。
西禾挑眉,警惕性还挺强。
“今天人好多。”
她说。
路上遇到了好多赶集的村民。
纪长青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今天是集市人肯定多。”
西禾龇了龇牙,
没接话,自觉结束了这场没营养的话题,
没多久俩人就赶超村民到了集市,
直奔供销社。
这年头吃饭要饭票,买肉要肉票,扯块衣服也要布票,而且还供不应求。
这回供销社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一窝蜂挤到窗口,伸着手大喊着自己要买的东西。
西禾顿时咽了咽口水,这比后来的春运还要拥挤。
纪长青看了她一眼,直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仗着自己大高个直接挤了进去:“大娘大爷让让啊。”
惹来一阵阵骂声。
西禾愣神,随即失笑,看不出来啊。
纪长青在前面开路,西禾亦步亦躇跟在后面,废了老大劲才走到窗口,售货员直接问:“要买啥?”
“等等。”
纪长青反手从后背揪出西禾,举到窗口:“看要什么?”
后背贴上一具炙热的身躯,腰间被一只手臂牢牢锢着,西禾红了脸,然而周围吵吵嚷嚷大娘大妈都喊着快点,她连忙看向里面的商品。
糕点,搪瓷缸,肥皂,雪花膏……
西禾赶紧拿出布票:“扯块红布!”
售货员看了看布票上的尺寸,利索卷起包给她:“拿着。”
西禾推了推纪长青准备走,谁知道纪长青却指着雪花膏:“拿一个。”她瞪大眼睛,这个好贵呢。
买了雪花膏,纪长青又拿了糖果、饼干,这才带着她突出重围。
把东西放在自行车上,纪长青又带着西禾进了国营商场,指着柜台里的衣服让她选,西禾看过去,都是碎花衣服,好点就是白衬衫,长筒裤子。
售货员坐在柜台后磕瓜子,没搭理他俩。
西禾扯住纪长青的袖子,小声道:“我有衣服,不用买,我们快回去吧。”
纪长青扫了眼她身上得衣服,其实已经非常讲究了,白衬衫干干净净,裤子也不是之前洗的发白皱巴巴的样子,没有一个补丁,但莫名让人觉得她该穿得更好些。
他身躯站得笔直,道:“你选一件。”
西禾:“……”
这还带强买的?
她扫了眼售货员,悄悄勾住他指尖,眨着漂亮的眼睛:“那些衣服不好看。你要想给我买,等我们去了营地,你再买布我自己做,好不好?”
掌心里的手柔弱无骨,眼前的人儿黑眸水润,眼中只有自己。
纪长青喉咙滚动,道:“好。”
出了国营商场,纪长青带着西禾去了国营饭店,这次西禾没再拒绝,俩人好好吃了一顿,回去的时候还特意给家人带了好些肉包子。
今天花了好多钱,东西都把自行车堆满了。
没办法,西禾只能红着脸,坐在了前面的单杠上,一路慢悠悠回家。
“你,想清楚了?”
太阳很热,西禾嘴里啃着冰棍。
她自己咬了一口,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人,立刻递到纪长青嘴边:“快尝尝。”
哧——
自行车忽然一歪。
纪长青长腿踩在地上,稳住自行车。
他垂眸望着她,西禾被看得忍不住低下头,红晕从耳朵染上脸颊:“不然我买红布干嘛?”
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举起手里的冰棍。
“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纪长青眼睛特别亮,嘴角缓缓上扬:“嗯。”轻轻咬了一口。
冰凉的、甜滋滋的冰棍在口中化开,带来一丝丝凉意,纪长青面色泛红,一瞬间仿佛充满了力量:“我回去就打结婚申请报告。”
西禾脸上绽放出笑意,想起什么:“我多久才能去部队?”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急切了。
赶紧转身目视前方,一本正经仿佛没发生过。
纪长青眼中泛起笑意,蹬起轮子:“很快,等结婚报告打好就可以了。”
回到家,夏老太看到那么多东西都惊了,哎呦喂,这破丫头咋不知道收敛着点?这懒馋好花钱的毛病,好歹等到结婚后再暴露吧。
现在就大手大脚,万一纪家后悔了怎么办?
纪长青一走,她蒲扇般的大掌就落在了西禾屁股上:“你这丫头,我教你的你都忘了?”西禾哎哟哎哟叫,赶紧一溜烟跑了。
西禾以为纪长青的结婚报告要很久才好,谁知道没两天就下来了。
纪长青解释:“领导早就在催了,只是我一直没时间这才……”
西禾表示了解,毕竟纪长青已经二十八了,村里像他这么大,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笑他:“你比我大这么多!”
整整八岁呢。
此时,距离纪家兄弟离开已经没两天了。
纪家和夏家赶紧给俩人办酒席,热热闹闹,整个村的人都来了。
远在村东头的夏萝也听见了声音,她脸上瞬间现出癫狂,二癞子瞧见了立马嗤笑:“你再嫉妒也没用,夏禾嫁的就是比你好!以后也会过的比你好。”
夏萝瞬间疯了,她最听不得这些话。
捡起地上的土疙瘩就朝二癞子砸,神情凶狠:“你闭嘴!”
二癞子被砸中了眼睛,痛的哀嚎,要不是两个人之间隔着栏杆,他早就冲上去暴揍夏萝了。。
夏萝呆呆坐在地上,双臂抱紧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长烨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西禾跟着纪长烨给村民们敬酒,走到纪长烨面前,他一脸的不情不愿,被纪长青扫了一眼,才不甘不愿端起酒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口仰头喝下,随后坐在了位置上。
他找过夏禾,让她不要揪着她姐姐不放。可夏禾不答应就算了,还把他哥喊了过来,害的他被爸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他就不明白了,她这不是没事嘛,干嘛还要不依不饶?
夏萝都这么可怜了,她就不能让她一次?
西禾表示:啥玩意?
她这还没叫让?她都没把夏萝送警局,只是让她在牛、棚里干活,这还不够吗?只能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晚上,西禾坐在床上等纪长青回屋。
他们的新房是纪长青以前的房间,窗户上贴着喜字,被子枕头都换上了崭新的红色,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红。
吱呀,门打开,纪长青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军装,五官硬朗,趁得整个人手长、腿长,浑身充满了爆发力。
西禾下意识站了起来:“你,你回来了?”
纪长青解开扣子,脱下外套放在桌子上,看向她:“要洗脸吗?”
西禾连忙点头,她今天都要热死了!
纪长青就打开门出去,没一会儿端了盆水进来,然后就做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
她眨巴眨巴眼,转身开始脱衣服。
纪长青:???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3
夏日燥热,尴尬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纪长青‘腾’红了脸,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外面一会儿。”脚步略微凌乱。
西禾捂嘴暗笑,待门关上后打湿毛巾简单擦拭了一番,换上清凉的睡衣,打开门去倒水,纪长青听到声音大步走进来接过拿去倒了。
唰,
站在门外纳凉的纪家人齐刷刷看过来。
纪长青倒完水,放好洗脸盆又进了屋,一丁点没让他们看见屋里的人儿。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没多久门关上,整个院子陷入了安静中,远处池塘蛙声此起彼伏。
西禾和纪长青并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屋顶,
静得能听见心跳声,西禾咽了咽口水:“那个……”
“嗯?”
暗哑低沉。
西禾手心里有点冒汗:“你当了多少年的兵啊?”
纪长青似乎是在思考:“十三年。”
西禾立刻点头,开口后面的交流就顺畅多了,她主动询问起纪长青的军旅生活:“训练是不是很辛苦?你会想家吗?”
纪长青声音挺平静的:“开始会,后面熬过来就好了。”
他顿了顿,讲起部队的日常,比如说每天的训练以及食堂里的伙食什么的,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中缓缓流淌,西禾听得入了神。
她撑着下巴,盯着黑夜中他模糊的轮廓。
纪长青停下话语,伸出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这样不累吗?”
西禾‘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只觉得相触的肌肤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脸越来越红,心跳如雷:“还,还好。”
她想要扯回手,手腕被牢牢握住。
纪长青静静凝视着她。
西禾心一颤,
忍不住喊:“长青……”
胳膊失力,整个人跌回床上,她咬着唇,
柔若无骨的手抵在纪长青胸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熏得她有些头晕。
纪长青喉咙滚动了一下,嗓音性感撩人:“小禾,夜深了。”
西禾脸烫的不行,她鸵鸟一般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抖着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次日,西禾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唰’掀开薄被爬起来,换上了夏老太为她准备的衣服,打开门。
纪母恰好从门外进来,看到她眼睛一亮:“小禾醒啦?快,洗洗脸吃饭,锅里都给你留着呢。”
西禾有点羞涩:“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夏老太让她第二天要爬起来做饭,给婆婆公公留下好印象,结果她却一觉睡过了头。
纪母笑弯了眼睛:“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家不讲究这个,快吃饭吧。”见她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麻花辫,
玫红色衬衣,
黑色裤子,看上去清爽俏丽,心中满意的不行。
这丫头别的不说,这身段这脸蛋,带出去顶有面子。
哎呦,总算办完了一件事。
西禾正洗脸,纪长青回来了。
他放下锄头,走到她身边,捧着水洗了把脸,水滴从眉眼滴落看上去更加俊朗迷人。
随后他朝她伸出手,西禾愣了愣,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
纪长青擦了擦,然后过遍水挂在绳子上。
“去屋里坐着。”
“哦。”
西禾没去,屁颠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
纪长青掀开锅,把里面留的早餐,一碗鸡蛋羹,一碗肉糜熬的粥,还有两个肉包子端到了屋里。
“快吃吧。”
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西禾有点惊讶,纪家早餐也太丰富了吧。
早餐吃得肚子溜圆,不过她胃口不大,剩下包子没吃完,纪长青帮忙消灭的。
全程纪母一直在旁边围观,看得啧啧称叹,她可没见她大儿子对谁这么贴心过,连眉眼都肉眼可见放松了。
吃了饭,西禾打了个哈欠,眼尾泛起泪花。
纪母咳嗽一声:“小禾困了就回屋休息,长青,你今天就在家陪你媳妇哈。”
说完扛着锄头一溜烟跑了。
西禾满脸懵,下意识看向纪长青,不知道他妈为啥要特意叮嘱这个?
纪长青耳廓泛红,站起来收拾碗:“没事,就听妈的。”他妈的意思是想早点抱上大孙子。
西禾确实有点困,点点头回了屋。
她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发现纪长青正在收拾东西。
她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你在干嘛?”
纪长青转头,见她歪头看着自己,拉上行礼袋的拉链,走过去,顺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我明天晚上的火车。”
西禾瞬间清醒:“这么快!”
弯弯的柳眉皱起,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他们才结婚一天!
纪长青抿了抿唇,摸摸她的头:“我尽快把随军证明办好。”
西禾别开了脸,纪长青掰回来,见她红了眼眶喉咙顿时干涩,想说出口的安慰硬生生堵住了。
他用粗粝的拇指擦拭眼泪,道:“笑一个。”
西禾‘扑哧’笑了,用小拳头捶他肩膀:“你讨厌!”扑到他身上,双臂揽住他脖子,娇俏不已,“那你快点!”
纪长青弯了弯唇:“好。”
因为时间紧迫,当天中午他们是回到夏家吃饭的。
夏老太看到他们俩别提多高兴了,瞧瞧拉着西禾进屋,询问纪长青对她怎么样。
西禾自然是大力点头:“他对我特别好!”
夏老太松了口气,随即就叮嘱她不要耍小性子,就算耍小性子也要等到感情稳定了,还特意叮嘱:“记得让长青把工资交给你。”
西禾无语,夏老太这也太急了吧,她才结婚耶。
现在就惦记工资,是不是不太好?
夏老太瞪眼:“咋不好了?你是他媳妇,你管他钱哪里不对!”还叮嘱西禾让纪长青快点办好随军手续,不能分开太久。
酒足饭饱,俩人踏着夜色回家。
俩人并肩而行,西禾伸手勾住了纪长青的指尖。
纪长青脚步一顿,看了眼四周,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路上没人,于是他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西禾侧头,见他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不禁暗笑:闷骚。
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却听见里面吵嚷一片。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4
“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她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娶她?我不同意!”
“妈,我已经跟你说了,是夏禾看错了,给二癞子钱的人不是夏萝,她的钱掉在床底下刚才已经找到了……”转头看到进来的二人,眼神瞬间警惕,下意识把夏萝挡在身后。
西禾:“……”
屋子里的众人也看到他们回来了,
纪母尴尬起身:“小禾你们回来了?”
西禾打量整个屋里,纪长云的两个娃被他媳妇带进了房间,此时堂屋里纪家两老怒气冲冲地瞪着对面的纪长烨、夏萝,气氛紧张。
夏萝低着头,躲在纪长青身后,身上衣服破旧皱巴巴的,一声不吭。
纪长烨紧紧握着夏萝的手,
仿佛怕她冲上去把人打死似的。
西禾忍不住叹气,不愧是男女主啊,
纪长烨竟然甘愿拿自己的钱贴补夏萝,硬生生说她的钱丢了不是给了二癞子。
丢了?鬼信。
那天村长怕冤枉人,特地派人到夏家搜查,钱袋子里的钱不多不少正好少了十块。
纪长烨想洗清夏萝的嫌疑干干净净脱身?没门。
她似乎有些诧异:“小禾,你不是在村东头的牛棚里待着么?怎么来这了?要是让村长看见了可不好。”
夏萝肩膀一颤,更为瑟缩地躲在了纪长烨身后。
纪长烨顿时怒了:“夏禾,你为什么一定要咄咄逼人?小萝根本就没有伤害你,是你看错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别再纠缠不放?”
“看错?人证物证俱在,就连二癞子都详细交代了作案经过,这都不算吗?”
西禾笑的好看:“难道一定要我被侵害,他们才能定罪?”
“别胡说!”
纪长青皱眉。
只要一想到如果那天他没有及时出现,产生的后果……纪长青看向纪长烨:“把人送回去。”
纪长烨瞬间炸毛:“哥,
你怎么向着她说话?到底谁才是你弟弟?”
纪长青冷下脸:“她是你嫂子!”
纪长烨一噎,瞧着大哥的冷脸,
再看看屋里所有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
咬咬牙:“你们不同意是吧?行,
那我们走!”
牵着夏萝,两个人直接冲出了大门。
纪家人:!!!
西禾瞪大了眼睛,这迟来的叛逆哟。
纪母跺跺脚,推了纪长云一把:“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
纪长云‘哦哦’赶紧追出去,纪父、纪长青也追出去了,这大半夜的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纪母气的不行,这夏萝简直就是个祸害啊!非扯着她家长烨不放。
西禾眨眨眼,十分有眼色地进了二弟媳的房间,
李秀兰见她进来,叹了口气,把人拉到床上坐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俩人藏到哪儿,纪家人死活找不到,西禾困的打盹,是被纪长青半抱着回屋的。
她趴在他肩头:“没找到?”
纪长青帮她脱下鞋子,把人放在床上,轻摸她额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绝对不会留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在身边。
西禾点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纪家的人脸色都十分不好。
纪父一大早就出去了,纪母皱着眉给两个儿子打包行礼,
直到下午纪父才黑着脸回来,纪长烨依旧毫无踪影。
院子里无比安静,连小孩子都不敢大声吵嚷了。
下午,一家人浩浩荡荡去车站送纪长青上火车。
纪长青握住西禾的手:“等我的电话。”
西禾点点头,电话来了,她就可以去找他了。
然而,
“长烨呢?”
那家伙难道不打算回部队了吗?
纪长青深吸了口气:“他改车票,带着夏萝走了。”
西禾:“……”
好家伙,这速度,可够快的。
纪长青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我已经报案了,夏萝现在算是畏罪潜逃。”
西禾惊讶,他竟然这么做?
纪长青沉默,他本来不想的,但夏萝对长烨的影响超出他的预料,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如果长烨在她的影响下做出什么错事,再后悔也晚了。
他让村长帮忙报案,一旦两个人下车,夏萝就会被抓住。
纪长青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等我。”
西禾点点头,目送着纪长青进站,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她跑回夏家,刚进院子就看到夏老太拿着鞋底子追着李莲花揍:“你这挨千刀的娘们,竟然偷偷把家里的户口本给夏萝,你是不是疯了?”
“夏萝呢?她在哪儿?”
李莲花东躲XZ,哭着求饶:“妈,小萝一会儿就还回来了,您别担心……哎呦!”
夏老太从来没有打骂过儿媳,这次是气狠了,鞋底子砸在李莲花脸上,气得叉腰:“呸,你家那个货一肚子坏水,她指定拿着东西跑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怒气冲冲转头。
一眼看到西禾。连忙迎了上来。
“咋回来了?你家长青呢?”往她身后看了看,“走了?”
西禾点头,扫了眼捂着脸哭哭啼啼的李莲花:“夏萝跟着纪长烨走了。”
夏老太顿时大惊失色,一排大腿:“我就说!哎呦,不行,我得去找村长,咱家的户口不见了!”不等西禾拦人,一溜烟跑了。
西禾叹了口气,不得不跟上。
村长刚从县里回来,面色不好,看到夏老太直接道:“我已经报警了,回去等消息吧。”
他现在就无比后悔,上次就该把那俩人直接枪毙了省事,是村里的老人非说咱上坡村是和善的村子,见血不好。
让把人抓到牛棚里放牛,吃不饱穿不暖,条件艰苦,给村里干活多好。
他一想也是,于是把人丢进了村东头。
结果这才多久?人直接跑了,幸好二癞子还在,否则他有什么颜面见人!
夏老太还想说什么,西禾上前把人拉住:“奶,咱们先回家吧。”
其实夏萝跑了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跃跃欲试,想看她后面还能怎么蹦跶。
俗话说聘者为妻,奔着为妾,夏萝这样不顾名声跟纪长烨跑了,不仅间接得罪了纪家人,她在村里的名声更是坏透了。
以后就算她功成名就,这一段依旧是她的黑历史。
她和纪长烨永远是不被人祝福的一对。
这对心高气傲,发誓这一辈子过得比谁都好的夏萝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何况……
西禾挽着夏老太的胳膊,她会让夏萝亲眼看着她,越过越好。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5
西禾在家里一边陪着夏老太,一边安安分分地等待着纪长青的电报,一个月后,终于收到通知可以出发了。
夏老太哭得稀里哗啦,依依不舍:“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营地给家里打电话,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受了委屈要跟阿奶说……”
摸着西禾的小脸,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西禾也十分难受,忍不住道:“阿奶,要不我不去了,在家陪你。”
夏老太一听,立刻撒开手,推着她进站:“快去快去,
别晚点了。”哎呦,
傻妮子,
净说胡话。
西禾哭笑不得,只能和纪母告别,最后抱了抱夏老太和纪家父子一起进站,怕她路上出事,纪父决定带纪长云一起送她,顺便去探望儿子。
夏老太伸着脖子,直到自家丫头没了影子才不舍地离开。
火车‘轰隆’,路过群山和平原,终于在三天三夜后到达了目的地,刚出了站口就看到了两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西禾眼睛一亮,直接带着俩父子走过去:“我是夏禾,请问同志,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俩人男子迅速打量三人,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夏同志您好,
纪营长让我们来接你。请跟我们往这边走。”
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带到一辆吉普车前。
一路上,
通过对话,西禾也知道了原来今天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纪长青走不开,这才让他们过来接人。
窗外风景飞速后退,北国的风光映入眼帘,秋意渐浓。
车子最后进入一片家属院,停在一排平房前,两个小伙子帮他们把行礼提到最后一间房,指着旁边屋子笑道:“这边是纪长烨同志的屋子。”
西禾看过去,窗台上空空荡荡,院子里一件衣服也没挂,东西摆放杂乱。
再看其他住户门前,窗台上摆着鞋子,院子里的地还种了青菜、豆角,一根根绳子上挂着孩子、大人的衣服,一看就是有人家的。
她心中了然,看来夏萝即便跟来了依旧不能进家属院。
这一个月,夏萝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村民们都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
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然而关于夏萝到这边到底怎样了?距离太远,许多都不清楚。
纪父此行,一是送她,二也是为了打探情况。
夏萝的事根本经不起细查,纵然西禾不追究,有心人想查,她也讨不了好。而跟她混在一起的纪长烨,势必也会受到追究,还有可能失了饭碗。
纪家人自然着急。
打开纪长青的房门,一眼看过去,床,柜子,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像是特意迎接她的到来似的。
忽然,西禾视线一顿,她快步走到窗台下,掀开盖住桌子的红布,里面赫然是一台缝纫机。
她走到柜子前,轻轻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不同样式的布料。
西禾心底一热,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放好行李,两位同志把西禾交给了一位婶子,让她带着她熟悉环境。
“这边是食堂,这边是孩子们上学的地方,集市半个月一次,下一次正好是三天后,正好休息,让你家老纪带你去。”
胖婶眼中闪着慈爱的笑意,腰间围着一方围裙,嗓门很大。
一边介绍,遇到了行人,还细细交代西禾这个叫‘林婶子’那个‘弟妹’等等,十分热情。
西禾笑着应答,心中却被‘老纪’这个称呼雷得不轻。
中午,胖婶带着西禾在食堂吃饭,跟众人介绍她是纪长青的小媳妇,一个个都好奇地凑过来说话,满眼惊艳:“长青那个大黑块头,竟然能讨到这么好看的媳妇!”
西禾笑容明艳:“我觉着我家老纪挺白的呀。”
轰——
身后传来哄笑声。
她愣了愣,转头,就看到后面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伙人。
纪长青站在一个中年人面前,身板挺拔,面无表情,哄笑声是他身后的一群士兵发出的。
西禾红了脸,端着饭盒,尴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中年人笑呵呵道:“长青啊,这是你媳妇?”
纪长青点头:“回领导,是。”
中年人目光在他黑脸上扫了一圈,看向他身后满脸憨厚的黑脸大汉,点头:“嗯,跟刘三碳相比是白了不少。”
顿时哄笑声更响亮了,纪长青眼中似乎有些无奈:“领导。”
中年人也知道见好就收,嘱咐他‘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随后带着人吃饭去了。
回到家,西禾开始收拾屋子,纪家父子没事干,俩人就借了隔壁的锄头帮西禾把屋前的地给开垦了,以后拿来种点小菜自己吃。
三点多钟,纪长青带着纪长烨回来。
纪家父子顿时也不侍弄地了,推着纪长烨就进了屋,开始逼问。
西禾和纪长青站在门外:“夏萝怎么样了?”
纪长青在凳子上坐下来,避着人,握住她白嫩的手:“在里面住了几天又被长烨弄出来了,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
西禾点头,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纪长青冷笑:“除非长烨不想干了,否则俩人不可能在一起。”
西禾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纪长青这样直白表现出怒意。
纪长青垂眸把玩着她手指,轻声解释:“夏萝在里面关了还没两天,他就急的找关系把人弄出来,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早就完蛋了。”
纪长青真心觉得纪长烨被糊住了眼睛,不然怎么糊涂成这样?丝毫无理智可言。
西禾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我们不要管他了,随他们怎么样吧好不好?”
她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纪长青缓缓露出笑意:“好。”
不知道纪父怎么和纪长烨谈的,反正走的时候脸上带着怒意,原本说好的玩两天再走都不愿意待了。
西禾仰头,纪长青笑了笑:“回家吧。”
西禾点头:“嗯。”
纪长青早上去忙,中午回来一趟,晚上五点半左右回家,如果有训练,可能会更晚。
这天,他带着盒饭回来,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等一下。”
门打开,一道窈窕婉约的身影露出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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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露出一张不施粉黛却美得发光的面孔,眼眸乌黑清澈,唇瓣完美。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掐腰的裙子,腰臀比例完美,双腿修长笔直,
胸口呼之欲出,令人望之血脉喷张。
西禾话还没说完,纪长青脸一黑,推着人快速进了屋内,关上门。
“你……”
他暗暗咬牙,她竟敢穿这个出来!
西禾扯了扯新做的裙子,有点无措:“你不喜欢吗?”
小脸鼓了鼓,她可是特意做穿给他看的,
结果貌似效果不理想?嘤,果然时代不一样,和她相比,他还是个老古董。
“行吧,那我换下来。”
她转身准备把身上的小裙子换下来。
纪长青抓住她手臂,西禾惊讶转头,纪长青面颊微红:“倒也不用换……”
西禾眨眼,把人打量一圈,凑到他眼皮底下:“所以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嘛?”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展现被裙子包裹的完美身材。
纪长青脸更红了,不再说话,把人推到帘子后。
西禾这两天把家里的格局改了一下,卧室用帘子遮挡,围成一个私密空间,餐桌和做衣服的地方各自划分,窗帘用白色纱布和碎花布制作,
屋内温馨可爱。
西禾被抵在梳妆镜前,
双手下意识放在他胸口。
纪长青居高临下,
仔仔细细打量她这一身妖娆的装扮,眯起眼睛:“你今天穿这身出去了?”
西禾立刻摇头:“没有!”
她红着脸,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我只在家里穿给你看。”
她哪有那么傻,她要是敢穿这身出去,她名声也别要了,露胳膊露大腿,大片胸膛露出来,肯定被人举报。
纪长青脸上温度终于变得缓和,松了口气。
他手摩擦着她后背,掐了掐不盈一握的腰身,威胁:“敢穿出去,打断你的腿。”
西禾:????
她无语地看着他,可把你厉害的。
推了推他:“我去换了。”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吧,她饿了。
纪长青却把人围在了怀里,埋下脑袋,蹭着她脖子:“一会儿再吃。”
西禾:……
一个小时后,西禾躺在床上,纪长青端来饭菜喂她。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门,纪长青放下筷子去开门,
是胖婶,她探头探脑:“我们家做了点饺子,送来给你们尝尝。小禾呢?”
西禾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她可只穿了条睡衣。
纪长青高大的身躯挡住门,接过饺子:“谢谢婶子,小禾有点不舒服,躺下了。”
胖婶顿时急了:“好好的,咋不舒服啦?要不要去梁医生那看看?”
纪长青连忙说不用,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
门关上,端着东西进来。
西禾拿枕头丢他:“还不快把我衣服拿过来,万一再来人怎么办!”
纪长青接过枕头,走到床边坐下,给她夹了个饺子:“尝尝。”西禾啊呜一口咬住,纪长青继续投喂,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吃完,纪长青端水给她洗脸。
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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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狭小的房间里,年轻夫妻面对面侧躺着,明亮的月光让这一切都很静谧美好。
西禾一见纪长青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就很容易脸红,那双眼睛漆黑幽深,让人想要沉醉,
白天他是沉着不苟言笑的长官,晚上两个人独处时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纪长青伸出手,轻轻摸着眼前这张雪白的小脸。
他常年锻炼,参加各种各样的任务,指腹粗粝,摩擦着她的下巴不禁有些痒痒的。
西禾伸出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轻蹭:“老纪~”
纪长青:“……”
西禾眉眼含笑,
慢慢凑上去,在他唇边呢喃:“老公~”
纪长青手掌下移,
从她优美的脊背滑至柔软的腰肢,似笑非笑:“今晚不想睡了?”
大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泛酸的腰瞬间得到放松。
西禾咽了咽口水,目光从他有力的手臂移向硬邦邦的胸膛,哎呀,这个要求她很难拒绝啊。
这样年轻而鲜活的纪长青,浑身上下让人欲罢不能呢。
她欢快地贴近他:“不睡了~”
大好天光,睡什么睡,起来嗨!
毫无疑问地,西禾睡到大中午才醒,纪长青正好端着盒饭回来,伺候人吃完饭才去忙。
大院里的女人们捂着嘴偷笑,哎呀呀,这刚开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瞧老纪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把人都宠上天了。
西禾换上剪裁得体的长裙,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知性优雅,她把纪长青洗好的衣服端到院子里,一一晾好。
衣服是纪长青早上浸泡,中午回来洗的。
前几天她洗了次衣服,手泡得皱巴巴,纪长青看到后就不让她洗了。
当然,或许是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太废物,把晾衣服这个活交给了她。
晾完衣服西禾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跨着个小包包出门了,路过门口几个织毛衣的妇女,纷纷抬头和她打招呼:“小禾去哪儿呀?”
西禾笑眯眯:“去市里看看,嫂子在织毛衣呀。”
嫂子们纷纷点头,目送着她走远。
西禾出了营地,在附近等了会,正好有部队的车过来,便搭车去了市里。
她所在的军营在郊外,离市区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等西禾到市里买完东西回来,差不多已经晚上六点了。
纪长青开门进来:“你进城了?”
营地日子宁静,
一有风吹草动就传遍了大院。
西禾扬了扬手里的书:“是啊,
去买了点花种,还有几本书。”
纪长青拿起来翻了翻,都是一些积极向上,宣传红色政权的书,还有几份报纸,其中几处做了标记。
西禾主动道:“你说我投稿赚钱怎么样?”
纪长青一顿,看向她。
西禾兴致勃勃:“我也没什么特长,就学问还算可以,反正在家也没事不如写写稿子赚点零花,你说好不好?”
仰着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七十年代高考,八十年代下海经商,九十年代房地产,这些都是机遇,可她身处六十年代,这个时候最好老老实实,别作妖。
她思来想去,决定养养花、写写稿,安分守己吧。
纪长青摸摸她的头:“好,想做就去做吧。”
西禾喜笑颜开,扑上去抱住他:“老公你真好!”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钻进被窝,西禾躺在纪长青怀中,手里拿着本书念给纪长青听。
她的声音如温柔的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纪长青听得十分专注。
他没读两年书,在部队这么久也亲眼见到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自己也一直在努力学习,此时西禾一念,就下意识开始学习了。
阅读声不急不缓,一直持续到十点,屋里的灯才熄下。
刚从外面回来的纪长烨:“……”
西禾在纪长青身边十分的自由自在,睡觉睡到自然醒,掌控家里的财政大权,纪长青还不让她干家务活,没多久就被养的白白胖胖。
西禾摸了摸肚子上的肉,欲哭无泪。
纪长青捏了捏:“跟我小时候养的小猪一样可爱。”
西禾:???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气得小拳拳捶他胸口:“呸呸呸,你才是猪!”
纪长青握住她毫无力气的小拳头:“力气这么小,明天再给你补一补。”
西禾扑上去咬他。
只要两个人在家,屋里就总是各种笑闹声,嘻嘻哈哈,隔着一堵墙纪长烨直接用棉花把耳朵堵上,随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小禾,你知道长烨的那个对象不?”
午后,大婶子小媳妇坐在树底下,有的织毛衣,有的纳鞋底。
西禾手里也织着毛衣,灰色毛线团,半截袖子已经出来了,款式是最简单的平针。
她看了眼满眼八卦的婶子,知道她八成是看到了啥,迫不及待跟众人分享。
“婶子,你看到啥了?”
那婶子一拍大腿:“我前天进城看到小纪和她进了国营饭店!”
“哎呦呦,那小脸白的,穿件小衬衫,两个人贴的可近了。小禾,他们俩是对象不?啥时候结婚啊。”
纪长烨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还没人知道夏萝进局子的事。
西禾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夏萝坏她名声,她也把夏萝的名声坏了,还让她难以嫁给纪长烨。她们又一次扯平了。
至于后面怎么样?夏萝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出击。
结果这人就经不起念。
这天她写好稿子,搭乘部队的车进城,准备到邮局寄稿子。
刚下车就看到提着篮子在路上走的夏萝,她比之前变了许多,皮肤变白,身上的衣服也新鲜,整个人洋气不少。
西禾只扫了一眼就淡淡移开,拐弯,直接进了邮局。
十月份,深秋,又是硕果累累的季节,西禾写了一篇歌颂秋天的诗,就算不能取用也不会出错。
她趁机买了点肉,回到家和面,剁馅,喊胖婶一家来吃饭。
胖婶带着孙子来的时候,纪长青正围着围裙在下饺子,他原本也是主张男主外女主内的人,谁知道遇到西禾什么都变了。
甘愿为她洗手做羹汤,一点粗活也不想让她沾。
胖婶眼睛都亮了,一直夸纪长青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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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家长青会疼人,回到家还帮你干活,像你叔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
今晚整了两桌菜,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纪长青几个大男人在那边吃喝,这边胖婶几个女人就聊开了,
满脸笑意地夸着西禾日子过得滋润舒坦。
不过嘴上说得嫌弃,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想来对当下日子十分满意。
西禾也就笑着赞回去。张营长是部队里的老人,两个儿子也都当兵,跟纪长青关系不错,以前纪长青没娶媳妇的时候逢年过节胖婶都会招呼人回家吃饭,现在娶了妻,连带着看西禾也十分亲切。
酒足饭饱,
胖婶一家很快离开,屋里只剩俩人。
纪长青洗刷碗筷,西禾清扫桌面和地上垃圾,收拾干净关上门俩人钻进被窝。
屋外北风呼啸,吹得窗棂哗哗响,转眼间西禾到部队也有四五个月了,时间已然到了冬季,天气也冷了下来,两个人靠着被窝暖洋洋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西禾醒来时纪长青已经去训练,锅里温着早餐。
她掀开被子,从里面滚出来一个玻璃瓶,水是温的,应该是纪长青怕她冷特意装热水给她暖脚。
今天太阳不错,但风有点冷,刮在脸上生疼,孩子们却满院子疯跑。
隔壁小孩嗷嗷哭闹着不想吃饭,
被老妈打了一顿,哭的更响亮了,远处传来士兵训练的声音,整齐划一。
西禾刚吃完早餐,打算睡个回笼觉,家门就被敲响了。
胖婶带着几个小媳妇挎着篮子笑眯眯走进来,里面装着毛线、鞋底,西禾这一看就知道睡不成了,只好穿戴整齐招待她们。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能干嘛?当然是聊各种八卦、趣闻。
西禾听了一耳朵谁谁谁两口子吵架了,打得嗷嗷哭,结果今天早上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还挺有意思。
“哎呀,你们都在这呢?可让我好找。”
门口一个女人提着礼盒走进来。
一头时髦的卷发,长款大衣,高跟鞋,丰腴的脸上一双丹凤眼气势十足,扫了一圈众人笑盈盈看向西禾:“这就是纪营长的爱人吧?”
胖婶连忙跟西禾介绍:“这是葛营长的爱人,白兰同志。”
西禾招呼着人,白兰毫不客气地坐下,
双手搭在腿上,
十指涂了好看的指甲,
几个小媳妇立刻凑上去,
对她的一身打扮夸赞起来。
西禾笑眯眯看着,白兰这穿着打扮不难看出家世不错。
胖婶跟她介绍过大院的情况。除了团长的爱人住在市里,三位营长都长居大院,一个是纪长青,一个是胖婶的男人张营长,另外一位就是葛营长了。
葛营长年轻英俊,娶的媳妇也有钱有势,据说家里是高官。
大院里的其他媳妇们都对她十分巴结,呃,这是私底下某个小媳妇的说法,但不可否认白兰的受欢迎程度。
她来的时间不凑巧,白兰正好回娘家,双方就没见面。
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
白兰示意她们把礼盒拆开:“我表哥从国外带回来的,你们尝尝。”
小媳妇们一阵惊呼:“这黑乎乎的,是什么呀?”
白兰扫了眼,倨傲着解释:“巧克力,我都吃腻了。”
众人一尝,纷纷亮着眼睛夸赞白兰表哥厉害,不过都没舍得吃,尝了尝就放口袋里回去给孩子吃,或者跟自家男人一起分享。
白兰看向西禾:“夏禾,我也不知道纪长青回一趟家就结婚了,下次再补你一份新婚贺礼。”
西禾饮了口茶,笑道:“嫂子客气了,不过不用。”
白兰上下打量着她:“唉,真没想到老纪就这么结婚了,我还以为他会和周护士在一起,毕竟周护士对他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结果现在……也不知道周护士现在怎么样了。”
西禾:“……”
众人:“……”
一时间大家脸都僵了,这这这,白兰想干嘛?
西禾放下手里的杯子,笑意不变:“大概是没有缘分吧,说不定过段时间你也能听到周护士的喜讯了呢。”
竟然还搞了这么一出,恶心谁呢。
她对白兰的好感瞬间往下掉,决定以后少和这女人打交道。
胖婶连忙打圆场:“哎呀,这都快中午了,孩子们都快回来了,大家赶紧回家做饭吧。”拽着一众小媳妇赶紧离开。
中午,纪长青回来,西禾一点没显露今天的事,仍旧笑得好看。
纪长青把碗里的瘦肉挑给她,等西禾吃饱,再把剩下的菜呼啦呼啦吃完,把碗筷洗刷干净,擦净手,抱着她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又去练兵。
胖婶一直记挂着这事,下午过来找西禾:“她那张嘴就那样,你别搭理她,长青跟周护士没什么,他对你一片真心。”
洗碗做饭各种伺候,她就没见过纪长青对谁这样贴心过。
西禾笑着摇头:“婶子,我知道,我相信长青不会乱来的。”
胖婶松了口气,笑起来:“那就好。”
她就怕西禾一个想不开,和纪长青闹了起来,伤夫妻感情。
西禾才不会闹呢,估计白兰和那个什么周护士关系不错,或者纯属看她不顺眼,故意来膈应她,她傻了要上当。
“婶子,这个周护士……”
胖婶赶紧解释只是卫生院的一个小姑娘,大概二十三岁,身材相貌都没她好看,让她别在意。
西禾莞尔,胖婶这是怕她吃醋呢。
这个话题便揭过不提,俩人又说说笑笑了一阵,胖婶的孙子醒了,胖婶就赶紧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晚上,纪长青回来,俩人安安静静吃完饭,躺下。
男人炙热的体温在冬夜是最好的取暖器,西禾趴在他怀中,热乎乎的让人昏昏欲睡,随即就陷入了梦中。
如此这般过了两三日,西禾和纪长青和和美美,没闹出点动静。
白玉忍不住拐着弯询问丈夫,葛浩南一听就知道自家媳妇又插手别人的家事了,气得让她能不能安分两日,白玉如何能忍?俩人顿时大吵了起来。
孙连长家的媳妇过来说给西禾听,笑得不行:“得亏是葛营长,不然还真震不住她。”
白玉家世好,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毫无顾忌,大院里的媳妇婶子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但真把这种人娶回去,日子肯定过得憋屈。
幸好葛浩南不惯着她,但也因此,俩人日子过得十分热闹,吵吵嚷嚷。
西禾把这事当个笑话听,没在意,纪长青却被葛浩南拦住了去路,涨红着脸向他赔罪,纪长青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立刻下压,冷冷看着他。
葛浩南挠了挠头:“长青,你看哪天合适?我请你和弟妹吃饭,亲自向她道歉。”
纪长青直接转身:“不必。”
葛浩南连忙追上去,缠半天才得到个时间,望着人走远,不禁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来部队纯粹是历练一番,后面就走了,但纪长青不一样,他以后肯定是要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
他爹特意叮嘱他,说上面对纪长青早有安排,让他别轻易得罪。
葛浩南忍不住叹气,他费了老大劲才和纪长青关系好点,结果一朝又被白兰给得罪完了,他转身,唉,希望纪长青家的媳妇气性小点,别揪着不放吧。
西禾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去开门:“长青……”
纪长烨站在门外,冷着脸,把手里的信封扔给她,转身就走。
西禾翻看,是出版社寄来的,她当即回屋用剪刀慢慢撕开,里面有几块钱以及一封回信,内容就是她的诗被取用了,这是稿费。
西禾笑开了花,琢磨着买什么比较好。
嘎吱,门再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西禾仰头,笑着扑过去:“老公你看!”
纪长青接过看了看,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西禾挂在他身上,喜滋滋地道:“马上过年了,我要给奶买身棉袄,再给爸妈买点营养品,你说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钱值钱,几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了。
她以后再继续多写一点,多挣稿费,以后源源不断给夏老太买好东西,让她在村里做个人人羡慕的老太太。
当然,最好过两年把夏老太接过来,这样子她更放心。
纪长青好笑,这才刚成功一次就开始得意起来了。
“行,都随你。”
反正家里的钱都在她手里。
西禾忍不住抱着他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纪长青下意识看向窗外,发现没人,这才揪了揪她脸蛋,教训她:“正经点。”
西禾:???
说得像你多正经似的。
第一次投稿成功,西禾爆发了极大的热情,晚上奋笔疾书,纪长青喊了两次睡觉也不听,最后被人提上床的。
屋外北风呼啸,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俩人相拥而眠。
早上,西禾睡的迷迷糊糊,恍惚间听见纪长青说了几句话,但由于太困又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门被敲得‘梆梆’响,她盯着鸡窝头去开门。
白兰眼睛都瞪大了:“你竟然还没起?”
西禾打了个哈欠,倚着门:“你来干嘛?”
白兰一口气憋在胸口,忍了忍,才翻了个白眼:“请你去吃饭!”
西禾‘哦’了一声,砰,关上门。
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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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脸,敷上香膏,西禾换一身保暖的大衣这才不紧不慢地和白兰往家去。
白兰踩着高跟鞋在前面‘噔噔噔’走着,途见她蜗牛一样不急不缓,忍不住冷嘲热讽——西禾掉头就走。
呸,她还不稀罕去了呢。
白兰:“……”
等到了白兰家,屋内两个大男人一眼瞧出白兰脸色不好。
纪长青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站起来迎上西禾,低声询问:“她为难你了?”葛浩南也有点紧张。
西禾扫了眼拉长脸的白兰,笑着摇头:“没有。”
葛浩南松了口气,幸好钱没白给,这婆娘今天没惹事。
纪长青看着她嘴角隐隐的笑意,颌首,牵着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葛浩南家和他们的格局差不多,不过屋内留声机、电扇等电器都有,桌上的零食随意摆放,大衣柜也比别家的看上去上档次,一对比他们家倒有些寒酸了。
“嫂子,来,吃菜,尝尝这个怎么样?”
葛浩南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菜。
他今天特意道歉,一桌子菜十分用心,鱼、鸡、凉菜,都是国营饭店里买来的。
白兰心情不愉,被丈夫桌子底下踩了一脚,才开始招呼。
桌子上一时间倒也算气氛融洽,葛浩南和纪长青谈论着工作上的事,白兰见西禾闷头吃饭又忍不住翻白眼,觉得她乡下来的没见识。
于是打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傲慢地跟西禾说自己平日的衣食住行,多么高档。
西禾笑眯眯听着,白兰见状顿时越说越起劲,神采飞扬。
葛浩南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忍无可忍夹菜到她碗里:“多吃菜。”少说话。
西禾唇角勾了勾,到觉得白兰似乎只是脑子简单了点。
她看着纪长青,忽然对那个小护士来了兴趣。
北方天气不似南方,十一月份的天雪花飘飘,胖婶的小孙儿被冷风一吹,便发起了烧。
西禾连忙披上衣服,陪着心焦的胖婶去医院。
刚走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齐耳短发的女孩就急匆匆走了出来:“胖婶,小铃铛怎么了?”
“发热了,安护士,你快看看。”
西禾扫了小姑娘一眼,她还以为这个就是周护士呢。
一行人进了诊室,安护士利落开始检查,随即出去一趟,回来时身边跟着一个身形瘦削、颚骨有点高的女子。
胖婶一喊,才知道,这就是周护士。
西禾不免多打量两眼,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左右,动作明显比安护士纯熟,检查完,摸摸小铃铛的头,笑容温和:“婶子别担心,吃完药,小铃铛很快就能退烧了。”
胖婶闻言笑了起来,亲亲小孙孙的脑门。
周护士看向西禾,笑了笑,继而去拿药了。
西禾微微挑眉。
回去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到家脚上不免湿了鞋。
西禾换完衣服躺在床上,脑海中对周护士的好奇已经烟消云散,写会儿稿子,等晚上纪长青回来才睡了过去。
天气越来越冷,过年前夕,西禾往家寄了不少东西。
有夏老太的,还有纪家爸妈的,吃的喝的,随后便是准备过年的年货。
除夕那天,按照往年的惯例,纪长青喊了纪长烨回来。
纪长烨来了,同时带了夏萝。
屋内霎时间冷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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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爆竹声响,孩童嬉闹的声音连绵不绝,屋里四个人静坐,尴尬无声蔓延。
夏萝冷着一张脸,若非纪长烨在一旁估计能甩袖走人,西禾倒是适应良好,她自在地吃着桌上的菜,时不时还指使一下纪长青。
今晚的菜是她和纪长青动手做的,鸡鸭鱼肉,还有一瓶白兰送来的红酒。
鱼肉有刺,她向来不太喜欢吃这种麻烦的东西,纪长青却面色平静地细细为她挑开,将白嫩新鲜的肉送至她面前的碗里。
这番细致,别说夏萝,就是纪长烨都看得牙疼。
他自来对夏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觉得她处处针对夏萝,来了部队后更是对他哥颐指气使,没一点做人家媳妇的自觉,不知道心疼人。
偏他说了几次,他哥却不以为意,还反过来教训他被美色迷惑,别被夏萝欺骗。
欺骗?到底谁被欺骗?夏禾那个样子才更惹人厌好不好?
谁家媳妇像她一样,天天什么都不干,刷碗洗衣服还要老公来?迟早打电报告诉妈!
他心里憋屈,一时间便闷头吃了起来。
岂不知,此时的夏萝心中更为气恼了。
她本就和夏禾有旧怨,纪长青还把她送进了局子,这两个都是她的仇人。
她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和这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偏纪长烨非要拉她来一起过除夕。
“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哥不是揪着不放的人,正好借这次机会修复关系。”纪长烨如是说。
夏萝:“……”
她是打定主意嫁给纪长烨,没办法只能来。
但此时此刻,看着两个仇人在自己面前好吃好喝、亲亲热热,她心里的火嗤嗤往外冒,恨不得挠花二人的脸。
这俩人明摆着做给她看的!
瞥了眼吃得热闹的纪长烨,心中又气又委屈,这家伙也不知道帮她做脸!
一顿饭在心思各异中吃完,饭后夏萝再也忍不了,直接甩袖走人。
纪长烨赶紧追上去,从背影看,不难看出他在小心哄人。
纪长青脸顿时就黑了,西禾抿唇一笑,老实说她确实有一点作秀的意思,但谁知道夏萝这么沉不住气?直接被气走了。
“以后我不请他了。”
纪长青端了水盆过来,俩人一起泡脚。
西禾点头,脑袋靠在他肩头,洗完,吹上灯,沉沉睡了过去。
过完年,西禾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纪母去镇上特意找电话打来的,俩人左拉右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旁敲侧击询问她肚子有动静了没?
西禾:“……”
一时间有些无言。
她来到这边确实有半年的时间了。
她随意糊弄了过去,纪母又询问起纪长烨。
西禾这才知道,自从九月份开始,纪长烨就没往家里寄钱了。
纪母声音带着恼火:“小禾,长烨和夏萝现在还有联系吗?”她怀疑,这钱八成是被夏萝用了。
西禾眨巴眨巴眼:“除夕那天一起吃了顿饭,后面就没见了。”
纪母心中暗恨,这女人,简直阴魂不散。
叮嘱:“你让长青管住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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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母一再叮嘱,西禾无法,只能把这事告诉纪长青。
她心里有些尴尬,纪母虽没有说她,待她的态度也亲热自然,可夏萝名义上是她堂姐,这事干的,让夏家的脸都丢尽了。
纪长青面色淡然:“她是她,你是你,不必多想。”
次日训练场上,他找到纪长烨,直接问他钱是不是给了夏萝?
纪长烨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承认,被纪长青冷冷盯着,这才不情不愿点头,又急急解释:“萝儿初来乍到,手里没钱,我这才帮她,但她现在已经在努力找工作,很快就有钱了。”
“大哥,你跟妈说说,等下个月我就把钱寄回去。”
纪长青扯了扯嘴角,工作是那么好找的?这弟弟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对夏萝百般维护,八头牛都拽不回来。
他索性直接道:“妈让我给你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寄回去。”
纪长烨立刻叫了起来:“可是我……”
纪长青转身就走了。
纪长烨顿时愤愤,奈何不敢反抗他哥,又想着三十五块钱应该够用了,也就没纠缠。
夏萝对此毫不知情,她自从跟纪长烨来到部队之后,除了开始遇到点挫折,但也被纪长烨摆平,日子可谓一帆风顺。
她清晨去市场买菜,空闲便做家务,晚上做好吃食等待纪长烨。
她也确实在找工作,但城里找活比她想象中难太多,就连浆洗衣物这种活也难抢得很,其他活需要知识,技术,她又没有,只能暂时把计划搁置。
不过她说话、做事爽利,倒是和附近的小媳妇们打成一片。
傍晚,纪长烨如期而来,远远的,几个小媳妇就撞了撞她肩膀,眉眼含笑:“你男人来了。”
夏萝红了脸,不过却没否认,随意收拾手里的鞋垫子,迎了上去。
回到院子,关上门,夏萝去盛饭,不一会儿两个人开始吃饭,青菜,肉,米饭,纪长烨吃得十分满足,夸夏萝手艺好。
夏萝脸上布满笑意,但是等吃完饭,纪长烨把钱给她时,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仔细数了数,一遍,两遍,还是三十,可前两个月不是六十多么?
“长烨,你最近是有什么大的开支吗?”她笑眯眯问。
她知道纪长烨的工资有多少,七十啊,虽然没有纪长青多,但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前两个月纪长烨给了她六十,一部分拿来付房租,一部分拿来买菜这些,剩下那几块当作他的零钱,她也就没问,但这次怎么忽然少了那么多?
夏萝心里的危机感立刻升起,紧紧盯着纪长烨。
纪长烨斜靠在床上,他们租的房子不算大,屋里除了床就是桌子、凳子、衣柜,他吃完饭身子疲懒,躺在床上格外舒服。
“给妈寄回去一半,她前段时间问我了。”
他口里有点干,指使夏萝:“给我倒杯水。”
夏萝:“……”
她攥了攥掌心,站起来给他倒杯水。
看着纪长青喝下,夏萝在床边坐下,脸上有些忐忑:“妈,婶子她怎么说的?”咬着唇,眉头皱着,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纪长烨撇了撇嘴,把人往怀里揽:“八成是夏禾告的状!”
夏萝心下一沉,纪长烨骂了两句,对这事却没多在意,反正他妈存也是帮他存,不会乱花。
“算了,不管了,等以后咱们结婚她就给我们了。”
人在怀里,纪长烨有些按捺不住,又是亲又是摸的。
夏萝咬紧腮帮子,怎么能算了?纪母对她不满意,一心撺掇纪长烨娶别人,以后怎么可能给她?
她心中思索,然而脖子上的亲吻却让人有些呼吸迷乱。
“萝儿……”
纪长烨呼吸逐渐粗重。
夏萝心中一动,抵着他胸膛的手渐渐放松,如果有了孩子……
再次见到夏萝,西禾有点呆。
屋外春光明媚,一个个燕子风筝在空中飞舞,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屋里俩人相对而坐。
夏萝一身的确良得体衣服,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
她眉宇间透着得意:“这是麦乳精,据说特别有营养,你尝尝罢。”
西禾:“……”
此时纪长青和纪长烨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纪长烨低着头,一副任由他哥训斥的模样,纪长青的脸色却有点黑,看上去十分不耐。
西禾看了眼二人,收回目光,盯着夏萝的手。
“你怀孕了?”
夏萝丝毫不慌张,淡定点头:“两个月了。”
西禾‘嘶’了一声,竖起拇指:“厉害。”可把她牛逼坏了。
夏萝是觉得他们到底是一家人,不敢去举报她,所以才这么嚣张吧?西禾暗暗咬牙,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她一直觉得夏萝上辈子惨,所以处处忍让,结果,就这?
未婚先孕,逼着纪家接受她。
她是蠢货吗?
西禾都想这么问了。
夏萝却觉得她在嫉妒自己。
毕竟西禾和纪长青结婚快一年了,肚子却丝毫没动静,心里说不定急成什么样了呢?她心中无比畅快。
就算嫁给了纪长青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孩子!
“妈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你可不能再天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了。做人家媳妇要勤快些。”
她没有回答西禾,而是反过来教训她别太懒。
西禾盯着她,半晌嗤笑出声:“夏萝,你完了你知道吗?”
夏萝不以为意,笑得宽容又快活:“夏禾,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妈交代肚子还没动静的事吧,你们结婚可不短了。”
认定西禾是嫉妒她比她早怀孕。
西禾掀了掀唇,果然,即便重生该蠢还是蠢。
她懒得再搭理她,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等二人离开甚至也没问纪长青这事该怎么办?她无比清楚,夏萝走了一步臭棋。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听说纪长烨被消除了军籍。
等纪长青回来,西禾问他:“你没事吧?”
纪长青握着她的手:“我们可能也要回老家了。”
西禾眨了眨眼,随即脸上露出笑容:“正好,我也想阿奶了。”
虽然纪长青的处分没下来,但西禾已经开始东西,刚把书整理好,门‘砰’打开,夏萝披头散发冲进来,一巴掌扇来:“是不是你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