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6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着星空,狂风吹拂着四野。
西禾提着煤油灯,将巴克死亡的地点查看一圈,除了被压倒的野草沾上星点血迹,其他一无所获,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她抬眸看向伫立在山岗上的古堡:“你说,
会不会是他?”
爬到山岗,站在古堡前,西禾看着黑咕隆咚的古堡门,耳边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她抬起步子——
“那道气息没有了。”
“什么?”
西禾脚步一顿,拧眉:“什么意思?”
狗子直接跳出空间,
站在她脚边对着古堡来回嗅:“就是那天,让我感觉到威胁的气息不存在了,
现在这里面空荡荡。”
西禾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古堡。
“你是说,我来晚了?”
狗子点了点狗头:“对。”
西禾:“……”
她一脚踏入古堡:“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黑暗的古堡中静悄悄的,腐朽陈旧,西禾提着灯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顿时无语,早知道那天就趁机转悠一圈了。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楼梯口,通往地下的。
西禾顿了顿,一只手提灯,一只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踩在布满灰尘的楼梯上下去,‘咯吱咯吱’楼梯上的灰尘扑扑往下掉。
吧嗒,鞋子踩在结实的地上。
西禾抬起头,眼中闪过惊讶,
房间中央竟然放着一个棺材。
和布满蜘蛛网的地下室不同,
中央的棺材华丽巨大,
黑红色漆木棺材质感浑厚沉重,棺壁上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西禾看了看四周,走上去,将灯放在桌上,走到棺材面前。
狗子激动地凑上来:“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好东西?”
她手放在棺盖上,用力一推,哗——
里面空空荡荡。
狗子失望地‘嘁’了一声:“原来是个穷鬼!”
西禾却觉得好香好香,那种来自灵魂的吸引力让她不受控制地爬进去,吓得狗子赶紧咬住她裙摆:“你干嘛?”
“好香,好香!”
一脚踢开狗子。
西禾哧溜钻进去,小心捧起枕头上的一个杯子。
她闭上眼睛痴迷地闻了闻,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咕咚,从喉管流入四肢百骸。
恰巧抬头的狗子:!!!
“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快!”
哎呦我艹,这外面的东西是能随便乱吃的吗?这傻子!
它扑上去,使劲扒拉西禾的嘴,西禾却像个喝醉酒的醉汉,嘻嘻笑着醉倒在棺材里,趴在上面闭上眼睛,打个小小的哈欠:“我好困,我睡了。”
话音落下,下一秒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狗子:“……”
-
西禾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没事吧?身体有啥毛病没?”狗子急急询问。
西禾下意识感受了一下,身体轻盈,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用手碰了碰棺材,咔,掰下来一大块。
西禾:!!!
狗子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那杯血是好东西,让你能力变强了。”
忍不住扫了西禾一眼,这家伙可真好运,随便逛逛就得到这种好机缘。
西禾一喜,连忙拨开刘海,露出额头:“印记还在不在?”
“在。”
西禾脸瞬间垮了。
不过她心情很快好转,实力变强,如果遇到那个标记她的家伙,她就直接弄死他!
西禾又把古堡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她只能打道回府,这次她惊喜地发现自己速度竟然快了不少,连太阳也不怎么怕了。
她舔了舔嘴唇,如果能来一海碗就好了〜
回到庄园,奴隶们纷纷向她问好,管家急匆匆地朝她奔来,一边禀报庄园里的大小事,一边将大黑伞举在她头顶。
西禾边听边点头,忽然瞥到棉花田旁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白色上衣,黑色骑马裤,身材挺拔高大健壮,鼻梁高挺,侧脸英俊宛如雕塑般完美,一头栗色卷发在阳光下发质良好。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转头望来,俊颜宛如天神般。
看到她,男子深蓝色眸子一怔,随即露出笑意,手放在胸前,微微低头行礼。
西禾拧眉:“他是谁?”
老管家也看到了男子,连忙笑着解释:“小主人,爱兰德先生是一位吟游诗人,一直在各国游历,昨晚刚好路过我们庄园就请求借宿一晚。”
“您要让他过来吗?”
西禾摇头,打量了一眼移开视线:“不用。”转而道,“棉花已经成熟了,等摘完之后先不要急着买种子,种什么等我决定了再说。”
老管家张大了嘴:“啊?”
西禾已经快步走进了屋子。
她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脱下衣服,果然,身上只是有轻微的被灼伤的痕迹,并没有一开始皮开肉绽的程度。
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欣喜:“来人!拿一份面包来!”
既然不怎么怕阳光了,拿嗅觉和味觉呢?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喝羊血,都要喝吐了。
可让她失望了,面包对她来说仍旧味如嚼蜡。
她‘呸’一口全吐了,大力挥手:“拿出去,拿出去!”
西禾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唉,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忽然,她一拍脑袋,翻身下床,咚咚咚,往楼下跑。
“布兰度!”
“小主人。”
随时恭候的老管家及时出现:“您找我?”
西禾:“我的叔伯们怎么样了,他们决定搬回来一起住了吗,你有没有把我的歉意带到?”
她让管家去送钱的时候,顺便让他问一问原主的叔伯们愿不愿意搬回来住?毕竟原主对不起的对象一个是他们,一个就是那群被剥削的奴隶,
奴隶受压迫惯了,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满足了。
但原主的叔伯可不一定了,要满足他们的物质生活,还要关心他们的精神世界。
老管家笑眯眯:“您的歉意我带到了,您的叔叔苏扎尼他们非常激动,表示一整理完东西就搬回来。”
西禾露出笑脸:“那让他们快点,不要错过了下一个播种季。”
老管家脸上的笑僵住了,小主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苏扎尼先生像奴隶一样劳作吗?啊这……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10
“弗丽嘉,这位是谁?”洛娜拉住缰绳。
西禾回了句‘友人’便示意爱兰德快回去,他们吸血鬼夜游,他一个人类凑什么热闹?
谁知洛娜上下打量眼爱兰德笑了,这不正好拿来诱敌么?当下便邀请爱兰德上马和他们一起去。
西禾迅速沉下脸,这个洛娜,当她不存在吗?
爱兰德却十分高兴,
不顾她的阻拦决定要去,翻身上马与她共乘一骑。
西禾拧眉:“爱兰德,不要胡闹,我们有正事,你快回去!”这群人不是什么好鸟,她能保证自己不出事,
但多一个人可就不一定了。
恰好,爱兰德担心的也是这个。
她一个小吸血鬼敢跟一群底细不明的人出去,
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万一死了怎么办?难道要他继承她的庄园么。
爱兰德笑声愉悦:“弗丽嘉小姐,
这怎么是胡闹呢?我既然答应了管家好好把你带回去,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一甩马鞭,快速跟上前方一群人。
夜色中一群人骑着快马穿过长街、城门,从密林中踏过惊起阵阵鸟叫,在森林深处一座废弃的木屋前停了下来,所有人下马。
天上乌云挡住了月亮,四周非常安静。几个吸血鬼打开门,检查过后点上蜡烛莱斯特才踱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
西禾和爱兰德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木屋年久失修,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墙壁上挂着各种农具和斧头,就像一个普通的猎户住所,但吸血鬼很快摸索着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黑黝黝的洞口,一股腐败的味道从里面传来,老鼠唧唧叫着。
西禾下意识拖着爱兰德往后靠,却被吸血鬼挡住了去路,洛娜笑得好看:“弗丽嘉,你下去看看吧。”
西禾:……他妈。
她瑟瑟发抖,
白着小脸不断摇头:“洛娜,我怕黑,请不要让我下去。”
洛娜上来扯她的胳膊,笑容妩媚,手上力道却非常大:“亲爱的弗丽嘉,不需要害怕,你可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人,殿下我们都仰仗着你呢。”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将她拽到洞口前,强硬地把灯塞进她手里:“亲爱的,去吧。”
一只吸血鬼则直接伸手推了西禾一把,西禾脚步踉跄着差点跌进去,她暗暗咬牙,这群混蛋,一会儿死的时候她一定不救!
“我下去。”
就在这时,爱兰德抓住了西禾。
他拿过她手里的油灯,快速下到地下室,里面亮起烛光。
西禾一愣,顾不得骂洛娜,提着晚礼裙急忙跟在后面,地下室和上方不同,布置得十分奢华气派,墙上的乌鸦图腾诡异而恐怖。
西禾却盯着中央的大棺材脊背开始生出阵阵凉意,这可是三代吸血鬼!
洛娜无比惊喜,扑上去细细抚摸着棺材上的图腾:“殿下,那个消息竟然是真的,这真的是三代吸血鬼的沉睡之地!”
莱斯特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有了三代吸血鬼的血,他就能再次进化了!
几个吸血鬼合力推开棺材,里面沉睡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色的戒指,双目紧闭,华丽光滑的衣袍衬得他像是刚刚死亡的人。
爱兰德无比震惊:“弗丽嘉小姐,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忍不住后退,看着众人的目光惊疑不定:“你们竟然是一群盗墓者?”
众吸血鬼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爱兰德觉得他好玩极了:“你竟然说我们是盗墓者?哈哈哈,小子,我们可不是什么盗墓者,我们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咧嘴一笑,尖利的牙齿突然出现,吓得爱兰德不住后退。
他看向其他人,一瞬间整个地下室所有的吸血鬼都露出了真面目,惨白的面孔,血红的唇,尖锐森白的牙齿,眼中满是邪恶。
爱兰德一只手捂住胸口,脸憋得通红,看上去吓坏了。
西禾有点无奈,早就说了让他别来,看,被吓到了吧?
她上前,挡住爱兰德,对众人道:“莱斯特殿下,不如先做正事?”安慰性地拍拍爱兰德的肩膀,没想到他抖得更狠了,甚至想要远离她。
可瞧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吸血鬼,他又下意识贴紧西禾,面上又悔又怕。
西禾不得不小声安慰他:“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爱兰德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抿着唇,显然觉得她的话可信度不高。
莱斯特走到那只吸血鬼面前,伸出手,洛娜立刻将一只镶嵌着许多宝石的匕首递上去,西禾忍不住白眼,不是吸血鬼么?不直接咬?竟然还有洁癖。
莱斯特优雅地将匕首放到沉睡的吸血鬼脖子上,狠狠一扎——
吸血鬼的双眼猛然睁开,一把握住他的手,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
洛娜惊呆了,快速冲上去:“殿下小心!”
莱斯特不敢硬扛,下意识抽回手,奈何那只吸血鬼的力道非常大,他身上鼓起劲风一掌击飞洛娜,撞在墙壁上跌下来。
围着棺材的众人也被击飞,西禾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三代吸血鬼果然十分厉害!
吸血鬼飞到半空中,血红的眼睛冷冷睨着众人:“竟敢打扰吾,你们在找死!”手一吸,一只吸血鬼不受控制地飞到他手中,微微用力,那只吸血鬼就被捏断了脖子,死的非常彻底。
众人瞳孔震颤,剧烈的恐惧感身体不住哆嗦着,所有人都往门外冲。
然而强烈的骤风吸着他们不断后退,被撕扯得身体裂开,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惨叫声惊得沉睡的蝙蝠醒来乱飞。
西禾拽着爱兰德往外冲,脚却被洛娜紧紧拽住。
她一只手臂已经断了,目光执拗:“带殿下一起走!”
西禾看了眼满身狼狈往这边的莱斯特,一脚踩在洛娜手背上,骂:“那是你主子,可不是我主子,滚!”
一脚踢开她,拽着爱兰德忙不迭往上冲,这三代吸血鬼已经疯了!
来到地面上,木屋已经被里面的打斗弄成了一片废墟,马匹也早就跑没影了,四周黑沉沉无比幽暗。
西禾一把将爱兰德推上去然后反身折回去。
爱兰德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
西禾使劲把他往外推,脸上焦急:“你趁现在快走!千万不要回头!”那只吸血鬼必须死,万一冲到城市,人类就惨了。
爱兰德怔住,就这一功夫,西禾已经冲了下去。
此时地下室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那只三代吸血鬼大杀四方,几乎所有的吸血鬼都被撕成了残肢断骸。
此时洛娜和另外三只吸血鬼正在死死缠着他,并让莱斯特快走!
莱斯特捂着不断涌血的肚子,快速往出口跑,看到西禾,他目光一沉快速出手一把抓住她,直直往三代吸血鬼的放向扔。
西禾瞪大眼睛,卧槽,这个混蛋竟想让她去死!
她想也不想,紧紧抱住的胳膊,莱斯特收势不及两个人狠狠跌倒在地上,就在这时一声惨叫,洛娜被吸血鬼狠狠砸在墙上。
一根铁钩穿透她的胸口,洛娜呆呆伸手触碰,下一秒没了生息。
三代吸血鬼快速解决完另外两只,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他们。
西禾:“……”
一把推开莱斯特,手伸向虚空:“狗子!”
然而空间里狗子睡得正香,怎么也喊不醒,西禾惊呆了,她暗骂这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此刻三代吸血鬼近在眼前……
砰,
三代吸血鬼狠狠砸在墙壁上。
西禾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洞口。
他身材高大健硕,背后的月亮诡异凄凉,恍惚间西禾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他……男人伸出手,地上的三代吸血鬼瞬息到他手中。
三代吸血鬼试图撕扯那只手,但那只手如焊铁般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越收越紧,三代吸血鬼怕了,他张着嘴,瞳孔中满是惧怕:“求,求你不要杀我!”
莱斯特忽然站起来:“大人,求你杀了他!”
他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瞪着三代吸血鬼的眼中满是恨意,他必须死!
男人忽然朝他望来,莱斯特吓得忍不住后退两步,男人嘴角微微扯起:“废物。”莱斯特脸顿时沉下来。
砰!三代吸血鬼被砸在地上。
男人慢条斯理擦拭掌心:“继续睡。”
三代吸血鬼忙不迭点头,慌乱着爬进棺材,合上盖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莱斯特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杀了他?但……他不敢问。
男人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莱斯特迅速退开,却见男人径直走到跌坐在地上的女孩面前,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女孩,走上地面,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莱斯特看了眼紧闭的棺材,快速冲上了地面,跌跌撞撞往一个地方跑。
棺材的盖子打开,三代吸血鬼黑着脸坐起来,看着又脏又臭血腥味浓郁的住所,深深吸气又躺了回去,盖上盖子。
他喵的,谁知道那位爷会不会突然掉头?
万一发现他没好好睡觉,一气之下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虽然他已经活了好多好多年了,但他可没活够呢!还是老实苟着吧,不过那个小屁孩……三代吸血鬼咬牙。
不急,吸血鬼寿命长,他迟早把仇报回来。
这厢,西禾戳了戳男人肩膀:“喂。”
男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西禾强装镇定:“我想看莱斯特去了哪里?”
男人二话不说,调头朝着莱斯特离开的方向飞去,宽大的披风为西禾遮住了狂肆的夜风,速度非常快,没有多少颠簸。
莱斯特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不轻的伤,血流了一路。
他头越来越晕,却不敢停下来,脑海中不断思考那只三代吸血鬼会不会追上来报仇,以及那只强大的吸血鬼是什么人?他和弗丽嘉是什么关系?
他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为什么一定要招惹弗丽嘉?
在知道她是吸血鬼,并且丝毫不惧怕他之后,他就应该想到她一定是因为有强大的后盾,才敢这样为所欲为。
可如今……
他狠狠闭眼,没关系,一切慢慢来。
他踉跄在旷野中奔逃,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座废弃的古堡,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他现在需要休息。
而紧随其后跟来的西禾和男人,看着那座古堡双双陷入了沉默。
“要不,回去?”她问。
男人点点头,这次的方向是庄园。
回到庄园,整个庄园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只有守夜的奴隶不时打个哈欠。
他们在二楼门口停下,西禾整张脸都是烧的,她瞧瞧抬眼,不巧,撞进爱兰德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他低眸望着她,面色十分平静。
西禾脸上
莱斯特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不轻的伤,血流了一路。
他头越来越晕,却不敢停下来,脑海中不断思考那只三代吸血鬼会不会追上来报仇,以及那只强大的吸血鬼是什么人?他和弗丽嘉是什么关系?
他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为什么一定要招惹弗丽嘉?
在知道她是吸血鬼,并且丝毫不惧怕他之后,他就应该想到她一定是因为有强大的后盾,才敢这样为所欲为。
可如今……
他狠狠闭眼,没关系,一切慢慢来。
他踉跄在旷野中奔逃,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座废弃的古堡,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他现在需要休息。
而紧随其后跟来的西禾和男人,看着那座古堡双双陷入了沉默。
“要不,回去?”她问。
男人点点头,这次的方向是庄园。
回到庄园,整个庄园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只有守夜的奴隶不时打个哈欠。
他们在二楼门口停下,西禾整张脸都是烧的,她瞧瞧抬眼,不巧,撞进爱兰德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他低眸望着她,面色十分平静。
西禾脸上
回到庄园,整个庄园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只有守夜的奴隶不时打个哈欠。
他们在二楼门口停下,西禾整张脸都是烧的,她瞧瞧抬眼,不巧,撞进爱兰德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他低眸望着她,面色十分平静。
西禾脸上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7
“午安,弗丽嘉小姐。”
年轻的男人摘下帽子,优雅行礼。
西禾目光在他嘴角温和的笑容上停留两秒,随即移开,从他面前路过,男人不紧不慢跟了上来:“弗丽嘉小姐,听说您还没考虑好下一个播种季种什么?”
“爱兰德先生有什么好建议?”
夏风吹拂,
棉花田里奴隶在热火朝天地摘棉花,老管家正在不停指挥。
西禾琢磨种什么比较挣钱,一大家子再加上奴隶,这可是笔不小的开支,光种大豆怎么养得起?
“您的土地肥沃,为何不种葡萄,酿葡萄酒呢?”
西禾诧异转头,
对上爱兰德笑眯眯的眼睛,蓝眸深邃如温柔的海水,他道:“葡萄酒一直是这片土地经久不衰的产物,远运国内外,您种葡萄的话应该不愁销路。”
无论是气候还是泥土条件,这片土地都是葡萄的最佳生产地。
西禾当然清楚,毕竟莱斯特也从中分了一杯羹,但问题是西摩家是从老霍加才发达的,祖上就是普通平民,手中根本没有葡萄种植技术。
她如实说了自己的窘境。
爱兰德有些惊讶,继尔笑道:“这个不难,我游历时曾在某个大地主家看过他们种植葡萄的经过,弗丽嘉小姐要是愿意,我可以全力帮助您。”
他言辞诚恳,却把西禾惊得不轻,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乐于助人吗?
她把人上下打量一圈,
爱兰德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身躯笔直挺拔,像个老派贵族绅士优雅得体。
这是他来到兰特庄园的第五天,
本应该启程的人,
不知为何一直没走。
想到自己身上貌似也没什么好图谋的,西禾答应了。
爱兰德牵起她的手,低头轻啄:“弗丽嘉小姐,您真是一位善良可爱的女士。”
冰凉的唇落在温热的手背上,西禾瞬间毛骨悚然,头皮像炸开了一样,她下意识抽回手,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好像哪里不对劲!
爱兰德满眼疑惑:“弗丽嘉小姐?”
西禾摩擦着手背,那种感觉又没了。
她摇了摇头,快速扫了他一眼:“葡萄种植的事你去找管家说吧,我先走了。”转身匆匆回了房间。
身后,站在林荫树下的男子笑了。
薄唇微勾,露出森白的牙齿,深蓝色的眸快速掠过一道诡异的红光,浮动的风刹那间静止,连鸟雀都惊得不敢动弹。
他眼中闪过趣味:“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
看了眼头顶热辣的阳光,扫到远处辛勤劳作的奴隶,眉毛为不可见皱了皱,啧,还要他亲自来……
回到房间,西禾坐在镜子前:“狗子,你察觉到了没?”
喊了两声,狗子才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地醒来:“咋,咋了?出啥事了?”
西禾:“……要你何用!”
此后几日,她特意一直盯着爱兰德,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反而觉得这家伙不仅说话幽默风趣,知识渊博,让老管家对他崇拜有加,就连庄园里瘦巴巴的小孩看到他都露出豁一颗牙的笑脸。
西禾郁闷,难道真是她感觉出错了?
“弗丽嘉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西禾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笑吟吟转头:“爱兰德,你不是在和管家商量买苗的事吗?怎么来这了?”
爱兰德在椅子上坐下来,同她一道看向屋外鲜艳绚烂的玫瑰,远处是已经采摘完毕的田地,露出红色的土地,奴隶正举着锄头不停翻新。
这还是西禾提出来的,他们之前都是挖一个小小的坑,把种子撒进去。
劳累自然劳累,不过西禾改善了大家的伙食,让奴隶们吃饱穿暖,晚上还允许他们喝酒,奴隶们干活都十分积极。
“事情已经商议完了,管家让我来问您,是否要亲自去接您的叔伯回家?”
他端起桌上的酒,非常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舒服喟叹:“弗丽嘉小姐,真想不到您这样美丽可爱的人,竟然会做出把自己的叔伯赶出去的事。”
西禾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人来找茬的?
爱兰德当然不是来找茬,他只是觉得客房太阴暗、狭窄了,他想换个大房间。
他看了一圈,手指指向西禾卧室旁边的房间,窗前一棵古老的香樟树,一天的阳光都能晒进来:“这间可以让我住吗?”
西禾:“……”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但对方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就是想住个好房间,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爱兰德成功搬到二楼,他指使着仆人为他换上天鹅绒轻薄的被子,还把储物间里老霍加收藏的古董摆在房间各处,将浴室打扫的光可鉴人。
仆人们累得气喘吁吁,爱兰德才终于勉强点头,挥手让他们下去。
西禾站在门边,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欧式贵族气息十足,他身高腿长站在窗边,衬着屋外大朵大朵盛开的玫瑰愈发艳丽奢靡。
“弗丽嘉小姐,我很满意。”
他转过头笑道。
西禾露出虚假的笑容:“哦。”
很快,管家买回了葡萄苗,在爱兰德的指导下种入地里,与此同时,原主的叔叔苏扎尼等人终于拖家带口地回来了。
十几号人,穿得破破烂烂,站在庄园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
他们被赶走的时候除了衣物什么都没带,弗丽嘉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让他们不许再靠近庄园一步,否则就把他们押送给刑禁院的人。
刑禁院是针对处理那些得罪贵族的人的地方,进去的人最少也要掉层皮,手段残忍。
弗丽嘉成了领主,她不愿意收留他们,把他们赶出领地,那他们就是无依无靠的平民,谁都可以欺负两下。
他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弗丽嘉竟然回心转意了。
此刻,他们忐忑站在门前,等待庄园主人的命令。
西禾得到消息,立马让管家去把人请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让伯伯叔叔们受苦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苏扎尼刚想开口,西禾吧啦吧啦:“新的播种季开始了,亲爱的叔叔,让我们一起参与到葡萄树的种植中去吧!”
一大家子呼啦啦被拉到地里的时候都是懵的。
老管家笑眯眯地让奴隶们一人带一个,叮嘱小主人的亲人:“这是小主人的心血,也是西蒙家族未来发展壮大的主要生计,您千万要努力呀。”
西蒙家族的人眼睛顿时一亮!
弗丽嘉说‘西蒙家族’,她承认他们了,她要和他们一起共进退,一起创造属于西蒙家族的未来!他们是一个家族的人!
吭吭哧哧,全部都投入到了紧张而激动的种植中。
西禾打着把黑色大伞,笑眯眯站在田边看着众人忙碌,却没有任何人表示不满。
弗丽嘉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是有爵位的勋爵,她这样金贵的人儿怎么能下田呢?这种粗活,他们来干好了。
西蒙家的人被迫在贫民窟里过了几年,身上那丝为数不多的矜贵被洗掉,西禾的友善,让他们忍不住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弗丽嘉小姐,您真是……可爱。”爱兰德评价。
他暗自舔了舔嘴唇,如果一口吃下去,不知道是否如想象中般甘甜美味……
西禾被他看得脊背发凉,想要仔细看清楚,却见他笑意吟吟,蓝眸温柔清澈仿佛暖化人心,那头栗色卷发被风吹拂,身后是广阔的田野,看起来洒脱而温和。
西禾:“……谢谢夸赞,我也觉得我可爱。”
她一本正经说道,爱兰德一愣,随即失笑,心想还是再养养吧。
西禾可不知道自己身边住着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整天琢磨怎么把她拆吞入腹,她发现已经过去一周了,可奥罗那群人竟然没来找她麻烦。
难道那家伙也半路被人弄死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事实注定让她失望了,奥罗没死,他活蹦乱跳好着呢,之所以没来找她的麻烦,是因为他被派去解决塞尔,一个有点权利的军官。
他倒霉地成了爱丽丝的姐夫,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妻子做了几件伤害爱丽丝的事。
虽然他非常无辜,甚至在公务上称得上尽职尽责,但谁让他有一位不安分的妻子呢?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就要受惩罚。
奥罗找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把人押送到陛下面前,让他下令处理。
陛下见是个无关紧要的军官,大手一挥,士兵就把人赶到了地牢,至于他将遭受怎样的苦难,他的妻子怎么后悔,那就不得而知了。
奥罗处理完这件事,随后马不停蹄跑向兰特庄园。
莱斯特公爵说了,爱丽丝小姐已经第二次问起庄园的事,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尽快解决。
马蹄声哒哒哒,银色的铠甲从密林中快速掠过。
庄园里,一棵棵的葡萄苗在田地里一行行铺开,崭新的嫩叶,看上去十分喜人。
西禾站在窗边,扫了眼在树下悠闲晒太阳的奴隶和嘻嘻哈哈笑闹的西蒙家族的众人,脸上也不尽露出笑容,嗯,这样就挺好。
然而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擦了擦眼睛,探出窗户查看,果然路尽头几匹快马正快速奔来。
她转身下楼:“布兰度!”
奥罗很快来到庄园门口,他用武器挑开试图拦人的奴隶,骑马冲到屋前:“弗丽嘉,你这次逃不掉了!”
他俯身,粗壮的大手朝她抓来,眼神凶恶得意。
敢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他这次一定要杀了她泄愤!不过,在她死之前,他一定会先享用了她。
西禾气炸了,这恶心粘腻的眼神,找死!
她在管家的惊呼声中抓住奥罗的胳膊,狠狠一扯,甩出去,砸在墙上,缓缓滑下来,‘哇’吐出一大口鲜血。
奥罗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血大口大口喷出来。
西禾居高临下,冷冷睨着他:“回去告诉莱斯特,不要惹我!否则就算是同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同类,什么意思?
奥罗不懂,但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要失败了。
巨大的耻辱感涌上面颊,他面色涨得通红,弗丽嘉,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西禾当然敢,她现在实力强劲,标记她的人虽然暂时没找到,但只要不是莱斯特的人她就没有理由畏惧。
她俏脸带煞:“滚!”
奥罗张嘴想说什么,鲜血却堵住了喉咙。
骑士们吓坏了,忙不迭抬起队长,灰溜溜落荒而逃。
人来得快,走得更快,要不是墙上的血众人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西禾看向众人,与之对视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畏惧,只有爱兰德,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弗丽嘉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我可以向您请教吗?希望下次遇到敌人的时候,我也能像您一样毫不犹豫就出手解决掉。”
他英俊的脸上表情诚恳极了,仿若真正的求教者。
西禾有些沉默,这家伙是在帮她解释吗,她道:“如果你不怕辛苦,我当然可以教你,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绝招。”
爱兰德非常高兴,于是他再次捧住她的手背亲吻:“您真是一位善良美好的人儿。”
西禾:“……”
面无表情抽回手,转身进屋。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
每次都亲得她头皮发麻,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
狗子斟酌言辞:“也许,他看上你是一个单身富婆?毕竟他说好听点是个吟游诗人,不好听就是个流浪儿,居无定所,娶了你他不就躺赢了。”
西禾:“……不像。”
爱兰德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可不是随便装就能装出来的,只有从小耳熏目染才能养成。
就算他是个穷鬼,但那一身本事,在哪里不能混口饭?用得着骗她。
狗子翻了个白眼:“那你问我干嘛!”说了又不信。
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西禾开始手把手教导爱兰德,教得她非常火大,爱兰德手脚僵硬,每次让他出腿他偏出手,左右傻傻分不清,她一度怀疑这家伙在故意整她。
然而当她看到爱兰德漆黑的脸,她悟了,估计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笨。
爱兰德见她努力憋笑,阴测测道:“很好笑?”
西禾佯装正经:“怎么会?您非常认真,我非常佩服您执着的精神!”眼神无比真诚。
爱兰德冷冷扫她一眼,掉头就走,连笑脸都懒得给了。
西禾啧啧啧:“不行啊这家伙。”
成功把对方整治一番,西禾心情愉悦无比,连晚饭都忍着恶心多喝了两碗羊血,这让她无比怀念在古堡中喝到的那杯血……西禾决定,晚上再去看看。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8
午夜,众人陷入沉睡,二楼左边的房门‘吱呀’打开,隔壁房间闭目的人豁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
他快步走到窗边,瞥见月辉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快速向旷野中掠去。
男子沉默片刻,打开窗户,手撑在上面一跃而下……
西禾吭哧吭哧在旷野中狂奔,
风吹起她满头银发,像一只精灵在夜色中跳跃,很快,她来到废弃的古堡前,脚步不停地跨进去。
她没有看见,一直不远不近坠在她身后的男子呼吸一窒。
这个弗丽嘉……
古堡更腐朽了,老鼠悉悉索索地墙角穿梭,短短一段时间古堡中多了许多蛇虫筑巢,
西禾举着灯毫不犹豫踩着楼梯下到地下室。
她费力推开棺材探身一瞧,
空空荡荡,毛都没有。
西禾撇撇嘴,失望无比:“还以为会有惊喜呢。”
她有气无力地准备合上棺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她下意识回头,撞入一双入红宝石般瑰丽璀璨的血红眼睛。
男人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五官英俊,尖锐的牙齿森白,一瞬间邪气横生,让人联想到修罗地狱里的鬼神。
西禾呼吸都要停止了,瞪着眼睛,呆呆地仰头望着他。
男人以为她吓住了,心中满意,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光滑的肌肤让他下意识摩擦指尖,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心想。
他手掌向上,
拇指摩擦着那瓣红唇,柔嫩,娇艳。
男人喉咙滚动两下,他有点想饮血了……他慢慢凑近,鼻尖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甜的味道,他有些享受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他猛然瞪大眼睛。
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咬住他的拇指,满脸迷醉,吸血吸得不亦乐乎的某人。
女孩面色酡红,像喝了两缸酒,他使劲往后扯她紧紧咬住,湿漉漉的大眼睛还瞪他,仿佛控诉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连血都不给她喝。
爱兰德:“……”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至高无上,鼎鼎有名的二代血族爱兰德,实力强劲无人敢惹的家伙,此刻在这个潮湿、黑暗的地下室里却对一个小女人无处下手。
打,打不得,骂,这女人早就被他迷晕了,骂了也听不见。
他单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身,威胁:“喂,你这该死的仆人,再不停下我就掐死你了。”
西禾当然听不见,她只觉得好香好香,就像一个饥饿的流浪汉拿到一块香喷喷的面包,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美美地吃上一顿。
之前她喝羊血,那个味道,让人一言难尽,她是能不喝就不喝。
以至于她自从变成了吸血鬼后一直是饥饿的状态,除了上次在古堡喝的那一杯,可就是那杯甜美至极的血,让她更加无法忍受羊血。
此刻美味在前,让她放弃?休想!休想!
爱兰德觉得,若不是他还需要这个仆人赚钱供养自己,他肯定把她吸成干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见西禾还在‘吧唧吧唧’吸个不停,爱兰德骂了句‘不知死活’,掐住她后颈轻轻一捏,西禾控制不住地松开了嘴。
低等血族吸收高等血族的血,如果不注意,容易产生爆体而亡的风险。
爱兰德作为二代吸血鬼,比初代吸血鬼还要强大的存在,血液中的力量根本不是西禾一个小小的低等血族能承受的,不到一分钟她的唇就被咬得血肉模糊。
爱兰德皱了皱眉,掰开她的嘴,把手掌放进去。
西禾下意识咬住,然而这次,任由她怎么使劲,那只手掌像是烙铁一样牙都要咬崩了,仍旧咬不动。
她手臂挥舞,两条腿乱蹬,使劲挣扎。
爱兰德直接把人甩进棺材里,手脚并用把人死死摁住,见她痛得啜泣,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她喝那么多了……
-
西禾第二天傍晚才醒,她望着雕刻着花纹的天花板,眨了眨眼:“我昨晚梦游了吗?”
空间里,狗子四仰八叉,睡得直打呼噜。
西禾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温柔的晚风吹拂着她满头秀发,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风轻轻抚摸面颊。
“小主人,您醒了?”
西禾睁开眼,楼下玫瑰园中老管家仰头,眼中一片惊喜。
西禾探出身子:“布兰度,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此刻晚霞漫天,庄园里奴隶们有的在帮忙劈柴,有的在搓麻绳,厨房的方向传来烤火腿的香味,小孩子在互相追逐玩闹。
老管家笑眯了眼睛,举起手里圆滚滚的西瓜:“这是爱兰德先生在镇上买的水果,据说特别好吃,一会儿我给您切开送上来。”
就在这时,花丛中站起来一个男人,摘下帽子,朝她优雅行礼。
西禾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这个爱兰德无比顺眼,白白嫩嫩,看上去特别……好吃。
她咕噜,咽了咽口水。
楼下,眼神特别好的爱兰德脸顿时一僵。
这个弗丽嘉……
他暗暗咬牙。
西禾不知道自己又干了遭人恨的事,她此刻啃西瓜啃得停不下来,太,太好吃了!
她眼中冒着泪花,呜呜呜,她竟然恢复了味觉!感谢天,感谢那只不知名吸血鬼,她再也不说他混蛋了,竟然舍得用那么多血让她恢复味觉,她感谢他全家。
被感谢全家的爱兰德:……谢谢,并不需要。
但,他此刻莫名觉得,她抱着羊腿大吃特吃的样子特别可爱,两颊鼓鼓,嘴上沾着油,一双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喜爱。
老管家笑眯眯投喂小主人,脸上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只可爱的小猪。
看着看着他又忍不住用袖子擦眼泪。
他家小主人太不容易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强装镇定,他害怕心怀不轨的人知道小主子的喝血怪癖,害怕莱斯特又派人来逼迫小主人卖掉庄园,还有小主人一遇到阳光就烧灼的现象……他暗地里和老教主打听过。
那是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好在,小主人好了。
他喜滋滋地把烤火腿放上去:“小主人,您尝尝这个。”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9
“爱兰德……”
狭小的马车里,西禾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香甜,眼神逐渐迷醉,越凑越近,鼻尖几乎贴到对方的脖子上。
“你喷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鼓动的血管在视线下清晰可见,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想咬……
爱兰德脸已经黑了,
指尖抵住她脑门,微微用力西禾便不受控制坐回了位置上,他笑意温和:“弗丽嘉小姐,您闻错了,我并没有喷香水的习惯。”
怎么可能没喷?明明身上这么香!
西禾想要凑上去再闻一闻,这味道对她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爱兰德含笑着,轻轻摁住她膝盖:“小姐,
莱斯特公爵府马上就到了。”请注意您贵女的仪态好么?
西禾眨眨眼,掀开帘子往外看,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从郊外进入繁华的城市,街道上人群熙攘,平民们迅速避开让出一条路来,目光崇敬卑微。
前两日奥罗回去后不久,她收到了莱斯特公爵送来的邀请函。
信中邀请她参加今晚在公爵府举行的宴会,这场宴会规模很大,据说王子公主也会来。
送信人的态度依旧傲慢,西禾却笑着接过了。
她记得不错的话,今晚他们会去挖一个三代吸血鬼的坟,结果惨遭反杀几乎全军覆没。
莱斯特狼狈逃窜,误打误撞闯入一个沉睡的吸血鬼,吸了他的血成功晋级为吸血鬼亲王,之后返回去报仇,轻轻松松捏死那只三代吸血鬼,成为这片大陆名副其实的吸血鬼统治者!
西禾摩擦着下巴,
她对那只倒霉被吸血的吸血鬼没兴趣。
但莱斯特霸道、独裁,
他成了吸血鬼亲王,
那她从此别再想过安稳日子了。
对他来说,
要么臣服,要么死!
所以她决定……趁机捣乱,阻止斯莱特吸人家的血。
马车停下,仆人打开车门,爱兰德小心翼翼扶着西禾下车,二人在仆人的引导下进入宴会大厅。
“弗丽嘉小姐?”
西禾刚走进去就被人叫住。
一个身着大红裙,妩媚妖娆的女人笑眯眯走过来:“我叫洛娜,莱斯特公爵让我今晚务必照顾好你,亲爱的。”她调皮地眨眼睛,“你可是公爵的贵客。”
西禾挑眉,微微行礼:“那真是我的荣幸。”
洛娜笑着,牵起她的手:“那么,我们现在去认识一些新的小伙伴吧。”
整个宴会厅宾客云集,吸血鬼化身为优雅俊美的绅士、淑女,穿梭在所有的宾客中,洛娜带着西禾与这些人交谈,他们含笑着与她打招呼,态度亲切。
西禾挑眉,他们眼中的冷漠、轻视当她看不见吗?
晚宴正式开始,她也终于看到了众星拱月的爱丽丝和莱斯特,一个娇小可爱,粉色晚礼服愈发显得娇嫩,一个高大英俊,眉宇间蕴着霸道冷静。
他们被鲜花、掌声、赞美围住,脸上的幸福几乎溢出来。
西禾默默看着,直到中途莱斯特离开,她也被洛娜带着离开宴会厅走到后院,匆匆被推上马背,爱兰德急忙抓住了她的手:“弗丽嘉小姐,你要去哪里?”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11
男人面上笑容恰到好处,雪白干净的衬衣衬得他矜贵优雅,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平静温和,看上去无害极了。
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将眼前的人和凶残的吸血鬼联系上。
西禾微微低头:“爱兰德先生,早安。”
现在她要思考怎么做才能稳住这个吸血鬼了,她对他一无所知。
华丽的大厅内,
老管家指挥仆人端菜上桌,火腿、面包、奶酪,十分丰盛,鲜艳欲滴的玫瑰插在古董瓶子里。
西禾坐在首位享用美食,下手一边是爱兰德,一边是西蒙家族的其他成员。
容纳二十多人的餐位几乎坐得满满当当,被原主赶出去的叔叔苏扎尼和妻子生了三个孩子,
大伯坦普尔也有四个孩子,这些孩子又分别生了小鬼……有的小屁孩调皮捣蛋想哭,被父亲一瞪,只能瘪嘴含着泪默默吃饭。
吃完早餐,西禾坐在花园里优雅地喝奶茶。
其实就是一种来自东方的茶叶和牛奶冲泡,味道一般般,但在这个时代十分新潮,只有贵族家庭才能喝的起。
“弗丽嘉小姐。”老管家匆匆赶来。
西禾放下杯子,目露疑惑,老管家擦了擦汗喘着气道:“莉莎夫人想求您收留她和她的一双儿女。”
西禾眨了眨眼,老管家连忙解释原委,原来莉莎夫人被赶出去后没多久就嫁给了一个小庄园主,但那家伙是个爱酗酒的混蛋,还经常打她。
莉莎夫人不想哥哥们担心所以一直没说,连带着一双儿女日子也过得十分艰难。
直到最近那混蛋太过分,喝醉后打破孩子的脑袋,鲜血淋漓,
她又听说西禾把哥哥们接回去了,
就心一衡带着孩子来求她庇佑了。
西禾听完直接道:“让他们进来吧。”
老管家急忙点头,
吩咐仆人去接人,又把最近的收支禀告给西禾。
一条一条,十分详细地罗列了最近的支出,田地、吃喝、苗种,就一个意思:他们的财政已经陷入‘赤色’状态,入不敷出。
西禾听完眨巴眨巴眼:“还能撑多久?”
老管家腰弯了弯:“最多一个半月,如果伙食上不做调整的话。”
西禾:“……”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吗?她竟然被吃垮了。
老管家小心翼翼打量她的神色,委婉建议:“您把苏扎尼、坦普尔先生们接回来并照顾他们的孩子已经十分仁慈了,简单地调整一下食谱,想必他们不会因此怨恨您的。”
“当然,如果他们怨恨您,那更不值得您这样辛苦付出了。”
作为一个亲自看着小主人长大的忠诚的管家,当利益发生冲突时,布兰度只会考虑小主人的利益。
西禾眉毛拧成了毛毛虫,不过她没接话,而是问西蒙家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老管家:“……他们在葡萄园里帮忙。”
早餐后西蒙家族的人默契去了地里干活。
他们也知道自己拖家带口的遭人嫌,怕再被赶出去,所以干活都十分卖力。
西禾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布兰度,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庄园里一切照旧,小莱恩他们还在长身体要保证营养充足。”
老管家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听从主人的吩咐,恭敬退下。
然而怎么快速弄到一笔钱?西禾暂时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她打着黑色的大伞在庄园里转悠,摘下一朵郁金香拈在手中。
太阳温和,但可能是实力不足的原因,她还不能长时间站在阳光下。
每次出行都要带着一把黑色大伞,庄园里的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大部分贵族夫人小姐出门也会打伞,并不算奇怪。
最多就是他们的领主大人喜好不同,不喜欢蕾丝,喜欢光秃秃的黑伞。
庄园外一半的土地种着葡萄树,一半种大豆,西禾路过花房,看到爱兰德在里面摆弄着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转悠了一圈,西禾回到卧室。
她扫视着整个房间,墙上挂着名贵的画,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柜子上摆放着古董花瓶,件件价值不菲……
当天,西禾让仆去公爵府送了一封信。
送完信,她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吃着水果,丝毫不在意莱斯特看到那封信有多生气。
没过两天,西禾在卧室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木箱,打开里面装满了金币,金灿灿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西禾喜滋滋,把管家喊过来,让他放到库房里。
老管家看着那一箱子金币,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忍不住问小主人,你是不是去抢劫了?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解决完一件心腹大患,西禾彻底放松了心情。
但第二天,她又陷入了凌乱中。
“这是哪儿来的?”
她指着装满金币的木箱。
老管家比她还懵逼:“莱斯特公爵派人送来的,并说,您送的古董他很喜欢。”
他战战兢兢,手足无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忙问西禾是不是要把东西送回去?西禾拒绝了。
“既然是莱斯特公爵送来的,那就送入库房。”只是,“昨天的金币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满脸懵。
“不是您让我放进仓库的吗?”
西禾懂了,管家也不知道。
她揉了揉眉心,让管家去询问仆人,看有谁知道?结果一无所获。
忽然,西禾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她不太确定。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老管家欲言又止,默默下去了。
西禾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起身,提着裙摆去了花房。
整个庄园的人此时都在房间里,路灯在夜色下光线昏黄,她走到花房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打开门进去,爱兰德正坐在一张桌子前认真地摆弄着什么。
桌上放着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玻璃器皿,一走近浓郁的玫瑰馨香扑鼻而来,她诧异挑眉:“你会调香?”
爱兰德小心将一滴玫瑰油滴进玻璃瓶中,然后递给她:“试试。”
西禾拿起来闻了闻,倒一滴放在手背上,爱兰德帮她轻轻推开,瞬间白嫩的手变得更加细腻光滑。
“我房间里的那箱金币……是你放的?”
“嗯。”
男人低垂着眉眼,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长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肩膀很宽……手上的力道非常轻柔。
西禾心一颤,咬住了唇:“狗子,这家伙犯规!”
先有救命之恩,现在又偷偷摸摸送钱还不告诉她,这让她怎么抵得住啊?
西禾轻咳一声:“爱兰德先生,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已经拿到了钱,您不必再做这些事情了。”
她抽回手,却把一把攥住。
爱兰德抬起眼,危险地看着她:“你不要我的,反而要莱斯特的?”
西禾视线游移:“爱兰德先生,这不一样,莱斯特他算计了我,害得我差点死在那只吸血鬼手下,他帮助我是应该的。”
“而且,我也只是暂时借他的钱,等葡萄园有了收益,我就会还给他了。”
莱斯特敢那么害她,她还没找他的麻烦呢,他帮个忙怎么了?没要他的命他就偷着乐吧。
“我不许!”
爱兰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的眉眼瞬间煞气十足:“弗丽嘉,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仆人!你应该听我的。”
西禾:……那丝感动瞬间破碎。
她气乐了,他可真会说,还仆人!她自愿的么!
狠狠甩开他的手,西禾脸也冷了下来:“爱兰德先生,首先我要提醒您一件事,成为您的吸血鬼并不是我的意愿,我只想做个正常的人类,你明白吗?”
她力道很大,爱兰德的手直接撞在桌子上,香水翻滚掉在地上碎了。
浓郁暧昧的玫瑰味在花房里散开,两个人之间却剑拔弩张,爱兰德看瞪着他丝毫不服输的女人,又新奇又生气。
竟敢跟他发火,她真是张本事了!
爱兰德沉着脸:“弗丽嘉,不要试图挑战我,我生气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西禾心底暗暗翻白眼,咋滴?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她不仅不怕,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怎么?你要杀了我吗?好,你杀吧,把你救下的这条命收回去。”
伸着白嫩的脖子到他眼皮底下。
狗子惊呆了:“你疯了?”
竟然还挑衅人家,不想活了是么。
西禾一顿,抬手把狗子关了小黑屋:“你懂毛。”脖子伸得更长了。
一副来呀来呀,我怕你的样子!
爱兰德轻‘呵’,掐住西禾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刺入她细嫩的脖子,甘甜的血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身体。
西禾:!!!
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他,他,他竟然真的敢对她下手!这混蛋!
一瞬间的刺痛感过后,细密酥麻的感觉从脖颈传入尾椎骨,西禾身体软了下来,爱兰德掐住她的腰,不停地吸着血。
西禾渐渐感觉到头晕眼花,脑袋开始转圈,她推拒:“混,混蛋!”
爱兰德顿了顿,松开嘴,手掐住她的小脸:“现在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了么?”目光沉沉。
西禾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整个人娇弱无力,紫眸中浸满泪水。
她咬着唇,恨恨地盯着他,一眨眼,眼底的泪珠就流了下来砸在他手上,爱德兰眼中一慌。
西禾骂:“主人你个头,快点,让我吸回来!”
费力地扯着他衣领,把人拉到面前,一口咬在他嘴巴上,使劲吸吮。
强大的,比世界上任何食物都美味的液体进入口中,西禾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回归,她贪婪地吸着,把他嘴巴咬烂了。
爱兰德目光呆呆的,整个人僵硬地坐着,脑子空空如也。
西禾轻哼了一声,双手揽住他脖子,坏心眼地由啃噬变成温柔的轻咬,大混蛋,还想当她主人!怕不是在想屁吃!
爱兰德终于回神,他眯起眼睛,一把掐住西禾后颈。
西禾:哎???
她呆呆望着他,这家伙想干嘛?
爱兰德此时已经变成了吸血鬼的模样,邪气横生,危险无比,他扯着嘴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主人!”
西禾:……毁灭吧,烦了。
她气得小脸通红,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这辈子您自个玩去吧!
爱兰德顿时又怒了,这女人,撩拨完他就想走?扯住她胳膊:“你给我站住……”西禾反手一巴掌。
啪,拍在胳膊上,她手都拍麻了。
西禾气死了:“你胳膊怎么这么硬!”
爱兰德觉得有点晕,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思路他总跟不上。
西禾气鼓鼓,瞪着他:“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不爱听,你要再敢说我就不理你了!让管家把你赶出庄园!”
爱兰德轻呵,管家敢赶他?
西禾看懂他的意思:“你不走我走,这庄园里的一切,我不要了。”
她乐意和他玩这种暧昧的小把戏是一回事,但他说这种话,她不爱听,他再敢说那她就不搭理他了!
爱兰德沉默地看着她。
西禾转身就走,却又被人拽住了,她皱着眉:“你又……”
爱兰德拧着眉:“所以,你要不要把钱还回去?”
西禾震惊了,这家伙脑袋一根筋吗?竟然还记得之前的话。
爱兰德张嘴,丝毫想要说什么,但又忍下了,他紧紧攥着她手腕:“我不许你要别人的钱,我可以养你!”
就算她不承认,她也是属于他的。
他堂堂爱兰德还要让别人给他养女人,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
“其他都好说,这件事我绝不同意!”
西禾:“……”
她都无力了,摆摆手:“行行行,明天就退了。”烦死了。
爱兰德这才笑了,摸摸她头:“这才是乖女孩。”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西禾白眼直翻,见鬼的乖女孩!忽然身体一轻,她被人抱了起来。
西禾惊吓,下意识抱紧他:“你做什么?”
爱兰德快速灭掉花房里的灯,穿过花园,直接跳进窗户,将人仍在床上,西禾被摔得七晕八素,爬起来瞪着他:“你疯了?”
爱兰德背对她而站:“弗丽嘉,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西禾:???
可是人已经离开了。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12
爱兰德不讨厌这个小仆人,甚至觉得她偶尔调皮的可爱,但对于她竟然觊觎自己这件事他是不赞成的。
他是二代吸血鬼,所有吸血鬼中实力最强劲的那批,其中的佼佼者。
他记忆里只有无尽的杀伐、征战,沉睡后的黑暗,而她漂亮、可爱,
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首饰,喜爱美食,沉浸在渺小的人类的爱好中。
诚然,在无尽的岁月中,他无意学会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可他并不喜欢。
这些东西不过是让他在无趣岁月中拿来消遣的玩意,他心底没有欲望,没有为之执着的事物,
可从他醒来在她身边后,
就看到她为了这些俗物不停折腾。
给奴隶改善伙食,接回族人,去莱斯特的府邸参加宴会,最后还差点被弄死了。
她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断打破他的认知,整天闹腾着,还胆大包天冲他闹脾气,还敢咬他……爱兰德抬手摸了摸唇。
伤口早就好了,但撕扯的触感似乎还在。
他深吸口气,放下手,尽管这样会伤她的心,但他还是要坚决地拒绝她,他们不合适。
爱兰德下楼,在客厅倒了杯水,他看到老管家正指挥着仆人搬东西,
便随意问了句。谁知道听见管家说是弗丽嘉拿去卖的。
他脸一黑,这女人竟然又不听他的话!
手里的箱子被抢,
老管家手足无措极了。
“爱兰德先生,这是小主人吩咐送去城里的,您……”
爱兰德肃着脸,把箱子放桌上:“家里的东西一个不许动!”转身大步去了葡萄园,他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爱兰德顶着灼热的阳光走到葡萄园,果然看到她打着一把黑伞,站在田垄旁。
几个种田的奴隶正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介绍着葡萄种植的相关事宜,她不时点头,看上去聊得非常开心。
他不知为何,心中更为气闷,大步走过去:“弗丽嘉!”
奴隶纷纷向他行礼,西禾扫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示意奴隶继续说:“填完肥料然呢?”
爱兰德脸更黑了,这个女人难道听不见自己喊她?奴隶夹在中间,忍不住瑟瑟发抖,西禾无奈,只好挥手让他们去干活。
奴隶们一哄而散。
西禾打着伞,从爱兰德身边慢悠悠路过。
她总是有这种本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激起他心中的怒意,扯住她的手:“弗丽嘉!”
身体微微倾斜,灼热的阳光撒下来,手臂上顷刻间晒出红痕,西禾却毫不在意,她看向拧着眉,一脸她又在闹什么的男人:“爱兰德先生,怎么了?”
爱兰德立刻质问她为什么不遵守约定,还要卖古董?
他说:“我养得起你!”
西禾歪着头:“我知道吖,可是我总不能让你养我全家吧。”
爱兰德不在意:“我养得起。”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凑上去,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为什么?我是你的仆人,他们又不是,爱兰德……”
小手扯住他衣领,把人扯向自己,盯着他微启的唇。
“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呀?”
爱兰德脸唰就红了,猛然后退两步,瞪着她:“弗丽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昨晚已经和你说了,我……”
西禾转头就走:“那你管我!”
爱兰德:???
他不淡定地追上去:“你什么意思?”
西禾踩着优雅的步子,声音轻柔:“爱兰德先生,您愿意做单身汉,可不代表我也要学您,我还要嫁人,哦不,入赘也可以。”
“您的身份不能透露,可您这样不明不白帮我,其他人怎么想?”
“您会阻碍我找个好夫婿的。”
爱兰德惊得站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想过这个。
西禾看了眼,嘴唇微勾,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小样。
鉴于昨晚答应爱兰德要把东西还回去,西禾只好让仆人把莱斯特送来的钱还回去,莱斯特看到顿时攥紧了掌心。
奥罗有点担心:“公爵您看……”
他有些搞不懂,弗丽嘉不是杀了他们的人吗?公爵为什么还要和她做交易。
而且在他看来,那些古董根本不值那么多钱,他们公爵府这种东西多得是,况且,弗丽嘉竟然又把钱退回来了!
难道公爵看上了弗丽嘉?他心中猜测。
不过和娇小可爱的爱丽丝小姐相比,出尘绝艳的弗丽嘉确实是个极品。
美貌、身材、能力,都不是柔弱的爱丽丝小姐比得上的。
莱斯特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个箱子,嘴角忽然扯了扯:“去,看看巴塞王什么时候到?”真以为他会坐以待毙?
奥罗急忙行礼,匆匆去了门外。
西禾浑然不知莱斯特在绸缪着一张惊天阴谋,但她也没有闲着。
她一边整顿着庄园,让西蒙家的孩子学习,年纪大的则分到一笔钱出去闯荡,或者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另一边则不断缠着爱兰德,瞅准机会就咬一口。
吸血鬼想要变强,除了拥有品级高的武器,就是吸取等级高的吸血鬼的血。
上辈子莱斯特就是这么变强的,吸收爱兰德的血,一招秒了一只三代吸血鬼,所以说,爱兰德真的很强啊。
身边有一个宝库存在,西禾当然不会舍近求远。
她白天对爱兰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爱答不理,嫌弃他耽误自己寻找第二春,晚上则拦着人不让走,非吸两口血才行。
现在西禾已经不用打伞就能站在阳光下了。
但她觉得不够,他们和莱斯特迟早有一场大战,她还要更强才行。
当事者之一,爱兰德对此无话可说。
他恍惚有一种自己被玩弄了的感觉,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她怎么,怎么能这样对他?
爱兰德浑身燥热,某处蠢蠢欲动,几次想把人就地正法都被他强忍了下来,可偏偏某人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爱兰德无语望天,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
嗝——
西禾喝饱了。
她毫不留恋地松开他,然后整了整衣服,像一个刚刚完事的嫖客:“晚安,爱兰德先生,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打开门,悠悠然回了房间。
狗子竖起大拇指:“论狗,我不如你。”简直丧尽天良啊。
西禾耸肩:“这能怪我吗?是他自己犟,肉都送到他嘴里了他还不肯吃,非说我们这不合适那不合适,活该。”
她必须吸血才能变强,他却死活不愿意,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西禾吸收完血,整个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隔着一堵墙,爱兰德望着黑暗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他早就不想要睡眠了,可往常他都会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可今晚他躁动得难以静下来。
忽然,他坐起来,赤脚进了浴室许久许久才出来。
次日一早,西禾在餐桌上没看见爱兰德,她也没在意,反正每次吸完血这家伙都会变扭好久,只是……西禾忽然低笑,她都快忘了一开始遇见他的样子。
如往常一般将整个庄园溜达一圈,西禾溜达到了花房。
爱兰德穿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目不转睛调制着香水,神态专注,动作优雅。
他制作的香水价格昂贵,可因为其格外好闻的味道,让无数贵夫人太太趋之若鹜,即便一小瓶就好几百金币,依旧不减她们的热情。
反而因为稀缺,许多人排队都买不上,一直催促上货。
西禾走过去,头凑到他脖子上,露出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下去。
爱兰德手一顿,随后微微侧头,眼睛却盯着手上的动作。
西禾‘咕咚咕咚’食髓知味。
喝饱,西禾松开,上面的伤口快速愈合。
西禾瞧着手上动作不停,还在认真制作香水的人,挑眉,哟,这是咋了?平时不是早就炸了吗?
当然,这不是说爱兰德易爆易怒,他在外人面前还是非常绅士优雅的。
可能是因为她过于得寸进尺,呃,或者说,他们彼此坦诚相见,知道底细,所以他极少在她面前伪装,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狂躁,冷酷,还有对她的一丝丝纵容。
但今天,未免也太安静了叭?难道他已经被她的厚脸皮打败?决定放弃抵抗了?
西禾眼睛一亮,弯下腰,冷不丁把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喂。”
爱兰德看了她一眼,拨开她小脑袋,继续摆弄香料。
他手指修长,十指非常灵活,那些花朵、佐料,通过他的手一点一点变成散发着浓烈香味的香水,从器皿中滴入玻璃瓶。
西禾又凑过去:“爱兰德大人?”
爱兰德目不斜视。
西禾钻进他怀里,双臂搂着他脖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宽广的胸膛,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爱兰德眼皮子直跳。
西禾扒开他的嘴,好奇研究他的牙齿,嘀咕:“不大呀,怎么咬人的时候变这么长。”
爱兰德:……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西禾手指摸上凸起的喉结,硬邦邦的胸膛,探进小脑袋……爱兰德忽然把人抱起,转眼间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屋外是黄昏,夕阳照耀进来,大朵大朵的玫瑰娇艳欲滴。
爱兰德俯身,双臂撑在她两侧,他双眸红到发黑深邃,眸光晦暗,滚动着沉沉火焰丝毫要把人烧伤。
他清冷的脸上变得妖治,眸色暗红,更衬得肌肤如同寒玉。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西禾的脖子,微微掀唇:“我说了,不要随便招惹我,你就是不听。”指尖摩擦着她后颈。
一股颤栗感从脖颈后流窜到尾椎,西禾不可抑制地打了个颤。
“所,所以呢?”
“所以……”
爱兰德眸光愈发暗沉:“等会不要哭。”
西禾眼睛亮起一簇光,爱兰德一顿,忽然有点后悔,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然而箭在弦上容不得退缩。
他手一挥,窗户猛然紧闭,窗幔遮住室内光景。
手中的腰肢又细又软,上方的女人宛如一个美丽的女妖,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爱兰德痴迷望着。
女人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交换了一个热情火辣的吻。
她在他耳边喘息:“爱兰德大人,博斯侯爵邀请我明晚参加他的生日宴,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爱兰德瞬间发怒,翻转着掐住她的小脸:“不许去!”
西禾娇笑着,声音宛如银铃般动人:“可是我还要嫁人呀,博斯侯爵威武高大,长相俊朗,又苦苦追求了我那么久,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啊!”
爱兰德气恼,干脆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西禾捶打着他肩膀:“我,我要死了!”
爱兰德恶狠狠:“再说一遍,到底谁不错?”在他床上还敢提别的男人,她胆子肥了!
西禾攀附着他的肩膀,声音破碎不堪:“不是博斯侯爵那是谁?难道是大人你么?”巨大欢愉从体内升起,她呜咽一声,咬住他肩膀。
爱兰德逼迫她对视:“说!”
西禾浑身无力,瞪着他,眼波流转间媚眼如丝:“大人高高在上,我只是你的仆人,怎么高攀得起呢?”
嘴上得理不饶人,如玉的双腿却像蛇一样缠住男人。
爱兰德又好气好笑,拍拍她的小脸:“这张嘴,就不能说点我喜欢听的?”不等西禾开骂,他小声讨饶,“就当我错了,别气了,嗯?”
西禾白眼狂翻,‘就当’,他可真会道歉。
高高在上,被人追捧惯了的吸血鬼大人,死活不愿意低头。
见西禾不依不饶,没办法,只能做一些其他的事,让她再也无心估计这些细枝末节。
-
老管家站在门边,望着庄园外郁郁葱葱的葡萄园子。
仆人看着再次凉透的食物,忍不住小声询问:“管家,再热一次还是重新做一份?”
老管家看了看天空中瑰丽的晚霞,已经第二天下午了:“晚点再做吧。”
房间里,西禾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如红宝石般夺目耀眼的眼睛,她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早安,爱兰德先生。”
爱兰德眸色幽深:“早安,弗丽嘉太太。”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13
那日后西禾愈发肆无忌惮,简直把爱兰德当成了移动血库,老管家好几次看到自家小主人堂而皇之把爱兰德先生拦住吸血……他忍不住捂脸,试图提醒小主人悠着点。
爱兰德先生虽然是外乡人,但对方举止高贵,不像是无名之辈。
小小欺负就罢了,太过分惹恼了对方无法收场怎么办?
他忧心忡忡,
却不知道当事人却享受至极。
一棵树木遮掩的花丛后,爱兰德乖顺地弯下腰,好方便女孩吸吮,等她吸完,大掌轻轻一托两个人转瞬间就换了个地方,落在柔软的床上。
“吸完了?”
西禾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完了。”
爱兰德点点头,
下一秒屋内陷入了黑暗中,
热度不断升高……
其实让西禾吸血对爱兰德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他知道她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于是就纵容了她,当然,作为回报,他需要收取那么一点点好处。
嗯,没错,爱兰德先生就是这么告诉西禾的。
他说,他可以娶她(看在她这么痴迷他的份上),帮她提升实力,但他不可能爱上她,希望她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他们之间完完全全是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不能跨越界限。
西禾:……玩的真花。
狗子也是目瞪口呆,
想不出爱兰德在闹哪出?
西禾可有可无地答应了,反正人是她的,钱是她的,吸血鬼大人不过在维护他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他当她看不见他炽热的目光么?那眼神都要把她洞穿了。
她之前不确认他是不是她的,
但他救了她,
给她吸血,
还帮她种植葡萄林林总总,这种傻白甜行为除了某人还能是谁?
无缘无故的爱,除了彼此,不会再有人这样做。
西禾答应得爽快,爱兰德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果然只是觊觎他的身体!
爱兰德怀里抱着温香软玉,低下头,见她打着小呼睡得香甜,忍不住低头咬住她脸蛋,在上面留下一排牙印。
坏东西,睡着也不让他安生。
西禾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不会真的觉得她一只吸血鬼能睡得那么沉吧?
爱兰德淡定回视:“你打算什么时候……”忽然,他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夜色悄然降临,庄园里静悄悄的唯有风声树叶的哗啦声在响动,一股浓重的威压从远处逐渐袭来。
爱兰德迅速为西禾穿上衣服,冷着脸走到阳台:“你在屋里别动!”
西禾坐在床上,爱兰德眨眼间消失在阳台,紧接着院子里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就是‘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夹杂着莱斯特阴沉的声音:“都给我上!”
她立刻起身走到阳台,就见爱兰德和几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打成一团。
他被围困在中间,但一眼瞧出,那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们的实力都在公爵之上。
西禾看向不远处的莱斯特,瞳孔一缩。
莱斯特双目含火,抱手站在一旁,他身上的气势比几个人都强。
他已经达到吸血鬼亲王的实力!
西禾皱紧眉,这个莱斯特,不知道这次又盗了谁的墓?还有这批吸血鬼,他从哪儿请来的?
她所思所想不过一瞬间,此时战场上又有了新变化。
莱斯特大概是想采用车轮战的方式消耗爱兰德的力量,逼出他真正的实力。
他双眼紧紧盯着,却越看脸色越难看。
八个吸血鬼公爵围攻,几秒钟,已经死了三个,剩下的五个也多处挂彩。
爱兰德强悍到无可匹敌,抬手间吸血鬼灰飞烟灭,他俊美的脸上仿若寒冰,出手毫不留情。
二代吸血鬼对付吸血鬼公爵,完全是秒杀。
他冷冷看向莱斯特,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莱斯特后脊发寒,一股深入骨髓的惧意从脚底升起,他咬牙,再也按捺不住冲了上去!他就不相信,他一个亲王奈何不了二代吸血鬼!
这些日子,莱斯特四处查找关于爱兰德的资料,却一无所获。
初代吸血鬼早就不知去向,二代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他们创造的十三氏族虽然流传了下来,但几千年过去,大部分都陷入沉睡或者死了。
起初他以为这个男人是四代吸血鬼或者五代,毕竟三代里面没有这个人。
可当他利用自己十三氏族的身份,询问其他家族,查找典籍,却发现仍旧打探不出来,没有一个人的特征与他相似。
他好像凭空出现,实力强大,独独守着弗丽嘉。
莱斯特最后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二代吸血鬼的名单上,也许,只有这个久远古老的一代才能给他答案,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个守护在弗丽嘉身边的男人,就是二代吸血鬼中的爱兰德。
他为战而生,是历代吸血鬼中最为好战、强大的一批,所到之处人人惧怕。
莱斯特忍不住感到战栗,他竟然无意中惹上了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可是,一切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必须杀了他!
他偷偷进入家族禁地,吸收了祖先的血,成功进价为吸血鬼亲王。
他握紧拳头,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在身体中流窜,那一刻他终于笑了,这一次还有谁能拦住他?他要杀了那个男人,吸干他的血!
夜,越来越沉,乌云遮住天空。
莱斯特迅速冲到爱兰德面前,举起手里镶嵌着华贵珠宝的匕首,狠狠向前一刺——
爱兰德随手扯过一个吸血鬼,挡在身前。
“啊!”
吸血鬼身体里冒出一股烟,瞬间灰飞烟灭。
西禾瞳孔一缩,莱斯特竟敢用教堂的东西!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手上带着一双特质的皮手套,应该就是为了隔绝匕首上的圣水。
卑鄙无耻!
西禾掏出一柄木剑,朝爱兰德扔去:“用这个!”
既然莱斯特无所不用其极,那他们也不必客气,最后就看鹿死谁手吧!
爱兰德接过木剑,毫不犹豫和莱斯特缠斗在了一起,他身形随风而动,每一剑挥下去莱斯特身上的力道就削弱一分,莱斯特却连他衣服角都碰不到。
西禾紧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松开,脸上露出笑意,爱兰德比她想象中的强太多了。
不过也对,她喝了他那么多血,实力早就已经到达了亲王的级别,可是面对他时却仿佛面对一个浩瀚磅礴的汪洋大海,实力深不可测。
莱斯特还想要杀爱兰德,简直痴心妄想,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举剑试图刺杀一个绝顶高手。
狗子不知看了多久:“男主不行啊。”
西禾点头,她之前也是想到莱斯特男主的身份,这才有些担心,谁知道……就在这时,木剑架在莱斯特脖子上,爱兰德用力一压,莱斯特猝不及防跪在地上。
咚,莱斯特脸色煞白,冷汗从额头上滴落。
他此刻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二代吸血鬼的强大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是他成了亲王就能打败的!
爱兰德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实力不存在丝毫作假。
而他则是十三氏族遗留下来的其中一脉,他身份尊贵,人人追捧,可他舒适惯了,他生活的环境太过安逸,又怎么是爱兰德的对手?
莱斯特面色惨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下一秒,他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脑海中思绪停顿,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风声呼啸,空气中一片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毫无上生息的尸体。
爱兰德收回木剑:“出来!”
西禾眨巴眨巴眼,在说她吗?
‘吱呀’一声,庄园的门被推开,一个人缩头缩脑走了进来:“大,大人。”
西禾仔细一瞧,这不就是那只三代吸血鬼么?不在棺材里好好睡觉,跑这里干嘛?
三代吸血鬼:……嘤嘤嘤,他也后悔了。
他就该好好在棺材里睡觉,为什么要跑出来看热闹?现在好了,大人肯定会一刀宰了他!
吸血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人,请求您不要杀我!我绝对没有想干坏事,也不想偷袭,我只是想来跟您提醒而已……唔唔唔。”
爱兰德转身:“把这里收拾干净。”
吸血鬼嘴上忽然被封,不能说话,只能不住磕头,爬起来赶紧收拾战场。
西禾看着爱兰德轻飘飘一跃,随即出现在她身边,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他盯着她的小脚,拧眉:“怎么不穿鞋?”
西禾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体忽然一轻,被人抱进房间,门在身后关上。
爱兰德轻轻将她放在床边,想要松手,脖子上的玉臂却牢牢锢着他脖子,西禾眨着漂亮的眼睛:“爱兰德大人,您真厉害。”
她倾身,红唇亲吻他冰凉俊美的侧脸:“我好心动。”
爱兰德面色无波,然而西禾却眼尖地发现他耳朵红了,她露齿一笑,小脸摩擦着他的侧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您身上脏了,我帮您洗一洗吧?”
爱兰德:……小色胚。
莱斯特的死在帝国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国王陛下下令彻查,一定要找到凶手!
皇宫中的侍卫增加了两倍,堂堂公爵竟然无声无息被人杀死了,他的安全还能保证吗?国王陛下无比担忧。
可查了许久,却死活找不到人。
据说公爵府的人都疯了,四处找人,闹得整个城邦鸡飞狗跳。
而作为莱斯特即将入门的未婚妻,莱斯特的死,对爱丽丝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无法接受这么强大的莱斯特竟然死了!哭得肝肠寸断。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却让她解除婚约,另觅佳婿。
爱丽丝无比震惊,她睁着核桃般哭肿的眼睛,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我爱的是莱斯特!”
可惜公爵大人冷酷无比:“莱斯特已经死了,爱丽丝,你这次必须嫁!”
他恨毒了莱斯特,竟然让国王陛下剥夺他的军力,还当着所有贵族的面下他面子!现在莱斯特死了,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守寡,恨不得第二天就把她嫁出去。
他就是要让莱斯特死了也不得安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嫁给别人,为被人生儿育女!
如果不是怕被人唾骂,他甚至想把莱斯特的坟掘了!
他转身无情地离开房间,任由爱丽丝怎么哭嚎都没用,怕她绝食伤害自己,还留下仆人监视她!
爱丽丝只是一个漂亮、柔弱的小女孩,她无力反抗父亲的决定。
于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爱丽丝就在父亲的要求下嫁给了一个侯爵,并很快怀孕,一年后为其生了一对儿女。
可是她非常不开心,整日郁郁寡欢,对着孩子流泪。
侯爵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见她还惦记那个死了的莱斯特公爵,便威胁她,如果再哭哭啼啼,他就把孩子摔死!
爱丽丝善良、娇弱,被这么一威胁,至此再也不敢作那个样子了。
整个帝国闹闹哄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安静下来,而真正知道凶手是谁的人却当起了缩头乌龟,躲进棺材里,不敢吭声。
莱斯特作为吸血鬼亲王都对付不了那个男人,他们这些末代血族就别凑热闹了。
夹紧尾巴,好好保命才是正经。
兰特庄园终于迎来了真正平静的生活,葡萄树生长的非常快,等到秋天的时候就生长出了长长的藤蔓,奴隶用架子架起来,大豆也开始成熟。
奴隶们在田地里收大豆,虽然累,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的主人让他们吃饱穿暖,甚至还让他们的孩子和西蒙家族的孩子一起学习,天文地理,器乐烹饪,只要感兴趣就可以学。
这是一笔不费的支出,但西禾并不吝啬,请的都是当地有名的教师。
她还怂恿爱兰德去教书,奈何爱兰德并不感兴趣,被说得烦了,就把随意抽了本书摁着她学,学不会就……咳咳咳,画面少儿不宜。
西禾揉着老腰跑出爱兰德的房间,暗骂爱兰德不正经,真是越来越闷骚了。
吸血鬼公爵vs落魄女领主14
微风徐徐,西禾正闭着眼睛躺在幽暗的房间里,和许多吸血鬼一样,成为吸血鬼后她也爱上了冰凉、昏暗的静室,不太喜欢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下。
忽然,她的手被一只大掌执起,无名指被套进一个冰凉金属物。
她睁开眼,
爱兰德单膝跪在床前,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柔软的唇落在戒指上:“亲爱的弗丽嘉…”
西禾歪着头,纱衣悄然从肩膀滑落,血红色的眼睛与他如出一辙。
爱兰德呼吸一窒,几乎控制不住地俯身亲吻她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颤动,他低呐:“嫁给我吧,做我的夫人。”
西禾忽然失笑,
连求婚都这么霸道。
她的笑声愉悦清脆,爱兰得耳朵微微通红,却还是镇定道:“美丽的小姐,我愿意从此成为您卑微的仆人,请答应我吧。”
他眼睛迷醉诱人,仿佛有无数星辰坠落,引人不自禁吸引。
西禾伸出脚尖,爱兰德轻轻握住亲吻,眼睛却不曾离开她绝色的容颜,西禾心一颤,下意识抽回脚——被紧紧握住。
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别人求婚都是在教堂,爱兰德,
你怎么是在地下室?”
爱兰德指尖宛如弹奏一首钢琴曲般,沿着细腻的肌肤,跳跃着缓缓往上,
他眼神幽深:“因为恶魔信奉的是撒旦,而不是天使……”
他的唇在她指尖流连,
轻吻,眼尾勾人。
“当然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西禾正张脸都被烧得通红,极力往后退却被拽住脚踝,爱兰德倾身而上,将女孩收拢在怀中,含着她耳垂:“弗丽嘉我亲爱的主人……”
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西禾彻底听不见了。
她就像一只漂浮在海上的小船,浮浮沉沉,睁眼闭眼都是爱兰德极致冷静又充满掠夺的眼睛,羞涩将她笼罩,恨不得躲起来,却被他强硬打开。
她感到无力承受,虚弱感席卷而来,可下一秒口中被渡入甘甜的血液。
恍恍惚惚间,西禾看到窗外的明月忽升忽落。
爱兰德的求婚无声无息,但蜜月却过了许久许久,他带她在旷野中狂奔,在雪山巅峰用温暖的大氅将她笼罩在怀中,等到葡萄园里结出葡萄才缓缓而归。
老管家喜极而泣:“小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他变得更老了,庄园里的孩子却茁壮成长,西蒙家族的人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一切欣欣向荣。
葡萄酒的制作爱兰德亲自指导,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工匠和西蒙家族的男孩。
他们全神贯注,因为西禾已经说过,要将他们培养为酒庄的继承人。
他们的父母都感到十分感动,实在想不到弗丽嘉会这么大方,他们叮嘱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辜负领主大人的期望。
西禾对此十分满意,懂事的继承人总是让人少操心。
爱兰德活了不知多少年,在葡萄酒制作的工艺上技艺超群,很快一批葡萄酒就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而那些香水的忠实粉丝更是不会吝啬支持。
她们花着大把大把的金币,只为让那位神秘的香水制作师再多制作几瓶香水。
西禾对此十分慷慨,愿意让爱兰德挤出时间,为她的富贵日子辛苦努力,对此,爱兰德先生表示:“亲爱的夫人,您真是不客气。”
西禾欣赏刚涂完丹寇的纤纤玉指,眼波流转:“我的仆人,你要对自己的主人尊重些。”
爱兰德挑了挑眉,对守候在门外的仆人说了句‘明日再去’一脚踏入屋内,再次关上了门,仆人愣愣盯着紧闭的房门,她刚才听见领主大人叫爱兰德先生‘仆人’?
就在此时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旋即想被吞下一般,只剩下暧昧的呜咽声。
女仆脸一热,立刻转身噔噔噔下了楼。
她匆匆走到楼下,脸上的热气还没散开就撞上了老管家,她刚想行礼,老管家就自然吩咐道:“这几天谁也不要上二楼。”
仆人们纷纷应声:“是。”
巴特庄园彻底舍弃大豆,种起了葡萄和玫瑰。
碧绿色和火红色将整个庄园包裹,漫山遍野都是鲜艳欲滴的红色海洋,路过的行人无不露出惊叹的神色,巴特庄园因此名声响亮。
无数慕名者纷沓而至,贵太太小姐们见到爱兰德先生都露出了花痴的神色。
这位尊贵优雅的绅士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西禾偶尔在庄园中闲逛,总是能遇到她们在门前流连忘返,久久不愿意离去,西禾眼珠子一转,回去弄出了一个会员制。
谁买的东西多,花费的额度大,谁就能亲自跟香水师提出制作的香味,仅此一家。
一时间贵太太小姐们疯狂了,庄园里的东西消耗一空,就连滞销的大豆都被一位有爵位的女子买走。
老管家目瞪口呆,西禾捧着钱箱笑得见牙不见眼。
爱兰德则要气疯了,指着她:“你简直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怒气冲冲而来,怒气冲冲甩袖离开。
西禾眨巴眨巴眼,无奈只能跟老管家道:“既然如此,只好让我们的香水继承人上场了,布兰度,去叫梅丽吧。”
老管家松了口气:“是,小主人。”
梅丽有制作香水的天赋,是原主的姑姑的孩子,一个差点被父亲打死的可怜的小家伙。
好在姑姑及时逃离家,来到巴特庄园寻求庇佑,不仅逃脱了那个酒鬼的魔爪还让梅丽激发出了自己的制香天赋。
安排好杂事,西禾上二楼,打开爱兰德的房间。
他坐在一架钢琴前,优美的曲调被他弹奏得铿锵有力,怒气勃发。
西禾暗笑,敛下笑容,走到他身后,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像只猫儿一样不断蹭着他冰冷的侧脸:“爱兰德先生,我有一份礼物给你,要看吗?”
爱兰德目不斜视,下一秒,他指尖一颤,弹错了一个音节。
他停下弹奏的双手,转头看去,入目一张笑媚如花的脸,眼神无辜,好似双手并没有在干坏事。
爱兰德眸色明明灭,险些气笑:“怎么停下了?继续。”
他转头继续弹奏,不过这可苦了西禾,白嫩的双手险些揉酸,然而小气鬼爱兰德得理不饶人偏要各种捉弄她,而西禾因为理亏,只能任其乱来。
葡萄园日益壮大,需要的人手越老越多。
西禾正发愁要不要买点奴隶,谁知消息刚透露出去,许多人就主动过来卖身,即便有些是平民。
他们都知道巴特庄园的奴隶过得比平民还要好,全都挤破了脑袋想进来。
西禾做不到把所有人变成奴隶的事,就吩咐管家制作了一份雇佣工作,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和巴特庄园签订契约。
此举许多人感动到痛哭流涕,实在是这世道活着太艰难了。
西禾这一世活了许久,亲眼看着庄园成为享誉世界的顶级庄园,看着西蒙家族的孩子一个个成才,不少奴隶也脱离奴籍,成为富裕的平民。
当然,这个时候,她已经处在了暗地里,不再随意露面。
她让爱兰德赐予了老管家布兰度长生不老,因为他快要死的时候,看上去似乎非常非常的伤心和担忧。
她问他:“你是担忧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垂垂老矣的管家眼含热泪点头,他不放心小主人,即便他知道她身边已经有了更为强大的守护者。
西禾点头:“那好吧。”
老眼昏花的老管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身上刺痛,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老管家疼得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身体中充满了力量,他若有所悟,可当他想要询问的时候,却发现小主人已经和爱兰德先生离开了。
他在桌上找到一封信:布兰度,帮我看好家呀。
布兰度脸上缓缓露出笑意,他将纸张细细叠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至此成了巴特庄园永远的守护者。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1
西禾睁开眼,身前站着一个矮瘦的老太太,正扯着嗓子跟对面一群人对骂,唾沫横飞:“你个骚浪贱的小蹄子,纪长青抱了我家小禾,小禾青青白白一个小姑娘,他凭什么不负责?你还喊打喊杀,
你咋不把我老太太一起打死算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父老乡亲都来看看啊,她夏萝打亲奶奶了啊!”
五旬老太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嚎叫得跟杀猪一样。
西禾却看的清楚,这老太太干打雷不下雨,身彪体壮,中气十足,对面那个握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的小姑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是一个收拾利落的小院子,东西各两间土坯屋,麻绳上晒着几件衣服。这会大概五六点左右,院子里、墙头上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但明显都比较同情对面那个小姑娘,交头接耳:
‘哎呀,夏老太又在欺负萝丫头了’
‘可不是,七八个孙子孙女她就偏疼夏禾,也不知道咋想的,夏禾好吃懒做哪比得上夏萝勤快听话’
‘纪长青不是在和夏萝议亲么?这咋又和夏禾扯上关系,难道……’
‘嘘,小点声,被夏老太听见她骂死你’
西禾听得两眼发怔,正想开口结束这场闹剧,别看夏萝现在被欺负未来可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她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哪成想肚子忽然挨了一肘子。
夏老太太低声骂道:“死丫头,
还不赶紧哭?难道不想嫁给纪长青了?”
西禾:……您可真敢想。
她知道夏老太的意思,
无非就是咬定纪长青抱了她,
必须对她负责。
但是老太太,那是女主看上的人啊。
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如果人间有极品,那么夏老太和原主就是极品中的极品,注定被主角消灭的存在。
夏老太早年丧夫,一个人拉扯大了三个儿子,性情泼辣,在家里说一不二,于是连带着下面的孩子都对她又惧又怕,不敢反抗。
夏萝上辈子也是这样,老老实实听父母的话,对老太太和夏禾多加忍让,可最后不仅婚事被抢,就连好不容易拿到的进厂名额都被偏心的老太太抢走给了夏禾。
夏禾风风光光成为工人,在纪家说一不二,每个月还有七十多块钱!
她则被父母随意嫁了出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婆婆小姑子为难她,丈夫不贴心,两个孩子瘦骨嶙峋,灾荒年间她好不容易找到点食物却被婆婆抢走,她和孩子最后是被活活饿死的——天无绝人之路,夏萝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了夏禾抢她婚事的当天。
重生前的惨烈场景历历在目,两个孩子死的时候完全成了皮包骨。
夏萝恨意滔天,这一次谁也别想欺负她,她要成为军嫂!成为人上人!再也不要过苦日子!
夏萝开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首当其冲的就是欺负她最狠的夏禾和夏老太,她设计夏禾嫁给了村里的懒汉,给父母洗脑不再当老实人,逼迫夏家分家。
她提前存粮食,在灾荒年间拿出来,成为许多人的大恩人。
她办工厂,当老板,凭借着精准的眼光,成为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人人敬佩。
而曾经被夏老太捧在掌心里的原主,因为不能进厂,只能下地挣工分,可她哪里干过重活?死活不愿意干。
夏父抽了她一巴掌,骂她还想做千金小姐不成?
原主嚎啕大哭,夏老太心疼坏了,便撂下话:“以后我养她,不用你们管!”
可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把夏老太和夏禾绑在了一起,夏禾死死扒着夏老太吸血,结了婚也带着孩子回家打秋风,灾荒年间更是把夏老太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夏老太是活活饿死的,她把最后的粮食给了原主。
原主哭得肝肠寸断,以后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了!她活了下来,可是却面临着无数的流言蜚语,一辈子过得凄惨无比,连孩子都不愿意养她。
西禾:emmmm。
虽然从夏萝的角度来说,很爽,但现在她是夏禾。
马上这个倒霉的人就是她了。
“奶!纪长青是军人,救人是他的天职,更何况小禾是他名义上的小姨子,他更不可能见死不救!您非要让他负责,岂不是在侮辱他身上的军装?”
夏萝忍下怒火,条理清晰地反驳着胡闹的老太太:“军人保家卫国,守护百姓,我们能有现在的太平日子,都是他们的功劳,您这样说话大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她一身陈旧衣裳,俏生生站在那,清秀的脸上说不出的大气凌然。
人群中忽然响起叫好声:“萝丫头果然明事理!”又道,“夏老太,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长青救人还救出错来了吧!”
“就是。”
有人嘀咕:“夏禾是您孙女,夏萝也是您孙女,做人可不带这么偏心的。”
院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夏萝眼眶忍不住红了,她早就该反抗的,不是所有人都和夏家人一样是非不分。
夏老太却越听越冒火:“呸!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论尊重军人你们可一个比不上我,咋滴?我这些年不念了你们就忘了我家老头子咋死的了?”
村民顿时哑口无言,夏老太可是军人遗孀,夏老头死后一个人把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拉扯大,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夏老太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冲到夏萝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两巴掌:“小贱人,谁给你的胆子顶撞我的?我今天还就告诉你,纪长青既然碰了我家小禾,他就必须娶!”
夏萝捂着脸,怒火冲天,这个该死的老太婆!
西禾唬了一跳,哎呦,这奶奶可真虎,也不怕被女主报复!
她急急冲上去,拦住她:“奶,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小声道,“奶,这事还是算了吧,这婚事本来就是爷爷定给夏萝的,咱们这样抢过来于理不合,其他人肯定要说您,我舍不得让您受委屈。”
老太太脾气倔,她得顺着毛来。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2
“呸!什么给她定的?那会你俩还没出生呢。”
西禾眨巴眨巴眼,仔细一想,貌似确实是这么回事。
纪老爷子和夏老爷子是一块长大的哥们,后来外敌入侵,两个人毅然加入了队伍,临走前给两家媳妇定下了这门亲事,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两个老人的牺牲意义重大,
他们留下的这门亲事两家人自然不敢随意取消。
但因为当时太过匆忙,两位老爷子没来得及定下人选,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这门亲事还真不属于女主。
而对于身为夏老爷子发妻的夏老太来说,她男人定下的婚事,她想给谁就给谁!
夏老太戳她脑门,恨铁不成钢:“我之前就问过你长青咋样,是你个死丫头,
非说长青没文化想找个文化高的,
不然我能把这婚事白白给夏禾那个死丫头?”
夏禾才是她的宝贝孙女,
有好事她肯定第一个给她,哪论得到夏萝?
西禾顿时尴尬,原主多读了两年书,一直向往嫁给大学生,对只有小学文化的纪长青十分看不上,还是后来寻寻觅觅发现连嫁工人的困难,又知道纪长青升了营长,每个月的工资比工人还高,这才想要抢婚事。
她有点想要捂脸,这婆孙俩是真的毫不掩饰自己的贪欲啊。
“你放心,今个这婚事奶奶怎么给你交出去的就怎么给你要回来!”
夏老太眼里泛着精光,毫不掩饰她的算计:“长青像他爷爷,重情义,
他既然碰了你只要我老太婆多说几句他肯定愿意。”
西禾连忙把人拉住:“奶,你想干嘛?不要冲动啊。”
女主刚重生回来,
正是恨意高涨的时候,发誓一定要夺回婚事,
她们这个时候抢婚事肯定要被恨死的啊。
“没事,
奶奶知道分寸。”
夏老太拨开西禾的手,三两步径直走到纪长青的母亲面前:“他二媳妇,这事你怎么说?”
正看热闹的纪母:“……”
这咋扯她身上来了?
她干笑两声:“婶子,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到这会还糊涂呢。”
反正这婚事不可能取消,谁嫁无所谓,她何必掺和?
不过照她说,夏家的两个丫头她都不喜欢,那夏萝瞧着唯唯诺诺实则一肚子怨怼,被打压惯了不敢发泄而已,今天这事一出,可不就炸了?
至于那个夏禾,白白嫩嫩,容颜娇美,养得比城里的小姐还金贵。
这娶进门是娶媳妇么?简直是供祖宗!
随便娶个人都比娶这俩省心。
夏萝心蓦地一沉,就是这样,纪长青他妈根本不插手,对谁嫁到纪家无所谓,她没有人帮,最后婚事就这样白白被夏禾夺走了!
夏萝的眼眶瞬间红了,不,她绝对不要再重复上辈子的遭遇。
夏萝咬着唇,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人群一静,心都揪了起来,这萝丫头肯定受了大委屈。
“奶,您今天非要逼我是不是?”
她瘦削蜡黄的脸上说不出的委屈、隐忍:“我已经十九岁了,村里跟我一样大的闺女都是孩子妈了,长青身份特殊不能回乡,我就一直等他,你现在却要把婚事给夏禾,我怎么办?”
明明没有大吵大闹,可谁都看得出她的悲愤委屈。
是啊,她都这么大了,以后婚事不好说了啊。
夏萝双眼含泪:“奶,长青是救了小禾不是轻薄,不会有人因为这个笑话她的,而且她比我年轻比我学问高,她不愁嫁啊,可我……”
她双手掩住脸蹲在地上,泪珠从指缝里流出来,呜咽声让人闻之不忍。
她多活一辈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也不要做上辈子的自己,不要装坚强,要学会哭,会闹,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让自己受苦!
夏萝哭声哽咽,心底却一片冷然,她再也不要经历那一切了。
夏老太顿时大怒:“死丫头,我让你说话了吗?这个家是我作主,这婚事我说给谁就给谁!”一把扯过西禾的手臂,推到纪母面前,“前两年你来我家提亲,提的就是小禾,但孩子还小,正好夏萝大点,我就是指了她。”
纪母点头,她那会确实提的夏禾,毕竟夏禾有夏老太宠着,以后也能多帮衬。
夏老太望着众人:“我老太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没有今天这事,夏萝嫁也就嫁了,毕竟她也是我孙女,可你家长青碰了我家夏禾,那就得重来!”
纪母顿时沉默了,无奈道:“婶子,这事您做主就行,只是……”
她看向哭岂不止的夏萝,好歹也当了她名义上的儿媳妇两年不是。
夏老太瞧了眼夏萝,虽然非常不耐,但还是道:“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她,到时候我会给她选一门亲事,再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她看向村民,面上神情严肃。
“我老太婆这一路怎么走来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就算再难再苦,我也没想过找个人嫁了,我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
*
晚点更回来
*
*
一章
“砰!”
一声闷哼。
赵绫儿捂着后脑勺倒抽一口凉气。
她睁开眼睛,视线黑乎乎一片,光线从门柜细缝中透进来,手边一条叠放整齐的裤子。
???她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跑到了衣柜里?难道是睡着之后爬进来的?
不得了,她竟然有梦游症。
赵绫儿揉了揉脑袋,打开柜门往外爬,打算看看几点然后去上课。
呼哧呼哧,半截身子爬出柜子,她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灯光昏暗,红木地板光可鉴人,宽大的房间摆着一张雪白大床,灰色窗帘遮住了阳台外的光景。
赵绫儿瞳孔一缩……这不是她的卧室。
就在她瞪着眼睛寻思怎么回事时,咔嚓,浴室的门打开!下一秒,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宽肩窄腰、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眼睛微眯,一双黑眸泛着锐利的冷光……腰间仅系着一件浴巾!
赵绫儿不假思索低头。
胸前两块布堪堪遮点,雪白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跟身无寸缕没区别。
……这这这。
赵绫儿瞠目结舌、内心凌乱,就在这时男人忽然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赵绫儿心里大呼‘卧槽’吓得后退:“你干嘛,你干嘛!”
“我干嘛?”
一声嗤笑。男人的目光落在赵绫儿身上,毫不掩饰的嘲讽:“兔子装?赵绫儿,你为了留在沈家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男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不屑一顾。
赵绫儿不得不仰头盯着他的脸,省得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辣眼睛。
但是……
啥玩意??沈家??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着,男人审视的视线落在赵绫儿身上,眉头骤然皱起,厌恶道:“还不滚?”
赵绫儿:“……”
哎呦我这暴脾气,大兄弟,你让谁滚呢?
但这会她有点搞不清楚情况,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赵绫儿手撑着地板,赶紧从衣柜里往外爬,谁知衣柜里衣服勾住了脚,她‘咚’地一下直接往前摔——
赵绫儿手忙脚乱,下意识扒拉住男人的腿,吧嗒,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赵绫儿呆呆盯着手里的碎布。
“赵绫儿,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赵绫儿还没反应过来,脖子骤然被一只大手攥住:“赵绫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沈家好心收养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沈家的?十几年的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绫儿一下子愣住,什么沈家?收养?
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前两年奶奶也没了,她孤家寡人一个,谁养她?
……等等!赵绫儿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五指纤纤,皮肤白皙细腻,胸部呼之欲出,指甲涂着温柔的粉色甲油。
刚才情况混乱,她现在才发现这不是她的身体。
轰隆——
她脑中一片眩晕,指尖震到发颤,脸‘唰’白了。
半晌,赵绫儿颤巍巍抬头,目光打量完周围最后落在男人脸上,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中形成:“……沈砚?”
二章
“呵,别告诉我,你今天喝了酒耍酒疯,这才穿成这德行跑到我屋里?”脖子上的手骤然握紧。男人目光沉沉:“赵绫儿,适可而止你还能落个好下场,否则……”
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赵绫儿一阵天旋地转,竟然真的是沈砚!完犊子,真是天要亡她,竟然穿进了一本豪门里。。
她如今也叫‘赵绫儿’,但却是豪门沈家的养女‘赵绫儿’。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大公子,如今沈氏集团的掌权人沈砚——她名义上的大哥。
赵绫儿当时为了这个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特意看完整本,并写了几百字的长评,无他,实在是这人气人的紧!
好好的牌打得稀烂,实在丢‘赵绫儿’这个名字的脸。
书中的‘赵绫儿’原是沈总裁好友的女儿,好友因任务牺牲,沈总裁怜惜‘赵绫儿’无父无母便接到沈家养,一跃成了沈氏集团的二小姐。
沈家家大业大,沈总裁沈夫人也是菩萨心肠。
虽然沈家已经有了三位公子,一位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但对原主丝毫不差,吃穿用度一律和沈家千金一致,态度更是如对待亲闺女。
然而‘赵绫儿’外表纯良,实则内心恶毒贪婪,有了养女这层身份还不够,竟然还想和沈茜茜一样拥有继承权。但她连苏家的户口都没上,哪来的继承权?
偶然一次,她听见沈太太和其他太太聊天,说未来给她几百万的嫁妆……
几百万?几百万!
打发叫花子的么!
赵绫儿瞬间疯了。
沈茜一件衣服就几十万,沈二公子一辆跑车就几千万,沈家一年的花费都不低于几千万……竟然只给她区区百万。
赵绫儿那一瞬间直接恨上了沈太太。
好,你不给我是吧,我自己拿!
‘赵绫儿’怀着恨意,目光直接落在了沈家三位公子身上。
大公子沈砚俊美不凡年纪轻轻执掌家业,是海市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无数太太小姐们的心中佳婿;二公子儒雅端方,如今正跟着导师学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三公子景睿帅气活泼,在音乐上十分有天赋。
‘赵绫儿’毫不犹豫看上了沈砚,然后惨遭打脸。
故意崴脚、咖啡倒沈砚身上、半夜三更穿白衣在花园四十无度仰望星空故作忧伤……沈砚在尔虞我诈的商海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直接警告。
沈砚气势两米八,吓得原主再也不敢找他,转而盯上了另外两位公子,甚至还试图下药……最后被驱逐出了沈家,被车撞断狗腿,穷困潦倒一生。
回顾完剧情赵绫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沈砚对她毫不客气,甚至骂她读书读到了狗肚子里。
姜爸好歹是个警察,姜妈难产前也是个医生,原身不仅没有继承二人一点优秀的品质,还三番五次试图睡他,没有打一顿扔出去都是他善良了。
赵绫儿细数了一下原身在书中的所作所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给沈茜介绍渣男朋友、出卖沈家机密……
这次出现在沈砚房间,是发现那些手段都没用,打算色诱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甚至还特意通知了沈太太过来,做实她和沈砚情人的关系……
三章
沈太,沈太太???
赵绫儿悚然一惊,卧槽,卧槽。
沈砚还在冷笑:“之前那些拙劣的表演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爸妈宠你,我不想让他们心烦,但你最好适可而止,别再……”
咚咚咚。
卧室门被敲响。
沈太太的声音传来:“砚儿,睡了吗?我听夭夭说你今天面色不好,可能感冒了,要不要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沈砚盯着赵绫儿,眸子一点点沉了下来,嘴角冷笑。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赵绫儿,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赵绫儿吓得慌忙摇头,眼泪都要下来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沈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快放开我,绝对不能让妈妈发现!”
她现在穿着这一身,明眼人都知道她想干嘛,沈太太得气死……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3
村长冷哼,这才看向夏老太:“老嫂子,什么事闹成这样?你们家这都第几回了,天天闹腾。”
夏老太便三言两语说了经过。
当然,她话里话外都是自家丫头委屈,夏萝这死丫头应该把婚事让出来,不然就是不知好歹。
“我都同意补她嫁妆了,她还想咋滴?哭个没完了。”
村长眉头紧皱,他深刻清楚夏老太有多偏心,她的话得反着听。
他看向夏萝,夏萝抿了抿唇,眼眶红通通的:“村长,我知道我是姐姐该让着妹妹,但是,我,我该怎么办?咱们村的女孩都是很早就说亲了,我都十九岁了,难道要我嫁给鳏夫吗?那我宁愿去死!”
说着,她站起来,直直往门柱撞去!
人群顿时一阵惊呼,纷纷伸手去拦。
砰!
夏萝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纪长烨拦住夏萝,脸上十分不赞同:“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能随意放弃生命?”
夏萝怔怔望着青纪长烨俊逸的脸,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落:“可我难道要嫁给一个鳏夫吗?替别人养孩子?挨打受骂?生了孩子跟我一起受苦?”
她想到自己上辈子惨痛的经历,心痛得无法呼吸。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胡说!”
纪长烨扶着她起来,看向夏萝的爸妈:“叔婶,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对待?”
夏家老二脸一红,当着众人的面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早就被夏老太的强势压制得忘了挺起脊梁。
纪长烨摇摇头,扶着夏萝在椅子上坐下,下一瞬将目光对准了西禾:“听说你读到了高中?”
西禾眯起了眼睛,微微点头:“是。”
纪长烨上下打量着她,措辞十分不客气:“高中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欺负柔弱的姐姐,别人救了你就一定要娶你?你活在封建时代?”
纪母吓了一跳,急急喊道:“长烨,住嘴!”
哎呦这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西禾没有生气,她伸出手指:“第一,老师怎么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第二,你说我欺负夏萝?指的是我有一个疼爱我的奶奶,她没有吗?那真是抱歉呢,谁让我这么好运。”
纪长烨脸沉了下来。
西禾指向窗棂下,夏家几个看热闹的娃子,笑:“他们也好运,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摊着手:“我们家除了夏萝似乎都挺好运的。”
众人纷纷看过去,几个娃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短裤,赤脚,虽然都穿得不咋地,但村子里的娃都穿一个样啊。
狗子手里的瓜掉了:“你干嘛,咋和男主杠起来了?”
说好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呢。
西禾耸肩:“那我不能让他继续骂我啊,管他对错,反正要占上风。”
她拿的是渣女剧本,注定了接的角色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的目标是成为个大好人,改变渣女形象,所以,胡搅蛮缠还是颠倒是非,她都得保住自己的名声。
而且,她又没说错!
夏萝在夏家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嘛。
狗子:……虽然这是事实,但从这女人口中说出来,就好像这是夏萝的错一样。
西禾微微笑着,看上去十分欠打:“我当然不要求别人救了我就一定要娶我,可如果你哥善解人意,心怀慈悲,不忍看我做一辈子的老姑娘,愿意主动娶我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你!”
纪长烨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西禾上下扫他们一眼,笑道:“其实今天的事,有个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案。”
夏萝微微眯起眼睛,她觉得眼前的夏禾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都是那么嚣张、跋扈,说话气死人。
纪长烨耐心不好:“什么方案?”
西禾点了点离得非常近的二人,笑容意味深长:“看得出你对夏萝非常有好感,那为什么不娶了她呢?这样一来,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夏萝豁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夏禾,她在说什么?
西禾对她笑了笑:“姐姐,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夏萝:“……”
她紧紧盯着西禾,放在一侧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十分想冲上去撕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可是不行,因为西禾说出了她心里的话。
她想嫁的人是纪长烨,不是纪长青,闹这一出就是为了他。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纪家未来真正厉害的人是谁,纪长青根本比不上纪长烨。而她,要成为纪长烨的妻子,踩在所有人头上。
她装作对这桩婚事死缠烂打,不愿放弃,目的就是让夏老太将夏禾捆死在纪长青深身上。
她还要装可怜,让村民们觉得她受了委屈,让场面僵住,直到村长过来调节,她再拼死撞过去……村长会陷入两难境地,不得已将目光放在纪家同样没有对象的纪长烨身上。
一切按照她的预想发展,除了夏禾的最后那番话。
夏萝低下了头,不过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了就成。
后面,她会慢慢再把夏禾拥有的一切一点一点,全部废掉,让她一无所有!
西禾的一番话让整个院子陷入了寂静,纪长烨面红耳赤,手指颤抖指着西禾:“你,你,不可理喻!”转头看向村长,“村长,这是你怎么说?”
村长吸了口旱烟,吧唧吧唧,把两对男女看了一圈。
“其实,小禾的建议也挺……”
“不行,我不同意!”
纪母炸了,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一个都够呛了,还想把两个都往他们家塞,休想!
她急急上前,一把将自家小儿子扯到身后:“村长,这事我不同意,婶子不是说了给夏萝嫁妆麼?她肯定能找个好人家的,我家长烨不合适。”
村长拧着眉:“你家长烨有对象了?”
纪母摇头:“没有。”
“你家长烨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找对象?”
“……是。”
“夏家这两个姑娘,你觉得不好?”
“……挺好。”
村长一拍大腿:“那不就成了!”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4
夏家院里一共五间房,当中横着的那间最宽敞,其余两侧各两间,都是黄泥土坯墙,屋顶上盖的是茅草和村里其他人家差不多,此时院子、墙头上站满了人,都被村长的话惊呆了。
村长这意思,
是夏家两姐妹分别嫁给纪家兄弟?啊这……
纪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那是客套话听不明白吗?她又不是棒槌,当着满院子人的面说人家姑娘不好。
可纪母吃亏就吃亏在太顾及别人的脸面了,下一秒就被人攥住了手。
夏萝她妈一直躲在人群里不吭声,这会见村长替自家闺女出头,还找了长烨这么好的女婿,又不用得罪婆婆,立刻就跳了出来:“亲家母,我家夏萝又勤快又听话,
跟长烨年龄也相当,嫁到你家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禾姐儿给你家当大儿媳,我家夏萝给你当小儿媳,都是亲姐妹,多好啊!”
她沧桑的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激动的满脸通红,长烨也在部队,虽然没有他大哥出息,但有大哥罩着都是亲兄弟拉扯一把,以后还能差?
这顶顶好的婚事,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呀。
夏萝她妈忍不住看向自家婆婆:“妈,你觉得咋样?”眼中写满了期待。
这次她闺女没有拦夏禾的路,婆婆应该会同意的吧?
夏老太:“……”
她心情这会称不上好。
她之前一心帮自家闺女抢婚事,从没想过纪家还有个纪长烨,
这会两男娃都在院子里,一个白净活泼,
一个黑脸冷肃,咋瞧纪长青就咋不顺眼了。
这也太黑了,那胳膊上结实的腱子肉,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人?冷着脸不说话,好相处不……
长烨瞧着白白净净,正是她丫头喜欢的那款。
夏老太心中憋屈,她咋就没看清楚就把丫头和长青绑到一起了呢?
夏萝正好将夏老太的变脸过程看了个遍,心中一阵舒爽,狠狠出了口恶气,可惜啊,现在老太婆就是想后悔也晚了!夏禾不可能再和长烨扯上关系。
她微微低下头作柔弱状,小心不让人看到勾起的嘴角。
夏萝她妈见夏老太半天不吭声,急了:“妈,萝儿打小就让着禾姐儿,她们俩做了妯娌,肯定会和和气气的,以后一起随军也能互相照顾不是。”
她心慌意乱,生怕婆婆觉得是自家丫头占了便宜,绞尽脑汁说着各种好话。
谁知,最后一句话竟恰好说到了夏老太的心坎上。
对啊,这死丫头打小就笨头笨脑,让她向东不敢往西,只要她多训斥两句到了部队保准这丫头也老老实实听话,但要是换个妯娌,那可就不一定了。
夏老太一番盘算,立马乐呵呵笑了起来:“我看也行!正好俩姐妹一起。”
夏萝她妈松了口气,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笑意。
而村民们的心情就复杂了,这夏家俩姐妹可真好命啊,全村就纪家这两娃最有出息,还被全成了他们家的了。
被忽视个彻底的纪家人:“……”
感情他们都没意见?他们都是工具人是呗?
夏老太美滋滋看向纪母:“他二媳妇,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长青和长烨马上也要回部队了吧,你看什么时候办喜事合适?”
她琢磨长青是营长,结婚后丫头肯定要随军的,她得提前准备起来。
纪母都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委婉道:“婶子,我看这事要不再缓缓?我家当家的也不在,这么大的事可不得商量商量?再说。”
她瞅了眼孩子们,“这事能不能成,咱还是得看孩子的意见不是?”
“要是他们心里不情愿,咱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纪母心想,长青的事不好办,但长烨性子跳脱,谁都敢杠,只要他说不乐意那她就能把这糊涂婚事给退了。
夏老太一想也是,立刻看向纪长烨:“长烨,你咋想的?看得上那死丫头不?”
语气随意,姿态更加无所谓,一眼看出这老太太对这孙女有多不在乎。
纪长烨差点没破口大骂,这老太婆也太欺负人了!张口就想说他才不乐意呢,这狗屁的倒灶事谁爱沾。
可还没开口,耳边就响起了一阵细细的啜泣。
夏萝看向他的眼睛红通通一片,强忍着哭泣:“对不起,没想到还把你牵扯了进来,都是我的错。你快拒绝吧,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娶一个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和我这样的人纠缠。”
说完眼泪滴落,她匆忙低下头用手擦拭。
纪长烨看着她不住颤动的肩膀,欲出口的拒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莫名的愧疚感袭上心头。
看得出来,她在家里情况十分不好,甚至都存了死志,他要是拒绝,那她岂不是没了活路?
一时间不禁踌躇,左右为难起来。
西禾和狗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手段,高啊。
所以说,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第一世却混的那么惨呢?简直不科学。
夏老太一瞧,这是没看上?
纪母也有些欣喜,忙催促:“长烨,愣着干嘛?快说啊。”
纪长烨:“……”
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忍不住看向他大哥:“大哥……”
众人一愣,这才想起院子里还站着这么个人!自进了院子,身为大哥的纪长青就没开过口,无论是夏老太胡搅蛮缠,还是西禾和纪长烨针锋相对,明明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可却没有丝毫存在感。
一米九左右,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在院中,威压逼人,众人却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存在。
纪长烨倒不奇怪,毕竟他哥的工作不一样,他们那些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本事,太过显眼反而不妥。
西禾也是一惊,终于正眼打量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一身橄榄绿,宽肩窄腰,短发下双目炯炯有神,薄唇微抿着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他淡淡道:“你想娶就娶,不想就直接说。”
纪长烨一想也是,不过:“那你呢?你娶吗?”
他哥他知道,绝对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会同意的人。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5
纪长青扫了他一眼:“爷爷定下的婚事,我会遵守。”
纪长烨点头:“你娶我也娶!”反正他对这女人也不讨厌,而且,娶谁不是娶,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纪母:!!!
这两货,咋这么轻易就决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她气得差点暴走,奈何自家俩蠢娃都表了态她不好发火,
只能忍着气听夏家婆媳喜笑颜开,亲热地一口一个‘好女婿’。
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村民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是笑呵呵地恭喜。
夏萝愣愣抬头:“你,你真的决定了?你不后悔吗?我,我……”
纪长烨做下决定就不打算改了,
见她蜡黄的小脸上满是无措,
便笑嘻嘻玩笑道:“当然不后悔,
我以前听我妈说你特别能干,能娶你我赚大了。”
二十岁的青年呲牙,笑容比漫天的晚霞还要温暖人心。
夏萝心中一酸,如果上辈子她勇敢一点,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好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上一世的悲惨痛恨在命运被改写的这一刻,心情骤然变得轻松。
纪长烨叮嘱她:“以后谁要是欺负了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揍她!”眼神瞥向夏老太和西禾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夏萝瞬间破涕为笑:“谢谢你,长烨。”
不过,她的仇她会自己报!
夏萝看向被夏老太推到纪长青面前的夏禾,眼睛微微眯起,欠了她的她迟早会讨回来!
这边西禾都要笑僵了,夏老太这个十分精明的老太太,一旦下定决心后就打定主意让两个人赶紧定下来,
加深感情,以后和和美美过日子。
她将自家丫头推到纪长青面前:“长青啊,
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要对我家小禾好点啊。她还小,你多让着点。”
又叮嘱西禾,“你以后要和长青好好相处,不能耍脾气知道不。”
西禾瞅了眼神情淡然的纪长青尴尬点头:“奶,天色不早了,要不让婶子他们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下地呢。”
再聊下去,她都要社死了好么。
夏老太有些不舍,天色确实晚了,拽着纪长青的手叮嘱:“长青你没事多来串门哈,让小禾带你去……”
西禾赶紧扒拉回老太太的手,对纪母道:“婶子,你们路上小心哈。”
她略微急促,小脸红扑扑含着羞意,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的纪长青终于垂眸扫了女孩一眼——黑色发漩,侧脸白嫩,洗得发白的蓝色上衣。
矮小一只,脑袋刚到他肩膀,麻花辫和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什么区别。
纪长青点点头,跟在步履匆匆的纪母身后回了家,院子里的村民也三三两两回去了,村长特意走在后面,叮嘱夏家兄弟多看着家里一点:“夏老哥不在了,你们三兄弟得立起来啊。”
啥都听亲娘的,这叫怎么回事?
夏家三兄弟忙点头,然而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村长深吸口气,无奈摇头,抽着旱烟摇摇晃晃回去了。
夕阳下山,天空中只剩一丝余晖,夏家人院子里众人大气不敢出,就连女儿刚得到了一门好亲事的夏萝她妈都收敛了笑意,战战兢兢,生怕婆婆发威。
夏老太盯着夏萝:“你今天可真是能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跟我顶嘴!”
人一走,夏老太就开始找茬了。
夏萝低着头不吭声,任由夏老太不断咒骂,心中却记了下来,迟早有一天她会狠狠报复回去!
西禾忍不住捂脸,只能上前:“奶,我好像头有点痛。”
夏老太瞬间惊了,忙担忧地嘘寒问暖,西禾捂着头:“可能是今天落水的原因,奶,我想睡觉了。”
夏老太忙扶着她进屋,其他人也担忧地跟进来。
夏老太见他们挤了一屋子,顿时没好气:“都作死啊,还不赶紧去烧水?这都要我教!”夏萝她妈忙不迭进了厨房。
夏萝跟在后面,李莲花见状忍不住叹口气:“你奶就这个脾气,忍一忍吧。”
夏萝冷笑,忍?忍一辈子,直到最后惨死吗?
可她知道她妈逆来顺受惯了,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因此只是沉默着添柴。
李莲花摇摇头,想着以后女儿就知道自己的苦心了。
屋里,西禾躺了一会儿开始昏昏欲睡,见夏老太还在忙前忙后照顾她,忙喊住:“奶,您别忙活了,快陪我一起睡觉吧。”
她嘟着嘴撒娇:“没你我睡不着。”
夏老太好笑:“多大了还要我陪。”摸摸她脑门,见没发烧这才放心,“你先睡,阿奶给你扇风。”
芭蕉扇轻轻煽动,带来凉风,吹散夜晚的燥热。
西禾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抵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西禾悠悠醒来,她还没睁眼就听见耳边一串脚步声,紧接着一阵热风‘扑拉扑拉’朝她猛扇。
她吓了一跳,睁开眼,床前站着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娃。
夏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二姐,我们可给你扇风了,你看,手都扇红了,我们可没偷懒!”
伸出爪子,掌心一道红印子,还有一些白色渣渣。
夏宁也赶紧伸出自己的:“我也扇了。”
西禾扫了眼半开的衣柜,没揭露俩小家伙偷吃饼干的事,她下床,走过去打开窗户,顿时一阵闷热扑面而来:“阿奶呢?”
夏远咚咚咚跑到她身旁,哧溜,爬到桌上:“下地。二姐,还有糖吗?我要吃。”
夏宁也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二姐二姐,快给我吃糖!”
西禾低头看了眼,冷酷无情:“没有糖。”
她走到院子里舀水洗脸,两个小家伙就在她屁股后面碎碎念,她洗完打开锅,里面有两个窝窝头一碗青菜还有一个鸡蛋。
俩小家伙顿时流口水:“二姐,我们不吃糖了,我们要吃鸡蛋。”
西禾好笑,戳戳他们的小脑袋:“阿奶让你们扇风,没给你们鸡蛋吃吗?”
夏老太经常以各种小利益,忽悠家里的孩子帮原主做事。
俩小家伙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最后干脆抱着她脖子耍赖:“那你给不给嘛?二姐二姐,求你啦。”
像两个树袋熊一样,把西禾都缠得无奈了。
穿成年代文女主的极品妹妹6
夏萝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姐弟温馨的画面,可笑的是,夏远明明和她才是一个妈,却对夏禾献殷勤,‘二姐,二姐’,喊得比谁都亲热。
她把手里的草筐‘砰’放在门口,
冷着脸到洗脸池洗脸,身上寒气逼人。
玩闹的三人下意识停下动作,西禾把鸡蛋放夏远手里,拍拍他屁股:“和阿宁一人一半。”
俩小家伙欢呼一声,揣着鸡蛋一溜烟跑了。
西禾吃完饭,把碗洗干净放厨房,回屋拿帽子戴上直接出门,
没跟夏萝说一句话。
反正她们俩关系不好,她硬生生凑上去,夏萝指不定还以为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呢,还不如敬而远之。
此时大概九点钟左右,人基本上都去地里了,看到她纷纷打招呼。
“小禾,你不是发烧了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这一听就知道是夏老太帮她找的理由。
“好多啦,婶子你们要喝水吗?我带了水。”
一听这话,忙里偷闲的婶子们对视一眼,哟,这夏禾咋变得突然这么热情?难道是得了门好亲事,心里高兴?
一众婶子觉得自己真相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
“那咱就不客气啦,婶子正好渴了。”
纷纷涌过来倒水喝,这小丫头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
别说喝水了,连打个招呼都勉为其难,能喝她的水可不容易。
喝完,拍拍西禾肩膀,
指着不远处:“长青在那,快去吧。”
西禾哭笑不得,她们该不会以为她是来找纪长青的吧?
径直朝着小路找到闷头干活的夏老太。
夏老太虽然在处理原主的问题上颇为不妥,但其他可没处说,勤勤恳恳干活。
队里好几次评选‘劳动模范’的人民,每次夏老太都在榜上,干起活来顶一个男人了,领导来视察总会夸奖她。
炙热的阳光下,瘦小的老太太手脚麻利地割草。
西禾走过去喊了一声,夏老太懵然转头,见她又是水又是湿毛巾,皱眉:“我哪用得着这个?瞎折腾。”
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显然对宝贝孙女的关心十分受用。
擦完,喝完水,赶紧推她:“长青在那,快去吧。”
西禾:“……”
怎么都觉得她该去找纪长青?
被推搡着,西禾无奈朝着纪长青干活的地方走去。
他们请假回乡特意选了农忙的时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正好帮家里挣工分。
西禾还没走近,纪长烨就看见了,推了推他哥:“大哥,夏禾来找你了。”纪长青擦了擦汗,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袖戴帽子的女孩朝这边走来。
纪长烨语气嫌弃:“包的严严实实,哪一点像干活的样?”
纪长青没说话,沉默干活,直到听见有人喊他需要喝水吗?他站起来,放下手里的锄头,走过去接过女孩手里的军用水壶,仰头‘咕噜噜’猛灌。
喝完,递给她,对西禾说了第一句话:“会骑自行车吗?”
西禾愣了愣,下意识点头,原主借用别人的自行车骑过,勉强会一点。
纪长青从军裤里掏出一串钥匙:“水桶在厨房,茶叶在堂屋茶柜上,你烧好了水用自行车推过来。”
解释了一句,“一会儿开始割麦子,大家没时间。”
西禾懂了,这地里不管大人小孩都是忙人,就她一个闲人,烧水的活就给她了。
夏老太怕自家丫头累着,再加上原主也懒,所以原主只偶尔来做一些轻松的活挣工分,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躺着,日子清闲,但懒惰的名声却也传了出去。
村里的四五岁的孩子都知道割草喂猪,喂鸡,原主却什么也不干。
西禾顿时有点脸红,匆忙接过钥匙:“好,我知道了。”
纪长青点点头,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盯着夏禾落荒而逃的背影,纪长烨忍不住戳了戳他哥:“你说了啥?还有,你是不是把咱家的钥匙给她了?听说她手脚不干净,万一偷东西怎……”
纪长青淡淡地看着他,纪长烨缩了缩肩膀,灰溜溜回到自己干活的区域。
“纪长青竟然指使你!他好大的脸,西禾,咱不干!”
狗子愤愤不平,这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对她指手画脚了,他以为他是谁?夏老太都不舍得她干活!
西禾用钥匙打开纪家的门:“他可能,在试图帮我挽回名声。”
夏家比纪家宽敞些,除了五间屋子外还有一间杂物间,屋顶盖的是蹭亮的瓦片,在一众茅草屋中看起来还是挺气派的,院子里还有一个水井,打水十分方便。
西禾找到茶叶,弄了些井水,开始烧水,见墙角有一些蒲公英采了一些。
只是,灶台前,西禾看着枯草陷入了沉默。
她不会生火……
嘎吱——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刚站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走到了门口,见她拿着枯草,眼中似乎有些无奈:“不会生火?”
西禾眨巴眨巴眼,她本来想让狗子帮忙的。
纪长青走过来,两块打火石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下子就着了。
他往里面添了几根柴火,等熊熊大火燃烧之后打开锅看了看,随后去了趟正屋,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罐头,递给她:“吃吧。”
西禾:“……”
忽然有点不想让他死了呢。
西禾默默接过,是一瓶肉罐头,这年头这东西可贵了。
纪长青见她没打开,接过三两下打开,放她手中,里面有一个小勺子,正好用来舀着吃。
西禾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不过她刚从一个物资丰富的时代过来并不是特别馋,吃了两口就不是特别想吃了。
纪长青拧眉:“不喜欢?”
语气有点沉,大有一副‘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喜欢吃,你想上天吗’的意思。
西禾指尖蜷缩,低着小脑袋:“我刚吃完早饭……”
纪长青沉默,半晌,接过,合上盖子:“走的时候拿回去。”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可聊,柴火噼里啪啦响着,大锅里的水开始冒热气,西禾稍稍侧目发现纪长青额头上热出了汗,后背也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