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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仙凡道全文阅读

作者:楚之囚     二世仙凡道txt下载     二世仙凡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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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

    接下来十几章节是作品相关,可以直接跳到正文看!

    那几乎光着身子的两个侍女整个趴伏在了韩鸣的身上,长长的头发整个盖在了韩鸣的脸上,将韩鸣整个身子完全挡在了下面。

    这两个本该清醒的少女晕了过去,可本该醉酒人事不知韩鸣却是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之前那种迷离之色。

    深深吸了一口两个少女身上的处子香,韩鸣就伸手将这两个昏迷不醒的少女拨到了一边,整个人坐了起来,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老头还真是有些意思,名利色诱都来了。要不是元阳之体能微微增加筑基的概率,要不是已经到了京城,我还真不一定会做这正人君子!”韩鸣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对着床上两具柔软的娇躯多看了几眼,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韩鸣默默叹了口气,微微一挥手,就将一床被褥掀起,盖在了那两具春光大泄的胴体,就不再去管,而是抬首望向了窗外。

    透过窗户,韩鸣看见了城东一片灯火通明,他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眼中清澈异常,哪里还有之前那种欲火上头的模样。

    看着看着,韩鸣清澈的眼眸之中却是浮现了一丝的忐忑之色,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事情一样。

    “终是要去验证一番,还是现在就去吧!”韩鸣皱着眉头,一挥手就从腰间的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件莹润异常的柔软披风。

    韩鸣取出的这件披风很是奇异,浑然一体,像是用一整块半透明的兽皮炼制而成,表面上有一条条蛇形的纹路彼此纠结缠绕,一眼看过去那些纹路似乎还是活物,在不断地游,可仔细一看却是会发现,那些纹路根本就未曾动一下,显得很是神秘。

    韩鸣一展臂,就将那披风整个披在了身上,紧接着就朝披风之中微微的注入法力。

    方一注入法力,那披风表面的蛇形灵纹竟然不再静止不动,而是真的来回游动,彼此缠绕,就好万蛇缠斗一般。

    随着韩鸣法力的不断注入,那莹白的披风竟然开始渐渐透明起来,直到最后竟然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下面的韩鸣也是一并消失不见了!

    “吱呀。”韩鸣那间屋子的窗户微微一动,竟然自行的打开了,随后又是自动的关闭了,就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可这周围百丈哪里有什么风!

    ……

    江国京城很大,常住人口口达到百万以上,各种各样的人汇聚于此,什么达官贵人,武林侠客,风月娼妓,叫花乞儿,走商贩客,巨商富贾多的是。

    各种各样的人汇聚如此,不可能杂乱住在一起,不然肯定会出现问题,所以皇室就将整个京城大体分成了四个部分。

    城北是武林中人汇聚之地,还有不少风月场所存在,相对而言比较混乱,可谓是龙蛇混杂。城南是民居住所,京城中大半的百姓都是居住在此。城西是市坊商铺存在,一路上除了商铺就是酒楼客栈。

    而韩鸣搭乘的商队就是隶属城西某间不小的酒楼。

    城东一大部分是朝廷官员,君王公主之类的豪宅大院,偶尔也有些一两处商贾宅邸,不过这些商贾不是富可敌国,就是朝廷大有关系的存在。

    城东的达官显贵着实不少,他们居住的宅邸也是非常的大,就是占地数百亩也是很平常的事,府内仆从丫鬟都是数以千计。

    城东靠中心位置有一座府邸,这座府邸极为庞大,就是在城东这一群深宅大院之中也是毫不逊色,其中假山楼阁,流水小榭到处都是,显得高贵而典雅。

    按说府邸如此之大,其中的护卫肯定会有所疏忽,可其实不然,整个府邸之中有着近百护卫队不停歇的巡逻,暗地里还有着不少的暗哨,戒备极为森严,按这种程度,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不好好计划一番,也是潜入不进去!

    这座府邸正中心有一座小湖,湖上有一个长满了紫竹的小岛,岛上伫立着一座小巧的双层楼阁,装饰极为典雅清新。

    这湖的周围布满了警卫,按理说就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是无法无声无息的潜入小岛,可那湖心小岛的一根紫竹却是无风自动一下,之后一个黑影就轻轻的落在了那座小阁楼之上!

    那黑影一身怪异的黑袍,完全是融入了夜色之中,不仔细盯着看一会儿根本是发现不了,黑影默默的站在楼顶之上,微微闭目,竟然竖耳倾听了阁楼之中声音。

    阁楼的主人似乎很是喜欢青色,入眼都是青色,不但周边挂满了青色的帘幔,就连梳妆台桌椅之类用具都是翠竹编成的,让整个楼阁显得极为清新自然。

    “怎么又把鞋子脱了,为娘与你说了多少遍了,会着凉的,而且你是咱们江国的苍悠郡主,怎么就这样不修边幅,传出去可是要让我们陆府丢脸的。”一个穿着极为华美的美妇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赤着一双雪白小脚少女,立刻微微斥责道。

    “咿呀,知道了。”那少女一见美妇人走了进来,顿时吐了吐小舌头,几个小碎步就跑到了床边,胡乱的把小秀鞋穿上了脚。

    “就像一个野丫头,哪里像是我们陆府的千金小姐,看你这样,一点也没有大家小姐的婉约,以后可怎么办,谁愿意娶你!”美妇人提着长裙走进了屋,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哼哼哼。”那少女穿好鞋子,一下就跳了过来,拉着美妇人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撒娇的说道:“女儿不嫁人了,一辈子守着娘亲。”

    “净说胡话,怎么能不嫁人,我看你还是惦记着那个臭小子,这都几年了,他还不回来,你还等?以前由着你任性也就算了,现在你也不小了,再不嫁就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和你同龄的官家小姐都有几个孩子了!前几日科举,选出了个状元,既是文试第一,又是武比第一,文武状元齐聚一身,可是江国开国以来未曾有过的。为娘也看过,一边人才,相貌堂堂,家世清白,有进取心,是个不错的好孩子!”那美妇人脸上有些责备的表情。

    “咿呀,娘你别说了,我不嫁不嫁不嫁。”那少女气鼓鼓的撇过头去,同时把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般。

    看着自己女儿这样的抗拒,美妇人眉头轻轻一皱,可就是不忍心真的逼迫于她,身为人母,却让自己的孩子在那暗无天日地下艰难求生了年许,她心中感觉欠自己女儿的太多了。

    “别生气了,不嫁就不嫁,一辈子守着娘。”美妇人又是微微叹了口气,宠溺的摸了摸那少女的头。

    “还是娘最好。”那少女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再次扭过头来,抱着美妇人的手臂。

马脚

    少女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张床上,脑子中有些迷糊,有些回忆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使劲摇了摇头,又揉了揉太阳穴,少女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才有些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方才她娘亲离开不久,她就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她幼年生过一场大病,请了诸多的名医,结果都是药石无医,就在整个陆府都以为她可能挺不过去的时候,那场大病却是自行好了,而在康复之后她的嗅觉就比别人敏锐的多,能闻到一些常人问不到的味道。

    那股香味虽然极淡,但凭借敏锐的嗅觉,她还是微微闻了出来,就在她以为有外人潜入,拔出佩剑防身的时候,却是觉得头脑一晕,直接晕了过去。

    想起了自己昏迷了一段时间,少女立刻低头查看了一下衣衫,确信身上衣衫整齐洁净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抬眼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眼,想找到令自己昏迷的源头。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是你把我迷昏的了,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江国的郡主,你要是动我一下,必然会惹下滔天大祸!”

    少女一转眼就看见了随意坐在桌椅边上一个矮胖青年,她立刻大惊起来,不过转瞬就强行镇定下来,冷冷的开口说道,同时双手撑在身后,朝后面缩了缩,右手微微一摆,默不作声的按在了枕边的一柄利刃之上。

    少女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心底却是极为震惊,这矮胖青年是什么人,怎么能无声无息穿过重重高手保护的大半个陆府,到了这阁楼之中,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怕是也不行吧,难道这矮胖青年武功已经进入了化境?

    “在回答姑娘问题之前,朱某有件事要请姑娘回答一下,不然怕是不能回答姑娘的问题。”那矮胖青年冷漠的瞥了少女一眼,就是淡淡的说道。

    “你问吧,要是能说的,我一定回答。”少女再次一缩身子,悄悄地将手下的匕首抓住,缩进了袖子之中,同时微微摇了摇手中的一串小铃铛。

    “姑娘可是清和公主的独女,小名唤作阿南,曾在清风寨地下矿洞之中待了年许!”矮胖青年再次瞥了一眼少女,继续冷漠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清风寨待过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五指之数,你听谁说的,今日你要是不说出来,别想离开这里。”叫做阿南的少女闻言顿时大惊起来,一下就将手中的匕首亮了出来,横在胸前,同时一摇手中的铃铛。

    除了她父母就只有那个傻瓜知道她在清风寨矿洞待过的,她父母不可能乱说的,那这矮胖青年就可有可能是从那个傻瓜处知道的。那个傻瓜年许没有一点消息,就好像人间消失了一般,现在可能有了消息,她怎么能放过。

    “还是把那东西收起来吧,别误伤了你自己。”矮胖青年瞥了一眼少女手中的匕首,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虫儿,咬他。”少女完全不顾矮胖青年的劝告,而是一摇左手上的铃铛,同时对着矮胖青年身后的竹门一喝,之后就高声呼喊道:“有刺客,影卫护驾。”

    就在少女话音刚落,一只丈许的大老虎破门而入,一张血盆大口直接朝着近在咫尺的矮胖青年脖颈咬去,大有一口将其脖子咬断的趋势。

    “嗯?”矮胖青年头也不转,只是冷哼一声。

    矮胖青年虽然只是冷哼一声,那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却是立刻泄了气,四肢一颤就直接趴伏在了地上,身子不断地瑟瑟发抖,那里还有百兽之王的气势,倒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你。”少女原本还想持着匕首冲上去,却是发现养了数年的老虎竟然直接被降服了,只能所在地上微微的颤抖。

    “还是把那匕首收起来吧,也不要胡乱喊叫什么,周围的那些护卫早就人事不知了,阿南小姐怎么喊也是没用的,就算真的喊来了人,阿南小姐觉得能拦住我吗?阿南小姐也不必担心,朱某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来传个话罢了!”

    矮胖青年只是瞥了一眼脚边瑟瑟发抖的大老虎,就继续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道。

    “你是来传话的,帮什么人传话?”

    少女现在也是知道了她远不是这矮胖青年的对手,而且小楼周围的那些隐藏的护卫也不会赶过来救她了,所以她也就不敢妄动了。

    “委托传话之人是朱某的师弟,阿南小姐应该认识,就是与你一起从那地下矿洞逃出来的那个少年。他临终之前托我带话,就说此生无缘再见了。”矮胖青年认真的说道。

    “什么?他死了?”少女闻言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立刻就呆愣住了,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落在了床上。

    “怎么死的?”少女呆愣了半晌,还是渐渐的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的问道。

    “中了一种异兽的奇毒,随身携带的解毒丹没有起作用,不过毒性过于猛烈,倒是没有承受太大的痛苦!”矮胖青年微微吐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些郑重的表情。

    这矮胖青年回话之后,少女全身的精气神像是一下被抽了出去,一下的颓废的依靠在了床栏边上。

    “骗子,说了回来的,骗子。”少女愣了一会儿,陡然间就哭了起来,豆粒大小的泪珠直直的落了下来,那里还有大家小姐的形象。

    看着少女一把一把的抹眼泪,矮胖青年心中微微一软,眼中多了些的怜惜神色,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却是被一股坚定取代,长痛不如短痛!

    “咦。”少女微微的嗅了嗅鼻子,脸上露出一丝的疑惑之色,疑惑之中还有一丝的欢喜。

    一把摸去泪水,少女再次嗅了嗅鼻子,扫视了整个房间一眼,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

    挣扎的起身,少女竟然绕着房间转了起来,一边嗅着鼻子,依旧有泪痕的大眼睛四处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找了一圈,却是没有翻出什么,少女眉头微微皱了皱,竟然慢慢的朝着矮胖青年那边靠去,同时不断地嗅着鼻子。

    越靠近矮胖青年,少女眼中的疑惑之色也越是多,等她到矮胖青年边上的时候,她眼中的疑惑再也掩盖不住,很是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看着少女脸上的悲痛之色减了大半,眼中全是疑惑的神色,以及微微嗅动的鼻子,矮胖青年不由的暗叫一声不好,小易骨决改变了相貌,却是没有改变身上的气味,原来阿南的嗅觉真的很敏锐,当初随口一提,不是故意挤兑他听力敏锐的!

决绝

    “早已经是失传了的缩骨功?”少女心中暗暗猜测。

    “阿南小姐还是不要离朱某如此之近,不然朱某可是要以为阿南小姐要偷袭与我,不经意间伤了阿南小姐,朱某可是有些对不起已故的师弟了!”矮胖青年朝着后面微微退了退,离与少女拉开了距离。

    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十几息之后又是睁开了眼睛,这时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全都舒展开来,脸上悲痛之色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可此时矮胖青年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怕是要彻底的露馅了,所以当即微微吸一口气,就直接冷漠的开口说道:“来此传讯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朱某也算是对得起那已故师弟了,这就离开了,后会无期。”

    矮胖青年话语才说完,就直接朝着身后开着的房门走去,竟然一副就要离开的模样。

    原本少女脸上的悲痛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和喜悦,可现在看矮胖青年的一副冷漠如冰的模样,她的眉头又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真要走,还回来吗?”少女叫住了就要走出房门的矮胖青年。

    “朱某还有要事,此番来这京城,只是路过而矣,来帮韩师弟捎话本就已经耽搁了些时辰,要是再耽搁,怕是要误了大事!至于这京城,此次离开,怕是就不会回来了。”矮胖青年微微侧过头来,语气依旧淡漠。

    少女听出了矮胖青年话语中化不开的冷漠,顿时知道了这不是玩笑之言。

    少女看着冷漠的背影,身子一阵颤抖,有些沙哑的问道:“可是我等了三四年呢,就等到了‘他死了’这个结果?”

    “韩师弟意外身死,朱某也是无力阻止。不过阿南小姐也是不必如此,就是韩师弟在世,你们俩也几乎不可能有结果的,韩师弟因为体质等原因,经常突然就不省人事,一下睡个十几二十年也是情理之中。要是韩师弟未死,阿南小姐要等的怕就不是三四年了,你俩一生中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折磨的不是阿南小姐一人!”矮胖青年竟然不再惜字如金,而是说了一大段话。

    “没事的,我爹爹结交了很多的名医怪医,一些奇难杂症一定能治好的!”少女快步走上前来,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希冀。

    矮胖青年再次微微吸了口气,继续冷漠的说道:“阿南小姐怕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韩师弟已经死了,尸骨都没有了,就是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也是无法救回来。再说韩师弟的怪症,别说那些世俗医师,就是这整个浩瀚地北也无人可解。”

    “好了,话已至此,朱某就不多呆了,阿南小姐好自为之,告辞。”矮胖青年微微一抱拳,就是继续朝着外面走去,就在他快要融入黑暗之中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他到底姓朱,还是姓韩,告诉我啊。”

    “那个和你在地下矿洞待过的少年的确是叫韩鸣,这一点他倒是没有骗你。”一阵有着一丝无奈的声音回荡在这小阁楼之中,也是回响在少女的脑海之中,短时间内未能消散,可再看看小楼周围,哪里还能看见什么人的身影。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少女用尽力气朝着矮胖青年的消失的方向喊道,可是前面除了无尽的黑暗,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前路莫测,跟着我反而是害了你。”站立在阁楼屋顶上的矮胖青年轻声的自语道。

    没有任何人回答,少女顿时像是泄了气,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阁楼前面的黑暗。

    不过十来息之后,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陡然站立起来,一抹眼泪,就朝着一架连接着湖心岛的长竹桥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抓刺客之类的话。

    看着少女边跑边哭,站在阁楼屋顶的韩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是他无情狠心,只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练气期的修士虽然能勉强检查出凡人的灵根,却存在不小的误差,而且要想检测出灵根,必须得要检测者拥有同样属性的灵根,不然检测结果的误差会增大。

    韩鸣自己有木水火土的灵根,能勉强检测出四种灵根属性,可还剩下金灵根,雷灵根,风灵根,暗灵根,光灵根,血灵根等等特殊灵根,他检测不出。

    担心阿南可能拥有木水火土之外的灵根,他特意到了藏书阁上层,用上百灵石兑换了一本血引探查术,是筑基期修士专门用来检查凡人灵根以及特殊体质的灵术!

    动用了那门血引术,检测到的却是最坏的结果,阿南没有任何的灵根,也没有什么能够迷惑探测灵根的特殊体质。

    若是阿南有灵根,哪怕是和他一样,是个伪灵根,他也是打算将她带着回升星宗,与其结成双修伴侣。他的那个师尊端木枭还算开明,只要他一意的坚持,想来就算是有些异议,也不会太过加以为难的。

    可结果却是如此,阿南没有任何的灵根。

    修仙者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要是一直处在练气期,一辈子不筑基了还好,万一筑基了,那时稍稍一闭关都是按几年几年计算的,阿南一个凡人,能有多少时光陪他耗下去。

    筑基以后他的寿元激增到二百余岁的,可阿南寿元不足百年,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一点一点的衰老,直到最后的衰亡!

    就算是他无法筑基,那他身为练气期的修士,寿元至少是在百岁以上,活到个一百二三十岁也不足为奇,可阿南一介凡人,长命百岁已经是很少见的了,怎么可能陪他走到最后,最终肯定是要走在他前面的!

    而且要是他没能筑基了,他也不可能就此放弃修炼,他肯定会更加勤奋的修炼,倒时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少的可怜!

    现在趁着能断得掉,还是趁早断掉的好,要是等几十年的相处之后,情感沉积到了一定的深厚程度,那时再陡然失去,滋味一定比现在痛苦千倍万倍。

    至于找些助人凭空生出灵根的天地灵物,那更是韩鸣想也不会去想的事,这种传说中的灵物,莫说整个地北,就是整个人界也是找不出一样来!

三色灵雾

    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孩童玉雕,韩鸣脑海中瞬间蹦出了“元婴”二字,这三个玉雕和典籍中所描写的元婴太过相似了!要不是三个玉雕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生机,他都要以为这三个玉雕就是修士的元婴了。

    韩鸣凑近一点,仔细观看起了这三个玉雕,便是想起了曾与乔语衫在蛟窟湖中岛阁楼上看见的三幅画,一僧一道一儒,竟然和这三个幼童穿着一模一样,而再仔细一看,便又发现这三个幼童面目和那一僧一道一儒面容竟有五成相似!

    “难道与泰仑三子元婴有关?”韩鸣心底暗自嘀咕。

    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韩鸣便是一挥手,想将三个小玉雕收入储物袋之中,可灵光一闪,三个玉雕依旧静静的落在桌子上,动都没动一下!

    “咦!”见三座玉雕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韩鸣一阵惊讶,不由得俯身靠近了一点,脸上隐隐浮现一丝的喜色,一般储物袋收不进去的东西,都是大有来历之物!

    再一挥手,放出一阵灵光,想将三座玉雕吸到手中,可那阵灵光拂过三座玉雕,却同样丝毫作用不起,三座玉雕依旧静静的待在石桌之上。

    韩鸣脸上异色更多,他不由得俯身靠近详细观察了起来,又多加测试了一下,他立刻发现法术灵光方一触碰到玉雕,便是瞬间被转化成一股法力,被其吸收了进去。

    “古怪!”韩鸣嘀咕了一句,微微一思索,便是一手抓着那枚阵法令牌,另一只手朝着玉雕探去,既然法力无用,那就用手来拿。

    一把将中间的道袍玉雕拿起来,韩鸣心中浮现出一丝的古怪,竟然如此简单的就拿了起来,这玉雕看着厚实沉重,可拿在手里却是轻飘飘的,似乎毫无重量。

    将玉雕放在眼前,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却是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这玉雕又仿佛变成了寻常的玉雕。

    韩鸣将精神力朝着玉雕之中探去,却是微微一皱眉,这玉雕竟然隔绝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才探测到玉雕之外半寸距离,便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住,再也前进不了一点!

    将另外两个玉雕拿起来,放到一起探测,却是发现三个玉雕属性一模一样,除了能自行吸收法力,隔绝精神力,隐隐透出一股股压迫性的气息,就再也没有一丝的特殊之处!

    “真是古怪!难道是法器之类?那便祭炼试试!”韩鸣敲了敲玉雕,便是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道。

    韩鸣盘坐在地上,将三个玉雕摆在身前,划破食指,牵引出一丝的血液,又施法将那一缕血液凝成一张金色的符篆,缓缓的朝着玉雕飞去,一副打算就地祭炼的架势。

    其实韩鸣自己也不愿意现在就祭炼这三件玉雕,只是这玉雕收不进储物袋,而且每个尺寸都不小,足足有一尺,要是不祭炼,他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总不好背在背上,那么大的一个包裹,任谁都会注意的,还会影响他的身法!

    可祭炼结果却是让韩鸣一阵意外,那金色符篆方一接触到那个道袍童子,便是忽的一下被整个吸入了玉雕之中,之后原本通体晶莹剔透的童子玉雕瞬间变成了青色,并且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下,自行的漂浮了起来。

    紧接着另外两个童子雕像也是跟着漂浮了起来,穿着袈裟的童子外表散发出一阵金灿灿的佛光,穿着儒衫童子外表浮现出一阵阵银色的光芒。

    看着围成一个圈,缓缓转动的三座雕像,韩鸣脸上全是惊奇之色,他只是滴了一滴血液罢了,都还没有祭炼呢,这三件雕像为何会如此的变化,就像是一下具备了灵性一般,难道这三件玉雕是传说中拥有器灵的宝物!

    韩鸣将精神力朝着三件雕像缠去,想将三件雕像牵引过来,可他精神力方一触碰到中间的那座道袍童子,道袍童子就像是瞬间活了过来,竟然微微扭动了坚硬的头颅,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直盯着韩鸣。

    同一时间,另外两个童子也是微微一扭头,看向了韩鸣。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涌上韩鸣的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什么荒古巨兽盯上了一般,浑身汗毛炸起,他下意识的就要拔腿而逃,却是惊骇的发现周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根本动不了一下。

    三座玉雕互相看了一眼,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就是出现在韩鸣边上,手牵手围成一个圈,接着一阵奇异的波动荡漾开来,三个雕像仿佛蜡像受热一般,慢慢消融成一大片闪烁着青金银三种光芒的灵雾,将韩鸣整个罩了进去,还不断地朝着韩鸣的体内渗去。

    韩鸣疯狂的调动法力阻击这些青金银三色灵雾渗入体内,却是惊骇的发现根本无用,这三色灵雾似乎无形无质,他法力碰都碰不到,又谈何阻挡!而精神力虽然也是无形无质,可同样阻止不了,这三色灵雾是似乎天生克制精神力,韩鸣精神力方一接触这些灵雾,便是瞬间被吞噬消化。

    那股灵雾渗入韩鸣的身体之中,又顺着他全身上下的经脉运行,如同万流入海一般,朝着他的脑袋处涌去,沿途所遇见的精神力都被其瞬间吞噬。

    见到专门消融精神力的三色雾气朝着脑海中袭来,再回忆起方才三个玉雕竟然仿若有灵识般的扭头,韩鸣瞬间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那三个玉雕之中存在什么残魂,要对他进行夺舍?

    这些三色雾气太过诡异,不过几息功夫,韩鸣就有三成多的精神力被吞噬。

    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被夺舍,韩鸣不敢再犹豫,当即做出决断,将所有的精神力全都撤回,死守脑海,拱卫元神,要是他元神被摧毁,他可就万劫不复了。

    与此同时,韩鸣不断地牵引与椿儿的神魂感应,想将椿儿召唤出来,帮他抵抗那些三色雾气,可结果让韩鸣一阵心凉,纳阴袋之中竟然没有一丝的回应。

    联系不到椿儿,韩鸣只好将所有剩下的精神力都集中在一起,妄图抵抗一缕已经到达他脑海的三色灵雾,可结果却是让他一阵绝望,单单是这一缕三色雾气便将沿途挡住的精神力全都消融,前进速度没有一丝的减缓。

    那一缕三色灵雾无视一路上的精神力,直接冲到韩鸣的边上,微微一扭曲,变成一张大口,一口将韩鸣瑟瑟发抖的元神整个吞下。

    韩鸣瞬间失去了意识。

    ......

    道场大阵内部光幕上,黑裙少女双目微闭,一动不动,要不是她双手各持着一枚中品灵石,双臂上微微闪动着微弱的灵光,说她睡过去了也不是没人相信。

    “咔嚓。”两枚中品灵石内部陡然出现一道道的裂缝,随后微微一闪光,便是‘蓬’的一声化成了粉末,从黑裙少女指尖飘落,而同时黑裙少女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清澈的眼睛颇为灵动。

    黑裙少女看了看身上缩小了近一半的触手,便是一声冷哼,两股浓郁的魔气瞬间从她体内爆发而出,化成两只漆黑的魔手,一手抓住某条光幕触手的一端,猛地朝两边一扯,竟然不费太大力气就将这只触手扯断。

    扯断一根触手,黑裙少女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只是手中法诀微微一掐,那漆黑魔手再次一个扭曲,抓住另一根触手,再次猛地一拉扯,竟然再次将那根触手扯断。

    小半刻钟时候,黑裙少女一声娇喝,周围魔气骤然缩回体内,不过两息之后又是猛地爆发而出,瞬间将剩下的三根触手冲击的七零八落。

    纵身一跃,黑裙少女从光幕之中脱身而出,抬眼朝着宫殿群望了一眼,两只小手使劲攥了攥,眼中便是闪过了一丝的恨恨之色。

    “姓韩的!”黑裙少女咬牙切齿了一句,便是放出她的那件顶级飞行灵器,朝着中央石殿飞去。

驻颜草

    “公子,再往前面百里就是太迷石林范围了,根据附近执守族人记录,由此间进入太迷石林,继续向西南飞行三百里,便有两株驻颜草存在,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月左右,那两株驻颜草便会达到半熟状态,两株半熟驻颜草合一能抵得上一株完全成熟的灵草!。”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对着边上的一个锦袍青年指了指前方,便是颇为恭顺的说道。

    若是寻常修士在此,见到道袍中年人对锦袍青年如此恭敬,必然会大为的震惊,因为这道袍中年分明是假丹的修为,而那锦袍青年却是练气中期的存在,而且在练气期之中也只是中等偏下的水准。

    “有劳坤木执事了,只是为了两株驻颜草,还要执事亲自跑上一趟!”锦袍青年站在一块大青石上,对着中年人微微笑了笑,笑容温和,没有摆一点架子。

    “哪里的话,能帮公子做事,那是坤木的幸事!”道袍中年人连连摆手道,脸上依旧有恭敬之色。

    “好了,坤木执事,还是先去驻颜草所生长的地方吧,驻颜草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灵药,但是成熟期不算长,而且成熟以后不及时动用手段保持,便会药性大失,我们还是快去等着吧!”锦袍青年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朝着远处成片的石林望去,脸上全是笑意,他似乎已经看见敏儿接到驻颜草时候的笑容了!

    “是,二公子!”道袍中年人点了点头,便是一挥手,放出一件火红色的玉梭,对着锦袍青年微微一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锦袍青年点了点头,便是纵身踏了上去,静静的盘坐下来,双目直视着远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道袍中年人也跟着纵身上了火红色的玉梭,随后法力朝着火红色玉梭贯注而去,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再是微微一掐,一道道赤色的火焰从玉梭的周围喷射而出,煞是好看。

    “嗖。”火红色玉梭带着一缕长长的尾焰,朝着百余里外的石林之中激射而去,十来息功夫,火红色的玉舟便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只在原地留下了一缕缕微弱的火属性灵气,慢慢的朝周围消散开去。

    火红色玉舟彻底离开之后,一只寸许大小的青色鸟雀叼着一只小甲虫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方才锦袍青年人所站的大青石上,来回蹦跶了几下,便是将小甲虫丢在了大青石上,用一只小爪子摁住,又一下一下啄食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这块大青石周围空间一阵扭曲褶皱,一个丈许大小的黑幽幽裂缝凭空浮现,之后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道袍上绣着黑白阴阳八卦的老道士从裂缝中抬步走出,抬眼朝着消失的火红色玉舟望去,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是长长一声的叹息。

    随着老道士的这一声叹息,周围的整片世界开始崩塌,一道黑色裂缝一划而过,那只啄食甲虫的青色小鸟瞬间化作两半,可诡异的是青色小鸟没有流出一滴血,它就好像是一幅画,被从中间一撕而开。整个世界也好像只存在于镜子之中一般,碎裂之后只有无尽的黑暗,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虚幻。

    ......

    “属下将这两头妖兽引开,公子你快快回家族最近的执守点,躲避兽潮!”道袍中年人一声大吼,之后猛地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柄赤色鞭子,朝着直飞过来的两头青色鹰隼一抽而去。

    道袍中年人直接迎击上了两头鹰隼妖兽,可他身后的锦袍青年却是不动,眼中都不曾转动一下,似乎是痴傻在原地,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公子,快跑啊!”道袍中年人见锦袍青年人一动不动,脸上立刻露出极为着急神色,当即又是一声巨呵。

    这时锦袍青年才是猛地打了一个机灵,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已经和两只鹰隼妖兽斗到一起的道袍中年人,可他脑中却依旧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不过一瞬间之后,锦袍青年脑海中陡然一阵胀痛,像是被强行塞进去了什么东西,让其不由自主的抱着头呻吟了一声。

    又是一息功夫,锦袍青年人陡然抬起头来,他想起来了,他是昆家主族二少爷,单名一个吾字,此番是跟着家族执事坤木,寻找驻颜草的!

    可偏偏赶上太迷石林之中某头妖兽化形,并且鼓动兽潮,朝着太迷石林外面闯去,想逃出太迷石林,逃脱昆家的掌控,而他和族内这位假丹期的执事正巧遇见了两头假丹期妖兽。

    “少爷,快走,属下将这两头假丹妖兽引开,你先走!”道袍中年人又是一声大喝,便是猛地激发手中的鞭子,使劲抽了某只鹰隼一下,之后掉头就跑。

    道袍中年人这一下蕴含的法力不少,一下就将那只假丹期鹰隼的翎羽抽断了十余根,同时带下了一道血泉。

    不过那只被抽了一鞭的鹰隼肉身似乎颇为的强大,它只在空中翻飞了几下,便是一振翅再次冲了起来,而且好像被激怒了,直接挥动着两只宽大的翅膀,朝着道袍中年人狂冲而去,同时另一只鹰隼也是振翅朝着道袍中年人狂冲而去。

    道袍中年人看了一眼两只鹰隼妖兽,又看了一下下面的锦袍青年,便是一挥袖袍,朝着某个方向激射而去,竟然不战而逃。

    被道袍中年人狠狠抽了一下,那两只鹰隼妖兽岂会轻易放弃,当即振翅追了过去,只可惜道袍中年人速度不慢,就是这两只鹰隼是飞行妖兽,也是不能一时半刻追上他。

    一人两兽越飞越远,只在原地留下了那个锦袍青年人。

    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三个黑点,又听了听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兽吼,锦袍青年一挥袖袍,放出一件飞行法器,便是准备早些离开此处先回家族最近的驻守点去。

    可锦袍青年才上飞行法器,便是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两颗长在某根石柱上的两根翠绿色小草,眼中顿时浮现出犹豫之色,他现在要是走了,再回来时,这两株驻颜草八成就没了。

    “唉,驻颜草虽然不怎么珍贵,但因为某些特性,导致并不常见,此次错过,再想得到,怕是至少得等上一两年了,我和敏儿又不可能留在家族之中时间太长。”锦袍青年人脸上露出些许的挣扎之色。

    “算了,还有一两刻钟左右,这两株驻颜草便会达到半熟,就等一下吧,这里已经出现了两只筑基鹰隼妖兽,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其他厉害的妖兽!”锦袍青年微微一叹,便是纵身下了飞行法器,几个闪动就到了那根长着两株翠绿色小草的石柱上。

    施展一些手段将身形气息都掩盖,锦袍青年便是静静的守在两株驻颜草边上,静等着两株驻颜草达到半熟的状态,同时也在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厉害的妖兽潜行过来。

    ......

    道场大阵之内。

    一道黑光顺着宫殿群正中间的大道,从远处朝着中央石殿激射而去,数十个闪动便是达到了中央大殿外面。

    “姓韩的你果然在这里!”黑裙少女精神力朝着中央石殿探去,瞬间探测到了正盘坐在石殿深处的韩鸣,她嘿嘿一声冷笑。

    黑裙少女手中法诀一掐,身形朝着中央石殿里面冲去,同时一拍储物袋,放出一柄漆黑如墨的古怪匕首,朝着盘坐一动不动的韩鸣激射而去。

    不过一个呼吸功夫,那柄匕首就攻到了韩鸣后背,下一瞬就能直接破开他的身体,不过此时韩鸣却是依旧盘坐在原地。

    不过黑色匕首并没有破开韩鸣的身体,黑裙少女在最后一刻一招手,停住了黑色匕首,没有刺下去。

    “姓韩的,你搞什么鬼,信不信我一下刺死你!”黑裙少女恶狠狠的威胁道。

    韩鸣依旧静静盘坐,没有动一下,如同一座石像一般。

    黑裙少女眉头微蹙,放出一面盾牌护身之后,便是缓步朝前走去,同时精神力朝着盘坐的韩鸣探去。

    “死了?神魂俱灭?怎么可能!”黑裙少女仔细一探查,便是大惊失色,她竟然发现韩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灵魂波动,盘坐在那里分明就是一具尸体。

    就在此时,一缕三色雾气从韩鸣耳朵中飘出,一个闪动,便是出现在了黑裙少女的身前,之后无视她的盾牌,直接钻入了她的体内。

昆家

    一只肥大的灰兔从一个尺许大的洞口探出头来,一双红眼睛贼溜溜的朝着四周望了望,确定外面的安安静静,两只鹰隼妖兽飞走了之后,才是一蹦一跳出了洞口。

    灰兔在洞口之外蹦跶了几下,见没什么意外,胆子便是大了一些,蹦蹦跳跳的离洞口远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渗人的狼嚎由远而近,灰兔听见之后动作立刻一停,后腿蹬地,前腿缩在胸前,像人类一般坐了起来,转动小巧的头颅,一双红眼睛四处的观望。

    “嗷呜”又是一声狼嚎传来,灰兔像是被吓来一跳,立刻趴回了地面,同时后腿猛地一蹬,瞬间化作一道灰色的匹练,一眨眼间就钻回了洞口。

    灰兔钻回洞口之后,一个锦袍青年从一棵天然石柱后面转了出来,朝着远方望了望,又看了看方才那只灰兔钻入的洞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锦袍青年已经听出远方传来的狼啸是属于妖兽荒原狼,而且似乎还正朝他这边靠近过来。

    锦袍青年清楚地很,荒原狼虽然属于最低阶的妖兽,成年之后也不过练气中期,但因为荒原狼大多是群居,一出现便是二三十头以上,他要是再不走,被荒原狼缠上了,绝对是不好脱身的。

    锦袍青年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两株已经浮现出一丝银色条纹的翠绿小草,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再等小半刻钟左右,这两株驻颜草就能达到半熟的地步,他现在要是走了,那绝对是前功尽弃。

    闭着眼想了想,锦袍青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丽面孔,对着他浅浅的笑,一股暖意顿时涌上心头。

    “有这张偏门玉石遁符,还是在这太迷石林之中,应该可以稍稍冒一下险的!”锦袍青年微微吐了一口气,便是一翻手取出一张灰白色的符篆,微微运转法力一激发,便是径直贴在了胸口。

    灰白色的符篆上面符文一阵闪动,便是脱离符篆本体,化成十来个奇异的字符,带着阵阵灰白色的光芒,将锦袍青年整个包裹在其中。

    满意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灰白色光芒,锦袍青年便是径直朝着生长有两株驻颜草的石柱撞去,一点也不避让,接下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锦袍青年体表的字符微微一闪光,锦袍青年人便是整个融入了那根石柱。

    两个呼吸之后,石柱周围灰色光芒一敛,周围再次恢复静悄悄地,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之前出现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半刻钟之后,一头三丈大小的青色巨狼嗅了嗅鼻子,便是从一根巨型的石柱之上纵身一跃,直接横跨二十余丈,飞身到了另一根石柱之上,之后再一跳跃,又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现在另一根石柱上。

    而那头巨型青狼身后还有三四十头黄色巨狼,四肢连动,紧跟在青狼身后,一路上溅起一大阵的烟尘。

    一路上无论是凡兽,还是一些低级的妖兽,皆是望风而逃。

    太迷石林另一边。

    “快点,那两株驻颜草就在前面!”道袍中年人御使着火红色的玉梭,全速某个方向激射而去,而他的身侧,还有两件特殊的飞行法器,上面站着三个人,这三人身上气息不弱,竟然完全不比道袍中年人低,分明也是假丹期修士。

    三个假丹期修士眉头紧皱,看向前方的眼神之中全是凝重之色,那位二公子灵根极差,修为也是低得很,在家族很不起眼,可他尊贵的身份是没法改变的,先不说那个族长父亲,就是那位身为太上长老的嫡亲哥哥,就让寻常修士望而生畏,虽然这两位家族老祖级别人物并不喜欢他,甚至传言说很嫌弃他,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这位二公子可不能死在这里!

    ......

    距离太迷石林上千余外的一大片山脉。

    山脉之中灵木成林,或粗壮参天,独木成林,或根须外露,如同虬龙身躯盘绕,还有的枯萎衰败,遍体上下找不到一丝的绿色,可偏偏由里而外,透露出一股股蓬勃的生机。

    山脉灵木之中,有一大片特殊地带,里面云雾缭绕,绚烂的灵光阵阵闪烁。

    灵光背后,成片的亭台楼阁宫殿若隐若现,有的悬浮于半空之中,有的隐匿于阵法之内,有的巍然耸立,一只只珍稀灵兽,灵禽出没其间。

    某艘富丽堂皇的飞舟在一大片宫殿群上空慢悠悠的飞行,飞舟船头站立着三个女修,依着栏杆,对着飞舟周围的景色指指点点,一副游玩的模样,三个女修身后是一大群貌美的侍女。

    三个女修中站在最左边的穿着一身白裙,面目如画,肌肤胜雪,长发及腰披散在身后,静静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异常清纯。

    最右边的穿着一身大红裙子,同样面容精致,肌若凝脂,眉心生有一颗朱砂痣,俨然也是少有的大美人,不过不同于白裙女修气质,右边的这位整体看来却是透着一股妖媚的气息,尤其是其火辣的身材,让人看了有种直喷鼻血的冲动。

    至于最中间的则是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少女,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面容却是同样生的国色天香,比之边上的两位分毫不差一点,从某些方面甚至还隐隐胜出一筹。

    不过这中间的黄衫少女此时正依着栏杆,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颇有几分痴傻的模样。

    “妹妹在想些什么?为何一直呆呆的发傻?莫不是在想公子?”那位身穿红裙的女修拽了拽中间的黄衫少女衣摆,笑嘻嘻的打趣道。

    “啊。”中间的黄衫少女打了一个机灵,转过头来,眼中浮现一丝的迷茫之色。

    黄衫少女眼中迷茫之色没有维持多久,她便是感觉脑袋之中一阵胀痛,像是被强行塞进去了什么东西,她脚下一个不稳,要不是边上的两人搀扶了一下,差点就摔在地了。

    脑中一阵胀痛之后,黄衫少女这才想起来,她是谁,她是昆家那位传奇般天骄新纳的侍妾。

    “妹妹可是因为境界连升而导致内息不稳?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反正以后妹妹就要住在公子洞府边上,时间多的是!”白裙女修将黄衫少女扶住,轻声的开口建议道。

    “嗯!”黄衫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回天之峰。”红裙女修对着身后的一众侍女吩咐了一句,之后便是又转过头对着中间的黄衫少女笑嘻嘻的说道:“公子不久前接到宗族传讯,说是太迷石林之中有一只七阶妖兽化形成功,鼓动兽潮,大规模攻击我们昆家弟子,制造出混乱,妄图逃出我们昆家的圈养,公子和另两位太上族老前去围剿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呢!”

    “太迷石林有兽潮?”黄衫少女脸色一变,一下抬起了头看向了红裙女修,眼中有些慌乱之色。

    “妹妹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场小型的兽潮罢了,莫说只有一只化形的妖兽,就是再来上几只,家族也能轻易应对,族长大人修为可是已经半只脚迈入了通神了。”白裙女修见黄衫少女脸色有些不好看,当即温和的安慰道。

    “没有,妹妹只是听到兽潮有些震惊罢了。”黄衫少女瞳孔深处异色一闪,脸上便是恢复了常态,轻声的回道。

奔逃

    一间石室之中,一个黄衫少女盘膝坐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脸上没有什么悲喜之色,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的一个胸前续有一尺长白色胡须的老者。

    那白色胡须老者浑身法力波动颇为的雄厚,内息沉稳不发,体内还隐隐有宝光投射而出,分明就是一个结丹期的高人,而那黄衫少女气息却是颇为的低弱,明明就是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

    从修为来看,黄衫少女拍马也是追不上白须老者,二者身份天差地别,可白须老者偏偏对黄衫少女的态度颇为的恭敬。

    “执事长老,昆庆丰拜见夫人,不知夫人将在下传召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白须老者对着上首端坐的一个黄衫少女一拱手,颇为恭敬的说道。

    “庆长老可知太迷石林之中出现了兽潮,让家族驻扎弟子死伤众多,而二公子就在太迷石林,长老可知他是否安全,当初长老可是答应妾身要保全二公子性命的!”黄衫少女缓缓的开口问道。

    “夫人请放心,二公子修为虽然不高,但依旧是主族公子,那些族内驻守之人自然不敢让公子身陷危险!”长髯老者颇为沉稳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驻守太迷石林之人修为又能有多高,岂能挡得住化形妖修?而且二公子明面上二公子,可在族中真正的地位,长老还是清楚地,妾身怕下面有些人怠慢了,让二公子受了些损伤,所以妾身想请长老亲自走上一趟,以确保二公子的安全!”黄衫少女语气依旧是颇为的平缓,不带多少的情感。

    长髯老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了看满脸平淡的黄衫少女,一阵思索之后便是开口说道:“老夫亲自走上一趟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夫人既然已经正式成为了太上八长老的侍妾,还请以后好好服侍八长老,莫要再管这些小事!”

    黄衫少女闻言,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眉眼微微一抬,淡淡的说道:“妾身自会安分守己,倒是不需要庆长老担心!”

    “夫人如此想甚好,那老夫这就去那太迷石林一趟,将二公子带回来!”长髯老者见黄衫少女脸上表情始终不曾有什么波动,便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皱眉,不过最终也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而是一拱手退了出去。

    看着白须老者退了出去,黄衫少女深深吐出一口气,微微的闭上双目,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某人将她从京城大狱里面救出来说的话:“我一日不死,保你一日平安。”

    “一日不死,.....”黄衫少女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的笑意,可笑意之下却是透着一股苦涩。

    ......

    太迷石林边缘。

    一群黄色的妖狼在一头青色巨狼的带领下,不断地在石柱上纵跃跳动,疯狂的追击前面一道黄色飞舟。

    黄色妖狼追击的过程之中时不时地喷出一道光柱,朝着前面的黄色飞舟横击而去,不断的干扰飞舟的逃窜方向,而那只领头的青色巨狼则是足下生风,身形在石柱之间纵横跳跃,近距离跟着黄色的飞舟,偶尔对着前面的飞舟来上一次迅猛的扑击。

    青色巨狼的扑击始终是恰到好处的,每次都将黄色的飞舟逼到险地,要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黄色飞舟之中会飞出一两张威力不小的符篆,将青狼稍稍逼退,那艘黄色飞舟就已经被青狼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一群妖兽,黄色飞舟上的锦袍青年心里渐渐沉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之色,要是再不逃出去,他怕是就要被追上了,而被一群荒原狼围上,凭他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绝对是九死一生!

    锦袍修士内视一下,发现体内法力已经不足三成,继续这样奔逃,最多只能坚持小半刻钟,他再朝远处望了望,却发现入眼的全是一片荒芜,根本没有人影,指望家族来人救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呼,只希望这枚骨焰盾符能坚持的久一些,能撑到家族之人找过来!”锦袍青年一摆手,便是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枚森白色的符篆,将所剩不多的法力朝其中狂注而去,同时一挥手收起了黄色的飞舟。

    有了法力的注入,那枚森白色符篆上面竟然开始凭空长出一根根骸骨模样的东西,仿佛肉芽一般,朝一起交织生长,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形成了一个半丈大小的骨架圆球,将锦袍青年整个包裹在其中。

    “咚。”骨架圆球从半空之中坠落,不过却是仿佛极具弹性,竟然一下又弹跳了起来。

    “啊呜!”青色的巨狼猛冲过来,伸出一只蒲扇大小的利爪,猛地拍击在了那个圆形的骨架圆球之上,没有将其击碎,却是将其击飞出去,一连撞击了十几根石柱,才是缓缓地停了下来。

    骨架圆球似乎很是坚硬,被青色巨狼狠狠重击了一下,整体上却是没有什么破损,只是表面上多了一些微不可见的裂纹,不过骨架圆球表面森白色光芒微微一闪,那些细小的裂纹便是开始愈合。

    那头青色的巨狼一爪没有击碎骨架圆球,便是低吼着龇了龇牙,猛地一张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绚烂的青色风刃,瞬间撞击在了骨架圆球之上,再次将其击的横飞出去,滚了很远才慢慢停下来。

    此次骨架圆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毫发无损,半丈大小的球体上竟然浮现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凹痕四周还延伸出去一道道细小的裂纹。

    青色的巨狼带领着黄色的妖狼再次围了上来,一阵龇牙咧嘴,便是指挥着一众妖狼喷出一道道光柱,轰击骨架光球之上的凹陷,让周围的裂纹不断地扩大。

    ......

    三刻钟之后,青色的巨狼仰天一啸,再次一张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绚烂的青色风刃,轰击在裂纹密布的骨架圆球之上,瞬间将其击飞。

    这次骨架圆球并没有飞出多远,而是直接在半空中就解体了,随即一道血泉溅射而出,锦袍青年如同一个破布袋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嗷呜。”青色巨狼咧开大嘴,四肢连动,朝着骨架圆球之中摔落而出的锦袍青年咬去,大有一口就将其整个吞下的趋势,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兽吼从远处传来,随即一道背生双翅,鸟首人身的怪物从十余里外的激射而走,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紧接着,三股恐怖的威压压过此处区域,让无论是黄色妖狼,还是为首的青色巨狼都一阵颤栗,匍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仿佛一群可怜的幼犬一般。

    这三股威压与那鸟首怪物一样,只存在了数息的功夫,便是消失在天际。

    三股威压过后小半刻钟,那些青色的巨狼才是巍颤颤的站起身来,绿油油的狼目之中全是拟人化的惊恐。

    “嗷呜。”青色巨狼低低的一声低吼,便是夹着尾巴,朝着三道威压消失的相反方向逃窜而去,浑然不再管地上那一动不动的锦袍青年。

    而那几十头的黄色妖狼也是尾巴一夹,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头也不会的跟着青色巨狼逃窜走了。

    再过小半个时辰,四道遁光从远方激射过来,不长时间就赶到了生死不知的锦袍青年边上,当他们看见锦袍青年不翼而飞的右臂,心底都是一沉。

画中世界

    “公子!”道袍中年人纵身跳下玉梭,几个闪动就窜到锦袍青年边上,放出一道乳白色的光晕将锦袍青年浑身是血的身体笼罩起来。

    道袍中年人又将精神力顺着锦袍青年仅存的左手传入其体内,一阵运转,紧皱的眉头才是微微舒展了一些,微微一翻手就取出一张青色的符篆打入其体内。

    “如何,公子情况如何?”一个白衫大汉贴上前来,轻声的询问道。

    “还好来的及时,内伤虽然重,但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只是公子右臂齐断,诸位道友可否立刻四处寻找一下,若是来得及,还能赶回去请族内长老续接断肢。”道袍中年不断地将法力朝着锦袍青年体内注去,尽力稳定其体内的伤势。

    “怕是不需要找了!”一个灰衣青年对着不远处的一处碎石微微一招手,便是隔空将数块血肉模糊的残臂。

    “公子右臂已经被重创,怕是不能再续接上去了!”灰衣青年一阵苦笑。

    其他三人看了一眼几乎烂成肉酱的几节断臂,神色也是连续变了变。

    “还是带着吧,说不定就能接上去呢!”道袍中年人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将灰衣青年身前漂浮的那几段烂肉吸过来,小心收入了储物袋,虽然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残臂不可能接上去了。

    “走,我们快些回家族!”道袍中年人一摆手,便是放出飞行玉梭,之后拦腰抱起昏迷不醒的锦袍青年,一纵身跳了上去。

    另外三个修士点了点头,便是各自放出飞行法器,纵身跳上去,法诀一掐,就准备跟着前面的遁光,可就在这时,一股诡异的波浪从不知名处高空缓缓波荡而成。

    这股波浪极为的奇特,明明看着很慢,都能看见它朝前面缓缓推进的浪花,似乎是寻常浪花被放慢了百余倍,可是再一眨眼功夫,这道波浪就传遍了整片天地,整片世界都被淹没。

    随即整个世界的时间不再流逝,整个世界所有的事物都定格不动,无论是渺小的,还是雄浑的,都一刹那定格,整片世界都好像是一幅画。

    “吱呀。”一片碎石屑被踩断,一个背负阴阳八卦的青袍老道士从远处缓步走来,那种连元婴期都能轻易控制的时间禁止,似乎对这老道士毫无影响。

    老道士凭空踏步,一步一步走到道袍中年人身前,将其怀中的锦袍青年接了下来,微微一张嘴,朝着锦袍青年断臂出轻轻吐了一口青气。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锦袍青年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瞬间融合,只是断臂依旧没有接上。

    老道士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锦袍青年人,又朝着远方眺望一下,便是微微缓缓闭上双目,悠悠一声叹息。

    “蓬。”的一声响动,这片静止的世界瞬间崩溃,大到动辄拔山填海的大能修士,小到一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野兔,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瞬间崩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整个世界崩碎之后,原本的世界万物化成丝丝缕缕的青金银三色灵雾,朝着无边黑暗之中两个瘦小的光团凝聚过去。

    看着手中弱小无比,还一直瑟瑟发抖,使劲朝一起钻的两个光团,老道士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的温和之色,不过那温和之色转瞬间就是消失不见了。

    老道士对着汇聚过来的三色灵雾微微一挥袖袍,顿时将所有的三色灵雾击散开来,瞬间化作了一张巨大的画卷,里面群山峻岭,仙鹤飞禽,洞府宫殿应有尽有,一副人间仙境的模样,不过看着副画卷所画山脉,分明就是昆家所在的那处山脉。

    这副画卷很是奇特,好像不是平面的,里面似乎是有一个空间,里面的人物,禽兽之类都不是静止的,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去吧,最后一次了。”老道士一挥手,将手中的两个光团丢入三个雾气化作的巨大画卷之中,而他自己,则是站立在画卷之前,静静的看着画卷里面的一切。

    ......

    昆家山脉宫殿群之中,到处人头攒动,披红挂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一支十余人的队伍顺着一条白玉大道,朝着昆家山脉之中最为高大的一处宫殿群走去,他们后面的礼官一摊手,将一枚红色的玉简摊开,朗声的念道:“南国李家来为八长老贺,恭喜八长老凝结元婴,再纳美人,送礼海金沙一千斤,原晶石一百枚,化魔晶十二粒,天蚕蜕一双。”

    “妾身代我家公子谢过李家厚礼,敢问这位可是李家的太上执事长老?”一个身穿火红色宫装,眉生有一颗朱砂痣的女修迎上来的一队人,对着其中一个白袍老者微微一欠身,笑着开口问道。

    这红裙女修面容精致异常,肌若凝脂,口若含丹,美艳异常,尤其是其眉目间的那一颗朱砂痣,还有着一种异样的风情,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奇异的魅惑之力,让周围的白袍老者身后的一众修士眼中一阵迷离恍惚。

    “一群丢人现眼的家伙!”白袍老者冷哼一声,那群眼神迷离的修士瞬间打了个机灵,回过神来,却是正看到白袍老者微蹙的眉头,这些修士当即连连告罪。

    “噗嗤。”红裙女修掩嘴一笑。

    “老实待在后面!”白袍老者训斥了一声,便是转过头来看向了红裙女修,当他看清眼前红裙女修容貌,似乎眼中也是微微闪过一丝的异色,不过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随即哈哈的笑道:“李某正是李家执事长老,看小道友一声媚功清奇脱俗,想来就是贵族八长老贴身之人流云仙子?”

    “妾身正是流云,前来为李长老领路的,李长老这边请,我家公子和其他几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红裙女修轻轻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恭敬之中透着从容不迫。

    “哈,既然几位道友已经等待多时了,那李某倒也不好继续拖延了,流云道友前面带路!”白袍老者也是笑了笑,便是一提衣摆,跟着红裙少女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浑然不管身后的那一群修士。

    “你们找个地方待着,莫要胡乱走动,招惹什么麻烦!”白袍老者冷冷的声音传入一众修士耳中,让那些修士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激灵。

    老者和红裙女修才一离开,便是有十来个宫装侍女从一旁的侧殿之中转出,迎到这一群修士之前,对他们盈盈一礼,一番解释,便是带领着这些李家之人朝着侧面走去。

    就在这群李家之人走过一处侧殿之时,一声声苦苦哀求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让这些修士眉尖一挑,今日是昆家家主嫡子结婴和纳妾大典,应该是极为喜庆的,竟然有人敢声音如此悲怆!

    一阵好奇之下,这群李家修士便是朝声音来源方向凑近了几步,想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入眼的景色让李家修士一阵惊奇,侧殿下方不远处,一个独臂青年正拽住一个白须老者的衣袖,不让其离开。

    这样的一幕本不是太过出奇之处,只是奇就奇在那独臂青年只是个练气中期小修士,修为低劣的很,连昆家的一个婢女都比不上,而那白须老者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结丹期修士。

    要是在外面,一个练气期修士敢如此纠缠一个结丹期修士,绝对会被一巴掌拍死,可那白须老者虽不耐烦,却是没有要动手的架势。

    “庆长老,求你帮帮我吧。”独臂青年单手紧紧拉住白须老者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一众李家修士对视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中一丝的玩味,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下方两人,全都是一副打算看好戏的架势

无助

    不过李家众人想要看好戏的打算明显落空了,因为此时下面的白须老者已经察觉到上面多出来的十余人,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当他看清李家修士身上的服饰,眉头便是微微一皱,想说的话终于是没有说出口。

    白须老者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家修士身后的一众昆家侍女,让那群少女一起打了一个冷颤,才是一挥袖袍,裹挟着边上的独臂青年横飞而走。

    “哈,原以为还能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却是连个屁也没听到!”一个浑身都是黑铁般肌肉的大汉摇了摇头,嘴唇微动,对着边上的一个儒雅男子传音道。

    儒雅男子听到传音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一点,便是也微动嘴唇,对着黑铁汉子传音回去:“能有什么?想来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能有多大的来历?又有什么好值得有趣的?难道是会扯到昆家的结婴老怪?那小子要是真的能扯到结婴层面上去,又怎么会只有练气期修为,还不早像我一样结丹了?”

    “也是,想来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身受祖辈蒙荫,可偏偏祖辈还不怎么够格。”黑铁大汉略微思索,也是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显然他也不相信方才那个独臂青年能扯到结婴层面上去。

    李家修士背后的那群侍女之前被白须老者瞪了一眼,心底一阵七上八下,生怕事后那位长老会给她们定下个做事不周的罪名,重重的处置她们。

    不过短暂的忧虑之后,这群侍女便是暂时将心中的忧虑压了下去,尽力的服侍眼前的这群李家修士,不敢有什么怠慢,要是再把这些家族客人得罪了,那她们可就处境艰难了。

    某个领头的侍女将目光从白须老者消失的方向收回来,接着轻步走到李家修士边上,欠身施了一礼,便是恭敬的开口说道:“今日诸族来贺,到达的前辈比较多,因此族内会在不久之后开启护族大阵,大阵内部也会阵法密布,不少地方都会成为禁区,所以还请诸位前辈尽快移驾到准备好的休息之所。”

    那个儒雅男子闻言,竟然直接贴到说话的侍女边上,微微嗅了那侍女身上的香气,又对着那侍女邪魅一笑,顿时让后者有些心慌意乱,连退两步,脸上红扑扑的。

    儒雅男子贴近一步,直接搂住那位侍女的细腰,接着用极为温和的口气说道:“好的,前头带路!”

    而那位侍女立刻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不过在儒雅男子微微一用力之后,便是不敢在有任何的动作,只能小脸通红,任由着儒雅男子半搂着朝某个方向走去。

    其他李家修士见此没有任何的阻止,只是无奈的摇头一笑,不过是一个练气期的小侍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结丹期修士玩弄她是她的福气,而且昆家也不可能追究的。

    其实也的确如此,其他的侍女时不时看一眼那位被搂住的侍女,她们眼中若有若无的有一丝的羡慕之色,那可是结丹期修士啊,能被看上实在是福气!

    而就在此时,一片山峰之后,那个白须老者遁光一敛,和独臂青年停在了一块青石上。

    “庆长老,求求你了,带我去见她一面吧!”独臂青年再次开口苦苦哀求道。

    “现在夫人身份今非昔比了,可不是公子想见就能见的,也不是老夫想见就能见的,老夫劝公子还是将夫人这个人彻底的忘掉吧,等家族事了,带着家族赏赐的一些灵物回凡人国度继续做你的太上王爷去!”白须老者冷冷的说道,话语中不带一点的情感。

    “庆长老,求你带我去见她一面,见完我就离开家族。”独臂青年此番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的哭求。

    “哼,先不说老夫见不到夫人,就说今日是太上八长老结婴和纳妾大典,夫人身为大典之一,怎么会有空来见公子?”白须老者瞥了一眼跪伏在地的独臂青年,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公子今日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洞府,出都不要出来,省得惹出什么大祸,没人会来保你。”白须老者哼哼一声,便是一挥袖袍,将独臂青年抓住他袖子的手臂震开,随后瞬间化作一道遁光朝着远处激射而去。

    “别走,庆长老,别走。”独臂青年朝着前面追了数十步,却是发现白须老者已然消失在山另一边,直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一股惶恐,一股绝望袭上独臂青年的心头,自己所珍爱的人正要成为别人的侍妾了,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人光芒万丈之下,他就像是一只低到极点的蝼蚁,就算躲到阴暗处,那些光芒也会尾随而至,让他无处可逃。

    “啊,哈.......”

    昆家外面百族来贺,一片喜气洋洋,可却是无人知道某处山坡背面,一个狼狈至极的断臂青年正抱头痛哭,哭声之中全是不甘,和无力。

    .......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百余里,某片宫殿群深处,一个黄衫少女正跪在一个白色宫装女修的下方,一言不发。

    “妹妹这是何苦,他不过是个五灵根,此生必然大道无望,虽说他也是家主之子,但无论是地位,相貌,才情,修为,资质,名望,都比之咱家公子不知差到哪里去了,而且家主也完全不在乎他,不过是一个家族弃子罢了!”白色宫装女修语重心长的对着下端的黄衫少女劝道。

    “妹妹并没有任何的眷恋之意,只是当初在凡俗间吾公子数次救过妹妹性命,妹妹只想在正式举行大典之前答谢一番吾公子的恩情,并且劝说吾公子早些回凡俗间,继续做凡俗王爷,这样一来,妹妹以后也能全心全意的服侍公子。”黄衫少女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着黄衫少女脸上的偏执,白色宫装少女眉头微微蹙起,思索了片刻,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唉,真是没想到敏儿妹妹性子也如流云妹妹一般,执拗起来怎么都不来拉回来,让妹妹见他一面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希望妹妹注意分寸!”

    “多谢姐姐成全,妹妹来日必然报答!”黄衫少女闻言之后对着白裙宫装女修俯身一拜,行了一个大礼。

    “好了好了,这次彻底了断了,也好全心全意的服侍公子,既然吾公子曾经救过妹妹的性命,那么这枚储物袋之中的东西就送与他当做报酬了,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真修为大进,多享受几年世俗荣华富贵了!”白裙宫装女修微微一抛,便是将一枚小巧的储物袋送到黄衫少女怀中,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接过白裙宫装女修的储物袋,黄衫少女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的喜色,妥善的将储物袋塞进袖子中,才是又对着白裙少女恭敬一拜,连声称谢。

选择

    不过黄衫少女还没有朝后面走上几步,那独臂青年却是陡然抬起头来,双目的通红,布满血丝,一下叫住了黄衫少女。

    “既然夫人已然自觉选得好的归宿,那昆吾便祝愿祝愿夫人与八长老举案齐眉,共成大道,昆吾人微力薄,没有什么好的天材地宝,身上也只有这两株半熟的驻颜草,就当做给夫人的贺礼了,还请夫人笑纳!”断臂青年一字一句的说道,双目紧盯着上首的黄衫少女。

    微微转过头来,看了看断臂青年手中一个染血的小木盒,以及空荡荡的右袖,黄衫少女顿时感觉难受的透不过起来,不过这些情感都是被埋到了心底,没有变现在脸上分毫。

    黄衫少女微微一吸气,将心底的波动压下,便是浑然不在意的开口说道:“驻颜草?还是算了吧,以后我主修的功法会自带有驻颜功法,这两株驻颜草,便送与边上的那位。”

    黄衫少女说完话,便是一摆袖袍,不再理睬断臂青年,只是抬脚朝着后殿走去!

    断臂青年惨笑一声,手掌心微微一松,手中的木盒径直的摔落在地上,连蹦几下,盒盖跌落到一边,木盒里面拼着一条臂膀换来的两株驻颜草散落在地上。

    断臂青年浑然不管散落在地的驻颜草,一转头,踉跄的朝着外面走去。

    一旁的那位貌美侍女看见驻颜草跌落在地,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这可是驻颜草啊,对大部分的女修都是有着极大地诱惑力,一向是供不应求的,寻常情况下她这样的小侍女是不会有福气得到!

    这位婢女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新进的夫人看不上这两株驻颜草,而吾公子这个原主人就这样丢掉了,显然是不打算要了,那这两株驻颜草可就是无主之物了!

    这位貌美侍女先是朝着将要彻底走入后殿的黄衫少女看了一眼,又朝着一步一踉跄朝着殿外走去的断臂青年人看了一眼,便是暗暗打算,只要这两个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她就将着两株驻颜草收起来,要是有人追究起来,大不了再交出去就是了!

    不过就在断臂青年人,黄衫少女即将消失在视线,那位貌美侍女准备隔空将两株驻颜草收起来时,一只苍老的手臂轻轻一拈,便是将两株驻颜草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了木盒之中!

    貌美的侍女看着凭空出现的一个老道士捡起了驻颜草,脸上瞬间露出了惊骇之色,这老道士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看不穿他的修为!

    “晚辈参见前辈,不知前辈是什么人?”貌美侍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瞬间就是意识到眼前的老道士深不可测,当即不敢怠慢,连连参拜。

    “当年老夫最想要的,就是冥冥中会出现一只大手,会有人来帮我,将一切拨乱反正,可结果却是残酷的很。我没办法给我自己圆满,便送你们一场圆满吧!”老道士微微一叹,便是轻轻一抛,就将那个小玉盒抛回了独臂青年的手中。

    与此同时,断臂青年和黄衫少女如遭雷击,同时呆愣在了原地,仿佛一下被抽了魂魄一般,不过只是两息的功夫,这两人又是瞬间一抱头,露出痛苦地表情,他们都感觉脑袋里面像是被塞了很多东西一般!

    独臂青年,黄衫少女陡然转过头来,此时两人眼中的神采都是大变,和之前相差甚远,现在就像是木偶人一般。

    一旁的貌美侍女呆愣的看着一下恢复了神采的两个人,心中一阵惊疑,她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这两人体内的灵魂瞬间换了一个,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两人了!

    “娶我。”

    “好。”

    独臂青年大步朝着黄衫少女走去,浑然不管边上的貌美侍女。

    “站住,你要干嘛!”貌美侍女见此立刻就想再次放出蓝色丝带,将独臂青年捆住,可她还没有动手,便是震惊的发现她全身的法力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根本打开不了腰间的储物袋。

    “前辈是什么人,这里是昆家,家族诸多太上族老皆是在族内,还有诸多盟族前辈来访,前辈想干什么!”一个身穿白色宫装的绝美女修一个闪动,便是从后殿飞了出来,径直挡在了黄裙少女的前面,满脸严肃的看着那个老道士。

    “我啊,曾经也姓昆,只是后来改名字了!”老道士微微摇了摇头,便是轻轻一摆手,瞬间将那白色宫装女修直接扇出了大殿。

    白色宫装女修被扇出宫殿,一连飞了数百丈,才是来得及对着虚空猛地连踏几步,堪堪稳住了身形。

    白色宫装女修稳住身形,抬头看向远处的宫殿,脸上全是骇然之色,这怎么可能,那个老道士究竟是什么修为,怎么可能达到这等地步,就是家族家主,大长老都不一定能如此轻易的将她扇走,还不曾伤她分毫!

    白色宫装女修深深的看了那座宫殿一眼,便是头而又不回的架起遁光,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去,这件事情还是要快些的禀报她的公子,以及家主等主事之人。

    虽然那老道士表现的实力很强,但这位白裙绝美女修并不太过担心老道士会翻起什么风浪,今日明面上是她公子纳妾结婴大典,实则是昆家几个盟族联合制定盟约之期,几大盟祖都有老祖亲至。

    除了十指以上太上长老级别的存在,昆家太上大长老,家主两位大修士都是在家族之内,此时昆家护族大阵还都开启了,莫说是一些元婴期修士,就是那些修为通神,不世出的老不死来了也别想全身而退!

    “我们出去拜堂成亲吧!”断臂青年温柔的抚了抚黄衫少女额头的一缕秀发。

    “嗯!”黄衫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

    “走,以前在凡俗王府的时候,我就已经将婚服准备好了,我们就像凡人那样拜堂成亲!”断臂青年继续温柔的说道,同时一摸储物袋,便是将两套大红婚服取出来。

    “嗯。”黄衫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羞红。

    这两人虽然表现的和睦温馨,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感觉这两人就是一个木偶人,不曾拥有真正的感情。

无标题章节

    韩鸣意识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塞进了很多的棉花,一阵一阵的胀痛得厉害。

    虽然大部分时间韩鸣都浑浑噩噩的,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意识便会清醒那么半刻钟左右。韩鸣起初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发现一个细节,自己脑袋清醒的时刻,就是体内无名口决的清凉气体自行运转到脑部的时候。

    脑袋清醒却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韩鸣根本无法感知外界,他的意识完全无法联系上自己的感官。嗅觉,触觉,视觉,味觉等等全都消失了,现在他好像处在一片空白的世界,看不见东西,感觉不到东西,闻不到东西!他除了天马行空的想些东西,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韩鸣努力回忆自己昏迷前的细节,想找到导致自己昏迷的原因,但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发现,让他一阵无可奈何,最后他索性不去像现在的处境,而是开始参悟起了玉佩传给自己的无名修炼法诀。

    脑袋有意识了时,韩鸣就参悟无名法诀,脑袋迷糊时,他就当成休息,就这样他就在清醒与浑噩两者之间不停的过度。

    韩鸣感觉这种情况维持了很久,直到有一次韩鸣从浑噩中醒来后发现脑袋中多了另一股气,这股多出来的气与他三个月修炼出来的清凉气体完全不同,这股气体不但粗大很多,而且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这股暖洋洋的气体在韩鸣脑海中横冲直撞,而每一次冲撞,韩鸣便感觉意识一阵抽痛,就好像意识在被被狠狠的撕扯一般。韩鸣尝试去操控这股外来气体,但他发现这股气体压根不受操控,他尝试用自己无名口决修炼出来的清凉气体去对抗那股暖洋洋的气体,却是发现体内清凉的气体也压根不是那外来气体的敌手。

    但随着这股气体的横冲直撞,韩鸣渐渐感觉到了自己对身体的操控正在渐渐地恢复,他渐渐的感受到了四肢的麻木无力,腹中火烧般的难受,喉咙因缺水火辣辣的痛,而且他也感觉到不仅脑袋中有那种暖洋洋的真气,他的全身上下都游走着这种真气。

    感受到了这些,韩鸣便有一些激动了,他立刻操控着自己修炼出来的清凉气体跟着那股外来的气体一起冲撞,虽然作用不大,但好坏还有的用处。

    随着那股真气的冲撞,韩鸣意识对身体的感知已恢复了大半,韩鸣猜测再有十多下猛烈地冲撞,自己就能在现实生活中睁开眼来,彻底脱离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但就在这时,那股暖洋洋的真气却不再四处冲撞,而是安静的聚在了一起,随后如潮水般退出了韩鸣的头颅。

    韩鸣愣了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真气的冲撞会带来剧痛,但也正是因为这股冲撞,他才有了对身体的感知。结果这股真气来得突然,去的更突然,在最后就要建功的时候退去了。

    可是出乎韩鸣的预料,没有了那暖洋洋的气体,他对身体的感知却是依旧在慢慢的恢复着,这让他又惊又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鸣意识渐渐恢复了与肉体的联系,也渐渐感知到了外界。

    韩鸣清醒后第一感觉就是全身极为的难受,如果只是疼痛的话,韩鸣自问还是能忍受一下的,但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一种深入骨子里的酸麻,并且只要稍微一动,这种感觉就成倍的袭来。

    韩鸣虽然毅力颇为坚定,但此时还是忍不住的呻吟出来。

    韩鸣隐隐约约听见有女子的声音,过了不久,韩鸣又感觉自己被喂了什么东西,再过了不久,全身上下的疼痛就消退了不少,至少可以稍加忍受了,但他的全身大部分都依旧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和嘴巴能稍稍动一下。

    韩鸣斜着眼打量起了四周,却是意外地发现他似乎正坐在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里,而这辆马车还在不停的晃动,似乎这正在行进。

    韩鸣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大概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救了,然后就被安置在这间车厢里。

    韩鸣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车厢内的情况就发现马车的空间不小,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让人闻了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而他正躺在马车内的一张小床上。

    再斜眼望去,韩鸣就看见一个灰袍的老人正抓着他的手腕,看样子很像是村里黄郎中给人治病时候的模样。

    韩鸣再定睛一看,就发现那灰袍老人续着近一尺长的胡须,雪白的胡须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在老者的胸前不停地飘动,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个老者身后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女孩长相清秀,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像一朵刚出水的莲花,正在那白胡老者身后偷偷打量着韩鸣。

    韩鸣村里几时有过这等文静秀美的女子,看着这女子的第一眼韩鸣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看了一眼后又不自觉的偷看了一眼。

    而那女子一直好奇的盯着韩鸣,所以一下就看见韩鸣偷偷摸摸望自己,她倒是大方得很,直接对着韩鸣浅浅的笑了笑,一点也不害羞。

    反观韩鸣的表现就有些不争气了,他一看到那女孩对着自己笑了笑,不觉脸上就羞得通红,像是偷东西被人当场抓住了。那女子见韩鸣双脸羞得通红,又情不自禁的无声笑了起来,这下却是让韩鸣的脸就更红了。

    那白胡子老者右手握着韩鸣的手腕,左手轻轻地抚着自己胸前的胡须,脑袋来回晃荡,他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真是怪事一件,醒的有些早啊,按理说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好嘛!”

    韩鸣听见老者说话了,便将视线转到了老者身上,正好看见那老者摇头晃脑的样子,此时韩鸣就立刻想到了村里的王秀才,王秀才看书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摇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

    见到老者慈眉善目的模样,韩鸣脸红就消去了大半,不由得问道:“老先生,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里?老先生又是什么人?”

    那白胡老者听见韩鸣与自己说话,他抬手抚了抚胸前的胡须,满脸微笑的说道:“小子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要不换我来问你吧,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胡蛮大漠边上?”

    韩鸣一听到老者问起了自己的来历,便又想起了大哥说起外面世界险恶的事,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值得他人惦记的财物,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到了这些,韩鸣便撒起了谎,说自己叫做韩鸣,是大漠边上的住民,某一天被一头狼追入了了大漠深处,然后就迷失在了大漠中,而自己在坚持了十几日后终于找到了出路,而方才出了大漠,就不知原因的昏了过去。

    “我手臂上还被野狼咬伤了!”韩鸣真诚的说道。

    韩鸣的大哥曾经与他说过,谎话中夹杂几分真话才能骗到人,不然一味地假话很容易被拆穿的。

    那白胡子老头一听韩鸣说自己在胡蛮大漠了独自呆了十多天,不由得感觉有些讶异,但其心中却暗叹了一句:“果然如此,唉,真是暴殄了天物”

    那白胡老头伸手摸了摸胸前的胡须,又仔细的打量了韩鸣一眼,便又问起话来:“小子,那在大漠深处是不是吃过一种草,这种草下半段是白色的,上面是紫色的,但它的根部却是黑色的,有半尺来高”

    韩鸣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株草实在是长得太奇怪了,旁边还有一窟毒蛇,要不是实在是太饿了,他根本不会去打那窝毒蛇的主意。

    因为那株草长得太过古怪,韩鸣怕有毒,就一直揣在怀里没敢吃,可是也没舍得扔,他打算等蛇肉吃完了,实在没有东西吃了时,再将那株草拿来充饥,毕竟如果一定要在死亡之间选一个,韩鸣更希望是被毒死,而不是被饿死!

    后来蛇肉吃光了,也一直没找到其他能下口的东西,韩鸣犹豫再三还是将那株草吃了,但他万万没想道,他才将那株草吞咽下肚小半刻钟,翻过一个小土堆,就看见了大漠的边缘。

    韩鸣见老者那确定的口气,便猜测这白胡老头八成是知道了什么,便不好再扯谎,就老实地说:“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小子的确是在大漠中吃过这么一株草,但不知道老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那老头见韩鸣语气颇为恭敬便满意的笑了笑道:“你吃的那株草叫做毒皇草,剧毒无比,老夫找了十多年之久都未寻到,你小子倒好,直接吃了。小子你可知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韩鸣一听自己吃了一株剧毒无比的草药,心中便多了一些慌张,但听到老者后面的话却又一喜:“老先生说小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那老先生言外之意就是小子此时没有性命之忧了?难道老先生救了小子?”

    那老者又抚了抚胸前的胡须,又仔细打量了韩鸣一眼,脸上的笑意却又多了几分,老者慢悠悠地说:“好小子,挺机灵的,你的毒的确是我解的!也算是你运气逆天,遇见其他的医师,你怕是已经断气了!”

    韩鸣一听此言当即一喜,看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便感激地望着那白胡老者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以后如有可能,小子必将厚报”

    那老者大有深意的望了韩鸣一眼道:“报答我?以后会有机会的,还有别总是老先生老先生的称呼我,我名华字针,他们皆称呼我为华老,以后你也如此的叫我吧,以后要改口的话再说。”

    那老头说完话就起了身,整理了一下灰袍,转身准备离去,而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对身旁的那绿衣少女吩咐道:“将麻沸散每隔半个时辰喂他一副,还有,此时他不适合进食,可以稍微喂些水,好生照顾他,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那老者吩咐完那绿衣少女就俯身出了马车。

    那绿衣少女似乎有些惧怕眼前的这个老人,看着老者的背影连连答道:“是,华老,萍儿一定谨遵吩咐”

第五章

    绿衣少女见那叫做华针的老者已经离去,整个人立刻就变得活泼起来,脸上不再是恭敬顺从之色。她似乎是嫌站着着有些累,索性就坐在了方才华针老者所坐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腮,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打量着韩鸣。

    韩鸣见这美丽的少女直盯着自己,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绿衣少女见韩鸣的脸又变得红彤彤的,直接就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无声的笑了,而是笑得极为大声,哪还有之前的文静模样。

    脸红其实也不能怪韩鸣,他几时见过此等清秀的女子,眼前的这个萍儿容貌气质完全不是村里那些傻丫头能比的。

    现在的韩鸣就是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脸红害羞是很正常的反应!他虽然有些早熟,但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还是掩盖不住的。

    韩鸣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丢人,因此他努力的尝试去克服这种羞怯的心理,不得不说,他的心智还是比较强大的,时间不长就有些适应面对这绿衫少女,脸上的羞怯渐渐消去了大半。

    再过一会儿韩鸣就彻底恢复了正常,他转动眼珠,对上了萍儿的视线,然后开口道:“小姐姐,这是哪?这辆马车要驶向哪里啊。”

    那少女见韩鸣的脸不红了就有些无趣了,但她还是在打量着韩鸣,心理暗自纳闷这小孩也没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小少爷和华老都这么看中他。

    小少爷也就算了,他这些日子无聊的紧,有些新鲜事自然不会放过,而且这小孩还是小少爷救回来的,小少爷年纪小好奇心强,稍微上心也可以理解。

    但是华老为何会对他如此上心,不仅为他调配药剂,而且亲自为他运功疗伤,梳理筋脉,要知道整个朱家中几个老爷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小姐姐,小姐姐”韩鸣见少女想什么想的出神,并不理睬他,他就又轻轻地呼了几句。

    韩鸣连连呼唤了两声,那少女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她望了望韩鸣,她随意的答道:“什么事啊?”

    “小姐姐,这辆马车要驶向哪里啊?你们是什么人?方才那位老先生也没有告知我。”韩鸣想从眼前这个年龄不算太大的少女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东西,不然连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万一被那华老卖到黑矿中,那他就糗大了。

    那少女又仔细看了看韩鸣,心里想起了华老对这小孩颇为重视,便答道:“这里是朱赤商盟的车队,方才的华老是商队的医师,我是随行的侍从萍儿,现在我们的车队是往庐州去的。”

    韩鸣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后又问道:“庐州?小姐姐我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那叫作萍儿的少女似乎有些无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随意的答道:“庐州在华州的东面,我们应该正往东南方向去的。”

    萍儿起身离开了那个小板凳,俯身靠近马车侧面的小窗,左手轻轻地掀起窗帘,然后就将秀气而小巧的头颅探出窗外,望了一会儿便失望的缩了回来,神情上有些失望。

    萍儿的这一起一落,带起了一阵阵的幽香,直往韩鸣的鼻子里钻,清新而淡雅的香味让韩鸣的脸又有红了起来征兆。韩鸣感觉不对后立马平心静气,才好不容易的将又要上脸的红晕压了下去,他心里一阵暗骂自己为什么如此没有出息。

    看着萍儿失望的表情,韩鸣倒有些奇怪了,便开口问道:“小姐姐莫不是在等什么人吗,小姐姐如此漂亮,那等的人让小姐姐如此上心,必定极为优秀。”

    萍儿听韩鸣满口甜话,虽然怎么听都像是马屁,但在朱家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平常哪里有人给她拍马屁,现在明知这小孩在恭维她,但萍儿对着马屁还是极为受用。

    “你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是漂亮。不过姐姐我正是在等人,等的这个人是我的好姐妹,她叫兰儿,她也是朱家这次车队的侍从。”萍儿对自己是朱家仆人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回避,反而有些淡淡的骄傲,似乎成为朱家仆人是件值得被别人羡慕的事。

    “朱家应该很大吧,方才小姐姐说是朱赤商盟的随从,现在又说是朱家的侍从,莫非这朱赤商盟就是朱家?”韩鸣见萍儿对朱家极为推崇,便打算将此处作为突破口。

    果然萍儿虽然年龄上比韩鸣大上四五岁,不过比起精明和定力来,却是比韩鸣差上了不少,不多久萍儿就在韩鸣的恭维下,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抖了个干净。

    韩鸣倒是初步知道了山村外的大概情况。原来吴国分有十三部州一都城,分别是蛮州,远州,镜州,华洲,庐州,白州,离州,中州,商州,余州,青州,幽州,锦州,玄都,而朱赤商盟就是一个遍布数州的大势力。

    朱赤商盟由朱家和赤家两大家族联合组建,已经有了一两百年的历史,朱家当代家主朱问笑老爷子有三子三女,还有两个义子,朱老爷子的大儿子朱达礼掌管家族的大部分生意,二儿子朱达廉在京城做官,三儿子朱达义是华州化意门的掌门,两个义子又分别辅佐朱达礼和朱达廉。

    赤家则是一个不弱于朱家的大势力,不过赤家势力主要在庐洲,萍儿对此不是太熟悉。

    据说朱家百年前的初代家主和赤家的初代家主是异姓兄弟,二人一生纵横,生死相托,后来分别建立朱家和赤家,并定下家规,朱赤两家世代友好,不得背弃。

    而为了遵守这条家规,朱赤两家必须将刚满十岁的嫡系后人送至华州和庐州边上的青荣府培养五年,来增加彼此间的感情,毕竟朱赤两家的未来必将托付在这些少年身上的。

    而这次车队便是负责护送朱家嫡系后人前往华州的,往常只会有数百人护送那些嫡系后人,但此次不知为什么,一向待在府中的朱老太爷这次竟然也前往青荣府,也就导致了这次的车队极为庞大。

    而那个华老据说是朱老太爷的好友,在朱家的地位极高,就是朱家大老爷朱达礼见了华针也要恭敬的喊上一声华老。

    平常随商队而行的大多是华老随手指点过几下的医师,他地位尊贵,从来不用随商队而行的,但这次车队随行的有朱老太爷,华老也便跟着来了。

    先前韩鸣并不觉得华老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还说什么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医师能解毒皇草之毒,这老头太能给自己贴金了,韩鸣以为毒皇草虽然有些偏门,但应该还没到华老说的那种地步。

    不过萍儿的话真是让韩鸣惊吓出了一身冷汗,按照萍儿的意思,华老的医术的确极为高明,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就是在整个吴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尤其是在解毒方面。

    韩鸣这才意识到华老可能没有骗他,毒皇草真的剧烈无比!要不是华老,他很可能已经死于毒皇草了。

    此时韩鸣隐隐意识到自己十岁就离家远行的举动实在是不太明智,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下继续东行,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萍儿说了很多,似乎有些累了,就不愿再讲下去,而韩鸣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不再问下去。

    韩鸣稍微动了一下,却是立刻感觉到全身就像被万千小刺狠狠扎了一下,他的脸色因为疼痛瞬间变得惨白异常,过了十数息才渐渐恢复常色,这一阵剧烈疼痛之后,他立马乖乖的躺好,不敢再挪动一下了。

    前几天,在大漠里的韩鸣还一直强撑着身体不停的向前走,那时他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好歇一歇,现在倒好,真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要稍微一动就全身酸痛,和前几日的情况正好相反,不过躺久了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韩鸣默默地运转自己脑海中的无名口诀,但体内那股清凉的气流运转的极为艰难,似乎体内的筋脉被什么堵住了。

    韩鸣并没有放弃,而是坚持运转无名口决,他每运转一次就感觉筋脉畅通了一些,而且体内清凉气体竟然也开始快速的壮大起来,这让韩鸣变得很是兴奋,以前修炼可没有这样的速度!

    “难道自己在这法诀上的修炼天赋提高了!”韩鸣天真的想到。

    不停地修炼下,韩鸣有些忘了时间,直到他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在不断加重时才停止了运转无名口决,这股疼痛一开始还能忍受,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疼痛越来越重。

    韩鸣的全身不停地颤抖,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豆粒大小的汗珠和泪水混合着不断从他通红的脸上流下,他的喉咙里还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吼。

    一旁的萍儿被韩鸣这幅样子吓坏了,连忙俯身靠近韩鸣问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痛,痛,好痛”韩鸣喉咙里传来并不清晰地声音。

    这时萍儿才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将小床旁一张小桌上一个小药包打开,并且将其中的粉末倒进一个小茶杯里,然后又慌忙拿起旁边的小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些水,就急急的喂韩鸣服用了下去。

    这药的效果非常好,不过十来息的功夫,韩鸣身上的疼痛就消除了大半,但他的脸色却是过了好久才渐渐恢复正常。

    萍儿见韩鸣表情不再狰狞,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她用丝缎为韩鸣擦去了满脸的汗水,然后就坐在了一旁小凳子上,双眼紧盯着韩鸣,生怕韩鸣再出些什么意外。

    韩鸣瞥了一眼萍儿,心里有些奇怪,因为他看见萍儿眼中有一丝的歉意,姿态似乎还有些扭扭捏捏。

    韩鸣被那一阵剧痛搞得精疲力竭,等他稍稍恢复点元气之后就打起精神问道;“小姐姐,你怎么了?方才你喂我吃的是什么?”

    萍儿看着韩鸣,眼神中有些歉意还有些不安,弱弱的说:“那是麻沸散,是华老独创的,止疼用的,华老让我每隔半个时辰喂你吃一副,我给忘了,好弟弟你能不能不和华老说啊!”

    韩鸣这才明白了萍儿扭捏的原因,他微微一笑然后就无所谓的说道:“小姐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只是一些小疼痛而已,小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我一定不会说的”

    萍儿听到韩鸣不追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一丝的感激,同时对韩鸣也多了几分好感,暗暗觉得这小孩还不错。

    萍儿清楚的知道,在朱家中除了朱老太爷和小少爷,华老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她虽然是小少爷的贴身侍女,但要是让华老动了气的话,小少爷即使能保住她的性命,但一顿重重的责罚怕是免不了的!

    韩鸣闭上了眼仔细的感受起了自身的状况,却是发现体内那股清凉气体此时竟然扩大了数倍有余,这顿时让他惊喜交加,立刻打起精神又仔细感受起来。

    这时韩鸣才震惊的发现,他的无名法诀在方才的剧痛中突破了,正式进入了功法的第二层。

    这功法虽然没什么用,但这意外的突破,还是让韩鸣极为的开心,不知不觉就把身上还有一些的疼痛忘到了脑后。

第一章 山村野闻

    吴国镜州西部有一不起眼的小山村,这个小山村,你说它小吧,却也比其它十余户人的山村大上不少,说他大吧却又没法和真正的城镇扯上关系。

    起初这个小山村和其它的村镇一般规模,只是朝廷开辟了一条与匈满国连接的官道,恰巧这个小山村与这条官道的距离又不是太远,所以倒不时有想抄近路的行路人闯进这个小山村。

    久而久之这个小山村倒比其他的小山村大上不少。

    虽然只有几百多户,但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村里各种生活用具倒也能自给自足。

    像是什么裁缝铺,肉铺,小酒楼,铁匠铺,小医馆,都是一应俱全。

    村子规模不是很大,这些小本生意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过惨淡经营下,生活倒比其他庄稼汉好上不少。

    村子里有一个姓韩的打铁匠人,打得一手好铁,他打造出来的刀具虽然说不上削铁如泥,但平常的剁剁其他东西,还是极为称手的。

    村上的李屠户的各种斩骨刀都是出自韩铁匠之手,村里猎人用的猎刀,各家用的菜刀,凡是沾上点铁器的用具也都是韩铁匠打造的。

    韩铁匠打造的用具极为耐用,虽然全村的铁器都是他打造,但总的来说,铁器的生意不是经常有。这位铁匠为了生计,又在闲余的时候做些木具,虽然辛苦些,但一年下来还能有些收入。

    最初还有人叫他韩木匠,但很快韩木匠就没人叫了,因为长期的打铁,韩铁匠早就黑的和一块铁一样,实在没人会把他和木匠联系到一起,他们总是说些类似的话:

    “韩铁匠,给我造架木梨”

    “韩铁匠,给我弄张木床,多大你看着弄,昨天俺家那该死狗蛋把之前的床给烧了”

    往常村子里的人不找韩铁匠打些铁器或者木器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地提起他,但是这几个月来韩铁匠倒是成了村子里的名人,谁家闲来无事总是喜欢把韩铁匠遭遇的事拿来谈谈。

    据一些村中妇人说,韩铁匠一家回祖宅时碰见了一只专门食人五脏的恶鬼,那恶鬼长着三个脑袋,七双眼睛,八只耳朵,嘴巴张开能有人的脑袋那么大。

    还有的人说这个恶鬼浑身缭绕着黑气,拖着两三尺的舌头,追了韩铁匠一家三四里,一直追到村子外才退去。

    无论什么事经过添油加醋的叙述后,总会与最初的版本有很大的出入,就拿韩铁匠遇鬼这件事来说,在这小小的山村中就有五六个不同的版本流传。

    但无论版本有多少种,韩铁匠一家回不远处的祖宅时遇见了鬼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当时村里很多人都有看见那一家人祭祖逃回来慌张。

    还有人说是韩铁匠祖先保佑,韩铁匠一家才能从恶鬼口中逃脱,毕竟韩铁匠是去破落的祖宅时碰见的恶鬼。还有人说那恶鬼正是韩铁匠的祖先,是韩家数百年前被灭时的冤死的亡魂。

    但作为撞鬼事件的主角,韩铁匠一家除了最开始有些惊慌失措,但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们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这天韩铁匠早早熄了打铁的炉火,将表示打烊的牌子挂到门外,又将一块一块的门板合上,从门的后面将门栓插上。

    韩铁匠今天心里一直美滋滋的,因为他在城里给如意酒楼掌柜做学徒大儿子韩铁要回来了,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这个大儿子了,为此还专门到张猎户家换了两只兔子。

    韩铁匠一直为自己的这个儿子骄傲,从小就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在十五岁的时候,他的这个大儿子在山坡上捡柴的时候“捡”回来了个人,这个人就是清水城中如意酒楼的掌柜。

    这个掌柜在官道上被贼人打劫,只身逃到了这个小山村附近,但也身受重伤,还没走到村子里,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昏了过去,恰好被韩铁匠的大儿子韩铁捡柴时遇见。

    这个如意酒楼的掌柜在韩铁匠家躺了三天后才悠悠醒转过来,期间大都是韩铁亲自给他喂食小米粥。

    这个掌柜醒了后对韩铁极为感谢,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与韩铁匠夫妻商量将韩铁带回清水城如意酒楼做学徒。

    自那以后韩铁时常往家里寄些银两,所寄银两还一次比一次多,现在韩铁这个十八岁少年每个月寄回来的月钱都快赶上韩铁匠自己做工的收入。

    寄回来的钱还不算什么,最令韩铁匠高兴的是如意酒楼掌柜有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儿,从自己儿子寄回来的信中隐隐透露出掌柜有把韩铁当成准女婿培养的意思。

    “要不是黄三姑想撮合这臭小子和李家的那个丫头,这臭小子还不知道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韩铁匠满脸堆着笑容的自语道,相比李家丫头和如意酒楼掌柜的千金,韩铁匠毫无疑问选后者做儿媳了。

    虽然心里发狠要好好收拾儿子一顿,但韩铁匠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明天就要回来,就又忍不住又偷笑两声。

    韩铁匠回到后房,却是看见自己的九岁的小儿子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小三子你大哥明天就要回来了,刚刚我去换兔子的时候忘了你大哥已经长大了,你从后门去村西的张家铺子沽二斤米酒去,跟他说钱先记账上”韩铁匠从小儿子后面走过来。

    那个被称作小三子的少年慢慢站起身来,脚极为自然的一动,就把地上写的歪歪扭扭的小字踩在了脚底,少年左手摸了摸头,脚步又不经意贴地一移动。

    “好的,爹,我这就去”那个少年随手扔掉小木棍,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转过头从后门一路小跑出去。

    韩铁匠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小儿子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高兴,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也是极其聪明的,很懂事。

    韩铁匠的这个小儿子并没有直奔村西的小酒馆,他出了家门后调了个方向,然后一路小跑,直奔村南的王秀才家而去。

    这个王秀才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住户,他是后搬来的,据说以前家里有些钱,整天脑子里都是读书,不知哪年撞了大运中了个秀才,之后就一直想再中个举人,那样就能做大老爷了,原来务的那几亩田,也打理的不用心,导致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不是村里有些需要用字的地方,谁家亲人在外,需要他代笔写上两封信,信来了又得需要他来读一下,他真能被所有人忽略。

    还有人好心劝他不要做那大老爷的梦了,好好务好那几亩田,等攒些钱续一下弦,不然老来咋办?

    而王秀才却说:“读书人的事。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懂!”

    王秀才如此自以为是,自然也就没人再愿意搭理他。

    “王相公,在家吗?我还想再学几个字”方才跑出家门的少年终于到了目的地,他直接走入了王秀才家,王秀才家的门是从来不锁的,因为没什么值得偷得。

    王秀才身穿着破旧的长衣,上面油光闪闪,正躺在一块木头板上睡觉。

    “原来是韩家小子,怎么,又来学认字?”王秀才原本还打算对这个吵醒自己的人发脾气,但一看是眼前的少年,便改了脸色。

    “王相公,今天出来的急,没带红薯,要不明天补上,今天就教我几个字,明天再给你红薯。”那姓韩的少年眨了眨大眼。

    那王秀才一听没有红薯便没好气地说“不行,你给我红薯,我教你认字,变不得”

    那少年被拒绝了也不急,天真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王秀才道;

    “王相公,要不明天我给你双倍的红薯,今天你就先教我”

    王秀才一听是双倍的红薯,转念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面色和善的说“今天我可以先教你,但你要缠着你爹,让他允许你想跟我读书,他如果不同意你就闹,好不好?”

    那少年想也不想的说:“好,王相公,我答应你,我今天晚上就和我爹说。”

    王秀才见少年如此爽快的答应,反而有些迟疑,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便答应教少年几个字。

    少年是极其聪明的,一会功夫就学会了那几个字,之后就说道:“王相公,可以给我一张信纸和一支笔吗?我想练练字”

    “哼,想也别想,那纸笔是能给你用的?”王秀才不屑的哼哼了两句“除非你拿红薯来换,这可不是一个两个能换地了的”

    那少年见王秀才斩钉截铁的口气,便知道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他也不犹豫直接转头就走,又一路小跑,看其方向正是村西的小酒楼方向。

    王秀才见少年跑远了便又哼哼起来

    “什么人都觉得自己能读书!好好学你爹打铁吧,等你缠着你爹让我教你读书,还不白给我学钱,嘿嘿”

第二章 离去

    韩鸣抬头望了望西边的太阳,他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他已经把二斤米酒交给了自己的父亲,王秀才教的那几个字,他也已经滚瓜烂熟了,五天来他已经学了七八十个字了。

    “终于可以写上那一封信了,要是有张纸就更好了。”韩鸣有些遗憾地想到。

    西方的太阳终于落到了山的背面,那灿烂的晚霞也渐渐变为黑色,天色终于彻底暗了下来。韩鸣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身向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天还是黑了,时间好快啊,唉。”韩鸣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让别人听见一定会感到意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叹起气来竟然像一个大人一样。

    韩铁匠房里,韩铁匠拿着一张纸反复的看来看去,嘴角又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那信你看了几遍了?你识字吗,看不懂还攥着,别把它给揉坏了”韩铁匠旁边一个妇人带着笑容说,这个妇人虽然是村妇打扮,却还生得几分俏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铁匠的妻子,韩铁和韩鸣的母亲。

    “识那字又有甚用,王秀才倒是识得字,还不是养活不了自己,除了帮人看看信,他还能干啥?”韩铁匠有些不屑的说。

    “最近我又听见村里那几个碎嘴的又说起咱家撞鬼的事了。”韩母的表情有些无奈

    “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她们咋又提起来了呢”韩铁匠有些不满的说。

    “还不怪你!谁让你到处说你儿子要回来的事,还说他可能娶如意酒楼掌柜的千金,人家嫉妒,只能找些咱家的闲事来说说!”韩母白了一眼自己的的丈夫。

    “有个好儿子还不让说了,哼,我儿子一个比一个聪明,他们就是生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可真是吓死我了”一提起撞鬼的事,韩铁匠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明明就在眼前,突然就没了”韩母想起那天的事也有点害怕。

    “除了这一点,那“鬼”倒也没什么,可正常人没区别,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而且他的穿着一看就是大有学问之人。”韩铁匠再继续回想那件事,害怕的神色倒是淡了许多,毕竟这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也没什么害怕的。

    “你看现在外面传的谣言,八只眼,两条尾巴的,传的都是什么,我记得那人的面孔普普通通。”韩母有点疑惑。

    “也是啊,那人明明看着很普通,可等他把一块金锁挂在了三子脖颈,金光一闪,他就突然消失了,那金锁也不见了!现在想来,他说不定是一个变戏法的,什么鬼不鬼的,自己吓唬自己,害得我那天脸都吓白了”韩铁匠似乎想通了什么。

    韩母一听韩铁匠说自己黑黑的脸都被吓白了,不由得噗嗤一笑:“哼,也就我才嫁给你时脸有点白,以后的脸什时白过?那时长得还不错,可再看看你现在黑的!”韩母一脸追忆的模样,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认真的说道:“那人不会是神仙吧!”

    韩铁匠呆了呆,又摇了摇头,有些复杂的说:“有没有神仙都不好说,我们就别奢望了,他要真是神仙,会把送给我们的金锁又变戏法变没了?自己还突然不见了,来吓唬我们?别想了,早点睡,明天儿子还要回来呢”

    “也对,管他是不是神仙,咱家儿子要回来了,这才是重要的事”韩母想了想还是把那个荒唐的想法丢在了脑后。

    韩铁匠坐在床前思索了一会儿,稍后便吹灭了房里的蜡烛,不久后房里就传出了他的鼾声。

    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慢慢升到了半空,如水的月光流动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一只野猫敏捷的跳过墙头,轻轻地落在了韩铁匠家的小院里。

    突然这只野猫浑身的毛发都炸立起来,因为它正落在一个少年的脚旁边,那少年只要一抬脚就能将它踹飞。

    这只野猫吓得立刻往墙头窜去,不过这个野猫似乎被吓破了胆,连跳了两次都没回到墙头,直到第三次才越过了墙头,随后头也不回的窜入了大山深处。

    在那野猫窜入院子,又逃出院子的过程中,那个在韩铁匠门口站着的少年动也没动一下,像一块木雕一样。

    他手里拿着一块木板,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小字,看那字迹的模样,应该是打铁炉中烧黑的木炭写的,而这木板,应该是韩铁匠做木工时的弃料。

    “要是有张纸和笔就好了。”韩鸣低声自语道

    韩鸣转身往自己的房里走去,慢慢的将木板放入自己的床上,又将被子盖在了上面,再转过头将一个与自己身形极为不相配的大包裹背在了身上,悄悄的打开了自家的后门,慢慢的走了出去,再轻轻合上了后门。

    韩鸣一路小跑,看其方向,却是朝廷建的那条官道,当自己的家快要从视野中消失的时候,韩鸣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生他养他的小院。

    再转过头时,韩鸣眼中多了一份决然和一份坚定,最后他头也不回的往东方走去。

    孤独走在望不到尽头的官道上,韩鸣不由得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件事,那件改变了他一生的事,也是那件事促使了韩鸣今天的离家出走。

    那日他和父母去村庄不远处的祖宅,碰见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那人和他父母聊了几句,觉得很投缘,便将一块小孩手掌大小的金锁挂在了韩鸣的脖颈。

    他父亲似乎是觉得这金锁太过贵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却是金光一闪,那青年就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也就是韩家遇鬼的始末,但是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成了韩家祭祖时遇见了一只凶恶的鬼怪了。

    在那件事后不久的某个晚上,韩鸣做了个梦,这个梦里他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仙人,正当他腾云驾雾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冰凉,瞬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韩鸣坐起身来,却发现胸口多了一块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金锁状影子,同时这块金色的影子不时地传递出一阵的清凉。

    那团白光是透过皮肤映照出来的,韩鸣仔细的打量胸口的金光,却发现这金光好像一块模糊的纹身,又像是一块天生的胎记,他再仔细的打量这团金光,却惊讶的发现这金光似乎是那个青年送给他的那一块金锁,只是不知道这金锁咋跑到他的身体里去了,还透过皮肤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时他脑海中又响起了一段声音,韩鸣起初被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望了望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他又点起了灯,颤颤巍巍的四周走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在听到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后,韩鸣的确慌乱了一阵,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慢慢坐回了坐在了床边,开始听起了脑海中的声音。

    韩鸣脑海中的声音正是那天祭祖时遇见的那个青年的声音,那声音惜字如金,很简略了传达了一些意思。

    那青年的意思大概是,既然韩鸣是韩家之人,又有数万人中难得有一人的灵根体质,且年龄不大,根骨未老,年年祭祖孝心可嘉,便给他一个进入仙门的机会。那个仙门就在东面的一个叫做江国的地方,随后韩鸣头脑中一阵胀痛,他就发现自己好像懂了一种修炼的法决。

    随后那块金锁的光芒就慢慢变弱,直至彻底消失,最终只是在韩鸣的胸口留下一块纹身般的影子。

    自那日后,韩鸣曾经仔细回想脑海中的法决,却无法将它描述出来,更别谈传授他人了,这种法诀好像是被刻在意识之中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后来韩鸣一有空就修炼那脑海中的无名口决,终于一个多月后他感觉身体中多出一缕如头发丝般的清凉气体在游走。经过反复确认后,他确定了仙门是存在的,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他也在那时下定了离家外出求仙的决心。

    随后的一个月,他从地窖偷了不少的干粮,又跟村南的王秀才学了几十个字,只为了给自己的父母留下一封报平安的信,那封信就用削尖的木炭写在一块木头板上。

    其实他很想留下来看看明天回来的大哥,只是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因为舍不得家人而没了。至于自己的父母,虽然没了自己,但还有大哥二哥在前侍奉,倒不用担心太多。

    想到还有大哥二哥,韩鸣便有一些释然。

    随后韩鸣这个刚满十岁的少年,背着一大包的干粮向着东方而去,月光将他的身影也越拉越长。

    一个弱小的背影,在一条蔓延到天际的官道,孤独却坚定的走上了一条他也不知通向何地的求仙之路。

    很多年后韩鸣虽然变得心坚似铁,无利不起早,但他还是无法忘却心中最深处的那个小山村,那个让他感受到过温暖的家。

第三章 大漠

    韩家发现韩鸣的消失,是在第二天下午。

    韩鸣虽然年幼,但是很懂事,韩铁匠夫妇也对他很是放心,当早晨没有看见这个小儿子时候,压根没意识到小儿子已经失踪,他们还以为韩鸣到后山拾柴火去了。

    而到了中午时分,韩鸣大哥已经回来了,韩母午饭也都准备好了,但就是迟迟不见韩鸣的身影,原本韩铁匠还准备韩鸣回来时好好收拾他一顿,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韩鸣身影,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韩铁匠才真正慌了神。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年龄小,但极为机灵,也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孩子。明知大哥今天中午回来,即使拾柴有什么事耽搁了,也会尽快的赶回来,要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不会这样一整天不见人影。

    “莫不是拾柴遇见了深山里跑出来的野兽,在这大山外围不该有啊,有的也只是兔子山猫啊”韩铁匠虽然安慰自己,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之后就提起了自己打铁用的长铁锤,对着韩母吩咐了几句,就和大儿子韩铁二儿子韩木一起去后山找人。

    韩铁匠打了二十多年的铁器,虽然将近不惑的人了,但全身没有一点衰老的迹象,他身躯有八尺之高,皮肤健康黑亮,全身都是一块一块隆起的肌肉。他有些自信,挥起这铁锤,就是一只大虫也能一下敲死。

    韩铁匠和两个儿子一直找到了天黑,也没有找到一点韩鸣的踪迹,无奈之下他们就只好先回家。

    回家途中,韩铁匠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小儿子已经自行回家了,正在家中等待自己呢。他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打算,要是韩鸣还没有回家的话,他就做几个火把,再回山里继续找下去,一直找到小儿子为止。

    韩铁匠到家时正巧看见自己的妻子从韩鸣的小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不大的木板,上面写着什么字,韩铁匠上前问道:“小三子还没回来吗?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回来啊,这是在鸣儿的床上翻到的,我也不识得写的什么,快让铁儿来看看写的什么”韩母有些焦急的说。

    韩铁得知自己的小弟留下一些字,不禁有些讶异,他不明白自己的小弟是怎么会写字的!他之所以认识字,是因为如意酒楼的掌柜没有儿子,一直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来养,不仅教授酒楼的经营,还让他像城里的少爷一样读了些书。

    当韩铁将整片文字读完后,韩铁匠,韩母,韩铁,韩木都愣在了原地。

    虽然韩鸣并没有提及太多,只是告知自己只是去一个叫做江国的地方拜师学艺,不用担心。

    韩铁匠难以接受,要知道他们一家人基本就没出过远门,甚至连大城镇都没有去过,现在他的小儿子,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要去另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更是听也没听说过,这怎么能让他不呆滞!

    韩铁匠呆了一会,神情连续变了几变后就连着骂了起来,大多是说韩鸣是个傻小子,脑子坏了,屁大点的孩子,自保能力都没有,就敢一个人离家出走。韩铁匠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还是他还是知道外面世界的黑暗,一个小孩子在外面凶多吉少。

    韩铁匠骂了大半天,才住了嘴,他坐在一旁的门栏上半天不说一句话,最终却是深深叹了口气。

    而韩鸣的两个哥哥神情也极为复杂,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那个可爱弟弟能做出少小离家出走的选择。

    而韩母不像韩父,没有开口骂什么,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就躲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韩铁匠和自己的两个儿子,顺着山村远处的那条官道一直找了很多天,却是连韩鸣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最后韩铁匠一家放弃了,他们连韩鸣离去的方向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追到那个机灵少年!他们只盼望韩鸣一路平安,实在走不下去了就自己回来。

    而在韩鸣夜晚离家出走后,这个小村子里自然而然的又闹起了谣言,大都是长舌妇们瞎编的故事。

    有的村妇说,韩鸣消失的晚上,有一只丈许大小的黑蝙蝠闯进了小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就选中了韩黑子家,大嘴一张,就把那个十岁的小孩吞掉。

    还有的说是韩铁匠回祖宅时遇见的鬼怪干的,那个鬼怪没有吃到人,怀恨在心,就在一个月圆之夜寻到韩铁匠家,把韩鸣吃掉了。

    又有人说是一只野猫精干的,因为有人在那天晚上起来小解,恰好听见韩铁匠家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那叫声凄厉的吓人。

    更有人说韩鸣是自己离去的,原因是他上山捡柴是遇见了狐狸精。这个狐狸精趁着夜色将韩鸣这个小童子勾引过去,准备圈养着,每天吸取他的阳气。但这个说法大多没人相信,毕竟韩鸣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任那狐狸精长得多么貌美如花,又怎么能勾引不懂男女之事的童子。

    但有人又有了不同的意见,他说:“韩鸣那小子在村里机灵着呢,把村里其他小孩甩了多远!保不准什么都懂,他只是平常表现得像一个乖孩子。”

    而说这话的人正是丧葬铺的张六子,但谁都可以看出他这是嫉妒韩家有三个聪明的儿子,因为张六子的儿子先天就有痴傻的毛病,虽然已经十七八岁了,却连村里七八岁的孩子都比不上。

    一开始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愿意将韩家小儿子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会提起这件事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时间就是如此的无情,让一个人被忘却只需要数年的功夫!

    也不知是四年五年还是七年八年,韩铁韩木娶妻生子,韩家渐渐壮大起来,那个少小离家的韩鸣也渐渐被人忘记,只有韩铁匠有时会突然没来由的叹口气,韩母也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抹两把眼泪。

    在韩鸣离开家的五六年之后,小村子里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这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身上一尘不染,好像天上降落的仙童!

    这俊美异常的少年进入小山村并没有大张旗鼓,他只在韩家铁匠铺前转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

    说来奇怪,自那个少年来过之后,韩家竟然好运连连,时间不长就富甲一方,随后的几十年里都是昌盛异常。

    韩家的暴富让很多人疑惑,就连韩家自家人也是有些困惑,他们的运气未免太好了,总是缺什么来什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较其他同龄的孩子来说,韩鸣虽然有些早熟,但远远没有能够独自闯荡江湖的地步,十岁离家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切实际,更何况他只知道江国在东方,但天下那么大,又如何凭借一个东方就找到一个国家!

    离家数十日后,韩鸣一个人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之中,眼中全是迷茫之色,他快要分不清方向了。

    不是韩鸣不想继续沿着官道走下去,只是那条官道从东西走向像变成南北走向,要是继续走下去,难免绕很长的路。而且那时韩鸣被一只垂暮的老狼盯上了,数次逃脱未果之后,就被那只老狼逼进了大漠。

    当韩鸣鼓足勇气,奋力一搏解决了那只老病的孤狼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忘了来时的路,无奈之下,他只能心一横,低头顺着日出的方向走了下去。

    韩鸣探手摸了摸身后的包裹,最后还是无奈的收回了空空如也的手,虽然一直省着干粮,但此时干粮还是吃完了,他收集的狼肉更是在干粮之前就吃尽了。

    韩鸣望了望四周荒无人烟的大漠,心中涌现出一股恐慌,现在食物尽了,四周又没有人烟,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片大漠里。

    转头回去的念想韩鸣的脑海中蹦出来了,不过这念想才出来,就被他打消了,要是知道回去的路,还不早就回去了!更何况他已经深入了这片大漠,此时回头只怕还没出大漠,就已经先饿死了。

    韩鸣思量一番就打定了走下去的信念,他还真就不信这片大漠没有尽头,他已经沿着一个方向走了那么多天,再走下去,总会有走出去的一天。

    韩鸣一直没有停下金锁传给他的修炼法诀,勤奋的修炼让他体内那一股清凉气体变粗了不少,如果说以前是一根头发丝般粗细,现在则是三四根头发丝了。

    韩鸣并没有感觉这法诀有什么用,他除了脑子清醒了点,就是饭量大了些。他对于这无名口决倒是有些无语了,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吃的,他整天想方设法的少吃点,可这套他最为依靠的无名法诀却是让他的饭量变大了不少!让腹中的饥饿之感更为剧烈。

    还好他一路上不停的找其他的食物,不然早不知饿死在那里了。

    但现实出乎韩鸣的预料,又走了十天,这片大漠似乎真的没有尽头,这几天他一路上白天收集所有看似能吃的东西,晚上则用尽手段来收集露水,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不过总算还是勉强维持住了生命。

    又是十余天后,韩鸣翻过一座小土堆,他惊喜的看见了远处的景色不再是荒凉的戈壁,而是一片绵延到天际的山脉。他还模糊的看见大漠边上有一条路,路上有一队人马。这是韩鸣在近一个月来首次见到活人,这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些天韩鸣一度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片大漠里,现在突然到了尽头,顿时让他有一种死中逃生的感觉。

    韩鸣想了想,当即往那条路上走去,但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无力,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每走上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

    韩鸣极力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这一甩头后,韩鸣突然感觉头脑中一阵晕乎,好像有一股血直冲上脑门,他来不及哼上一句就双目一黑,直直的栽倒在地。

    第四第五被屏蔽了,内容,昏倒的韩鸣被朱家车队救了,前面作品相关里面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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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仙凡道介绍:
十岁幼童少小离家,东行十余万里,历经生死磨难,终于抵达无边黑海之畔。十余年的磨砺,当他早不再是那个天真机灵的少年,当他那颗坚定的求仙之心渐渐变冷变硬,他终于明白这条路在已无法回头,所有能做的只有在这一条仙凡道途之上孤独上路!二世仙凡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二世仙凡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二世仙凡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