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节
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是三个可怜的日本鬼子被几百名八路军新兵们调戏着。
八一式步枪虽然比三八式步枪短小,但是重量更轻,使用起来异常灵活轻便,军刺的强韧度远远高于刺刀,新兵们自是兴高彩烈地你下我上,轮番上阵,可苦得是白白陪练的鬼子兵们虽然技巧再好却已经气喘连连,刺刀锋刃上已有出现不少缺口。
一个鬼子兵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戏弄,干脆放弃了白刃格斗,恼怒地以极快的速度拉枪栓上膛,打定主意死也要拉个垫背,还未等他抬起枪口,伴随着一声枪响,浑身一震,脑门上爆开一个大洞,溅出一股红白之物,鬼子兵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围观的战士们目光齐齐朝枪响处望去,正见范国文咧着嘴缓缓放下枪口,麻利的再拉了下枪栓,弹槽中弹出一颗还冒着青烟的弹壳,再次推入一颗子弹。
李卫也吓了一跳,右手本来就已经夹了一支星尘梭,只需一瞬间这支梭就能狠狠地穿透鬼子的头脑袋,没想到范国文抢先下了手,李卫用尾指挑开脚间的牛皮质镖盒,把星尘梭放了回去,看样子还轮不到他动手。
一排的排长教官看到范国文像是报功似的朝自己露着笑脸,嘴里蹦出一句话:“笨蛋,浪费子弹。”范国文的脸立刻变得比哭还难看,求助式的望向李卫,只见李卫朝他翻了翻白眼,很干脆地扔了一个白痴的眼神。
范国文击毙敌人的喜悦立刻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给冲没了,周围的战士纷纷投以复杂的眼光看向他。
剩下的两个鬼子兵在同伴被击毙后,立刻陷入疯狂,几乎是以命搏命与新兵们撕杀,受伤的新兵一下子多了起来,情况像是有些失控。刺杀实践变得更加危险,随时都会有重伤和生命危险出现。
一个排长教官首先发动了结束战斗的攻势,摆开架式大吼一声,选中一个被新兵们围攻地鬼子,握着一支枪冲了上去,鬼子兵赤红着眼猛刺过来。
八一式步枪和三八式步枪的相撞击身爆发出一阵震耳的碰撞声,几乎让人会以为这两支枪会同时断掉。
排长教官由下向上全力斜荡开鬼子兵的三八枪,腰胯一扭再回刺。鬼子胸前空门大开,另一名教官斜刺里冲过来,配合无间地趁虚而入,两支八一式的军刺几乎不分先后狠狠扎进鬼子兵的胸膛和小腹。
鬼子兵的全部凶悍劲儿随着两支捅进胸口和小腹的军刺一泄而空,粗矮地身体猛一颤,两支军刺又从胸口处冒了出来,身后两名激动的涨红了脸的新兵喘着粗气用手里的八一式步枪狠狠的顶住鬼子兵的后背。
鬼子兵死死的瞪大了眼睛,喉中嗬嗬几声,随着军刺抽离身体,栽倒在尘埃之中。临死前的眼睛仍是不甘心地圆睁着。
仅剩的鬼子兵还未作任何表示。就已经被七八名兴奋地高呼着的新兵们一拥而上,捅翻在中间,范国文还想凑上去试试手。结果却懊恼地发现,最后那名可怜地鬼子兵早被捅得不形。
毕竟僧多粥少,不少新兵还巴望着公路主战场那里还能漏几个小鱼小虾过来,结果却失望发现喊杀声早就没了。
“列队!~集合!~”新兵连地排长们下达了集合令,阻止了这帮还意犹未尽的新兵们,想继续找点什么东东乱捅的举动。
一阵忙乱,新兵们列好队,高声报着数,听着气势就比平常更加大声有力。
经过统计,三名漏网地鬼子兵全部就击毙。刺杀实战几乎有近二十名新兵负伤,受伤最重的差不多腰间被扎了一下,还好不是致命伤,尽管这么高的伤员数,但新兵们没有一个退缩,而教官们看样子也是习以为常了,自从工农红军开始能幸存下来的老兵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战斗精英,虽然现在的条件比以前好上一些,训练有所规范。而八路军的战斗力也就是这样用实战来磨练出来的。
“除了伤员,其他人到下面去帮助正规军打扫战场,枪支弹药,干粮,全部要理出来带走,不准私藏!~动作要快!~出发!~”
受伤的新兵无一不被妥善的治疗,而未受伤或仅蹭破点皮地新兵们兴奋的跟着各自的长官冲向战士,以几乎比鬼子大扫荡还要认真专业的精神和态度,清扫过整个战场,每一颗散落的子弹壳都没放过,甚至鬼子军官身上的勋章、望远镜、军刀和钱钞全部席卷而空,八路军的战争物资依然极度缺乏,而且鬼子“囚笼政策”的严密封锁,物资运输困难,国际上的援助仅有极少部分能被八路军拿到,甚至有时下发地军衣都是已经牺牲的战士身上脱下来的,太行山区生产资源贫乏,即使自力更生也很有限,很多时候战斗补给都需要依靠缴获,才能勉强维持消耗。
人多力量大,新兵们跟着老兵很快清理完战场,一起迅速转移,少数还剩着一口气未死和丧失战斗力的日本鬼子,经过人道主义包扎后,扔在战场上,剩下来的就看老天爷是否开恩,在他们倒毙前能遇上自己人。
背着不少缴获战利品的新兵们和正规军的老兵们走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这也是领导们特意安排的交流机会,在行军过程中,通过闲聊老兵会把很多战斗经验传授给新兵,这些是平时训练都无法教授的宝贵经验。
八路军的这支新兵连就是这样向各个战斗连队输送着合格的战士。
分配的日子很快到了,随着下一批新兵进入了新兵连,原来的新兵就成了老兵,在集合点名分配的那一天,有不少重感情的战士在各奔东西前,站在一卢互相拍着肩膀,无言的抹着眼泪,生死未卜的战场上,谁也不能确定将来还能活着聚在一起。
第一百零五节
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当兵的之间特别重感情,在新兵连一起吃足了苦,接受从未经受过的训练,半夜紧急集合急行军,队列训练,刺杀训练,特别是团体合作训练,来自于本地的和外地的新兵们之间,都没有了地域之见,互相不约而同发展出一种特殊的友谊和信任。
教官们一一点着名,被点到名的战士们站出队伍,上交在新兵连的武器装备,然后站进被分配到某支正规队伍的队列中。
新兵连的装备并不会被新兵连配发带走,由每一届新兵轮流使用,每一届新兵都对武器爱护非常,武器损耗率一般保持的非常低,等真正进入战斗队伍后,由各部的军处正式发放生死相随的武器和装备。
“范国文!~出列!”
“到!~”范国文条件反射的上前一步,紧张的小腿肚子直打颤,马上就要被分配到一个陌生的队伍中,连第一次杀鬼子时都没现在这样紧张过。
“独立一师三团!~”
站在队列中的李卫一个激灵,顿时竖起了耳朵,一师三团,不就是王保他们那个团嘛,小范同志点子这么准,居然被分到自己人那里,也好,熟门熟路的也不用担心什么不合群,相信王政委他们会很好的照顾他的。
范国文脸上看上去有点比较尴尬,看样子第一次到三团是给他的深刻印像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犹犹豫豫走到一处上缴八一式步枪。
“李卫!~出列!”
还要出着神的李卫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边上的捅了捅他,李卫才回过神来,这么快就到自己了。
李卫赶忙站出队伍,立正。
“到!~”
“独立一师三团!~”点名的教官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李卫顿时就蒙了,新兵分配一直都是随机性。范国文分配到三团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自己也被分到老熟人的三团那里,看样子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照顾自己,想想能有这个权限的恐怕也就只有军工部刘部长和王政委有这样影响力了。
嘿嘿,倒是不用担心将来的日子会很难过呢,三团可是自己人地地盘,看来新兵连倒是给了几分薄面。
李卫脸上浮现出笑意把武器上缴,然后站入分配到三团新兵们的队列中。愉快地和接引的三团干部打着招呼。
“哎!累死了,总算好了。”
整理好作战计划及评估报告等相关文件,陈佳瑶伸展了一下小蛮腰站起身,扳着嫩葱似的指头活动了一下关节,为了整理这些文件花了她足足有一整天时间一动不动地坐着书写和归类。
陈佳瑶收拾起文件向隔壁的团长办公室走去,这些文件需要让团长审批,需要布置作战任务,离办公室越近,陈佳瑶就听到办公室的有越来越大的争吵声,因为团长办公室在另一个院落。土坯房虽然没砖房那么结实耐久。但保温和隔音效果不错,在这之前陈佳瑶一直在处理文件,也没注意到外面的争吵声是来自于隔壁地团长办公室。
“老王。你做政委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糊涂啊,对付鬼子们的办法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这是三团新任长顾跃扯着嗓子声音。
“我说老顾,你这是不切实际,我们的战士都是抗日的宝贵财富,不能让你这样蛮干。”
“你这是胆小鬼,懦夫!~咱们是抗日的人民队伍,不是见了鬼子就跑路的中央军。”
“啥?!我胆子小?我胆子小就不参加革命了,参加革命的哪个不是自己的性命交给党。交给人民群众?我们拿什么跟鬼子硬拼,难道让战士们用血肉之躯白白去送死吗?你没看到现在三团的伤亡很大吗?”
“这就要你想办法,你是政委,多做做政治工作,发动战士们克服困难,顽强和鬼子们拼,兵源不足我们发动群众,鼓励参军!~你多打打报告向上级申请从新兵连多分配新兵过来。”
“荒唐!~人多了,三团的战斗力就能提高吗?战斗素质高地老战士都打光了。刚进来地新战士能抵得上老战士吗,你知道要牺牲多少新战士才能有一个成长为战斗素质合格的八路军战士!”
“打仗哪有不死人,怕牺牲还打什么鬼子?!”
王政委刚想反驳顾团长的话,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准备说出口地话不得不咽了回去,有些不快转头对着房门说道:“谁?~”。
“报告!~”陈佳瑶在门外脆生生的喊道,立时打断了顾跃团长与王政委的争吵,自从顾团长到了三团后,就与王政委有些不合拍,但是对于打鬼子还是很积极的,陈佳瑶的报告声立时冲淡了王政委和顾团长之间逐渐升级的争吵气氛。
顾团长面色一整,收拾了下心情,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王政委握着茶缸坐生着闷气,回自己的办公桌边上,抽出一支烟点着了吸着。
“报告,这是前两次的作战报告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提案!”陈佳瑶熟练的把文件按重要程度排好递到顾团长面前,接着道:“新兵连分配地新战士今天就会到我们团。”
趁着顾跃团长接过文件仔细阅读着,陈佳瑶走到王政委边上道:“王叔,听说这次新兵连里分过来的新战士里有李卫卫哥唉!~”
“确定是卫子吗!嘿!好啊,来了就好,很久没见着他了,就当是回咱三团的家吧,军工部的老刘倒是真得很看重这小子,不然也不会听我的建议把这小子找借口抽调过来,这小子好好锤打一下,将来也许就是个人才,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又有得热闹了。”王政委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乐呵呵的吐着烟圈,李卫能过来是他这几天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啥?!李卫!就是被黄涯洞兵工厂开除地那个?”边上正读着文件的顾跃团长抬起头来。
“是啊,话说回来还是咱们团出去的呢,让他在团部留着职位,如果放到战场上实在是太浪费了,怎么说也是个军工人才啊。”
“不成!要是别人你安排到哪儿都成,就李卫不行。”顾跃团长冷冷地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政委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把茶缸差点没震下桌子。
“把李卫要过来是你的主意,让他留在三团也可以,但只能放到基层战斗连队去,先从一个战士做起,是男人就在战场上见真章,别躲在团部抄抄写写,那是女孩子的活。”顾团长毫不相让道,瞄了一眼陈佳瑶。
“我说老顾,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李卫在军工厂做的是也文职,你怎么能把一个文职人员放到战场打仗嘛,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王政委也毛了,小李子他也算是自己人了,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放到战场上没准儿过两天就挂了。
只是王政委和很多人一样并不了解李卫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是他的特长,一直以来李卫表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他的兵工研发能力,通常能文武兼备的人材几乎很少。
“哼,你当我不知道吗,李卫搞得什么那个红爆头弹可是严重违反日内瓦国际公约中明令禁止的达姆弹,给我党的国际形象带来严重损害,上次团级干部会议时领导已经提过这事了,你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吗?说白了李卫就是一个犯错误的人,犯错误的人能在团部安安耽耽的当干部吗?!”谁也没想到顾跃话题一转,扯到日内瓦公约上去,他居然很清楚公约的内容。
“老顾,恕我直言,据我所知恐怕连我们的敌人也没有遵守日内瓦公约,更在使用更加卑鄙的毒气武器!~对于我们而言,现在是国家民族危急时候,只要杀鬼子,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在现在日本鬼子在侵略我国国土,杀我平民百姓的危急形势下,国都没了,家都没了,命也没了,还谈什么日内瓦公约,日内瓦公约能让鬼子退回去吗?”王政委用指节敲击着桌面以理据争,他心下不是很舒服,顾团长平时也算是比较精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事儿上像个榆木疙瘩。
“日本鬼子遵不遵守日内瓦公约我不管,我们一定要执行公约,否则在国际上会给我军带来不良影响,这个责任不是你能担当起的。”顾跃不希望国际上报社或什么人因此事向上级发难,给三团带来任何麻烦,他拿着国际的大帽子压王政委。
“好了,好了,我们只是全国战区的一角,用用红爆头弹,又不是大规模使用,别人又不会真的来较真,再说我们现在国难当头,鬼子们也不仁义,咱们干嘛讲什么狗屁公约呢!~”王政委听着顾跃的话有些不对味。
第一百零六节
“行了,不就是一个被降级的新兵嘛,值得你我这么吵,要么留下当战士,要么到别的团去,好了老王你也不要多说了,就这样定。”顾跃团长拍着桌子道,显然他不愿意在这个他认为无关紧要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上去,李卫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你!~哼!~”王政委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铁青的脸闷声坐在一边,灌着茶水,顾跃是团,而他不过是个政委,看顾跃的态度甚至不欢迎李卫到他的部队里。
陈佳瑶在一边也是不爽,顾团长平时为人还算和蔼,就是有时候强调自己的主见,容不得别人的意见,李卫分配到战斗连队,她也是极度的不赞同,撅着小嘴什么也没说,她只是一个书记员,说什么都没用。
跟着三团的干部回到了三团,李卫跟范国文直接带到了战士们的营地。
新兵们直接从军需处领取了枪支武器,李卫分到了一支崭新的八一式步枪,掂量着枪身,恐怕除了他这个设计者之一的人,战士中还没有比他更熟悉这种枪支性能的人了。
范国文居然被分配成为了机枪手,看来他的神枪手的名气倒是传的很快,看他抱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爱不释手的瞄来瞄去,若不是枪膛没有没上子弹带,恐怕边上的其他人估计会因为他一时手快而全部秒掉。
“报告!我士李卫报到!~”李卫找到分配到的一连二排三班的营房,对于这个连带着一二三番号他还是奇怪了半天,蛮巧的,真跟军队口令123一样。
屋内一阵忙乱,五六名战士立刻起身立正。
“请进!~”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发声的正是一个肩章为班长军街的战士,给李卫回敬一个标准的军礼。同时房间内的其他五个穿着整齐军装地战士齐声站起,动作一致的鼓掌欢迎。
“我是班长雷龙,欢迎新同志!~”房间内立刻响起一阵极具军人纪律特色的整齐鼓掌欢迎声。
雷班长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刚毅的脸庞带着几道伤痕,粗黑的皮肤和一米六的坚实身材,散发出一种钢铁般男人的气息。
“谢谢!”面对这种很公式化地欢迎,李卫倒是有一点不适应,有些手足无措。
三班班长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很规范化的欢迎仪式后,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很亲切的把李卫的包接过。放在炕头边上,给李卫找了个粗陶碗,倒上水递了过来,其他战士围坐在边上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战友。
房间内一下子充满了很融洽亲合的气氛,其他人的一下子回复到李卫来之前的样子,李卫就像本来就是他们其中一员一样,新兵来了都是这样,分配到一个战斗团队,就是将来值得托付自己后背的弟兄,同吃一锅饭地战友。
“欢迎李卫同志地加入咱们三班。来详细介绍一下自己吧。”三班长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也许是战火久经考验,过多的感情色彩也没有存在地必要,“请新同志和老战士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李卫。嘿,新人,擅长近身徒手格斗,以后同吃一锅饭,给兄弟留点就成!~”李卫自然了起来,也是很随便的介绍着自己,和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相比,战斗力还是经验都要比这些老兵差上一筹,人家毕竟是生死里打滚出来的,没得比。也就空手单挑时,李卫或许会占点上风。
一个瘦瘦高高的战士放下手里擦拭得黑亮的步枪,腼腆地清了清嗓子道:“俺叫毕胜克,山东聊城大牛村的,庄户人出身,无产阶级。”
闻听此言,“必胜客?”李卫两眼瞪地溜圆,这位大哥可真牛到家了,世界披萨饼快餐名牌啊。简直是如雷贯耳。
“久仰久仰!~”李卫连忙上去和叫那个毕胜克战士握手,热情程度直让这个战士脸胀的通红,还好脸皮本来黑,勉强看出一点点红来。
正当李卫刚回到座位上时,另一个稍矮个子,但身材十分粗壮的战士,又给了李卫一个睛天霹雳,“俺的姓比较少见,俺姓肯,小名叫虎子,大名,嘿,叫得积,还是班长给取地“俺也是大牛村的,从小给地主家养羊的,八路军自从分了地主的浮财后,就和村里几个弟兄们一起出来打鬼子了。”肯得积别看样子很憨厚,口才还是蛮好的,一点都看不出是没读过书的乡下人。
这下李卫不仅眼睛瞪得大大地,连脸色都白了,世界三大快餐,这里就来了俩,太意外了,这时连雷班长和其他战士都觉得李卫不正常了。
“李卫同志,你怎么了?”雷龙班长有些紧张走近李卫,看这新来的战士面色有不正常,不会生病了吧。
李卫的眼睛发直,无意识地自言自言道:“必胜客和肯得积都在了,那麦当劳呢?”
“到!!~咦?!”一个手里正用一块油石蹭着刺刀的战士条件反射式地跳了起来,凑过来道:“李卫同志,你也认识俺?咱们班就俺和毕胜客、肯得积是一个村的,还是村里有名的三把锄头呢。”
“晕!~”三大快餐巨头、三剑客还真一个都不少,李卫差点两眼翻白地后仰地倒在炕上,不知道算不算是老天成心跟他开玩笑。
见着李卫脸色苍白,像是少了魂魄,三班长雷龙和其他战士们一阵慌乱,还以为李卫身体真有病,一个个围着他,给他抹着背顺气,掐人中的掐人中,总算把李卫给弄回过神来。
“哎,我没事儿!~你往哪儿掐!~住手,呜呜呜,哎呀,你下手真黑啊。”李卫第一天报到就出了这么个大糗,搞得自己狼狈不已。
“李卫同志,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卫生队找大夫看一下?”雷班长一脸的关心,作为手下的战士,战友之情有如兄弟手足,李卫这个新战友也不例外,大家都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一家人来看。
第一百零七节
“没事,没事,谢谢雷班长关心,只是被毕胜克、麦当劳和肯得积三位大哥名字给高兴晕了头,真是不好意思,三位大哥之名小弟久仰至极。”李卫自感这回糗大了,老脸微红,连忙找词掩饰。
毕胜克,麦当劳和肯得积三个战士脸上颇显尴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有名,居然有人会对他们崇拜到这种程序,三人表情怪异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以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对,得罪了这位新同志。
“没事就好,那就继续吧,棒槌,轮到你了。”雷龙捧着自己的茶缸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个身材比李卫还高出一个头,体格魁梧的高大战士,冲着李卫咧了咧嘴,露出善意的微笑道:“俺叫张猛,俺从小就比别人个儿大,小时候人家就喊俺棒槌,你可以叫俺张大棒槌,叫棒槌也行,等咱们一起赶走了鬼子,咱就回盖他三间大瓦房,娶一个漂亮婆娘,再生他一窝娃娃,兄弟你可别忘来咱家,绝对好酒好肉招待着,对了,俺还没有告诉你,俺是哪儿的,俺是关外的,熊瞎子屯的,那里特好,土地像肥油的流油似的,种啥都能长好。。。。。”
“打住,打住,又跑题了,我说棒槌,你别老是这样好不好,自我介绍就自我介绍好了,怎么又扯到你家什么什么屯去了。”肯得积连忙跳出来喊打住,制止张猛的跑题,他感觉自己都要被这楞汉子给忽悠晕了。
其他同志还是小心的偷瞧了一眼李卫,还好,这回没被张大棒槌的大名给惊翻了。
李卫是一脸的笑呵呵,这个战士还真是个憨直的棒槌啊,傻的可爱极了。
“邓风!~”最后一个战士很简单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再也没有讲出第二句话。
李卫却是对这个邓风地战士很感奇怪,三班的其他战士都很热情。唯独只有他,除了刚进门哪会儿起立鼓了几下掌外,再也没有其他表情,只管自己磨着一支刺刀,整个人像是一块冰一样,冷冰冰的,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见邓风对新来战友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雷班长有些生气。但还是对李卫解释道:“这小子,打仗时候比谁都狠,就是脾气差了点,像块石头,李同志请见怪,这家伙就这样。”
李卫理解的哦了一声,麦当劳见李卫颇是好奇的打量着邓风,凑过身,在李卫的耳边耳语道:“班长没说错,这小子就这样。听说以前他未过门的媳妇被鬼子糟蹋了。还被屠了村,他一气之下烧了鬼子地军营,逃上了山当了道士不问世事。后来见咱八路军打鬼子勇猛,干脆还了俗当了战士,可别小看他,听说还练过功夫呢。”
大家一番互相了解,李卫惊奇地发现这个普通的八路军战斗班组里居然还真是卧虎藏龙,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精彩故事。
李卫到三团的晚上是一个热闹的晚上,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家庭,感觉像是一下子多了好多亲兄弟,东南西北的话题放开了胡扯,肆无忌惮的大笑。拉着家常,李卫不知不觉沉浸入这种气氛中,心底里仿佛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熄灯号吹起,李卫才和其他人爬上大炕睡觉。
清晨,悠扬的起床号响起,李卫被身边的雷班长拍起,和其他战士一起挤出营房,开始了新一天。
饭前运动就是冲锋演练,趁着伙房还没正式开饭。李卫跟着雷龙和其他地战士一起跑步到村外地郊地,此刻正是青纱帐起,老百姓收完了粮食,倒也不担心踩到庄稼。
随便找了其他几个班的战士,组合成攻防双方,检查清除枪膛后,就开始了日常的冲锋和拼杀训练。
“灵活点,猛一点!~”
“卫子,从右边包抄上去,杀!干得好!”
“好,注意后面,迂回,棒槌惟意身后,唉,笨死了!”
“老麦注意和老肯地配合,二打一要快准狠。”
“来啊小子,老子一挑三,嘿!来啊!”
雷龙班长的指挥地位几乎就是整个战斗小队的核心,经验丰富的调配着每一个战士战斗配合,不断在演练中提高团队的战斗,八路军是一个讲究团队性的队伍,个人几乎是以整体利益而存在的,通过不断强化个人能力和配合能力来提高团队的整体战斗力。
演练场上土块都成了假想的子弹和手榴弹,随手扔出的,只要击中对方就算打死一个,一个班算是一个小队,一会儿碰上这班干一场,然后撞上另一个班接着再干一架,一大沟渠农田和算不是很大地树林,到处是士兵你来我往,喊杀声不断,田边上站满了老百姓围观,算是一大风景线。
一块巨大的干牛粪呼地从眼前不远的地方飞过,李卫差点有一种想狂呕的感觉,这啥玩意儿也不看清了再扔啊,简直是太不负责了,一大堆在农田和小树林之间冲进冲出,右躲右闪的扔着泥巴牛粪,农民版的真人cs演习,让人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备受爆笑折磨的故做严肃状地参与其中。
一直到开饭号响起,像是生物试验室的条件反射,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互相张望一眼,几乎没有什么命令传递,自动整队集合,清理一下装备和衣服,然后向开饭地地方集结。
三团除了团部外,不论是营长还是士兵都得捧着碗排着队打饭。
在八路军中吃饭都很有讲究,当兵打仗费得是钱粮,钱是兵饷,粮是军粮,战斗和训练对于体力消耗极大,一般的普通战士的饭量几乎是普通人的两倍以上,普通的学生吃上三两饭已是很饱,而对于这些农村出身的战士来出,半斤饭才是不过是八成饱,要是战斗比较激烈了,搞不好连一斤饭都未必够饱。
有的人用大碗一次性装足吃得够,有的人用浅盘,滚烫的小米粥凉得快容易下咽,吃完了还可以再盛,几乎是各有各的高招。
第一百零八节
小米粥色泽金黄,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清香,看上去金灿灿的养眼极了,但吃到嘴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吃起来就像是沙子,有点麻嘴和少许苦涩,细细嚼起来和普通的大米没什么特别的。
战士的供给制还是有限定的,两个月能有一两肉吃就不错了,有粮食吃饱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在田里瞎跑了一个多小时,肚子早饿地咕噜直叫,李卫和其他战士一样,毫无形象的随便找地儿蹲着,吹着碗里的热气儿,吸溜吸溜往肚子里直灌。
一大碗小米粥就着几根葱头和盐粒儿,让李卫舒服的摸着肚子打着饱嗝。
“爽啊!饱了!~”
李卫刚抹完嘴巴,就听到紧急集合号。
“紧急集合!~准备出发!”
“卫子,老麦,老肯,棒槌快点,邓风,快点,老毕,你在忽悠啥呢,把碗洗了,赶紧去打包。”
还没来得及吃上饭的战士赶紧一拥而上,胡乱打了一碗粥抓点咸菜就闪人,每一个人都冲进自己的营房,收拾行李武器,然后排队立刻出发。
战士们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突然行军的生活,不少战士一边跟着大队跑,一边享受地抱着碗继续早餐。
“快,加快脚步!”
“跟上!不要掉队!~”
队伍中不断传着这样的口令,刚饱餐一顿的战士们精神正旺,脚下如风般疾奔。
“敢情要打大仗了!~”雷龙抹着汗,一边赶着路道。
“难说!~这可不一定,上回咱们就替人家做佯攻,空跑一趟,看上去气势蛮大,楞是干打雷不下雨。”毕胜克打着哈哈道。
“扯羽最近哪回不是大战一场啊,子弹就在俺耳边儿直蹦。嘿,我听说四营有一个排全都牺牲了,不过伤亡大归大,但还是打得挺过瘾的。”张猛一边喘着粗气儿说道,他身上还背着一挺机枪班的轻机枪,人高马大的他经常主动帮别人多担点东西。
“棒槌,你可小心别光荣了,到时候你还没过门的小媳妇儿就跟人家跑了。”麦当劳趁调侃着这个关外汉子。
三班其他的战士和附近的战士们爆发起一阵哄笑。
“你叽歪啥哪!看俺不收拾你!”张猛冲着麦当劳就是一拳。却被麦当劳躲了过去。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李卫也是跟着大笑,整个队伍队形却依然保持紧密,闹归闹,但并没有影响行军,边上地连长和排长也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张猛虚张声势吓唬麦当劳。
“卫子,你腰上和背后挂得是啥啊?!”肯得积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李卫身上的装备,李卫身上挂的一些东西他从未见过。
李卫挎着水壶,背后是他自己找人专门定做的旅行背包,什么米袋。碗。生活用品和毯子都塞在里面,包括了李卫的除了一支崭新的八一式步枪,李卫后腰处倒斜插着一支暗藏格斗刺地鞘。腰际还有一只装满星尘梭的牛皮盒子,这些属于李卫所独有的作战装备。
李卫一楞,他笑了笑,很顺手地拉开格斗刺的鞘,抽出近两尺左右的格斗刺,在肯得积面前晃了晃,耍了几个招式,道:“这是格斗军刺,我的独门武器,近战的利器。”
望着李卫手上那根有三个棱角的钢针形凶器。肯得积看上去的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后背直冒冷气,三棱地棱边还是锋利地刃角,虽然主要杀伤方式是刺击,但每一个刃的截面都有60度的厚刃让人丝毫不敢怀疑它能无任何阻碍地划开皮肤,靠近把手处地细密锯齿足以锉开人的骨骼。
若不是事先没有准备,李卫甚至还想为自己打造一些近战利器,毕竟近战是自己的中项,可现在被发配到三团成为普通战士,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去打造了。
“给我看看!~”三班长雷龙抓过李卫的格斗刺。仔细打量着。
“啧啧!~好东西,份量真够沉的!用得是好钢。”雷龙掂着手里的格斗刺,点着头道。
李卫嘴角一翘,好钢?实际上,这支格斗刺的成份里钢的比例并不大,里面掺有相当份量的钨,格,钛,猛等稀有合金,几乎比得上是宝刃的材料。
原本一声不吭地邓风眼神中猛然变得异样,一把从班长雷龙手上抢过格斗刺,
“不错!”
李卫的奇型兵器让邓风这个好武之人心头窜起一股莫名的火焰,冷冰冰地从嘴里蹦出一个词,接着又冒出一句:“来,咱练练!”
邓风从绑腿上抽出一柄刺刀打算现场开练,对于他来说好对手难求,看上去李卫也不像是弱手的模样。
其他几个战士立刻就慌了神,邓风是谁?雕本就是一个人如其名的疯子,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儿,现在可是行军,不是开架的时候。
大牛村的三把锄头,麦当劳,肯得积和毕胜客一下子围住了邓风。
“疯子!又不听指挥了是不,你牛啥啊,有种在战场上比高低,拳脚无眼伤了自己人,影响咱们班的战斗力,我可不饶你!”班长雷龙硬生生地抢过邓风手里的格斗刺,塞回给李卫,说道:“卫子,收好,别理这疯子,练了两天功夫就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总有一天会教他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李卫赶忙把格斗刺收好,看到邓风的诡异眼神,直冒冷汗,向来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如果是自己没到抗战年代之前的时候,恐怕会忍不住和邓风动手,干脆捏断他的脖子,而现在不会,抗战的生活让他被身边的人所感染,也有了牵挂,过去已经死去的心也有了少许活跃。
随着大队人马行进,李卫的心也像是飞到了未知的战场,和这么多战友在杀声震天,空气中飞窜着无数随时会夺走生命的子弹的战场上浴血奋战,李卫的血液像是在燃烧,不禁加快了脚步。
部队的前进速度是很快的,每个人背负着四五十斤的负重,凭着两支脚行进在太行山中,开始还有人说笑声不断,但随着体力的消耗,豆大的汗珠跌落在尘埃之中,整支队伍变得沉默,每一个人都尽全力小跑着。
第一百零九节
但接下来的行军却让李卫感觉这不是在行军,而是铁人十项全能加超级马拉松,刚开始还往大路上走,最后干脆一头扎进崎岖的山沟沟里,三团人马过去后,楞是踩出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不仅要穿山越岭,还得涉水穿林,过河的时候如果河水太深,就得一个拉一个的顶着枪和装备从水里趟过去,上了岸人浑身上下成了大水漏子,一个劲儿的滴水,林子里密集的藤蔓荆棘,从林子里穿出来,走在前面开路的人身上几乎钉满了细小的绿色植物刺。而且每个人走路时不仅要注意地面,还得防得天上,只要天上一有飞机的轰鸣出现,马上地上的人全部散得没影,和鬼子的空中侦察兵玩躲猫猫,有时还得趁着黑夜穿过铁路从鬼子的碉堡下摸过去。
从早上到天黑三团的将士们这一天行军近一百多里,对于这种长时间长距离的急行军,这让李卫非常郁闷,两腿前后的动作交替无数次,若是走直线倒也算了,有时干脆在绕大,甚至早上走过去,下午就得退回来。要不是李卫刚练成了《炼神诀》养气阶段,恐怕这种长时间的急行军也会把他磨成和其他老战士一般模样的干瘦黑粗的瘦骆驼状。
“?!~哧!~~~”
右方猛然爆发出一阵枪声大作,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断。
行军的队伍猛然停住,分建制散开,抢占有利地形和制高点,大部队行军中有时会遇上小股的敌人,通常是能避则避,如果避不开就立刻吃掉,避免暴露行踪。
“妈的!弟兄们,冲啊!~”李卫利索的从背后抽上八一式步枪,率先冲了过去。
听得出枪声就知道打得不是很激烈。最多也就十七八条枪在干仗,三团一千多号人还怕这么点小杂鱼,李卫早就郁闷久了,这么好的机会恃强凌弱,怎么能轻易放过。
班长雷龙还想喊住李卫,却见这个新兵蛋子早跑远了,忿忿地跺了跺脚:“这小子!见了枪响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回头给他强调强调组织纪律性。非得给他上上课不可。”
心想着能不能捞着点油水,李卫拼了命地狂奔,一边还嗷嗷地喊:“弟兄们!等等我,给俺留两个,悠着点!~等等我!”
心里能不急嘛,去是晚了,鬼子全给别人放倒了,他连点战利品的渣子都捞不着。
听见李卫喊叫声的战士们憋不住地笑出声来,最近新来的新兵倒是越来越有特色,好几个被李卫地喊叫撩拨地战士按捺不住地跟了过去。原地警戒不动的更多的战士们脸上更是懊恼之意。敌人咋不他们这儿过啊。
看到李卫冲了出去,队伍中的范国文更是抓耳挠腮急得直跳脚,他也想跟着过去。可他是机枪手,三条腿儿的马克沁重机枪,光他一个人根本扛不动,几个人抬着也跑不快,范国文机猴急的样子,让和他一起抬着马克沁的副机枪手差点笑翻在地,在一边直漏气儿似的偷笑。
离战场越近,枪声开始零落了起来,李卫满眼看到地都是八路军战士直晃,看样子快打得差不离了。
心急火燎地埋头往前冲。李卫冲到枪响的地方一看,心顿时瓦凉瓦凉地,完了,战斗场地是在一个小树林子边,空气中散发着呛人的火药味儿和焦臭味,不少战士正在仔细搜索着周围,打扫着战场。
“兄弟,来晚喽!哈哈哈!~”一个正检查着敌人尸体的战士冲着李卫挤眉弄眼。
李卫无力的拖着枪,嘴角蹦出一句:“妈的。晚了一步。”他狠狠地踢飞了一个石头。
这块鹅蛋大的石头飞进不远处一团茂密的茅草中。
“啊!~”茅草中猛然暴发出惨嚎,跳出一个带着钢盔的鬼子兵,握着三八枪嚎叫着冲着李卫冲了过来。
惨嚎声把李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野兽什么的,没想到蹦出个大活人来。
瞎猫碰着死耗子,没想到眼皮儿底下还藏着一个漏网之鱼,被石头给干了个正着,结果自以为暴露了。
真是赚到了,李卫喜出望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握着八一式步枪就迎了上去。
一声沉闷地碰撞声,李卫斜架开鬼子兵地三八枪,一脚狠狠踹在了日本鬼子兵的小腹上。
鬼子兵的嚎叫声顿时像被剪刀给一下子剪断了,喉间咕噜几声怪响,狂喷着鲜血倒飞了回去。
修炼过《炼神诀》李卫地力量原本远超普通士兵,更何况是发泄郁闷似的全力一脚,鬼子兵绝对不会好过。
李卫欲再冲上去给鬼子兵一记收工性质的一击,却冷不妨被身后冲过来的几个战士撞得跄踉几步。
仿佛当李卫不存在似的,五六六个战士欢呼地蜂拥而上,把李卫甩在背后,几支军刺一起猛了刺下去。
李卫只看到几个八路军战士的后背遮住了鬼子,欲哭无泪的他想挤都挤不上去,只能无力的喊着:“给我留一下!~”。
就像是刚从天堂被一脚踢下地狱,李卫几乎无话可说,这几个八路军战士简直比鬼子还鬼子,简直是见缝插针。
鬼子兵身上的武器弹药被扫荡一空,那几个战士四散而去,看样子八路军战士的大扫荡能力丝毫不比日本鬼子差。
又是白干腹奔了半天,楞是没有刺刀见红。
李卫郁闷地用八一步枪上地军刺做着锄草劳动,不一会儿倒是让他在草堆里锄出一个鬼子兵钢盔。
等了好一会儿,李卫期盼着能再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蹦出来,可是直到招呼收队,也没有哪个幸运的敌人出现。
李卫一脸失落地拎着从草堆里捡出来的钢盔归了队,他都不好意思跟战友说这是缴来的。
雷龙班长看到李卫的失落样子,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倒是毕胜克几个安慰了李卫,说以后的战斗有很多,够他捡的。
第一百一十节
李卫把钢盔扣在脑袋上跟着大部队继续行军,不管怎么说,有捡到总比啥都没捞到好,而且钢盔的用处多多,除了保护脑袋外,还当锅之类的用用。
李卫拆掉了钢盔上面的日本军徽,外面重新抹了层炊事班的锅底黑漆,胡乱抹了些花花绿绿的涂料,内部再垫了些棉花之类的,勉强算是一个能保护脑袋的仿迷彩头盔了。
若不是李卫解释了一下,雷龙班长他们算是弄明白了李卫为啥把一个好好的钢盔整成这副恶心的样子。
雷雨夜,豆大的雨点夹杂泥点扑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银蛇,随之爆发出震耳的炸雷声。
泥泞的大路上,一条条人影闷头的踩着泥水前进,少数马匹不时被雷声惊得一阵狂颤,好在骑者并未骑在马身上,一边安抚着马匹一边牵着尽力走路前进。
“跟上!快!”
“不要掉队!”
队伍中只有这一类的传令声不时的响起,每一个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脚下的路面上。
李卫心情急度不爽,绑腿上传来的泥漉漉粘糊糊的感觉着实不爽,身上早就被雨点淋透,雨点打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两脚没入泥水中传来讨厌的粘力,还得小心拔脱了鞋子,抬脚时溅起的泥点子前飞后溅,李卫早和其他的战士一样成了泥猴。
“哎呀!~你个贼老天!”天有不测风云,哪怕李卫神功盖世也免不了阴沟里翻船,脚下一滑,李卫很干脆地用能拿下世界摔跤冠军的规范动作,利落地扑入一个泥水洼里,爆天满天的泥浆,如此威力巨大的泥浆弹却没有让身边的其他人有丝毫躲闪的意愿,本来就是泥人了,也不多再乎一点。
“卫哥!~”一个矮小的八路军战士披着箕衣踏着泥浆一路小跑冲过了来。
李卫懊恼地在泥水中一滚身爬了起来。他都记不清自己摔了第几回了,反正又不是只有自己滑倒过,这支队伍快成摔跤大队了,扑滋扑滋滑翻在泥浆里地声音不时在队伍里响起。
听着声音尖细清脆,李卫都看不出表情的的泥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恐怕除了嘴和眼睛,就没其他是干净的,反正都成这样了。在现代泥浆浴不是挺流行的嘛。
“哈!佳瑶啊!啥事儿啊?”
李卫抹了一把泥水,不顾形象地乱甩。
李卫进到三团后,新团长顾跃一直比较反对王保和陈佳瑶跟李卫来往,说什么保密,不能搞特殊化,战士配给制和干部文员的配给制不一样的,只有闲下偷偷的时候,陈佳瑶和王保几个团部地老人凑点东西塞给李卫,生怕李卫吃不消部队的生活。
“保哥和王政委让我带点东西给你!”陈佳瑶从箕衣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啥东西啊?”李卫靠上前几步,脑袋凑进陈佳瑶。
借着陈佳瑶的斗笠。打开油纸包的一角。
浸透了羊油的纸把水气和潮气排除在外,掀开一角,露出里的东西。里面包着是红红黄黄一些碎块状的东西。
李卫抓了一点出来,原来是干辣椒和姜块,这可真是雪中送炭,雨中送暖,真是好东西啊,大雨下得带走了身上的暖气儿,一股子寒湿意直透骨子里面,浑身都透着不自在,像是有要受凉生病的感觉,而干辣椒和姜块正好是驱寒避湿的好东西。
“佳瑶!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好东东啊。”尽管平时不太吃辣,李卫为了驱散身上地寒湿,迫不急待地把几块干辣椒塞进嘴里。
“啥叫东东?东西就东西嘛,怎么会是东东呢?”陈佳瑶一脸笑意纠正着李卫的话语中的错误。
“扯,这里是中国,是东方,不是西方,只有东东,没有东西。难道你是东西?”李卫不顾女孩在面前,胡乱调侃着现代式地俚语。
“胡说,我才不是你!真是坏死了!~”倒底是能写会算的书记员,陈佳瑶在即将说错话的那一刹及时发现了自己的口误。
“嘿嘿!~”李卫泥脸上看不出是笑还是其他的什么表情,他的牙齿开动一阵猛嚼,随着唾沫化开了辣椒,舌尖传来火烧似的感觉,呛人的辣意只透入喉,李卫被辣的干咳不断,又出糗了,眼泪也快冒出来,浑身都是泥水又不能用手去抹,只能摇头直晃甩掉模糊住视线的泪水。
“瞧你!贫嘴贫舌地,看,报应来了吧,慢着点,又没人跟你抢!”陈佳瑶看着李卫被辣得表情扭曲,抿着嘴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抬头仰天张口接了点雨水进口,李卫勉力咽进辣椒,胃里顿时像是升起了一团火,一股子剧烈的热量由腹中开始向四肢百骸散发出去。
炼神诀头一次不由自主的启动了,也许是自发性的保护身体血脉和能量,若有若无的真气伴了着辣椒产生的热量自行的在身体里轮转不休。
李卫一时沉醉在这种舒服的感觉中,浑身地寒气和疲劳也被这口辣椒一驱而散,精神再次旺盛起来,小宇宙又开始燃烧了。
“好了,你拿着,我先走啦。”陈佳瑶看着李卫舒爽的感觉,知道这点些东西还真是帮上了忙,她把油纸包再次包好,往李卫手里一塞,再次一路小跑前队伍前面跑去。
紧紧抓着纸包,李卫不禁有些感动,部队真像是一个大家庭的感觉。
李卫呼出一口热辣辣的气,加紧急奔回自己的队列中,开始喊了起来:“来来来,见者有份,都来一点,这可是好东东啊。”
一见有吃的东西,队伍立刻骚动起来,李卫在队伍里前后奔走,把油纸包里辣椒和姜块分给了其他战士,有好东西总不能自己独享,雨天行军有了这些东西,生病的人就会少了很多。
“卫子倒是真讲点义气。”班长雷龙享受似地嚼着辣椒和姜块,他早就注意到团里的小书记员给李卫开小灶,李卫这小子倒也够意思,还能记得别的弟兄,真是给三班长面子。
第一百一十一节
但总是僧多粥少,每个战士尽管只分了一小点儿,但还是不够分,有不少身体强壮的战士把辣椒和姜块让给体质弱的战士,最后李卫只留了一小块姜扔进了水壶里,等化成姜水慢慢喝。
有了驱寒避湿的东西,战士们的精神头儿一下子像是充了足电似的旺盛了不少,脚下的步子也逐渐加快了起来。
“报告!~”一个骑兵踏着泥水冲到三团长顾跃面前,勒住缰绳。
雷雨中行进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作为独立一师三团的团长,也同样没有多少特权,仅仅是比普通战士多了一匹马而已,在这种天气下,骑马几乎是奢望,他和其他战士一样在牵马步行。
“什么事?!”顾跃团长抖了抖身上箕衣上的雨水。
“报告团长,右侧发现敌情,在十里外有近三百名日伪军在向我军行进方向接近,预计一小时后将会发生接触。”
“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团长顾跃甩了甩马鞭,上级命令三团急行军至阳泉,配合决死一纵队阻击敌人。
“不能让部队被拖住,佳瑶命令一营、三营和四营加速向左侧迂回前进,在敌人接近之前摆脱出去,二营垫后准备战斗,坚决吃掉这股敌人!”三团长顾跃阴沉着个脸。
“老王,你看怎么样?!”顾跃看向王政委,王政委在三团的影响力也是很大。
尽管有时顾团长和王政委在一些事情处理上意见不合,但是还是十分肯定顾跃的军事能力的,王政委略一沉吟一下,还是要以赶到目的地为重,他点了点头道:“按你说的办吧。”
位于队伍前部的一营,三营和四营接到命令立刻加速,李卫所在的二营开始减慢速度跟在队伍后面。
“什么声音!~”雷龙身形顿了顿,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班长?!”李卫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有些不对!听?!”邓风脸色也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只有震耳地雷声和猛烈的风雨声。
肯得积。麦当劳、张猛和毕胜克四个人竖起耳朵,警惕的望着周边。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地面都有一丝震颤,爆炸声明显就在不远处。
在雷鸣中枪声欲发清晰起来。
队伍前面立刻不断有人传话式的高声喊起:“散开!接触战!二连诱敌深入,三连建立包围圈,一连准备突击,四连预备。”
这是典型的关门打狗的策略!
“跟着我!~卫子,别瞎跑!注意战斗队形!”三班长雷龙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蠢蠢欲动地李卫。
“三班组成搜索队形。猛子,垫后。”
“二班长,一班长!三角队形突进!~”雷龙和不远处同样在整编攻击队形的一班和二班的班长挥着手。
一连是二营的精锐尖刀连,连里多是老红军战士出身,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任何突发情况下都能够迅速形成默契的战斗组合。
一班长和二班长点了点头,同样打了打手势,带着班里的战士开始朝枪响的地方冲去。
班长雷龙带着三班的人一边跑,一边对着毕胜克他们几个交待着:“老毕,跟紧疯子。棒槌。看住卫子,别让他脱离队形。”
作战经验无比丰富的雷龙有条不紊的交待着作战事项,自从老红军地红小鬼出身。他就是从战斗中长大地。
班长雷龙狠狠盯了一眼李卫,道:“卫子你瞅啥啊,说你哪,现在不是耍个人能耐的时候,给老子听好了,跟紧大家,不要擅自出击,打混战脱离队伍死得更快。”
李卫哭丧着脸道:“班长,你别把我想得这么低能好不好!咋说俺也是老实人撒!”
“屁能进咱们三班的兵,没一个是好鸟。”肯得积逗笑着说道。
前面地二连已经将敌人引了过来。枪声和爆炸声更加激烈,从天空中不时划过的闪电照亮了天际,可以看出敌人的数量并不少,好像大多数都是伪军,其中掺杂着少数日本鬼子,伪军比日本鬼子好打,这更加坚定了二营吃定了他们的决心。
此刻天色灰暗,光线不足,敌我双方混杂。八路军仅派出一个的连的兵力,虽然人数少于敌人,但是八路军战士不像日伪军那样射击起来束手束脚,面对喊叫着冲过来的敌人,作为诱饵的一连误伤自己人的机率要少得多。
一连的人马刚刚接应到作为引诱地二连的时候,刚好把敌人带入包围圈,与三连一起形成一个口袋,作为预备的四连很干脆着切断了这三百多名日伪军的来路。
战斗力最强的一连精锐战士,直接插入包围圈中横竖直插,不断将敌人分割孤立吃掉。
跟着雷龙班长插入包围圈中,李卫已经没有了其他心思去开什么玩笑,眼前的人影直晃,他不得得紧跟着三班的其他战士在敌群中穿插,握紧了八一式步枪只到遇到挡在自己前面的敌人,他就狠狠的捅过去,或者他用力架开敌人地刺刀由身边的战友扑上去发动致命一刺。
这股子日伪军也被一下打蒙了,据情报附近有八路军的踪迹,立刻拉着队伍跟了出来,正以为是碰上小股土八路,却未料到自投罗网,陷入八路军安排好的包围圈中。
日本鬼子嚎叫着,指挥着伪军做的困兽犹斗,虽然伪军战斗力并不能和日本兵相提并论,但是都装备着精良的三八式步枪,弹药充足,面对经过长途奔行的二营,人数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场上的喊杀声顿时盖过了天空中隆隆雷声,不时的一团团火光炸起泥水四溅,倒在地上的尸体犹如一团烂泥一样。
第一百一十二节
一道爆雷炸响闪过战场,天上一道闪电直劈进奋力搏杀的人群当中中,缠绕着一个倒霉蛋的刺刀尖直顺着人体直没入地面。
一名伪军浑身爆出青烟,连惨嚎都没有,直接软软地倒在地上,附近不少人同样栽倒在泥水中抽搐着,惨叫声不断。
一时之间附近的人都楞住了,震耳的雷霆之怒让他们手足无措。
李卫感受到地面泥水中在脚腕处传来的麻痹刺痛感,还好泥浆并不是电解液,电阻也算是比较大的,闪电劈中的地方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冷汗还是禁不住不断冒出来,现代科普常识中,雷雨绝对不能靠近金属物体,特别是尖锐金属物对于雷电的吸引性,直接暴露在雷雨简直是在找死,而眼前这群人枪上的刺刀和军刺根本就是最好的引雷针。
李卫身上一阵恶寒,雷雨区域内拼刺刀,满地六百多根引雷针,估计这场战斗下来不是被人打死,就是被老天爷劈死,眼前这帮不要命的科普盲根本就是引雷自杀。
“刺刀压低,不准朝上,枪口朝下拼刺刀,刺刀压低。”李卫开始大喊,虽然不能完全避免再次引雷,军刺不正对着天空至少可以减少一定被雷劈中的机率。
三班的几个战友包括班长虽然不明白李卫这样喊,但这些话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李卫的话立刻被其他战士不断重复传达起来,凭着对战友间的信任,李卫的话立刻被普遍采纳了。
敌我双方混在一起,若想脱离而出躲避雷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混战继续开始,八路军战士们的枪口开始斜向地面,不断采用刺和撩挑刺的招式与敌人拼杀。
日本鬼子固然听不懂中国话,仍就扎着马步。枪托下沉,刺刀朝上的干了起来,在他们眼里,刚才那道雷也许是凑巧。
刚才那道雷在伪军们的心目中,天打雷劈意味着天意,以为是上天地惩罚,本来就有些劣迹在身的他们心中暗怀鬼胎,在与八路军的拼杀时变的更加无力了许多。
活着的人在泥浆中扭打。若不是双方手中的武器不一样,几乎很难分辨敌我,李卫见过现代电视中的泥浆大战,那是一种娱乐,眼前也是一大堆人在进行壮观的泥浆撕杀,身在其中地李卫却一点娱乐的心情都没有,真是一场要命的泥浆战斗。
又是一道闪电,直劈在战场中,这回倒霉的不是伪军,而一个日本鬼子同前面的倒霉鬼了一样焦炭似的倒在泥水里,周边的人惊愕的几秒钟时间内,又有不少日本鬼子和伪军被八路军战士趁着对方走神儿的功夫。一口气放倒好几个。
这回日本鬼子和伪军们都学乖了,有样学样的压低刺刀。
即使是再严密地队形,在这种混战情况下也是无法长时间保持,在一连地战士在包围中开始各自为战,在外围,范国文的重机枪搂上了火,他兴奋的把弹雨撒进敌群之中,带起一片片腥风血雨,三连紧密着收紧着包围圈,逐个收拾漏网地敌人。二连开始由外向内扫荡着包围圈内的日寇和伪军。
格挡,捅刺,几乎没有多少敌人能够抵挡得住李卫全力一击,他的杀意已经被带动起来,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前,他会燃烧起如此强烈杀气。
“杀!!~”李卫暴喝着,浑身杀意弥漫。
二尺长的格斗刺在空气中一闪而过,李卫的左手已经将格斗刺收回背后的刺鞘,与此同时身边有一名日本鬼子撒开手上的三八枪。捂着喉咙栽倒在泥水中做着临死前的挣扎。
李卫的格斗刺比较特殊,更像是一个拉长了的三棱锥,没有内凹地血槽突出棱边,三棱面上只是一条细缝,锋利并带着部分锯齿的六十度等角棱边,除了可以轻易穿透人体外,还可以如同切豆腐般划开人的喉管。
“侵略者,杀!~”
李卫再一次将八一式步枪上的军刺从眼前一名日本鬼子心口抽出,像是被军刺抽走了灵魂的鬼子尸体软软的扑倒在泥水中。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李卫身上也曾爆发出同样的疯狂杀意,一个个敌人在李卫面前倒下,血腥杀气又勾起了李卫心中永远的痛,女友已逝的痛苦再次浮出他地心头,越是如此,他的杀意越盛,疯狂的杀戮着眼前每一个敌人。
甚至连自己人都尽可能远远地躲着李卫,躲避着这个几乎快成了死神的屠杀者。
不远处的雷龙捅翻一个敌人后,对李卫近似疯狂地喊杀不禁皱了皱了眉头,李卫这小子怎么都好,怎么杀气这么重?所着他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
每一个八路军战士也都杀红了眼,军事素质比较好的日本鬼子士兵人数并不占优,加之伪军的战斗力远差于八路军,虽然人数相当,但在八路军有备而战的情况下,胜利的天平打从战斗开始就已经倾向了八路军。
日本鬼子士兵已经死伤殆尽,而伪军们面临崩溃仅在一线之间,八路军战士们的无穷杀意和战斗力让他们心惊胆寒。
“叛国者,杀!”
李卫每一声喊杀中,八一步枪的军刺都光临了一名伪军的心脏。
李卫搅动一下八一军刺带起一股血泉和临死前的惨嚎,继续扑向另一个伪军,一枪托砸开对方的枪身,紧接要再次收割前面的生命。
“啊!~我,我投降!投降!~饶命啊!饶”在生死抉择面前,伪军崩溃了,哭嚎着跪倒在地。
“投降者。。。。”李卫猛然收住力量,军刺仅仅离伪军脑袋几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下了,几乎可以感受到刺尖的森寒杀意和汇聚尖端的血滴,吓得那名伪军脸色苍白,话猛然停顿了下来。
见到杀神似的李卫猛然停了下来,那名伪军为了挣扎这最后一线,跪在地上举着双手哭嚎着道:“饶命啊,俺只是混一口饭吃,没办法的啊,请八路大爷开恩啊。”同时紧盯着李卫的表情,生怕说错了话一下子招来李卫杀机。
望着眼前这名伪军的满脸泥水,充满着深深地悲哀和绝望,就是这样的人为虎做诛,把自己的国土和亲人出卖给日本人蹂躏,如果脱掉这一身的伪军衣服,一副普通的中国人脸,几乎可以做李卫父亲的年纪,如果在平时几乎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普通老百姓,和大多数人一样应该在和家人团聚,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自的生活,骨子里都是流着同样的炎黄血脉,但是选择了和李卫不一样的道路。
李卫心中一黯,眼角闪了闪奇异的光芒,杀意渐渐消退。
“投降者……不杀!~”李卫充满杀意的眼睛扫了一遍身边的战场,从嘴角森冷的蹦出这几个字。
像是猛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那名伪军不知道是哭还是高兴,看到了活的希望,不顾地上的泥水,直接在泥水里朝着李卫磕起头来。
周围的伪军见状,战意全失,扑通扑通,三八枪从手中滑落砸进泥浆中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远,越来越密集,更多的伪军们直接放弃了战斗。
“扔开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李卫喊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有些东西并不需要刻意去学,就能知道的,电视上的战争片都能将三岁小孩教的能接收战俘,何况是李卫这个未来人,他的口令更是专业和熟练。
兄弟阅于墙,外御其侮,中国人的内斗和出卖祖国,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中国人打自己人永远让外国人笑话,这也是民众教育不善和国民政府实行愚民政策带来的后患。
恐怕世界上也就只有中国人能通过无休止的内斗带来的残酷淘汰,来实现民族的进化,人口稍微弱势一点的民族都经不起这种内部分裂带来的消耗。
越来越多的伪军依言抱头扑倒在泥水中,边上的八路军战士直接捡走他们的枪支弹药,并一步步开始整队收编伪军俘虏。
然而自以为是优等民族,死抱着武士道不放的日本鬼子士兵们却没有一个放下武器,仍在负隅顽抗。
这些侵略中国的日本鬼子们心里都很清楚,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他们打从心底里就对这片疆域无边际,人口多得可怕的民族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即使投降,这些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即使是伪军们也对他们未必有什么好印像,中国人向来靠不住。
面对这片中国人的海洋,剩下不多的日本鬼子聚拢到了一起,他们想突围。
事实并未像这些鬼子兵们想当然的那样,八路军战士们很默契地,列队,排枪齐射!~
一地的尸体,有日本鬼子的,有伪军的,也有八路军战士的。
第一百一十三节
雷雨夜这一战阵亡了近二十多名八路军战士,轻重伤近百名,而三百多名日伪军几乎是损失近半,四十余名日本鬼子全灭,而伪军也有近百人伤亡,最近仅余的百多名伪军几乎是斗志全消,失魂落魄地成为了八路军的俘虏。
二营几乎是每人都背着两支枪,挂满弹药,押着伪军俘虏继续追赶大部队,各连的指导员立刻行动起来,对这些伪军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尽可能的宣传我党的政策和政治渲染影响。
李卫都惊讶这些指导员的政治思想工作能力的专精和熟练,简直是最优秀的心理学专家,赤化工作做的非常专业彻底,很快有不少伪军意识到为鬼子卖命不仅仅是丢人,也是没有好下场,不要对日本帝国主义抱有任何幻想。
直至凌晨太阳喷薄而出,天色放明,雨势渐止,奔波和战斗了一夜的二营才赶上三团的其他几个营,赶到了已经被八路军奋力拼杀所占领的阳泉煤矿稍作休整。
安排休整的驻地内,几乎是所有的人立刻都瘫软下来,连日奔波和昨晚的血战,二营的人早已是精疲力竭,连上次打井陉煤矿都没有这么疲累过,几乎是没来得及喝口热粥和爬上炕头,大多数的战士不顾一身泥泞胡乱找了地方躺倒后,就被睡神所俘虏了。
有些战士一进到院里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干脆就保持跌倒状,直接打起了呼噜。
在动员老百姓清理出的院落内,炕上,里外屋,柴堆,石磨边,院落边。屋顶,井边,甚至墙头上都挂着七零八落的八路军战士,每一个人连背包都没解,仍是抱着枪,人体密密麻麻的铺面了地面,呼噜声此起彼伏。
炊事班的战士们准备好了早餐却发现只有小猫两三只的战士来打早点,全然没有了平时哄抢状的热烈气氛。不得不收起摊,留作战士们睡醒后再回锅热一遍了。
直到太阳西下三团的战士们才逐渐醒转,在原地跳跃着拍散拍落身上已经干结的泥块,迎接他们地是熬了许久热气腾腾的热粥。
百团大战的攻势已经展开,阳泉煤矿已经被八路军主力部队攻占,久经血战的狮地山的战场上,仍弥漫着战后的硝烟和杀意,李卫几乎仍中以从当地驻守部队的战士们脸上看到不久前的那一战是多么惨烈,八路军付出了不可想像地代价夺取了这一战略要地,至今仍能从空气中闻到血腥杀气。
三团在阳泉稍作休整。补充了给养后。汇合了晋察冀一分区一团,并沿途参与了三分区二团,第二十。第二十五团、特务营、骑兵营共计一万五千人的大规模集合,在地方游击纵队决死一纵和三纵队配合下,由山西境内,绕五台山山脉,延山西与河北交界北上。
宣告百团大战进入白热化阶段的第一战由晋察冀战区第一分区司令员指挥的战斗开始。
李卫和其他战士从军需处领足了每人十发子弹的基本弹药基数,当然李卫自己背包里仍藏着近几十发红爆头弹,这点儿家底专门来应急用,反正没人能拿他说事儿了,用了别人也当没看见。
李卫随着大部队北上,沿途不断加入三团行进中的几近上万人的行军队伍是多么壮观。浩浩荡荡,像数条巨龙一样笼罩过山岭,平日里一向不怕八路军对空射击的日本鬼子战斗机都只敢远远的从边上掠过,根本没胆子像以前一样直接从队伍上方作耀武扬威的低空飞行,沿途地鬼子据点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连根拔起,铁路在部队过手,全被挖得七零八落。
如此大张声势地大部队行军,除了牵制吸引日军主力注意力外,另外直接威慑沿途的鬼子防线。
李卫心里很清楚即将面对的将是一场恶战,而且三班长雷龙从连指导员那里获得地消息也是如此。
跟在行军队伍中,守护三团团部队伍的警卫连战士段诚心底里一个劲儿地七上八下,在他的记忆中八路军一向是游击作战,很少直接于鬼子主力正面应对,但近入八月底里来,八路军主力出人意料的活跃让他心底里直打颤,如果是在以前,他是肯定很乐意见到这种局面,但是现在,自己的父亲是为日本人卖命,自己也跨出了永远无法回头的一步,自己的命运几乎完全和日本人捆绑在一起,日本人失势,就意味着自己的将来一片灰暗,将来能有花天酒地舒服日子的机会更加渺茫。
想想美女细嫩的肌肤,让人满口流油地美味佳肴,段诚无端的冒起一股邪火,担心受怕,粗糙食物的八路军生活让了实在是无法忍受,又偏偏不能露出半点马脚,甚至有时候段诚就一直处于无法忍受和胆战心惊的生活,偏偏他这个被插回进八路军内部的钉子,又没有人联络他,甚至给他下达一个命令都没有,有时他甚至以为被遗忘了,甚至被抓起来了。
有时段诚特别怕别的同志看他,他的心底里总是一阵阵的发虚,连平时来往比较多的王保等几个战友都很少参与他们地活动。
在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中,段诚试图通过观察周边的人,寻找和他一样被插进入路军的人,结果却让他失望了,那些可能性最大即像又不像,让他始终无法确定。
相比起来,李卫虽然下放到战斗连队,小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因为上级对于李卫的消息列入保密档案,其他战士都不太知道李卫原来是出自兵工厂,又被下放到三团的,都以为李卫和那些新兵一样都是刚入伍的新战士,而且有时团部的几个同志还捎点东西给李卫,三班和其他一排的几个班的老人都认为李卫背后肯定有人照顾他,只是相对于那个年代而言,照顾仅仅算是安排到同一部队,当时的条件也不好,官与兵的待遇相差并不明显,就算是照顾也没有什么特殊优待,万一在战场上挂了,那也就是挂了,谁都没啥好说的。
范国文这机枪手上了战场几乎是最牛b的一个,双手一扳,子弹像流水一样花花的出去,猛烈的扫射正合他意,只是让他发挥表现的机会特别少,小打小闹的战斗根本轮不着他上阵,有时打起来,别的机枪手还得替他盯着点,重机枪怎么也算是敌人重点照顾目标。
前方不远处不时响起着步枪及机枪声和爆炸,硝烟和晨雾缭绕着战场上,三团的第一波攻击由三营在半个小时前发动,李卫所在的二营作为第二波攻击力量,李卫和其他战士正好整以暇地准备集结待发,四营和一营作为第三波的预备队,这次战斗攻击方向是灵丘附近的鬼子据点,协助第6,第26团及地方游击队围攻灵丘。
因为前几次战斗三团减员严重,补充的新兵一时之间不能尽快恢复的战斗力,最近几次战斗安排都是较小规模的战斗,话说回来三团顾跃虽然为人死板,又非常激进,但是战斗非常旺盛,接连从司令员手里抢到了不少战斗任务,这倒是对了一些老兵们的胃口,没仗打连吃饭都没劲。
在晋察冀战区一分区司令员的指挥下,包括五个团的兵力及特务营和骑兵营逼近灵丘后开始分队进攻,直指河北省境内的涞源方向,并且以破袭战为主,不断打击日本鬼子软肋,牢牢牵制住日军主力南下的生命线正太线铁路及周边据点,并扼制住日军的军事资源运输。
虽然事先分配了战斗任务,粗略了解了地形,但是冲向这个杀机四伏的战场,新兵们心中仍是充满着少许紧张,即使李卫自己心底里也有那么一丁点儿,也许打战打多了,又开始冒出了第二春,至少李卫心思是这么嘀咕的,按最近这半个月走的路和方向差不多离北京没多远了,大部队不会想一口气把北京也给打回来吧。
战士们之间早已没了平时插科打诨的心情,也在准备发击的集结队列中,静静等待上级下达的命令,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战士就像勇猛的狮子一下扑向战场。
李卫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背后倒插的格斗刺鞘,格斗刺柄上传来的冰凉让他稍稍镇定一点,等一回儿的白刃战就全靠它了。
第一百一十四节
对于打攻坚战,李卫心里还是不太有底,攻坚关键在于炮,足量炮弹的爆炸力可以撕开任何防御,但事实上八路军的炮太少了,即使是三团,也没有一门炮,其直属上级直属指挥的炮连拥有的也不过是几门迫击炮,而且炮弹极少,有时弹药打光了,炮就只能当作累赘扔掉,更何况迫击炮打步兵还行,但去打碉堡威力就不一定行。
专门用来对付碉堡的平射炮,在李卫离开兵工厂时都一直没弄出个头绪,有一次拆个迫击炮弹差点连自己都给炸了,好一阵儿他都不敢动炮弹的念头,而且兵工厂造炮和炮弹需要的技术力量还是不够先进。
面对厚实的碉堡,恐怕只有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或许能对它起点作用,李卫背包里的还存着几枚钢珠手雷,这玩意儿根本不适合攻坚,除非能凑巧扔进碉堡的枪眼里炸个满膛红。
李卫只能期望着前面上去的爆破工兵能先一步搞定几个,他开始发自内心地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早点弄出强而有威力的攻坚炮来,现在轮到自己来受累,日本鬼子在历史上最出彩的除了三八大盖就是碉堡,而电影电视上碉堡的机枪口喷吐出的火舌带来的杀伤力,让李卫仍有些心惊胆战,人是肉长的,哪儿经得起这种金属风暴。
就在李卫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按上了李卫的肩膀,他一扭头,是三班长雷龙。
“小鬼,别紧张,你又不是什么新兵了,也算是老兵油子了,没事的。”雷班长咧着嘴笑了笑,安抚着李卫心中的不安。
“是,班长!~”李卫回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吁了口气,尽量放松着。
“注意跟紧我,不要乱跑!”雷班长松开了手加了一句,李卫的瞎窜能力对他来说几乎是心有余悸。
其他几个战士也是给李卫投以鼓励的目光。
“一连准备!~出发!~”
“二连准备!~出发!~”
“三连准备!~出发!~”
二营的一连,二连和三连地战士马上列队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跟着三班长,冲向战场,每一个人都猫着腰,按着事先安排的路线快速前进。不时有零散的子弹划破空气穿射过来,不过已经没什么准头,只会在不远处飞掠而过。
二连作为中间攻势开始直插入战场,一连做为左翼迂回插入,三连作为右翼佯攻,并随时作为主攻,伺机行动。
右翼的一连二排三班组成的七人战斗小队,借着呛人的硝烟掩护,举着步枪灵活的走着之字形,快速接近碉堡。
离得越近。就越感觉得到战斗的激烈。几座黑乎乎地大碉堡矗立在前方,被围墙所包围,周围还有不少地堡和壕沟。简直有一座小城堡没有什么区别,上面黑乎乎的枪眼上不时喷吐出道道火舌,展露出狰狞的杀意。
有两座碉堡已经!再了半边,焦黑的墙体仍冒着青烟,预示着刚才受到的猛烈攻击,而这座半倒的碉堡已作为伤员藏身,及连队作战指挥所,还有几挺机枪架在炸开的缺口上作着掩护。
不远处仍有四座高大的碉堡封锁着整个防线,碉堡附近的铁丝网已经被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甚至还有挂着八路军战士的遗体。看来伤亡很大。
不时有战士组织发动冲锋,但立刻被互相掩护地鬼子碉堡群内地机枪给压制住,不少爆破员扛着炸药包拼死冲上去,仍是牺牲在半途中,少数幸运的战士冲到碉堡下的射击死角,但是没有炸药只能干瞪眼,能冲到这里,基本上弹药都已经打空,手榴弹最多只能给这坚实地碉堡挠层皮儿。因为炸药包本来数量就不多,在远处急得直跳的爆破员也不敢贸然把炸药包丢过去。
李卫他们作为支援力量,迅速接近打得火热地碉堡附近,一串火舌猛然扫了过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李卫他们直接扑倒在地,继续匍匐运动前进,子弹打在地上爆起一股股密集地尘柱,有几个战士身躯一震,再也不动了,身上碗大的伤口冒出股股血泉,至死他们也未喊出声。
在后面跟上来的范国文看到李卫他们遭到鬼子碉堡的火力袭击,立刻就毛了。
“,给老子架机枪,敢打老大,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范国文陷入抓狂中,大声骂骂咧咧地和副机枪手架起马克沁重机枪,挂上子弹,直接瞄着扫射李卫他们的那个碉堡机枪口。
范国文直接干脆跟那个家伙铆上了,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拉着马克沁狂射。
毫不逊色的猛烈弹雨,粗大的弹头抽打得不远处碉堡的枪眼附近砖石直蹦,枪眼内爆出数股红白液体,原本还嚣张着喷吐着子弹地机枪一下子哑了火。
范国文的马克沁使八路军有限的火力一下子猛了起来。
“打得好!~”
“好!”
“干得好!”
“好样的。”
叫好声不断。
不少战士都喝起彩来,战机几乎是转瞬出现,又转瞬即逝,趁着那个机枪口瞎火的功夫,一个爆破员冲了过去,越过被手榴弹掀了盖的地堡和炸开的围墙,直冲到碉堡墙根下面,挥起工兵铲猛刨猛撬了几下,刨了个浅坑,塞进炸药包迅速点着了火,然后翻滚退了回来,也许是急着脱离爆炸范围,在接近自己人的阵地时跄踉几步摔倒在地上,急得几个战士冲了过去,连拉带拖地把爆破员给扒拉了回来。
刚回到阵地,一声闷雷似的巨响,大地猛地摇晃了一下,一股子巨大地黑色烟柱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锤子似的难受,砖头,土块,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趁着周边几个碉堡被炸蒙的功夫,几个爆破员猛扑了过去。接连引爆两座碉堡,战斗的进度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
像是兔死狐悲,连接三座碉堡被爆破,里面的人几乎是无一幸免,其余几座碉堡像是疯了一样,墙上被砸开几块砖头,露出更多的射击口,连碉堡顶上也架上了机枪。碉堡门内冲出了许多鬼子,嗷叫着向八路军战士冲了过来。
几乎是伴随着齐声地呐喊,二排和一排的部分战士猛扑了上去,白刃战就这样爆发了。
主碉堡前的地堡土着火舌掩护着冲出来鬼子,白刃战场上沙土飞扬,几乎是无法分敌我的混战,闪亮的刺刀与铁灰的军刺在对撞。
特别是机枪上没有刺刀的机枪手受到鬼子士兵的重点照顾,周围地战士更是拼死护在机枪手面前,白刃战一时间阻挡住了围攻连队的不少机枪,而鬼子有时候甚至无所顾忌地连自己人一起扫翻。
鬼子的最后疯狂对作为主攻的三营和二营带来极大伤亡。参与白刃战的双方几乎是一个换一个。两败俱伤。
”小心!~”范国文被副枪手猛地扑倒在地上。
一串子弹呼啸着扫过范国文身边,爆起一片的碎沙石。
“呸!~”“ok!~shit!,老子呼出的气儿都被打了几个窟窿!让你再尝尝老子的厉害。”范国文快速爬起来。抓着被盖满沙土八路军军帽,抖了抖,还是嫌太脏,干脆扔在一边,他扳起马克沁接着干。
”小柳!~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挂了!~”范国文左摇右晃着扳着马克沁打着连发,“小柳?咋不吭气啊,咋啦!”范国文意识到柳志没像刚才一样过来帮他扶着子弹带送弹。
范国文扭头一看,猛然推开马克沁重机枪。慌了神似地尖叫起来:“小柳!柳子,你,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副机枪手柳志扑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面色灰白,身下渗出了鲜血。
范国文手忙脚乱的抱起副机枪手柳志,柳志地胸前已经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范国文拼命去捂他地伤口。血依然止不住的往外直冒。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啊,这里有个伤员!”范国文望着四周拼命地直喊。
自从来到一连,有柳志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做为他地副手,很多情况下这个文化虽然不高,但是非常勤快的助手表现的不像是本应有的年龄,表现出比范国文更加年长老成的作风尽心尽力的协助着范国文,不论是平时的对机枪维护保养调试,还是在生活中,这个年轻的助手总是抢在范国文前面,帮范国文洗衣服,打饭菜,维修工具总是清理的整齐清爽,总是在范国文需要用的时候,还未等开口就已经及时送到眼前,而且机枪子弹总是擦得黄澄澄闪亮,行军时总是背负着沉重地子弹箱和机枪支架,尽可能帮范国文承载着负重,仿佛矮小瘦弱的身体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样任劳任怨。
更多的时候柳志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接受着范国文的倾诉,包括在美国的见闻,自己的知识,平时的趣闻,甚至是牢骚郁闷,他都是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听着,如果觉得有用,他还依靠着自己不多地文化记录下来,柳志像是一个干渴多年的海绵一样,从范国文的众多废话里汲取到有用的知识,当柳志开始提出一些专业问题时,开始让范国文目瞪口呆,无法小瞧这个读书不多的乡下孩子的学习能力。
第一百一十五节
范国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知识传授给这个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年轻人,能从众多不起眼的战士中找出一个学习能力出众的人才,已经足以让他值得兴奋了,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小鬼的将来能成长到何种程度。
如果说机枪手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那副机枪手就意味着是准星,范国文在畅快淋漓发挥着马克沁的致命威力时,柳志就是维护机枪运作和提示目标的重要保障,两人的默契才能让每一颗子弹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
而现在,柳志为了掩护自己而身负重伤,范国文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在他怀里的柳志忽然身体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猛烈地咳了起来,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范国文却没有半点惊喜,反正更加惊恐地摇着他:“柳志,别闭眼,千万别闭眼!~”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
“我是卫生员,他,怎么了?”是一个女孩子地声音。
一个挎着急救箱的女卫生员从远处躲避着弹雨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麻利地搭上范国文怀里的柳志手腕,同时扯出一大团棉布尽可能堵住柳志的伤口。
柳志脸色一下子红润了些,脸上勉强做了个笑脸,断断续续地道:“国文哥,别管我了,我,我不行了,去打鬼子,去打”话未说完就再无声息,瞪大了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鬼子碉堡地方向。
卫生员猛然楞了一下,迟疑地抬起来望着范国文,轻轻地嗫嚅道:“他,心跳停了!”
范国文一脸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你来干什么,他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都是你!~~你害的!~~”范国文疯了一样一把推倒那个女卫生员。
他轻轻地把柳志放倒在马克沁边上,像是怕打扰他的沉眠,轻手轻脚地。然后甩了个美式军礼,也不看一眼被他推倒地卫生员,头也不回的冲向战场。
范国文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支烈士的枪支,抓了一把子弹,根本不顾忌身边飞掠而过的流弹,充满极度怨意地麻利地上膛,直接锁定碉堡上的枪眼。
被范国文推倒的女卫生员地秀目中蒙上了一层水气,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整理好急救箱,继续赶向需要她的地方。
“操你个狗日,打死你们这帮王八蛋,敢杀我兄弟,老子杀光你们。”范国文狠狠地扣动扳机。
充满仇恨的子弹直接穿入被枪锁定的射击孔,喷吐着火舌的枪口响了两声就哑了火。
范国文一边恶毒的诅咒着,一边不断变换角度绕着碉堡,不顾一切地与鬼子对射,一一为鬼子射击孔点名,他的神射手优势被完全发挥。一枪就会打瞎一个碉堡枪眼。弹无虚发。
范国文地神枪连二连三地压制住鬼子的火力,一步步接近鬼子碉堡群防线,他的犀利枪法。直接灭掉能威胁到他的射击孔,他最后干脆扑倒离身边最近的爆破员,抢过炸药包就要冲碉堡。
“你疯了吗?”李卫的声音伴着的他的脚狠狠地踹倒了范国文,同时强行把他拖进了掩蔽处。
“你就这么想死吗?把炸药包给我!”李卫严厉地声音让范国文手一颤,炸药包落在地上,立刻让被抢爆破员夺了回去,开玩笑,让一个爆破菜鸟玩炸药包,搞不好连自己人也一块爆破了。
范国文直楞楞地望着李卫,一脸地哀伤道:“小柳死了。小柳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怀里的,他是为了掩护我,本来是应该我死的,他用他地命换了我地命啊,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没用啊。”
李卫一楞,小柳就是范国文的重机枪副手。这个年轻人就这样去了,昨天还一起有说有笑地,现在就这么去了,真是太可惜了,抗日战争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战士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地青春和生命,用自己的尊严捍卫着自己的祖国。
“好了,打仗哪有不会牺牲的,你冷静点,要活下去,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报复!~”李卫紧盯着范国文,语气放缓道,战友的牺牲看来严重打击了范国文的心。
他着实有些担心范国文会熬不过这一关,战场的生死对于活下来的人精神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希望等这场战斗结束后,连队指导员能解决他这个心结吧。
又是一声巨响,砖头再次如雨一样落了下来,刚才地爆破员借着范国文点杀日本鬼子碉堡射击口的时机,再次解决一座小碉堡,仍完好矗立着的碉堡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座,鬼子们几乎是陷入八路军的攻势海洋,剩下的两座孤魂野鬼似的碉堡被攻破几乎是迟早的事。
“李卫!~棒槌!~准备冲过去!”二班长雷龙轻声喝道。
“是!”李卫扭过头去冲着雷龙点了点头,回头看看范国文情绪依然很低落,忽然手如闪电在他的脖子边一触即收,直接弄晕菜了范国文,先搞定攻击任务,回头再来整这小子。
三班七个人借着边上机枪掩护,或闪避,或匍匐,或跳跃,分散地突进到一座主碉堡的碉堡门前,碉堡顶上地鬼子已经被边上的机枪给卯住了,作为尖刀的三班借着碉堡边的残墙作为掩护,快速安排着突击步骤。
“准备!~”雷龙轻声说道,他抽出一颗手榴弹,拉了火,稍一顿,迅速向碉堡被沙包掩住的门掷去。
轰一声爆响,掩住门的炸包被炸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麦当劳,毕胜克和张猛手里的手榴弹同时按顺序有先后的扔了过去,一串连续的爆炸,彻底炸开了鬼子的门,肯得积的手榴弹最后一个直接扔进碉堡内部。
“上!~”雷龙手一挥,轻声喝道。
李卫倒背着八一式,抽出倒插在背上的格斗刺,头一个冲了进去,邓风也掏出刺刀跟了进去,借着手榴弹炸开的硝烟,近身格斗几乎无敌的李卫和邓风一起逐个猎杀着碉堡内一楼幸存的鬼子士兵,冲进去之前,李卫就默记了靠碉堡射击孔地鬼子兵位置,只要顺着呻吟声逐个猎杀。
扫平一楼的敌人,李卫顺手向二层的楼递口扔了一个钢珠式手榴,炸响后噼叭乱窜的钢珠直接抹平了二楼的一切动静。
至于楼顶,一二楼的火力点威胁被摆平后,在外面的毕胜克他们从下面直接往上扔的手榴弹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不直接采用爆破是为了缴获武器弹药,炸药包的炸药消耗量惊人,连接爆了几座碉堡,把啥都炸没了,二营还是想要一点战利品来补充战斗消耗,鬼子碉堡简直就是一个富裕的小军火库。
仅剩的一座小碉堡和边上几个可怜的火力点,被二营相对强势的火力给直接封了枪眼,每一个射击孔都有八路军的一挺机枪重点照顾。
剩余的日本鬼子倾刻被八路军战士们所淹没,战场上只剩下一些鬼子散兵游勇的零星的枪声。
“胜利了!”攻占了日本鬼子灵丘外围防线的二营战士们一阵欢呼,剩下的日本鬼子深知罪孽深重,除了硬死到底的,其余的皆自杀了,还剩下十几名伪军,成为了八路军的战俘,等待他们的仍是老套的处理方式,接受政治教育后,他们只有三个选择,清理出罪大恶极的进行审判,愿意弃暗投明的加入八路军接受整编和拿着八路军发给的少量路费回家。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伪军面对这种俘虏政策多半会选择加入八路军,回鬼子那里根本不会得到鬼子的信任,战火连绵,可能连家都没了,那点可怜的路费也支持不了多久。
有不少八路军的战士直接就是由伪军教育改造后转变的,这也是八路军的士兵越打越多的原因之一。
李卫抹着汗水,和其他战士们乐呵呵地站在鬼子碉堡残墟上,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总算把敌人的阵地给拿下了。
李卫的心中忽然浮起一种不安地感觉,正想向四周远眺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奇异的尖锐啸叫声。
李卫脸色大变,欲要喊出声,通!~一团火焰在欢呼庆祝胜利的战士们中炸了开来,他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火焰爆炸的地方,麦当劳正冲在他和班长雷龙直挥手,突出其来的火团立时吞噬了他。
“老麦!~”李卫失声悲呼,心中的胜利喜悦立时被失去战友的悲痛所掩盖。
随之密集的尖锐啸声直扑进刚刚还充满胜利欢呼的战场上,连续不断的爆炸,带起团团血雾和惨叫。
灵丘城的方向爆发起炒豆般的密集枪声,突如其来的鬼子援兵打得八路军战士们措手不及。
“隐蔽!~准备迎战!~”二营和三营的各连连长齐声喊叫。
刚刚被打成一片废墟的灵丘外围防线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八路军战士虽然仓促应战,但迅速恢复战斗状态,死死的阻击住敌人。
日本鬼子的援兵明显是有备而来,还带来了数门迫击炮,呼啸而来的炮弹炸起的弹片给二营带来很大的麻烦。
第一百一十六节
二营一连二排三班的肯得积和毕胜克亲眼目睹着麦当劳的牺牲,悲愤地脸都扭曲起来,几曾何时大牛村的三把锄头咋连鬼子的面都没见着就先挂了一个,他们两个咆哮着翻出缴获的鬼子机枪冲着摸上来的鬼子猛烈开火。
“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杀!~”不仅仅是三班,这样的喊杀声不断起伏在各个连排中。
三班长雷龙此刻也没了往日的稳重,同样架着枪不断的拉枪栓射击,战友的牺牲使他心中充满报仇的怒火。
“给我狠狠的打!~”二营长挥舞着德制驳壳枪直喊,他也是急了眼。
手上还有一些弹药的战士躲在掩体后面稳稳得瞄准射击着,有些战士甚至还在扒开炸开的碉堡废墟挖出来武器和弹药继续作战,原本经过恶战,也消耗完配给弹药的战士只能在班长的指挥下不断后撤,冒然冲上去拼刺刀绝对是送死。
几乎是养精蓄锐的日本鬼子和伪军援兵,以猛烈的弹雨死死的压制住八路军战士,迫击炮弹不时的砸在八路军的阵地上,冒起一团团黑烟,炸得八路战士们抬不起头来,经过一场恶战后,二营和三营的战士们都已经很疲惫,更不妙的是弹药不多了。
有备而来的日本鬼子步步为营地逼近,眼见着刚拿下来灵丘外围防线,就要被鬼子们重新抢了回去,
突突突!~~~~
二营沉寂已久的马克沁重新爆发起来,打得突袭上来的鬼子兵一阵鸡飞狗跳,几个像是跳秧鸡似的敌人被子弹撕地支离破碎。
李卫一回头,之前被他揍晕菜的范国文不怎么又清醒过来,跑回到自己的战斗要位置,抱着他的马克沁重机枪边拉开了火力,脸上带着一股子凝重,似乎有了一种让人感觉突然成熟了不少的感觉。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变化。
李卫点了点头,看来范国文这小子地表现勉强让他满意一些,战争真是磨炼人,原本还像是长不大的他,居然此刻是一副成熟男人的稳重风范,回想起来,李卫以前一直把范国文当作小弟弟来看,却忽略了这个年轻人毕竟比李卫大了五六岁的年龄差距这个事实。
正当范国文的马克沁在二营三营其他机枪手的配合下。
为二营和三营阻住敌人的进攻,掩护自己人组织防御阵线时,鬼子左翼忽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如潮般地喊杀声,倾刻间由远及近淹没了灵丘的外围。
与那些日本鬼子一样,李卫几乎被这种气势给惊呆了,这需要要多少人同时齐声才能爆发出的夺人心神的喊杀声,灵丘的方向一下子爆发起密集地听不出点的枪炮声,仿佛是年三十零点的密集鞭炮声。
灵丘攻城战打响了。
眼前这些鬼子的援兵正好抽空了灵丘城的防御力量,上级领导几乎是用兵如神。正趁着敌人力量空虚时。发动了决定性的一击。
李卫他们进行地灵丘外围战就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一片,灵丘、涞源及其附近地是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第26师近一千五百名日军及伪军一千名伪军,被八路军第6团、第9团及26团等主力团牢牢锁定,周边等鬼子主力部队均有八路军各部分别钳制住,为攻取灵丘和涞源作积极的准备。
听到几乎是熟地不能再熟的冲锋号声,此刻地李卫几乎是爱死它了,若不是自己的诺基亚手机被当初那个狗屁忍者的子弹打爆了屏,他早就想把这么激动人心的冲锋号录成手机铃音。
灵丘方向主攻部队的攻势发动,二营和三营顿时士气大振,欲随着冲锋号趁着鬼子们阵脚大乱的时候一股作气冲上去时,上级的命令下达了,三团的通讯兵立刻带来了团部的命令。二营三营立刻脱离战场,下面的战斗将交由6团地友军接手,二营和三营立刻撤离,准备奔赴新的战场。
与此同时,前来接替战斗的六团未来得及向奋战已久的战士们打声招呼,就像是潮水一样淹过三团二营和三营的阵地,直追着退向灵丘的敌人而去。
刚烧完了火,准备接收胜利果实的二营和三营的战士,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八路军能从艰苦卓绝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是与严格地纪律分不开的,上级下达这样的命令肯定有他们的用意,而且整个战区的战斗有越来越激烈的趁势,绝对不用担心没仗打。
二营和三营连忙收拾着战场,扒出鬼子的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等战利品,抬着伤员和牺牲战士的遗体,迅速离开了这片他们刚刚洒下过热血的战场。
三团刚刚参与了灵丘外围战役的部分战斗,就立刻匆匆转移了,虽然每一个战士都很郁闷,但还是服从命令,按照晋察冀战区一区司令员的命令奔赴涞源方向。
团长顾跃为了安抚这些郁闷的战士们,在团作战会议上稍稍向各营的营长透露了一下即将要打一场恶仗、硬仗的消息,立刻点燃了所有战士们的斗志,几个营长恨不得当时就想插上翅膀就飞到目的地去。
赶了两天路,三团已经来到了涞源县城的边上,这里已经集结了1团和2团,隐隐有钳住整个涞源附近之势。
在灵丘的战斗,三团的战士们已经认识到他们打攻坚战的不足,在驻地立刻抓紧时间练习攻坚战术,翻墙,跨沟,爆破,巷战和快速突进,为此当地老百姓还专门把鸡鸭牛羊猪全给关在了圈里,若不然满村子乱窜的战士还不把这些家禽家畜闹的鸡飞狗跳。
最惨的是村口的土地庙没两天功夫就被演练爆破的战士炸成一块平地,土地公都坐了土飞机上了天。
范国文的机枪副手柳志牺牲后,他足足一天没吃没喝,默默地跟在队伍里,直到第二天,连队里给他派来新的副手,他才回过神来,看到一脸坚毅、稚气未脱的新副手,像是兄长辈似地摸了摸这个刚来自农村入伍的小战士的脑袋,范国文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这仗还得打这仇还得继续报,范国文一门心思指导起这个新战士,这总算让李松了口气,这小子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解开了心结后的范国文神秘兮兮找到李卫,想让他陪自己去找那日被自己一时气昏了头,推倒在地的那个卫生员道歉,李卫一听当日还有这种事,差点气歪了鼻子,这小子也不看看对方什么人,就乱撒什么气,卫生队是什么地方?除了文工团外,女孩子最多的地方,是整个八路军中神圣的爱情圣地,~多荡气回肠革命爱情故事曾发生在里面,幸好是范国文只告诉了李卫,若是让别的战士知道,那还不一天到晚有人排着队找他决斗?!
没办法,看着一脸愧疚的范国文心神不安的样子,为了给他壮壮底气,李卫陪着范国文来到了卫生队,因为不知道那个女卫生员具体叫什么名字,随便找了个女护士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立刻招来了冷脸儿,有个女卫生员受一个战士欺负的事儿早在卫生队里传开了,被范国文声色俱厉地指责说她害死了他的战友。
女孩子脸薄,总想着是自己的不对,那个女卫生员回到卫生队后还委屈的哭了一个晚上,卫生队的女孩子们听了这事儿就替她报不平,早想打听是哪个刺儿头敢惹她们姐妹伤心,现在倒好,刺儿头送上门来了,若不是部队里不兴骂人打人,范国文早就被骂得无地自容,咬得四分五裂。
女护士冷着脸很不客气的把范国文和李卫轰出了卫生队,范国文道歉不成,反闹的灰头土脸,心底里更加不安稳了,这下捅大篓子,看卫生队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神儿,就知道他把那个女孩子冤枉的够惨,害死战友,这是多大的罪啊,一个小姑娘哪儿能承受得起这种心理压力。
没撤儿,两人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了,这事儿看来卫生队也没上告到团部那儿,不然就不是给冷脸看,看到范国文快哭出来的表情,李卫叹了口气,谁让他答应别人父母照顾他们的不争气的孩子呢,他合计了一个晚上,总算出一个点子。
也不知道李卫出的点子算不算是馊主意,反正范国文一向是对李卫的话是言听计从。
天刚亮,卫生队的门口就毕挺地站着一个战士,眼瞅着里面的人开始早起洗漱,他立刻开始放声大唱军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这一放嗓子不要紧,大清早的谁经过这个架式,立马惊得整个卫生队鸡飞狗跳,不知道是哪个小混蛋一大早就敢来卫生队来捣蛋。
卫生队的人都涌出来看,一个战士像根木桩式的正站着军姿,目不斜视,只顾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大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首歌,有人喊他,他还是不理。
第一百一十七节
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奇怪,这个人脑子不是有病?!一张望,却发现卫生队的房子周围写满了字,全是范国文的道歉书,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卫生队的女孩子们心底仍是带着一股子气,走上前来直喊着让范国文滚蛋,可范国文紧记着李卫的话,视若无睹,不管面前站多少人指指点点或者冷言冷语,他都纹丝不动,心底里只焦急得等待那个女卫生员能出来原谅他,却未想到站了半天,都不见她的影子,看样子自己当日的言语行为实在是伤透了人家的心。
开始还有人在边上看热闹,久了,这小子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不嫌烦,别人嫌烦了,哄又哄不走,也没人理他,管自己干活,就留着范国文一个在卫生队门口高声大唱。
直到中午,卫生队的人还听着这歌声不断,虽然有些沙哑了但还是没停,也没见过有人能有这么韧劲儿的,就算是找别扭的也应该收工了吧,这回卫生队的人倒是没了火气,心不诚的人根本不会坚持不了这么久,像是感觉得到范国文是真心道歉,开始有人和范国文说话,让他回去,范国文的道歉已经代为转达了,人家原谅他了。
甚至有人给他搬来了椅子和茶缸,让他歇一歇。
范国文还是没有理,连话都不回,依然继续在唱,正主儿还没见着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反而在歌词儿唱到:“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莘命纪律条条要记清”这些词上还咬着重音。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歌声悠扬不衰。
躲边卫生队门口附近的一个小茶馆里。李卫和王保段诚几个胁从犯都不知道笑扑了多少茶水,耗了一个晚上浪费了那么墨水在墙上写字,也是件辛苦活儿。
虽然是馊主意,但也显得心诚,这时候的人哪儿见过这种阵式啊,真人演唱秀,拿到现代也是顶尖的行为艺术,人家在卫生队门口戳了半天这可是不带假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遭罪的人是范国文不是他李卫。
过了中午,顶着正午的阳光,范国文只感到一阵头晕发虚,毕竟半天没进水米了,虽然之前就拼命的吃饱喝足,没人知道自己还硬挺着背后,站到现在腿肚子也早就开始不听使唤,直打着颤,但是还是在死撑。李卫大大说了。正主儿不出来,就前功尽弃,范国文是忍着冒着烟地嘶哑嗓子。能让到坚持到现在,就是来往的人向来投来敬佩的眼光。
范国文身边已经围了一圈被感动的卫生队的人,众人硬要让他停下,范国文依然不理,精疲力竭的脸色苍白吓人,很多人都看出不对劲。
精神状态和体力对战士意味着什么,卫生队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最近的战斗频繁,体力和精神不足直接就体现到战场上地生还率,如果还坐视不理。大概等同于谋杀,卫生队的人已经不能置身事外。
最终,一个满是泪痕的女卫生员出现在卫生队门口,一见到范国文声音带着哭腔着:“够了!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唱了腰出事儿的!不要再唱了!”
正主儿出现了!~
范国文立马停了下来,几乎是面部肌肉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一点笑容。
“你滑愿意原谅我吗?那天,我,我真是该见”范国文已经感觉不出喉咙的存在了,只感觉嗓子眼里被堵了一把沙子。
范国文这时才发现。当日被战火沾得满脸烟灰的女卫生员其实也蛮年轻漂亮。
“我原谅你了称休息一下吧”女孩子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真是,对,对不起!~”一向嘴很滑的范国文一下子变得嘴很笨。
一直支撑着范国文地精神支柱一下子没了,范国文还想说什么,只感觉突然两眼一黑,一个四脚朝天。
晕菜了!~
周围地人一阵手忙脚乱,扶着范国文往卫生队里面去了。
一见大势不妙,李卫他们几个也是赶紧跟了进去,还好,只是有点脱水,灌几大缸子盐水就没事了。
段诚也参与了李卫他们的馊点子,他的任务是磨墨,王保和李卫是写字,范国文在卫生队唱歌地时候,他也在茶馆里,他几乎很久没有现这样放开怀的大笑过了,在心底里他实在是不得不佩服李卫的鬼点子多得可怕,不过幸好他已经不在兵工厂里干了。
正当范国文晕倒的时候,他也想和其他人上前帮忙,却未料到刚一迈步想跟上李卫他们,却感觉胳膊一滞被人拉住了。
“你干什么?!”
段诚脸色不悦,扭头一看,原来是茶馆的一个伙计。
“段少爷,有人找你有点事儿。“那个伙计笑了笑。
“少爷?!”段诚有点嘀咕,怎么叫少爷?哪个人会用这样的称呼他,应该叫他段同志还差不多。
“请跟我来!”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神神秘秘的,搞什么?”段诚鼻子里哼了哼,有点好奇,这个伙计好像奇怪。
范国文身边人多手杂,七手八脚的时候,包括李卫在内没有人注意到范国文跟着茶馆的店伙计走了。
经过七拐八拐,进了茶馆不远处地一间院屋,院子不大,也就两间房子,有两边墙,形成一个正方形。
跟着伙计进了堂屋,段诚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很耳熟的声音。
“诚儿,好久不见,居然还活着嘛!不错不错。有潜力。”
“这老狗!”段诚恶恶的暗想道,千想万想却没想到居然是他爹段贵山。
“爹!”段诚还是装着很高兴的说道,“你怎么来了?!”语气却未见分毫孝顺儿子应有的语气。
“嘿!现在日子不好过哦!出来讨饭嘛!”段贵山一身普通农户的打扮,抽着旱烟锅儿,手一挥,带着段诚来的茶馆伙计一躬身,很知趣的退出门外,顺手把门掩上了。
“哼。骗鬼吧,找我肯定没好事儿?!”段诚身体肌肉一瞬绷紧了,老头子段贵山冒着危险跑到八路地地盘上来肯定有重要地事情。
“也没啥!就也是让儿子帮老子打探点消息!为皇军的大共亚圣战出一点力。”段贵山悠哉悠哉地吐着烟圈。
事实上伪蒙满驻蒙屯驻军和混成旅军团各部被八路军自八月底的发动的大规模战役给打蒙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小规模袭扰,却未料到袭扰的战火迅速点燃了山西、河北和山东等地,八路军的频繁军事行动和前所未见强有力打击,致使伪蒙满控制区向华东华北日军继续南下的军事物资资源遭受巨大损失,正太铁路几乎陷入瘫痪,沿线据点皆被连根拔起。
一向以匪类视之地土八路居然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怎么不令日军大跌眼镜。八月底到九月的战斗让日军疲于奔命。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这支人少力弱的抗日武装起来。
日军的损失是空前的,南下作战的侵略部队因后援不继和遇到国民党军队拼死阻击,兵分三路南下亚洲的行动几乎严重受阻。段贵山的顶头上司日军警备司令小柴受到军部的严厉批评。
虽然段贵山说地轻松却是心下早已在热锅上地蚂蚁,他在心底里骂了这些土八路无数遍了,装备又差人又少,怎么会疯狂。
在警备司令小柴那里,他早已被骂的狗血淋头,耳光都不知挨了多少,渗透搞情报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而八路军地突然发起的大规模战斗,他却之前一无所知,怎么不令他难堪。甚至有一些和他竞争特务中队长的人还扬言着他的无能,欲取而代之,若不是他和特务大队长有点交情,搞不好还真得被搞下来。
这次八路军直逼涞源,涞源是晋察冀三省边界,内外长城之间,是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为了保证涞源不被八路军攻下,他特别出来见自己八路军三团的儿子。能通过三团这个缺口,给自己搞点有用的情报,为皇军提供八路军的攻击步骤等情报,顺便给这个准备攻击涞源外围的部队添点乱子。
看着段贵山喷着烟圈,段诚的脑子里转悠开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子心里肯定有事儿。
段诚几乎有点猜到老头子地意思:“说吧,啥事儿?事先声明,太危险的不做!”
“嘿倒底是老子生的,有出息,你们团部里开会或传达命令时,你留神点,帮你老子多记得着点队伍上的动向,小心着点,也危险不到哪里去。”段贵山皮笑肉不笑道。
看来为布这颗棋子没白花那么多心思。
“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拿来!”段诚手一伸,搓着手指。
“行啊会学向老头子敲起竹杠了,成成成,俺不差饿兵,拿去,这是定钱,如果有重要的消息,要一准儿通知我,就找那个茶馆,如果情报有价值,钱嘛好说。”段贵山自然明白儿子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一迭抗币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汉奸用抗币?!段诚一楞!
“抗币?倩来老头子你也不地道啊!”段诚怪笑着把钱塞进自己的怀里。
第一百一十八节
“钱也拿了,老子交待的事,你小子也给我上心着点。”段贵山呲着牙花子道,“另外你也要注意不要暴露了,嘿,老子在你身上可是花了血本了,等皇军统一了亚洲,你就跟老子我一起享福吧,美女,金钱,大把抓。”
段贵山极力描述着未来美好的前景,段诚也是听得眼热心跳,很久没有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了,八路的日子实在是没什么油水。
“老头子,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段诚忽然想起一件事,鬼鬼地笑道。
“哦!”段贵山身子向前凑了凑,有些兴趣的样子说道:“什么事?快说!”
“嘿!”段诚手往前一伸。
段贵山一楞,马上笑骂道:“你小子,比你老子还黑啊,行,再给你一点儿,如果你给我的消息不够价值,我可是要拿回来的哦。”
“就是上回你让我打探的兵工厂的消息!”段诚刚一开口,段贵山立刻来了精神,八路军的兵工厂绝对是影响八路军战斗力的命脉,这种消息重要程度级别相当高。
“快说快说!”段贵山催促道,眼光还往门外警惕地飘了飘,看样子很重视。
“就是兵工厂的有一个人被下放了,正好落在咱们团,现在人正在战斗连队,兵工厂的情况他最了解,有机会也能打探一下。”因为保密制度,段诚只知道李卫在黄涯洞第一兵工厂有一定地位,并不清楚的李卫就是兵工厂的核心成员之一,也不太清楚李卫是为什么离开兵工厂的,只听说有什么政审不过关。
在心底里,实际上段诚对李卫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在兵工厂不用参加战斗,不用做苦工,吃喝不愁,也没有生命危险,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山里的人居然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而且从国军控制区风光无限地回根据地,着实让他眼红,同样是人。怎么李卫混得比他好得多呢,而且李卫进入三团以来,一直在战斗第一线,居然至今仍未挂掉,甚至连根毛都没伤到,更让段诚想不通,搞兵工的非并战斗人员能在激烈的战场上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嗯!这个人要好好拉拢!给,老子也不小气。再奖你点,悠着花,别让人知道了。”段贵山今天有点兴奋,儿子给他的情报,让他感觉到了一个立功的突破口。
“谢谢爹了!”段诚眉开眼笑拿过老头子额外奖励。
“早点回去吧!别让八路起疑!”段贵山挥了挥手。他需要沉下心思计划着下一步行动和方向。
段诚哼着小调,摸了摸口袋里那厚实的一迭抗币,推出门而去。
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段诚回到了卫生队。跟着看望范国文,虽然有点晚,只是借口有事上茅房去了,也没有人怀疑。
范国文的乐子大了,脱水和疲劳晕迷,可是吊盐水和葡萄糖水几乎只有特殊人员地待遇,普通战士基本没机会享受,解决的土办法就是灌糖水。
段诚找到范国文他们时。范国文今天道歉的对像,那个女卫生员正细心地用小勺兜着糖水往范国文嘴里一点点润进去。
让李卫没预料到的是,这一来二去的,范国文跟这个叫黄娟的女卫生员这对冤家有点了意思,虽然范国文最终还是落了个处分,理由不是骂人,而是到卫生队捣乱,实际上却是向卫生队的美女私自发动爱情攻势。目无组织性纪律性。
战士们个个见着范国文直挑着大拇指。这小子忒损,居然用这种阴招。打战还不忘占个妹妹。
李卫只能报以一笑,范国文的时间到了。
以后凡是队伍即将经过卫生队时必定唱歌,在过卫生队门口时,几乎立刻声音放大了n倍,这已经成了官兵们心照不宣地不成文规定,队伍里没太监。
主持涞灵战役的晋察冀一分区司令员正面色沉定的对作战军事地图的思考着,面前的一比一万比例军事地图上,几支铅笔划着几个箭头直指灵丘和涞源,相比之下守卫灵丘和涞源二城,虽然八路军人数占优,但是敌人弹药粮草充足,并凭据着层层叠叠地坚实防御建筑占尽地利,善于游击战但缺乏攻坚和巷战能力的八路军战士往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才能拿下有限的几座碉堡,为了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要害,前面时间让有老红军团之称地三团在灵丘外围试了试作战能力,经过战斗总结后,应该能提升他们的攻坚能力,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的涞源,需要快速而果断的扫平周边鬼子防御阵地,为主力部队打下涞源城创造有利条件。
看着敌我双方位置分布图,一分区司令员心里早已经有了底,凭借着以前曾经在涞源地区活动过的经历,对于涞源的地形早已在心中有了一张谱,他笑了笑,用铅笔将一分区一团的位置上划条线直指涞源城,再在三分区二团所在位置划了一个凌厉的箭头直指涞源城外地三甲村,重重的画了一个圈,同时又在东团堡的位置同样重重的画一个圈,铅笔略为迟疑了一下,在地图上三团当前位置,一个箭头指向东团堡。
“三团啊三团,这回就全看你们这支精锐了!”一分区司令员握紧了拳头,目光直盯着地图上代表东团堡的那个小圈。
“小赵!!”司令员突然喊了一声。
“到!”一名夹着笔记本的战士站了起来。
“命令一团做好拿下涞源的准备,命令二团和三团配合一团攻势,坚决拿下外围三甲村和东团堡的敌人,特别是要告诉三团,这场战斗许胜不许败,一定要给我拿下东团堡。”
“是!”
三团地团部接到上级命令后一下子忙碌起来,三团趁夜运动接近东团堡。同时封锁消息,做好战前准备,团部一落脚后,立刻紧急召集各营主要负责人召开作战会议。
为了能成功拿下东团堡,三团长顾跃特别抽调精兵强将对东团堡进行战前侦查,为这次作战会议作好准备。
作为这次会议地主持人,王政委亲手绘制了地图,地图放在由六张拼起来的大桌上。各营地营长和指导员正襟危坐的围坐在桌前。
“东团堡位于涞源东北和内长城紫荆关的北面,是敌人重要中转站,也是封锁我革命根据地的重要军事基地,与上庄、中庄、王喜洞、摩天岭等鬼子据点相呼应。”王政委在众人的目光中指着地图上代表东团堡的一点,经过一晚上的资料整理,将现有的情报彻底梳理了一遍,也便于其他人能够理解作战对像地详细情况。
王政委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日军对东团堡据点防御相当重视。在外围挖了壕沟,壕沟内铁丝网,铁丝网内还有土围墙,围墙上还有铁丝网,围墙的四个角各有一个大碉堡。中央还有一个上下三层可控制整个村庄的更大的碉堡,形成了环形工事,由混成第2旅团士官教导大队驻守,目前已知守卫人数有近200余人。且装备精良,远比普通日本士兵战斗更强悍,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王政委不禁皱了皱眉头,驻守东团堡的敌人可以说是从普通士兵里挑出来的精英,与八路军相比起来,相当于排长班长级的战斗力,攻击这种防御,起码要十倍地兵力。三团将会面临这一场恶战。
三团长顾跃指着东团堡的附近馒头山位置点了点:“我看这里比较薄弱,我想,我们可以考虑从这里突进去,但是敌人的碉堡和铁丝网非常麻烦,你们有没有好点子。”虽然顾跃的战斗风格很强硬,但是从井陉战役和灵丘外围战役中三团的损失程度,让他也有些心痛起来,挑柿子还是拣软地捏。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现在我们的炸药包已经不够了!奶奶的。这么多碉堡和工事,真是头疼啊!”二营长摸了摸剃地精光的脑袋。咧着嘴道。
“手榴弹不行吗?”四营长有些疑惑,上回打灵丘的据点,还没轮到他的四营和一营的第三波攻击上场,就跟着撤下来的一营和三营转移了,并不完全了解清楚手榴弹对碉堡的杀伤效果。
“一个手榴弹顶屁用!简直就是挠痒痒,上次战斗我们营有一个班用四颗手榴弹连续炸,才打开碉堡的一道门!”二营长摇着脑袋,厚实地碉堡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像,那一仗虽然打平了敌人的据点,但也是让人感觉十分窝囊。
“哼!一颗不够,就用几颗同时炸,捆在一起,直到够为止,十八层地狱也给他娘的掀开来。”三营长闷声闷声的说道。
众人眼前一亮,咋把这碴儿给忘了。
“主意是好,但好像很浪费的样子!”有人悄悄地冒了一句,众人立刻黯然了,哪回打仗敢这么奢侈的大捆扔手榴弹,浪费弹药也是一项大罪啊。
三团长顾跃一拍桌子道:“我看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定,司令员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还怕浪费这点弹药作啥,三营长,这东团堡的馒头山第一枪就给你们营了。”
三营长在目瞪口呆老久,回过神来地他陷入狂喜,一营,二营和四营地营长当场傻了眼,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撞脑门子去,平时闷声不响地三营长咋狗屎运这么厉害呢,头口水竟让他捞了去。[(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