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节
第九十节
第九十一节
第九十二节
第九十三节
第九十四节
进入1940年以来,战斗规模和频率越来越大,光依靠缴获和国际援助实在是杯水车薪,太行山抗日革命根据地对黄涯洞兵工厂的军火需求越来越依赖,内部的组织机构规范化已经被列入正式议程,虽然李卫年纪太小,没有什么扎实地基础,而且也没有资历和人脉,但在兵工厂的扩大和成长中,不论机床的开发,推动生产工艺的提升,地雷和八一式步枪研发过程中的贡献,带入活力新血的学生研发团队,事实上挂了一个无实名的顾问职位的李卫已经不能被忽视,作为涉及到机密和重要项目的黄涯洞兵工厂核心人物之一,连兵工厂的上级领导自己也看不下去小李子只有一个虚职的现状,的确得有必要好好奖励这个小伙子。
“嘿!~要升官了~!”李卫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不动声色的折好信件,收好装回信封内。
黄涯洞兵工厂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李卫极有可能有正式级别的消息,而且李卫对谁都没说,依然是正常的参与工作,这个定级对他来说只是走走形势,开张任命书而已,之前是干什么活,之后也是干什么活,并没有什么区别,倒是范国文这几天显得特别活跃,干起活儿来劲头特足,兴奋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掰着手指不断得算父母什么时候会来太山行,若不是其他人知道了范国文是因为父母找来了而这么兴奋,否则都还以为他吃错药。
黄涯洞兵工厂特备的无线电报机也收到了范国文父母到了太行山的消息,范国文的父母是爱国华侨,以前没少为抗日捐款,也算是重要进步人士,因此来太行山找儿子也特别受到八路军领导重视,特别使用电报发送消息。
黄涯洞兵工厂里的不少人很快就知道了范国文一直没有直说的底细,立刻另眼相看,啃过洋面包在当时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对于这些出身自信息闭塞的农村小镇的战士和技师们来说,在他们眼里原来还是个李卫在外头捡回来的野小子立刻就出息了,人家是专啃洋面包地,就是不一样。
清晨,李卫还在兵工厂的警戒岗亭边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等这个范国文这小子摸东摸西在折腾见父母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从凌晨四点钟起,范国文就已经耐不住思亲的激动。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是洗脸,又是刷牙,再花了很长一大段时间来理自己的发型,然后就为了决定该穿拿套衣服是见自己的父母而犹豫了快一个小时,连早饭都没怎么吃,还在打理着自己的皮鞋。
李卫已经等地直打呵欠,半坐在岗哨的拒马上,他是闹不明白这小白脸倒底是去寻亲还是去相亲,有这么为了表现一个最佳地外表而大费精力的么。
李卫已经耐不住开始犯困。差点习惯性的开始修炼起炼神诀来。
正当他有些不耐烦的想跑回去把喊范国文时。
兵工厂的洞口才见着这小子施施然的迈着方步出现了。
待范国文走到他的面前,李卫看得直摇头,一脸的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状配上兵工厂的工作服。两种不搭界地风格凑在一起,巨大地差异化简直是有碍观瞻,更令人可气的是脸上居然还带着自以为是得满意笑容。
连岗亭处站岗的警卫战士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差点举枪直喊“站住”。
“唉,你瞧瞧自己,一副鬼样,这么大地人了,连理自己的生活都没学会,你的审美观念真是让人感到羞耻,一个大男人还抹着什么粉。这粉哪儿来的?!不会是滑石粉吧,头上搽得是什么?你不会把机油当发油抹在头上吧,你这样出去是要吓死人的,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但出去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知不知道。”李卫忍着爆笑的冲动调侃着,这个范国文也太会胡搞了,就是用西方人的一套也不看看地方。
“老大,你说怎么办?”范国文花了近三个多小时。自认为焕然一新打扮,一下子被李卫毫不客气的戳穿并狠狠地鄙视了一把,难怪早上兵工厂地其他人一看到他就像见着鬼一样闪得远远的。
李卫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道:“去,把满头满脸的给洗干净了,不然我可不带你上路。”
“噢!~”范国文无奈的应道,花了这么大力气却是落得白辛苦一场,还得重洗,老实向溪边走去。
李卫看看岗亭里的马蹄表,估计差不多也有六七点钟的样子,赶到王家峪镇也差不多要吃中饭的样子,都是这范国文害的,浪费半个白天在路上,想想自己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心下有些不爽,捡起一块石头,向趴在溪边洗脸地范国文掷去。
“动作快点,把头上的油也给我洗干净了。”
“哇!~”范国文惨呼一声,石块正中屁股,很干脆的脑袋整个儿一头没进溪水里。
洗掉一头的油头粉面,范国文再也没搞出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卫直奔王家峪镇的八路军总部。
在一座农家小院,李卫陪着范国文见到了范国文的父母。
“爹地!~妈咪!~”范国文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扑向站在屋门口脸上绽放着惊喜的一对中年夫妇。
三个人搂抱在一起先是开怀的大笑,最后抱着痛哭起来,一家团圆的场景总是充满了那多的喜悦和伤感,李卫转过身去悄悄的抹去溢出来的眼泪,大步而去。
找到了政工科的办公所在地,李卫报上了姓名后,立刻得到了他们的热情接待。
“李卫同志,来来,请到里面坐!~”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干部连忙站起身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走上前来与李卫握手。
这名干部很主动的把李卫带到一个房间,屋内两张拼在一起的四方桌,李卫刚坐下,立刻就有人给他泡来茶水,李卫对他们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边接住茶杯边不住的道谢。
“坐坐坐,不要紧张,也没什么,只是核实一些情况。”一个带着眼镜的干部握着几份文件坐到了李卫的对面。
第九十五节
八路军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既然李卫人到了,政审工作立即开始,一戴着眼镜的年轻的干部坐到李卫面前。
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微笑,道:“李卫同志,你是x市的人是吧?”声音不大,有一种像是兄长的亲切感觉。
李卫点了点头道“是!~”
“原来住的地方是瓦堂弄一带吗?”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
“是的。”李卫几乎没经思考就回答道。
“你确定~~”三个字虽轻,却像是大锤一样重重击打的李卫的心头。
李卫的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卫的确是住在x市的瓦堂弄,却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但是经过我们详细调查,整个瓦堂弄这一带的所有李姓人家中并没有叫李卫的,这是通过党组织专门查问过数十个当地长者的结果,而且在x市的同志对那一带每家每户彻底调查,李卫同志,在你所说的地址这一带,甚至附近五里内都没有叫李卫的这个人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的和善眼神开始变得咄咄逼人,紧盯着李卫的眼睛。
李卫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色开始慢慢地变得惨白,他忽略了一个大漏洞,当初他落入这个陌生的时空,报给接收他的独立一师三团的个人资料虽然是真实的,但那是相对于几十年后而言的,在现在这个年代根本是查无此人,他更没想到党组织的情报能力能达到这种细致程度,居然会派出这么多的人力大海捞针式的去调查核实他地资料,可惜他并没有幸运地被老天爷用其他相近人的身份掩盖这个真实的谎言。
李卫没想到上级领导对他的重视程度会达到这种地步,换一个角度想想,已成为八路军要害部门的军工厂。怎么会任由一个真实身份不明的人加入到兵工厂的核心之中,在残酷的战争中,革命志士之间互相信任,互相帮助,但是他们并不傻。
当时二战时期地共产党的情报网络,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下,在全世界所有的情报系统中几乎是最具效率和的情报网络。
看到李卫的表情,政工经验丰富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的脸也开始变得更加冷峻。心下的翻腾几乎不亚于李卫,在李卫进入兵工厂地初期就做过基本调查,但仅仅是表面地,对人的调查,再加上后面李卫所做出的贡献和成果,基本排除了会是奸细地可能性,但是当他在一周前拿到现在手上这份资料时,和好几个政工科同志一样,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算是小有名气的兵工厂顾问居然身份不明。这种概率几乎很少出现。但每次出现,都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
由于事关重大,牵涉到兵工厂的生产和研发。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手上这份资料还是经过再三确认,对于李卫的身份调查甚至扩展到了x市的周边范围,虽然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的说了是方圆五里,但是实际上在方圆五百里的范围内都没有人地符合李卫的身份条件。
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凭着他的工作经验,看得出李卫之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他尽管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中的激动道:“不要紧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事实上他说这句话几乎是等于没说,一个精神和行为正常的人怎么可能记错自己的身份呢。
李卫低下了头。脑海中思绪一片纷乱,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既然上级领导能有这种细致地调查能力,即使他用其他任何理由或假冒的身份都会被调查清楚,可笑得是他真正的身份又与这个时代对不上号,如果直接说明自己是未来人,但现在连科幻小说都没呢,人的思维又这么落后,根本没人会接受。谁信啊?!恐怕自己就会被几名荷枪实弹冲进来的战士当场给拖出去,更别说历史也是自己知识层面的弱项,眼前这个干部的说话和动作可以看得出是阅人和反间谍经验丰富的专家,自己从网络上学来的未经实践和专业训练的零散特工知识根本经不住久经考验的专业人员盘问,现在的这个房间,对他而言几乎是命运的分水岭,他的将来甚至有可能至此划上句号。
李卫无声地笑了一笑,这贼老天还真会作弄人。
李卫慢慢努力把心境平复,他很清楚越是这个重要的时候就越要镇定,不然阵脚一乱,在政工专家眼里,自己的脸上明显像是被写上“我是奸细”。
李卫再次抬起头,脸上自然的浮现出坚定的笑意,以不容怀疑的语气地斩钉截铁般道:“我确定!~”
“你,你说什么?!。。你真的确定?!~”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略略前倾的身体顿时无力向后倒在椅子靠背上,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失望,第一是他失望得是李卫没有说出让他想要的“合理”答复,李卫依然坚定地确定了他手里已被认定子虚乌有的身份,第二是他在李卫眼中没有看到说谎的神色,看到了一种真实自然的眼神,人会说谎,但作为心灵的窗户,眼睛却不会说谎。
“我真的确定!”李卫再次用同样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李卫毫不退缩地把自己的眼神对上了那个年轻政工干部的眼睛,他要赌一把,在这些专家面前说谎几乎不存在任何侥幸,他就要赌一把自己的这个真实的谎言,让对方再次合理视对自己的理解,赌的就是他们最终是选择相信自己这个人,还是选择相信那份资料。
房间的门无声地被推开,几名政工人员轻轻走了进来,以有一种审讯的态势站到了李卫的前面,显然这次政审李卫的不仅仅是坐在李卫面前的这个干部,隔壁房间还有旁听。
第九十六节
“李卫同志卜请你慎重作出你的决定,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对你的将来产生很大的影响,请你慎重回答。”曾热情接待李卫的年长干部坐到了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身边,面对着李卫说道。
李卫无言的笑了笑,道:“我没有其他的答案了。”恐怕眼下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房间内的其他政工干部互视一眼,他们本以为李卫会给出他们想希望的解释,李卫自认的身份却没有任何依据可以证明,一方面是极其重要的军工人材,一方面却是真实身份不明,但至少李卫的忠诚度和觉悟毋庸至疑的,在为兵工厂所做出的业绩完全排除了奸细的可能性,而眼下李卫的回答确实把这些政工科干部推到一个比较难堪的局面,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对李卫做出评鉴。
经验最丰富的年长政工干部曾经审问过很多奸细特务,他们即使隐藏的再深,甚至他们的身份来历比李卫的身份都要真实一万倍,而且在审查中对答如流,表情上毫无破绽,但他们的眼睛和动作细节还是暴露了他们心中的不安,但现在这位年长的政工干部,无论怎么观察,也没有在李卫身上看到那些说谎者的共同特征,相反一双镇静的清澈眼神和平静的表情,都看不出李卫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若不是自己亲自接手调查李卫的身份,而且连实地都去过,年长的政工干部甚至会怀疑手上这份调查资料是不真实的。
年长的政工干部心中一动,道:“李卫同志,既然你这么确定,那就说说你住的地方周边环境吧。”
这可难不倒李卫,因为瓦堂弄一带还没有进行城区改造,当初的老墙门,老石板街依旧是老样子。李卫自是很轻松地挑出自己曾住的地方仍是比较古旧的地貌描述了起来,比如说哪个位置有个井,井边写得是什么字,哪个位置有棵大树,某个院门的大户人家姓什么,哪里还有个庙,甚至很细节地地方都能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
年长的政工干部额头不自觉的扭成明显的川字,其他几个政工干部也是面面相觑。李卫的描述几乎没什么错误,甚至比他们曾经调查过的还要详细清楚,只有长年住在那里的人才会了解到那种细节部分,即使是事先有心准备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清晰地记忆。
年长政工干部的指节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似乎能让人心跳与之同步的敲击声,年长的政工干部甚至在怀疑自己调查有错,但他切实的调查了每一个人,确实没有李卫这一个人存在,而李卫这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出现在太行山的人。却可以准确描述出自己住的地方。这确实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长的政工干部猛然站起身,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推门而出,只听到隔壁房间转出一阵手摇电话地摇动声。
“我是政工科,请接总参!~”
再就是一阵故意压低了声音地对话。
李卫仍是故作镇定,一脸平静,耳朵却努力的探听着隔避房间的电话声音,很可惜却听不清那个刚出去地政工干部的声音。
很长一会儿,那个政工干部放下电话,随着脚步声向近房间,却猛然在门外停住了脚,在外面来回踱着步,像是在决定着什么。李卫和房间内正襟危坐面对着他的政工干部们同样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等待外面那名年长政工干部所带回来的上级意见。
最终,那名门外的政工干部还是踏入了房间,向其他政工干部招了招手,几个人围在一起耳语一阵,然后他径直走到李卫面前,表情很是慎重地道:“经政工科审查,李卫同志身份不明,与调查事实不相符合,又因开发的碎甲弹。或名红爆头弹,违反国际公约,受到国际援助组织战争观察员查实并举报,但因工作努力认真并为兵工厂做出重大贡献和技术突破,经上级领导研究决定免除李卫同志黄涯洞第一兵工厂当前所有职务,降级为普通战士,三日后前往新兵连报到。”
李卫的心情随着这个年长政工干部的话而一起一伏,居然又插进一个违反国际公约的红爆头弹来,看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还真有人喜欢更这个较真地,日本不是没签国际公约嘛,若不是自己还是为兵工厂做了点小小的功绩,恐怕连枪毙的资格都有了。
李卫却不知道当时比利时藉的国际观察员,在看到红爆头弹后当即向八路军上级提出抗议,说是这种歹毒的子弹就是严重违反海牙国际武器公约的达姆弹,还好当时八路军的首长老练,随便拉过几个八路军的战士,指头红爆头弹就问:“这个是达姆弹吗?你们认识吗!”
本来就文化不高的八路军战士哪知道过什么达姆弹,连达姆达姆兵工厂所在地印度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指着首长手里的刷着红漆的子弹就说:“报告首刊这啥?啥达姆弹?俺没听说过,这不就是咱的红爆头嘛。”
国际观察员楞是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能算是不知者不怪,但因为已经牵涉到国际上的军事援助,还是让国际组织追查到这太行山战区赫赫有名的红爆头弹是黄涯洞兵工厂顾问李卫的杰作,正巧凑上李卫的身份审核,又不尴不尬出现身份不明的审查鉴定结果,这可让八路军上级有点为了难,不罚吧,又是涉及到国际上,而且这小子怎么这个时候冒出来身份不明的鉴定,处罚吧,又是宝贵的人才,也有过汗马功劳,但也不能继续留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兵工厂这个要害部门,万一出了事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经过仔细考虑,上级领导最终还是决定了把李卫开除出兵工厂下放为一个普通八路军战士,即使国际组织来查,反正兵工厂也没李卫这个人,等李卫的身份查明了,再调回去就是。
第九十七节
看到李卫变得有此神色黯然,刚刚宣布完上级命令的年长政工干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李卫同志,不要灰心,你还年轻,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请相信上级,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语气中充满了安慰和鼓励的暖意,没有任何推卸责任和指责的语气,年长政工干部依然关注李卫的身份资料调查,并没有直接否定李卫的说法,反而在找自己的原因。
李卫有些感动,他站起身,立正,向房间各个政工干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各位的理解。”
还有指望的升官算是彻底没戏,更因为红爆头弹的关系被降为普通战士,李卫却没有丝毫怨言,这丝毫不能怪别人,自己这个现代人的身份在当时根本是无据可查,而且红爆头弹对八路军在国际上的不利影响,上级领导仅仅是通报警告、取消晋升并降为普通战的处罚士已经是格外开恩,没把自己当场抓起来算是看在自己以为积累的功劳上很给面子了。
走出政工科的院落,李卫的心情与进来之时已经大不一样,心头除了一种失落外,还有一种对未来的迷茫,除了兵工厂他还能干什么,至少现在他还没想好。
“老大,你出来啦,怎么样了?没问题吧!~升官了应该一定要请客哦!~”没想到范国文已经在政工科的院外正等着李卫,范国文的父母也跟在后面走近过来。
李卫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别提了,还升官呢,现在惨了,降级了,成新兵蛋子,被开出兵工厂了。”
“what?老大,你开玩笑吧。一定是开玩笑,你又骗我!~我才不信呢!~”范国文先是一楞,脸上又浮出像是看破天机的笑容。
“这是上级的命令,你自己看去吧!~”李卫抖手甩出一个信封扔给范国文。
“嘿,说得跟真得似的,这一定是任命书,我看看哈!”范国文没读几个字就楞了,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全消失了,立刻蹦了起来,“fuck!~什么,身份不明,私造违反国际公约弹药,这简直是污蔑,老大,咱去告他去,哪个敢诽谤您,看我不一枪蹦了他。太不讲道理了。说甩就甩啦,当老大你是什么,用完就扔!~太不给面子了。走,找他们讲理去。”
范国文气呼呼的想拔出沙漠之鹰,在身上三摸两摸没摸着,才想起来沙漠之鹰给扔在兵工厂了,今天是寻亲不是干架所以没带。
范国文地动作直让不远处政工科大院的警卫战士直翻白眼儿,这算什么,看到范国文这架式是摸短枪,能配得起短枪的都算是干部了,就范国文这小样儿还是干部?!瞧他这动作做得倒跟真的似的,没枪还在这儿装!
范国文的沙漠之鹰是李卫赠送的。警卫战士自然不知道当中的细节。
李卫连忙拦住激动地范国文,道:“算了算了,国文,你就别再跳了,没用的,撤了就撤了吧,无官一身轻,就当体验士兵生活了,话说回来上级还算挺照顾我。光是红爆头弹的事儿,没把我关起来就不错了,上级的压力也大,你也就别添乱了。”
范国文一下子拉住李卫的手,瞪着眼道:“不成!~咱们不能就白白让人给耍了,老大,跟我走,回美国去,咱们不干了,打什么屁仗,回美国发展去,凭你卫哥的本事还怕过不下去!”
范国文的父母走了过来,范国文的父亲按住儿子的肩膀很有礼貌地道:“是啊,李卫先生,小儿说得没错,中国现在打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也要回美国了,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会你申请一个美国国藉,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身份不明的问题,也不会有人来我们地庄园调查什么红爆头子弹地事。”
若不是儿子事先有介绍过,范国文的父亲甚至还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年纪比儿子还要大,他在这个不到二十岁地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只有历经风雨的长者身上才会有的沧桑和老成感觉。
“请李先生考虑一下国文父亲的建议吧,这也可以算是我们报答李卫先救了国文的恩。”范国文的母亲依在丈夫身边,慈祥的摸着范国文的头,对他们来说,能在战乱中走失的范国文能够生存下来,而且过得很好,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而且完全是李卫的功劳,听儿子说如果不是李卫出手救助,恐怕他不是被打死就会被饿死,范国文夫妇地心中只有一片感激,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这份恩情。
美国自然是一片黄金热土,李卫虽然历史知识方面不是很擅长,但至少还知道美国将来的经济水平和发展,凭着对历史的记忆,如果李卫想要衣食无忧并成为一方巨富却是一点都不难。
现在中国处于抗日战争的危险时刻,尽管李卫很清楚共产党这支蓝筹股将来是毕胜,但现在离开就意味着他是逃兵,仅此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李卫不愿舍下那些前仆后继的抗战将士,独自去美国偏安一隅,这个时候做了逃兵,将来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只有亲眼看到中国把日本鬼子赶回日本老家去,李卫也许才会选择到美国去发展一下,而且李卫仅记得的华尔街的几个大牛股ibm,微软和苹果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李卫摇了摇头,黯然的脸上露出坚毅,语气很坚定道:“不!~我不能走,不看到日本鬼子被彻底消灭,我是不会安心的,范叔叔,你们先带着国文走吧,早一天回美国就少一分危险。”
“老大!~你倒是是傻了还是怎么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干嘛还要替他们着想啊!“范国文快急疯了,怎么老大李卫在这个时候不开窍呢。
李卫推开范国文地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国文你要不多说了,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是战死在沙场,我也不会走,这是一个中国人的血性和骨气,是每一个人保卫国家的义务,你不用劝我了。”
第九十八节
范国文的父母以赞许的眼光看着李卫,李卫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字字充满着一片爱国的赤子之心,范国文的母亲拉着儿子的肩道:“李先生说得很好,我们夫妇非常佩服你的精神,国文,不要勉强李先生了,李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将来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家将全力帮助您,希望将来我们能再次见面,国文我们走吧。”
范国文的母亲说话带着鲜明的美国风格,非常尊重李卫的意见,也没有过多勉强,她看得出,多说也没有用。
李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谢谢伯母能够理解!~国文你还是快回美国吧,这里的战争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先走了!~伯父伯母,你们先和国文好好聚一聚吧。”李卫头也没回的,直接走了。
“不!~我不走,老大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一起死,我的命是老大捡回来的,我不怕。”范国文却在这个时候犯起牛皮气来,死命要挣开父母的手,想要追上李卫,然后父母却同样死死的拉住儿子。
李卫对身后范国文一家子的纠葛不作理睬,甚至范国文被父亲狠狠甩了一耳光的声音和范国文的哭叫声都充耳不闻,只管自己埋头走人。
这一天李卫都不知道是回到黄涯洞的,直到太阳下山的,月亮升起的时候,李卫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出现在兵工厂的门口,当时把警戒的哨兵吓了一下跳,但看到李卫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打招呼,却是李卫一言不发的挥了挥手道:“我很累!”直直的走进自己的宿舍。
当时兵工厂地工作人员看到李卫回来,满是笑容的看到李卫时都楞了,一脸的黯然显示着李卫今天遇上了什么不妙的事。
看到李卫的异常,有人连忙把李厂长叫了过来。李卫一句话也没说把上级的命令递给李厂长,然后拉起被子蒙头睡觉,这一天折腾得他身心俱疲,真得很累。
拿着上级的命令文件,李厂长的脸变得铁青,同样一句话没说赶回了自己地办公室,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那晚兵工厂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厂长办公室内乒乓乱响的声音,却没人赶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只是第二天早上李厂长红着双眼出来了,叫了十几个骨干和干部进办公室,其他人进到办公室后却发现里面是弥漫着一股子呛人的烟味,而且办公室内能砸的都砸了个稀巴烂,看来这老厂长这次的火气真得不小。
吃过早餐,李厂长传达了上级撤消李卫职务,下放至新兵连的命令,至于李卫的身份不明的事情他没有说,只是下达了红爆头弹当即停止生产地命令。
这一下立刻在黄涯洞兵工厂里引起一场宣然大波,若不是主要地骨干和干部事先被李厂长有所交待并及时控制住局面。恐怕连罢工抗议都会有出现。
特别是李卫带回来的手工社那帮学生更是叫嚷着要离开兵工厂。说什么李卫去哪儿,他们就跟去哪儿,最终还是李卫亲自一个个人做工作才安抚了下去。这些学生是李卫拼死带出来的,除了李卫话,他们谁都不听。
八路军地军工部刘部长也急火火的赶到兵工厂,这次兵工厂的高层变动,弄不好会伤筋动骨,他怎么能不出面。
在刘部长解释了上级下达的命令后,大伙儿才真正理解是红爆头弹是违反什么鸟国际公约,对于八路军在世界上的声誉不利,上级的命令即是处罚性同时也是保护性的,毕竟红爆头弹已经引起国际组织的重视和关注。李卫在兵工厂是不能呆下去了,只是他下放到战士以后的命运就只能听天由命,如果将来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一线转机,毕竟把一个优秀的军工人才送上国际法庭,上级领导绝对不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地事,毕竟领导也精明着呢。
同李厂长一样,刘部长同样没把有李卫身份不明的事说出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还有待查清的事儿,说出来恐怕更会添乱,而且上级领导、政工科和情报部门的同志都因为李卫的身份问题而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在自己被撤消职务后,李卫不但没有受到其他同志和领导的冷落和打击,反而他们的鼓励和理解让李卫深受感动,刘部长的一番话使他更加坚定自己地信念,“不论是在哪里,只要愿意为抗日事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不论在兵工厂还是在战场上,都一样是抗日,都会有流血,都会有牺牲。”
李卫收拾好自己的行装,把自己的sg-552包括范国文的沙漠之鹰等现代枪支做了上交工作,毕竟这种武器带到新兵连也没有用,没有特制的小口径弹补给,它们还不如三八式步枪,李卫只拿了只有自己才能使用的星尘梭和格斗军刺,带上衣物铺盖和个人生活用品上路了。
临出黄涯洞兵工厂,几乎是倾厂而出,所有的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计来送李卫,看到这么多的同志送自己,这在现代社会中几乎是极其罕见的,这意味着所有人对他的价值的肯定,李卫真的很感动,回到抗日年代算是值回票价了,他的眼眶中包含着泪水,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正如同现代徐志摩的诗《再别康桥》一样,向兵工厂的同志们鞠了三个躬,挥了挥后转身而去。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许是放下了一切,李卫畅开心怀,有感而发似地放声高唱《男儿当自强》。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奋发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六
充满激昂斗志的歌曲让所有的人眼神中都充满惊讶,眼中还含着离别伤感的同志,抹去了泪水,腰杆似乎挺得更直了,和其他的同志一样更加用力的挥动着向李卫告别的手。
第九十九节
刘部长站在送别的人群中,看着李卫离去时的唱着自己从未听到过的慷慨激昂歌词,激励着兵工厂的人更加振奋,他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卫一直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无论任何时候心态都非常特别。
李卫背着自己的行李独自一人翻着山路,赶向王家峪附近新兵连报到,这个新兵连是独立一师一团抽调人员组建的,教官有来自原红一团的老红军战士,也有来自于地方游击队精英的战士,不论是正规大规模作战还是游击作战,经验都非常丰富。
新兵连几乎每天都有人专门摆着一张桌子在当地村子的晒谷场上,因为最近战斗调动频繁,对于战斗人员的需求大大增加,征兵动员工作一直在进行,参军不仅仅有同村的老乡,也有亲兄弟,更有父子兵,因为晋察冀革命抗日根据地的群众发动工作一直做得比较好,群众的参军十分踊跃。
李卫走到征兵的人员摆在晒谷场的八仙桌前,立正,标准的军礼。
“报告!战士李卫,前来报到!”
李卫双手递上报到的介绍信。
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引来不少人的目光,李卫的声音刚落,同样充满中气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报告!~战士范国文,前来报到!”
“国文!~你怎么?!~~”李卫惊讶的扭转头,却发现范国文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
目光略过范国文的身后,却发现范国文的父母远远的站在晒谷场的边上,正一脸关注地望着这里,身边还站一个干部模样的人。
“嘿,嘿!~卫哥,我说过了,你到哪里,我就一定会跟到哪里!~”范国文刚才一身军人的气势全泄。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说道。
“你,你应该回美国地,怎么跑到这里来当兵啊!~”李卫有些痛心疾首地道,这死小子咋这么不开窍呢,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来这里当个八路军新兵蛋子,连美军也没这么好的人材基础,实在是太浪费了。
“没事,我花了一个晚上。说服了爹地和妈咪,他们总算允许我跟你去当兵。”范国文顶着一双黑眼圈和脸颊上的巴掌印,看来这一家子也是一晚上没睡而且闹得也不怎么太平,还接受了不少教育。
望望不远处范国文的父母眼圈同样是红红的,看样子他们是做了很大的牺牲,甚至做好了丧子之痛的心理准备,拗不过范国文,只得让儿子留在这片战火纷飞地中国土地上,还走了一下后门,委托上级领导把范国文和李卫安排在一起。
李卫摇了摇头。“你啊!~真是不知天下父母心!~”范国文已是一头拖不回头的犟驴。
李卫推开范国文。走到了范国文父母面前,同样的敬了个军礼,道:“请伯父伯母放心。只要我李卫还活着,我一定保全国文的安全。”
范国文的母亲已是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范国文的父亲上前紧紧的拉住李卫的手,激动的语不成声道:“谢谢,小儿有劳李先生了。”
李卫恳切得点了点头,相对来说范国文这种人材在建国后的作用犹为重要,能保得一个还是尽量保一个。
李卫和范国文在已是目瞪口呆地负责征名地战士面前签下了自己和名字,领取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军服,范国文眼含着泪水数步一回头的向父母默默告别,和其他人一起排队向军营中而去。开始他们地新兵战士生活。
经过简单的筛选,李卫和范国文分别被分配到了新兵连的一连一排和二排,新兵连一直保持连级建制的,只是人数上比正规连要多上很多,有时甚至还超过标准营级人数,连排长都是经验丰富擅于带人的老兵,同时也是教官,都有一定的文化素质和政治能力,训练好一批新兵分配到各个部队。再同时插入新入伍的战士,正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因为上级的命令发布地限定级别范围,李卫的原来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范国文也是显得很低调,新兵连里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来路,在共产党军队的普遍一视同!~的作风下,他们两个人更是没有什么特殊照顾,换上这身军装再剃成个大光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新兵蛋子。
新兵连的第一天生活,李卫和范国文跟着其他的新兵们一大早就被教官叫到了校场等待例行新兵入伍的领导训话,没什么军事素质的新兵们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校场内乱成一团,乱乱哄哄站队,甚至还站错了队伍,在各个连排长地指挥下,几乎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整理成队列,但仍有些歪歪扭扭,队伍后面仍有几个少数的可怜虫手足无措地瞎窜着找着自己的队伍。
对于这些连左右都分不清,出身于农村山区普通老百姓的新兵们来说,第一次和这么多人站个队列,也确实挺有难度的,甚至有些新兵在队伍中直直地望向演讲台上的领导,腿肚子都紧张的直发抖。
这批新兵入伍主持演讲的领导其实就是拉几个有空闲的原红一和二团或其他团级以上的政委客串一下,与现代人开会领导亢长发言相比,因为是同一环境出身,都知道下面的听众没有多少文化水平,这些政委的发言就不仅简单而且实在,话语中贴近生活,甚至还讲了几个小笑话放松了新兵们的情绪,拉近官与兵的距离,发言中强调了大家要齐力协力保卫家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压迫人民的三座大山外,还特别强调了纪律性。
经过血与火的直接考验,这些过来人都明白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除了平时的刻苦训练,另外最重要的就是纪律问题,严格执行命令和与战友的配合相当重要。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各个领导就发言完毕,然后散队,正式开始编排新兵连的结构和训练计划。
第一百节
新兵入伍训话后,新兵连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新兵中直接推选出班长,由新兵们民主推选,李卫所在的那个排分出了八个班,因为是新兵连,一个排有八九个班也不奇怪,李卫和其他六个战士分在一起编成一班,一个来自于山东淄博的战士被推选为班长,被推选成班的理由很简单,谁的块头最大谁就是班长,李卫这身在现代算是不错的一身肌肉和这些来自于农村做惯农活练出来的肌肉的其他人相比起来,几乎没什么起眼的,更何况城里人的皮肤要比乡下人白细一些,李卫这一身古铜色都差点被叫作了小白脸。
范国文被分到了一排的三班,班长一样也没他的份,是一个山西人当的班长,不过范国文这个小白脸的外号倒是被坐实了。
班长选定好,开始操练起来,第一个要学的是站队,前后左右都分不清的新兵们往往在一声号令下原地直打转,甚至撞到一起,这一切都得从头学习,好在排长们都是经验丰富有足够的耐心教导这些新兵认清方向和口号动作。
原本就有一定军事素质的范国文和李卫两人,动作准确到位,反应灵敏,李卫是自学的,范国文是在大学里接受过美军的军训,两个一下子就在鹤立鸡群起来,有些动作要领甚至做得比教官还要规范。
新兵连的几个连排长眼睛一亮,这一批新兵中倒是有几个素质不错的,点出名字让李卫和范国文直接出列,作为典型协助教官指点这些新兵的操练。
望着即将能为自己战友的新兵们,李卫还愿意指点着他们,新兵入伍第一件事是服从,队列训练培养的对于命令的反应程度和与其他人的配合。
饶是如此,新兵们仍是洋相百出,一个人出糗倒还算了。那可是近百号人在一起出糗,简直是一大奇景,真让李卫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还好有八路军教官依然保持着耐心和理解的微笑,大家也一起努力,费了很大地精力,用了足足一天时间的时间,这批新兵们稍有了一点当兵的样子。勉强成听从命令指挥做出列队,向左向右转,立正,稍息等军姿动作。
扯着嗓子喊着口号,动作演示了~遍,整个新兵队伍有时仍会有一堆人撞成一团,或者干脆十几个人傻乎乎的姿势僵硬、同手同脚的前进着,李卫本来耐心就不还错,而范国文的耐心早就在兵工厂的文化课上给磨出来了,这些新兵也不觉得自己像是在出洋相。进步总是很明显的。
足足持续了半个月枯燥地出操。队列和紧急集合训练,不仅仅对这些新兵而言,李卫和范国文而言的变化是很大的。
仅仅拿从小养尊处优的华侨范国文来说。从美国出生长大的他,是真正用牛奶面包养大的,集体挤大炕时他倒也一声不吭的往上倒下就睡,可是饮食就忍受不住了,新兵们的伙食可没有兵工厂的特殊供给制,啃了没几天玉米面窝头,就有些报怨没有汉堡包和奶酪,其他的新兵投以不解和看不惯地目光,甚至眼光中还带着不屑。李卫倒是没有丝毫觉得范国文是娇气表现,这是生活习惯地反差。也没多说什么,反而为了在心理上安慰他,用刀切开窝头,弄块豆腐乳和咸菜夹上,权充是汉堡夹奶酪了,美其名曰中式汉堡。
范国文抱着那只中式汉堡,当时几乎眼泪都快要感动下来了,不少新兵也是有样学样的弄起中式汉堡,口味倒也独特。模仿者大有人在,倒也没人觉着范国文的过于洋气了,同为中国人,中西方地生活差异在这里被同化了。
半个月的军姿训练过后,真正的军事训练让李卫也不得不与其他人一样参与到当中,共产党的队伍是一个靠实力讲话的团队,新兵连教官所教的东西,绝对比读了很多书的李卫懂得还多,这些都是用无数的牺牲和鲜血换回来的宝贵经验。
相比起国民党的中央军,军备极差地八路军更加重视人的素质,枪支只要机器一转就出来了,可是机器却转不出人来,因此对于战士的训练极其严格,没有经过正规军校的老红军战士用几乎是血与生命的代价换回来的战斗经验,来保证训练出高素质的士兵,拉近与日军的军事素质差距。
曾经与日本鬼子交手过,连李卫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并不像电影和小说上,抗日战士是枪扫一大片,英勇无敌的光辉形象,鬼子如割麦子一样死光光,正相反,经过正规射击和刺杀训练地日本鬼子,不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组队作战能力,都明显高于中国士兵,即使是平型关大捷后甚至百团大战,中国的胜利都是依仗兵力的绝对优势,但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要说鬼子唯一比不上的,就是中国的抗日战士的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革命精神,即使是在最艰苦卓绝,性命随时不保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能保持着乐观的精神。
白天教官讲解的战术动作要领,战士们是努力学习着,即使在空闲时候仍在不断的练习,每个人心底里都很明白,光凭着革命口号喊着响是不能打跑鬼子的,而是要真枪实弹的和鬼子干,尽量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每天晚上都有人在老百姓们的或高或低的墙边上练爬墙和跨越的战术动作,每天清晨都有人不知疲倦的投掷着训练用的手榴弹,或用十多斤重的假枪练习着教官们传授的刺杀术。
每个人都非常刻苦,在现在这种国仇家恨的情况下,李卫几乎看不到有哪一个人在偷懒,就连范国文也是拿着把木头枪吊着石头整天瞄来瞄去。
新兵连的营区内不时爆发出充满杀意的喊杀声,原本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们正在一步步成熟。
第一百零一节
三点成一线,定点投弹,一百米冲刺,二十公里负责强行军,李卫和其他的战士们一样一一挺了过来,也许是在这种艰苦的训练状态下,每一个人都充满着自信和乐观,而且经常会有老兵或战斗英雄被请来现场讲解作战的要领,如何组织战斗小队,如何火线冲锋,如何进行肉博拼刺刀。
李卫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些菜鸟新兵们面色胀红,手脚发颤地拉开手榴弹,再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飞了出去,真是替他们直捏一把汗,还好所有的新兵试过手榴弹期间,倒是没有出现把手榴弹扔进自己人的事儿,却是有几个人过于紧张,忘了拉火,直楞楞的把地上砸了一个坑。
出身于自各行各业的新兵们,把他们自己的原有的特长结合到军事方面,就往往爆发出人意料的杀敌技能。
但是随着新兵们的成长,新兵连里涌现出大量的人才,李卫所在的一班班长,这个叫蔡志东的山东战士,原来是挑夫,参了军后,把一支带着刺刀的三八大盖整成了几乎是刺刀格斗之王,前捅后捣,动手抬脚之间闪出阵阵杀意,刺刀耍得出神入化,经常在不经意之间从令人想不到的角度直刺过来,有同毒蛇吐信,绝对是近战拼刺刀的好苗子,连李卫都看得直吐舌头。
还有一个山西大同的放羊娃出身的战士,手榴弹扔得又准又远,被战士们称之为投弹王,这还要归功于以前放羊,用石头投掷来防止羊群走失。
出乎许多战士的意料,虽然有些怕吃苦的范国文,却是绝有天份的神枪手,也许是小时候崇拜西部牛仔的后遗症,使他对枪的应用远远超过李卫,百发百中不敢说。但在十发连射却次次能打出95环以上的好成绩,甚至有一次在机枪速射时,一口气不停顿的打爆一溜靶子,未打飞一颗子弹,被新兵训练营的教官惊为天人,有几个过来踩地挑人地八路军干部差点没为了争范国文而打起来。
只要是宝石,不论在哪里都是会发光的。
李卫作为曾是兵工厂技术顾问的人,却没有丝毫一个非战斗人员的文气。近身格斗几乎在新兵营是无敌,几个教官连手都架不住他,李卫同样自然而然的成了新兵营一大焦点人物。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组织诉苦和讨论会,像是轮流讲故事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他讲不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充满着血与泪,时常也有逃难过来的难民作为特邀的客人,现场诉说着日本鬼子地暴行,李卫每次都是听得忍不住抹眼泪,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其他人苦难生活。但是这些真人真事却时刻震撼着他的心灵。
不过每当轮到李卫讲时。却总是让他很尴尬,他没有出生于这种时代自然也没有这种体会,只能讲在西北联合大学时的一些见闻蒙混过关。有关于自己出身的内容因为已经属于保密范围,也没有多说。
曾在七月底,八路军总司令,副总司令和副参谋长下达了晋察冀军区的《战役预备命令》,各个部队都积极备战。
八月末,抗日战场上最著名的百团打战打响了。
八路军一二九师主力部队在由晋察冀战区地方部队的支援下,首先向日军占据的华北重要交通命脉的正定至太原两百余里长的铁路线发动了进攻,作战目标包括了这条铁路线上地阳泉煤矿,及日军第四,第八和第九地三个混成旅团近四千兵力所占据的五十余个大据点为主的沿线各大小据点。
包括105个团近二十万人几乎全体动员起来。为彻底破坏敌人交通线路为主要任务,控制日军南下,粉碎囚笼政策,号召广大革命群众以“不留一条铁轨,不留一根枕木,不留一座桥梁”口号下,将正太线上沿铁路公路及附属建筑物进行破坏,让日军寸步难行,无法将作战物资顺利南运至战线上。
新兵们地心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而活跃起来。前线战场上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不少人想跃跃欲试地想在战场上一试身手,训练闲暇时就有战士叫嚷着要上火线瞧瞧,新兵连的教官却什么表态也没有,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训练任务,而且是开始实弹训练,虽然弹药因非战斗损耗比较厉害,但是能在战场上多一份战斗力,还是依然值得,该浪费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省。
凌晨,嘹亮的紧急集合号突然响起,新兵们的宿舍内一阵骚乱,很快许多人影在黎明前仍是黑漆漆的校场上集合列队,比起刚进新兵连那会儿,现在简直有天壤之别,迅速而整齐,没有一丝混乱,一整好好,很自觉地在班排长带领下报数点名。
“各单位到军械室领取武器,带足五天的干粮准备急行军,半小时后集合,解散!~”新兵连各个排长教官简洁有力的下达着紧急命令。
按平时训练地项目一样,所有的士兵赶回去捆好背子行李和米袋子,在排长教官的带领下,新兵们依次在军械室前领枪,这回是真枪,崭新的八一式步枪,还有每人十发子弹。
握着沉甸甸冰凉的枪身,士兵们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加快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战斗的,武器一直就是激发人类杀戮情绪的最佳道具。
“列队前进,不许大声说话,不准掉队!~”新兵连地最高教官下达着命令,类似的命令被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在新兵连教官的带领下,新兵们排着队伍一言不发跟着各自的教官进行急行军,平时突然急行军也是有的,却不会像今天会真枪实弹的急行军,这让李卫很是疑惑。
第一百零二节
在太行山的山区里急行军两天,还穿过一条被彻底挖烂的铁路,新兵连在一处沿着公路边的丘陵地带边停下了,尽管新兵们心中充满着疑惑,但是没有人会去问询教官们,军人的天职就是服务命令,该知道的,教官一定会告诉大家,不该知道的,去问了也没用。
待赶到丘陵稍事休整后,各排长教官带着各人转移到丘陵的一处地址稍高的地方,开始正式宣布命令,在教官们的命令下,开始做掩蔽工事。
正在新兵连就地安排驻扎和隐蔽,其他方向也陆续开来几支队伍,有近千名八路军战士沿着公路两侧的丘陵有组织的迅速散开,布置成一个伏击圈,然后新兵连此刻和位置正好在伏伏圈口外围。
每个战士都带有工兵铲,收集着枝条掩盖新挖出来的土,每个人都挖出一个单兵伏卧射击的浅坑。
附近阵地上的临时指挥所那时跑来几名通信兵拉来一条电话线,直通新兵连的临时指挥所。
刚挖好掩体,各排的排长立刻传达命令,新兵连各排分批集合。
排长教官在所有的新兵列队站好后,开始正式下达命令。
“根据情报,日本鬼子一个中队的兵力将经过这里支援娘子关的敌人,今天在这里将可能会有一场伏击战。”新兵们越发炽热地眼神,排长们视若无睹,他们的下一句话立刻把这些新兵浇了个透心凉,“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观战,没有命令,严禁私自开火!~”
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实战经验是必须的,没有上这战场的兵不是好兵,原来李卫自己也很好奇。不知道这些新兵连的教官们会怎么让这些新兵们见识到战场的残酷和血腥,也就是通常称之为“破处”的杀人见血第一关,当然八路军不会像日本鬼子一样用抓来地俘虏和平民作为杀人课程来训练新兵。
看今天这架式,李卫倒是明白了几分,用参观实战来锻炼新兵的战场心理素质,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太阳炽热的阳光暴晒下,虽然有枝叶遮挡,但是许多人的背后衣服上都冒起了白白的盐迹。依旧不鬼子们的踪影,有些战士有点沉不住,无聊的嚼起了草茎,倒是排长们依然气定神闲地观察着公路两端的动静。
而埋伏在两路两侧阵地上的正规八路军战士们隐藏的很好,即使是从新兵连所在伏击阵地外侧的观战阵地,不很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形迹来,整个公路上除了鸟叫和虫鸣,一点也感觉不出这里居然有上千人潜伏。
太阳西斜,所有的心中都在静静等待,新兵连的战士们心中更是越发焦躁。甚至有几个战士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酸的筋骨。立刻又被排长们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来了!”
一阵轻微的躁动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新兵连地阵地,所有地新兵立刻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伏在一块石头旁的李卫居然看到范国文还在专心至致的用草茎调戏着小蚂蚁。随手扔了个石子过去,正中脑门儿。
“哎!~他唔!~”范国文一惊,抱着脑袋刚要叫起来,又一团草封住了他地嘴。
“猪头,敌人来了!~”李卫瞪了一了眼,范国文连忙缩了缩头,呸呸了几声把李卫扔他嘴里的草团吐了出来,小心谨慎的望向公路上。
公路的一头,开始出现打着太阳旗的鬼子兵,两列纵队延着公路直奔过来。
日本鬼子们一入视线。新兵们的神紧立刻绷紧了,吸引顿时加快起来,甚至脸红脖子粗,肌肉都不自觉得打着颤。
范国文也不禁紧张地直咬牙,头一次进入实战战场,每一个新兵心底都不约而同的浮起异样的感觉,周边阵地上猛然漫延的无形杀气,紧张、期待、甚至害怕等情绪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李卫依然心平气和地看着公路上越来越近的鬼子,他已经有过实战经验。已经没有当时菜鸟初上战场时紧张感觉,也许是察觉到李卫仍是神定气闲的与众不同表现,几个排长的疑惑和赞许的目光在李卫身上徘徊了几下,又转回到即将成为战场的公路上。
当鬼子队伍完全进入伏击圈时,几发信号弹猛然啸叫着窜入天空。
剧烈而沉闷的枪响立刻充斥了公路的两侧,李卫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排枪的威力,步枪有顺序地连续不断响起,有如同机枪的感觉,不仅仅在杀伤力上,更在心理上把步枪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像是突然受惊的蚂蚁群,正在行进中的日本鬼子一开始被打蒙了,但是立刻训练有素的分散队形,四处散开,寻找着有隐蔽位置,丝毫不示弱的朝着公路两侧八路军战士回击。
与此同时新兵连的排长们立刻抓紧这个时机向新兵们传授战场实战经验。
“目标瞄准时要互相配合,分配好各自目标,不进射程不开火,要节约子弹。”
“射击时不要只打前方,要向左右两面的敌人射击,形成交叉火力,来自左右两个方向的子弹是最难躲避的。”
“要随时注意听子弹的啸叫声,拖着长音的说明距离还远,比较安全,如果是较短的啸叫声则要注意,较接近了,如果是带着尖厉的叫声在耳边划过的,要注意了,随时会要掉你的小命,要是听到沉闷的??声,说明有人就在你边上开枪,注意力要集中,分清敌我,一发现敌人,马上避开他的注意,找好掩护,立刻瞄准射击,就像平时训练中一样做。”
“观察好前方的地形,为冲锋时做准备,选定好落脚点和隐蔽点,冲锋时要走之字折线前进,找到隐蔽物。”
“在短兵相接时不要忘记上刺刀,尽量在接近时把子弹打出去,枪内最好留有子弹但不要上膛。”
几轮射击后,嘹亮急促的冲锋号响起,阵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们枪口齐齐朝上,八一式步枪上折叠的军刺迅速弹出到位,闪出一大片的黑色暗光,公路两侧顿时爆发起起一片喊杀声。
第一百零三节
公路两旁阵天的喊杀声,散布于公路的鬼子兵迅速聚拢起来,手忙脚乱的架上刺刀,八一式步枪和三八式步枪的优劣对比一下子明显起来,八一式步枪弹出军刺仅需两三秒,而且做了磨砂处理,不反光,隐蔽性较好,而三八式步枪架上刺刀至少需要五六秒的时间,对于战场上来说几秒钟的时间足以定生死,包围圈当中零零散散的折射出刺刀的闪光,仅在日本鬼子兵手忙脚乱上刺刀时,八路军战士们借着下坡的冲击力突近了很长一段距离。
处于冲锋第二波的八路军战士们手一扬,天空中掠过一阵小黑点,落入鬼子群中,爆起一团团火光和烟雾,弹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四处飞射,烟雾中血肉飞射,顺带着十几名鬼子不甘心的倒下了。
第一批上完刺刀鬼子嗷嗷叫着,向着八路军战士冲了过去,双方短兵相接时爆发起临近最后一阵清膛的齐射枪声,以掩盖过枪声和爆炸声的喊叫声,双方狠狠冲撞在一起,刺刀与军刺的对决。
所有的新兵连战士都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下面的战场,这时排长教官们已经不再解说,由新兵们直接从观看实战中学习宝贵的作战经验。
白刃战中谁都无暇分心什么生死,所有的人只知道要把眼前的敌人尽快杀死。李卫望着喊杀声如潮,混作一团的公路上,几乎每一个鬼子都会同时面对几名八路军战士,大规模作战的气势夺人心神,这是他没有过的经验,尽管以前和鬼子有交过手,但是可以随时自由变换作战方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闪,但面对像这种人海式战斗和阵地战。需要团队大家互相配合,私自后退就意味着逃兵,使团队中出现致命缺口,会直接影响战斗和士气,只有牢牢的占住脚下的阵地,一步步向前,才能打赢战斗。
有时不得不承认鬼子兵的战斗素质比较高,日本兵一般个子不高。但体质都要高于普通的中国人,白刃战时通常都很冷静地把重心下沉,尽量和同伴一聚背靠背结成一个刺刀朝外的阵式,避免被各个击破。
而八路军战士中则需要有战士作为诱饵引出日本兵,边上的士兵依靠人多,分工合作进行配合刺杀。
有时会有八路军战士反应不及时被鬼子刺中,但很快得手地鬼子兵立刻被三四支八一式步枪上的军刺直接刺穿身体,军刺上的血槽如同吸取生命一样迅速夺走鬼子的体内鲜血。
白刃混战中双方开枪射击的现像并不会很多,因为敌我双方混杂在一起,步枪子弹往往在穿透了敌人后。甚至会在自己人的身上造成致命伤。为八一式步枪配备的没有穿透效果的红爆头弹倒是也可以在混战中使用,但在停产后便更加稀缺,平时极少被浪费在在混战时。仅供少数神枪手专打鬼子军官使用。
八路军军官们手中地短枪不仅仅是级别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在近战中可以毫无顾虑的射击,而且没有穿透后杀伤自己人的后顾之忧,避免陷入长时间的格斗战,拥有短枪的军官们可以有精力及时指挥调动战斗人员,帮助一些处于危险中的自己人。
一个中队百来号日本鬼子再怎么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但面对有备而来的上千名八路军战士的伏击,这场战斗几乎没什么悬念,打赢这场战斗收工是迟早地事。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猛。估计不会有多少鬼子俘虏。
像是有几个漏网之鱼,死命地突出包围圈,他们所突围的方向很不幸的正是新兵连所在地位置,听着附近指挥所的人在朝这里喊:“那边有几个,留给你们了,玩得开心点,哈!~”
不论在任何时候,革命主义的乐观精神总是陪伴着这些八路军战士们。
新兵连一阵骚动,有日本鬼子往这过来了。甚至有几个人按捺不住握着枪想冲过去,各排长连忙喝斥住这些冒失鬼的举动。
新兵连按照命令开始后移,分散布下一个口袋,就等着鬼子兵上门,然后关门打狗,尽管百位数打个位数看上去十分不公平,但是,应该也够塞牙缝。
从包围圈里侥幸逃出来的三个日本鬼子狼狈不堪的向前奔去,把喊杀声远远地抛在身后,在他们脸上还带着惊恐和绝望,陷在包围圈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只有拼命的奔跑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待他们奔过一座丘陵地坡顶时,眼前看到的,却是一副让他们彻底绝望的场景。
数百名八路军战士好整以暇的半包围着摆开阵式,用恭候多时的眼神看向他们,已经严严实实地把他们围住。
鬼子兵们回望一眼,来得方向是战场,往回跑仍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在前面已经有近百支上膛的步枪已经瞄准了他们,左右两侧的八路军战士几乎是看死人的眼光盯着他们,只需一声命令他们立刻就被打成一摊肉泥。
三个日本鬼子兵互相看了一下,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以冲锋地架式直直的往前冲去,他们选择了战死而不是投降。
与此同时几个排长一挥手,左右两侧分出几个新兵冲过去进行拦截,新兵连排长则在边上侧应,只要稍有不对就立刻开枪击毙日寇,至少自己人的命要比敌人值钱。
几个新兵围着一个鬼子,互相配合的刺杀,双方你来我往,三八式刺刀和军刺撞击在对方枪身上所发了的响亮撞击声伴随着发力时的喊叫,不断地在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日本鬼子兵虽是败兵,但动作非常灵活,经验老练,很会引诱新兵们上当,这些初上阵的新兵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面对已经战阵的日本老兵依然是手忙脚乱,险相环生,很快就有士兵挂彩,但伤得并不重,待鬼子兵想再补以致命一击时,排长教官立刻出手解救,受伤的兵脱出战团,又有其他新兵补充进去,排长教官们再次收手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