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节
范国文也确实是成心不让别人活了,他兴高彩烈拉动着三八式步枪打着狙击,三八式步枪的精准性能让他感觉异常顺手,天生的枪感迅速掌握了三八式步枪的射击要领,尽管6.5毫米口径三八式步枪弹的杀伤能力弱些,但是比起八一式步枪弹更强的穿透性,加上范国文瞄着敌人要害射击精准度足以弥补这个缺点。
“?!一个!”
“?!一双!”
范国文握着三八式四平八稳地瞄准阵地前方,尽管敌人借着掩护石块或树木极其小心地运动着,但只要稍有身体暴露出来,立刻被被一颗子弹咬上。
一个日军士兵尽管很是压低着自己的身子,但刚露出一个肩头,一个子弹带着尖锐地啸叫飞了过来,爆起一团血花,甚至这名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被子弹撞在肩头,震得身体向后一仰暴露出半个脑门子的时候,又一颗子弹鬼使神差地直接在钢盔上爆了个溜圆的洞。
扑!日军士兵的尸体很无奈地尘归尘,土归尘。
这种令敌我双方极度抓狂的神枪射击,范国文楞是一个人死死地压制住了一连二连左翼的敌人,不论是后方的日军指挥官嚎干了嗓子,前面的士兵依然爬得跟龟速似的,稍有不慎就有一个倒霉鬼被子弹撞地暴露出要害,倾刻间丧命在下一颗子弹之下。
也许是看到机枪副手小虎张大了嘴傻傻地看着自己,范国文一瞪眼:“看毛啊,再给我拿几条子弹带来。”
周围散落了十几颗仍逸着硝烟的弹壳。
“是是是!”小虎同志对范国文大神的轻重武器神射绝技佩服得是五体投体。
就在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几个日军士兵趁机朝着范国文的位置开火,子弹的音啸吓得范国文一缩脑袋,子弹掠过掩体上方呼啸而去。
“!又皮痒了不是~”范国文推起马克沁突突突的拉开了火力。
刚才开枪的几个日军士兵别提多郁闷了,本来还以为仗着人多枪多能够压制住对方这个神枪手,哪晓得对方反倒拖出一挺重机枪火力凶猛地反欺负起他们来。
“嘿,欺负的就是你。”范国文呲着牙一通猛扫。硬是用密集的弹雨扫得几个日军士兵鸡飞狗跳。
嘎嘎嘎嘎嘎!鬼子的十一式歪把子远远地与范国文打起了对射,也许是范国文的火力过于凶猛,打得对方根本无法顾及精准度,范国文身边的碎石乱蹦,却楞是没有伤到他一根寒毛,反到是鬼子的轻机枪手两三下被打扑在地,直到日军的两挺九二式重机枪与范国文拉开了重机枪vs重机枪地对决战时,范国文才骂骂咧咧的拖倒了马克沁。缩着脑袋抱着三八式步枪坐在掩体坑里,马克沁的长弹链欺负小日本的30发供弹板,他自己都感觉挂不下面子,又捡起了三八式。
心里数着敌方九二式重机枪的弹板供弹的间隔,趁着敌人换供弹板时,范国文猛地爬起,稳稳地架着三八式步枪,对着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开火,
敌重机枪手身体一震,眉心出现一个血洞。软软的扑在了机枪上。副机枪手见状,立刻拖着重机枪闪到一边,没有敢替上去反击。
一个人楞是守住了一块阵地。范国文身边的战士们都快无聊的打起了哈欠,光看着范国文轻重火力表演,就足以顶得住敌人地冲击。
一连二连地左翼就是这样陷入了僵局,然而右翼却是打得热火朝天,三连已经在后面的山沟里找到了乡亲们,开始带着乡亲们转移,由于乡亲们都带着牲口,大包小包的细软,男女老少地近百号人,要想不惊动敌人转移可真有些不容易。三连拉起了警戒线长龙一步步接引着乡亲们转移。
老乡们的牲口嚎叫和小孩的哭声还是惊动了日伪军的斥候,三连不得不抽调战士进行围剿但还是有两个敌兵逃走了。
“哟西!有支那的平民,嘿嘿难怪支那的部队会一反常态死守在这里打阵地战,只要消灭这些土八路,那些平民还不是任我宰割。”这支日伪军混成大队的大队长宫城少佐,柱着军刀,带着阴笑地摸着嘴上的一小撮胡子。
刚从两个逃回来的斥候嘴里得知,居然有一百多根据地的群众在附近一条山沟里,怪不得这支人数不及己方地土八路会死死地拖住他们。
“嘿。就怕你们跑掉,通知下去,以中队编制进动冲击,不准后退,违者杀!同时派一支中队,迂回到他们后面去!”宫城大队长下达了命令,然后稳坐泰山状坐在一个马鞑子上。
“,一定是让他们发现了老乡们。”二营长不时举着驳壳枪对着冲近的教人连连开火,现在连营部办没得安生,敌人一步步冲得很近,不时地发起冲锋,一连和二连的战士们都要迎上去开打白刃战才能打退敌人。
二营发现敌人的攻击强度骤然增强了许多,几乎是中队编制连番上,每冲近冲进一步,就架起机枪阵地巩固,步步为营地向一连和二连的防线突进,这给二营带来极大的压力。
幸好敌人的掷弹筒阵地被范国文的马克沁给犁了一通,仅剩地掷弹筒并不多,只有不时零零落落的炮弹会落在二营的阵地上来,不然一顿炮火覆盖,二营损失可会不小。
“弟兄们,顶住,给我顶住,后面的乡亲们还没转移呢!”一连长马齐喊道。
“好耳熟的台词!”李卫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马连长,跟着大喊:“我顶!”。
“稳住!稳住!“各班班长不断地大喊。
各班班长带着自己班的战士趴在临时挖出来的战壕里。
“开火!”
一阵排枪放过去,前面的敌人立时倒下了一片。
但是在日本士兵的威逼下,那些伪军都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无视自己人的伤亡,杀红了眼般,死命地向二营一连二连的阵地冲过来。
这些炮灰伪军当初抵抗日本侵略者时都跟软骨头似的,没怎么抵抗就当了汉奸,但当枪口转向自己同胞们时,却如同人品突然爆发般变得异常神勇,战斗力甚至会不输于日本士兵。
人数上的差异对战局的影响一下子显现出来,但作为老红军团出身的二营战士们却不为敌军优势兵力所动,牢牢控制着战斗节奏。
“杀!”编制为单数的班冲了上去,撩起了军刺拉开了这场战斗最大规模的白刃战序幕,生生地用身体组成拦截线挡住了敌人,而编制为双数的班则仍守在战壕里,抽空打冷枪,消灭白刃战战团里的漏网之鱼。
好在日伪军混成大队的目的是先吃掉二营,再慢慢地杀害那些手无寸铁,行动缓慢的根据地群众,否则光是日伪军大队的一次全队冲锋突破,可不是二营能拼死阻拦得住的。
虽然付出的代价巨大,但二营也切实地完成了任务,死死的拖住了敌人的注意力。
李卫是非常喜欢这种混战,人多手杂,注意力分散,对于他这种武林高手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格斗刺在左右手里不断转移着,一会儿功夫他就放倒了五六个伪军。
相对于其他并不具备扎实武功基础的战士而言,在战斗中的表现也丝毫不输于李卫,作为历经长征,数次反围剿战役,能够幸存下来的老红军战士都有着属于自己所独有的一套战斗方式和技巧,通过生与死的锤炼,结合个人不同的体能和动作习惯磨出来的刺杀招式技巧,在战斗中非常具有效率,特别是平时按班有意识的进行组合刺杀训练,各个班的战士把冲上来的敌人进行分割,不论什么时候,所面临的敌人人数都比较少,像蚕食一样一点点磨掉近身的敌兵。
上百米长防御阵地有如同磨刀石般将这支日伪军混成大队粘在阵地前。
“报告!我们,我们遇上了支那大股部队,迂回攻击的士兵们全军覆没!”出发了好一会儿中队长满身血污在几个同个狼狈的士兵搀扶下气急败坏的逃了回来。
“什么?!”宫城大队长刚才还是稳坐钓鱼台般静候着前方战斗分出结果的镇定,立刻变成一脸的震惊。
宫城大队长跳了起来,不顾轻重的掐着这个中队长的双肩,恶狠狠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遇上了多少敌人?”
被宫城大队长掐得手指几乎快陷进肉里,疼痛使这个本就带伤的中队长脸上一阵灰白之色,但还是有些黯然的说道:“我们刚刚出发了五六公里,突然撞上了一支八路先头部队,战斗猛地打响了,可是没想到这支八路越来越多,虽然帝国的战士们很英勇,但是八路的人数几乎比我们多一倍,而且火力不比我们差,大多数帝国的士兵们都倒下了,为了回来通知大人您,我不得不丢上武士的荣誉,不体面的逃了回来,大人,这很有可能是八路正规部队。”
“这,这怎么可能?!“宫城大队长松开了手,皱起了眉头,前面的战斗还陷入僵局,现在又冒出一支八路来,局面变得捉摸不定起来,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印证了宫城大队长心中的不安,西面的山岭上猛地响起了清亮的冲锋号声,几乎如同共鸣一般,东面也同时响起了冲锋号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节
宫城大队长周围的士兵惊恐地向周围张望,两个方向同时响起的冲锋号,意味着他们已经被左右夹击,再加上二营这一面,几乎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一场进攻战斗瞬间逆转成被突袭包围的战斗。
“八嘎!是个圈套!我们上当了!”宫成大队长面如土灰,语气颤抖道,面对着人数仅少于他一半的八路就已经如同拦路虎般难啃,如是再冒出两支八路,对方人数几乎比己方甚至略占优势,这仗的局面就不太妙了,宫城大队长心底里直怀疑,那些所谓的平民群众是吸引他上钩的诱饵,而围三阙一的包围歼灭战才是这些土八路的真实目的,毕竟这里是八路的控制区,很多情况变化复杂也在情理之中。
也许是过于敏感,宫城大队长自认为的分析,却没有把握住最后一线生机,没有拉动部队向没有八路的方向转移,而是倾尽全部兵力突破二营的阵地。
“同志们,一营和三营的弟兄们来了!给我把鬼子钉死在这儿,一个都别给我放跑喽!”二营长听到了两面几乎同时响起的冲锋号和震天的喊杀声,兴奋的举着驳壳枪连连射击,将冲近的敌人一一击毙。
“撤入战壕!”雷龙班长和其他班长一样喊着,带着自己的战士们退入战壕,依靠防御工事抵御敌人的全力进攻,如果不改变作战方式,陷入白刃混战,虽然杀敌一千,但也会自损八百。
“哈,生意开张了!”范国文喜出望外地瞅着前方密集的敌群,宫城大队长的命令简直正中下怀,再次推上了马克沁拉足了火力狂扫,扫得自己前方的敌人当场倒下一大片外,还顺便一歪枪口。直接抢了隔壁阵地前的生意。
也许是左右两面八路军的冲锋号和喊杀声愈加激烈,抱着侥幸能逃出生天的日伪军开始不顾伤亡的冲击二营的阵地,这种不要命地冲击给二营的伤亡急剧上升。
幸好的是引导群众撤离的三连兵分一半回来支援一连和二连,建立起第二道防御阵地,使二营的阵地前处于胶着状态。
敌人密集攻击群几乎让二营的战士们快喘不过气来,甚至无需瞄准就能射击敌人,几乎三倍于已的敌人全力堵在一处突破口上与二营的战士们展开反复地生死争夺战。
如果说时间就是金钱,而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李卫同其他战士们一样心无杂念,只剩下把敌人死死钉在这儿的唯一想法。
两侧的一营和三营援军在喊杀声中,越来越近,宫城大队的脸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滴下,有些失魂落魄的武士都不知道该对准哪一方向好,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干嚎:“冲过去,突破滨破给我开儿一定要冲过去!”
但大势已去无论日军士兵和伪军的如何疯狂突破,八路军的援军还是如同两股潮水毫无悬念地合击在一起,将中间的敌人碾地粉碎。
“冲啊!”二营地阵地前也同时响起了冲锋号声和震天的喊杀声。几乎是倾巢出动。除了二营三连部分战士固守阻击阵地外,一连和二营全线出击,压低步枪顺着下坡。重重地撞进敌群。
前有二营死死阻击配合左右一营和三营疯狂地穿插冲杀,这支日伪军大队有如一叶小舟陷入巨大的风暴中,被拍散,击碎,沉没,吞噬……
仅仅是半个小时地功夫,战场上的喊杀声迅速小了下来,仅剩下不时的冷枪声和突然爆发的喊杀声。
“mygod!”范国文胸口划着十字,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日伪军迅速被分割包围歼灭。刚才战士们都冲了上去,他在阵地上急得干瞪眼,他这个重机枪手除了枪法好以外,白刃战能力实在是不堪,十个他冲上去也是白给,再说马克沁枪口上也架不上刺刀啊,再好的神枪手面对这种混战也只能是捡捡逃离战阵敌人的漏子。
像是一个少年嗓音的尖叫和战士们的怒骂声,战场上突然出现的一些混乱吸引了李卫地注意力,首先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残敌还在顽抗。他握着军刺冲了过去。
拔开人群,他就看到一个矮小瘦弱的日本士兵浑身发抖地晃着步枪,不断转动刺刀朝向作出威吓动作。
也许是被四周包围上来,杀气腾腾的八路军战士们给吓坏了,这名日本士兵不时的发出如女人般的尖叫声,像疯了一样乱刺。
按照日军步兵操典,没有子弹的三八枪在这些老红军战士眼里,杀伤力还不如一截烧火棍子。
“不就是一个小鬼头嘛!切!一巴掌就揍翻了。”李卫撇了撇嘴,收起了军刺,他看清了这个小日本鬼子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毛都没长全的娃娃兵,看来战事吃紧,小日本也不得不用起了童子军。
也许是看到这个日本士兵年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娃娃,周围的战士们并没有直接下杀手,对他们来说杀一个没长大地孩子,到底还是有些下不了手,仅仅是牢牢地围住他,伺机抢下他的武器。
看到李卫过来,其他战士立刻给他让开一片空间,作为二营战斗力最强的士兵之一,同时也是最心黑手狠的士兵,其他人都默认把这个日本崽交给李卫收拾。
“你,放下武器的干活,不然,死啦死啦地!”李卫也没把这个少年日本兵放在眼里,他不屑于杀一个还没枪高的小鬼头,不过凭着李卫只会米西,八嘎,花姑娘的有几句半生不熟的日语,只能这么着地算是威胁这日本士兵缴械。
“啊!”也许是被李卫的恶形恶状给误解了意思,那个少年日本兵猛地举着枪向李卫刺来。
李卫仅仅是斜跨一步,左臂自下而上的一扬,震飞了这个少年日本兵的三八式步枪,顺势捏住了这个少年日本兵脖子,“唉!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啊,希望你已经买了保险。”李卫叹了口气,如铁般的手指一分分收拢,竟然将这个少年日本士兵提离了地面。
“李卫!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声音突然从围观的战士们身后转来。
一个女兵扒开围观的战士,面色不善走到李卫面前。
“呵呵!佳瑶姐你怎么有空来捡战利品啊,你想要就说一声嘛,我找人给你直接送过去就成,怎劳您大驾亲自来啊,这里多危险啊。”李卫一看是团部的小书记员陈佳瑶,脸上的杀气立刻散了,换上了一副笑脸。
“快放开他,不许虐杀俘虏,这是纪律!”陈佳瑶气势汹汹地冲着李卫道:“你没看见他还是个孩子吗?你怎么能下得了手,还不放开他。”
仍被捏得悬空,胡乱蹬着腿,直翻白眼死死挣扎的少年日本兵,李卫再看了看陈佳瑶一脸的怒火状。
“得得得!我这不松手了嘛,不就一个小日本崽儿吗?!长大了也是一头吃人的狼,直接杀了得了,佳瑶姐,你也太爱心泛滥了吧。”李卫转了转念头,面对快暴走中的女人明显是不智的,反正一个小日本兵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手一松,少年日本兵摔倒在地上,捂着喉咙喘着粗气儿,李卫的铁手可是连空心钢管都能捏变形的,何况一个日本士兵。
“真不知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硬,我们是八路军士兵,不是连孩子都不放过的野兽,只要让他不再杀人就成了,不准你以后乱杀俘虏,一定要遵守革命纪律。”陈佳瑶看到李卫放了手,脸色才好看了些。
“嘿,我的心?嘿嘿,早就死了!”李卫突然有些黯然神伤,陈佳瑶的话像是勾起了他的某段回忆。
少年日本兵的趁着李卫和陈佳瑶的对话,趁机稍稍回过了些气,眼珠子里又浮现凶狠桀骜不驯的目光,欲暴起扑向那个没有对他防备的女八路,刚刚要动的时候,冷不防一只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背上,把他生生踏回地上,脚上死重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四肢无力的扒拉着地上的土石。
李卫丝毫不作意状一脚踩在少年日本兵的背上,冲着陈佳瑶道:“你狠,不过你别指望这些狼崽子会有什么人性,他们对中国老百姓可没良心发现过。”
“那是日本政府的错,不是日本人民的错,这些日本士兵被他们的政府给蒙蔽了,我们要教育这些日本俘虏士兵,让他们认识到法西斯和军国主义的错误,分清侵略战争的非正义性。”陈佳瑶虽然被那个日本士兵的异动给吓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很严肃对着李卫道。
“那让我来教育他吧,我的教育能力很好的,保证他明天就会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李卫嘴角浮起一丝邪笑,他的话让周围的战友们齐齐地打了个寒战,李卫的“为人师表”简直是恶名昭著,上半年反扫荡那会儿,被逼疯了的鬼子俘虏现在还在做心理恢复治疗呢。
“少来了,现在这个俘虏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有抵触行为,告诉你,上级有文件下来,这些日本俘虏兵会送到总部去参加学习,好好接受思想改造,让他们改过。”陈佳瑶祭出上级文件的尚方宝剑。
“难不成还能改造出个日本八路出来?!”李卫当场就乐了,引起周围的战士们一片哄笑。
“日本反战同盟知道不?!这些俘虏说不定以后会和我们一起参加战斗,就像伪军一样。”陈佳瑶仍是面不改色道,毕竟能抢下一个活的日本俘虏还是挺不容易的。
日奸?!好像蛮有趣的样子“……”李卫彻底无语了。
第二百一百一十一节
“算了算了,佳瑶姐,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李卫举手投降,移开了自己的脚,却发现那个少年日本兵已经踩晕了,李卫真不是一般地心黑手狠。
瞄了瞄地上的那个日本士兵,陈佳瑶眼珠子转了转,道:“李卫同导,现在团部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就是鉴于这些日本俘虏的危险性,他们都交给你管了。”
“啥?!”李卫和其他战士们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刚才还叫着喊着要把俘虏抢走,现在到好,居然给倒塞了回来,这女书记员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啊。
李卫的脸变得有些怪异。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告诉你,在接应的同志来之前,不准你动他们一根寒毛,要是让我知道你虐待了他们,哼哼,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陈佳瑶像是一只装着张牙舞爪的小猫状,威胁恐吓。
李卫打了个寒战,哭丧着脸道:“佳瑶姐,不用这么整我吧,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俘虏到了我手里,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哪还能有玩整的,大姐,你就饶了我吧。”这些个俘虏还不能打不能杀的,他哪里还受得了啊,早狠不得扒皮点天灯五马分尸了帐。
周围其他战士像是看倒霉蛋的眼光看向李卫,可怜的家伙,咋又惹上了三团有名的小辣椒。
“哼哼!”陈佳瑶冷笑了一声:“你还真知道你平常那些违反纪律的事儿就和你直说吧,这是党对你改正错误的考验,你就看着办吧。”
李卫的脑门子上像是挂上了黑线,真够倒霉的,他没有看到陈佳瑶正扭过头捂着嘴偷笑。
“狗日的!又让你拖累了!早晚会玩死你。”李卫趁着陈佳瑶的目光没转过来,愤愤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少年日本士兵。
“水!~~~”田冈次郎从深沉地昏迷中渐渐回复神智,眼睛有如被什么糊住了般睁不开,喉咙如同火烧过一般干涸,忍不住叫了起来。
“……”一句听得不太懂的说话声在身边响起。然后嘴被粗暴的捏开,一大股冰凉的水直冲进喉咙里。
“咳!咳!咳!”田冈次郎硬是被水灌呛得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八路军士兵捏着他嘴,一脸不怀好意。
“啊!支那人!”田冈次郎一脸惊恐欲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的绑在背后。
“嘿,你不是想喝水吗,来,给你水!”李卫找了陈佳瑶恶补了几句日语。勉强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日语。
田冈次郎依然无视李卫的存在,紧张地左看右看,十五六个日本士兵失魂落魄的坐在附近,无一例外的手都被绑在背后,再将目光放回眼前这个中国士兵身上,瞳孔立时放大了一圈,他还清晰认得就是这个中国士兵像捏小鸡一样差点把他捏死,最后还是踩晕了他,像大山一样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他的后背依然残留着丝丝刺痛。
脸上浮起了绝望,这些中国士兵可能要残忍地集体处死他们。田冈次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面如死灰状,同其他日本俘虏兵变成一样麻木的表情。
“真他妈的犯贱~给脸不要脸!”李卫见这个小日本兵居然视他如无物,这么不给面子。立刻骂了几句。
接下来几天,三班负责带着这十几个日本俘虏士兵,随着二营进行下步转移。
“我说,你们都是哑巴?!来来,聊聊天,给我讲讲AV女优。”
俘虏们死气沉沉状!
“对了,你们现在还没什么AV呢。别装了,我知道你们还能听得懂几句中国话,说话啊?!”
俘虏们默然!
“咱们八路军不乱杀俘虏,八路军是严格遵守日内瓦公约。虽然你们小日本没签日内瓦公约,咱也是把你们当人看,这叫什么啥来着!对,叫人道主义,差点都给忘了。”李卫睁眼说瞎话从来是面不改色,死在他手里的日本鬼子起码也有一两百了。
也许是无聊,或者是为了改造日本八路的大业,李卫故意拿话撬这些俘虏地嘴。
“你们小日本才那么点人,中国这么大。这么多人,哪怕你们倾全国也占不了那么多地儿,中国人吃也把你们给吃了,你们也瞧见了,现在战场上一打一,你们都干不过咱们,要不是原来地破政府不争气,也轮不着你们踏上中国的土地,还叫着什么三个月灭亡中国?!这简直是放屁?!你们日本岛上还没有人的时候,中国人就开始造反打仗了,中国人地战争经验是全世界最强悍的民族,别看中国现在还落后,咱们的武器装备可是一天天都在变,只要你们有的,过两天咱们也一样有,嘿,别不服气,打白刃战,我手里的八一式绝对比你们的三八式强,就你们这些日本小矮子发育不良的模样,我一个可以挑你们一百个。”李卫果然严格遵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没有打骂俘虏,但是用语言却在精神上折磨着俘虏同,这些日本兵肺都快气炸了,却身为俘虏,只能极度郁闷的胸口不断起伏。
按李卫的话说,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雷龙班长和邓风两人装着充耳不闻,其他几个战士一副啥也没看见也没听见的表情,只有其他班地战士们带着看戏的眼神看向这边。
李卫的话在这些日本俘虏里激起了几分不服,几个日本俘虏兵向他投来了几道愤怒的目光。
“我说,你们跑这么大老远来中国,家里的老人怎么办,你们没兄弟父母?!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家里怎么样你们不关心?!要是家中父老因你们去打仗,生活失去依靠冻饿而死,你们不会伤心?!现在你们日本全力都投在军事上,别以为会有什么经济保障你们的家人,不要以为这里是别人的土地就可以胡作非为,要是我们中国人某一天打到日本去,炸掉你们那个什么什么神舍?!再来个东京大屠杀三百万,把你们日本全国化成一片焦土,你们会不会很开心呢?!”李卫看着那些日本俘虏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表情,恶意挪揄道。
像是触及到心中某处,有几个年纪大的日本俘虏兵眼睛里有些湿润起来,显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胡说,我们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圈,解放你们支那被压迫地平民,大和民族将带领你们支那人走向繁荣!”终于有一个日本俘虏忍耐不住冲着李卫道。
“不准你再用‘支那’这一词污蔑中国,不然,老子要你好看!”李卫几乎是用吼一样在那名俘虏耳边喊道。
“切,居然还有脸当自己是什么解放军!”李卫心中更是不屑,从背后抽出格斗刺顶在那个日本俘虏的下巴道:“还解放?保光咱中国的人,烧光咱中国的房子,抢光咱中国的东西,这叫解放,看看你们所过之处,几乎全是焦土,你们小日本根本就是世界上最虚伪最卑劣的民族,对其他民族的恶行认作是善举恩赐,那我们也可以有样学样的杀上日本岛,抢光你们日本的东西,强*奸你们日本的女人,再灭你们大和全族,把你们日本彻底清扫一遍,然后再过几十年在中国的历史书和教科书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中国解放了日本,日本人民尸横遍野的欢迎中国军队的‘中日友谊’?!日本在一片焦土和日本人累累白骨中走向繁荣?!我看你们小日本根本就是欠揍!~”
李卫一听到这个什么大东亚共荣圈就恼火,特别是在未来日本修改教科书否认侵华史,让李卫恨不得也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小日本既然喜欢玩无耻,那么就再来个更无耻的回敬小日本,也算是礼尚往来。
李卫的话如同他手里的格斗刺一样,锋锐的扎在那名日本俘虏兵的心头上,那名日本俘虏兵涨红了脸,像是无力的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们这些支那,不,中国人居然还想在侵占别人后再篡改历史书!这种卑劣的民族根本不允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呸!”李卫很干脆的吐了这个日本俘虏兵的一脸唾沫星子:“哼!偏偏就是你们小日本自己已经做了出这种改历史书和教科书这种掩耳盗铃的卑劣行为,居然还倒打一耙,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总有一天会葬送你们日本全族,你们这些日本平民都被天皇和首相们给愚弄了。”李卫情绪激动的有些忘记了时空的差异。
“不,不可能的你是在胡说!”田冈次郎涨红了脸喊道,李卫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雷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日本鬼子居然还私改自己国家的历史书,掩盖对其他国家的侵略史,果然好无耻,这小李子果然也是消息灵通人士,不然还真是压不住这些俘虏。
“我胡说?!呵呵,你们小日本就是喜欢自欺欺人,其实很简单,你们那些长官们告诉你们的,和你们自己亲眼看到的对比一下,立刻就能看到不同来,中国人民真得是心甘情愿欢迎你们到中国来弄什么共荣圈的吗?随便找出一个中国人看向你们的目光,都是充满着深深的仇恨!恐怕你们的老师就是从小教育你们用拳头去抢夺别人,如果别人拳头比你们更硬,你们就会心甘情愿让人抢?!既然你们都不愿让人抢,那我们中国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让你们侵略?!告诉你们,中日的战争是不死不休,而且必胜的肯定是中国,中国人的拳头会在战争中越磨越硬。”李卫话带着沸腾的热血,也同时激发了战友们的战意,周围八路军战士们身上散发的无形压力使那些日本俘虏兵肉体和心灵上颤栗着,畏惧着。
第二百一十二节
值得庆幸的是,刚被三团歼灭的日伪混成大队中的死硬分子都在战斗中被击毙,被编整后交给李卫所在的三班的日军俘虏并不是那么难以沟通。
一直以来八路军的日军俘虏都是以沉默来对应被俘的局面,除非用极大的耐心才有可能撬开他们的嘴,而眼下却让李卫歪打正着,借着言语刺激日本俘虏兵,引起了俘虏的言语争论,虽说是给气的,但是打开了沟通上的突破口,中日双方的思维观念发生了极端的碰撞,让二营的战士们在行军过程中不再显得那么无聊,反而怀着极大兴趣旁观着李卫和俘虏之间的口水大战。
几个日本俘虏兵在中国待了几年也粗通些中国话,自打有人开口后,就干脆放下了顾虑,与李卫吵个脸红脖子粗,但李卫凭着现代人的见识,旁征博引,楞是把个小日本们气得直跳,硬是找不出相应的话反驳,只会一个劲儿的骂八哽。
李卫的各种新鲜言论用词,着实让三团的战友们大开了眼界,听上去真得有那么点道道儿。
二营长都快乐歪了嘴,这小李子可真能摆乎人,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这么逗乐子事儿。
“有听说没,二营的李卫又出新词了,小日本的姓氏居然如此不知耻,什么松下,田中,井上,近藤,山口,这些小日本咋真不知耻啊,也够懒的,做事儿的地方这么随便,取个姓也这么乱来!居然还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真长见识了,小日本果然是个垃圾民族,看不出来小李子的嘴跟他的手是一样黑,果然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战士们之间互相传着从看着俘虏队伍的三班那里刚传来的荤段子,行军生活倒也不再单调。
偷耳听到这些风言***的陈佳瑶是又气又羞,恨得是这小李子居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拿着无聊的言词紧扣着日本的文化历史。
真不知道他从哪来学来地词儿,连几个日本俘虏也被忽悠地一楞一楞,险些又有快被逼疯的趋向。
倒是一连的新指导员丁鹤洋也一样险些被李卫给气歪了鼻子,居然找他请教些什么把这几个日本俘虏改造成日藉八路的经验,还说什么他是专业人士,丁鹤洋着实的烦恼,这不是纯属吃饱了撑的嘛,就这几条日本白眼狼早毙了早安耽。连丁鹤洋都有些不满陈佳瑶书记员把这些俘虏扔给李卫,一想起还混在一连队伍里的这几个俘虏,丁鹤洋就觉着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在三班只有雷龙和邓风依然事不关己般面不改色,肯得积和孟子苏两人早就捂着肚子偷笑着快抽筋了,张猛更是张大了嘴,一脸神经迟钝状看着李卫老神在在状拿话贫这些可怜地俘虏。
几个日本俘虏倒也硬气,跟着一连的队伍里,没有想逃跑,换一句话说,他们也看到了李卫的厉害。如果要逃。估计没跑几步,没准儿就一支银闪闪的钢梭扎在后脑勺上,在二营这支队伍里。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卫正和范国文几个人摆弄着马克沁重机枪,进行维护保养工作,这几天的战斗和行军让武器使用状态不是很好,需要调校零件。
“卫子,雷班长找你,俘虏出事儿了!”一个战士气喘吁吁跑到二连驻扎的民房营地,找到重机枪班。
“咋啦,俘虏炸窝了?!”李卫头一个念头就是日本俘虏逃跑了,没顾着听完那个战士的下一句话,就跳起来抓着枪就往一连的驻地跑。让这些俘虏跑了那才麻烦大呢。
风风火火的跑回驻地,李卫看到一堆战士正围成一圈,喊着:“怎么了?怎么了!”
“卫子,快过来!”雷龙冲着李卫招手,“你看看怎么办吧?!”
李卫挤进人堆一看,一个日本俘虏正趴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边上几个俘虏也是带着伤地样子。
李卫把那个日本俘虏掀过身一瞧,正是当初那个少年士兵田冈次郎。李卫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问道:“这是咋啦?!”
“这个,刚才有老乡牵着一头牛路过这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起狂来,我们躲闪不及,让牛把俘虏给撞了,这个俘虏看样子伤得挺重,卫子,你看怎么办吧。”雷龙凑到李卫耳边把意外的经过简述了一边,最后地言下之意是这俘虏是给个痛快,还是找人给治治,要李卫来作主。
李卫瞟了一眼周围的战士,一个个脸上不在意的样子,牵着牛的老乡连牛带人都不见人影,大伙儿恨日本鬼子俘虏都来不及呢,眼下医疗条件连自己人都顾不上,哪里还会想到找医生给这个倒霉的俘虏给治伤,反正也是撞死个本来就该死的俘虏。
真是邪了门,连牛都看小日本不顺眼,这此倒霉俘虏,李卫抽了抽鼻子站起身,习惯性的抽出格斗刺在手里把弄着。
那些日本俘虏的眼神中已经露出绝望,心情随着李卫手里的格斗刺转动着刺身而一上一下,别看之前八路军战士还能跟他们说两句话,给他们些吃喝,但要是像田冈次郎这样半死不活的伤,几乎就是个失去任何价值地累赘,用膝盖都能想像得到田冈次郎的下场,连日本军队自己都不会对普通俘虏给予任何治疗,当场处决几乎是最好的办法。
田冈次郎虽然浑身巨痛动弹不得,呼吸短促,不能言语,但神智仍然还清醒,只是无力地趴在地上,默默地等待李卫他们对自己命运的裁决,也许是又想起了李卫曾经说过关于家里亲人的话,田冈次郎的眼角泛出一滴泪珠,他认命了。
“找个医生,给他治伤。”李卫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如同一锅热油里突然倒进一瓢凉水。
李卫这是咋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周围的战士们像是炸了锅,对李卫话有着十分的不解,啥时候这心黑手狠的李卫对俘虏居然会良心发现?!
“卫子,干啥给这些俘虏浪费宝贵地药品,给他一粒子弹就行了。”雷龙同样带着怀疑道。
“这几个鬼子我有用?!活一个是一个!”李卫摇了摇头,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总听人说什么中国出汉奸,这回他也要打定主意培养几个日奸出来,三团是老红军团,把这几个小日本俘虏给赤化了,以后就叫赤军,让他们鬼打鬼去,自己中国人也好省点力气。
雷龙当然是不能理解李卫的别有用心,那些日本俘虏和一连的战士们像傻了一样张大了嘴看向李卫,这货敢情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趴在地上知道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的田冈次郎在大脑一片空白后,他想不明白八路军居然会对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这么好,心底里对李卫也不再那么异常仇恨。
三团医疗队的几个医生护士自是不乐意给什么鬼子俘虏看伤,李卫一开始没劝动人,幸好林欣雨替李卫说了几句,几个护士和医生才勉强肯答应给那个少年日本俘虏治疗,好药是别想了,就用土方中药对付着。
田冈次郎极其老实地让医疗队处理伤势,没有用任何敌视的目光看着八路军战士,默默地让八路军的医生复正自己断掉的骨头,敷上药,固定包好;其他日本俘虏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抵触的行为,甚至在治疗结束后,有几个俘虏主动给医疗队的医生和护士鞠躬道谢,作为能给敌人这样公平待遇的军队立刻赢得了日本俘虏们的尊重和感激。
这些中国军人对他这个小士兵的以德报怨行为,重重冲击着田冈次郎的心灵,以前那些军官们称中国八路军抓到日本俘虏兵不是就地处死,要不就是活埋等虐杀之类的言语被不攻自破,哪怕是看上去最凶狠地那个叫李卫的中国士兵,却没有对他们有任何实质上的虐待迫害行为,反而还送足够的食物,甚至亲自叫来医生给他们治伤。
亲身经历地一切打破了田冈次郎他们对中国的认知,当他们开始正视这支八路军时,一下子感到越发地不理解起来,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中国人的美德和英勇善战,头一次让俘虏们开始思考这场战争将会给日本民族带来的影响,虽然李卫很多的话不那么好听,但仔细想想后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几分道理。
“来吧,小鬼头,吃点东西!”李卫来到包得像个木乃伊般的田冈次郎的担架前,端着一碗小米粥给田冈次郎喂食。
这几天这个小日本鬼子可把李卫给牵累苦了,没看好俘虏,出了牛撞俘虏的事儿,自然是李卫的责任,为了得将功补过,由他亲自照顾这个倒霉鬼子的换药和饮食。
“嘿,你掉啥泪珠子啊?!”李卫忽然发现这个小日本俘虏兵两眼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两串泪流。
好像没欺负他啊?!李卫不解地看向天空,这小日本怎么会哭呢,也太逊了吧。
这个日本俘虏兵嗫嚅着道:“对,对不起?!”失声痛哭起来。
又是一通死你妈见
听得李卫直郁闷!我招谁惹谁了我,又咒我妈刑要说对不起,拜托请说中国话好不好!
感情这个日本俘虏是被感动的掉了眼泪,翻然悔悟道歉,反思自己犯下的罪孽!
第二百一十三节
一个日本俘虏放下手里的食物,走到李卫的面前,九十度鞠躬道:“谢谢,辛苦了!这里请交给我吧!”说完,接过了李卫手里的小米粥,代替李卫给田冈次郎喂食。
这样的举动,不仅在日军里不多见,更何况是身为日藉俘虏当中,以向以被俘为耻的日军士兵里,很少有对其他被俘战友有更多关心的,也许是跟在二营的队伍多日,为八路军队伍之间战友兄弟互助之情所耳濡目染之下,不再对八路军抱有更多敌意,相对之下,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战斗已经结束,没有必要再以死相争。
这些俘虏多是出身日本社会低层平民,在放下顾虑后,对八路军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在不涉及军事情报的情况下,八路军战士们还是比较乐意也这些日本俘虏交流,俗话说知己知彼的情况,方能百战不殆,同样也是来自于中国社会低层的八路军战士,与这些俘虏倒也有些共同话题。
日本的军国主义教育使日本俘虏兵与八路军士兵的革命主义教育产生了极大的碰撞,已经一改当出李卫单挑众俘虏的话题战,而几乎成了日本俘虏兵与八路军战士们之间的思想ok群战,大有类似现代超级女生的超级士兵大争论,星火燎原之势越烧越旺,其他营的士兵也会不时冲过来发表自己观点。
这回李卫又成了救火队,看到哪里的自己的战士在争论中被日军俘虏压得势头稍有劣势,马上冲过去仗着多了几十年的历史见识,硬是把日本俘虏兵批得是体完无肤,一天争吵下来,八路军是人多势众,而日本俘虏却是精神委靡,声嘶力竭,一副受到虐待后的模样。比之前落到李卫手里也好不了多少。
道理越辩越明,日本俘虏兵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前的认知都被完全改变,慢慢地,他们也对这场侵华战役感觉到不满,甚至是怨言,日本政府是在拿他们这些国民为那些少数的财团争取利益,整个大和民族都被拖到了中国这个战争泥潭之中。
待八路军总部来接日本俘虏兵地同志们到达时候。却见到了一堆颇有革命觉悟的日本俘虏在和八路军士兵争论时,脑子里齐刷刷出现了这些不是日本俘虏的荒唐错觉。
一连的指导员丁鹤洋强打着笑颜招呼着前来的接应同志,组织起俘虏队伍让他们带走,在他眼里小李子的八路养成计划在纯属吃饱了撑,他巴不得早点送走这些瘟神似的俘虏。
看到日本俘虏们略有些不舍的目光向二营地战士们挥着手做告别,尤其是那个叫田冈次郎的日本士兵还落下了几滴泪花。二营的战士们目前他们远去的目光与刚开始看到他们时已大有不同,这些日本野兽居然还能通人性。
“呵呵!小日本都属狗的,你要是把他当人公平对待吧,他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你要是用棍子把他抽老实了。保证就是一条忠犬!”李卫看着因感激李卫救了自己。因而差点以武士道精神将他奉为主人的田冈次郎三步一回头地冲着自己猛挥着手,不禁发出感慨。
“嗯!是这个理儿!”站在边上的丁鹤洋指导员到目前为止头一次认可李卫的话,若不是李卫的那些让人不可理解的行为。他和那些八路军战士们不会想到这些日本士兵除了兽性外,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所知地一面。
没有人知道李卫对这些日本俘虏所做地一切,会对将来战争中的命运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至少李卫认为对这些小日本该杀地杀,该调教的调教。
九月底,太行山战区根据地的战斗几乎成了一锅热粥,日军大纵深的穿插使根据地内不时发生敌我双方地遭遇战,各村老百姓的急紧转移几乎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家里的主要东西大多隐藏完毕,只余下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一发现有敌人扫荡过来,立刻打包牵上牲口在民兵们的掩护下走人,完全一副坚壁清野态势。
一连新任指导员丁鹤洋在一个多月的行军中初步融入到一连的队伍里,他也对每一个战士地性格特点有了个初步的特点,当然经常特立独行的李卫依然在他眼里是个刺头战士,在丁鹤洋的心目中,一个战士要性格老实憨厚,沉默寡言,没必要想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思想。像李卫这样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怪话的战士简直是问题战士,一个拥有大学学历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做一个战士,不过提干恐怕会更糟糕,光是他在二营里带坏一大帮战士的人气,若是提了干当个班长排长什么地,那破坏力还不提升n倍,整个三团说不定都会沦陷。
几乎把李卫当做论持久战对像的丁鹤洋,经常以谈心的名义拉着李卫谈话,不过令他气馁地是,每每自己抛出精心准备的论点论据时,却被李卫用闻所未闻地言语轻描淡写的给打发了,居然还有那么点歪理,差点连自己都快被说服了,恼归恼,丁鹤洋却没有胆子冲着李卫凶,这个读大学中的战士战斗力他是亲眼目睹,就算是十个他冲上去也都是分分钟搞定。
最终还是一连长马齐叹着气在丁鹤洋耳边语重心长的劝道:“我说老丁啊,你就别和小李子过不去了,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安吧。”
丁鹤洋也有些垂头丧气,马连长的言下之意,谁的层面高不言而喻。
二营一如往常准备转移,继续伪装主力部队牵引敌人兵力,全营上下开始整理行装,补充弹药给养。
李卫跟着三班长收拾着装备,扒出用土砖密封包住加温慢烤了一晚上的八一式步枪零件,因为八一式步枪的钢质不佳,经过频繁的战斗后,战场上为保持枪膛继续使用而强制冷却产生的冷热交替,使钢质本身出现脆化,不得不使用这样土式特殊退火技术消除枪身零件的内应力,枪油因稳定高温渗到零件的每一处表面,油内含的一些材料缓慢修复肉眼不可见的细缝,回复材质的强度。
这样的热处理,几乎每隔一个星期都要做一次,晚上睡觉前都要挖个坑烧柴,把枪零件用土坯包好,慢慢热一个晚上而且只有在比较安全的区域才会这样做,不然会影响反应速度。
重新装好步枪,三班长带着李卫他们去辎重排领取弹药,因为战斗比较紧张,除了常备五发为一个备用基数应付紧急情况外,通常只发放两个基数的子弹,所以战士们很少能留下多少可以自由机动的弹药。
还没走到辎重排,就见着辎重排的门口挤了一堆人在哪儿吵开了。
辎重排在二营简直就是大爷啊,虽然并不参加战斗,但却管着整个二营武器弹药和给养的命脉,任谁不给面子啊,哪个敢胆边生毛去撩辎重排弟兄们的虎须。
“上去看看!”雷龙一挥手,带着三班加紧脚步冲了过去,作为二营的主战班之一,三班在各建制之间说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我说,你们就多支援我们一点弹药吧,咱也算兄弟部队了,帮帮忙吧。”
“喂,我说兄弟,我已经给了你们几乎三个基数的弹药了,要知道我们自己的战士才两个基数,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咱们营也不宽裕啊。”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辎重排排长童末年的声音,这家伙比谁都扣门,以前是个帐房先生,精得恨不得连一个铜子儿能掰成两半儿花,不过做为辎重排的主管也算是人尽其用,倒也没有出现过弹药短缺的事儿。
“同志,我们是要执行紧急任务,万一子弹没了,不能吸引敌人主力怎么办?!”像是一个很焦急的战士在发着牢骚。
“拜托,我们也是在执行吸引敌人的主力任务,你们不过才一个班,三个基数足够用了,我们的消耗也很紧张啊!”童末年排长的话还是一如即往的哭穷,不熟悉他的人说不定还真会被唬住,不过眼下二营的弹药也确实消耗的挺厉害,而且补充有些不畅,童排长的话在眼下这个时候倒也没掺多少水份。
“大哥,大叔,你就行行好,多给些子弹吧!要不手榴弹多给几个也行!”纠缠着童末年排长的人依然不依不挠道。
“叫大爷也不成,我们真得没得多了,要不,这里有个地雷,你们拿去,再多,就没了!别耽误我们,我们马上要出发了!”童排长不得不割肉送出一颗在运动战中不太用得着的地雷给这些不肯放松的战士。
李卫看了看那几个陌生的八路军战士,听别得排都在整队了,这都啥时候了。
李卫有些不耐烦地道:“吵啥子啊,不就几颗子弹嘛,给他们一百发,我们要上路了。”
“谁啊!!胳膊肘往外拐的!”正懊恼哪个不开眼地凑上来放水的童排长眼神到了李卫,立刻一缩头,换了副笑脸道:“哟,李大大,您怎么来了,不就一百发子弹嘛,好说,好说,您说给哪就给。”
第二百一十四节
李卫何许人也,黄涯洞兵工厂的大boss之一,普通战士和军官也许会不知道,但他这个专管弹药给养的辎重排排长怎么会不认识呢,在他眼里李卫几乎等同于大爷级的,百来发子对于这个大爷还不是九牛一毛。
“我给你写张条子,等回头你找团部军需处去补,我也算不白拿。”切!不就是一百发子弹嘛,想当年在兵工厂那会儿,子弹是随便抓,哪有像童排长这样吝啬的,李卫皱了皱眉,他可不想为了一百发子弹在这儿耽误出发。
“又是白条子!”童末年排长就当李卫替他们扶贫减负了,很认帐地数出一百发子弹加上一颗地雷,还凑了几枚手榴弹一起送到那几个陌生的友军战士面前。
“真是谢谢谢谢你了!”那个不知名的战士咧着嘴紧紧的握住了李卫的手。
感觉着对方手上厚厚的老茧,李卫有些受不了对方的磨砂手皮,甩着手道:“没啥,没咱兄弟部队嘛,拉一把很正常的。”
“对了,你们要出发了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俺是一团二营七连六班班长马宝玉,将来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尽管找我。”那个战士拍着胸脯道,李卫给了这么大的面子,当然要给些承诺。
对方几个战士一起背着弹药急匆匆离开了。
“一团的?冯宝玉?附耳熟的样子。”李卫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地道,晃晃脑袋,还是没想起来。
“附近是不是有一个狼牙山?!”李卫问着周围的人。
童排长道:“就在西面十五里,前天我们还从一团那里接了一批粮食,卫子你是咋知道的?腰不是看在收了一批粮食的面子上,我才会不给一团的人白白补充弹药呢。”童排长到现在还在收疼那些等同于白送出的弹药,他心底里也就当是让鬼子飞机给炸了,看看眼下根据地里乱成一锅粥的模样,李卫地白条子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呢。
收着从童排长那里抓来的子弹正要填入子弹带。李卫的脸色一变,“啊!惨了,亏了!亏大了!快,快把马班长他们叫回来?!”
“咋啦?!”童排长第一个蹦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卫子,是不是让他们给骗了,子弹给多了?不行。马上找几个人把多给的子弹抢回来。”童排长看到李卫的惊呼,第一印象是他们被刚才那几个友军的战士给整犊子了。
李卫连忙摇着手道:“不不不,不是给多了,是给少了,一百发子弹哪儿够啊,一千发都嫌少啊,赶紧再把子弹扛两箱给他们送去。”
以前学校课本上还有狼牙山五壮士这一节呢,八成这个马班长就是传说中的五壮士班长。
“这丫地疯了?!”周围的其他战士面面相觑,光给别人白拿了一百发子弹不算,还要再添两箱。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辎重排童排长的脸都快绿了。嘴了一个劲儿的叨念着:“败家子,这,这家总有一在给这小子败光。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李卫的话等同于抄他的家灭他门,什么时候有过一个班的战士能霸着两箱子弹这么奢侈的事情。
“我说,李卫同志,你就别添乱了,人家早跑没影了,你看,马连长在喊你们集合呢!”童排长脸黑黑地提醒着。
“卫子,还不出发,二营长他们在催了~”雷龙已经听到一连长在远处冲着他们骂娘了,这磨磨蹭蹭地不归队想干什么?!
“这个?!”李卫已经看不见一团的马班长地影子。早已经消失在山间小道上不知去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着雷班长去整队了。
直至半个月后,上级发来电传信息,称一团二营七连六班地五名战士在狼牙山顶与敌人激烈至弹尽粮绝,集体跳崖仅余副班长和一名战士生还,八路军总部号召各分区部队向狼牙山五勇士学习。李卫此时扼腕不已,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却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却已经无可挽回,如果再能有一次选择机会,他希望给他们的弹药是,一万发。
历史地车轮毫不留情的辗过李卫这个回到过去的未来人,李卫曾试图改变历史,却发现自己也无奈地被历史左右了。
也许是在秋末的三团二营的抢收行动中,黄涯洞兵工厂首次在根据地边缘敌我交错地区争夺人口的战斗中,利用实战试验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在接到溃散逃回的日伪军士兵回报后,冈次宁次等高层军官极其震惊,在实施近两年余的囚笼政策的经济封锁下,太行山地区的八路军不但没有被困死,不仅仅生产出制式武器,八一式步枪,子弹及手榴弹,竟然还成功试制出火力不亚于日军地九二式步兵炮,几乎是一战成名!
突然之间八路军队伍里冒两门新造的炮意味着什么?!这对所有的人都不言喻,今天会有两门,明天说不定会有十门,百门,千门甚至更多!八路的炮,大大的有!日军在装备和火力上的优势,荡然无存!
八路军兵工厂能够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供应着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主力部队武器弹消耗,使敌人的扫荡力量不仅没能消灭困死八路军,却如春风吹又生般,在战斗中磨炼出一支支精锐之师。
黄涯洞第一兵工厂已经成为日军华北方面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原先派遣出地忍者特种小队不仅没能完成任务反而因意外而损失殆尽,更连兵工厂的边儿都没摸到。
日军军方费了很大的功夫,通过一些根据地叛徒提供的信息及汉奸特务的秘密潜入搜集的情报,日军华北司令部才把兵工厂的模糊位置圈放到王家峪附近的黄涯洞地区。
为了彻底破坏八路军的军工基础,冈村宁次出动7000余兵力发动对太行山脉的扫荡行动,向八路军总部王家峪地区发动进攻,同时多股兵力分割包抄,为扫荡兵工厂所在地区创造有利环境。
面对敌人强大的攻势,八路军各部以运动战为主要手段,通过牵引,分割,互相组成优势兵力,利用对熟悉地形在运动中不断分化和消灭敌人。
“快!快!跟上!”一支从延安方向强行军过来的队伍,带着漫天的烟尘奔向黄涯洞第一兵工厂,虽然秋末天气转凉,但每一个战士们的脸上早已被汗水和灰尘所掩盖的黑一块灰一块。
日军的大举进攻令延安党中央当局迅速做出反应,做为保卫延安的120师立刻接到上级命令,调拔特务团急行军驰援战斗最激烈的太行山战区。
“,这回一定要打个狠的!”特务团团长自从延安大比武团队赛里被一分区的李卫他们整了个大漏勺子后,没待比赛结束就拉起了队伍进行大练兵,苦练加巧练,不论是进攻能力还是防守能力都比以前提升了一大截,而且做为守备部队,实战是最佳的考场。
本来要派的部队应该是同属120师的717团,而不是特务团出马,但特务团团长在当初延安大比武之后就打探到当初挂他面子的那个班就是一分区的,他当场就跟717团的团长卯上了,楞是抢了这次的战斗任务,这回是铁了心地要杀奔太行山,在一分区的地头找回场子。
大漏勺子的阴影不仅笼罩在特务团团长的心头,特务团的每一个战士心头都憋着一团火,完全无视着多日行军的疲劳直奔目的地。
奉着冈村宁次司令官的命令贯彻执行第三次治安强化运动,破坏和抢夺八路军过冬资源,企图配合囚笼政策利用年底干旱寒冷天气困死抗日革命根据地的抵抗力量,日军精锐师团第36师团5000余兵力在第一和第四旅团攻势配合下,气势汹汹地杀入一分区抗日革命根据地,矛盾头直此次作战的主要目标黄涯洞兵工厂,一步步设下步步为营的进攻姿态。
在紧急撤离转移后新建立的临时指挥部内八路军参谋部异常繁忙,刚架设下来的电报机就开始在人力发电机的驱动下不断收发来自各支战斗部队反馈的战报和下达新的命令。
面对着笼罩着整个太行山地区大战役,八路军总司令员和参谋们面前指着新绘的军事地图,地图多代表着敌军的多股箭头无一例外的指向了八路军的兵工厂所在地,黄涯洞,敌人的攻击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报告!120师特务团已经到达一分区,请司令员指示!”一个司令部人员拿着电报台上刚收下来的电报站在参谋部门口报告。
“好,总算赶得及,命令找人带领特务团紧急赶赴黄涯洞布防!”彭司令按照和左参谋长已经讨论好的初步方案下令,兵工厂的位置一直是高度机密,没有人带领几乎很难从太行山的茫茫大山中能找得到它的位置。
左参谋长看着地图上的几个箭头,一副早已胸有成竹的表情淡然笑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招待这些不请自来客人吧,让129师与115师的战士们配合特务团来个关门打狗,坚决把入侵的敌人消灭在根据地里,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第二百一十五节
“左参谋长现地兵工厂那里防御工事怎么了样?!说说眼下黄涯洞的防御建设进度吧。”彭司令员长对着左参谋长道。
“好!郭参谋拿一下黄涯洞的地区。”左参谋长对着隔壁房间正在整理文件的一个参谋喊道。
“是!”郭参谋楞了楞应了一声走进有卫兵把守的内室与管理卫兵同时取出两把钥匙打开一只厚重的保险箱再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密封地图回到彭司令员和左参谋长志在的房间。
动手将地图展开摊在桌上郭参谋道:“报告彭司令员左参谋长今年年初12o师特务团派人援助兵工厂修筑工事已在延安军事大比武前就已经陆续完工。”
如同了如指掌般郭参谋瞄了一眼办公室外继续指着地图道:“黄涯洞的确切位置是在这里黎城以西45里赤峪沟西端的一座山崖上的大型天然溶洞内洞另一处连一隐秘山谷是黄崖洞兵工厂的主要生产区只有两条小道可以出谷一条连接王家峪地势险要紧密并不适合大数量人员通过一般是用作紧急通道很少有使用目前王家峪仍在敌我双方争夺的战斗中但是这条路线仍在我军的掌握之中另一条为千米长的山谷为兵工厂主要出口也就是目前日军主要针对方向从日军多支主力攻击态势上看预计敌军将会用一半的兵力在根据地内不断扫荡吸引我军主力同时由日军第36师团多股部队轮番攻击黄涯洞地区。”
顺着地图上指示的黄涯洞狭长地形用手指示意出一支支如同毒刺一般的敌军分布郭参谋继续道:“这条主干道也并不那么好走谷内最低宽度只有2o米特务团在此处有天然瀑布两侧双峰锁钥的南口一线天。修筑了吊桥和要塞式防御阵地并在兵工厂主厂区前修筑了环形防御阵地如果配合兵工厂自身的弹药供应足以支持129师与115师清除外围敌军后及时回援。
通过多日的战斗经过八路军参谋部的分析后日军的作战意图已经很明显冈村宁次用地是连环棋多支大部队反复把根据地扫荡闹得鸡飞狗跳。同时也转移了八路军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由最精锐的部队直插黄涯洞一旦战斗打响虽然黄涯洞的天然地形极利于防守但日军精锐兵力强攻黄涯洞时其他部队迅向黄涯洞靠拢数股部队合而为一形成绝对优势兵力多次冲击已经疲惫的黄涯洞守卫力量完成摧毁八路军兵工厂的主要任务。这个才是日军华北方面司令官冈村宁次的真正意图。
“嗯!看来冈村宁次的多面开花策略倒真是给我军造成了一定地麻烦。不过兵工厂的地形也是易守难攻真亏地当初能找到这块风水宝地。”彭司令员左右打量着这张八路军最高机密级地图满意道“这场战斗拼得就是意志和时间。日军虽然兵力占优势我们就将计就计把敌人精锐力量来个反包围关门打狗利用黄涯洞的有利优势拖住敌人的精锐部队将进攻黄涯洞的敌人打垮回过头来就有余力反击其他扫荡的日军!这是一招诱敌深入的险棋129师115师两支负责关门的队伍担子不轻啊希望他们能够抵挡住日军其他援军到来犯黄涯洞的敌人被消灭。再配合特务团冲击来援的敌人要通知下去做好战前地动员工作。”
“一个团地兵力扎在这里我想没有十倍兵力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兵工厂若不是为了更多消灭日伪军的有生力量让根据地的军民尽可能安心过冬我还真舍不得用这么重地饵老左。兵工厂的准备情况怎么样了?!可别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冈村宁次有他的张良计彭司令员也有他的过墙梯彭司令员看到部署情况基本到位一切只待大战进入事先设想的进程心下大定对参谋长的称呼也放开了许多。
“兵工厂方面早就准备好了除了重型设置正在拆解转移隐藏外子弹和手榴弹的生产并没有停工依然可以继续供应各部队而且步枪仍可以依靠库存零件可以继续组装基本上保持一到两天的库存量哪怕敌人杀上门也是前面打前面的后面的继续保持基本生产。”左参谋长在日军华北总司令冈村宁次下达第三次强化治安战役开始就制定了一系列战时应急措施使兵工厂受到战火地影响达到最小。
冈村宁次千方百计地算计着八路军的黄涯洞兵工厂而八路军方面也何尝不是同样在算计着他完美的指挥在自己的部队也同时能指挥着敌人的部队战争的指挥艺术就在于此看谁能运用地更加精妙更难以看破。
“卫子咋啦?!病了?!”雷龙班长看到李卫脸色有些苍白地从三团临时团部回到二营。
“妈的让人抄俺的老窝去了!”李卫挥了挥手刚从团部王政委那里获得的消息日军主力矛头指直李卫地老底子黄涯洞兵工厂这可是李卫他亲手拉起来的家底当初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让鬼子盯上了是少不得一场大战天知道战后还能剩些多少东西。
想起当初的辛苦各种已经开始崭露出现代气息的设备费了n多心血的弹药装配流水线还有手工精工制作的母机床及子机床还有一台花重金从荷兰进口的精密机床西北联大带回来的专业技术团队民间巧匠归国留学生等人才还在李卫亲手设计的现代原型枪械眼见着就要奔向高精尖的四个现代化小日本不知死活的来这么一出让李卫的心在一阵阵的抽搐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还能不能再从无到有的重建一个黄涯洞兵工厂。
“你到是说说明白怎么着让人抄老窝了?!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咱拉人非要找回面子来!”雷龙当是李卫在别处吃了亏不过凭着李卫的作风要么不出事儿一出就是大事儿。
李卫看到雷龙如此主动不禁笑了笑道:“得了吧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吃的呢?15ooo多鬼子找咱们的兵工厂的碴去了!”把二营上下全数搭上估计还不够人家一轮炮火的呢。
“啥兵工厂?!”雷龙脸都绿了他是少数知道李卫底子的人之一兵工厂意味着八路的命根啊!让人抄了命根八路军的抗日力量起码会被打回红军刚到陕北前的情景。
“不成!我得找吴二营长商量商量卫子你别急朱总司令和彭司令员一定会保住兵工厂的。”雷龙和李卫一样立刻急了眼兵工厂的安危对于每一个战士而言都是一样的。
“上帝保佑佛祖保佑真主保佑……”李卫以少有的表情望着天空异常虔诚地祈祷着抗战历史难以历数对于黄涯洞的命运他也没有完全了解过毕竟来到这个时代是个意外。
同时为之祈祷的还有李卫在兵工厂的5%的私人股份那是西北大攒下的银元和赵磊私下硬塞的金条积下的养老钱。
雷龙找到吴二营长的同时三团团部的命令也已经同步下达三团各营同时集结汇总开拔向目的地。
考虑到国民政府方面对**武装的野心在为了民族抗日统一阵线而做出让步接受国民党政府的收编组成第十八集团军第八路军建制时**党中央多留了一个心眼真正具备精锐战斗力的红军队伍多不在八路军标准建制之内多以独立团决死纵队警卫团等不起眼的番号或非主战番号瞒天过海掩人耳目给国民党当局的是八路军正规部队的战斗力平平没有多大危害的印象因此有了被称为土八路的称呼但在遇到真正战斗时则悄悄投入非正规编制的主战老红军部队。
第36师团222联队长葛目直幸大佐放下过望远镜继续下令部队前进前方已经用毒气弹清出一片安全区域十几个骚扰的支那民兵被毒气驱散222联队的士兵们这几日甚至没有好好吃上一顿或者睡上一个好觉但是每一个士兵的精神都很亢奋他们离黄涯洞已经不远了左右两翼第三和第四旅团护着222联队为彻底摧毁八路军的兵工厂铺开可以不被骚扰放心冲杀的战场这是为了反击根据地最擅长的游击作战而采取的策略。
在前方侦察人员不断回报日军主力逼近的情报黄涯洞兵工厂内临战前的紧张气氛越凝重新到的特务团已经全部进入防御阵地内熟悉着地形和进行防御演练预防意外情况的出现。主要设备已经转移到兵工厂的溶洞区人工开出的侧洞内而技术人员也转移到隐蔽洞内剩下一些员工正做的隐蔽洞洞口的伪装工作和兵工厂厂区内的最后检查工作。
第二百一十六节
“小伙子们,咱兵工厂没啥好东西,就是武器弹药尽管使!管够!~”在紧张备战的阵地上,老李厂长不时地招呼特务团和兵工厂警卫连的战士们,就好像是豪爽地招待着大桌的美酒佳肴般,希望客人们心情享用。
确实对于武器弹药缺乏的各大根据地内,也就只有黄涯洞兵工厂敢财大气粗地放出不限弹药的豪言,八路军总部敢以一个团的兵力直接面对两倍于己的精锐日军,自然也有其自信的一面。
为了热烈欢迎华北日军中有“钢铁联队”称号的第222联队近4000精锐兵力,黄涯洞第一兵工厂豪爽地摆开了中共部队有史以来武器装备超豪华的热烈欢迎阵容。
大半个特务团加一个警卫连,共计八支连队,平均每个连各加配三挺轻机枪,主防御阵地上的特务团一营牛b无比摆出拥有六挺马克沁重机枪的重机枪连阵地,二营和三营各有一支坐拥两挺马允沁的重机枪排,要知道普通部队平均一个营能配得起一挺马克沁就已经算是主力部队,而且防御阵上还配备了迫击炮排,九二式步兵炮排,还有许多兵工厂新研发的新式武器。
相对于黄涯洞的防御力量而言,几乎近一半武器装备都是异常嚣张的强火力武器,奢侈到了极点,豪华到了极点。
有了空前充裕武器弹药撑腰,特务团和警卫连的战士们个个底气十足,原来仅剩的那一点儿紧张就在完全布置好阵地后全都烟消云散,甚至还出现了那么点儿期待,希望鬼子们早点出现,好尝尝他们精心准备好的强大火力大餐。
“唉,要是老大在这儿就好了,如果看到这种场,我想他会乐的蹦起来!”黄涯洞第一兵工厂新任技术部部长郑同福感慨地望着阵地上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手脚依然不停的指挥着战士们架起九二式步兵炮,安放炮弹储备匣,演练战术动作。
兵工厂的主要技术人员和设备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剩下地只有一些技术骨干在协助战士们学会使用重武器,同时布置一些特殊武器装备。
由于特务团曾花费巨大精力训练防御能力,此刻在黄涯洞前的防御阵地上被充分发挥,战士们每时每刻都在巩固工事,抓紧时间进行遭遇突发情况的应急演习。
“报告!前方已经发现目标地的山谷口。吊桥还没有被破坏!”前方的侦察兵骑着马返回报告消息,日军的侦察机在付出轻伤代价后,远远地侦察到了兵工厂附近的地形。
“通知各大队停止前进,就地结营!注意隐蔽,继续派人侦察。”葛目直幸大佐下令停止前进,让士兵们进行战前准备,这一场大战敌我双方都很清楚已经是避不可免,庞大的兵工厂设备资源根本无法迅速转移,双方多支部队在太行山脉地运动作战拼得是各自高层的指挥能力。
1941年入秋以来持续的干旱和秋后粮食减产,日伪军和根据地军民们都想着能够平稳过冬。尽可能的消耗对方有生力量。这一战因此再所难免。
太阳已西下,不断吹过山陵的寒风中的细细雨丝内不知何时挟带了零散的雪花,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被西伯利亚吹来寒流冻有些有发脆的泥面被大量人马踩得泥泞起来。
为了完成此次作战任务,日军华北军部很少见调动这支属于日军甲种师团级的主战部队第36师团进入中共抗日根据地参加扫荡战斗,而有着“钢铁大队”称号的第222联队更是一般不太轻易调动地精锐部队,一般这类扫荡任务都是交给乙种师团,混成旅团或伪军大队完成,而这次冈村宁次如此大手笔也看出他对八路军兵工厂志在必得。
与普通日军部队完全两样地是,临时扎下的第222联队军营内并未点起篝火,而且没有任何无视纪律性的混乱和骚扰周边地行动,每一个士兵在寒风中搭起简易的窝棚内,整齐列队席地而坐。默默无言地分发着干硬的面饼充饥,自从进入太行山根据地以来,日子一下子变得艰苦起来,当地平民和武装力量将坚壁清野做的很彻底,刚刚占领得一个村子几乎是连井都被填上了,只能依靠提前准备的一些干粮和冰水。
再次看了看夜光手表,刚刚下达完作战命令的葛目直幸大佐有些焦急地等着的战斗时间到来,此刻天空中已经被乌云彻底笼罩,四下一片漆黑。黄涯洞的地利优势使葛目联队长不得不采取夜间偷袭的办法。
日军第222联队的士兵都在静静地等着进入攻击序列,同样在黄涯洞兵工厂外地阵地上,特务团的战士们同样静悄悄地在等待中,与日军不敢点起火取暖的处境不同的是,黄涯洞的溶洞内正热气腾腾的烧着几大锅辣椒肉末汤,由警卫连的士兵们装在小桶里给冒着雨雪坚守阵地的特务团战士们暖胃充饥,这是当年红军长征过大雪山的老办法,一大口又热又辣地热汤灌下去,什么寒气饥饿全没了,再泡上一块干馍,简直全身的细胞都散发着无穷精力。
带着夜光的指针快指向12时,守在南山口一线天的特务团七连的警戒哨上突然开火,阵地前十几个人影猛然窜起向七连的阵地冲来,顿时寂静的夜晚被如同大年夜爆竹声般的枪声给笼罩。
轻重机枪拉出长长的火舌冲着敌我双方的阵地而去,暗处步枪不时爆起的黯淡枪焰都带起一声声尖锐的啸叫扑向看似可能是人形的物体。
“打起来了!”特务团团长和葛目直幸大佐同时一惊,脸上浮起自信的笑容。
“覆盖性射击!”南口外吊桥附近的日军炮兵阵地响起了射击指令,几乎是同一声的巨响中,一群炮弹呼啸而去,炸得吊桥附近一阵火球腾空而起,然而吊桥却丝毫无损。
首轮炮击看似没有伤到八路军半根寒毛,但却是扫空出一条穿越地雷区和防御设施的通道,黄涯洞兵工厂生产的反工兵地雷几乎是闻名于晋察冀战区,在兵工厂面前扫雷排雷几乎是天方夜谭,日军炮兵才会这般大费周章用炮弹迅速清雷,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清干净。
“纵深覆盖!”看到自己的前锋部队开始往南山口推进,炮兵阵地上齐齐刷刷地重新调校射击参数。
狭窄的山谷口几乎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未事先炸毁的谷口吊桥正发挥着吸引敌人进攻路线的重要作用,南山口阵地上的七连战士们,只需要把火力指向吊桥,轻松的封锁住日军的攻势,刚才偷偷摸过来的敌人仅仅是冲过警戒哨就被扫倒一大片,而剩余的都踩入了雷区被撕成碎片,日军的趁夜偷袭立刻变成阻击战。
“呵呵,这帮小鬼子有得折腾呢!大伙儿精神点儿!”稳坐钓鱼台般的七连长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战壕里看着日本士兵蜂涌的冲过来,仅需要几挺轻机枪就可以封锁住吊桥,而且阵地前的地雷区和泥泞陡坡可没那么容易通过,而且坚固的工事也不是这么容易被炸坏的。
地雷区,机枪交叉火力封锁,抛射弹,滚雷,陷坑,在没有弹药消耗的顾忌下,位于南山谷口的七连阵地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几乎是压着日军的攻势,双方在吊桥附近僵持不下,反复争夺着每一寸土地。
激烈的枪炮声一直响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日军激战一夜最大的战果仅仅是占住了吊桥。
“咦?!啥玩意见?!”七连长有些惊疑不定听到一阵羊的叫声冲着阵地过来,借着炮火的火光和那一丝丝曙光,看到前方一群黑糊糊地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冲过吊桥过来。
架着个望远镜望了好一会儿,七连指导员道:“好像是羊?!”
“羊?!小鬼子赶羊过来干啥?!”七连长摸着脑袋,阵地前突然一枚地雷被引爆,飞起一头羊尸,羊群四处乱窜的场景替指导员做了解释!
“呵呵!纯属吃饱了撑的,这不是给咱们送夜宵嘛?!我几个人把羊引到后面去,等中午就有羊肉吃了!”边上一个观战的兵工厂技术人员可乐歪了嘴,“羊那点体重哪能趟雷啊,最多引爆两颗反工兵地雷罢了,好好,真好,小日本良心大大的好。”周围的战士们同时口水直流状。
“趟雷的羊群怎么样了?!工兵架桥进度如何~”看到前面摸上去的部队被八路军伏击划,葛目大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报告,羊群已经进入雷区!”一个军曹从边上的通讯兵接过刚刚传来的战报,“但是效果不是很好,跟着羊冲上去的士兵不断被地雷炸死炸伤,目前仅仅占住了吊桥。”前方的侦察人员眼睁睁地看着羊群大多安然无恙的穿过阵地被八路们给笑纳了,然而后面的日本士兵依然踩中地雷,被炸乱了阵脚,有些陷入泥坑被机枪弹雨打成蜂窝,不时从八路军阵上抛射过来的巨大威力炸弹,更是倾刻间吞噬了更多的士兵,吊桥附近的日本士兵看得是直抽冷气。
“八嘎!~”见白白付出几百名士兵无所得的葛目大佐终于被这个代价给激得脸上露出凶悍,作为主战精锐部队本以为这场应付土八路的战斗应该是手到擒来,却未料到八路火力居然凶猛到这种程度,连第222联队被加强过的装备都被压制住了。
葛目大佐脸上的肌肉扭了扭,决然道:“准备用毒气弹!”
第二百一十七节
嗵!嗵!嗵!嗵!
一团团黄烟在七连的阵地前炸起!
“是毒气弹?!”七连长惊呼,立时傻了眼,鬼子可是狠了心要灭绝七连称甚至连冲锋都不顾了。
“不好比连恐怕要守不住!”特务团团长立时坐不住了,这些手下的安危他尤为紧张,立刻带着人冲过去,同时喊道:“准备带水的毛巾,接应七连撤离!”
“毒气!”在后方阵地观察着战场的郑同福身体立时僵住了,七连的前锋阵地一旦失去作用,那吊桥在敌人面前将会畅通无阻,再也没有拖住敌人的作用了。
几乎与此同时,在毒烟笼罩住七连阵地的时候,在吊桥附近的日军士兵发动了冲锋,七连后方的第二道防线八连的阵地上立刻响起了密集的重机枪声音。
郑同福扭头对着后面的喊道:“战斧式巡航导弹调校飞行参数!目标吊桥!卡秋莎准备延伸覆盖颞备发射!”他看到七连已经放弃了阵地,但后面蜂涌而来的敌人直扑南山口阵地,附近敌人抵近的炮兵也连连开火,山谷内的防线一下子吃紧起来。
郑同福意识到,该是兵工厂嫡系力量发挥作用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已经等了很久,几乎因为激动而身躯微微颤抖着,双眼绽放出兴奋的目光,一件武器如果不投入实战,将永远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结合李卫在战场亲自总结并设计的一些武器理念,兵工厂技术组试制出来的应该算是超前式武器,将会给中国未来军工业留下宝贵的实验数据和参数。
后方一个小高坡上,巨大的帆布拉开,露出三架,各搭着一支细长锥形体的弹道发射架,三米多长的弹体闪着黑亮光泽,边上几个技术人员在弹体尾部拔弄着什么。然后立刻散开。
附近同样的几架多管发射器被亮了出来,不断转动仰角,管内同样露出尖锐地圆锥体。
“发射准备完毕,附近人员撤离完成,准备进入倒计时!”留守在隐蔽洞外的技术人员兴奋的进入了下一工作程序。
在敌人的毒气黄烟笼罩住七连阵地,吊桥附近的敌人开始集结冲锋阵形时,南山口八路军阵地后方突然爆发出极尖锐刺的轰鸣声,三支黑色的物体尾部喷射出烈焰和浓烟。划出奇异的轨迹,先后飞到南山口长空再猛地砸了下来。
巨大地火团和冲击波一下子吞噬了吊桥和其附近的敌人,三朵并成一朵的小小蘑菇云缓缓升起,在后方,狂爆的爆炸冲击气浪同时刮散了七连阵地上的毒烟,无数的碎片炸得狭窄的谷口硬硬地被录掉一层皮,七连阵地上工事群都被波及。
“八,八嘎!~”葛目直幸大佐几乎是跳了起来,吊桥附近的士兵算是全完了,还未来得及他发泄出怒火。又是一阵密集的啸叫呼啸而来。吊桥后方正在集结准备冲锋的日军部队被一团团火团给狠狠地犁了一遍,整整一大片爆炸群,一个不拉地把集结中地士兵给淹没了。
剧烈爆炸后。天空中地碎石,木块,沙土,泥浆,散碎的人体碎肉带着血沫,纷纷而落了下来,整个山谷如同经历了一声八级地震一样。
不仅仅是葛目直幸大佐目瞪口呆,附近其他的幸存士兵和军官也都傻了眼一般,后续正准备集结地部队都停止了冲锋的脚步。
“啊!~~~~”爆炸笼罩范围之外,后方日军中一个士兵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刺激发出精神崩溃。不似人类的惨嚎声,日军队伍中同样的惨嚎声接连响了起来。
黄涯洞兵工厂面对日军的毒气弹,当场还以颜色,按李卫的设想设计出来的原型武器战斧式巡航导弹,射程可达3公里,战斗部当量15公斤,通过机械式调整固体燃料推进喷射状态的机械编程器,可以事先调整飞行姿态直中目标,虽然会有一定误差。但是却可以适应复杂地形,而仿制rpg式的24管仿制卡秋莎,是火力急袭的终极杀手,甫一发射完,技术人员立刻记录着发射地尾烟开始计算发射后的数据,核对发射前设置效果,这些都是试制新式武器的第一手初级资料。
“败家子啊!”老李厂长楞楞地看着天空中长长的烟柱,这几个玩意见死贵死贵的,噌一下,几百银元就没了!只听个响再加进个百来号鬼子就算完了?!老李这个心痛哟,这兵工厂干得就是烧钱的活儿。
虽然打退了鬼子,但南山口的阵地上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特务团团长中了毒气,和七连的不少战士都被一起抬了下来。
葛目幸直大佐脸色铁青地坐倒在一边,垂头丧气地不得不下达命令,暂缓攻击,刚才的惨状已经令士兵们失去了再战的士气。
“这哪里是什么土八路!居然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葛目幸直大佐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竟会硬生生的撞在一个大石头上,“通知部队,吃过中饭,准备再冲击一次!”。
李卫所在115师独立3团配合129师为黄涯洞战役建立了阻击防线,牵制着从阳泉急援过来的敌军主力,此刻关门打狗作战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完全就看这个门是否牢不牢,如果让来敌人的援军与第36师团汇合,那黄涯洞地区的敌我分布优势将荡然无存。
通过上级发来的情报,一支近四千多人的日军联队正急奔过来,独立三团和独立一团一起建立起阻击防线,力求拖住敌人,直待后方黄涯洞地区成功扼止敌人的攻势,为129师主力部队回援争取时间。
趴在土丘上,李卫抱着八一式步枪,埋头写着作业,不比现代大学四年本科,抗大的学业效率是极高,年底就是抗大他这一届学生的毕业时间,在战场上写着毕业考试卷恐怕也是少有,边上雷龙他们都各自伏在隐蔽的地方一动不动。
远处二连的范国文抱着挺马克沁重机枪像宝贝似的拆来装去的,一边冲着李卫扮着鬼脸,气得李卫扭过头不去看他。
“卫子,写得怎么了!?要抓紧,敌人随时会过来。”雷班长悄悄挪了过来,在李卫耳边轻轻说道。
李卫摇了摇头:“就差一点就完事了,等做完就交给佳瑶姐带回去。”
“嘿,等会儿冲锋起来,机灵着点儿,子弹不长眼。”雷班长冲着李卫挤了挤眼,虽说战场上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由于战斗力的关系,尖刀班的生存机率要比其他建制高那么一些,但雷龙也不敢大意了,眼看着班里好不容易熬出个大学毕业生,三班也算是少有的文武双全战斗班,要是李卫挂了就亏大了。
“生死由天吧!”鬼知道没准儿会不会从哪里飞来一颗流弹把李卫挂掉呢,不过多杀几个鬼子,也算值了,真不知道自己从现代社会失踪后,熟悉自己的人从抗日英雄纪念碑上的查到自己名字时,不知道表情会是怎么样。
“扯蛋!乌鸦嘴,小心点,总不会有事,还有我们呢!~”雷班长瞪了李卫一眼,由其是眼下毕业考,而且最近接触的敌人都是以久经训练的日本士兵为主,敌人的战斗力空前难缠,雷龙比平常的时候尤为紧张李卫的安全。
“李卫,有俺棒槌罩你,没事,大不了俺帮你挡子弹。”张大棒槌瓮声瓮气地传来一句话。
肯得积和孟子苏也远处冲着李卫挤了挤眼睛,正紧盯着山下的邓风,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冲着李卫露出一个很生硬的微笑,但眼神中却传递着很清楚的含意: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嘿,看,邓风那小子居然会笑,邪门了嘿,这么些年了这小子居然还能露个笑脸。”肯得积突然小声咋乎起来,引得周围许多战士身上微颤的伪装物上可以看出,他们为了防止笑出声来,忍得真的很辛苦。
李卫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一句话引来这么大的反响,虽然新入三班,但其他战士对他这个新人的关心却是不言而寓。
“嘘!~小声点,来了。”雷班长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阵地上一下子寂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整个阵地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人影儿来,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地势平缓的大路两旁会伏着一支奇兵。
先是十几个伪军,贼头贼脑的出现在李卫他们的眼前,他们没有走在大路上,反而沿着道路两边走,这年头光光是太行山的石雷简直是神出鬼没,成为惊弓之鸟的伪军根本没胆子走正道。
“伪军?!”拿着望远镜的三团长顾跃有些楞了,按照上级的情报,侵入根据地的敌军应该是全日军的正规主战联队,怎么会有伪军出现,这意味着莫非情况有变?!
也许是前面的伪军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道路两旁眼野也很开阔,不像有八路的样子,鬼子的先头部队跟了上来,清一色卡车和步兵同时前进,这是一支前往支援正太铁路线的敌军。
望着眼前的鬼子部队一列列的过去,时常有车上的鬼子唱着歌发出一阵阵的狂笑,显然将华夏热土当做他们的王道乐土了。
所有的八路军战士的眼神中都露出愤怒的火焰,但没有人动一下,只是静静的等着鬼子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第二百一十八节
埋伏阵地上气氛紧张至极,一触即发的杀意,大路上向着晋察冀军区深入进犯的日军联队,并没有发觉身边已经埋藏下了无数的杀机,依然为即将到来的烧杀抢掠而狞笑着。
猛然,一阵枪响,空中由远及近不断飞起信号弹,“杀!~”“开火!”各级八路军军官的喊杀声从包围圈的外围,像是掀起一阵声浪,枪声,炮声,猛然掀起了大战的序幕。
熟练的拉开枪栓上膛,瞄准日本兵,勾扳机,日本兵立仆,再返回进行上一步循环。
李卫有和其他的战士熟练的射杀着处于惊弓之鸟中的鬼子兵,八一枪的射程着实发挥出了强悍的杀伤力。
毕竟是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日本士兵,在一开始被打倒一片后,迅速散开,卧倒,举枪还击,同时架上机枪掩护队伍嚎叫着对两边进行冲锋,伪军虽然一时乱了阵脚,但在日军的强力指挥下迅速恢复状态,毕竟作为日军主战部队的战斗力是普通的混成编制部队无法相比的。
“上刺刀!~”“上!~刺刀!~”“上!~刺!~刀!~”
见排枪已效果不大,为节约子弹,各连连长果断下达冲锋命令。
战线上从远及近的转来一波波充满昂扬战意的命令。
八路军阵地上闪出一片寒光,嘹亮的冲锋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李卫听得是热血沸腾,如此熟悉激昂的冲锋号令多少中国人民军队的敌人闻风丧胆,即使在战后,却依然梦里惊魂。
“杀!~”李卫呐喊着抓起枪向日本士兵们冲去,与在他一起的,有上千的八路军战士,一起在喊杀声中忘我冲锋着。
李卫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后方抱着机枪兴高彩烈狂扫着的范国文,他早听出来了。这小子打的机枪还带着节奏,刚才还是打着《西班牙斗牛士舞曲》的谱儿,现在成了非洲部落地鼓点扑突突突!扑突突突,这枪跟人咋都一个德性呢。
疾速冲锋中,大部分八路军战士熟练采用曲折突进,听着子弹从耳边划过,爆炸的气浪吹乱头发,李卫似乎忘却了一切。热血在燃烧,生死全然不惧,手中的枪上直直的对准日本兵的方向,长啸着喊杀声,与战友们像一支尖刀扎向敌人们组成的长蛇。
冲及一半,许多八路军战士掏出一支手榴弹,咬掉火绳,手一抡扔了出去,像是一群飞过天空的黑点,落入的敌群中爆出一团团吞噬血肉和生命地火团。惨嚎声不断。
突然遭到袭击。陷入疯狂的日本兵们嚎叫着组织起冲锋队列,丝毫不逊色地向八路军反扑回去。
已经全然忘记一切的日本士兵们,嚎叫着天皇万岁。两方人像是两股巨浪,浪尖处闪着亮闪闪的寒光的密集刺刀,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掀起道道血光。
范国文的马克沁重机枪畅快地宣泄着子弹,但更多的时候是紧紧咬住李卫的身形,罩定李卫身体十余米的范围,精准地射击一次次扫翻向李卫冲去地日本士兵,而漏网之鱼根本不用着范国文担心,有重机枪异常默契地保驾护航,在这种混战中的战场上等于浑身都是刺。看不得也碰不得。
“哈哈哈!爽!爽!”范国文兴奋地不时拉着马克沁瞅着空子对着混战中的战场,冲锋阵地上也就只有范国文地马克沁能不时地对敌我混战的战场上进行火力支援,其他的轻重火力点都已经转移,进行推进压制。
如果现实中说日本鬼子像电影电视上那样是不堪一击,这完全是假话,日军主战部队的士兵不但纪律严明,而且枪法精准,战斗经验异常老辣,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既然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也能自发的集结并主动出击,这也使得战斗极度的难缠。
冲锋的威势过后,李卫已经与一个日本兵撞上了,那个小鬼子身材矮壮,喘着粗气,双眼血红,脸上充满着疯狂,他显然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尽量压低刺刀重心,刀尖对准李卫,一声暴喝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了过来。
李卫猛一发力架开,枪托顺手捣中那个日本兵地肚子,痛得他脸都扭曲着,李卫也不担心这一下的效果,他手里的八一式步枪枪托可是货真价实的红木材料,又沉又硬,挨一下绝对会爽个半死。
日本兵嚎叫着退出数步,两眼直露着凶光,嘴里叽哩咕噜的咒骂着什么,又再刺冲了上来,连李卫都不得不佩服鬼子兵的抗击打力和战斗素质,换成了伪军,这一下子早让他翻白眼晕了。
李卫身后有几个伪军见有便宜可捡偷偷冲了过来,还未接近李卫,斜刺里扫过来一片7.9毫米口径机枪弹雨,几具满身茶碗大弹孔的伪军尸体栽倒在尘土中。
李卫没有手软,很简洁的侧身避过,手里枪上的刺刀已经在日本兵背上一闪而没后,从胸口退了出来,还没等日本兵满脸惊愕地倒下,继续甩手一枪托,砸得他脑浆爆裂,战场有时就是这么残忍。
李卫抹了一下枪托上地红白色人脑浆汁,除了一阵恶心之外,更是心痛了这个红木枪托一把,红木啊,而且还是地道的酸枝木,这要放到现代,要卖多少钱!
更不容李卫多想,又一个日本兵冲了过来,此时李卫气势正盛,一脚踹倒,刺刀朝下狠狠捅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惊嚎声,一股血箭喷了出来,鬼子的惨叫在李卫的耳里像是最美妙的音乐,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同胞,这种血腥杀戮,是对日本鬼子暴行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没有比这种更让李卫感到有成就感和价值感。
是男人的,为国战死沙场,只有一个字:“值!”。
战场上一片混乱,淡蓝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与黄呢子军服的日本兵狂喊着厮杀在一场,生命在这里像稻草一样不值钱,血染战场,有八路军的,更有日本士兵的,父母生养数十年生命就在这里灰飞烟灭。
拔出刺刀,抬手给了身边一个与一个八路军战士杀在一起的日本兵就是一枪,李卫才不像死板的鬼子兵,拼刺刀时还要退出枪膛内的子弹,同样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背后放黑枪的事李卫绝对不介意多做几次。
听到背后异响,李卫猛然转过头,一颗满脸狰狞的鬼子兵人头还带着钢盔从他面前飞过,只见一具无头的躯体,震颤着四肢在李卫面前轰然倒下,手边的刺刀仅离李卫数厘米远。
好险,李卫脑海时想到,差点就挂了,背后一阵冷汗。
不远的地上,他的班长雷龙满头满脑鲜血正呲着嘴冲着李卫露了一个自以为的笑脸,起码李卫知道雷班长现在这个鬼样子,光凭着他那一笑,肯定能立马吓哭三岁大的娃娃,乡亲们还不告他扰民?!!
没想到自己在保护战友的同时,也有战友在保护自己,李卫冲着雷班长无奈的耸耸肩,抓着八一式枪又扑向身边的日本兵,他也同样看到,自己身边周围倒下的日本兵中有不少不是自己干掉的,他冲着范国文的方向咧了咧嘴。
战斗是出乎意料的残酷和惨烈,双方不仅仅拼的是人和武器,拼得更是意志,只有杀,杀杀杀!
八路军战士和日本兵在刺刀对决时,在混乱中却又和另外的对手拼杀起来,白刃战陷入乱战状态。
在地上,八路军的伤兵甚至用嘴,用牙齿,和鬼子伤兵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往往有四五个日本兵的刺刀捅倒一个八路军战士,但同时倒下的战士拉响了手榴弹和敌人们同归于尽。战场上的尸体也是奇形怪状,但始终都是一个特征,都保持着生前的搏斗姿势。
从清晨一直战到黄昏,双方一拔拔投入生力军在战场上拼杀,八路军的坚强意志最终占了上风,突然袭击给敌人带来的巨大压力,使敌人渐渐溃退了,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挪向八路军。
当太阳快要下山时候,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战场上仅剩稀稀落落的枪声或偶尔的喊杀声,还有就是敌人的汽车被烧爆胎的闷响和军火殉爆时的爆炸外,地上伤者痛苦的呻吟声,在115师阻击线上撞了个头破血流的日军联队,不得不从来路回撤回去,战场上一下子空荡了起来。
生死恶战令所有的人都陷入极度脱力的状态。
枪上的刺刀已经折断,枪托也砸出裂纹,枪口的军刺已经不知去向,李卫喘着粗气,脸上不知是自己还是鬼子血水,划过脸庞,汇聚在下巴尖上断断续续的滴落,嗓子像是在火烧一样,全身虚脱的只要有一个小孩,都能一拳打到他,他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心痛自己的红木枪托了,体力几近虚脱,这场战斗不比当初在反扫荡时的偷袭战,可以趁着混乱轻松摸掉大量敌人,而是在正面交锋的战场上,只有一个个消灭眼前的敌人才能生存下来,这就是常规正面战斗,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异常巨大。
也许是感觉到体内电解质有些失衡,李卫努力拧开水壶猛灌一气,从头浇到脸,突然耳边传来附近一个处于弥留之际的八路军战士的呻吟声。
第二百一十九节
挪着脚步,李卫来到那个战士身边,他已经不行了。
李卫没有喊叫卫生员过来,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那个战士同样布满血污的手,轻轻地用沙哑声音说道:“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大战后,已经没有人再会对战友即将逝去而悲伤,历经的数场惨战,已经让李卫觉悟,战争总是要死亡的,还不如安然去面对,哪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从眼前消失,如果再让李卫选择一次,他仍是无悔无怨地选择加入与敌人誓死拼杀的战斗队伍中去。
握上他的手以后,那个战士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双眼中爆出来异样的神彩,挣扎着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却微弱着嗫嚅地说道:“如果,如果能有机会,遇到毛主席,请替我向他老人家说一声,俺向杰,是为了党,是为了中华民族而牺牲的,俺这辈子值了,我好想看到祖国繁荣的这一天,好想。。。。。”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双眼失去神采,不再有声息。
感受那只异常粗糙的手,皮肤的温度渐渐冷了下去,李卫凝望着远处升腾的硝烟,嘴里轻轻地说道:“会的,我会的,祖国一定会繁荣,一定会强大,我发誓!~”轻轻抚上烈士不屈的眼睛。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逝去,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这该死的日本鬼子。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叫人,他,心跳没了,李卫你这混蛋!~”一个气急的女声让李卫回过神来。
李卫望向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有着圆脸,却很漂亮的卫生员,一脸很愤怒的表情,手指正按在那个刚牺牲战士的脖子动脉处。
“没有用。来不及了。”李卫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卫生员话中的愤怒,慢慢地松开烈士的手,像是怕惊醒他似的,轻轻起身站起,径自来到另一个年纪较小,被战场杀戮后禁不住抽泣地小战士身边,轻轻抱了抱他的肩,小声安慰着。是的,中国被这场战争而受创伤的不仅仅有肉体上,更在心灵上。
“你!~”那个卫生员气得满脸通红,“让他去吧!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却被赶来的卫生员林欣雨给拉住了,她看得出李卫此刻的心情真得很糟糕,善解人意的带着那个圆脸地卫生员继续去寻找其他伤员进行治疗。
望着战场上满目创伤,牺牲的烈士,李卫忍不住有一种想大喊发泄的想法。
“上刺刀!~”李卫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利落地握起步枪换上新的刺刀,子弹上膛。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带着凄厉的啸声划空而去。
“上刺刀!~”更多的枪支坚定地举起,枪口对准空中,密集的枪响再次在这个刚经历过战火的战场上猛然响起。似在哀悼所有牺牲的同志们。
林欣雨在远处看着李卫地背影映在夕阳地光辉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威武,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的男人般,她地心底蕴含着感动。
“这才是第一天啊!还有六天,希望三团能够撑过去!~”顾跃团长在指挥部外看着战场上战士们自发性的祭悼行为,他的心都在抽痛,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一步都不能后退的死战七天,不能放过一个鬼子过去,这是死命令,但七天后。三团还能剩多少敌人,恐怕只有老天保佑了。
三团面临着组建以来最大的危机,顾跃和王政委互视一眼,心底雪亮。
在115师阻击来敌的同时,迂回在黄涯洞兵工厂周边地区替主攻部队第222联队掠阵的日军第三第四旅团,正与八路军第129师主力部队打得难分难解。
经过两天正面偷袭和强攻失败后,第222联队利用凌晨分多路偷袭部队抢占黄涯附近的跑马站和桃花寨两个小自然村落做为攻击节点,同时派精锐士兵付出摔死数人的代价,攀爬上黄涯洞八路军防御阵山谷左右地山崖上。南山口外日军利用迫击炮炮火吸引八路军注意力,而山崖两边的日军伏兵对特务团四连阵地发动突然袭击。
在敌人猛烈火力打击下,四连的阵地一度失手,七连立刻分兵进行援救,兵工厂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对准山谷左右两侧的日军不断发射炮弹,在双方不断填补兵力的情况下,经过一个下午的反复拉锯战,特务团终于再次将四连的阵地夺回。
黄涯洞战役第四日晨,第222联队葛目直幸大佐调动一支大队进行机动迂回,避过特务团侦察视线,从侧向对黄涯洞兵工厂发动攻击,特务团六连利用地形优势与敌军死战不退,而南山口的日军继续贺励大规模攻击,在日军毒气弹和火焰喷射器多种歹毒武器攻击下,南山口阵地地七连被八连替换,特务团的防线不得不向后撤百余米,但日军的伤亡亦相当惨重,甚至尸体都填满了被黄涯洞兵工厂的战斧式巡航导弹炸毁吊桥的深沟,敌人很干脆的利用这些尸体直接建起了简易的桥梁,将攻击阵线顺势推前。
“你,你刚才扔出去什么东西?你个凑什么热闹?旃标卡尺这么贵的东西你也有种扔,操!”老李厂长眼见着一个在阵地上兴奋地乱窜的兵工厂技术员一激动,顺手把作临时防身武器的游标卡尺给扔了出去,日一下子给一个冲近来的日本士兵脑门子上当场开了瓢。
“妈的,装大款是吧,老子非扣你年终奖不可,回去把厂里的管理条例抄一百遍。”老李厂长气急败坏把那个技术员拖了回来一顿爆栗,游标卡尺这种高精度量具属于国际禁运之一,根据地外进口的价格也不是不菲,虽然兵工厂能借着精机设备复制了很多把,但这种质地坚韧耐磨,物理性质稳定的合金材料却是比较非常难得,老李厂长哪能容忍这种糟踏工具的行为,叫过了几个部门组长,把着几个一看见打仗就兴奋地不得了的好战分子收拢起来,一股脑儿塞进黄涯洞溶洞内的屯兵洞。
没占到多少便宜的日军第222联队的迂回部队从桃花寨出发,迂回到黄涯洞兵工厂赤峪沟,与南山口的日军形成前后夹击,若不是黄涯洞兵工厂地理位置的有利优势,加上大量布置地雷区弥补防御人数上的不足,恐怕真得要被近两倍于已的敌军困入险境。
黄涯洞的战斗已入陷入白热化,日军的多股分兵迂回攻击令黄涯洞兵工厂防御的特务团不得不分散兵力组织反击,南山口日军临时建起的桥粱被九二式步兵炮再次击毁后,日军第222联队几乎是红了眼,发挥出“钢铁大队”本质,硬生生架起人梯,不顾伤亡地发动强攻。
而成心想在黄涯洞战役找回场子的特务团也棋逢对手,同样显露出无畏无惧的战斗风格,面对精锐的日军战士,特务团涌现出许多优秀的战士,某个八路军一个独自面对十余名日军士丝毫不落下风,仅以轻伤的代价就将敌人一一刺杀,又有一些战士忘我的投掷手榴弹,又准又远,每每炸翻结起白刃战阵的敌人,甚至在混战中,有一个被而日军的火焰喷射器烧成火人的八路军战士,在临死前抓着步枪硬生生捅刺穿一个日军士兵后,才缓缓倒下。许多战士甚至不顾风雪严寒,赤胳上阵挥舞着刺刀与日军士兵杀成一团,哪怕是有受了伤,只要能动,依然不下火线,继续向日军射出愤怒的子弹,。
而兵工厂中具备一定武器操作能力的技术人员也同样拿起了武器参加战斗,为了避免被日军占领兵工厂,郑同福带令技术人员尽可能在对一些设备和仪器进行埋藏伪装,特别是珍贵的文字数据资料都锁进坚固的密码箱,他们每一个都为自己预留了一颗手榴弹。
而在八路军总部内却是另一番景像,平时繁忙地人进人出的指挥所院落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偶尔才会有人神色匆忙的走进或走出。
指挥所的参谋部内烟雾缭绕,一股子烟味儿,房间内的气氛沉闷,像是刚刚经历了争吵,八路军朱总司令员,彭副司令员和左参谋长等高级将领三三两两的分散坐在屋子里。
在129师逐步歼灭在黄涯洞战区附近流窜的日军第36师团第三和第四旅团时,处于关闭阻击线上115师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日军主观意识上认定115师的几个独立团是非正规编制内的部队,以为是几支杂牌军,便当作主突破口发动强攻,令独立三团等几支部队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陷入苦战,很多次几乎差点让敌人突破,但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巨大伤亡代价再次夺回阵地,暂时稳住了防线,经过巨大的消耗,战线上八路军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一封封请求支援的急电摊在房间内的桌上,因为战事频繁,而现在,八路军总部已正处于无兵可调的窘境,八路军的人数劣势的危机在此刻爆发了出来,而远在延安的部队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第二百二十节
?!~一张方桌被重重拍了一下,彭副司令闷声说道:“老左,你说,上哪儿找那以多的多余兵力出来,眼下战事吃紧,能投入的都投入战场了,难道要动129师的预备部队?!”
“不,129师的预备队现在绝对不能动,否则我们将没有后手,这仗算是白打了!”朱总司令立刻否定了调动129师预备队的想法。
“还不成用民兵?!别开玩笑了,算是还能打的民兵早就拉出去了,剩下的那些民兵抓抓汉奸,打打小游击还成,如果参加这样的大战,光那伤亡率就会让乡亲们戳我们的脊梁骨,民兵的任务是保护乡亲们转移,不能这样做炮灰。”彭副司令自己又枪毙了一个思路。
“我说两位!现在各线战况就眼看着就要功亏一篑,我们必须想办法凑足兵力去支援115师,如果让日本鬼子的援军冲破115师的防线与黄涯洞的敌人汇合,那我们的兵工厂可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老本都要贴进去了,那整个根据地就岌岌可危了,大家再想想办法。”左参谋长在劝着正生着闷气的八路军最高层两个正副把手。
斜了一眼屋子外站岗警戒的卫兵,朱总司令员道:“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想着从别处找兵源了,能找已经被找完了,不如就成我们自己身上想想办法吧,团部这么多工作人员,找出有战斗经验的直接分发武器,再加上警卫连,组建出一支战斗队伍来,反正大伙儿都革命这么些年,实战经验多少有一些,武装一下至少也比民兵强吧。”
“这个?!”左参谋长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
“那团部呢?!少了这么多人,指挥联络不会受影响吗?团部的防卫力量就等于没了?!万一敌人偷袭团部怎么办?”有一个干部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事的。当初长征过草地那会儿搞精兵简政,也就那么点儿人还不是照样运作起了一个团,留几个精干的人多兼几个职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现在战场上打得火热,敌人也不一定能抽出兵力来打我们这里,只要留几个卫兵就行了,这次战役我们下得是重注。如果整个战役都输了,那团部也不一定能保得住,留不留警卫连都一样。”彭副司令挥了挥手,他对朱总司令的提议是举双手赞成,眼下能凑出一支能打的队伍简直是沙漠中干渴了很久的人遇见一汪清水般珍贵,有时候一点点兵力往往会成为决定整个战役局势地关键。
黄涯洞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关键性的战斗,人数上的劣势令八路军特务团和兵工厂不得不一再收缩防御力量,原兵工厂的警卫连已经从南口阵地撤离,转至赤峪沟黄涯洞的另一个洞口外的阵地,顽强阻击着日军第222联队的前后夹攻。
在一架日军侦察机地指引下。
日军第222联队兵分三路偷袭黄涯洞兵工厂的防御薄弱点。强攻一营阵地,硬生生打开一道缺口,而特务团一营迅速作出反应。全力堵住缺口,并在左会坎口阵地与敌人展开了争夺战,炮火一时间波及到了兵工厂的生产厂区,有近一个中队的日军趁机闯入厂区,试图搜寻生产设备进行破坏。
幸好事先对机器设备进行了转移,日军在兵工厂厂区一无所获,而且还遭到了特务团三营的阻击,兵工厂老李厂长听着厂区巷战的激烈战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房子虽然空的。但盖起来也要人力和时间的。
若不是特务团团长再三交待这样的情况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八路军总部早就有应对措施的言语,恐怕老李厂长就要下令炸毁黄涯洞洞口,强行制造塌方以封存生产设备,兵工厂人员全数撤离地命令。
而兵工厂地厂区内也不是无遮无拦,在技术人员的预先设置下,各式各样的地雷和炸弹,给敌人地进攻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不时在厂区会响起爆炸起和火团升起。不时的枪声从各个角落响起,剩余的技术人员都已经退缩到兵工厂的溶洞口,在警卫连的保护下做好了随时撤离准备。
为配合已经攻入兵工厂厂区的一个中队的日军,葛目直幸大佐令第222联队全数投入战场发动冲锋,以图里应外合之势一举拿下兵工厂,而特务团一营的六挺马克沁重机枪阵地狂怒着喷吐着怒火,死死的顶住敌人地强攻,左会坎口阵地数次被日军淹没,但很快又在特务团的战士们舍身忘死之下夺了回来,而且除了重伤员外,轻伤员也都继续重返火线参加战场。
在技术部部长郑同福的指挥下,仅有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使用石灰弹和辣椒弹与日军的毒气弹火炮毫不客气的进行对射,双方士兵密集地区遭到了猛烈炮火的轰击,一时间兵工厂所有的防御阵线上轻重火力全开,双方的火力几乎达到了极致,甚至偶尔会出现飞在空中地炮弹被弹雨击中引信凌空爆炸。
“坚持住!一定要顶住!主力部队就快回援我们了!坚持就是胜利!”在收到八路军总部的电报后,特务团团长巡回在火线上为战士们打气鼓劲,日军第三和第四旅团在八路军129师的围剿下处境岌岌可危,已经不再能掩护第222联队的进攻,只要外线的115师阻击线能坚持到129师歼灭第三和第四旅团之时,就是抽调兵力调转攻击方向对准苦攻黄涯洞的日军第222联队,与特务团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敌人的决战时刻,实施最终的打狗行动。
黄涯洞战役外围115师阻击战线上,日军冲锋线后,日军指挥官几乎是急得直跳脚,炮火犁了前方八路军的阵地一遍又一遍,炸得满山的虚土,然而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炮火急袭后,阵地上又冒出无数的八路军。
在日军指挥官们陷入疯狂的时候,115师独立三团也同样陷入了无休止的苦战噩梦,待敌人发觉所谓的杂牌独立团实则是八路军最精锐的部队时,已经来不及调转攻击方向,为时已晚,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闷着头强攻这几支独立团的阵地,期待能强行打开一道口子,与第222联队汇合,形成新的优势兵力直接捣毁八路军的黄涯洞兵工厂。
三团的战士们已经不知道这是日军第几场冲锋,数日的苦战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枪声就一响就要作好反冲锋的准备,排枪过后就是刺刀见红之时。
日军的大兵力轮番强攻,让李卫体验到了这种大规模阻击战的艰苦,不像百团大战那会儿,累了可以撤换下来歇一下,但是眼下敌人根本不给他们休整的时间,杀不胜杀的敌人,放眼过去,全是无尽的日本鬼子。
李卫只记得上顿饭只有昨天日落前从阵地上转发的野菜咸饭团,原来又苦又咸的饭团几乎楞是没吃出味儿来,只吃了两个饭团李卫就睡着了,天一亮还未睁开眼就听着阵地上又响起了敌人冲锋的枪声和阵地上警戒哨对空警示鸣枪,炼神诀轻轻一提,却是一阵阵的虚弱感,体力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又没有足够营养的补充,炼神诀的真气都显得弱弱地萎靡不振,身体在向自己警告,卡路里摄入严重不足。
战场上的喊杀声已经让李卫感到麻木,不时的爆炸声和枪响令他没有精力去害怕,抗日战场上刺刀见红的肉搏战是弹药一向匮乏的八路军主要战斗方式。
李卫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汗水完全浸透了全身衣服,粘乎乎的不好受,他从没感觉到自己这么累过,一次次的突破生理极限,真想一下子倒下去,再也不起来,他的心底时不知怎么得突然有点儿羡慕战死的战士们,他们再也不会为眼前的生死博杀而陷入无体无止的疲累中。
但是李卫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支持着他的精神,不让他倒下去,他要活着,要活到秀影还活着的年代去,再去看她一眼,也就满足了。
李卫更不敢当逃兵,他要见证着历史按照正确的路线行进,否则万一他的怯逃,而让几个应该死掉的敌人没死掉,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假如抗战没胜利,假如国民党再次控制中国,假如……一系列李卫想也不敢想的荒唐念头不断从李卫恍惚的大脑中浮出来,如果这些假如真的成为事实,那偏离真实的历史,他绝对不可能再次于韩秀影的历史人生交叉,所以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而更深层的,更是一种国恨家仇,让李卫骨子里的中华血统在沸腾,在燃烧。
李卫手里步枪已经不知道捅在哪个鬼子的尸体上,他只知道,有一次他脱力没有拔出来,就被几个冲来的日本鬼子围上了,还好他拔出佩在腰间的军刺,不然真得要危险了。
附近,三班长雷龙已经无暇顾及他人,他手里的步枪只剩带刺刀的半截,身上多处挂了彩,在他脑海里只有“一定要干掉鬼子!”这唯一一个念头,面对敌人,他只有无尽的仇恨,还有他那结发十年的婆娘和八岁大的儿子在家里等着他,所以他不能死,那就只好让敌人死了。
第二百二十一节
山东汉子张猛还剩些力气,拎着把砍刀狂喊着和三四个鬼子你来我往的劈来砍去,这当儿已经没有人能来及给自己的枪上膛,只要有稍一楞神的功夫就是丢掉性命。
大牛村的三把锄头中仅剩余的一把肯得积和伪军改造战士孟子苏两人背靠背,举着带着卷刃刺刀的步枪,被七八个鬼子围在一起,形势看上去不妙的样子。
另一个坡底,平时不?言笑的邓风和一个身材高大的日本士兵拉风箱似地喘着粗气,冷冷地死盯着对方,伺机发动致命一击,看来邓风也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冲锋阵地上的范国文几乎把马克沁枪管都打得通红,他的火力已经延伸到了日军的阵地上,尽可能挡住集结冲过来的日军,而且还不得不冒着敌人的炮火进行转移。
猛然扑倒一个鬼子,格斗刺狠狠穿透了这个杂碎的心脏,引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李卫表情有些失控地舔着嘴角的鲜血,他已经不能控制脸上的肌肉,天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可怕,几乎就是一个从地狱爬出的嗜血恶魔。
炼神诀的真气早已被连场大战给消耗殆尽,无力回复,眼下李卫只有依靠自己的意志和肉体苦苦的坚持着。
再继续冲向另一个日本兵时,一枚带着怪啸的步兵炮弹在李卫二十米远的地方爆炸了,随之吞没的是厮杀中地一个八路军战士和一个日本士兵。
本已是勉力支持着自己不倒下的李卫,被冲击波猛然被震飞扑倒,手上一松,唯一的武器格斗刺被抛飞两米多远,这短短两米多远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李卫还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附近两个日本兵迅速反应过来嚎叫着把李卫扑倒在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两个日本兵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死死的压住李卫,在这里附近的日军士兵早就注意上了李卫,这个家伙至少从肉搏战开始就已经干掉几十个日本兵,甚至还亲手活生生的捏死四个,这会儿李卫被人海战术逼得已经力竭,这两个日本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生死沙场上本无高手低手这分,只要趁机抓住致命一击。哪怕是弱者也能干掉武林高手。
嘿嘿嘿,在日本兵的狞笑声中,压住李卫上半身上地矮壮日本兵全力一拳又一拳地打得李卫眉角开裂,鲜血直流,李卫死死挣扎着,死命地想伸手抓向落在不远处的军刺,无奈被两个日本拼死压住,格斗刺离他仍有两米的距离,硬是够不到,身上的真气早已耗尽。已经没有力量挣脱压在身上的敌人。
像被火车撞到一样。日本鬼子的拳头打得李卫一阵阵头脑晕沉,神志渐渐模糊了起来,伸向军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以前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样掠过李卫地眼前。一种无力感从身体内部涌出来,淹没着他的全身。
“我要死了吗?”外界的声音像是低了下去,李卫感觉到自己好像脱离了身体,不再感觉到伤痛,不再感觉到身心的疲累,不再感觉到仇恨,好像他要离开这个世界而去,像是一切都解脱了,不断的下沉,下沉。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沉重的眼皮无力地慢慢合拢,眼角的余光中,李卫模糊看到一个日本军官,挣扎着向他走来,举起武士刀,对准他的脑袋,举起,举起。
“秀影,我要来陪你了。等着我!~”李卫已经不再乎是否生死关头,反而走神地念叨着什么。
不远处,猛然响起一个炸雷似的决然呐喊:“狗日地日本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轰!~
手榴弹地爆炸烟云瞬间压过了那声悲壮的呐喊声,随之倒下的有四个日本鬼子士兵。
李卫地心脏猛然一阵收缩,再一膨胀,连压在他身上的日本鬼子都感觉到李卫身上的一震。
“日本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这一声呐喊,响亮得就像是在李卫耳边炸起一样。
“八嘎!~”李卫眼睛微微睁开,无意识地冒出一句日本话。
“哪腻?”压在李卫身上的鬼子一楞,这个土八路说日本话?!连举着武士刀劈向李卫脑袋的鬼子军官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手上略一迟疑。
李卫的像是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日本鬼子,老子跟你拼了!~”这句话像是逐渐占领了自己的脑袋一样,不断在脑子里重复响起,不断地回荡着。
李卫的眼睛再睁大了一些,下意识地死死盯住两米远处,已经英雄不再的格斗刺,在他的潜意识,他强烈着渴望着手里能有一支武器,能杀死敌人的武器。
而眼前,就有那么一支。
“格斗刺!”
不远处斜插在地上的格斗刺像是响应着李卫的想法,仿佛出现了动了动。
李卫猛然睁大眼睛,充满疲累的血丝的双目放出从所未有地精芒。
风中的刺鼻硝烟,日本兵身上恶心的血腥味,划破空气的子弹,弥留中的战士心脏的渐渐的停止,还有两尺半长格斗刺三棱刃上的冰凉和坚韧,是的,冰凉和坚韧,仿佛就像曾经握在他手中的那样真实。
条件反射似的李卫的手掌一紧,右手猛地向后一扬。
当一声巨响,武士刀在李卫的脖子一公分处撞出几点火星,本来是要一刀两断的,但是被一支格斗刺牢牢地架住了。
日本军官愕然的望着李卫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格斗刺。
李卫手上一用力,重新恢复神智的他,力量好像恢复了不少,一下子把那个鬼子军官连人带刀架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
右手迅速返转,狠狠的捅入压在他上半身的那个日本兵的心脏,拔出,再捅,直到那个日本兵猛然发出一声只剩下前半截的惨呼,倒在了一边。
李卫像是重新恢复了精力一样,抽腿一脚踹开压住他后腿的那个日本兵,再扑上去格斗刺利索的捅进他的心脏。
晃晃悠悠的重新站起,李卫斜着眼看向那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日本军官,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一步步地走向前去。
“不,不要过来,魔鬼,啊!~”日本军官吓得胆都破了,用日语胡言乱语的嚎着。
刺刀再次亮起,毫不留情的,举起,落下,举起,落下,举起,落下,鲜血在飞溅,鬼子在惨呼。
“八嘎,八嘎你妈个鸡巴!~”李卫状若疯虎,“操你个妈个八嘎,鬼子,操你祖宗。”
一只带着几个深深血痕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李卫举着格斗刺的右手,他挣了几挣,没有挣动,眼前的鬼子军官已经是血肉模糊,不形。
李卫一脸愤恨地猛然发力挣开,格斗刺反手刺向握住他手的人,此刻阻止他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正当格斗刺正在刺到对方时,“好了,结束了,战斗结束了,收队。”班长雷龙的熟悉声音在李卫背后响起。
李卫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转过头来,双眼茫然地望着身后,班长和邓风正站在那里,周围躺满了死伤者,张大棒槌无力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肯得积双眼紧闭,捂着肚子,胸口急促起伏着,附近的战友们也是无力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己方援军在三团阵地岌岌可危的时候猛然杀了出来,把进攻中的日军冲得措不及防,再次溃退而去。
放眼周围,只有零落的枪声和爆炸声,倒处是日本鬼子尸体和八路军战士的烈士遗体,只有很少一部分幸存者,在勉力的互相搀扶着,或独自拄着枪,向李卫这里汇集过来。
好像三团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战斗,李卫眼中的不可置信正在扩大,无可改变的事实是老红军老三团被打残了。
但这样的伤亡也不是白白付出,坚持数日以来,独立三团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日军援军,一步不退的打退了敌人多次冲锋,大量消耗了敌人的兵力,为歼灭日军第三和第四旅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而回过头来的八路军129师已经开始发动对日军第222联队的进攻冲锋号,日军援军已经来不及支援黄涯洞的222联队,在八路军朱总司令和彭副司令的指挥下,局面正如战前所预期的那样,冈村宁次企图破坏黄涯洞兵工厂和在入冬前消灭八路军有生力量的计划无可挽回的破灭了。
一种无力的孤独和悲伤笼罩在李卫的心头上,手上一松,格斗刺掉落在地,斜斜地插入这块被炮火犁了好几遍的土地上,他像是放开了一切一样,不顾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抱住班长雷龙的肩头,放声嚎哭起来。
虽然这几天面对的日军已经不是两年前平型关战役的日本鬼子,这支曾经参加过红军长征,曾参加过平型关战役,百团大战的八路军第115师独立三团的千余名战士,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战士永远长眠在战场上,而李卫所在二营伤亡过半。
这支有着红军传统的部队再一次遭受到严重的打击。
第二百二十二节
“敌人退了,兵工厂是保住了。”三团长顾跃从王政委手里接过前方侦察哨回报的消息,同时八路军总部也发来电报,在清完内乱的129师和兵工厂特务团的夹击之下,有着钢铁联队之称的日军第222联队为了自保不得不放弃了原定作战计划,逃离黄涯洞地区,历经一周,付出近四分之一的兵力损失,这支日军联队还是功亏一篑。
“把兵工厂打退日军第222联队的消息也抄一份给小李子送过去吧,这小子估计快急疯了,兵工厂可是他的家底啊。”王政策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很多,笑着对书记员陈佳瑶说道。
“呵呵,是啊,这一战能活下来的都是百炼成钢的英雄,将来的发展可是前途不可限量。”相信军队是人才最佳的炼钢炉的顾跃团长早已经没有了以前对李卫的成见。
能在这么多的战斗中能够生存下来就已经证明了李卫已是合格的革命战士,哪怕他要提出离开战斗第一线,回到兵工厂去,顾跃也会亲自拍拍李卫的肩,道:“小子,你毕业了,去吧!”
“这个小李子是块好料,是得好好培养培养,不过话说回来,老王啊,将来他不会是你的接班人吧。”顾跃团长眨着眼,调侃着王政委。
不知怎么的,王政委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景象,连忙摆手道:“老顾,不要开什么玩笑了,接我的班?!光凭小李子现在的作风,那还不让他给翻了天去,我要是找人接班找谁也不会找他。”说着又掂起下巴,用有些职业习惯的语气道:“不过,卫子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和普通的战士不一样,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和其他战士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奇思妙想和异想天开的言论不断,不像普通战士那么单纯,看事物的态度有些奇怪,做事地时候有时心很细,也很敏感,说是苦大仇深呢,有点像,但也不完全是。看到敌人就像是要吃了敌人一样,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就是有些让人看不明白,也许是我老了,看不懂年轻人想得什么了。”
像是自嘲似的,王政委笑了笑。
“我也是有差不多的想法,唉,算了,不过听说小李子在这一战里差点就牺牲了,找个机会慰劳慰劳他和那些战士吧。还都是些年轻人。别在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老王,你是专家。这个任务就给你了。”顾跃团长倒也难得异常关心起战士们的精神状态来。
听到敌人退了的消息,为庆祝胜利,特意做出好饭好菜招待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炊事班的大师傅挥着大锅勺兴奋准备好了八百多人的饭菜,却看到只有不到三百人来吃饭,等了半晌,还是剩下几百人地饭菜无人问津。
“这,这是咋啦?!人,人呢?!怎么回事儿这是!”炊事班班长的泪水划过被灶火烟熏黑的脸庞,轻轻的滴入汤桶中。炊事班战士握着饭勺,肩头不断的耸动着,泪花从眼睛中涌出,昨天还有许多战士们欢声笑语地打闹着来盛饭,而现在却已经不见了放多熟悉面孔,来盛饭的队伍沉默无言,盛好了饭就躲到一边闷声不响的吃着,完全没有了以前开饭时的热闹场景。
“呜!~~~”终于有一个来打饭的战士忍住大声呜咽了起来,引地边上几个战士的抽泣声也大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哭个球啊。”炊事班长紧握着汤勺,沙哑地声音说道,但是两眼却涌出更多地泪水。
“打饭!~”二营一连二排三班的班长雷龙,拿着饭碗走了过来,声音低沉的说道,“饭菜不要浪费,牺牲地同志们的饭我们来替他们吃,他们的未完成的革命事业我们来替他们完成。”
“添饭!~”
“给我加一碗!~”
“我也要!~”
不知何时,雷龙的身后站满了越来越多的战士,每个人的目光中充满着悲愤和坚定,是的,牺牲的烈士还需要活着的人去替他们完成他们未竞地事业,尽管每个战士都吃饱了,还是要争着添一点,连李卫都走上去和大家一样添了一勺饭菜,平时嬉皮笑脸不像个革命战士样的范国文也一样默默的走过来,给自己再加了一碗饭,虽然自己的胃撑的很难受,但是心里和大家一样更难受。
“好,好!~”炊事班长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斗志的脸,连忙抹了把眼泪,带着其他几个炊事兵给大家加盛饭菜和汤。
“同福,怎么了!?兵工厂这点损失算什么,只要人保住就行了,这些个厂区的破房子,打烂了还可以盖新的。”老李厂长看到兵工厂技术部部长郑同福在指挥着兵工厂工人把机器设备搬回生产厂区时,总是望着东面不时走神。
“不,厂长,我,我在想卫哥,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郑同福看着已是满目疮夷的厂区,有些恍然若失,黄涯洞兵工厂在战斗中最关键地时候,129师回兵支援赶跑了日军,眼下这些厂区已经被战火打成一片废墟,李卫那边呢?!是农听说上级的战略安排,李卫所在的部队应该在顽强的阻击敌人重兵压境真的有些担心,战场上的牺牲阵亡信息几乎如同家常便饭,郑同福实在不是愿听到有关李卫牺牲的消息。
“那小子?!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做实战武器数据收集,死活不肯回来。”老李厂长脸上也有一些担心,李卫也算是他老李家的人,在他的眼里,这小鬼头和他孙侄辈没有任何区别,郑同福这么一说,老李厂长的脸上也挂起了几分忧色。
“李卫?!别开玩笑了,那小子鬼得很,别人会牺牲我信,这小子能牺牲在战场上那才是怪事,想当初那小子楞是把咱们特务团耍得团团转,毫发无伤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硬是把任务给结了,老李,郑同志,你们就放这个心吧。”特务团团长装出一副笑脸拿着话劝老李厂长和郑同福,这次痛快淋漓地跟鬼子干了一场硬的。
战后特务团粗粗的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特务团仅牺牲44人,轻重伤122人,跟这个什么所谓钢铁联队的日军主战部队伤亡千余,相比起来,敌我伤亡比不过是六比一,当然,这和兵工厂的强大火力装备援助和特务团的精兵苦练是分不开的,这一战也让延安的首长们看到了八路军如果能够改善武器装备,完全装备起来,战斗力几乎是空前强大,特务团在延安大比武里丢的场子也算是在一分区黄涯洞大战上找了回来。
“好了,不用多想了,等会儿我给115师独立三团发个电报,问一下李卫同志的情况,放心吧。”特务团的心情随着战斗结束后,天气晴朗而变得愉快起来,在129师的追杀下,日军这支士气尽失的第222联队如果不跑得快些,估计就得交待在根据里。
“是啊,郑同福同志,别多想了,还是抓紧恢复生产吧。”老李厂长率先回复过来,拍了拍郑同福的肩道:“计算一下,兵工厂需要多少天能恢复生产?”
“哦,根据目前厂区损失情况,子弹复装生产可以即日开始,新装子弹流水线和手榴弹生产预计需要三天时间调试机器,枪械修复需要后天才能把人员布置到位,原料储备目前没有受到损失,因为生产厂区受损严重,许多建筑需要重建,因为人手不足,需要特务团的同志有给予协助,而且防御阵地外的地雷和炸弹需要进行清理,如果要正式恢复生产情况,则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则精密机床车间,则需要两个月才能装配调试完毕,目前研发组仍需要消化整理此次战斗中积累的新式武器参数,新技术研究可能暂时会中断。”一谈及工作,郑同福立刻进入了状态,对于兵工厂情况了如指掌的他,也确实没有辜负李卫把兵工厂二把手交给他的期望,立刻把眼下要做的工作梳理清晰。
在老李厂长和郑同福的指挥下,黄涯洞兵工厂在特务团的战士们协助下,进入热火朝天的重建工作中,旧的厂房被拆除,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适应将来的发展,兵工厂的厂区建设破而后立,将各个车间和部门位置重新进行了规划,以达到最佳的效率组合。
“卫哥,你已经拿着这支刺刀已经大半天了,不累吗?候,瞧你这身伤,你咋不叫个痛呢?”卫生员林欣雨在为李卫处理伤势,一身惊心动魄的伤痕却未换来李卫半点呻吟,仿佛这满身的伤不是他的一样,反倒是林欣雨看得一心肉痛,亲自为他清理伤口上药。
李卫却恍若未闻,任凭林欣雨摆弄,却是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格斗刺,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坐在一张板凳上,大战后几乎给他留下了满身纵横交错的血口,几乎找不出一片好肉。
即使是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李卫的眼里只有那支黑幽幽的格斗刺,采用兵工厂最顶级材质的它,在连番大战后也仅有极细微的损伤,在饱饮敌虏鲜血后,在李卫眼里几乎无异于神兵利器。
在战场上,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这支格斗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手里的呢,两米的距离啊,好像自己没练过什么瑜珈啊,李卫脑海里只剩下这支救了他一命的格斗刺和无尽的郁闷。
第二百二十三节
感受着手里格斗冰凉,李卫心中忽然动了动,开始运行起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明显效果的御剑诀,死盯着手里的格斗刺,半晌,格斗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手里半点异样感觉都没有,黑亮的刃身反射着月亮一闪一闪,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神经过敏。
李卫叹了口气,默默地再提了提炼神诀,脸上浮起无奈的苦笑,平时几乎有如指掌般反应灵活的气感半点反应都没有,体内空荡荡的,仿佛自己从未练过炼神诀一般,体力透支过度,他只能寄希望于能过几天炼神诀真气自己能够回复几分来。
“卫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作为天生异常敏感的女孩子,林欣雨察觉了李卫表情的变化。
“不!没什么,只是有些累!”李卫转过头,给林欣雨递了个微笑,又转回头研究起这支格斗刺。
猛地一个温暖柔软娇躯压在李卫的背上,背后两团柔软传递着异样的触感,一双玉臂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李卫,女孩娇嫩地抽泣声在李卫耳响起:“卫哥,我,我真的好怕,我好怕失去你,真的。”
李卫的身体明显一僵,声音有些结巴地道:“怎么了~我不是还活着吗!哭什么!”女孩子的柔弱无依哭声和吐气如兰的气息弄得李卫心头一阵慌乱意乱。
“不!卫哥,你知道吗!我都不敢合眼休息,只要一闭上眼,战场上你快被鬼子杀害的景像又像是会出现在我的脑海。”像是生怕李卫在身旁消失,林欣雨娇颜含泪越发地在背后抱紧了李卫,泪花顺着脸庞一滴滴的滑落在李卫肩头上,“昨天,真得把我吓坏了,我心里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我不想离开你。”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李卫像是劝小孩子一般劝慰着林欣雨,这个小姑娘和自己的关系真是连李卫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清,不过林欣雨对他的心却是能够切实感受到其中的真心实意。如果在韩秀影不曾在李卫的生命旅程中出现过,也许李卫会接受林欣雨,但是韩秀影在他心底内永不可磨灭地影子再加上林欣雨对李卫而言属于“太奶奶”级的辈份,李卫心理始终都觉得有些不能接受的怪异。
林欣雨的臻首埋进李卫的脖子边,娇嫩脸贴到了李卫的面颊上,传来的阵阵颤栗传达着林欣雨对李卫的依恋和担心。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昨天是意外,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吧,不过,有个事儿要先和你说一下。”李卫像是有些经受不住如此香艳地接触。气息变得粗了起来。
“什么?!”林欣雨沉迷在抱着地这个男人的气息里。
“别。别抱得这么紧好吗,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伤口都裂了!”李卫的脸有些发青。
“呀!”林欣雨尖叫一声跳离了李卫,脸色大窘,看到李卫经自己这么“野蛮”一抱,刚处理好的伤口又是不成样子,一想到刚才抱住李卫坚实后背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和气息,她立刻又羞又急道:“你个死人怎么不早点说,又要老娘重来一遍了。”
也许是得到了李卫的安慰,一片混乱的心平复了下来,惊觉自己行为实在是不像女孩儿家应该做,林欣雨虽然依然涨红着脸。但口气却是恶狠狠状掩饰着自己心下的那一丝窃喜。
“咝!~~轻点儿!啊!痛死了!你在杀人啊!”李卫抽着凉气忍受着林欣雨在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状态下给他处理伤口,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状,转眼就成了心比撒旦黑的恶魔。
“你个木头还知道痛啊,刚才你怎么不喊?!让你上战场地时候尽想着逞能,不然哪儿来这么多伤!让人家担了这么多地心,就是要给你苦头吃吃,让你长长记性!”林欣雨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把李卫伤全部处理了一遍。再把李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伤重不治了。
李卫木乃伊在回二营营地时,也不知道笑翻了多少干部和战士,幸好脸上也有伤,也一块包着,看不出他脸上地愤怒来。
“冈村司令官,请允许我以武士的身份自裁!”第222联队联队长葛目直幸大佐敞开着衣襟举着肋差短刀跪在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办公室内。
“八嘎!”一个重重的耳抽得葛目直幸大佐身子一歪,手里的肋差短刀险些拿捏不住。
“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应该是战死沙场,而不是躲在这里自尽!”一直很少发怒的冈村宁次却是一脸的怒意。
“嗨!”葛目直幸大佐不敢妄动,立刻跪直了身子,半张脸都被抽得重了起来,浮起清晰的指印,作为日军主战部队的第222联队在黄涯洞一战中损失惨重,连钢铁联队的称号都丢了,令他在同僚们面前颜面尽失。
“我知道你是想为这次战斗承担责任,这次战役皇军遇到挫败你当然也有责任,但也不全是你一个人地责任,我,作为华北方面军司令,对此次战役失利应当承担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这次失败只是暂时的,作为帝国的军官,我们不能为了一场小小的战役而气馁,共产党的八路军也不是没有损失,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元气大伤,所以此次战役皇军也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我们需要振作起来,趁着八路军控制地区的缩小,抓紧时间整编补充和训练军队,找个机会再次给八路军一个狠的,争取早日消灭支那地抵抗力量,我们大日军皇军是不可战胜的。”冈村宁次很好的调动了办公室内那些军官们的情绪,把他们从失败的低谷中拉了出来,并激得他们心潮澎湃,恨不得再次挥军与八路军再干一场。
“嗨!下官知道错了,谢谢司令官阁下的指点迷津。下官一定会天皇陛下战斗到最后一刻。”葛目直幸大佐按着心中感激冈村司令官再次给了他将功赎罪机会的激动,扔开了剖腹自尽肋差刀,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向冈村宁次敬了个军礼。
从葛目直幸大佐汇报黄涯洞八路军在战斗中使用地一些闻所未闻的强力武器,不禁令他心寒,两枚不知哪里飞来的炸弹,居然倾刻间报销掉一百多名日军士兵,还有瞬间密集的炮火覆盖。短短十余秒,三百多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就这么灰飞烟灭了,这是什么样的武器!?冈村宁次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因为恐惧而一阵阵抽悸。
“鉴于此次战役中八路军暴露出来的实力,还有新式武器,皇军再也不能小看这些土八路,等过完这个冬天,华北地军事力量将重点针对太行山地区的共产党八路军!在这次战斗中我军的一些动向被八路提前预知,并作好的准备,说明我们内部有可能存在情报泄漏,我会命令专人针对此事进行彻底调查。希望诸君密切配合。为过冬后的下一步作战计划做好积极准备。”冈村宁次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各师团长和联队长,着重说明明年的作战重点。
“嗨!”众日军军官齐声应道。
鉴于三团经历大战后,战斗减员严重。在短期之内无法形成战斗力,在八路军总部的命令下,返回一分区驻地进行整理休养,战线附近的巡逻任务则交由给各地游击队配合129师部分兵力进行战后恢复生产处理工作,此一战,日军不但没有达到摧毁八路军兵工厂,掐死根据地战斗力的目标,更是损兵折将大伤元气。
火化了烈士地遗体,阵亡者地姓名和遗物都被妥善收集起来,李卫也没有忘记给那个曾抓着他的手的战士遗言。把他地遗言抄在一张坚实的桑皮纸上,和那个烈士的遗物一起,将会在由专人整理后一起运到党中央所在的地方,等待革命成功后还给他们的家人,或者为会历史的见证存放在历史博物馆内。
集合的号声在太行山革命根据地一分区115师独立三团二营营地内响起。
“开会了!”各连连长开始集结战士。
休养了半个月,恢复了很多的战士们迅速在泥土冻结的平地上集合,站成队列,少数依然伤重的战士在其他战士地搀扶下同样站在队伍中。
望着眼前几乎减员近半,个个带伤的战士们。原本精兵满营的景像不复存在,吴二狗二营长眼睛一红,险些泪如泉涌,连忙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强擦掉有些已经涌出来的泪花。
吴营长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提足中气大声道:“二营的同志们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二营这次营会主要有两个内容要宣布,首先,虽然鬼子被我们打退了,但是,更艰巨的考验在等待着我们,因为鬼子扫荡和破坏,根据地的冬衣和粮食储备不足,上级将现有的物资尽可能保证群众过冬,而我们三团可能需要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解决保暖地冬衣和过冬的食物问题,我希望同志们考虑到根据地眼下的困难,能有个心理准备,俗话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想当年咱们老三团过草地,翻雪山,四次反围剿都熬过来了,眼前这点小困难算什么,希望同志们多多集思广议,不要没在战场上被日本鬼子打倒,反而被寒冷和缺粮给打倒。”
大家对缺粮少衣的日子已经是习以为常,看看下面战士们并没有多大反应,吴营长接着道:“大家也看到了,二营现在减员很大,很多建制都被打残了打没了,站在这儿的同志们几乎每一个都挂了彩,这说明什么?说明二营没有一个是孬种,为了恢复二营往日的荣誉,现在宣布第二个内容,二营的人员编制将作一定的调整,现在由一连的丁鹤洋指导员来宣布二营新连排班长的任命,听到名字的,请上来确认。”
这下子二营的战士们一下子像是炸了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