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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全文阅读

作者:华表     国破山河在txt下载     国破山河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节

    晨风略带着黎明后的露水湿气划过每个人的脸庞,包含大自然的清新让所有的人心神一振,人的精神也随之旺盛起来。

    初升的太阳斜斜照耀着高耸的山崖,恰好将笔直的崖面笼罩在阴影里面,此刻是攀登悬崖的最佳时刻。

    邓风一脸冷静、张猛神色激动、肯得积满是期待和孟子苏则两眼崇拜,四人神色各异的望着已经攀上悬崖的雷龙和李卫两人。

    李卫和雷龙班长身上并非背着晚上捆好的粗绳,而是各背了一捆细绳,由于百余名的粗绳负重过大,需要先各背一捆细绳,待爬到崖顶后,放下细绳把粗绳吊上去,然后再上人。

    李卫歪着脑袋向下看了看,吸了口冷气,才十多米就已经感觉离地面很远很远,“还好我没有恐高症,不然,嘿嘿!”李卫呲了一下牙,牢牢的将自己的身体贴近固定在崖壁上选择可以下手或下脚的地方,这可不比攀岩比赛,有事先固定好的借力点,不但没有任何保护,如果选择路线不正确,不仅上不去,搞不好连下来都是入地无门。

    “卫子,别走神,注意脚下,三点固定,一点移。”雷龙班长再次扫了一眼自己和李卫身上挂着的绳子,四肢由三肢完全固定了,才敢移动,两人之间还有一根联系的绳子互相拴着,避免其中一人失手。

    “是,班长!”李卫抬向上,日!~裤子都磨破了,还有老远,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抓住山岩,一点点向上挪,放在平地上几十米的距离,几秒钟就到了。但在悬崖上,估计爬得比乌龟还慢。

    虽然事先规划好了攀爬路线,但意外还是不可避免发生了。

    在离崖顶快到一点的距离,崖面凹进处有一只鹰巢,这里是个视觉死角,在崖底下根本无法发现,雷龙和李卫拼尽全力挪近崖顶时,鹰巢一阵扑楞楞的振翅声。在清沥的鹰啸声中,飞出一只铁灰色的老鹰。

    “老鹰?!”崖底下的人脸色刷地全白了。

    “好大的山鸡撒?!”李卫显然没把还没山鸡大地鹰放在眼里,只要不是动物园那种块头巨大,性情凶残的座山雕,这种体形的山鹰在李卫眼里只配煲汤的份。

    “真该死?!是山鹰!卫子,快点爬。”雷龙班长愤愤地吐出嘴里的草根,加快了向上攀登的动作,作为山里老采药人的儿子,他更清楚身在等同于绝地的悬崖上惊动一只鹰地后果,有不少采药者就曾在采取一株珍贵的草药时。进入了鹰巢附近数十米的范围内的禁地。被山鹰扑击后失手从高高的悬崖绝壁跌落,活活地摔死。

    显然这只鹰对爬上来的两个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好感,尽管雷龙和李卫没有任何靠近鹰巢的意图和举动。但是这么大体型的两个生物出现在离鹰巢几米的距离,对于这只山崖上的原住民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领地地挑衅。

    在天空,鹰是天生地王者,没有任何一个王者能够容忍领地被侵犯,在空中画出几个优美弧线后,山鹰带着劲风扑了下来。

    “切,又不是b-52,玩什么轰炸俯冲。”李卫严重鄙视这只还没山鸡大的鹰,一手从后腰抽出了刺刀咬在嘴里。他突然惊觉这只鹰的目标是雷龙班长,连忙喊:“班长,小心后背!”

    雷龙只感觉背后一阵巨痛,薄薄地夏季军服已被尖利的鹰爪穿透,伴着的凄厉的鹰鸣和翅膀扑击,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在后背。

    雷龙伸出大手往后欲抓住这该死的扁毛畜牲,如果在平地上,根本不会怕它,可惜现在是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崖顶上,反而被狡猾地山鹰猛啄了几口,立时鲜血淋淋,整个身子在崖面上摇晃起来,吓得李卫敢紧扯住两个人之间的绳子,把雷龙班长引向崖面。

    看到山鹰发动了攻击,山崖下的邓风、张猛、肯得积和孟子苏四人急得团团转,一点招都没有,石头扔不上这么高,枪里的子弹又是没有杀伤力地空头弹,两人一组在山崖下面,做好接应万一有人摔下来的准备。

    山鹰见占了便宜,得意地一扇翅膀再次飞上天空,继续寻找下一次进攻机会。

    “操!”李卫只来得及骂出一个字,一个黑影在他眼前越来越大,猛烈扑击的翅膀扑扇到他的脸上,山鹰只扑到李卫的脸上。

    左右晃着脑袋避开山鹰乱啄乱抓,李卫学了乖,两脚固定,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山崖上的岩石,空出的手狠狠重拍了几下这支山鹰。

    吱哇几声怪叫,飞洒出几滴鲜血,山鹰惨鸣几声歪斜着飞出老远,它忽略了李卫嘴上刀面朝外的刺刀,李卫晃着脑袋地过程中,虽然脸上被抓了几下,但嘴里咬住的刺刀同样划伤了山鹰的爪子。

    见没从李卫那里捞到好处,山鹰一振翅又冲着雷龙班长去了,它也知道挑柿子要捡软的捏,半身是血的雷龙似乎更好欺负。

    忍着背后的剧痛,雷龙横下心来,抽出刺刀,割断与李卫连起来的绳子,决然道:“卫子,小心点!它冲你去了。”他生怕自己支持不住会牵连到李卫,毕竟在这种受山鹰攻击的情况下,百来斤的体重将只能是拖累。

    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崖壁上,雷龙喘着粗气骂道:“扁毛!”准备迎接山鹰不死不休地扑击。

    山鹰扑扇着翅膀再次发动攻击,雷龙在险而又险地格挡过程中,凑巧捉住山鹰的几根翅羽,他顺势捏住山鹰的翅膀,强按着它往怀里塞,天空的王者没有了翅膀只比山鸡强上一点点,最多就是牙尖爪利罢了。

    山鹰哪想有反被制住的时候,立刻慌了神,凄厉地惊叫着越发扑腾起来,雷龙想都没想,一口咬住山鹰的脖子,顾不得肮脏死死地咬住,不管山鹰死命的反抗,牙关愈发的咬紧。

    别看山鹰个儿不大,但挣扎起来劲道可不小,雷龙班长在悬崖上立时险像环生,身子摇晃着险些从崖上摔将下来,吓得底下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来,却又不敢喊出声来。

    李卫努力横移着到雷龙班长身边时,山鹰因为被雷龙咬住脖子,呼吸不畅,扑腾反抗越来越小,渐渐无力的垂下翅膀,只剩下偶尔条件反射式的抽搐。

    “班长,你,你没事吧?!”李卫对这时的雷龙有些发悚,满身是血、面目肌肉狰狞、两眼血红,这个班长明显处于传说中的狂化状态,莫非雷班长有兽人血统~当然李卫没敢问,他怕雷龙一巴掌把他扇下悬崖去。

    缓过劲来的雷龙渐渐松开了口,头一扬把已经断了气的山鹰扔下崖去,猛喘着气道“没,没事好险!”雷龙感觉到自己几乎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向上看了看,幸好,离崖顶很近了。

    在李卫扶持下,雷龙历经艰难地翻上崖顶,两人迎着初升的太阳,站在崖顶一览众山小,睥睨众生的气势让崖下的四个人看得呆了一呆。

    雷龙和李卫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男人证明自我就是需要一种征服感。

    两人休息一阵,先放下细绳,拉上了粗绳,一头牢牢地拴住崖顶的一块大石上,崖下的邓风、肯得积、张猛和孟子苏一个一个抓住绳子向上攀爬,比起先登顶的雷龙和李卫两人,后面的人有绳子的帮助下,攀爬速度快了许多,很快四个人都爬上了崖顶。

    在崖顶肯得积处理了一下雷龙背后的伤,雷龙班长背后几乎快被鹰爪抓烂,脖子后面都有多处被鹰喙啄伤的伤口,几乎触目惊心,肯得积用淡盐水清洗着雷龙的伤口,雷龙班长忍着伤口被翻弄异样麻痒和刺痛,一声不吭,直到伤口抹上草药用纱布包上包。

    “继续出发!”雷龙班长穿好破烂的军衣,完全将刚才的伤痛抛诸脑后,继续下达了前进命令。

    党中央军委提出的仿实战竞赛改革,这种很有真实气氛的强对抗性项目几乎吸引了延安当地所有人的目光,各根据地的报纸媒体都对此极为重视,甚至派了记者前来驻点,收集报料,因为是近似于演习,并没有太多的机密信息,经过筛选后的资料将由参谋部进行发布。

    临近大赛结仅剩下一天多的时间,最后的战斗越发激烈精彩,军事比武大赛团体赛项目的临时指挥所内此刻挤满了人,从大赛参谋部传来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带来或喜或悲的骚动。

    “报告!”在大赛指挥所内一个士兵站在门口报告:“二分区九班进入目标地后三小时后暴露,现已全军覆没,四分区一班在参赛区域内迷路后因食物中毒退出比赛,一分区三班进入目标地营区,进入营区后位置不明,未发现激烈战斗!”

    雷龙带着三班一进入目标地,大赛的观察哨立刻将讯息通过电报转发至大赛参谋部,引起一阵惊呼,又是一支队伍成功进入最终决赛区,不容易啊,虽然是比赛,但仿真程度不亚于实战,已经有多名战士在比赛过程中重伤,甚至生命垂危,至目前为止,仅有三四支队伍能够成功潜入目标地区营决赛圈。

    代表的三班的小三角旗,和同样潜伏入目标地营区的其他队伍一起,立刻插上了军事沙盘的目标地所在的位置,这个消息立刻吸引了所有观赛人员的注意力。

第一百九十五节

    离目标地越近,三班每个战士的心越发地提了起来,每一个人身上伪装都被精心修饰,不断随着地形变化而调整。

    为了无声无息地渗透到目标地的营区,三班几乎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每个人身上都浸满了能引起狗的嗅觉反感的草末汁水,忍着身上粘粘糊糊的难受劲儿,借着人体视觉死角和生理弱点,趁着巡逻队伍穿插的空档,甚至防守哨兵一眨眼的功夫,身形极速一晃而过穿越一层又一层的防御线,甚至为了一个穿越的机会,而等待一两个小时。

    留下孟子苏和张猛在营区附近准备随时接应外,雷龙带着其他三个战士直接摸进营区。

    三班的四个战士极小心地插入到目标里核心区域,寻找着大赛最终目标的人质所在地,所谓的人质当然是假的,听说找了个军事观察团的洋老外客串的,既没捆又没绑,好吃好喝的坐在房子里看书,只是外面是荷枪实弹的士兵铁桶似的给围着。

    “看样子不好过啊,敌人的防守很严密!”举着从120师特务营侦察哨缴来的望远镜,李卫小声嘀咕道,此刻他和雷龙潜伏在一座屋顶的茅草屋顶的厚厚地草堆内,太阳猛晒的高温,热得他身上都感觉快要化了,但还是得强忍着。

    还好这个营区的房子不是外层草顶已经氧化变色的根本藏不住人的老房,皆是新建而成,屋顶的茅草都是新的,而且比较厚实蓬松,藏进一两个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你看,那里好像有人过来了!”雷龙指着远处几座像是伙房的土坯房,房顶的烟囱里冒着炊烟,几个战士挑着饭挑子走了出来。

    闻到从风中吹的饭菜香气儿。李卫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唱开了空城计,早饭就吃了几块熏鱼干,为了摸进营区,连中饭都顾上吃,像他这样的年纪和攀崖地消耗,早饿得前心贴肚皮了。

    “唉!饿死我了,班长,我们去偷点东西吃吧。好几天没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米饭了。”李卫小声的嘀咕道。

    雷龙头未转,依然架着望远镜搜寻着可能藏人质的地方,道:“别给我添乱,自己摸两块鱼干解决。”

    李卫无语,只得从慢慢摸出几块鱼干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高温炎热,加上缺少盐份,李卫感觉到体内电解质的缺乏使自己的体力不断衰弱。

    一个伙房出来的战士挑着饭挑子从李卫与雷龙藏身的屋檐下经过。

    “香,真他妈地香!”李卫几乎快要陶醉在风中飘过来地异样诱人的食物香气里。虽然说这个时代的食物虽然出自纯天然。开始吃吃还觉着挺新鲜,但是粗粮杂粮吃多了,李卫又开始怀念起现代的精细食物来。

    “看不出来120师的厨子手艺真地不错。我们三团的炊事班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嗯,真香。”雷龙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忙摸了块鱼干塞进解馋。

    “咦!这个味道怪怪的,好熟悉的味道。”李卫忽然闻出香味儿有些异样,是烤羊排的味道,还有黑胡椒的味道。

    “怎么了?!”雷龙用力嗅了嗅,除了食物香气异常诱人外,他没发现什么异常。

    “嘿嘿!班长!盯着那个挑饭挑子地战士!我好像能够找到人质地位置。”李卫发出得意的奸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刚经过眼前的那个饭挑子里散发出地西式餐点食物香味,可是瞒不过现代过来的李卫,普通官兵哪有轮到得烤羊排吃,特别是黑胡椒的独特烹调味道,明显不是普通战士能吃得上的。

    李卫架着望远镜死盯着那个挑着两筐置满食物的战士,直到他走进一间普通的院落,推门而入,敲了下门。门内冒出一个人的脑袋,向四周张望了几眼,然后把挑着食物的战士让进门去,过了一会儿,那个挑着食物的战士走了出来,很明显挑子已经轻了许多,然后那个战士继续挑着食物来到各个岗哨,递送食物,直到筐子全空后又返回了伙房。

    李卫指了指那个看似普通的院落,对雷龙班长道:“看见没那个人质十有八九在那个院子里,我刚才闻到了西式烤羊排地味道,那是典型的西餐,中国人吃羊肉很少会做出这样的味道。”

    “你确定?!”雷龙很庆幸自己班里有那么一个识文断字,见多识广的战士,换成别的参赛队伍,哪个能从一个饭挑子里觉察出有问题,推断出人质的位置,在这种重兵严防死守的营区内,找出一个人质,简直难上加难。

    “确定,我可是吃过西餐的。”李卫有些得意,这时候普通人视之高级食物的,面包,牛奶,烤羊排牛排,别说吃了,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然而在现代简直是普通至极,随便一个西餐馆就能吃到。

    120师特务营为了照顾客串人质地洋老外而特别准备的西餐,哪里会想到这也是一大破绽,更没想到有人能准确判断得出食物的不同,换一个角度想,西餐哪里是寻常军官战士能够见识得到的。

    雷龙继续架着望远镜,对人质的位置心里有数,更加放下心来:“嗯,八成就是那儿了!得想法子摸过去!卫子,今天晚上来个调虎离山怎么样?!”

    “得等晚上,嗯,月黑风高杀人夜,月明星稀放火天,今天晚上估计月亮好的很,我们就放火吧,嘿嘿,搞破坏我是最拿手了,不过班长话说回来,我干脆在营区里来招九天龙吟,把他们全震晕了,到时还不是让咱们爱咋地咋地,这不是更省力吗?!干嘛还要放那么大的劲儿。”

    “胡扯!什么九天龙吟,那是做弊,你少出歪点子,你以为谁都像你,嗓门大地能震晕人欣伤了人咋办?!”雷龙仍对李卫上次在一分区选拔赛楞是放翻了半个营区仍心有余悸,九天龙吟这功夫可是敌我不分。大规模无差别杀伤性技能,在雷龙眼里已成了禁招,如果让李卫吼将出来,估计整个营区就剩李卫一个人能站着,连三班也得全搭进去。

    “等会儿我安排任务,你准备好放火的材料,再说一遍,由疯子和老肯负责制造混乱。吸引守卫,子苏和棒槌在外面接应,你别给我乱跑,跟紧我,要是看到你胡搞,看我回去怎么扒你的皮!”雷龙还是不放心李卫,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拉在身边看紧点儿才能发挥出李卫的长处。

    “班长!拜托别把我说的这样不堪好不好。”李卫抱怨道,不就是作事的风格不一样,果然是老观念。老思维。不能理解自己先进几十年的。

    李卫掩身在草堆里直晃脑袋,悄悄地转移了,他去通知疯子和老肯目标人质的位置和准备行动地时间。

    在进入营区前。三班就已经作好了一些必要的道具,用木炭粉和草秸杆做成的延时引线,配件空头弹里倒出来火药做成的延时燃烧弹,专门用来制造混乱用,邓风和肯得积两人接到李卫的通知后,开始寻找混乱制造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班的战士依然冒着酷暑在隐蔽地点潜伏着,等待着太阳西斜,每一丝微风都能给他们带来异常凉爽的感受,酷热让他们硬撑着不动。此刻拼得是忍耐的意志,午饭后,营区内地警戒又开始严了起来,酷热使体内的水份直接从皮肤表面蒸发,趴久了,连一点点尿意都没有,皮肤上出现一层薄薄的盐霜,连衣服上也留下了一道道,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后的波纹状盐渍。

    高温使人昏昏欲睡,但每一战士都睁大了眼睛,保持着精神集中。

    六个小时,三班潜伏在营区内的四个战士耐心地等待到太阳一点一点从西面的山顶下落。

    突然间,火起潋处建筑上冒起了火焰,营区像炸了营似的立刻陷入一片混乱,虽然有不少明眼人明知是有参赛队伍在作怪,但也不能眼睁睁地见着房子烧成一片白地,因为救火造成地混乱不可避免,原本铁桶似的警戒也显出几分漏洞来。

    “卫子!”一直未动的雷龙突然发声:“行动!”他看到远处的伙房又开始准备发放晚饭了。

    “ok!”李卫从草堆底下抬起头来,四周地光线已经很暗了。

    两人借着夜幕和混乱向人质所在地院落摸去,而制造混乱的肯得积在继续扩大战果,邓风则赶到雷龙和李卫两人的位置进行支援。

    虽然营区出现一定乱相,但这个院落附近地守卫力量依然保持着警戒。

    摸近一个警戒哨,李卫悄悄摸了过去,猛得捂住哨兵的嘴,以手作刀在哨兵脖子上一击,哨兵身体一僵,立刻软倒下来,轻轻放好被击晕的哨兵,李卫顺手扯下哨兵身上的袖标。

    这个哨兵算是莫名其妙的“阵亡”了,醒了以后,他会前往营区内的大赛阵亡组报道,与此同时附近隐藏的暗哨也被雷龙班长和邓风两人在同一时间给摸掉,也是和李卫同样的手法,三个人近战经验丰富,知道下手轻重。

    逐步清除掉院子外围的警戒力量,营区内的混乱很好地掩饰了雷龙三人地移动和院外地异样动静,也许是故布疑阵,这个院内的守卫力量并不是很多,显得这个院子很普通的样子,但雷龙知道,越显得寻常的地方则越不寻常。

    院内,两个卫兵无视院外的混乱,依然坚定地站在岗位上,只是拉上了枪栓,手指紧扣在扳机上,只要稍有不对静,就会立刻鸣枪报警,引来附近所有的自己人。

    其中一个士兵的目光扫过院子墙头屋角,望向自己的战友时,目光过了一过,突然移回到战友身上,脸色突然微变,有些结结巴巴,语气颤抖着指着战友的肩头道:“那,那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节

    “好,好大的蜈蚣!”饶是卫兵心理素质过硬,但仍是骇地上牙打下牙抽着冷气,与此同时也惊然发现,对方身上居然也有,:“你,你,你身上也有!”

    “什么?!”刚刚才在惊觉战友身上突然出现一条“蜈蚣”的卫兵望向自己身上,脸也立时刷地白了。

    “别,别动!小心咬着,肯定有毒!”

    肢节粗壮的大“蜈蚣”凶神恶煞状地微微摇晃着,惊得门口地卫兵魂飞魄散,这么大的家伙毒性肯定厉害得要命,咬上一口必死,两个卫兵却未防及院墙上翻进两个人影大摇大摆地走近门前,一手一个干脆地敲晕了被“蜈蚣”吓到的两人。

    “怎么回事?什么蜈蚣!”门一下子被推开,走出一个人,表情很是不高兴,在门口不好好站岗,却在大呼小叫,是很失礼的,更何况是屋里面还有国际友人。

    话音未落,屋内走出的警卫就看到不对劲了,寒光闪过,一抹森寒掠过自己地脖子,耳边只余下淡淡的语音:“割喉,你死了!”

    “什么~”惊地紧捂住自己的脖子,那人回过神剁

    收回用刀背抹过对方脖子的刺刀,李卫撇了撇嘴,道:“老兄,配合点好不好,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伸手很不客气的摸了摸对方身上,撕掉了对方的袖标。

    “你!”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在一瞬间已被“干掉”的警卫,内心是彻底地震憾,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卫,居然被人顺手抹了脖子,喉咙处仍残留的凉意让他回味着“死亡”地余味。

    “卫子,干得不错!”雷龙一翘大拇指,然后一闪身冲进屋内。

    “嘿!”李卫推开挡在眼前的那个人,一样闪进屋里。

    正如李卫的预料中那样,鱼骨蜈蚣显然吸引了卫兵们的注意力。使院内开阔的缓冲地形失去了卫兵反应时间的作用,雷龙和李卫从容地接近并摸掉了门前的这两个卫兵,更是吸引了屋内警卫的注意骗开了门。

    屋外,邓风架着两个被击晕的卫兵靠的门口,用木棍给撑着,恢复成依然在站岗的样子,然后走到刚刚被“抹了脖子”的那人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那个警卫面对着邓风冷冰冰的表情。有些手足无措。

    “死人那边躺着去!”邓风指了指院内阴暗地角落。

    “你!”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倒了什么霉的警卫彻底无语,只得没入院内角落内的阴暗处一“装死”。

    正如雷龙预计,屋内只有一个警卫,两人冲进屋内,李卫看清了所谓的人质,乐了,居然是熟人。

    李卫收起了步枪:“威廉中尉,真是巧啊!”

    “lee(李)!真是意外啊!”五大三粗的威廉杰克逊中尉惊喜地从书桌前站起身,笑呵呵地给了李卫一个热情的拥抱。

    雷龙班长完全听不明白李卫和那洋鬼子的叽哩咕噜地鸟语,自行柱着枪靠在门口警戒着。

    “威廉。你不会就是这次比赛所谓的人质吧。”李卫好不容易挣开威廉中尉的熊抱。这个威廉虽然有时脾气暴躁,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当初和李卫解开过误会后。到时和李卫关系搞得挺不错,李卫也欣赏威廉爱憎分明地性格。

    威廉,杰克逊中尉点了点道:“是啊,李,你怎么知道地,难道你也是参赛的对队伍?!”

    李卫点了点头,甩了个响指,“right!”同时冲着雷龙眨了眨眼,确定眼前这个老外就是比赛的目标。

    “呵呵,如果按比赛要求,我还应该给你们制造点麻烦。不过嘛,既然是李,那我就放放水啦,那么,咱们立刻走吧!这几天把我闷在这里不能出屋,可把我憋坏了!”威廉杰克逊中尉脸上露出有些得意地笑意。

    “那,谢谢你了!”李卫也很庆幸,比赛里居然有人质为难参赛队伍地要求,不过威廉杰克逊中尉能主动配合。相信三班能顺利撤出120师的营区。

    “班长,搞定!”李卫伸出手指做了个v字。

    “好!撤!”雷龙点头。

    雷龙、李卫和威廉杰克逊中尉三人迅速离开屋子,邓风紧跟在他们的附近时刻准备侧应。

    而刚离开院门没多久,他们就遇上了挑着饭挑子送饭的炊事班战士,在炊事班战士不可置信的惊愕目光下,李卫很是不客气的顺手抢了几份晚饭,丢给雷龙,威廉和邓风,然后继续跑路。

    回过神来的炊事班战士大呼时,李卫他们已经跑出老远!

    发觉自以为的故布疑阵失了效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人质被劫跑的营区内,此刻才是真正炸了窝,人影乱晃,特务营的士兵开始大办模搜索营区。

    为了尽管离开营地,到参赛终结地报道,雷龙顾不得隐藏行踪,带着李卫他们在营区内强行突破。

    营区边上因为架着很多篝火盆子,照得营区边缘通亮,可以清晰看到人影地晃动,立时吸引了更多人的追赶雷龙四人。

    背后狗的狂吠越来越近,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下,人毕竟跑不过狗。

    “哎哟!”冷不防,斜刺里窜了来一条狗猛地咬上了邓风的胳膊。

    “该死!”邓风也是有功夫在身,运气在手臂,狗牙暂时不能咬进肉里,但小臂挂着一条几十斤的狗,严重影响他的行动。

    “班长,你先带着威廉赶我去帮疯子!”李卫看到后面越追越近,立刻奔向邓风。

    再穿越几栋屋子,翻过营墙没入营区外的森林中,逃脱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后面已经有很多士兵呼喊着冲近过来。

    李卫瞧了瞧附近通明的,心底立时有了主意。

    “吼!~”一阵低沉地兽吼在营区边上爆发了出来,立时吓住了很多战士。

    通过附近火光照着地墙上慢慢显出一头恐怖猛兽的影子,屋子边一面爆发出狗的惊嚎声,仿佛接近边缘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什么可怕的生物。

    剧烈地兽吼声夹杂着狗的哀鸣,倒印在墙上,可以看出一头可怕的猛兽正在撕扯着一条可怜的土狗。

    如雷鸣般充满威势的低沉吼叫声立刻给冲近过来的士兵心头笼罩上恐怖的阴影,这,这是什么可怕猛兽。

    在所有人的眼前,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倒印在墙上的可怕巨影子和充满血腥意味的吼声,一种未生恐怖生物的恐惧令他们止步不前,没有一个战士敢凑过前去看一看房屋的另一面有什么可怕的事物。

    一个狗头被甩了出来,两只狗眼死不瞑目地圆睁着,空气也散发出一股子血腥味儿。

    就算是久经阵仗的120师士兵,在手里只有毫无杀伤力空头弹的步枪,他们只有缓缓后退。

    “啊!~~~~~~”一声人类凄厉的惨嚎在猛烈的兽吼声中突然响起,又嘎然而止!~,随后夹杂着令人耳朵发酸的折断和挤压声生生钻入周围所有士兵的耳中。

    也许是生怕再飞出个人头来,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往后齐退出数步。

    只是墙上的兽影开始转变,像是即将要走出屋角一样。

    “啊!撤,快撤!快去拿实弹!通知其他部队支援!”就在兽影即将转出屋角时,附近的士兵齐刷刷的撒丫子狂奔,一下子窜地无影无踪,天知道这片山林里出了什么可怕的怪兽,眼前手里的装满空头弹的步枪还不比烧火棍有用,所有的人立刻明智的选择战术撤离。

    过了一会儿,房子边上冒出做着怪异手势的一双手和一个脑袋,很小心打量了一下周围。

    “疯子!没人咧,咱们快撤吧”李卫向身后招招手,刚才的兽影只不过是李卫的一双手,可怕的兽吼不过是李卫偷工减料的九天龙吟,没人会想到李卫借助模拟声光效果,演了一出怪兽入侵的大戏。

    扔下手里被蹂躏地不成狗形的狗尸,邓风点点头,啐了一声:“破狗!”

    只有李卫还嘀咕了一句阿弥陀佛超度了一下这条堪称最佳配角的土狗,带着邓风迅速没入进营区外森林的黑暗中。

    也许是营区边上这一出怪兽吞噬人和狗的惊变,立刻惊动了比赛指挥部,对参赛队伍的搜索行动立刻缓了下来,一支支军队换上实弹展开队形在营区内外开始行动,而李卫和邓风趁机跟上了雷龙班长,汇合了其他战士顺利的开溜。

    “妈的!谁干的,真缺德带冒烟的!”终于发现是某支参赛队伍摆出地一场闹剧的营长狠狠地踢飞了血肉模糊的狗尸,本来还真以为是有一头怪兽,赶到现场一看,居然除了一条狗尸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别说怪兽影子了,连个爪印都没有,受愚弄的感觉让他心情坏透了。

    紧急地大搜捕没在追上三班,到时逮着了其他几支被殃及池鱼的倒霉参赛队伍。

    上当了~报警的士兵们脸上表情变得五味杂陈,那凶猛的兽吼,可怕的身影,惨嚎地声音,刺鼻地血腥气,真得很难让人相信是假的,莫非参赛队伍里某个战士是妖怪变的?!这谁信啊?!

    也许是看出那些报警地战士们脸上仍是难以相信的表情,一个营级参谋像是想到了什么,借着附近的火光,摆出一个手影影射在墙上,众人恍然大悟。

第一百九十七节

    人质被顺利劫走,望着被烧成一小半白地的营区,120师的717团和特务团几乎是欲哭无泪,花了半个月盖出来的营区的一角就这样化为一片焦土,比赛的形势一下子被逆转。

    “留一个连清理营区,其他人全部跟我追!”特务团的团长硬生生地捏熄了嘴角的烟屁股,这个一分区的三班实在是太鬼了,闹了一晚,就逮着一个人,甚至就在眼见着追上的时候,居然还有几十个士兵被虚张声势假装出来的什么怪兽给吓住了,说出来谁都不信,这亏是吃大了,上千号人的营区,如此防守,居然还让人给摸了进来,把人给大摇大摆地带走。

    营区内各支队伍立刻调动起来,几乎是倾巢而出,扮人质的洋老外都不在了,还守个屁营,不论哪一支队伍救出人质都会向那里报到,现下比拼的就是追赶的速度,完全的速度,哪个追到终点哪个就会赢。

    “嗯,嗯,同志,再来一碗!”孟子苏吸溜吸溜灌了一大碗清粥,向着营区内的炊事班的战士喊着,当然“死人”也是要吃饭的,此刻他胃口好的很。

    抓着几只红通通地辣椒干,孟子苏乐呵呵地捧着碗,看着营区内的人影稀落开来,昨晚一折腾,三班就“挂”了他一个,冲营区里这动静,班长他们一定是得手了。

    像是失踪了一样,三班从昨晚一阵混乱后,就消失在茫茫山岭中,哪怕是指挥部的侦察哨也仅仅是知道三班从比赛营区的一角突围,但在后面就再也没有了踪影,仿佛消失了一般。

    为了扳回脸面,雪洗从眼皮子抵下把人摸跑的耻辱,特务团分多路纵队包抄向最后的参赛结束地点。

    特务团团长带着特务团和717团的部分战士,加上此次比赛的外援民兵和游击队等地方队伍。几乎是上千余人,强行军一天一夜直插比赛的终点。

    “给我搜!”刚刚得知三班还未到达结束地,特务团团长摸出了装满空头弹的驳壳枪。

    周围地队伍一下子动作开来。

    “你,你们几个,给老子守着门口,一个苍蝇都别给老子放过去。”特务团团长指着几个士兵道。

    “妈的,看你们还能飞上天去候,刚才那几个兵里好像有一个是洋毛子?!”特务团团长一个激灵。突然发觉,他刚才点的几个士兵里有一个兵不太对劲阶头发是棕色的?!

    “站,站住!”指那些向正要向门口靠过去的那几个士兵,特务团团长大叫道。

    可惜已经迟了淇他人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冲进终点站,只有一个兵还站在门外冲着他扮着鬼脸。

    李卫呲牙咧嘴地冲着那个特务团团长做着怪像,还喊道:“游戏结束了,拜拜!”转身踏入终点,在签到本上勾上自己的名字。

    “你,你们!”特务团团长脸色僵直,这个三班居然伪装成特务团的战士夹在他的队伍里面。难怪死活都追不到呢。居然,居然又被耍了。

    “!”几发代表比赛结束地红色信号弹,不断射向空中。

    随之各个观察哨的位置都飞起红色信号弹,红色的光点在空中如流星雨划出耀眼的闪光,祖国江山一片红。

    看到空中不断飞起的红色信号弹,特务团团长嘴角抽搐了几下。

    “收,收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特务团团长抓下军帽下了最后的命令。

    “啥门”命令所到之处,所有的士兵都傻楞楞地站在原地没动,最后的那几分钟,所有地人几乎像是疯了一样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土地,然而最后那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啊!~~~~”好几个战士极度不甘心地拉起枪栓向空中开火。终时营区外顿时枪声大作,似要发泄出每一个人心中的不甘,每一个人都射空了枪膛内的子弹。

    120师地特务团,717团,参赛的地方部队,许多人都眼睛里不可抑止的流下了泪水,铁桶似的防御,却还是输了。

    剩余的参赛队伍也是直楞楞地仰望着天空,默默无言的流下了失败的泪水。

    营内营外都是泪。数昼夜对生理和心理极限的无数次挑战,最终赢取了胜利,三班的五名战士喜极而泣,直到比赛结束,信号弹升起那一刹那,积累的疲劳一扫而空,多日地付出,值了。

    “报告!一分区三班带威廉中尉返回终点,实到五人,损失人数一人。”参赛部的干部将结果第一时间传达到指挥部。

    仅仅是短暂地沉默后,指挥部内爆发出一片欢呼,不论是隶属哪个根据地哪个战区的人,都在为胜利者而欢呼。

    “好!干得不赖!”一分区司令员早把什么追究“满清十大酷刑”责任给扔得不知道哪里去了,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只要完成任务,哪里还去管用了什么手段。

    比赛结束,三班的战士是被人扔上了牛车给拖回去的,太累了,精神和肉体上的极度疲劳互相交织着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打倒了他们,像野人一样全身肮脏破烂,散发着异味,横七竖八的铺在牛车上死猪似地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阵亡地烈士。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三个耳光也抽不醒他们。

    军事大比武闭幕式是在李卫他们到在终点营区的后天下午,还有少数参赛队伍未来得及回归,但也等不上他们了,自有工作人员会去接应他们。

    在锣鼓声天中,在军事大比武所有获得冠军的个人或队伍,都会戴着大红花,接受中央首长的授奖。

    这个时候,李卫也没忘着拿了个小本本到处要签名,看得雷龙班长直翻白眼,这小子到哪里都改不掉这怪毛病。

    “好好干。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中国的将来还要靠你们!”站在主席台上,李卫接过还带着毛主席体温余热的钢枪,心中仿佛时间因此而停止一样,主席授枪,这意味着何等的荣耀。

    团队赛的一大亮点之一,就是赢得胜利的队伍将会得到主席亲手奖励一支步枪。

    以前曾在现代所经受的人生屈辱,意外来到这个抗战年代后为了生存而挣扎地艰辛。一下子仿佛前世般云开雾淡,此刻,这一切的一切已经都不算什么,毛主席充满鼓励的话语,慈祥的面容深深的刻入到李卫的心中,这辈子!值了!

    李卫仿佛突然有一种想把自己来历说清楚的冲动,向主席倾诉未来的一切,但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生生地压了回去。

    “是!主席!”李卫身体一抬,一个立正敬礼。眼眶中不经意间。一滴水落入脚下的尘土中,消失不见。

    也行是来自于各地区的战士们相聚的最后一晚,晚上的联欢活动也是精彩奋呈。节目不断。

    “李,表演一个节目吧”坐在篝火边看着周围载歌载舞的布鲁诺甩着金发,刚才不少女兵就冲着对他那头金丝般的头发,邀请他共舞。

    “我?!得我了吧伍音不全,缺乏艺术细胞,我哪儿会表演什么节目,别拿我开玩笑了。”作为同样会说英语的李卫,和范国文一起也被安排成美军军事观察团陪同人员,换了一般的战士还真的凑不过来呢。

    “李,表演一下你地中国古老而神秘地击技吧。这种神秘的技能,听说比我们西方拳击还要厉害呢!”哈特少校凑了过来,格斗赛他只看了几眼,不过他可是听说李卫位列中共十大高手之一,对于这种在中国古老历史中传承下来的功夫,他可是好奇地很。

    “不,不会吧,我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罢了。”李卫直翻着白眼,他又不是李小龙。哪里会这么花里胡哨的招式,说白了他也就一普通学生出身,一套自创的王八拳已经够丢人的了,难道让他舞一套慢吞吞地太极拳?!

    还没等李卫开口,周围立刻闹腾开了。

    “李卫,李卫,表演一个。”

    “来啊,表演一个。”

    鼓掌的,起哄的,吹口哨的,什么样的都有。

    几个干部猛向李卫递眼神儿,这不是正向美国外宾拉关系嘛,你个小李子还楞着干啥,上啊,唱支歌,跳个舞,啥都成,反正让洋鬼子乐一乐就行。

    李卫只好在周围众人聚集的目光中站起来,扭头向正冲着抱着一块烤肉发动猛攻地范国文喊道:“国文,帮我找几块砖来!”。

    “好!”胡乱抹了抹嘴上的油,范国文放下烤肉,屁颠屁颠地去找砖头去了,天知道李卫老大要拿砖头干啥,不过一向视李卫地话为圣旨的范国文也是不问理由,只管执行,更何况他跟着李卫沾了外宾席上的丰富的西餐特殊供给的光,哪怕是学狗叫他都干,别说找几块砖。

    “砖头来啦!”范国文动作到快,去的匆匆,回的也是匆匆,捧着十几块砖回来了,貌似他好像在不远处的主席台边上忙乎了一会儿,李卫可不知道范国文连主席台的墙角都敢撬。

    拿在手里掂了掂,都是上好地青砖,比普通的黄砖还要结实,李卫满意地点了点,挑了一块拿在手里,做拍板砖状,“嘿,要是往谁的脑袋上来那么一下,那该多爽!”李卫瞄了瞄范国文的脑袋,心底里作恶毒地想到。

第一百九十八节

    挤在人堆里120师特务团的一个战士看到李卫捏着块砖头,向四周不怀好意地扫视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里哀嚎道:“天啊,比赛结束了都还不肯放过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那个战士脸色苍白地扔下手中的食物,立刻挤进人堆,撒开脚丫子跑了个没影。

    “来来,看看,正宗的砖头,如假包换!”李卫让每一个美国大兵们过了目,验明手里的砖头正身。

    “哈!”装模做样的叠了一层,运气状,再来了一个单掌劈砖,掌声如潮,李卫又接着表演了一指穿砖。看得美国人瞪大了牛眼如痴如醉,咋都弄不明白这肉长的手居然比砖头还硬,如果在战场上还不是一个拳头顶一颗炮弹?!

    典型的硬气功表演,李卫曾从电视上见得多了,上级领导来了,现代军营也就这么些节目,他也照抄不误!反正他的最强功夫全在这双手上。

    而且还像街上卖大力丸耍把式的,李卫舞出几个花哨动作吸引了不少美军军事观察团代表的掌声。

    一堆破砖头楞是换来了观察团代表和周围士兵们一致喝彩。

    拣起最后一砖拿在手里掂量着,李卫心里嘀咕着这块剩下砖该表演些啥,碎砖飘起的尘屑有少许飞进了他的鼻子,李卫突然觉得鼻腔内好痒。

    “啊,啊欠!”李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内家真气没控制好,好像打得有点惊天地泣鬼神。

    半块砖头从李卫手上飞出老远,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good!”

    “好,厉害!”

    除了几个傻老外还在顾自鼓着掌,中方的一堆人全部傻了眼,打个喷嚏也能震断砖头?!这喷嚏也太离谱了点。

    “嘿嘿侠手,失手!”李卫讪讪地笑了笑了。手里一松,手里剩下的半块砖爆成碎块散落在地。

    周围不少人全明白过来了,别看这小子刚才还卖力的嘿嘿哈哈的表演,敢情在是出工不出力的装孙子哪,还真够能装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别看这小子平时和别人不太一样,手里还真是有料,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风范~周围地人投向李卫的目光有些异样。不过军事大比武的十大格斗高手也不是吹的,还真有两下子。第五高手就这样了,那第四,第三,第二和第一呢?!

    “李你真的很厉害!我终于见识到中国的武功了,厉害啊!”哈特少校拉过李卫的手掌仔细观察了半天,几乎与常人无异,这么结实的砖头在李卫地手里几乎就像是饼干做的,中国的武功真是神奇。

    “哪里,哪里,嘿。在中国。这样的功夫不算什么,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李卫的老脸不禁红了红,但还是说了句大实话。

    120师的特务团团长和717团团长互视一眼。同时抽了口冷气,这小子是在比赛里是手下留情了,要不光凭这手段,估计这些比赛下来,搞不好有不少战士都被弄废了,那个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估计现在看来还是给了面子的。

    也许是李卫起了带头作用,又有几个战士主动跳出来表演几个小节目,到也把老外们逗地哈哈大笑。

    “这个,哈特少校,你手里有没有好东西。我们交换一下,你也知道的,我们这里穷得是一清二白,你们从美国过来,应该带了不少好东西吧,例如说汤姆森冲锋枪,对了,防弹背心有没有,我看你们几个大兵穿着的军服不错。你看我们,都穿得旧了,卖我们几件吧,反正你们也不参加战斗,也不会有什么消耗,正好卖给我们得了,回去地时候行李还可以轻点呢。

    ”李卫开始缠着哈特少校和布鲁诺中尉等美军军官信口开河地胡扯着,反正美国!老有得是钱,他不宰他们宰谁。

    被李卫一个劲儿地装b,装穷,装可怜,再加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把哈特少校等人忽悠地晕头转向,居然敲来了几十套军服和美制武器,听得边上的几个首长一头的爆汗,这简直是鬼子进村大扫荡,眼下为了争取国际支援,巴结美国人都来不及,这小李子居然扫荡到美国人头上来了。

    周围地干部们也是一脸土色,他们仿佛没有看到一个革命战士,而是一个十足地地痞流氓在敲榨勒索着可怜的美国军事观察团代表。

    恨不得抡足了巴掌把李卫从美国军事观察团身边拍开,不过想想又干不过李卫,几个干部楞是找了个借口把李卫从美国人身边拖出来,硬架在自己身边,又是酒又是菜的灌着。

    若不是干部们动作快,恐怕李卫连美国大兵们的内裤都要忽悠了过来,不过李卫前脚刚被骗开,哈特少校他们就清醒过来了,互相苦笑着,这下可好,这回带来延安的这点底子可要全得交待在这儿了,这小子简直是什么都想要,把他们全给扫荡了一遍,不过李卫拿来交换的那些战利品倒也很合算的样子。

    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李卫经不住干部们一顿猛灌,几碗后劲十足的米酒土烧灌下去,一会儿就醉成一摊烂泥,被放倒在一边。

    “嘿,哪怕你英雄好汉,也要三碗不过岗。”酒精沙场的几个负责陪同美军的干部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延安地军事大比武结束后,各支参赛队伍返回各自的战区,但是大赛的参谋部并没有散伙,反而陷入繁忙中,大赛期间每一个优秀战士的经验和技巧,甚至是土办法,以及在团队赛中记录下来的宝贵实战记实,汇集了各个精英提供的实战知识经过汇总后,立刻被印刷成作战手册发往各个战区,白天训练,晚上学习,军事大比武之后各支队伍都学习到了其他人的优点和长处,也同样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训练更加拥有针对性,每一个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训练方法。

    当然,少数人地特长天赋并没有列入手册之内,例如气功之类的,天知道会不会练功走火如魔,参谋部也是进行了一定的筛选。

    回到一分区没多久,三团又开始忙起了“抢收抢种”行动,正值高梁、玉米和小米等粮食的收获季节,日本鬼子为了争夺粮食资源供应南方战斗部队,逐步开始了蚕食和抢收行动。

    从鬼子军事调动上看,主力战斗部队被抽调走了相当一部分,但也同时大量装备和训练了多支混成旅团等部队,与八路军各部展开了争夺收割粮食的拉锯战。

    因为调动后日本鬼子士兵的战斗力受到一定的削弱,三团承接了一部分防区后,打散了与地方民兵队伍一起,在与敌战区犬牙交错地区保护当地农民收获粮食,并保证不让一粒粮食留给敌人。

    一分区三团和其他部队都进入根据地外围主的要粮产区,甚至逼近了鬼子的碉堡防御线,通过军事牵制,争取多抢一点粮食下来。

    作为保护老百姓收割的部队,战士们也同样要担负起收割的农活,除了岗哨严密监视敌情外,身背着枪,手里拿着镰刀收割,或接用手工收获,留下一片片青纱帐。

    抢收行动中,甚至还打开了收粮比赛,奖品就是李卫从美国!老那里忽悠来的骆驼洋烟,哪个当天拿了第一就奖一支烟,这对于还抽着旱烟袋,四处找着烟叶,甚至用树叶过瘾的老烟枪战士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而且传言李卫居然还私藏有雪茄烟,自己不抽,尽拿着吊人胃口,怎不叫人卖力干活。

    有人民的子弟兵在身边,忙着收获的老百姓们也是相当放心。

    李卫哈哈大笑着挥舞着找铁匠铺子订制长长的镰刀,近两米长的钢质刃身带着寒光挥过,立刻倒下一片庄稼,后面有两三个农民跟着收拢放倒的农作物,这种与众不同的大规模收割方式全连也就只有李卫这个拥有悠长力气的变态能够做到,按李卫的说法,如果像别人一样弯下腰拿把小镰刀挥来挥去,搞不好会弄的肾亏,还是仿西欧式的大镰刀来得爽,带着呜呜地振鸣声一挥一大片,效率高多了。

    只有范国文看着李卫手里那支和西方死神镰刀一模一样的巨型农具,背后寒气直冒,在他的眼里,狂笑声中的李卫等同于死神,仿佛割的不是农作物而是人头,每一次高高举起的弧形镰刀刃身,都让他胆战心惊。

    远处炮楼上的日本鬼子士兵也是看得直发毛,貌似他们小队长的武士刀都没有对方的刃身长,如果这玩意儿在人身上来那么一下,估计也是很可怕的事。

    但是炮楼上的鬼子士兵也只能咽着唾沫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八路军军民大肆抢收粮食,他们这点底子还不够人家干呢,只要一放枪,估计马上就会被八路们围攻,早先曾有几个硬气的鬼子军官仗着手里有点人马跟八路正规部队对着干,结果弱一点儿的,半天功夫连炮楼都被掀了,强点儿的被麻雀战骚扰地精疲力竭。

    而现在日本鬼子和伪军只能窝在据点里,默视着射程以外的老百姓和八路军忙得热火朝天。

    太阳西落,但农田里依然没有平静,点着了火堆,竟是有通宵轮班大干的姿态。

第一百九十九节

    开会了,开会了!”刚吃罢晚饭,一连副连长鲁正就冲着四散休息地战士们喊了起来。

    连里的配备司号员吹起了集合号。

    各排排长立刻动起来,发出集合命令,各班的战士迅速集合站队报数。

    充满军人刚毅气息的口令声此起彼伏。

    一连的战士在各排排长的带领下,在一处割完玉米的空地里列成整齐方阵。

    附近老百姓纷纷围了过来,在不远的地方用好奇地目光观望着八路军三团二营一连的紧急集合。

    这时营教导员带一个人走到一连的队伍跟前。

    “敬礼!”鲁正副连长站在队列前喊道,身后的战士齐齐的跟着向来人敬礼!

    “报告连先一连二百一十二人,实到二百一十二人!”鲁正副连长小跑至一连长马齐面前敬礼。

    马齐连长同样回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队伍,大声道:“请营教导员徐一亭同志讲话。”

    “同志们好!”二营教导员踏前一步,向一连的战士们敬了个军礼。

    “教导员好!”下面的战士体现出久经训练的纪律性,齐声敬礼。

    “今天,我为你们一连带了一个新指导员,丁鹤洋同志以家欢迎!”教导员徐一亭没也过多的华丽说词,在营级战斗单位上下级的交流基本上没什么废话,在频繁的战斗中都磨炼出一套很简洁明了对话习惯。

    啪啪啪!整齐地像是一个人似的三声巨大的掌声。

    看周边上看热闹的老百姓楞一楞的,一连的士兵素质让他们感觉这么多人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一连原来指导员在上次百团大战地战斗中不幸牺牲了,因为很多单位牺牲率很高,一直没有足够人员来补充,而且教导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胜任地,因此一连指导员的位置空了大半年,而今天二营教导员专门把上级新派过来的连指导员带到一连,给一连的战士们引见。

    看到现场战士们静静的看着自己。踌躇满志的目光扫了一圈,丁鹤洋略为满意清了清噪子:“同志们,我丁鹤洋,河南人,无产阶级贫农出身,37年参加的队伍,39年入的党,我很高兴见到咱们三团二营一连是一支钢铁铸造地铁军。从今天起我将加入你们,在党的领导下,一起生活,一起战斗,一起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

    “哇!这家伙好厉害!”李卫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新任指导员发言,半个小时都不带停的,好,好熟悉的感觉,记得以前校长发言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这个新指导员的口才真地没得说!李卫心里毛毛的。

    周围的战士们依然保持毕挺的坐姿。一动不动地认真听新指导员丁鹤洋的演讲。李卫感觉自已快要忍不住打瞌睡地时候,就听到这位新指导员说道:“如果各位同志对于学习和生活上有任何问题和想法,都可以来找我谈心。我是热烈欢迎地谢谢!”

    听得丁鹤洋指导员说完,战士们立刻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李卫感觉好像战友们的鼓掌比讲话前还要卖力。

    介绍完新指导员后,一连开始解散,进行晚上加班夜干地战士开始接班干活,二营的教导员自行返回营部。

    一连并未直接扰民进驻村落,毕竟老百姓们也不富裕,也没有足够的空房子,反正正值夏天,直接在野外打起了露营。烧起几堆草堆,散发出能够驱赶蚊虫的烟气,交完班的战士直接铺下干草露宿了。

    丁鹤洋指导员和其余的排长围坐在一起,借着夜空中月明星稀,进行初步的了解沟通。

    记得当初从教导营里出来,丁鹤洋先是下到地方队伍开展工作,一步步由地方民兵,游击队,再次返回到主力部队。而一连对他来说是充满了挑战和新鲜感,与地方部队完全不同,不仅战斗力高外,组织性和纪律性也是非常严格,丁鹤洋心底里暗暗决心一定要把一连的工作成绩做的比别的指导员出色,让其他人看看他丁鹤洋地工作能力也是非常优秀的,不过二营其他连的指导员能力也同样不可小觑,不过丁鹤洋心底也是踌躇满志,准备以出色的成绩让别人刮目相看。

    后半夜,突然响起了集合号,原本还躺在地方打着呼噜的战士们一越而起,在农田里的战士们扔下手里的镰刀,一起背起了枪赶了过来,没有多少慌乱,迅速而冷静的寻找自己的队伍集合。

    仅仅是五分钟地时间,一连的处于休息中的战士和正处于收割庄稼的战士集结完毕,“嗯!”丁鹤洋满意的点了点头,手里还掐了一块怀表。

    通过突然的紧急集合来察看队伍的素质优缺点是丁鹤洋指导员的一大绝活,虽然新来咋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来个紧急集合探一下一连的底。

    一连的战士们也有些奇怪,一般紧急集合完是立刻发布命令和任务,不过今天却是几个长官却是一声不吭,站在队伍前面的丁指导员好一个个扫视着每一个战士,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每一个战士都站得一动不动,一副随时待命的表情。

    丁鹤洋目光移到了一个战士的小腿上,脸色一变,用严肃的语气道:“你,绑腿松了一点,如果在战斗的时候,这一点点松脱,很有可能会送你的生命,现场重打一百遍!”

    “你,风纪扣松了,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不能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去,把衣服脱下,用最快的速度再穿上,五十次。”丁鹤洋的眼光毒的很。

    想当初,几乎什么都不懂,排队都会撞成一团,左右都分不清,走步都会同手同脚的农民士兵,就是在他这样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瑕疵的经验,把没有任何军事素质的民兵和游击队慢慢磨练起来,虽然有些严厉,但效果还是有的,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就是这用这样的语气去凶他们,才会让他们深刻地记住每一点军事经验。

    “你,你手里拿得是什么?!”丁鹤洋占到了李卫的面前,虽说刚到一连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很亲切平和的样子,但现在却是眼神凌厉,让人站在他的目光中就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理亏事似的。

    李卫瞄了瞄手里的巨型镰刀,心道:“坏了,咋把这玩意儿拿手里了,莫非这两天割庄稼,给整出条件反射,一睁眼就想抓这玩意儿!”

    “报告指导员区是镰刀!”李卫目光放平,直视前方道。

    “哼!~个战士第一动作应该是拿起自己的武器,你这算什么~怎么连这一点警觉性没有!怎么对得起党的教导。”丁鹤洋的目光同时扫过附近几个手里还抓着小镰刀的士兵,看得他们目光连忙下垂,不敢与丁鹤洋对视。

    “我的枪不是背着嘛!”李卫心里直喊冤,不过没说出来。

    “你的姓名?!”丁鹤洋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钢笔。

    “报告指导员,我叫李卫!”李卫直嘀咕,这指导员又想干啥?凋围的战士也是七上八下的,莫非又有什么严厉的处罚。

    “你是党员?!”丁鹤洋斜了一眼李卫。

    “报告指导员,我是共青团员!”李卫顺口道,猛然爆汗了一下,这个“团员”身份貌似是现代的,这个年代好像还未复藉转正的说。

    “这么大的镰刀好像是脱离群众的行为,你说说看,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镰刀?!如果说不出为什么来,那你今天晚上就去割十亩庄稼,不割完不准睡觉!”丁鹤洋在本子上记下了李卫的名字,李卫手里这个大镰刀实在是太显眼了,显眼得丁鹤洋都觉得要认识下下这个战士,不过对前几个战士的态度稍有不太一样,他特别给了李卫一个解释的机会。要是割完这十亩地,估计天都亮了,这明显等同于通宵加班。

    “报告指导员!我党党徽是镰刀加锤子的工农联盟为标志,而现在,我们正在为农民兄弟干活,为了证明我对党的忠诚和对农民兄弟的兄弟之情,我特意打制了一个大镰刀,表示与农民兄弟站在一起。”李卫眼珠子一转张口即来,现代人的思维着实比几十年前的人要活络许多,话一出口周围的不少人都傻眼了,这小子可真能扯,仗着一把子蛮力打把大镰刀,把庄稼当人来砍,居然能和党的标志能扯上一块,真得是能扯。

    雷龙站在一边是见多不怪,李卫这小子能瞎鸡巴乱扯的本事几乎能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当初某次连里的识字课上他把一个“骡”字解释成,把马给累地分不清交配对象是驴还是马,楞是给干出一头骡子来的闹剧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这个“骡”字是这样来的。

    “不过,你这把镰刀好像太大了一些,很像是杀人武器,不太像是农具吧”丁鹤洋面对一个能够有点说话水准的士兵颇有一些兴趣,以前面对的民兵在公众场合不是三棍子敲不出一个闷屁,要不就是结结巴巴,面红耳赤,嗯啊了半天楞是说不出一句囫囵知来的人,李卫的话让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育对像。

第二百节

    “大大,你总算看出来了,不是很像杀人武器,而是根本就是居家旅行,杀人种地之利器!”李卫心底里直嘀咕道,但仍是不动声色地道:“这是参照西方的死神镰刀,对敌人就是夺对敌人生命的致命武器,而对于农民兄弟来说,就是帮助他们收获庄稼的镰刀!”几句话说地是滴水不漏。

    随便打造的巨型镰刀居然被李卫东拉西扯的上纲上线,楞是不让新来的指导员抓不着任何把柄,周围的干部战士无一不在背后翘大拇指。

    丁鹤洋头一次遇见这么能扯的战士,居然还知道西方的死神,这可真是少见啊,在他心目中战士一定是木讷单纯,十分听话的,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引得普通战士们崇拜的目光,但遇到李卫无缝可钻的言词,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像是自己的权威有些被挑战,带着几分怒气道:“死神的镰刀?你是中国人,怎么学西方这一套?!年轻人,不要崇洋媚外?!”

    “好像,好像定出共产主义纲领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是西方人吧!”李卫陪着小心,轻声提醒道。

    附近的排长班长们差点就笑扑了,李卫的每一句话都是绵里藏针,后招不断,根本就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的克星,看来这个新指导员想借机立威的想法要落空了,找谁开刀不好,咋偏偏挑上李卫这小子呢,人家可是大学生,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嘛。

    但是其他干部们也不好吭声,只能装作四大皆空,谁都看出来李卫在装憨,权当是看戏吧。

    “你,好好好,果然伶牙利齿!行,这次就算你说的对。既然你对党的政策这么了解,那么这两天的司号员的活,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党对你的期望哦。”丁鹤洋碰了个软钉子,感觉有些失面子,本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借机立下自己在一连的威信,结果火烧到李卫这儿就熄了。也没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能找个借口惩罚一下李卫,司号员这个职责一向是专人负责,也算是一种技术活,并不是人人都会的。

    丁鹤洋表面上说得是很有提拔陪养的语气,但心底却是含着一丝冷笑:“哼,小样,看你还能逞多大能!这次还不会难倒你~”拿别人不擅长地去压别人,是他收服不听话的人的手段之一。

    “这个,这个!”李卫摸了摸脑袋道:“好。好吧!”虽说他不会吹号。但是学习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多向原来的司号员请教就是了。李卫并没有想到丁鹤洋是在耍他,他反而对吹号产生了几分兴趣。

    不过,丁鹤洋没想到的是,首先被折磨的是他和那些无辜的干部和战士。

    吃过早饭后,李卫很虚心地向司号员请教吹号,当然也是新手上路,如同驴叫般的怪声不断,李卫也是气脉悠长反而乐此不疲,巨大而悠长地怪音令一连的战士们的耳朵是备受折磨,简直是超级噪意。二里外都都听得见这种难听的号声,村子里也鸡飞狗跳,丁鹤洋指导员是有苦自知,还没等他发作,一连长受到其他战士们的抗议就把练习吹号的李卫赶到了鬼子碉堡边上,让他去折磨鬼子们去。

    如同魔音贯脑般的怪音,日本鬼子们哪里受得了这个,从白天到晚上,几乎没有停过。没敢跑出来,只是躲在碉楼上大骂,胡乱放枪,企图把制造着怪音的李卫赶走,然后李卫躲在挖地沟里却未伤分毫,原来的司号员也受不了李卫新手乱吹,跑得远远的,也不管了。

    “八嘎,天照大神啊,谁这么缺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碉堡里地鬼子小队长仰天悲呼,他又不敢让手下地士兵堵上耳朵,如果八路来偷袭,他们听不见怎么办,也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李卫阴阳怪气的小号声。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卫地怪号子慢慢地有点连贯起来,虽说依然不成腔调,但至少没那么像开始的时候恶心人。

    “嘟!~~~嘟!~~嘟嘟嘟!”晚饭后,村口又响起李卫练习的怪腔怪调的号声。

    “李卫你在吹什么号?!”丁鹤洋眼睛时泛着血红,气势汹汹地走向李卫,李卫的怪音让他两天都没睡好觉,一闭眼,耳朵里就回荡着那种刺耳魔音。

    “报告指导员峨吹的是鬼子进村!”李卫顺口答道,刚学会吹号就想起以前地雷战电影里的鬼子进村的经典曲调,用小号吹出这曲鬼子进村,李卫颇有些得意。

    跟在后面的一连长马齐连长听到李卫的话,赞同地点点头听李卫怪调子,果然有几分日本鬼子贼头贼脑地进村扫荡的模样。

    “你~”丁鹤洋顿时气结,这小子根本就是光顾着玩,根本没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报告连长,指导员!鬼子有行动,要准备进村!”有一个战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报告道。

    刚说到鬼子进村,就听到鬼子要进村的警报,莫非李卫会未卜先知?!“哦!”马连长瞄了一眼李卫。

    “我知道了,通知各排,准备集结!”马连长告诉那个来报信的战士。

    丁鹤洋指导员气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能拿话来压李卫,他自己能想得到李卫会说鬼子就是要进村了,他吹号报警的话来回复他,这样拿他乱吹号子的责任也就根本不能成立。

    “哼俘回头再收拾你!”丁鹤洋指导员不忿地丢下一句话,跟着马连长急急地去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李卫瞪大了双眼,一脸莫大冤枉地摸着的后脑勺。

    话说回来,这次鬼子进村攻击行动,还是拜李卫所赐,最近村子边上地碉堡得到上级派来的一个中队伪军和一个小队鬼子的援兵,碉堡里的日军小队长立刻怀着欲报近日怪音骚扰的仇,带着新到的援兵气势汹汹地杀奔一连所在的村子。

    “准备战斗!”子弹上膛,刺刀上枪的声音一下子密集起来,还忙着农活的战士立刻丢下手里的农具,拉起步枪按建制集结起来,同时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在民兵的组织下,收拾起已经打下的粮食带上包裹细软,准备好转移。

    ?!~

    也不知哪一方先开的枪,两支队伍的短兵相接战斗瞬间爆发了。

    村子里的老乡都被民兵带离,一连分成左右两翼抵住杀过来的敌人。

    村口一下子就像是到了大年三十,如同鞭炮般的枪声不断,还不时传出沉闷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不时有子弹划过尖锐的啸叫,村子里建筑上也不时被流弹爆出一团团尘土砖屑。

    二排长带着三个班的战士如猛虎般插入敌群,在快速穿插中分割消灭敌人。

    “杀!”李卫带头扬手甩出四五支星尘梭,钉翻两三个伪军,握着八一式步枪,一尺半长的刺刀狠狠地扎进一个鬼子的咽喉。

    被扎住脖子的鬼子瞪着一双死鱼似的眼珠子,硬挣着一口气死死地捏住刺刀,作着垂死前挣扎,与此同时有一个鬼子握着三八枪嚎叫着向李卫背后捅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卫听到背后的嚎叫,右手仍抓住八一式枪托,错身闪过身后鬼子的偷袭,左手也不闲着,同时从背后倒抽出格斗刺,用力一掷,立时插入冲过了头的鬼子背心,嚎叫声刹然而止,被扎穿了脊髓而瘫痪了全身的鬼子扑到在地,四支抽擒着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与此同时李卫托住步枪枪托绕着仍死掐着刺刀不放的鬼子,扣动扳机,?!子弹立时穿透鬼子脖子,击中背后一个冲过来的伪军。

    那个日本鬼子被子弹穿透脖子时全身一震,仿佛不甘心似的,松开了掐着刺刀的手,仰天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哈哈哈!爽!”李卫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渍,拔回格斗刺,继续扑入战场,与雷班长一起和敌人拉开了白刃战。

    而经历数场大小战斗的李卫已非昔日战场新嫩,如同魔神一般散发出无穷杀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丝毫没有把敌人当作人看,力求一击毙命。

    “真看不出,李卫这个小白脸,真够能打的。”举着望远镜看着战场面上李卫的战斗,一连新指导员丁鹤洋不禁打了个寒战,仍有些心惊肉跳,他被李卫的战斗力给着实吓到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杀意,丝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一连长告诉他李卫是刚刚结束地延安军事比武大赛格斗项目的十大高手之一,估计丁鹤洋对李卫的看法就要变上一变了。

    “老丁,看到了吧,二排的三班可是我们二营尖刀一连的刀尖,有了李卫这个战士,虽然三班的战斗力并没有很明显提高,但是战斗效率比以前可是翻了不止一倍,像以前三班这支尖刀能捅一次的功夫,而现在有了李卫的三班则能连续捅三四刀,根本就不用担心捅的地方是不是要害,每一次都是绝杀啊,老丁,你也就别再跟小李子闹拐扭了,都是一个锅里捞饭的自家人,你也大度些吧。”一连长马齐有意开解着丁鹤洋,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新指导员还带着年轻人的几分傲气,仍需要多一些基层的磨炼。

第二百零一节

    马齐连长的本意是希望丁鹤洋能够尽快融入一连的大集体中,但话到了丁鹤洋耳里,却是变了味道。

    丁鹤洋心中一跳,心底里立时冒出几分暗火,这马连长跟他说这话算什么意思?!难道这李卫是军中一霸?!还是有什么深厚背景,不好惹也不能惹?!这个李卫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小兵,也没什么了不起之处嘛,如果有背景怎么会还是一个小兵?!哼!会不会是欺负我这个新来的,警告我不要乱说话?难道这一连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密不成?!

    “呵呵,瞧马连长说的!我怎么会和一个战士计较呢?!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丁鹤洋此时心底反倒对马齐连长也有了几分不爽,脸上没有显露出心中所想,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哼!姓李的,哪怕你是只刺猬,我也要碰一碰,看你到底有什么!”丁鹤洋心底反倒怪罪起李卫和马连长了,这到是马连长未预料到的。

    短兵相接的时候两方的士兵并没有过多纠缠,也没有人会留手,双方基本上是死多伤少,各排排长手里的驳壳枪虽然只有百米到的有效射程,却在白刃战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一边作着战场指挥,一边直接开枪杀伤敌人,替自己的战士解除危险。

    一连的战士们和鬼子援军经过一轮短兵相接冲杀后,开始互相僵持在村口,双方改变了战斗方式,不断的利用周围的地形进行卡位射击,不论是日本鬼子还是八路军战士,都在运动中借着隐蔽物向对方射击,枪声一时之间减少了许多,但基本上开枪即见血,经常会出现某方士兵正要向敌方一个士兵射击时被边上敌方另一个士兵射杀。偶尔有两方的士兵会撞在一起,两人就会当即扔开枪直接扑向对方往死里掐。

    士兵之间的协作能力此时成为战斗输赢的决定权,然而合作意识相对薄弱的伪军面对这种战斗则立刻出现了大量伤亡,在战斗中明显拖累了日本鬼子士兵,不仅仅士气上还是战斗阵形上,一连的八路军战士渐渐扳回了人数上的劣势,这类以少胜多地战斗他们经历多了,通常并不会被对方人数多给吓倒。

    一连的战士们和敌人在混战中打得正热闹。日本鬼子和伪军的背后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串串暗红色的火线抽打着背朝着村外的日本鬼子和伪军。

    负责附近几个村落抢收的的二连弟兄正嗷嗷叫着杀奔过来,在二连被憋了好一阵子地范国文可高兴坏了,他这个机枪手快两个多月没开张了,重机枪手不像普通战士的子弹使用有那么多限制,刚抢到至高点架好马克沁重机枪,甩开了不7.92毫米口径的弹链子就可劲儿地造,一阵弹雨狂扫瞬间撕碎了十几个敌人的身影。

    两连的兵力里外这一围,战斗形势迅速急变,原来在幸存的十几个鬼子死命逼迫下的被打残一半的伪军中队。本来斗志就不高。再经一连和二连这么绝对优势地兵力前后一夹击,到处都见八路军的身形晃动,伪军们立刻斗志全无。当场乱了阵脚,在二连的战士们冲击所过之处,无不立即跪倒投降,仅剩地十四五个鬼子当场被围过来地八路军战士们一拥而上,当场刺杀,无一活口。

    一场战斗来得也快,结束的也快,一个小队五十来号的鬼子全部消灭,近两百多人地伪军中队,也仅剩下七八十号人。而且多半还是带着伤。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抓到鬼子俘虏,这年头要不就是鬼子拼着武士道至死不降,要不是就是中国士兵对日本鬼子恨极,下手都往死里整,在战斗结束后很少能抓得到鬼子活口,若是能抓上一两个日本俘虏,就是向上级是最佳的邀功贡品。

    战斗结束,缴下了俘虏的武器,剩下的战士开始打扫战场。

    根据地实在是太穷了。几乎是穷的什么都要,战士们养成了扫荡地战场连个弹壳都不剩,恨不得连子弹头都要挖回来。

    二连的一个小战士满脸兴高彩烈的搜翻着鬼子的尸体,搜刮着每一个口袋,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战利品,他搜翻着一个鬼子军曹地挎包,抓起来往地上一倒,掉落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除了一些文件外,还有几颗子弹,还有糖倩到几颗花纸包的糖,小战士立刻乐坏了,左右瞧瞧没人,抓着就往自己兜里揣了进去,嘿仿口福了!

    翻着翻着,还看到有一本小册子,小战士拿在手里随手翻了翻,才翻了两三张,眼睛立刻就直了,楞是挪不动窝,小战士的呼吸不知不觉地粗了起来,脸也觉着烧烧的。

    咽了口唾沫,小战士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合上册子,不断的喘着粗气,心扑扑的跳,脸涨红地像六月地桃子。

    册子里这里面画是啥玩意见啊,每一页都画着一个个女人,光着屁股,作出怪异地动作,还有胸前那两团柔软,令人看得小腹下面像有一团火在烧,血脉随着心跳一涨一涨地怪怪的感觉。

    这样的刺激令小战士像做贼似地想把这本册子藏好,再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这本册子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是摆在面上的铁律,谁都碰不得。

    正要把这本册子塞进鬼子军曹尸体的怀里,却冷不防从边上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夺过。

    “这是什么?!”一声带着严厉语气的话立时让小战士脸刷地的白了,刚才身体里的火劲刹时被浇地透体通凉。

    “没,没什么!”小战士的语气显得很是慌乱。

    “哼!不老实!”说话的人正是一连新任指导员丁鹤洋,战斗结束,他也跟着战士们一起清理着战场,他看到一个小战士鬼鬼祟祟状大是起疑,伸手抢过让小战士手里的东西,刚翻了两页,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东西!”丁鹤洋气得全身直发抖。在他眼里,这个不知姓名的小战士居然想私藏这种淫秽的东西,画册里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小战士立刻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地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想把这个东西扔掉地。”显然他竭力澄清事实,他不想牵累到自己部队的荣誉。

    丁鹤洋的目光转为凌厉,瞪着这个小战士道:“你还嘴硬,这就是证据你的班长是谁。找你的班长过来,简直是太不像话了,一个革命战士怎么能有这种肮脏的思想。”他几乎是认定了这个战士的思想觉悟明显被这里面的东西给污染了,撞到他地枪口上,他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不然他这个指导员就是混白饭的?!

    小战士明显被这个陌生的干部给吓到了,带着哭腔道:“首长,是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犯了。”

    “不行!我你们班长。排长过来!”丁鹤洋语气丝毫不松道。他打定主意严肃处理此事,借以在一连立威,脸色愈加严厉。

    周围的战士听到这里的动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围了过来,这更令小战士在众人的目光中更加羞愧和不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到那个小战士的模样,立刻道:“小陈,怎么回事?!”

    “哼!你看看吧!”丁鹤洋有些得意的把缴来的画册丢给那个干部,“这小子到现在还嘴硬不肯说自己是哪个班地。”

    “哦,他是我们二连地兵,我是二连指导员关满中,请问你是?!”那位干部翻了翻手里的册子。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很明显,这样的东西在他眼里也是一种禁忌

    “二连地兵!”丁鹤洋手里捏了把汗,训了半天居然不是自己一连的,不过不论他是哪个连的,今天犯到自己手上,绝对不能让他好过,这小小年纪的,这次就藏这种东西。下次还不出卖战友?!这种歪风绝对留不得。

    “关同志,你好,我是一连的指导员丁鹤洋!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二连的兵,不过这位小同志的行为明显是违反了革命纪律的。”丁鹤洋心底里暗暗为自己目光明察秋毫而有几分自得。

    “哦,你好,原来你就是一连的新指导员,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照应。”关满中指导员同样客气用着例行语句,双方互相打量几下,算是认识,见过面了。

    “小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二连指导员关满中很是严肃地对着还在抽噎着的小战士说道。

    因为是关系到自己和部队地荣誉,小战士小陈不敢有所隐瞒,立刻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是这样啊。”随着小陈的述说,原本阴沉着脸的关满中指导员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你这么年轻,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万一学坏了怎么办?!下次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缴到战利品一定要先上缴。”语气虽然不再严厉,但是也含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这事儿说起来可大可小,若是闹大了,不仅仅要搭上二连的声誉,还要搭上这个战士的性命。

    “话不是这样说吧,关指导员!这可是纪律性问题,小小年纪就看这样的东西,还想私藏,说明他地思想已经不纯洁了,这应该严肃处理,我建议公开的审问。”丁鹤洋认定了战士小陈说谎骗二连指导员,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狡猾心计,这还得了,莫非是内奸?!这样的害群之马他绝对不能从视而不见,哪怕不是自己一连的也不行。

    “这!~~”关满中指导员没想到一连指导员居然还抓着不放,话立时一顿。

    “什么东西?肚我瞧瞧?!”李卫凑了过来,手上丝毫不慢,关指导员手里一轻,那一小册子已经出现在李卫手里。

    而小战士小陈几乎连寻死的心都有了,这册子让人看到的越多,令他越没脸见其他战友,脸色苍白着,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只差着心理快要崩溃到令他当场拔枪自尽的地步。

    “啊呀!什么歪瓜裂枣的,这么难看,真恶心,瞧这姿势,简直是一点气质都没有,你居然还能看得进去!天啊,我都要吐了!”李卫很是怀疑看了两眼战士小陈,在其他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接着道:“你的品味居然这么差,这,这就是垃圾嘛,换了我,早扔垃圾桶里了,严重鄙视你的眼光,连这种货你都能看?!啧啧,一点品味都没有郡视,严重鄙视。”

    关满中指导员和丁鹤洋指导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卫的话简直就是不是在看这些淫秽的画册,不仅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中反而品头论足状,像看见一个很平常的东西若无所觉。

    “卫子(李卫),你在说什么啊?!”关满中指导员和丁鹤洋指导员异口同声,他们两人严重怀疑李卫看的这本画册不是刚才那本。

    “就这个啊,你看看,这么垃圾的画面,居然还有人当块宝,简直是一点品味都没有。”李卫翻了两页给关指导员看,关指导员仅仅是两眼立刻面红耳赤,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没说错吧,关指导员,这种货色你也看不下去吧,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切!”李卫随手把刚才起了纠纷的证物扔在地上,一脸的不屑,不就是什么小日本的av画片嘛,给小鬼子自慰用的,不光是黑白的不说,居然还找是这么丑的女人,这么恶心的姿势,唉,果然,这个年代里鬼子连一点创意都没有,和畜牲没什么两样。

    看惯了现代美女的李卫眼里哪里容得下这些个沙子,自然是不屑一顾的随手扔了。

    关指导员死死地盯着李卫,想寻找出李卫脸上一丝一毫被影响到的神色,但是一会儿功夫后,他就泄气了,他不敢相像李卫居然仍能保持心平气和的视淫秽如无物,难道这小子定力这么好,或者那方面有问题?胆也不可能啊,他还有一个卫生队美女呢。

    关指导员想得脑子都快糊涂了,莫非这小李子眼界真得那么高?你过也好,不管怎么说,李卫的话转移了众人的注意方向,也算是给了一个挽救了一个战士前程的理由,对于小陈,关指导员还是很了解的,这么一个朴实善良的战士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淫秽的东西给吸引。

第二百零二节

    如果再这样追究下去,弄不好这个朴实的小战士一定会被逼着又羞又愤的非出人命不可,关满中指导员倒底是做惯了政治工作的,脑子一转,借着李卫的话打了个圆场,立刻顺磨御驴,“嗯!果然是垃圾!小陈,你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鄙视你了!下次注意点,不要再捡这些垃圾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扭转了快要陷入死局的气氛,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顺便打散了小陈眼中越来越浓的求死意味。

    周围的战士听到关指导员的话,一起甩了战士小陈一个白眼,很有默契的纷纷道:“鄙视,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指导员大人的话是一定要贯彻到底。

    “这,这个!”战士小陈也傻了眼,李卫和指导员的几句话,虽然关指导员还是批评了他,但性质变了,不像刚才那么有压力,至少也可以令人可以接受。

    “李卫同志,你!”丁鹤洋指着李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小子居然随便两句话,就替刚才那小战士解了围,连二连长也顺便强行揭过了此事。

    丁鹤洋死活都没想明白李卫为什么看了那种册子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卫却对新指导员的恼怒状视若无睹,东张西望一阵儿,顾自跑开了,扔下丁鹤洋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看到周围的战士还围着,关指导员脸上显得不高兴,喝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去扫战场,动作快点,告诉你们,别想偷懒儿!”

    关指导员扭头一看战士小陈还楞在那儿,皱了皱眉头,故意大声道:“小陈?!想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你要是有想法,等打完鬼子。我给你介绍俊俏媳妇,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娃娃。”

    “啥?啥!”小陈没想到关指导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刻抛开刚,才的不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发出嘿嘿地傻笑着跟着指导员跑了。

    周围的战士们齐齐的投来羡慕的目光,在部队里普通战士不能谈对像,但是有指导员介绍就不一样了,打完鬼子回老家。起间大瓦房,种个三亩地,娶个俊老婆,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这日子美的,啧啧,这才是生活。

    “哼!”丁鹤洋是无名火起,不光是李卫掺和进来瞎捣蛋,连二连地指导员都这么不给面子,把一场严肃的事件化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呵呵。小丁啊。气什么呢?!”一只手拍在了丁鹤洋指导员的肩上。

    丁鹤洋扭头一看,脸上立刻缓和下来,道:“是马连长。唉,你看,这二连的一个战士居然捡了一本淫秽的册子,还想私藏起来,还故意说我冤枉他!二连指导员居然还不闻不问,一点都处理,这算什么事儿啊,还有李卫,这小子纯属瞎捣蛋。”

    马连长只是淡淡地笑了两声,并没有为丁鹤洋的说词所动。他拍了拍丁鹤洋的背,道:“小丁啊,你要知道,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荣誉远远比生命更加重要,那按你地说法这样下去,难道你是想要一心逼死这个战士吗?”

    “这,这个?!”丁鹤洋的语气一下子结巴起来,他却是没想到后果。只是想一心狠狠处理这个思想被污染的战士。

    “不,我怎么可能想要逼死他呢!?我只是想教育他一下。”丁鹤洋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因他的几句话而出一条人命,这个责任可都是他的过错了,到新连队才两天,如果出了这种事,他如何再去对面对教导员、政委和领导们。

    “这不就结了吗,一个小战士,还年轻,有些东西不懂是很正常的,犯了错应该秉着党的治病救人原则去教育他,不应该一味的去指责他,去批评他,年轻人以后走的路还很长,我们不应该轻易毁了他们地前程,二连关指导员地处理方式还是可以理解的。”马连长一边语气平淡地说道,一边用脚碾着刚才李卫扔在上的那本册子。

    正如马连长所在做地,他要毁尸灭迹,他们一连和二连都是二营的双刀连,与战友连队发生矛盾是不明智的,毕竟那是二连的事,关指导员没有说其他的话已经很是给面子,马连长可不想因此事与二连弄得很僵。

    “这,这个,我也许是太过严厉了!”面对马连长话中暗暗所指,丁鹤洋还是不得不放软了语气,但心底里还是有几分不服气,曾经在地方部队的时候,他可是威风的很,没人敢反驳他的意见。

    因李卫魔音号声骚扰地睡不好觉鬼子小队长拉着刚到的援兵就直接杀了过来,结果却是连气都未喘一口,军情都未来得及摸清楚的援兵就被拖进战场,在一连和二连地里外合击下,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的伪军逃回了据点。

    但是清扫完战场后,一连和二连的两个连长一合计,在经过营部的同意后,趁着鬼子兵力空虚,拉开了全部兵力扑向已经几乎是空营一座的鬼子据点。

    刚冲到据点下边,就见着据点上摇起了小白旗,留守的伪军大门洞开,主动投诚了,几个老兵油子的伪军点头哈腰的带着一连和二连进了据点,这下好,整个空据点全便宜了一连和二连,成了现成的营区,再也不用露宿户外了。

    占着敌人原来据点地防御工事,一连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频频出动清除着周围的残余敌人,特别是棒棒队和地主汉奸势力,作为八路军的正规力量,这些个跳梁小丑哪经得住反复围剿。

    因为缴获到敌人大量武器弹药,一连和二连立即着手开始协助扩展当展的民兵和游击队,同时训练村民们使用武器和作战能力,组建起儿童团,大有巩固边区人民武装力量的态势。

    一连的控制区域一下子往敌占区推进了十余里,在鬼子们的封锁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当他们进入原本在维持会控制下的村庄时,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在长者的带领下一起在村口迎接。

    “八路军同志们啊,可把你们盼来了啊!”村里的老人老泪纵横地喜极而泣,差点就要给马连长他们跪下,吓得一连战士连忙把他们给扶住。

    看看几乎是近半残屋的破落村子,村外的农田里也是稀稀拉拉种着些庄稼,想来他们也足以自行收割了。

    一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安抚了乡亲们,这里相对于接近根据地边界,老百姓们的觉悟还是比较高,在一连的带动下,迅速开始了军事训练和自救行动,附近的几个村子听说了有八路军打了过来,纷纷过来投奔,日本鬼子和伪军们发觉了,拼命想拦住,却是依然挡不住偷偷越过封锁而过来的群众。

    考虑到附近大部分是敌占区,马连长决定将新解放的村庄群众,都转移向根据地,留出一片坚壁清野的不毛之地,让敌人去喝西北风去。

    准备转移的村子里大多数老百姓们都举双手赞成,立刻开始准备搬迁工作。

    “马连长!马连长!不好了,日本人出动了,更准备往这儿来呢。”正当一连忙着帮附近几个村子搬迁时,当地游击队的郑副队长带着人气喘吁吁的找到了一连的马连长。

    “怎么回事?!”马连长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游击队郑副连长的表情像是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你看看,这是刚从城里转来的情报,大概有五百多敌人正往这里赶来。”郑副连长掏出一封信,“我们游击队的同志正想办法拖住他们呢。”

    马连长拿着手里的情报,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几个村子里的老百姓们舍不得自己的坛坛罐罐,收拾东西起来磨磨蹭蹭地,战士们几乎在打完粮食后就在全力帮他们收拾东西,特别是还有几个老人家想守着自己的房子不肯走,而这个时候马连长最担心这个时候敌人打过来,没想到,还是让敌人得到了消息,并集结了兵力。

    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马连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有一大帮子群众拖住,一连的机动能力等于零,这个损失真是不可估计。

    “鲁副连长,通知下去,让乡亲们赶紧撤陡也得走,不得也得走,那些不肯走的,让战士们强行带走,晚了就来不及了!通知二排的战士们,跟郑副队长去拖住鬼子。”马连长心知现在不是担耽的时候,连忙对游击队郑副队长道:“郑副队长,就拜托你们了,争取多拖住敌人一分钟,群众就会更安全啊。”

    郑副队长很是坚毅冲着马连长举了个军礼,道:“请马连长放心,一定完全任务。”

    听到敌人杀过来的消息,忙着撤离的村子立刻慌乱起来,越加的鸡飞狗跳,在一连一排的带领下,逐步收拾好东西牵上牲口,填堵好水井,跟着向根据地边界进发。

    作为掩护群众撤离的二排,在排长一声大喝:“同志们操家伙,跟我上!”二排队伍里立时噌噌噌地不断响起弹出刺刀密集声音,每一个战士眼中都充满着战意,又要开张了。

第二百零三节

    作为一连战斗力最强的二排,当仁不让地成为吸引敌人的主力,阻击敌人的队伍。

    “八路军同志,你们可来啦!”游击队的一个小战士刚从火线上撤了下来,满头大汗的向二排的战士们打着招呼,“鬼子们鬼得很,就是不上钩。”

    从他身后激烈的枪声里可以听得出游击队正和敌人们干得热火朝天,五十多号人的游击队,在敌人密集的火力下且战且退,几乎是敌我比例是十比一,尽管有一连新缴获到的军火支援,但仍是杯水车薪,仍有少部分游击队队员还拿着梭标长矛等冷兵器,但游击队的作战经验也异常丰富,十几人一组,打了就跑,东一枪,西一手榴弹,甚至还挂上一挂鞭炮吓唬敌人,虽然人少,但也把五百多敌人耍得团团转。

    敌人最后显得不耐烦,改变了策略,不再上当,不紧不慢地继续向一连所在的村落前进,仗着优势兵力,疏散的散兵队列以左右蟹钳阵形,包抄向像苍蝇一样烦人的游击队。

    在确定这五百个敌人里有两个鬼子小队和两个伪军加强中队

    “准备战斗!~一班二班跟我来,雷班长带着三班,从左右两侧打击敌人,注意,不要恋战,一击即走,多方吸引火力,争取让敌人分兵。”二排长抄出驳壳枪,二排立刻兵分两路出动。

    三班在雷龙的带领下抄到敌人右侧,借着地形与一班二班同时开火。

    游击队毕竟不比八路军正规部队,二排战士们在敌人左右翼一轮排枪放过去,在猝不及防之下,立时有十几个日本兵和伪军像割麦子似地齐齐扑倒在地上,射击的精准度明显比游击队强了很多,子弹几乎很少落空。

    二排战士们的排射几乎很有讲究,枪声极为连贯,仿佛是机枪猛烈射了一梭子似的。极力造成来敌凶猛的模样。

    原本来大模大样继续行进地日本兵和伪军立刻伏倒,慌乱地寻找着掩体,同时眼珠子乱转寻找敌人踪影,在很大一片范围内,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好像二排的一波排枪一下子放倒了一片鬼子。

    嘎嘎嘎!鬼子的俗称“歪把子”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吼叫了开来,把二排战士们刚才开火位置地地面扫得碎石乱飞。

    二排则放完一排枪齐射后,立刻转移。他们的目的是竭力装出是八路军主力的模样,手榴弹都扔地极有讲究,迟滞后扔出,造成凌空爆炸,希望能够吸引这五百多号敌人,拖离正在转移中的村庄。

    又是一阵排枪,作为炮灰分散在外围的伪军立时倒下了一片,也许是被八路军和游击队打蒙了头,本来就没什么战意的伪军以为撞上了八路军主力,个个死赖在地上抱着脑袋不肯动弹。日本鬼子们又踢又踹。楞是没有赶得动,最后在刺杀了几个伪军后,总算是把这群羊从地上赶了起来。

    “弟兄们。冲啊,皇军说了,敌人没有我们多,弟兄们上啊,击毙一个八路赏两个银元,抓到一个八路,赏五个银元,干掉一个当官的,一律官升一级!”在两个鬼子小队长授意下,嘴里镶着金牙。穿着一身黄皮地翻译官扯着嗓子不断鼓惑着。

    抽出了武士刀,一个鬼子小队长,用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嚎道:“前进,干掉八路,赏金,大大的;不前进的,统统的死啦死啦的!”顺手劈翻了一个还在犹豫中的伪军。

    一边是翻译官的利益诱惑言语,一边是日本人心黑手狠,在日本士兵像吃人的目光下。伪军们在各自小队长和中队长的吆喝声中,再次站起身,鼓了鼓勇气,拉开长长地散兵线向二排他们围了过来。

    整个二营也就只有二连有一挺马克沁地重机枪班,一连没有重机枪,只有二排有一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八一式,人数上的先天不利和火力不足,让二排地战士们不敢与敌人硬碰,一次又一次的从敌人不断包抄中迅速脱离战斗,也许是发觉到了八路军人数偏少,伪军们的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越加卖力的杀向二排和游击队。

    二排和游击队撤入了一片丘陵林地,利用地形与鬼子纠缠,二班的捷克轻机枪一下架上就毫不示弱地与敌人的歪把子轻机枪互相对射,捷克式性能不输于歪把子,二班自有其自信之处。

    “注意!注意!节约弹药!动作要快!”冒着敌人的弹雨,雷龙班长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时的提醒班里地战士。

    李卫这个郁闷啊,他是近战型的战士,这种战斗中格斗刺基本没有出鞘的机会,星尘梭虽然精准也是射程有限,自己射击水准又是半斤八两,在运动中射击,精度明显不及其他战士,手上的特殊弹药也早已经消耗殆尽,到现在为止都不敢乱放枪,多喊两声招来一堆子弹,虚张声势。

    手上受到步枪手猛烈后座力一震,李卫射出了最后一颗黑穿甲弹,在射穿了一棵树干后,击毙了一个日本鬼子兵,也算是难得的瞎猫碰死耗子,谁让这躲在树后不动的敌人是最好的固定靶。

    “小心!掷弹筒!”二排长惊呼声未落,一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从天而降,在二班附近炸起一团烟雾,抱着捷克zb-26式二班长被强劲的气浪硬生生地震飞,轻机枪也脱手摔飞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附近二班地战士见状,死命的扑过去,把班长拖向战场外,游击队派出几人扛了就跑,附近的战士接着拉起了轻机枪,不让这支唯一的连续火力停止。

    又是一声呼啸!

    炸起的碎石和弹片,差点溅了李卫一身。

    “,差点就挂了!”李卫嘀咕着晃着脑袋,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卫子!没事吧!”孟子苏躲在一棵大槐树后冲着李卫喊!

    “有事,死了十六根汗毛,损失大了!”李卫在这个关头都不忘耍贫嘴!

    伏在附近的肯得积看准了抬手就是一枪,正准备往掷弹筒里塞炮弹的日本兵脑门子上爆出一团血雾,栽倒在地,边上另一个士兵见状惊得扑出去险险地接住被爆头的士兵失手跌落的炮弹。

    与此同时,日本鬼子的另一门六零式掷弹筒架了起来,而且选的位置极诡,在一个巨石后面的死角。

    两门炮一前一后的不断发射,炸得丘陵上的林木不断被炸断炸飞,给二排和游击队的战士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立时有七八个战士被弹片击中负伤。

    “怎么办!?”二排长脑门子上青筋直蹦,头一扭喊道:“疯子,你和老肯摸掉那两门炮。”他决心是死掐了,这两门迫击炮几乎让二排的回转余地被大大压缩,把他们的火力压地死死的,子弹好躲,但人哪能躲得过炮弹呢。

    邓风和肯得积互视一眼,欲想行动,却听天空中忽然转来一阵奇怪的啸叫!

    通!~~~~~在一声爆响声中,几乎是地皮子震地乱颤。

    二排的战士们还在七手八脚地寻望着着弹点在哪儿时,二排长却有些痴傻地望着日本鬼子和伪军的进攻队伍里。

    那里不知何地腾起一团烟雾,伪军们和鬼子几乎是鸡飞狗跳,四处乱窜。

    “天劫?还是哪个仙人大大的掌心雷?!”李卫有些目瞪口呆,他当然不会相信日本鬼子兵们会傻到把掷弹筒完全垂直,炸自己人玩。

    还没等李卫想明白,又是一声啸叫,紧接着一团火焰在伪军堆里爆了开来,炸得伪军们是鬼哭狼嚎,登时倒下了四五个。

    “天啊!”二排长和雷龙班长他们的惊呼还没落,又是一团爆炸彻底吞噬了一门鬼子的掷弹筒,炮弹的殉爆夹杂着炮手士兵的碎肢血肉横飞。

    二排和游击队他们这才不得不艰难的确定有炮兵在支援他们,不是敌人失手打自己人,这炮准得没话说,而且威力比小鬼子六零炮狠多了。

    这下日本鬼子和伪军被打惨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天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炮弹,还以为是中了八路虚晃一枪的诡计,有真正的主力部队摆了个反包围等他们上套。

    “八路有炮,大大的有炮!”日本兵里也有人按捺不住嚎叫起来。

    八路一般都不太有炮,但一旦出现炮兵,那绝对是主力中的主力,这几乎是很多日本军人的共识,想想他们自己这才不过两个日本兵小队和三个伪军中队,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一时之间,伪军队伍里陷入了混乱,在两个小队的日本兵强力弹压下,不得不收缩战线向后撤退。

    而二排的战士们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也以为自己的主力部队过来了,士气大振,楞是以人少欺负人多,趁着敌人阵脚还没稳定下来,硬是打了个小冲锋。

    不过依然保持清醒二排排长及时喝止了战士们继续追击,刚才他就看出不对劲,如果是有主力部队来接应,那早就应该听到招牌式的嘹亮冲锋号声和如狂潮般喊杀声。

    待看到敌人被战士们冲击地溃不成军,后退出五里外,留了几个战士继续监视敌人,二排循着刚才突然出现的炮火的弹道痕迹,终看到了支援他们的炮兵。

    两门黝黑锃亮的九二式步兵炮出现在战士们面前,而炮旁边一个身着八路军军服正捧着一本硬皮笔记本,胸前挂着望远镜的人正冲着二排着挥着手:“卫哥!老大,我在儿!”

第二百零四节

    “蒋东生?!郑同福?!”李卫揉了揉眼,没错!捧着笔记本冲着他喊的正是原西北联大的手工社同学蒋东生,边上原社长郑同福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还有其他一些同学,立时喜出望外的惊呼:“天啊!!怎么是你们?!”

    李卫不顾脚下复杂的碎石地形,像风一样冲过去,二排的战士们也是加快了脚步紧跟过去。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郑同福紧紧拉推李卫,上下打量着,“卫子,我们这批老同学可就属你最威风,在战场上能打能杀,让我看看,一年了,你也黑瘦了不少嘛!这下子你可不能笑话别人是黑泥脚杆子了吧,你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在手工社里最精于数学计算的蒋东生夹着笔记本,一脸的崇拜状:“卫哥,你可真是我们这些同学的偶像,咱们西北联合大学的学生哪有像你一样能在沙场上无惧生死,为国效命,小弟我是佩服得有如圆周率值无穷无尽。”刚在才望远镜镜里看到李卫英勇的身姿,他几乎是恨不得在战场上的是他自己。

    “什么啊,这是一身最健康的太阳色你看我这身肌肉!这叫苗条,懂不?!唉,说了你也不懂,你可没见着我以前胖的时候呢,快有两百斤,胖得跟大肥猪似的。”李卫像以前在学校里一样,跟着郑同福胡言乱语。

    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周围几乎围满了战士,有二排的,也有游击队的,忍不住上下其手,顾不得炮膛的余热,死活也要摸摸这大铁疙瘩。

    在根据地,炮可不多见,也算是一件强悍的重武器,炮声就像打雷似的。根本不像小鬼子掷弹筒的响屁哼哼声能比的,刚才就几发炮弹就把将近五倍于己的敌人给打得鬼哭狼嚎,威力是有目共睹。

    郑同福这次带来地人也不多,也就是二十来号人,有两头骡子拉着一门九二式步兵炮,看他们携带的十几箱弹药箱,好像也不是专门的炮队,这让李卫看着有些疑惑。如果两门炮放在鬼子那儿差不多也算是一支炮连。

    “对了,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炮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要不是你们的炮火支援,我们这次可就麻烦大了。”李卫迅速言归正传,如果再怎么兄弟情长的扯下去,估计三天三夜都没完。

    “呵呵!你猜猜?!”郑同福侧着脑袋故意卖了个关子。

    李卫摸着仍带着烫手余温的粗短炮筒,道:“是不是上级将刚缴到的两门鬼子的炮,让你们学习操作。编写使用说明书?!”虽说嘴里这么说。但是在他地仔细观察下,这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有说不出的异样,对了。好像就是全新的,八路军缴获几乎很少能缴到全新的武器。

    郑同福拉着李卫的手,移到炮身的一处铭牌上,有些得意地道:“李卫同志,看看,这是啥?!”

    李卫目光刚一瞄过去,立时就定住了,跳起来就喊:“!~~”

    黄铜的铭牌上清晰的打着“晋察冀战区黄涯洞第一兵工厂监制生产日期1941年7月21日。”

    “行啊,厂里居然造炮了,了不得。不错,不错,钢质还稍稍不足,但做工还算精细。”李卫像看宝贝似的,摸遍了炮身每一个部位,每个零件都依然保持了他离开兵工厂前的精细做工,部件间契合精确,结实坚固,炮轮子上还包了橡校。

    “嘿嘿!说来也巧。刚开春地时候有支部队送来一门坏地九二式步兵炮来送修,炮身损坏比较严重,而且还吃过一枚炮弹,修复难度大,当时我们也没经验,厂里就组建了一支攻关小组,先把它拆装了几遍,然后一个个重新打造部件,对坏炮进行更换零件,花了快两个月才算摸透了这门炮,厂里经过研究决定,趁热打铁,试制九二式步炮,正巧仓库里扔着一根破袭铁路时翻掉的火车上拆下的转动轴,我们锯开后加工成炮筒,花了好大地功夫,用了一个星期才拉出了膛线,对了,还有油压缓冲器之类的零件,咱们手工社出来的这些同学几乎是绞尽了脑汁计算合金比例成份还有试制化学制品,总算是试制出了两门,还有二十发炮弹,在靶场上试射了两炮后,效果还不错,不过试射是在靶场,不是在战场上,因为步兵炮是贵重的重武器,我们攻关小组也没敢轻易定型,所以需要找战场进行实战试验,这不找你来了,到了一连的营地,没见着你的影子,一问才知道,你们二排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听说你们在阻击敌人,正好拖过来放两炮。”郑同福把炮的来历跟李卫说了一遍。

    一听这两门炮居然是根据地自己造的,二排长兴奋地两眼直放光:“俺们早就吃够了没炮的苦了,奶奶地,以后老子将来建炮营,不,炮团,炮师,摆他个百八十门炮,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轰他娘的。”以前打仗哪回不是见着敌人一阵猛烈炮火犁一遍阵地,还没见着敌人,自己的战友和工事都损伤了好多,特别是见着敌人的碉堡要付出好大代价才能搞掉,心里这个憋气就别提了,手摸着自己人造的大炮,二排长感觉离推翻日本侵略者的大炮、机枪和碉堡这三座大山的扬眉吐气的日子不远了。

    李卫道:“炮师,也太奢侈了吧。”他给兵工厂发去了很多武器设计的思路,主要是眼下兵工厂地技术力量仍旧薄弱,设备也很缺乏,而且平时生产也很繁忙,只能暂时慢慢研究,为将来的发展做准备,要是能拉出一票卡秋莎对着鬼子集群来个火力覆盖,估计步兵们冲上去也就是捡捡战利品。

    “来,卫哥,再给你看些好东西!”郑同福是接着献宝,拉开一个炮弹箱,点着里面弹头刷着不同颜色的炮弹,道:“看,这个刷绿漆的是普通的炮弹,蓝色的可就有名堂了,弹头里填得是9毫米的钢珠,炸开来像是仙女散花,满天飞的钢珠,咱们厂里给它取名叫仙女弹,还有这个黑的,叫碎甲弹,里面不是钢珠,而是一层层的三角形钢片,这玩意见是挨着就放血,如果不及时出来,还会往肉里钻,哦,对了,这个是辣椒弹,以前有老前辈曾用过,嘿,这次里面用得可是卫子你的配方,嗯,一炮过去,几十个平方内,又辣又臭,基本上能把人熏呛个半死。”

    郑同福扒拉着刷着木弹药箱,为李卫介绍兵工厂九二步兵炮攻关小组研发的几种特种弹。

    “啧啧,不错,不错,蛮有创意的。”李卫摸着下巴点着头,像所谓的仙女弹是参照了古代霰弹式的葡萄弹,碎甲弹这种炮弹更是依照了现代反步兵地雷破片杀伤构思,而辣椒弹是早在百团大战时就有人改装过,说白了就是土催泪弹,手工社这帮子学生看来是尽得自己的真传,弄出来的几个炮弹类型简直是阴损到家,看来那些敌人是有得受了,想想就兴奋,恨不得马上就试几炮,李卫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日本侵略者的痛苦之上。

    “最好再开发一种高爆穿甲燃烧弹,专门打防御特厚的工事,穿透效果一定要好,要保证穿透防御后剧烈燃烧爆炸,厚防御的工事内一般空间比较小,高爆燃烧能瞬间烧尽氧气,让工事成为敌人坟墓。”李卫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从眼下敌人层层封锁防御现状看,将来大反攻时,普通的碉堡和工事对于九二式步兵炮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皮特别厚的那种防御工事就未必行了,如果依靠大装药量的臼炮和炸药包,但炸药的消耗量和使用时的安全性非常令人担忧。

    “报告排长,敌人又上来了!”一个前哨的战士发现敌人再次集结,赶了回来报告敌情。

    “郑同引敌人还威胁着在撤离中的乡亲们,不如长话短说,咱们再狠狠地杀他一回。”有两门炮撑腰,二排长说话都底气足了不少,虽然自己眼下才不到一百来号人,但步炮合作,人多的一方还未必能够占到便宜呢。

    “好的,排长同志。”郑同福看到敌人又杀过来,立刻精神抖擞地始下令修正射击炮位。

    “老郑,我先去杀一圈!晚上继续聊啊!”李卫和雷龙班长互视一眼,挥挥手,和其他战士迎着敌人冲了过去。

    对于二排和游击队的战士们来说,战斗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经历两三场血与火的战斗,菜鸟都会磨炼成老兵,打仗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很稀松平的工作和生活。

    “卫了,小心点啊!”郑同福挥着手,边上蒋东生已经回到了望镜的位置,向两个炮位的炮手们报出射击校正参数,估算提前量。

    “仙女弹两枚,预备!”郑同福戴上耳罩,举起了射击红旗,这炮声真不是人能受得了,每个士兵都戴上了隔音的耳罩。

    炮手立刻即出两枚蓝弹头的炮弹,拧开弹头引信保险,送进炮膛,进入待发状态。

    “放!”郑同福挥下红旗,同时地面一震,炮身周围腾起一圈淡淡的沙尘。

    两颗炮弹呼啸而去,先后砸在冲杀进来的敌群,立时带着呜呜啸叫的9毫米钢珠雨瞬间扩散开来,敌群里登时躺下一片,惨嚎声不断。

    二排和游击队的战士还没与敌人接触,郑同福的炮火仗着射程抢先发了言,让敌人也尝尝先炮轰后枪击的滋味儿。

第二百零五节

    “撒给给!”显然是指挥官的日本军官拔出武士刀嚎叫着,话音未落就被一团炸开的三角形钢片雨给吞没了。

    “杀!”趁着敌人被炮火炸得阵脚大乱,二排的战士们有同猛虎下山直直插进敌群,黑亮的军刺上下翻飞,二排的战士都是老兵,多数还是老红军战士,近战能力丝毫不弱于正规训练日本士兵,一个照面的冲击下来,倾刻间放倒了十余具敌人的尸体。

    游击队的战士们则紧跟着二排左右,在敌群中穿插,不时的扔出手榴弹,保证二排冲击面上的敌人人数不会超出二排的承受数量。

    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在二排的接触敌群时,开始向敌人左右两翼延伸轰击,敌人为了应付二排的炮火而拉开的散兵线却丝毫未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他们遇到了郑同福他们研发的特种炮弹。

    辣椒弹炸起一团团久久不散的强刺激性辣椒云雾团,将敌人进行分分割,阻止敌人集结向二排和游击队的战士们造成威胁,在辣椒云雾团的敌人,翻在白眼捂着喉咙,冒着泪水,痛苦的挣扎着,这个味道实在是难受极了,几个聪明点的日本兵连忙倒出水沾湿手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但是换上碎甲弹的九二式步兵炮直接在辣椒云雾团里犁开了血花,仍未失去战斗力的敌人被碎甲弹炸像是绽放出星点闪光的钢片组成的花朵中被撕成漫天血星。

    而普通制式炮弹并不是一无是处,不像其他特种制式炮弹的大范围无差别杀伤力,它们的重点作用是直接清除二排和游击队附近的敌群,而不至于伤到自己人。

    如果说最优秀的战士首先当指侦察兵,而最优秀的武器使用者就是兵工厂的试验员,对火炮射程、准确度,炮管耐热度,炮弹威力,杀伤半径等性能参数了如指掌的郑同福和蒋东生等黄涯洞兵工厂地人员。熟练的操作着大炮几乎是指哪儿打哪儿,精确计算出杀伤范围,并达到杀伤效果最大化。

    喊杀声此起彼伏,枪声密集地像炒豆声分不出点来,二排在郑同福的炮火支援下,将日本士兵和伪军彻底打散分割,二排开始重点消灭战斗力较高的日寇。

    即使是被打掉了指挥官,这群日本兵依然凶悍地不断主动发动进攻。在混战中的武器近战性能优势时立刻发挥出了决定性的作用,虽然三八式步枪枪身长,刺刀长,十分适合个子矮壮,重心比较低的日本士兵,如果说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也许可以和拥有八一式步枪地八路军战士有一拼之力。

    但是在眼下这种敌我混杂的密集混战中,敌我双方间的距离有限,三八式步枪的长枪身灵活性明显不及略短的八一式步枪,三八式步枪在捅刺中极易受其他战团的影响,挥动不便。而且八一式军刺刃刺锋锐。

    抽回时只需稍一扭转即可在狂喷血泉伤口中轻易回抽,三八式刺刀在杀伤效果和强度上更加根本不及军刺。

    而且更要命的是,八一式的7.92口径步枪弹是采用在人体内滞留性极强的铅芯弹。只要枪口不抵在敌人截面较薄的躯体上射击,根本不用担心射穿敌人伤到自己人地顾虑,而日本鬼子士兵则在白刃战之前就已经退掉了枪膛内地子弹,持有八一式步枪的二排和游击队战士占尽了便宜,一边用军刺与敌拉开白刃战,一边趁其不备直接开火射杀伤敌人。

    在二排的战士们重点照顾日本士兵地同时,伪军们早就被炮火给吓破了胆子,谁见过如此精准和恐怖杀伤力的炮火,一个火团炸开来,起码十几米范围内的人几乎全数躺下。失去了日本兵的压制,幸存的伪军一下子崩溃了,扔下了枪,惨嚎着撒腿就向战场外面。

    伪军开始发生溃逃,郑同福即刻收拢了炮火,放了两枚空头弹吓唬吓唬逃敌后,几个技术人员立刻抓紧时间对九二式步兵炮进行保养和检查,测量高强度射击后的炮筒温度,机件强度。炮膛内的火药残留,膛线磨损程度及射击后炮身偏移度,这些都是试制步兵炮实战的第一手资料,除了协助李卫他们杀伤敌人,他们要记录这两门在实战中的实际性能。

    除了检查步兵炮本身外,技术人员们同时走到战斗结束的战场上检查着弹点地杀伤半径,弹片密集程度及各种杀伤效果,这是最佳的人体杀伤实验,记录下来的资料将会被整理编成手册,随着以后的正式生产而发放到每一个炮兵手中,没有比眼下更有价值的第一手资料了,看来找李卫他们配合试炮是一点都没白跑。

    在二班长的捷克式轻机枪放翻了最后几个敌人后,游击队继续向战场外追击溃逃的敌人,巩固战场,防止敌人反扑,二排则开始对战场进行清场,收拢敌人俘虏和伤兵。

    三班长雷龙清点了已方损失后,跑到二排长面前报告道:“二排长,一班战士重伤两人,轻伤两人,二班班长轻伤,战士轻伤三人,算上我们三班李卫被蹭掉一块皮,共计负伤九人,无人牺牲,步枪共计损坏两支,手榴弹和子弹消耗过半,其余无损伤。”

    在战前原本以为能够拖住敌人就已是完成任务,哪知道有两门大炮撑腰,几乎让二排的战士们战斗力超常发挥,此消彼长之下,虽说人多势众的日本鬼子和伪军却被打了个措手不防。大部分士兵由老红军组成地二排,在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的完美配合下,几乎以轻微损失的代价顺利击溃了来敌,敌人仅剩的一门六零式掷弹更是一炮未发就被二班长用轻机枪干脆利落的撩倒了炮手。

    “二排长,俘虏怎么办?!”二排的指导员指挥着战士们清场,在远处喊道。

    “这个?!”二排长犯起了难,他们这次是打牵引战,不是打歼灭战,这个局面让他有些意料之外。

    “八嘎!”一个伏在尸堆里的日本士兵满身血污的举着枪猛地蹦了出来,扑向离他最近的八路军战士,脸上的狰狞气息离那名战士越来越近,突然身子一震,翻起了白眼,软软地扑倒在地上,后脑门子上插着一支闪亮的星尘梭,只余出半截刃身露在军帽外面,而自始至终,李卫的目光都没有正眼瞧过来,他只是右手搭在腰间的镖盒上又扣出一支星尘梭。

    李卫突然从尸体堆里拖出一个装死的伪军,冲着他吼道:“妈的,还敢装死,老子捅死你,到那边集合去,不然就干掉你!”对于汉奸,李卫丝毫不客气将枪口上的军刺紧紧地顶在那名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伪军脖子上。

    也许是看到地些已经被归拢的伪军俘虏们惊骇欲绝的眼神,李卫仍是意犹未尽地冲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啊,双手抱头,蹲下!闭上眼睛,唱国歌,呸呸呸,唱什么国歌,这会儿还没国歌呢。”李卫发现口误,声音立时小了起来,但又马上冲着周围喊了起来:“还在装死的,马上站起来,不然一人补一刺刀。”

    也许是被李卫的恶形恶状吓坏了,战场上又有三四个还在装死的伪军马上爬起来,喊着:“老总,饶命啊,饶命啊!”

    李卫没好气的指了指,“老实点儿!放下武器,都蹲那儿去,不准说话,不然被一枪蹦了,到时别怪我!”被他这么一吓,果然有一些在装死的伪军都吓得跑过来投降。

    脚踩到一个日本伤兵的身上,李卫不屑的眼神对上了这个依然不甘心的伤兵。

    这个日本伤兵喉咙间发出嗬嗬之声,仍想爬起来,却被一支格斗刺捅入了心脏,伤兵的身体立时僵硬了,随着眼神中渐渐失去仅剩的生命光泽,日本伤兵胸前血如泉涌,格斗刺拔出,却未带上半滴血珠。

    看到这一幕的二排长道:“嗯,伪军收拢,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包扎一下,扔这儿,鬼子嘛!执行战场纪律,等会儿回去就报告未发现日本鬼子伤员俘虏。”他的目光和二排指导员对了一对,双方立时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彻底消灭敌人是最大的战场纪律。

    在抗日战争初期和中期,八路军把捕获的日军俘虏一向都是很稀少的原因除了日本鬼子拼死顽抗外,八路军的战场纪律的贯彻执行也是重要影响因素。

    二排的战士们很认真的执行着这一纪律,只要是战场上躺着的,除了是伪军的,一率在要害上补一刺刀,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一血的教训在平型关和娘子关战役中就得到了充分体现,当时几乎相当一部分的八路军士兵在清扫战场时伤亡在日寇伤员手里。

    清理了战场,收集了武器弹药后,二排叫回了游击队的战士们,押着伪军俘虏,护送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迅速撤离战场。

    “卫哥?你的伤怎么样?”听说李卫负伤,郑同福连忙赶过来看。

    “没事儿,不小心让鬼子的子弹蹭掉一块皮,战场上常有的事儿,连轻伤都不算,上了药就好。”李卫露着左胳膊让战友做伤口清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战斗结束后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负伤时,伤口早都麻木了,胳膊上一条长长的血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但幸好没有真正伤到筋骨。

第二百零六节

    也许是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一战立威,敌人感觉到八路军内首次出现大口径的攻坚重武器,原来的据点封锁政策受到威胁,没有再次出兵,使得一连新占领的几个村子的百姓们很顺利转移完毕,向根据地内部迁移时,一连顺手行动得到了上级的表扬,其他部队纷纷学习,盯住敌人据点,趁机将老百姓迁移进根据地内部,这年头八路军缺得是啥,就是人,中条山大战后引发华北的一片混战,使根据地的相对安全控制范围缩减了不少,敌人强迫各村子维持会强行迁移百姓进入治安区,同时制造无人区隔离根据地,通过封锁企图困死共产党的抗日部队。

    像是赶场子一样,郑同福拉来做实战试验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协助三团拔除了几处重要战略位置的敌人据点,更有凑巧的是在二连的一次拔钉子战斗中,有一发碎甲弹无巧不巧钻进了一座鬼子碉堡上的枪眼内,一瞬间金属风暴在碉堡内部肆虐过后,原本还打得正热闹的碉堡一下子就静悄悄的,二连一枪未放就冲进了碉堡,好家伙,碉堡内的敌人全挂了,几乎就是一炮定乾坤。

    一气消耗完了所有的试验炮弹,郑同福和兵工厂的技术人员与保卫战士立刻拉着火炮赶回兵工厂,没了炮弹,这大炮就是累赘,他们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和李卫他们打了声招呼后,立刻回程。

    因百团大战的失利引发的一系列不利局面,日军华北战区司令官多田俊最终在下半年调入军事参议院,黯然退入后台,而号称“中国通”的冈村宁次继任,在继续推行多田俊的囚笼政策的同时,发动治安强化运动,通过政治宣传、经济攻势和军事手段,从心理上进一步瓦解抗日革命根据地的武装力量。

    自从冈村宁次初任日军华北战区司令官后。晋察冀抗日革命根据地抗日斗争形势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而一连的无意举动,显然触动了日军的神经。

    在日军华北战区司令部内,冈村宁次站在包含整个晋察冀地区地大型军事地图面前,背对着众大佐军官,凝视了地图很久,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铁壁合围行动,开始!”

    八月中旬。

    在收拾完百团大战和中条山战役的残局后,隐忍了几个月的冈村宁次终于发动了号称“铁壁合围”秋季扫荡攻势,目标是掠夺根据地刚刚,收获粮食,为了扼杀华北地区的八路军抗日力量,在重整训练的各混成旅和主力师团,集结了日伪军近七万余人,向晋察冀抗日革命根据地发动了大扫荡。

    原本来处在小规模战斗不断的形势下,面对敌人优势兵力,一分区三团的战斗任务一下子变得吃紧起来。

    除了守卫延安的120师,作为主战部队之一。李卫所在地独立三团及其上级的115师、独立一团、343旅。358旅,385旅、386旅等作战部队承担了分割消灭侵入根据地来敌的主要作战任务,而守卫王家峪的129师则伺机发动歼灭战。

    三团的主要战斗任务终日奔波在根据地内。掩护群众撤离,或伪装成主力部队吸引敌人,配合其他友军部队分散来敌。

    这个时期已经不存在什么闲人,哪怕是黄涯洞兵工厂早已是建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备战,七万的来敌,使根据地的形势不容乐观。

    虽说是从现代社会过来,但在这样纯粹战斗的日子里,李卫却感觉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其他战士全无两样,他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只看到日本鬼子士兵和伪军。全团上下立刻就会红着眼睛嗷嗷叫着扑上去。

    三团地战士们整日都在全速行军和战斗,李卫脑子里除了保持两腿地迈动外,已经没有了其他杂念,半个多月的连续战斗,吃了就睡,醒了就走,发现敌人就立刻抄家伙杀奔过去。

    只有李卫自己一个人知道,最艰苦的日子就要来临,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全中国将会全力准备大反攻。

    “报告!前方小西沟村地粮站被敌人给抢了!敌人大约六百余人,正向南面而去!现距我们十五里。”通信员立刻向二营营长吴二狗送来群众传递来的的情报。

    “啥?!”一听到粮站的粮食被鬼子抢了,二营的战士们眼睛当场就红了,迅速分散成多路战斗队形就要去追击。

    “统计一下弹药!”二营教导员开始检查战士们的弹药情况,才能决定如何打这支战力和他们二营相当的敌人。

    但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经过多日的转战,二营的弹药补给有些供应不上,战士们手里的药弹基数仅够维持一场中型战斗,也就是说即使消灭完这股敌人,二营将陷入弹药匮乏地窘境。

    收到各连上报的弹药储备情况,二营教导员在二营长耳边小声嘀咕道:“老吴,现在弹药仅够打这一次的,这次不能硬碰啊!”

    略一沉吟,二营长脸色一冷,道:“这一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把粮食抢去,不然咱们吃啥,告诉战士们,此战一定要全力以赴,速战速决!”

    “弟兄们,给我追”二营长的火爆脾气依然没改,六百多鬼子,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一盘菜,气吼吼的掏出枪就发出追击令。

    “我叉叉个圈圈的!”李卫咕哝着跟着三班长和一连首先赶在队伍的最前面,当兵打仗靠的是粮食,今年年底雨水少,虽然有第二茬粮食种着,但对于靠天吃饭的根据地来说,粮食本来就很紧张,若是让敌人抢了去,那到明年开春这段期间,这日子就难熬了。

    虽然二营长脾气爆,可人并不傻,知道自己地弹药不足,战斗拖得越久越不早,他带着二营悄然无息地追在了这股敌人后面,伺机偷袭,作为近战能力最强的三班,则发挥出悄然无息的近战能力,偷袭了跟在敌人队伍后面的几小队伪军,截下了一些粮食。

    看到独轮粮车上有几袋美国面粉,李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精面粉可是上次军事大比武后,美军军事观察团替晋察冀争取的一批粮食,本来这些细粮是要运送到延安和野战医院的。

    有几袋洋面粉因为装车时给弄破了袋子,面粉漏了出来,否则怎么会让二营和群众轻易摸到这股敌人的动向,“操!真是浪费啊”李卫抓起一袋面粉,努力想扎住袋子,但忽然停了手,抓起了一把面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招了,,就让你们这结吃个够!”

    “喂!小李子,你认为这样真得有用?!”二营长听李卫说完了他的计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袋子破损的面粉。

    “肯定成,这种天气,绝对适合使用这样的办湖而且我们学校里以还试验过。“李卫兴奋的点点头。

    “成!就按你说的办!”二营长一直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了些。

    “这,简直是荒唐!”一连指导员丁鹤洋望着李卫和几个战士抓着几袋面粉而去,一脸的不信,他认定了李卫是在浪费粮食,李卫的这个作战建议他几乎从未听说过。

    六百多日伪军带着粮车一路大摇大摆地插进一座山谷,肆无忌惮地不时向山谷两侧进行火力侦察,六百多人装备了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几乎顶得上八路军半个团的人数,挟着刚刚抢了一个八路军的秘密粮站并扫平了一个村落的战果,这也难怪他们有嚣张的本钱。

    二营其他战士已经陆续进入山谷两侧的阵地内,李卫带着几个战士背着几袋面粉顺着小路穿插到了山谷边的山腰上。

    “听好了倒时候,一定要趁着风势把面粉扬开,尽量均匀,要笼罩住敌人的队伍。”李卫小声的再次强调。

    列着长蛇阵,狭长的刺刀不断反射着太阳光,日本士兵分面两部分在队伍前后,伪军哼着小调押着粮食在队伍中间,顺利进入谷内,在接近山谷出口时,原本还带着得几分谨慎已经消失了,后面的士兵脚下不自觉的加速,使整个队伍变得有些臃肿起来。

    正当日伪军先头部队快要接近山谷出口时,山谷两侧突然腾起白色的粉雾,并在山谷内风势的影响下,一下子笼罩住了山谷中正在行进中的日伪军。

    “八嘎,什么东西?!”日伪军一下了乱了阵脚。

    除了少数几个士兵被呛到了以外,周围没有士兵因这些不明雾团而中毒毒发生身亡,日军指挥官迅速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围不小心把粉雾吸入嘴里的士兵啧着嘴嘀咕道:“什么味道,好像是生面粉!”

    “面粉!谁吃饱了撑的,八嘎,谁把面粉弄撒了!”以为队伍里有人把面粉弄撒了的日军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吼道,日军指挥官这一认识偏差,彻底将这支队伍送入了绝境。

    “嘿嘿,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李卫露出冷笑,点燃了一团临时做出的火药包上的引线,然后大力一脚开出,飞向山谷中的面粉云团。

    干燥的气候,被山风混合均匀的面粉云团,如果遇上一团火星

第二百零七节

    轰!~~~轰轰轰!~~

    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暗红色的火团在山谷中一刹那之间扩散翻滚,面粉云雾几乎成了火云,谷内瞬间连锁爆燃的暗红色火团一闪而逝,由于山谷特殊地形造成爆燃效果加成的强烈冲击波气浪几乎使山谷上方的空气都产生了波纹折皱感,向四面扩散而去,谷边的山体都在震颤之中,秋季的枯叶一下子落了个精光。

    这,这真得是几袋面粉的威力!在二营全体战士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面粉云爆效果像割麦子一样倾刻放倒了大多数未反应过来的日伪军,甚至还掀飞了几十个身体瘦弱的敌人。

    “要是再来朵蘑菇云就好了!”李卫在脑海里想像着山谷里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形火云的经典效果,不过很快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是有朵蘑菇云,估计二营连他自己也就全在这儿光荣了。

    低沉而有力的爆燃声挟带着强烈的冲击波狠狠地扫荡了一遍山谷内,哪怕是埋伏在山谷两侧的二营也被这一巨大的爆炸震的人仰马翻!好可怕的爆炸力!

    二营立即回过神来,在各排排长呼喝声中,趁着山谷内还在回荡冲击波余震,穿过已经渐渐变淡的烟尘,喊杀着冲了过去。

    山谷内一百余米被笼罩的范围内,惊天动地的巨大规模爆燃,六百多日伪军近三分之二都趴下了,当场有四十余名日伪军被这一突如其来的面粉云爆巨大冲击波给生生震毙,或处于爆炸中心因氧气烧尽窒息,或因巨大惊吓引起心脏骤停而死。

    杀入山谷内的二营并未遇到多少有力的抵抗,他们对着每一个被震趴下的敌人要害上都狠狠捅上一刺刀,在这之前,李卫就交待过,面粉云爆效果虽然气势惊人,但是毕竟不是火药,实际杀伤效果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惊天地泣鬼神,只有瞬间燃烧炸起的巨大冲击波起到短暂的气浪冲击和少量杀伤作用,二营只能趁敌人未反应过来的机会尽可能的消灭敌方有生力量。

    仍未回过神来的剩下这三分之一的日伪军,已经全无斗志,倾刻间被二营的优势兵力给瓦解消灭。

    六百日伪军vs二营的三百余人,二营轻松取胜!

    从二营冲下山谷起,十分钟内,战斗就迅速结束,俘虏日军十六人,伪军一百八十余人,其中竟有几个日伪军被面粉云爆给吓疯了,大部分俘虏被卸掉武器后,小腿肚子仍是不住地颤抖,面粉的云爆威力着实把他们吓住了。

    二营仅付出重伤三人,轻伤四十人的代价,战斗期间二营未消耗多少弹药,击毙的敌军多是被刺刀直接捅毙,依然保持了一定的弹药储备。

    而面粉云爆却未对粮食和武器装备造成损坏,也仅仅是几辆运粮车给震散了架,粮食甚至没有受到一点点损失。

    “真是浪费粮食!~”着实肉痛这几袋精面,丁鹤洋死死盯了一眼李卫,但他看到粮车上的面粉袋时,立刻远远地躲开,自看到几袋面粉的惊人爆炸威力,他已经对面粉这种食物有了几分畏惧,生怕不小心也把自己给炸了。

    二营的战士们始终闹不明白李卫到底用了什么神奇法术,把面粉变成炸药的?!这吃的东西也能杀伤敌人?!战斗结束后,脑子里仍是一片云里雾里的大有人在。

    李卫倒是给战士们上了一课,原理实在是简单的很,眼下秋冬季天气干燥,不仅仅是面粉可以爆燃,如可燃气体和颗粒比较细的火药粉、炭粉、煤粉只要在空气中达到一定的浓度,都可以实现爆燃效果,大规模的爆燃会出现威力叠加后的云爆效果,而在上大下小的山谷凹地则会突出加强爆燃时的声势和冲击波。

    不过也是幸亏能有这几袋加工精细的美国面粉,如果是普通未筛选过的根据地自产面粉,由于颗粒大小不均,未必能被引爆。

    “呵呵,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有文化真是不一样,哪像我们这些粗人,只知道拎杆枪硬干,不像读过书的,就用几袋面就给搞定了,真像施法术一样,古有撒豆成兵,今有撒面炸敌!”二营长大大咧咧的拍着李卫的肩膀,虽然自己平时看不起那些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但偏偏 李卫这小子就是让他越看越顺眼,道:“等回头,我让徐教导员向团里给你请功,别看我姓吴的是个粗人,但我对弟兄们绝对是该奖的就奖。”

    虽然是损耗了几袋面粉,和抢回粮食,无牺牲的战果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但节约了弹药,还缴获了大量敌军装备,这对于反扫荡过程中持续战斗是很重要的。

    二营刚把夺回的粮食让小西沟村的民兵们进行紧急转移,三团团部的通信员又送来了紧急的情报,又有支千余人的敌军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他们经过的路线上有个叫李陈村的村子,有近百群众因转移时过于慌乱,被堵在了一条山沟里,358旅的一个排正在阻击敌人,需要三团前往支援,而二营的位置离李陈村最近,团部命令二营先行出发,一营和三营随后赶到。

    “真是赶场子救火啊,刚扑灭了一头,另一头又烧着了。”二营焦副营长看着脸上带极度疲色的战士们,焦平在心疼,多日无怨无悔长途奔袭让二营的体力达到了一个低谷。

    焦平副营长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再让战士们多休息会儿的时候,几个连长传阅完团部的命令,二话不说开始下令整队。

    “焦副营长,别犹豫了,乡亲们的性命重要啊。”一连长马齐看向焦平,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老百姓。

    “出发吧!等打完这一战,让战士们吃顿好的,再好好休息一下,把这几天的休息一起补回来。”二连长拍着胸脯,刚打了一场胜仗,什么疲劳都抛之脑后。

    二营吴营长登到一个高处,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二营士兵,喊道:“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也很饿,很想吃一顿,再好好的睡一觉,但是有一个村子的乡亲们正被敌人堵在一条山沟里,日本鬼子的毒手正伸向了我们根据地父老乡亲,老乡们正眼巴巴的盼着我们去救他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日伪军所谓的铁壁合围大扫荡,根本就是彻底地三光大屠杀,在根据地内像疯狗一样乱窜乱咬,制造大面积无人区,想彻底困死和消灭八路军和革命群众。

    “杀!杀他个狗日的!”

    “打完敌人再休息!”

    “不能让乡亲们被敌人害了,杀过去,这点累算个啥!”

    “权当是铁人十项全能减减肥啦!”

    就像是刚才山谷里爆发的面粉云爆一样,二营长的话引燃了二营上下全体官兵们的战意。

    二营长紧握着驳壳枪顶了顶头上的军帽,兴奋地脑门子上血管直蹦,冲着李陈村的方向一挥手,吼道“好!出发!”别看他平时粗言粗语地和战士们打成一片,丝毫没有一个营长应该有的样子,但是发动战士们的斗志却是一把好手。

    秋季入冬的凉意丝毫不能阻止战士们身上热汗蒸腾,薄薄的军衣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盐渍,二营几乎全力奔赴李陈村。

    “开火!”358旅的六排占住一块高地向密密麻麻蜂涌而上的敌人猛烈射击,捷克式轻机枪和八一式步枪不断狂喷着火舌。

    他们已经不断打退了敌人数次的进攻,打头阵虽然是炮灰伪军,但是豆腐渣多了也能撑死老母猪,敌人掷弹筒不断在高地上炸起一团团黑烟,二排的战士们不能后退一步,身后的山沟里,可是有近百名手无寸乡的老乡啊。

    “援兵怎么还没来!”六排排长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冲着通信兵喊道:“找副排长过来,统计一下弹药!”

    一会儿,六排长又看到通信兵孤零零的跑了回来,不禁气吼道:“副排长呢,你是怎么回事,连人都找不到了?!”

    被六排长一顿凶,通信员鼻子一酸,抽抽噎噎地道:“副,副排长牺牲了!”

    “啊!~~~~~”六排长双目尽赤,抱起轻机枪跳出防御工事,扣动扳机怒射出一串弹雨,“我操你姥姥!”

    “排长,不要!”周围的几个战士见状大惊,连忙把六排长拖回防御工事,刚刚把排长拖回来,就见刚才他站的位置被敌人的机枪扫出一个个尘柱。

    “狗日的,给我顶住,不准放一个敌人过来。”排指导员喊着,扔出一枚手榴弹在敌群里炸起一团火球。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来了,快了,一定要坚持住啊!”二营战士们心底的默默希望358旅的战友能坚持到他们赶过来。

    “快,快,不要掉队!”二营的连长们在队伍里吼叫着,死命地拉扯住已经精疲力竭的士兵。

    隐约地听到了前方激烈的枪炮声,二营立刻兵分两路穿插过去。

    日伪军士兵冲近358旅六排的阻击阵地时,从日军掷弹筒炮兵阵地上突然射过来一阵猛烈的炮火,倾刻间吞噬了正处于白刃战中的敌我双方士兵。

    为了强行突破六排的阵地,这股敌人甚至使出了无差别炮火覆盖的毒计。[(m)無彈窗閱讀]

第二百零八节

    “指导员?!指导员?!袁班长?!马班长?!”358旅六排长待炮火的硝烟散去,立刻从炸起的碎土里爬了出来,顾不得额角鲜血直冒,满身血和土混杂在一起,扯着嗓子冲着四周喊道。

    阵地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我的六排!,我的六排啊!!!”六排长失魂落魄的柱着轻机枪跪倒在地上,甚至没有注意到远处敌人又在催动伪军进行下一步集结。

    “排长!~”六排的通信兵艰难的把脑袋从碎土里伸了出来。

    “小陈,你,你没事吧!”六排长扑过去,把通信员小陈扒拉出来。

    附近阵地上,陆续有六排的战士挣扎着爬起来,互相寻找着己方幸存的战友,而伪军幸存者早已经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勇气,只是躺倒在地上呻吟着。

    “哎,我的腿,好痛!”在挪动身子的过程中,通信员小陈突然感觉到腿上一阵剧痛,不禁痛呼出声。

    “你,你的腿!”目光移到通信员的下半身时,六排长的脸一下子白了,小陈的双腿自膝盖以下都不见了。

    通信员小陈望着自己的腿,楞了楞,突然紧紧的抓住六排的胳膊,哭喊道:“腿没了,排长,我的腿没了,我是不是废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打鬼子了?!呜!~排长!~~~”

    “不,不,小陈,振作点,不要担心,你的伤会治好的。”六排长有些语无伦次,轻拍着小陈的背,一边绞尽脑汁搜索着字眼劝慰着这个年轻的通信员,一边翻出急救包替他包扎双腿。他心里很清楚,肢体残疾对于一个战士意味着什么。

    “排长,给我两个颗手榴弹,我跟敌人拼了!”失血过多,略显出青白色的脸,通信员小陈眼神中浮现出决色神色。

    阵地前方,日伪军一字排开,在军官的带领下一步步向六排的阵地逼近。没有开枪,只是一步步逼近,在他们的心目中,现在只是需要走过去,接收阵地,抓住幸存地八路军就可以大功告成,刚才一轮几乎是同归与尽的炮击中,来不及躲避的六排已经被彻底击败,现在阵地上仍残余的几个士兵,只不过是?延残喘。垂死挣扎罢了。

    “!”六排长咬牙切齿地死盯着一步步逼近的敌人。把通信员小陈安置好,再次抓起轻机枪,从阵地上翻出两个弹匣塞在口袋里。

    阵地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幸存八路军战士。小心地从敌军尸体上搜索到足够的手榴弹和武器弹药后返回掩体,两眼射出仇恨地目光,手指轻轻扣上了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突!~~~~~~

    剧烈的马克沁重机枪枪声打破了这最后的宁静。

    突如其来的7.92口径猛烈弹雨一寸寸地轮奸了日军的掷弹筒阵地,日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鬼哭狼嚎,殉爆的炮弹顷刻间把掷弹筒阵地移夷为平地。

    拉起马克沁巨大的枪筒,范国文像是刚刚吸足了大烟似的满足表情,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十五秒搞定,马克泌就是马克沁,二营唯一地一挺马克沁是唯一没有弹药量限制地武器。

    “援兵到了!”六排长的脸上。先是一滞,然后震惊,再是陷入狂喜,呐喊道:“弟兄们,杀!一个也不要放过这些。”

    在六排长右侧敌人地包围突然被猛烈的火力撕开一道大口子,跃出一条条矫健的灰色军衣的身影,迅速扑到六排的阵地,占据了有利的射击位置,对准仍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后撤的敌人。一条条火舌狂吐出来,一下子把六排原本薄弱的火力给加强了数倍,被打蒙了的伪军措手不妨之下被割麦子一样放倒了一大片。

    六排的阵地前像是被涌过了潮水一样,冲近地敌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援兵给撸了一遍。

    显然一个连的火力远远超过了刚才敌人对阻击者只有一个排的火力预计,甚至连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就被迅速击退。而二营的司号员更是郁闷,他刚才还想吹个冲锋号来着,结果敌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

    “同志,115师独立三团二营一连前来换防,请到后面休息一下,这里请交给我们吧。”一连马齐连长走到358旅的这支六排的排长面前,满头大汗地说道。

    六排长看着被日伪军蹂躏了一天化为一片焦土的阵地,眼睛一红,泣不成声,只是紧紧的拉住马连长的袖子不放,“你们,你们可来了!”这一战,差点把他的六排建制从358旅里面给抹去,看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伤兵,六排长不禁悲从心来。

    “老徐,找几个战士,把这位同志带到后面去,然后去找乡亲们。”马连长吩咐着徐一亭教导员,开始着手换防整个阵地。

    “不要碰我,我不想活了,我要和鬼子拼了,别碰我,我死也要死在这心”一阵激烈的哭喊在阵地上响起,六排的通信员哭着拒绝了一连的帮助,两条腿都没了,走不能走,跑不能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咋啦?!”李卫拔开人群,挤过去张望,原来是重伤的小战士在闹情绪呢。

    李卫看了看这位战士刚被包紧的残腿,道:“哭啥啊,一个大男人的哭啥玩意见啊,不就是两腿嘛,腿没了咋的,你就废了?沙给我矫情,没了两条腿你就不能开枪了?!没了两条腿就不能扔手榴弹了?!”在根据地呆久了,李卫也避不可免地满口土话。

    “你,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啊,我的事儿不要你管!我的腿没了,你还能给我变回来?!”六排通信员小陈还在抹着泪珠子,两条腿突然没了,这任谁也不能一下子经受得住。

    “切,我当多大的事儿呢。等打完仗,找个木匠,打两条假腿给装上,虽说跑得没像以前那么快,但走路还是能跟以前一样嗖嗖的,腿没了手没了不要紧,只要心还在,打不了仗还能再学习知识。在其他岗位上也能一样抗日,除了你自己把自己当废物,没人会把你当废物,等打完了鬼子,国家发展了,以后大不了再给你接回两条真腿不就结了,你是个军人,不是哭猫儿,把眼泪抹干净了,老老实实到后边去。养好伤再出来打小日本也不迟。”李卫显然没有把这个小战士断腿的事儿当成什么大事。在现代断腿的人多了,也没见几个要哭死喊活的,一番硬呛呛的话。楞是把这个小战士给说了楞暇

    其实通信员小陈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不肯承认似地,不过在李卫的嘴里,这个重伤好像变成了无足轻重的轻伤似,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小陈还是渐渐收了哭音,小声道:“我的腿真的还能好?!我还能走路?!”

    “当然!先接个假肢,多锻炼锻炼,没问题儿?!”李卫说得也轻松。在现代断肢续假肢的人多了去了,接个假肢要是努力锻炼,几乎看不出和常人的区别出来。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小陈地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在他的精神一松后,立时发作起来,这个小战士陷入了昏迷当中,几个战士倒是省了许多手脚,把他轻轻的抬上担架抬到原六排阵地所在的高地后面。

    “卫子。你说,他以后真得能再接两条真腿上去?!”有个战士有些疑惑的问道,接条假腿倒是有可能,但是续一条活生生的肉腿上去,这个么?!真实性大大的怀疑?!

    “以后么,貌似,可能,我说得是这以后当然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啦!”李卫吱吱唔唔冒出一句,赶紧闪人,至于在他那个时代能不能真地再接活腿,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被二营打了个突袭后,日军显然不是那么好易与,他们也看出来,这支援兵只有他们三分之一,经过重整旗鼓,这支日伪军的指挥官调整了阵形,拉出散兵阵线,由日本士兵指挥着伪军,以多波次发动了冲击。

    “开路!”

    “快快地!”

    “你地,再不动的,死啦死啦的!”

    战斗打到这个时候,伪军们也学了乖,虽然后面日本士兵挥着刺刀凶神恶煞地吆喝着,但像乌龟似地磨磨蹭蹭地向一连和二连的阵地爬这去,死活都不肯站起身,只有这么一点点暴露面,确实在相当程度上给一连和二连的射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面对这种疏散阵形的多波次冲锋,显然范国文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密集火力并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急地范国文调着枪口挪了转去,只能搂准了目标急促单发射击,甚至连续咬靶扫射的绝技都使不上来,根本没有刚才拉足了火力猛扫的爽快劲儿,他扣着扳机心底里要多憋闷有多憋闷,这会儿马克沁还不如一支步枪的效率高些。

    “气死我了,受不了了,。”范国文恼火异常,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把马克沁重机枪拖倒在掩体里,开始窜岗窜位。

    “范哥!这,这个不太好吧!”副机枪手小虎直楞楞地看着范国文明显是抢别人生意,从别处摸来一支三八式步枪,迅速填进子弹,抬手就是一抱

    ?!~

    一个伪军脑袋一歪,瘫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啧,啧,看来我宝刀未老,嘿嘿!”范国文首枪告捷不禁自我陶醉了一番,却引来周围战友们地一片鄙视的目光,这个重机枪手着实不厚道,一个人占着两把枪不说,还要抢别人生意,这让不让别人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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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运的安排下,处在错误的时代,历经错误的人生,一个懦弱的学生在命运的抉择之前,是否继续懦弱下去,还是选择为生存而战,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运筹唯握,却甘为一颗普通镙丝钉绽放出异样光彩,国破山河在,坚决与同伴站在一起“保家卫国”。国破山河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破山河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破山河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