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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40章 太过情况,可是容易死得快

    宣正帝有些心虚了。

    这两年他陆陆续续将朝局之事移交给了他,自己是越来越闲,而儿子……

    越来越忙。

    宣正帝被他这一眼看的,心虚不已。

    “咳咳……没那么忙吧?”

    “要不儿臣命人送过来给父皇瞧瞧?”

    宣正帝一听,连连摆手,“别别……”

    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这奏折送来了,还有再回去的可能吗?

    到时候,忙的就是他了!

    “父皇若是想去狩猎,也不是不可以。”

    “恩?”

    “儿臣留下,父皇去狩猎。”

    闻言,宣正帝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

    可看着底下长身玉立的儿子,宣正帝难得有些愧疚了起来,“这是不是……”

    “父皇若觉得不好,那便不去了。”

    “……还是去吧。”

    ……

    当日,宣正帝下旨——

    冬日将至,万物沉眠,正是出行打猎勤加锻炼之时……

    总结下来就是,三日后启程前往皇家猎场秋猎。

    圣旨上还道:太子殿下代朕留于上京,朕不在期间,上京之中皆以太子之令为尊。

    叶朝歌终于松了口气。

    但有的人,却不安了。

    月黑风高之时,徐府一处偏院之中。

    卫成高居为上,耳边是两人的议论。

    “太子竟然不去猎场,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此事只有咱们二人知晓,不可能走漏消息。”

    “那太子是什么意思?他若不去,咱们筹谋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费尽心思挑起宣正帝出行狩猎的心思,到头来却被告知,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去!

    “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

    两人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好不吵闹。

    过了一会。

    “王爷,您怎么都不说话?”

    卫成冷冷一笑,“岳父大人让本王说什么?当初你二人私下谋划此事的时候,瞒着本王,如今事情没成,却怪本王不说话?岳父大人您倒是说说,您想让本王怎么做?恩?”

    “我……”

    徐国丈被卫成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布满了沟壑褶皱的脸上,一时间颇为精彩,昏昏暗暗中,他的眼底冷光闪现。

    拢在袖袍中的手,捏了捏。

    早就察觉到卫成越来越不受控制,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恃无恐,说话更是毫无顾忌!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要和徐家撕破脸面?

    徐国丈心头冷冷一笑,他走到今日皆是徐家的扶持,现在想要过河拆桥?

    没门!

    “王爷这话说的好生有意思,一荣俱荣一损具损,本官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王爷,虽然此事在安排之前不曾同王爷交代过,但本官也是有顾忌,毕竟,太子可是王爷的亲兄弟,本官不想王爷手上……染血啊!”

    徐国丈一番话,说的丝毫不见客气。

    卫成差点忍不住的冷笑出声。

    “岳父大人慎言,太过轻狂,可是容易死得快!”

    “你!”

    卫成不理会徐国丈的恼怒,自顾自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袖,“岳父大人有句话说得对,一荣俱荣一损具损,不过,本王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也是事实,所以这损啊,怕是不能‘具’了。”

    “本王还有事,告辞了。”

    说罢,卫成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去老远,不出意料的听到身后的咆哮和瓷器落地的嘈杂。

    卫成冷冷一笑,仰头望着天上的夜空,神情间说不出的复杂。

    回到康王府时,许是在夜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他的身上透着彻骨的寒气。

    “王爷,您回来了,您是要沐浴,还是先吃些东西?”

    一个丫头俏生生的从里面出来,上前熟练的解下康王身上的披风。

    卫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沐浴吧。”

    “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丫头退了出去,卫成立于原地眯眼望着其离开的背影。

    “王爷怎么了,可是百合有什么不妥?”

    卫成淡淡道:“良齐,你有没有发觉百合最近有些不太一样?”

    良齐不解,“不太一样?还是那样啊,属下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一样,王爷可是发现了不妥当?”

    “那倒没有,只是……”

    感觉有些奇怪。

    “王爷?”

    “没什么,先看看再说。”

    “是。”

    ……

    陛下狩猎,朝中近日忙了起来。

    在这忙碌之时,伯恩侯陆家一家回来了上京。

    当天晚上,卫韫回来后将此事告诉了叶朝歌。

    末了道:“最近天寒,能不出门便不要出门,你若想见侯夫人,我派人过去说一声请她来东宫与你相见。”

    叶朝歌摇摇头,“再说吧,左右人都回来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你且忙的,不必顾忌我。”

    卫韫捏了捏她的脸,“待明日送走了父皇,我便不会再这般的忙,届时,我陪你过去侯府也可。”

    “听你的。”

    次日一早,按照钦天监推算的吉时,宣正帝带领大部队离京前往皇家猎场。

    卫韫带着留于上京的官员亲自送出城。

    此时东宫。

    叶朝歌好奇的问过来的墨慈,“你怎么不随着兄长前去?”

    此次秋猎,所随行大多为武将,只有少数文官,祁继仁和叶辞柏自是在其中。

    圣旨上曾注明,官员可带家眷。

    而墨慈作为随行官员的家眷,却不曾同去。

    “你也知道我,对骑马狩猎不在行,去了也只是扫兴罢了。”

    墨慈有自知之明,她如今连独自骑马都做不到,又何必跟着过去凑那个热闹。

    叶朝歌笑了,“那你放心我哥自己去啊?”

    “有外祖在不是吗?”

    叶朝歌一愣,继而笑了起来,“这倒也是。”

    闲话稍许,墨慈对叶朝歌说道:“前儿个娴儿去了叶府。”

    “恩?”

    叶朝歌顿了顿,“可是有结果了?”

    “恩,有了。”

    叶朝歌并未急着问是何结果,而是看了墨慈一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定日子了吗?”

    闻言,墨慈笑容加深,“日子还没定,不过也快了,咱们也该是时候准备些添妆了。”

    “是啊,是该准备添妆了。”

    最终,田娴儿决定与苏子慕一起,外放离京。

    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的意外。

    ……

第1041章 我可以放下了

    正如卫韫说的那般,宣正帝离京后,他便稍稍空了下来。

    每日只需要抽出几个时辰安排一应事宜,在东宫与留守在京的官员议事即可。

    在送走宣正帝的第二日,卫韫再度提起了陪叶朝歌过去伯恩侯府一事。

    “你这人,怎么我不急,反倒你急了?”

    叶朝歌好笑道。

    卫韫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没良心的,当初急的人是谁?”

    结果反倒怪他着急了。

    叶朝歌拉下他的手,“疼,你捏疼我了。”

    卫韫连忙给她揉揉,末了在她的鼻头上又亲了一下。

    “还疼不疼?”

    叶朝歌噘着嘴,“疼!”

    卫韫:“……”

    “我看你就是娇气的。”

    一听他说她娇气,叶朝歌便不乐意了,“你竟然敢说我娇气!!!”

    卫韫从善如流的改口,“是为夫娇气。”

    闹了一会,两人便定下待明儿个若天好,便去伯恩侯府。

    谁知,第二日郑芸先一步过来了东宫。

    “臣妇……”

    “芸姨,快莫要多礼。”

    不待郑芸行礼,叶朝歌便快走两步将人扶起,“这里没有外人,芸姨可莫要与我生疏了。”

    郑芸笑着应声,“好。”

    一年多没见,郑芸的变化很大。

    整个人变得柔和了,气质亦是大变,较之过去来看,现在这样的变化,感觉胜过从前。

    叶朝歌在看郑芸的时候,郑芸也在看她。

    “朝歌,看你眉目间的舒泰,芸姨便知你过得极好,如此,芸姨便也放心了。”

    叶朝歌面上的光,难以忽视。

    那样的光,若不是日子舒坦,是不会有的。

    叶朝歌点头,“不怕芸姨笑话,我的确过得很好。”

    这是实话。

    夫君爱护呵护,万事有他,怎会不好?

    闻言,郑芸笑了起来,“这有何笑话的,芸姨只会为你高兴。”

    司琴上了茶。

    待郑芸抿了口,叶朝歌方才开口:“芸姨这一年多您身体可还好?”

    “好,好着呢。”

    郑芸叹了口气,“远离上京,去到乡下,虽说日子不如在上京时享福,但环境不同,心境亦是不同,说实话,若非恩雪有了身子,乡下冬季阴冷不宜养胎,这上京啊,我还真不想回来。”

    这话信息量可够足的。

    之前母亲曾说过,芸姨在信中说儿媳妇有身子,而此时提起恩雪……

    这儿媳妇是何许人也,已然呼之欲出了。

    叶朝歌压下心中的惊讶,“恭喜芸姨即将当祖母。”

    郑芸笑着道谢,“你怕是很意外吧?”

    “不瞒芸姨,的确是有些意外的。”

    前些时候母亲说起芸姨的儿媳妇时,她想过任何人,但唯独不曾想过恩雪。

    毕竟当年的事,闹得委实不痛快。

    再加上恩雪的出身,以及后来所行之种种……

    恩雪嫁给陆恒,真真让人惊讶至极。

    “说起来,我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意外,意外自己竟然会接纳她,不过想想,只要不是那个女人,谁都好。”

    说到那个女人,郑芸脸上难掩厌恶。

    哪怕时过境迁,对于叶思姝的厌恶,也不曾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

    “其实我今日过来,一是看看你,看你过得好,我也便放心了,这二来呢,便是想问一问,这一年多,上京中……可有什么变化?”

    先是提及那个女人,又问及变化,叶朝歌顷刻间明白了郑芸的话外之意。

    “芸姨放心,一切太平,好日子好长着呢。”

    闻言,郑芸提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

    回京之前,她是极为忐忑的,生怕叶思姝再冒出来,到时候,这一年多的舒泰日子便会结束。

    但恩雪这一胎怀得极为不容易,那年的小产伤及了她的根本,能怀上是老天爷垂怜,所以,不论如何,都要回来赌一赌。

    如今看来,倒是赌对了。

    自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打探有关于叶思姝的消息,据悉这一年多来,叶思姝几乎灭迹,无人知其行踪。

    丈夫与她说,不若来东宫一趟。

    所以,她便过来了。

    “朝歌,谢谢你。”郑芸诚恳道谢。

    叶朝歌握上郑芸的手,“芸姨,她不再是您的梦魇。”

    郑芸眼眶微红,回握住叶朝歌的手,“好,好,太好了……”

    噩梦,终于结束了。

    ……

    送走了郑芸,叶朝歌便回了绮歆楼。

    “怎么了?怎地无精打采的?”卫韫看着神色有些恹恹的叶朝歌,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

    “有些感慨罢了。”

    叶朝歌伸手环上他的胳膊,将头放在他的肩上,“芸姨待我很好,她把我当做女儿一般……”

    前世,母亲早去,她在叶府不受重视,祖母不喜,父亲不爱,叶思姝不屑,兄长常年在外,她的身边,只有刘嬷嬷。

    后来,她嫁去了伯恩侯府。

    在那里,芸姨给了她如同母亲一般的呵护爱护。

    只是她不争气,深陷于自己给自己设置的迷障之中难以自拔。

    今日见到与之前,与前世完全不同的芸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前世的一切,已然随她远去,每一个人,都有了不同的轨迹。

    包括陆恒。

    虽然芸姨不曾过多提起陆恒,但她看得出,对于现今的一切,芸姨很满足。

    “我感觉,我可以放下了……”

    一切的一切。

    卫韫任由她靠着自己,认真听她说呢喃,尽管他听不懂,听得云里雾里,听得万千疑惑萦绕心头,也不曾询问过。

    因为她说,她可以放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呢喃逐渐止歇,耳畔是她均匀的呼吸。

    卫韫垂眸,不出意料的看到的便是睡着了的叶朝歌。

    将人打横抱起,放到榻上。

    为她盖好锦被。

    倾身,唇印在她的额上。

    “睡吧,睡醒了……”

    便是新的开始。

    ……

    这一觉,叶朝歌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出生,看着自己被叶力卖掉,看着自己被卖去方家,给方傻子当童养媳……

    十四个年头,眨眼即过。

    画面闪现,一辆马车,马车中有她,有刘嬷嬷,姜嬷嬷,佳雨,佳欣……

    ……

第1042章 大反转的一出大戏

    “歌儿……”

    叶朝歌被禁锢于梦中。

    那久远又熟悉的绝望向她涌来,几乎将她包裹,深陷其中,逃不开,挣不掉。

    她很累……

    浑浑噩噩间,耳边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歌儿——”

    是卫韫在叫她。

    将她叫醒。

    梦境逐渐扭曲,归于黑暗。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他,周围是他们的房间,熟悉的布置,温馨的环境,以及……

    深爱的他!

    “有你,真好。”

    她抱住他,语带哽咽。

    卫韫回抱住她,抱紧她微微颤栗的身子,“做噩梦了吗?”

    “是,做噩梦了。”

    “醒了就没事了。”

    他的话,仿若带着力量,让她振作了起来。

    叶朝歌闭了闭眼睛,一滴清泪滴落。

    “恩,没事了。”

    她醒了,所以,没事了。

    ……

    自从见了郑芸之后,叶朝歌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太好。

    时不时的会发呆,有时候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神色恍惚,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刘嬷嬷她们看的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相较于刘嬷嬷她们的焦虑担忧,反倒卫韫,却十分的镇定不见慌乱,像往常一般,忙完了公务便会陪着她。

    有时候是夫妻二人,有时候还有小铃铛,一家三口。

    期间,他什么也不曾问过她,更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在,一直都在,不论何时何地,他都在,只要她回过头,便会看到他。

    这般持续了三日。

    这天晚间,叶朝歌突然抱着卫韫嚎啕大哭。

    这一哭,一直到了半夜方才安静下来。

    而次日,刘嬷嬷她们发现,以前的小姐回来了。

    一切回到了正轨,好似那数日的反常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论是叶朝歌,还是卫韫,默契的略过不提。

    绮歆楼恢复了往昔的欢声笑语。

    一切看似没什么不同,但只有叶朝歌知道,有些变化和改变,并非是用肉眼能看到的。

    而这样的变化,是她乐见的。

    转眼,宣正帝他们前去狩猎过去了七日,原定计划是十日左右,再有数日便会回京。

    卫韫这两日再度忙了起来。

    叶朝歌数着日子,等待秋猎结束。

    只要秋猎结束了,那么卫韫的死劫……

    她等啊等啊,没有等来秋猎的结束,宣正帝回京,而是等来了康王在猎场遇刺,命在旦夕的消息。

    “你说什么,康王遇刺,命在旦夕?”

    叶朝歌震惊之际。

    刘嬷嬷回:“是啊小姐,这个消息已经大范围的传扬开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叶朝歌不相信,因为在前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而且,康王怎么可能会遇刺?

    要知道,他可是当初卫韫死劫的刽子手。

    可现在却告诉她,刽子手遇刺了?

    且命在旦夕?!

    这,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知道,今生与前世早已是两个不同的轨迹,很多的事情也早已经改变,但是她知道,康王的野心没有变!

    他依旧觊觎着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他依旧……

    所以……

    这事不对!

    叶朝歌皱眉沉吟,回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只是,终究是有限,毕竟在那个时候,他们与她太过于遥远,皆是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故而,所知有限。

    叶朝歌的神色变了几变,明明暗暗间,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嬷嬷。”

    “老奴在。”

    “你派人盯着外界的风向,若有所转变,即可来报!”

    “是!”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而且,直觉告诉她,还没完!

    /

    日落月升,月上中天了卫韫才回来。

    若是往日这个时日,一般情况下,叶朝歌早已歇下,而今日,她却没有谁,在等着他。

    卫韫深知为何故,倒也不曾兜圈子,“你听说了?”

    “恩。”叶朝歌问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卫成为何会遇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叶朝歌一连发问。

    卫韫看着神色格外凝重的她,笑笑:“你觉得呢?”

    见到他笑,叶朝歌顿了顿。

    跟着便放心了,“看来是我闲操心了。”

    “你的闲操心是为了为夫,为夫喜欢你闲操心。”

    说话间,卫韫凑过去在叶朝歌那里占了个便宜。

    见他还有心情闹,叶朝歌的一颗心彻底的落到了实处,神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不让我…操心?”

    卫韫爽快承认,“是为夫我。”

    又道:“为夫的确不愿让你操心,但为夫愿你为我…操心!”

    之前她操心都是因为旁人,她是他的妻,他怎能愿意她为了旁人费神。

    叶朝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和你开玩笑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有些人等不及罢了。”卫韫淡淡道。

    “哦?”

    “让你看戏好不好?”

    卫韫并未多言,只是让叶朝歌静待看戏。

    叶朝歌的闪了闪,“好看吗?”

    卫韫卖了个关子,“看看就知道了。”

    好不好看,看看就知道了。

    ……

    卫韫说的戏,是在两日后开罗的。

    两日后,皇家猎场再度传来消息,康王卫成的遇刺,并非是针对他本人的刺杀,而是针对宣正帝所谋划的一场凶险!

    康王卫成之所以会身受重伤,便是为了救宣正帝所致!

    叶朝歌:“……”

    “怎么样,这戏好看吗?”

    叶朝歌呵呵一笑,“还真是一出大戏!”

    而且,还是一出前后两个极端大反转的一出大戏!

    卫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别着急,慢慢看。”

    “还有?”

    卫韫神秘而笑,“这只是刚开始。”

    /

    又过了两日,猎场中再度传来消息,以身救驾,不惜让自己深陷囫囵,命在旦夕的康王殿下转危为安。

    这个消息,叶朝歌一点也不例外。

    事到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卫韫说的这出大戏,卫成是主角。

    既然是主角,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死去?

    所以,卫成转危为安,她不但不意外,且在意料之中。

    又过了三日,宣正帝圣旨抵达上京。

    大意是,卫成脱离生命危险,宣正帝即日回京。

    ……

第1043章 殿下这是在吃味吧?

    宣正帝回京是在两日后。

    卫韫携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浩浩荡荡的威驾迎着老百姓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回到皇宫。

    外头的呼声震天,便是在绮歆楼中,也隐约听得到。

    对这些,叶朝歌未曾受到影响,而是一心做她的同心结。

    卫韫生辰当日,她送他的同心结,便是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没眼看。

    所以,自那之后,她便时不时的练手。

    争取做出个差不多的给卫韫。

    外头逐渐安静了下来,没多久,刘嬷嬷自外回来。

    “小姐,陛下回宫了。”

    叶朝歌恩了声,头也不抬的问:“康王呢?”

    “已经被先行送回了康王府,听说是被抬着进去的,好像,伤的的确是不轻。”刘嬷嬷既然来报,自然是将一切都打听清楚了才来汇报。

    叶朝歌笑了声,意味不明道:“自是该不轻的。”

    轻了的话,这出戏还怎么接着唱下去啊。

    不过,她倒是好奇了,唱了这么一大出戏,卫成究竟是想做什么?

    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宣正帝记他以身相救的恩?

    不对吧,就算宣正帝记下了这份恩情,又能如何?难就仅凭着这事,宣正帝就会将皇位给他?或者说……

    怎么想都不可能。

    第一,宣正帝不糊涂,第二,卫成也没有那么天真,第三,卫韫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

    故而,这一点根本就解释不通。

    可既然解释不通,那卫成到底图什么?

    这个问题,叶朝歌之前也曾问过卫韫,可他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只是说:“若是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你看戏还会看得有意思吗?”

    想想也是,结果什么都知道,还要那看戏的过程做什么?

    不过,她还真是有些好奇。

    而与此同时,皇宫。

    待文武百官退下后,宣正帝便带着卫韫去了御书房。

    “老三这次,真是豁出去了。”

    宣正帝略有些复杂的对卫韫说道。

    回想当日,至今他还有些心惊。

    那日像往常一般,他带着人去了林子里打猎,老三和老四皆伴随左右。

    谁知,在护卫重重的皇家猎场,出现了刺客。

    刺客有备而来,出手既快又狠,很快,身边的护卫便招架不住,放出了信号弹,增援赶来还需要些时候,也就是在这个空隙,刺客冲破已然残破不堪的护卫圈,直直冲着他而来。

    对方这一冲刺,以势不可挡之势,直逼他性命。

    没想到,老三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一剑,刺入他的心脉,吴院正表示,只差了一点点,差一点点老三便救不回来了。

    “只是……”

    宣正帝‘只是’过后,却不说了,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心头的复杂逐渐浮于面上……

    过了一会。

    宣正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事朕已经交给了大理寺调查。”

    看向从来到御书房后,便一直沉默的卫韫,挑挑眉:“韫儿,你便没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想让儿臣说什么?”

    “你……”

    宣正帝被噎了个正着,“算了,你回吧,朕累了。”

    卫韫点点头,但脚下便不见动作。

    “还有事?”

    卫韫抬头,“不管老三是出自何用意,他救了父皇这一点,儿臣确是感激的。”他顿了顿,又道:“父皇,您平安无事回来……儿臣感念。”

    宣正帝愣住,暗沉的眉目逐渐亮堂起来。

    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殿中已然不见了卫韫的身影。

    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宣正帝轻笑出声,“这孩子……”

    短短三个字,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和温情。

    ……

    “父皇怎么样,一切可还好?”

    卫韫回来,叶朝歌关切询问。

    虽说此次遇刺,宣正帝并未伤到哪里,但经历了如此凶险的惊心动魄,要说不受影响怕是很难吧。

    卫韫接过叶朝歌递过来的茶,抿了口,“别担心,父皇一切都好。”

    “那便好。”

    叶朝歌松了口气,“对了,康王受了重伤,你说我们明日要不要过去王府探望?”

    “我去便好,你便不要去了。”卫韫淡淡道。

    “我不去?这样好吗?”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做嫂嫂的。

    于情于理,也该是过去探望的。

    卫韫眉目有些沉,“没什么好不好的,你现在怀着身子不方便,不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叶朝歌一想也是,便也没有多想,不去便不去吧,反正她也不是特别想去。

    听到叶朝歌松了口,卫韫微沉的眉目舒展开来,唇角的弧度微微上翘,与叶朝歌说起了别的。

    他的这一变化,叶朝歌没有想太多,但刘嬷嬷,却心思活跃了。

    殿下这是……在吃味吧?

    不让小姐去,不是因为小姐怀着身子不方便,而是……

    他不想让小姐去,是吧,是吧?

    ……

    卫成受伤颇重,失血过多,回来后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当中。

    百合贴身照料,凡事亲力亲为,煎药喂药,更是如此,能不假手他人便不假手他人。

    如此举措,前院的下人皆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百合伺候王爷也非一日两日,但却从未见她如此过。

    这用心的,好像有些过头了吧?

    当然,也不是说她对主子用心不好,只是比起从前,委实是两个极端。

    众人虽然疑惑,明面上倒也没有多言,毕竟,百合大包大揽,他们则轻松许多,如此何乐而不为的事,谁会闲了没事给自己找活干?

    但私下里的议论,却是少不了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百合也有些太反常了吧,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谁说不是呢,我和她一起伺候王爷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未见她如此亲力亲为过。”

    “你们说她是不是对王爷……起了那个心思啊?”

    “你胡说什么呢,百合如果对王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早几年便有了,何须等到现在?再说了,我听说百合有自己的心上人了,是她的老乡,这种话日后可莫要再说,没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这倒也是,不过,她真的有些反常啊,你们是没看到,她对殿下的周全……”

    ……

第1044章 百合

    “哎呀好了,都别说了,你们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我估计着百合也是怕了,她和我说过,咱们做下人的,都是依附主子而活,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是害怕了。”

    “再说了,我们的活她都干了,对咱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咱们还能轻松了不少不是吗?”

    “你说的也对,管她呢,只要都是伺候主子的,管她其他。”

    几个下人的议论,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路过的良齐耳朵里。

    脑海中随之回想起之前那日,王爷曾问过他有没有发现百合转变的一幕。

    当时,他的确不曾察觉到,可今日……

    良齐若有所思。

    这一日,良齐在暗处盯了百合整整一日。

    看着她煎药,给主子喂药,看着她给主子换药,更衣,擦身子……

    除了比起以前有些过度热情勤快之外,并无其他的不妥。

    晚些时候,卫成醒来,良齐便将此事如实禀报。

    以及他对百合的怀疑,和观察。

    卫成听后,皱了皱眉,“确定没什么不妥?”

    “是,属下亲自观察,的确没什么不对劲。”

    唯一的不对劲,就是她对主子太过尽心周到了。

    而这些,是以前的百合,从未这般过。

    王爷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其中的一个便是百合。

    王爷虽贵为皇子,但很多事并不让丫鬟经手,尤其是贴身的一应活计,皆由他这个随从来。

    百合虽然为王爷身边的大丫头,实际上,与在屋外伺候的丫鬟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百合,也识趣的不会往王爷的跟前儿凑。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

    以前他经手的活,现在也由百合揽了过去,还有,给王爷擦身子,也不见避讳,听说她早已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的做派,哪里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

    “你这几日去查查。”

    “王爷是怀疑……”

    “一个人前后变化如此巨大,这事……反常。”

    事有反常必有妖!

    早前他便隐约觉得百合有些不太对劲,如今,便是良齐也发觉到了。

    那这事,是真的不对劲!

    虽然,目前为止百合并未出格或是对他不利过,但身边有一个脱离他掌控的人,这让他不喜。

    “今日可有谁来过?”

    安排了调查百合,卫成便将此事搁下了。

    “回王爷,下午之时太子殿下来过,平王也来过,再就是一些朝中大臣,只不过王爷一直在昏睡着,他们也只是坐了坐便回了。”

    卫成挑眉,“太子又来了?自己一个人?”

    他回京也有四日了,在初初回京的第二日,卫韫便来探望过,一个人。

    时隔一日,今儿个又来了。

    “是,太子殿下自己过来的。”

    卫成垂下眼睑,“知道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事。”卫成顿了顿,问良齐:“大理寺那边调查的如何了?”

    “王爷,大理寺中咱们的人,此次并未被钦点参与调查猎场遇刺,所以,调查的进展,至今还未有消息传出。”

    闻言,卫成皱了皱眉,“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

    “是,属下也正觉得奇怪呢。”

    卫成若有所思。

    “王爷,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蹊跷?就算有,和我们有关系吗?”

    “这倒也是,整件事咱们也是受害人,就算大理寺有蹊跷,那也和咱们没有关系。”说着,良齐便放心了。

    “徐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我们的人一直在等着,暂时没有任何的动静。”

    卫成闭了闭眼睛,垂放在锦被上的手指摩挲稍许。

    半响。

    “也是,是本王着急了。”

    良齐还要说什么,耳尖的他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门外响起一道轻快的女子嗓音。

    “王爷,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是百合。”良齐压低声音道。

    卫成恩了声:“让她进来。”

    良齐过去将门打开,让门外的百合进来。

    她的手上端着一份清淡的膳食。

    百合走进来,“王爷,太医说您最近忌荤腥,所以吃食稍显清淡了些,您委屈些时候,待您好了,再吃好的。”

    百合一边将膳食摆上,一边笑眯眯的念叨着。

    卫成淡淡的恩了一声,“放着吧,让良齐伺候。”

    百合指尖微微一顿,随之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良齐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远去,取出一根银针,将吃食一一验过。

    “王爷,是干净的。”

    卫成恩了声,在良齐的伺候下吃了起来。

    期间,手臂抬高,无意中扯到了伤口,卫成猛地顿住。

    “王爷怎么了?”

    卫成皱眉,“我的伤口竟然不疼了。”

    “啊?不会吧?今儿个太医还说,您的伤口还会疼几日,怎么会不疼了?”

    卫成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你去将府医带过来。”

    良齐不敢耽搁,连忙去偷偷的将府医带了过来。

    “怎么样?”

    “王爷的伤口愈合的极好,可这不应该啊,王爷这伤按照正常情况下,痊愈的应当没有这么快才是……”府医看着已然开始结痂的伤口,觉得有些古怪。

    王爷这伤很重,在王爷初初回京的当日,他也曾看过,没有个把个月是不可能结痂的。

    可现在,从受伤到现在,前前后后也才不过七八日的功夫,这伤口便已然开始愈合结痂……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那有没有不对,比如……中毒?”

    府医摇摇头,“那倒没有,王爷的脉象已然平缓有力,这样的情况是极好的。”

    只是除了,这伤口有些不同寻常,准确的说,愈合的不同寻常。

    就,就好像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可他看过太医开的药,都是些颇为正常的药物。

    难道是因为王爷平素里身子好,所以这伤口才愈合的如此之快?

    府医是卫成的人,他自是将自己的所有疑惑和想法,一一道出。

    “灵丹妙药?”

    卫成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么。

    “良齐,送府医回去。”

    待良齐将府医送回去回来后,卫成对他说:“明儿个百合为我换药后,你刮下来些给府医送去……”

    ……

第1045章 外出

    宣正帝在猎场遇刺,康王身负重伤,大理寺奉旨调查此案。

    但多日来,大理寺十分的安静,宣正帝亦是如此。

    这般的平静,反倒让人觉得惶惶不安。

    总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

    可不管如何的人心惶惶,在这样的情况,田娴儿和苏子慕的婚期定下了。

    “来年的三月?”

    墨慈抿了口茶,笑道:“是啊,就是来年的三月,他们二人成亲。”

    叶朝歌也笑了,“我还以为会在年前呢。”

    “娴儿像是这么着急的人吗?”

    “娴儿不着急,可有的人着急不是?”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继而纷纷笑开。

    可不是嘛,田娴儿不着急,但总有一个人是着急的。

    “不管怎么说,这事也是定下来了,只是啊……”墨慈叹了口气,“成亲后娴儿便要随苏大人离京外放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回来。”

    叶朝歌垂眸,望着面前的杯子。

    这一去,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日……

    “朝歌,朝歌?”

    “啊,怎么了?”

    墨慈狐疑的望着神思不属的叶朝歌,“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在想给娴儿准备什么样的添妆。”面对墨慈的逼视,叶朝歌有些慌乱,话语皆乱了调调。

    墨慈眯了眯眼睛,“不对,你不是在想这个,朝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叶朝歌脸色一变,低下头,悄悄的稳了稳心神,方才抬头,“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咱俩相交多年,朝歌,你骗不了我。”

    墨慈的神色很认真。

    叶朝歌的反常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她的借口,她一个字也不信。

    “好吧,我的确不是在想娴儿的添妆,而是在想,陛下此次猎场遇刺一事,既然话说到这了,墨慈,兄长回来后可有同你说什么?”

    叶朝歌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墨慈不应,只是怀疑的看着她。

    叶朝歌失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件事我不信你察觉不到古怪。”

    “真的只是在想这个?”

    “你看你这人,我天天呆在东宫,你也不想想,我能有什么事啊。”

    墨慈迟疑了起来。

    这倒也是,自打朝歌怀了身子后,除去必要,其他时候便鲜少踏出东宫,要说有什么事,的确是不见得,而且,看刘嬷嬷她们的反应,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莫不是,是她想多了?

    好像还真是,朝歌身为太子妃,宣正帝此次的遇刺,目前看来与东宫并无干系,但这事大理寺还未拿出个章程来……

    墨慈逐渐说服了自己,“这事再古怪也和咱们没关系,你呀,安心养好胎便是,外头的事,就交给男人们去处理,想那么多做什么。”

    叶朝歌知晓墨慈被自己绕过去了,心下松了口气,笑道:“你说的倒也是,看来,我还是把心思放在给娴儿的添妆上吧。”

    “这事先不着急,你先想想罗婆婆的生辰你打算送什么吧。”

    “罗婆婆的生辰?”

    墨慈点头,“我今日过来,主要还是此事,昨儿个我和你哥回将军府,母亲提及了这事,五日后,便是罗婆婆的生辰。”

    叶朝歌问:“母亲的意思是……”

    “是要办一办的,罗婆婆本就喜好热闹,所以,母亲的意思是要大办一场,只是,你也知道,在上京罗婆婆认识的人有限,所以,到了那日,咱们都过去一起为罗婆婆过生辰便好。”

    叶朝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话说起来,你和兄长准备了什么?”

    “还没有准备,我在想呢。”墨慈有些为难。

    绮罗这个人不喜金银玉器,也不喜绫罗绸缎,更不喜什么名贵玉器摆件,可以说,上京老太太的喜好,她老人家一概不喜。

    所以这寿礼,委实有些难置办。

    墨慈的为难,叶朝歌深有感触,两人商量了一会,也不曾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随即便约好,明儿个出去看看。

    当然,这个提议是叶朝歌提出来的,墨慈是反对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卫韫回来,以一句出去走走也好,说服了墨慈。

    想当然,卫韫同去。

    这也是墨慈应下的主要原因。

    ……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

    送走了墨慈,叶朝歌如是对卫韫说道。

    后者笑笑,“你已有许久不曾外出,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趁此机会出去走走并没有坏处。”

    之前他提出陪同她过去伯恩侯府,说来也不过是个借口。

    他本不喜小祖宗提及那陆恒,又怎会愿意她上门?

    即便知道她是为郑芸,但他心里总归是不舒坦的。

    可想着她许久不曾外出,一直闷在家里并非是好事,故而,方才提及带她过去伯恩侯府。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郑芸先一步过来。

    她的到来让他的心里倒是舒坦了,但未能带小祖宗出去走走,他却一直记着了。

    前些时候父皇离京,他也不曾得闲,现今父皇回来了,正巧绮罗生辰为她挑选寿礼,便也顺道出去走走散散心。

    “可你明日有空吗?”

    她虽然一直在东宫,但外界诸多种种,倒是不曾落下。

    近期人心惶惶,大理寺尚未拿出个章程,她不确定会不会耽误他的事。

    “有空,我最近都不会忙。”

    “哦?”

    卫韫捏了捏她的手,“这几日我陪你,顺道陪你看戏。”

    叶朝歌眼睛闪了闪,“又有‘新本子’出了?”

    “快了。”

    /

    与此同时,回到叶府的墨慈,同叶辞柏提起了明日与叶朝歌外出为绮罗挑选寿礼一事。

    “太子同意歌儿出门?”

    “就是太子同意的,我才答应。”

    “何意?”

    “明日太子会与我们同去。”

    叶辞柏挑挑眉。

    次日,天气还算不错,虽说有些凉意,但日头还好。

    卫韫下了朝回来,与叶朝歌用过膳,夫妻俩便出门了。

    东宫的车撵去了以前最常去的日月小筑。

    和墨慈约好在这里碰面。

    他们到的时候,叶辞柏和墨慈正好也到。

    叶辞柏会跟来,在叶朝歌和卫韫的意料之中,所以,见到他并不是很意外。

    ……

第1046章 再见柳明月

    日月小筑的掌柜按照叶朝歌的要求,将铺子里所有比较新鲜稀奇的物件皆命人奉了出来,供他们挑选。

    叶朝歌和墨慈头对着头挑着。

    卫韫和叶辞柏则一人护着一边,耐心的候着,时不时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两句。

    因着时候还早,铺子里并没有什么人,故而,便也不曾让掌柜的清场。

    正挑选着,突闻一道女声响起。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叶朝歌皱了皱眉,与墨慈对视一眼,随转过身去。

    只见面前一女子屈膝行礼,她眉目垂着,看不太清她的脸。

    “你是……”

    “回太子妃,臣女柳明月。”

    柳明月?

    这名字有些耳熟,叶朝歌蹙眉想了一会,也不曾想到柳明月是何许人也。

    对方的沉默时间有些长,柳明月仿若意识到了什么,咬了咬唇,“臣女是乐瑶郡主的表姐……”

    说到乐瑶,叶朝歌脸色变了变。

    而她是乐瑶的表姐……

    经过这么一提醒,叶朝歌倒是想起来了。

    “原来是你,本妃记起来了,起来吧。”

    可不就是想起来了,那一年,她被乐瑶拽出来闲逛,在一家成衣铺子,乐瑶看中一件衣裙,只是尺码不太合适,便让店家修改,再回去的时候,乐瑶买下的衣裙便被她的表姐给穿在了身上。

    而这位表姐,便是眼前的柳明月。

    看到柳明月,叶朝歌便不禁想到了从前的种种,目露怀念,对柳明月也多了些亲切。

    “你可是来添置物件的?”

    叶朝歌主动挑起话头询问柳明月。

    “回太子妃,臣女是来置办些东西,臣女不日便要出嫁。”

    眼前的柳明月,与当年抢走乐瑶衣裳的柳明月有些不同,她的眉目间少了嚣张跋扈,多了些沉淀的味道,整个人没有那般的浮躁,仿佛已然长大了一般。

    想到柳明月的身世,叶朝歌多少有些明了。

    她是王妃的外甥女,很得王妃的呵护,宸亲王府出事,王妃接连失势,没了大树依靠,柳明月恐怕在柳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有所成长倒也不意外。

    “可有什么为难的?”

    叶朝歌此话,让柳明月微怔,“太子妃……”

    叶朝歌笑笑,“你是乐瑶的表姐,若有为难,本妃或许能帮衬一二。”

    柳明月没有想到,叶朝歌会如此说,更不曾想到会得此承诺。

    一时间有些复杂,心头涌现了些许的酸楚。

    如叶朝歌所想的那般,柳明月这两年过的一点也不好,生母早亡,继母不慈,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加之她本是女子,且被继母刻意养废,嚣张跋扈已然习惯。

    随着宸亲王府的失势,王妃姨母自顾不暇,已然不能给她撑腰。

    这世道捧高踩低乃为常态,人情冷暖亦是如此。

    柳明月在这两年间,吃够了苦头,也受足了磨难,人都是在经历中成长,她也不例外。

    逐渐体悟到,她已然没有了嚣张的资本,更没有挥霍的资格。

    她长大了,克制自己的坏脾气,处处忍让退步,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过的好一些。

    两年的时间,她受尽了冷眼,也受尽了排挤。

    已然很久没有人对她散发出如此的善意,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王妃的外甥女,没有生母的庇护……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好似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更有甚者,以踩她脸面为趣……

    而叶朝歌,是第一个。

    虽然是看在乐瑶的面上……

    想到乐瑶,柳明月心中有些孤寂。

    她不喜欢乐瑶,因为她是郡主,更有父母疼爱,可在乐瑶没了之后,她却思念她至极,那是她唯一的表妹啊……

    “臣女多谢太子妃。”

    柳明月郑重道谢,但却丝毫不提任何的要求。

    现今的她已经很清楚,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人人走,人生漫漫,唯有靠自己。

    她感激太子妃,但不会趁势而上,因为她太清楚,这样的帮衬,于她来说,是依赖,会让她产生惰性。

    柳明月并没有久待,在谢过恩后,便带着她的丫头走了。

    “她是,乐瑶的表姐?”

    叶朝歌收回视线,点点头,“她的生母与王妃是亲姐妹,柳家的嫡女,我还记得,那年见她,怎是一个嚣张跋扈所能形容的,而今日,她却是改头换面,完全不同了。”

    “柳家嫡女,我听说过一些,她是长女,好像并不是……”

    柳家的事,墨慈多多少少听说过。

    柳家现在的夫人是继夫人,柳明月为前夫人所出,继夫人过门后亦生有一女,也便是柳家的二小姐……

    柳二小姐颇有雅名,反倒是柳大小姐,即柳明月,名声并不是很好。

    世家诸事,并非什么稀罕。

    “可要我帮着打听一二?”墨慈问。

    叶朝歌点点头,“也好。”

    按照柳明月方才所言,她要成亲了,成亲在即,却不见有喜色,虽也不见愁绪,但应当也不是太理想,让墨慈打听一二也好。

    在日月小筑并没有挑到合适的,便决定再去他处看看。

    最终,在一家东洋铺子里,挑到了心仪的。

    叶朝歌挑的是一只千里望,用此能看到千里之外。

    对此,叶朝歌试过,虽然不曾试过能否看到千里之外,但至少,能看到很远就是了。

    依着绮罗的性子,这个物件给她,必然会欢喜。

    墨慈则选了一穿琉璃珠的额饰,绮罗有戴额饰的习惯,这串琉璃珠的额饰很稀奇,在太阳底下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选好了主要的,两人又挑了些配物,等一切定好了,便差不多午时了。

    此处距离第一楼近,当即便过去了那里用午膳。

    在包厢里将将坐下,江霖便过来了。

    江霖再未离京,这许久以来,一直留在上京,留在第一楼,这里已然成了他的家。

    一开始或许众人会不解,后来渐渐明白了。

    第一楼,是他和乐瑶初见之地,也是在这里,那个姑娘让他动心的。

    或许是移情作用,他便一直守在这里。

    哪怕只是守着,也情愿。

    ……

第1047章 对手太弱,不堪一击

    “喂,你就这么看着啊?”

    叶辞柏指着不远处,正与江霖紧挨着说说笑笑的叶朝歌,戳了戳卫韫。

    “何意?”

    叶辞柏撇嘴,“你向来不是醋劲最大吗?你看看他们两个,先抱在一起不算,现在又把你一个人扔到一旁聊得起劲,虽然江霖是歌儿的二哥,可他终归是男子……”

    卫韫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他是男子不假,可在我眼里,已然与女子无异了。”

    与,与女子无异?

    “什,什么意思?”

    “你猜。”

    叶辞柏:“……”

    卫韫不再搭理他,看向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江霖和叶朝歌。

    眯了眯眼睛,这么一看,的确是有些碍眼。

    想了想,走过去。

    “歌儿。”

    聊天被打断,叶朝歌疑惑的看向卫韫。

    “你哥刚才挑拨我们。”卫韫脸不红气不喘道。

    不远处听了个清楚的叶辞柏,一口茶尽数喷出。

    啥玩意儿?

    他挑拨他们?

    他什么时候挑拨过?

    “你哥方才说,你和江霖只顾着自己聊,不理会我,将我丢在一旁……”

    此话一出,江霖和叶朝歌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刃一般,嗖嗖的扫向叶辞柏。

    “哥哥!”

    “辞柏!”

    叶辞柏欲哭无泪,连连摆手,“我没有,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然后瞪向卫韫:“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我什么时候挑拨过你们?”他那是挑拨吗?分明就是在看笑话好么!

    再说了,他现在才叫真正的挑拨!

    而且,还是一次性挑拨他和妹妹,以及和江霖的兄弟情分!

    江霖和叶朝歌又一起看向卫韫。

    卫韫又道:“你刚才难道没有说那番话?”

    “我……”

    叶辞柏说不出来。

    那些话他的确是说过,可那也不代表他是挑拨啊。

    江霖和叶朝歌的视线又一起转了回来。

    被二人一起瞪着,叶辞柏咽了咽唾沫,“那个,我真没有,我发誓,相信我……”

    可他们两人的反应,分明就不是相信的反应!

    叶辞柏被盯的脊背发凉,“我真没有啊,而且,我有那么坏吗?挑拨的人分明就是卫韫,对了对了,江霖,他刚才说你在他的眼里,和女子一样。”

    江霖看向卫韫:“和女子一样?”

    “你和歌儿的相处,在我眼里,不是男女之间的相处,而是如同她和田娴儿她们相处时一样。”卫韫脸色不变的继续胡说八道。

    “你!”

    叶辞柏悲愤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

    嘴拙的叶辞柏连忙找墨慈求助:“他们欺负我……”

    墨慈摸摸他的头,“你呀,明知自己不是太子的对手,却偏偏去撩…拨,吃了那么多次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

    叶辞柏想哭。

    谁说不是呢,明明想要看卫韫的好戏,结果到头来,不但戏没看成,且反被将了一军!

    他这到底图的什么啊。

    “此事是他胡闹,你们莫要放在心上。”墨慈说。

    叶辞柏不敢相信:“墨儿……”

    墨慈对他眨眨眼,随之又道:“不过,太子殿下,您下次再吃味朝歌忽略您,还请不要再以旁人做筏子,您吃味直接和朝歌说便是,朝歌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末了,对叶朝歌说道:“朝歌,我说的对吧?”

    卫韫:“……”

    叶朝歌似笑非笑的看向卫韫,“这便是你说的一样?恩?”

    火苗转移,叶辞柏得意了。

    卫韫将他的得意看在眼里,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嫂嫂。”

    被突然叫嫂嫂的墨慈,眼皮狠狠一跳。

    “我听说之前兄长去了百花居。”

    霎时间,墨慈变了脸色。

    百花居是什么地方?那就是青楼啊!

    她看向叶辞柏,“你去百花居了?”

    叶辞柏瞪大眼,“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墨儿,你可是最了解我的,真的没有,我发誓。”

    “太子殿下说你去了,这还能有假?”

    墨慈的声音有些高。

    叶辞柏急了,“我真的没有,墨儿,你相信我,我若是去了,还能不承认吗?再说了,我每次出门的行踪都有同你交代,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有在外面用过膳,也不曾喝过酒……”

    “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自己啊,你有在我身上闻到过脂粉味吗?我如果去了百花居,一定会染上脂粉味,可没有吧?而且,我出门穿的是什么样衣裳,回来的时候也都是同一件衣裳,并不曾出现过换衣裳的情况……”

    人在某一个关键关头,最能激发自身的潜能,就好比此时的叶辞柏,他很慌,也很乱,但他的脑子却很清楚,为自己辩解,且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叶辞柏的一番有理有据的辩解,让墨慈逐思量开来。

    的确是这样。

    叶辞柏的为人她很清楚,如果真去了百花居那些地方,被卫韫拆穿,他不会这么理直气壮,而且,最近他回来时,的确不曾有过换了衣裳,脂粉味这样的情况。

    墨慈皱了皱眉,看向卫韫。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人叫他去,他好像是没去……”

    “什么叫做好像,我根本就没去!!!”

    叶辞柏怒了,这货简直就是害人不浅,刚才的他还是太单纯了,竟然以为卫韫是在挑拨他和江霖歌儿的感情,现在再看,这才是挑拨!

    挑拨他和墨慈的夫妻感情!

    卫韫不疾不徐道:“这么说,真的有人邀请你过去百花居?”

    “我……”

    叶辞柏真的欲哭无泪了,“卫韫,你至于吗你,我不就是想看你笑话没看成吗?”

    卫韫哼了哼,“我实话实说。”

    “你!”

    叶辞柏气急,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连忙抓上墨慈的手,“墨儿,我没去,真的……”

    “但有人邀请你去百花居,对吗?”

    “我……”

    叶辞柏低下头去,呐呐道:“之前是有人邀请过,但不是去百花居,是去玉摇耧……”

    叶朝歌:“……”

    江霖捂脸没眼看。

    卫韫则侧过脸去,对手太弱,不堪一击。

    ……

第1048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整个午膳的过程,墨慈表现的很平静。

    平静的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可她越是这么平静,叶辞柏便越感觉到不安。

    没听说过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他和墨慈是夫妻,在一起生活了也快两年了,对彼此自是十分的了解,他很清楚,墨慈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虽然没有到特别偏执的地步。

    所以,他感觉,自己要完。

    一顿午膳,叶辞柏在心惊胆颤中度过,面对一桌的美食,全然提不起食欲来。

    满心满眼里都是,待会回去后,他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将这件事揭过去。

    想想,他真是被卫韫给害惨了!

    这笔账,他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等着瞧,早晚有一日,他会把今日连本带利息都收回来的!

    在叶辞柏的惴惴不安中,席散人散。

    他与墨慈先行一步。

    离开时,叶辞柏殷勤的跟在墨慈的后面,鞍前马后,颇有些谄媚殷勤。

    楼下,叶府的马车逐渐远去。

    楼上,江霖和叶朝歌并肩立于窗前。

    江霖:“我猜,辞柏回去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叶朝歌:“应当不至于。”

    毕竟,只是有人邀请,兄长并不曾赴约去花楼。

    “怎么不至于,你没看到辞柏那殷勤的嘴脸?若是不至于,他至于那样?”

    “但墨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种事和讲理不讲理没有关系,而且,这女人都小心眼的厉害,我问你,假若有人邀请太子去花楼,你知道了会如何?”

    正坐在那喝茶的卫韫,“……”

    “说话就说话,缘何拿我们做假若?!”

    江霖耸耸肩,“这不是顺口了嘛。”

    “我倒觉得二哥这口顺的在理,说起来,我哥经历过的,你也应当经历过吧?且怕是次数不少吧?”

    叶朝歌眯着眼睛看向卫韫。

    无缘无故被火烧到身上的卫韫,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说话?”

    叶朝歌扶着腰走过去,笑眯眯的看着卫韫:“太子殿下,臣妾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

    “二哥,改日再聚,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叶朝歌对卫韫笑着说:“太子殿下,请吧。”

    太子殿下:“……”

    卫韫狠狠的瞪了眼江霖。

    江霖摸摸鼻子。

    这叫什么来着?

    对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看吧,这不就是来了吗。

    ……

    叶府。

    下了马车,叶辞柏便不知去了哪里。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墨慈皱了皱眉,莫不是跑了?

    应该不是,她嫁的男人,可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

    再者言,就算逃了也没事,逃得了一时,便不信他能逃得了一辈子!

    墨慈先行回了院子。

    刚在内室换了衣裳出来,先前不见人的叶辞柏突然又冒了出来。

    他背着手,“你们,你们都先下去。”

    轻语和大蕉二人对视一眼,退下了。

    屋门前脚关上,后脚,叶辞柏便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掏了一个算盘子出来。

    墨慈目露不解。

    叶辞柏将算盘子放到地上,然后脱了自己的鞋袜,赤着脚踩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珠子,将他的脚心硌的直痒痒。

    叶辞柏呲了呲牙,讨好的看向墨慈,“那个娘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自己惩罚自己给你解气好不好?”

    墨慈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向他脚下踩着的算盘子,“你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同马副将学的。”

    叶辞柏一脸的乖觉。

    马副将是祁家军骑兵的一个副将,出了名的怕媳妇,时不时的挨罚。

    有一次,他探亲回来,走路一瘸一拐的,众人问他怎么了,他自是不说,后来一起洗澡的时候,有人发现他膝盖上有一深一浅的印子。

    追问下才知,他又将他的媳妇惹恼了,被罚跪算盘子。

    这事便在军营里传开了。

    叶辞柏听说后,还曾一度笑话过他,说他在战场上彪悍,在家却怂的像个小媳妇。

    可没想到……

    叶辞柏:“……”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他知道自家娘子生气了,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法儿的让她消气,想着想着,便想到马副将这事上。

    所以,下了马车后,他便去了一趟账房,要来了一个算盘子。

    跪是不可能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再疼媳妇也不可能。

    他便退而求其次,赤脚踩着。

    只让他的墨儿消气。

    叶辞柏的乖觉,让墨慈心软了,看着他呲牙难受的模样,不禁心疼了,软下声音:“你先下来吧。”

    “那,那你不生气了?”

    墨慈恩了声。

    要说生气,她也没生气,毕竟他并未去赴约不是吗?

    之所以绷着脸不理睬他,一来是想让他记住此事,二来日后再遭遇类似邀约能记起今日来。

    毕竟,他是少年将军,是如今这上京之中的香馍馍,日后这般的邀约必然不会少。

    叶辞柏她自是相信,但外头的诱…惑也不得不防。

    所以,她便闹了这么一出。

    原本她没想着这事就这么完,既然让他记住加深印象,自然得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他这么乖觉,反倒是她先不忍心了。

    走过去,把人从算盘子上拽下来,“疼不疼?”

    叶辞柏嘿嘿笑着,摇头,“不疼,就是有点痒……”

    “那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

    “以后若是再有人邀约你去花楼……”

    “我会告诉他们,花楼是不可能去的,这一辈子小爷都不可能去,你们死心吧!”

    叶辞柏声情并茂煞有介事的说道。

    墨慈被他逗笑了。

    见她笑了,叶辞柏松了口气,一把抱住人,“以后你若生气便同我说,莫要闷在心里,你若闷着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墨慈心头一软,伸手回抱住他,“那你以后也莫要再去撩…拨太子,太子是何心机,你怎是他的对手,你若在他手上吃了亏,我瞧着也会心疼。”

    叶辞柏喜滋滋的应声,贫嘴道:“为了不让我的墨儿心疼,以后我会让着点太子那大腹黑。”

    墨慈聪明的不说话了。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

第1049章 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东宫。

    “歌儿,你休要听江霖瞎假若,他的假若根本就没有依据。”

    叶朝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还想要依据喽?要不要我将南风叫过来问一问,看看从他那能不能找到个把的依据?”

    卫韫:“……”

    “歌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恩,这个我相信。”

    叶朝歌眨眨眼睛,“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我不过就是好奇想问一问有没有人也曾邀请过你去逛花楼罢了,又不曾怀疑你对我的心。”

    “我……”

    “还是说,你这么着急辩解,莫不是在心虚?”

    不待卫韫说完话,叶朝歌便淡淡打断道。

    卫韫:“……”

    “你现在不说话,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没有!”

    “没有邀约,没有着急,没有辩解,没有心虚!”

    四个没有,卫韫说的又快又急。

    叶朝歌好奇不已,“没有?不会吧?”

    卫韫黑了脸,声音有些危险,“你不相信我?”

    叶朝歌抬手摩挲着下颌,“我没说不相信你,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怎么就没有呢,没有道理啊,你是太子,连我哥都有人邀约他去玉摇耧,你这个太子殿下,怎地就没人邀约呢?”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卫韫额角突突直跳。

    看着一本正经呢喃自言自语说着不符合常理的叶朝歌,咬了咬后槽牙,“听你这话的意思,没有人邀约我去花楼,你还挺遗憾?!”

    “是有些遗憾。”

    叶朝歌如实的点点头,“你堂堂太子,却没有人邀约你去过花楼,感觉你人缘好像没有我哥的好。”

    卫韫:“……”

    他捏了捏有些疼的额角,忍不住提醒道:“歌儿,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偏了?”

    她该关注的不是他有没有受邀去过花楼吗?

    怎地却纠结起有没有人邀约他去花楼,和他的人缘上了?

    叶朝歌理直气壮道:“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去花楼的,对你的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我谢谢你的信任。”

    过了一会。

    “卫韫,咱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便跟我说实话吧,我真的不是怀疑你,就是好奇,真没有人邀约你去花楼啊?”

    “……叶朝歌!!!”

    “好嘛好嘛。”

    又过了一会。

    “夫君,我感觉你这人缘不行,都没人邀约你去花楼。”

    “叶朝歌!!!”

    “好吧,我不说了。”

    又又过了一会。

    叶朝歌再度忍不住了。

    “真没有人唔……”

    卫韫准确无误的叼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世界顿时安静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卫韫洗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冷水澡。

    卫韫:“……”

    他这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

    自那日外出后,又过了两日,墨慈过来东宫。

    将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叶朝歌。

    “这么说,柳明月即将嫁的人家,虽说不是顶好,但也不是很糟?”

    墨慈点点头,“这柳家虽说有些复杂混乱,但这柳明月好歹也是卫老太君亲女所出,王府虽说是落寞了,但卫老太君还在,柳夫人即便是再苛刻,也不敢在柳明月的婚事上做文章。”

    虽说不会有多好,但也不会太差。

    卫老太君尽管年岁已经大了,但对于柳明月这个亡女的遗孤,还是多有照拂在意。

    哪怕有限,但也多少让柳夫人有个顾忌,让她知道,柳明月是卫家的外孙。

    “难怪……”难怪那日,即将嫁人的柳明月不是太欢喜,但也并非不喜。

    “我找人去打听过了,对方人家虽然是个次子,资质平平,但为人忠厚老实,家底不丰,但内宅和睦,柳明月嫁过去,应该不会受委屈。”

    虽说是低嫁,但这桩婚事,也不算是顶顶糙。

    叶朝歌点头,“那便好,这两日柳明月也不曾来找我,可见她还是极为乐意的,此事便罢了吧。”

    那日她将承诺许下。

    当时卫韫他们都在,假若是不好意思,那这两日也该过来兑现,但她没有,由此可见,柳明月对现今的一切是满意的。

    这样就算了吧。

    “朝歌。”

    “恩?”

    “每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叶朝歌颔首,“我知道,那日遇上了,否则我也不会……算了,此事不提了。”

    墨慈在东宫坐了一会便回去了。

    午膳卫韫并未回来。

    叶朝歌也不曾多想,直到下午……

    “小姐,徐家被查封了。”

    叶朝歌顿了顿,“哪个徐家?”

    “国丈,徐家。”

    “啊?”

    叶朝歌有些懵,“为何?”

    “官方说法,徐家被查封的罪名是谋逆,但具体的,还没有说辞。”

    谋逆?

    叶朝歌眯了眯眼睛,想到什么,问刘嬷嬷:“可是大理寺查封的?”

    “是大理寺。”

    闻言,叶朝歌心下有了计较。

    这一个下午,注定不太平。

    国丈徐家,以谋逆罪抄家封府,徐家一应家眷尽数被关进了大理寺监牢。

    到了傍晚时分,各种消息便乱糟糟的传出来了。

    人云亦云,说什么的也有,各种猜测不休。

    而官方,依旧是最初的谋逆大罪,至于详尽,至此没有说明。

    卫韫自早朝后便一直未回来。

    月上中天了,也依旧不见人影,只是派了人过来传话,让叶朝歌不必等他,自行安置即可。

    叶朝歌等到了半夜,人没等到,先等来了周公。

    她睡得迷迷糊糊间,隐约察觉到身边有了动静。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

    “吵醒了吗?”

    叶朝歌为他身边挪了挪,“没有,是我睡得浅。”

    “继续睡吧,外头天大的事也和咱们没关系,不必理会。”卫韫揽着她,柔声说道。

    叶朝歌点点头,很快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外头的天儿已经大亮了,而身边的位置,触手的冰凉,无一不再说明,卫韫离开早已多时了。

    徐家的突然落马,以至于上京之中人心惶惶,好似在一夕之间都消停了下来。

    这一天,东宫没有访客。

    ……

第1050章 徐明珠跪求

    一连两日,卫韫皆是早出晚归。

    叶朝歌纵是好奇想问,也找不到机会。

    反倒是过去最初的那一阵子,也没那么好奇了。

    正如卫韫所说,左右天大的事和他们也没关系,是谋逆也好,是抄家封府也好,与她何干呢。

    她只需要一边养胎,一边看戏就好。

    但有的人,却没他这份闲心了。

    康王府。

    “王爷,王妃还在外头跪着呢。”良齐端着药从外面进来。

    卫成头也不抬,“她愿意跪就让她跪。”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喝完了药,卫成看着空下来的药碗,想到之前的种种怀疑,如是问良齐。

    “回王爷,属下那日送去府医那边的药粉,仔细检查过了,都是些极为罕见的上好金疮药,对王爷的伤势有益无害。”

    “极为罕见的上好金疮药?”

    “是,如今已经可以排除,百合的转变,对王爷并没有坏处。”

    之前几日,王爷发现自己的伤口突然不疼了,叫来府医检查后,察觉到王爷伤口愈合的速度超过了正常情况,便怀疑到了用药上。

    第二日,在百合前脚给王爷换好药,后脚,他便奉命从伤口上刮下来一些粉末送去给府医检查。

    经过查验,最终得出结论,并没有什么不妥。

    “没有坏处?”

    “是啊。”

    卫成冷冷一笑,“一个丫头从哪得来的罕见上好金疮药?”

    良齐猛地一顿,他瞪大眼。

    是啊,他把这一点忽略了!

    “会不会是吴院正给的?”

    因着换药的活被百合包揽了,故而,吴院正开的药也都在她的手上。

    “是与不是,试一试便知,你这样,你现在过去太医院……”

    良齐一一应下,领命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转身之际,触目中便是跪在院中地上的徐明珠。

    良齐叹了口气,走过去,对脸色苍白,身形颤巍的徐明珠说道:“王妃,您先回去吧,王爷不会见您的。”

    徐明珠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哑声道:“他现在不见,我便跪到他见!”

    “您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徐家是我的娘家,我的父母如今都在大理寺监牢中,你说我何必?”徐明珠苦笑,若非迫不得已,她又怎会踏出内院,跑来这来跪着求见卫成?

    若非父母年迈,她又怎会在明知希望渺茫的情况下,来这里长跪不起,只求卫成能见一见她,听她说一说?

    她是没有法子了。

    卫成不见她,她只有如此。

    当然,若是依着她过去的性子,必然会闯进去,可现在……

    徐明珠苦笑一声,自己哪里还有那资格?

    良齐见说不动徐明珠,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良齐出了王府,便直奔太医院而去,找到吴院正。

    “哎呦,良齐侍卫怎么来了,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良齐客气道:“倒没有什么吩咐,属下……诶,今儿个早上,属下毛手毛脚的,将您留下来的金疮药给打翻了,这不,明儿个没有药给王爷换了,便来找吴院正求药来了。”

    吴院正摆摆手,“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一切带回去。”

    吴院正吩咐了药童取一瓶金疮药过来。

    很快药童便将药送来了。

    良齐拿过药道了谢,“王爷现在的伤口大好,院正大人,您看要不要中途换个金疮药啊?”

    “换金疮药?不用不用,金疮药的药效都差不多,我给王爷用的是最好的,宫里再找不出比这还要好的了,一直用着即可,至于汤药,我会根据王爷的情况酌量减药量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有劳院正大人了,王爷那边不好离开太久,属下先告辞了。”

    从太医院回来,良齐便将从吴院正那里拿来的金疮药送到了府医那里。

    与之前刮下来的粉末一对比,很快,府医便有了结论。

    良齐从府医那出来的时候,脸色是沉着的。

    回到前院,正好遇到给卫成送膳食的百合。

    “良齐大人,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百合不解的望着不但将她拦路,且眼神古怪望着她的良齐。

    良齐盯着百合不说话。

    他现在看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良齐大人?”

    良齐回神,对上百合狐疑的目光,顿时收起眼底的复杂。

    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不宜打草惊蛇。

    “没事,我方才在想其他的事情。”随之看向她手里的托盘,“这是给王爷的吧?给我吧,正好我有事同王爷汇报。”

    百合咬了咬唇,有些不舍的将托盘给了良齐。

    “那成,就劳烦良齐大人了,我先去忙了。”

    “去吧。”

    良齐并未着急离开,而是立在那,一直到百合离开看不到人影,方才回到正房。

    路过依旧跪在院中的徐明珠时,他顿了顿,方才抬脚进了屋。

    “王爷,有结果了。”

    “说。”

    “吴院正开的金疮药,同百合给您换的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药……”

    根据方才府医所说,吴院正给的金疮药,的确是宫中最好的,但比起之前刮下来的粉末,还是差了一些。

    卫成皱了皱眉,“我让你查的人,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府中下人只知道百合有个心上人,但对方是谁,无人得知,所以属下查起来要费些时候。”

    “恩,抓紧时间查。”

    “是。”良齐问:“在未出结果之前,要不要属下先找个由头将百合支开?”

    “先不必,一切照旧。”

    卫成眯了眯眼睛,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弄清楚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王爷,王妃……还跪着呢,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这么下去,王妃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了,您看……”

    卫成抿了抿唇,沉吟稍许。

    “让她进来吧。”

    “是。”

    良齐开门出去,“王妃,王爷请您进来。”

    徐明珠眼睛一亮,双手撑着地起身,只是终究跪的时间太久了,整个人踉跄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王妃……”良齐过去把人扶起来。

    ……

第1051章 注定陨落

    徐明珠就着良齐的搀扶,稳了稳身子,感觉双…腿有了些知觉后,方才挣开,一步一步,无比艰难的上了台阶进屋。

    “徐家的事,我帮不上忙,你最好还是死了这份心思,莫要再折腾了。”

    卫成先一步淡淡表态。

    徐明珠走过去,在床前跪下,“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王爷厌恶至极,也知道徐家遭了王爷的厌弃,但是王爷,求你看在徐家也曾扶持过你的份上,救一救徐家吧。”

    “救?如何救?你同本王说说,你让本王怎么救?”

    “徐明珠,你可知徐家到底做了什么吗?”

    “我……”

    卫成冷冷一笑,“你的好爹爹派人刺杀父皇,你说,本王如何救?上京之中谁人不知,我卫成与徐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让本王去求父皇放过徐家,然后让所有人都怀疑,徐家此次谋划的刺杀,幕后主使者是本王?”

    卫成的一番话,信息量太大,让徐明珠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懵懂间,脑海中只有一个信息,父亲,竟然派人刺杀宣正帝?

    这怎么可能?

    这等糊涂事,父亲怎么会做?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父亲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这么做了对父亲也没有好处,父亲没有那么傻,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一定是……”

    徐家尽数被抓进大理寺监牢,官方罪名是谋逆,但具体是何,没有人知道,包括她。

    父亲会谋逆,她并不意外,但是,卫成告诉她,父亲派人刺杀宣正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么做对父亲对徐家没有任何的好处,徐家支持卫成,如今的卫成只是康王,他的上头还有一个太子,如果宣正帝死了,继承皇位的是太子,而不会是康王!

    这些便是她一个女子都能想到,她不信父亲会想不到!

    所以,父亲派人刺杀宣正帝,这根本讲不通!

    “栽赃?大理寺亲自调查,你觉得,没有证据,堂堂国丈府徐家会被抄封?”

    “我……”

    “这件事,本王无能为力,你认命吧,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本王还是能保你稳坐王妃之位!”

    不再给徐明珠说话的机会,“良齐,送王妃回去!”

    在良齐近前儿时,徐明珠如梦初醒,跪趴着过去,拽上卫成的胳膊,“王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求求你,看在徐家曾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一救徐家吧,求你了王爷,只要你救了徐家,日后我徐家定是王爷的马前卒,还有我,还有我,如果王爷不愿意看到我,我定然不会再出现在王爷的眼前……”

    “良齐,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

    卫成不耐烦低喊。

    良齐赶忙上前,拽上徐明珠,“王妃,您快回去吧,王爷要休息了。”

    徐明珠的那点力气,怎么会是良齐这个习武之人的对手,很快,便被良齐拖了下去。

    房门关上,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住外面徐明珠撕心裂肺的哭求……

    卫成闭了闭眼睛,面上一派冷然和无动于衷。

    徐明珠很聪明,短短一瞬间便想到了其中的疑窦,可那又如何?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对的就好!

    徐家,煊赫百年世家,注定要在此时陨落!

    ……

    绮罗寿辰这日,卫韫依旧不得空,派了南风回来,由他带人护送叶朝歌过去将军府。

    不只是卫韫不得空,祁继仁亦是如此。

    便是叶辞柏,也忙了起来。

    就这样,原定要热闹大办的生辰宴,就这般,只剩下了四个女人。

    好在绮罗并非是个小心眼的人,用她的话说:“就这么不赶巧了能怎么办?”

    虽然少了近一半的人,绮罗依旧很开怀,整整热闹到了傍晚,方才结束。

    叶朝歌让南风先将墨慈送回叶府,随后方才回到东宫。

    临睡前,卫韫还是没有回来。

    望着有些空旷的房间,她不禁有些寂寥。

    习惯了他在身边,如今连着多日不见人,委实让她感到不习惯,以及,隐隐有些想念。

    这般的忙碌,一直到了三日后,方才结束。

    这日,卫韫在下午便回来了。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抱着叶朝歌好一番亲热,虽说做不了太出格的,但解解馋倒是可以的。

    一直腻歪到了天儿黑透了,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我去洗澡。”

    卫韫微喘着气下去,这时,衣裳被拉住了。

    叶朝歌仰躺在那,小脸红扑扑的,“我帮你吧。”

    卫韫眼睛一亮,“今儿个怎么这么好?”

    “看你辛苦多日的份上,算是犒劳犒劳你。”叶朝歌耳尖也红了。

    一个时辰后。

    叶朝歌恨不得回到一个时辰前,把心软拽住卫韫的自己,狠狠的打一顿!

    让你心软让你心软让你心软!

    这下好了吧,手快要废了吧!

    哭!

    /

    等一切结束,已然是月上中天。

    卫韫给手指颤颤巍巍的小祖宗擦干净,凑过去讨好的在她脸上亲了亲,“辛苦你了。”

    叶朝歌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指着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悲愤的什么也说不出。

    总之,她现在的心情,怎是一个后悔所能形容的?

    用过晚膳,胡闹了一通的叶朝歌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卫韫担心她刚吃完便睡会积食,便拖着她不让睡,与她说话聊天。

    只是周公的召唤对叶朝歌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很快她便昏昏欲睡了。

    卫韫见状,便道:“徐家的判决下来了,父皇已经拟好了旨意,明儿个一早,这道旨意便会昭告天下。”

    “哦……”叶朝歌迷迷糊糊的恩了声,大脑有些混沌,困乏的厉害。

    卫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歌儿,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徐家谋逆的罪名从何而来吗?你醒醒,为夫便同你说好不好?”

    “你这人……我想睡觉……”

    “我知道你很困,可你刚刚用了膳,若是现在便睡,定会积食,你听话,待会再睡……”没有效果后,卫韫又道:“我这里得到了有关于扶芯的下落,你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

第1052章 活该

    在卫韫不遗余力的诱…哄下,叶朝歌清醒了。

    被他拉着坐起来,揉揉眼睛。

    “行吧,你说吧。”

    卫韫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想先知道什么,为夫告诉你。”

    “先说徐家吧。”叶朝歌掩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呵欠。

    她是真困了,如果不是卫韫一直在耳边吵啊吵啊,她那点仅仅残余的丁点的好奇心,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抗衡周公。

    “之前父皇在猎场遇刺,是徐家的安排……”

    “哦,猜到了。”

    叶朝歌对此并不意外,从得知查办徐家的是大理寺后,她便有所感。

    毕竟,宣正帝回京后,便下旨将遇刺一事交给了大理寺调查。

    而没过几日,徐家上下便被尽数关进监牢,虽说官方只是笼统的一句谋逆,但凡想一想,便不难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徐家有那么蠢吗?”

    徐家派人刺杀宣正帝,这事怎么看都怎么愚蠢。

    说句大不敬的话,徐家得逞了,宣正帝真被他们给谋害了,那这皇位,再怎么论,也轮不到徐家支持的卫成头上。

    毕竟,卫韫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当然,除非徐家接下来要对付的是卫韫。

    可这也不合乎常理,这对付的顺序也不对啊,应该是先对付卫韫,再轮到宣正帝,若是宣正帝先遇害了,徐家再调过头来对付卫韫,若这中间出了岔子,未能成功,徐家所做的,岂不就是功亏一篑了?

    而且,徐家能在上京屹立百年之久,安排如此得不偿失的刺杀,她都有些怀疑,徐家究竟是怎么屹立这么多年的?

    所以,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想都不对劲。

    在前世,此次狩猎遇害的是卫韫,后来登基的是卫成。

    卫韫的遇刺,这其中必有卫成的手笔,而徐家素来支持卫成,要说徐家不曾掺和,打死她也不信。

    虽说前世和今生一切早已不同,但这不代表着徐家会变蠢!

    卫韫冷冷一笑,“徐家自然不会那么蠢,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被人利用?

    “不会是康王吧?”

    这话说出口,叶朝歌自己都有些不信。

    众所皆知,卫成和徐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徐明珠还嫁给了卫成。

    可若不是康王,还能有谁?

    见卫韫不说话,叶朝歌瞪大眼,“还真是他?”

    “恩。”

    “可怎么会?徐家是康王的臂膀,会有人傻到自断臂膀吗?”就为了救宣正帝?

    牺牲自己的臂膀,只换宣正帝的一个以身相救的恩情?

    这笔买卖,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都看得出不划算。

    “如果这个臂膀已然不受控制,且反噬掐住了主人的喉咙,若是换做是你,你会自断臂膀,还是甘愿受制于人?”

    叶朝歌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康王和徐家……早已离了心?”

    “恩。”

    叶朝歌这下精神了,“说清楚些。”

    见她暂时不会睡下,卫韫笑笑,如她所愿,将前因后果道出。

    ……

    此次狩猎,明着看似是宣正帝心血来潮,实则背后有徐家人的手笔。

    他们的目的,是趁着此次狩猎,大力围剿卫韫,让他在狩猎上有去无回。

    他们安排好了这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皆经过细细的推演,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开启整个阴谋。

    只是他们漏算了一个人。

    叶朝歌。

    更做梦都不会想到,叶朝歌是活过一世的人!

    更不会想到,早在两年前,叶朝歌便以梦境的方式,提醒过卫韫,并阻止他参加任何的狩猎活动。

    仅凭这一点,徐家的阴谋都不会成功。

    卫韫留守上京,打乱了徐家所有的筹谋。

    筹谋了这么久,要想放弃,徐家怎么会甘心?

    原本他们打算继续计划,虽然卫韫不会随行去猎场,但他留守了上京,宣正帝出行,上京的防卫必然是十分的薄弱,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徐家所计划的这一切,瞒着卫成,直到后来,卫成方才知道,为此,本就与徐家离了心的卫成,与徐家不欢而散。

    徐家见卫成越发的不受控制,再度将计划改变。

    将刺杀卫韫的计划,改为刺杀卫成!

    /

    “你说,徐家刺杀康王?”

    叶朝歌完全不敢相信。

    卫韫点头。

    “就算闹开,但他们依旧是一条船上的人,卫成若是死了,徐家……”

    “可若是卫成不会死呢?”

    叶朝歌愣住,“不会死?”

    “恩,如果卫成不死,徐家此计划,不但给卫成一个警告,且也一举将刺杀一事栽赃到我的身上,如此计策,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叶朝歌瞠目。

    是啊,安排刺杀的是徐家,你卫成死不死,都是徐家一句话的事,而卫成不死,他依旧能争夺那把椅子。

    而且,如此一来,徐家也间接在卫成的面前立了威。

    让卫成知道,徐家想要撒杀了他很容易!

    当然,康王遇刺,这件事势必要调查,到时候,徐家再将一切推给卫韫,到时候,他们大可以说,卫韫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影响,便下手为强,铲除最威胁的对手,到时候且不说宣正帝会不会信,至少,外界人会相信!

    此举,的的确确是一箭双雕。

    不但立了威,且能栽赃给卫韫!

    不但能让太子受到影响,且能让康王继续依附他们徐家!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

    想通这一切的叶朝歌,沉了脸,“徐家有今日,活该!”

    卫韫捏了捏她的手,“莫恼,为了他们恼火不值当。”

    叶朝歌点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摸了摸因为她的愤怒而受到影响的腹中孩子,过了一会,方才让卫韫继续说下去。

    徐家的计划很完美,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失败在了他们的磅礴野心上,败在了他们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上。

    认为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受他们的掌控,却殊不知,正是因为太过于自以为是,方才成为了被利用的那一个!

    还是那句话,徐家有今日,是他们活该!

    ……

第1053章 等我……

    徐家的算盘打得很是响亮。

    原定计划,攒拢宣正帝秋猎,然后在猎场埋伏,以此来解决掉卫韫这个心头大患。

    而一旦卫韫出事,那这储君之位必然会易主。

    现如今成年的皇子中,只有康王卫成最有优势。

    届时,徐家再图谋一二,前世的结局将在今生再度重演。

    只是,卫韫没有顺了徐家的心,留守在了上京。

    卫韫不去秋猎,徐家的暗杀计划等同于泡汤。

    但安排筹谋了这么久,徐家怎么甘心放弃。

    正好,卫成越发的不受控制,他们便退而求其次,改变了计划,

    那便是,将原本用来刺杀卫韫的,去刺杀卫成。

    一来,给卫成一个警告,二来,将卫成遇刺栽赃给卫韫。

    卫韫是太子,若说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剪除威胁,人言可畏,到时候,卫韫必会受到影响……

    徐家的这个计划很完美,实行起来如果不出意外,最终的结果必然会如他们所愿。

    只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徐家费尽心思筹谋的这一切,最终做了他人的嫁衣!

    他们想要警告卫成,却万万没有想到,卫成将计就计,直接将徐家拖下了水。

    /

    “这么说来,徐家所筹谋针对你的暗杀,自以为是瞒着卫成,其实,他一早便知道?”

    卫韫点头,淡淡的恩了一声。

    卫成和徐家已然离了心,早已是面和心不和,彼此互不相信,依着卫成的深沉,又怎么会没有半点防备,不给自己留一手?

    “呵!”

    叶朝歌的眉目微垂,唇瓣紧抿着,眸底一片暗沉之色。

    徐家的筹谋,从始至终都在卫成的掌控之中,前世应当也是如此,只不过,前世他对徐家针对卫韫的暗杀选择了将计就计,末了坐收渔翁。

    而这一世,卫韫因为她的阻拦没有去猎场……

    果然,果然!

    前世卫韫的遇害,果然与卫成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之前种种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只是凭着后来登基的是卫成,以及他的勃勃野心,便怀疑到他的身上。

    现在!

    所有的猜测得以被证实。

    “在想什么?”

    叶朝歌满腔愤怒,在听到熟悉的嗓音时,逐渐压下心头。

    “我在想,按照你方才所说,徐家改变计划,转而刺杀卫成,这个计划虽然会让他吃些苦头,但事成后的好处也是无法估量的,他为什么会改变了计划?”

    还是那句话,卫成又不傻,刺杀他栽赃给卫韫,和以身救宣正帝,怎么看都是前者带来的好处多。

    虽说他和徐家已然是离了心撕破了脸面,但到底还是在一条船上,目标一致,如今大业未成,现在就内讧,不觉得早了些吗?

    再者说,比起那把椅子,一时的隐忍并不算什么。

    这个道理,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能明白,她便不信,在朝堂浸淫多年的卫成会想不到!

    叶朝歌觉得很奇怪。

    久久没有等来卫韫的答案,她不解的看过去。

    在看到他面上隐晦的笑容时,微微一顿,突然,一个念头萦绕至心头上。

    “莫不是卫成知道你已然知晓全盘计划,迫不得已改变了计划,并趁此机会将徐家拖下水?”

    卫韫捏了捏她的鼻子,“差不多。”

    叶朝歌暗暗咂舌,“那卫成这一招也是够狠的,说将扶持他的徐家舍弃便舍弃。”

    这一招弃车保帅,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可他不怕你到父皇面前拆穿他?”

    卫韫淡笑:“你觉得父皇会不知道?”

    叶朝歌惊讶,“你这话的意思是……父皇知道?”

    卫韫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提醒她:“父皇是一国之君。”

    仅仅‘一国之君’四个字,便解释了一切。

    纵然宣正帝表面看来已然将手头上的事务交给了卫韫,有关于朝局之上也大多让卫韫做主,但他仍旧是一国之君。

    这一点,谁也越不过去,谁也瞒不过去!

    尤其,卫成的心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么说,卫成暗中篡改了徐家的计划,父皇也是知道的?”

    “恩。”

    “那父皇……”

    “未处置不代表着不知情。”卫韫叹了口气,“父皇尚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么一说,叶朝歌便明白了。

    就好比对宸亲王。

    这么久了,宣正帝对宸亲王仍旧没有拿出个章程来,只是一直将人关在将军府。

    对宸亲王如此,更遑论亲儿子卫成。

    她记得卫韫曾经同她说过,宣正帝虽然是帝王,但他也是个普通人,重情。

    宸亲王是与他一同长大,不是亲兄弟却是亲兄弟,一起携手走过几十年。

    卫成,虽然不是他心爱女人生的儿子,素日里对这个儿子也多有疏忽,但终归是自己的血脉。

    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较之徐家,终归是不同的。

    “卫成呢?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卫韫抿了抿唇,“他知道。”

    “那他……”

    “他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叶朝歌点点头,这倒也是,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篡改,无异于将自己往死里逼。

    卫成明知如此,可还是这么做了……

    心里怎么想的,恐怕,真如卫韫所说,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这话,是不是有些敷衍了?

    卫韫……

    “好了,食也消的差不多了,歇息吧。”看出叶朝歌还想问,在她开口之前,卫韫先一步揽着人躺下,然后自顾自闭上眼睛。

    睡觉。

    “你……”

    “你只需看戏,我解你疑惑,其余的莫想太多。”卫韫闭着眼睛截断叶朝歌,随之又道:“朝中诸事,我自有计较。”

    闻言,叶朝歌闭了嘴。

    往他怀里挪了挪,然后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

    靠在卫韫的怀里,一片安静之中,叶朝歌很快便添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她恍然想起来,好像她还忘了一事……

    有心想再问,只是,她妥协在了周公的召唤之中。

    均匀的呼吸在怀里响起,明明暗暗中,卫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倾身在她额上亲了亲。

    “等我……”

    ……

    【作者题外话】:大姨妈来了好痛苦,今天请假只有余力更一章~

第1054章 徐家的结局

    今年的冬季好像来的特别的早。

    很快,上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

    而在同一日,身负谋逆罪的徐家,也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结局。

    徐国丈以谋逆罪,极其同谋,被判处斩立决。

    而徐家其余百十余口,除出嫁女,皆处于流刑,发配边疆,终生不得再踏足上京。

    门下诸多涉事官员,或者贬谪出京,或者罢官问罪……

    便是徐家自来所支持的康王,也因御下无方,被禁足于王府。

    数道降罪圣旨,接连并发。

    这一日,上京城内大雪纷飞。

    而在这漫天大雪之中,当今皇后的娘家,曾经辉煌一时的百年世家徐家,至此败落,永消于上京之中。

    ……

    东宫。

    叶朝歌立于窗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目露复杂。

    上京的这股暗流,快要有个结果了吧?

    而她……

    也快要有个结局了……

    “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叶朝歌回神,转首望去,触目中,是那个被她深深刻在心尖儿上的人。

    “你回来了。”

    她含笑望着向他走来的男人。

    成亲数载,他的变化好像蛮大的,变得更为成熟内敛。

    也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太子,现在的他,为人夫,为人父。

    微微晃神间,卫韫来到了眼前儿,握上她的手,皱了皱眉,“怎地这么凉?”

    “只是手凉,身上是热乎的。”

    叶朝歌穿的很厚实,本就因为怀孕而丰腴的身形,更显臃肿。

    仿佛生怕他不信似的,叶朝歌又道:“不信你伸手进来试试。”

    卫韫还真将手探进了她的领口里。

    确定她体温还算可以,便抽了回来,整个过程明明很暧…昧,可两人却一个比一个的正经,认真的不得了。

    “虽然身上不凉,但也不能站在这吹冷风,受了寒怎么办?”

    一边说着,卫韫一边过去将窗子关上。

    然后拉着叶朝歌回去房间里,在椅子上坐下,随之将她的一双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裹的严严实实。

    叶朝歌无比乖巧的任由他给自己暖手,“你不忙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她以为他今儿个会有些忙,所以才敢在窗前看雪。

    这个福利还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原本她想去外面看来着,奈何刘嬷嬷死活不同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开了窗子看。

    “无事便早回来了。”

    卫韫简言道。

    叶朝歌哦了声,倒也没有多问。

    大手裹着小手,过了一会,卫韫觉得她的手暖和的差不多了,这才放开,并拿过一手炉,塞到她的手里面。

    叶朝歌笑他多此一举,刚才直接给她手炉多好。

    卫韫说:“刚才你的手太凉了,手炉温度高,直接抱手炉你会受不了。”

    所以,他才先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稍作温暖,没有那么凉了,方才给她手炉。

    叶朝歌牵唇而笑,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卫韫不解:“怎地这般看着我?”

    叶朝歌摇摇头,“没什么。”

    “恩?”

    卫韫明显不信。

    叶朝歌拢了拢手心里热乎乎的手炉,“我只是在想,我究竟是何德何能嫁给了你。”

    卫韫一愣,皱眉:“怎么想这些?”

    叶朝歌伸手,触上他的眉尖,“不过是突然想到了罢了,倒是你,莫要再动不动便皱眉了,你瞧瞧你这里,都留下好深的褶子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不出几年,你就要变成老头儿了。”

    卫韫失笑,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便是老头儿,我也是你的夫君。”

    叶朝歌轻叹:“这倒也是,总不能退货不是?”

    “你还想退货?”

    卫韫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恶狠狠道:“想都不要想!”

    说罢,如此也不解气,低下头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我是你的夫君,永远都是,你便认命吧!”

    “疼。”叶朝歌摸着被他咬的地方,有些委屈,“我又没说你不是,你干嘛咬我,很疼知不知道?”

    一脸控诉的看着他。

    很委屈。

    见状,卫韫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取代她的手,轻轻的在上面揉了揉,“歌儿,你真是天生来拿捏为夫我的。”

    “听你这意思,还不太不乐意?”

    叶朝歌瞪眼。

    “怎敢怎敢,被你拿捏,为夫求之不得。”

    叶朝歌得了便宜还卖乖:“哼!这还差不多……”

    东宫,岁月静好,一室温馨。

    而此时的康王府,却是压抑冷然。

    王府后院。

    徐明珠瘫坐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盯着某一处。

    不哭不笑,不吵也不闹。

    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似的。

    “王妃……”

    画荷跪在地上,手扒着徐明珠,“王妃,您不要吓奴婢啊……”

    这样的王妃,让画荷害怕。

    从得知国丈不日处斩,并祸及满门后,王妃便形同傻了一般,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同她说话也不理。

    安静的实在让她感到害怕。

    “王妃……”

    画荷哭了。

    想到未卜的前路,她便忍不住痛哭。

    如今在王府,王妃的日子便不好过,现在徐家倒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为艰难了。

    想着满门倾覆的徐家,想到受牵连即将流放边疆的父母,想到日后……

    画荷越哭越凶。

    半响。

    “哭什么!”

    徐明珠终于有了动静,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抽抽噎噎的画荷,沉声呵斥:“不准哭!”

    “王妃……”

    “扶我起来梳妆,我要去见王爷。”

    画荷抹了把脸,目露希冀,“好好,您要去求王爷,一定会……”

    “求?”徐明珠冷冷一笑,“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你觉得,求他有用吗?”

    更何况,徐家败落,卫成乐见所成,甚至……

    甚至这其中还有他的功劳!

    试问,他怎会帮忙?

    徐明珠看向外面的大雪,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

    呢喃道:“我累了,很累很累……”

    “王妃您说什么?”声音很小,画荷并没有听清楚。

    徐明珠收回视线,看向眼前哭的如同兔子眼一般的画荷,闭了闭眼睛,“梳妆吧。”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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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