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青龙秘境与无忧村
赵晨儿闻言,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赵秀儿却是惊得耳朵都竖了起来,满是好奇道:“师傅他竟然有婚约在身?是和哪个姑娘啊?”
寒霜冷冷说道:“不是哪个,是两个!他那个混球七师兄,给他足足定了两个女子,还是一对姐妹花。”
赵秀儿遗憾喃喃:“那导师岂不是要失望了。”
说着目光看向赵晨儿,不由狐疑:“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你老早就知道了?”
秦欢解释道:“晨儿姐自上次回来就调查过了。”
寒霜皱眉,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你既知道,那怎么还……”
赵晨儿笑了笑,“不就是天莲宗的那两姐妹嘛,这事我都查清楚了,二爷爷,您就放宽心吧;那所谓的亲事,不过就是瑞叶无厘头之下挟恩图报的事,我已经遣人去问过当事人了,她们两姐妹可都不愿嫁过去。”
秦欢附声说道:“就算愿意也没用,以晨儿姐的条件,若是答应下嫁,他清河宗铁定是愿意取消那门婚事的。”
赵晨儿脸色一红,“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
秦欢悻悻一笑,“迟早的,迟早的,晨儿姐那么优秀,试问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寒霜疑惑:“以天莲宗的实力,按说没理由拒绝如此好的攀附机会,你派去打听的人可靠吗?”
赵秀儿也好奇道:“是她们两姐妹亲口说的?”
“那倒不是,”赵晨儿解释道:“不过也不会有
假,是她们贴身丫鬟说的。”
赵秀儿嘀咕:“丫鬟说的话哪能作数啊,为什么不直接问她们两姐妹?”
赵晨儿无奈,“我倒是也想问啊,可她俩自几个月前就闭关了,对外称是在潜修领会一门精妙的合击类功法,说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出关。”
“依我看,这保不准就是她们用来搪塞拖延清河宗婚期的借口。”
“要不然怎么好巧不巧选择这般节骨眼闭关?常人巴不得赶紧嫁过去呢,清河宗的闭关修炼环境俨然是要更好的。”
赵秀儿听信下来,替陈川苓暗自松了口气,转而戏谑笑道:“这想嫁过去的"常人",莫不是姐姐你?”
赵晨儿一怔,面色陡然扭捏,但随即瞳孔不由惊了一瞬,意外的看向赵秀儿;
印象中,这声"姐姐"她可已经好多年没听到了。
虽说是玩笑间的一时口快,但这俨然是个好的开始。
赵秀儿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陡然变得有些古怪尴尬起来。
为了缓解,赵秀儿下意识扯开话题道:“额,对了,二爷爷,我的雪霁剑不小心给人弄断了,您看看还能帮着重铸吗?”
说着将碎裂成两截的断剑给取了出来,摆出一副不舍心疼的模样。
寒霜不经意扫过断剑裂口,脸色兀自一凝,“这缺口,可不是无意所为!何人如此枉为,竟将你的佩剑弄成这般模样?告诉二爷爷,二爷爷给你去讨个说法!”
“别介啊~”赵秀儿连
忙拦阻,“是师傅不小心弄断的,他已经赔偿过我了……”
寒霜面露不悦,斥责道:“赔偿?!雪霁剑若在咱们雪域的剑客手中,可是一定程度上能媲美寻常天品宝剑的存在,他拿什么赔偿!”
“喏~”赵秀儿憋着几分笑意将自在剑取了出来,“这就是师傅赔给我的,马马虎虎,也就比我的雪霁剑强那么丁点吧。”
寒霜本不在意的神色,陡然接触到自在剑所散发的那抹寒意下,凝在了半途,满是惊讶道:“这剑……岂止是强丁点,雪霁剑根本没法和这般极品罕见的宝剑所比较啊!”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蓦然朝赵秀儿看去;
却见此刻的赵秀儿已是笑得满脸桃花。
“好你个小阿秀!”寒霜反应过来,拍了记赵秀儿的脑袋,“连你二爷爷也敢戏弄了,你早就晓得这剑非凡了吧!”
“嘿嘿~”赵秀儿咧嘴一笑,满是得意:“当然啦,这可是师傅专门赠给我的呢,我都试过了,非常契合我现阶段的剑法修行所用,简直为我量身铸造的一样。”
赵晨儿感受着自在剑的不凡,脸上忍不住浮现惊羡之色,她自身的佩剑虽然比之雪霁剑要好上些许,可同样也是远远比不过这柄自在剑的。
原本还想着基于陆风青山剑宗宗主的身份,见面时备上一些精品的宝剑作为救命的谢礼,而今得见此般长剑人家都可随意出手下,心中不由一阵自嘲。
寒
霜短暂的震惊过后,脸上浮现阵阵疑惑,端详了一番自在剑后,开口道:“此剑铸造手段似同当世大部分宝剑都不同,不管是器宗还是天夜剑宗的铸剑手法,于此剑面前似乎都弱了一筹;”
“此剑的质地极其绵密,剑身淬火纹路一气呵成,浑然没有损耗本身冰寒系铸材半分,当可谓天工手段,世所罕见。”
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下,寒霜满是凝重的问道:“小阿秀,你老实告诉二爷爷,那人赠你剑时,可有说及此剑来历?出自哪位铸剑大师之手?”
赵秀儿茫然摇头,“这柄剑很难铸造吗?”
她本还以为只是铸材比较高级,比较稀罕,才铸就的这般品质,眼下看来似乎远不止如此。
“并不止是难铸造这点,”寒霜神色严肃道:“此剑或许关乎着一些失传的铸剑手法,若其背后当真存在一名隐士不出的铸剑高人,于我们剑府的影响可大可小。”
“什么啊?”赵秀儿满是惊愕,早知牵扯那么多,她就不拿出来显摆了。
赵晨儿冷肃开口:“二爷爷的意思是,此剑的面世,可能会于我们剑府的产业经营存在一定冲击?”
寒霜严肃点头,“往小方面说,如果此剑仅是他意外所得,源自一些秘境宝库之类,不可复刻的话,倒是影响不大;”
“但往大方面讲,此剑背后关系的铸剑手段若是留存于世,且可能会传至器宗和天夜剑宗,亦或是
其他对我们雪域虎视眈眈的势力之中,势必会对我们剑府的发展产生不小的打击;”
“你们都清楚,我们剑府维系经营的主要核心,一直以来都是冰寒系宝剑的铸造、维护和订制等等,一旦市面上出现有比咱们铸造的冰寒系宝剑品质还高,价格还低的存在,那我们这些年囤积的铸材、成剑势必会为之滞销,甚至烂在库房之中,大大影响整体的发展。”
赵晨儿认真承诺道:“二爷爷,这事就交给我和阿秀跟进吧,我们定当会努力从青山宗主口中问明详情,若是存在你提及的铸造手段,我们会竭尽全力将之留在我们剑府之中,不让外人得去。”
赵秀儿深知其中的严重性,不敢再起任何拌嘴的心思,连忙也应道:“师傅他此去金陵山脉是租的坐骑,想来应该很快就会再回灵狱的,我们明日就赶回去等着他。”
寒霜点头,犹豫间叮嘱道:“若事不可为,便请他来剑府一趟,由我和你们父亲亲自与之商谈。”
二女一惊,赶忙齐齐应下。
……
与此同时。
处在云翼驼鹰背上的陆风和唐元二人,此刻也恰好提及着有关自在剑的事情。
唐元知晓前因后果下,不由显得有些担忧,“如此贸然给出剑墟内得来的宝剑,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波澜。”
陆风无奈苦笑,“以我目前又是被悬红又是被栽赃抹黑的处境,也不差这些波澜了;”
“多几个盯
上自己手中宝剑的势力,保不准反而可以将这水给搅浑,让得那些意图将我杀之而后快的势力畏手畏脚;”
“再者,纳具之中的那些剑,迟早都是要面世的,早一点融于天瀑剑阵之中,回头我应对那些势力时也能多一份底气。”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唐元依旧有些忧心,还要再说些什么。
但被陆风打断了下来,“不说这个了,而今我行事尽可能的低调些,不去招摇引人耳目,短时间内应当不会被人盯上。”
唐元嘴角一抽,无语道:“就你方才说的灵狱内表现,可没有半点符合低调行事的,此番寻得书老后怕是不能再堂而皇之的回去了,那些个苍蝇保不准早已先一步蛰伏那里,等候着你。”
陆风点头,淡然轻笑,“此处乃是雪域地界,七成以上的区域都是人烟罕见的雪山冰原,最不缺的就是藏身区域,我若不想出面,外界任何人都难轻易寻得上我。”
“至于北幽灵狱,那般高调的现身后,自是不能再回去了,此番若是书老并未寻得御魂族,自身也并未出现什么凶险的话,我便与他一起先回一遭清河宗。”
唐元听得陆风早已顾虑周全,脸上的忧心少了许多,继而正色道:“说起御魂族,我们此行回青龙镇也有着一些发现。”
陆风一惊,狐疑深思道:“你们不是去那青龙秘境和无忧村了吗?这两处同御魂族有着牵扯?”
碍于当初经历时,他实力跌落太多感应有限的关系,心中于那两处地方到底会不会存有他认知以外的事情,还真不好确定。
唐元点头,神色严肃道:“准确的说,这两处应该算是出自一人之手。”
“什么?”陆风瞳孔一瞠,惊道:“你是说无忧村的幻境和青龙镇底下的秘境是一个人布置的?”
顿了顿,回想起当日青龙秘境之中所见的那幅壁画,猜测道:“是那位帮着擒龙真人镇压血魔的星棋圣人?”
唐元点头,“我猜测那人可能出自御魂族,就算不是,其定也了然御魂族的一些手段。”
于陆风惊愕目光中,唐元缓缓陈述道:
“我们那日先回的青龙镇,去了那处青龙秘境的废墟,菱姐称她自地基之中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族精血气息,虽然很淡几乎快要消散的那种,但她自称以自己的嗅觉不会感应错;”
“那处地基正是当日九块醒龙石激发青龙印的区域底下,菱姐推测,那份气息弥留可能与醒龙石有关,那是一类需要龙族精血才能真正激发特性的奇异石料。”
“后来我们于无忧村中你所描述的祠堂底下空间之中同样也觅得了类似的石料,菱姐以秘法试探验明,二者存在同根同源的气息,可以判定出自一人之手。”
陆风脸上带着深深地惊讶,问道:“就算出自同一人之手,如何又牵扯上御魂族?”
唐元进一步解释道:“青
龙秘境底下破损的那面壁画我们看见了,菱姐思忖着怀疑其上所描述的擒龙真人,可能就是你口中一直提及的黑龙本尊,甚至于,它同你讲的那些经历往事,都未必可能是真的。”
陆风脸色一凝,若是如此……那他一直以来放在心上的那三件事,岂非也可能别有目的?
唐元见陆风脸色不大好看,领会缘由下,连道:“但应该也不全是假的,那黑龙有仇于蒋姓一族,委托你办的那些事情,应该是真的,唯一可能隐瞒的就是它黑龙真身外,还是擒龙真人这点。”
“菱姐猜疑那擒龙真人的名号由来,可能就是因为她龙族的擒龙卸骨术,她还说秘境之中的壁画中藏着她龙族独有的古文字,记载了青龙秘境建立的初衷是一处暂存的龙冢,存放黑龙夫人骸骨之用的。”
“后来许是因黑龙一去不复返,未能活着回来的缘故,星棋圣人才后续加固构建成了如今的青龙秘境。”
“而他自身在等候黑龙归来的期间,便一直待在无忧村那片地界,营造出了那处玄奥的环境。”
“菱姐还称,古文字中依稀提到那星棋圣人原本就是那片地界的人,机缘巧合下才修得一身强大本领。”
唐元神色中透着一丝难掩的激动,“结合雪儿被御魂族修士救下一说,我怀疑,那时御魂族修士出现在那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在找寻着什么,甚至于就是在寻那无忧村幻
境;”
“而那星棋圣人可能就是你提及过的无忧村惨遭覆灭后的幸存者,辗转去了御魂族修得的了一身本领,回来后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往,才营造出了无忧村幻境中的美好景象。”
陆风听得此般分析,脑海中无数思绪疯涌。
越想,越觉可信。
第1957章、清河宗,琼华
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从未将青龙秘境和无忧村幻境结合在一起想过。
此刻经由唐元提醒,大有一种幡然醒悟之感。
想来也是,明明是处于同一片地界内的两个极为厉害的秘境,又岂会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
且不管哪一处秘境先建成,就布置二者所需要达到的实力而言,后一个建成的,绝对能感应到布置区域内存着另一处秘境。
如此一想,唐元的分析不禁变得更合理了不少。
若是均出自那星棋圣人之手,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甚至于他一直不解布置之人为何在镇压血魔后,还要留下打开秘境的九块醒龙石这点,也都豁然开朗了下来。
此举,并不是为了给予血魔生还重见天日的机会;
而是为了一去不复返的黑龙,可能会有回来的一天,是为他而留的钥匙。
可以想到的是,那个阶段的星棋圣人,应该也有着要事离开了那片地界,又许是去找寻黑龙去了,怕沿途错过,黑龙先一步回来后打不开秘境,才会留下此般禁制钥匙。
有关牵扯御魂族这点,陆风以前也从没有想过,但此刻,却是冷不丁的也感觉到了一丝可能;
以前的他只道布置无忧幻境之人有着极高深的阵道造诣,能将自身记忆融于阵法之中,才营造出那如梦似幻的真实经历。
但仔细想来,那般记忆手段极可能源自某些灵魂层面的运用,而这
点无疑契合着御魂族所擅长的领域,不无可能是源自御魂族内所学而来。
之所以此般想,最主要原因还是陆风脑海之中回想起了第二次入得无忧幻阵时的经历,所瞧见的火雨尸体的惨相。
明明只是一介小女孩,却被人生生挖去双目,与白芨婶、火根叔等人的正常死相均不同;
细想之下确实存着可疑之处。
而这挖双目的行径,无形中也契合着御魂族的剜魂尊一脉;
不去联想也就罢了,一旦联想,愈发觉得二者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什么牵连。
最后,有关古荒坛和六道棺一事;
陆风曾询问过擎天和南幽菱,并非乃是他们龙族物件,若是分析属实,那极有可能是星棋圣人所留。
亦或者说,可能是源自御魂族所有。
唐元的怀疑又多了一项依据,那时若真出现了御魂族的修士,保不准是冲着古荒坛六道棺而来。
寻而未果下,才无意间救走了乔雪儿的残魂;
适才有了陆风在百谷剑墟之中,同乔雪儿那魂灵之态相见的情景出现。
可惜,那时并没有机会问明太多,不然这些心中的疑惑,或许都能有一个确凿的解释了。
唐元迟疑间,进一步道:“还有关于你那幽冥弓……我们在无忧村深处找到了一些真龙的骸骨,菱姐查验证实,乃是与她一脉的幽冥龙。”
陆风一怔,“难怪她对于幽冥弓有着奇怪感应……”
想到分析之中有关星棋圣人和黑龙的
关系,手中有着龙族骸骨似乎也并不是奇怪之事。
只是何以要给他打造这么一柄幽冥弓?
还掩人耳目的以特殊手段遮盖住了弓箭本身的强度品质?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于幻境之中的心善表现?
那第二次进入所发现并带走的古荒坛与六道棺又作何解释?
以他那时的实力,若非那幻境主动放开禁制,他怕是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这些物件。
陆风思虑规整间,只觉心头依旧存着不少的疑惑。
“真希望能早点寻上御魂族的下落。”
唐元满是期盼的开口,不仅是基于这般同样的疑惑,更重要的是心中于乔雪儿许久未见的思念。
陆风压下心中的困惑,调整一番思绪后开口问道:“水竹轩那边的情况可还好?”
对于青龙镇,陆风心中记挂的还有着这座他与江若云一起购置的小院。
唐元回应道:“刚去的时候出了些小麻烦,如今已经完全处理妥当了。”
陆风脸色一沉,关切道:“邵叔他们遇上麻烦了?”
对于邵阳和邵月父母的安危处境,陆风一直存着一份关心,毕竟当初是他将水竹轩交由他们安置生活的,若是因此出现什么麻烦的事,他总归有些不大安心。
唐元解释道:“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有几个地痞流氓瞧上了他们的住宅,以着各种骚扰手段想要逼着邵叔他们主动搬离卖出,我已经出手教训过他们了,其中为首的那个混子,还被菱姐
直接丢上云霄,溜了半天才放下来,给人家吓得腿都软了,半天支棱不起来;”
“经由我们的一番威逼利诱下,那些地痞混子以后不仅不会再打那宅子的主意,反而会在背地里给与一定的保护,我警告过他们,一旦宅子出事,他们也绝对没命可活。”
陆风有些忧虑:“仅是几个地痞?可有问清他们背后有没有主使?”
唐元点头,“问了,他们都说是自发性的,称想把这宅子搞到手,高价卖给新搬来青龙镇的那些商户,以赚取一些差价。”
“我事后又同新上任的那个狱官沟通过两句,也关照过他别让任何商户动水竹轩,想来不会再有问题。”
陆风暗自点头,有着两名天魂境魂师的震慑,料想一个小小青龙镇的狱官和商户断不敢再滋生什么事端来。
……
与此同时。
雪域,清河宗内。
一间安静素雅的书房之中,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正娴静端坐在桌前,认真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如丝般顺滑;
精致绝美的容颜,丝毫不显岁月的痕迹,透着一股极具韵味的知性美感。
这种美不同于女孩的青涩阳光,而是如陈酿的美酒,越品越醇,美得让人陶醉其中。
“琼华师姐~你在里头吗?”
书房外传来一声清甜的女子声音。
“我在,”琼华简单回应了二字,声音缓缓,温润而有质感,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十分舒服。
琼华放下手中书籍起身朝外走去,虽仅是穿着一袭简约的常服,但却依旧难掩其独特的气质,行走间,步伐从容优雅,每一步都散发着一股自信成熟的魅力。
“小涵今日怎么有闲情来师姐这儿?”
琼华嘴角挂着一丝柔和的微笑,半倚靠在书房的木门边上,询问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由丫鬟推着,坐在木制轮椅上的于仪涵。
于仪涵俏脸一红,“人家就不能是想师姐你了嘛。”
“少来,”琼华风情的白了一眼,“说吧,什么事儿?”
于仪涵浅浅一笑,“有弟子通报,称是灵狱的杨洁杨导师突然来造访啦,她当年是素尘的导师,此番来许是同素尘的事情有关,我就想着顺道来寻师姐一起过去看看。”
琼华惊愣了一下,随即一同朝外门方向走去。
二人来到待客室之中。
于仪涵远远看着里头杨洁的身影,连忙拱手致意:“杨导师好~”
当初在北幽灵狱修行期间,她虽非杨洁麾下团组一员,但因时常来找陆风的关系,承蒙杨洁指点过一些剑法上的不足;
对于杨洁,她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敬重。
“腿伤恢复得怎么样了?”杨洁目光迎向于仪涵,而后落在后者的腿上。
“好些了,”于仪涵坐在轮椅上轻轻晃动了一下,腿上的裙摆瞬时颤动,“承蒙导师关心,我顺利的话,再过一阵子就能勉强行走了。”
说着又俏皮的笑了笑,“杨老
可不要提前把这消息告诉素尘,回头我要装一装,然后再给他个惊喜。”
杨洁慈态的笑了笑,“那你可来不及准备这份惊喜了,素尘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什么?”于仪涵一怔,脸上顿时遍布掩盖不住的喜色。
琼华神色还算平静,微笑着打趣了一句:“这小没良心的家伙,倒是终于舍得回来了。”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一般开起玩笑的时候,便是心中极为欢喜的时候。
于仪涵期盼的目光朝杨洁看去,“杨老您这是已经见过素尘了吗?”
杨洁含笑点头,“素尘他如今的变化可大了,回头你们见着,定是会大为惊喜上一番。”
说着于二女惊愕的目光下,缓缓将陆风来到北幽灵狱后的种种,陈述了起来。
待得说及陆风当众施展出清河步、莲华剑掌等功法时。
琼华和于仪涵的眼眶不禁都微微泛红了几分。
“得亏他还没忘本,”琼华笑容中带着一份欣慰。
于仪涵小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腿上,下意识拽着裙摆,显得有些紧张与无措,内心好似兵荒马乱般思绪翩飞。
她设想过再与陆风重逢见面的各中情景;
可真的要来临时,却莫名的有些紧张局促起来,当初夜鸦岭上‘临终’前的那番心声吐露,一时间还不知如何与陆风面对。
听得杨洁讲述完毕,称陆风自金陵山脉寻上书老后会一起回宗,内心才缓和几分。
“那杨老,您这两日就住我那
儿吧,咱们一起等着素尘。”
于仪涵期待的发出邀请,想着回头重逢有着杨老和书老在场,或许就不会太过局促了。
……
翌日,正午。
陆风和唐元驱策着云翼驼鹰一路来到了金陵山脉不远的一片险峻山岭边界。
因为云翼驼鹰需要休息,且前路不再适宜高空飞行的缘故;
唐元驱策云翼驼鹰缓缓落于地面,嘴巴微张发出阵阵刺耳的口哨声,以着驯兽手段简单下达几个指令后,由着云翼驼鹰自行朝着兽谷方向折返了回去。
陆风听着有些耳熟的口哨声,不由面露惊疑。
“刚学来的,”唐元傲然一笑,解释道:“这云翼驼鹰原本是鹫灵门的,刚被兽谷缴获驯服没多久。”
陆风恍然,难怪熟悉,原来是因为当日无极宗一役过后,瞧见过鹫灵门的人也施展过类似的手段。
“兽谷这是已经将鹫灵门给拿下了?”
陆风好奇问了一句。
唐元悻悻点头,“兽谷原本就与那小小的鹫灵门不大对付,苦于没有好的发难机会;”
“前阵子我将我们遇袭一事传回兽谷后,申屠前辈便立马亲自带着队伍杀到了鹫灵门问责,怎料他们矢口否认,结果惹毛了申屠前辈,打了起来。”
陆风诧异道:“你后来不是将那煞羽血鹫兽尸给托人护送回兽谷了吗?有此证据在,鹫灵门怎还敢不认?是寄送出了变故?”
唐元汗颜笑道:“没,压根不是证据不证据的事,是申
屠前辈故意开的杀戒,足足杀了好些个不顺眼的家伙,直到鹫灵门发出求援,其他交好的宗派势力闻讯赶来,申屠前辈他才不疾不徐的拿出证据来,称被鹫灵门给气的一下忘了。”
“碍于证据面前,其他宗门不好擅自插手这般私人恩怨,鹫灵门不敌之下,最终只得乖乖被收编入了兽谷之中,彻底除名在门派势力行列。”
“准确的说,是他们门内那些驯化的战鹫被收编入了兽谷,个别舍不得有深感情的驯兽师,只得妥协也转入了兽谷。”
陆风平和一笑:“有着那部分战鹫的加入,兽谷的整体实力倒是又有了不少的提升。”
唐元点头,“战鹫这种东西用在魂师之间相互比斗作用不大,但群战之下却是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提升;”
“若是驯化得当,大批量送至前线同血族的战场上,那将是一股非常可观的战力,能大大减少我们人族修士的伤亡。”
“太好了!”陆风脸上终是闪现一抹喜色,短暂压住了书老安危所带来的那份忧心阴霾。
二人继续前行。
以着迅捷的身法穿梭在山岭底下,时不时可以扫见山岭岩壁上有着一只只黑色巨物紧紧贴合。
这些黑色巨物便是这片落鹰岭的霸主——迭翼黑蝠。
成熟期的迭翼黑蝠体型足有三四米之大,咬合力惊人,瞬间攀升的飞行速度远超寻常鹰类鹫类;
因为它们的存在,这片山岭上空鲜少有飞行
类坐骑会冒险穿越;
途径者往往都会选择绕道或者如陆风他们此刻这般,于底下潜行而过。
好在,金陵山脉的入口就在这片山岭后不远。
第1958章、古村落
陆风和唐元一路有惊无险的穿过落鹰岭,于黄昏时分顺利来到金陵山脉地界。
“接下来怎么走?”
唐元小心张望着四周,倒不是戒备会有什么厉害的凶兽出现,而是警惕着往来的个别猎魂师。
金陵山脉因为凶险级别不高的缘故,于不少猎魂师而言,都是一处适合探险发家的宝地。
是以往来的猎魂师数量会比其他山脉要多出不少。
甚至于在山脉边界区域,都搭建起了犹似茧楼一般的临时驻扎地。
陆风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道:“当日在清修禅宗,蒙镇魔林内那位前辈所赐过一幅地图,虽然事后与书老商讨查验难以匹配上现今对应的具体位置,但推演古今地图衍变发展下,书老找出了十余处有着相近地形走势的地方,其中金陵山脉所对应的那片区域便在东南方向的一处靠山古村落之中。”
“古村落?”唐元一怔,惊讶道:“这山脉之中竟存着古村落?这么稀奇的吗?”
“不错,”陆风点头,“当初在北幽灵狱修行时,我便对此村落有所耳闻,那时同你一样十分的诧异,但再查阅古籍对其有所了解后,便就没有再多在意了;”
“老木头当年也曾因为历练途径探过那处村落,以他的话来讲,里头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同往常瞧见的村落大致一个式样。”
唐元惊疑:“可就算金陵山脉凶险程度不高,多少总归也会有不开眼的凶兽
存在,若只是寻常村落,怎可安然立足?不怕那些凶兽侵扰吗?”
陆风平静解释道:“那村落外头有着一座防护抵御类阵法,能有效抵御绝大部分兽类。”
唐元错愕:“都有阵法存在了,你还管这叫稀松平常?怎么看都十分特殊吧?”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陆风叹了一声:“老早已经查过了,那防护阵法是很多年前村子外出闯荡的一个村民,有所成就后回来布置的,在他那个时代,村子与金陵山脉还有着一定的距离,是因阵法保护的缘故,后来全村上下才开始向着更适宜的山脉之中迁徙的。”
唐元依旧狐疑:“那这么多年来,阵法难道能一直维系运转?”
“自是不能,”陆风进一步解释道:“那学有所成的村民后来效力于灵狱系统,并凭着诸般功绩逐步晋升,临终前已是于总狱之中都有了不错的话语权,总狱为了感激铭记他一生所做的诸多贡献,帮着保留下了那座阵法,后续的维护统统是由总狱在派人负责。”
“也正因总狱有着介入的缘故,我以往才对那村落并没有过多疑心。”
唐元点头道:“若是如此,有着总狱看管维系下,御魂族藏匿于那村落的可能性倒是确实不会太高。”
“常理是的,”陆风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可若是书老迟迟不归确实是因为去了这个村落的缘故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唐元一惊,“你是怀疑总狱有人在帮着掩盖那古村落背后隐藏的秘密?不想让御魂族现世?”
陆风点头,“前提是御魂族确实隐藏在那村落背后,此番猜疑才站得住脚。”
“那事不宜迟……”唐元说着就要朝村落方向赶去。
陆风暗自驻步,示意唐元朝另一侧看去。
原来,在他们戒备打量远处猎魂师的同时,后者同样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三名披着虎皮铠甲的壮汉正朝着他们走来,一前二后,虽然没有呈现刻意的包夹势头,但后边的两人明显步伐偏小半分,随时准备着起步追掠的架势。
“来者不善!”唐元冷笑了一声,感应着三名壮汉大致都只有地魂境前中期的实力水平,不动声色的朝陆风点了下头。
陆风会意,隐匿起了自身的气息,正好藏拙示人,借机先询问一二。
为首的壮汉径直来到陆风二人跟前,轻蔑问道:“两位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呐?来此做什么的?”
陆风和善回应:“我与兄弟刚加入猎魂师行列,特来此宝地历练一二,眼看天色不早了,便想着去前头的村子里借宿上一宿,待得天明再继续深入。”
壮汉神色陡然更轻蔑几分,“看二位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才想着做起这行当来?家中长辈忍心放任你们冒险?”
陆风苦笑回应:“在下自幼无父无母,机缘巧合下习得了些许皮毛本事,这不,好不容易修炼到如
今五行境的水平,便想着来混口饭吃。”
说着隐晦流露出一丝五行一气境的气息。
唐元狡黠一笑间,同样流露出了相近的修为。
这让得三名壮汉陡然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确定陆风二人没有什么来头和背景,可以轻易拿捏下,三人也不再伪装;
为首之人直接恶狠狠的开口:“两位要去村内借宿,里头的借宿费用可不低啊,不妨将这笔花销交给咱们兄弟几个,我们来护你们周全怎么样?”
陆风借机问道:“怎么这么大的村落,随意寻处落脚点休息,还要收受费用啊?是村中哪位厉害的人物定下的规矩吗?”
“狗屁的厉害人物,”为首壮汉不屑的哼了一声,“里头住着的不过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仗着祖上与灵狱有着几分牵扯,狐假虎威定的规矩罢了。”
“要没有总狱扶持,谁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旁小弟叫喝道:“别再问东问西的,识相的赶紧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回头惹毛了我们虎爷,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陆风随手取出两块中品源石,故作不舍道:“值钱的就这些了,给你们也行,但是你们需得再和我们说说关于那村子的事情?”
三名壮汉顿时脸色一喜。
“老大,没想到这两小子还是头肥羊,”一名小弟殷切笑道:“这回咱们发了。”
为首壮汉贪婪的盯着陆风手上的麒麟环,喝道:“这护腕是个纳具吧?看着
不错。”
一旁小弟会意,威胁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取下来赠给虎爷,能被虎爷瞧上可是你们的荣幸。”
陆风脸色一沉。
唐元苦笑,“看来好好说话是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
为首壮汉瞧见唐元捋着袖子要干架的模样,不由讥笑,“怎么?还敢与我们动手不成?”
其旁小弟喝道:“要真动手,可就不是损失点钱财这么简单了,回头小命也得丢在这。”
“别再耽搁了,”陆风示意了一句,已是没了耐心,本想着以最简单最低调的方式打听,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
为首壮汉还要再开口叫嚷。
唐元突然出手。
猛然一记雄浑的掌势抽出,威势之猛近乎让那壮汉连反应和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一声重重的巴掌声传出,为首壮汉瞬间便被抽飞到了地上,半张脸都已不成人形,肿成了肥猪肉模样。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唐元冷厉开口,霸道的气势直将三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另外两名小弟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死命求饶,脸色一片死灰,反应过来明白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不似以往那般是可以敲诈欺凌的对象。
唐元没有理会三人求饶的架势,厉声警告道:“我问,你们答,若敢迟疑或者瞎答,明年今日便是你等忌日,可懂?”
三人连连点头,再无半点嚣张气焰。
唐元直言问道:“这段时日可有见过一名土行气十分厚实
的魂师?看上去大概是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的样貌。”
陆风想到书老这阵子的苍老变化,补充道:“年纪可能偏大一些,两鬓有些花白,容貌透着些许的沧桑,气质十分随和中庸。”
三人齐齐摇头,满是恐慌。
其中一名小弟苦丧着说道:“此处往来那么多人,我们就算瞧见过也记不大清了啊。”
陆风皱了皱眉,改口问道:“那此处近段时日可有发生天魂境层面的战斗?”
另一名小弟连忙说道:“这个铁定没有,我敢打包票。这金陵山脉之中可有好些年头没有出现过那等层面的战斗了。”
陆风脸色一凝,此般回应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若是书老真出现什么变故,那敌人恐怕是可以不发出动静就能拿下书老的存在。
如此级别,他与唐元的实力怕同样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陆风于心中更为提防几分后,转而问道:“有关前头那个村落,你们了解多少?”
“村落?”三人同时一愣。
先前回话的小弟悻悻说道:“我们就知道那村落是受着总狱庇护的啊,其他就不清楚了,平素里也没怎么去招惹人家。”
唐元打断道:“你们都如此明目张胆洗劫要去借宿的人了,还叫没招惹?这可是断了人家财路!”
那小弟连道:“换作以前我们是不敢的,可几个月前有个醉汉闯入那村子,辱了一名村妇,事后居然没有总狱的人来干涉,我们大伙的胆子
才逐渐大了起来。”
“但我们也只敢于村外做些这样小偷小摸的勾当,还是不敢太过火的,毕竟总狱每年派来维护那座阵法的阵师,前阵子还是又过来了的。”
陆风眼中闪过一抹疑虑,隐隐觉得陈述的话语中有着违和。
“我们知错了,保证不敢再犯了,”小弟连连求饶,请示道:“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唐元见陆风没有开口,冷着脸道:“将身上的纳具留下,然后滚吧。”
为首壮汉后糟牙紧咬,阴怒的脱下了手上的纳具。
两名小弟见状同样也摘下了纳戒。
“滚吧,”唐元抬手一扬,将三枚纳戒收入囊中,对于此般不义之财,他收的心安理得。
三人惊慌逃离。
待得逃至足够远的距离后。
小弟停下身来,满是余惊道:“虎爷,那两人什么来头啊?怎么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恐怖的实力?怕是都接近天魂境层面了吧?”
为首壮汉捂着疼痛的脸,憎怒道:“管他们什么来头,这事都不能就这样算了。”
另一名小弟认同附和:“没错,咱们辛苦那么久的家当都在里头,白白送给那两个毛头小子,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走,去找狗爷,”为首壮汉愤怒的脸上青筋暴起,“咱们黑魔猎魂团可不是好惹的,非叫那两小子死在这不可!”
另一边。
陆风和唐元一路来到古村落外,沿途寻遍了各处隐蔽的树木、石块
,均不见任何书老留下的传信记号。
这让得陆风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唐元后知后觉间,反应过来,嘀咕道:“方才那人陈述的话语有些不大对劲,总狱既然依旧会派人来维护这里的阵法,又岂会再听闻村妇受辱后无动于衷?”
“就算负责维护的那个阵师无权干涉,理当也会将此事传回总狱;”
“以总狱的行事条例,就算是一处不相干的村落发生这样的事情,理当也不会袖手旁观。”
陆风总结道出心中猜疑:“除非总狱至今都未知晓这里的事情。”
唐元一怔:“可那维护阵法的阵师……”
话语一顿,唐元猛然惊道:“难道不是总狱派来的?”
陆风点头,“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说得过去了。”
唐元依旧不解,“可若不是总狱,又该是什么人委派的那名阵师?又为何不帮到底解决了那名醉汉?”
“这就不清楚了,”陆风摇头轻叹,神色凛然:“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那幕后之人何以要越俎代庖的先一步派人来修补维护阵法?”
“难道说知晓总狱今年不会再派人前来?又是什么原因不会派人来了?”
“亦或是阵法临时出了什么岔子等不到总狱的驰援了?”
念叨间,陆风心中不由更倾向于后者。
若是阵法出岔同书老有关,那幕后之人又是御魂族的话,可能是基于不想引起太大动静,惹人关注,才息事宁人的选择自行修补维护,放过
了那名醉汉。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藏匿族群踪迹。
第1959章、江若云处境
陆风和唐元二人径直来到村落,于入口处扫见一块伫立的木牌上标明着借宿费用百金的字眼。
想着此处收费虽然较之俗世中贵了不少,但介于是在凶险不定的山脉之中,且还有着独一无二的安全大阵守护,倒也还算合理。
村子整体面积并不大,仅仅数里区域,一侧毗邻着高山,周围有着不少普通的野兽,另一侧沿着一条宽阔的小溪,溪水清澈甘甜,完全可供村内普通的村民实现自给自足的生活,确实可谓是一处依山傍水的福泽良地。
村内的民众民风还算淳朴,一眼望去,大多都穿着粗布麻衣,忙着各自手中的农活,一副繁忙热闹的情景;
负责问他们收受借宿费用的村民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强势,更像是随口象征性的一问,让人感觉就算不给这笔费用也绝不会怎么样。
但恰恰是这和善平静的态度,让得不少猎魂师都甘愿掏了这笔费用,毕竟相较于区区钱财,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同样重要,这要传出去,连寻常普通人的钱财都克扣,多少会被猎魂师同行给看不起。
陆风和唐元交纳完相应的费用后,径直来到村落之中;
同想象的有些不同,四周虽然往来村民繁多,但鲜少有关注他们的存在,上前来打招呼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个别途径他们时甚至还都下意识加快了几分脚步,躲远了开去。
对此,陆风和唐元倒是并没有太过
惊讶,想来每天都有着不少外来人闯入,这里的村民对于陌生面孔的出现早已司空见惯,也就不会表现得多热切,加之前不久村妇被辱的事件发生,才会让他们一个个下意识的避而远之。
村民表现出的冷漠让他们颇为无奈,进一步打探书老消息的念头不由再次落空。
入夜时分。
二人已是往着村子内外闲逛了一圈,此刻正一起坐在小溪边的石块上,脸上均透着几分愁容。
唐元兀自叹气:“探查一圈下来,这村子好像真的太普通了一些,体内有灵气的,也就那几个猎户,但那充其量也就聚灵境上下的层面,咱们会不会多虑了?书老或许只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临时离开,才没有及时返回灵狱?”
陆风神色黯然,惆怅莫名,他倒是也想这么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多虑了,可每每想到书老安危,内心就会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清楚冥冥之中定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知一些兽类于危险来临前会有着奇异的感知,预先避开,化险为夷,想到自己这半兽血脉……他也不确定这份强烈的不安感会不会便是基于此类差不多的感知。
是以,他不敢赌,哪怕仅是作为人类那莫须有的第六感和直觉,他都想铆足劲的追查找寻一番,以求一个内心的踏实。
可这条路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
正当陆风盘算着是不是要先回清河宗,寻上杨
洁导师商讨一番后再做其他打算时,一旁唐元烦躁间往着小溪中踹入的几块碎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陆风惊愣的目光看向溪水之中一块石块底下,因为方才唐元踹入石块的影响,让得那块大石块发生了些许的偏移,几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贝壳露了出来。
唐元察觉到陆风异常,紧随其后跃入了小溪之中;
一番挪移石块又掏又捞后,二人手中各自捧着一堆黑色贝壳来到了岸边。
唐元错愕不解:“老陆,这玩意是有什么特殊的吗?难道书老把记号留在这贝壳上了?可藏这么隐蔽,不像是给人传信的啊?”
目光细看之下,隐约确实可以瞧见每个贝壳上都有着不规则的些许花纹。
陆风压抑着激动的内心,挑拣出一个最大号的贝壳,指着其上有别于其他贝壳的暗金色纹路,激动道:“一样的纹路!”
“什么一样?”唐元一时间还是没反应过来。
陆风道:“清修禅宗,镇魔林,那个超大的蚌壳,上头的纹路和这里的小贝壳一模一样!”
唐元一惊,转而同样满目惊喜:“你是说镇魔林中那个神秘的前辈?”
说着端详了一眼陆风递来的那个大号贝壳,喜道:“你还真别说,是有那么几分相像,镇魔林之中的那款,简直就是眼前这个放大了几千倍之后的样子。”
陆风正了正神色,严肃道:“若说这仅是巧合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那神秘前辈寄身的蚌壳源自御魂族之物,而此处又存在这类差不多的特殊贝壳,二者必定存有什么关联。”
唐元难掩激动神采,“难道说这一次咱们找对地了?御魂族真的藏匿在这片村落的某处隐秘之地?”
说着神色又不禁一阵黯然:“可早前咱们观察的那么仔细,若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按说早该发现了啊?”
陆风神色冷峻,目光朝着溪面看去,喃喃说道:“地面上的我们是都查了,可若是藏于地下……亦或是水下……”
唐元目光一凛,当即会意,同陆风一道朝着溪面深处探去,沿着溪水流淌方向展开搜寻。
……
与此同时。
远在中部玄域,毗邻玄金城附近的一座偏僻山岭之中。
君子雅神色疲惫的自一处隐秘山洞之中走出,一身碧绿色的衣衫之上仍旧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
山洞外,原本密集的藤蔓与错落的草丛植被此刻均已泛黄枯萎,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
连带着山洞本身,那凝实的岩壁似都变得枯燥干涸了不少。
焱雀守候在洞外,得见君子雅闭关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切道:“小姐,伤势好些了吗?”
君子雅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这次是撑过来了,可若再有下次……”
说着脸上不禁泛起浓浓担忧,担忧之余,目光又无比坚定起来,透着浓浓寒意,“可有查到我那好弟弟他逃去哪了?”
焱雀连忙回应:“据探子回
报,朔公子他与小姐一战负伤后,径直朝着雪域方向逃去了,后来在其几名死卫的掩护下,又改道去了东边,推测最终去向应该是东北部那一片。”
“朔公子此去行事十分谨慎,咱们派去的探子足足被他杀了六七个,最终依旧没能确定他的具体踪迹。”
君子雅神色一寒,眼中闪过一抹忌惮,喃喃分析道:“东北方向……族内那些老家伙当年安排给他的那个护卫燮幽,似乎便时常去往那个方向。”
焱雀一惊,“朔公子与你动手时称一身实力完全源自燮幽的献祭,如今他跑去那个方向,难道那里还有着他培育的别的死士不成?”
“不好,”焱雀喃喃间满是惊慌,“若是他再能得到别的死士献祭,等他回来,实力必然又会暴涨一大截,他定会实施报复,届时我们怕是不好应对啊。”
“小姐你此番与他交手,都险些伤及五行纯体的本源,耗去了大量蕴含生命气息丹药,还抽离了这一方天地的生机才勉强稳住伤势,要再来一次……”
“住口!”君子雅目光一凝,呵斥了焱雀一声,被其话语吵得有些心烦意乱。
此般言语,何尝又不是她心中所担忧的存在。
就她对君子朔的了解来看,后者此行逃离,决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惊慌所为,定有着一定的目的;
东北方向定然有着能让他伤势恢复,乃至实力进一步提升的存在。
换言之,留给她
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君子朔恢复归来,她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
以她如今的实力,怕是很难应对实力继续再上一层楼的君子朔。
必须赶再此之前,拥有绝对足够自保的实力才行。
冷静过后。
君子雅开口问道:“针对姓陆那小子的布局,最新进展怎么样了?那些悬红势力可有什么新的异动?”
焱雀连忙回应:“以天霆剑宗等势力为首的那些悬红势力自发性结成的小同盟依旧,他们一直在虎视眈眈的找寻着陆风的下落踪迹,怕是一旦寻得就会联合动手。”
“原本他们还想着围攻青山剑宗,来逼陆风现身,但在青山剑宗放出声明,称陆风早已卸任宗主之位后,加之战宗、幻音谷等势力施压维护,那伙人才无奈作罢,打消了念头。”
“另外,在小姐的布局和煽风点火下,他无端覆灭骨蟾庄等势力的恶行基本已经坐实和传开,不少自诩公道正义的势力也一并联合加入了那个围剿他的阵营之中,但这部分人目前更多的都还属于一个观望的状态,像是再等着陆风作一个回应一样。”
君子雅点头,“此举,应该是同六合宗的倾覆有关,他们有所怀疑也是情理,毕竟覆灭六合宗的难度,可比对付天蝎门、骨蟾庄之流要难多了,且各自所动用的手法也不一样。”
焱雀气愤道:“要我说都怨朔公子,他想报私仇对付秦天良就对付嘛
,非要整这么一出,结果非但没有挑起秦孙两家恩怨,还让得小姐那般完美的计划都给出现了疑点。”
君子雅脸色沉了沉,“说起这个,可有查到那个对六合宗动手的神秘女子?是敌是友?何以也要栽赃到那姓陆的头上?”
焱雀摇头,“那女子拆了六合宗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半点音讯都没有再传出。”
顿了顿,又道:“那姓陆的小子也有好一阵没有消息传出了,小姐,你说他和那神秘女子会不会真有什么瓜葛?若是如此,咱们再想对付他,可就要多花些力气了,毕竟那神秘女子当日展现出的实力,可绝对不止寻常天魂境后息魂师那么简单。”
君子雅思绪转动,吩咐道:“密切关注那小子的行踪消息,一旦有下落立刻知会那些悬红势力,先让他们联合着试一试那小子,若那神秘女子与之有牵连,咱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焱雀一喜,“小姐这是又有新的计划了?”
君子雅意味深长道:“圣域主管的那处秘境三年一启的时日快到了,若是在外头解决不了那小子,咱们就去那秘境之中对付他,正好也可借着那处秘境,躲一躲我那好弟弟的锋芒。”
焱雀惊道:“可那处秘境需要实名的身份才能准允进入,那姓陆的如今仇敌累累,会傻到闯去那秘境送死吗?”
“他会去的!”君子雅狡黠一笑,冷冷说道:“他若不去,咱们便
以她心上之人的安危性命作挟,请着他去!”
……
在二人密谋的同一时刻。
情墓所属的一处修炼密室之中。
江若云盘膝而坐,修行中断下,满是虚弱的撑在地面上,俏脸之上香汗淋漓。
随着一口气的舒缓之下,一股骇然的魔性突然疯涌弥漫;
江若云充满欲感的香汗俏脸之上,陡然间泛出一道道血色狰狞的纹路,像朵盛开的血莲一般,逐渐侵蚀爬满她的脸庞。
‘还是压制不住嘛!’
江若云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猛然咳出一口鲜血下,神情再度严肃起来,又一次进入修炼状态。
‘一次不行,就十次!’
‘十次还不行,就百次!’
江若云咬着牙关死死坚持着,只要一想到放开之后那股失控疯涌的魔性,她便一阵后怕,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被那魔性浸染,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虽然如今的她,于外人看来,已然是和怪物一般差不多的存在了。
江若云余光看着自己十指指甲,早已不似常人的白净,而是浸染血红之色,透着一抹妖冶下;
心中不由说不出的无奈与苦涩。
‘若真到了彻底失控压制不住的那日……’
‘决不能连累到情墓、母亲和红姐姐她们……’
江若云看了眼身后放着的匕首,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
‘好想在死前……能再见风哥哥一面啊……’
转念想到自己当日的决绝;江若云心中的那抹苦涩不由更浓了几分
第1960章、玉尘,玉鸾
金陵山脉,靠山村落之中。
陆风和唐元于夜色下,在临村的小溪之中一番摸索,终是有所收获。
二人立于溪水之中,因为意外搬动底下一块巨石的缘故,四周冷不丁涌现出无数的雾气,瞬间便将二人周遭盖上了白蒙蒙的一大片;
朦胧月色下,显得异常梦幻。
陆风和唐元警惕之中带着一丝惊喜,明白这是阵法开启的征兆;
更清楚,若仅是一座寻常村落,断不可能存在如此隐秘晦涩的阵法;
唯一的解释,便只可能和御魂族有关。
御魂族一直以来隐匿的入口,此刻可能就要为之显现了。
看着水面上浓浓雾气之中,一面门廓雏形缓缓凝现,二人心跳都不禁陡然快了几分。
然而,下一刻迎来的场景却并非二人期待的那般。
只见一个个浓白雾气凝聚而成的人影突然从那门户之中窜了出来,带着凌厉的攻势直直冲向他们。
“小心!”
陆风惊愕叫喝了一声,抬手猛地一剑朝袭来的白影挥去。
临得最近的那道白影霎时如同被剖开的灵果一般,被削成两截,涣散开去。
但却仅仅只是散,而不是消,那裂开的两段于后续途中又悄然粘连,缓缓凝在了一起。
唐元听得陆风声音,于后掠的途中,同样也朝着白影轰去了一道攻势,霸道的双影龙拳袭击下,那逼近的白影瞬时被轰成了云烟,再无半点人形。
但同陆风那一剑结局一样,仅是瞬间,那轰散
的白影便即又聚合在了一起,迎着其余袭向他们的白影,一道再次进攻而来。
“有古怪!”
二人异口同声。
周身上下火行气不约而同弥漫开来。
两股凝实的掌势催生出一股火焰浪潮,迎面朝着无数浓雾白影盖了过去。
‘滋滋~’
刺耳的水汽蒸腾动静爆发而出。
最先袭来的十余道白影,在二人合力的烈火掌势下,瞬间湮灭,化作无数水珠如落雨般洒向溪面。
唐元博得一声喘息功夫,惊道:“老陆,可有瞧出这阵什么名堂?好端端怎么会如此?难道是这隐秘入口的保护阵法不成?”
“我……”陆风一时间话语僵住,神色莫名显得有些凝重:“此阵晦涩,我看不透。”
唐元一惊,后背不自觉涌现一股凉意。
他可清楚陆风于阵法上的造诣,就算是天魂境后息层面的大阵,后者也当能应对一二;
强如浮沙鬼阁之中那么多的阵法都没有难住对方……
而眼下,却是被一座小村落之中的阵法给惊骇到了!
这让得唐元如何能平静!
轰!
又是接连数掌逼退新一轮袭来的浓雾白影后。
唐元再次出声:“那要如何应对?咱们先撤出去再说?”
陆风面露苦涩,且不说书老尚未寻得,就这样离去很不甘心,就算想离,此刻怕也晚了。
“布阵之人……像是不愿放任我们离去啊!”
陆风怆然苦笑间,眼中透出一抹冷意。
唐元反应过来,瞧着自己身后方不
远处,同样的两扇浓雾门户凝现而出,不禁明白,他们已是受缚于此。
阵法不破,他们怕是难以离开。
好在,仅是些稀松平常的缠人攻势,尚不至于构成太大的威胁。
然,此般念头乍起的瞬间,便给打破了下来。
唐元亦如此前那般迎着白影攻势对攻而向,却是猛然察觉,此刻再度逼近的白影,力量少说强了数倍不止。
若原先仅仅只有五行境层面的话,那么此刻,陡然已经提升到了地魂境水准。
“竟还是一座遇强则强的阵法?”
唐元惊愕失声,边战边退:“老陆,咱离远些,甩开此阵的感应。”
话出口的那刹,借着轰击的掌势,已是掠出数十米开外,顺带着引走了大部分的白影,减轻了陆风这边所面对的压力。
陆风刚要阻拦,还未来得及开口,唐元的身影便已是被重重白影阻隔开来。
这让他神色不由更为凝重不少;
分散开来,固然一定程度可以拉低阵法的感应,让得后续营生出来的白影不至于达到他们二人实力合起来的巅峰程度;
可同样的,保不准此阵压根就有着上限,根本不会营造出那般强度的白影阵兵;
此举,反倒是会遂了布阵之人的意;
主动散开并不一定是好事,除了会彼此分散外,更险峻的一点则是,容易遭暗处之人,分而破之。
明白这点下。
陆风连忙出声叫唤,意图让唐元回来,别离得太远,但诡异的是,声
音传出去后浑然没有半点回应,像是被四周厚厚的白色浓雾给吞噬殆尽了一般。
陆风眉头一跳,心中顿觉不安,情急之下道道剑芒接连劈砍而出,迎着唐元掠去的方向快步寻去。
但足足轰散了百来道浓雾白影,跨出了几百米开外,却始终不见唐元身影;
甚至于连唐元那边的打斗动静,也逐渐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面对此般情景,陆风下意识想着以魂识蔓延去感应,却是发觉,魂识刚一接触到这诡异的白色浓雾,便好似面粉触碰到了水源一般,变得异常泥泞,仿佛都糅合在了一起,舒展不开,更蔓延不开,感知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索性只有灵魂力量受到了压制,灵气的调度并没有受到影响。
此般感受,让得陆风心中对于此处存有御魂族的猜疑,更深了几分。
毕竟,单凭阵法能悄无声息将他灵魂力量压制这般毫无还手余地的,除了御魂族这个对于灵魂力量有着独到理解的特殊存在外,怕是鲜有人能办到了。
陆风平复心中的那抹惊骇,定下心神来正视起眼下的阵法,明白一味莽撞的去找寻唐元,只会让得二人都折在这里。
必须的尽快勘悟此般大阵才行。
看着四周不断涌现,不断围攻而来的浓雾白影;
陆风回击而向,于击溃的每一道身影之中,都强行灌入了一道自身的灵气。
一道、两道若是不能洞察阵法之奥妙;
那就百道,千
道!
他相信但凡阵法,凝现如此多的阵兵傀儡下,断然不可能完美隐匿其中的各类布局规律,只要静心感知,破碎的傀儡数量一定多下,当能察觉出部分的纹路走向。
而这,也将成为他破局的关键。
然。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战,足足战了整整一天一夜。
……
另一边。
在陆风和唐元受困阵内,被迫鏖战的同时。
雪域,清河宗,于仪涵的私人小院之中。
于仪涵正同杨洁饮茶对弈,闲谈往事,怡然自得等候着陆风归来。
这两日来,她们的心境已是多年不曾有过的平静安宁了。
正在这时,一名俊秀的青年莽莽撞撞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喜色,“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我那超级厉害的素尘小师叔真的要回来了吗?”
人影还未完全闯进院落,嘈杂的叫嚷声便是先一步传入了于仪涵的耳中。
接连的几声‘真的’也彰显出了他内心的雀跃。
“是六出,”于仪涵失笑叹了一声,看着远处嬉皮笑脸凑近来的身影,又冲着杨洁补充了一句,“就是方才我提及的我们清河宗内现今年轻辈中最杰出的第二人;”
说着瞄了一眼六出,接着道:“可惜咯,差一些就是今届的首席弟子了。”
‘可惜’二字明显加重了几分调侃的声调,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怨意。
原本兴致冲冲的六出听得于仪涵的调侃下,脸上陡然浮现浓浓的尴尬
汗颜之色,挠着头含歉说道:“那一战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啊,可实在是玉鸾师姐更技高一筹啊,师傅都说了我那一战输的并不冤呢。”
“你还有脸提!”于仪涵气得脸蛋都鼓起了几分,气呼呼道:“你输给谁不好,偏偏输给她,难道不知道她心心念念都是冲着玉尘师兄来的嘛!”
六出委屈道:“冲就冲呗,她虽然不弱,可那点实力哪里能够和玉尘师叔比啊,玉尘师叔就算仅用一根手指头,不,就算是一根脚指头都能轻松胜过她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啊,而且她剑道天赋确实比我要厉害那么一点,她想跟着玉尘师叔学剑,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于仪涵有些被气得不想说话,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六出,板着脸道:“玉尘师兄实力虽然举世无双,她固然不是一指之敌,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想要伤害甚至毁了一个男人,靠的永远不会是简单的实力二字,有的是法子与手段比实力层面的伤人还要来得残忍!”
六出怔怔出神,懵懂的脸上依旧挂着不甘的委屈之色。
于仪涵进一步道:“玉尘师兄于我们清河宗而言的重要性你该明白,要是没了他,我们清河宗想坐稳如今的声望宝座,可是很难的,也再难和冰泉宗分庭抗礼,所以他万万是不能有事的;”
“我这也不是说就对玉鸾她有意
见,只是她的行事实在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哪有身为女子那般主动招摇嚷着要亲近玉尘师兄的;如若万一,她是冰泉宗亦或是其他觊觎我们清河宗的势力派来的,可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你可别再这么嬉皮笑脸无忧无虑的了,平素里要抓紧每一分每一刻时间,努力的去修炼,别再被那女人给超过去了。”
“未来的某一天,清河宗说不定还要指望着你这个后起之秀呢,听明白了没有呀!?”
六出诚惶诚恐,悻悻点头,隐隐意识到了一丝严重性,但却并没有太过重视,转而调皮的笑道:“师姐师叔们都这么厉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再不济,不是还有咱素尘小师叔在嘛,对了,他人呢?可回来了?快些让我拜见拜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当初在百谷剑墟遇上的那位厉害小师叔。”
于仪涵莞尔失笑,带着几分无奈,当初就是被六出缠着,讲述了好几天有关陆风过往的种种事迹,彼此才有了今日的这股熟络劲;
只是没想到的是,仅仅是那些过往的事迹,居然就让得六出涌上这么热衷的劲头来,这份似赌徒般的狂热痴迷,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你素尘小师叔还没回来,”于仪涵告诫道,“将我的话记在心中,回去后好好修炼!等他回来,我叫人来告知你。”
六出听得没回来一词,失落委屈的撅了噘嘴,此番来没见着想见的人也就
罢了,还被无端数落一通,心情实在很是糟糕;
好在听得后半句话,内心的烦闷才平复过来一些,满是期盼说道:“那说好了喔,我这就回去努力修炼,等素尘小师叔回来,可要第一时间叫我。”
于仪涵点头,打发走六出后,杨洁郑重的声音便即传了过来:“方才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提及的那名叫玉鸾的弟子,很不简单?”
于仪涵苦恼叹息道:“何止是不简单呀,听银粟师兄他们讲,玉鸾她当上新一届首席弟子后,才短短几日,就让得玉尘师兄心绪接连产生了波动;”
“要知道,玉尘师兄自打当年封剑之后,早就达到了忘我之境,寻常事情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上一次心境波动还要推至素尘当年死讯传回的时候,玉尘师兄那时还把他的佩剑重新挖了出来;可谁能想到,这柄剑重新现世的第一次出鞘,不是为了素尘,竟是为了玉鸾。”
杨洁惊了一瞬,“以玉尘的实力,怎么会对着一介新弟子出剑?”
“不是出剑,”于仪涵解释道:“是玉鸾不知道给玉尘师兄灌了什么迷汤,玉尘师兄竟然将那柄剑赠与给了她。”
“详细的事情我也问过银粟师兄他们,可他们都吱吱呜呜的不大想说的样子,脸上都泛着忧愁,这让我很是担心呢;”
“尤其是近日,都好多年没有下过山的玉尘师兄,居然下山了,为的还是那个玉鸾
的事情!”
“这要真出了点什么事情,清河宗的天可就要塌了。”
杨洁意识到其中那份微妙的严重性,脸上莫名浮现一抹担忧。
第1961章、书老之死!?
金陵山脉,靠山小村落之中。
陆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战下来,竟会足足持续那么久,直到翌日的下午时分,浓雾才为之逐渐散去。
在这期间,他已是不知道轰退了多少道浓雾白影,所处之阵的复杂精妙程度,远超乎他的预料。
以至于他就算借着轰退白影之机,以着自身灵气作为感应,成功领会出了百来道不同的阵纹走势,也足足花了好久的功夫才窥得阵法的破绽,让得阵势得以宣泄,浓雾得以自消。
只是,尽管成功破开了阵法,陆风心中却仍旧觉得隐隐有些不安感,像是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老陆~”唐元的声音这时自远处传来。
陆风看着唐元的出现,见其虽然同样疲惫不堪,但并没有太多伤势下,神色才缓和不少。
“老陆,我那边有发现……”
唐元神色有些僵硬,望着身后的小溪拐角处,迟疑说道:“老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风一怔,看着唐元这般沉重僵硬模样兀自皱了皱眉,内心深处的那抹不安感愈发强烈,于此刻达到了顶峰。
唐元带着陆风径直往前,最终指向溪水旁的一处草簇之中。
陆风疑惑的目光看去,在这一刹那间,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一般,眼睛死死盯着草簇之中的那抹异物。
心中隐隐意识到什么,跌跌撞撞的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手上仿佛挂着千金秤砣一般沉重,艰难的拨开
那些杂草,看清里头横陈的一截断肢下,陆风脸色哗然大变,瞬间毫无血色。
断肢上那熟悉而又亲切的花纹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让他脑袋嗡的一声变得空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老师~”陆风艰难的自牙齿缝中吐出两字,六神无主,心乱如麻,神情前所未有的慌张,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不,不会的,”陆风嘴唇发颤着,疯了一般四处找寻起来,一处处的草簇死命的翻找。
那截断肢的痕迹他太清楚不过了,才从车培佞的死相见过,乃是近乎被人生生炸开后的伤势,结合断肢上那股隐隐的熟悉气息弥留,由内而外的炸裂伤势……
一个可怕的预感蓦然在他心头滋生;
书老他……自爆了!
“老陆,”唐元关切的上前安慰,指着远处的草簇,道:“仅是一截断肢,未必就……咱们再找找。”
陆风迎着唐元所指蹒跚上前,慌乱的扒拉开诸多杂草后,愕然得见一具残破的只剩下半个躯干骨的尸体横陈在那,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老师!”陆风绝望怒吼了一声,看着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容,感受着其生机尽散的气息,恍惚间只觉世界都崩塌了。
陆风双腿忍不住一软,跪爬到了书老身旁,绝望惊恐的狰狞面容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喷涌,低沉的愤怒哀嚎声响彻四野,说不出的凄凉悲怆。
唐元就这样安静立在
后头,一言不发。
陆风双眼布满死寂,满脸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抱着书老的残躯,自欺欺人般仿佛感觉这样可以留住书老的性命。
鲜血染红了他白净的衣衫,沾染到了他的脸颊,让得他本就因为痛苦悲怆有些难看的脸色,更显狰狞恐怖。
良久。
陆风缓缓站起身,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和愤怒。
转身朝着村中心区域走去。
“你要做什么?”唐元连忙拦阻。
陆风胸膛剧烈起伏着,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怒道:“书老死在这,绝对和那些村民脱不开干系,我要问个清楚!”
随着怒斥,只觉魂海之中,那座封禁着无尽杀意的灵魄之阵,再一次松动了开来。
一股股凶戾恐怖的杀意萦绕而向。
唐元连道:“他们不知情的。”
见陆风怒视目光瞪来。
唐元略显慌张道:“我的意思是就那些村民早前的反应来看,连阵法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晓你老师的死,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杀得了你老师啊。”
陆风死死瞪向眼前的唐元,眼神如剑般凌厉,厉声喝道:“书老一生行事磊落,从不与人交恶,更未伤害过任何人,你告诉我,好端端的他为何会遭此毒手!?”
“你说那些村民不知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一个答案!”
“不然我就一个个杀到他们知道为止!”
唐元连道:“老陆,你着相了,别被杀意蒙盖了内心,冷静一些。”
说着掏出几个丹
瓶,就要找寻压制杀意魔性类的丹丸。
却被陆风猛地一巴掌给抽飞了出去。
“老陆!”唐元眼神陡然一冷,蓦然变得憎怒起来,“你既如此,就别怪我动手了。”
说着双影龙拳应声施展而出。
陆风重重的冷哼一声,满是冷漠的回应而向,凌厉的剑势轰向唐元身上时,毫无半点留手趋势,仿佛面对的不是至交好友,而是一名陌生的敌人。
唐元同样如此,下手之狠厉全然没有半点留情,从双影龙拳到裂焱掌,再到锤拳和天籁奇音等等,乃至于连卸骨术都施展了出来。
短短功夫,二人激战交锋已不下百招。
“别再装神弄鬼了!”
“给我滚出来!”
陆风目光凶戾,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怒的气息,书老的死所带来的冲击,外加阵法的拦阻,此刻他心中的那股悲愤伤情,简直比之当日对上车培佞时犹有过之。
此般意境之下,挥出的每一剑都犹若怒海狂涛,奔涌不息,狂暴骇然;
在这股海之怒剑意下,所有袭来的攻势都被摧枯拉朽般冲散了开去,仿若无任何可阻之物。
唐元听得陆风的叫喝,脸色明显变了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陆你是不是入魔了,冲我吼什么吼。”
“够了!”陆风声音压抑着一股愤怒火焰,呵斥道:“别再恶心于我,老唐可不是只有你这点花架子,想装也装得像一些!”
话落。
唐元身形陡然一颤,继而一声尖锐
刺耳的娇笑声传出。
“尊者还真没说错,当真瞒不过你!”
说话间朦胧白雾笼罩周身,遮盖了身影。
待得再出现时,已是没了唐元那粗壮模样,转而化作了一个娇小可人的靓丽女子。
陆风看着女子的出现,脸上怒火杀意丝毫不减,冷声喝道:“书老是你杀的?老唐人在何处?”
这一刻的他已是无关乎御魂族是否存在,心中只想寻得杀害书老的凶手!
女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黑金色长袍,嘴角扬着一抹清冷笑意,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疾不徐回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说下去。”
“找死!”陆风佛怒剑意萦绕,满腔杀意浸淫之下,根本听不进去女子的话,那颗急于为书老报仇的心也绝难平静下来。
剑出,剑势若怒海狂涛袭卷,势不可挡;
一剑之下,沙石飞扬,草木皆伏,整片大地都为之狂颤不已,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被剑势贯穿而出,直直冲向剑势所指的女子所在。
然,这样恐怖霸道的一剑,却在临近那女子跟前时,生生凝在了半途。
一股犹若实质化一般厚重的灵魂之力自女子周身弥漫而开,像是结成了一张巨网将这股剑势罩了起来;
于此同时,七个璀璨的光耀团子凭空凝现在女子身后方,宛若七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陆风;
光耀团子中央隐有流光婉转,似水般流转不息。
陆风看着眼前这熟悉
的一幕,整个人不由为之大怔。
‘九,九方曜!’
陆风依稀听百谷剑墟中被剑痴融于长剑之中的那道虚影提及过,也曾见那个巨剑山顶遇上的御魂族神秘女子施展而出过。
只是,那时候那个老气横秋的女子,不过才展露出六个光耀团子的程度;
而眼下女子,却随手凝现出了七个!
这岂非说,眼前之人的实力可能还在当初遇见的那个神秘女子之上?
那神秘女子最后称他们为小子,俨然有着外表所不匹配的年龄在,保不准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妪返璞所化。
难不成,眼前女子……也是同样的存在?
陆风心中思虑间,那份狂怒杀意不由生生压制了几分,心中盼着能有一线转机出现。
唐元既然能为人所扮……
那书老的尸体会不会同样也是如此?
尽管依据自身那份清晰的感知,陆风内心深处觉得不大可能,书老的尸体决然不是幻象;
可许是逃避面对心态下,蓦然还是选择了相信那抹虚无缥缈的希冀。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女子脸色有些冰寒,明显被陆风先前突然的出手感到不悦,那般狂怒剑势,着实让她心头发颤了一下。
“你要问什么!”陆风冷厉回应,此刻的他满腔怒火杀意仍旧处在一个将退未退的节点,虽不至于暴起乱杀,但想彻底平复一时间也难办到。
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冷蔑,缓缓收敛起自身的气息,七个光耀团子应势消
散于虚无,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陆风见女子如此轻而易举就化解他那一剑的攻势,内心再次忍不住一颤。
女子缓缓开口:“你是如何识破我的幻境的?”
陆风一愣,“你是说阵法?还是老唐?”
“后者!”女子冷冷开口,阵法如何被看穿一事,她全程都看在眼中,不得不承认有被陆风的洞察入微的表现所惊到。
她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竟能通过一道道傀儡虚影反推出阵纹的走势,要知道,她布置的这座幻阵之中,可存在诱导性的重复虚影傀儡,相应的感应推演难度也势必会成倍的提升,其中的计算量,她难以估量。
也正因此,她尽管一直知晓存在此般被破阵的可能,但觉得断不会有人能真的推演得出其中破绽,适才一直没有去花费心力修补提升。
陆风冷傲回应道:“你幻化成老唐的样子,应该全凭那幻境之中,与老唐的一次次交手吧?包括他的战斗风格,乃至战斗手段,不得不说,你模仿的很像,甚至连他讲话的姿态也学了几分神韵。”
女子不解:“既然如此,怎么没瞒过你?方才与你那一战,我哪里出了纰漏?”
她本还想着假借唐元之名,掩人耳目的以丹药制服住陆风,将动静化作最小来着。
陆风眼中透过一抹冷蔑,“你学得虽像,但却仅是虚有其表,毫无内蕴兽气流露,此为一错。”
女子一怔,“我明明…
…”
陆风打断道:“明明已经以着类似的兽气覆盖在招式之上?”
“所以我才说你学得有几分相近,可惜,老唐的修行非寻常兽气所能比拟。”
女子皱了皱眉,“那你说一错又是何意,还有别的纰漏?”
尽管单此一错,她便知满盘已输了,但还是不死心想看看还存着什么纰漏。
陆风继续说道:“与我交手,激战之下你动了真格杀心,此为二错,以我和老唐的情谊,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入魔失了智,他也当不会起那么浓的杀心,更何况方才我仅仅只是杀心乍起,还未入魔。”
见女子失神。
陆风又道:“还有三错,你错不该于短短百招之内,就把老唐那些招式都施展出来,让人感觉很是炫技一般。”
女子狐疑:“这又有何不妥?”
“自是不妥,”陆风眼中闪过一抹深邃,“老唐的战斗,可从来不会堆砌招式,除非遇上可轻易解决的存在,就方才那般情景,若是他本人在的话,定会施展别的手段,第一时间将我制服,而不是如你这般一再的激战缠斗,像是巴不得我魔心种的更深一般。”
“不过,究其根本,让我真正确信下来的,乃是你于书老的态度!”
“真正的老唐得见书老死相可不会如此平静,更不会一口一句的称‘你的老师’!”
见女子恍然明悟过来,一副懊恼后悔的模样。
陆风厉声说道:“回答的可还满意!?”
“现
在,可以说说书老的死,和老唐的下落了吧?”
问话间,胸腔中那股压制的杀意再度攒动了起来。
他的耐心,已是彻底耗尽。
第1962章、御魂族惊变
女子平淡的轻哼了一声,“你那朋友被尊上带走了,回头若是没事,想来自会放他离开;”
“至于你那死去的老师,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来时他就已经死在这了。”
女子说及此话时,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迟疑,像是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直言。
陆风脸色一凝,听得女子坐实书老死讯的话语,内心说不出的沉重;
沉重之余,女子话中的‘尊上’二字,让他下意识联想到了当日百谷剑墟之中所见着的那位剜魂尊。
当下压住心中的苦楚,皱眉问道:“你口中的尊上,可是将乔姑娘炼作魂灵的那个剜魂尊?此处大阵是她布置的?带我去见她,她势必对书老的死有所感应,知道凶手!”
女子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目光冰冷的注视向陆风,语气不善道:“看来你知晓的还真不少,连我族剜魂尊的存在都知道,老实交代,来此所为何事?若敢说假话,我定叫你好看!”
陆风眼睛陡然一亮,女子确凿的话语让他明白此番并没有找错地,御魂族的下落应该就在此地;
想到是书老证实的这点,而今本人却……
陆风沉重的内心又陡然揪了起来。
“你说不说!”女子无形的压迫袭来,给人的感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施展九方曜将人洞穿的架势。
陆风思忖了一下,回道:“我如何知晓,你大可去问你口中的尊上,此番来,我就
是寻她做交易的!”
事关冷花屏伤势一事,陆风并没有吐露分毫,毕竟若是直言乃是冲着御魂族的至宝天香奇魄而来,怕是连门都进不去,便会被眼前这女人给杀了。
还是迂回接近,小心试探的找寻索要机会为好。
女子听言两条弯弯的秀眉陡然一蹙,蔑视的瞪了陆风一眼,“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同我们尊上做交易?”
陆风并没有因为女子的轻视态度受到影响,从容说道:“你尊上自百谷剑墟归来,带回的炼器心得仅仅只有半本吧?”
此话一出,顿时让得女子大惊失色,狂暴的灵魂力瞬间疯涌,将陆风牢牢束缚震慑在原地,“你竟知道那本炼器心得的事!?难不成另外的下半部在你手中?”
陆风神色一紧,见女子控着那股骇然的灵魂力量就要震落他手上的纳具,连道:“松开!我既以此为交易而来,自然不会傻到放在身上!你若再敢枉来,我保管让那剩下的半本永远消失于世间!”
“真在你手中?”女子一惊,连忙撤去那份压迫,狐疑的瞪向陆风:“你又当如何能证明所言不虚?”
陆风对此早有应对,从容道:“对着你,我自是无法证明,不过,你尊上不是自剑墟之中带回了一柄特殊宝剑,且将那剑请来,我自能以炼器心得中所载的手法,将里头的魂影召引出来,甚至于一定程度上提升宝剑的些许品质。”
此话,倒不是
说陆风真的领会了那本心得,有把握召引出灵魂力量远在自己之上的那道虚影;
而是完全基于鬼匠所传的那套火木青华而言;
凭着他如今五行玄气集于一身的特殊性,饶是剑痴所铸之剑,他施展火木青华下,也有着一定把握将之再提升些许品质。
想来只要展露一二,足以让得眼前女子为之信服。
果不其然。
女子听得此般话语下,脸上的轻蔑与漠视少了许多,沉默半晌后,开口道:“我还是信不过你,但我会将你的话传给尊上,你且在此候着。”
顿了顿,女子脸色一板,严肃告诫道:“只许留在此处,不许乱走,更不许伤及村内的那些无辜村民,如若不然,就算你与尊上真有交易,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陆风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神色,他原本还狐疑过那些村民会不会也是如当初的无忧村一样,乃是某个以记忆为基础的深奥大阵所幻化而成的产物;
但见女子紧张在意的神情,似乎乃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村民是真的,书老的死也是真的……
陡然的安静之下;
陆风一时间只觉内心堵的异常厉害。
过往的一幕幕如风吹落叶般洒在心头,从北幽灵狱内与书老的初次相识,到书老不辞辛苦的谆谆教诲,再到书老不惜舍生冒险找寻天地玄气……
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正当他心如刀绞,难受得呼吸都有些困
难的关头,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陆风猛然一惊回过神来,目光朝着走至溪面的女子方向看去。
见女子周身围绕着浓白雾气,正暗自召引着什么。
陆风下意识以为震颤动静乃是女子发出之际,却是突然瞧见女子满是惊慌的朝后退了数丈。
紧接着,白雾之中的溪面上方,一阵空间涟漪波动;
一名穿着黑金长袍的身影蓦然从那波动的涟漪之中飞了出来,又犹似破碎了什么空间一般,被阵势所冲出的一样。
陆风警惕的目光再得见那身影背后跟着的是唐元下,连忙迎了过去。
却听唐元焦急叫喝:“老陆,快跑!”
声音满是惊惧焦急,脸上挂满了怖色,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事物一般。
轰!
后方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在出来一般;
一股恐怖的气浪突然自唐元身后爆发,激荡得整条小溪都翻涌起来,漫天的水汽弥漫四野,无数碎石犹若炮弹一般横飞。
唐元以及逃出的那名女子应势被轰飞到了半空。
“尊上!”
还未来得及回去的女子被这一幕惊的花容失色,连忙跃起,接过被震飞的女子。
陆风则顺势将唐元揽了下来。
平稳落地的那刹。
唐元却仅仅只是用力抓了一下陆风的胳膊,往后推搡了一下,焦急又道了一声‘跑’后,自己却跌跌撞撞跑向了另一边被唤作‘尊上’的女子身旁。
陆风自不会就此不明不白的离去,方才那尊上被震
飞而出的那刹,他便已是瞧清了后者的容貌;
郝然正是当初自己在百谷剑墟之中所遇见过的那位女子,御魂族的剜魂尊!
只是……
此刻的剜魂尊,容貌却是在短短半个呼吸之间快速变化,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枯燥,青春水嫩的脸庞也在顷刻间变得七老八十的老妪模样。
陆风明白,这应该才是此人真正的相貌。
原先那般年轻模样,许是因为修炼了御魂族某些奇异的功法之故,如今受了重伤,生命垂危下,功法之力散去,才露出了本来的相貌。
“尊上,”年轻女子满目急切的问道:“何人将你伤成这样的?是墨稔山那个老家伙吗?”
说及‘墨稔山’一词,明显有着冰冷杀意流露。
陆风听得此话,反应过来下心头陡然一颤。
眼前这名剜魂尊的实力他可亲眼目睹过,是连卫渊这等天榜之上的强者,当初在百谷剑墟之中也被她轻易解决的存在,其本身的战力决然可匹敌天榜前二十的存在。
而恰恰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眼下却是垂死倒在了自己跟前。
陆风怎能不惊骇失色,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将之伤成如此。
“是君子朔!”唐元阴沉着脸开口。
陆风一怔,以为自己听岔了,印象中,他可从来没有将君子朔之流同御魂族联系在一起过。
也想不通,如君子朔这样的存在,怎么会和御魂族有所联系?
惊疑
间,漫天水雾背后,一队人马缓缓走出;
为首的郝然正是君家君子朔。
而在其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年轻男女;
二人的扮相同老妪如出一辙,同样的黑金色长袍,同样的黑纱遮掩眉目。
俨然应该也是御魂族的剜魂尊所在。
陆风看了眼重伤的老妪,又看了眼远处那些人脸上的不善杀意以及身旁年轻女子憎怒愤恨的神情。
不由意识到,御魂族内部恐怕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陆风此刻心中尽管有着万千疑惑想要询问,但见唐元神色异常,目光死死盯着老妪下,不由憋了回去。
“墨稔山!”年轻女子愤怒叫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竟勾结外人来伤害族人,你不得好死!”
君子朔旁边的俊秀男子冷笑着走出,“谈不上勾结,吾等理念不同,有此一日是早晚的事。”
另一边的年轻女子冷笑附和:“若是你们识相些,不执拗的非要坚持藏在这穷乡僻壤之间,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下场。”
君子朔摆了摆手,打断二人的话,径直走出身,朝着陆风冷笑道:“陆兄,咱们还真是有缘,没想到在这般偏远的小村落之中都能给碰上。”
陆风皱眉凝视着远处的君子朔,见其周身隐隐有着一股实质化的黑气萦绕,不由深感骇然;
于那黑气之中,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极致的威胁,比之方才面对女子施展九方曜时的情景都丝毫不差。
陡然明白什么
,不由大惊,“你……竟将邪元煞心忏修炼到了这般地步!”
君子朔冷傲一笑,“这可多亏了陆兄你啊!若没有当日陆兄的相助,朔某人当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说着招手一揽,告诫道:“陆兄不妨来我这?今后就为我做事如何?念在邪元煞心忏的份上,我可放过你与这姓唐的兽修。”
说话间情不自禁的轻咳了一声。
陆风目光捕捉到君子朔咳嗽的刹那,其周身黑气有着虚浮颤动的表现,明白应是邪元煞心忏中所载的过盈之相,没有及时沉淀消化所吸收的灵魂力量,还未完全转化作自身的实力。
唐元脸色铁青,压着声拦阻道:“老陆,他心术不正,已经走上了邪修之道,御魂族内好多族人的灵魂都被他抽离,化作修炼的养分了。”
“什么!?”其侧年轻女子大惊,满是惊慌的看向自己怀中虚弱的老者,“尊上,他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才过去了短短一日不到啊……”
老妪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与苦涩,猛咳嗽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嘴中不住溢出鲜血。
“尊上~”年轻女子呜咽痛哭,整个人都慌了神。
“走!”老妪竭力发出一声怒吼,浑身燃起一股黑炎,猛地将年轻女子推到了远处,并于推搡出去的那刹,将手上的纳戒隐晦的塞入了女子的手中。
而后整个人径直朝着君子朔一行人方向冲了过去,犹若展翅的苍鹰一跃凌空
到了众人的上方。
“老身今日就算是死,也定叫尔等脱下层皮来!”
腾跃间,其身环绕而现九个光耀团子,犹若九团漆黑火焰悬浮燃烧,透着一抹狠厉与诡谲。
陆风瞧着此般情景,不由愕然,反应过来此人当初于百谷剑墟,应是受限于秘境空间强度的缘故,限制了九方曜的施展。
眼下情景,才是她的真正实力。
饶是相隔甚远,在那九团黑炎出现的那刹,陆风灵魂都仍止不住的发颤了一下,深感惧栗。
“不~”被推开的女子声嘶力竭的呼喊,神情满是惊慌无措。
她十分清楚老妪此刻所为,乃是燃烧本命灵魂之力下的殊死一搏,完全是一副牺牲的势头。
女子紧了紧手中的纳戒,明白老妪交托的这份责任有多么沉重,可想到那么多族人死在自己面前,双腿便犹似灌了铅一般沉重,迈不开逃离的步伐。
随着老妪燃烧灵魂下的九方曜施展,那九团黑炎之中九根菱形尖锥凝现而出,充斥着狂暴凝聚的恐怖灵魂之力,于逼近的那刹,犹若化作九道毫无规则轨迹的流星,天女散花般猛然朝着君子朔一行人溅射而去。
而她整个人也因为力竭,从半空之中重重跌落了下来。
“尊上!”年轻女子终没有只身逃离,慌乱的朝老妪跌落方向奔去。
同样动身的还有陆风,惊龙步施展下的他,爆发出的速度比之年轻女子要快上不少。
先一步夺下了奄奄
一息的老妪身躯,以着擒龙诀幻化的巨手死死钳制在手中。
“说!我老师是否为你所害?!”
第1963章、御魂秘术,绝命渡厄
陆风满是骇然看着老妪的这手九方曜,全然没想到仅仅一击之威,就顷刻间屠灭来君子朔那边超一半的人员;
若非有着墨稔山二人相护,为首的君子朔怕同样难以幸免于那恐怖的棱锥之下。
短暂惊骇过后,陆风神色陡然冰冷下来。
他见识过手中这名剜魂尊杀人的狠辣手腕,是以面对可能是杀害书老凶手的老妪,并没有多少手下留情。
且不管凶手是不是她,凭她的实力多少当能感应一二有关书老死时的情景。
眼下情景,这是想要查清楚最直接的办法。
“放开尊上!”年轻女子怒吼,冰冷的目光犹似要将陆风给活剐一般。
“老陆,”唐元出奇的也表露出了一丝紧张。
陆风明白,唐元的这份紧张,应是源自乔雪儿的关系,想来之前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唐元已是了解乔雪儿如今是这老妪手中的魂灵。
君子朔这时却是笑出了声,拍着手叫好道:“好好好,陆兄,且将这老东西交给我,要什么资源或者功法,尽管开口。”
陆风眼中闪过一抹惊疑,听出了君子朔对于老妪的在意。
老妪极尽虚弱的怒斥道:“你个出尔反尔的人族杂碎,老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容你吞噬!”
君子朔讥讽笑道:“我可从未许诺过什么,要怪就怪那三个老家伙自己不问个清楚,就那么主动的抢着来献祭。”
一旁的墨稔山讥笑道:“从始至终答应族巫长老不为
难你们这些人的,可只有我一人,朔公子可未答应。”
君子朔玩味笑道:“你若也如她们那般献祭于我,那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留你这脉一线生机。”
老妪满含憎怒的啐了一声,而后朝陆风说道:“你要想报仇,就去杀了他,此前就是他于此杀的人!”
陆风擒住老妪的力道陡然一松,将之摔落于地,愤怒中带着质问的目光直直看向君子朔所在,“书老,是你杀的?”
君子朔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一个死老太婆说得话你也信?”
“回答我!”陆风眼神满是凶戾。
君子朔依旧一脸无所谓的腔调,摊着手道:“你那老师是被这她老东西害死的。”
顿了顿,沉着脸有些不喜道:“还有,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般态度与我说话!”
陆风凶戾的目光转而又朝老妪看去。
此刻的老妪已是被年轻女子搀扶退到了一侧。
见陆风那憎怒的目光投来,老妪苦涩的笑了笑,缓缓说道:“你族有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陆风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老妪话中之意的刹那。
年轻女子尖锐惊恐的声音便即传来,“尊上,不可……”
但声音终究显得有些无力。
被其搀扶着的老妪身子骨一软,彻底绝了生机,而后一缕缥缈如烟的虚影缓缓自其身浮现。
年轻女子悲痛之下,领会到老妪意图,神色陡然冷肃起来。
远处得见此幕的墨稔山二人脸色则是同
时一变,而后齐齐揽手将君子朔护在了身后。
这让得君子朔很是莫名,“那老太婆自绝的这招很强?”
墨稔山二人面色凝重,异口同声:“御魂秘术,绝命渡厄!”
绝自己之命,渡他人之厄!
乃是御魂族燃魂绝命,同归于尽的死招!
近乎于二人惊愕的同时。
年轻女子双手凝合拨揉之间,一道百丈高的巨大魂影已然凝现,犹若一座山岳一般伫立,透着恐怖的压迫感。
远远看去,可依稀瞧见,那巨大魂影郝然正是老妪死前的模样。
巨大魂影呈现后,年轻女子的双手依旧没有停下,九方曜应势施展而出。
亦如老妪此前那般,周身燃起了一股黑炎,身后也凝现出了九个犹若黑色火焰燃烧一般的光耀团子。
细看之下,可以发现那黑炎并非由内而外发自女子自身,而是源自跟前那巨大魂影所灌予的力量。
相应的,巨大魂影的背后,同样也燃起了九个巨像化的光耀黑团。
唦!
刺耳的破风声陡然炸响。
一道道燃着黑炎的尖锥自九个光耀黑团之中猛然爆发射出,以不规则的四散之势冲向君子朔所在。
女子清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是因君子朔所起!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活着离开!
“小心!”
墨稔山身旁的女子突然惊叫一声,手中不知何时握着的一块方镜激荡而出。
冰蓝色的方镜于掷出的那刹,爆发出一股冻得人灵魂都打颤的阴寒之
气,四周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片片雪雾凝现。
“冰魄拘魂镜!”
君子朔眼前一亮,此般御魂器具他有幸自燮幽口中听闻过,如今亲眼所见,不由倍感惊异非凡。
墨稔山则是神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幕,秘法暗自施展而出。
他清楚,单凭自己小妹墨稔月的实力,就算驱策冰魄拘魂镜,怕也难挡一名剜魂尊自陨之下的绝命渡厄之术。
需得二人合力才行。
三个犹若淡淡烟雾凝聚而成的圆环悄然隐现周身。
呲呲……
阵阵摩擦激荡声传出。
那攻势凌厉凶猛的黑色尖锥,受到墨稔月的抵御下,速度骤降,像是被那股阴寒之气给冰封住一般,诡异的凝在半空。
“给我破!”
远处,年轻女子猛地一声怒喝。
一道道冰裂般的动静随之迸出,偌大的冰魄拘魂镜瞬间自中央崩裂,冰蓝色的光泽瞬间敛去,摔落在地。
那受到冰魄拘魂镜阴寒之气所冻结的无数黑炎棱锥像是破冰而出一般,恢复了迅猛的攻势,一股脑朝着墨稔月身后的君子朔轰了过去。
墨稔月冷不丁受到拘魂镜破碎下带来的负荷,躲闪不及,又因站位问题,首当其冲,被无数道黑炎棱锥瞬间穿透了身躯;
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红变白,狠厉的眼神陡然呆滞下来,一抹鲜红自嘴角溢出。
那被无数黑炎棱锥洞穿的身子,却并没有立刻为之流淌出鲜血,而是由内传出了轻微的滋滋声;
同打雷先闻
声后见雷一般,滋滋声响之下,一股股猛烈的黑焱爆发而出,瞬间将墨稔月整个人包裹成了一个火人。
墨稔月甚至于连哀嚎声都没能发出,便被这股魂火燃成了灰烬。
“阿月!”墨稔山面目狰狞的看着这一幕,额头青筋爆出;
差一点,他那秘法差一点就能施展完毕,就可以闪身帮着一起挡下了!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小妹有着冰魄拘魂镜相助下,居然连半刻功夫都没撑过去,就死在了绝命渡厄之术下。
邬擎的实力他很清楚,以此前那孱弱力竭的态势,就算拼死施展出了绝命渡厄之术,将一生的灵魂之力完全献祭交由符卿卿所控,按说怎么也不该达到如此霸道骇人的地步才对。
除非……
墨稔山脸色大变,满是惊骇的望向符卿卿,“你,你吃了最后的那颗天香奇魄!?”
唯有如此,方能有如此暴涨的实力,以超乎他预想的霸道力量,一举轰杀了他的妹妹。
陆风心神紧绷的远远看着,冷不丁听得天香奇魄一词,神色不由一凛,又听‘最后一颗’字眼,内心不由咯噔了一下,神色悲怆又黯然。
没了天香奇魄……
冷花屏岂非再无苏醒恢复的可能?
符卿卿冰冷的目光看向远处,厉声回道:“我乃新一届圣女,天香奇魄本就为我所有,吃了本就理所应当之事!”
“你再拖延时间?”正说着,符卿卿突然脸色一变,明显有些慌乱道:“你竟
如此暴戾,连自己亲妹妹的灵魂都不放过!”
“呵!”墨稔山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已是悄然将刚死去的墨稔月残魂吸敛入体,整个人气势陡然暴涨一大截,几近都快触及天魂境八息层面。
“我与小妹本就修的一脉之术,谈何暴戾一说!”
墨稔山阴冷看着符卿卿,讥讽道:“只许你拿着邬擎的残魂之力耀武扬威,不兴我小妹死后奉献?”
“我族正是因为有你这种冠冕堂皇的自我主义之人当家,才会走向如今的没入!”
“今日,我非手刃你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圣女,来祭奠我妹的在天之灵!”
符卿卿厉声怒吼,“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墨稔山冷哼一声,原本黯淡的三个圆环猛然间扩大无数,变得深沉而又明亮,发出三色不同的光晕,冰蓝,火红与青黑。
符卿卿见状神色一凛,惊道:“冰雷火三极箍魂扼梦之术?你竟背地里将这等邪术修炼成了?”
墨稔山阴冷讥笑:“如何?我这手三极魂环术可是专门为了你那破虚之瞳而准备的;魂灵于你效果甚微,我这三极魂环可不会!”
说话间,抬手一震,瞬间便将其中两个圆环圈向了巨大魂影所在,
“且先尝尝我这烈火环与雷陨环的滋味!”
君子朔看着此般情景,嘴角不由扬起一抹邪傲笑容,朝着陆风轻蔑的点了下头,满是戾气的目光,似在传达‘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
场!’
符卿卿共鸣着巨大魂影做出抵御态势,避开了墨稔山攻势的套取,但也仅仅只做到了不被对方正面套中的程度。
邬擎此前伤势实在太重,即使拼死使出了绝命渡厄,所提供的灵魂力量,也堪堪只能供她做到这般程度了。
烈火环与雷陨环落空之下,并未消散,而是凝形悬在了巨大魂影的两侧,犹若两道绽放烈火与雷霆的门户,不断释放出恐怖的灵魂攻势,于两翼齐齐压迫而向,将那巨大魂影挤压的开始变形。
符卿卿脸色大变,感受着邬擎那份本源灵魂之力在这两股攻势的压迫下,逐渐趋于瓦解,神色霎时一沉,眼中闪过一抹狠谲。
燃魂!
符卿卿此刻已是顾不得太多,族巫长老被威胁献祭在先,尊上大人被逼死于后,悲愤交加之下,她早已不复平素的理智,也不想再去理会肩上的那份责任,心中想的便只有让君子朔、墨稔山这等贼人赶紧付出代价。
随着燃魂秘术的施展,其容貌陡然苍老了下来,从一介二十出头的女子,恍惚间老了一倍有余,一头青丝由内而外泛起层层花白之色。
身上那本朦胧的黑炎也在此刻变得凝实了许多,相应的,这股提升反馈至巨像魂影身上后,霎时间让得巨像魂影‘壮硕’了一大截,有了挣扎之力。
双手铆足劲般横陈那么一伸,硬生生的将那雷火圆环给震飞了出去。
远处墨稔山瞧此情景,却
并没有太过惊慌忌惮,反而嘴角浮现一抹狠戾的讥讽之色,隐隐带着几分怪异的失望。
“自废前途,燃魂拼杀,”墨稔山鄙夷唾骂道:“你还真一点没把圣女的责任当回事!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们了?”
符卿卿没有回应,脸上除了冷漠冰寒不见任何波澜;
她自是清楚此般行径很是冲动,但心中的仇恨让她忍不了多耗半刻。
随着自身灵魂之力的疯狂融入,巨像魂影攻势再起。
只是此刻其后悬浮的黑炎光团之中不再凝现此前那如流星乱坠的棱锥,而是直接环绕着巨大魂影周身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形成了九道不同的环旋轨迹。
这些黑团环旋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之间近乎已是瞧不清具体,只见九道黑线以弧形圆环之势于巨大魂影周身凝出了一个瑰丽的图形。
九道黑线弧形圆环交汇的那点位于巨大魂影的胸前,形成了一个齐胸宽的黑洞,散发着深邃的光晕,仿佛有着可怕魔力能将人的灵魂给吞噬一般。
黑洞不住震颤着,像是压不住里头愈发狂暴恐怖的能量。
‘九曜化一、魂泯天地!’
墨稔山看着符卿卿这般架势,脸色终是忍不住一变,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
近乎毫不迟疑便将冰雷火三环齐聚到了跟前,呈现出了三环合一的防御之势。
陆风远远看着,从始至终不为所动;
再不确定到底是君子朔还是御魂族残害书老前
,他不会插手;
就算想插手,以他现阶段的实力想干涉这等天魂境后息往上层面的战斗,轻易也绝难办到。
期间,唐元又一次隐晦的示意先走。
但陆风并没有应下,唐元有不能走的理由,他同样也是!
第1964章、书老,魂灵
符卿卿燃魂之下,集九耀之力凝结出了一枚燃烧着黑炎的棱锥,棱锥凝现的那刹,整片天地都仿佛为之紧绷了起来,像是随时会为之崩塌。
陆风和唐元远远看着,本能的连大气都不敢喘,魂海不自觉的翻涌震荡,似要被坼裂一样。
万物在这一刻都为之静了下来,溪水不再流淌,尘埃不再起伏,甚至连月光似都被冻结住了一般。
环绕巨像魂影的九条弧形轨迹停下了运转,其胸前的巨大黑炎棱锥倏得震颤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陆风明白此般情景并非真的消失,而是径直出去;
可饶是他暗自运转祛邪灵眸下,都没能窥探得清那份恐怖的速度。
墨稔山这边,虽然捕捉到了那抹黑影,但却根本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九曜黑梭速度之快,让他连挪移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近乎瞬间,恐怖的能量便在他抵御最前的雷陨环中炸裂开来,精纯的灵魂力量四散宣泄,其内敛的恐怖雷霆风暴失控般搅得四周焦黑遍布碎石横飞。
噗!
墨稔山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三极环的炸裂,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助我!”
墨稔山惊慌叫喝,明白以自身力量怕是很难完全挡下符卿卿这不要命的疯狂攻势。
站在君子朔身后的众人连忙齐齐上前,一道道精纯的灵魂力量朝着墨稔山灌去。
墨稔山顾不得调息,连忙聚集众力辅以自身灵魂力量凝于中间的
烈火环之上,以着精纯的天道魂火相融化作圈圈火墙,试图截住那恐怖的九曜攻势。
然而,一连数道火墙相阻,却仅仅只延缓了九曜黑梭半丁点的速度。
烈火环紧随其后近乎也已摧枯拉朽的态势崩裂开来,魂火四溅,让得本就狼藉的四周,更显破败。
墨稔山煞白脸色猛然僵住,口中止不住的涌出一股鲜血,整个人霎时间苍老下去,面目狰狞。
其后众多属于他这一派系的御魂族残存,也因受到波及一个个喷出了鲜血,周身气息剧烈震荡。
他们的实力可都比墨稔山差得远了,遭受符卿卿那等级别的攻势下,就算仅仅波及,也决然承受不住。
墨稔山却浑然顾不得这些,眼看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寒冰环还在维系着,连忙嘶声咆哮道:“都给我使出全力!”
“朔公子,也请助我!”
恳请的同时,脚步有意往后撤了半步。
君子朔神色陡然一冷,自是清楚墨稔山此举,意思是在告诫着他说若是抵挡不住,身后的他也决然幸免不了。
虽不忿于墨稔山的态度,但也清楚,眼下不出手怕是不行。
只是有些不甘于才吸敛的那部分精纯的族巫长老能量,尚未炼化吸收归于己用,就要挥霍浪费出去了。
此时的墨稔山跟前,寒冰环所属四周已是一片白蒙蒙雾雪纷飞之景,阴寒的灵魂之力如泥泞的潮水盘旋,一波波的冲刷向袭来的九曜黑梭,剥离着黑梭
上的恐怖能量。
经过三番的连续拦阻下,终是起了效果,原本手臂粗细的九曜黑梭,被冲刷的足足缩小了一大圈,势头虽然依旧凌厉,但却不再如此前那般迅猛。
只是此般状态下的黑梭,同样非他所能闪避得开的存在。
感受着自身灵魂力量大幅消耗,墨稔山绝望的目光看向身后的君子朔。
见后者身上两股雄浑的能量弥漫,朵朵奇异花朵凭空凝现,燃烧着熊熊幽火萦绕向九曜黑梭,墨稔山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明白君子朔舍弃了两名族巫长老的灵魂精纯能量,想来应是能够应对眼下局面。
反观符卿卿这边,却是惊的怒火四起,放声骂道:“你个叛徒,竟将我族秘法都擅自传给了外人!你对得起御魂族的先祖们吗!”
嘴中如是骂着,心头却是于君子朔如此轻松就施展而出感到万般震惊。
要知道,这‘业火魂莲’当年她可整整修行了三载,才勉强能施展至如君子朔眼下这般的程度。
是对方真的天赋异禀?
还是墨稔山三年前就已经吃里扒外了?
符卿卿隐隐更倾向于前者,三年前族内的环境就算给墨稔山十万个胆子,当也不敢如此行事。
这也让得她于君子朔更为忌惮,若放任其成长下去,御魂族的底蕴怕是都要为他一人所耗尽。
砰!
墨稔山最后凝现的寒冰环应势破碎,整个人气息陡然衰竭,脸上一片死寂,其后众多御魂族残众,瞬
息间倒下八成,站着的也都气息虚浮,再无鏖战之力。
索性,君子朔的驰援于最后关头抵达到了众人身前。
一朵朵璀璨的红莲绽放着浓郁精纯的灵魂气息,如飞旋的镰刃一般,不断的撞向凭着余势还在前冲的九曜黑梭。
终是于逼近墨稔山眉心前的那刹,将之彻底瓦解消散下来。
九曜化一攻势溃散之下;
符卿卿整个人犹似被抽空一般,瞬间萎靡下来,脸上同样变得毫无血色,浑身气息虚浮动荡。
此般状态下,再难维系巨像魂影,彼此的连接陡然断开。
犹若山崩地陷一般,山岳般高大的巨像魂影瞬间崩塌下来,精纯的灵魂力量残余倾泻下,让得每个人都为之心神一荡。
君子朔看着巨像魂影散去,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朝符卿卿喝道:“原本若她乖乖配合,道出你们御魂族剩余族人的藏匿之所,我还可放你一马,如今,只能撬开你的嘴了!”
“你做梦,”符卿卿虚弱的半撑在地,怒吼道:“我就算死,也绝不会泄露其他族人的下落。”
说着埋怨的目光朝陆风二人瞪去。
“尊上都死了,你们还不信她的话吗?再不动手报仇,等那狗贼强大起来,你们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噔~
符卿卿蓦然感应到什么,自纳具之中取出一柄古朴长剑,愕然道:“你们不信我和尊上,那她的话总归可以信吧!”
陆风看了眼符卿卿递过来的长剑,入
手的瞬间,一股悄然的魂识没入脑海。
郝然正是当日百谷剑墟之中所见过的那道虚影。
陆风感应虚影传递的信息之下,脸色兀自沉了下去,狠厉的目光朝君子朔瞪去,“你不仅杀了书老,还将他化作了魂灵?!”
君子朔一怔,虽没看透方才符卿卿做了什么,但就陆风问出此般话语下,他明白后者已然知晓。
当下坦言说道:“陆兄哪里的话,朔某人可未曾欺瞒于你,你那老师确实非我所害,乃是他自陷于此地的幻境,与那老太婆起了争执后所亡。”
君子朔边说边取出一个青黑色的灯盏,朝着陆风扬了扬,轻蔑笑道:“陆兄能寻到此地,想来于御魂族并不陌生,这敛魂皿的功效我就不多介绍了。”
“你那老师确实被我化作了魂灵,收入了这敛魂皿之中,可你当清楚一点,我那是为了救他,若非有我这一手帮衬,他的残魂保管已经烟消云散了,你当感激我才是。”
陆风脸色阴沉不定。
君子朔又道:“以我如今的实力,杀你易如反掌,你该明白,我大可没必要同你解释这些。”
“不,不是的~”
一道清脆干涉的魂音突然传出。
陆风回头,见同样的一架灯盏于符卿卿手中提着,乔雪儿的身影已经浮现了出来,满目焦急,“尊上没有杀人~尊上仅是将那人驱赶了出去,虽然下手重了些,可不会死的。”
“是他,”乔雪儿纤长的手臂
指向远处的君子朔,“是他突然出现,说看中了那人的学识底蕴,逼迫那人主动化作魂灵,那人不愿,结果被逼得自爆了魂丹。”
陆风听得乔雪儿此话,阴沉的脸上再也压不住那股怒火,顾不得撇下手中长剑,径直朝君子朔冲了过去。
“将敛魂皿交出来!”
陆风提剑直刺而向,意图将书老的魂灵抢回,哪怕能如乔雪儿这般残存世间,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慰藉。
唐元紧随其后,于另一侧攻向君子朔,对于乔雪儿的话他是无条件信任的,绝不会有半点怀疑。
君子朔眼看事情败露,索性也不再端着,阴邪笑道:“要怪就怪你那老师识出了我身份,而我又需要这么一位修行经验丰富之人询问,所以,真怪不得我。”
“拿命来!”陆风杀意凛然,双眼蓦然染上一抹红蕴,凶意毕露。
轰!
但还不待逼近君子朔跟前,一股恐怖的灵魂能量便如海浪般朝他冲了过来。
正面迎上的那刹,陆风只觉仿佛呼吸都被遏停了下来,魂海险些为之倾覆,整个人不住的抽搐,根本再难往前进攻半分,就被这股势头生生冲飞了出去。
甚至于连握剑的手,在那一刹间都失去了意识,将手中长剑给松了开来。
唐元的处境同样不好受。
君子朔轰飞陆风的那刹,偏转余势一股脑全都袭向了唐元所在,直将后者震慑的险些当场昏厥过去,强撑着挺过来下,脸色比之
陆风还要来得惨白。
君子朔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嘴角扬起一抹冷蔑,“此般情景,放在以往,我可想都不敢想,如今却是出现在了眼前,陆兄!这可真要好好谢谢你啊!”
陆风听言,明白君子朔所言是在指交易邪元煞心忏之事,一时间心头只觉百感交集,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与自责浮现。
若非因自己给了君子朔这般邪术,后者断然不会有今日的实力,书老更不会因此而落得如此下场……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老陆!”唐元急道:“莫要被他扰了心绪,那邪术没这般厉害的效果,是他逼得太多人献祭灵魂之力,才有的如此成就,这与你没关系。”
君子朔轻咳了一声,朝一侧的墨稔山点了下头。
后者会意,虚弱的迈步朝唐元靠去;
尽管受了极重的伤,但应对一个天魂境后息实力都没有的唐元,他还是有把握的。
“住手!”陆风顿时一急,“有什么就冲我来!”
君子朔冷笑,“放心,你,我同样也不会放过,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可愿入我麾下?为我所用?”
陆风愤懑的啐了一声,“君家有你这等子嗣,简直丢尽颜面。”
想着眼下情景或许只有搬出君家,才能让得君子朔清醒一二了。
却没想,君子朔满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放心,今日之事,可传不到君家耳中,等传至的那一日,我也当不会再惧。”
“原本看你还有些价值
,不过看你这态度,是不愿臣服于我了……”君子朔提了提手中的敛魂皿,邪傲道:“既如此,那我便只好送你去陪着你那老师了。”
君子朔蓦然抬起手中敛魂皿,道道幽光绽放,一股无形的威压朝陆风盖去。
嘴中喃喃:“本不愿再消耗族巫那仅剩的一份灵魂力量,奈何,你实在太不识相。”
呃!
陆风闷哼一声,只觉魂海像是被煮开的沸水一般,剧烈翻滚,命魂隐隐有着一股要被生生抽离的架势。
簌!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落于地面的长剑突然冷不丁的朝着君子朔飞袭了过去,以一道精准且刁钻的完美弧线,割向君子朔的手腕。
君子朔满目骇然,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情景下,陆风竟还能控制着长剑做出此等攻势,惊慌失措下,近乎本能的松开了握着灯盏的手,以着极限的速度从那抹剑锋之中抽离了出来。
墨稔山见此变故,连忙顾不得对付唐元,闪身来到君子朔身旁。
待得见那柄长剑挑着落于地上的灯盏,回到陆风身边时,二人不由同时一怔。
“藏魂于剑!?”
君子朔惊骇的瞪大了眼,“这剑不是你在掌控!?”
话语是冲着陆风说的,但此刻的后者却已是退到了几十丈开外,一手提灯,一手握剑,同唐元一起回到了符卿卿身旁。
君子朔被这一幕彻底激怒,目光环伺,突然又冷笑起来;
抬手朝着身后远处的草簇一扬,一具残
尸兀自被引了过来。
“老师!”
“书老!”
陆风和唐元异口同声的叫嚷;
陆风额头青筋暴起,睚眦欲裂的怒吼道:“枉你贵为君家年轻辈第一人,行事竟如此卑劣,有胆的直接冲我来!”
“呵!”君子朔被气笑,反手竟直接将书老的残尸给震成了肉沫,玩味笑道:“冲你来?方才你在我手下,可是像条狗一样,连动弹的资格都没有!”
第1965章、复生之法?
君子朔冷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若是有的选择,他还真不想把陆风就这样灭杀在此地。
就算不提邪元煞心忏一事,光就陆风与唐婧还算不错的关系,以及帮衬着在他们二人中间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想就这样杀了对方。
奈何,此地的事情容不得暴露。
他还需要一段成长的时间;
此番消耗浪费了三名族巫长老的灵魂精华能量,他几乎可以说是白忙活一场;
原本凭着那三名族巫长老的献祭,假以时日他完全炼化吸收后,当可轻松达到碾压君子雅的程度,甚至年轻辈之中当无人再会是他的对手;
而今,却需得另寻别的法子提升实力才行。
可天魂境七八息层面擅修灵魂一道的魂师,又岂是轻易可寻得的。
如是想着,君子朔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墨稔山和符卿卿身上,尽管让得二人主动献祭不大现实,不过若是强行夺取,以二人此刻的疲弱状态,未必没有机会;
虽然那样做效果比之三名族巫长老的主动献祭要差上不少,但胜在可以驾驭掌控,最短的时间内吸收炼化完毕,而不似像此前那般只能收敛于魂海之中,需要长时间的消磨吸收才行。
陆风听着君子朔的讥讽,脸色无比的难看,面对此前那般压迫,他一时间还真完全没有应对的手段,毕竟那等层面的震慑,无异于是一名天魂境七八息层面的魂师,直接耗尽着本源灵魂力量所带
来的压迫,非他目前实力所能抗衡。
但饶是如此,他也绝不会畏惧分毫,书老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豁出所有,他也定要叫君子朔付出代价!
“老陆~”唐元轻声呢喃,察觉陆风气息愈发凶戾,内心不由一阵惊慌。
符卿卿满是泄气道:“尊上死了,我如今的状态根本敌不过他们,除非再有如尊上那般厉害的灵魂力量可供驱策,那样或许还能对付他们。”
绝望间,目光扫向陆风手中的长剑,隐晦的魂识传递而向:“待会我会竭尽最后力量拦住他们,你们带着梅姨和御魂盏赶紧离开;梅姨,务必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传递给其他分支,让她们小心戒备。”
长剑轻颤了一下,似在回应,亦像是在不舍。
陆风一愣,凶戾未褪的目光陡然看向符卿卿,“人魂没有,龙魂可行?”
符卿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陆风兀自将黑幡取了出来,笔直的竖在符卿卿跟前。
远处,正在迈步逼近的君子朔身形突然一顿。
是被墨稔山给拉停的。
迎着君子朔不喜的质问目光,墨稔山满是忌惮道:“小心些,那黑幡透着好浓的亡灵煞气,恐有异!”
符卿卿呆滞的望着眼前的黑幡,有被黑幡那邪异诡谲的外观所惊怖,隐隐又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容不得深思,陆风催促的声音传来下。
符卿卿连忙点头:“兽魂勉强也是可行的。”
她虽听清了陆风此前提及的乃
是龙魂,但顾及真龙早已灭绝于世无数岁月,便下意识认作陆风所指是蛟龙一类有着些许真龙血脉的兽魂。
然,当陆风引动黑幡,释放出一股真龙龙蕴后。
符卿卿呆了。
远处逼近的墨稔山和君子朔二人也呆了。
尤其是墨稔山,望着那萦绕陆风跟前的巨大真龙魂影,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震颤了一下,内心那股不安陡然更甚。
君子朔压下那一闪而过的惊色,皱眉喝道:“仅凭这一股残魂,可救不了你们的性命!”
龙蕴气息虽强,但君子朔自问比之先前那巨像魂影和符卿卿的联合下还是要差上一筹的;
他手中残存的那部分族巫长老的灵魂精华能量虽然不多,但想来灭掉一头实力不强的真龙残魂之力,还是有把握的。
“是吗?”符卿卿强撑着站起身,冷笑道:“龙蕴残存之力对付不了你,那若再加上我的本命魂灵呢!”
话落的瞬间,其手中御魂盏幽光大绽,乔雪儿的身影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阴冷得直叫灵魂都打哆嗦的寒意。
“唐大哥~”乔雪儿浮现后朝着唐元展颜一笑,“还请助我,雪儿需要你的狏祸阳斗兽丹之力。”
“我要怎么做?”唐元不假思索便凑了上去。
乔雪儿没有说话,仅是以着虚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唐元的眉心。
下一刻,本阴寒至极的气息陡然多了一丝炙热,相互交融成了一股玄奥晦涩的能量
经由符卿卿拨动灯盏调度运转下,引入了眼前的真龙魂影之中。
瞬息之间,原本有些萎靡的真龙魂影气势猛然暴涨,张牙舞爪间透着一股难言的凶煞。
君子朔脸色微变,尽管为了防范异变发生,已经先一步消耗那部分精纯能量施展业火魂莲,凝聚出朵朵火莲攻向那真龙魂影,但终究慢了半拍。
巨大的龙影犹似咆哮般张大了嘴,发出一股蕴含极致灵魂力量的吐息冲势,直接将君子朔袭来的那些火莲给喷飞了回去,不少更是直接被喷的溃散了开来。
君子朔神色一怔,受到牵连下魂海陡然巨颤起来,眼中终是流露出惊慌忌惮之色。
“你先撑一会!”
君子朔厉声朝墨稔山喝令。
而后身影向后一掠,以着所剩的那部分精纯灵魂之力化作一道道灵魂锁链,直将御魂族残存的诸多人众给连接了起来。
这一幕惊得墨稔山连忙叫喝:“朔公子,不可,他们都乃我亲信。”
君子朔脸色一寒,“若不牺牲他们,难道你有办法解决眼下局面?”
墨稔山吞服下几颗黑色丹药后,再度施展出三极魂环抵御向身后袭来的真龙魂影。
强撑的同时,朝君子朔喊道:“留他们一命,我献祭于你!但你需护我妹一线生机,且答应我的那些事需得做到!”
君子朔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故作为难道:“如此,也罢。”
“你们~”墨稔山朝着君子朔身后众
人喝道:“上前来,撑住!”
博得短暂喘息机会下,墨稔山取出一盏青灯,咬牙忍着剧痛自魂海分离出一股精纯的灵魂力量,融入了敛魂皿之中。
“放心,”君子朔满意一笑,“我会护好你妹,且安心去吧。”
墨稔山绝望点头,生机逐渐散去,一道魂影悄然自躯体之中浮现。
君子朔邪傲一笑,招手引入掌心,邪元煞心忏暗自运转下,融入了自身魂海之中。
“朔公子,且助我等!”
抵御真龙魂影的众人齐声求援,因为墨稔山的撤势,他们合力之下根本撑不住那濒临破碎的三极环。
“好,且容我收起这敛魂皿后就来。”
君子朔淡漠一笑间,将手中的青灯收入了纳具,但速度却出奇的慢,像是饮茶喝水一般,颇为闲情逸致,哪里有顾这些人生死的意思。
轰!
三极环应势被真龙魂影冲散开来,其后抵御着的众人纷纷倒飞而出,口鼻溢血,神情惧栗。
为首之人怒喝:“为什么,为什么不助我们,你明明答应了尊上……”
君子朔冷厉哼了一声,“我可没答应他会救你们,仅是应他照顾好那墨稔月罢了。”
说话间那灵魂锁链再度抽击而出,精准破碎余势不多的真龙魂影的同时,将地面上的众人纷纷囚了起来。
实力的差距下,那些人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一股股精纯的灵魂源力顺着锁链被生生抽离,融入君子朔的掌心之中。
有了这部分新
融入的精纯能量后。
君子朔玩味看着远处陆风一众,见符卿卿虚弱撑地,明显因为真龙魂影的溃散消耗巨大,再无余力后,不由戏谑,“陆兄啊陆兄,我还真小觑了你,没想到连真龙龙蕴这等稀罕物你都拥有,险些还真差点被你翻了局面。”
“就是不知,接下来你还能有什么手段挡得住我的攻势?”
陆风目光凶厉,脸上带着怒火杀意,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我只有这一股龙蕴了?”
话落,手中黑幡接连震颤间,又是两条真龙魂影浮现而出。
自打于擎天手下修炼蕴龙诀以来,他于黑幡的掌控,可大大提升了不少。
这一幕,险些惊得君子朔眼珠都瞪了出来,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阴沉。
尤其是见符卿卿又一次站起来之下,明白对方若是拼命之下以这两股龙蕴对抗,还不知道会不会冒出什么狠厉手段。
想到自己还有着诸多未完之事……
君子朔惜命下退意陡生,“陆兄,今日算你等运气好,咱们来日方长!”
“此地之事,你等若敢传扬开去半句,我定叫你们身边亲友一个个横死,让你们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站住!”陆风憎怒前冲,控着黑幡猛地一扬,引动两股龙蕴齐齐朝着君子朔方向冲去。
但碍于实力的差距,加之并不擅御魂族那套提升龙蕴攻势强度的手段下,龙魂虚影仅是瞬间便被君子朔震慑了回去,荡起一大片的
尘埃;
待得散去,远处已是没了君子朔的身影;
同样消失的,还有此前墨稔月的那具尸体。
陆风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采。
“太好了~”乔雪儿明显松了口气,不待多言,便被符卿卿收回了灯盏之中。
唐元不满刚要开口。
却见符卿卿直直的看向陆风手中黑幡,眼中满是觊觎的贪婪之色,“此物可是我御魂族先辈所有的五色神幡?且交还回来,予我细细看看。”
陆风本就因留不住君子朔内心憋着一股怒火,此刻得见符卿卿上来就要占据这面黑幡,眼中的凶戾陡然弥漫,冰冷的朝后者看去。
铿!
陆风随手将黑幡一扬,竖在符卿卿一侧,趁后者注意完全被黑幡吸引的那刹,身形突然一闪,掠到了符卿卿跟前。
于后者惊慌错愕的目光中,手指飞速袭出,接连三点。
三股凝聚五行玄气的本命气息悄然没入了符卿卿身上的三处大穴之中。
郝然正是刨羲御龙诀的施展!
此举,霎时让得符卿卿憎怒异常,浑身爆发一股冰冷的气势。
同样也惊得一旁的唐元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不解,明明纷争都已经结束了,陆风何以还会突然出手?
仅是为了对方觊觎黑幡?这点俨然说不过去。
难道……
唐元想着陆风此前浮现的那抹凶戾杀意,不安道:“老陆,你可还清醒?”
“放心,撑得住!”陆风冰冷的点了点头,心中对于书老的死尚存一线希冀下
,就像是有着一腔热血在支撑着他,让他暂时还能扛得住那份凶戾的杀意。
“你什么意思?”符卿卿咬牙憎怒道:“解开我体内的禁制,如若不然,我就算拼得这副残躯再遭负荷,也要将你灭杀于此。”
唐元连忙打圆场:“别冲动,这里头定存着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陆风神色冰冷,抬手一引,将被君子朔震散的两股龙蕴残存的力量凝结,化作两根黑杵,于一左一右悬在符卿卿头顶上空,一副随时要刺下的架势。
“定魂魔杵,引颈受戮!”
符卿卿满是惊恐,惊恐之余又透着一抹惊奇:“你敢说这不是五色神幡?此般手段分明同我族族史所载如出一辙。”
嘴上虽然质问着,但面对此般威胁,她的姿态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几分;
虽说全盛状态下并不会将这般攻势放在眼中,但此刻虚弱重伤下,轻易根本抵挡不住,更何况体内还有着刨羲御龙诀留下的双重禁制受限。
陆风浑然没有理会符卿卿,怒视着一旁的虚影长剑与灯盏,问道:“此前君子朔残害书老时,你们御魂族那位剜魂尊可有出手拦阻?”
唐元一怔,陡然明白过来陆风这份怒火缘由,敢情是在迁怒于那剜魂尊的袖手旁观。
虚影缓缓自长剑之中浮现,满是歉疚道:“那伙人的实力太强,尊上只有一人,她才……”
陆风抬手打断:“所以她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我老师
被逼得自爆?”
虚影惭愧的低下了头。
符卿卿眼中精光一闪,而后迎着那两根黑杵昂了昂身子,朝陆风冷冷说道:“你那老师还有着复生的可能,将我体内禁制解开,并将这五色神幡给我,我将具体办法告知于你。”
陆风一怔,心中没来由涌现一抹喜色。
随手散去黑杵攻势后,将黑幡收回了麒麟环之中。
“说!只要老师能活,我什么都可应你。”
第1966章、无法复生
陆风见符卿卿待要开口,蓦然反应过来方才后者的表现有些突兀,心中存疑下,朝唐元说道:“你带着乔姑娘先去那边等我。”
守在韩子歌院门外的两个侍卫见这样的阵仗有些惊讶,这……是不是太不题大作了。
白成岳抬头看了眼韩墨卿的房间,“这件大事还是应该跟王妃说一声。”说着便向她的房间走去。
米佳有些想哭,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点点头,转身轻轻的将成越抱住,上面话都不说。
两人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的瞬间,心中顿时暗叫不好,立即按下云头,急速的着地躲避。只可惜对方的攻击,就好像是活物一样,竟然会在这一瞬间转弯不说,力量丝毫不减弱的击杀而来。
今天是周六,度过了黑色星期五,郁梓扬起一个微笑,呆呆地注视着暗沉的天空。
陈紫旭靠近笼子,看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怪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是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于此本世界中很大的一个威胁,就这样被毒岛冴子离开前一招简单至极的阳谋,给轻描淡写地消弭于无形。
犹豫了片刻,佟心媛上前挽住了吴麒的手臂,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有了前进的勇气。
因为军营中写信回去都需要经专人查看,没问题的才能送回去,而凌崎手下的人便是管这个的,跟凌崎提到过这件事。
“笨蛋!来!里面有些狭窄,前面很黑看不到里面的路况应该很深,来我抱着你走。”说完他一把抱起金月仙向树根下的黑洞走去。
“这家伙,还真拿到了。”景甜抱着抱枕,蹲在椅子上看直播现场,画面正对着苏曈。
卡罗德之前就对林枫的提议心动不已,只是,这种大事,他总得考虑一下得失,不过,在见到这座“奇迹之堡”后,他对金蔷薇的实力就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印象,特别是林枫所说的庇护所,也很是吸引着他。
听了这话,韦贵妃反而犹豫了,好像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足足不下五分钟,韦贵妃这才叹气了。
不过像这种每月一次的例行抽奖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在这抽奖涵盖范围内的三百六十种奖励物品,都是依据着赵昊如今的综合实力,而被系统随即挑选并安放在那里的。
也许是觉醒了狼人血脉的缘故,乔安娜怀孕的时间有点长,而且,就算是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她也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妊娠反应,在蔷薇新镇,除了不能亲自执行巡逻任务外,她的日常生活竟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谢奕与褚裒大惊,纷纷劝慰。袁耽却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默然一笑,挺直身子,按膝不语,眼角余光偷偷的掠着室外。
闻言,晴焉心中一疼,双手捏来捏去,眼泪欲坠未坠。刘氏极喜桥游思,看了一眼北楼,心中亦疼,当即搭着巧思的手走过来,轻声道:“乾儿,我的好乖孙,当唤,当唤……”言难继续,看向陆舒窈。
不过惊吓归惊吓,震撼归震撼,那东瀛人的舰队倒也是一个不剩被干掉在了这里。
第1967章、大悲无泪,大怒无情
虚影自然不是真的领会不到符卿卿的眼神示意,之所以仍旧选择坦言,只是因为她觉得对于陆风这样的人,谎言并不能起得应有的效果,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让得境况变得更糟糕。
她尽管与陆风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于她心中却有着一份奇异的感觉,那就是陆风与剑痴欧冶子乃是同一类人,欺骗和威胁用在这类人身上,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是以,她才不愿迎合符卿卿的暗示;
事实上,再不知道二人对话详情的前提下,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迎合。
陆风沉......
突然他发现那个神秘人对着自己做着手势,一个奇怪的手势,但是以他曾经是特种部队中的一员的资历也看出来了。
唐浅动了动,虽然私人飞机是分很多隔间,前后彼此都看不到,但是免不了后面突然有人窜出来,后面坐着成斐,万雅茹,然后最后面是青儿,林双,尤其是青儿,看到还得了?
从周睿婕家回来的当晚,赵敬东只专心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特意的带着二愣子和几个兄弟们一起去了本市最大的商场,准备去购买几部手机,可刚一进超市,赵敬东就有些后悔了。
也许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气。花圃中的花瓣叶子上面沾染着露珠,像是情人心伤的眼泪似得。
太多太多的好奇,贯-穿着这些年的岁月。又或者可以说,是他已经把太多的好奇,都投注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他对其他的人事物,好奇心少得可怜。
“你来做什么?”穆励诚刚刚出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看见赵嘉佳竟然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果然不愧是威名赫赫的不败战神。聪慧无人能及。若是沒有那句提示。莫说是三日。就是三十日、三百日。只怕也无从下手。可是仅仅过了一夜。东陵孤云便窥破了其中玄机。玉麟国有此人在。何愁不能成为玄冰大陆的霸主。
可是床上浑然不知的人儿,却嘟囔的轻轻的翻了个身,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夜里,赵嘉佳背肚子的一阵抽痛给弄醒了,在跑了无数次厕所之后,赵嘉佳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要是听穆励诚的不吃麻辣烫,也不会沦落到跑厕所跑得腿软的局面了。
脱下嫁衣,将太子妃的头衔拱手让给这个丑八怪?若是如此,以后她端木幽雅还要不要见人?
楚云裳是在教训着赵氏,其实何尝也不是在指桑骂槐的教训着她们。
“好,天色也晚了,就暂时饶过你一个晚上。”招财本来想使绝招的,但是这会儿天都黑了,即便知道第四把钥匙在哪,也不方便去盗。
她翻来覆去,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下,到最后所幸下床去落地窗前看。
握成了拳头的双手,此刻也是倏然松开来,胡乱的在面前挥舞着,似乎要挣脱开梦魇中楚云裳的钳制。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时候,李子锋明显的感到了他们那眼神中的兴奋,还有渴望。
沈天澜再一次的感觉到身后那源源不断的灵力,那浑厚的力量让她感到十分的安心。
那一刻,王朝堂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下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这时,右侧响起当当敲玻璃的声音,扭头看去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蹦出来。
黎维维抢着上前陪河夫人打网球,她的技术一流,一看就知道经常打。
这场战争打得是天昏地暗,天地变色,山河破碎,方圆数百里的山脉、河流、都尽皆毁灭,一些依附在神庭周边的宗门,也都在这场战争中,轰然破碎,消散与天地之间。
好在,她之前在学校演会里扮演过老太太,其中的化妆品和材料还剩下好多没用,她连忙掏出化妆品,给自己简单的上了一个老太太妆。
约的是六点半,米安博向来守时,宁呈森出去没多久,就带回了自己父母。
同时唐渊知道这肯定是又为自己设了个死局,不可能就来一个狙击手的,所以他要跑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儿,和这帮所谓的杀手好好地过过招。
“别胡说,战斗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我相信唐少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虽然杨烽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也没有底,这个甲贺靖太强了,就是自己的金枪对上他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其实,在这一个月来,在乔慕宸的悉心照顾下,郁晚安的心态非常的好。
好不容易才将儿子送进了学校,顾冷泽接了洛云烟一个电话后,这才带着顾长赫回到了顾家。
而她也根本不需要贺言恺对她好,她要记住,记住贺言恺对她的不好,永远的痛恨他带给她的一切。
“唐渊的命是我的,你们都给我滚开!”一个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泽霆好像看到了她偷偷擦眼泪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她眼眶就红的要命。
那天他离开后到现在,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冉云端虽然投身到工作中,但空闲下来的时间还是会想起他。
邱雁想要去卫生间里洗抹布,刚一露头看到申鹏和韩维熙亲密的举动,忙红着脸缩回到房间里。
第1968章、榜上强者,魂合之术
于黑魔猎魂师团众人胆战心惊的同时,一道愤怒的叫喝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竖子,找死!”
“宝贝,我的仙子宝贝。”狗爬式手脚并用梭进车厢内,抓到还在羞耻的老婆,马上一通乱咬,呃?是乱亲。
易峰被气得破口大骂,但他想要过去,天机老头却如影随形,将他的道路封死,歪脖子木杖涨大万倍,当空纵横,搅动的天地变色,易峰根本无法突破出去,他的速度还不如天机老头。
听她说完,李沐然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自己和秦若相识短暂,即便是有交情也只是泛泛之交,但是这庐州城的第一花魁居然看上了自己,倒不是自己自吹自擂。
其实这句话,是她那三婶常常拿来训斥她的,她被训得多了,对这句话的印象也就特别深刻。这时候拿来调侃鲁云,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若是要叶青篱来判断,她迄今为止所遇之人哪个最危险,她肯定选择罗师兄。便是当初在她入门之时给她做测试的水师姐,在叶青篱看来,也远远不及罗师兄可怕。
她在一呼一吸之间似乎触摸到了某种玄妙规律的边缘,偏偏又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叫她怎么也戳不破那一层朦胧地阻隔。
在这十万年里,易峰已经是处于遥遥领先,就连那几位主宰也被甩到了身后。主宰虽强,但也只是一种体系的修士,和易峰差距很大。
“楼下步行街冰淇淋店遇到的,正好看到就带回来了。”李雯光不想解释这么多,他现在累得很,连说谎的心情也没有。
“大爷,您等等,我先问问我这的一个朋友,说不定他会知道。”说着胖子立刻给他的朋友发了个消息。
“李昱你这么说,运气好的话,我们会碰见爱因星的原住民的?”林宛白已经做好准备了,来到了时空点附近,听了李昱的话后,心中一动就问李昱。
周瑞在别的地方可能显示不到,但是在东海省,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众人看着盗帅那上窜下跳的忙碌劲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时候只有他才是专家。虽然我也会机关术,但真正的破除机关术却是盗贼20级的技能。
罗亚冲着雏森桃笑了笑,随口和她解释了一下完现术是什么东西。
涌向罗亚的海水,尽皆被瞬间冻结,罗亚就这么不断的挥剑,冻结四周的海水,一路往海底的深处而去。
松雪抚mo着松松的头,轻声对我道:“雷翔大哥,我,我喜欢你。”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像旋风般一把抱起松松扭头就跑。
不过很可惜,这凤凰并不是洪荒世界的凤凰,而是仙剑奇侠传一里面的凤凰。
有了一个收获,韦斯利十分的高兴,虽然他没有给自己的设计加入工程车辆的想法,但是这个大家伙,身上的金属可是不少的,同时他的火种也很有研究的价值。
看了看璀璨星空,再看了看那巨大的沙丘,我慢慢走回璀璨星空身边,吃力的将其扶起,慢慢的向着我们的希望走去。
可是在那一瞬间,自己经过一刹那的惊艳之后,恐怕就会想起这仙衣是用臭豆腐换来的。
第1970章、五狱绝杀阵
近乎于黑火阎魔等众停下的那刻,无数金色光芒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犹若一道道金色的雷霆剑芒,迅捷而又刚猛,带着一股破碎一切的湮灭之势;
这些金色剑芒在铺天盖地的飞袭中不断交织组合,凝练化成一条条宽大的金色锁链,瞬间布满了方圆之地,如灵蛇乱舞般直朝众人抽击而去。
家产全部都在国外,国际上好几个知名产业都在他的名下,在南非还有一座金矿。
看向四周,简易的病床被堆满了房间,自己只是众多病人的一员。
她在决定跟温家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调查了温家的情况,也知道温一鸣是温家家主最宠爱的儿子。
亚莲与平一指,便为白子墨疗伤,而拓跋余聂则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会去那深山老林里面训练一下士兵。
既然不疼,仙仙就暂时把伤口抛在脑后,呼唤银河开始接收剧情。
训练场上的新人们一脸懵逼,本想着看一场大佬之间的对决,结果你让我看这个。
徐少语立马从口袋了掏出了钱包,里面有2000千,和几张银行卡,他现在为了不被人认出了,用泥土化了妆,顺便也给吴圆化了妆。
他想为她分忧解难,更想为帮她扫平一切障碍,但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能说、也不能说。
坐在办公桌前的丁伦看到两人握手的一幕,只觉得这画面有点诡异。
右丞相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进宫觐见,但对上的却是他们新皇如水般平静的面容。
我让它练给我看。它摊平双手,手掌朝上,全身放松,腹部金光若隐若现,盘旋流转。奇怪,黑暗之气并不为它所用。
龙瑾瑜的面色更加的愕然了,失落难过统统从眼眸里划过,也是那个车夫确实是他的人出了这事情贺兰瑶怪他也是必然。可是……贺兰瑶那么聪明为什么就看不出他对她毫无恶意,还是说,贺兰瑶眼里从来都没有他?
吕玄还真的没想到狼妖会来这一手,当看到远去的甄好,微微的舒了口气。
任谁突然间隐身,都会兴奋的,但吕玄的话就像在高涨的火焰上泼了一大缸冷水,熄灭了火,之后会冒出灰色的大气。
二狗子身材细长,不宜习练重攻击的武学,吕玄只得东补西凑的组合了一刀招,就只有一招,可是若要是功成,威力极大,叫做飘摇斩。
至于为什么,玩家们就不是很懂了,唯有审判天使贴吧里面那些理科生、数据帝才能一一分析出来,天使的伤害来源于哪些地方。
主坐之上不是别人,正在这红尘归隐轩玄圣境九阶的老祖,紫心仙子。
对桌的龙晋鹏举起酒杯虚晃一下:“龙晋鹏,太子。”言简意赅,目光如狼噬人。
于此同时,一道黑白发掺杂的瘦黑灰袍老者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里屋里龙昊然对龙绍炎正有些束手无策,龙绍炎说什么就是不肯让他接触。
此人正是南唐后主李煜,和赵匡胤是同时代的人,国家被赵匡胤给灭了,自己也做了赵匡胤的俘虏,被封为“违命侯”。后来因为写怀念故国的诗词,而被赵光义毒死。
宋震选出的开始修炼的日期是三日后的子时三刻,幽冥鬼物最盛的时刻开始,其中道理,以后再作交代。
“李含春,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此。这一次我不杀你,也不将你废掉,但如若你敢再寻我麻烦,下一次,就别怪我出手无情,好自为之。哼!”冷凝雪道,这也是李含春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第1973章、五狱相合,绝杀之势
“你,你是夜……”
姜清逸刚要道出心中猜疑,金罡克魔阵的防护壁垒突然传来一道崩裂声;
郝然正是陆风先前剑势连环轰击的那处区域,不堪重负下裂开了一个缺口。
一股炽热狂暴的火势透过缝隙猛地轰入内部,如洪水猛兽般直冲得姜清逸一众人仰马翻,几近喘不过气来。
天霆剑宗宗主眼看庇护失利,连忙惊慌吼道:“放我走,我不要你身上的悬红了,以后也不为难你了……”
“呵……”
陆风眼中满是鄙夷,平素一口一声要为儿子荀长关报仇,生死存亡关头,下意识吐露的却是资源二字。
实在可悲,可叹。
看着已现裂痕的金罡克魔阵……
陆风不再多看众人一眼,转身离去,徒留一股更为浓郁的火行气融于阵势之中。
玄幽子说得没错,完整的五狱绝杀阵阵势他目前实力确实难以掌控,但各狱直接的转换衔接,以及单狱的阵势,却都可以勉强操控。
至少,以着自身玄气将阵势激发至极致,灭杀眼前这些人不在话下。
……
落鹰岭外。
玲珑阁贺艳等人静候在九曲玲珑阵之中,正等得百无聊赖之际,突然一道巨响自山岭之中传出。
目光看去,只见一道火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而去,最终于极高的上空猛然炸开,火势覆盖了一大片天际。
盘旋上空的不少迭翼黑蝠躲闪不及,直接被这股火势轰成焦黑,朝地面踉跄的坠去。
“发生什么
了?”
几名同门阵师慌张靠上前来,紧张的看向贺艳。
“我……”
贺艳望着染红的云霄,又扫了眼地面上化作焦土的林子,刚想回一句自己也不知具体发生什么的时候,转念想到自己身份较之身边之人都年长一些,轻咳间端起了几分师姐的架势,分析道:“算算时辰,师尊彼时也约莫抵达到了那处区域,想来应是他老人家出手了,要么是布置了什么火系大阵,要么就是直接拆了那小子所布阵法的阵眼,不管如何,想来很快就结束了。”
众人听后,瞬时引起一阵阿谀吹捧。
与此同时。
哑叔和烨尊二人听得动静下,急忙返回了树林。
待得瞧见整片树林已然化作一个巨大的焦土坑,坑中还有着无数碎尸块燃烧着火焰,发出阵阵焦香气味下,两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无比,杀意似要如水般流淌出来一样。
尤其是哑叔,窥见姜清逸半截尸身下,更是慌不择路的跌倒在地,爬也似的靠了过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愤怒的锤着大地。
烨尊环伺一圈并未发现宗主的尸体,但同门长老的尸块却是寻见不少,心中已然明白宗主定随之被炸成了飞灰,尸骨难寻。
愤怒间杀意四起,朝着四方怒吼道:“小子,给我滚出来!有胆的堂堂正正打一场!”
话落。
百米开外的一处土坡上烟尘四起,陆风的身影缓缓浮现。
“你我修为境界悬殊,何来堂
堂正正一说!”
“尔等既率众围剿于我,那便就要做好反被灭杀的准备!”
短短两句话语,霎时激得烨尊犹若一头发狂的疯牛一般,拔剑直冲。
百米转瞬即至。
烨尊长剑之上雷霆光芒闪烁,出手即是杀招,直轰陆风身影而去。
但就在恐怖迅捷的剑势即将抵达的那刹,剑势捎带而来的那股劲风却是先一步将陆风的身影给吹散成了飞灰。
“幻影!?”
烨尊一怔,感受着四周浓郁的土行气,明白又一次着了陆风的道。
下意识回首想要知会哑叔一声,一起应对这土之狱,联合破局去寻陆风算账,却是惊愕发觉,身后早已没了哑叔的身影,有的只是层出不穷的一道道人形沙影。
透过重重沙影感应而去,依稀察觉后方有着隐晦的阵势波动气息,伴有打斗动静。
不由明白,应是哑叔同样遭遇了阵势。
但此刻他已是顾及不得太多,脚下大地剧烈震颤起来,一根根土柱毫无规律的拔地而起,一堵堵沙墙横陈而设,宛若组建成了一个巨大且错综复杂的迷宫,将之重重围困在其中。
稍有异动,便是一连串的沙兵土傀疯狂扑击,它们似忠诚的士兵守卫着这座宫殿一般。
……
落鹰岭外。
贺艳脸色有些僵硬,烨尊那咆哮的动静因为动用灵气的缘故,传播的很远,她们这边也都听了过去,这让得她多少有些尴尬。
身旁同门众人立马有人狐疑开口:“师
姐,事态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师尊他们难道着了道?被那小子算计了不成?”
另一人担忧道:“方才那股冲天的火势该不会是冲着师尊去的吧?师尊不会有事吧?”
“开什么玩笑!”贺艳板着脸不满道:“师尊何等实力,又岂会被这点小伎俩伤到,那股阵势充其量就是冲着刚才吼叫那人去的,师尊铁定不在,师尊要是在的话,凭借他的九曲化云手,定能轻松将那股阵势给瓦解掉,哪容得了闹出这般动静。”
正说着,身旁之人突然愕然指向下方。
“贺师姐,你瞧那……”
男子揉了揉眼睛,“那边走来的年轻男子是谁?怎么好像同悬红令上的画像有些相似?”
贺艳脸色一凝,惊道:“他就是那贼小子!都别干杵着了啊,还不赶紧戒备!”
众人连忙各司其职,回到自己掌控的阵法结点位置上。
贺艳本想着开口质问陆风有关山岭内的事情,询问其何故会仿若无人之境般走到此处。
但陆风却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近乎于靠近的那刹,便朝着大阵猛地劈来了数道剑芒。
见攻势撼动不了大阵分毫。
陆风转而又开始向崖壁凿字般,以着无数剑芒在这道天堑般的防护壁垒上不断劈凿,像是在题诗作画,又像是再铭刻什么特殊的纹路。
“不好,”贺艳脸色一慌,“他这是在破阵?!”
距离最近的一名男子惊忧叫嚷道:“他都跑来破
阵了,师尊呢,师尊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边同样传来惊慌声音:“没有师尊坐镇,咱们的实力维系这座九曲玲珑阵顶多只能撑几个时辰啊!”
贺艳神色一凛,目光坚毅道:“就算只有几个时辰,也都给我撑住!我们来前那贼小子出现于此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用不了几个时辰必定会有别的势力赶来对付他,咱们只要竭力拖住,不被他给逃出这片落鹰岭就行。”
话音刚落。
陆风猛烈破阵的势头突然停了下来。
这让得贺艳不由眉头一蹙,满是狐疑,‘难道他发现凭蛮力一时半刻根本破不开?打算放弃了?’
念头乍起,突然察觉四周温度似乎陡然降了不少,一股浓郁的水行气萦绕下,天空竟都下起了如酥细雨。
目光下扫,想找寻陆风的身影,瞧瞧其到底在搞什么鬼,却是发觉对方身影已然消失匿迹。
“是师尊~”
“师尊回来了。”
贺艳找寻间,两旁同门师兄弟激动的声音突然传来。
贺艳顺势看去,果不其然,玄幽子的身影正于远处焦急的赶来;
瞧此势态,应该是感应到了陆风此前破阵动静,不放心下回来查验。
此举,本是寻常不过的做派。
可贺艳心中却没来由闪过一抹不安感,细思之下,脑海灵光一闪,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那道……他先前那些突兀的行为,是故意而为,想将师尊引来此处?”
“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破阵
逃跑?”
“师尊小心~”贺艳猜疑间刚要喊话提醒,却是发觉原本正靠来的师尊,此刻已是被层层雨幕遮盖,瞧不清具体的方位。
“水系幻阵?”贺艳心头一紧,此般异像,让她心中那份狐疑不安感更甚,实在想不通陆风到底意欲何为。
玄幽子此刻眉头皱得比之贺艳还要来得紧,冷不丁再度遭受水之狱下,他同样对陆风的行径感到满是狐疑不解;
按说陆风应该清楚,水之狱阵势根本困不住他,自当会再次如刚闯进时那般,被他给轻松化解才对。
这样做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只会白白浪费阵法的势能。
可就陆风一路来的表现,似乎并不会如此无的放矢,定存着什么目的。
正想着,却是愕然察觉四周落下的滴滴细雨,仿佛与之先前有所不一样了……
变得更为凝聚,充斥着更浓郁的水行气,甚至都滋生出了一股股冰冷的寒意……
“这是打算孤注一掷,彻底释放水之狱阵势?”
玄幽子觉得只有这般解释,能说得通眼下的情景。
想来陆风已是被逼至绝境,打算放手一搏了。
然,还不待他进一步感知阵势走向,予以一举攻破的那刹。
漫天的雨幕,突然被一道凌厉的剑芒所切割分开。
剑芒如雷,闪烁着可怕的电芒,触及漫天的雨珠之下,犹若惊天霹雳般瞬间将那抹雷霆电弧扩散开来。
玄幽子惊骇的看着这一幕,尽管凭借玲珑步的闪
避并没有被那剑芒伤到,但剑芒之上的那股内敛雷霆电弧,借着周遭浓郁水行气的蔓延下,大范围侵袭让他根本避无可避,不说被电得外焦里嫩,手足多少有着几分麻痹之感。
这都不是让他最为骇然的存在。
关键,这股雷霆剑芒他十分熟悉,郝然正是烨尊的雷霆剑道,甚至于用的乃是‘八荒雷霆’这一剑招,他都能隐隐瞧出一二。
只是……烨尊的剑芒怎会突然如划破虚空般落向他这里?
还对着他展开如此杀意深沉的进攻?
莫不是走火入魔敌我不分了?
接连又是数道恐怖剑芒落下。
玄幽子骇然间终是明白过来。
烨尊的剑芒不是针对着他,而是无差别的再进行着攻击!
对方恐也在破除阵势,只是没想到彼此阵势连通,将他的那部分攻势给引渡到了他这一方区域之中。
难怪此间阵势较之此前浓郁不少,水行气也更为凝聚,敢情是因临旁有着其他的狱势联通,无形之中产生了一股压迫所致。
恍惚间。
玄幽子隐隐似猜到了陆风的谋划。
‘那小子……自一开始便想将大伙分散开,逐个击破?’
‘金之狱的突袭,灭杀那些弱者,只是营造恐慌的幌子?’
‘木之狱的布局才是关键,引他布下防护阵法,留下那部分实力弱的魂师。’
‘殊不知此举反而成了他用以召引的诱饵……’
玄幽子暗自思忖下,已然可以确信,那道冲天的火柱,定是
为了引得烨尊和哑叔二人焦急驰援,并进一步算计分开二人,困于不同狱境之中。
算上自己此刻所处的水之狱……
恐怕剩下的黑火阎魔和炎火剑尊,处境定也会很快步上此般后尘。
这让得他心头不由一颤。
‘恰好只剩五人!’
‘而眼下这五狱绝杀阵又刚好呈五狱杀局……’
‘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一切是巧合还是都在那小子的谋划之中?’
呲~
玄幽子沉思间,脸颊突然被一枚飘来的锋利刀片划出一道口子。
他下意识还道是烨尊袭来的那些剑芒躲闪不及下的波及所致,但反应过来却是发觉,四周的雨幕已经逐渐开始变化,片片雪花犹若飞刃般飘飞而下,划伤他脸颊的郝然正是一枚轻触即化的微小雪花。
水之狱!
威势提升了!
玄幽子心神一荡,明白此间之所以出现此等锋利雪花,全然是因阵势的提升之故。
‘难道……是因黑火阎魔二人,也入了狱阵之中的缘故?’
‘五狱全开之下,各狱之间会有着相互挤压提升之势?’
忽然一个惊愕的念头浮现于玄幽子脑海,让他整个人冷不丁的一怔。
“那小子……”
“根本不是想分散他们,逐个击破,而是想……将他们一锅端!?”
感受着一方天地间的阵势变化。
玄幽子脸色愈发难看,蓦然想到了古籍之中所载的关于五狱绝杀阵的纪要。
五狱相合;
绝杀之势!
恐怕……
他们此刻
所迎上的,才是这五狱绝杀阵真正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