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恩人……”
朱乐清和楚烨面对面，抓着他的雨衣袖子喊着，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嚎叫着。
小平头坐在废墟堆上咆哮。
楚烨很无语，什么情况这两人，喊得嗓子都难受，也不给解释下。
不多时雨小了许多，雷鸣也不那么频繁了，小平头的情绪也缓和了，终于给说明情况，后堂部分竟连招两次雷劈。
楚烨望着废墟堆咋舌，忍不住吐槽道：“生前救人溺亡，死后也不得安宁。”
“那是劈你。”小平头怼道。
“切，跟我什么关系，我乃是唯物主义战士。”楚烨满脸不屑。
小平头差点噎死，不想给楚烨继续斗嘴，询问怎么离开后厅。
“不是说了，我得到黄石老人传承能掐会算。当我到后厅时，忽然脑海里闪过一道雷电，我算了下，庙宇右侧有个小岩洞口，极可能是当年还俗沙弥的藏宝地，于是先过去，免得山体滑坡找不到。”
楚烨一脸严肃解释。
小平头想反驳却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楚烨指着身前的朱乐清，自顾道：“后来我要屙大，就去想去麻袋拿纸，见不到这渣男，进前厅发现你也不见了，就打电话询问。”
“你运气真好。”小平头感叹。
朱乐清哭着点头。
去你运气！
楚烨可不同意，后堂要倒塌其实他是知道的，前世朱乐清说得很清楚，到后厅挖了几个铲子才忽然想起来。
由于原路返回太过危险，便走后门想绕回去。
半路见到岩洞，顺便进去屙大，最近伙食都是肉，所以时间花得多，出来后看到倒塌意识到错过了，赶紧拿手机拨打电话。
此时小平头不想计较楚烨胡诌，反正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要死，现在都完全倒塌，如果木鱼和铜灯座都在后院，不是得熬到明天。”楚烨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小平头才刚经历一次绝望，对俩件物品的热情不高，就建议不要了，去镇上寻宝，自己这趟不会要任何好处，全给楚烨了。
“嗯，我从家里拿几件给恩人。”朱乐清也附和。
楚烨翻白眼，道：“我这人不喜欢白嫖。”
“什么意思？”小平头两人异口同声。
“意思就是，我要努力劳动，用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楚烨一本正经道。
小平头内心鄙夷，三百六十行，就古董圈跟彩票属于博运气，好意思提劳动还是努力。
楚烨通过小平头的神态，猜到其内心想法，却毫不在意，满脑子都是，木鱼还好说，青铜灯座是一定要拿到，毕竟单只两万和一对三十万差距太大了。
“我继续工作，你带他去包扎，麻袋里有急救小包。”楚烨拿着铲子离开。
返回前厅后，楚烨没有盲目乱挖，而是把自己带入藏宝人的思维，尝试找出最有可能的位置。
“横梁吗？”他抬头打开额头上的矿灯扫视屋顶。
一会儿后他放弃了，因想起来嘉陵的民俗中，庙宇的梁柱都会悬挂红布、金纸、绑着红绳，或八卦镜之类的震宅物，神像迁移新地一定会解开，带去烧掉换新的。
所以如果有东XZ着一定会被发现，那前世来‘拜鬼’的朱乐清不会捡到。
“我真傻！”
楚烨突然醒悟，直接带入朱乐清思维不是更明了，自己也熟悉对方的性格。
想到就做，他来到刚煮过泡面的地方坐下，把手里工兵铲放一边，舒缓状态随后进入朱乐清意识状态。
呜呜……
朱乐清每年来拜鬼，都会抱着膝盖愧疚哭泣，他便学着。
外头，小平头拿着急救包和朱乐清过来，刚到大门外看到情况，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表情错愕。
“找不到也不至于哭。不对，这是干嚎假哭。”小平头吐槽同时又一脸疑惑。
朱乐清想了下，道：“感觉好熟悉，就像是……”
“他在模仿你！”小平头受到提醒发出惊呼。
朱乐清说不清的感觉也清晰了，但也迷糊了，楚烨为什么要学自己，如果说是轻蔑，好像也没有缘由啊。
“我知道了！”楚烨忽然收住抓起工兵铲起身，朝着原来方神像的正堂位置走去。
小平头两人好奇进来跟上。
正堂前有个高一米、宽一米、长两米的基台，现在上面空无一物。
基台两边被废料堵住的拱门，正在不断渗水，使得地面湿答答的。
楚烨走过来后，自己噗通跪下。
“我去，说好的唯物主义呢？”小平头忍不住出声。
铛铛……
楚烨举起工兵铲，用利刃面当斧头劈砍基台。
基台是砖块垒成，一时间碎片横飞。
“虽没神像了，但也是神的故居，随意破坏的话，你迟早又要遭雷劈。”小平头想要上前阻止。
基台出现裂缝随后崩塌，露出直径大约十五厘米的黑色洞口。
哈哈哈……
楚烨大笑着伸手进去摸索，几秒后缩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占满灰尘的步包。
小平头见状心底动摇，嘴里直呼：“他娘还真是张良师弟不成！”
这时楚烨已站起来，一手工兵铲一手布包裹转身走上来，随后越过发愣的两人，返回原来位置坐下拆包裹。
包裹里躺着他们期待的两件东西。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四十万到手了。”楚烨开心飞起。
小平头回神赶过来，问道：“你怎知道的？”
“渣男每年都来这里哭，我就想着他能意外发财，那肯定是跪在神像面前忏悔，那很可能基台下有暗格。”
楚烨太高兴说漏嘴，说完才反应过来，又补一句，道：“师父托梦告诉我的。”
小平头听到楚烨后面的话，一阵翻白眼。
“大哥，自然你拿到想要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朱乐清对之前倒塌的事心有余悸，怕楚烨再出事，所以赶紧询问。
“对对对，走走。”小平头也跟着插嘴附和。
东西到手，楚烨自然是不反对，把包裹重新抱起来，起身招呼两人离开。
他们上山时都两点多，现在都已五点，就算是夏日晚上没那么早，可在雨天也影响视线，所以下山不比上山容易，到半山腰，四周已然黑乎乎了。
好在楚烨额头上有矿灯，他们还是顺利到达山脚。
“车呢！”
楚烨矿灯扫视，四周都没发现面包车的身影
第122章 进村
暴雨夜，一条条小水流像是利刃，在地面上切出一条条不规整的伤疤。
面包车痕迹完全被抹除，原来停留的位置后车轮西边两米外，地面塌陷，成为水流汇聚点。
楚烨矿灯照射到塌陷地，他身边的朱乐清，顶着风雨大声道：“冲进去了吗？”
“直径不对。”楚烨认真观察后得出结论。
水流汇聚流入凹陷处，形成了个小漩涡，范围只有一米不到，可吞不下面包车。
“我小弟带着黑狗开走了，在两公里外的风岩村一户人家借住。”小平头把手机放回雨衣口袋说道。
“不早说。”楚烨无语，害得自己白担心。
随后三人向风岩村走去。
路上小平头透露更多信息，小弟们把车开走，不仅仅是避山体滑坡，更多是的村里来了几批人，需要做伪装。
楚阳闻听后调动记忆。
可惜前世朱乐清今日晚上，不在风岩村在山顶上拜鬼，根本没能跟楚烨提供有用的信息。
半小时后他们进入村子，小平头去找小弟了解情况，楚烨两人前往朱乐清外婆家。
身为朱家家主的丈母娘，自然是得到不少好处，家里占地三百多平，周围用高墙围起来，里面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还是村里少数用电器的人家。
楚烨洗澡后，换上朱乐清的衣服，下楼拜访两个老人家。
老人家的身体很硬朗，前世楚烨重生，二老都还健在。
朱乐清接了楚烨后头去洗澡，此时楼下只有二老在，外婆做好面等着他们。
“你是乐清的恩人楚老板吧。”朱乐清外公在楚烨下楼梯后上前问道。
前世楚烨跟二老关系很好，还享受失去的家人温暖，把二老当自己外公外婆，可不敢接受道谢，赶紧表示自己是收了钱的，不算什么帮助。
外公看了眼二楼，外孙每年这一天都衰弱不像话，刚进门虽精神也不好，但强太多，还能一改常态没在庙里过夜，要说没得到帮助怎么可能的。
“不是他朱家的事。”老人家收回视线注视楚烨。
楚烨摇头道：“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好，好啊。”外公很开心，自从那件事后外孙就没有朋友了。
“不像话，让客人站着。”外婆走过来说老伴。
“对对，这边请。”外公回身邀请楚烨去餐厅。
落座后，外婆端来牛肉面还有蛋饼。
楚烨前世吃过很多次都不腻，见到后很自然拿起筷子吃起来，几口后惊醒自己跟二老关系没那么亲密，有点没礼貌了。
不过他没打算停下，询问二老村里情况转移没必要的客套话。
“嗯，下午四点多确实来了些陌生人。”外公点了根烟，接着道：“面相都很凶，其中一个右脸还有一条疤痕。”
楚烨拿手指从右眼下划到下巴，道：“是不是这样，中间宽两头粗？”
“是是，眼神可凶了。”外公狠狠吸了两烟压压惊。
好家伙！
楚烨心头一震，隔壁榕城黑市有个扛把子叫王刀疤，只要出现的地方，必然有无法上台面的古玩现世。
“爷爷，镇上最近不是出现什么怪事，或者有重大考古发现？”他问道。
“是有。”外婆插嘴，道：“老杨说隔壁村有个坟被挖开，里面出了很多古董。”
“你个婆娘懂什么，乱插话。”外公很不满。
“我怎么就不知道。”外婆怒斥道：“老杨可是在县博物馆的工作，还能打谎？”
“我那堂弟只是个保安，能知道个锤锤。”外公不屑道。
“你是看不起我差不多。”
“……”
二老你来我往，越吵越凶。
‘罪魁祸首’却淡定吃面，还拿着手机给小平头发信息，告知王刀疤来村里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朱乐清也洗完澡下楼，跟楚烨一样，对外公外婆吵架毫无感觉，径直进厨房里盛了碗面到楚烨身边坐下。
楚烨吃碗面的功夫，对面的战争以外婆出手提着外公耳朵结束。
“爷爷奶奶，乐清出钱请你们去京城，看他舅舅和表妹，等下就出发吧。”楚烨说道。
“我怎么没……”
朱乐清抬头想询问，被楚烨瞪眼憋回去，随后跟二老表示确实是自己的意思。
朱乐清的舅舅是京城某个高校的教授，太忙了一年都回不来一次，二老也有大半年没看儿子和孙女，所以听到楚烨的话很开心。
“爷爷奶奶去收拾下行李，等下司机会过来接。”楚烨接着安排。
二老便客套几句上楼去。
“我算到你舅舅和舅妈在闹离婚，让两位老人过去，说不定有机会挽救。你身上的那张金卡带着吧。”楚烨主动解释。
朱乐清已接受楚烨会算命，默默点头。
“那等下跟着小平头的小弟一起，带二老去机场，随后你也别回来了，去你家第三仓库闭关，两年后要是学不会，别怪我抽你。”楚烨说到最后，带着前世高位者的威严威胁。
朱乐清感受到比父亲还可怕的压迫，吓得只敢点头不敢开口。
楚烨暗松口气，他让支开朱乐清三人不全然是为了杨教授离婚的事，毕竟不急一时，主要是王刀疤的出现让他不安。
一个小时后小平头带着小弟开车过来，除了面包车留下，人和其他都走。
楚烨也开着面包车，载着小平头去镇上。
两人找了家旅馆借宿，打算明天一早去石岩村看看。
半夜小平头的小弟打来电话，朱乐清没回家，而是叫了自己的司机开车又来铜驿古镇。
小平头立马叫醒楚烨转告。
楚烨听完后瞬间清醒，拿起手机给朱乐清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阵滴滴声后，手机传来客服提示声，楚烨挂掉继续拨打，结果依旧没能改变，心情也越加糟糕，面色黑得可怕。
“他是朱鸣的儿子，不用担心别人对他不利。”小平头开口安慰。
那可是兄弟，楚烨哪儿坐得住，继续拨打手机。
小平头见状也出手帮忙，给古掌柜打电话，结果也没能接通。
楚烨又打了几次，最后只能半夜打搅老任了。
“叔，帮我一把。”当电话接通后他急躁请求。
第123章 输了不能叫妈妈
老任也把楚烨当财神爷，为此上次就亲自离开巴南，所以被打搅清梦也不生气，迅速答应请求。
老任渠道多很得，很快来消息，是曹红出事了，朱家人要朱乐清去救人。
“谢谢任叔，等回去后我请您吃饭。”楚烨感谢后挂掉电话，可面色却没有变好。
小平头很是不解。
“那白痴就一弱鸡，朱家人最清楚不过，派谁不好派他去，肯定别有目的。”楚烨分析道。
小平头是见识过朱乐清多弱，点点头后道：“那是什么原因呢？”
“朱鸣舍不得曹家这个大财主。”楚烨眯眼寒光爆闪。
小平头见状，意有所指道：“怪哉！”
楚烨听得懂，但又不能提起前世记忆所以装傻。
小平头也懂得分寸，没有刨根问底。
“算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向田汤那傻白甜靠拢。”
楚烨想通了，兄弟也是独立个体，不能因自己的喜好强行改变，真出事自己在处理就好，手机一扔爬上床。
他态度转变之快，让小平头很不适应。
几秒后，打呼噜声响起。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小平头摇头感叹，走到一边拿起电话给手下打去。
第二天八点，楚烨在窗户雨水‘啪啪’作响中醒来。
他张开眼看到隔壁床上空空，迅速爬起来下床伸手掀开棉被触摸。
床上没有温度，显然小平头起来多时了。
楚烨赶紧回自己床上拿起手机，手机有未接短信，是小平头六点时留下的，让他起来后去鹤鸣茶馆。
他迅速下床洗漱扛着麻袋出门。
退房时，前台老板娘好心提醒，镇上通知今天可能会发水灾，让楚烨别往低洼去。
“谢谢姐姐。”楚烨感谢转身出门。
“弟弟等下。”老板娘为‘姐姐’两个字心花怒放。
楚烨停下转头。
“看着你好像也是来收东西的，这个你拿着或许有帮助。”老板娘低头边写边说。
捡漏这行业，想要有收获，就得抓住任何一种可能，当地提供信息往往最有帮助，所以楚烨立即折返，嘴里继续喊姐姐道谢。
得到字条后，楚烨继续道谢等上了面包车驾驶座，才摊开字条翻看。
纸张上有详细地址，以及叫吴东的姓名，还有老板娘的花字签名，让吴东好好照顾自己弟弟。
“这不巧了。”楚烨望着石岩村三个字感叹。
他把字条收到口袋里发动车子。
刚结账时，他问过老板娘鹤鸣茶馆的方位，几分钟后很顺利到达。
茶馆里有十多张桌子，角落里有两拨人在打麻将，柜台连个招待都没有。
“这里。”另外一遍传来小平头的招呼声。
楚烨循声坐过去，在小平头对面坐下，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
他没有刻意隐藏，喝茶姿势神态暴露老江湖的韵味。
小平头产生强烈的恍惚，对面坐着的不是昨晚认为的小孩子，也不是那个财神爷，而是一个连古掌柜都比不过的高位者。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虽没打算结婚，但也很传统。”楚烨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小平头不适应感迅速消失，白了眼道：“最新消息，石岩村一个北宋坟被挖开，下面还有个北宋的坟。”
“坟叠坟，不是什么好兆头。”楚烨放下茶杯蹙眉。
其实坟墓相互叠着很正常，但同是一个朝代那就有意思了，如果时间距离更近一点，里面必然大有文章。
结合王刀疤的出现，他猜测后者几率很大。
果然小平头证实了猜想。
“那你怎么不着急？”楚烨问道。
“石岩村被流入长江的几条小溪三面包围，现在河水暴涨，想进去不容易。”
“原来如此。”楚烨给自己斟茶。
小平头盯着他，撇嘴道：“今天你的算命术没用了吗？”
“我们门派一个星期只能算一起，昨天刚用过还要等冷却。”楚烨张口就来。
小平头竖了个拇指头不说话。
“你非得来麻将馆做什么，这里难道是铜驿古镇的情报点？”楚烨边喝茶边问，这次有意收敛自己的老江湖姿态。
小平头眉头挑了下，道：“知道还问。”
楚烨是猜测的，闻言扭头注视斜对角两桌打麻将，还有围观的几人。
一群人看着就是当地老农民，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仔细看的话，有几人对楚烨的注视是有反应的。
“我去玩一把。”他放下茶杯，把麻袋留在地上起身走过去。
小平头身子不动目送，他早前来过打一圈吃了苦头，现在心里想的是，楚烨要步入自己的后尘了。
“大哥，我手痒让我来几圈，赢的算您的，”楚烨走到其中一座，跟一个瘦弱的男人提议。
男人同意让开位置。
“小孩，输了不能叫妈妈哦。”对面眼睛男说道。
其他人嘿嘿笑。
“要是我能赢，我妈反而不习惯呢。”楚烨手里洗着嘴里笑着说。
众人再次发笑。
牌分好楚烨翻开，一个廋高个一手夹烟，一手从鼻子、耳朵、嘴巴、下巴摸着，手指还动着。
这是在给其他人打暗号，就算是老手都不见得能看懂。
楚烨眼角余光看到，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其余动作。
接下来十分钟不到，右侧和对面的对手都赢了一次。
五分钟后，楚烨左侧的老哥怪笑道：“弟弟，送出去六百了，还有吗？”
那头小平头摇头，嘴里嘀咕着果然。
“多着呢。”楚烨笑道。
第四轮开始，他翻起来扫了一眼立马盖上，道：“我喜欢玩儿暗的，几位大哥没意见吧。”
对手们以为他是输不起，都一笑而过。
接下来，楚烨真就暗牌玩，吃、碰杠上开花都没出错，很快就自糊，把前三轮的拿回来不说，还顺带三百块。
其他三人立马面色严肃起来，可惜没用，接下来楚烨一直自糊。
“能否有幸请您喝一杯薄茶？”楚烨觉得差不多了，朝对面眼镜男发出邀请。
“稍等五分钟。”眼镜男说道。
楚烨点点头起身返回自己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老板，怎么懂得老千的手势，又为什么记得住暗牌？”
小平头不等楚烨坐下，就抛出一个小时来心中所有疑惑。
“他们连洗的时候都把牌排列好了。”楚烨坐下后先提醒小平头遗漏的点。
第124章 迎难而上
鹤鸣茶馆是土夫子聚集的点，通常以麻将识别同行，如果一次都没赢过，给再多钱也不会交易。
小平头能力的不错，可土夫子手法不懂，一败涂地自然没收获。
当看到楚烨赢得那么漂亮，一连串问题的背后，是想为他是不是土夫子。
楚烨当然知道这一点，眼神坚定道：“不是。”
小平头松口气，楚烨如果真是土夫子，那赵家村很多事得重新梳理，以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这时，茶馆老板走来，楚烨起身和小平头坐在同一边，拿起茶壶倒茶。
“英雄出少年啊。”茶馆老板落座后笑道。
楚烨也不去辩解不是同路人，提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杯茶后，他提起茶壶给对方倒茶，边问道：“烦请老板透露下石岩村的情况。”
作为输家，茶馆老板没有拒绝的资格，扭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瓢泼大雨，道：“石岩村的墓是假的，并非北宋年间，兄弟伙们最近也没去过。”
楚烨扭头看了眼小平头。
小平头也狐疑，关于石岩村北宋墓的情报，是古掌柜给的，应该错不了才对。
楚烨通过小平头表情猜到意思，便扭头注视茶馆老板，道：“这雨来得真及时。”
这话是暗示雨太多水深。
茶馆老板叹了口气，视线从窗外转回来，注视楚烨，道：“消息是曹家放的。”
楚烨心头咯噔一下，没等思考，对面茶馆老板继续说明，墓是假的，但古董是真的，乃是几十年前那场运动，有人收集了嘉陵和周围县市古董藏起来。
果然！
楚烨暗暗叹气。
当年那场运动，很多古玩艺术品遭到破坏，最近些年统计对比十不存一。
事实上并非如此，人心这玩意儿最复杂。
当年很多人趁乱摸宝，现在黑市流传的古董里，名义上是盗墓，真实情况是百分之七十当年藏起来的古物。
这就的茶馆老板语气幽怨的根源，钱都被背后家伙们赚走，坏名声都是他们来背。
楚烨并不同情，毕竟土夫子是真干出挖人祖坟的缺德事。
“这茶我请。”茶馆老板又聊了几句起身离开。
小平头等人走远，道：“石岩村肯定要去，对吧。”
这其实是废话，朱乐清去‘救’曹洪，而现在得知石岩村的消息，是曹家放出来的，楚烨说什么也必须去。
现在的问题是，石岩村三条溪流暴涨，开车或走路都进不去。
“能搞到冲锋舟吗？”楚烨想了下问道。
小平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下，暗示早已联系了，现在在等冲锋舟。
“这一趟的费用全算我的，之前在老庙斗地主结果作废。”楚烨做出决定。
小平头目标就是跟着楚烨赚钱，自然是愉快的答应了。
两人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来消息，留下两百块在桌上出门。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铜驿古镇中心处于高地，又临长江边，完全不怕被淹，只是街上没行人，商铺也都关着门一片萧条，人身处其中只有雨水拍打声。
通往石岩村的桥，因河面暴涨淹没了。
此时桥面高地停着三辆车，其中一辆是大货柜车，几个穿雨衣的在车尾门前站着。
当楚烨他们的面包车到达，有个人走上来给驾驶座开门。
“楚总。”来人是黑狗。
楚烨扭头对副驾驶要下去的小平头，讶异道：“这才几天就委以重任了。”
“干我们这行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不过小儿科。”小平头丢下话下车。
楚烨哑然失笑。
确实，古董这行业人员杂的很，想寻到道德卫士，跟黑芝麻堆里挑西瓜子一样难。
外头小平头的小弟，已从货柜车里取下冲锋舟和救生衣。
楚烨下车，黑狗很恭敬的递给他一套。
“好好干。”他把救生衣往雨衣套边道。
雨很大，黑狗并没有听到，但还是点点头。
楚烨穿上救生衣，随后在黑狗引领下来到桥头。
冲锋舟上，小平头已坐稳了，几个人拉着绳索等着。
楚烨看了眼江水，发现太过汹涌，就上前让开冲锋舟的工作人员下去，自己来操作就可以。
小平头点头了，工作人员才松开手。
“老大，我跟你们去。”黑狗大声喊道。
楚烨把捆紧的麻袋放上冲锋舟，并跟小平头摇头示意别同意。
小平头见状摆摆手。
冲锋舟在楚烨操控下，稳稳的向对岸冲出。
水是向着长江方向奔腾，冲锋舟是横截面，冲击力可想而知，好在楚烨的技术还是很熟练，有惊无险越过三分之二的距离。
眼看着马上就能到对岸，天空一道闪电撕开风雨，像是游龙一样猛冲而下。
铜驿古镇这头岸边，黑狗等人见状狂叫提醒。
现在风雨那么大声音根本传不开，加上视线不佳，冲锋舟头上小平头就算面对自己的手下方向，根本也看不到。
楚烨在舟尾背对着，手握着方向杆，聚精会神更不可能察觉了。
两人知道环境忽然亮起来，才有所察觉，可闪电已临头了。
关键时刻，楚烨三十九岁经历丰厚的心志，使得他临危不乱，想都不想直接松开方向杆，任由洪水冲着他们走。
嘭！
洪水是凶猛的，推着冲锋舟朝下游猛冲，闪电几乎贴着舟劈在水面上。
轰隆隆！
雷声紧随而来，同时水面激起冲天的水花，浪涛一个盖过另外一个。
楚烨他们的危机并没有解除，距离下游的长江可不足两百米。
长江的伟大是毫无疑问，哺育着无数人，但暴雨洪水化身恶龙，加之铜驿古镇东南面，江拐了大湾，叠加之下那奔流速度，可不是区区冲锋舟挡得住。
这也是楚烨让工作人员下去的原因，不过避雷这点他是没算到的，现在也没有百分百把握。
小平头过来一起抓住后方向杆，顶着洪流的巨大压力转向。
“别用蛮力，不然会被洪水给掀翻，就没有生机可言了。”楚烨大吼提醒，为此还灌进去不少雨水呛到咳嗽。
小平头回道：“我也当过兵，知道的。”
“加油！”楚烨打气后咬紧牙根。
岸上黑狗他们视线模糊，有点看不清，以为他们被冲走了，迅速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开着车子沿岸边飞驰去救人。
第125章 侥幸不死得努力
黑狗开着车朝着北边狂奔，急躁写满脸上。
楚烨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小平头对他如亲弟弟，所以无论如何两人都不能死。
然而自然面前，个人的意志微不足道。
江上，楚烨两人就是表现，纵使他们经验老道，也扛不住洪峰的冲击，冲锋舟方向都没能挪移一度，眼看距离长江越来越近了。
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楚烨好不容易重生可无法接受，手继续抓住方向杆顶着冲击力，眯着眼扭动脑袋扫视四周。
“专心点！”小平头吃力喊道。
楚烨依旧扫视。
这时，看到来路隐约有黑点，生存面前不再讲究原则，心里祈祷着自己运气真的爆棚，黑点是被洪水冲走的大树，还得是好几百年粗壮的那种。
也许之前运气真的用完了，黑点是一堆腐草。
楚烨看清后很甘心，重生后什么都没做，就要这样走了。
他想，如果老天爷真爱自己，希望能够再重生一次，不奢求回到爷爷死前，只要回到一个小时前就好了。
“下辈子只求生在普通人家，做个正直的人……”小平头直接说遗言。
楚烨没听到。
有道是祸害遗千年，腐草是上游湖泊冲下来，下面有渔民捕鱼的网。
渔网在水下随着水流乱舞，其中一头被岸边的的杂物勾住，另外一头勾住了船桨。
冲锋舟的船桨比风扇还小，加上水流冲击转速不够快，网一缠住就停止工作。
因洪水躁动冲锋舟拉扯感不强，楚烨两人是从方向杆感知到的，眼神齐齐露出希望的光芒，默契的压在杆子，水下船桨冒出水面，缠着的网是那么清晰。
这是生存的希望，两人很默契眼神都没沟通，小平头放开手，让楚烨一个人稳住。
小平头扑倒，身体一半在舟尾外，一手扶着船桨上面杆，一手抓住渔网用力拉扯。
冲锋舟的发动机就跟杠杆一样，小平头抓渔网，楚烨这头就必须压住，冲击力太大，他把膝盖用上才看看抵住。
出于信任，小平头没有回头，另外一手也拉渔网。
逆着洪水压力可想而知，渔网线很快割破小平头的手指，鲜红血瞬间溢出。
在猛烈的洪水下，鲜血都没能蔓延开就被冲走，再一次显示着自然力量面前，人有多渺小。
好在老天爷没那么绝情，随着小平头拉动，欲望边缘的绳子冒出来，虽只有半厘米直径，但比组成鱼网的丝线着力点强很多倍。
拉了一段后楚烨不用再压方向杆也加入进去，两人合力下总算抵住洪峰，当然只是暂时的，得尽快想办法，否则渔网只要勾不住，一切又回到起点。
几分钟后，在两人使出吃奶力气下，总算把冲锋舟拉到石岩村这头的岸边，很幸运的位置正好是堤坝，费一番气力上去后脱离危险了。
两人躺在堤坝上喘着气，任由雨水打着脸颊享受着劫后余生。
雨渐渐小了。
“娘的，出生后第三次面临生死危机。”小平头先恢复力气坐起来怒道。
楚烨躺着扭头道：“我死过了。”
小平头没有理解楚烨真正的意思，望着翻滚的洪水道：“我也是，老话说大难重生必有福报，这一趟怎么也得赚他个百万。”
“真敢想，百万都能在京城三环内买两套三房的，只要坚持不卖，二十年后足够你获利两千万。”楚烨吐槽。
“疯病，还真以为自己是黄石老人的徒弟。”小平头转头望着楚烨，数落道：“京城商品房现在一平米四千多，真要有那么大获利空间，经济得好到什么程度，小鬼子都得跪下来喊爹，到时候还捡什么漏，你我去躺着收租就足够了。”
“还真被你说对了，10年就超过小鬼子，而08年后房价牛气冲天，无数人给房东打工……等等，我怎么没想到呢？”
楚烨忽然醒悟过来，这两年多赚一点钱，之后四大一线还有冒尖的东南沿海各大城市买房，就不用跟前世一样，在京城潘家园开个铺子，还得被房东扒皮，轻轻松松财富自由。
“别做梦了，经济再好房价也没那么凶，赶紧休息好我们努力赚钱去。”小平头知道楚烨想什么，一脸鄙视。
楚烨爬起来坐着，道：“嘉陵的房子确实有价无市，但只是政策原因还有建太多导致，其他城市可不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钱尽量在京城、沪市、鹏程、羊城等都买一两套，否则到时候限购价格又高，有你哭的。”
小平头依旧不信未来，华夏经济压着小鬼子打，毕竟是世界第二，但对京城上心了，说道：“潘家园知道吧。”
“等九月十五号，我们去一人搞一个店铺，我知道有几个家伙准备跑路。”楚烨挑眉头笑道。
“谢谢财神爷。”小平头抱拳说道。
“走走，我得在之前赚到五百万，不然盘不下来店铺，又得被该死的房东剥削。”楚烨抓起麻袋起身。
小平头也起身，边道：“不是两百万，怎么还翻倍？”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嗯，我以带你进古玩的名义，去见过你爸妈了。”小平头直接承认，见楚烨黑脸怕财神爷走了，赶紧解释：“我是古掌柜派来保护你，没在你身边就在市区，你家隔壁套房是我买下来的。”
楚烨面色阴沉，自己背景普通得很，巴南古玩市场的地下皇帝花那么大代价，图什么？
“理由。”他冷硬道。
“我不过是掌柜的助手之一，还不是核心的，具体不知道。”小平头摇头，接着道：“我猜测是你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什么希望。”
“你知道的，古董这行最喜欢放长线布局。”小平头补充。
楚烨面色缓和不少，才刚跟小平头共同经历生死危机，信任是有的，再则他最大的财产，是提前知道接下来二十年要发生的事。
这是谁也夺不走，也泄漏不出去的优势。
所以古掌柜要钱和宝贝，自己技术在手时间给够，合作并没什么不可。
小平头见他面色缓和，就道：“石岩村有五个自然村，我们所在的面积人口最多的一个，距离北宋坟发生地有好几个山头，冲锋舟又拿不起来，光靠走路得赶紧一点，免得晚上都到不了。”
第126章 雨停了
雨停了，天面还出现一抹亮光。
长江边上黑狗焦急的等待着队友们运来冲锋舟。
这时嘉陵市区方向，开来一辆轿车。
车到黑狗身边放缓，后座一个小年轻开着车门抽烟，正好黑狗闻声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欸，黑狗？”车上的人语气惊异。
“白毛，你不是去榕城，怎么在这？”黑狗问道。
车上人说道：“那你呢？”
“我老板在对岸，我等同伴过来渡江。”黑狗指着石岩村方向。
“正好我也要去，我们的船就在一百米外，你跟我一起吧。”车上人提议。
黑狗看了眼其他方向找人的同伴，心想货柜车开下来也要时间，时间不等人，多耽误一分钟两位老板就越危险，于是同意了。
稍早对岸石岩村，楚烨背着麻袋，和小平头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泥泞，向着村中走去。
石岩村是行政村，他两所属的其中叫老化的自然村，人口上万，房子散落在山腰，其中有部分聚集一起。
聚集点老远就能看到，是楚烨他们的目标，看看能否找一辆车子，没有摩托车也好，不然步行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小平头看到西边一抹亮光，头上雨也渐渐小了，就说道：“不说话要下好几天，这都要天晴了。”
“巴南有句老话，雨天西边出太阳，意味着大的要来了。”楚烨低头走着边说。
小平头翻白眼，道：“我怎么没听过。”
“你又不是巴南人。”
“至少我呆了好几年了。”小平头反驳。
“下午后四十八小时内，雨水会超过有记录以来，你又跟我斗嘴的心，不如给古掌柜提醒，赶紧趁现在雨小，让人整些麻袋把市场几个路口围住，免得全被淹没了。”楚烨说道。
小平头停下脚步眺望西边，这些天楚烨的妖孽他都看在眼里，思考了下决定相信，再说就算没有顶多挨一顿训，要是真被楚烨说对了，那可是大功一件，所以拿出手机给古掌柜打去电话。
通信不好打了好几次，也就是在这时候黑狗尝试联系，一直听到忙音后跟随老乡下了冲锋舟。
二十分钟后，楚烨他们来到老化村集中点。
“死老天把我家要冲坏了。你个瓜娃子不帮忙，捡那些破玩意儿做什么？”
边上倒塌一半院子里，有妇女的谩骂声传出。
楚烨投去目光。
院子里十多男孩，回应母亲的呵斥：“妈，这些肯定是坟墓坍塌随着洪水流出来的古董，等明天我拿去镇上卖赚一笔。”
“别废话，过来帮忙。”家里的男人吼道。
男孩不敢顶嘴，赶紧放下手中破碎的瓷碗上前帮忙。
外头，由于距离十多米，楚烨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声音可都听到了，他带着试试看心态走上去。
墙体倒塌，但他还是走大门。
咚咚！
他伸手敲开着的大门。
里面正在给门墙加固的一家人纷纷转头。
女人见楚烨面生就有点警惕。
“您好，我是镇上收废品的，下雨被困住，现在停了准备回去，恰好听到有老物件，想问卖不卖，卖的话我高价回收。”楚烨说道。
女人面色才缓和。
“哥哥，你来看看。”男孩跑出来。
楚烨没回话，等待这家男主人的同意。
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男主人让楚烨进来。
他走进去回着男孩的话：“只要是老物件都收，价格公道。”
男孩高兴极了，介绍地上物件是自己从河里捡到的，还夸张跟上游几个老坟挂钩。
楚烨是老江湖，当然不会被一个小朋友轻易给带偏，嘴里不咸不淡的回着看看之类的话，上前蹲下拿起瓷碗检查。
碗是汝窑青花，从纹络色泽来看应该是清中期，如果不是破了个指甲盖的大小，也能买个五万块，可惜现在至多八千了。
其他还有三件物品，一件锈迹斑斑铜发簪，看不清具体样子，余下两个就不值钱了，十几年前的废铁。
“哥哥，怎么样？”男孩见楚烨眉头时而皱起很是紧张。
“碗值点钱，可惜破了。”楚烨又拿起碗说道。
男孩面色顿时失落，道：“还以为能买四驱车呢。”
“蓝铁甲还是小金刚？”楚烨问道。
“都想要。”男孩说道。
楚烨心里感叹，小时候他也是很喜欢遥控车，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前世哪怕做到古董天王，依旧念念不忘，所以很懂男孩心理。
“这碗值个三百五十块……”
“当真！”男孩目光亮起来。
楚烨不生气被打断，表情郑重点头。
那头男孩父母，听到三百五十块放下手头事走来。
“这碗上次有人来，五百块我都不想给。”女人说道。
男主人接茬，道：“碗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说是江州县长官收藏过，被这小子给摔了，不然值老鼻子钱呢。”
“爸、妈，这是……”
“闭嘴，还跟你算账呢。”女人呵斥，男人瞪眼。
男孩眼神害怕缩着脖子，把话吞回肚子里。
楚烨并不为夫妇胡扯生气，毕竟见过太多了，他放下碗筷起身道：“那遗憾了。”
夫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小聪明还是有的，认定楚烨是压价，所以没反应。
女人还叨叨道：“等水退了，拿去县城说不定能上千块呢。”
确实值八千块，但你们绝对被奸商当废品收走。
楚烨心里想着，抓起麻袋佯装要离开。
小孩子定性没那么高，一见他真要走，立马忍不住把真相全说了。
啪！
男儿二话不说扬手给了男孩脑袋一巴掌，把男孩打得一阵头昏目眩。
“小王八蛋，让你嘴欠。”男人凶狠道。
男孩顿时嚎啕大哭，然而没得到安抚，反而被自己妈妈一巴掌甩脸上，留下了五道红手印。
楚烨因一样对四驱玩具车有执念，而对男孩有好感，所以见到对方被打心里冒火，想了下没有任何立场说话，结果只会更糟糕，只能压住。
他知道夫妇一定会叫住自己，于是扭头向外走去。
“等下。”女人果然出声了。
“三百块。”楚烨厌恶夫妇的打孩子的行为，又把价格降下来。
“怎么还少五十块。”女人怒道。
楚烨转身道：“我说了高价回收才多给的，不然最多五十块，不然没什么赚头。”
第127章 激动的小平头
夫妇两人心里的小算盘，觉得碗至少值五百块，否则楚烨不会开三百五。
女人示意下，男人说道：“四百块你拿走。”
“五十。”楚烨故意压价格，刚转头时发现门外小平头的鞋子。
果然他开口后，小平头走进来，脱下雨衣帽，道：“我给八十。”
“你也是收废品的？”男人问道。
“他一小毛孩懂什么，我可比他专业还可靠。”小平头故意对楚烨露出不屑。
楚烨冷哼，道：“我多给的三百块，是想让弟弟带我去捡到的地方，碗八十绝对亏了。”
“什么意思？”小平头故作讶异。
夫妇两人立马明白，碗真的不值钱，于是一个去拿碗，一个伸手向楚烨要钱。
啪！
男人拿碗时顺手又给儿子一巴掌，骂道：“哭个屁，差点把老子的财运哭没了。”
男孩吓得瞬间止声。
楚烨表情闪过一丝厌恶，从麻袋里拿出三百五换了碗，多给十块钱把其他三样一起拿走，因他暂时没看出来发簪的情况，但也不想错过。
夫妇见钱眼开凑到一起验钱。
“叔叔、阿姨，弟弟得带我去一趟捡东西的地方。”他说道。
“去吧。”男人看都不看挥手，之后直接跟婆娘商量怎么用这笔横财。
楚烨摇摇头，叫上男孩离开。
小平头早一步在外面等。
男孩带着他们走了三百多米，到原本楚烨他们冲锋舟，不被冲走回到达的桥头边上。
浑浊的水滚滚向下游，男孩捡东西的地方都淹没在水里。
“哥哥，等水退了也许还有。”男孩不好意思道。
水流那么湍急，石头都能冲走更别提瓷碗之类。
楚烨早想到这点，根本不抱希望，叫小孩过来不过是想给钱。
“回家时爸妈问起来，就如实回答我们真来过这里，但找到任何东西，明白吗？”他低头说道。
男孩重重点头。
“发誓。”楚烨想到那对夫妇的性格，加了一道保险。
男孩以如果不听话，说出去没有四驱车发誓，楚烨才满意，从口袋里拿出五百块递给男孩。
男孩小学毕业了，知道钱的多寡，吓得直摇头不敢要。
“弟弟，拿走吧，这家伙可以给你钱，说明你的东西确实值那么多。”一旁小平头相劝。
楚烨也表示碗筷价值一千块，自己有赚到钱，让男孩安心收着。
可男孩依旧不敢要。
“太多了。”小平头说道。
楚烨如梦苏醒，前世的思维习惯，让他忽略02年五百块，对一个孩子的冲击力有多大，毕竟小金刚四驱车一辆也才十块钱。
“你等下。”
他跟男孩说了一声，蹲下从麻袋里拿出笔和笔记本，写下自己的地址还有电话号码，随后又拿出五十块，递给男孩，并说道：“其他前留在我这里，你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来。”
五十在男孩眼里很多，但也能接受，于是愉快的接过钱，却不管字条。
“哥哥，吴东爷爷也懂得古董，都是他教给我的，你可以去找他，说不定还有收获。”男孩说道。
楚烨立马想到旅馆老板娘给的纸条，就好奇道：“要到中心村，得过好几个山头，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那里人呀。”男孩说道。
楚烨迷糊了。
“娃，那夫妇是你亲爹妈吗？”小平头插嘴。
“不是。”男孩摇头。
小平头立马冷声道：“对孩子那么凶狠，难道是人贩子！”
“清醒点，孩子知道中心村。”楚烨起身横了一眼。
小平头直接吃瘪。
在楚烨询问下，男孩告知自己父母出事了，剩下爷爷太老了，七岁那年就跟那对夫妇生活。
夫妇家里有两个女儿，本来日子还不错，只是生了个弟弟，就开始对他不好了。
“难怪跟打仇人一样，我……该死。”小平头气愤转身。
楚烨赶紧叫住，男孩以后还得跟夫妇生活呢。
“大不了我来养。”小平头说道。
“大哥，跟你能更好？”楚烨无语了，小平头是古掌柜的保镖，日子可不会平静，男孩真跟他，搞不好被仇人盯上。
小平头冷静后也明白自己情况，要了纸笔写下自己电话号码，让男孩受委屈了就打电话，不管多远都会过来帮忙。
“现在我手机没电，等回去我一定不会让它再出现。”小平头把纸塞在男孩怀里保证。
男孩不懂什么电没电，有人怎么关心都感动哭了，主动表示自己带他们去中心村。
“有个当地向导是好事，走走。”小平头立马拉起男孩的手。
楚烨觉得小平头心思死灰复燃，是想找男孩亲爷爷过继权，想了下没点破。
毕竟养子因家里亲生男丁出现，什么待遇他见过不少，大不了等事情处理完，让男孩去跟田汤他们生活，虽会教出又一个傻白甜，不过也能优渥一辈子，算是扯平。
“高价回收旧手机、旧收音机……”
走去中心村的路很远，闲着也是闲着，楚烨便开嗓子喊喊，有没收获都无所谓。
“你这娃，下雨天收废品，能有什么赚的。”有个大娘出来倒水听到后吐槽。
前头小平头立马拉着男孩走远，免得一起受到鄙视。
楚烨不爽扫了一眼，扭头跟大娘微笑道：“下雨天也要吃饭，您说对吧。”
“也是苦命的娃，这才几岁……”大娘一阵感叹，接着道：“我家有些破木头，是公公去世前留下来，说有年头了，你看看要不。”
破木头肯定是不值钱，但大娘特意提出来肯定也有别样的地方，楚烨便微笑着走上去，跟随大娘进屋子。
大娘指着屋子角落，道：“就那些了，你自己去看。”
说完，大娘走进厨房。
角落里木头堆有二十厘米高。
楚烨走上前蹲下拿起一块看了下。
木头为南杉木，长宽高都是一指厚度，其中一角有卡扣。楚烨摸了下卡扣，放下又拿别的观察，前后随便挑选几个，型态大致相同、长短有些区别，厚度分成好几种。
“木桥辅件！”楚烨确定木头的作用。
木桥不是那种真正的桥，而是古代有人喜欢收藏微缩景观，这些木头全是部件。
楚烨扒拉数一数，总共八十一块。
数量很特别，但没拼接起来无法知全貌，不过价值一定是有的，楚烨打算收下来。
第128章 不吉利
大娘从厨房出来，见楚烨还蹲着表情不屑，若不是公公死前抱着不放不吉利，早被扔火灶里用来烧饭了。
“娃，给你两桔子，等下帮我顺便扔远点吧。”大娘站在两米外说道。
楚烨眉头一抖，木头堆真实价值还无法判断，他想给个两百块，大娘这么一说，如果自己开口，对方觉得有价值了，是否会故意抬价，到时候木桥组合后，会不会亏本？
“嘿，你这瓜娃子还嫌弃了，那多给你一个。”大娘说道。
楚烨哭笑不得，思考了下，道：“阿姨，木头是南杉木，有些年头了，大概值一点钱，两百块我收，您能否接受。”
“啥，不吉利死人木头，还能买四百斤大米啊。”大娘惊呼。
楚烨被大娘对标物搞乐了，想想自己还在担心对方讹诈，实在有些愧疚。
不过很快他就没在意，毕竟他是被那对夫妻影响，‘小人心’算是情有可原。
“怎么样，卖吗？”他说道。
“我公公说过，年轻时一堆城里人下来掉地上，是个拱桥还是什么的，就抱回来拆开就装不上去，死前还抱着，多不吉利。”
大娘站一脸嫌弃解释，她不是想讲价，而是怕楚烨知道背后故事回来找自己麻烦，所以说清楚避免麻烦。
“阿姨放心，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钱货两清的，没有道理反悔找卖家。”楚烨微笑安抚。
大娘点点头，道：“就是这堆破木头，害得我娃高考那天发烧成绩上不了本科，现在跟他爹到县里打工，你要赶紧拿走。”
楚烨汗颜，想来这家逝去的老人，别想得到大娘香火供奉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自己也不是道德卫士，管他的呢。
他掏出两百元钞票，跟大娘要了个袋子，迅速把木头统一放一起装进麻袋里。
大娘一直在两米外看着，此刻仿佛卸下重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阿姨，您还有什么老物件吗？”楚烨提着麻袋起身问道。
“铁锅要么？”大娘说道。
楚烨摇摇头，指着麻袋里，道：“就这类老物件。”
“多不吉利，你竟挑这要。”大娘面色厌恶。
楚烨知道大娘家没货了，感谢便提着麻袋出门。
“等等。”大娘想起什么出声喊道。
楚烨转头，大娘说道：“老王家前些日子修房子，挖出了好几个碗什么的，前两天有一伙人看过，说什么古代黑金什么的……具体我不懂，反正有点值钱，老王嫌价格低没卖，那伙人好像急办事就没纠缠，东西应该还在，你去看看吧。”
楚烨知道是百元大钞的功劳，但还是感谢大娘提供信息。
出门后，小平头拉着小勇等着。
“有收获？”小平头一见他出门就问道。
“算是吧。”楚烨随口回了一句，然而问小勇老王家在哪儿，顺便问问是不是翻建房子，挖出了什么。
小勇想了下，随后跟楚烨表示，小王是自己的玩伴，确实有提到过家里挖出东西，不过老王不给看，小伙伴也不知道是什么。
楚烨立马让小勇带路。
老王家在村西北边，周围都是稻田，就他一户人家，院子占地不小，内里有两栋房子，其中一栋正在翻建。
“看来以前是大户人家。”小平头远远看到老王家就说道。
楚烨点点头，老王家房子风格和西南民居大差不差，但细节上能看出来用心了，粗粗一看至少上百年的历史，算起来正是清王朝倒塌前夕。
那会儿，能建这样的房子，家里肯定是周围村子最殷实的，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几分钟，两大一小来到老王家门前。
大门是开着的，院子里没有人影。
“有人在家吗？”楚烨伸头喊道。
“谁啊。”左侧完好的建筑里传出烟嗓子男声。
“是王叔叔。”小勇闻声提醒。
楚烨背对着点点头，朝院子回道：“收老物件的，听说您家有东西，过来凑凑缘分。”
“噢，怪勤奋的。”
“雨天也得吃饭。”楚烨让小平头两人等着，嘴里回着话叫跨进大门。
“哥哥小心点，王叔叔脾气不是很好。”小勇提醒。
楚烨讶异，这就是之前小勇略过，只提中心村吴东的原因吗？
那头老王还在等着他过去，没时间深究了，回头跟小勇点点头后进大门。
左侧完整的房子，地基高一米五，由砖块打造的楼梯连接屋檐下的走廊。
老王从屋里走出来，停在走廊，其人体重明显超标，面色有些苍白，他看了眼楚烨，见是个小孩子，语气随意道：“我的东西不简单，你有能力收。”
“有准备。”楚烨边走边拍着自己的麻袋。
“看在下雨天份上，就相信你一次，上来吧。”老王咳嗽说道。
“谢谢叔叔。”楚烨扛着麻袋来到楼梯前脱脚上拖鞋，光脚上台阶。
老王让楚烨在走廊等着，自己进房间。
小勇之前说过，自己就没见老王家过，所以楚烨不意外，提着麻袋在门口站着。
不多时老王抱着个木盒返回，把盒子放在地上后退进门内。
楚烨刚就察觉，老王不想和站得太近，现在又来一次，从表请上来看，跟大娘一样是因不吉利，两者内涵又不是一会儿事。
他有些猜测，虽不敢百分百肯定，但这趟交易不好搞是一定的。
他思考不过是一瞬间，在老王后退进门内，就征求开箱意见。
“看吧，见你的样子也没多大本事。”老王说道。
看不起谁哦。
楚烨心里嘀咕着，面带微笑感谢，上前木箱前蹲下，随后放下麻袋伸手打开箱子。
箱子里底部放沙子，上面躺着一个碗大的青花盘子，描绘一个老者骑着牛向群山而行。
老者神态安宁，背后地面上景物迷离，天上云雾翻腾。
前面远处有个关隘，隐约能看见一个人作揖，像是迎接老者。
老子西出函谷关！
楚烨整理咯噔了下。
盘子是西北著名的‘黑金窑’出产。
黑金窑是圈内的称呼，就是贵重的意思，代指古代云中州各大窑出产的瓷器。
楚烨手中这个，无论色泽、烤漆等工艺都是中上之作，加上描图，初步断定是道家人指定的，极可能是孤品。
第129章 钱是万能的
古董之所以值钱，从普通人视角来看，是会讲故事，真实的原因并非如此。
故事再精彩，其实脱离不了工艺技术、出产地等等。
如果能证明某样东西是孤品，又能攀上某个名家，比如李白赠友人被后世什么大人物收藏过，那价格真能上了天。
楚烨眼前箱子里的瓷盘，明显是有人出钱请工人打造的单品，勉强能算得上是孤品，可被谁收藏过就不好断定，价值也就不能精准判断。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捡漏人员的事，最终价格就看古董商的能力了。“
”叔叔，从色泽上来看，盘子大致是康熙、雍正父子之间，云中窑出产。”楚烨抬头说道。
老王眼睛亮了下，苍白的面色露出一缕赞许，暗示可以拿起来品鉴。
“谢谢叔叔。”楚烨感谢一声，从麻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戴好，随后小心翼翼捧起来。
瓷器先看底，这是圈内特有的规则。
楚烨是老古董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瓷盘底部有盖章，他眼睛一扫就认出来了，嘴里说道：“乾隆时期，北岳恒山有一高道，据说得到张果老托梦传法，当时山下居士为其建果老庙供她修行，后来人们称呼其为云中仙子，道号灵瑶。”
“是真懂行啊。”老王语气惊异。
楚烨闻言，明白之前一批人也说过一样的话，他当作没听到老王的话，翻过正面，一手捧着盘子一手隔着手套，抚摸盘子表面。
近距离观察，青花纹描更为清晰，能看出来问题，纹理与当时云中窑老匠师手法相比略显稚嫩，从专业上来看，其实不算成功。
青花瓷着重点在青花色泽、纹理，通俗来说就是品相决定价值，所以楚烨手中的盘子，就算是孤品、是云中仙子收藏过，也不会有很高价值。
他把自己品鉴顺便转述给老王。
之前一批人做一样的判断，老王听完后面色并没有露出意外、愤怒等，只是语气冷淡，道：“一下等人知道不少，不过本事太一般，看不出虚实。”
下等人三个字，像是针一样刺了下楚烨的神经线。
他爷爷可是一个革命老战士，当年打的就是牛鬼蛇神，打小他就不喜老王这类人。
如果不是前世经历太多妖魔鬼怪，他一定拿起盘子揍得老王一脸红花开，可惜没有如果。
他继续观察着盘子，一边微笑回道：“我确实能力一般，好在比起圈里潜规则，二十五岁入门还差七岁半，我还有不少时间学习。”
楚烨这话可不是谦虚，而是暗示，换作大娘来肯定听不懂，但老王懂。
他家解放前就是周围几个村子的大户，解放后叔叔在市里某个单位做过一把手，所以家道中落不存在，从小在文化海洋中流淌，自认为是镇上眼界最宽的人。
前几日那一批人来，其中品鉴盆子的人，年纪都在四十岁，而楚烨以十八岁之年龄，做出一样的判断，能力真的差吗？不，那是超越很多人。
也就是说，楚烨几乎是拿着巴掌往脸上招呼。
想到这，不存在的‘啪’响声，在老王脑海里不断回荡，他的脸都红彤彤。
正当想赶人时，楚烨盯着盆子幽幽道：“叔叔家房子一看就是清末的，我判断是村里最有文化的家族，挖出个清朝的老物件，也算是合情合理。”
这话跟抹布一样，堵住了老王的嘴，把他想说话全给封住。
咔！
他后退着抓着大门。
与此同时，院子外小勇探头望着大门。
角度问题，小勇看不到左侧房子，也就不知道发生什么，就一脸担心道：“楚烨哥哥进去那么久了，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小平头笑道。
“刚才我就该跟哥哥说清楚点，王叔叔很看不起村里人，总是骂泥腿子、臭要饭、文盲很难听的话，中心村的老村长来了都不给面子。”小勇懊悔说道。
小平头并不为楚烨担心，蹲下来望着小勇，道：“你也受到王叔叔的责骂吗？”
小勇摇头，道：“我来村里后认识小王，他就不让我靠近他家，事都是听村里老人讲的，还有爸妈议论。”
“娃，咱们不能光听旁人闲言碎语，就给人定性，那王叔叔说不定是外冷心热呢。”小平头说道。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老王的咆哮声：“你可知道，我祖上是谁？”
小平头闻言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拉着小勇进院子。
“我告诉你，是三晋巡抚白如梅的外孙女！我家世代书香门第，我叔叔在七十年代还是嘉陵文物单位的一把手，是村里一帮文盲能比吗？我问你！”老王自问自答，声音之大如雷暴。
楚烨耳朵生疼，拿着盘子后退一步。
他能理解老王的骄傲但并不赞同，伟人说了人民万岁，是推动历史前进的中坚，再则古代穷人可没能力传那么多代，所以谁家往上倒腾没有显赫的祖先，人和人哪有什么高低之分。
当然，老王都把自己摆在人民对立面，他也没必要探讨，等老王缓过一口气，笑眯眯道：“十万，您觉得合理吗？”
老王一听面露喜色。
楼梯下小平头带着小勇过来，见状一头雾水，刚还喊得震天吼，咋这回那么开心。
不过，在楚烨看来很正常，任何一个时代，不管高低贵贱，‘钱’都是最好的轮滑剂。
老王家翻修祖屋，说不缺钱才有鬼，看看院子里哪像是个文化人。
倒不是下雨满地泥泞，而是通常有文化人的，对院子都会维护，以彰显自己，而老王家院子就角落里摆着一棵松针盆栽，太干巴巴了。
所以，当楚烨知道老王不好对付，就想到办法，几次试探后给出对方无法拒绝的价格。
02年十万块，建房子后整修院子绰绰有余。
“便宜你了。”收完钱，老王还是端着架子。
楚烨不语，拿出麻袋里的布条包裹盘子。
楼梯下小平头两人就等着。
随后三人在老王冷漠下离开院子。
一出来，小平头就问道：“什么情况？大叔那么暴躁。”
“破防了……”楚烨简单把过程讲了下。
小平头听完后回头看了眼老王家，撇嘴道：“就这还高等文化人？结果还不是为区区十万块折腰。”
“十万是小钱？那这次不分你了。”楚烨拍着肩上麻袋说道。
第130章 祸福相依
小平头知道楚烨开玩笑并接茬，询问起盆子来历。
“云中仙子有个追求者叫王贞。”楚烨边走边说。
“是那个吗？”
“是的。”楚烨点点头，道：“盘子制造工艺确实是黑金窑，纹络看着粗糙稚嫩，实则是用了已失传的出切融入进去，蕴含着王贞对云中仙子的爱慕，当然其不过是个土商人，情诗根本就不值钱，主要是锻造工艺……”
“等下。”小平头叫停楚烨，道：“出切法不是在南宋末年就失传了，王贞可是出生于雍正时期，中间相差几百年，故事不带你这样讲的。”
楚烨白眼一翻，道：“挖坟的为什么能被古董圈接受？”
圈里对挖坟盗墓贼们，自古情况十分复杂，很怕自家祖坟或者自己被掘了，但又受惠土夫子们，把一些失传手法倒腾出来重见天日。
当然事物是有两面性的，土夫子们的文化程度往往不高，更多埋藏在地里的古法遭到破坏。
“为什么出切法又失传了呢？”小平头不解道。
楚烨回头看了眼来路，道：“据当地史料记载，康熙年间晋商瓷王，王贞的性格，圈子出名的小肚子鸡肠。怕是带进坟内了。”
小平头没听过，所以面色更疑惑。
楚烨转头回来，道：“不用多问了，王贞的坟头在清末就被焚毁了，想来应该是王家人逃难到南方搞出来的。”
这是楚烨结合前世信息整理，小平头不理解但也不在乎，更关心盘子本身的价值。
“大约二十万出头，最终价格还得看古董商们如何讲故事了。”楚烨解释道。
小平头听完价格，再次感叹楚烨是个财神爷，顺便吐槽老王的愚蠢。
楚烨不认同，若非他懂得出切法，根本看不出真实价值，盆子让其他人方市场，价格绝对不对高于五万，从这点上来说，老王至少赚到八万块。
他省去自己会出切法，给解释了下。
“那你还给他那么多，就他那种人。”小平头说道。
楚烨吐了口气，道：“他有个好叔叔。”
小平头一下心平气顺。
老王叔是嘉陵文保单位的老领导，到时候盘子在市场上冒头，价格太高的话，老王肯定不干铁定要搞事。
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楚烨多给点钱，算是最佳策略了。
“没钱了，等下又要下雨了，我们去整一辆摩托车。”楚烨说道。
小平头没意见。
在小勇帮助下，他们来到村里唯一的摩托车修理店，花了一千块，买了一辆几乎要散架的嘉陵摩托。
小平头有些担心，道：“能撑到中心村吗？”
“瞧你这话说的。”老板摇头，又道：“嘉陵摩托，为人民服务一辈子，电视上的广告都这样说。”
小平头瞥了铺子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想吐槽。
楚烨已跨上摩托车，把麻袋放在自己身前，催促他带着小勇赶紧上车别废话。
修车老板似乎过意不去，又送了他们两斤汽油，用了瓦罐装着，口子用稻草捏着团堵着。
小平头很嫌弃，认为汽油到时候都挥发光了。
“拿着。”楚烨扫了眼后说道。
小平头没办法，抱着罐子让小勇坐中间，自己坐在最后。
在老板热情挥手下，楚烨发动摩托车离开。
“诶，这颗螺丝是什么地方的呢？”老板这时发现自己手头挂着颗小螺丝。
这头，小平头惊恐道：“听到没有，老大叔说少了颗螺丝。”
“又不是飞机，少了一颗还能崩不成。”楚烨很不在意。
他从破裂的后视镜看到小平头又要跳下车的意思，就道：“你手里的瓦罐，是老藤窑出土，当年榕城桃花庄订制来放桃花酒的，现在市场价三千块左右。”
“你骗鬼啊。”小平头生气道。
“你看罐子底部，是不是有桃花商号，还是年月特制款的。”楚烨淡淡道。
小平头将信将疑，一手越过中间小勇扶住楚烨肩膀稳住，一手倒翻瓦罐低头查看。
瓦罐底部刻着一朵桃花，边上用宋书刻着道光一年制，字体和商号外围凸起方圈。
桃花酒在清朝时为西南数省达官贵人所追捧，其中有种臻品，味道没怎么变，但就因为底部刻下的标记，成为很多人送礼首选。
小平头手中的道光一年制，文献记载不超过十罐，现存只有三罐，里面还有封存着当年酿造的酒，市面上一罐三万。
“你刚瞄到吗？”小平头惊喜过后抬头问道。
楚烨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得到过完整的。”
楚烨说的是前世，小平头误会，以为他是从老县长马红军拿到的，也就不再询问，兴奋道：“花一千块买个破摩托，附赠三千块桃花酿，这笔买卖值了。”
像是要打击小平头，摩托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他瞬间黑脸，道：“叔，您慢点儿。”
“没节操。”楚烨嘴里骂着，手里油门放缓。
在小勇指引下，半小时内都很顺利，向着中心村移动。
轰隆隆！
乌云来了，天空黑沉沉，风刮得树木激烈摇动。
就算不是专家，也知道狂风暴雨要来了，而他们距离中心村还有两个山头，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才能翻过去。
“总觉得不是好兆头。”小平头连小勇，死死从后面抓住楚烨肩膀，扭头看着来路嘀咕。
“少封建迷信了。”楚烨吐槽。
“真不是。”小平头提高声音免得被风给遮蔽，惊恐盯着天空，道：“像极了李贺写的，黑云压城城欲摧。”
“别顾着害怕，人后面写了‘甲光向日金鳞开呢’。”楚烨说道。
小平头一想没错，再说开车的可是财神爷转世，不管是文财神赵公明，还是武财神关羽，都是运气爆棚的人，还怕什么乌云？
这时，一条闪电撕开乌云，如是利剑劈下打在他前头的山顶，一棵两人合抱五米高的大树瞬间裂开。
轰隆隆！
雷暴声紧接着传来，小平头那刚恢复的信心又被打击了，疾呼前狼后虎。
“别胡说！”楚烨感觉到小勇脑袋紧紧贴着自己后背，骂了小平头一句，又语气轻松道：“刚还说甲光向日金鳞开，这不就来了。预示我们将在石岩村，披荆斩棘刺破乌云，赚他个百来万。”
第131章 捡到宝
没出事时，面对雷电劈山，想怎么说都有理，至少小勇被楚烨说服不那么害怕。
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山顶被雷劈开的树所在的树林里，黑狗被自己的兄弟白毛用匕首指着。
白毛身边还有三个壮汉。
情况发生雷劈下后。
此时，黑狗一时满脸愕然，望着自己的儿时伙伴。
“不理解吗？”白毛询问，黑狗僵硬着摇头，白毛便说道：“我老大，江湖人称王刀疤，明白了吗？”
黑狗从一个村里小痞子进古董圈才几天，哪知道什么王刀疤，所以很诚实的表示不知道。
“他妈的，老大的名号都不放心上。”白毛身后黑脸壮汉怒道，其他两人也想愤愤不平。
其中一个啐了口浓痰，说道：“才刚直辖几年，省会都不放在眼里了。”
“哥，他是土包子不懂事。”白毛转身赶紧解释。
榕城和嘉陵相争，可不是1997年嘉陵直辖后才发生，而是古来有之。
所以，白毛可不是为黑狗着想，而是不想牵连自己身上，毕竟他也是嘉陵巴南县的人。
“你懂，那你说是榕城的火锅正宗，还是你们嘉陵。”最后一个壮汉说道。
白毛打心底瞧不上榕城的火锅，但嘴上却嘉陵火锅差，惹得三个壮汉大笑着顺带贬损下。
白毛跟着附和。
这头黑狗也生气，但比不上小命重要，趁着四人不注意小心后退，拉开数米后立马转身飞奔。
“追，老大说了，他是古掌柜的人，必须拿住！”黑壮汉率先冲出去。
白毛三人立马紧跟。
轰隆隆！
天空雷声震动，乌云更加浓厚，环境几乎如黑夜。
黑狗在树林中乱窜，后头白毛四人紧随不舍。
同时间，楚烨为了赶在暴雨到来时，催动油门在山路狂奔，坐下的嘉陵摩托响声更为明显。
“财神爷，您别赌气啊。”小平头真怕摩托车散架，不断疾呼。
楚烨不减速反而加速，因没人比他更清楚，接下来的暴雨有多恐怖，不能及时赶到中心村，那接下来四十八小时，他们都将困在荒山野外，搞不好山体滑坡把他们三人带走。
雷声越来越响，几乎在耳边发生，楚烨凭借的高超的技巧和摩托车灯，有惊无险翻过第一座山头，从之前被雷劈坏的树木外围越过，冲入最后一段。
最后一段山高险阻，有着江州县第三高的石岩峰挡着，古代勤劳的人们开辟一条山道沿用至今。
平日，开摩托车沿着这条山路，翻过去要一个小时，而今乌云使得白日如黑夜，狂风在山涧咆哮，时间不好估计，还得万分小心，不然摔下去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不过，前世楚烨开过更艰险的路段，所以艺高人胆大没在怕，为了赶时间，还像是在赛车一样，随着蜿蜒的山道突进。
后座小平头一开口，声音就被狂风暴雨遮蔽，只能死死抱住小勇。
十多分钟后，狂风带着雨滴降临，路途也过半了。
前方是个大拐弯，山势原因路缩窄一半，不到一米宽，楚烨就算再有把握，也不敢拿小平头两人的性命开玩笑，于是放慢了速度。
当摩托车绕过弯瞬间，山上滚下来一个人，幸好他反应即使，不然摩托车要直接碾过去。
楚烨停下车，用大灯照射。
滚下来的人，是追着黑狗的黑脸壮汉，此刻浑身衣服破碎露出不少伤口，半边脸也都被额头流下的鲜血淹没，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王刀疤的弟弟王春。”小平头惊呼。
“是吗？”楚烨狐疑。
前世他是接触过王春，对方黑乎乎瘦巴巴的，而地上的人壮得跟头牛，能当三个自己认识的王春呢。
但小平头都这样说了，他便伸头越过大灯观察。
王春朝向他们的脸上不少泥土，但能看清楚样子，楚烨还真从五官认出来点王春的样子。
“能力不行，只能做些粗活。”小平头评价。
“那可不一定。”
楚烨摇头，王春现在的能力不知道，但以后可是西南古董黑市里响当当的人物，外来人想交易不得拜个码头。
他坐正从放在引擎上麻袋里，取出绳索往后，道：“抓起来，绑在后面带着，说不定有用。”
“钱用完了，要绑架王春，跟王刀疤做无成本买卖吗？别啊，钱等雨停了，我让小弟送来就好。”小平头惊呼。
楚烨回头骂道：“我做生意什么时候白嫖过。”
“基本上都是，就在刚你花两百块……”
“还想不想赚钱了。”楚烨粗暴打断。
小平头心中可是有大计划的人，闻言立马接过绳索，道：“有钱不赚王八蛋，反正王刀疤问起来，仇恨也是在你身上。”
说完，小平头在楚烨鄙视下，上前拿绳索把王春捆起来。
“你……你，你是绿豆小鬼！”王春刚好醒过来，没有被血覆盖的眼睛，接着摩托车大灯小平头的容貌发出惊呼。
“你才绿豆眼，爷爷这是标准的丹凤眼好不。”小平头动作不停嘴里怒斥。
王春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了，顿时气晕过去。
“正好省得我浪费力气。”小平头提起来带回摩托车，把王春横放钢架上绑紧。
按照修车老板的说法，摩托车是镇上养猪户那儿收来的，所以铁架比较大，所以放上王春也不影响楚烨他们，就是有点不好看，好像是肉贩去屠宰场运猪肉一样。
王春不出意外成为西南黑市的大人物，今日将是其黑历史，他们的仇怨算是结定了。
楚烨很清楚这点，但没放心上，毕竟有着他人所不具备，知晓未来二十年世界历史发展轨迹，有的是办法应对。
等小平头抓稳后，他催动油门驾驶摩托车，继续和雷暴雨赛跑。
拐过大弯道后，路开始朝下，楚烨就放开手脚。
轰隆隆!
后头老化村方向雷暴雨已降临，如楚烨所言，雨极为狂暴，他们距离有五公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古掌柜那边什么情况。”小平头担心古玩市场。
前方中心村隐约可见，路也平许多，楚烨放慢速度，回道：“防御得当，最多损失个两三亿。”
“三个亿！”小平头尖叫。
“叫什么。”楚烨不爽，道：“如果不防御损失至少要翻十倍，到时候榕城趁机夺取西南市场支配地位，那时候古掌柜都只能做人家小弟，至于你，豆丁都不算。”
第132章 花钱买情报
小平头质问楚烨不提风雨是千年一遇，不然防御还能做得更好。
楚烨不理会，要不是古掌柜的原因，还有不想看见市场衰败，他甚至都不想提一句，毕竟市场里不少奸商让他不喜。
再说，三亿损失是数百家古董商一起承担，还有朱家这类大豪在，伤筋动骨谈不上，甚至利用得当，古玩协会还能进一步整合市场，释放更大活力呢。
暴雨降临前，他们到达小勇家。
一贫如洗就是小勇家最真实的写照，家里房屋老旧大半坍塌，唯一完整的大厅昏暗不见五指。
小勇爷爷腿脚不便，以木门当床板吃喝睡都在大厅里。
楚烨进门后，率先听到的是各处漏雨滴滴嗒嗒，低头额头挂着的矿灯显示，地上都是一处处水洼，鼻子还窜入一股难闻的气味。
“爷爷。”小勇可不在乎什么异味，径直扑向床边。
床上老人有气无力扭头，昏暗环境让老人看不清来人，但孙子的声音还能认出来，有气无力道：“你这娃，怎么又跑回来了？”
“您怎么了？”小勇只关心自己爷爷的身体状况。
“娃，人家能给口饭吃就不错了，不要计较其他的，赶紧回去吧。”老人只当孙子又是不听话跑回来，自顾数落着。
小勇跪在泥泞的地上，双手抓着老人的右手，解释自己的为什么过来。
老人听完后气才消了，挣扎着起身要给楚烨他们做饭。
“爷爷您别动。”小平头想收养小勇，故而抢在楚烨面前上去，还顺带把楚烨头顶的矿灯拿走当照明。
楚烨随后上前问候老人，随后把事交给小平头处理转身出门去吴东。
吴东家就在隔壁，屋子整修的不错，整体为木结构黑瓦片，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还有挖了个小水池，水池里好几条鲤鱼优哉游哉的。
此时吴东正在角落摇摇椅躺着。
他家是吊脚楼，高度都比小勇家围墙还高，楚烨他们进门，他就发现了。
当楚烨扛着麻袋过来拜访，也第一时间发现。
同样的，楚烨推着摩托车进小勇家，也看到吴东，他跟对方点头无声问好。
“吴叔叔，您好。”院子门没关，楚烨便直接走进来登上走廊。
“坐。”吴东指着自己边上的椅子。
楚烨神态恭敬走上来，把麻袋放地上坐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纸条。
他还没递上去，吴东扫了眼，道：“杨燕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你个小娃子有几分本事，那家伙很难搞，还是第一次为人出头。”
楚烨总不能说自己嘴甜，所以嘿嘿笑掩饰过去。
吴东并不追究，拿起烟杆子点燃啪嗒抽了一口，随后道：“也是淘客吧。”
楚烨点点头。
“比我那时年纪大了一点。”吴东淡淡道。
楚烨听出吴东也是淘客，却也不意外，他扭头望着走廊外漂泊大雨，道：“小霞村出现的两宋老坟，以我能力无法涉足，我就是来看看能不能发点小财。”
“撒谎。”吴东很直接道。
楚烨扭头回来，淡淡道：“我兄弟被骗亲，想把他找回去，吴叔叔有什么建议。”
吴东抽着旱烟目光意味深长。
“他叫朱乐清。”楚烨如实告知。
吴东朝他吐烟，道：“跟拉屎似的一段段，下次痛快点。”
楚烨无语，这也太粗俗了，不过很快醒悟过来，对方这是在要价。
对此，他并不反感，毕竟花钱买情报天经地义，再说能花钱搞成的事，那都是祖宗保佑的好运气。
他弯腰从麻袋里拿出价值三千块的桃花酒瓦罐放在桌上，笑道：“请吴叔叔品鉴。”
不用他提醒，吴东一看瓦罐烟都不抽了，从摇摇椅上坐直拿过瓦罐检查。
是不是老江湖就看动作。
与小平头不一样，吴东迅速翻过罐子看底面，见到商号后脸都乐开花，嘀咕道：“装个酒，能值个三万。”
楚烨一听心里骂奸商，默默等着。
吴东又是检查一番，才说道：“曹家、王刀疤都来过我这里，目标都是北宋两老坟，只是代表不同势力。”
“请吴叔叔指教。”楚烨恭敬道。
吴东抱着桃花瓦罐躺回摇摇椅，眼皮半开阖，道：“四十年前，嘉陵各县市圈里的民国遗老遗少不少，有些人鬼得很，发现风向不对，加入那些娃娃们搞事队伍里，明着干革命实则明抢，其中有那么几人，早年被称为西南五虎，动作最迅速。”
吴东顿住等楚烨消化。
楚烨脑袋转得快，且之前就猜测到一些，根本就不需要消化，可也没有表露出来，默默等待着。
半响后，吴东继续说道：“五虎手下有个人就是我们的村，于是跨好几个县市把东西运过来，挖开了一座清末老坟，把东西都给塞进去，当时我还小喜欢到处探索，正巧碰到了。”
“本来按照五虎的性格，我应该进坟去守护，恰好远处有个老战士在耕田，几人怕引起战士注意，就跟我达成合作，给我两块钱让我当守保人。”
说到这里，吴东一脸愤慨道：“他妈的，两块钱就想让我守护一辈子，美得很，等他们走了我就拿着锄头去开坟，结果你猜怎么着？”
楚烨很配合道：“怎么了？”
“老村长先一步带着自己兄弟五人去开。好家伙，五虎埋了东西，坟墓一开黑气冲出，当场死了六个，就一个跑了回来后没多久还疯掉，那老战士就带着村民给封住，从此没人敢碰。”
吴东说完看向楚烨，见楚烨表情无异色，就好奇道：“你没发现人数不对吗？”
“肯定不止一拨人知道，边上一定还有躲着的。”楚烨说道。
“你这娃有我小时分几分聪明。”吴东竖起拇指头。
楚烨无语，吴东还真自恋。
吴东不管他想什么，拿起烟杆子抽一口，眯眼道：“长大后我去外面打工，然后才听说五虎的外号，之后五虎死了三个，现在还有两个活着，跟曹家达成协议，用特殊渠道洗掉痕迹上市，朱家应该也分一杯羹，让朱乐清跟曹家人结婚。”
楚烨不完全认可吴东的猜测，毕竟曹家想要朱家那幅画是板上钉钉，当然他没必要解释，默默听着就对了。
第133章 救人要紧
“从我观察来看，王刀疤是受死去的三虎后人委托过来。五虎的关系可没那么好，这几天时常有枪声响起，而不知道朱家那小子怎么样了。”吴东表情怪异。
楚烨面色一冷，吴东这是暗示要加价。
他不可能给的，找吴东最主要是的搞清楚，石岩村这次来了什么人，有多少家族参与就够了。
而且吴东给他感觉性格狡猾贪婪，天知道消息真假。
“谢谢吴叔叔告知。”他起身抱拳，随后拿起麻袋。
吴东想叫住又止住，自信楚烨还会回来，毕竟整个石岩村没有谁比他清楚最近发生的事。
楚烨返回小勇家。
小平头正在边上烧热水，一见楚烨进门，就道：“你那儿还有钱吗？”
“还有将近一千块。”
“给我，我去买些感冒药还有肉菜。”小平头起身伸手。
楚烨想让小平头跟老人取得信任，好谈收养的事，就道：“感冒药我医疗包有，我去买点肉菜，你照顾他们爷孙吧。”
小平头同意了。
楚烨把医疗包给小平头，背着麻袋，戴上雨衣帽顶着大雨出门。
石岩村解放前是个乡，为附近十几个自然村子的中心，商业还是过得去，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市场里鱼肉生鲜不少。
楚烨一到市场，商贩热情招呼。
他看了下后直奔活鲜处，指着草鱼让商贩宰杀。
“做肉片？”商贩问道。
“是呀，阿姨您帮我处理干净点，等下我过来拿，钱先给你。”楚烨给二十块，转身去给猪头摊。
猪肉贩是个打着赤膊的三十多岁男人，见楚烨走来一手砍刀一手片刀磨着，笑呵呵道：“小娃要什么尽管说，给你打个折。”
“三斤排骨，还有这片五花肉我都要了，帮我切成条。”
楚烨指着的五花肉足足有十斤，肉贩都快乐疯，又担心楚烨没钱付，就道：“娃，你看着面生，妈妈让来市场吧。”
楚烨知道什么意思，从麻袋里拿出百元大钞。
02年全嘉陵市的五花肉一斤四块五块钱，排骨十块钱，一百块搓搓有余了，肉贩喜笑颜开切肉。
“叔，村里谁家有老物件，我花销不小，想赚点当添头。”楚烨把一百块放在案板上说道。
肉贩很上道，道：“村尾的老李家前些日子，跟我炫耀他家泡菜的瓮有一百年了，还有那买五金的狗皮子婆娘手里有个老铜镜，据说是唐朝杨贵妃使用的。好笑，就他那婆娘瘦巴巴黑乎乎的，也能用得其我老杨家的铜镜。”
“那是自然了，杨家历史上可出过不少名相悍将。”楚烨顺着肉贩的骄傲附和。
肉贩大为高兴把肉、排骨包好后附赠了一对腰子。
当然楚烨肉贩不亏，楚烨给百元大钞剩余不少也没找，两人算是合作愉快。
楚烨跟肉贩又聊了几句，返回鱼摊拿走草鱼，随后去买所需要的材料。
做饭他不懂，但很会吃，所以买食材还是很简单，考虑到小勇家的状况，米油盐等调料顺便都买了。
回到小勇家已是下午四点半了，风雨小了许多。
他也不懂做饭，把东西丢给小平头，背着麻袋出门收废品去。
之所以不急着去找朱乐清，是晚点风雨会很凶猛，小霞自然村还有点距离，半道上搞不好要出事，还是明天再出发稳妥。
再则，那么大的雨，曹红、王刀疤也做不了妖，朱乐清暂时不会有危险。
出门后，他按照肉贩的提供的信息，前往村西边老李家。
说是村尾，中间隔着一大片稻田，下雨天路不好走，楚烨花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到。
“妈妈，妈妈……”边上一栋老房子里，传出女孩子的哭泣声。
楚烨不自觉脑补成前世妹妹在父母离开的状态，什么收废品赚钱都抛到脑后，背着麻袋急匆匆赶过去。
院子里老房子前，一个女人躺在泥土地面上，面色痛苦手扶着自己的后背，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跪着不知所措大哭。
女人是为了修屋顶，爬木梯时脚一滑，从两米高处背着地摔下来。
幸好下大雨又是泥土地，有了缓冲，女人没什么大碍，但短时间想做体力活是不可能了。
楚烨进来后，见状急忙道：“人没事吧。”
女孩转头发现不认识楚烨，但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哭着请楚烨帮忙。
楚烨义不容辞，麻袋放边上，找来木板把女人慢慢挪上去，而后和女孩一起把人抬进去屋子里。
屋顶破了个大洞漏着雨，大门门槛挡着，是的屋里水都淹没膝盖，锅碗瓢盆到处漂浮着，落脚地都难找。
楚烨就利用长椅搭木板。
他知道一两小时后，雨会很大，不搞定屋顶的破洞，这家多半是要毁掉，于是安抚好女孩，让对方照顾好母亲，自己出门爬楼梯修理破洞。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黑不见五指，他在女孩帮助下费老大劲才找到油灯点燃，拆掉门槛放水。
一切搞定后，女人好了许多，面色没那么狰狞，挣扎着要起来感谢。
“不要乱动，二次伤害可是会更严重。”楚烨赶紧给按住。
女人才躺下去，流着泪水表达感激。
半小时前，楚烨给小平头打电话，这时小平头送来饭菜，顺便带了医疗包过来。
小平头懂得一点医术，检查了下贴上跌打损伤药膏。
“明天还是要让医生看看，不然落下后遗症，老了就不好了。”小平头说道。
楚烨也是这个意思，把早就准备好的五百块塞给女人。
女人不接受，毕竟才得到楚烨那么大的帮助。
“命比较重要，等将来阿姨有闲钱再还给我便是了。”楚烨拿出理由。
女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不认识，分开后再见可能性并不多，于是唤来女儿：“去吧你爷爷以前捡来的玉都拿过来。”
玉斗是当地人对瓦罐的称呼，来源已不可考了。
“不用。”楚烨赶忙阻止。
女孩已摸黑进卧室，没一会儿出来抱着一个彩绘陶罐。
楚烨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物件，前世他经受过类似的，等女孩硬塞在他手中，他手指触摸到表面纹理，立马确定是哪种类型的陶罐。
第134章 滑溜的老李
陶罐是明代东南亚土著和郑和商队交易货品，圈内称为南海玉斗。
楚烨手中的陶罐是正宗南海玉斗，不过技法色泽都不算上等，倒是对研究东南亚土著风土有很大帮助，市场价在一万左右波动。
之前楚烨从眼前母女言词中，得到这家的男人已出意外，就孤儿寡母，所以没打算要陶罐。
他才刚开口，女人就道：“恩人不要留着也没用，小梅扔出去吧。”
女孩立马抱起陶罐。
楚烨没想到女人如此刚烈，赶紧伸手阻止，并把真实价值转述女人。
“一万块算得了什么，您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完。”女人的态度鲜明，楚烨不接受回报，那自己一辈子不得安宁。
楚烨很清楚，对刚烈的人你不顺着，结果往往难以收场，于是拐了个弯，问起女孩子的学业。
女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对女儿的读书的事很上心，每年省吃俭用，一直供女儿读书，开学后就是初中了。
“他家的情况，负担一学期四百五的学费很吃力，另外铜驿古镇就一个初中，算上住宿费、伙食费，靠着几亩薄田根本负担不起。”小平头凑近说道。
楚烨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不会特意询问了。
“万老板的店缺个打扫阿姨，让她过去工作，娘俩也有个住的地方，另外小姑娘学籍我来搞定。”小平头提出建议。
这是最好不过了，楚烨当然没意见，立马指着小平头跟女人说明安排。
说实话，女人最近头疼女儿的学费问题，一听这话就想爬起来跪下感激。
楚烨两人当然不是会允许。
小平头用楚烨的笔记本和笔写下地址、联系电话，交给女人。
“丢了的话，去巴南县大兴镇小兵村大兵中转站找我。”楚烨为了预防万一，特意交代女孩。
女孩点点头，他还不放心，硬逼着人背下来才罢休。
随后两人把饭菜，还有两斤五花肉留给母女，顶着大雨出门。
出门后楚烨还想去村尾老李家，小平头直接挡住，道：“你都说晚上九点会有特大暴雨，还去干啥呢。”
“来都来了，再说现在距离还有一个半小时呢。”楚烨坚持要去，毕竟好东西不等人，他能通过肉贩问到情报，难道别人就不会？
小平头说不过他，把手电筒留给他自己回小勇家。
此地距离老李家真不远了，不到五分钟楚烨的到达门前。
老李家没有院墙，他直接走到屋前敲门。
屋内老李两口子点着蜡烛听收音机。
“几点了，怎么还有人来？”老李婆娘很是紧张。
“冷静点。”老李瞪了眼婆娘，道：“都说过那些东西全是我在河里捞出来的，就算公家找来也不怕。”
“这几天卖了好几个，怕不是引来坏人。”老李婆娘依旧很担心。
“当年我可是跟着五虎干事的人，人称岩石小霸王，还怕区区几个小贼！”
老李很不屑。
外面楚烨以为是风雨掩盖了声音，便又敲了大门几下。
一会儿门打开一条缝，里面微弱的光显示着老李那张黝黑的脸，还有不停转的眼睛。
楚烨前世见过无数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老实的家伙。
不过并不在意，相反的遇到老实人，他还真不好下手。
“您好，听说您家有老物件？”他的态度很礼貌，但风雨那么大声音也得提高，否则别人听不到。
门内老李顿几秒才把门完全打开。
楚烨进门前，先把雨衣帽脱下，露出那张人畜无害的稚嫩脸。
果然，老李夫妇见是个小娃娃，警惕神情缓和。
“听谁说的？”老李走回座位，语气很是威严。
楚烨觉得好笑，老李都把自己放进来了，还端着态度问这种问题，如果是个奸一点的，还不得往死里坑。
他是靠技术吃饭，自然没打算抓老李的破绽，走上前微笑表示自己从镇上问来的消息。
老李也并不是真想知道，只是想像是自己老江湖而已，听到楚烨的话只是摆摆手，随后朝自己婆娘道：“把家里腌泡菜的那罐子拿过来。”
妇人便转身进卧室。
楚烨不知道老李是不是真拿老物件泡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老李接触过不少淘客，学了些蹩脚的把戏。
淘客都来过，能找到好东西的几率不大，所以他有点失望。
不一会儿妇女返回来，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楚烨见状眉头抖了下，直觉这对夫妻又要搞事。
果不其然，老李的婆娘表示，今日是老爹的忌日，那陶罐不能动。
“先生不好意思，您也听到了，家里确实不方便，您……”
“行，等过两天我再过来打搅爷爷。”楚烨很知趣地接话。
老李满意，很重视起身送人。
出门后，楚烨帽子一戴面色冷漠，老李学了奸商的坏习惯，搞奇货可居的套路方面后面抬价。
“最好是有好东西，不然我让人调查你背景物件来历，给你送给大礼包。”
他心里冷笑着背着麻袋离开。
屋内老李婆娘，道：“为什么你暗示我不给？”
“笨蛋。”老李把门带上，道：“派个瓜娃子过来，就是在试探，要是那么容易给了，那价格还不是随他们乱喊。”
“可这都是第二次了。”
“你个女人家知道什么。”老李坐下冷哼道：“刘皇叔三请诸葛亮知道不？”
“不就是听收音机讲戏而已。”老李婆娘很不屑。
老李气得急跺脚，道：“嫌弃我没文化，是不是还想着你旧情人。”
“狗屁的情人。”
“……”
夫妇两人吵起来，大有打架的意思。
外头楚烨及时折返，正贴耳门上偷听，当听到夫妇两翻旧事后一阵无语，收起心思转身离开。
“是谁呢？”他边走边思考。
石岩村在铜驿古镇不算出名，咋一批批的人过来，还特意吊老李的胃口。
快九点时，小勇家隐隐可见，楚烨还是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古董满世界都有，大不了不要了。
小勇家有楚烨带来的矿灯，加上他买了蜡烛，屋内一反常态的很亮堂。
此时，大门半开着，小勇站在门边焦急探头，一进楚烨进院子就跑出去。
第135章 雨夜遇险
楚烨快步把小勇给堵回去，免得淋雨感冒了。
“哥哥，他他……他跑出去了。”小勇着急道。
楚烨知道说的是小平头，让小勇不要着急，自己拿出手机。
古掌柜赠送的摩托罗拉V70很不错，可惜没有洛基亚耐用，此时没电自动关机了。
楚烨顿时很尴尬，把手机收起来，说道：“那家伙很厉害，不用担心他。”
“可是哥哥离开时很着急。”小勇跟小平头的关系越来越好，所以着急上火。
楚烨感觉到事情严重性，他记得白天小平头的手机就没电了，怕不是回来去村里公用电话联系手下，知道了什么情况，能去的地方只能是‘北宋坟’所在的小霞村。
“去多久了。”他问道。
“一个多小时前，他出门前让我看好那个大叔。”小勇指着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王春说道。
此时王春已经醒来了，嘴里被楚烨用胶布绑着，头上还套着黑袋子，什么也看不进去只能呜呜叫着。
“你看好那大叔，他就是尿了也别管。”楚烨离开前特意交代，免得小勇被王春伤到。
小勇听话点头，他才转身骑上摩托车离开。
隔壁吴东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缝观察，见楚烨骑摩托车出去，蹙眉自语：“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胆子，抓了王刀疤的弟弟，还敢半夜冒雨骑车。”
吴东有点害怕，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外头大雨倾盆视线很差，楚烨又不熟悉路况，只能降档降速，比走路快一些。
凭借着高超的技术，半小时后楚烨来到江州县水库之一的小化水库。
再走个三公里，就可以达到目的地了。
前头，山路被水流穿凿到处坑坑洼洼，摩托车大灯忽然熄灭，楚烨没看到前面有个裂缝，一头扎进去。
白天那修理老板手中的螺丝是车轮上的。
这下可要命了，车子陷入裂缝后，就和安全杆剥离，强大的冲击力让楚烨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随后跌落砸在泥土上。
好在连续两天的雨泥土松软，让他跌落有缓冲，不过脸、身上好几处被石子划伤，右脚也扭到了。
他缓过气爬起来，接着雷电光芒爬到摩托车所在地，找到麻袋解开摸索。
摸了一会，他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把医疗包给小平头，治疗小勇爷爷的感冒，后来去治疗那摔伤的女人，也没有拿回来。
这时对面百米外降下一道闪电，周围瞬间亮堂如白昼，楚烨看到了水库边上有一户人家，还有微弱的灯光，于是收起麻袋束口带着爬回撞到的大树，捡起掉落的树枝当拐杖。
“你把我脸划伤了，那你必须得帮我撑到那户人家那儿。”他盯着风雨朝树枝命令。
这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鼓励自己坚强，他用嘴巴咬着麻袋，右手撑着树枝，一点点的朝着目标地挪移。
楚烨所在地方是半山腰，屋子在斜下方两百米处，白天的话能看见有条小道，现在风雨大作什么也看不到。
楚烨凭借那一闪而逝的雷光定方位，至于路，他是想都不敢想。
轰隆隆！
风雨无情的摧残大地，楚烨走的很慢，两百米花了足足两个半小时。
他敲门没多久，门打开了，一个老人提着油灯出现。
“爷爷，救命啊。”楚烨用尽力气请求。
老人赶紧伸手。
楚烨是想拒绝的，但他的力气竟没有老人大，被随意扶进屋子放在椅子上。
此时楚烨受伤在雨中泡了两个小时，就算是在盛夏也觉得浑身寒，嘴唇毫无血色。
老人见状赶紧关上门，去卧室取来军衣给楚烨披上，随后进厨房熬了一碗姜汤，期间还抽空拿出药水给他抹。
“孩子，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老人端来姜汤放桌上问道。
楚烨恢复了些元气，把军医拿掉，因老人没把他身上的雨衣拿掉都浸湿，让他过意不去。
“我来。”老人主动上前帮忙脱雨衣，动作麻利楚烨都来不及阻止。
雨衣脱掉时，他口袋里掉出一张字条，是旅馆老板给他的那一张，之前给吴东显示后也没折就随便塞进去。
老人捡起来时看到上面的字，还有女老板签下的花名，一下就看出来是女儿杨燕的笔迹。
“娃，你住过燕子旅社？”老人问道。
楚烨看出来老人很激动，脑袋稍微动了下就有底了，他并没有隐瞒，直接告诉老人，自己只是住了旅社，跟老板娘没有什么关系。
老人眼睛闪过一丝失落。
楚烨一时很难受，可身为一个外人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亲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谈。
好在老人很快的恢复过来，把字条交给他转到对面坐下，让他把军衣穿好，并喝姜汤暖暖胃。
楚烨感谢后喝下去大半碗，寒气渐渐的消散。
“爷爷是我打算到小霞村……”他不觉得自己目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就很坦白简单讲了下。
“一群无耻贪婪的魔鬼。”老人冷哼道。
楚烨讶异，他可没提曹家等人，老人……
他仔细看了下，发现老人果然有爷爷楚大兵的气质，不由得想起下午吴东的话。
这里距离小霞村也不远，那么眼前的老人，肯定是当年让五虎忌惮的老战士。
老人可比吴东能信任，所以他赶紧询问当年的事。
“你这娃年纪不大，知道不少。”老人目光怪异道。
楚烨感觉跟被爷爷盯着一样难受，避开和老人对视，憨笑道：“我是淘客。”
老人沉默了下，随后才开口讲述：“这里以前有个村叫小化，是我老家，二十年前县里为了饮水划为水库，整个村都埋在里面，部分人去镇上生活，有一部分转到小霞村。”
楚烨不解，老人怎么突然提起不相干的事，他想应该有相关联系，就没有出声提问。
老人接着道：“我把那坟的东西转移到里面我家了。”
楚烨顿感晴天霹雳，那曹红等人现在小霞村争什么，难道是人骨头吗？
“爷爷把东西全都放里面了吗？”他试探道。
老人目光炯炯，道：“你好像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