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沟通不畅
楚烨来到后院，看着被黑土填满的游泳池欲哭无泪。
之前装修回收站，游泳池的瓷砖不是二手货，全是精挑细选，结果这帮败家子，填土重什么破地瓜。
“大黄、小黑、老乌鸦！”他大吼道。
话音落，大黄狗驮着小黑和乌鸦跑来，从房子边上通道过来。
“把土里的破玩意给我啃掉！”楚烨指着游泳池吩咐。
三只动物立马听令。
赵蓉包括小兵，四人齐齐上去按住动物们。
“现在是冬天，也不能游泳，等来年我们再挖出来就好了。”章笑和小高叔，一起按住大黄，边解释道。
“胡说八道，我要冬泳。”楚烨怒斥。
他搞游泳，可不止是为了‘休闲’，最重要的该运动，可能很好的协调四肢，同时把其他感官系统都调节起来，对于小高叔他们很有用，那么他们没打算混圈子，好处也是多多的，竟然种不值钱的地瓜。
“你们一群坑货，天天是我们喂吃喝，那货没有管过一次，结果倒好，他一句话你们就冲。”赵蓉抱着老乌鸦一阵数落。
“蓉蓉，晚饭还没准备好吗？”
一道身影从后门走出来，是柳如实的女儿，桑眼未来注定的媳妇，离离。
一见楚烨背影就认出来，走上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
楚烨不答应，威胁赵蓉四人，不放开大黄它们，自己就开挖掘机，把地瓜田给刨了。
“看吧，我就跟你们说，游泳池用那么精致的瓷砖，绝不是为玩耍，而是臭小鬼为了激发你们身体潜能，特意打造的，让你们别种，还不信。”
离离摇摇头，在赵蓉几人求助中，拉着楚烨手走向屋内，边道：“你来得正好，有个物件帮我鉴定下。”
楚烨想反抗，可惜没成功，没轻松拉进屋子。
离离把他按在椅子上，指着桌上带来的木盒，道：“前天我去找我爸，从他铺子里截胡过来，花了五十万多万，帮忙看看。”
离离现在的鉴定能力，在楚烨看来不怎么样，但那是跟他比，如果放市场还是不错的，且喜欢干揭发假古董的事，很少对真品感兴趣，怎么会花那么多钱收购？
“快点。”离离把盒子拉到楚烨跟前坐下，拉起卡扣揭开。
盒子里红软布上躺着一个瓷瓶，是市场比较罕见的异形瓶，如数字6，表面是色彩鲜艳的绘图，表现为大户人家的日常。
“我判断是鼻烟壶，你怎么看？”离离问道。
楚烨摇头。
“不是，还是……”
“不是鼻烟壶。”楚烨脱下背包放桌上，打开拿出喝一半的梅子酒，边道：“是后来有人不懂，拿来当鼻烟壶。”
这时其他人陆续走进来，章笑两人进厨房。
小兵带着三只动物去前院。
赵蓉在楚烨对面落座，隔着桌子挑眉头，道：“不吃饭就知道喝酒。”
“被气饱了，还吃什么吃。”楚烨冷哼。
“不要蹬鼻子上脸。”赵蓉冷脸道：“这一出去就是一个月，也不管我们，那我们不得努力想办法养活自己……”
赵蓉化身楚妈妈，张嘴就停不下来。
离离凑近楚烨的耳边，道：“怨气很重！看你这事办的，平日电话也不打一个。”
“没事有什么好打的。”
“感情要联络，不然就冷了。”离离吐槽，道：“我跟顾玲店铺刚开，忙得要死要活的，但都要抽空，时常过来跟蓉蓉、小高他们一起交流，谁像你，一出去就跟脱缰野狗，没个消息。”
“还真是好闺蜜。”
楚烨揶揄了一句，伸手进背包里，拿出小锤子，在离离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锤子敲碎‘鼻烟壶’。
“臭小鬼，你找死啊！姐我得罪老柳，还花了五十万，你一锤子给我敲了…嗯，这什么玩意儿？”
离离骂一半，忽然发现黄黄的碎片中，似乎有别有信息就改口了。
楚烨把锤子放下，改拿了个放大镜扔在桌上，让离离自己去研究，而后提起酒壶，看着对面骂骂咧咧不休的赵蓉，道：“我的踪迹，都被老任适时转述，你们不至于摸瞎。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不愧是袁天罡真传弟子。”
赵蓉改口揶揄一句，见楚烨没想搭话，就眼皮一翻，道：“村里决定重修小学，希望你能帮忙。”
“回收站的财务是你在掌控，站长是小高叔，能资助多少钱，你们自己看着办，有必要绕一大圈，无端给我定个罪，在提要求减刑？”楚烨吐槽。
他左边位置，用放大镜观察瓷瓶碎片的离离，闻言抽空吐槽：“你们玩得真花，话都不能好好说。”
“谁让这家伙难以沟通。”赵蓉嘟嚷道。
“真是好姐妹，帮腔时机抓那么准。”楚烨冷哼提醒：“别转移话题，好好说话。”
“排骨不好做，我看看。”赵蓉扔下话起身飞速进厨房。
随后厨房里，章笑、小高叔、赵蓉三人互相推诿，让彼此自己跟楚烨交流。
“回收站的皇帝，非你莫属。”离离说道。
“少来，你来得那么及时，分明是那奸商通知你的。说，到底怎么回事。”楚烨扭头道。
离离抬头，道：“我可不是你们回收站的人，别想给我下令。”
“碎片里的信息，要是我不给解构，你找专业人士打底三百万费用。”楚烨斜眼道。
“我去，最近开个店铺花销甚大，老柳反对不支持，我外婆就看不上，我哪儿来的钱。”离离不怀疑楚烨话里真实，所以感到苦恼。
“那就交易。”楚烨顺势道。
“阴险的家伙。”离离咬咬牙，随后看了眼厨房，骂里面三人没出息，说道：“你们村的王贵最近发财了，就打算重修小学，面积拓展要把烈士纪念碑推倒……”
“他找死？”楚烨拍桌子。
当年抗日、解放战争，巴南县老少能动的基本都动了，最后十个就回来三五个，人们为了纪念，于是把大兴镇大兴村后面，划为战士公岭，在北侧入口设置纪念碑。
也为更好的启发后代，继承先辈革命意志，村里小学修在纪念碑边上。
这是当时的老县长主持，全县人们出力、出钱共同建造，谁敢动！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事没那么简单
时间如海浪，一潮盖一潮。
2002年的今日，距离那段烽火岁月太久远，人们只是在课本、电视剧才会看到，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体会并没有那么深。
事情并不像楚烨所想，村民中老人不同意，年轻人觉得没什么，学校能重修，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推掉纪念碑没有什么问题。
没几天，老人也渐渐被说服了，毕竟当年的英雄们，就是为后代不受饥寒交迫，才抛头颅洒热血。
再则也不是推倒，而是横移到学校另外一侧。
“搞笑！肯定有猫腻。”
楚烨听完离离的讲述，拍桌子黑脸道：“学校右后侧那个水塘，是五十年前重建家园开挖石头留下的，现在填掉修成学校新场地不正好，为什么非要拓展左侧移纪念碑，耗时耗力多花钱。”
“王贵是说，想捐赠一条石板路，直通山上战士们休息地，让后代能够比较轻松上去祭奠。”离离说道。
“笑死人。”楚烨冷哼，道：“区区三四百米山路，真有心祭奠，还会嫌累？”
离离一个外地人不好评价，只是把话说完，大家现在等的就是楚烨，这个战士公岭的管理员点头同意，物料就要进场。
楚烨看向厨房，大声道：“我不可能同意的。”
赵蓉三人迅速走出来，排成一排，默契接话告知，大兴村小学修好后，王贵还设立教学资金，让好老师能够安心从城里下来工作，这样能惠及周围几个村庄孩子们。
“不要道德胁迫，他王贵能捐钱助学，我也能。”楚烨冷哼。
“比不上的。”赵蓉摇头，道：“现在我们账上现金不足九十万，加上仓库的藏品一起算，也就是三百万左右，而人家捐赠用来建设教学楼一千万，只是第一期，后续还有项目计划。”
“你想要提高捐赠，主导项目是不可能的。”章笑摇头说道。
楚烨闻言眉头深锁。
现在是2002年，是华夏GDP坐火箭飞升的开头，投资一千万的项目，足于成为市公家的座上宾，凭什么投资在县城边上的小村子，且还是一期项目资金。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叔叔婶婶有点要扛不住了，十一月份你满十八周岁前，他们一定会被逼无奈，帮你做主。”
小高叔讲明，现在楚烨爸妈躲到市中心的房子，免得被村民踏破门槛。
楚烨手摸着下巴，眯眼道：“爸妈吃错药了啊，竟帮我抗压。”
“不感恩还说风凉话。”赵蓉不满道。
“并不。”楚烨摇头后解释：“别看我爸老实、我妈泼辣，实则都是耳根子软，别人多说几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理由，就算我是他们亲儿子，一样不会管我立场，此间有大利好的事，却躲着邻居们，太有鬼了。”
“打个电话问问？”小高叔问道。
楚烨默默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怒吼：“到底怎么回事。”
赵蓉三人愣住，态度那么差，不怕楚妈妈明天拿着扫把上门传，体现母爱吗？
其实电话那头是老任。
“你都知道了。”老任幽幽道。
“废话！”楚烨冷哼，后道：“我爸妈不回村，是你安排的吧。”
“我把莫道安排好，就过去你那边。”老任说完挂掉电话。
楚烨黑脸，把手机一扔起身走到大门口，朝着外面升冲回收站，大声道：“任奸商！你敢挂我手机。”
“叫魂，等一小时能死啊！”那头老任暴躁的回道。
楚烨得到确定时间满意转身。
屋内赵蓉四人面色怪异。
“干啥？”他边返回自己位置便问。
“你两交流方式真奇葩。”离离吐槽，其他人默默点头。
“废话，那是个奸商，不得到确定答案，就等着被卖。”
楚烨趁机提醒赵蓉几人，不要以为老任是自己人，就可以放松大意。
赵蓉三人显然明白的，默默的点头。
回道座位上，楚烨看着盒子里的碎片，道：“上面是信息，是隔壁黔省织金县，明初著名工匠宁奴制造的，依据残缺古籍记载的夜郎国物器制造法。”
“啥玩意儿？”离离放下放大镜，抬头道：“我看到信息是铁剑制作啊。”
“不是每个大师，都喜欢平铺直述。”楚烨提起酒瓶，斜眼道：“宁奴因成长背景特殊，不信任任何人，信息里掺杂着八成不重要的。”
这时赵蓉三人又进厨房，准备晚饭。
“宁奴不是中原迁移过去，本是出生大世家，还是个秀才，怎么就背景特殊了。”离离提出质疑。
楚烨摇头，道：“那是他名气大了，宁家为利益主动把他归籍，其实他母亲是宁家的丫鬟，有一天他爹喝醉后强行发生关系，那个时代你懂的，宁母肚子大了被察觉，差点被鞭打至死，恰好有路过的老铁匠，花二十两帮忙赎回自由身，然后宁母跟着铁匠一路向南，直至在金沙乡。”
离离闻言面露同情，道：“好多大师的成长环境，都十分糟糕，也不知为什么。”
“大概是有生存压力，加上一点天赋，碰巧是适合的行当，就容易出成绩。”楚烨随口道。
离离觉得没什么道理，毕竟出生在有钱人家的大师也不少，但也不想接茬，低头继续放大镜观察。
有了楚烨的提醒，离离很快就发现信息中的关键，确实和夜郎国当年有关系。
大家知道夜郎国，源于汉书记载，导致人们一想起来，就是滑稽不自量力。
实际上并非如此。
一个组织无论大小，都是复杂的，能生存也必然有可取之处。
夜郎国有个技术，传承更早的鬼方，为冶炼器物。
倒也不是技术多高明，比同时期的商周更发达，而是铜器造型奇特，在现实中找不到任何对应事物，比三星堆还抽象，更像是几何结构。
可惜夜郎国覆灭后，本来就残缺的技术也消失无踪，后世有人试图透过古籍记载的残缺信息复原，也只是看着像而已。
直到明初的宁怒出现，才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但也不知道为何，宁大师一辈子，也只打造十二个物件，后来清兵入关，西南大乱，物件从此不知所踪，要不是同时期圈子里有详细记录，后世什么也不知道。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反对无效
赵蓉四人在长桌一头吃完饭。
楚烨、离离同坐一边研究‘鼻烟壶’碎片，上面记载有用信息并不多，不是宁怒大师制作器物，而是指向大师生前留下的仓库。
‘仓库’会受到当地地质变化、以及多年天气的影响，往往会导致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价格不好界定。
离离就邀请楚烨一同前往。
“不去。”楚烨拒绝了，道：“我是个淘客不是探险家。”
“收益五五分，并且我给你一个五十万价值的物件，当差旅费。”离离开价。
楚烨低头认真思考。
离离收藏品中，有一件不贵但他很想要。
对面吃饭的四人，除了小兵其他人都反对，甚至连靠近大门吃饭的大黄、小黑都反对。
老乌鸦飞到楚烨头上用鸟喙啄头皮。
“什么时候？”楚烨问道。
“明天吧。”离离说道。
对面赵蓉、小高叔指责，本来是让离离过来，是帮忙压制楚烨别乱来，结果反倒是带偏了。
“小兴村几十个回收站，属你们最穷，不寻思着努力赚钱，等天下掉馅饼吗？”离离说道。
赵蓉两人瞬间噎住。
事实就是如此，哪怕不涉及收古董残次品的回收站，资金也比他们的充裕，确实要努力。
“小学的事，怎么办？”章笑问道。
“村里的小学，在我们一年级就停办，到现在沦为杂草地，继续放着又没关系。”楚烨摆摆手。
章笑还想开口，楚烨又道：“不用紧张，王贵一电视代理小商贩，真有那么钱？我看背后无非是有圈子里的人作乱，这些人又怀又手段黑，但同时也有耐心，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他们就不湖强行开工。”
“你这语气，学校下面有东西？”离离问道。
“应该有，古早时大小兴村、赵家村这一片，有时候是沼泽地，有时候是湖泊、有时候是现在状态，隋唐时是巴南县膏腴的地头，不少大户人家安居于此。”
楚烨根据已知信息分析：“有几个，还是当时巴渝之朝廷大员告老返乡的呢。”
混古董圈的，都知道自古朝廷大员，是古董顶尖收藏家。
‘顶尖’的意思不是对古董鉴定能力，而是指收藏品的成色。
“你们村有过大员吗？”离离问道。
“现在几个村的人，最早是清初才迁移过来，之前的历史知道个鬼哦。”楚烨摇头道。
章笑点头，道：“当时西南十室九空，老虎都进县城伤人，现在很多人的祖籍，追溯起来在湖广之地。”
“难怪周围几个乡镇姓氏那么复杂，都快把百家姓搬进来。”离离点点头。
“湖广填川，史书都有记载，还需要那么惊愕？”
楚烨吐槽一句，在离离狠狠刮眼下，淡定道：“不管王贵背后的人想干什么，但翻修小学是好事，我举双手赞成，只是细节有必要好好商议，不过现在先别管他们，等耐不住跳出来，再说。”
“我怎么感觉你没憋好屁？”离离吐槽。
对面吃饭的几人默默点头。
“啧，想什么呢。”
楚烨不满回了一句，而后认真解释：“学校翻建，王贵背后人的得到好宝贝，我顺带捡捡漏，三赢局面，怎么就没好屁？”
“开工时，人会带着一大队鉴定大师，用得着你？”离离指出要害。
其他人目光好奇盯着。
“简单，到时候把消息传出去，邀请天下英豪共享盛世，我不就可以捡漏了吗?”
“不提你的无耻行径，就一旦事情曝光，蓉蓉的爷爷能坐得住？”离离提醒，公家一旦介入，必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另外一回事，头几天能捡个漏就行了。”楚烨说道。
大家下意识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短时间又提不出观点，只能都沉默着。
“吃饭。”楚烨才不会主动解释。
晚饭是章笑做的，味道非常不错，但楚烨很谨慎，只挑看着新鲜的吃，毕竟几个月前拉肚子还历历在目。
可惜没有防到米饭是昨晚剩下，放在冰箱里。
没多久，他就骂骂咧咧的跑卫生间去。
可其他人都没事，包括从小锦衣玉食的离离。
楚烨蹲在公卫马桶上，看不到厕纸，只见一堆报纸就喊道：“厕纸去哪儿了？”
“厕纸一卷要三块钱，报纸收购价才一斤三毛多，便宜多了。”门外赵蓉说道。
“不嫌糙得荒啊！”楚烨回骂后嘟嚷抱怨：“便宜的卫生纸都不给用，还费劲捡漏个屁。”
呱！
头上老乌鸦叫了一声。
“嗯？你怎么也跟来了。”楚烨讶异道。
老乌鸦飞起落在他手臂上，鸟喙朝着他手背啄了下。
他会意转手摊开手掌，老乌鸦张嘴吐出一物件，是一枚戒指，随后从窗户飞走。
不跟门外赵蓉斗嘴，楚烨低头观察戒指。
物件基本材料是黑玉，宽0.5厘米，厚度0.3厘米，表现光滑，嵌着五个银圈，上面有阴雕。
“柳归？这丫不是明朝中期西南巡抚的狗腿子。”楚烨透过雕刻认出物件主人身份，表现显露出厌恶。
柳归考了好几次乡试，举人都上不了，干脆就依附当时开典当的妻舅做事。
其考功名不行，歪门邪道却是无师自通，很快脱离妻舅自己干活，短时间内就聚了大量财富。
经过客户指点，拿好几个唐松的瓷瓶、古籍，赠送西南巡抚，几次后成为人家的门客，专门打理古玩物件，为了取得巡抚大人重要，谋取一官半职，就顶着大人的名号，在民间搜刮财物，只要是看上的，想尽办法也要获得，搞得当时西南圈里人人自危。
后来还真得到重要，当了个县太爷，有巡抚当后台，更是变本加厉。
三十年后巡抚归西，没了靠山才被大家联合告状拔除，然而造成损失不可挽回。
当时，巴南受伤程度可以进前三，直到清晚期，市场都半死不活，巴南人都恨死柳归了。
“等等。”
楚烨打算把价值至少五万的玉戒扔马桶冲掉，忽然想到柳归家人，最初居住地就在明朝的巴南县城，也就是小姑镇。
而大兴镇跟小姑镇是接壤的，只是隔着几座上才看着远，那么…
“娘的，柳家人难道把仓库。建在当时的大兴村，后来长江支流几次泛滥，经过泥沙不断覆盖才没被发掘？现在是……”
楚烨用仅有信息支撑推导。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一帮穷光蛋
卫生间，楚烨坐在马桶低头盯着右掌心戒指，靠着仅有的信息推导事情。
很明显，老任是有接到任务，才会那么快赶到龙头村，因此应该知道部分信息，为不干扰他，故而没说实话。
现在问题上，丰都县龙头村大佬交易，跟来大兴村想要翻建旧小学有没关系。
“柳恶狗有后代？”他自语道。
“有吗？”老任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楚烨被吓一跳，抬头望着窗户，怒道：“看人拉屎很有趣吗？”
“看人用报纸喊疼，会很有趣。”老任头卡在窗户口随口道。
“去死吧。”
“态度那么恶劣，那我走咯。”
“别啊，任叔叔。”楚烨知道老任送纸来的，所以服软了。
果然老任是送贴心来，把卷纸扔进来。
楚烨捡起来看着用了一半，就骂骂咧咧。
“不要还给我。”老任伸手进来。
楚烨把卷纸往另外一遍藏。
“死样。”老任翻白眼缩头，在外面靠着墙，望着夜色道：“肚子什么做的，一群人吃下去都没事，就你有问题。”
楚烨不想接茬，起身把戒指放在窗户边，让老任自己先看看。
老任不是鉴定师，但总归是收集情报的老江湖，再则今日手头有相关单子，戒指一入手就知道了，随后解释为不干扰，所以没有提前说明小学翻建的事。
“你接了几个单子？”楚烨问道。
“你看出来？”
“废话。”楚烨调整姿势后靠马桶盖，道：“两个村子距离上百公里同时发生事情，我猜肯定有一定关系但不多，所以你尽量隐藏信息，是想让我能够不受干扰拓展，帮你完成委托。”
“无端揣测。”
“你走吧。”
“那不能。”老任又伸头进来，道：“赶紧擦一擦，出来好好交流下。”
深秋的夜有些凉意。
楚烨躺在游泳池边躺椅，看着一池子黑土上的地瓜，气不打一处来，先喷老任不阻止赵蓉等人。
边上躺椅老任抽着烟，淡淡道：“我在大兵回收站，无一官半职，你想让我怎么阻止？”
楚烨就是想发泄一番，骂完也就爽了，话题转到小学事上，道：“你难道是柳恶狗的后代。”
“我一孤儿，跟柳归有毛关系。”
“那你那么好死，挡住我爸妈被村里人说服。”楚烨回道。
“我是判断里面的东西不要动。”
老任掐断烟头弹进‘地瓜地’，扭头道：“我队里有个地质学毕业的，判断那小学下面有软土层，如果挖太深入，会导致两个村子大片田地塌陷，造成人物大范围损失。”
“靠谱吗？”楚烨问道。
“比你靠谱多了。”老任冷哼，道：“那队员要不是为了爱情，进大学教书、地质相关单位不要太容易。”
“难怪你绑架我爸妈，让我不能同意移动纪念碑。”楚烨恍然道。
“狗屁的绑架，你爸妈本身也知道那片地的情况，要是不是他们说的，我队员也不会去调查。”
“难怪当时上得好好的要废弃，改到东边的镇中心小学上。”
楚烨点点头，随后问：“你接的任务，酬劳有多少？”
“为什么突然问起来？你还不会想要……”
“别装了，要不是违约金高，你丫的大半夜主动跑来给送纸。”楚烨嫌弃打断道。
老任干笑一声，然后承认违约金要五百万。
“你是真二百五。”楚烨数落。
升冲公司自打成立以来，接着的业务报酬，高于二十万的都不多，这是公司规模、资源渠道所限，乃是客观事实。
谁会那么傻，会下二百五十万的单子，老任还敢接下。
“我不是想着，有你在……”
“去死。”楚烨粗暴打断。
然而又不能真不管，毕竟老任是为了大小兴村而违约的，他吐了口浊气，道：“时限？”
“九月一号前到账，不然要翻倍。”
“够狠。”楚烨冷哼一声，道：“白天得到物件的钱到账，先拿去支付吧。”
“那不行。”老任否决了。
最近的收入，是全体大南珠项目参与人员，和宁海合作所得，收益都是要分着算的，不能拿来支付升冲的账。
“先支付，后面在把账平了就是了。”楚烨说道。
“这事不能开头，不然以后项目要出大问题。”老任坚持底线。
“好吧。”楚烨放弃了，道：“明天我跟离大姐去隔壁省的织金县干活，顺带找些物件吧。”
“辛苦你了。”老任虚伪感谢。
其实他打的主意，是想让楚烨把玉鼎钟信息物器，制作出来，可惜楚烨不上钩。
老任离开后，赵蓉就提着切好的西瓜过来，放在小桌上，坐在躺椅盯着楚烨，也不说话。
“干什么？”楚烨问道。
几秒后，赵蓉才开口：“想多看看，不然怕忘记你长相了。”
“一点感情都没有。”楚烨不客气道。
“皮痒了吗？”
赵蓉瞬间恢复本色，毫不客气要求楚烨，以后必须三天回一次站点，否则就要挨打。
后面门边，章笑、小高叔躲着，门外墙边离离靠着双手抱着胸膛，摇头道：“这丫头一分钟不到就暴走，比前些年还不成熟啊。”
“没法子，谁跟小烨呆三分钟不发火，就能超神了。”小高叔叹气道。
章笑搭话：“是，那张嘴一开，不气人就不歇。”
这时，离离头歪到门内，狐疑道：“你们为什么非要他三天回来一次？”
“谁会把酒当水喝？”
“其实晚上饭并不是昨天的，而是中午，他会拉肚子，就是不好好吃饭搞的。”
章笑、小高叔同时回答，语气充满无奈又愤怒。
一个是楚烨从小形影不离的玩伴，一个是看着长大的哥哥，很清楚没有人压着，楚烨会跟放开链子的狗狗一样乱来。
靠老任一人肯定不行，得大家一起上。
“他要是真呆在站点，你们生活费一天翻十倍不止，受得住？”离离问道。
章笑两人瞬间矛盾住了。
离离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第一次来大兵回收站，见到一群人煮米饭算粒，差点昏死过去。
后来在榕城遇到楚烨，发现是个运气、技术逆天的家伙，压根就不缺钱，就更不理解大家为什么那么节俭。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刚出发就中奖
大兵回收站众人节俭的有根源的。
章笑、小高叔叔底色是穷怕了一回事，主要是楚烨就是个‘祸胎’，大兴村周围村子，上至九十岁老人，下到刚断奶的娃娃，都打过。
当然本意是为了维持正义。
不过出发点再好，打人就得道歉。
否则楚妈妈是养家畜一把好手，楚爸爸种田还顺带当泥瓦、木工，至于穷到那样吗？
而赵蓉跟楚烨，小时候只是见过一面，直到高中才在同校学习，了解楚烨全是从同班同学章笑嘴里知道。
他们三人一致认为，楚烨只会比小时候更爱惹事，所以必须的把每一分钱掰着花，以免需要时拿不出来。
大厅长桌。
离离自己坐一边，听完对面章笑两人讲述，终于明白过来，道：“辛苦你们了。”
“谁说不是，别看我们手头有九十万现金，就小烨现在到处乱跑，惹出来的事，肯定比小时候所有加在一起还严重，根本不经花。”小高叔叹气。
“理解。”离离点头，又道：“还有一个问题，他小时候那么恶劣，不会被打死？这里到处是无人山、暗河什么的，抛尸不要太简单了。”
“楚爷爷知道他爱惹事，很早就把战士公岭的管理员给他，等于是一道附身符。”章笑解释。
离离嘴角微抽，道：“那他真没吃过亏吗？不杀总可以揍吧。”
“有，被人打得跪下求饶好几次了。”章笑回道。
“没感觉他是那种会服软的人啊。”离离提出质疑。
“那是缓兵之计。”小高叔苦笑摇头，道：“事后他会找机会敲门闷棍，报复三倍起跳，时间托越久倍数越高。”
“他曾经，每天去蹲在县长家亲戚附近，记录那家人的儿子出行时间，两个月后找准机会，套麻袋暴揍，打得对方从此以后不敢碰女孩。”章笑苦笑道。
“不错，有勇有谋，只是我有一个疑问。”
离离顿了下，道：“古董圈谈道德、正义，那是脑子欠费，他没事干为什么入圈？”
“他有个屁的道德。”小高叔摇头道：“出手打人，只是对欺负女孩子、弱小或者侮辱烈士后人，至于其他别人眼里的坏事，不仅不会管，甚至帮忙出主意也说不定。”
呃~
离离无语了，半响后道：“还真是底线灵活。”
章笑两人猛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楚烨在赵蓉等人埋怨目光下，跟着离离出发，前往黔省织金县金沙乡。
这次老乌鸦，趴在他脑袋硬跟着。
为了安全起见，离离不同意开车，所以搭乘省际班车摇摇晃晃走山路，大半天还没出嘉陵市。
中途停车他两去吃饭，回来时车子已经走了，还好他们的行李都是一个背包，否则要亏大了。
“为什么不让任叔叔跟来。”
太阳光照得人发昏，离离抱怨，如果老任跟着就可以开车了。
楚烨斜眼道：“最近需要用人，如果不是身边没人，他们才不会管我。”
“你就是个祸害。”离离骂道。
楚烨懒得接话，查看周围情况。
西北边有乌云在翻腾，很明显等会要下雨了，看云层厚度，雨势还不小，短时间还不停不下，也就是今日他们走不了了。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就不该让离离做主，不坐两层走高速的大巴，而是乘坐走国道小巴士。
他们所在的地方，除了吃饭的那个饭店，举目望去都是农田，远处是山峦叠嶂，妥妥的农村地区。
现在可不是2020年，西南山村到处有民宿的时代，不找个睡觉的地方，晚上会被野熊叼走哦。
“我问过饭店的老板，村没少外地人路过借住，只要给房主一点报酬便可以了。”离离走上来说道。
楚烨眉头抖了下，道：“你什么时候问的？”
“就在你发呆啊。”离离歪头盯着楚烨脸，道：“你刚跟抽魂一样，我怎么叫都没反应，看着病不清，我就想着今天暂停，休息明天再出发。”
“发呆？”楚烨疑惑。
“是啊。”离离郑重点头，道：“足足五分钟一言不发，要不是有呼吸，我早把你就地掩埋了。”
切~
楚烨不信，权当离离胡说。
这时，头顶乌鸦拍打翅膀飞走。
离离着急跳跃想抓回来，他伸手按住道：“不用担心，这鸟比你聪明多了。”
“你再说一次！”
“你看，它给我们探路了。”楚烨指着乌鸦飞去的方向道。
离离带着怒火转头，发现乌鸦真是飞向村子，就不计较从转移话题。
小峰村有通向国道，能走大卡车的大土路，不过要走一公里。
楚烨两人都不想走，于是穿农田小路。
现在是深秋了，一眼望过去冬稻绿油油，如果不是西北乌云刮来的阵阵干冷的风，还以为是早春时节。
“前面那座山长相好怪啊。”走在前头的离离说道。
前面三公里左右是群山，当中有最矮的，山顶离地面不足百米，型态很惹人主意，像是一个丰臀细腰的女人，朝向东北面目视。
如果诗人在此，一定会说，这是女人在期盼着远房的男人。
楚烨不是诗人，甚至鉴赏诗词能力都不佳，所以看到山峰的第一眼，不由得想象是有人开凿过。
离离问题为什么不回应，他收回心思，道：“你觉得像什么呢？”
“小桑的忧虑。”离离回道。
楚烨嘴角一抽，道：“那么想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到西北去。”
“你这话很奇怪。”离离停下转身，一脸正经道：“想一个人，必然是分开的情况下，如果面对面的话，还想个屁啊。”
“我的建议也没错啊。”
“我就奇怪，蓉蓉咋喜欢你的。”离离说道：“正是因为我享受思念，才没有去追他，这都不懂。”
诶~
楚烨叹气，自己也是蠢，竟然跟离离谈论男女之情。
“你那脸色什么意思？”离离凑上来，挑眉道：“姐姐比你大七岁，吃过的盐……嗯，你后面有个帅哥。”
楚烨有点疑惑，离离的视角中，除了桑眼天下男人每一个好看的，就算柳如实也是一样，怎么会用上‘帅哥’的字眼。
好奇心驱使下，他立即转头，随后面色十分无语，吐槽：“刚才饭也没见你少吃，这就饿到头昏眼花了吗？”
“不帅吗？”离离惊呼道。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阿难
农田间宽五十厘米的小土路上，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走着，好像怕摔倒把冬稻给砸坏了一样。
男人身高一米七出头，身穿着一身迷彩服，全是绿的，似乎是五十年代才有，脚上是草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面上全是干裂的泥土，就剩下一双眼睛眨巴着。
这也是为什么，楚烨吐槽离离的根本原因，五官都看不到，‘帅’从何而来。
“爱护韭菜的人，还不帅啊？”离离又说道。
“你个农盲，这是冬稻好不好。”楚烨指着右手边的稻田驳斥。
离离低头看向左边的田，皱眉道：“不可能，这就是韭菜，我种过。”
“救你这认知，还想是挖始皇墓，怕是嬴政要被气死。”楚烨摇头叹气，后道：“你八岁那年种的是水仙花，半道还死了。”
离离一听就想要臭骂纠正。
这时，那男人走到十米外停下。
他两身上都穿着深灰色，口袋多布料厚的探险服，不是名牌但干干净净，脚上是登山靴，身上背着大背包，楚烨的皮肤还比离离白。
所以男人的第一反应，他两是城里人，就好奇询问，怎么走田间小路，不怕弄脏了吗？
“我弟女朋友跟人跑了，我们乘车去追，吃饭时错过了，饭店老板建议我们到小峰村借宿一晚。”离离挤上前，指着远处的村庄说道。
楚烨站在后面无语，小声道：“好歹是赵蓉的知心大姐，就这么诅咒她？”
“你们又没正式交往。”
离离回头白了眼，转头过去微笑道：“小哥这是哪儿去了，怎么搞得浑身都是泥？”
“昨天来了一批城里人，说是来野外探险，就请我当向导，我把他们带到灵仙山附近，他们就让我回来了。”
男人微微转身指着来路，道：“回来不小心踩到一条黑蛇，就摔进泥坑了。”
“蛇？”离离面色惊异道。
“嗯，在这里呢。”男人伸手进口袋掏出，一条被卷起一圈圈，用稻草捆着的黑蛇。
蛇至少有两米，最宽的直径大约两指。
离离对农作物真不懂，但对野生动物还是有研究的，取得同意就上前接过检查了下，随后道：“死亡时间大约上午七点左右，这时节应该冬眠，为什么会出来呢？”
“我发现时已死了呢。”男人说道。
“这里是伤口。”离离单手抓着卷起来的蛇身，另外一手指着腹部下。
男人好奇低头。
离离所指的位置，有个直径很小的孔洞，因鳞片都黑乎乎的，男人看了好久才发现，惊呼道：“被针扎的吗？”
离离没回答，转头把蛇抛向楚烨，道：“我觉得零冰针，你看看吧。”
楚烨接过后翻看，随后点头道：“是没错，但这玩意儿为什么出现在西南呢？”
零冰针，最早出现在明中期，为岭南山区一带的土夫子们，开发出来针对蛇虫。
名称带有‘冰’，其实没什么关系，而是一种毒药，被扎后全身血液会瞬间被冻住，如果针不取出来，蛇虫不会死，只会陷入冬眠的状态。
针对人体作用也一样，且人没有冬眠机制，故而一碰就是死，当然前提还要加大剂量便是了。
可毒药就是毒药，在一百多年后的雍正时期，闽粤赣三省不断零星出现死亡，于是圈子里联合禁止使用，后续传承也就断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懂得制作。
“看来，这位哥哥接待的那伙人，是盗墓贼。”楚烨说道。
“盗墓贼，该死的上面有武侯庙，他们不会是……”
男人惊呼着转身迈腿，离离伸手给按住了，道：“能用得出毒药的，不会是善茬，放你回来是不想被人发现，但你如果非要主动找死，他们不会心慈手软。”
说完，离离回头埋怨了楚烨一眼，这种事就不该说出来给普通人知道。
楚烨耸耸肩，询问男人的名字。
“阿难，大家都这么叫我的。”男人回应后，急躁请求离离放开自己，他要去保护武侯庙。
盗墓的人，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现实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有一部分人视人命于无物，敢用零冰针的，毫无疑问属于大坏蛋那类，就阿难这体格，碰到必死无疑。
楚烨有别的想法。
阿难也不像是狂信徒，不至于为武侯庙拼命，于是提着‘死蛇圈’走上前询问情况。
阿难为了获得自由，就认真的讲述自己的背景。
他今年十九岁，父母在八岁就出意外，十岁时奶奶也走了，后来在大伯、二姑家轮流吃饭，十二岁大伯被儿子接走，去沿海的大城市享福，二姑一家子因公公发横财，也进城里去了。
本来大伯、二姑都愿意带着他一起走，不过村里有个习俗，人死后会把神主牌，供奉在武侯庙二十年，这样死去的人能再次转世为人。
庙就在灵仙山山顶。
阿难怕庙宇受到破坏，父母、奶奶就不能顺利转世，所以要赶回去守护。
楚烨听完后，道：“断了再续，但如果哥哥出事了，那叔叔阿姨和奶奶，他们在真的无望了。”
阿难一听冷静下来。
离离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手，他便转身朝着灵仙山跪下磕头，给父母、奶奶道歉自己的不孝。
“如此有孝心，老天爷也会感动的，庙绝对不会出事。”离离安慰，并做出承诺，明天带着阿难一起上山。
这边，楚烨转身朝着前方村子移动，边道：“今天就借宿在阿难哥家，晚上吃蛇羹。”
离离一听这话身体跟触电一样抖了下，扭头怒道：“吃不死你。”
“我会做好饭等你的。”楚烨边走边道。
“蓉蓉说你煮白粥都能糊掉，你会？”离离很怀疑。
“阿难哥应该会，再则村里老大爷肯定也会。”楚烨回道。
离离这才放心，转头惊呼道：“我把手机落在饭店了，蛇羹要给我留一些哈。”
说完，跃起跳过阿难的脑袋，朝着过道方向狂奔。
阿难家，是他爷爷在解放后带着儿女建的，样子是西南黑瓦白墙带院子常见民居，面积不大，但材料肯用，几十年过去了，还稳如泰山。
里面有五个房间，不过就阿难一人住，其他房间空荡荡的，冷清得很哦。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真土豪
房子，如果是一个人住，最好不要搞太大，因‘气场’会不平衡。
楚烨提着蛇跨进阿难家门槛，头皮就顶了下。
前方大厅陈设简单，但干干净净，物件摆放井井有条。
楚烨回头看了眼外面，在井边洗漱的阿难很是欣赏。
走过天井，他一眼就被大厅最里面的两根柱子吸引了。
华夏无论东南西北，木头打造房屋梁柱，材料基本是松杉之类能抗冻腐、抗虫。
眼前的两根柱子，左边是白樟、右边是红樟，当然都刷了黑漆，不是内行人，是看不出来的。
白、红樟不是天然生长，而是砍下来当天就浸泡在特殊药水里，让木头质地更坚韧，增强抗压还有防腐等级。
白色的一般用来做棺椁，红色的用来建造墓室，基本都是死人用的，且还要有钱人家才用得起。
就阿难家这两根，直径四十厘米，高三米，扔市场上至少可以买三万，这还是没有年份鉴定，按照如今质地完好无损，如果是两百年以上，价格就有得谈。
话说回来，阳宅用阴宅那一套材料，就算楚烨对风水不是很在乎，也不免有点别的想法。
当然，刚认识他不会嘴闲到去说，转头就进左边的厨房。
厨房是古时候的风格，有烧柴的灶台，还有处理物料的工作台，以及厨房碗柜。
楚烨把蛇扔国内太，扫视了下后眉头抖着。
窗户、柜子，只要是木材料的，全是老樟木，防腐、防虫做得很好，没有一点被破坏痕迹，缝隙衔接也处理得很好，是个手艺很好的工匠打造出来。
楚烨出于职业习惯，上前用手触摸，后给了定价，两个窗户整体出售，一件两万左右，碗柜能有五万，其他木料物件，也有个几千不等。
出了厨房进大厅。
果然家具全是好木头打造，其他横梁、柱子、木墙体，都有装饰雕刻，工艺也是十分不错。
另外砖块也是雕砖，遇到喜欢的收藏家，也有不错价格，加上其他房间的各类物件，百万再翻倍不是问题。
隐形大土豪啊。
楚烨转了一圈后感叹不已，阿难穿老旧军装，脚上是稻草制作的鞋，看着穷得要死，结果坐拥上百万的家财。
现在是2002年，小峰村地处嘉陵市东南边，是山沟中的山沟，要不是外面有一条国道，想出去一趟到县城得走好几天。
这两三百万的家财，可算是周围十里八乡首富了吧。
“阿难哥大概也不会卖，价格也仅是标记，没任何意义。”
楚烨感叹着，脱下背包在桌边长凳上坐下。
背包又大又塞满满的，除了一些工具，基本上都是酒、花生、鱼干、牛猪肉脯等零食。
他拿出一大半，打算跟阿难分享。
这时，阿难洗干净身上的泥，赤脚走来。
楚烨回头看了眼后，眼睛一亮，道：“那大姐眼睛挺毒的啊。”
阿难五官立体，皮肤白皙，头发黝黑粗壮，确实俊秀。
楚烨收回眼神，从包里摸出三百块钱，等阿难过来递上去，道：“哥，这是我和那位大姐的住宿费。”
“不用的。”阿难摆手，自己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没有收费的道理。
楚烨硬塞阿难口袋，道：“我们不能白吃白住的…对了，蛇被我扔在厨房里，我不会做蛇羹，哥会吗？”
“会的。”阿难点头，伸进口袋把钱取出来放桌上，转向厨房边道：“我先处理下，不然玩点肉会腐掉。”
楚烨没管钱，而是盯着阿难背影，准确的说他在观察走路姿势。
一个人的走路姿势，很大程度反应职业、认知等信息。
阿难背部挺正、步伐不急不缓，显然内心没有因一个人独自生活，而受到负面情绪影响，有自己的意志力。
“嗯，手指干净、皮肤也没暴晒痕迹，看来平常不是下田干活的。”楚烨分析着。
这时，厨房里传出阿难询问蛇去哪儿了。
楚烨疑惑提着酒壶起身来到厨房门口，看了眼发现工作台只有稻草根，没有蛇的影子，很是狐疑近前查看。
第一眼他就发现窗户栏杆上有鳞片，眉头一皱，蛇复‘活’跑了，看来是零冰针强度不够。
他回神跟阿难解释了下。
“家里有腌肉晚上做，吃得惯吗？”阿难问道。
楚烨恍然，他和离离说的口音都是京片子，让阿难误会是北方人。
“我是巴南人。”他换成本地方言。
阿难抓了下蓬松的头发，道：“误会了。”
“走，吃零食去。”楚烨拉着阿难离开厨房。
在客厅长凳坐下后，他忽然又站起来，把阿难吓一跳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
“大姐回来没吃到蛇羹，会认为我吃光不留下，我肯定要挨打。”楚烨惊呼道。
阿难见他面色难看，也跟着紧张起来。
“算了，大不了等到时候，请她吃个满汉全席，算是补偿。”楚烨自己恢复过来坐下，看到阿难站着，不解询问发生什么。
阿难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楚烨刚才心态，就没连接外界，坐下来边解释。
“小事。”楚烨不认为自己有病，摆摆手把零食推到对面，道：“哥，问你个事，你要是为难可以不回答。”
阿难没动零食，点头道：“你说。”
“爷爷是不是木匠？”楚烨问道。
“不是，我奶奶是。”阿难手指着周围事物，道：“全是奶奶一人雕刻制作的，厉害吧。”
楚烨讶异，女雕刻师很少见，毕竟都是体力活。
“必须厉害，这些东西放市场上，很多人抢着要呢。”他竖起拇指头道。
“夸张了。”阿难摇摇头，道：“我奶奶不识字，雕刻都是跟她小时候她爷爷学的，还没学完整，做工比不上大师傅。”
这不是谦虚，而是阿难奶奶生前一直强调的，自己的手艺比不上爷爷，混口吃都难。
“奶奶是不是姓姜？”楚烨追问。
“你怎么知道？”
“它们给我说的。”楚烨指着周围解释。
“奶奶说，自己是陕省梁州那一带人，年少跑饥荒跟家人走散了，后来遇到我爷爷，因不识字也找不到家里具体位置。”阿难说着想到奶奶的遗憾，不由得面露忧伤。
“西乡长谷姜家。”楚烨开口道。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养物
古董不同于工业品、奢侈品，不是纯粹的商品，价格是没有标准的。
比如，一块方形吊坠碧玉，没有任何修饰情况下，有人当废品、有人给个可有可无的友情价，有人却视为珍宝，命都能换。
原因无他，背后发生有事件，信息不对等情况下，产生了不同价值判断。
这也是鉴定师，往往和情报团队合作，甚至自己培育。
另外有一点要郑重说明，古董的故事不是奢侈品那种，一张手工牛皮就能拿来瞎吹，得是真实事件，不管是好还是坏。
玉坠被某个大佬收藏过，而发生过命案，玉坠是关键物件，恰好命案当事方的后代，有人看中了，那价值上就有得谈了。
而拿走物件的人，最后成为大佬或者后代有，那物件的价值又能叠加。
人心住着一座鬼屋，里面什么妖魔鬼外都有，于是自古就有‘养物’的组织。
有点底线的，会跟大佬合作一起谋财，有时候会连续好几代。
没得底线的，杀人放火、挑拨离间就时有发生。
所谓是‘大佬’，自然是官、商、贵族、某一个领域走顶尖的工匠等，有社会能量的人物。
西乡长谷姜家，是工匠世家，开基祖姜米出生在永州，北宋后期，跟了当地师父学木雕，偶然进入当地古董圈，因做事机灵被当时大佬看中，主动合作联合‘养物’，之后两家互有嫁娶，随着时代变迁起伏，虽家族没有显耀神州，但后代不为吃喝而苦恼。
清军入关，大佬的后代跟了清军。
姜家当时的家主，为明皇室做过物件，认为受恩于皇室，不能放下碗就不认，于是两家就此分裂了。
不过姜家内部也有分歧，眼看着越闹越大，家主带着一批愿意跟随的，转移到岳父所在地，现如今陕南梁州。
许是风水的问题，也可能是失去伙伴的支持，在梁州的姜家渐渐衰弱，康熙登基时，更是只剩下点薄田，以及给周围乡村做些木工活。
一些族人本就有怨气，加上永州那头传来越来越兴旺的消息，于是八成人又往回赶。
“为什么他不走上仕途呢？这样不就不会受制于工匠身份，得依靠当地大族了。”阿难把自己定位为外人身份，提出合理质疑。
“自古唯有读书高。在某些方面来说，就是一句笑话。”
楚烨摇头，道：“北宋姜米，本就是官宦世家出身，很清楚随着王朝甚至是换皇帝就跟着动荡，立下规矩后代如要入仕，就要和主家分割关系。”
“我就知道，不可能不受时代裹挟，肯定会有人想科举成就一番事业。”阿难点头。
楚烨无语，自己说的重要信息，竟然被阿难忽略了，懒得提醒了，继续讲述：“说起来姜家在康熙、雍正甚至乾隆，依附在那个几百年合作的大佬家族，过得很不错，对比起来西乡长谷这边就不行了，主家地位也被抢走了。”
“那个家主真笨，跟着他的人受苦了。”阿难感叹道。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对一个组织、一个家族也是如此。”
楚烨摇头，顿住喝了口梅子酒，道：“受和珅案件牵连，两个家族被连根拔起，那个殷实家族平日没作‘恶’，当地痛打落水狗，不出三年一活口都没有。”
阿难俊秀的脸庞满是震惊，抓着自己的头发，皱眉道：“会不做太绝了？”
楚烨不语，其实他省略细节。
清中期永州姜家以及那大佬家族，全盛时期做过的事，衰败后被当地人联合起来，给活活烹煮了。
他把目光转向西乡长谷这边
姜家后代，谨遵当时决意迁居的家主遗志，不出头、不扛事，低调做人，虽人丁一直不多，最多也不超百人，却因手艺过人，与人为善，不管时代怎么变，也没有受到伤害，直到如今，还是周围乡镇最好的木工师父，非遗传承人。
“我奶奶年轻时是逃饥荒的啊。”阿难惊呼，接着道：“看来只是恰巧同姓而已。”
“不。”楚烨摇摇头，道：“你奶奶的爷爷应该叫姜石鼎，出生于道光年间，雕刻天赋可说是继姜米之后最好，年轻时走四方结交不少好友，作品也深受川陕以及两湖的追捧，不至于让自己的孙女饿肚子。”
“要知道姜家历来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也不可能让孙女不识字，那只有一种可能，你奶奶跟你爷爷是私奔的。”楚烨推测道。
“不可能……”
阿难连连摇头，在他记忆里奶奶就是木工师父，有些需要数字、写字的事物，过程都是爷爷帮忙，爸妈也亲口证实过。
所以他坚定，奶奶就不是西乡长谷姜家。
楚烨没打算说服，毕竟后面的话都是推测，他只是询问姜奶奶是否留下遗物。
阿难当即回答：“有，是一个箱子，上了一把锁需要密码，我不知道，打不开。”
“我会点解密码的技术，哥有兴趣看看里面装着什么？”楚烨问道。
阿难想到，奶奶走前心心念念回娘家，所以稍微一想就同意了，让楚烨等一下，自己进房间去拿。
楚烨提着酒壶目送，随后探口气自语：“梁州在秦岭以南，自古乃丰腴之地，会饿死人？除非是有人作乱。再说姜石鼎可是大尘门门人，学的是魔械手，能让孙女饥荒到流亡？”
此刻他除了推算，姜奶奶是跟丈夫私奔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因协会仓库中，姜石鼎个人专记书籍，明显被撕掉好几张，从痕迹上来看，不是后人所为。
不多时，阿难折返，怀里抱着个两颗脑袋大的箱子。
表面上看材质是木头，但从阿难吃力的表情上来看，似乎还有别的物质。
“套箱，我只能开第一个，我奶奶留给我的钥匙。”阿难费力把箱子放在桌上，钥匙一面对向楚烨，说着从脖子上取下红绳。
红绳上挂着一把古代钥匙。
“哇喔，哥真是有钱啊。”楚烨一看到钥匙是纯金的，不由得发出感叹。
钥匙就拇指头长，粗也就平常的筷子头，拿去金店也就换个三五千。
楚烨感叹，是连着这座民居梁柱、家具一起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姜家往事
阿难没有回应楚烨的感叹，打开了箱子锁。
“锁也是金的啊。”楚烨故作惊异道。
“弟弟要是能开里面的箱子，这钥匙就送给你。”阿难取下锁头后说道。
楚烨就是想调戏下阿难而已，还真看不上金子，摇头道：“我是探险家，只对有故事的事物感兴趣，纯金物件好无聊的。”
阿难不疑有他，默默的提起卡扣掀开箱子盖。
里面是一个人头大小的箱子，材质为黄铜，样式是很罕见的多边形球体，其中有一面是滚轮嵌入式锁，密码不是数字而是天干地支。
楚烨仰头撇了眼，姜奶奶就是姜石鼎的孙女已毫无疑问了，密码锁出自魔械手。
阿难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有些着急。
“九轮，对应十二干支，左至右，始于甲子、乙亥、丙申、戊午、壬寅、庚辰、辛卯、辛酉、最后是癸亥。”楚烨说道。
阿难考虑了下，道：“有什么规律吗？”
“天机不可泄。”楚烨摇摇头。
九轮锁是姜石鼎开发的，解锁规律传记上又没记载，对当前情况也不重要，他才懒得浪费脑细胞去思考。
阿难觉得借口好笑，但也没纠缠尝试解锁。
嗯？
楚烨见状有些讶异，阿难要么是记忆好，要么就是研究过天干地支，否则怎么听一遍就记住了。
“要真的有天赋，就顺便邀请入伙，毕竟……”他暗暗思考着。
前世2010年，他从长谷姜家手里，低价收购了姜石鼎晚年制作的木雕，看到大师的经验，还解决一次财政大危机，事后想回馈，但人姜家固执不接受，只想当个木工兼农民，一直就没机会报恩。
“开了。”这时，阿难惊呼道。
楚烨回神望过去。
阿难转头朝他竖拇指头，道：“弟弟不愧是城里人，就是聪慧。”
“跟城里人有什么关系？是我个人能力突出。”楚烨纠正。
阿难赶紧道歉。
“性格真软。”楚烨吐槽一句，摆手道：“赶紧看看里面有什么。”
阿难也很期待，所以转头回去，把铜箱捧出放在桌子上，也不在乎楚烨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就真当面打开了。
巷子外面是多边形，里面却是正儿八经的四方形，最上面放着发黄的信纸，已经有打开痕迹，在下面有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
阿难拿起信件取出里面信纸阅读，嘴巴跟着念出来。
“毫无防备心思，是看我太小，所以不在意？”楚烨嘴里嘟嚷着，听到关键信息，瞬间面色愣住了。
红包里的物件，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姜石鼎这人，雕刻天赋异禀比肩北宋开基祖，得到大尘门技术，无疑是插上翅膀，能自由翱翔九天的鹰，注定是要显耀古董圈的。
然而明初老祖宗定下规矩，让全族上下死守着，他想做出改变得不到同意，只能够偷偷进行。
于是出现魔幻的一幕，在长谷老家时，就是一个普通木工师父，周围有点产业都敢欺负，出了西乡乃至梁州，就是人人尊重的木、玉、石等多种雕刻顶尖大师，越是有地位的越尊重。
这人一旦地位高，就算你本人明确拒绝，也免不了被塞‘礼物’，日就越累下，姜石鼎在梁州置办的铺子，物件越来越多，
很多时候，他就让属下低价流进市场，增加当地产业繁荣。
可架不住他名满天下，交易、送礼太多了，投放太多反而会影响市场，跟家族分享又会遭批，只能建个仓库放置。
等晚年时，仓库早已堆满物件，时日无多也没有能托付的人，于是锁仓库等待有缘人。
现在看来其实已指定了，撕掉那几页就是信息。
“应该就是老头自己撕掉的，为什么呢？天知道呢。”楚烨不禁嘀咕道。
这时，阿难没继续阅读信，转头跟楚烨道：“被弟弟说中了，信是奶奶留下的，我爷爷才是饥荒的那个，从老家流窜到梁州，被姜家收为学徒，十多岁就拐跑我奶奶了。”
“别埋怨，没他，你也来不了这世界。”
楚烨安抚后，拿起酒壶喝了口，道：“信里让你继承太爷爷姜石鼎意志，开仓库以帮梁州市场提升繁荣度，才是重点。”
“我都没说完，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命，平常很多人让我看风水。”楚烨随口就来。
阿难皱眉道：“你刚不是说自己是到处跑的探险家？”
“记忆好。要用对地方。”楚烨斜眼提醒。
阿难干笑了下，把信纸放回信件，对于红布内的物件也没兴趣打开。
“咋地，不听姜奶奶的话吗？”楚烨说道。
“我要守孝二十年，哪有时间去梁州。”
“不用非要去梁州，到隔壁巴南县就好，我给你介绍个师父，你跟着学，每月农历初一、十五放假，回来给家人添香油，就可以了。”楚烨建议道。
阿难摇头，道：“如果家人全都不在本地，逝去亲人就会迷路，不会轮回转世了。”
“轮个铲…我饿了，哥哥去煮晚饭吧。”
楚烨想喷，但想到阿难表现出来的重重，就跟长谷姜家别无二致，一帮榆木脑袋，想短时间改变想法，梦里才有，只能暂时放下不提。
阿难很信任他，物件都不受，让他等一下，自己进厨房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外面天井散落下的余晖，让岩石金光闪闪，莫名的有一丝神秘。
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人，是借口去饭店拿手机，实际去灵仙山调查的离离。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楚烨问道。
“你的鸟带我来的。”离离指了下脑袋，发现乌鸦没跟来，就骂骂咧咧几句，走进天井。
楚烨接着告知黑蛇跑了。
“你说什么？”
“蛇复活跑了。”楚烨加重语气。
“那么大一只死蛇你都看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离离一阵喷，为了吃到蛇羹，她返回几乎是跑来的，浑身都汗水，结果蛇给跑，岂不是白费功夫。
“等回巴南，我请你吃全蛇宴。”楚烨安抚道。
“不要，我就要今天吃。”离离上来一把掐住楚烨的脖子，凶狠道：“要是没有蛇羹，未成年人作成肉羹，我也能接受。”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离谱的建议
离离为桑眼的病，把目标钉在学会机关手，进始皇陵找仙丹的人，就算大家在如何吐槽，目标过于疯狂，都坚定的执行着。
如此性格，突然预想的蛇羹没了，那是真要出大事。
此刻楚烨被其掐着脖子，真的有些害怕，好言好语相劝，自己一定十倍补偿。
“不要，我就要今天吃。”离离喊道。
这老妞……
楚烨心里骂着，表面哭嚎着求饶。
两人的声音吸引厨房里做饭的阿难，走出来询问情况。
“我靠，还真是个帅哥，放古代是妖怪都爱的文弱白面书生。”离离扭头见到阿难真面目后，缩手发出惊呼。
阿难微微脸红点头问好。
同时间，楚烨赶紧收住声音，免得离离注意力又转回来。
当阿难得知是蛇羹的事，让两人吵架，于是赶紧道歉，是自己疏忽让蛇给跑了。
“不关你事，臭小鬼故意整我的，他就是这么贱。”离离手向后抓出楚烨的头发。
离离没真用力，但怎么说也是个武术高手，还是让楚烨疼得龇咧嘴。
阿难又要道歉，离离让其赶紧做饭去。
这时从天井飞进来，爪子还抓着一条花斑小蛇，楚烨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疾呼。
“太小了。”离离嫌弃。
“你自己吃，我不掺合。”楚烨马上表明态度，离离这才放过他的头发。
“还好现在是十八岁，不然要当秃驴了。”楚烨爱惜的抚摸着黑发，走出大厅。
此时，老乌鸦已把小蛇摔在地上，在半人高盘旋着。
楚烨走上前，微笑道：“小鸦鸦，你也吃不下，把蛇给我好不。”
老乌鸦没反应。
楚烨咬牙搬出诱惑：“我帮你嗑一斤瓜子。”
老乌鸦立马朝着大厅飞去落在桌上。
死鸟！
楚烨暗骂一句，抓起地上半死的小蛇进厨房，让阿难处理并交代千万不要加辣。
返回大厅时，离离很贴心的，把背包里的瓜子取出来放桌上了，等他落座后，道：“去灵仙山的总共三伙人，其中两伙人是奔着一座明坟去的，一伙是去二郎神庙偷神主牌。”
“偷谁的？”楚烨给老乌鸦取出瓜子仁边问。
“两男一女，是某个信息所的人员，嘴巴很严，我废一番功夫才搞定，说是找长谷姜家的仓库钥匙。”
“是这样啊。”楚烨点点头，随即转述了下分开后自己跟阿难的交流。
“运气也太逆天了，这都能撞到。”离离扭头看了眼厨房惊呼。
“小声点。”
楚烨提醒，阿难这人性格跟姜家人一样固执，根本没打算继承姜石鼎的意志，要守护逝去亲人，自己还头疼着。
离离回头过来，微笑道：“要不…使用美人计？”
楚烨闻言面色古怪。
“我不漂亮吗？”离离质问。
“还行。”
“什么叫还行，给我仔细说说。”离离威胁。
“这些年你为桑眼的假性人格分裂，到处奔走，有正常女孩子爱打扮的经验吗？”楚烨委婉的提醒，离离没有女人味。
哼！
离离冷哼后，伸手抓着他下巴，道：“你也很漂亮，要不你跟阿难承认，自己是女孩子。”
他伸手扒拉掉，严肃道：“是帅气！”
“帅个锤子，长得比我还白，皮肤还嫩。”
“你比我老七岁…是大了点，我还是未成年，所以看着还不错而已，过些年就沧桑了。”楚烨在威胁下斟酌用词。
“那不就是了，我俩都矜持，总不能让乌鸦去执行任务吧。”离离说道。
“不要美人计呗。”楚烨摇头道。
“说白了，你就是嫌弃我长得丑！”
“真没有，说起来你在我眼里，就比赵蓉低一点。”楚烨诚恳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
离离勉强原谅楚烨，扭头看向厨房，道：“要不我再去让那伙人，把姜家神主牌偷走，借此让阿难明白，想要让亲人转世，就得能力强大起来？”
楚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伙小偷估计要在医院躺一个月，淡淡道：“远水解不了近火。”
“让老任的人过来假扮，反正你嘴里的师父，大概率是自己，以后不让他跟升冲的人接触，也就不会暴露真相。”离离都淡定出主意。
楚烨认为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师徒怕是要反目，所以没有同意，把离离的目光掉向桌上的多边形箱子。
离离心思立马转向，起身凑上箱子，下手前边道：“姜石鼎留下的物件，少说也百万打底，仓库的钥匙，啧啧……”
红布被解开了，里面是个多边形水晶物件，总共十二面，每一面都有一把嵌入式九轮锁。
“这…六十甲子词，得组合多少密码，鬼也猜不出来吧。”离离转头道。
“水晶表面有微雕。”楚烨提醒。
离离狐疑，拿下自己的背包放桌上，取出放大镜观察。
“你是靠触感吃饭的，为什么用放大镜看？”楚烨吐槽。
“你懂什么。”离离撇头嫌弃，道：“这可是清末姜大师最后的作品，价值打底八位数，是能用手碰的吗？”
“二十五岁的你，还能被手套阻挡触感？”楚烨好奇道。
“废话，我又没你那么闲，天天就知道玩古董。”
“真弱。”楚烨瘪嘴道。
“滚。”离离骂了一句，低头认真的用放大镜观察。
不用长处鉴断物件，时间不是翻倍而已，看了半天，离离也只看出来，水晶面上有小点点，是什么意思，直接摸瞎，在不想触碰情况下，只能求助楚烨。
楚烨停下掰瓜子，歪头道：“姜石鼎简化魔械手，留给后人的技术，你想学的话，我可以跟你细说。”
“我没兴趣当雕刻师。”离离摇头在长凳子坐下，道：“如果是机关手，拜你为师我都可以。”
“不会。”楚烨立马说道。
离离抬头朝他吐口水，是真吐。
还好他有准备避开了，口水越过他身前‘啪嗒’的落地。
“啧啧，俗气。”他摇头叹气道。
“美人就不能拉屎放屁？”离离不爽道。
这时，阿难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出来，碰巧踩到那滩口水，身体不稳向后倒，汤碗被抛出重重砸在天井岩石地上。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山村不一般
蛇羹汤，洒落在天井地板上。
离离惊呼着站起来，先路过扶起阿难，随后脱掉鞋子跳进天井，拿起摔碎碗较大碗，不顾滚烫把地上蛇肉，一块块捡起来。
阿难见状，赶紧提醒食物已脏了不能吃。
“洗一洗就好了。”离离抽空回答。
阿难也不好全解，道歉着进厨房那抹布、水盆出来打扫。
大厅。
楚烨坐着长凳子上，给老乌鸦掰瓜子，看着天井两人忙活，谈起道：“天意难违啊。”
“你还说！”离离闻言抬头怒视。
楚烨仗着离离现在没空跟自己动手，继续风凉话：“你是1978年头生，按照农历计算，还是属蛇的，蛇吃蛇是违反天道，老天爷是在给你警告。”
“等下再收拾你。”离离端着碗起身进厨房。
天井还在打扫了阿难，抬头道：“离离小姐，真的比我大六岁吗？”
楚烨闻言心头一愣，都忘记扒瓜子，被老乌鸦喙啄了下指头才回神过来，微笑道：“女大三抱金砖，大六岁抱两块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离离小姐看着跟十八岁一样，那个…这个…”
“我懂的。”
楚烨贴心的附和，心里乐开花，阿难真看得上厨房那老妞，美人计可行啊。
不对，这不是狗血三角恋了吗？
他忽然反应过来，桑眼和离离是两情相悦，只是前者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一直压抑着本性。
好好的爱情，加入第三者，情况不要太……
“先把人骗过去，到时候遇到更漂亮的姐姐，会明白什么才叫美女。”楚烨催眠对兄弟愧疚，暗暗谋划着。
很快阿难收拾好地上污迹，也进厨房去了。
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在周围，结合离离去灵仙山所见所闻，感觉来者不善，于是请求乌鸦出去监视。
老乌鸦看向瓜子堆。
“行，就当我还欠着你一斤。”楚烨无奈抛出筹码，老乌鸦这才满意张开翅膀飞出去。
“欸，是人是鬼都要贪。”他叹气道。
离离端着洗好的蛇肉返回来，闻言后眉头抖动，道：“你什么意思。”
楚烨如实回答。
“应该不是那几伙人。”
离离在边上另外一条长凳坐下，放下碗拿起一块蛇肉吞进去，后道：“村里民国时，有几个隔壁黔省的土豪带着一家老少和财物避祸，后来也没回去，早些年又不能公开买卖，所以物件全收着没动，六十年代那一波大事，又有一批人过来藏东西，改开后吸引不少人过来捡漏。”
“起因倒是不稀奇，华夏乃至域外，都有好东XZ山沟沟习惯，但是……”
楚烨顿了下，皱眉道：“从你的说法中，能得知并非秘密，改开都二十几年了，还能有东西捡？”
“不知道，总之每月都有人会过来碰运气。”离离说道。
“嗯，明天早起也去碰碰运气。”楚烨点头嘀咕道。
“不去灵仙山？”离离好奇，道：“别人挖墓肯定要销货，我们去必经之路等着，遇到好东西的几率比较大。”
“灵仙和黑狗子、老牛山对比，哪个好？”楚烨问道。
“这不废话，后面两个就算随口一叫，前者一看就是有…你意思是，周围的墓早就被光顾过，出不了好东西？”离离问道。
“这里是綦江县和黔中市桐梓县交界处，是交通要道，周围民族多且杂，人一多坏事就少不了。”
楚烨点头，顿留下继续分析道：“自古也是穷地方，为生存该干不该干的事，一直在发生着。”
“有道理，不过桐梓古玩市场还不错，物件从何而来？”离离提出疑惑。
“黔中在战国时是大夜郎国范围，后来汉武帝时期就设郡，往后历史时有沉浮，会没有点好东西？”楚烨微笑道。
离离点点头，道：“那去织金县金沙乡前，顺带去一趟？”
“作为一个捡漏淘客，哪有过宝市而不入的道理。”楚烨肯定点头。
“捡废品的，说得那么好听。”
“你可以不跟着。”楚烨冷哼道。
离离笑笑不说话，吃着蛇肉。
“吃同类，你不觉得心里有愧。”楚烨问道。
“你属鼠的，要不要去跟同类亲近下？”离离驳斥道。
楚烨噎住。
砰！
这时外面传来枪声。
楚烨一听就知道是土猎枪，
六年前也就是96年华夏全面禁枪，特殊牧区可以保留，但要持证。
小峰村边上是连绵群山，有猎人部族是正常的，但一般不会出山来汉人聚集区。
“难道是……”他扔下瓜子急匆匆出门。
离离其实没听到声音，只是怕夜色下他迷路，就端着蛇肉跟着后头出去。
2002年，小山村能用得起电的没几户，天空又被乌云遮蔽，所以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楚烨视力好，他分辨着声音方向观察。
左前方东北角是小峰村进入山里的土路，有几个人正在跑着。
距离有点远，楚烨勉强分辨出来，跑的两人衣服跟他们差不多的探险服，追的三人是藏青色民族服饰，头上还捆着一样颜色的布，其中一个手里端着猎枪。
“看到什么？”离离并排站着边吃边问。
“不是小乌被打，看情况是两个家伙，偷摸进居民家里拿东西被发现了。”楚烨分析，顺便把几人的服饰装扮也转述了。
离离吃完蛇肉，舔了下手指头的肉味，盯着楚烨一样的方向，道：“山村的人们都很彪悍，敢摸进去偷东西，胆子也是大。”
“离离小姐，你们去哪儿了？”屋子里传来阿难温柔的招呼声。
“哦吼，好彪悍。”楚烨斜眼怪声道。
天色黑，离离没看到他的表情，从语气分辨出来坏心思，却也不生气，微笑道：“年纪不懂了吧。姐可是正儿八经的美人。”
“阿难只比我大一岁。”楚烨提醒。
“你把十八周岁生日过完，再反驳我。”离离吐槽有，仰头道：“搞毛，国道那一侧狂风暴雨，这里就飘着乌云无风无雨，空气闷死个人。”
“华西秋雨带来了，晚上的雨量绝对不小，明天要是停不下来，捡漏计划要泡汤了。”楚烨叹气着走向屋内。
“不管小偷了吗？”离离低头问道。
“会自己送上门的。”楚烨扔下话进屋子。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自卑的土豪
是夜。
小峰村被狂风暴雨笼罩，普通人的视觉、听觉都被遮蔽，但村中边缘，还是几个人影移动着。
阿难家。
楚烨他们正在吃着晚饭，耳朵里是从天井下来，打在地板上的啪嗒雨声。
“你家为什么不牵电呢？”离离吃了蛇羹满足，坐方桌北面的长凳翘着二郎腿。
阿难家还在用煤油灯，不过此刻是楚烨他们带来的强功率手电筒，才让大厅亮堂。
“村里比较偏僻，从镇上牵来的电压不够，经常要断电，且光电入户就要一千多块，太贵了。”阿难放下碗筷说道。
“吃饭也可以说话的。”楚烨扒拉着饭提醒，接着道：“别的不说，光钥匙和锁头，就够电入户，再支付用十年八年电费了。。”
“哦，对了。”
阿难急忙起身，走到边上蹲下，从地上箱子扒掉锁头，回来放桌上。
钥匙插在锁孔里。
阿难说要支付楚烨开箱子的酬劳。
“我看看。”
离离跟阿难是面对面坐着，钥匙是放在楚烨左边，起身伸长着手去扒拉。
“就不能多走两步吗？”楚烨嫌弃说道，嘴里喷着饭粒。
“姐我一米七五，比你也矮不了多少，够得着。”离离反驳着。
“我说的是，你挡住我夹肉了。”
“慢几秒吃，能死啊。”
“没肉，米饭没味道，一秒都不行。”
“……”
两人斗着嘴。
阿难头低低的，筷子夹着米粒，但半天也没一粒送进嘴里。
楚烨看到，等离离拿走锁头缩手，他才扭头道：“俗话说二十三窜一窜，阿难哥才十九岁呢。”
这货还能说人话？
离离扫了眼楚烨，低头拔掉钥匙，惊呼道：“真金啊。”
其鉴定能力在于触碰，不是高级货，东西入手就知道了，此间不过是转移视线，免得对面阿难掉入‘身高自卑’的陷阱。
“就你这鉴定技术，好意思跟着我到处跑。”楚烨扭头回来吐槽。
“吃你的饭。”离离怼了一句，然后视线望向自身对面，拿着锁掂量着，道：“这重量值好几万，我弟的出场费没那么高。”
古董圈鉴定师，永处于金字塔顶端，出场费绝不少，何况还是第二任古董天王，几万块几乎是白送，真要传出去，上门来求帮助的，怕是从这里排到山海关。
不够离离虽不知楚烨真正的本事，但也清楚区区几万块是请不起，主要还是不想让阿难，继续沉浸身高问题上。
阿难果然被带走自身注意力，解释是事先答应好的，所以值多少钱不是问题。
“看看，人家多守信，而你就知道吃。”离离扭头鄙夷道。
楚烨反怼：“饭做出来不是吃，放着等馊了？”
“说话时就不要吃饭，米粒乱喷。”
“你不跟我说话，我会开口？”
“……”
楚烨从小有个坏习惯，关系越好说话越随意，导致天天斗嘴。
此刻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
阿难吃着饭，偶而余光扫了下，都满是羡慕。
一顿饭吃一个多小时，阿难不让帮忙，自己收拾进厨房洗。
楚烨两人就坐着磕瓜子喝梅子酒。
“度数真低，还偏甜。”离离抓着酒壶颈摇头道。
“有得喝就不错了，还嫌弃。”楚烨瞥了眼，对他来说，梅子酒跟其他酒没区别，是好酒。
离离没继续跟他斗嘴，把目光转向右后侧的厨房门口，道：“这娃很自卑、很孤独啊。”
“享受孤独，是强者的美好品质。”楚烨回道。
“毛病。”离离转回头白了一眼，道：“孤独前，也要先爽够热闹，否则如何挡得住，一阵阵的孤独的风浪袭来。”
“有道理。”楚烨点点头。
“才刚认识也不好深入，否则会被当成跟你一样，是个人来疯。”离离扭头再次望着厨房摇头叹气。
楚烨眼皮一阵翻，想反驳又一时间找不到好词。
“对了，说起酒我想起来一件事。”离离这时候忽然惊呼：“下午我回来走村通往国道的大路，遇到担着两个大瓮的老人，我就多嘴问了几句，老人说村东边有个酿酒婆婆，酿的高粱开始穿好几百年的秘术，周围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呢。”
楚烨眼睛亮起来。
“雨下那么大，明天再去吧。”离离太清楚楚烨想什么。
楚烨摇头，道：“梅子酒好喝但甘醇不烈，不符合暴雨天喝。”
“我陪你去吧。”离离说道。
“别，等下有客人上门，就阿难那孱弱的身体，怕是要出意外。”楚烨否决了。
“自己救白斩鸡一样，好意思说别人。”
“不要以为，我没好好练习武术，你就能耀武扬威。”楚烨冷嘲，道：“就武学理论来说，一百个你加起来都不够跟我比。”
“我承认每个武者都有弱点，前提是你得有本事看出来。”离离抬手握紧拳头，那意思是随时要出手。
楚烨赶紧指着自己左胸，道：“神封、灵虚、天溪三个穴位，只要速度够快，能让你瞬间瘫痪。”
“流氓。”离离手挡着胸前怒斥。
楚烨嫌弃道：“我真想出手，就刚你掐我脖子就动了。”
“日了你仙人的，真不把我当女人啊！”
“我有赵蓉，这辈子足够了，其他人没有性别之分。”楚烨转头从脚边地上背包掏雨衣边说。
离离白了眼，放下手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但没什么用，不成仙身体终究有缺，三个穴位是你练武后无意识，气游走时暴露的点，现在主动去引，也只能转移。”楚烨说道。
“那也好，总比位置尴尬。”离离说道。
“我不同意。”楚烨拿出雨衣，直立身板扭头道：“神封、灵虚靠近心脏处，和人对垒时会下意识的保护，用做漏缺最适合不过了。”
“有道理诶。”离离眼亮点头。
楚烨起身穿雨衣，道：“等下来的客人，有可能是来交易，也有可能是直接动手，你得耐心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冤枉我很泼辣不讲理吗？”离离不满道。
你讲理？那还见鬼，下午才把还没动手的小偷，直接送医院去一个月呢。
楚烨心里吐槽，表面可没敢表现出来，微笑摇头道：“这不是怕我们失去捡漏的大好时机。”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糟糕的雨夜
楚烨光着脚，穿着黑色雨衣，肚子一人离开阿难家。
因他视、听、嗅、触、感、味觉是全面发展的，所以就算暴雨夜，也能轻松感知周围情况，于是为避免雨夜中光照明显，吸引来乱七八糟的，就没有打手电筒。
出门前，他跟阿难确认酿酒婆婆家的位置，出来后他根据信息移动着。
目标地距离三百多米，当然是直线，如果走道路得绕好几个弯、跨小溪流、小水塘，距离翻好几倍不止。
此间已是晚上八点，又是暴雨天，村子家家户户紧闭，有光源的也每几户，整个环境出了风雨，连个鸡犬声都没有。
楚烨倒也不怕，但目光中透露着一丝谨慎，因心里总有一股怪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死人！”他脱口而出，头皮瞬间发麻，竟然忘记那么重要的事。
左前方是各面积两百多平米，除了土路一侧，其他方向全是果树的水塘。
水塘东北侧一角，有一户人家，房子外表看着跟村里的黑瓦白墙民居没区别，但是面积大很多，有庭有院，主屋比较高。
此时院子有强烈灯光，稍微在城市生活过的，都知道乃是大功率白织灯的效果。
“院子或至少是在走廊挂着的，不然不会这样的效果，跟屋子发圣光一样…哇哈哈，有戏看了。”
楚烨安抚了自己跳动的头皮，高兴的改变移动方向。
这户人家的房子有些历史了，只是几经修缮才没有被岁月留下痕迹。
此间，院子被正门前回廊上口挂着的大灯，照得一片通亮。
院子正中搭着长十米宽五米，在县城都很少见的商业活动雨棚。
里面最显眼是一副架在凳子上的棺材，棺材艳红如血，前有小供桌，上面放着香炉、贡品，靠着棺材头的有神主牌。
边上还有装裱的黑白照，是一个老妇人。
棺材两侧左边有长凳，坐着三个穿孝衣面色疲惫的男人，右侧有方桌子，几个女人正在打麻将，小孩子都去睡觉了。
这里就是小峰村从清末以来，家庭最殷实的许家。
“唉，都回来三天了，还是这样。”
左边打麻将，看着最年轻，还化了妆容的女人，打了个白板后瞟了眼棺材嘟嚷。
背后是棺材的妇女，摸了一张牌，道：“也不是第一次，还不习惯吗？”
“我们可习惯不了。”右手边北向雨棚入口的女人说道。
“大姑子是什么个意思？”边上没打牌，身着普通衣服的女人，停下手头织毛衣抬头问道。
麻将桌上最后一个女人，年纪最大但不显老，所以看不出来，扫视了大家一眼，目光最后望着棺材方向，道：“老二家继承许家的买卖，最是懂得这些门道，习惯也是正常。”
其他人点点头。
“大嫂这话，让我惭愧啊。”二嫂低头看着牌，道：“当年开会讨论，谁看许家的店铺，我们家可是明确几次拒绝，只是不巧正好有那天赋，才被大家推举，侥幸这几年碰上好时候，店铺越做越大，今日才能在巴南市场开了个店。”
其他女人们面色很是难看。
许家老早在县城开典当铺，后来随着时代变迁，他们家也从县城躲到这里避战祸，因家里也懂一点风水，所以就算在乡下也吃得开。
改开后，家里再次干起老本行，新时代典当行业不行，于是兼做金银铺。
金银这行当，很容易跟古董圈的人交流，于是许家又开发新业务，在綦江圈子也算是过得去。
八年前，老爷子走了，本该继承产业的老大，去出差再也没回来，于是老二当仁不让。
二嫂嘴里天赋，跟古董鉴别甚至其他技术没关系，就是懂得经商做买卖，还遇到贵人了，所以大家才不服气。
棺材右侧通道，长条凳子上三个男人，乃是许家两儿子一女婿。
从入口方向始，为老二许寿、老三许年，女婿张大玉。
除了老二管理许家产业，老三自己在外开了个小超市，不富裕但一家老小温饱足够了，女婿是村里人，在家里务农，为许家内外最穷的。
还有个小女婿，在体制内工作，不过就是个小科员，最近跟着领导去沿海招商没有回来。
比起女人们互相不顺眼，男人们可团结多了，至少明面上不会说什么。
听着婆娘们彼此怪里怪气，三人疲惫脸色露出一丝不喜。
“老三，下个月我得去巴南店铺看着，县城里得麻烦你了。”老二忽然开口。
老三皱眉道：“我那超市最近也把面积扩大了，人手不够啊。”
“你那超市干一年，也不如家里店铺开一单，你过来看店的话，就不用每年年底，眼巴巴的望着那点分红，而是每月都有五千工资，差旅费还能报销。”
“钱多也没用，我现在生活很幸福。”老三摇头道。
“狗屁。”老二扭头怒视，道：“你不就是埋怨我，当年不让从学校请假，跟着大哥一起出差，导致大哥失踪不明，所以一直不肯回家。”
老三低头不语。
老二把视角略老三，望着最里面女婿张大玉，道：“二姑爷，你守着那几亩薄田也够久，父母之恩该报也报了，收拾下跟我去巴南吧。”
张大玉不语，望着入口出神，心里在担心雨水那么大，田里的玉米会不会泡烂，还忧虑灵仙山庙里的父母灵位牌，守庙的人有没有即使关窗户，是否被雨水侵扰。
欸。
老二见两人不争气，从口袋里掏出大前门烟，抖出一根放嘴里点燃。
那头女人面色各异，心里想什么怕也就自己知道。
这时。
一道黑影出现在入口，众人都被吓一跳，老二迅速起身跨到供桌前，让其他人退后。
黑影是穿着雨衣的楚烨，他打算进来前脱掉帽子，所以低头，让变成大家眼里黑乎乎的影子。
“对不住，叔叔阿姨。”他进来先道歉。
老二觉得他面熟，皱眉道：“你是我们村的人吗？”
“这不是许寿叔叔吗？”楚烨适应雨棚强烈的灯光后，看清老二的面貌了。
“你是……”
“我叫楚烨，在…对对，您现在还不认识我。”楚烨想解释，忽然醒悟是人人跟他一样有两世记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龙腾虎跃之态
许寿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非常善于抓住机会，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合适的贵人相帮。
前世巴南市场，经过王刀疤打击，很快就没落，许寿借此帮助几个店铺撑过难关，最后伙同大家一起，在榕城开店铺，生意越做越大。
这人一有钱就容易生歪心思，合作伙伴们想介入黑市，觉得利润来得更快也大。
只有许寿调查分析后，认为风险过大，他们一群人没有靠山，贸然入场很容易吃瘪。
可当时是08年后，各行各业百花齐放，有钱人一多，古董生意跟着风生水起，黑市的差价更是让人眼馋里口水，就算知道有风险，伙伴们还是按耐不住。
最终许寿只能被逼退场。
伙伴们恩将仇报，发明各种支出，把他应得的利润，砍了九成多成，最终只拿一百万退场。
数目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少，但对古董圈而言，一百万收个上等物件，都拙荆见肘。
许寿要是不心灰意冷，怎么可能。
回家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老婆跟着一个大佬走了。
要知道，老婆一直不能生育，家里人甚至岳父母都不满意，他还是支持疼爱，还领养了一个刚出生，让老婆也能当妈妈。
结果，二十年婚姻竟抵不住，一个大佬的谎言。
三弟、妹妹姑爷们，并没有同情，反而把陈年旧事抖出来扎心。
养子也是个白眼狼。
短短七天不到，头发生白人萎靡不振，他去沿海开了家小卖铺，打算就此一生。
家里人不放过，把产业分走还跟他分一百万。
小卖铺开不了，他只分得五万块，只能去给工厂当保安。
前世，楚烨刚入圈是受过许寿恩情，还好几次。
那时候他远在京城潘家园，被几个竞争对手搞得焦头烂耳，恰好08年又是杨礼品，把桑眼扔给照顾，忙得分不开身，等有空时已是一年后，得知许寿的情况，发动渠道找大半年才找到人。
这时候的许寿，已然形如枯骨。
楚烨见本是白白胖胖和蔼的中年人，竟变成个瘦巴巴随时要死的小老头，当场大哭，继父母之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他把人带回去后，聚合手头资源到榕城报复，差点把榕城市场给崩碎了，最后是大佬们出面，把那群人拉出来当众道歉，并把该有的收益，翻十倍还给许寿，事儿才了结。
不过许家内部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处理，许寿又不想伤害家人，最后不了了之，他只能把人带回潘家园，跟古掌柜作伴。
他重生前，把对方养得可白胖，是他女儿眼里可爱的二爷爷。
“小娃，我们真认识吗？”许寿看清楚楚烨是个小孩子，于是询问。
“您这么老纠着小问题不放。”楚烨埋怨一句，随后对着在场其他人，全给了狠狠白眼。
这群人，一个个人模狗样，最终却是伤许寿最深的人。
“大玉叔您不算。”他没把嫌弃说出来，但在发现张大玉也在场，就开口道歉。
张大玉很不解，但生来内向就没多言。
其他人对头还是很警惕，甚至是不喜。
他不在乎，越过许寿瞟了眼供桌上照片，随后伸手拍着棺材盖，道：“婆婆的寿命还有二十年打底，不用那么着急。”
大家面露惊恐，没人敢上来。
棺材震动。
许老太太，从大儿子失踪后，总说自己命不久矣，就老把棺材抬出来放院子，招呼儿女过来守夜。
这是楚烨很后面才从许寿嘴里知道。
可惜那时，许家早已全搬到榕城，老家都没人管坍塌了。
老太太也在06年进沙漠去找大儿子，否则他肯定能亲眼见到。
棺材撩开一角，老太太坐起来，扫了眼周围，最后望着楚烨，眼睛大亮，道：“有龙腾虎跃之态，不为官也非一般人。”
老太太就是许家懂风水的那个，当然技术马马虎虎，其嫁人很早，别看儿孙满堂，其实不过六十五岁，精神头十足，从棺材来钻出来，坐在棺盖上，翘着脚接过女婿递上去的烟杆子，道：“除了小寿，其他人都回去睡觉吧。”
大家等的就是这话，一溜烟跑没影。
“大玉，你也别走。”老太太又发话。
走到出口的张大玉回头，却弱表示自己想去看看玉米地。
“就这风雨，出去自己先得出事。”老太太冷哼。
许寿也跟着喊话，让张大玉坐下。
随后许寿把麻将收起来，准备茶水糕点。
要知道，自家老母亲脾气可不咋的，被楚烨打搅睡觉还不生气，肯定遇到一个硬渣子，所以得好好接待。
张大玉也上前去帮忙。
一老一少，一个坐在棺材鼎，一个站着棺材头互相对视。
“娃，打哪儿来？”老太太先开口。
“巴南……”楚烨没有隐瞒，很正式的介绍自己。
“家就在市场边上呢。”老太太点点头，抽了口旱烟吐气道：“家里人也做古玩？”
“不做。”楚烨摇头。
“不可能，老婆子分明看出来，你身上有接触死人的气味。”
“这站在棺材边，有死人…哎呀，这口棺材…啧啧，土豪啊。”
楚烨想跟老太太玩玩，忽然注意到，抛开红漆仔细看，棺材部分木料是金丝楠木。
“眼力不错。”老太太表扬一句，非常敏捷翻身，随后轻松落地。
老太太没嫁人时，跟着一堆土匪生活，除了学不咋样的的风水知识，还会武术且很扎实。
这信息楚烨是知道的，所以没意外，绕着棺材手抚摸着，边道：“婆婆，这棺材该不会是你当年偷的吧。”
“哈批，这是我把大王的王座扒了，请隔壁我姐妹做的。”老太太跟着楚烨背后移动说道。
其嘴里姐妹，自然是阿难的奶奶。
楚烨绕到棺材尾，扭头道：“小峰村位置就是好，到处有高人。”
“没错，要婆婆帮你算算命吗？”老太太问道。
楚烨心里好笑，婆婆的风水术放在恐怖电影里，就是吴君如的角色，逗观众笑还行，想要让她办正事？只能说你嫌命长。
“鬼娃，你是在看不起老子咯。”老太太真生气了，要不是看到楚烨不简单，真想出手打一顿。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有心无意
楚烨是真看不上许老太太的算命本事，但不可能承认的，毕竟是许寿的妈妈。
当然了，老太太本人也很可爱，没必要说伤人话。
他来到收拾好的桌边坐下，道：“婆婆，要看也得挑好地方啊。”
老太太高兴了，小跑到对面坐下，让儿子赶紧备命盘斗数，自己要来盘大的，顺便又警告女婿要在看外面了。
楚烨看着心里叹气，前世如果老太太不是跑沙漠去大儿子，老二也不会压力那么大，独木难支，被逼着放弃祖宅任由倒塌，最终落得没去处，到沿海流浪去。
张大玉，是另外一个受老太太不见的影响。
其和许家二女儿从小一起长大暗生情愫，只是内向不敢表达，是在老太太故意当众揭露，才取得美人归。
性格使然，跟阿难也类似，非要守着家里让逝去亲人能够转世，搞得最后被妻子抛弃，在村里面也不受待见，因大家说他克父母姐弟，克妻儿，于是只能去守着灵仙山的庙。
随着时代变化，村里传统习俗也没人在乎，庙也就少人去，后来坍塌，张大玉没能力修复，等到楚烨接到许寿，回来找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
两人见了面，张大玉叫了一声二哥，就跟随父母的脚步走了。
此时，张大玉被楚烨盯着，坐在凳子上低头卷缩着身子。
唉，自古穷就是原罪，让人自卑。
楚烨暗叹着视线转到左手边，盯着他的许寿身上，微笑道：“叔叔，这趟回来带了什么物件？”
许寿有点愣神。
“您每次回村里，一路逛着村子过来，总能收几个物件？”楚烨说道。
这信息，是他前世从古掌柜嘴里听来的，为不引起许寿的伤心，他也没去证实过。
此间询问，只是找个可以交流的开头。
许寿回神，道：“娃，你真懂古玩？”
“跟古涛古掌柜学了两三手，做做白日梦到处碰运气，在叔叔面前肯定是不行的。”楚烨谦虚道。
许寿明白是在做淘客，见左手边长凳上，母亲很认真在算命，于是没敢怠慢，道：“这两天是收了几个物件，我这就去拿。”
说完，许寿不等回应起身离开。
楚烨有点意外，没想到真有，接着又感叹，许寿还真是有眼力见，从老母亲的态度衍生别事上，合该能发财。
对面老太太，神情肃穆，手里不断朝着桌上六十四卦命运盘抛铜钱。
铜钱总共三枚，为康熙通宝
钱币谈不上精美，不过厚重圆大胜前代，一类仿顺治钱币，两个满文，为‘宝’加一个局的名字。
第二类，是满汉局的对应字体，同、福等二十个种。
两种类共计二十二种，民间称为康熙套子钱。
通，有单、双点之分，后者乃是最理想，背面的满汉对应文，双点‘通’一线，便是臻品，遇到就赶紧下手。
老太太手里的是漳、临、苏三铸造局出品，在圈子被排在第二阶梯，品相也就一般，一枚七八百算是高了。
不过楚烨关注的不是铜钱，而是对老太太的技术，再一次觉得搞笑。
用铜钱起卦，基本是三帝钱，乃乾隆、嘉庆、道光年间的货币。
在古董圈，最好的还是明之前，因数量稀少，有则说明下了功夫，也意味着背后有传承。
总之，用康熙通宝，不能说没有，基本是半桶水。
这时，许寿返回来，一手夹抱一箱子。
“里面几个物件，是回来路上收的，楚先生随便挑。”许寿坐下说道。
一个箱子放长凳，一个放桌上。
楚烨微笑道：“能全部要？”
许寿愣了下，随后笑道：“楚先生肯大力支持，许寿没道理拒绝。”
这话透露一个意思，价格不低。
是善意也是试探，主要看你怎么想了。
楚烨不语，伸手拉过箱子打开。
许寿见状面露思索。
箱子里，躺着软布夹海面包裹的物件，大小不一，最显眼的有两个拳头大，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其他都没有拳头大。
楚烨随便拿起一件，解开扣子打开口低头查看。
物件是一个手镯，品相上来说还行，具体细节受限软布包的大小，所以看不清楚。
其实，许寿只是会做买卖，并不懂鉴定古董，收物件真就拼运气。
楚烨初心也不是捡漏，所以可以随便一点。
但他抬头时，见许寿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小期待，于是转变注意，要了橡胶手套打算取物件出来。
他出门前只是打算买酒喝，故而没带背包。
许寿早准备好了，不行手套，还有小光灯、放大镜等鉴断工具。
手套带好后，楚烨把物件取出来，手镯断裂过，被金片连接，总共还两处，手艺还算不错，金片上有花纹阳刻。
他也不是见个人，就要显摆自己的鉴断能力，此时拿起放大镜，按照一半流程鉴断。
其实早有数，手镯有超百年历史，从玉上血线痕迹来看，经过的手有三人。
玉的品相先不说，就历史、经手数来说，就值不少钱，如果能得知，主人哪怕是其中一个的确切信息，五位数打底。
楚烨低头用放大镜检查，边道：“叔叔，卖主有提过手镯来历？”
“一个老农下田里干活挖出来的，也不知道，不过跟随手镯一起的，还有个金坠我也一并收了，等下我挑出来。”许寿说着拉箱子翻找。
金坠也称‘寿坠’，是鄂省靠近嘉陵这一段，有一两个县市少族特有的习俗，会用金或银打造一枚瑞兽，让孩子从出生后开始带着直到进入棺材。
寓意孩子从出生到去世，能够长寿健康。
坠的大小就看各自家庭的实力，搞不定金银的，要么挖祖坟，要么用石雕刷薄金、银漆。
许寿递给楚烨的，是一枚铜币大小的金漆凤鸟。
金漆说明主人家实力一般，另外是个家族长女。
另外，寿坠是只有一面雕刻，背面为平滑，会用来刻字，多少就看家长的想法。
楚烨手里这枚，只有一个‘赵’的楷体字。
不过细细一看，别有洞天，字是从一个个蚂蚁般的小字组合而成，还是大篆体。
“写的不知什么意思。”许寿适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