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胆大包天
宁曲曲也得胸闷，后悔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脑子，就为了一丢丢甜头和楚烨合作。
听到老任的呼喊，她开启话筒，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骂混蛋，然后要个合理的解释。
“那对男女都是人渣，不过也不全无可取之处，只要我们能够帮助他们，混个天师徒弟对冲，不但没有影响，反而还能大赚一笔。”楚烨分析道。
大家骂他天真，全世界二十位天师，是真正把控协会方向的巨佬，每一个背后能调用的资源无法估量，还互相交叉，岂能是随便操纵。
“小日子的天师，也是个混血儿，混南美西班牙裔，性格跟你们认识的一样拧巴以及赌徒心态，而喜马拉雅山南麓三儿那个，也是自信爆棚，正好跟桃花家那两人关系很差。”
楚烨依照前世的经验语气自信分析，顿了下继续道：“送上门给对手制造麻烦的机会，他们不仅不会拒绝，还会大大的奖赏。”
大家一时间无言。
半响后，老任开口：“就算你说得是对的，但你如何跟他们接触，据我所知二者从不离开各自国度，跟半退出江湖没区别。”
“‘吠陀经’贵霜时期的石刻版，弥生时代邪马台大淘盆的信息，够他们雀跃的了。”楚烨说道。
“去，又忘记你个坑货，是个移动博物馆。”老任郁闷道。
大家公认，老任对楚烨行为模式最熟悉，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让楚烨下次异想天开时，能通知下，免得自己小心脏受不了。
“去休息吧。”楚烨说道。
大家没回。
程瞎子看着楚烨道：“李珠珠一直没出声，应该休息了，那他妈妈会提前回家的事，就暂时隐瞒，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大家同意了。
没多久，李棺材抱着物件返回，轻轻的放桌上。
从左至右，玉枕一指长，表面光滑两头宽中间凹陷，为汉白玉，水晶酒就拳头大小，通体呈浅绿色，最左边的土陶罐，拳头大小，表面上就一圈圈纹络，褐黑色。
程瞎子扫了一眼，吐槽：“迷你型就算了，也看不出什么工艺特色，旅游纪念品市场都看不上的垃圾货。”
李棺材深以为然。
“清中期，有一叫虎岭的探险队，从西域入华夏寻找精绝台，后来失踪了。”楚烨说道。
宁曲曲道：“我记得这事，跟目前协会高层好几伙人有关系。”
“嗯，血缘上扯到关系，至于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论，反正最终目的，是找到物件就对了。”
楚烨解释道：“当时中原也有人参加，凭借着运气没死成，带回来三个东西，并让消息走漏，你们相关行业才会知道信息。”
所有人来兴趣了。
李棺材正低头看着老任发来的信息，闻言抬头道：“三件东西，早在我老婆嫁给我时带来，难道……”
“不知。”楚烨知道李棺材要说什么摇头打断，接着道：“探险队当年留下地图坐标，三个物件是对应物。”
“不对，如你所言，那李妈妈为什么不带走？”程瞎子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
“我这不还没说完。”楚烨喝了口酒，接着道：“打从张骞凿空西域，中原王朝和中西亚商路连起来，那地方你方唱罢我登场，存在过多少古国、势力，就算史书也记不全……”
“别讲历史，简单点说。”程瞎子插嘴。
楚烨白了眼，随后还真改口了，道：“三个坐标，对应的是探险队深入沙漠遇到的遗迹，至于是否有宝藏不好说，有一点是确定的，探险队短暂停留过，对于当年队员的后裔，就是宝藏钥匙，那么毫无疑问是想要的。”
“噢，小先生打算做什么？”李棺材问道。
楚烨微笑道：“任奸商给你发的短信，没把我的决定交代吗？”
“没看完。”李棺材说完低头就扫手机。
程瞎子道：“你该不会，打算拿这个跟那对男女交易吧。”
“不是我想，而是他们想。”楚烨摇头，道：“大姐躲在大兴村后山养伤的那段时日，肯定被他们获知，以渠道想知道大姐是寻尸人，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我呢？宁曲曲都查得到，对他们来说更容易。”
“你意思是我很不专业吗？”宁曲曲不满道。
“举例而已。”楚烨应付一句，随后眉头微微皱起，道：“现在问题是，三个物件卖多少钱合适。”
程瞎子闻言凑上去，小声道：“我们还没收购呢。”
楚烨斜眼鄙视：“珠珠大姐、还有人的结拜兄弟，都在团队里，你认为瞒得住吗？”
“忘记了。”程瞎子尴尬挠头。
对面，李棺材已看完老任发来的信息，对事件比较清晰了，罕见表情露出感激。
之前为躲避楚烨借机索要报酬，给自己画了鬼妆，此刻一感激，就想得很诡异，让常年摸尸体的程瞎子，都觉得难受吐槽。
楚烨不看自顾喝酒。
“先前，李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对不住。”
李棺材开口先道歉，随后表示三个物件不该收钱，并表示店里物件随楚烨挑。
“送棺材？亏你想得出来。”程瞎子吐槽。
李棺材顿时面色尴尬，他只想到物件品质不错，而忘记了类型。
好在楚烨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放在酒壶，道：“我从不喜欢白要，再则也是为了我姐，这样吧……”
“别这样。”程瞎子站起来伸手捂住楚烨的嘴，道：“大家一起承担风险，那收益也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棺材虽寓意不好，但总归是好东西呢。”
“瞎子，你给我放手。”老任虽不再现场，但猜到楚烨嘴巴被堵，就喝声提醒。
“我是为大家着想。”程瞎子不放手。
“大收益还在后面，而现在坑自己人，行为有点低端了。”南旭开口。
接着，连算得很精的宁曲曲都反对。
寡不敌众，程瞎子只能放开楚烨，坐回位置上。
“不会吃亏的。”楚烨拍拍程瞎子肩膀安慰一句，接着把视线转回李棺材身上，道：“叔叔也是一样，我打算……”
“别，真不能。”李棺材火速开口打断楚烨的话。
第九百九十七章洋妞难驾驭
李棺材是抠门，但也有原则底线。
别人为自己妻子，主动冒被天师围剿的风险，自己哪还有资格要收益。
楚烨也一样的想法。
那么得看他们谁能说服谁了。
结果很快出来，楚烨以不帮忙为借口，压得李棺材说不出话。
“后续的收益，是我们团队的，至于眼前三个物件的利润，就对半分。”楚烨说出心里的计划，道：“我估摸着……嗯，来那么快。”
“一个人的脚步声，是女的。”程瞎子说着转头。
几秒后，桃花进大门，其换了一套衣服，乃是灰白色的探险服，头戴圆形钢盔帽，脚上穿着登山靴，腰间别着大水壶，背上有个大背包，颜色很统一，身上唯一显眼的是墨镜。
一进来也不用人招呼，直奔而来。
“这是要去哪儿？”程瞎子试探道。
桃花无视，在桌北边缘停下，介于楚烨、李棺材之间，跟李棺材问好，而后视线落在着中间的三个物件上，眼底闪过精光，不过被墨镜挡住，没人看到。
“小先生，别来无恙啊。”桃花看向楚烨。
程瞎子凑近，小声道：“你出轨了吗？”
“别胡说八道。”楚烨严肃警告，随后仰头假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洋女孩诶。”
桃花绕到李棺材左侧坐下，在三双眼睛跟随下，淡定的把帽子摘下来，随后是墨镜，露出让人惊艳的面容。
“好漂亮啊。”
程瞎子之前还用尸体言论评价，此时却很捧场，露出男人看到美女共有的表情。
桃花再次无视。
“嘿，雅妮大小姐，你的贵族礼仪呢？”程瞎子不爽道。
桃花这下想无视也不行了，精致面容带着怒火，道：“几个月前，你接我的任务，结果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当众揭露吗？”
楚烨对程瞎子不可谓不了解，却不知这时间段，对方跟洋妞合作过，于是好奇撇头，道：“有一腿吗？”
“毛。”这回换程瞎子翻白眼。
事情其实很简单，几个月前桃花通过助手找上门希望合作，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程瞎子就同意了。
出发前一天，六小斗找上门有紧急事，加上是去东南亚，于是程瞎子就把任务转给三古镇同行牛大叔去做。
东南亚的乱，不止是世俗古董圈跟甚，任务中途失败了，桃花损兵折将。
“牛大叔也是堪堪逃过一命，其实这样没什么，搞古董哪有次次成功的道理，事后我也退回一半佣金，这事也就扯平了。”程瞎子最后说道。
啪！
桃花拍桌子，道：“我是请你，而不是那个半桶水的大叔。”
“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任务成功，毕竟你跑去挖人家贡榜王朝的贵族墓，人家后代还活着且是圈里人，渠道资源在东南亚排得上号呢。”程瞎子坐正驳斥。
桃花不停，认为当时如果程瞎子不把任务转手，成功至少能有八成。
两人你来我往吵起来了。
楚烨提起酒壶跟李棺材的茶杯碰着，边摘取有用信息，半响后他算是看出来，二者合作好几次。
前世程瞎子一直没提过，后来一次任务和他一起，碰到桃花还一副首次见面。
想到这，他不由得怀疑，两人可能真有一腿。
“分手。”桃花忽然拍桌狠狠说道。
这下不止是现场楚烨感觉惊奇，就是通信器也不安静了。
老任几人都是敢收集情报，论八卦心，其实是半斤八两。
此时，程瞎子听到大家越说越来劲，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噢，那是什么意思？”
“还说自己是处男。”
“……”
大家又新一轮挤兑。
楚烨没说话，但意味深长的表情，让程瞎子坐立难安，赶紧道：“是我们定了个三年五次的合约，等回头我拿合同给你看。”
长合约，在圈子里不要太常见了，但楚烨等人不信，毕竟程瞎子语气太过着急，肯定有点什么。
“其实就算有也没什么，毕竟你一张早衰四十年的老脸，还比人家爱，又穷，吃亏的是人姑娘。”楚烨中立评价。
老任等人十分赞成。
“真不是那意思。”程瞎子着急了。
桃花不知道通信器有其他人，就对楚烨表示，就是那意思。
“你别添乱了。”程瞎子生气怒吼一句，转头拉住楚烨的手，道：“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你也没吃亏，那么紧张干么？”楚烨很疑惑。
“你打小不是不喜欢混血儿。”
“嗯？我有说过吗？”楚烨更疑惑了。
“有，就在初中一年级，有个长相跟大家不一样，有点混血儿的女孩子跟你表白，你当众拒绝了。忘记了吗？”程瞎子急躁道。
楚烨认真想了下，还真有这回儿事，随后笑道：“看事要看全貌，那女孩子爹是东南沿海对面个破岛过来的，在机械厂当高管，压榨我们班好几个同学的父母，钱还给很少，所以我才故意那么说的。”
“是这样吗？”程瞎子惊愕道。
“不然呢？哦对，我同学的小学同学的爸爸，手被机器给搞出问题，那资本家不赔偿就算还开除，这是我最讨厌的地方。”楚烨说道。
“早说啊。”
程瞎子确定楚烨不是说谎大大松口气，转头跟桃花，道：“洋妞，我同意跟你交往了。”
“你滚，本小姐不过是想利用你技能挖坟而已，现在不需要了。”
桃花的视线，一直在桌上玉枕等物件上，嘴里普通话跟楚烨一样乃标准的京片子，够清晰确定。
程瞎子还想开口，楚烨身体倾斜贴近，伸手勾住其脖子，另外一手放下酒壶，捂其嘴巴，小声道：“人家是认真的，另外她的身份背景，注定糟心事多，如果不是非爱不可，不要招惹。”
程瞎子费力扭头眼镜下透露出疑问，个人人品如何？
“西方有钱有地位人的病，她一样不少。”楚烨模糊提醒。
程瞎子点点头。
楚烨松开手，拿起酒壶视线转向桃花身上，道：“雅妮小姐对桌上的物件有兴趣？”
“你的？”桃花抬头问道。
“是。”楚烨给了肯定的回答，接着道：“为了买到这三个物件，我把异姓亲哥都给卖了。”
桃花立马转向程瞎子。
第九百九十八章谈判开始
程瞎子知道楚烨嘴里的‘异姓亲哥'，指得的是谁，所以不在意。
当桃花看向他时，就愣了下，随后才推了下厚厚的眼镜，手指着楚烨，道：“我弟从小就是个人来疯，异姓如亲的兄弟姐妹，多到比大兴镇中学的学生还多。”
桃花一脸不信。
“不爱听，就自己看着办吧。”程瞎子耸耸肩。
“渣男。”桃花小声嘟啷。
程瞎子学的可是三十六绝技之天听，耳朵听力稍微努力下就比肩楚烨，自然有能力听到桃花的话，不过没有反应。
他相信楚烨的说的，桃花人品不咋的，西方人有的那缺全有，心里已把人打入冷宫了。
桃花并不清楚，其心理活动。
楚烨可是一清二楚，有些后悔说出桃花的事，怕程瞎子对爱情失去希望，跟前世一样终身不婚。
不过现在重点是交易，问题留着等有时间修补。
他提着酒壶喝着，等着桃花先开口。
几秒后，桃花神色恢复过来，盯着他道：“我暂且相信你，有资格安排三个物件流向。”
嗯。
楚烨点点头。
桃花随即把背包放双膝卡着桌边，拉链打开一小半，伸手摸出一个木盒子。
盒子表面为掉色严重的红漆，面积就一个拳头大小。
“拜火教琉璃圣杯，只有主教级的才能拥有，目前只存十五只左右。”桃花说明盒子内物件信息，最终没给出价值。
这分明是在试探。
程瞎子仗着自己、楚烨的听力特异，于是提前扮演替身斗的傀儡，起身弯腰伸手抓过盒子打开。
盒子里内是一只高脚杯。
拜火教起源地在中东波斯，古来几大文明来来去去，其建筑、绘画、陶瓷等艺术品风格，也融入诸多文明底色，一般物件的表现为，线条雄健细致，色彩方面十分大胆。
像杯子就很典型，底层材料为血宝石，表面纹络金、银、白互相交织，勾勒出拜火教的神祗，整体看起来，又像是火焰。
“兼具艺术性、工艺手法，如果能确定收藏的主教身份，想必在市场上会有不少人青睐。”程瞎子按照普通模式分析道。
李棺材放在茶杯，道：“我可否看看？”
“唉哟，你对棺材之外的物件也感兴趣啊。”程瞎子笑着盖上盒盖放桌上推过去。
其力道控制得非常不错，盒子在茶盘前刚好停下。
“棺材是生意，古董的是爱好。”李棺材做了回应，微微起身伸手拿过盒子。
同时间，桃花视线都在楚烨身上。
楚烨不作出声，提着酒壶放嘴唇边，注意力都在带着通信器的耳朵。
通信器里，南旭、范剑、老任还没休息，根据刚桃花、程瞎子的话，分析物件价值。
三人都是以信息情报收集为主业，鉴定能力半斤八两非要说的话，就是老任凭借多十来岁的经验，高一丢丢。
分析过程基本都是废话，着重点是物件真假方面有各自想法，以及价格问题存在分歧。
楚烨感兴趣的前者。
南旭、范剑两人还好，都是依靠圈内常规手法分析。
老任是在分析他的行为，从他一言不发，判断是个无趣的东西，进而推断就算是真品，价格也不会高哪儿去。
“管他们做什么？”
程瞎子也是有通信器的，见楚烨酒壶放唇边半天没动，就知道心思放哪儿，伸手推了乡下。
诶！
楚烨回神叹气一声，而后道：“要以为我行动为基础，也不是不可以，但借此判断物件价值，逻辑上走不通。”
“你说什么？”
通信器想起老任的声音，现场桃花也提出一样的疑问，当然意思不一样，后者认为楚烨是在找茬借机压价。
桃花也不认为，第一个物件就能让楚烨满意，并成功达成交易，但很不满他一眼未看，就做出判断。
程瞎子本来想帮忙解释，想到人品问题就懒得开口，扭头朝楚烨道：“业务不管大小都是生意，得认真一点。”
这话直白点，就是要楚烨尊重人。
楚烨撇头讶异道：“不是你接手了吗？”
“嘿，你这鬼娃……行，没错。”
程瞎子想骂人，回味过来自己在形势替身斗，那楚烨确实不需要摆出一副正经样，于是扭头跟桃花模糊解释，楚烨是在跟同伴们连系。
桃花依旧不满意，冷哼道：“一开始说他自己有权力决定物件流向，开始交流又迅速把业务转给别人，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吗？”
“雅妮小姐误会了。”
程瞎子起身勾住茶盘自己面前，提茶壶倒茶给桃花敬茶，边解释：“主要是同伴那边出点事，要紧急处理，而我弟认为跟雅妮小姐的交易更重要，所以就把重任委托身为哥哥的我，希望雅妮小姐莫要见怪。”
桃花和程瞎子三年来合作好几次，岂能看不出来是借口，但也明白是台阶，于是面色缓和了，那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桃花右手边位置上，正在鉴断物件的李棺材抬头，道：“是波斯那边风格没错，但我觉得物件年代没那么早，也就是明朝时期。”
“依据呢？”
桃花不反感李棺材插嘴，毕竟桌面上玉枕等三个物件，真正主人就是李棺材，也是她一开始打算交流的卖主。
“我优势是鉴别棺材没错，但是年代推算的手法是相通，像是血鸽晶石成为宗教圣物，最早不会超过宋朝，那拜火教随着波斯帝国覆灭了，剩下不愿意被征服者改信的信徒们，进入南亚次大陆。”
李棺材严肃理性分析，放下盒子和放大镜，继续道：“那块神奇的土地，然而宗教却极为有趣，二元对立最直接体现，想完整生产拜火教圣物，怕是不可能，思来想去就剩下我们脚下这块土地了。”
“华夏？”桃花问道。
“嗯，谁你在华夏生活多年，但总归是个外人，对于文化历史，还是没我们了解。”
李棺材只是陈述客观事实，也不管桃花咋想的，继续道：“有一说是北魏时期传入华夏，又有说在更早之前，不管如何，其教法和华夏儒释道有冲突，一开始就受到排挤，且朝廷也不喜欢，于是乎在宋时就渐渐从世俗消失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现实不讲逻辑
拜火教在华夏也称为祆教，宋之后只在小圈子存在，在明朝时不知名缘由，更是小圈子都不保，而今痕迹只剩下刺桐城的摩尼教，证明真实存在过。
“你说那么多，跟你判断物件最早的时间，也没直接关系。”桃花从理性上提出异议。
“我的意思是，制作圣杯的是祆教的信徒。这点，从技艺手法和血鸽宝石就看得出来。”李棺材一样的理性口吻。
桃花没接话茬，扭头询问程瞎子的想法。
“李棺材说得对。”程瞎子回道。
桃花翻白眼，这那儿是来正经谈生意，若不是太需要三个物件，尼玛起身离开。
程瞎子也很无奈，尸体方向自己还能分析，宝石晶石祭品实在无能为力，边上懂的那个，又在装傻，不跟谁李棺材还能怎么办？
“最后的摩尼教主，制作杯子、牌子等形态不一的八只圣火令，为的是反清复明。”楚烨终于开口了。
程瞎子立马吐槽：“你还不如当哑巴。”
在场的不在场的，都跟程瞎子一样的想法，前面李棺材说得清清楚楚，摩尼教明天被明朝廷不喜打压，咋到楚烨嘴里还能‘反清复明’，有大病吗？
“比如我，是个不读大学……”
“是大专。”程瞎子提醒。
“一样。”楚烨横了眼，放下酒壶认真道：“我是个不去学校报道的大学生，也是个天天做梦想发财的捡漏专业淘客。”
“什么意思…哦，你是说摩尼教被利用，成为反清复明的据点咯？”程瞎子自问自答。
“是的。”楚烨点点头，视线和斜对面落在桃花身上，接着道：“别忘记郑氏集团，以及后来收复那座岛屿的将军是老乡。”
“你们华夏历史，我知道的不多。”桃花说道。
楚烨不想揭破其谎言，淡淡道：“摩尼教最后的据点叫草庵，和上述二者都在刺桐城。”
“哈哈，还真有意思。”程瞎子带着不信任的口吻，道：“抗清集团、收复海疆岛屿的清廷将军、以及拜火教兼反清复明的老巢，就在同一个城市，搁着当小说呢。”
“现实就是那么操蛋，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楚烨耸耸肩。
程瞎子等人还是无法认同。
“好吧。”桃花这时开口：“你说得没错。”
“你知道啊。”程瞎子惊呼。
“很奇怪吗？”
“当然了。”程瞎子冷哼道：“前脚还说自己不了解华夏历史，结果如此偏门都知道。”
“我能拿到物件，知道背后的故事，不是很符合逻辑吗？”桃花冷哼反驳。
程瞎子差点噎死。
“让你就会摸尸体，其他什么都不管。”楚烨趁机教训。
“滚，人的精力有限，我能把尸体方向相关知识都搞懂，并加以利用发财，已是难得了。”程瞎子就差没吐槽，以为跟楚烨一样变态。
楚烨其实是想说，至少涉及个两三种方向，防止一棵树上吊死，且也不是针对程瞎子一个人，而是通信器那三个不睡觉的人。
老任几人沉默，他就当都懂了，所以没继续纠缠，而是直接给圣杯定了十万的价格。
连确定年代的李棺材，都没办法对价格做出判断，更别提不在场三个。
至于程瞎子什么不想，不打算参与。
“小老弟的鉴断本事好厉害，姐姐好想知道是跟谁学的？”桃花明显表现出不满。
楚烨耸耸肩，道：“其他七件毁于施将军的手下之手，就剩下个破杯子，也开不了当年那教主为目标开建的仓库，所以背景等于是证明不了，那定在十万块，没问题吧。”
“工艺手法、古波斯风呢？难道就不值得郑重考虑吗？”
“波斯风，在圈内不罕见，比这精美数不数胜数，至于手法融入明清时期，东南宝石工艺，存世量更多，若非材料是血鸽晶石，一万块我都认为亏了。”楚烨冷静分析。
桃花不同意，道：“当年那群人肯定有后代，能解读上面留下的信息，就算不能精准定位，也多少有点作用，在结合下其他信息，找到摩尼教宝库，不是什么难事。”
“姐姐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楚烨摇摇头，道：“我都知道完整背景，那说明有调查过，所以您的说法，在我这边是不成立的。”
“你背后的大佬，我很感兴趣。”桃花意味深长笑道。
“等过两天，我再告诉姐姐。”楚烨随口应付。
臭小鬼。
桃花心里嘀咕一句，随后道：“十万块偏低，但你也说得有理由，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吧。”
楚烨颇感意外，他是故意价格压到十万块，猜测对方怎么着也会把价格缠到二十万，没想到就这样接受了。
看来有高人指点啊。
他心里想着，表面淡然，道：“十万不少了，不过比起我的物件，那是大大不如哦。”
他把皮球丢回去。
桃花早有准备，只是表面故意露出不满，随后弯腰从脚边背包掏出另外一个盒子放桌上。
盒子是铜盒，体积比之前大两倍出头，除了底布外，其他面都有异兽阳刻。
“花里胡哨的。”程瞎子吐槽。
“喝你茶去。”桃花骂了一句，随后跟楚烨道：“李鸿章的私人刻章。”
李鸿章在圈里的名气，可比在普通人圈子还高，是其收藏品决定的。
私人刻章肯定有特别的信息。
故而楚烨很感兴趣，这次没有在矜持，伸手抓过盒子打开。
物件材质为上等和田玉，偏白绿色，型态为高八厘米、宽三厘米的长方体，顶部有三足金蟾雕刻，四面是阴刻线条，残留着金漆，部分磨损了，底部是‘李渐甫印’的大篆体。
字体磨损也颇为严重，若非楚烨视力超绝，还真认不出来。
“道光二十年中秀才前，同乡李洒为结交托同宗赠与，道光二十五年遗失，同治四年被庐阳牛童在乡野捡到，被当地古董商话三个铜板收走，于光绪三年被岭南商人购得。”楚烨分析道。
“那么详细吗？”李棺材惊呼。
“那名商人叫何永年，而今岭南海产大王的祖先，同时何家也是圈里人，在岭南也算说得上话。”楚烨继续说道。
第一千章突现叛徒
在场不在场的，都是精明人，明白楚烨说那么清楚，那物件价格就很难有大波动了。
李棺材的惊呼，就是提醒桃花，大家都明白，不要乱折腾了。
桃花没想到着情况，但表情也没多大意外，说道：“市场价二十万。”
这等于是证实楚烨没说谎，比大家想象的爽快，也是友好的喜信号。
楚烨却不给面子，直接套上骨折利润，喊道三万块。
这下连自己人都觉得过分了。
桃花直接说道：“小老弟，姐姐就问你一句话，你背后的人到底想不想交易了。”
“不允许砍价的吗？”楚烨惊呼道。
“议价没问题，得有个底线，谁家跟你一样？那可是李鸿章的私人印章呢。”桃花怒道。
程瞎子放下茶杯斜着身子，道：“印章难道是假的？”
“假的，我给三万块，有病吗？”楚烨斜眼道。
“那你就真过分了。”程瞎子摇头道：“李鸿章的私人印章，最后的收藏家何永年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正是两人，我才还价三万，否则就是三千块。”楚烨回道。
“越说你越来劲是不是……”桃花要气疯了，拍桌子道：“要么正经谈，要么换个人来，否则我这就走。”
楚烨不怕威胁，提起酒壶喝了一口润润干燥的喉咙，放下淡淡道：“工艺水平导致艺术价值不高，所以我的鉴断没错。”
“不谈了。”桃花起身。
程瞎子、李棺材见楚烨没动，也就没表示。
桃花今晚的目标，就是桌上三件物品，自然是做做样子，见大家都沉默，表情颇为尴尬的。
“雅妮小姐。”柜台那名睡觉的男青年忽然开口。
其早在之前程瞎子教训楚烨时，就被吵醒一直暗中观察，眼见无人出手打破僵局，抓到讨好的机会才出声。
“这小鳖子，还真狡猾。”程瞎子背对着柜台吐槽，又道：“是你给他制造机会的吧。”
“隔壁不灵店铺掌柜的儿子。”楚烨小声回道。
“李棺材是成不灵的大舅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楚烨不解道。
“问题大了。”程瞎子凑到楚烨讹夺，小声道：“我之前有个业务跟成不灵家有过瓜葛，六小斗提到过，洋妞家族跟成家关系不错，这十年来合作不少次呢。”
“古董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则桃花爷爷曾是秘书长，其家族跟着进入华夏经商，成家实力也不弱，合作在正常不过了。”楚烨回道。
“不是，我意思是，你明知道有关系，那死男人也醒来，还故意不给桃花面子，不怕影响等下我们去隔壁店找物件过程？”
“不怕，顺便告诉你下。”楚烨反向凑近程瞎子的耳朵，小声道：“两人十九岁就睡过了。”
“日了，那不是跟我合作没多久的事。”程瞎子差点大叫出来，被楚烨瞪眼时迅速收拢。
楚烨点头。
程瞎子感觉心脏要炸了，二年多前桃花到杨家村找他合作，明里暗里表示喜欢，并透露自己没谈过恋爱，结果区区十九岁就……
“你那死鱼眼是几个意思？”
“我是不想让你被骗，就你这纯情样，可驾驭不了大公主。”楚烨回道。
在兄弟两嘀嘀咕咕时，成晓走到桃花左侧坐下，然后指着桌上的物件，道：“据我所知，三个物件还属于我舅舅的。”
此话一出，把所有人视线都拉过去。
“什么意思？”桃花问道。
“他们还没完成交割。”成晓回道。
程瞎子当即把视线转到李棺材身上，眼神喷火暗示：“你可真是有个好外甥。”
李棺材面露尴尬，视线闪躲。
“是没完成交易，我和他合作，帮忙物件鉴断，事后酬劳分一半。”楚烨坦白承认，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继续道：“姐姐还有疑问吗？”
在华夏，自古口头约定跟合约有同等效果，甚至有时候更有效。
桃花自然没话说了。
成晓有意见，对着楚烨咬着牙瞪着眼。
楚烨没兴趣理会，把话题转为印章上，依旧维持三万块的鉴断价。
鉴于他对背景如数家珍，桃花也不想议价浪费时间，但也不想妥协，就物件收起来。
除了楚烨，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操作，都看呆了。
桃花却漫步在乎，先跟成晓道：“感谢成先生的正直维护，避免我被小孩子诓，改天找个时间请您吃饭。”
成晓没想到峰回路转，当即激动道：“那就后天吧。”
程瞎子为弟弟报仇心切，开口揶揄：“人家只是客套下，你还当真了。”
“你他娘是谁？有你说话……”
“闭嘴，要么我剁了你。”楚烨目光冷漠威胁，把成晓话都给吓回去。
桃花说完客套话后就低头掏东西，没注意到，否则以其本事，能轻松发现楚烨的厉害。
当然了，其耳朵是听得到，抬起头来却没有理会，这次拿出来的依旧是盒子。
又比前面大一圈。
“看来是越大越值钱，至少她是那么认为的。”程瞎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楚烨点点头。
程瞎子接着道：“以前几次合作的经验看来，洋妞是打算能占便宜绝不多出一分钱，估摸着前五次都不会超过三十万价格，要不干脆点破？”
“你点吧。”
“你是主导者，且我除了跟干尸有关的，其他物件一窍不通，不怕亏死啊。”程瞎子撇嘴道。
楚烨扭头微笑：“不是给你机会。”
“从你贱贱的表情来看，是那个意思没错。”程瞎子先分析楚烨的目的，而后不爽道：“自然如此，为什么之前还要破坏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她为事业不将手段，自然你是无法驾驭，不过她在京城认识一个闺蜜，家世背景、性格都很单纯，和你十分合适，你可以考虑看看。”楚烨认真说道。
“当红娘上瘾了还是怎么着，分分钟上百万的生意呢，赶紧正经点。”
程瞎子可不相信，世界上有比自己单纯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斜对面，桃花把盒子推倒楚烨面前，道：“弟弟那么厉害，我这次就不多嘴，合适的话，我们就直接交易。”
第一千零一章变数
楚烨他们猜的没错，桃花推出第三个物件，不超过三十万。
他没多分析，直接把价格打到八万。
桃花不爽却没多说什么，拿出四个物件，又是一枚印章，跟李鸿章又扯上关系。
楚烨还是个压到很低价格，让桃花接受不了。
桃花倒是没说什么，成晓为表现，开口道：“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样子，否则容易回不了家。”
楚烨在桌下按住程瞎子的大腿，自己出声回道：“我方向感很好的哦。”
“果然是小屁孩，言外之意都听不懂。”
“还有别的意思啊？是什么呢？”楚烨怪声道。
李棺材跟老任关系那么好，自然知道楚烨的性格，想出声男主外甥，然而来不及了，成晓继续怪里怪气。
“第六件了，在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桃花直起甚至放下手里的盒子。
这次盒子跟第一次一样小。
大家心思被拉走。
楚烨伸手把盒子取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张发黄的折纸。
“我来打开你鉴断。”程瞎子主动请缨，得到同意后拿出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取出纸摊开。
纸张上是一张地图，看着很潦草，除了几个东南西北和经纬度，就没有更多信息。
“藏宝图？”程瞎子抬头看着对面桃花。
成晓讥笑道：“你身边不是坐着大天才，还要问别人？”
程瞎子想到等下还要到隔壁店铺，暂时忍住没发作。
成晓以为忌惮得寸进尺，道：“舅舅，你这次老花眼犯了，请了个毛头小子，怕是要亏了棺材本哦。”
没人回应。
成晓颇感面要开口，楚烨朝他微笑：“成先生为何那么急躁？”
成晓只是为表现，然后挽回桃花的心思，可不是真傻子，很清楚自己舅舅不会乱请人，明白楚烨话中有话，却暂时想不通是什么，为不丢脸就冷哼道：“真有能耐就赶紧，若是没有的话也赶紧说，大夜晚的，雅妮小姐还得睡美容觉，没空陪你们一帮小孩子玩耍。”
“看来洋妞知道三个物件信息，对面那废物没少提供情报。”程瞎子再次用两人可听的声量道。
楚烨就是为试探，才撇开正事跟成晓‘交流’，此时得到一样的推测，低头借着分辨地图，同样音量回道：“成晓的妈鸠占鹊巢，其不受成家老太太喜爱，桃花甘愿出卖自己的情感和其谈朋友，看来所图不小啊。”
“你意思是，陈棺材的妹妹跟洋妞合作吗？”
“嗯，是如此。”
“炎帝没给你托梦说这事吗？”
“没有。”楚烨明知程瞎子在揶揄，回答得很认真，又道：“陈雨露的本事不小，年轻时跟不少贵少关系匪浅，人脉远远比亲哥深厚多，能力也强很多，是不灵店的实际掌控者，如果跟桃花有合作，我怕生意外啊。”
“彩金玲珑塔？还是后面李妈妈的事。”
“两者兼之，不过前者影响不大，那物件除有限几人，都认不出来，成家不在内。”楚烨回道。
“详细是指李妈妈本人，还是解放过程中，影响了你的安排。”程瞎子追问。
“都有，前提成立的话，过程更严重，在我不知道详细背景时，又不得接受李雨露加入计划，容易造成不可控。”
“具体呢？”
“那女人可能会勾搭上天师，加上其能力以及不知道的野心，鬼知道未来掀起什么风暴，作为始作俑者的我，随时可能被老头借口抓去当免费劳工，你说影响大不大。”楚烨很担心道。
程瞎子反而松口气，道：“只要不影响李珠珠妈妈回家，你累一点也没关系。”
“你…你好意思整日想当我亲哥。”
“正因为我是你哥，才不想看你堕弱。”程瞎子怒斥：“老实说，我实在看不惯，你只想捡漏，而不是建立大事业的咸鱼态度。”
楚烨正想驳斥，自己可是很努力，对面成晓又阴阳怪气。
他便暂时压住，抬头道：“八十年前威尔男爵。到中东的探险，据说他找到某个古国国王的坟墓，捞了不少好东西，为独吞坑死了队员，可一个人又带不走全部，于是大部分埋藏在沙漠中，想着回去找家族成员来帮忙，结果路途中碰巧遇到感染了结束一战的大流感，于是宝藏就那么埋葬直到今天。”
“果然厉害。”桃花竖起拇指。
楚烨微笑道：“男爵地图确实不错，但不算实物，价格可不好界定呢。”
“我们是以物易物，能接受就换，不能的话只能作罢。”桃花说道。
其实楚烨心里有决断，不过是试探下桃花包里还有没有物件，见对方如此态度，也就放弃继续就纠缠，道：“恭喜姐姐，三件物品属于您的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桃花有点反应不过来。
成晓依旧带着表现的机会，道：“雅妮小姐可千万小心，桌上的物件，都是些没用的废品，我表妹、外婆和舅舅……”
成晓依照楚烨说的，劝解桃花别大意。
“只会下半身思考的蠢蛋。”程瞎子收起地图歪头吐槽。
楚烨微笑摇头，道：“不说身世背景，就雅妮的外貌，哪个男人不心动？”
“太监。”
“抬杠。”楚烨白了眼，道：“只是你对成晓的评价确实没错，为讨好桃花，结果暴露自己没参与进妈妈的计划，着实让我同情。”
“你同情个啥啊。”
“成家不爱，妈妈也不重视，虽有舅舅，可终究是外人不好插手大家族的事，所以你说可怜不可怜。”楚烨叹气道。
程瞎子眉头松开，点头道：“从亲情方面来说，你是对的。”
这时桃花回神过来，把东西迅速收入包里，然后跟楚烨随口应付一下就起身离开。
“帽子、墨镜是他的。”楚烨指了下桌上说道。
“要你说。”成晓冷哼一句，抓起物件追上去：“雅妮小姐，我送你。”
李棺材目送直摇头，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
“叔叔合作不？”楚烨说道。
“你个死东西，我就说什么时候那么有同情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呢。”程瞎子觉得自己‘错爱’了。
通信器本来讨论热闹，这时候也沉默了。
“别耽误我做生意。”
楚烨手推了一把程瞎子，眯眼望着对面李棺材，道：“叔叔以为如何？”
第一千零二章叔叔别逼我
李棺材和老任，可是拜把子兄弟，几乎每天都通电话。
几个月前，楚烨崭露头脚到跟老任合作，李棺材就同步知道，信息比海山所掌握的还细致。
所以，当楚烨提起合作，李棺材条件反射的戒备，道：“小先生有所不知，当您要到丰都所时，我就听闻了，说起来躲进棺材有一半也是因为您。”
“臭奸商。”
楚烨低头对着通信器骂一句，随后微笑道：“叔叔，您这话我是不信的，毕竟一开始，您可不在我的拜访名单中呢。”
“我老婆在大兴村养伤的事，其实我是知道。”李棺材提醒。
楚烨闻言来气，低头怒道：“死奸商，李妈妈就不是你的结拜大姐，其实你喜欢的是棺材大叔，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
“喂喂，生气归生气，不要人身攻击，李棺材的长相那么油腻，老任怎么会看得上，依我看，还是喜欢李妈妈比较真实，毕竟你也说，她乃是国色天香。”
程瞎子不愧是把楚烨当亲弟弟，表面上是训示，实则在离间。
效果自然是微乎其微，毕竟人有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不过不重要了，兄弟两有表达态度就好了。
坐他两对面的李棺材，表情有点复杂，等楚烨抬头时，解释自己不是不信任，而是害怕自己本事不够吃亏了。
楚烨嘴角抽了下，按住内心的火焰，道：“我打算跟你妹夫做一笔交易，因涉及你妹妹，虽你兄妹两理念不合，二三十年来都不曾有不交流，总归有血缘。有道是长兄如父，故而我是想取得叔叔好的同意。”
“我妹夫？”
“嗯，我计划成功了，可能就要变成前妹夫。”楚烨郑重道。
李棺材不解，妹夫性格温和，没有什么大野心，店铺都给妹妹拿走去管理，也无所谓，这样的人，值得被一个比老狐狸还奸诈的小鬼重视？
“具体情况，您不必知道，反正你两也很少交流，没什么感情。”楚烨说道。
“老任的能力不错，但也不至于知道那么多，那可是成家家主，所以你到底如何知道那么细节呢？”李棺材好奇道。
“佛曰，不可说。”楚烨摇头道。
李棺材翻眼皮，道：“就算交流再少，那也是我外甥的父母，鉴于他在成家不受待见，可能未来我李家产业，得交给他来处理。”
“为个女的，都能失去理智的蠢蛋，你还看得上？”程瞎子迫不及待吐槽。
“确实。”
楚烨点头，那成晓实在不够称头，真掌控李家产业，结局他都能想象到。
虽是事实但总归是不好听。
李棺材的脸变得很难看，若非考虑到楚烨为自己老婆冒了那么大风险，都想把兄弟两轰出去了。
其憋着脸，道：“我不同意。”
欸。
楚烨暗叹，本来不想伤害李棺材的，现在看来不行，没办法他只能改变计划。
他喝了口酒后，缓缓道：“难道叔叔没发现，成晓的面容，跟成不灵一点都不像吗？”
“不懂。”李棺材还心存一点希望。
楚烨摇头，道：“李雨露的初恋是谁，后来为什么男朋友一直换，您是最清楚不过了。”
李棺材闻言，抓着茶杯的手使劲克制不动，桌下双腿甚至浑身都在颤抖，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还有人知道这事，要知道老兄弟任升，他都从来没透露过。
更难以接受的是，外甥竟不是成不灵的血脉，那这些年他逮着机会，在后院破口大骂对方没有担起为父责任，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不不，这都是你一家之言……”
“叔叔，别骗自己的了，你外甥现在才二十岁出头，还能救，所以如果真心想把他当作李家继承人，必须得亲自调教。”
楚烨那打定主意，就没有心慈手软，不给李棺材一点欺骗自己的可能。
李棺材顿时虎目含泪，道：“想我李家传承数百年，到了我这一代却落得如此田地，老家回不去，家族秘术几近失传，妹妹拉不住，老婆不知所踪，女儿根本无心学****却是……”
“是气死你爸的男人遗腹子。”楚烨接话。
“楚烨！”通信器传出老任生气吼声。
“弟弟，别太过了，要是棺材李想不开自杀，你罪过可就大了。”程瞎子也不赞同太过直接。
团队里，还没睡觉的南旭也发声了。
楚烨没在意。
本来也打算温和的来，然而李棺材不接受，那只能够让暴风雨猛烈些洗净污泥，大步往前走。
他伸手从背包里取出来一壶酒，放在桌上，道：“当年的事，你爹、你妹以及那个男人，谁对谁错已然不重要，培养李珠珠、成晓，并把家族事业延续下去，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用担心成家，我这次会让你外甥获得自由，改姓李。”
李棺材陷入自责、愤怒、恨意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自是回不了话。
“我同意。”声音响起。
楚烨立马起身朝着后堂抱拳弯腰。
拱门口，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衣服整齐的老太太。
老人是李棺材是妈妈，今年快九十岁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老年痴呆，每天都要人看着，否则随时可能走丢或者是撞墙，因年轻时受到鬼子侵犯，虽被亡夫及时相救，没被得逞，但那侮辱感终身伴随。
老太太走到跟前，跟楚烨点点头，而后绕着桌子在之前桃花坐下的位置落座，单手拄着拐杖，另外一手顺着儿子的背，跟楚烨道：“是我懦弱，没教好儿孙。”
老太太的语气颤抖着。
就算不知详情的程瞎子，都猜测到什么，更别提楚烨了，此刻心里长长叹气。
老太太的痴呆是演的，为的逃避。
当年导致丈夫死亡的直接根源，女儿的那个男友，是成家的联盟太行周家，据说始祖是周显王姬扁的直系后代，秦汉之际为避祸改姓周。
是不是真的，不可考，但掌握东周冶炼铜古老技术倒是真的，家族随着朝代起起落落。
跟很多家族一样，随着三千年大变局的黑暗时代，家族分出海内外，国内掌族祭，海外发展经济，改革开放后融合，实力迅速恢复。
第一千零三章周太子
古董圈，中原大区的话语权，被周、张、风三分。
当中以周家为最，因其传承最久远。
自然，这说法只是周家为巩固地位宣传，毕竟华夏大地，历经春秋战国、东汉末年、魏晋南北朝等等乱世，一个家族不受损失才有鬼，完整传承可以打个大大问号？
这点从民间、官方史料，总是模糊不清，就能证明。
不过，强就真强，这点不用怀疑。
而跟民间想的不一样，在圈里从古至今‘中原’的地位毫无动摇，不管都城、经济如何演变。
所以能在中原占据一席之地，就是在华夏乃、东亚、东南亚，乃至更大世界古董圈，地位话语权都是最拔尖。
与之对应的，李棺材的家族，在周家面前如蚂蚁。
所以，当李老太太知害死丈夫的凶手是谁，却也不敢反抗，甚至装傻保守秘密。
这些年过十分凄苦。
楚烨很清楚，不能说不同情，只是本来他打算，等李珠珠成长去解决，这样一来李家人受冤屈才能发泄。
没曾想，人算不如天算，遇到桃花那么快上李家来找事，还把牵扯李雨露，那只能顺势而为了。
他暂时没管老太太，透过通信器跟不在场，李棺材夫妇的好友老任，解释了下事件经过。
“周逸？”老任听完后脱口而出。
“就是他了，周家签定的下代家族，人称周太子。”楚烨回道。
程瞎子也知道一点，此刻惊呼道：“我了个去，六大妞跟我提到过，周家一直认为太子还活着，放出好多任务，据说只要能找到，就提供一件周家皇家仓库的物件。”
“嗯，是真的，那物件叫乐伎舞人俑，不过不是周朝的，而是以东周古技法仿照的，最早不过明宪宗时期。”楚烨点头道。
“那也了不得，肯定很多收藏家心动。”程瞎子推着眼镜，道：“盘古大帝有跟你投梦，说起周太子的去向吗？”
“啊呀，不亏是我哥，帮我寻祖到最古老的那一尊身上了。”楚烨斜眼怪声道。
“别闹，这还不是周太子太重要了。”
程瞎子冷哼了一声，接着郑重道：“你可不知道，老六当时说起这事，那语气神态，跟古时候太监跪皇帝一样卑躬屈膝，给我恶心的，不然我也记不住。”
“那必须的，周太子的妈叫张琳，外婆叫风徐。”楚烨说道。
“日了仙人板板，竟是聚合三家血脉，这是要上天啊。”程瞎子惊呼。
对面老太太第一次听说，表情错愕夹着恐惧。
通信器，老任、南旭一样意外不已。
“三家不打出个狗脑子，都算是圈里之福，为什么会协作呢？是打算制造个天王来吗？”程瞎子问道。
“尸体没白摸，脑袋赚得就是快。”
楚烨拍了下程瞎子的肩膀，随后道：“周、风、张三家，历来占据圈里生态位顶点，然而百年前随着任天王横空出世，三家地位隐约要崩塌，为维持住利益，从那天起就开始在下手，只是也怪了，一直以来都夭折，周太子是近百年来，唯一活过十二岁，那自然得护得周全了。”
“跟尸体没关系。”程瞎子向纠正楚烨错误的说法，随后发表意见：“周、张、风合作，如果在取得北孔南张那玩意的赐福，说要重新建立大周王朝，我都信。”
“太有想法了。”
“还是别，有点可怕。”
老任、南旭先后出声。
“不要以为那两家没点想法。”楚烨说道。
“还真有啊。”
老任三人不同位置，同时起鸡皮疙瘩惊呼。
“四九年后，那两家被扫进故纸堆里利益尽失，将心比心，你们会忍得住不搞小动作吗？”楚烨说道。
三人沉默了。
对面老太太颤抖道：“他们家为什么一直没动作。”
话有点没头没脑，楚烨却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为什么那三家人没处理李家。
“大尘门，自古来只是守护者，不掺合圈里斗争，但不能当作他们不存在。”
楚烨没把话说透，但只要是混圈子都明白什么意思。
大尘门在魏晋前后那乱世，为生存不得已在世人面前显示以来，这一千五百多年，就是圈子的定海神针，平常你可以当作不存在，然而不能真无知。
当年风商透过渠道发话，才按住周、张、风三家乱来，否则哪还有李棺材一家人立足之地，骨灰都给你扬了。
这时，李棺材忽然抬头，任由眼泪横流，盯着楚烨道：“求问小先生，我老婆是为这事去赎罪的吗？”
楚烨不语，只是笑了下。
李棺材明白，就算不是主因也是部分，顿时间面色愧疚，双手拂面哭得更厉害。
“儿啊……”老太太顺着儿子的背，说自己的无能。
嘿。
程瞎子斜着身子靠近楚烨，以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量，道：“李妈妈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你为什么这么想？”楚烨奇怪道。
“废话，就你那包天的胆子，要不是有别的事，你会这样子？我甚至敢断言，是你被鸿钧大婶给警告不许提。”程瞎子严肃道。
“那是男的，瞎说不怕被割舌头。”楚烨吐槽。
“神话小说而已，怕个毛毛。”
“鸿钧最早出现在西汉《四子讲德论》上。”
“那又如何，我乃盘古隔代传法弟子的哥哥，身份更古老更高贵。”
“……”
两人越说越离谱。
“你两能正经点吗？”老任听不下去喊道。
“面对老太太、大叔的嚎哭，你有本事，你来正经看看。”程瞎子嘀咕。
“就是。”楚烨附和。
“你两混蛋。”
老任出现在兄弟两背后，双手推两脑后。
“RB天听尊者，都没发现他到来。”程瞎子惊讶扭头，看了眼确定是老任本人，随后转到楚烨身上，道：“你呢？”
楚烨拿起酒壶摇头道：“奸商厉害的地方就在那双脚，要不是特别专注，还真发现不了。”
“嗅觉呢？你这方面也是妖怪级别的。”程瞎子说道。
楚烨晃了下酒壶喝酒不回话。
“早晚喝死你。”
程瞎子很不满，从来到鬼交所，楚烨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就算只过胃，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千零四章此地不宜久留
程瞎子在教育楚烨少喝酒。
老任搬了一张椅子，在他们和对面之间长桌边坐下，以老兄弟口吻劝解李棺材别自责，随后又劝老太太。
一会儿后，李家母子情绪缓和不少。
楚烨让耳边叨叨的程瞎子安静，扫了对面母子一眼，道：“三家庞然大物在，谁来都悚，所以回避不丢人。”
“那你呢？”老任扭头，道：“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好多人依靠你吃饭，做事不能任性胡来……”
“没错。”
南旭也来到现场，黑着脸走向楚烨，边道：“成家自然是周家姻亲，你还敢主动去招惹，是觉得我们死得不够快吗？负十万亿分。”
“要是能折算成钱就好了。”程瞎子嘟嚷道。
楚烨扭头斜了眼不说话。
“还有你，身为他哥哥的，你竟不阻止还跟着胡闹。”南旭走到程瞎子身边怒道。
“怪我啊？有本事你来。”程瞎子扭头冷哼道。
南旭顿时无力，说实在通信器又没关，过程大家都很清楚，其拉了一把一直在程瞎子身边坐下。
这时，大家默契的把目光放在楚烨身上。
“怎么？”他明知故问。
“跟你交流真费力。”老任吐槽得到大家的认可，接着其盯着楚烨咬牙道：“说服我，不然我找个手铐把你铐住，强行带回巴南去。”
“嗯，大家在一条船上，船长发疯不及时按住，谁也别想活。”南旭说道。
程瞎子为难，从哥哥的角度，想无条件支持弟弟的计划，但从生命方向又想按住。
好在楚烨‘善解人意’，放下酒壶开口道：“周太子爱死不死跟我们没关系，把成晓拉出苦海，同时李家迁移去巴南，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我们的目标。”
“我要理由，不是你的计划。”老任大声道。
其他点点头，连事件主角，李家母子都点头同意。
“鬼交所乃是世界三大高端场所之一，也是华夏唯一，你认为就卡尔能稳住吗？”
楚烨自问自答，冷哼道：“市场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周、张、风，以及那两个失去神性光环的家族。以前其他势力在看戏，故而还算是安全，然而今日起风了，就意味着平衡打破，风商的话已不那么可靠，那么不迁移留着等死吗？”
大家沉默了。
半响后，老任道：“这是你的猜测而已。”
“麻烦。”楚烨白了眼，扭头越过程瞎子的脑袋，看着南旭道：“酒送到了没有？”
南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还是点点头。
“知道是谁了没有？”楚烨再问。
南旭点头。
“你们打什么哑谜啊。”老任忍不住插嘴。
楚烨、南旭同时左右盯着程瞎子。
“看我干什么？”程瞎子扭了下甚至，道：“我不是一直跟着臭小鬼，不可能安排人去送酒，再则我干么要听风老头差遣，又不给尸体当报酬。”
“你会知道的。”楚烨拍拍程瞎子肩膀。
“你个衰鬼，别碰我。”程瞎子扭了下右肩道。
楚烨无视，眼神示意南旭说话。
“我同意楚烨的计划，另外他在我这你评分，是负九万亿。”南旭举手道。
“分数自己心里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楚烨吐槽。
“我就要。”南旭回道。
“行了。”老任看不下去，现在的小年轻都怎么了，放着正事不干就爱斗嘴。
随后他严肃道：“不好说，我可以不问，但你得保证自己一定会安全，否则还是那句话，我会强行把你捆回老家。”
“我的安全有什么好担心的。”楚烨嫌弃一句，接着认真道：“真有危险，我把仓库密码告诉他们就可以。再说了，你师父的酒没那么好喝，这次又跟着我屁股后捡漏，我真有事，他要是不来救我，就等着大尘门崩塌吧。”
在场除了李家母子，其他人都知道楚烨的‘底细’，故而都不反对了。
总而言之，风商是压仓石，亿万万倍于楚烨可靠。
“事就怎么定了，你安排自己的人，帮叔叔他们转移物件，至于找个店铺，身为管理者之一，你想必不缺办法。”楚烨做出决定。
老任顿时无语，道：“臭小鬼，你能改掉那开个脑洞，然后把过程丢给别人处理的臭毛病吗？”
程瞎子、南旭点头附和。
“你们见到过船长，自己起锚的吗？”楚烨翻白眼，随后道：“不都是指定一个方向，然而让船员各司其职，努力朝着彼岸飞奔。”
众人无法反驳。
“现在事越搞越多，加上海山所的人都很吃力，你能答应叔叔，不要在搞事了吗？”老任是真怕了，苦着脸色哀求。
“对。”程瞎子两人再次附和。
“嗯……”楚烨考虑着。
老任三人面色大变，打算物理按住，楚烨开口了：“市场确实还有不扫熟人，不过不算至交好友，不值得违反捡漏赚钱的大原则，所以暂且听你们的。”
“你发誓。”三人异口同声。
楚烨不愿意，毕竟有突发情况自己也没办法，但被三人逼得没办法，举手道：“如果反悔，我哥跟珠珠姐红线就断了。”
他对陈大足重视有目共睹。
老任三人相信了。
“瞎子，该去办事了。”他拿从背包拿出一张纸，递给程瞎子。
“保护好他。”程瞎子离开前提醒南旭。
老任想询问程瞎子要去做什么，但眼前更重要的李家的事，于是按耐住好奇心，转头跟李家母子商量搬迁的事。
楚烨收拾了下，起身本着背包离开，提着酒壶离开，南旭跟上。
“神神秘秘的，至于吗？之前就关闭通讯好一会儿。”南旭说道。
“明天给齐见送行，晚上送酒的人也会去，为了给瞎子惊喜，所以保密。”楚烨笑道。
南旭道：“他两认识？”
“不止认识，见面就得掐。”楚烨说道。
“说得我都好奇了。”
“你就别去凑热闹，除非你想进大尘门。”楚烨知道南旭想法，趁机提议。
南旭瞬间清醒，摇头道：“我不想当残疾人。”
“我有办法帮你减轻症状。”楚烨跨出门槛边道。
南旭一脸不信跟着后头：“不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也只是程度上做文章。”
第一千零五章成不灵的委屈
不灵古董店，卖的物件五花八门，国内外的都有。
此刻是凌晨三点半，店里大门开着，但屋内昏暗，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瓶洋酒对着桌上的老台灯，面露苦涩。
男人就是成不灵，名义上店铺的掌柜。
今日市场又波澜，然而他却没资格参与，店里员工，还被老婆李雨露全部抽走，完全不跟他商量。
“我当个有名无实的成家家主就算了，老婆孩子还被那疯婆子威胁赶走，养了别人家种几十年，我……我……咕噜噜。”
说着，成不灵双眼泪如婆娑，洋酒狠狠灌入嘴里，随后激烈的咳嗽着。
这样的场景发生很多次，成不灵缓过气，继续灌酒，又朝着老台灯述说。
这时。
楚烨领着南旭跨进门槛，成不灵都没有察觉，知道二人对面落座。
“你是谁？”成不灵两眼迷离道。
“醉得不行啊。”南旭开口，是询问否出手帮忙醒酒。
“不用。”楚烨摆手，而后脱下背包放脚步，把酒壶放桌上，盯着成不灵，道：“王花母子还活着。”
成不灵瞬间双目冒精光。
“叔叔好，他是海山所副总南旭，我叫楚烨。”楚烨微笑道。
成不灵收敛目光，恢复迷离状态，道：“我不认识什么王花。”
“叔叔请放心，我们不是成、周二两家请来，纯粹是想跟您谈私人合作。”楚烨说道。
成不灵不语自顾灌洋酒。
如此行为，是表达不信任。
海山所，说白了就是给客户处理麻烦的，副总亲自到来，说是没有受客户委托就见鬼了。
而，如今丰都所那多事之秋，肯定所托之事不简单，关系到自己的老婆儿子，可不能接待。
“怎么办？”南旭歪头小声问道。
南旭不以听力见长，也不知道楚烨听力几何，故而声音把控不够，被成不灵听去了。
成不灵放下酒瓶，冷冷道：“恕不接待。”
一般人，听到如此冷淡的赶客，怕是起身就走。
楚烨像是个傻子一样不动，还微笑道：“我带着诚心来和叔叔合作的。”
“圈子水很深，连周家下代继承者都失踪了，你的背景再强，还能比得上周家吗？”
成不灵考虑到自己还要争取获得家族实权，不宜得罪圈里大势力的太子，故而多说了几句。
他不认识楚烨，只是依照经验，请得起海山所副总亲自跟着，来头一定不小。
楚烨懒得解释，淡淡道：“我帮叔叔解除和李雨露的婚姻，拿回属于叔叔的权利，您只要给我四个物件做报酬，便可以了。”
“小看我成家，也轻视了那疯婆娘。”成不灵按住火气耐心解释：“别看疯婆娘，只是隔壁那摇摇欲坠的李家出身，实际上跟周家关系匪浅，挂着我成姓的那小虐畜，九成九是周家的种。”
“准去说，他是你结拜兄弟周逸的儿子。”楚烨说道。
砰！
成不灵把酒瓶砸桌面，怒道：“收回你的话，否则就算你来历甚大，我成不灵也要讨个公道。”
成不灵给外界的印象，温和到没有一点男人气魄，然而跟很多人一样有着多面性，不过是为迷惑自己家里人压住本性而已。
实际上，其性格很辣手段、不忌荤素。
说干楚烨，可不是在开玩笑。
南旭闻出味道，很是紧张。
“放松。”
楚烨伸手在桌下拍拍南旭的大腿，随后跟对面成不灵，露出上位者威严神色。
自古，凡是爬到巅峰，不管是什么行业圈子，其气势都能让旁人感知到，实力越强感受越明显。
在场两人都感觉到，一座巍峨的山峰竖立眼前，自己扬起脖子都看不到山峰，额头有汗珠冒出来。
好在楚烨迅速收拢气势，才免于让二者出丑。
南旭还好，毕竟楚烨把三皇之一的燧人氏都搬出来，说是在梦中传法，那么能气势盖山河，也就是接受。
对面成不灵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要知道，表面上屈服在母亲、第二任妻子威压下，实则在西南黑市排得上号，跟王刀疤斗得有来有回，货真价实的王者呢。
“你到底上是谁，哪怕任天王亲自教导，也做不到还没成年，就能如此实力。”成不灵语气压不住的颤抖。
“还有十多天我就成年了。”楚烨纠正。
南旭斜眼嘀咕道：“不还是未成年。”
“站那一头的。”楚烨不爽道。
“你没有生命危险，我就站反对面。”南旭把楚烨列为跟自己抢宁曲曲的情敌，所以面子也不给。
这猪脑袋。
楚烨无语，南旭都详细调查过他的背景，难道不知道，他和赵蓉早已私定终身了吗？还揪着玩笑不放。
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捡漏，他暂时没有计较，提前酒壶隔空敬酒，道：“提前祝贺我和叔叔合作愉快。”
是个人都有秘密，何况的利益至上的古董圈。
作为老江湖的成不灵，没有在背景上深究，提起酒瓶前，道：“事先说好，不管是成家还是那疯婆娘，都不好对付，而我手里的物件，可没有价值连城的。”
“我的主业是捡漏，这行当靠运气吃饭，老实说我深以为然。”
楚烨潜台词，输赢自己都能接受。
成不灵已感受到楚烨上位者的气魄，很清楚话不能全信，但自信自己手里没有绝世宝贝，不会吃大亏，那么楚烨都说赚亏自负，干么纠缠呢？
“该我敬小先生。”
“同敬。”楚烨微笑回道。
由于合作的事关系甚大，不能留下合同授人以柄。
于是两人隔空，一个洋酒一个土地瓜酒，行君子之约，喝下三口。
其实以他们的地位实力，不以纸张而是以君子之约，算是最高等级的合作了。
礼仪还是要有的，双方暂时都不提合作的事，而是以好友模式，说着些没用废话喝着小酒。
十多分钟过去。
大门走进来一男一女。
南旭转头看了眼，道：“他两是如何搅合一起，不合理啊。”
楚烨闻言扭头，想法跟南旭差不多，甚至还暗暗骂骂咧咧，最不想见到的事，竟然还是发生了。
同时间，对面成不灵看了眼门口，面露温和的微笑，起身道：“老婆，事都处理好了啊？”
第一千零六章刮躁的青蛙，该打
成不灵二十多年来，对李雨露的‘爱’，几乎是刻入骨子里，在旁人看来是谄媚、奴才样。
很卑微了。
李雨露却完全无视，直接走到桌边，和楚烨、南旭面对面坐下。
与她一同前来的人，是混血儿科尔·李·求凯。
其跟李雨露前后脚，越过成不灵时顿了下斜眼，没有什么话，但从表情足于说明一切。
这假鬼子，最好……
成不灵卑躬屈膝只不过是装的，内心此刻杀机四溢，科尔家族惹不起，但若是趁乱搞事，也不是不可以。
对了，那两人……
成不灵想到楚烨刚散发的可怕气势，背景肯定通天，若不如利用起来。
此时，李求凯走到李雨露身边落座，扭头望着的表情，傻子都看出来什么意思，且从肩膀的动作看，桌底下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虽成不灵并不爱李雨露，但也是名以上的妻子，如此堂而皇之搞动作，这是在给他头发破绿漆，是个男人都不忍住。
嗯？
楚烨感知力爆棚，成不灵隐藏的很好的杀机，被他捕捉到了。
围在他周围的人，全骂他八卦不是没有理由。
此刻，瞬间心思活络，眼睛保持跟李雨露干瞪眼，脑袋却歪到南旭身边，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只要听不要说话。”
南旭斜眼微微点头，暗示明白。
“之前以为成不灵这种人，不会为了不爱的女人而动怒，现在看来还是我年轻了，其为对面两人的小动作，爆发杀机比第一波还猛烈呢。”楚烨说道。
南旭一脸鄙夷，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八卦。
“我承认有看戏的心，但你想……”楚烨佯装跟李雨露示好微笑了下，才继续道：“成不灵的生气就是破绽，到时候我计划就更顺利，甚至操作得当，进入更深层次的交流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交流？”隔壁老任忍不住插嘴。
楚烨的通讯器是程瞎子调教过，自己又在基础上搞过，如果听力没有跟他两一样特别，是没法听到。
恰好周遭几人都不是。
所以他放开胆子，回道：“搞乱榕城地下市场。”
老任、程瞎子都觉得他在白日梦。
榕城地下市场，不止是西南大区域的王者，还兼跟中南半岛几个国家市场了集散地，域内外多少势力掺和其中，想破坏？就算风商也做不到。
“笨哦，不是速胜论而是慢慢挖墙脚，把肥肉分给周边几个省区，想必他们不仅不会阻止，还会乐得助一脚，当然我们巴南市场的收益，绝对是是最大的。”楚烨分析道。
“说好的，在离开鬼市前不再节外生枝。”老任严肃提醒。
“啊，习惯了。”楚烨尴尬笑道。
在场的南旭，直接给了个大大白眼。
“商量好了吗？”对面李雨露忽然问道。
“什么？”楚烨讶异道。
“你们华夏人就是脑袋转不快。”李求凯斜眼楚烨怪声，道：“要是我们来做，铁定找个老手来操控了。”
南旭咬牙，楚烨伸手按住其大腿，视线放在李求凯斜，一样怪调，道：“死东西，你身上也有一半华夏血统，搁着谁跟谁呢。”
李求凯最讨厌听到这话，怒斥道：“看清楚，我是意大利裔，乃是至高血脉罗马人，谁跟你一样。”
楚烨挖鼻孔，道：“哦？是那个崩了后就起不来，全靠蛮族胡编乱造的帝国吗？”
这话不客观，但也又部分事实，把李求凯气得脖子上青筋暴露。
在场唯有后边站着的成不灵，发自内心的高兴，没想到自己才刚起念头，楚烨就主动送枕头，恨不得上前亲吻楚烨的头发。
“你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干架的？”李雨露冷冷道。
李求凯顿时高兴，道：“雨露姐就是好，那只青蛙太刮躁了。”
“我从来不喜欢拉偏架，你让我生气了。”楚烨说道。
“你生气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傀儡。”李求凯冷嘲。
楚烨心里很清楚，李求凯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然不会如此二百五，谁其内心是真看不上华夏。
他可不想跟着背后的人设计走，转头跟南旭道：“把那青蛙给我敲晕，太刮躁了。”
南旭那三观，可是比楚烨正多了，心里怒火早就熊熊燃烧，得到许可立马起身，上去就一拳头朝着李求凯脸上招呼。
李求凯是有锻炼过，可哪儿比得上，主业是情报收集的南旭，还没反应过来，左脸就挨打了，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嘴里惨叫着，其抵挡的拳头也出击了。
结果没用，另外一边脸又被挨了一拳。
“给我住手！”李雨露呵斥，道：“当我这是菜市场吗？”
南旭虽爱跟楚烨斗嘴，不过是因为‘情敌’关系而已，内心实际上可是很认可楚烨的能力，奉为他们团队队长。
所以只要楚烨没开口，就是风商说话也没用，抓起李求凯一顿暴揍。
打，打得好！
成不灵在边上，暗暗的大吼。
李雨露本身没什么武力值，故而也只能呵斥无法物理干预。
南旭打了十多拳，才敲晕李求凯。
“后枕学再来一下。”楚烨放下酒壶说道。
南旭不懂为什么要那么狠，但没有多想立即照做。
这下李求凯，没个五小时，绝醒不过来。
“小子，你可知道我背后有什么人？”李雨露回头呵斥。
“做个生意而已，不用知道那么多吧。”楚烨说道。
“你……”李雨露想呵斥，但心里认为眼前就是个小屁孩，没必要说什么多，于是改口道：“他让我来问你，你们到底要什么。”
楚烨知道那个‘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费口舌，淡淡道：“捡漏发大财。”
“看来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不用我都懂。”楚烨摆手，接着道：“我有个好项目，不知姐姐有兴趣参与不。”
李雨露差点笑出声，顿好几秒后才冷哼道：“你一个提线木偶，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果然是小孩子啊。”
“所以我才叫你姐姐。”楚烨回道。
“别逞口舌之能！”
“太年轻了。”楚烨摇头叹气一声，随后半转着甚至，手指着后面看戏的成不灵，道：“对这枕边人，不知姐姐了解多少？”
第一千零七章残酷的真相
李雨露黑着脸。
她和成不灵不过是名以上的夫妻，二十年来可没有碰到过，一根手指都没有。
不过，不妨碍她对‘丈夫’的了解。
挂着个成家家主的名字，事实上一丢丢权利都没有，被母亲牢牢把控着，打小花一毛钱都要报备。
这换成任何一个人，不早反了，然而‘丈夫’不仅接受还乐此不疲，在成家就是个佣人，都敢呵斥。
说是废物都算清的了，要不是为了那人交代的任务，还有自己需要利用，早扔垃圾桶人道处理了。
同时间，成不灵内心活动丰富。
在楚烨指着他说话的第一反应，是想演哭戏阻止，随后反应过来他们约定才忍住，却又不理解为什么，要跟李雨露说这事，毕竟疯婆娘背后有人，也不能完全做主。
最重要的是，对李雨露的轻蔑，让其感到愤怒想出手拍碎脑袋。
‘夫妇’的心理活动，楚烨都能猜到，毕竟前世经历过了，他转身回来抓起桌上的酒壶，淡定道：“你们彼此都不了解对方。”
“你……”
“不用急着反驳。”楚烨叫停李雨露，喝了口酒润润喉咙，道：“成掌柜在榕城地下世界，能跟台面人物王刀疤掰掰手腕的大佬，背后支持者来自中原地区中原所某位股东。”
楚烨故意停顿了下，让李雨露记住信息。
随后又让成不灵上前落座，等对方移动过来，才继续道：“李姐姐背后的人，也不是周家二叔，而是中原地区中原所某位股东。”
此言一出，别说对面‘夫妇’，就是自己人也觉得是鬼话。
南旭直接道：“你酒喝太多了吧？”
“没有。”楚烨摇头，道：“他们夫妇背后的大佬是同意，身高不到一六五，体重偏瘦皮肤黝黑，手跟农民伯伯一样粗糙，但不能成为劳动者，而是为下墓安全学武造成的，其口头禅是，‘不怎么样’，‘还差一点’。”
南旭和不在场另外两个，觉得话莫名其妙。
对面‘夫妇’可就不要，面色震惊不已，随后彼此对视，接着迅速移开，各自心里思绪翻腾。
“董迈，潘家园‘董不懂’店铺掌柜，人称万事通。”楚烨接着道。
南旭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董迈可是真正的圈中大佬，虽不为古董天师，但所有人都认可，其鉴定能力比肩天师，且因掌握特殊渠道，对圈里各种信息无所不知。
所谓的特殊渠道，便是协会掌管的安山和田其两大组织，董迈是管理者之一。
个人能力、人脉资源等都是顶尖的。
此刻诡异的是，成不灵两人，忽然同时变脸，都否认自己背后是董迈。
“你两只是人家小棋子，能见到本人才有鬼。”楚烨顿住分别指着夫妇，道：“你见到的那个黑皮肤瘦高个叫童，董迈的左膀，而雨露姐姐你见到的，那个白矮胖的叫年，是右臂。”
‘夫妇’不淡定了。
然而这才开始，楚烨继续道：“王花真名叫董王花，董迈的亲孙女，老头跟成家、周家上层一样，也不同意叔叔和董王花结婚，故而……”
“不对，王花的父母只是普通职工，跟古董圈没任何关系，更别提是圈中大佬了。”成不灵着急反驳。
李雨露也点头，道：“王花的背景，我可是调查一清二楚。”
“不要自以为是，自古真相比黄金那还珍贵，即便亲身经历也不一定保真，这在古董圈是真理。”
楚烨摇头，顿了下继续道：“那些大家族、大势力为避免富不过三代，都会想方设法培养后代，其中有个方法，便是把后代扔到穷苦人家去，然后暗中引导一步步往上走，这让后代明了人心住着鬼屋，淬炼出坚韧的意志力。”
“当然，不可否认会有失败，把人个整出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不够没关系，一次性多投资几个分散风险，总归能练出个精英出来。”楚烨继续道。
成不灵两人陷入沉思。
“不对。”南旭皱眉道：“方法确实是存在，比如我族从秦汉之后的选拔人才，就是最明显的体现，但按照你说的，那王朝最后为什么会崩塌？”
“一个王朝崩塌是系统性，比如土地兼并、阶级固化、自然环境等综合因素影响，就算是秦皇汉武重生，对面摇摇欲坠的帝国，也束手无策，至多只能当个裱糊匠。”楚烨说道。
“那些湮灭的家族也是如此咯。”南旭说道。
“不愧是小小年纪，就成为二阶梯信息平台的副手，反应就是快。”
楚烨夸奖的一句，不管南旭翻白眼，继续道：“小到个体，大到组织，都应了秃瓢们的老大说的‘成、住、坏、空’，运气好的还能再次脱胎换骨，运气不好的就直接拜拜，比如西边那堆古文明，没了就没了，最多也就是一些为利益玩意在招魂。”
“虽感觉有些偏激，但我没法反驳，还是说说董迈的事吧。”南旭说道。
“很简单，董王花是那个失败者。”
楚烨目光转向对面成不灵身上，道：“叔叔跟王花姐姐认识时，对方已隐约有轻声的念头，后来叔叔连家族都不要，也要结婚，让姐姐感受到爱，让其深渊逃出来。”
“深渊？”南旭很不解，因感觉楚烨意思似乎非精神领域。
“董迈这个老变态，设计地狱局，养父是个酒赌均沾回家打妻儿的烂人，养母表面忍气吞声，实则在外面胡搞，初恋又是个人渣，最后跟养母搞在一起……”
楚烨颇为同情的，停下感慨好一阵，才继续说道：“王花姐姐高中读一半，被养父母软硬逼迫去打工，结果遇到禽兽同事，只是想轻生的念头，已经超过绝大数人了。”
“有病啊！”南旭愣住爆粗，一些不好听的词语不断。
通讯器里，老任、程瞎子也一个比一个骂得凶。
“还好，有成不灵出面，不然结果不可想象。”南旭突然停下骂人，朝着成不灵露出感激。
楚烨斜吊着的双眼，道：“他们互相救赎。”
“啥？”大家异口同声，包括自认为很了解‘丈夫’的李雨露。
第一千零八章没有干净的人
成家也是大家族，别人有的毛病他们也有。
成不灵的历练，是扔到混乱区域东南亚，比李雨露稍微好一点的是，知道自己的背景。
“那区域自古就乱，叔叔侥幸遇到一个降头师，学了一些本事，然后故意装死，让成家监视者误以为投资失败，灭了降头师回国内复命，然后叔叔‘复活’，名正言顺接管了师父的势力。”楚烨斜着眼说道。
成不灵内心挣扎了下，最后开口：“我从没打算回国内发展，就想以‘不灵’的外号在东南亚立足，是成家偶然发现后，非给我塞家主的帽子，他们表面上反对我和花花结婚，实际上是想攀附董迈，周家发现后就介入，然后才有后面发生的事。”
大家在听楚烨前面的话，多少猜测到了，所以这会儿不意外。
“可笑！”成不灵冷哼道：“我在东南亚闯出来地盘，在三个大家族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被吞食一干二净，当然那时候我以为只有成、周两家，知道小先生今日到来，我才知道那个叫年的家伙是谁，原来他不是帮我复仇，只是想让我搅乱那两个家族。”
旁人读出来，成不灵话
“我就是个提线木偶，哈哈哈……”成不灵哭了，这次是真的，语里委屈愤怒夹杂，最后化为无力的悲凉。
南旭等人为之感到同情。
楚烨早知道，故而没什么情绪，视线转到李雨露身上。
此刻李雨露表情很复杂，虽是主动入局，但其实也是个棋子，一样是个木偶。
“姐姐跟王花偶然认识，后来分开几年，爱相遇时发现结婚了，碰巧看到成不灵欺辱姐妹，才在周家教唆下入局，周家说不知道的是，董迈早已安排人引导，认识姐妹、分开又相遇，都是被安排好的。”楚烨说道。
“不可能，我去岭南是主动的。”李雨露不接受，自己那么找就入局了。
“您第十任男友，就真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的历史专业讲师吗？”楚烨问道。
李雨露陷入沉思，当年男友是她有意利用找的，那时候正好为了一个物件忙得焦头烂耳，没有详细调查过对方背景，后来物件到手也把人踹了。
仔细想想有问题，男友似乎在分手后，就人间蒸发了。
“大家族的斗争，说太多也没意思，再则你们这辈子注定斗不过的，但我有个想法……”
楚烨把大家的目光汇聚自己身上后，面色严肃道：“就在刚刚，我打算帮叔叔恢复自由，已定下君子之约，现在轮到姐姐了。”
“说。”
李雨露野心很大，比起成不灵无力感，更多的是想击碎枷锁，考虑楚烨是风商的‘傀儡’，心里还是有想法的。
“是这样的……”
楚烨把打算把让桃花也就是雅妮，和李求凯分别塞给天师，引几个天师们和两个家族大乱斗。
“好疯狂，这就是风商的想法？”李雨露听完后脱口而出，后悔来不及了。
“无需试探，卡尔的计划我都知道。”
楚烨先取得李雨露‘信任’，随后道：“风老头可没兴趣管你们干什么，计划是我个人的。”
“你？不是我看不起。”李雨露冷笑，道：“知道信息是一回事，能力……你…你…您是……”
楚烨释放上位者的威严，让李雨露震惊不已，接着怀疑，然而感受有那么真实，一时间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楚烨收敛了气势，道：“现在可以好好谈谈合作了吗？”
李雨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下意识道：“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放成叔叔自由。”楚烨说道。
李雨露皱眉，道：“就这样？”
“嗯，您不用怀疑。您的能力能匹配野心，将来必定大放异彩，我可不想招惹。”
楚烨为了让对方安心耐心解释，顿下了继续道：“除了放成叔叔自由，以后您不能去找隔壁哥哥的麻烦，当然也不要找我，今天只能算，不是合作的合作。”
“小先生都露出强者一面，我若是错过岂不是很傻？”李雨露恢复往日的冷静，心里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抓住楚烨加以利用。
楚烨最怕就是这个，很直接道：“我不喜欢你。”
李雨露眉头跳动，快速思考对策，而后道：“我可以按照接受条件，但您刚才话中，似乎没有具体细节，我有如何获得收益呢？”
“我完整说了计划，然后以您实力，想抓住桃花两人，不是很难，再则周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利用他们的资源，比抓住我更好。”楚烨说道。
计划失败，李雨露却不气馁，继续想办法。
“周逸还活着。”楚烨拿出诚意。
“当真！”李雨露顿时来精神。
“千真万确，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大嫂接的任务，其中就包含找到你情郎。”楚烨微笑道。
“情郎个屁。”李雨露冷哼道：“那畜生侵犯了花花，若不是小先生给的诱饵太甜，我绝不会放过这个保护不了妻子的懦夫。”
李雨露话过后半段，扭头恨意十足的盯着成不灵。
成不灵一脸意外，脑袋都转不过弯，目光看着楚烨。
“他们有钱人那么乱吗？”南旭小声嘀咕。
“有钱人向来没亲情，但这事儿我这不知道。”
楚烨也颇感意外，成晓竟不是李雨露生的？
不可能，如是如此，前世大姐头带着周太子从沙漠出来，为什么没跟他说明？
李雨露发现他们面色古怪，猜到自己说的话导致的，就转头解释道：“成晓是我跟周庭生的。”
周庭是周逸的堂弟，也是极为优秀，可惜英年早逝。
楚烨知道的信息里，没有阴谋，就是得病挂了。
“他搞死的。”李雨露指着成不灵，把大家吓到后，有道：“虽是间接的，当时老周在滇池外围那圈子中降头，也就是蘑菇的毒，本来能救的，这懦夫带队跟一伙盗墓贼打架，把能解毒的降头师给带走了，我爱人救济不及时，走了。”
“我去，这该死的缘分。”楚烨脱口而出。
“没有缘分，我就是来报仇的。”李雨露怒道。
成不灵确定妻子没有‘背叛’，恢复精神，反驳道：“与老子何干。再则，让你嚣张二十多年，也该够本了。”
第一千零九章楚烨不会算账
李雨露和成不灵互喷。
楚烨就看着，直到成不灵想出手打人，才开口：“叔叔，适可而止。”
成不灵有求于他，就老实听话。
“死男人！没个好东西。”李雨露对特定的事，无法淡定。
“姐姐，你也差不多了。”楚烨再次开口。
哼！
李雨露狠狠的刮了眼成不灵落座。
“弟弟，虽你不喜欢我，但做生意没必要带私人感情，而今让姐姐知道你的本事，若是就此别过，李家列祖列宗都不待见我的。”李雨露直白表露心思。
楚烨当即吐槽：“您就住在隔壁，三十年都没去上柱香呢。”
“态度表达到了就好。”李雨露冷硬道。
楚烨头疼，李雨露性格底色是刚烈，否则也不会跟哥哥吵架三十年不回头，如果今日不答应以后多合作，其转头肯定去跟成、周、董三家透露信息，甚至跟几个天师说明。
没办法，为了计划顺利，他只能同意，但要求走暗线。
“在大家族面前玩暗线，很蠢。”李雨露评价。
“过些日子，我们会开个红娘馆，这位帅哥将是第一任馆长，以后亲自接待姐姐。”楚烨指着南旭说道。
南旭有道德洁癖，但工作事还是不拒绝的，起身伸手道：“您好，我是旭日馆负责人，叫南旭。”
嗯？
楚烨满头问号，丫的竟趁机给红娘馆定名字，把他这个团长往哪儿搁。
算了，人是馆长。
转瞬，他有安抚自己，免得南旭甩手不干，他就得去接待疯婆娘。
没错，他跟成不灵一样的看法，李雨露就是个疯婆子，不可接触。
现在该收割果实的时候了，他想让李雨露离开，但对方不肯。
想到地上那个大个子，李雨露也搬不动，再则果实拿到手就好，过程被知道也不怕，就同意了。
他跟成不灵定下的合作，是让李雨露主动离开，还有王花母子的自由。
当然，也包括摆脱董迈的操控，获得成家实权。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本质上是一件事。
“都是圈子的人，谈利益就够了。”
他微笑着，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了，成、周、董三方想要的信息。
南旭是自己人，可直接盯着楚烨笔端看，不用等结果。
当看相关信息后，惊呼：“天王八大件之一，天河倒挂！”
成不灵、李雨露闻言也坐不住了。
天王八大件，乃是圈子公认的‘长生钥匙’，因风商早年透露过，得八大件便能进协会仓库。
潜台词，其实是找出八大件，成就‘古董天王’，但被人人们曲解了。
没法子，所有人都认为，协会仓库、鬼都仓库都有长生秘法，跟古蜀国笔记一个等级的大宝贝。
“弟弟，我们不跟他们合作，自己拿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船人都能飞升。”南旭说道。
通讯器里，程瞎子也嚷嚷着。
“省省吧。”老任淡淡道：“臭小子说过，八大件就是成王之路，拿不走的。”
“真的。”程瞎子、南旭隔空默契喊道。
“废话。”楚烨停下笔横了眼南旭，道：“能发财的，我会错过？”
这话也是给对面假夫妇说的。
见对方贪婪之色不收，他也懒得劝解，毕竟不是自己人，他把纸张撕下递上去，道：“拿去吧，爱复制几份就几份。”
李雨露想抢，可惜没有武功，被成不灵抢先一步。
“不给我，不离婚！”李雨露威胁。
“又没说不给，我先看看不行吗？”程不灵冷哼后落座低头扫纸张上的字。
李雨露也凑上去。
做了夫妇二十多年，两人第一次凑那么近。
“这世道，人人成为物体的傀儡，利益当头！”楚烨替二者感慨不已。
“别管他们了。”南旭伸手把楚烨拉到自己面前，道：“就算拿不走，光信息也价值不菲，你再写一份吧。”
“无聊。”楚烨挣脱，抓起酒壶边道：“我之所以捡漏，是享受一个物件拿到手转到的差价，而不是明摆着，毫无技术可言的物件。”
“我们不在乎，对吧，两位。”南旭喊道。
通讯器沉默了。
不管是老任还是程瞎子，很清楚楚烨的死德性，是事物的评判标准，在于有趣与否，认为无聊的事，谁也说不动。
“你们…算了，反正我都背起来了，等旭日馆开张后，我分割开来卖，一样有钱赚。”南旭说道。
“提醒你下，信息是我跟他俩合作的条件，按逻辑来说，分配权属于他们的。”楚烨说道。
南旭就是敢信息情报买卖，加上对道德的要求，闻言瞬间无力。
“打起精神来。”楚烨看不下去，安慰道：“别忘记我跟叔叔约定，我办他恢复自由身，他出四件物品。”
“除了那一件，其他三件都在赌运气，我可不觉得能比得上八大件信息有价值。”南旭一脸不满道：“账的不会算，尽干亏本的事。”
这次，老任两人站南旭。
楚烨没办法反驳，除了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彩金玲珑塔’外，其他是临时加入的，是在不灵店仓库里。
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此间动力来源在于有趣，说出来肯定挨喷。
对面，李雨露把信息背牢固了，成不灵收起纸张。
楚烨就提出来要进仓库。
夫妇两人一点意见没有，仓库是他们的，什么物件还不清楚吗？肯定没有八大件价值高，要不是商人本性，就想脱口而出，随便拿了。
这时，成不灵去关店门。
李雨露蹲下确定地上的李求凯昏迷着。
随后在夫妇两人带领下，楚烨他们跟着离开大堂。
仓库在后面地下室，开了三层机关才抵达，面积不大，四边墙体有三层木架子，中间是一张八仙桌，放着各式鉴定物件的工具，还有油灯。
“小先生请便。”夫妇大方异口同声邀请。
南旭立马行动，虽技术不怎么样，但至少也出一把力气。
“听说还有内库呢。”楚烨站在嘴边笑眯眯道。
“您听谁说的？”成不灵惊呼。
“还真有！”李雨露惊怒道。
“假夫妻而已，凭什么都让你知道。”成不灵回道。
“该死的，我记着了。”
“……”
夫妇你来我往。
“两位，我还在呢。”楚烨提醒道。
夫妇在住嘴，成不灵道歉一声后走向北面的墙体。
第一千零一十章还是利益
成不灵来到北面架子前停下。
地上铺的是别人用来建墙的灰砖块，竖起来插入地面以穿插形式组合而成。
成不灵吐了口气，踮起脚尖以架子两个格子，七十厘米出头的宽度，左右来回摇摆。
“果然。”李雨露走上前目光闪烁。
这头，楚烨靠着桌边沿喝着酒。
“你连这都知道？”南旭扭头问道。
“开玩笑，不知道我乃是鸿钧老祖亲传弟子吗？”楚烨随口应付。
“我还是上帝的使者。”
“上帝算个鸟。”楚烨撇嘴，目光盯着李雨露背影，摇头道：“这位大姐可真是贪婪，跟人是假夫妻，还想要对方把所有底细都交代了。”
李雨露回头怒视，道：“我们是合法夫妻。还有问题吗？”
楚烨缩缩脖子。
李雨露可不是一般女性，还是别惹好。
“该。”南旭看笑话的嘟嚷一声，接着道：“虽真有秘库，但我还是认为你有病，价值连城的信息不要，就要根本无法预知物件。”
“都走到这里还……算了。”楚烨放弃‘教训’，喝了口酒叹气道：“等出去后，送你同等值的信息，现在让我安静一会儿。”
“你还有其他天王…你还有啊。”南旭大声惊呼，引来前面夫妇母光，于是赶紧收敛。
楚烨斜眼道：“废话，我还知道宁曲曲绝对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负一百万亿分。”南旭生气道。
“无所谓，反正都是负分，一还是万亿没区别。”楚烨撇撇嘴。
南旭气呼呼。
“真无所谓，何必讲出来？”通讯器响起程瞎子的揶揄声。
老任紧随其后：“说得没错，在梦里面南旭跟臭小鬼的关系，肯定跟你没区别。”
“那必须重视，我可是他没有血缘的亲哥。”程瞎子说道。
楚烨脱口而出，道：“其实是有的，你奶是我爸的表姨。”
程瞎子震惊道：“当真？”
“什么？”楚烨反问。
“别装傻，我奶真是你表姨婆吗？”程瞎子情绪激动。
“不清楚，盘古老人没跟我说完整。”楚烨回道。
他是认真的，前世查家里的背景才进行一半，人就迫不得已进协会仓库，然后就重生了。
程瞎子不信，逼着他说清楚。
“真不该可怜你。”他吐气猛喝酒。
程瞎子家里人都走了，所以对于亲情非常执着，为安抚，他故意透露，没想到做错了，以后有得被纠缠。
他们聊天时才不过一分钟出头。
此时，对面成不灵停下左右横跳的动作，转身满头大汗，跟李雨露发脾气：“没看到我费力在办正事吗？跟一只青蛙呱呱叫。”
李雨露不管，就提出财产平分。
“想得美。”成不灵喘气道：“物件全是老子在东南亚拼死拼活得到，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怀里躺着，凭什么分给你？非要分，把你资产也老实报出来。”
“我的还是我的，做梦吧你。”李雨露冷笑眯眼道：“不分的话，老娘不会跟你去离婚的。”
“你…你无耻不。”成不灵怒道。
李雨露微笑着，一副你奈我何。
楚烨满心是鉴宝，可不想听这些家里长短的废话，于是开口道：“大姐，你第八任男友似乎跟张天菱有关系呢。”
李雨露听到这话，背部明显抖了下，转头道：“欺负一个女人，你好意思啊。”
“我还有十天才成年。”楚烨微笑着道。
“无耻。”李雨露冷笑。
“哈哈哈…吃瘪了吧。”成不灵嘲讽。
“叔叔也不是那么爱王花姐姐，需要我提供信息吗？”楚烨斜眼道。
成不灵瞬间止声，转身抬脚踩了下砖块，随后后退。
地面发出震动，成不灵踩过的地方裂开黝黑的口子。
“我走先，小先生稍后跟上。”成不灵抓了桌上的手电筒，领头进入口子。
李雨露迅速跟进。
“你跟在我后面。”南旭还是很理智，知道楚烨的安危最重要，怕前面夫妇有诈，于是第三个进入。
“还扣分扣那么热乎，结果还不是要老实当我保镖。”楚烨暗暗吐槽最后进去。
口子里是一条盘旋的楼梯，为石头凿开。
“很光滑，历史很久远了吧。”前面南旭嘀咕道。
楚烨回道：“隋唐仓库三条密道之一。”
“什么！”
南旭和通讯器里其他两人同时出声。
“有什么好惊讶的。”楚烨放缓脚步边道：“无论古今中外的仓库，不都是放几条虚虚实实的通道，这一条在当年那可是陷阱，死了不少人呢。”
“就算是虚的，但也许留下当时仓库的相关信息，价值也是无与伦比啊。”老任惊呼。
其两人同意。
楚烨哼笑，道：“鬼城仓库秦汉后所有层级的地图线路，都在我脑海里，要不你劈开拿去卖？”
“滚蛋！”老任骂道：“这事还用说？可你又不拿出来，不救跟没有一样。”
“没错。”程瞎子、南旭分外同意。
这时，走前面的夫妇吵架声传来。
楚烨听到了，道：“看来只是停在第一段。”
“什么？”南旭停下脚步扭头问道。
还好，两人距离七八个台阶，不然楚烨要一头撞上去，他把脚步放得更慢，解释道：“这条陷阱其实从秦汉层级演变而来，直通地下数百米，经过暗河、天然岩石洞等恶劣环境，第一段算是危险中最安全的了，当时进来的人不少，留下尸骸成堆，同时也扔下不少好东西，大尘门很少会来收拾，如果成不灵是现代第一个到达，那东西就有趣了。”
此言一出，老任三人都激动起来。
“果然人类都是贪婪的。”楚烨嘟嚷。
“你刚把价值连城的宝贝当废品扔了，让我们心疼不已，此番有宝贝补偿，还不许人开心啊。”程瞎子不客气斥责。
其他两人话语不同，态度差不多。
楚烨翻眼皮，道：“提醒你们一下，我只能拿三件。”
“忘记这茬了。”老任情绪又变坏了，接着道：“平常你怎么闹都可以，现在你得打起精神来，最少鉴断出百万价值的宝贝。”
“是一件一百万。”程瞎子补充。
“当菜市场，能随便挑啊。”楚烨无语吐槽。
“不管，反正你必须得弥补我们受伤的心灵。”南旭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