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到处不和谐
这世界喜欢研究尸体的，不止有生物、医学等领域的人员，还有古董圈一部分人。
像是程瞎子只喜欢人尸，其实算是少数派，更多的是各物种尸体都喜欢收集研究。
许光汗又是多数派中的少数。
一般普通人看个辛追夫人都是极限，如果让他们知道还有许光汗这类存在，怕是当场吓死。
因其喜欢把各物种的优点部位，拆卸后进行拼装，想要研究出最强尸王。
不管怎么说，尸体也是一门大生意。
一部分古玩收藏家，把异类尸当毕生追求，于是许光汗失败品，就有了销路，钱大大的有。
另外，许光汗也开正常古董铺，还是协会上议院委员，是有实权的，妻子是依靠张家吃饭修复古董老家族，人脉、资源非常不错。
其性格多面，为人所熟知的是和蔼爱笑的古董商。
此刻，其正在自己的分店后面的厢房里，研究那具让程瞎子愤慨暴殄天物的尸体。
有一句话楚烨没说错，程瞎子被高度近视眼妨碍了。
尸体小腿左为马右是牛的小腿，手掌左鹰右鳄，脑袋倒是正常，就是全身皮肤都是鳞片。
“奇怪如此精品，那瞎子咋看不上，体内金蛆可是活蹦乱跳的啊。”
许光汗用镊子和手术剪刀，扒开尸体的腹部，里面状如蚕的金色虫子在蠕动，数量不多就无知。
这便是金蛆或叫金蛹虫。
虫子是明中期有个人，为了修复蚕丝制作而成的古画纸，培育出来特种蚕。
后来人们发现，虫子浑身都是宝贝，吐丝、蚕蛹、肉身都能被使用，修复一些特定物品。
用来控制尸体，是清末被一个疯狂的尸体收藏家，无意开发出来的。
总而言之价值不菲，就现在棺材里尸体腹部内的五条，虽才刚成年，但单只价格十万打底。
尸体收藏家、控尸者、古董修复等人，看到的话肯定无法忽视。
而卡尔的情报显示，程瞎子对尸体十分痴迷。
所以许光汗不解，在隔壁管理中心，程瞎子会无视，只是放毒让周围倒下就跑了，无安全不符合逻辑。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走进来，直奔许光汗背后抱住，脑袋贴上去，怪嗔道：“我难道没有尸体好玩吗？”
“给我滚开。”许光汗抖着身体。
“姓许的。”
女人松开双手后退，怒道：“五年前老娘才刚成年，你就迫不及待下嘴，现在吃爽喝足嫌弃了吗？”
“给老子闭嘴，整日胡咧咧的，不知道还以为四十岁如虎的年纪。”许光汗保持研究棺材里尸体的动作边说。
女人气得脸通红，道：“是，我就是耐不住寂寞，自然你都不能满足我，那别怪我去找别人。”
“赶紧去，别烦老子。”许光汗回道。
“老娘要给你一千顶绿帽子。”
“威胁谁？说得好像你是老子的合法妻子。”
许光汗直立起腰，沿着棺材移动眼睛始终盯着棺材里的尸体，边说话：“鲜艳花儿一扎跟着一扎往外冒，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正好给我能换个……”
“三分钟男，有个脸说？要不是老娘凑合着过，你早被人……”
“滚！飞机场。”
“啊，渣男！”
男女互相破防，最后一个低头，研究最喜爱的物件泄火，一摔门而出。
“不行，老娘这次要真说到做到，不能让你个渣男看轻了。”女人气呼呼的穿过回廊进入前厅店铺。
店里几个工作人员见惯不怪，毕竟只要是老板来了，店长就没有不生气的，所以各自忙自己的，也避免被盯上。
同时间，楚烨两人离开摆摊区。
“冷静想想，我觉得不靠谱。”程瞎子说道。
楚烨边走边喝酒，道：“临到门前，怕了啊？”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们要尸体又要棺椁，拿什么跟换？人家可是协会高层，妻子家族跟张家紧密合作，普通资源不缺，而稀缺的你我身上都没有。”程瞎子分析道。
“走一步算一步。”楚烨随口道。
“那更不行，我冒着被老任他们，强行冠上教唆罪给宰了的风险，结果你还没有十足把握，实在太亏了好吧。”程瞎子伸手拉住楚烨想往回走。
楚烨甩手，转生数落道：“做大事而惜命，丢人不？”
“哥我是去收尸不是埋了自己。”程瞎子把手伸进上衣口袋，边又道：“不要逼我下毒。”
“省省吧，你身上这套迷彩装，是卡尔安保队伍的，我猜你被带走绑着，大概就剩下一条裤衩，逃出来时顺便拔了人家的套上的，也就是说家当都被收了差不多。”楚烨鄙视道。
程瞎子不服气，另外一手朝后拍着背包：“这是什么？难道不是你到杨家村接我，六小斗统一发的？”
“非要走到这一步是吧？”
“是，因我不是冒险主义，更不是刺激找死主义，不想当疯子。”
“指桑骂槐，一如既往的可以。”楚烨吐槽一句，转生淡淡道：“八卦镜、符咒、毒素等你吃饭的工具，只要能拿出来一样，哥就跟你走。”
“丫的，还不是为了随时联络你，给你汇报消息，爷我会把秘密保命工具移开吗？”程瞎子怒道。
“你可少来，如果真是如此，你如何逃出来。”楚烨冷哼道。
程瞎子哑火了，一会儿后大骂姜子牙等人，非要给楚烨梦中传法，害得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
“别把怒火牵连无辜的祖先们，赶紧跟上，我们发财去。”
“发你大爷。”
“骂能让你泻火，我很乐意接受。”
“啊啊啊！”
这边几乎复刻了‘光汗’店后堂的场景。
不过关系不一样，程瞎子把楚烨当亲弟弟，作为哥的，再生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送死，有没办法拉住，只能舍命陪君子。
“程氏今年二十三岁……”
“少说了两岁。”
“要你管，我就喜欢说年轻点不行？”程瞎子骂了一句，继续摸着眼泪念悼词。
楚烨实在无语，明明是去做生意，却搞得跟赴刑场一样，没救了。
目标地和摆摊区都在鬼交城地下十八层，面积再大也大不了哪儿去，程瞎子才念到生平功绩，店铺便在眼前了。
“等我念完再进去。”他说道。
第九百六十七章针尖对麦芒
楚烨无视程瞎子的要求，整理下衣服抬头挺胸，走向光汗店大门。
许光汗的女人气鼓鼓走出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是楚烨迅速侧移才避开。
女人腿一软朝地上撞上去，碰巧撞到再给自己念悼词的程瞎子身上，准确说的是右大腿上。
“有刺客！”程瞎子下意识喊道：“楚烨到我后边来。”
楚烨就在一米外翻白眼不动。
呜呜……
女人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程瞎子横了眼不为所动的楚烨，低头道，“大娘，是你撞到我，自己还哭上了啊。”
“你才大娘，你全家都是大娘。”女人揉着脑袋边骂，抬头发现程瞎子老脸，随即吐槽：“一个老头腿骨还能那么坚硬？”
“我才十五岁。”程瞎子提醒道。
“你刚不是二十三岁。”楚烨插嘴。
“去去，大人说话没有小孩子的份。”程瞎子摆手。
其除了对楚烨，会在乎辈分其他灵活使用，大多时候喜欢把自己当年幼的少年。
这是那破技术造成早衰带来的阴影。
问题是女人不信，觉得楚烨的声线不错，于是转头见到面后瞬间脸拉垮，道：“太白了，没点男人阳刚之气，还不如老大爷呢。”
“谁是老大爷？不知道男人的年纪是禁忌吗？”
“笑话，自古说的都是女人。”
“……”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锋，吸引路过的旅客关注。
不过大家都急着发财，多看两眼也就走了。
只剩下楚烨一个人，提着酒壶笑看。
女人是边上店铺的店长，也是许光汗的秘书兼情人，还是合法妻子同意甚至送过来的。
没办法，诚如女人所言，许光汗就三分钟，其妻子可受不了，于是早早就各玩各的。
只是碍于家族面子，不想让随便的野花占便宜，才会固定一个。
女人名字叫许莉，从小被许家收养，没有入族谱就是个工具人。
前世楚烨有意帮忙摆脱，可惜对方不领情，因关系一般，他也就没有强求。
“啊！”
这时程瞎子尖叫。
楚烨表情愣了下后露出怪笑。
许莉想把程瞎子当柱爬起来，对方不肯后退，她失去身体稳定，手就往下滑乱抓，碰倒了程瞎子敏感的地方。
“针尖对麦芒…喔，我不是那意思，而是说你两都是单纯的人，碰到尴尬的地方，实在太让人同情了。”
楚烨想吐槽，被程瞎子瞪眼，怕对方从此失去信心赶紧改口找不。
当然了，他真没侮辱的意思，毕竟程瞎子再坑，也鞥还真是他的异姓亲哥。
程瞎子低头红脸道：“你可以放手了吗？”
“扶一下能怎么样，小气吧啦的。”许莉并不不懂问题出在哪儿，还嘟嚷埋怨，说着并更用力准备爬起来。
程瞎子想摆脱，但实在那啥，赶紧抬头道：“不要干看着，赶紧帮忙啊。”
“不就是大腿内侧，痒就痒了点，不至于被抓一下，就腰子不行生不了小瞎子。”楚烨翻白眼道。
程瞎子红脸怒道：“很近，很尴尬，我我……”
“平常说最毒的垃圾话，真到临头跟龟孙子一样。”
楚烨骂着，伸手从背后抓住许莉的手臂扶起来。
“白斩鸡不要碰我。”许莉甩手道。
要不是还有用处，楚烨真想开骂了。
同时间，程瞎子嚷嚷着要许莉赔损失费。
别说许莉蒙圈，楚烨都觉得有点过了，打算数落一番，以给后面计划打埋伏，忽然灵光一闪改变主意，探头跟许莉道：“姐姐，想不想成为许光汗真正的女人？”
许莉转头道：“你就是个小屁孩，懂个锤锤。”
“姐姐，许光汗不想碰你，并非你不漂亮也不是你是他从小看到大，纯粹是他有阴影了。”楚烨说道。
话里关键信息，许莉察觉到了，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道：“什么阴影？”
“许姗当年嫌弃他长得不够高，又爱玩尸体味道怪，所以故意在男人哪方面碎嘴子，从此才不行。”
“这也无法证明，他为什么不碰我？明明我那么主动。我看，他就是嫌弃我胸脯太平了。”许莉气愤道。
楚烨上下打量了下，肯定道：“别听他的，您已是超过平均水平，正常男人哪有不激动，你看那六十五岁的老头，还那么激动着，这还是大腿内侧，其他地方我不敢想想象哦。”
程瞎子正在气头上，不然听到被胡乱编排，怕是要暴揍一顿才能解气。
许莉听完撇头看了眼楚烨背后的程瞎子，道：“是太激动了，但你真有办法吗？要知道我最多只能抱他，什么地方都不能碰，按照你说的分析，阴影不可谓不深呢。”
“这不明摆着吗？”楚烨让开位置。
“他……”许莉看着跳脚要赔偿的程瞎子，道：“能做得了什么？”
“腿够不够硬？”楚烨问道。
“我怎么知道。”
“您刚才一头撞上去，还不知道？”楚烨再问。
许莉恍然说的是正常的腿，也不脸红淡定道：“硬比铁石，可能说明什么？许光汗腿脚也不差。”
“这大爷修一辈子的童子功，带着往许光汗面前一丢，不说背景就比一比，许光汗还不得受刺激，打破心里防线比一比，到时候肯定找姐姐起雄风。”楚烨分析道。
许莉思考了下，觉得有理可以试一试，不够作为一个古董铺子的店长，许家专门培养的工具人，就算冲昏头也又一丝理智，很警惕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让我见到许光汗本人就是代价。”楚烨说道。
“就这么简单？”许莉说完后见楚烨点头，还是怀疑，于是接着道：“我可不会因你年纪而轻视的，你还是说出真实目的吧。”
还真是谨慎。
楚烨心里吐槽一句，表面微笑道：“姐姐果然厉害，我其实就看中了许光汗手头上尸体，但是一个小孩子怕不足于取信，就让我爷爷跟着过来，他老人家有童子功出问题，脑袋时而清晰时而混沌，正苦恼着怎么办，姐姐的出现，简直是老天爷可怜我。”
后头，程瞎子还在为大腿内侧被抓，感到羞愧愤怒跳脚着，确实像极楚烨说的。
许莉没法再怀疑了，更想能打破尴尬，成为许光汗真正的女人，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第九百六十八章尊严之战
程瞎子被楚烨一声‘我死’的话给惊醒。
楚烨告知，在其愤怒失去理智期间的想法，他也不在乎了，更关心伤到哪儿来。
啪！
楚烨伸手给打掉，道：“我好得很，接下来好不好，就看你表演？”
“需要什么表演，我本就是硬如钢铁！”程瞎子恢复理智，什么话都敢开口。
楚烨扭头跟许莉道：“老头心里还有口气，所以不要太当回事。”
许莉丝能激发许光汗就行，其他根本不在意。
三人整理了下衣服情绪，随后进门。
在店员的注视下，许莉走在前头，带着楚烨两人穿过大厅进后堂。
“哟，财力让我流口水。”楚烨扫视花园，最后目光发头顶。
这里是地下一百多米深处，天空是不存在，只有岩石，许光汗用宝石当星星，嵌入山石，任何人进来都无法忽视，简直亮瞎眼了。
“许是水晶染色。”程瞎子说道。
“嫉妒啊？都是玩尸体，咋自己家里穷得响叮当，别人把各色宝石当星星点缀？”楚烨边走边外头小声道。
程瞎子冷哼，道：“我要是真爱钱，也能做得到。”
“别嘴硬了，宝石不是主角，那才是。”楚烨指着了下花园中心的盆栽。
盆栽是个直径、深都是一米的青花瓷大缸，价值不菲。
缸里有颜色黑乎乎的的液体，培植着一棵，树枝被剔头只剩下两米主干的银水木。
银水木不是自然界产生，而是阴木透过特殊药物制作而成，可钢可柔，用来木雕、漆雕、棺材还能养各种虫子，价值赛黄金。
一根快两米高，最大直径二十厘米的树干，可以换多少钱，自行想象吧。
“了不起，将来我到五十岁我也能。”程瞎子撇嘴。
“首先许光汗四十五岁不到，另外这树是他二十岁就得到了，那会儿可还没娶许姗呢。”楚烨纠正。
“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程瞎子老脸厌恶，道：“等下看我怎么打击他。”
“好。”楚烨点点头。
“你不要不信，我告诉你……”
程瞎子反驳时，后堂大厅门近在咫尺，那许莉猛然停下，折返上来勾住他的手，然后对楚烨道：“你在外面等着。”
“我想看戏啊。”楚烨嘟嚷道。
“小孩子去一边，晚点爷爷给你讲睡前故事。”程瞎子说道。
丫，占我便宜！
楚烨不爽，可机会反驳，许莉勾着程瞎子走进大门了。
“不让看就不让看，我去研究木头。”他撇嘴下了阶梯。
花园里可不止银水木，还有名贵草木，有些种植在土里，有些就随便扔地上。
楚烨刚下来进花园，就发现一节拇指长度的小陨铁木，随便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鉴断了下，顿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陨铁木其实就陨石，手里这块就是黑陨石，质地坚硬，就算泡水万年都不腐烂，很受圈内雕刻大家喜欢，不管是人物、信息还是花草都很合适。
价格自然比不上银水木，但也不错了，手里这块小是小了点，只能用来微雕，但叫个五千块搓搓有余。
要知道这可是2002年，要是月薪能五千块，中产阶级以上，，就这么扔地上，太暴殄天物了。
“正好拿来磨刀。”他打算收这块。
当然，是要给钱的，不然就是偷了。
他可是正经捡漏淘客，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嗯？
这时，他又发现右脚一米外花坛下，有一块拳头大的黑状物体，于是好奇凑上去捡起来。
“黑陨木？”他一接触就感觉道冰凉，随后拿着掂量认真检查。
黑陨木不是陨石，而是木头经过突然短暂的高温高压形成的物体，作用跟黑陨石一样，价值也差不多。
楚烨想着磨刀是个长期工程，多一块也没什么，就也收了起来。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大厅里传来了许光汗的喝骂。
七十岁？真能掰扯！
楚烨觉得过分，太羞辱人了那对男女。
对了，老先生是知道瞎子背景的。
楚烨突然惊呼有大漏洞，赶紧放弃研究花园，蹑手蹑脚的靠近大厅，像极了要敢坏事的刺客。
开到大厅后他透过窗户小孔往里查看。
里面棺材前两米，许莉勾着程瞎子的手臂，另外一只手不老实，在程瞎子胸膛来回滑动，嘴里说着好健硕，好强之类的话。
程瞎子很专业，演一个给人带绿帽的男人，笑声让楚烨都忍不住想冲进去打一顿。
主角许光汗，在对面棺材头前，气得面色发黑。
“下次还能两小时吗？”许莉手指停在程瞎子左胸绕圈圈，微微抬头，声音细腻充满期待。
程瞎子当然给予肯定，并‘不小心’透露战况。
啊啊！
许光汗抓着头发要疯了。
他当然认出来程瞎子，但资料上写的年纪，只是二十五岁打个问号，毕竟面相真的老迈不堪，加上高度近视还闪光，太让人怀疑。
最重要的是，程瞎子还喜欢装嫩。
因此不管是谁的案头，只要是关于程瞎子背景的资料，年纪上都会打问号。
楚烨会不知道这点吗？不过是找个借口听八卦而已。
此时，他贴紧墙壁眯着独眼透过小孔偷听，对于许光汗有点意料之外，没想到反应能那么大。
前世许莉自己想到过办法。
那天正好是节假日，工作人员都放假去了，许莉花钱请来个男人演戏。
他那时正好上门要购买东西撞见。
后来得知，整个刺激行动都快一小时，差点假戏真做，许光汗才出手阻止，哪像这次那么快。
“难道是年纪问题？”他回忆着前世撞见的画面。
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
前世，许莉找的男人，年纪确实四十岁不出头，从表面上来看只能给程瞎子当儿子，正是壮年时期，威胁度跟更直观。
答案出来了。
屋里，许光汗指着程瞎子冷嘲：“这家伙死尸都不放过，你竟下得去嘴，你不嫌弃脏？”
“不脏，毕竟两小时和三分钟一比，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许莉冷艳道。
啊啊！
许光汗暴跳如雷冲上来。
程瞎子表现男人的一面，伸手去阻挡。
“我才是真男人，正壮年！”许光汗大吼。
“改变不了你只有三分钟。”程瞎子鄙视道。
第九百六十九章生意人不谈道德
这世道，哪怕是太监都想证明自己可以，何况是根器正常的人。
此刻，许光汗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扑上来，要抢夺许莉。
可惜出手太无章法，被程瞎子轻松推开。
当然也有程瞎子个人武力值在内。
毕竟其身高不足一米七，却被楚烨鉴断跟一米九肌肉爆炸的阿海同等级，可想而知能力多强。
相反的，许光汗这些年太富有，太顺利，早已疏于肉身训练，被挡掉不冤枉。
不过，其并不放弃，稳住倒退身形后有拔腿冲上来。
程瞎子再次出手挡回去。
一次、两次、足足十多次，许光汗契而不舍。
程瞎子觉得火候够了，按住许光汗的肩膀，道：“有本事就做给我看，光叫只会显得无能。”
“你他妈的弄我女人，你还敢……”许光汗暴走状态双手乱舞。
许莉在程瞎子暗示下松手上前，主动被‘抓’。
接下来画面，肯定是儿童不宜，程瞎子识相的后退，出门后还顺手带上门。
出来看见楚烨爬在小窗前偷瞄，瞬间面色黑沉上前扯住后领：“你还没满十八周岁，看个屁啊。”
“再过半月就是，四舍五路也差不多，难得有现场画面我得把细节记住，好等下给谈判留下主动权。”楚烨手指死死扣住墙上雕刻。
“扯淡，这样一来只会搞砸。”
不得不说，冷静下来的程瞎子，比楚烨可正常多了，不被借口忽悠，担起哥哥的责任，硬是给拽离开，把空间让给人情侣。
到花园了。
楚烨被松开后，道：“不能亲眼看，我还可以听。”
“不许开启听力。”程瞎子瞪眼道。
他是认真的，楚烨还没完全成年，有些事真不能碰，毕竟要长身体。
“收起杀气冷静，我这人可不爱八卦别人的家世。”楚烨脸不红心不跳道。
他还没断奶就不要脸，大兴村的人都知道。
程瞎子虽不是村里人，但就在隔壁，楚烨能走路就认识，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把他按在花园椅子，道：“太侮辱人了，要是我的话，肯定受不了。”
“我刺激你，只是让你不被恐惧占据而已，谁知道你疯了，一上嘴就说自己玩过尸体，”楚烨斜眼鄙视道。
程瞎子摇头道：“我只是说玩尸体，他自己会错意，主要是我被你误导，太入戏感觉不地道。”
“行了，你道德感也没那么高，再说他迈出坚强的一步，是大好事。”
楚烨正经起来，把刚拿到两个物件拿出来，道：“我捡到的漏，大约八千块就能拿下来，到时候我在出手一雕，价格坐火箭，整个五六万不是问题。”
“价值无法量化的九龙博海，你都能整出骨折价，只卖三亿还强迫其他人接受，结果现在你跟我说，为五六万块兴奋。”
程瞎子实在不理解，吐槽道：“你越长大脑袋浑水越多。”
“啧，不一样，九龙博海是黑算命送来的人情，我没得选择，而手里头两块是可以的，所以你得算上无法衡量的自由。”楚烨认真解释道。
“对不起，无法理解你们神经病的世界。”程瞎子说道。
楚烨抽手竖起中指，鄙夷道：“比起疯，你不遑多让，好意思说我。”
“除了尸体，你认为我哪儿……嗯？就结束了啊。”
程瞎子正想反驳，屋子里没动静了，有点错愕不敢相信，真就是三分钟。
“算上脱衣服接吻，战斗力比想象中的低多了啊。”楚烨一脸八卦道。
程瞎子回头瞪了眼，接着一脸同情，道：“神农、扁鹊等古代名医，有给你托梦传什么偏方没有。”
“噢，你也不行了吗？”楚烨怪笑道。
“你正经点，我是真同情许光汗，好吗？”
“是哦。”楚烨收起笑脸，严肃道：“如果等下找他买尸体，他狮子大开口，你准备这么办？”
“老子折断他的根器！”程瞎子脱口而出。
“呵，我就当你假慈悲。”
“不是，你不拿尸体说事，我肯定不会反应那么激烈，我会……”
“别屁话。”楚烨冷哼道：“不拿你最在意的比喻，让我看你吹牛说假话啊？”
这时，他听到屋里穿好衣服的响声，就让程瞎子收起心思，准备好跟许光汗谈判。
他们帮忙对方打破阴影，行驶男人基本功能，只是要到了见面的机会，至于谈判优惠，那可不包含在内，鉴于对方是个地位高的老生意人，可不能半点马虎。
门开了，是许莉。
从表情上看不出许莉内心真实情绪。
不够展示不重要，楚烨两人联袂登上台阶，进入大厅。
许莉已说了计划的经过，所以许光汗没有敌视，邀请楚烨两人入座。
随后许莉泡茶。
三人隔桌对视，都默契不提刚才的事，楚烨先客套一番，随后把两个物件放桌上，表示愿意收。
生意归生意，许光汗一点都没给好处意思，开口一件五万。
楚烨有预判，淡定得很。
程瞎子可没有。
不过现在没在演戏，楚烨也没性命之忧，他在尸体技术上害怕许光汗本能又占据心田，所以没做反应，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为不浪费时间，楚烨直接开口砍刀五千块，是两件一起。
“小兄弟，生意不是这样做的。”许光汗警告意味很浓厚。
“这只是小菜，那个才是我想要的。”楚烨指了下右侧的大厅正中的棺材。
“噢，有趣。”许光汗眯眼，道：“你可知道棺材的来历？”
“棺木中的宝石血年木打造而成，明朝梁州大员成少保受贿，给自己准备的，后来事情暴露被抄家，有人做了些手脚，棺木被烧毁，几年后在西北市场出现，最大的大米商人良声，受高人指点，花了三万两白银买走。”
楚烨从容分析：“换算现在的价格差不多七百万上下。”
“嗯，讲得不错，但不知小兄弟是疏忽还是不知道，良声之后还有大人物收藏，价格可就不是三万两了。”许光汗面无情绪说道。
这时，许莉提着烧开是水壶过来，给茶壶加水，她还是感谢楚烨出谋划策，让自己卡了五年的任务完成，所以用眼神暗示，良声之后的收藏家，跟许光汗祖先有关系。
这点楚烨是知道的，心里依旧颇为惊喜。
第九百七十章许总说得是
许莉很清楚，许家的人把她从孤儿院捞出来，就是培养成工具人，没有真心实意当家人。
然而，比起孤儿院的环境，在许家可好太多了，还能接受良好教育，以及一份天天能吃饱的工作。
所以纵使许家给的任务，有点反人类，她依旧去执行。
这也是前世，楚烨要帮其摆脱被利用，最终失败的根源。
此刻，楚烨高兴的是，许家能做恩威并施，自己难道就不行？一步步渗透，直到最后覆盖，就可以把许莉拔出泥潭，有个正常爱自己的男人，组成个小家庭。
这事没几年搞不定，眼前重要的是拿到想要的棺材。
按照许光汗的反应来看，血棺材显然三万两翻三倍都不止，换算今日的现金，至少要三千万。
说起来，三千万还是有赚头，毕竟除了棺材本身，里面有件东西更值钱。
但他无法接受狮子大开口，毕竟对方不知物件真正的价值。
他思考的时间，外界只是许光汗话音落过去几秒钟，是正常的反应。
“许总，收藏家对物件价值权重，并不是很高，特别是在棺材这类，想来您认可吧？”他问道。
许光汗当即道：“规则是惯例，而惯例是有地位的人实行，成为人们可接受认知。”
这话直白来说，规则就是个屁。
态度可说十分恶劣。
许光汗跟卡尔一起搞事，自然是认识楚烨的，那价格里不掺杂别的，就说不过去了。
这点，楚烨明白并不气恼，微笑道：“许总说得是，我是学到了。”
嗯？什么意思。
许光汗心中微惊，资料上不是说了，楚烨是个毛头小鬼，几句话就能掀桌子，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我说得太绕，这小鬼没那脑子想明白？
也对，高中成绩还行，结果真高考了，也就是上个大专层次。
许光汗认可自己的推演，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道：“价格你承受不了。”
楚烨没在话，而是对方的表情。
看来这在自负、自卑、自信反复横跳的中年男人，想错方向了。
自然如此，那小爷继续顺势而为了。
“许总说得是，我客户给的底价并不高。”他说道。
许光汗立马脑子转起来。
卡尔给的资料，明确楚烨跟风商有关系，甚至是风商的傀儡，那么这客户是风商的？还是表面上合作对象任升的呢？
同时间外面店铺。
阿海来了。
老任嘴巴上说不管，但那能真放心，毕竟现在楚烨是巴南市场能否存续的关键，一出事多少人得没饭吃，不能意气用事。
阿海是真不会鉴定古董，能力也就跟刚入行一两年程度，围着架子看着，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来找楚烨的。
店员表情就精彩了，不是鄙夷而是狐疑，于是有人去后堂知会店长许莉。
许莉过来后，一眼认出来阿海，然后让手下别管，自己折返回后堂，附耳跟许光汗说明情况。
噢？
许光汗听完后眉头一抬，果然这次楚烨过来，跟风商没关系？
信息是金钱，是制胜法宝。
这话，不管在任何行业都适用。
许光汗拿到的资料里，对楚烨的能力错得离谱，认为是有背后高人，透过通信器下指令，本身没什么技术。
这也是傀儡说法的由来。
所以，许光汗并不知道，许莉声音再小，楚烨也听得一清二楚，立马反推其心思，加上以前世经验知识辅助，把门摸清楚了。
趁着许光汗在思考，他拿出手机在桌子下放盲打，给阿海发去信息。
几秒后，外面传来惊喝声。
许光汗回神，示意许莉出门看看情况，然后请楚烨喝茶，
没多久，许莉返回来：“任海强行闯后堂，说让我们立即放了楚烨。”
许光汗满头问号。
楚烨很贴心主动解释：“这次出来看货，阿海哥不同意，说今晚市场不安稳，我一个小孩子太危险了，我就拉着他偷偷跑出来。”
楚烨指了下边上，大脑空白呆愣的程瞎子。
许光汗疑惑没有散去反而更重，楚烨今夜到自己店里，是风商还是任升指使的呢？
外面阿海咆哮声、工作人员阻止声交杂，跟响雷一样，引得屋里人没法好好思考。
许光汗受不了，让许莉去放人过来。
几秒后，阿海跟一头猛虎冲进大门：“楚烨，你在哪儿。”
“这呢。”楚烨转头伸手挥了下。
“伤到哪？”阿海怒气冲冲跑上来。
刚楚烨发的信息，只有两个字‘速来’，让阿海自动脑补他受伤了，此刻急忙检查着。
“我没事瞎子有点问题，你把他拉到后花园呼吸新鲜空气吧。”楚烨指了右手边的程瞎子。
阿海确定楚烨真美事，抱怨他不该不听话乱跑，然后才去扶起程瞎子出门。
同时间，许光汗还在为同一个问题，耗费心力计算，迟迟无法下定论。
交易中如果举棋不定，那可是大忌，特别是许光汗这种，在自负、自卑、自信跳来跳去的，更是致命。
此刻紧张无法控制，手脚都抖了起来。
许莉见状从边上靠近背后，身后揉其后脖子安抚。
“老板最近事多紧急，但也要好好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许莉以关心的口吻，向外界传递虚假信息，掩盖许光汗的缺点，避免交易过程被对手拿住，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不亏好助手。
可惜，在场的人是楚烨，比他们本身还了解自己，且还是他亲自一手促成局面的。
他也不说话，看似微笑，却在许光汗眼里是傻笑，给了更模糊的信息。
许莉当即就情况诡异，以往的安抚手段，怎么不管用，许光汗还越加的紧张，甚至要出现不可控。
“老板您先去休息，补充下体力吧。”许莉暗示暂时停止交易，或者由自己来拖延时间，许光汗离开去好好顺气。
这是好意，也是最佳处理方式。
然而‘体力’两个字，像是一根针扎在许光汗心口上，本来就杂乱的思绪，又加入‘三分钟男’的可耻经历，瞬间把其给引爆了，暴力的推开许莉，嘴里吼道：“滚开。”
第九百七十一章为了姐姐不惜一切代价
许莉被许光汗突然用力推开，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地上。
“什么情况！”
阿海去而复还，正好见到这一幕，顿时面色阴沉，许光汗竟然打女人。
说着冲上去。
楚烨在其路过时伸手给抓住，道：“好好看看。”
要是其他人，哪怕亦师亦父的老任敢出手阻止，那后果都是难看的。
犹豫楚烨在阿海心中特殊，所以没发生坏的情况，被阻止后就顿住脚步，黑脸观察许光汗状态。
“精神分裂吗？”阿海狐疑道。
“不是，但情况也差不多。”楚烨说道。
阿海就不解了，一个精神分裂的人，是如何成为大老板还是协会上议院委员。
“坐下，慢慢说。”楚烨说道。
阿海在右侧，原来程瞎子的位置坐下。
对面许莉也从地板上爬起来，边说着边伸手：“老板，您……”
“姐姐，我建议别碰，就跟你见过的那两次一样，碰到了，他状态越疯。”楚烨提醒。
许莉惊讶于楚烨知道‘两次’，所以选择相信了，绕到楚烨左侧位置坐下。
许光汗独自对面坐着，身体不停颤抖着，目光时而狠戾、时而温柔、时而呆滞，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有的，像极了老人们说的鬼上身。
“尸体、毒虫摸多了，总要出现些异样。”楚烨说着拿出背包里的DV拍摄。
许莉见状伸手按住，道：“做生意不能这样。”
“不这样做，他醒来又嘴硬不承认。”楚烨斜眼道：“如果真心为他好，放手让我来。”
许莉考虑了下，从撞到程瞎子后，楚烨的表现似乎不坏，没做出违背道德的事，而自家老板的状态，确实很不好。
于是她选择赌一把，手缓缓松开楚烨的手腕。
楚烨拿过茶杯垫DV，摄像头对准许光汗录像。
“世界真有鬼？”阿海转头问道。
“人心就是鬼屋。”楚烨拿起酒壶，边摇头道：“里面住着恶、善等等千奇百怪的鬼。”
“什么意思？”阿海十分不解。
许莉也很是疑惑眉头抖拧起来了。
“人的想法就是鬼，但一般有潜意识按住，出现人们说的调节情绪能力。”
楚烨不给旁人消化的时间，继续道：“许光汗被妻子的‘三分钟男人’打击，后来被竞争对手加以利用，损失了数百万，那可是好些年前，于是阴影就冒出来了，脑袋里时刻有想法在搏斗，只是好歹是个大佬，平常控制下还可以的，可一旦稍加把不确定的问题引导下，阴影就会把他意志吞噬，然后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子。”
许莉闻言暗暗思考，之前自己见过的两次，似乎状况就是楚烨说的，有不确定问题摆在许光汗面前，进而出现诡异的状态。
想到这，她扭头看向楚烨，道：“就为叫个价格，你就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还是人吗？”
楚烨早料到会被质问，喝了口酒，随后淡定道：“我其实也想当个人，不过为了姐姐，我甘愿化身成魔，做世人不认可的事。”
“你在说什么？”许莉说道。
“因我爱姐姐。”楚烨认真道。
许莉有点无语，道：“我不喜欢小白脸。”
“没事，我可以美黑，还能跟阿海哥学健身，到时候又黑又壮，附和姐姐的审美。”
“你……”许莉有点害怕，拉着椅子移开。
楚烨做一样的动作。
阿海伸手给拉住了，道：“您正经点，我通信器可是还开着，到时候都是要回巴南的人……”
玩脱了。
楚烨惊醒，打开自己的通信器，道：“大伙，我是开玩笑的。”
老任等人不回应。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都暗暗录音呢。
“被你害死了。”楚烨扭头横了眼阿海。
阿海很是冤枉，道：“是你把我招来的，也不说关通信器。”
哼！
楚烨扭头回去，望向对面许光汗，道：“他想要狮子大开口，把自己都不熟悉的物件高价卖我，那就别怪我手段肮脏了。”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难道还能一开始就给底价？”许莉反驳。
自己一方的人，也觉得楚烨话不占理，别人喊高价，你慢慢谈就是，大不了不接受不买了。
楚烨不屑一顾。
原因就是刚那些看似胡说八道，但信息指向其实很明确，就是为了许莉。
这次他帮忙把许光汗阴影消除，加上些还阳小手段，那许莉就会更感激他，将来就更可能脱离工具人悲惨境遇。
自己顺便拿着恩情，按住许光汗乱喊价。
简直不要太完美了，谁都不吃亏。
大家竟然反对。
愚蠢！
“他这状态，至少得十分钟后，你们看着别动，我去找我家瞎子哥哥聊天。”
他扔下话，留下阿海、许莉两人蒙圈，自己起身离开。
花园长椅上。
程瞎子已恢复正常思考，见楚烨过来，道：“我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病情？”
“啊呀，你偷听啊。”楚烨怪叫。
“正经点。”
“无聊。”楚烨在程瞎子身边坐下，把酒递给地方，边道：“你才二十五岁，实力就摸到许光汗身边，怕他就有鬼了。”
“那是……”
“我知道，不就是五年前，你们在黑市斗法失败，还让兄弟六小斗受到伤害，心里有愧逐渐形成阴影。”
楚烨顿了下，歪头微笑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对方背后有人支持，否则那晚你们不会失败。”
“我和小斗分析过，那晚就他一人。”
“不，还有一个。”
楚烨眯眼道：“人家夫妻只是哪方面不合，可不妨碍依旧是利益共同体，另外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许姗的姘头有且只有一个，为张家张章。”
“当代玉雕超宗师，都七十岁了能行吗？”程瞎子惊呼。
楚烨摊在椅背上，伸手拿回程瞎子手里的酒壶，边笑道：“非常行，老头跟许姗有个十岁的儿子。”
程瞎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透过楚烨通信器听到消息的几人，也有点接受不了。
张章实力是一回事，人品堪称完美，一辈子赚的钱，都用来恢复西域碎掉的古玩市场。
要知道张章，跟西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也不是张家主脉，祖上在赣省生活两三百年了呢。
还有……
第九百七十二章后姓
张章不止为西域某古市场奔走，还在家乡兴学办校，自己没有任何利益，教几十年的书，把一个村老少都给带出文盲。
同时对家庭也极为负责人，对没文化的糟糠之妻关爱有加，据邻居和妻子本人说过，没有红过一次脸，也把一双儿女，教导得极为不错。
简直是模仿丈夫了。
故而，纵使古董圈的人都是利益至上，谈到张章也不得不竖起拇指表达佩服。
这种人，真没可能有外遇，还生下私生子。
此刻，通信器里，老任几人都忍不住出声，认为楚烨为压价污蔑好人，行径可耻。
在场的程瞎子，直接破口大骂，喷得楚烨一脸唾沫。
“西域那座古市场，最开始由谁家把控？”楚烨等大家发泄差不多后问道。
通信器瞬间沉寂了。
许姗所在的许家，本不姓许而是午，后来得罪某个大家族，才改姓并举族迁移到中原腹地，再后来依附张家生存。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另外，西域那座古市场叫‘午后’，为午姓和后姓一起合力经营。
“难道许姗也是工具人？”程瞎子问道。
各处众人竖起耳朵。
“不，只有许莉是工具人，其他的各怀鬼胎。”楚烨说道。
“什么意思？”大家齐齐询问。
楚烨喝了口酒后缓缓讲述。
许家可不干净，当年是出卖后姓得以迁移到内地，因走得着急，家里收藏被埋在地下。
同时，后家的收藏也一样。
张章想要就是后家某个物件，然后借此入主张家掌控产业，
许姗所在的许家发现这点，于是想搭顺风。
许光汗也有自己的想法，想得到午家一块玉章。
三方各自的利益诉求撞在一起，彼此都知道，却又都假装不知道，成为隐性联盟。
“什么物件，然后张家就没反应吗？”程瞎子代替众人问出关键。
“张章想要三相瓶，许光汗想得到玉章，开启后家地宫，得到古尸，西域干燥环境，尸体最容易保存，是制作干尸好材料。”楚烨说道。
“三相瓶，是不是别名张家祖器？”程瞎子追问。
“是之一，价值换算今天的钱，大概能值十个亿，当然对张家是无法衡量的至宝。”楚烨纠正道。
大家都沉默了。
2002年的十个亿，那半的事可多着，且还能让张家欠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法直接算价值呢。
将心比心，如果他们是张章，怕也是好不到哪儿去。
“等下，那为什么他要打造一个完美男人的人设？”程瞎子再问。
“张家对家主的道德苛刻造成的。”楚烨脸露出鄙夷，道：“不提个人，就一个组织、一个商人家族，时时刻刻在剥削他人摘取利益，有脸谈道德，垃圾。”
“人心里都住着各种鬼，也是你说的，生气什么呢。”程瞎子吐槽，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要你管。”
楚烨横了眼，喝口酒缓缓情绪，接着道：“想法很好，但小爷不会给他们机会，除非……”
众人洗耳恭听。
“许光汗退出协会上议院，许姗给许莉磕头道歉，张章别在演完美人设，小爷就考虑下。”楚烨说道。
众人疑惑，语气里那仇恨是哪儿来的？如果说道德的话，显得幼稚了，毕竟楚烨自己在正方面，就灵活得很。
肯定还有别的。
大家趁热打铁追问。
“许莉是后姓唯一的后人了。”楚烨说道。
众人大惊。
据说后姓祖先能追溯到文王，不过太遥远，谁都能扯一扯，所以姑且不提，能真实获得人们认可的是，后姓乃是唐朝镇守西域的一位将军。
该位将军，客观上促成西域丝路修复，让各种商品流通起来。
要知道古董就是商品，丝路一繁荣，东西各种奇珍异宝流通，对于古董圈好处可想而知。
对古董圈的人来说，后将军是有大功德的。
更关键的是，该将军其中一位孙子，在武则天后期成为大臣们门主，放出大批量的物件，使得东西两方的圈子繁盛空前，甚至绝后了。
所以对后姓，大家都是有一份敬意。
当年‘午后’市场崩塌，圈内不分敌我都出手救援。
午姓在当时，不止是后姓同合伙伴，还是姻亲。
这也是为什么改姓许的午家，能够被接纳进中原腹地，贴着张家一起活下来。
大家无法接受，后姓唯一的后裔，竟沦为工具人。
“对了，你刚才还让我演戏配合，让许光汗那废物睡了许莉。”程瞎子勃然大怒。
其他人一听，一个比一个生气。
“许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坚持完成许家给的任务，谁都说不动的，另外……”
楚烨顿了下，眯眼道：“一分钟不到，还真成功了吗？我是不信的。”
程瞎子全程参与，所以第一个哑火。
其他人想通了，男欢女爱自古如此，只要本人能接受，外人说什么没用，所以纷纷冷静下来，转而如何让许莉摆脱工具人角色。
当众属于宁曲曲想法最直接粗暴，打晕带走，到时候不听话就打，打到屈服位置。
“你这是恶棍行径。”楚烨吐槽。
大家本来还同意，听这么一说纷纷转向。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人一旦形成固有价值观，是很难撬动的，除非自身、周遭的环境大变。”宁曲曲说道。
“是这样的……”楚烨把自己想慢慢用恩情覆盖原本的计划说了下。
大家听完第一感觉，认为时间太长，要许莉继续做工具人，太残忍了。
不过认真思考后，又转变想法了，也许慢慢的改变，对许莉而言是最温柔的手段。
随后默契要求，不能帮许光汗恢复男人功能。
“其实没关系，许光汗身上也有后姓的基因。”楚烨说道。
众人闻言愣住。
程瞎子开骂：“你刚不是说许莉是唯一后人？”
“许光汗自己不承认，那许莉不就是唯一？五年前你跟六小斗，想从黑市买的后斗，就是证据。”楚烨解释道。
程瞎子想了想接受了。
“我建议定个行动计划，就叫‘后姓’，主要负责人由我来，其他人参与，楚烨排除在外。”南旭提议。
众人纷纷响应。
“凭什么啊！那么有趣的行动，我必须要参与。”楚烨不满道。
第九百七十三章红棺的来历
老任等人，以楚烨说的有趣做文章，不管逻辑是否合理，就是拒绝他参与‘后姓计划’。
楚烨气得反驳：“有趣是形容一件事或者物体，跟道德没关系。”
“在我这里有。”
计划提议人，南旭率先开口，其他人纷纷跟上。
双拳难敌四手。
楚烨郁闷得要死，不过喝了几口酒有精神起来，道：“不让我参与可以，你有本事封住那三个恶棍算计吗？要知道，他们都是打算挖午后古市场，甚至是祖坟。”
这下换大家郁闷了。
许光汗、许姗、张章，在各自领域都是王者，鉴定方面也没落下多少。
而他们当中，一个买棺材、一个喜欢制作干尸，其他全是收集情报好手，鉴定方面马马虎虎，凑在一起也打不过敌人。
当然可以引入其他人，然而意味着事态扩大，到时候人多口杂，计划温柔改变许莉就失败了。
还有，事一旦传出去引起必定混乱带血腥。
他们又不是楚烨这神经病，认为可控混乱是有好处的，自然无法接受了。
那能怎么办？只能屈服了。
“哈哈哈……小爷就说了，我一向靠技术吃饭。”楚烨得意大笑。
大家吃闷亏沉默着。
“我提议，在行动中楚烨不能单独行动。”南旭又率先开口。
“对啊，好办法。”
“我觉得不止这次，其他行动也要限制。”
“……”
大家踊跃起来。
“假道德，你是认为我拿你没办法吗？”楚烨威胁道。
“负三千亿分的人，没资格威胁。”
南旭这次不怕暗恋的事被传开，因大家是站在一起的，不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
除非楚烨不要大家，否则只会说说而已。
“你了解所有人，相应的，大家也在慢慢了解你。”程瞎子伸手勾住楚烨的后脖子，说风凉话。
楚烨狠狠横了眼，而后道：“闭嘴吧，就这次行动受限制，其他的想都别想，不同意我就隐退江湖。”
通信器的噪杂，瞬间静止。
“今天我不是随便来的，那口血年木打造的棺，夹层、棺内的雕刻，藏着后家地宫的信息，所以必须得买走，但我不想被讹诈。”
楚烨解释自己这一个多小时的行为根源，顺带着为什么使用阴招，让许光汗失去本我也说了。
后一个解释是多余的，大家其实看出来了，所以听完后着重在前面。
“按照你的说法，许光汗应该知道自己身上有后姓基因，那为什么他会不知道棺材的信息？”宁曲曲提出疑问。
大家纷纷跟上。
“棺材就是后斗……”
“啥，那就是后斗？”程瞎子缩回挂在楚烨脖子的手，身体前倾望向大门方向。
大门内红漆棺材如血。
由于程瞎子高度近视眼，故而只看到一团红。
“你个死东西，自己跟六小斗去榕城闹半天，把自己整出阴影，结果你连物件信息都不知道啊。”楚烨数落道。
“我还真要瞎了。”程瞎子嘟嚷着缩回身体，扭头看着楚烨，道：“不知道很奇怪吗？”
“废话！”
“你才废话，是六小斗请我去帮忙的，给多少钱我出大多力气，当时她说让我负责的是安全，我做到就足够了。”
程瞎子冷哼，道：“干么费脑子去管其他的？”
“你早晚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楚烨继续数落。
“喂喂，我是哥哥还你是啊。”
“笨跟年纪有关系吗？这件事上别拿哥的身份当回事。”
“……”
两兄弟吵起来，还好程瞎子克制，不然楚烨要挨揍。
“别吵了，说正事！”通信器传出老任的大吼身。
楚烨安静下来，让宁曲曲准备个通信器给程瞎子。
“不用你瞎操心，刚分开时我给他一个了。”老任说道。
“哪呢？”楚烨打量着程瞎子耳朵两旁。
程瞎子把他脑袋推开，随后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通信器耍了下，道：“我听力也过得去，不需要特别挂耳朵。”
楚烨看了眼，道：“样态跟我有点不一样，你手欠了吗？”
“时间太短，改得不算多。”
“别瞎搞，把大家的通信范围都影响了。”楚烨骂道。
“放心，只是把频率设置在，我自己听得到的范围，免得被你这种爱八卦、听力爆炸的缺德货，偷听到。”
“我那是收集有效情报。”楚烨为自己辩解，随后拿下通信器，道：“你修改下，我要十八赫兹上下的频率。”
“那么低，你祖上都属蛇啊。”程瞎子吐槽。
“滚。”
楚烨伸手把程瞎子口袋里的通信器，拿出来带耳朵上，道：“五年前许光汗抢的不是后斗，而是里面的尸体婆洒满。”
婆洒满，是百年前西南山区走出来的，一位修复铜器的大宗师，其能做到修复如旧，故而很受当时大佬们的待见。
个人武力值也爆表。
江湖地位、名气都有了，其修复过的物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许光汗更看看中大师尸身，想要炼制干尸王。
“成功了吗？”老任问道。
“跟以往一样，整出个四不像的怪物，用的是金蛆虫控制，瞎子喜欢得不得了，我是看不上的。”楚烨解释道。
“后面的话，可以不用说。”程瞎子在捣鼓通信器，顺口嘴了一句。
楚烨无视，继续通过通信器，跟身处其他地方的老任等人，道：“棺材拿到手后，你们安排下在巴南市场公开拍卖。”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反对，毕竟计划要用嘴温柔的手段，让许莉摆脱工具人的角色，棺材一出很容易引起大佬们注意，进而深入调查的。
“把许光汗背景亮出去不就好了。”楚烨道。
“有病，给人送温暖。”程瞎子说道。
大家一样的想法。
南旭还说楚烨疯了，给许光汗治病就算了，还要送名声，明显跟要打击说法相悖。
“不不。”楚烨摇头，解释道：“我想要低价收购赚取最大利润，到时候你们从渠道透露，棺材是许光汗主动卖的，低到可怜的基因也一并说，那他能有个屁名声收获。”
“这样一来，他病又要复发甚至更重？”程瞎子抬头道。
嗯。
楚烨点点头，道：“死奸商到处挖人祖坟，搜刮人的尸体，我早他娘不爽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贪生的人类
楚烨的回答，让众人满头问号，古今中外圈子生意绵延不绝，圈子里至少八成物件是怎么来的。
如果真按照楚烨的说法，那恨得的人可要多了。
还好，程瞎子是‘看’着楚烨长大，很快就想到关键，抬了下厚厚的眼镜，道：“他挖了战士们的坟墓吗？”
“何止！”
楚烨暴怒一声，把程瞎子吓了一大跳，其他透过通信器听声的人也不例外。
“喝口酒润润喉咙，慢慢说。”程瞎子安抚。
楚烨拿着酒瓶狠狠的灌了几口，随后才给众人解释。
许光汗想要制作干尸王，已然魔怔了，也不知道从那儿来的理论，生前意志越强，肉身越坚硬，是制作干尸的好材料。
从一八四二年起，仁人志士的意志，一个赛一个强，于是许光汗就从这里着手，十多年来挖了不下一百位英雄的坟。
很多英雄本来尸身就不完整，许光汗也不嫌弃，只剩下一条腿都取走。
“等下，尸体入土几年就剩下白骨了啊。”专业人士程瞎子提出漏洞。
“说了，他魔怔了。”
楚烨冷哼道：“他干尸制作是采用复合型，尸骸表面用过其他动植物或者刚死的人肉贴上去，不就行了？”
“这样干尸还是干尸吗？”程瞎子说道。
“源头在明清交际，中西方合作的产物，杂揉了尸解、原始巫术等搞出来的邪术。”
楚烨越说面色越难看，顿了下狠狠喝了口酒，才继续道：“尸癖收藏家还很喜欢这类，价格很惊人。”
众人恍然大悟，特别是那几个收集情报信息的。
许光汗入圈子三十年不到，财富的积累就能够比肩依靠张家活了几百年的许家，根源竟在这里。
让大家不舒服的是，许光汗拿英雄们尸骸制作，简直不可饶恕。
古董圈的人以利益当头，大部分行事风格，普通人的道德观都受不了的那种。
然而从古至今，对于英雄、义士，都保有尊重和敬佩。
老任说道：“如果他真的挖烈士们的坟墓，那最不可饶恕，该杀。”
“杀！”
其人言词更简洁。
“没那么容易。”楚烨摇头，道：“邪术有个名称，中文叫‘元灵’，外文的翻译叫冥战士。”
众人瞬间止声。
冥战士，在圈子里还算出名，按照定义，是喜欢收集死人物件的一类人的统称。
死人物件不是陪葬品，而是‘法器’。
圈子里什么癖好的人都有，所以大家也没觉得离谱，但结合楚烨说的原始巫术，毫无疑问是邪教。
不管任何圈子，跟邪教搅合一起，事儿都很复杂。
而且冥战士出现几百年，涉及人员多广，根本无法估算。
更让众人郁闷的是，楚烨说冥战士，是‘长生’的分支。
大尘门的存在，是蛮荒时期，先人为预防灾害建立了储存仓库，他们是守卫队，算是古董圈的中流砥柱，但不包含全部。
真正让古董圈长盛不衰的根源，是历朝历代无论中外，那些渴望永远坐拥财富长生不死的人推动的。
总而言之，冥战士的人数，完全超过了大家的想象，所以就算宰了许光汗，也根本没用。
这就是楚烨最愤怒的地方。
“自古人类为了永生，整了一个有一个奇葩诡谲的方法，结果到头来，肥了一帮生意人外，有毛用。”老任吐槽。
大家都同意，一个长吁短叹。
“还是有的。”楚烨冷静了，语气又恢复正常。
大家闻言心里一震，这是要说什么大秘密了，都激动等着。
“入圈然后业务扩张，幸运成为新贵，接着就妄图永恒掌控财富，投入了长生大业中，慢慢的又成为老贵族，引领着……”
“你可闭嘴吧，以为要说什么，结果让人更绝望。”程瞎子都不更改耳机频率，抬头怒气冲冲插嘴。
其他也跟着骂开了。
“骂我能让你们泻火，就放开骂吧。”楚烨喝着酒随口道。
他并不感觉绝望，毕竟这世道任何事物都是旋环往复，他也就是个古董捡漏的普通人，不是圣人，不需要为人类的未来负担。
当然了，看不爽的人必须宰了。
许光汗、许姗、张章三人的野心，必须敲掉，不然他忍不下那口气。
等众人发泄够了，他说道：“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来，用红棺材打击许光汗的名声，让他这些年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到时候你们作为功臣，去逼协会把物件八成投放巴南市场，借此第一波带动市场繁荣。”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老任提出质疑：“协会会同意吗？其他市场会坐等肥肉流出？”
“不同意的话，我让老头出面去施压。”楚烨眯眼冷哼道：“老头身份可多着，其中有一项是革命战士。”
众人暗暗惊讶，楚烨到底跟风商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凡是他们觉得压力山大的困难事，他都能甩给风商去处理。
“弟弟，我发现大足说得没错，你总是脑洞开到天际，定个可能的结局，然后就把所有过程，甩给别人干，自己倒是落得个轻松，其他人累死累活的。”李珠珠吐槽。
“他就是这样的人，太贱了。”老任、程瞎子异口同声。
屋内许莉在，不然阿海也跟着吐槽了。
可惜没用，楚烨关注点在称呼上，他惊喜道：“哥，您真开窍了，我不是先喊大嫂为敬？”
“逛街，没空跟你废话了，大足你也把通话功能关闭了。”通信器李珠珠的声音响起。
陈大足一句话没发。
楚烨是那种，你接话我就闭嘴的人吗？
显然不是，自顾自道：“我这月老刚当上，就顺利牵了一条大红线，这不是意味着，以后红娘馆的事业，将蒸蒸日上，为我捡漏大事业添砖加瓦。”
“什么红娘馆。”程瞎子问道。
楚烨就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下。
“你真是，前脚让我去卧底，转头你又整出个想法来，让我怎么说你好？”
程瞎子真的很无语，楚烨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
“难道你认为不赚钱？”楚烨问道。
“不否认想法很好，甚至会大大超乎预料。”程瞎子点头后，推着高度眼镜道：“可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第九百七十五章平等交易
程瞎子的说法，取得老任十万分的支持。
“我还不够成熟吗？”楚烨惊愕道：“你去翻翻看，历史上在我这年纪如此厉害的有几个？我看也就始皇、霍去病能跟我比一比。”
“脸皮厚比长城。”
程瞎子数落道：“一个成熟的人，有个想法后，会去仔细规划调研，然后在做出决定，谁想你一样，想法冒出来就整个结论，然后其他全没有，顺带自己不坐镇，甩给别人就不管了。”
“没错，就是这样。”老任哭诉，道：“从认识他以来，我就没有一天睡超过五个小时的，天天给他奇葩想法擦屁股……”
老任大吐苦水，让其他人颇为同情的。
由于是事实，楚烨也不好辩解，就干喝酒不插话。
等老任说完，大家借机建议他在一个地方，老实做事一个月以上。
“别搞笑了。”他撇嘴道：“你见过哪个淘客是坐在家里的，而不是进城过村，到处收物件的？”
“你是正经淘客吗？”老任驳斥，大家附和。
“我就是，你们尽管不同意就是了。”楚烨回道。
众人语塞。
他们一群人随便跳出来一个，武力都能压得楚烨喊爹，然而在古董方面，无论是鉴断、修复、造假等等，凑在一起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打。
如果还想赚钱，那就不能胁迫，否则极有可能，出现史上首次，有人十八岁宣布退休。
“该做事做事去，不然打屁屁。”楚烨下令。
大家都暂时关闭通话功能。
“搞定了。”程瞎子把耳机扔给楚烨，收起工具进背包，边道：“你是不是打算，从许光汗嘴里，问出卡尔的想法？”
楚烨换掉耳机，回道：“卡尔的私人宝库密码我都知道，有必要浪费精力吗？”
“嗯？密码多少？”程瞎子好奇道。
“2382438。”楚烨说道。
程瞎子嘴里跟着念着，几次后回味过来，怒道：“你骂我！”
楚烨不语，提着酒壶晃着身板走向屋内。
他出来，是为了给程瞎子‘治病’，现在对方活蹦乱跳，那就没必要带着。
屋里。
许莉、阿海隔着一张椅子坐着，一个紧张盯着对面表情跟鬼上身的许光汗，一个盯着录像机，生怕没录下。
楚烨走过来坐下，阿海歪头小声道：“我怕他听见，你说一半我就关掉通信器。”
“不用担心，他的状态没有意识。”楚烨说道。
阿海松口气。
没多久，许光汗忽然回神，其没有意识到流失一个小时，张口就是之前跟楚烨讲价的相关事。
楚烨把停下录像，把机器转了个头按下播放，也不说话。
许光汗并不知道，自己又类似精神分裂，其他人格掌控意识的情况，所以看到时被吓一大跳，指责楚烨为压价，搞萨满精神控制。
“你的属下就在这里，你问她看看，在自己神游天外时，我在哪儿。”楚烨指了下右手边的许莉。
许光汗闻言里面视线转移。
许莉如实汇报，其不信，表示楚烨是跑到外面，配合程瞎子隔空施法。
“我要是有那本事，直接做了你，抢物品不是更快。”楚烨斜眼鄙夷道。
许光汗此刻比较冷静，思考了下确实如此，但嘴上却依旧认为楚烨太脏了，为压价格无所不用其极。
楚烨不辩解，淡淡道：“不让你吃亏，作为交换，我告诉你葬台的位置。”
“你有什么本事……”
“许总不是一直在试探，我到底是风商的人，还是任升的人吗？我可以告诉你，两者都是，今日的棺材他们都想要，我打算赚个差价，希望给个面子。”楚烨说道。
许光汗不相信，但对葬台势在必得，所以认真的思考着。
所谓的葬台，是一种丧葬形式，据说可以让人升天。
为西域某个消失的民族特色，方式在魏晋时期就断了知，这么多年来，即便人们深入沙漠，去找寻当年那民族所在的绿洲都城，也没挖到有用的信息。
“如何知道，你不是诓人？”许光汗停下思考说道。
“绝西引东，灵宝古来之，朝缺三角……”楚烨随口吟唱，越往后音调越低沉，语言也不是现今的。
在场包括透过通信器听的其他人，只有许光汗知道什么意思。
一分钟后，楚烨停下嘴，道：“还有疑问吗？”
许光汗脸上的惊喜说明一切，回道：“我想要歌谣的全部。”
“原来你也不知道全部。”楚烨明知故道。
许光汗着急想得到，根本不管被讥笑，姿态放得很低，表示棺材白送，交换歌谣和葬台的集体位置。
“我不爱占便宜。”楚烨摇头。
此言一出，自己一方的人各自翻白眼，别的不说就今晚，楚烨出手几乎是白嫖的物件还少吗？
楚烨不管他人态度，手向左后指着棺材方向，道：“棺材外加里面是尸体，总共一千万，许总以为如何？”
歌谣和葬台的信息，对许光汗来说是无价的，所以没有道理不同意，甚至怕楚烨反悔，急迫让许莉去取来合同。
楚烨打从要定棺材就计划好了，所以对许光汗的态度不意外，拿出纸笔写着，并说道：“具体细节你跟任海交接，别耍小聪明，不然我把信息，透过渠道放出去。”
“楚掌柜说笑了，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许光汗微笑着姿态很低，话语吧啦一大串。
楚烨一个字头没听进去，写完把纸张折叠交给阿海，道：“后面事麻烦阿海哥处理，我让瞎子跟着配合做事，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让他做，他要是拒绝，尸体卖给他三千万。”
“他可是你异姓亲哥。”阿海接过纸张边说。
“他就是我儿子也一样。”楚烨扔下话提起酒壶起身离开。
许光汗要相送，被他摆手给拒绝了。
走出门后，他对着花园的程瞎子，道：“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深渊，进去吧。”
程瞎子闻言朝他竖起中指。
他无视了，迈开脚步朝着回廊另外一头出口移动。
穿过大厅来到外面。
此时已是深夜，整个市场依旧灯火通明，人流浪不减反增。
“总算摆脱他们了，我得去好好去捡个大漏，爽一把。”楚烨按掉通话功能，脚步愉快朝着摆摊区移动。
第九百七十六章暗号对上了
摆摊区内，一个个山洞里，不管是摊贩还是客人，都比白天多不少。
楚烨越过自己的摆摊区，到隔壁山洞。
这个山洞更大好几百平米，地面上红毯交叉，割出一个个小面积，便是摊点。
楚烨随便找了一个就凑上去。
摊位有另外的地毯铺着，长三米宽一米五，上面放着各式物件，有几个客人或站着，或蹲下来挑选。
对面摊主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妇，一个一口西北风味、一个东南味的普通话，各自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小先生随便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女摊主不以楚烨是个小孩子就怠慢。
“会的，谢谢。”楚烨随口回了一句蹲下。
嗯？
只是一眼，他就被一串玉珠吸引了，便带上玉手套拿起来翻看。
“明中期西北天海寺海能主持念珠，名为天海广禅，材料为海盐玉，工匠佚名，价值五万。”女摊主抽空介绍。
边上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闻言看了眼，有点感兴趣便横移凑上来。
玉珠是手串，总共十二颗，每一颗都有小指头指甲大，上面有金纹雕刻，每一颗都不一样，祥云、神兽、佛像、莲花等圣洁物象，闪闪发光细节精美。
这也是明明只有收藏家，工匠名字未知，摊主敢要五万的根本所在。
“天海广禅，在甘省成纪市周遭颇为出名，在几个收藏家手里流转过，从记载来看，那些人都得到圆满呢。”中年人说道。
所谓的圆满，便是得以善终。
鉴于这百年来，世界经过一战二战，有一定地位能善终的，确实是大福气，所以就算是‘天海广禅’硬凑上去，也说得过去。
不过，楚烨鉴断一个物品价值，向来把这类故事的权重，排在最后。
所以他对中年人的话并没有反应，继续低头研究。
“小弟弟，能否给个薄面？”中年人说道。
楚烨闻言颇感兴趣于是抬头，看到中年人那张沧桑的脸，边错愕道：“你三十岁时，就这么丑了吗？”
中年人闻言不喜，道：“你个小娃娃，就算不肯割爱，也不至于诅咒人吧。”
“你确实是啊，在二十岁搞邻居女孩大肚子，没抓到现行，只能奉子成婚，父母不管，为了老婆孩子，大学都没读完出来打工，老帅一人，风水日晒成为了个丑大叔，着实可惜了。”楚烨摇头叹气。
中年人由生气到惊愕，道：“你认识我？”
“成田桥，中原汴梁市人，父母都是某国企厂子员工，从小天资聪颖，跟着老爷学会辨别古玩，做错事被赶出家门后，依靠知识以捡漏淘客为生，在汴梁市颇有名气。”楚烨说道。
成田桥盯着楚烨道：“听你的口音，怕是京城人，为什么对我那么了解。”
“我是干特务的。”楚烨小声道。
成田桥白眼一翻，道：“弟弟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中原所西南区五级特派员。”楚烨抬眉头道。
成田桥愣住。
中原所比海山所能量大多了，其古董有风家、张家等几百年的大家族，业务范围遍及整个世界。
其套用协会对世界的分割方法，大洲、大区域、国别、国内大区等。
楚烨说的西南区，就是大家常识里的范围，五级特派员，是基层普通员工较高的一类，有一定的权限。
而成田桥是中原大区中豫省的二级特派员，比大区五级稍微弱一点。
楚烨这是故意套近乎。
缘由，那肯定是捡漏赚钱。
成田桥的本事不算大，有个非常特别的天赋，便是运气逆天，总能碰到些奇葩的物件。
“你编号多少？”成田桥问道。
“2382438。”楚烨小声回道。
中原所所有的员工都有自己的编号，没有特别规律，为的是不让让人针对。
不过有个特点，便是无论什么级别，都是首位2末尾8。
所以成田桥相信了。
“中原区成田桥，很高兴见到您。”成田桥伸手微笑道。
“欢迎来到西南。”楚烨伸手和对方握在一起。
中原所有上万员工，九成人的薪酬，只有两百块的生活铺贴，收入依靠个人。
大家自己到市场淘宝，然后公司免费帮忙鉴定并收物件。
为此，市场上人们给中原所取了雅称，淘客集散地、白日梦发地等，总之都有蔑视的意思。
有人怀疑是竞争对手故意散播的，毕竟所谓的鉴定，体现在出示权威鉴定书，这可不便宜，所以很多人乐意挂个员工名号。
毕竟中原所，并没强迫要独家收购，只是给了一个任务定量。
如此延伸出来的一个问题，便是员工之间情感接触，跟其他公司不一样。
此刻，成田桥想的是，楚烨小小年纪就出来当淘客，家里情况跟自己应该差不多，颇为同情的，想要拉一把的心思。
在这种情绪主导下，他说道：“弟弟，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不是为奶粉钱，得把物件尽量放出高价，全部，不…哪怕是三成给公司处理，我现在都是东亚区特级员。”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的实力，不是依靠员工级别做判断，暗示着让楚烨有问题尽管请教。
善意十足。
楚烨鬼精鬼精的，自然一下了然，紧握着对方的手，嘴里老哥叫得很亲热，心里却惦记对方那逆天的运气。
隔着一米多宽地毯的女摊主，见两人打个招呼大半天，挡着自己做生意了，就开口道：“二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
楚烨顺势缩回手，把另外一手带着橡皮手套抓着的玉珠串，递给成田桥，道：“老哥，这东西我不喜欢，就给您吧。”
“我老婆比较信佛，那个……”
“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跟秃瓢相关的东西，一向看不上，老哥就别客气了。”楚烨把玉珠塞在对方手里。
成田桥颇感愧疚，本来还想帮楚烨，发到被人赠送一次捡漏的机会。
越想越难受，他跟楚烨道：“承蒙弟弟一声老哥，那我也该有点担当，今夜我两一起，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好期待啊！谢谢老哥。”楚烨笑得很真诚。
成田桥愧疚感缓和许多，转头跟摊主结算物件。
第九百七十七章镇邪
大家并不放心楚烨一个人随便跑，在他离开光汗店，程瞎子就偷偷更上了。
此时程瞎子就蹲在洞口边，耳朵里通信器听得一清二楚，其他地方老任等人也一样。
“搬出胡说八道的数字，又笑得那么奸诈，肯定又在计划什么坏事。”程瞎子嘀咕道。
老任开机提醒：“他也有通信器。”
“放心。”程瞎子冷哼道：“他刚让我调低频道，我就顺手把他通信器改成我下级，我现在把他的频道调开，他收不到的。”
大家顿时觉得好事。
他们是一个团队没错，但楚烨实在任性不可控，很多事大家不同意，但苦于没有特别频道商量。
“臭小鬼太贼了，每次都被吃死死的，今夜我们要反抗，要翻身。”老任慷慨激昂道。
“同意！”大家大喝。
这头。
楚烨嘴角微抽。
成田桥天赋真的逆天，结算好天海广禅佛珠串，扭头就发现一个怪玉佩。
玉佩是一条鱼，不是常见的鲤鱼等能带来福气的好鱼，而是一条人头鱼尾还长‘翅膀’的怪鱼。
异物志云，似人形长尺余不堪食，皮利于鲛鱼，锯材木入，是为鲛人。
鲛人玉佩，别说是世俗就是古董圈也不常见，最早于闽越先民祭祀所用，汉武帝平定闽越迁民于吴越，习俗也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当然，这是普通大众视角而言，其实在一定圈子依旧留存，最晚到清末，还有一些小村落保存着，只是寓意已然不同了。
在闽浙交界的次沿海山区几个村镇中，凡是因上吊、淹水等意外死亡，亲人便以鲛人玉佩镇之。
一方面是慑恶鬼，一方面相信鲛人能通地府，视为阎君使者，人们希望鲛人引导惨死亡魂轮回。
玉佩也可说是贿赂品。
这点倒也没什么，毕竟华夏大地，无论东西南北，自古拜神不就是奉上好吃好喝，然后你帮我办事。
一般而言死状越惨，玉佩雕刻越精美，细节越生动。
楚烨眼前这块，鲛人鳞片精细，该有的器官也都有，还是雄性的。
按照前世经验，他猜测玉佩镇的亡魂，应该是被山石滑坡或者什么重物，砸得血肉模糊没有完整的肉块，会变成大恶鬼，所以得用第二等级的来镇。
“弟，这个不错……”成田桥把物件塞在楚烨手里，边介绍他知道的信息。
他拿着物件跟着点头，心里却在吐槽，成田桥自诩能达到东亚区特级员的实力，说的信息模糊不清，错误点还颇多。
不过考虑到，成田桥的地盘在中原腹地，对沿海边陲山区的事物不是那么清楚，也是能理理解。
自然了，他也没打算纠正，毕竟还得扮演是个刚入行的毛头小子，跟着对方混饭吃呢。
随后他跟摊主扯皮，最开始一万块压到五千块，拿下物件。
“你们觉得那物件真实价值几何？”程瞎子坐在洞口喝酒看戏。
通信器里，陈大足第一个响应：“这得看小烨打算做什么，我直觉他应该是想坑人，所以玉佩不出收购价五倍。”
“我认为不止。”老任紧接着开口：“臭小鬼从不以金钱多寡做事，更多的是出于有趣程度，所以我大胆推测，那个叫成田桥的人，天赋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价格呢？”程瞎子问道。
阿海插嘴，道：“瞎子，你不是一直关注师父的成长，还要问我们？”
对啊。
大家齐齐附和。
“我现在的感觉，是臭小子好像对那叫成田桥的男人，没有友好但也没仇视，用有趣做标准固然没问题，但又不纯粹是玩，也不是为了捡漏，故而不好定夺。”程瞎子说起苦恼的问题。
“我明白了，你打算以价格为依据判断目的。”宁曲曲说道。
“是的。”程瞎子承认。
大家陷入沉思。
“还不简单，负三万亿分的人，能做出什么好事。”南旭声音在通信器响起。
大家都无语，一个小时前还减少到负五千亿，怎么又那么快翻六倍了。
“因他不负责任，自己买完棺材就跑，还得让程先生跟着，害得我过来和任海先生一起搬棺材，晦气、不道德！”南旭解释。
众人闻言恍然。
南旭被楚烨称为假道德是有根源，其原则性很高，棺材出处特别，加上里面的尸体怪异来路不明，已然是踩到他原则红线了。
“阿海，你跟楚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老任还长，你有什么想法？”程瞎子把话题扳回。
“开频道直接问。”阿海干脆表示自己也猜不透。
程瞎子一想也对，把频道调回去询问。
这边楚烨收起玉佩，正打算邀请成田桥看看，听到询问，立马回道：“2382438。”
大家一听，直接开骂了，其中老任、程瞎子话最不好听，声音量最大。
楚烨一手酒壶，一手挖着鼻孔，无视通信器的声音，叫上成田桥去别处。
也没作多远，就隔着一个摊点他们就停下来。
成田桥又发现奇葩的物件，同样是玉器，为龙头、豹身的动物，龙生九子中的睚眦兽。
古有成语‘睚眦必报’，算是个贬义词，可想而知名为神兽实际上是什么了。
且古籍也记载，兽乃性格刚烈嗜杀喜血，玉佩是最大特点是什么？乃是温和。
刚烈对温和，为极端对应，凑在一起绝没什么好寓意。
这不。
成田桥刚摇头放下物件，摊主就开口只要一千块，那表情就差喊出来，客人您赶紧请走这破玩意儿吧。
“钱不是问题，主要是邪门。”成田桥皱眉道。
摊主干笑：“客人说笑了，古董这玩意，基本上不都是老坟里掏出来，说是邪门其实也没错。”
“弟弟，看清楚了，在圈子里特别是移动摊位，卖主越是着急，物件有问题的可能性越大。”成田桥不忘提醒楚烨。
“那我要了。”楚烨却弯腰拿起物件。
“弟弟……”
“老哥不要担心。”楚烨起身，笑眯眯道：“反其道而行之，乃捡漏的大原则之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玩意儿不吉利啊。”成田桥说道。
“我出生时，太爷爷给我过算命，我乃勾陈帝星转世，能镇天下一切邪恶。”楚烨屁话张嘴就来。
第九百七十八章又是个挖祖坟的坑货
楚烨虽张嘴胡说八道，但道理是对的，显示着他对‘邪门’就没放在眼里。
不过，此刻成田桥说的邪门，不是鬼鬼神神，而是人心。
睚眦，可能是个鱼饵。
放钩人的目的，最轻是寻找有能力的人，邀请办特定事。
最坏情况就是讹诈。
比如说物件是家里丢，过来讨要。
到时候一千块的物件，能说成是几百万，你手上的东西是假的，然后你就只能跟着谈判降低赔偿，根本拒绝不了。
最终赔多少，主动权在对方身上，要看对方要的是什么。
“有挑战才好玩。”楚烨说道。
这话是给成田桥说的，也是给通信器其他人说。
“丫的，不闯祸会死还是怎么样？”老任第一个跳出来臭骂。
其他人纷纷跟上。
楚烨听着却放心上，手里的物件他是知道来历，也知道背后人想要什么。
反其道而行之，真正的意思，就在这里。
白话来说，别人挖坑等着不知情的人跳，那他就把坑在扩大点，大家一起跳，到时候获得收益，那就靠本事说话了。
这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成田桥见他把钱都付了，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拉着离开去别的摊位。
楚烨把价值五万的佛串珠，礼让给他，他认为应该投怀报李，今晚一定要让楚烨吃到个大漏。
走到角落，成田桥停下脚步。
摊位不大，就是一米多，宽七十厘米的麻布上，摆放着六个物件，其中四个还带着泥土。
从左至右，物件分别是铜铃、铜剑、铜钱、铜牌、铜匕首和一对圆环。
后面四个被泥土覆盖，无法看轻细节，前面三个氧化严重，一样情况。
来历很明显，刚‘出土’的。
成田桥扫了一眼，抓起铜剑，这是他最感兴趣的。
从出道以来他就是凭感觉，然后在鉴断。
能否捡到漏，就看当天个人状态、运气，技术反而是最后的。
这也是楚烨对其自称，实力比肩中原所东亚区特派员，感觉搞笑的根本。
搞笑归搞笑，对于成田桥总能发现奇葩物件的天赋，他是百分之一万的肯定。
他凑上前蹲下，道：“老哥，有兴趣？”
“两位贵客，别看物件卖相普通，可是从中原刚出来，我有幸收到的，白天才赶到丰都所，这才摆摊一个小时，否则早被抢光了。”
摊主是一位二十岁出头，带着眼镜皮肤白皙的男人，说话带着微笑给人感觉很亲和，那鲁西南的口音，也平添几分趣味。
楚烨闻言心里颇感好笑，摊主背景他认识，乃鲁西南阳燕堂的少当家鲁领。
阳燕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雍正时期，开始是做草药，后来该家族偶然拜了一位木雕大师，业务便有了新的方向。
两边多年起起伏伏，改革开放后凭借着人脉、技术的积累，迅速恢复过来。
而今不仅在鲁西南当地市场，有江湖地位，在帝都潘家园、西南榕城、西北长安均有分店，物件来源五花八门，实力乃是风、张等上千年大家族之后，各大势力中，排在第二阶梯末尾，实力相当不错。
鲁领的个人能力，是该家族开铺以来最强。
再过十年，其店铺开到华中、华北、东南、华南乃至东南亚、东北亚，成为第二阶梯的头把交椅。
这么说吧。
风张等家族之后的第一阶梯，全是在协会里，能够坐稳上议院操作委员名单的家族、势力。
第二位阶梯就是能坐上下议院。
而已知，协会上议院是整个古董圈贵族层，操作圈子各种动向。
作为第二阶梯头把交椅，就能跟贵族层谈一谈了，要个委员位置算不上难点，如果操作得当，连续当三届也就是坐稳十五年，那就有机会进入核心圈了。
要知道协会是世界性的，核心就是高层，里面什么人行业的都有，那资源也将是世界性的。
鲁领如果真带着自己鲁家挤进去，那利益海了去。
当然，说这些还早得很，反正楚烨重生前，对方还在努力。
回归现实，他也不揭破对方的谎言，扫视着物件，道：“老板，物件是具体什么地方出来的，能给个透露吗？”
“小客人可为难我了。”
鲁领摇头苦笑道：“圈子里有规则，新出土的物件，一个月内不谈具体。”
规则是那些土夫子们联合提出来，为的是避免被查到线索，当作把柄沦为工具人。
嗯！
楚烨点点头，转头跟成田桥，道：“我好像觉得物件至少出来半年，老哥怎么看？”
“是吗？”成田桥扭头道。
楚烨内心一阵翻白眼，果然是个把技术排在最后的坑货，表面皱眉道：“老哥，你仔细看看，物件表面的氧化物质。”
成田桥低头观察。
对面鲁领表情闪过异色，当楚烨抬头望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亲和样子，推了下眼镜，微笑道：“小客人说得不错，这些东西确实是快半年了。”
这下轮到楚烨惊愕了。
鲁领那张嘴，那可是不好界定好坏，反正就是张嘴就来，如果没拿出实打实的证据，让对方承认，想都别想。
他想到一种可能，别不想绕弯弯，直言道：“该不会，真把祖先的坟墓挖出来吧？”
鲁领身体僵硬了下。
果然啊！
楚烨无语了，他认识的当中，鲁领的道德观，是最弱五人之一，但这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自己祖先头上动土。
“难道你爹又打你了吗？”他好奇道。
鲁领眼神警惕。
“别紧张，我潜入海山所办公室发现，你爹正在委托该所找你的任务档案。”楚烨说道。
鲁领稍微松口气，冷哼道：“那对该死的中年夫妇，明明我在古董方面天赋那么强，非得逼我去读医学院，我今年虚岁都二十，还在读高三，还有脸吗？我。”
哈哈哈……
楚烨心中大笑不止。
也是怪，没代鲁家人智商都不差，还时不时出现个小天才，偏偏在医道上毫无建树，都成为该家族两百年来的心病了。
这一代，鲁领智商在家族领头，父母、长辈甚至是同辈，都逼其必须考上京城最好的医学院，完成鲁家历代出名医的心愿。
第九百七十九章处理家事
前世，楚烨‘偶然’，现在看来是程瞎子有意安排，进入古董圈。
当时他出道三个月，背着麻袋去农村找货，然后去榕城换钱，碰巧遇到在市场垃圾堆，捡被人吃剩饭菜的鲁领。
于是好心请吃饭，然后就被缠上了，住在一个漏水的地下室出租屋半年。
混熟了后，鲁领说了自己的经历，还气愤提出来，要把祖坟挖开，证明自己在古董领域的天赋个家里看。
他以为是开玩笑的，后来他们一起干了一票大，有钱住商品房，生活好起来，鲁领也没再提这事。
没想到，丫真的挖开，还是在认识他之前，忒不孝。
他低头扫了下物件，抬头道：“你该不会是挖开鲁家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出家道士的坟，也就是爷爷的爷爷吧。”
“任务档案写那么细吗？”鲁领惊讶道。
“是的，连你十五岁，带着同班同学看小日子哲学片，都写了。”楚烨点点头。
鲁领生气，道：“娘的，那对夫妇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我要叛出鲁家。”
“你可省省。”楚烨指着物件，道：“把自己祖爷爷的老坟都给挖开，好意思说这话。”
鲁刀拜入的门派来头甚大，后来也该门派的掌门，到如今乃是祖师爷级别的，坟墓被挖开就是严重挑衅，就算是祖师爷的后代也不行，而今鲁家还不知多头疼呢。
鲁领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敢在继续吐槽，而是询问任务价格。
“三千万。”楚烨说道。
“扯淡，我家现金不足三百万，能给开那么多吗？”
“我加上去的。”楚烨眯眼冷哼道：“挖祖坟这事，不管放在何时何地都是虐畜行为，必须严惩。”
“你，你是海山所的人？”鲁领认为没有任何利益，是不可能那么生气。
逻辑上来说没错，可其面对的是个重生大佬，还是其亦师亦友的存在，道德犯贱不可能干看着。
“今天我就是你爹，跪下！”楚烨冷喝道。
一旁成田桥都被吓傻了。
鲁领也有点被吓到，特别是和楚烨眼神对视的时候。
“老哥，您先去逛一逛，我处理下家事。”楚烨回头语气温和建议。
成田桥看到的一直要暴走的雄狮，没敢停留放下铜剑飞速起身离开。
“别看戏了，过来帮我。”楚烨对着通信器喊道。
二十米外山洞口，背靠着石壁坐下的程瞎子，闻言没法在装死，起身走过来。
同时间，鲁领嘴唇颤抖，道：“你是接任务的，凭什么执行惩戒。”
“任务就是严惩，还有疑问吗？”楚烨冷冷道。
鲁领还想说什么，程瞎子到了，一步跨国物件，，就跟大人打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拧起来抽。
楚烨蹲在原位数落：“小小年纪不学好，挖祖坟偷卖物件，长大了还得了……”
越骂越像那么回事，让其他不在场的人怀疑自己有问题，毕竟说起道德来说，楚烨更灵活，好意思说人。
鲁领快断气的时候，程瞎子才停手，把人扔地上，转身和楚烨隔着七十厘米宽的麻布，蹲下对视，道：“你和他很熟吗？”
“都快焦了。”楚烨以预支梦为借口，简单介绍了两人的关系。
程瞎子听到自己也有份，最终帮鲁领回家并执掌鲁家古董业务，怪圣道：“不可能，我不喜欢和弱白鸡做朋友。”
“骂谁呢？”
说起白，楚烨跟鲁领没差别，此刻武力值也同样水平，更没有差不多。
“自己对号入座跟我没关系。”程瞎子奸笑。
“等会再跟你算账。”
楚烨骂了一句，低头拿起铜剑看了下，随后眼睛大亮，道：“成田桥不愧是奇葩，六个物件我第一眼最看不上的玩意，竟然是……”
说着，楚烨起身跨过地摊，放下背包盘坐地上，取出棉签、清洗物件的晨露水，沾了下擦拭铜剑表面。
“好东西？”程瞎子凑上去，把趴地上的鲁领当凳子坐。
“不算。”楚烨摇头道。
“什么意思？”
“对某些特定领域的人来说，是大宝贝，对普通收藏家来说，一文不值，甚至是唾弃。”
楚烨停下擦拭的动作，抬头望着程瞎子，道：“正好你是赶尸派的，也算是一名道士，你应该知道，自己业务中最讨厌的事吧。”
程瞎子认真思考，后道：“秃头和儒棍跑来我面前瞎哔哔。”
“不亏是斗几千年，都根植在基因里了。”
楚烨怪笑一声，挥着铜剑道：“这玩意儿跟鲁刀没关系，是当年其竞争对手，一名精通儒释道的男人，在鲁刀下葬后藏进去，上面用米雕技术，刻有道德经、金刚经、论语。”
“感谢没把我家的排在最后。”程瞎子欣喜道。
楚烨无视，继续道：“男人叫风灵灵。”
“这不是女人吗？”不止是程瞎子，通信器响起其他人的疑惑声。
“她自称是男人，咱们就该尊重。”楚烨说道。
“扯淡，就没听过。”程瞎子驳斥。
风灵灵是个传奇人物，为风商上一辈，关系算老远，是风家在东北的分脉，主要本事是鉴定古书古画，同时修复相关物件。
另外其性格嫉恶如仇，七十岁前背着剑，行走在华夏大江南北，专门惩戒盗墓贼、黑心商人。
因其本事高还有风家背景，故而人们敢怒不言。
没被找上门的人，也怀恨在心，毕竟古董圈很多物件来历，不都是地下‘借’出来的，风灵灵行为就是砸人饭碗。
其死后风评非常差，进入古董圈恶劣名单里，让后来者永远咒骂。
楚烨手里的铜剑，就是当年风灵灵背着的那一把，虽惩戒时不使用，但是身份象征，故而他才说，大部分人觉得一文不值。
“鲁刀和风灵灵相差四十岁，后者行走江湖时，前者都五十岁，成为某道门掌门，江湖地位差距大了去，没可能有交际吧。”程瞎子提出质疑。
“起开，我也要说。”被当凳子压着面南朝下趴地上的鲁领喊道。
程瞎子闻言伸手给其后脑勺一巴掌，道：“挖祖坟的不孝子，没资格插话。”
“挖你家的吗？”
“你要是挖我家的，就不是挨揍。而是被制成干尸。”程瞎子冷冷道。
第九百八十章相爱从来和年纪没关系
程瞎子可不是说笑，让鲁领感到可怕的精神压迫，同时被肉身力量压得更严重，开口都难了。
好在楚烨让程瞎子移开屁股，不然鲁领脊椎就差点断了。
“无论中外都说，爱，是不分年纪，地位更是无足轻重。”楚烨说道。
大家愣了。
鲁领艰难坐起来，盯着鼻青脸肿怒道：“别污蔑我祖爷爷，他出家后就遵守清规戒律，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这话好像听着有点歧义。”
楚烨笑了下，接着严肃道：“全真派才出家，其他叫火居道士，能正常结婚生子的。不然你这么来的，就坑吧你！”
鲁领没法反驳。
楚烨把视线落在手里抓着的铜剑上，道：“其实鲁刀一开始是打算在火居派中搞个出家仪式，然后风灵灵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想法，两人相爱甚至生孩子了。”
“禽兽，那时候风灵灵才十五岁，哪怕是清朝跟想着规定不一样，可我还是坚持他是禽兽。”程瞎子惊呼。
通信器，南旭响应最积极，其他人只是附和了，老任、宁曲曲没发声。
“谁告诉你两人相差四十岁的？”
楚烨摇头，道：“二者差十五岁，只是有人要给风灵灵按上从小就邪恶罪名，故意调低年纪而已。”
“算我说错，那我请问下，你为什么说他们是竞争对手？”程瞎子问道。
“对啊。”大家齐齐开口，连鲁领也跟着问。
“就不能相爱相杀吗？”
楚烨抬头翻眼皮，道：“他们确实爱彼此，但各自理念也相差甚远，九十岁的鲁刀，就是在辩论中被气死的。”
“杀夫！果然是传统。”程瞎子意有所指，斜了眼左边盘坐的鲁领。
“他片面之词，你也信。”鲁领冷笑。
程瞎子抬手作势要揍，鲁领吓得爬到楚烨身边。
“他们争的就是该不该杀挖坟的人。”
楚烨叹气道：“鲁刀是认为，生存为第一要素，饭都吃不上了，要什么祖坟，该挖就挖，风灵灵觉得那是道德底线，是祖先存在的证据，是传承的力量……”
道理这玩意儿，取决个人经历、认知各有看法。
鲁刀、风灵灵，辩论几十年也没有答案。
后来太平天国爆发，风灵灵正好在浙西山区巡查，亲眼见到一村子逃难的人们饿肚子，为了给大家买吃的，她挖开一座老坟换取金银。
这事，在最后一次辩论中，风灵灵说漏嘴，才发生鲁刀被气死的结局。
几十年辩论，鲁刀早已不追求结局，只是享受妻子的坚持，没想到早破功，一时间想不开脑充血一命呼呼。
“不是不爱了，而是脑袋中，那个理想妻子并不存在，依旧是食五谷的俗人。”楚烨叹气收住嘴。
程瞎子第一个消化信息，开口道：“恩爱数十年，难道没看过妻子吃饭拉屎？还能当成仙女，我不信。”
“说的是精神追求，你个猪头。”
楚烨数落，接着道：“别忘记了，鲁刀一开始就打算出家，还是火居派别里，可想而知其对精神方面的苛求了。”
程瞎子恍然赶紧认错。
“我家族谱为什么没有风灵灵的记载？”鲁领问道。
“废话，你家要在圈内生存，挂上风灵灵大名，是怕死得不够快吗？”程瞎子吐槽。
楚烨接着斜眼道：“你说自己古董方面天赋异禀，结果最浅的道理都不懂。”
“别想找借口，我告诉你，让你们所的人，跟那对夫妇说，我是不会学医的。”鲁领鼻青脸肿的表情，充满着坚决。
“让一个挖祖坟的学医，怕是要糟蹋病人，我也不赞同。”
楚烨揶揄了一句，接着晃着铜剑，道：“这把剑就当你的学费，等下把摊子收一收，去巴南市场找古掌柜学习，工资福利自己去谈。”
“我……”
“不想去也行，我现在就去通知鲁家人，也不远，我记得你家店铺在第二层，管理店铺是你二叔。”楚烨说道。
鲁领直接吃瘪只能接受安排。
“愣在干什么，收拾啊。”程瞎子喝道。
“你把我打得半死，还不让人歇息下吗？”鲁领惊叫。
“他真下重手，你现在骨头都断成渣渣，还有力气喊。”
楚烨瞥了眼，道：“跟着古掌柜学习的同时，也去高中重读，明年给我考个正经大学。”
“不干，读大学有屁用，还耽误的我时间，我可告诉你，四年内…不，是两年内我要干出好成绩，风光回鲁西南，镇压鲁家所有人。”鲁领挺起胸膛大声道。
“鲁家都入行两百多年了，改革开放后能迅速恢复，真就你看到的那点本事吗？”楚烨意有所指。
鲁领讶异道：“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
“白痴，我弟都说自己会做预知梦，还问。”程瞎子训示，而后道：“不想读大学也可以，除非你能自己学两门外语。”
“学外语干什么，他们的物件有我们丰富吗？”
“低估他人是找死行为。”楚烨把铜剑架在鲁领脖子上，道：“读大学还是自学两门外语，自己选择。”
鲁领感受到铜剑的冰冷，面色大变。
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对面那个老头不可怕，自己身边的小朋友才是真疯子。
他猛点头，道：“我学，我学三门甚至更多外语。”
“不要额外浪费精力。”
楚烨收回铜剑，道：“汉语汉字不用说了，英语是第一首选，免得以后跟域外生意人交流吃亏，第二门外语，你看着喜欢中东、西亚、南欧还是非洲的物件跟着选择。”
“那必然是希腊语，毕竟那地方的东西，可太有趣了。”鲁领说道。
“艹。”楚烨爆粗口。
前世，他也一样逼迫鲁领，后来对方也是选择两门外语，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你已十九岁……”
“是十九岁零十个月。”鲁领纠正。
“细节不用在意，重要的是，你是个成年人，说话要算话，敢偷懒我就剁了你狗头，然后塞粪坑里。”楚烨拿着铜剑又抵在鲁领脖子上。
真当儿子养。
程瞎子的表情和鲁领完全不一样，感叹着鲁领前世做多大的好事，才让一个鉴定能力比风商厉害的家伙，给了那么特殊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