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小酒鬼
山海信息所。
宁海把楚烨两人引到隔音招待室，自己出门去拿酒。
楚烨跟会自己家一样轻松，把背包取下来一扔，身体沙发一滩，晃着手里的酒壶。
阿海的背包，里面装着鼎、玉簪、纳兰容若的真迹等物件，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可不能跟楚烨那么随便。
他轻轻的放下，然后在边上单人沙发坐下，道：“宁掌柜性格也太多变了吧，才几个小时，我就见到怕妻、精明、腹黑，现在又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
“做生意的，特别是搞古董买卖信息的，不多变早被他人吞得尸骨无存了。”楚烨斜眼，暗示阿海得好好学学。
阿海听懂，却摇头道：“我在公司基本负责是后勤和安全，宁掌柜状态是真学不来。”
“升冲信息公司，在圈内地位，会随着巴南市场繁荣而上扬，将来比肩海山和隔壁那黑心货，是板上钉钉，除非你能淡定阿达哥他们累死。”
“好吧。”阿海做不到看着阿达他们累，自己轻松，所以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
楚烨很满意，把酒壶里仅剩下的地瓜烧给喝光了。
这时，门打开了。
宁海抱着个高二十多厘米，最宽直径二十厘米的土瓮走进来。
瓮里面装着的是风星婆婆，目前还不成熟的地瓜酿。
不过楚烨从来不在乎酒的好坏，此刻见状眼睛大亮，跳起来上前。
“我来就好。”宁海说道。
楚烨不管一把抱走瓮，让宁海去拿酒勺和漏斗。
宁海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楚烨把瓮抱回沙发前放下。
随后拿来随手一扔的背包。
之前喝光的酒壶，他都没有扔掉全收着，一个个的拿出来摆放在茶几桌上，边嘿嘿笑：“就算到会有好心人给我送酒。”
阿海在边上看得一脸疑惑无语。
今年楚烨十八岁，之前也没接触过，怎么比老酒鬼的瘾还大。
此时，楚烨把第六个酒壶放好，拔掉酒塞不团，抱起瓮灌了一口。
“您真的酒不过肝吗？”阿海担心道。
楚烨放下瓮，打了个爽嗝，才回道：“别看我身体单薄，我脑子里装着比少林、武当的藏经阁里的书籍，加起来还多的武功心法，区区一点酒，想引导走向不要太轻松。”
“您喝醉了。”阿海不信。
少林、武当的藏经阁，书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活了一百多岁的风商，怕都没那本事，翻阅那么多武术书籍。
楚烨说的是实话，见阿海不信也不在乎。
本来打算在爽一口，宁海拿着东西返回来便作罢，自己打酒，让阿海讲述下从上层下来后发生的事。
“全部吗？”阿海问道。
“只要你不说风星婆婆有外遇，他就是个诚实可靠的好兄弟。”楚烨面色郑重道。
阿海不再怀疑。
同时，宁海很感激楚烨的信任，激动道：“小先生，我何德何能……”
“别打搅，不然我把你搞破产。”楚烨威胁道。
阿海闻言嘴角狠抽，得是多爱酒，才能前一秒毫无保留信任，后一秒想把对方给搞死。
由于宁海已跟姐夫风商通过电话。
姐夫提醒，楚烨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再奇葩也不用质疑，所以其也没多说什么，做到边上泡茶请阿海解惑。
时间过得很快。
楚烨把六个酒壶装满，瓮里还剩下不少，于是他摊在沙发上，抱着瓮直接灌。
他是真不会醉酒，但身体器官又不是只有肝和脑。
这不，消化系统不答应了。
他只能放下瓮起来，跟其他两人说了下后出门。
其实接待室有洗手间。
只是他觉得，别人在谈话他往里跑有点不礼貌，虽然他没想过要脸。
前世就来过山海信息所，加上宁海有点强迫症，店铺都装一样的。
故而轻车熟路找到外面的洗手间。
出来后，耳朵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程瞎子的，于是他便循声走过去。
隔壁饭馆。
程瞎子独自一个人在吃饭，话是跟手机那头的人说的。
楚烨突然走到他身边，差点把他吓得魂都飞了。
“兄弟是谁，约在凌云铺做什么？”楚烨在对面空位坐下来问道。
“属狗的啊，说那么小声你都听得到。”程瞎子无语道。
楚烨眼皮一翻，道：“发信息就发信息，非得边打字边念出来，不怕被旁人听到吗？”
程瞎子把手机放下，斜眼道：“现在下午三点多，整个大厅就没其他人，除了你个狗耳朵，谁听得到。”
楚烨指了下收银台，道：“山海的人，就算只是个普通的服务员，都是圈内大高手，另外一层身份是隔壁信息所的情报员。”
“你跟山海很熟悉吗？”
“还行。”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用跟信息小贩买情报了。”程瞎子嘟嚷道。
“先不说这些，事办完了吗？六大姐人呢。”楚烨问道。
程瞎子解释。
一个多小时前就搞定了，本来是想逛一逛，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捡个漏。
半途六小斗的七师弟过来叫走。
“那你为什么不跟去？”楚烨好奇插嘴。
“老七他娘的就是个大贱人，我跟他呆一起一分钟必打架，才不过去呢。”程瞎子撇嘴道。
楚烨嫌弃道：“谁让你一年前出任务，把人骗到停尸房，还伪装成起尸吓唬人，没把你揍死都不错了。”
“你都知道还问个屁啊。”程瞎子很暴躁，引得吧台几个服务员投来好奇目光。
宁海已通知过了，所以店里都认识楚烨，故而只是看并没有收集情报的意思。
楚烨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怂样。”
“贱人。”程瞎子骂了一句，随后抓起筷子，道：“哥饿死了得想补充下能量，你就小声介绍下自己跟山海的关系。”
“小爷不是你手下，没兴趣汇报工作。”
楚烨嘴了一句，转头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壶山海饭店招牌的地瓜烧。
他是喝过风婆婆八十岁，酿酒技术成熟的味道，所以才嫌弃现在的。
不过对其他来说，并没有重生的经历，此间风婆婆的地瓜烧，受到脚下市场很多人的追捧。
风商妹妹的名头确实有加成，更多的酒本身的味道可以，度数不高甘甜回香，正好适合古董谈生意时，要谨慎的社交场景。
第九百零七章胆大包天
楚烨嘴归嘴，还是简单的讲了下分开后发生的经过。
饭吃完了。
程瞎子也加入喝酒行列。
针对楚烨半天的收获，程瞎子快无语，这是什么逆天运气，随后又对他，到处惹事感到郁闷。
“齐见的事没搞定，卡尔那边已放话找桑半仙死斗，你转手给人送西北去，有本事自己抗也就罢，结果不去，又招惹风星一家子。你说，我怎么说你好。”程瞎子批判道。
楚烨耸耸肩，道：“齐见大概要后台才会进去不急，至于风星一家，我说过了，梦里面他们是我的铁兄弟，跟你一样等级的关系，忙必须得帮，且现在也处理差不多，风阅会全力而为，不需要我多操心。”
“后续，后续的麻烦呢？”
程瞎子冷哼道：“国庆前你出家门，到现在都大半月，一丢丢都不想回去啊。”
“说得好像我来旅游……不对，你个死东西，扯东扯西的。”
楚烨突然意会过来，这段时间程瞎子有一半跟着自己，要哔哔在干什么，他眯眼寒光爆闪，道：“说，捅什么篓子了。”
程瞎子低头磨着酒瓮的口子，道：“别把哥当成跟你一幼稚任性爱闯祸。”
“少来，讲！”
楚烨用了命令的口吻。
程瞎子每次心虚，会顺手抓个找个东西画圈圈。
“你不能生气。”程瞎子见躲不过就抬头小声道。
楚烨冷眼道：“说。”
“你答应我。”
“视情况而定。”楚烨妥协了。
程瞎子演委屈要哭的样子。
他因技术的问题，才刚二十五岁就挂着一张堪比六十五岁的老年人的脸。
所以吧台服务员见状都懵了，两人到底谁才是老年人，谁才是小年轻。
楚烨感觉到周围空气的一片狐疑，却浑然不在意，严厉呵斥程瞎子老实交代，不然给风商或杨老头打电话。
二者一个是祖师，一个是师叔，抽程瞎子名正言顺。
程瞎子也知道楚烨敢通知，所以只能老实交代。
跟六小斗分开后，沿着店铺随便乱逛。
路过凌云铺时，该店铺正好进一口棺材。
他一看棺材至少得清朝的，于是就进店细看，当发现棺材连接处有墨绿色蜘蛛丝类似物体，就知道里面有上佳的尸体。
他所学的是赶尸派里最异类的门派，对尸体渴望，就跟楚烨想要酒一样。
当即就坐不住了。
“你驱虫控尸去偷吗？”楚烨插嘴。
“什么话。”程瞎子驳斥道：“我是帮尸体恢复自由身。”
“狗屁，人死如灯灭，若非有虫子都只能等着腐烂，要自由个锤子。”楚烨骂道。
“不重要。”
程瞎子知道说过楚烨就摆手，随后眯眼道：“娘的西皮，棺材是华夏款式，里面躺着却是个红毛鬼，你知道背景吗？”
“我又没见到，怎么知道。”楚烨白眼道。
“我形容下你就知道了。好家伙保存尸体的手段十分了得，栩栩如生，让我都差点看走眼了。”
程瞎子比划着，道：“头发是浅红色或者说橙红，身高大概一七五，有个刀疤从左脸耳下衍生到左胸，不知道还有没有深入，着装是清朝官服，脚上却蹬着当时欧洲流行男款高跟鞋，指甲不长但手指扭曲如鸡爪，看着身前就是研究尸体的，最主要的是两个眼睛被挖掉，换成绿猫眼……”
“卡尔的外公家的祖先肯迪儿，喜欢研究华夏道文化，身前最大的冤枉的成仙，听了江湖混子的话，给自己整尸解仙模式。”楚烨插嘴。
“你果然认识。”程瞎子惊呼。
“你少来，信息里最关键的是卡尔，凌云店铺是他的马甲，你个坑包，给人起尸，你找死啊。”楚烨厉身道。
卡尔外祖先肯迪儿。
虽是外国身，却有着不华夏魂一般，一生所学全，不是符箓就是赶尸看风水。
同时也干古董买卖。
其跟同时期，以探险名义盗取华夏珍宝那些妖人不一样，物件全是在各地农村收购，价格也许有点不地道，但大义上没错。
期间还跟任天王等人结交，协会建立时出过大力气，协调欧洲国家那些骄横跋扈，自称贵族的蠢蛋们。
后来列席协会，第一届上层委员会委员，掌管人事关系。
生前最后一年，成为大尘门荣誉门人。
死后，当时还在管理协会的风商，带着全体成员去吊唁。
“此等殊荣，到现在还没人享受到，虽是同等级老家伙活得好好的，但也很说明问题，你竟敢是去动。”楚烨气得脸色铁青。
程瞎子低头，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驱虫起尸后才发现，且我视力那么严重你也知道，当然别人喊了后，我又认真查看，才确认的。”
“尸体呢？被你吃了吗？”楚烨问道。
“你什么口味，我是研究尸体不是研究食品的。”程瞎子作呕，接着道：“它跑了。”
“什么？”楚烨拍桌，道：“虫子你放的，当今圈内谁比你专业，能在你眼皮底下让虫子反叛。”
“他体内还有别的虫子，比我的大还久，我发命令后，我的宝贝们就被吃了个赶紧，说起来……”
程瞎子说着哭了，是真哭不是演戏。
控制尸体的虫子幼体难寻，培育也不容易，为控制肯迪儿尸体，先后放出去三十只，市场价至少一百二万，几乎是他这几年来的心血了。
“该。”楚烨一点不同情，怒道：“就算那不是肯迪儿，也不是能动的，不想想脚下是什么地方。”
古董世界三大高端市场之一丰都所，能在这你开店铺的，别管是上层，还是而今第十七层，背景全是不简单。
程瞎子的行为，简直是不知死活。
“圈子里，让你生死不如的手法，多如牛毛，是谁借给你豹子胆……等下。”
楚烨喷着喷着，脑袋忽然冒出疑惑，随即站起来扭头眯着眼转向小窗口外。
程瞎子以为他听到什么人靠近，跟着扭头查看，发现窗口外别说走廊，就是外面的道路都没个人影，于是挑眉道：“词穷转移注意力吗？”
“狗屁。”楚烨扭头回来坐下，拿起酒壶狠狠的跪灌酒。
第九百零八章哥俩好
楚烨正坐眯眼，手里抓着酒壶，脑海里记忆翻腾。
前世2002，鬼交所就发生过‘尸乱’。
两个字得拆开说，源头就是肯迪儿忽然起死回生，引发整个市场的混乱。
能在此地开店铺和工作的，都不是普通人。
自然不可能相信什么死人复活。
所以基本上的想法，都是有人制造混乱谋取利益，要么是活人伪装，要么是虫子控尸。
不管是哪一种，大家心思都活络起来。
认为幕后人，以‘肯迪儿’为搞事，那么目标自然直指此地的管理头目卡尔。
要知道肯迪儿一生的收藏品不少。
平时慑于名声，没有人会明目张胆上门偷、拐、骗，但混乱时就是机会。
于是小乱变成大混乱，基本上所有店铺都参与进来。
奇怪的是，最后情况不了了之。
当时他还在嘉陵市中心流浪，连田汤都没遇到，更别提进古董圈了。
所以也不知具体情况，等2010年后有个物件跟鬼交所店铺有关系，他顺手个查了下。
然而信息被人抹去了，凑巧宁海当时不在自己的店铺，而是在潘家园，故而也不知道。
最终能确定的信息，便是发生于2001年十二月二十五号。
这时，程瞎子起身伸手到他面前挥舞，道：“发什么呆呢？”
“是这样的……”他以预知梦为借口，说了下前世发生的情况。
程瞎子听闻后，皱眉道：“保真？”
“我做的预知梦什么时候假过。”
楚烨冷哼，指着程瞎子，道：“比如你爱穿黑色短裤，是因这样可以一个月不用换。”
“语文没学好，学人举例，不会提前问哥啊。”
“不爽，那我换另外一个……”
“赶紧说着正事，不要老是跑火车。”
程瞎子一见楚烨怪笑，怕听到更难堪的隐私，赶紧转移话题。
“德性。”
楚烨嘴了一声，道：“我是在怀疑整件事。是卡尔在操控，否则说不通，事后痕迹被抹除一空。”
“他有病啊？在自己的地盘搞事，等于是不安全的意思，不怕其他两大市场，趁机夺取市场份额吗？”程瞎子不同意。
“如果风险大于收益呢？”楚烨眯眼道。
程瞎子闻言瞬间认真起来，低头摸着下巴边琢磨边说：“这里有两大最特别的仓库，古来多少人想进，且因当年就是古蜀国的范围，不少人怀疑里面有古都的信息，更是让人们趋之若慕，市场就在仓库上，身为不出意外此地终身的管理者，卡尔要是没点心思，就说不过去……”
“所以他极为可能，控制自己的外祖先进仓库，毕竟肯迪儿当年怎么说也获得大尘门门人称号，虽说是荣誉，但一样有资格死后入仓库。”楚烨接过话。
“风商干看着？”
“很正常，只要不是惹出人命，老头才懒得管。”楚烨点头，道：“再说极可能是有意放纵。”
“他老糊涂吗？脚下的仓库那么重要，让人做实验。”程瞎子依旧不同意。
楚烨微笑招手。
“神经病……”
“再骂，等下你自己面对卡尔的怒火。”楚烨冷哼。
程瞎子瞬间把话吞回去，干笑着起身跑到楚烨身边脑袋凑近。
楚烨简单转述脚下仓库的历史。
“三…好凶残啊。”
程瞎子听到仓库，之下还有蛮荒、秦汉、隋唐，瞬间激动不已，被楚烨一瞪眼赶紧收住。
其走回自己身边坐下，道：“如你所言，那老头放任别人闯关的心态就可以理解了，而肯迪儿的棺材，突然被运到凌云也就说得通了，但时间对不上，除非……”
“我、你、桑眼等人，本不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
“你意思是，我们的出现，改变事物原本轨迹吗？”
“嗯。”楚烨点头。
噗~
程瞎子怪笑，道：“喝多少醉成这样，以为自己是电视剧主角，能够影响剧本走向，不对，是世界客观规则，给你脸了啊。”
楚烨之前骂累了，只是把卡尔跟桑眼敌对情况，具体说了下。
“早说啊，害得我老废脑细胞。”程瞎子骂骂咧咧起来。
楚烨无视，喝着酒儿。
跟程瞎子交谈是有收获的，完善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敢下定论，猜测一定是对的，确定的是，大方向错不了。
卡尔把计划提前，利用他们来完成搞乱下仓库。
证据就是提前放出死斗的消息。
要知道，卡尔也是协会高层，不可能跟普通店铺掌柜一样无知，不会认为他就是个傀儡。
也就是说，卡尔打算用他们来抵消到时候被风商问责的危险。
很明显是成功了。
今生放出尸体的人，就是对面坐着的坑货。
“我不爽，我竟背黑锅。”程瞎子也是爱动脑子的人，总结信息后愤怒不已。
楚烨喝了口酒，眯眼微笑道：“是啊，哥明明那么朴素，却被人算计，身为弟弟的我颇感愤怒。”
程瞎子闻言打了个寒颤，一脸警惕道：“小子，别以为我躲在绸都杨家村，就不知道你在大兴镇，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我怎么说也是你哥，尊重……”
“哥，您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
“人话。”程瞎子张嘴唾沫横飞，道：“你个小东西，打小就鬼，周围几个村子，上至八十岁下到刚断奶的，有几个没被你阴。我告诉你，别想，我是不会主动送上门找死的。”
啪啪。
楚烨心里鼓掌。
程瞎子的眼睛要废，心眼到是利索得很，短短一分钟不到，凭借有限信息猜测到，他打算让其去卡尔身边，以道歉名义卧底。
表面上他冷冰冰道：“那行，我就跟杨老头打个电话，反正刚刚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想来他老人家应该会秉公办事……”
“行行，依你了。”程瞎子实在怕杨老头，只能服从。
“不愧是我哥，有勇有谋。”楚烨提起酒壶隔空敬酒。
“去你丫……”
程瞎子先喷发泄下，随后正经道：“你到底想干么，宰了他吗？”
“想什么呢？”楚烨横了眼程瞎子，又微笑道：“人心躁市场乱，机会才能多多，所以你的目标，就是用方法让卡尔认识到，再乱风老头也不会下场干预。”
“这回儿还想着捡漏！”
程瞎子大受震撼，觉得自己操守跟楚烨比起来，就是一朵美得冒泡的圣洁白莲花。
第九百零九章顺势而为
楚烨从程瞎子的语气、神态就明白，对方差点把‘无耻’甩自己脸上了。
然而他并不为此感到愧疚，喝了口酒，笑道：“混乱才有机会。”
“狗屁。”
程瞎子把楚烨当亲弟弟，此刻受不了，决定给三观歪到狗奶奶家的臭小子，好好上一课。
他拍桌子冷斥责，道：“从古至今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说得对。”楚烨点头。
“那你给我听好了……”
“乱的形式、范围是多种多样的。”
楚烨摆手抢断话，道：“微小可控，加上目的明确的乱，会让很多蠢蠢欲动的人放开手脚，却又不敢明目张胆，也许是流血事件，但并不会出现大范围死人，所以并不可怕。”
“你有病啊。”程瞎子还是无法接受，冷哼道：“我们脚下是世界三大高端市场之一，能在这里开店的全是有背景。这话还是你说的，若是让人抓到你添油加醋，不把你咔嚓了，我跟你姓。”
“我们是被迫的，一切罪过由卡尔车承担。”楚烨回道。
“你扯蛋，从古至今没听过旗手帮棋子背锅，我他娘就是那个背黑锅的。”
“对自己认识很清晰……好好，正经点。”
楚烨想调戏下程瞎子，被冷眼给吓止住，怎么说程瞎子个人无力和阿海伯仲，真惹生气了，倒霉的自己。
他放下酒壶吐了口气，危襟正坐眯眼道：“卡尔并不是丰都所说一不二的霸王，更像是现在英吉利的女王，半吉祥物半实权，很多事需要跟众人商量着来。”
“你又知道了吗？”
程瞎子撇嘴，卡尔家族背景，以及个人经营多年的人脉资源，可不是那英王室状态能比，说泰王的情况还差不多。
在此地市场看着软弱，实则是和平时期给面子，真要是出事的话，很容易掌控整个事件走向。
反正，对付他们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我梦里面，他是在一个多月后搞事，现在提前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指出一个问题，也就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等到这时候呢？”楚烨最后反问。
也不等程瞎子回应，自己又回道：“其实是顺势而为。”
“你在说什么？”程瞎子皱眉。
“有人想出脏货，而身为三大高端市场的丰都最适合不过。”
楚烨认真分析道：“这类市场有个共同特性，能进来的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全是懂得审时度势，也就是以利益驱动做事。”
“合理吗？你觉得。”
“合理。”
楚烨放松坐姿，背靠椅子仰头望着装修华丽的天花板，双手在肚皮上隔着衣服交叉，接着开口缓缓道：“社会是混沌的，没有绝对公平或反之，能站稳脚跟的，都是立场灵活的人精，我们进市场的门槛就，是最明显的刷选人群的手段。”
“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这只说明了人的问题，至于有人想出脏货，卡尔是顺势而为，二者毫无关联。”程瞎子冷静说道。
“之前我们为什么分开进市场？”楚烨再次反问。
程瞎子瞬间愣住。
他跟六小斗去交易的对象，可是来头甚大，而对方不是为交易而来，是为了参加不对外开放的‘古董交流会’。
‘不对外开放’这组词，不管在任何圈子、行业，都大有文章可做。
套在眼前，只能是指向楚烨猜测的，卡尔的行动也就是佐证。
“不对，梦里面发生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五号，而现在提前整整一个半月。时间对不上。”
程瞎子认为猜测有漏洞。
楚烨坐正指着自己和程瞎子，道：“你我是变量……”
“你个扫把星，走到哪儿，哪儿就要出事。”
“嘿，别胡说八道好不。”
楚烨冷声纠正程瞎子的话，随后道：“变量，不是说我们是引起卡尔改变的主因，而是某个人推动，把本来就要布的局提前点燃。”
“谁？”
“我哪儿知道，但大胆推测下……”
楚烨眯眼微笑：“能让卡尔以及一群协会高层都同意的，无非是积累丰厚威望的前秘书长们、身份来历不明的楚会长、还有雪区地下城那群胆小鬼，以及国外同等级的几个集团。”
“风商呢？”
“死人不上百，老头就懒得动的。”楚烨说道。
“门主也太好当了吧。”
“是一小时死一百人，等他赶到时也许翻几十倍了。”
“越说越离谱。”
程瞎子不信摇头，道：“风商是不爱管事，但三观肯定是正常人。”
“别带夹私货。”楚烨不爽道。
程瞎子翻白眼，随后正经道：“我就暂且相信你的推断，但为什么非要主动贴上去？不给信任的解释，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
“有店铺藏着海观仓木、轩云……”
“干了。”
程瞎子听到‘海观仓木’就忍不住起身，道：“你这么做弟弟的，瞎耽误哥哥我，为自己罪行负责。”
“艹，还圣洁白莲花，你就是一坨……”
“看到小七，帮我解释下我爱他，希望来世还能做兄弟。”程瞎子走出几步突然回头交代。
楚烨眉头抖了下，摆摆手道：“你认真去死吧。”
程瞎子头转回去迈开脚步，道：“那这顿发你请客，就当是为我壮行。”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楚烨背对着，只是靠听力分辨，此刻微微一愣。
山海的菜品价格离谱，但也只是在包厢，刚菜单还算正常，程瞎子在跑什么。
他想，也许是对方穷怕了，一两千块菜都觉得是天价。
“果然是只能吃馒头的命。”他笑了下招来服务员结账。
等接到账单后，瞬间就傻眼了。
问题不在菜上，而是在额外服务。
程瞎子点了收集‘凌云店铺’的情报，价格足足八十万。
“你们抢劫吗？”楚烨指着窗外，道：“就隔着个直径不到五十米的竖井距离，收那么贵？”
“不好意思。”服务员恭敬道歉，后解释：“凌云店铺是卡尔先生的马甲，去调查很容易引起反感，所以得花钱打点。”
宁海特别交代过，否则服务员才不会解释，直接冷脸以对了。
第九百一十章女王驾到
“道理我懂，但价格过于离谱了。”楚烨还是不满。
服务员不卑不吭，解释：“八十万是打点费，其他的费用，店长已帮忙销掉了。”
嗯？
楚烨没想到，价格还是打折过的，回头看了下吧台。
吧台内的女人和他微笑点头。
女人他认识，山海信息所，宁海父子一般只是负责大方向，其是真正的管事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前世就没少为账目跟他打架。
现在的他身体孱弱，就是个普通高中毕业生，真纠缠下去百分百吃亏。
“行吧。”他回头从口袋里，掏出黑金卡递给服务员。
黑金卡上是有名字的。
服务员接过去直接给愣住，合着是自家老板请客啊。
他自己也做不了决定，只能拿着卡和账单返回吧台。
店长看到后，瞬间双目精光爆闪，把几个服务员吓得神色慌张，赶紧说好话安抚。
楚烨背对着，能看到杀气腾腾，心虚道：“我和宁海这次合作干票大的，区区八十万而已，转手就翻个十倍赚回来了。”
店长没说话，杀气也未消。
“宁海还等着我给他讲故事，再见。”
楚烨迅速起身，卡也不收回跑向隔壁信息所。
隔音接待室内。
宁海在沙发上消化信息。
阿海喝着茶润干燥的喉咙，一见楚烨神色慌张，就起身道：“有危险？”
“嗯，遇到史上最强母老虎和狼王，捡来并培育起来的虎狼王。谁碰谁死啊！”
楚烨在沙发上坐下，抓起之前扔下的酒瓮，把余下全一口气干完。
阿海看着没有关闭的门皱眉。
若不是楚烨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他都打算出去会一会敌人了。
虎狼王自己来了。
店长拿着账单、黑金卡，一脸黑沉走进来，在阿海错愕表情中，关上门走到沙发区前停下，盯着楚烨浑身寒气逼人。
宁海都被惊醒，转头道：“怎么了吗？”
“您自己看。”店长把账单和卡拍在茶几桌上。
宁海拿起来看了下，对于菜品没什么想法，只是八十万的额外费用感到不解，道：“调查谁家？”
“凌云店铺。”
“便宜了，至少要两百万。”宁海抬头蹙眉。
没等宁海指责，店长指着楚烨，道：“这小屁孩的朋友开的任务，最后他买的单。”
“原来是这样，卡也不用刷了，左手交右手，还得被扣手续费、双边税，蛮烦还吃亏。”宁海说道。
店长五官精致的脸满是错愕。
公司里，比起抠门爱算，老板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任何时候都要算到分以下的程度。
就算现在跟楚烨合作有利益，但一下花数十万，实在是……
“那人是杨前辈的师侄，姐夫的徒孙是不是？”宁海见楚烨放下酒瓮就询问。
楚烨如实告知，去一趟洗手间后的经历。
阿海、宁海两人听完发懵。
“不是吧。”阿海回神嘟嚷道：“我就跟宁掌柜解释下之前发生的，也就半小时出头而已，您又给自己加菜。”
“是真能惹事。”
宁海摇头，叹气道：“曲曲后续调查写的报告，起初我还不信呢。”
之前跟程瞎子通电话就是店长。
程瞎子溜掉的前一分钟才回来，没听到楚烨两人谈话，所以此刻也是一脸错愕。
“我真想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专门惹事的发条。”
店长无语，道：“都猜测到卡尔和协会的人达成合作，想推动某些上不来台面的事，不赶紧跑还主动贴上去，简直了。”
阿海两人都跟着默默点头。
“彩金玲珑塔，在‘不灵店’手里，且他们不知道。”楚烨斜躺沙发，语气慵懒。
三人闻言瞬间面色惊愕，异口同声：“当真？”
“自然了。”楚烨微笑道。
“这次行动我跟小屁孩一起，您坐镇店里，让孩子们别乱阵脚。”店长扭头说道。
宁海点点头，道：“两成的利润，足够我们干半年，是得好好重视。”
“才两成！”店长惊叫，道：“您是不是脑袋也装了……”
其今年二十二岁，是风婆婆和宁海到幽会，在一座庙前捡到带回来养，取名宁曲曲。
宁海简单说了下经过。
宁曲曲听完后，面色缓和自己找个位置坐下，道：“干的都不是人事难度不小，不过两成还是太低了。”
“喂，什么叫不是人事。”楚烨不满。
“有意见吗？”
“没有，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事，你骂自己不是人，我是没意见的。”楚烨耸肩道。
宁曲曲黑脸，想抽楚烨的冲动，只是考虑到‘彩金玲珑塔’，就忍下来，只是握着拳头不放。
阿海能感受到宁曲曲的可怕，赶紧转移话题到，价值三千块的黄金编钟上。
“这个东西就有趣了。”
楚烨坐起来，抓起随手扔沙发上的背包打开，把边编钟给掏出来放桌上。
“这不是星星扔在表哥店铺的玩具吗？”宁曲曲惊呼。
宁海点点头：“是啊，在你哥小时候淘气爱哭，你妈妈修复后扔给他玩，材料是黄铜，一个废品。”
“我三千块收的。”楚烨说道。
宁海父女两的脸错愕。
编钟就巴掌大，整体偏薄，所用黄铜不多，上面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大篆，三百块都费劲。
“你脑袋没问题吧？”宁曲曲脱口而出。
“这小姑娘，说话……”
“信不信我抽你，姐比你大五岁。”宁曲曲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楚烨赶忙住嘴，道：“物件本身材料是没什么价值，但上面的阴刻异字体来头大大的。”
“上面的字就算一首不成样的情诗，是当年仿照古玩的人随后刻上去的。”宁海说道。
宁曲曲撇嘴：“就是个文盲不懂装懂，打油诗都不算，还非要刻大篆。”
阿海听完两人的话，心里有点动摇，但考虑以往楚烨对古玩的态度，便又鉴定了。
在他看来，楚烨爱胡来、说话不着调没错，可对古玩是不会开玩笑。
“师父，这编钟的真品难道是战国时期，上面的大篆体的诗，是指向埋藏地？”
“不要被他感染幼稚病。”宁曲曲插嘴：“他就是故弄玄虚，达到不用跟我爸分享利润的阴险无耻的目的。”
“曲曲。”宁海提醒女儿，对楚烨的态度好一点。
第九百一十一章我比你了解你
阿海坚定想法，就不受旁人干扰。
对于楚烨被骂，没什么感觉，毕竟是真幼稚任性，故弄玄虚也没少干。
宁曲曲说的最后一条最罪状，不给利润。
那就不用提了。
就在一个多小前，他们在隔壁阅山店铺，楚烨还直截了当说好几次，不给宁海利润。
此刻，他更好奇的，自己猜测是是否成真，就像是个求知的小孩子，站在楚烨面前低头目光炯炯，满怀期待。
“遗憾。”楚烨摇头，道：“跟战国没什么关系。”
“看吧，就是为了无耻目的。”宁曲曲冷笑。
“你真急性子。”楚烨撇开正事，顺嘴吐槽。
宁曲曲目光煞气闪烁，他又迅速缩脖子，转到身边还身上，伸手把人拉下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正经解释。
编钟的本体确实跟战国没什么关系，但阿海猜测也不全是错的。
大篆体阴刻的诗，隐藏着密码。
乃是明某徽州的纸商宁厚田，一辈子收藏心血的仓库地图钥匙。
“你们家现在，跟宁厚田的关系是远了点，但怎么说也是同宗，太平天国被屠光，而今就剩下你们这一脉，是有资格继承遗产的。”楚烨看向对面的宁海说道。
“爸，您可别心软，小鬼的性格比您还诡异多变。”宁曲曲急忙提醒，就话语直接，一下骂两人。
宁海养大的，自然不会生气了，伸手摸摸宁曲曲短发，目光看着桌上的编钟，微笑道：“东西确实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爷爷说过是小时候自己爱哭闹，天祖爷爷找人打造的，真没隐藏什么密码。”
说不如做。
楚烨让宁海拿来笔墨和宣纸。
宁曲曲站起来，道：“东西我可以准备，但如果搞不出名堂，那约定的利润分成得五五开。”
阿海闻言赶紧伸手推了下楚烨的后背。
然而没用，楚烨微笑点头：“可以，去吧。”
哼！
宁曲曲甩头离开。
宁海视线转到楚烨身上，隔着茶几桌眯眼微笑：“小先生的本事，毫无疑问是当今一等一，不过我家的事，恐怕还是我比较清楚。”
“是哦，那请问你们家宗祠，为什么牌位只有烈祖，之上的太祖，远祖，鼻祖等都没有？族谱也是一样。”楚烨微笑反问。
宁海愣了下，为什么自己家的族谱，一外人那么清楚，转念又释然了，毕竟楚烨跟姐夫风商是忘年交，都能帮自己夫妇解决几十年的困境，知道也是很正常。
“我爷爷说过，天祖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烈祖，从毫州到海州讨生活，和当地某户布商的小姐相爱，当了人家的半个赘婿，天祖爷爷是分得父亲本姓，但不管如何，两家都不是什么大家族。”
“大部分扯淡。”
楚烨反驳：“宁厚田和你烈祖是亲兄弟，只是两个人，一个到海州，一个到徽州讨生活，后来也没有断了联系，只是太平天国时期，赣、徽、浙等地省区深受侵扰，为了宁家香火，只能表面切断连系。”
“为什么？”
宁海不解，太平天国运动江南是重灾区，不管是亳州还是海州亦或者徽州，全在范围内，分脉续香火没意义。
楚烨翻着眼皮，道：“你以为自己爷爷，为什么会到胶澳市，现在成为你的家乡？”
“我爷爷说是做海货生意，跟我奶奶相爱，就定居下来，说是我们家的传统。”
“传统个鬼，是你烈祖兄弟两人的决定，你们亳州的宗门有人跟了洪秀全做事，但后来又背叛了，所以不管是太平军还是清军，都饶不了宁家。”
楚烨顿住指着桌上编钟，道：“这就是为什么，一把钥匙密码，制作得那么土的根源。”
宁海有些相信了，道：“我姐夫跟你透露的吗？”
姐夫个屁！
楚烨心里不快。
前世。
宁海一个开信息所，还是风家女婿，能量大得惊人，却还要委托他帮忙，找宁家的根。
以铁兄弟的身份，恬不知耻不给报酬，只是报销差旅费，害得他八年内，横跨鲁、苏、浙、徽、鄂、湘、赣等几个省区，身心疲惫，差点一命呜呼。
好家伙，结果密码是他们夫妇，拿来给儿孙当玩具使用。
想起当时经历，他越想越上头，猛然拍桌，道：“你怎么赔我！”
“蛤？”宁海满脑袋疑问。
这时。
宁曲曲取来笔墨纸推门进来，见楚烨杀气腾腾盯着自己老爸，快步上前，道：“你想干么？”
“冷静。”阿海起身握紧拳头。
心里有点发虚，宁曲曲实力跟他伯仲，宁海就高不少，一对儿百分百吃亏。
好在宁海并没有出手的打算，让女儿把东西放下。
楚烨收起脾气，一手托着编钟，跟小学生临摹字一样，拿着笔粘上墨水写着。
当把编钟上是上百字，全部临摹一遍一遍，就拿着编钟跟盖印章一样，把字拓印宣纸上。
“异体字就是……嗯？怪了。”宁曲曲想吐槽，随着楚烨滚动编钟，见到宣纸上字后整个人都错愕了。
阿海、宁海也差不多。
楚烨可不是从左至右滚动，而是真就是跟盖章一样，‘滚’只是他没下手的动作。
“你小时候是不是爷爷教过一首童谣，左边蹦一圈，右边跳一下，一下一上……”
楚烨低头边做边说。
宁海思绪被拉回几十年前的孩提时代。
爷爷总是拉着他的小手，一大早在胶州湾某个地段，给他唱童谣边蹦蹦跳。
直到他十二岁前，不管是台风天、风雪天，都不曾间歇过。
为此他感冒好机会，奶奶、妈妈甚至小时候一样经历的老爸，都把爷爷骂得狗血喷头。
然而等他好了能下床，爷爷依旧如此。
大家都说老人顽固任性，邻居们背后没少说闲话。
“清晨太阳公公好慵懒，左不上右不下，找月亮婆婆蹦跳跳，跳来跳去朝北走，南风呼啸跑西北……”
楚烨继续念叨着。
很有节奏感，加上他本身还没完全褪去的少年音，让宁曲曲恍惚间，感觉是个可爱的小弟弟，而不是收集情报中，那个混世小魔王。
“师父唱歌就是好听，能做明星了。”阿海竖起拇指头。
宁曲曲闻言瞬间下头，冷哼道：“就他？别把其他小朋友教坏，都跟他一样，无理也要搅三分，报复三倍起跳。”
第九百一十二章天降大财
宁星山的女儿宁星星，就是个乖巧活泼的小公主。
宁曲曲恨不得抱起来融化了，而调查后，发现楚烨完全是自己侄女的反面，所以没有正式见面，就满是嫌恶。
此刻连童谣，她都认为是地狱来的恶魔之曲。
与之对应的，其父宁海哭得跟个委屈的小男孩一样。
五十岁的男人了，就算长得太年轻，但也满满违和感。
如果深入挖掘，另当别论。
十二岁那年初夏，宁爷爷一样太阳没起来，就拉着孙儿去海边散步。
一如既往不管旁人眼神，带着孙儿唱童谣蹦蹦跳跳。
跳到一半时，有人坠海里。
那是宁家的邻居，平日仗着兄弟多，没少欺负他们，房间放房间，把一米多宽的巷子都占了，还宁家的围墙缩回去，让出巷子距离。
为此两家人还打过架，双方都有人进医院。
可宁爷爷见到邻居落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救人，结果人救上来了，自己也永远魂飘大海。
事后全家人包括其他邻居们，都说爷爷蠢。
不过他却知道并不是。
爷爷之所以拼命，是姑姑和邻居相爱，他就的是未来小女婿，也是小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也正是这时，邻居大胆的反抗家里，和姑姑走在一起，并正式道歉修补两家关系。
其实说起来也是一场误会，他老家是当年爷爷爱上奶奶，在当地定居找人买的，那户人家本来就侵占了邻居土地。
反正后来，两家成一家，他在老家的铺子，就是姑姑一家在照顾，从来一分钱都不偷，单位算得比自己还小。
“以自己一条七十岁出头的命，换来两家人的融洽，其实赚到了。”
楚烨听到宁海的哭声后停下童谣改口：“你爷爷会算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另外，你奶奶小时候差点被买鸡毛掸的人拐走，是你姑姑的公公出手相救，为此瘸了一条腿，所以是根本是在报恩。”
“还有这事？”宁海满脸惊愕：“家里人没说过啊。”
“那时候你奶奶才五岁不到，本来就不懂事，再加上看到血腥，脑袋自我屏蔽，自然是不记得的。”楚烨回道。
“那我爷爷怎么知道的。”
“你也是大尘门的门人，灵道人。”楚烨抬头说道。
此话一处，全场瞬间面色异变。
灵道人，是清末以后，除任天王、风商之后圈内最强，不仅鉴定古董一等一，修复手法更绝。
而今市面上，凡是被灵道人修复过的物件，价格比同类型至少高百分之三十。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彩金玲珑塔’。
据说此物和协会仓库关系甚大，圈内各个小圈子，都有人花大代价寻找，可惜将近四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塔，是不是老爷子所学绝技对应物件？”阿海回神问道。
“不是。”
楚烨摇头的同时停下手，道：“搞定了。”
阿海三人把心思转到桌上。
宣纸上拓印的字，比在钟上更乱了，因排版太过诡异，不仅仅是毫无规律，连得算上字体反刻给人的违和感。
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毫无章法的涂鸦，看久了还会晕乎乎的。
三人都受不了，齐齐抬头望向楚烨。
“地图，只有大尘门的门人看得懂，还得绝技大成才做得到。”楚烨解释道。
绝技大成，就是超宗师大成。
阿海三人都相差甚远，自然看不懂了。
“徽州偏西南向率水河不远处的珠源山，便是宁厚田以及你爷爷一辈子收藏的仓库所在地，具体价值不好说，但就算只是开到浅层，也能让你们开一百家海山饭店。”楚烨说道。
海山饭店，是丰都所拔尖的几个饭店，凑一百家，想要正常营业至少八个亿。
这算是最少的，大胆一点的话……
要知道这是2002年，不是2020年，一万块在京城买个厕所一块地砖面积都达不到，八个亿以上，简直不敢想象。
“等下。”
宁曲曲忽然惊醒，道：“浅层？是不是还有其他层级。”
“是的，灵道人对风水、阴阳五行很熟悉，所以改造了仓库格局，浅层是最基本的，能让你们死不了轻松拿到，至于下面的，实力到超宗师勉强试一试。”楚烨回道。
“那还是没指望了。”宁海苦笑。
他们家实力最强的风婆婆，也就是一脚跨入超宗师。
“你按照地图走，进入浅层获得一百家山海饭店的收益，还能得到下层钥匙密码，东西都是你家的，等将来后代门自己有本事去挑战便是了。”
楚烨坐下拿起酒壶打开塞子灌酒。
三人都认为，他是拓印耗费精神过巨，很贴心没有打搅，让他休息恢复。
然而其实不是，他纯粹是因话说太多口干而已，酒润过喉咙，就恢复精神，道：“算是我们合作的利润，你认为如何？”
宁海回神，道：“可以。”
“爸……”
“做人要知足。”宁海打断了女儿的话，解释道：“其他的先不说，你太爷爷走得那么突然，什么都没留下，是我们家上下的痛苦，而小先生之前说过，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那我猜测，浅层应该给我们留下……”
“别想了，老头没留。”楚烨断然道。
宁海瞬间郁闷。
“再说谁告诉你，他死了。”楚烨说道。
宁海更郁闷，下意识回道：“我亲眼所见他沉入海里，再则您也说他大限将至。”
“我说的是自由不是寿命，他又不是学哪几种要命的绝技，哪有那么早死的，用大尘门视角来看，七十几岁比你还年轻，正是壮年。”楚烨说道。
别说宁海了，作为歪人的阿海，三观都受到冲击，忍不住吐槽：“您的用词规范，还真是不普通。”
宁曲曲点头附和，“还真是文盲，难怪大学考不上。”
“大专也是大学。”楚烨随口反驳，不等宁曲曲接话，又道：“灵道人被风老头逼去守护天王八大件之一，他那么爱蹦跶的人，没有了自由，不是死是什么？”
“蛤？”
阿海三人认知，又再次大受震动。
楚烨淡定道：“他不想接门主的职位扛起责任，非得逼风老头年岁那么高还得工作，所以作为交换，失去自由是活该，你们不用同情他。”
第九百一十三章来自女王的威胁
阿海、宁海、宁曲曲都不是同情，对他们而言，所谓没有自由就是死，是不可理解的。
他们是在惊愕，灵道人竟也在守护天王八大件之一。
半响后，宁海最先回过神来，弯腰双手撑在茶几桌上，探头朝楚烨道：“我爷爷守护的是哪个八大件。”
楚烨喝酒不语。
宁海以为是自己鲁莽，赶紧换了说话的主语道歉。
楚烨依旧如故。
“你什么态度！”宁曲曲怒斥道：“以我爸的身份屈尊哀求，那可是……”
“怎么，赚钱比我多就更尊贵吗？”楚烨冷眼道。
宁曲曲一时间语塞。
宁海才不管态度什么的，只想知道爷爷所在地。
楚烨并不想告知，因天王八大件就是任天王、风商等人，为了培育新的天王创造出来的体系，得按照顺序走，否则会出意外的。
“前段时间，师父在饭店里，和叶天图叔侄见面前，提到过北海大冥灯，说是在北极之地，现在又说灵道人失去自由，莫非有联系？”
阿海长在楚烨右手边，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控制不住低语。
宁海瞬间眼睛都亮。
楚烨正想反驳，其站直微笑道：“任海先生，自从跟小先生相识后，一直跟在附近保护，那么……”
“爸，您带老妈去吧，这里有我在，哥哥不会被人卖了。”宁曲曲说道。
“辛苦你了。”宁海心里就跟女人说的一个想法，随后跟楚烨两人道谢后，飞速的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
等人离开门关上，楚烨吐槽：“一辈子就急三件事，儿子单纯，女儿不找老公，孙女长大了被人拐跑怎么办，没想到今日见到第四件了。”
“你很了解我爸吗？”宁曲曲在对面沙发坐下敲脚斜眼道。
“那是必须的。”
事已至此，楚烨也懒得多纠结，反正宁海是去找爷爷，不是去找八大件或者把北极仓库给挖了，应该死不了。
他喝了口酒，随后以黄石公托梦，李淳风教八卦推演，加上自己预知梦为由，讲述自己前世和宁家人的‘纠葛’。
宁曲曲是‘海山信息所’，真正负责待查楚烨的人，亲自到过大兴镇，楚烨从小到大活动范围。
大兵回收站必然是重点，跟隔壁升冲回收站合作，得到认可自由进出。
大兵回收站里的所有人，她都接触过，‘天路’木雕自然也是体验过，最后还成为重点。
所以当楚烨说出违背常识的话，她也不认为有问题，还听得渐渐有味。
阿海站在一旁，一直在思考北海大冥灯和灵道人的关系，除了偶而低声自语，对外界没什么反应。
一个半小时后，楚烨终于停下讲述。
“平行世界吗？”宁曲曲忍得难受，第一次插嘴。
“不是重点。”
楚烨横了眼，又道：“重要的是，在梦里面我跟你们经历很多，本来我也想按照轨迹认识，不过那样太无趣，再说我也没打算去潘家园开店，而今自然在鬼城碰到，就顺势而为了。”
宁曲曲勉强按住心中的好奇，斜眼道：“你的话很多没有逻辑，甚至八竿子……”
“看小说、电视电影，才要求剧情有逻辑，现实中有个屁逻辑，包括你我在内，所有人都性格、遭遇等主客观因素影响，想一出是一出。”
楚烨太清楚宁曲曲想说什么，连环炮珠不给插嘴的机会：“比如你看到我和赵蓉婚姻不幸福，但只是表面没有深入，就认为两个如此优秀的人，都不幸福，那世界就没有幸福可言，于是决定做个不婚主义的女王。”
“你说这逻辑从何而来？你爹妈就算被反对，还不是一样相爱几十年，你却没看到。”
“这是你做梦得到的信息，而梦是没有逻辑的，现实中我绝对不会这样想。”宁曲曲反驳。
“您对自己还真陌生。”楚烨撇嘴。
“对事不对人，别给我夹带私货，否则我抽你。”
“行，您厉害。”
楚烨‘暂时’打不过这头虎狼王，只能屈服了，在沙发上瘫倒喝小酒。
宁曲曲不想让他歇着，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而今你知道我家的事，全是梦里面我们告诉你的。”
“可以怎么理解。”楚烨随口应付。
“混账！”宁曲曲生气怒喝。
阿海都被惊醒，下意识移动挡在楚烨面前。
也亏来得及时，否则宁曲曲砸向楚烨的茶杯，得出事儿。
楚烨还是躺在沙发上，他知道茶几桌另外一侧女人想什么，放下酒壶目光盯着天花板，淡淡道：“我梦里面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人，也不是围着你们转悠，我脑袋里的知识，从你们一家获取的，不足万分之一。”
宁曲曲不信，坚决要求现在合作方案要调整，之前利润二八开，宁家要占大头。
“不可能。”楚烨盯着天花板冷哼。
他刚最后的话，其实还是保守了，百万分之一还差不多，毕竟他一个人在协会仓库，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宁曲曲能被他成为虎狼王，是有由头的。
虎是代指风婆婆，狼是宁海，二者在各自领域都是佼佼者，聚合在一个人身上，得多恐怖可想而知。
“作为贩卖信息的，我们是中立的，想来这次大佬造了个局，一定不少人想要获得情报，为弥补损失，作为山海实际管理者，我打算尽量接受客户，说不得为了更好服务客人，价格会打个折。”
宁曲曲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顿了下继续道：“弟弟也没经营过生意，我说仔细一点。一旦山海的服务价格降低，寻求合作的客户，怕是会把门槛踩平，到时候肯定会顾不得那么周全，透露什么情报不好说，比如你在大厅、这你也包括隔壁我表哥店铺里所有的话。”
“威胁我？”楚烨盯着天花板故作生气道。
“不，我是在陈述事实，也是我预知未来的本能，一般我是不告诉人的。”
“大姐，您都知道我跟您在梦里面是好兄弟，您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楚烨说道。
“就是因为知道，你才会明白，我敢说就敢做，而且能在短时做出计划，并指挥下属们完美执行。”宁曲曲语气、表情充满自信。
第九百一十四章就是玩
宁曲曲的执行力，是楚烨拍马也赶不上，真会不顾情面恩怨，把想法付诸行动。
不过楚烨不怕，他有克制手法。
“嗯？”
这时，他的关注力被天花板吸引了。
天花板暖色调的木板纹雕组合。
不是流水线生产，而是雕艺大师出手，但像是复制的，细节处完全一模一样。
不算边角的地方，全是二十乘以二十厘米的方形。
不过其中一块，仔细看还是不同，是技艺而不是木头油漆的纹络，或者浅层阳刻。
“我了个去，这是……”
“不要转移话题。”宁曲曲大声道。
阿海有不一样态度，楚烨说话爱跑火车，但底层都是有目的，此时语气不像是演出来的。
于是他跟着抬头望着天花板，道：“师父，木板雕刻是以树木花草为主背景，也确实精美，但放市场上似乎不值钱。”
“不错，学会把情报收集思维，短暂的转到鉴定师上。”楚烨赞扬道。
“您教得好。”阿海低头回了一句，再次抬头观察木头的不同处。
茶几桌对面。
宁曲曲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见两人的行为，整张脸阴沉可怕，认为是在侮辱挑衅自己。
“本来开八成收益，是想要谈判，现在看来……”
“知道，你心底一开始就打算五五开。”楚烨盯着天花板边说。
宁曲曲是生气的，但思维冷静得可怕。
楚烨的话让其惊了下，自己真的是被摸透透。
她还想说些什么。
可楚烨此刻的兴趣，全在天花板上。
他是头朝北躺着，双脚上方正是那块不同。
“装修是你定的，还是你哥？”他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妈妈和我爸爸，也许还是表哥的安排的。”宁曲曲冷眼冷语。
“别调皮。”楚烨嘴了一句，道：“你家的几个店，全是按照你二人的兴趣组合的，你哥哥温柔刻板，而你跳脱又冷淡风，所以店铺内外，总是透露怪异，又带着一点别样的风趣。”
“你好可怕。”宁曲曲心惊不已。
她是自信的，认为没有人能够跳脱出自己的推演，除非那人的背景没有调查过，否则就算只是片面，也能做到推演全局。
手头上，关于楚烨的资料，有表哥风阅、老爸宁海先后调查过，后来自己亲自赶赴大兴镇，里里外外把楚烨穿开裆裤的布料都造出来，已是够详细的。
结果非但握不住楚烨想法，倒是被反向拆解。
其中，任升或许有帮忙，但绝不会那么详尽，毕竟这已是住在自己心里的蛔虫一样了。
宁曲曲心里想了很多，现实不过是转瞬。
在其话音落的时候，楚烨视线从天花板移开，扭头微笑道：“说了，我是李淳风第五十代传人，别说是人了，地球什么时候更新生命，都轻而易举算出来。”
这话一出。
宁曲曲白眼一阵翻，心里那份恐惧也淡化了。
这是楚烨要的目的，他把视线转回天花板，喝了口酒道：“这其中有一块，是鬼城仓库材料。”
宁曲曲撇嘴，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脚下不就是仓库，材料多得是。”
同时间，阿海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天花板就两米多，他一米九的身高，伸个手其实都能碰到，此时仰着头，目光瞪大都快成斗鸡眼了，也没看出来个什么。
楚烨的话，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低头道：“师父，您说的是哪一层仓库。”
“蛮荒。”楚烨回道。
阿海倒吸一口冷气，道：“那，那……”
“没错，物件至少是始皇帝登基前，有人拿出来的，历史价值不说，就工艺手法就能透露出很多关键信息。”
楚烨点点头，随后又道：“但我不懂，这一块木板应该是在楚会长手里才对，他还拿来跟我做过交易，被我拒绝过，当时他做了伪装，话语前后矛盾太大，就算我看出来，也没兴趣收。”
阿海吸收了信息，后道：“宁海先生是楚会长。”
“他要是楚会长，我还头疼什么。”楚烨摇头苦笑。
宁海可是他的铁兄弟，内库换着穿都不介意的那种，彼此性格摸透透，如果真是楚会长，他轻松就看出来。
“那会不会是风老前辈？”阿海继续推测。
“更不可能。”楚烨摇头，道：“老头要是楚会长，不会整那些阴阳怪气的动作，直接找上还弱小的我丢到绝境之地，拿着鞭子等凶残工具，逼我给他办事，那时候我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来过这地方，跟您一样看出来木板的出处，随后花钱买走。”
阿海再次仰头，目光露出恐惧，道：“宁小姐到现在都是一脸迷惑，说明她包括身边亲属，全没看出来，从这点可以看出来，楚会长……”
“喂喂，我迷惑的是仓库还分层，还有楚会长是谁，能让臭小孩那么忌惮，好吗！”
宁曲曲站起来忍不住插嘴。
“别装了。”楚烨扭头眯眼道：“你也疑惑木板的来历，故意不提不过是模糊处理，想要事后调查清楚，不让我捡便宜。”
“没人教你有些事，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吗？”宁曲曲冷眼道。
“我懂，但我管你的，我就是想说出来，看你不自在的样子，我会很爽。”楚烨笑道。
宁曲曲呼吸重了起来，目光能杀人，楚烨早尸骨无存吃了，她想用言语驳斥。
阿海抢先开口：“在鉴定方向来说，从能分析出木板来历，是不是说楚会长跟师父是一个等级的。”
“他的鉴定技术，本来就很厉害，大概跟风商能并列的。”
楚烨边回忆边说：“梦里面我遇到很多厉害却无根的人，从作风上来说，有一半是他为伪装的，说实话我吃亏的次数也不少，三十岁前，鉴定技术这一项来说，我两四六开。”
“那还是您厉害一点。”阿海说道。
“我四他六，这还是他没用全力，而我用了。”楚烨说道。
阿海闻言低头，清秀的脸庞震惊到扭曲，大眼睛都快掉下来。
“别紧张。”楚烨摆手，道：“梦里面三十岁的我，跟之后的实力，完全是天差地别。”
阿海疑惑，没法办法透过楚烨的话，在脑海量化比对。
第九百一十五章态度，还是态度
楚烨是个善解人意的家伙，就看乐意帮助不。
显然，阿海在他心里比铁还硬的，是绕不可破的钢铁兄弟，自然有疑惑有无关大局，那么必须帮忙。
他思索了下后，道：“就这么说吧，三十岁前的我，不管是鉴定技术，还是综合能力，比作你现在的程度，那之后就是等于是老头，明白了吗？”
“哪个老头？”
“除了风商还能是谁，说起来赶紧把这里事搞一搞，去找他喝酒。”
楚烨说起风商家里偷藏的酒，思维不免跑偏，在沙发上躺着跷腿抖动，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脸期待的笑意。
此时的阿海无法想象，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师父，你三十岁是被车子撞了，然后脑袋开关被打开，才似得实力坐火箭飞升吗？”
“不亏是我阿海哥，脑洞就是敢往大的开。”
楚烨回神给了个赞赏，随后正经道：“我没被撞或者没那么严重，说起来其实都是平常积累，加上一丢丢运气，有一天突然开窍，从全局到细节把知识统一，进而成为古董圈独一无二的王者。”
阿海知道楚烨在‘梦’里，站上古董圈的巅峰，所以并没有怀疑话里信息的真假，即便楚烨语气很跳，就跟小学生中最喜欢跟小伙伴吹牛的那种一样。
对面宁曲曲可不信，不过此刻更想知道，为什么脚下的仓库分好几层，楚会长又是谁等问题。
她叫停两人跑火车，就针对问题，要求精确解惑。
“你只是铁不是钢，还威胁我，我不想给你解释了。”楚烨随口道。
“啊，我忍你很久了！”宁曲曲怪叫一声。
她认为楚烨是老天爷派来折磨自己的，很不服气，打算好好谈一谈。
阿海第一时间挡楚烨面前，道：“宁小姐冷静，我师父说话爱乱跑是没错，但其实仔细听的话，是有很多重要信息，你也是做信息情报收集的，应该能体会。”
“态度，是态度。”
宁曲曲红着脸指着沙发上歪斜斜躺着的楚烨，道：“我比他大五岁，不说尊重，平等对待总该有吧？可真实情况是什么？我好声好气的求解惑，他回的却是铁啊钢的，这是身为一个人该有的素质吗？”
阿海看出来，宁曲曲这是打心底的愤怒，自己和她实力伯仲之间，在场地优势，肯定回落下风，那就保护不了楚烨了。
所以，此刻离开是最佳选择。
可惜楚烨绝不会听自己安排，那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话题转回天花板木板，询问还有什么作用，值得楚烨那么关注。
这问题，也是宁曲曲想知道的，所以暂时没动手。
二十二岁的宁大姐，更好玩。
楚烨心里一点愧疚都没，甚至想继续惹宁曲曲。
只是想到对方，融合养父母优缺点，还是适可而止，免得记仇一辈子，每次遇到都不能好好相处。
他视线转回天花板，解释道：“木板上花草阳雕，透露战国统合周乃至之前的技术，可说是非常有价值，但其实那些不起眼，好像时候木头本身的纹路，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
“什么？”阿海追问。
楚烨喝了口酒润润喉咙，道：“仓库最下一层的地图。”
阿海闻言下巴都快合不上。
“仓库还分层？”宁曲曲再次追问。
“你家楼房不要有二层和地窖，就不许仓库也有吗？”楚烨回道。
宁曲曲怒火再起，道：“跟我，要好好说话！”
切~
楚烨有时候是真气人，明知道是挑衅，还故意做出来。
宁曲曲‘啊啊’直叫。
阿海赶紧说道：“宁小姐想想家里楼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
这是绕了一个弯，暗示楚烨态度、行为只是表象，其实话里有话。
也亏得宁曲曲，越愤怒越冷静，否则还真没办法脱离情绪去思考。
她家房子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胶澳市老家。
房子一开始爷爷买来跟奶奶结婚，是北方常见的平方，后来人口多了点，就加盖二楼，后面为了储存粮食准备开地窖，才发现下放有个更古老的房屋，因遭遇台风被掩埋，房子原主人在地面上加盖。
等她十岁那年，觉得二楼屋顶太平，冬天容易积雪、夏天暴晒，于是打算加盖斜坡屋顶。
加着加着，侄女宁星星想要有个公主小屋，于是他们就划出一部分建了，还做了个小天台。
想到这，她忽然惊醒，跟阿海讲述了家里房子的情况，最后道：“我们脚下的仓库就是类似格局？”
阿海得到楚烨认可后点头，竖起拇指道：“不愧是宁小姐，反应就是快。”
宁曲曲没反应，第一次抬头盯着天花板，道：“格局是类似的，时间是不是也一样。”
“是的。”阿海代替懒得开口的楚烨，把鬼城仓库真实情况转述了下。
信息太震撼，宁曲曲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在沙发上坐下闭眼独自梳理。
阿海不打搅，转头看着楚烨，道：“师父，这地图会不会原本在风老前辈手里？”
“大概是了，也许是他们兄妹生日，老头当礼物赠送，毕竟老头只是不承认妹妹和妹夫的婚姻，对外甥们还是很疼爱的。”楚烨回道。
阿海仰头，道：“那这地图是局部吧。”
“不愧是我阿海哥，我没有任何提示都能察觉出来。”楚烨夸奖道。
阿海眼皮一翻，道：“您什么时候不是说话留九分。”
“没那么夸张哈。”楚烨微笑道。
“不开玩笑了。”阿海低头，道：“我们现在给截胡了，那是不是以后楚会长就不会打搅您？”
“我不同意。”
楚烨坐起来，左腿放在沙发上敲来，手掌放在膝盖上，眯眼道：“他当时伪装成捡漏的淘客卖我木板，物件本身是鱼饵，目的是指向仓库。”
“您不是一直说，不知道他找您做什么吗？”阿海惊呼。
“我说的是，他的长远的目标。至于仓库，谁不想进呢？”楚烨摇头，道：“就算我很低调不爱惹事，也一样逃不过对仓库有想法。”
阿海想笑，您还不爱惹事？
不过现在重点是楚会长，对方实力那么强，还对楚烨有想法，不能找到真正目的，实在太危险了。
作为真正楚烨的贴身保镖，无法坐视不管。
第九百一十六章叫一声叔叔来听听
前世，楚烨身边是亲朋好友，阿海跟他相处最多时间，走过最多地方。
比那几个徒弟都贴心，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贴身保镖兼助理。
此刻看出阿海心理活动，很是感动但也无语。
“别浪费脑袋细胞了，我和你在梦里面，重心就是找出那货的底细，结果一无所知。”
他摆摆手，接着道：“其实如果不是再次看到木板，我也不会把那个淘客，跟楚会长认作一个人。”
“为什么？”阿海好奇道。
“他当时就是我现在的坐姿。”楚烨说道。
此时他背靠沙发，做脚穿鞋踩着上面，右脚插进左腿靠着脚背，左手在左膝盖贴着，右手在右腿上侧上画圈圈，目光带着攻击性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呢？”阿海认真看了下后，分析不出来含义。
楚烨放开动作把鞋子扔地上，再次躺下来，才回道：“尘眼大成后的标记性动作。”
阿海表情更迷糊，道：“没听过绝技，还有标记性动作的。”
“其他绝技成功的代价不好说，尘眼是有固定，身体某些部位回时时刻刻抽筋，他那是在揉，用中医的说法是在推穴。”楚烨说道。
“腿侧有什么穴位呢？”阿海低头看着自己右腿。
“是膝盖的膝眼和侧边的血海。”
“呃，我还是考虑不周。”阿海有点尴尬，才刚说楚烨话中的信息，这就错过最关键地方。
“这不重要。”楚烨道：“强如老头也有风湿骨病，治不好的。”
阿海好受许多，仰头看着天花板，道：“这如果是风老前辈放出来的，目的呢？”
“他是门主，责任是维护仓库的稳定安全，放出来自然是希望，懂行的人帮助收集更多碎片，已达到开启最古老仓库的目的，我不负责的猜测，每一代门主大概都会找个可靠，能够及时追踪的人，把信息放置进来。”
“那您现在说出来，不是……”
阿海目光转向对面沙发上，默默消化信息的宁曲曲。
对方是职业是收集情报买卖，如此重大的信息，要是不拿来换取利益，就不专业了。
楚烨不以为意。
反正大尘门是控制市场繁荣的核心，真有必要的话，风商会偷偷出动，把物件给回收了。
阿海听完他解释也释然，提出来自然什么发现，那么就该摘取属于他们的利益。
“不愧是老任的养子，得到几分真传，逮着机会就钻。”
楚烨先认真夸奖一番，随后摇头道：“不过这件事我们不参与。”
“如此利好，真要放弃？”阿海不赞同楚烨的想法。
木板自然是鬼城仓库中，最古老一层的地图碎片，那价值上天了都，就算最终只能那一小部分，但也足够多。
“我可以瞎胡搞，但不能为自己利益，否则老头一定逮着不放，让我帮忙办事，而他的事都不好搞，到头来得不偿失。”
楚烨深有感触。
前世跟劳碌命一样，全拜风商所致，今生绝不能在往火坑跳了。
东西是他的发现，所以阿海就算不赞同，最终也只能遵守。
对面。
宁曲曲回神抬头，目光闪烁着精光，道：“我是干情报的，现在自然我知道脚下仓库分层级，那就不要怪我，到时候用来服务客户了。”
“无所谓。”楚烨说道：“不过我建议你挑人，别给疯子知道，否则你不得安生。”
“疯子？有什么可怕的。”
“你舅舅风商老同志，是我见过的人最疯的。”楚烨扭头挤眉弄眼。
宁曲曲嘴角微抽，宗师心里百般不承认，但不得不认可楚烨的说法，舅舅就是疯批一个。
最好的证明，就是父母生下哥哥还收养了自己，结果将近四十年，都还不承认事实。
最终还是靠楚烨拿出利益交换，才认了妹妹的婚姻。
“这些事都不说了，彩金玲珑塔的事，得好好谈一谈。”她把话题转向自认为最重要的事。
塔，是她爷爷留下来的，还跟协会仓库关系很大，牵扯的利益巨大，二八分是绝不能承受的。
“行，就五五开。”楚烨想都没想，直接拿出最公平的方案。
宁曲曲没想到那么简单，心里咯噔跳，眯眼道：“按照情报，你可不是什么好商量的家伙，自然是合作，梦里我们也是铁姐妹……”
“是兄弟。”
“姐妹，别固执，听我的。”
“那不行，如果是姐妹的话，那还是保持二八开，反正合同在手，传出去丢脸丢分拖累业务的，只会是你。”楚烨态度坚决。
两人性格都有坚持己见，但是明显宁曲曲灵活多了，涉及到重大利益时，立即妥协了，同意他们的关系是铁兄弟。
不过在阿海看来，两人都有问题，称呼而已，也能争得面红耳赤。
“之后你得听我安排。”楚烨提出要求。
“凭什么……”
“不同意？那还是维持二八开。”楚烨说道。
宁曲曲瞬间按住自己的想法，同意要求。
“时间维持到我离开丰都县回巴南前，你都得叫我哥哥或者楚总，叫叔叔的话，我可以多给你0.1成利润。”楚烨再次提出要求。
这此宁曲曲想都没想，道：“一切听从楚叔叔的吩咐，曲曲绝无二心。”
“签合同。”楚烨说道。
“楚叔叔请稍等，我这就取电脑来，按照您的要求拟定合同。”
宁曲曲像是换了一个人，‘温柔’得不像话，说完后告退离开房间。
阿海全程惊愕，等门关上后，转头道：“师父，您、您跟宁小姐争称呼，其实是为了驯服吗？”
“你想太多了，这世界能让虎狼母王臣服的男人，不存在。”
楚烨摇头，道：“我只是想在丰都县的时间，不用时时刻刻防止她给惹事找麻烦，所以不惜才用巨大收益，逼到她短时间妥协，算起来我亏大了。”
“原来如此。”阿海恍然点头。
“不过，她叫叔叔的时候好甜，我很喜欢。”楚烨怪笑。
明明是一张少年清秀的脸，却散发着中年油腻大叔的味。
阿海很不习惯，提醒道：“大兵站还有人在等你回家吃饭呢。”
楚烨闻言脑袋浮出赵蓉的脸，瞬间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第九百一十七章又惹事
合同敲定。
在楚烨离开丰都县前，宁曲曲职位便是楚烨的助理，为了获得利益，其心里没有一丝抗拒。
楚烨对其很了解，此刻都不由得暗暗赞赏。
宁曲曲可才二十二岁。
这在不管在世俗界里，还是在圈子里，都年轻得不像话。
年轻的最主要标记是什么？
便是没有被磨掉棱角，朝气干劲十足。
如此年纪，谁能在被‘羞辱’后，还能坦然接受合作。
能做到三十岁宠辱不惊，都算他有天赋了。
二十二岁，绝对能被圈子历史记住。
“楚叔叔，我建议第一步不要去不灵店，以免被人推测出来，毕竟不管是您还是我，身份不一般，不少人呢。”宁曲曲收起合同说道。
楚烨同意了。
随后宁曲曲起身去交代副手。
房间又剩下楚烨两人。
“宁小姐真让人佩服，我得多向她学学。”阿海感叹。
楚烨闻言眼睛一亮。
前世，宁曲曲是不婚主义，阿海何尝不是？两人接触其实比自己都多，惺惺相惜。
性格上来说有冲突，但如果是在二十岁出头就合作，或许三十岁后，有希望成为……
“您又在想什么坏主意？”阿海见楚烨对着自己笑，不由自主的发毛。
“没什么。”楚烨随口道。
阿海二十五岁，宁曲曲二十二岁，距离三十岁还老长，所以是中长期计划急不得，没必要告知实情，甚至一点信息都不能透露，一面引起两人的抗拒。
阿海没多想，抬头望着天花板，道：“如果利益和风险能对冲，其实加入也没关系。”
楚烨低头收拾桌上的酒壶不语。
头顶那木板是鬼城最深处那一层的地图碎片，他要是介入进去获得收益，风商就敢直接开口，让收集其他碎片。
这事万万不能干。
协会仓库里，保存在着历代门人、门主们收集的碎片，也不过是完整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蛮荒仓库，是在始皇帝登基前就封闭，而收集也在汉朝开始，两千多年那么多天才、能人大佬，才收到区区十分之一。
一个人凭什么去搞定。
另外，有很多信息指向青藏高原地下城，那批懦夫手里头有更多碎片。
那批人的德行，让他恨不得种个蘑菇蛋，集体送去见先人，是不能接触的。
总而言之，这事他绝不会参与。
“不过你要是想参与，也可以，只要到时候跟我切割干净就好。”他背起背包说道。
阿海转头望着他，摇头道：“别，我可不想和您分开。”
“你想错了。”
楚烨眯眼微笑道：“所谓切割，就单指鬼域地图，到时候不管老头严刑拷打，你只要坚定立场，我甚至没拿收益中的一毛钱去买冰棍，那你就大大方方去参与。”
“风老前辈的底色是善良的吧。”
“你认为我是正人君子吗？”楚烨反问。
阿海瞬间颓废，摇头道：“那还是别介入，免得到时候吃亏，还被宁小姐记仇，我分取她本来的利益。”
楚烨想劝解，想想不着急，就把话吞回去。
‘黄金编钟’被宁曲曲收走了，算是和宁海签合同后利润分，阿海包里的物件，就都属于他们的了。
“你把物件拿去奸商，让他交给老古处理。”
“那您等我回来再行动。”
阿海不放心，撕毁合同要看利益大不大，再则以宁曲曲的性格，背叛也不会有丝毫心理障碍。
“别担心，当能从我身上挤出足够油水，虎狼母王百分之一万不会抛弃，或者被背叛我的。”楚烨说道。
阿海想到他对宁曲曲的了解，相信有克制的手段，就放心离开了。
他背着背包，右手提着酒壶起身，走到右侧墙边，拉开上面挂着的‘天道’字帖手指在上面摸索。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他依靠宁家在潘家园的店铺，轻松过找到机关所在按下去。
边上前面震动，随后向下沉。
这头。
宁曲曲在自己的办工作后坐着，吩咐面前的副手。
对面墙体突然震动，把两人惊动齐齐望过去。
随着墙体部分下沉，楚烨歪头从缺口冒出来打招呼：“嗨。”
“你为什么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还知道开启的方法？”宁曲曲一脸震惊。
楚烨不鸟。
他等不到机关门全部下沉，就弯腰穿过来。
落地后，他跟宁曲曲的副手打招呼：“帅哥你好。”
宁曲曲的副手叫南旭，长得跟阿海一样高，不过身材可就匀称多了，肌肉没那么夸张，脸也不清秀，而是标准的古典美男的剑眉星目、薄唇鹰钩鼻，个人的感觉有神又带着几分沉着的威严。
南旭作为宁曲曲的副手，自然是认识楚烨的，点头打招呼，声线是给纪录片配音的那种，低沉有磁性。
楚烨走到其面前，伸手拍拍南旭的肩膀，道：“叫哥哥。”
“我大您九岁呢。”南旭没有情绪道。
“年纪是问题吗？不是。”
楚烨自问自答，接着也不管人的情绪，转头跟办公桌后面的宁曲曲，道：“那头疯虎被恶狼拐到北极去了，我怕没人震得住宁星山，所以你还是坐镇店里，让南旭跟我去活动。”
“你的爱好那么特殊……好。”
宁曲曲想趁机揶揄，发现楚烨眼神十分凌厉，知道背后有严重的事就赶紧收住。
“这里奇奇怪怪的店铺很多，你去准备些干粮还有应急医疗品。”楚烨扭头吩咐南旭。
南旭不动，心里还在纠结称呼的事，直到宁曲曲下令后才回神，瞪了眼楚烨后离开办公室。
宁曲曲等门关上后，数落道：“你可真能惹事，南旭性格表面沉稳，其实是一座活火山……”
“知道。”楚烨拉把椅子，和宁曲曲面对面坐下，道：“小时候父母双亡，被外婆独自拉扯大，从小学就被霸陵，说他爱缝衣服，是个娘娘腔，直到高中情况都没有改善，所以性格阴暗面很强，若非遇到你个疯婆子……哦，是开朗善良的菩萨大仙女，才有所好转，不过底子还是在的。”
“算你识相，不然让你躺医院三个月下不了床。”宁曲曲冷笑，随后道：“你还知道什么吗？”
“他是爱你的。”楚烨回道。
第九百一十八章不懂爱情的女人
楚烨的话，让宁曲曲脸色发黑。
她是一个工作狂，对于情爱十分抗拒，而南旭是她的副手，更是不可能接受被喜欢的说法。
不仅她自己不能接受，也不允许南旭有这类想法。
楚烨就等于是在她脑袋蹦跶，若非合同刚签下，利益大到天，她肯定一巴掌拍上去。
“自然你知道南旭的事，为什么还要让我当你助理？”
“第一，是你主动要跟我的。第二，谁告你当助理一定得跟着老板身边的？”
楚烨恢复正经掰手指分析，顿了下又道：“等下把你跟侄女完的特殊通信器拿出三幅给我，然后你坐镇这边，及时收集我们给的情报，并带着手下分析，拿出最佳处理方案。”
“有必要那么麻烦吗？就你的能力。”
“有。”楚烨一脸严肃，道：“我有伏羲他老人家梦中……”
“怎么又冒出个原始大神？”
“别打岔。”
楚烨横了眼，道：“也就是我有特别的优势，但是这一次有个不明来历的家伙布局，其他大佬们也同意甚至下场，总体来说环境很差，我需要向你这样专业的人士，在幕后及时处理信息，过滤出最关键的，免得吃大亏。”
“看来你不是只会臭屁，不懂讲话艺术，逮个人就霸陵。”宁曲曲揶揄。
“感谢理解，然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为什么非要在南旭头上蹦跶？”
“因为梦里面他会被人砍伤，从这里到这里，毁容不说实力还大退步，记忆力也时常出现问题，然后就更加自卑，导致认为是拖累你，好几次想轻生。”
楚烨边说着，手指从脑袋滑下知道肚脐停止。
宁曲曲皱眉，道：“如果他真伤那么重，我肯定不会要他的。”
“您还真不了解自己。”楚烨撇嘴，宁曲曲闻言目光冷厉，他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本性，跟那方面没关系。”
宁曲曲收敛脸色，道：“你让他叫哥哥，是不是会当亲弟弟一样照顾。”
“那必须的。”楚烨肯定点头。
“谢谢楚叔叔，我的手下给您添麻烦了。”
“好甜，再叫一声。”楚烨笑嘻嘻道。
“允许你指定住哪家医院。”
“好好。”楚烨收敛笑容，眯眼道：“自然不肯跟我攀关系，那请付酬劳，我要的不多，让我在去你私人仓库挑三件。”
“人家那是准备嫁妆和养老的，楚叔叔不会真要吧。”宁曲曲一改态度，‘温柔’得不像话。
楚烨心想，二十二岁的‘铁兄弟’，果然能屈能伸，脸上乐开花，要求继续喊叔叔。
墙上没关闭的机关门，南旭出现正好见到情况，整个人都呆住了。
宁曲曲也是。
自从执掌山海的业务以来，她一直维持着刚正威严的人设，从不展现女孩子温柔的一面。
此刻脸色滚烫。
哈哈……
楚烨心里在狂笑，要不是怕挨揍，直接拍大腿了都。
不过其实耍人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故意让南旭误会。
毕竟，以他的听力，愿意的话，隔壁蚂蚁身影声响都能捕捉到，何况是南旭的脚步声呢。
目的达成，没必要继续刷宁曲曲，他心里笑着表面转头，严肃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哈？哦哦，就差一些医疗品，我是想请宁总允许开仓库。”南旭回神慌张难以掩饰。
宁曲曲情绪也差不多。
得到允许后，南旭转生快速离开。
宁曲曲已调节过来，毕竟利润比较重要，和楚烨敲定完细节后，拿出通信器。
“虽你可能知道了，但我还是要交代下，通讯范围不能超过市场，否则将失联，还有耳机的电池，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大电池带包里不要弄丢了，时刻准备连上充电。”
“我知道。”楚烨把带字塞入背包起身告别。
十分钟后。
楚烨两人走在外面回廊上。
南旭背包装得鼓鼓的，比楚烨的大三倍不止，但脚步显得很轻松，其落后一米，目光幽幽盯着楚烨后背。
楚烨能感觉到，却装作不知道，喝着酒姿势随便，目光到处扫着。
回廊外是直径五十米的中间竖井，只要视力足够好，完全能把上下十八层尽收眼底。
此刻，在楚烨视角里，人员的流动，店铺开合都跟平日一样。
然而仔细看的话，很多人脸上会带着一丝急躁。
显然这些是知道，市场要‘乱’的内部人士，或者捕捉到异样信息的客人们。
不管如何，暴风雨要来了。
“嗯，这黑心货咋会在这里？”他忽然扫到十四层，老任走进一家叫‘凯信’的店铺。
叮咚。
同时间，口袋里手机响起。
这死东西。
楚烨拿出手机低头查看后黑脸。
阿海发来信息，自己带着东西去处理，老任则顶替保护他。
很明显，自己刚才搜查环境变化，老任在也在暗中观察，此间进入店铺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要不要当作没发现呢？
他认真的思考。
帮助老任解决麻烦，他并不排斥，不爽的是，老任竟不通知下告知情况。
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收起手机带着心事重重的南旭乘坐电梯上十四层。
‘凯信’店铺里。
老任装作普通客人，在架子前看货，心思却都挂在楚烨身上。
他知道楚烨的脾气，但没法只能用粗暴的手段，把楚烨引过来。
“先生，这件货您不要的话，可以让给我吗？”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男人凑上来说道。
老任回神看了眼对方，心里头闪过一丝讶异。
男人跟他是同行，乃桂省南边那个国家，古董圈‘情报贩卖’业务的前几名。
之前对方惹过西南一位大佬，十多年不敢踏足，今日怎么敢来？
情报买卖的圈子，在某个方面来说，小得不如一个圆点，他能认出对方，反之亦然。
想倒着，他也不客气，道：“范剑先生怎得有空来我西南？”
嘘~
范剑眼神戒备扫了周围一圈，随后小声道：“求任兄给条生路。”
“哟吼，不做伪装就来丰都，跟举着姓名大摇大摆没区别，又怕暴露，不觉得矛盾吗？”老任不客气道。
“任兄有所不知，我有个胞弟，早在十年前就代替我干事，此间正在你们首都参加交流会，大家不会觉得我是我。”范剑说道。
第九百一十九章范剑的目的
老任终究是干信息买卖的，听闻范剑有个胞弟，整个人的精神了。
十年前，范剑犯了西南某位圈内大佬，被通缉。
他买了个面子，或者说是强迫，不得已而收集对方的情报。
十多岁跟随亲戚，跑过去马六甲讨生活的，后来跟越南人进入圈子，并没有移民只是有长期居住证，说起来还是华夏人。
其家里父母早就走了，没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会有长得一摸一样的胞弟。
“你爹的私生子吗？”他好奇道。
“不要小看化妆和整容术。”范剑说道。
老任顿时浮想联翩。
这时楚烨带着南旭过来，一看到范剑，就惊呼：“你个坑货，原来02年就敢跑到嘉陵市浪了啊。”
范剑闻声扭头，其认识南旭，毕竟是同行，但对楚烨就满头问号。
老任和桑眼，是唯二听过楚烨是重生，虽打心底不承认存在，只当是做梦。
但不否认楚烨知道很多事。
于是好奇道：“你知道他的事。”
“嗯。”
楚烨走来停下，上下扫了下范剑，道：“这货就是个白痴，跟那个越南人合伙，结果被人当傀儡使用，物理意义上的那种，现在在市场上到处蹦跶的家伙叫范年，是他亲叔，他爷爷当年下南洋寂寞，跟人负距离交流的产物。”
“我叔？”范剑惊呼。
“你自己的事也不知道啊。”老任转头一脸无语。
范剑点头。
现在顶着他脸到处活动的‘范剑’，是突然冒出来的，来头什么的，他根本不知道，只隐约听过来个带他入圈的越南人提过，对方乃是马六甲的星城人，身上有一半华夏血统，然后就没有任何信息。
这次来，就算想拜托老任帮忙调查下。
老任听完后，第一反应是打量，边道：“你个穷鬼，你有支付调查的费用吗？”
“什么话。”
范剑有点生气，道：“虽我被顶替了名讳，但也是有干活的，这么多年能没有点收藏吗？”
“哦吼，你打算给什么？”老任满满的不信任。
“鸟纹玉玲花，李鸿章用过，灵道人修复过的物件。”
“江南大户送给李鸿章的玉筷，是不错。”老任点头。
“那必须的，价值二十万呢。”范剑自信道。
“你个混账。”老任把范剑骂蒙圈，道：“敢吃西南那个大佬的货物，是能那么好查的吗？”
“至少五百万信息费。”南旭在楚烨身后忍不住插嘴。
老任眉头抖了下，他心里预设的费用，就不超过五十万，没想到海山的人直接翻十倍。
太自信了，值得学习。
“升冲虽调查慢，情报准确性不高，但价格合理，不像是你们哪里一样虚贵。”范剑冷哼道。
这话老任不爱听了。
“别争了。”楚烨阻止老任开骂，望着范剑道：“不用调查了，你叔就是西南大佬，那批货来源是西边高原地下城，做给人世人看的，行话来说，就是洗污泥。”
此言一出，三个干情报收集的直接傻眼了。
其他的先不说，十年前那事到而今，他们可都没有抓到一丝相关情报。
除了知道底细的老任，其他两人抱有怀疑。
“正好你老爱换号码，手机给我。”他向范剑伸手。
范剑愣愣的拿出手机递上去。
“他号码一直没换，从2G用到5G。”他按着号码边说。
老任三人面色狐疑更重，G是什么意思，完全不懂。
电话打传出去后，楚烨把手机递给范剑，道：“一分钟后他会接通，这是他的习惯，等他出声后，你开口喊叔就可以，其他不用多说。”
范剑满脸狐疑，把手机贴在耳边。
一分钟很快到了。
电话一通，那头传来沉闷的男声，询问有什么业务需求。
“叔。”范剑依照楚烨的吩咐，富有感情的大喊。
周围有客人投来目光。
不过大家都有重要事做，没人多留意，即便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你是……”
话才刚开口，电话挂掉了。
范剑都愣住了，手机传来的声音，打死他都能认出来，正是那个顶替自己身份的男人。
“不对，就算是如此，那也只能单方面说明，你确实是被顶替的。”
范剑还是有实力的，迅速冷静下来。
楚烨一左一右站着的老任、南旭默默点头。
楚烨又要过手机，转递给南旭，道：“海山经常跟那位大佬合作，应该认识号码。”
南旭拿过手机看了下，眉头一抖，道：“这号码是他的没错，但一般只有任务出问题才能连系，其他时候都是跟对应公司人员交流。”
“能证明他的身份就好，至于海山跟高原地下城人有业务往来，其实不重要，有底线的赚钱，从来不寒碜。”楚烨拿过手机边说。
南旭闻言，心里默默的加了零点一分。
给人评价打分，是他的习惯，此间楚烨是负一万分。
楚烨很清楚南旭的习惯，通过微表情也知道自己被加分，但全然不在意。
前世，他在南旭心里的评价，最低能到负百亿分，最高一次也不过区区0.00001分，都不算人的那种。
反正在对方心里，他就是世界最坏的人，该剁碎扔马桶冲走。
同时间。
接过手机的范剑，身体都在抖着，无法接受，操控自己二十多年的，竟是自己亲叔叔。
“多大点事。”楚烨摇头道。
老任、南旭，一个翻白眼，一个表情冷厉。
背叛、操控，是所有人类最恨的事，何苦这人还是至亲，说实在的，范剑能不发狂，都是算是优秀了。
“你爷爷、外公外婆、爸妈、哥哥、姐姐等亲戚，全是被你叔叔剁了，扔南海喂鱼了。”楚烨才不管旁人态度径直说道。
范剑闻言瞪大眼望着。
他表情严肃点点头：“千真万确，你全家就是被叔叔咔嚓，碎成无数片，一点点的喂鱼，耗时三个月，当年你正入圈冲劲十足给他干活，失去联系多久，应该想得起来。”
啊！
范剑受不了，大叫着蹲下捂着心脏。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冷血，一次性抛给他那么多绝望的信息，嫌他死得不够快啊。”老任呵斥。
“负一百万分。”南旭冷着脸说道。
他向来打分都是不让外人知道，第一次直接说出来，可见内心的愤怒。
楚烨好不愧疚，耸耸肩道：“迟早要知道，所以长痛还如短痛。”
第九百二十章实验工具
古人说痛到无法呼吸，并不虚妄。
此间，范剑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声无泪，但谁都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绝望、愤怒等负面情绪。
老任想动手抽楚烨一顿，实在太过份了，哪有那么不讲人情的，只是心底信任还在，最终忍住了。
“负六百零一万分。”南旭忍不住又开口。
“我去，这次更快了。”
楚烨大感讶异，前世至少认识两个月，南旭才的评价分也才到负两百万。
这才认识两个小时不到，就突破天际了。
他很好奇，今生会不会又出现负一百亿。
至于正分，他就没指望过。
毕竟南旭就是个精神洁癖深度患者，连暗恋十数年的对象宁曲曲，在其心里评价，永远在六十分合格范围上下颠簸。
“你赶紧解释下，我有点受不了了。”老任催促。
楚烨回神，道：“不现在解决，将来他就不是黑化而是非人化……”
范剑就是纯粹的悲剧人物。
他家其实大有来头，祖上出过大尘门门人，距离现在还不算遥远，掌握着杨天师可望而不可及的尘眼绝技。
尘眼能不能帮瞎子恢复光明先不提，就功效来说，在古董圈完全是神技，能透过表面看材料，还能知道手法，如果天赋精力再好一点，直接偷师学艺。
范家的那位门人，也挺照顾后代的，整出特别的简化版，让范家人可以轻松学习，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功效达到七成左右。
“认真的吗？”老任忍不住插嘴。
楚烨横了眼，老任赶紧道歉，随后他继续解释：“不幸的是，范剑的爷爷，被那地方出来的懦夫勾搭上，生了个儿子，不仅把本事给学了，为了收缩技术扩散危险，把知道的都给咔嚓，年幼的范剑比较自负，十岁就离家出走去闯荡，被人给揍到短暂失忆，什么东西都忘记了，幸免于难。”
“总算有点好消息。”老任低头看着蹲地上痛苦无泪的范剑感叹。
南旭也默默点头，给范剑七十分评价。
这要是楚烨知道，肯定得跳起来，他知道的分数中，属于第三高了。
然而没有如果，他继续解释：“幸也不幸，被亲叔叔盯上，成为随意摆布干黑活的棋子，更直白点来说，成为那群懦夫的实验玩具。”
“实验？”老任抓住关键信息。
“嗯，就是实验。”楚烨点头，道：“那群玩意儿，都是每次改朝换代最混乱，人们最需要帮助时期，逃跑苟活的家伙，世俗不知道，圈子内的人多少有耳闻，他们怕被算旧账，又不甘于缩在高原地底，于是打算培育一个能在圈子呼风唤雨，说大便能吃，没人会反对的巨佬。”
“也就是任天王那个层次。”老任又忍不住插嘴。
“起点时间早多了。”楚烨低头看着范剑，道：“他是第三万号玩具。”
“日了狗的，太无耻了。”老任惊呼，随后狐疑道：“可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泄漏过？”
“大尘门的人一直知道，只要不过分，他们是不会管的，再则那些人每次培育玩具，都会放出不少好东西，对市场整体是有帮助的，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楚烨说道。
“纵使如此，他们也又放纵之罪。”老任冷脸道。
“扣一万分。”南旭阴沉道。
“总算不是我一个人负到万分了。”楚烨惊喜，都想放鞭炮。
“等下。”
老任忽然警觉，道：“难道这次做局的人，是他们打算投放工具人？”
老任已从阿海那边，得知他们分开后，楚烨的经历。
“之前不敢肯定，现在这货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基本可以锁定了。”楚烨点点头。
前世，他是带着阿海、桑眼和离离，跑去西北沙漠中做一笔生意，偶然碰到已发疯，比野人还野人的范剑。
他给带回人类世界，请风商还有几个老中医、道医以及世界著名精神类医生，一起组成联合治疗团队，用了三年把范剑给拉回来一半，才得知很多内情。
当时他的愤怒，比老任、南旭可暴烈多了，联合风商去高原地下城砸场子，并逼迫那群懦夫终止实验。
今生他没打算再去一次，
他想把范剑培育成一把剑，一把能毁掉那座地下城，锋利无比的剑。
前世，由于范剑只回归一半，故而源头根本插不清楚，哪怕连风商都搞不定。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是既兴奋又同情，所以立马脑袋里初步计划，也才会一下子把所有黑暗给捅出来。
考虑道周围又其他人，所以他有删减的提了下。
了解他如老任，很容易就把整件事联想起来，然后红着眼道歉。
“道歉就免了。告诉我，你为什么非得来小日子开的店？别说这里有你的情人。”楚烨突然八卦。
左边站着的南旭，多少猜测到他的想法，还给正分评价，一听他态度转变，瞬间说道：“你，负五十万分。”
“你奶奶的腿，评价别人都有个标准，也不会说出来，凭什么到我身上就区别对待。”楚烨很不爽。
南旭若非他朋友，现在转身就走。
“对啊，南掌柜的一直在说分数，具体什么意思？”老任有好奇，也有转移楚烨注意力的心思。
南旭竟然认真的回答。
楚烨心思真就被转移了，当然喷人。
“我几分？”老任好奇占上风。
“二十分。”
“那么低？”
“本来是五十分的，但你好像不干净不忠……”
“别，我还是单身的，没有外遇。”老任赶紧表明立场。
“那就恢复五十分。”南旭说道。
老任把楚烨扒拉开，笑眯眯道：“五十分的话，合作的几率多大，酬劳之类怎么算？”
“金、银、铜、铁等四类盟友，你暂时可以达到银级。”南旭一板一眼道。
老任倒吸一口冷气，转头跟楚烨炫耀。
“上面还有等级，银级的合作上限为单个单子三百万，超过就不予考虑。”楚烨一脸鄙夷。
老任有点失望，不过想到能借机跟海山套近乎，心情就好一点，斜眼反问楚烨：“负五十万分的你，合作等级是什么？”
楚烨瞬间黑脸。
“看心情。”南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