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黄金都不爱
军阀是不做人，但给够好处还是能交易的，流氓可就不是了。
陶焕元勾连的流氓们，在旧社会就是个吃绝户，爱刨人祖坟，缺德到毫无人性的畜生。
在得知陶焕元懂点风水，不管其年近六十，逼着进一座无法断定年代的老坟里。
这次没有仆人垫命，最终交代了一条腿，一只胳臂才侥幸从地里爬出来。
“从此以后，靠着当年收留他农户所在的乡公所资助活着，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归西。”
楚烨停住讲解，拿起酒壶在老任羡慕下，喝了好几口润嗓子。
“陶罐是他只剩下一只手，才捏出来的吗？”桑眼提出推测。
楚烨放在酒壶，道：“是的，当年从那座老坟爬出来，其实是有收获的，不过你也知道，那个年代跟而今可不一样，敢冒头那就只有死一个字，老头狂但也怕死，于是到死都没敢拿出来。”
老任三人明白意思，盯着陶罐异口同声，道：“他把藏宝图刻在上面？”
“上面他的指纹很多，好好研究。”楚烨揶揄。
“不是就直接说，干么嘲讽啊。”老任怒道。
楚烨耸耸肩，道：“明摆的事，你们还能那么认真，指望我好声好气啊。”
“那不然呢？”老任指着桌上陶罐道：“这破玩意收粪水都嫌弃，能有什么价值。”
其他两人点点头。
楚烨不说话，放在酒壶拿起桌上的羊角锤，朝着陶罐砸下去。
因为没有价值，所以三人都不阻止。
老任还怪声道：“小屁孩，恼羞成怒了吧。”
啪嗒！
锤子落下，陶罐没有被砸出孔，而是以砸到的地方为圆点，向西周蔓延裂缝。
这不符合认知。
楚烨下手也没见收力，应该是直接砸碎才是，所以老任三人再次起身探头。
老任眼睛嘴尖，发现裂缝下有东西，顺手抓起桌上的手电筒打探。
桑眼、楚掌柜见状，同时抓起放大镜。
此时，楚烨收手把锤子丢一旁，拿起酒壶随口道：“陶焕元是不懂制陶技术，但玉石技术加成下，不至于做那么废，无非就是掩人耳目，让人忽视，里面包裹的是当年他从墓内带出来的黄金，足有二斤。”
在他说话时，老任的手电筒、其他两人的放大镜，都看到陶土裂缝下的金光闪闪。
“一克金价估摸着65块，二斤就是六万多，啧啧，将近八倍的利润，也就是你小子干得出来。”老任直叹气，楚烨是运气依旧逆天。
然而，老任还是算少了，不是八倍的利润而是更多。
再过十年，金价往两三百跳，放着又不会生锈发霉，完全等得起。
此刻确定物件价值，三人纷纷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兴趣缺缺的脸，就满是疑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是做古董的，不是寻黄金的。”楚烨撇嘴道。
老任、楚掌柜闻言就不舒服了。
别说淘客们，就是开古董铺的，有时候也好几个月没收入，楚烨一下见到一公斤黄金，不满足还想逆天不成。
然而楚烨不是那个意思。
他狠狠喝了口酒，接着道：“陶罐片下的黄金，本来是一座黄金塔，为中古时代的大豪打造的，还模刻苏东坡笔锋，‘定风波’，结果被个文盲给整成黄金铁片，直接打了骨折了。”
“鼓声天阙楼！”老任、楚掌柜异口同声。
桑眼迷糊不已，知识体系里没有这种楼。
“南宋末期，圈里出了一个精通儒释道三家的大豪，诗词歌赋不如文学大豪们，雕刻技术倒冠绝天下，创造了大尘门三十六绝技的鼓声手，其打造的作品，放在特定条件下，会发出如钟鸣鼓声等，能让人心静凝神，很多古董圈老前辈，会用做培养后代之器。”
楚掌柜说完顿了下，盯着满是裂缝的陶罐，唉声叹气道：“大豪传下来的器物存世量不过区区八件，都是有主的，唯有晚年打造的鼓声天阙楼，没有被找到，结果……”
“娘的，据说‘楼’蕴含着他一辈子对器物的理解，是大成之作，价值比前面所有加起来都大啊。”老任哀嚎。
桑眼听完后也跟着叹气。
他们都理解楚烨了，恨不得去挖陶焕元坟，来出来鞭尸。
老任突然止住哀嚎，转头看向楚烨，道：“你雕刻技术也是惊仙，且还说过自己造假技术，比真的还真，是不是……”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目光灼热盯着楚烨。
“去你的造假技术，那叫复原、修复好不好。”楚烨怒斥。
“好好，我错了。”老任道歉，随后询问是否能复原。
楚烨摇头叹气：“别的器物还好说，黄金塔是模仿大豪一身所学集大成，我又不是大豪，出来也只是属于我……”
“等下，什么叫模仿？”老任抓住关键信息，插嘴打断。
其他两人受到提醒，才发现问题。
“鼓声天阙楼，对应的是三十六绝技物件，大尘门的人会随便乱扔吗？再则材料是玉石融金铜，不是纯黄金。”楚烨说道。
老任三人愣了下，随后纷纷骂他，浪费自己感情。
“是我让你们哭丧的吗？我说的是黄金塔，你们自己想到鼓声天阙楼，跟我有什么关系。”楚烨鄙视道。
老任、楚掌柜，细细一想还真是，瞬间噎住了。
“黄金塔的作者是谁？为什么要仿鼓声天阙楼？”桑眼询问。
其他两人迅速恢复过来，心想不是本来物，但肯定也不简单，不然楚烨不至于那么郁闷。
“黄天来。”楚烨说道。
“艹，来头更大。”老任惊呼。
楚掌柜也点点头。
黄天来是元朝，西南、西北、西域三大片区，最有钱的古董商人，其收藏的之物，得力于刺桐城海外贸易兴盛，物件横跨整个亚欧非三个大陆。
据说死前留下来的物件，不过是十分之一，真正有价值的，都被其藏进私人仓库了。
从元末明初，大家都一直在寻找，而今还是个迷。
“黄天来的私人仓库共有五个，一个在雪区那群废物建造的地下城，一个被曾万通偶然所得，两个归入大尘门十八仓库之一，最后一个就是黄金塔所在的老坟。”
楚烨抛出惊人信息，让老任、楚掌柜面红耳赤，呼吸如牛声。
第八百七十七章历史就是一团乱麻
坟，在古董圈有好几种说法，仓库是之一。
没办法，谁让老祖宗的仓库，基本是建在坟地中，不明真相的人们争相模仿。
有时候，看到的小土丘，其实挖下去别有洞天。
比如道教的洞天、佛教的名山，儒生钟爱的地方，十有八九地下有仓库。
数量多寡，就取决被人转移、挖走等。
还一种，数量最多历史最久远。
在横断山脉、雪区、天山、秦岭、现今的昆仑等，反正就是西、西北地域。
不过也不好找，在地下很深的地方。
另外机关还特凶，想要碰，就要有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准备。
“不幸的是，黄天来最后一个仓库，地方最诡异，也最危险。”楚烨顿住，拿起酒壶润润干燥的嗓子。
老任当即开口：“你不是说，陶焕元下去的墓机关被人破大半了？”
楚掌柜猛点头。
于他们而言，黄天来的仓库吸引力，一点也不必协会和脚下的少，甚至还更多。
毕竟仓库前缀没有‘绝禁’的称呼。
楚烨正对面，桑眼因不了解古董圈，此刻就淡定得多，皱眉道：“该不会墓中墓吧。”
楚烨放下酒壶，抓起一颗花生掰开，边点头：“咱们这块地方，朝代叠朝代，墓下有墓，而这都是寻常之地。那…更别提那些名山大泽了，陶焕元拿到黄金塔，其实是明中期盗圣逃命时遗留的。”
“盗圣？”桑眼狐疑。
“嗯，你没听错，他们盗墓挖坟的，也有传承的，且一点也不比古董圈其他小圈子的历史短，发迹于最初的仓库，后来隔着一段时间，会选出一个王。”
楚烨把花生仁扔进嘴里，才接着解释：“起于隋唐之后，原因就在我们脚下。”
“他们想进蛮荒仓库还是秦汉仓库？”桑眼追问。
老任不解，楚烨就岔开给解释了下。
“太古、上古、中古三大仓库叠加？”
老任满脸不可置信，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说古董圈，整个华夏乃至世界都要震动。
毕竟，存放人类历史最完整的资料。
这将很大程度上，弥补科学、哲学思考的问题，人类起源、以及将往何处去。
“当时我听到也是这样想，可惜进不去。”楚掌柜叹气。
桑眼补充道：“楚烨说过三次，无一例外的语气坚定，在我的感知中，没有撒谎的痕迹，至于他是不是利用自己比我丰厚的精神遮蔽，我就不敢确定了。”
说着，桑眼还盯着楚烨，想寻找出一丝可疑。
楚烨坦然对视。
脚下隋唐之前的两座仓库，进不去就进不去，否则嬴政、刘彻、李世民等，华夏人们心中各自最强大的帝王，不会放任不管。
“现代挖掘机、穿梭机也不行吗？”老任不死心。
楚烨摇头，道：“谁也不知当时先民是怎么挖的，敢动就会大范围崩塌，到时候连带着单程票的中古时代仓库，也随即淹没，捡个碎片都是幸运了。”
“那还是别了，我们不能做历史的罪人。”老任摇摇头。
一群人都不是盗墓的，还真狠不下心。
否则其实就算中古的，里面的资料、物件，也能填补很多历史细节。
“说说那个盗王，为什么去挖黄天来的仓库，怎么又发生逃命了，实力也太不值钱了吧。”桑眼把话题扳回来。
“盗王是黄天来之后，鼓声手的传承者。”楚烨回道。
“什么？”
老任三人同时惊呼，随后吐槽，一月挖坟竟然是大尘门的门人，不会是开玩笑吧。
“大尘门源头是守护仓库，为伏羲组建的，仓库不是在荒山野岭，就是水绝之地，发生点意外在正常不过。所以历史上，论挖坟数量，谁也比不上他们。”
楚烨顿了下，轻笑道：“曹操组建的挖坟大队，就是小屁孩过家家，挖的有记载所谓的贵族、大人物，真正宝贝都其实没涉及。”
“这话也就你说得出来。”知道楚烨底细的老任、桑眼异口同声。
他耸耸肩，道：“反正不管怎么说，管你是盗王还是盗圣，不妨碍成为大尘门的门人。明中期盗圣是发现，黄天来最后进我们脚下的仓库，想找到线索。”
“他想成为历史罪人！”老任目光幽深。
“嘿，别乱定罪。”楚烨白了眼，道：“独自一个人进入中古时期的仓库，其实不会引发坍塌，他不过是想把单程票改成自由进出。”
“该不会，他就是明末那个门主吧。”桑眼惊呼。
老任顿时听不懂，桑眼就给解释了下从楚烨听来的事。
“就大尘门的长寿特征，看来真有可能。”老任听完后嘀咕着，转头望向右边位置上喝酒的楚烨。
楚烨给了肯定答案。
大尘门门人肯定有坏人，但门主担负着古董圈兴衰绝无可能。
所以老任不生气了，但还是吐槽：“身份还真多。”
“不是，连大尘门门主都失败亡命逃走，那黄天来最后的仓库岂不是无望了。”楚掌柜忧心忡忡道。
“肯定不容易，否则大尘门早收回了。”老任闷闷道。
桑眼随即询问楚烨怎么说。
“黄天来也是门主，最后的仓库是晚年所建，你要知道大尘门的人，年纪越大能力越强，盗圣那时候才做门主三年，指望他挡得住才有鬼。”
众人不意外黄天来的地位，但是不解，后来盗圣为什么实力达到巅峰不再试一试。
“我只是说他逃命，没说过他没得到想要的信息。”楚烨淡淡道。
老任握紧拳头怒视：“你说话能不跟拉屎一样，一节一节的吗？”
“我骂他好几次了。”桑眼附和。
连楚掌柜都有点怨念，这才三个小时不到，楚烨都好几次说话断断续续的。
楚烨淡定喝了口酒，道：“耐心要有，再说也不赶时间。”
老任白他一眼，放下拳头，问道：“那你能破开吗？”
“我不知道你们要什么，能确定的是你们无法得偿所愿。”楚烨说道。
这话意思是就他能进去。
楚掌柜当即站起来，激动道：“进去才知道。”
嗯！
老任猛力点头，让人怀疑脖子要折断。
桑眼对黄天来的仓库没需求，但很好奇有什么宝贝，所以也赞同楚掌柜的说法。
第八百七十八章真正的目的
楚烨不说话，喝着小酒磕花生。
场中老任是最了解他的，强行冷静思考，随后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嘟嚷：“臭小鬼只要全面解释一个物件，往往意味着到尽头了。”
桑眼稍微想了下，还真是如此，比如不久前还让他们去圣元堂取东西，就不说明里面具体情况。
楚掌柜还是不死心，希望楚烨透露地址，自己找人下墓。
“别折腾了，想来盗圣把口子封堵住，这世界除这臭小鬼，也许就风前辈做得到。”老任指了下楚烨说道。
楚烨点头补充：“你要学会鼓声手，制作出不弱于黄天来…算了，六成功力的物件也可以，下去就容易多了。”
大尘门收门人，向来没有年纪、天赋的限制，可学会了得猴年马月，楚掌柜没有信心，顿时无力坐回椅子上。
“不对。”老任忽然惊醒，扭头看着楚烨，道：“你的话只是说明没打算下去，却也透露关心黄天来的仓库，有鬼。”
“对啊。”桑眼被提醒后惊呼：“向来不问就不说的性格，却突然把五个仓库都给指出来，一定有问题。”
楚掌柜希望又被点燃了。
“当年跟陶焕元一起下去的流氓，可没有死光，他们走的路线，是黄天来玄孙，也就是后盗圣老妈家的玄祖呢。”楚烨眯眼微笑。
众所周知，大尘门门人，都会给后代留下私藏，盗圣外玄祖，肯定带不少好东西下去。
“黄天来就是鼓声手的创造者。”楚烨说道。
老任三人有点麻木，毕竟仔细思考楚烨几分钟前的话，就能发现端倪。
只是，他们都不解，为什么要伪造自己的巅峰作品。
“他是不是创造绝技的代价是精神分裂，晚年记忆错乱了？”老任无责任猜测。
“部分，主要是想制造门人世家，让黄家永恒执掌五个私人仓库存放的天量财富。”楚烨解释。
“太贪了，自古大尘门就不以血缘为传承纽带，门主考验门人，管你是亲儿子还是谁，该有的严格一点也不少。”
老任自从知道风商住在隔壁，没少上门拜访，得到很多绝密信息，所以才敢如此肯定。
楚烨给了证实。
“其实算是成功了吧，毕竟盗圣是其外玄孙的玄孙。”楚掌柜提出自己的想法。
老任、桑眼都斜眼盯着楚烨，认为还有话没说完。
还真是如此，盗圣的娘其实没有黄家血脉，是小时候捡来的。
“不管他们的芝麻烂事，说说六十年代，那伙跟陶焕元下墓的流氓们，带出来的东西在哪儿。”老任摆手道。
“当时陶焕元已六十岁出头，又不是大尘门的人，不是越老越厉害，所以只得一件黄金塔，其他流氓们身体力壮，得的更多。”
楚烨眯眼，道：“最初是想在甘省金城销赃，那个时代你也知道，后来一伙人当中，有个丰都县的人，就建议逃窜到西南，流氓的习性你们也知道的，结果是在丰都县互相残杀，十几个物件丢的丢，漏的漏，而今还在丰都乡镇中某个农家或者山涧土里。”
“绕了一圈，就这？”老任有点不满意。
楚烨斜眼，道：“我不得把来弄去脉说清楚，不然接下来我到处走，你不得唧歪不停，说我不干正事。”
“我看你是怕赵蓉、楚兮兮他们埋怨，一出门就不知道回家，想让我们当传声筒。”老任吐槽。
楚烨不语。
“德性。”老任冷哼，伸手道：“一壶酒，不然我就跟赵蓉说，你找了个漂亮的干妹妹，还比楚兮兮乖巧懂事。”
“无耻！”楚烨怒斥。
老任嘿嘿笑，伸出的手中摆动，意思是这壶酒喝定了。
这世界有四个楚烨惹不起的女人，除了没出生的楚水仙，就是老妈、老任说的两人，所以酒必须得给。
“就剩下一壶，我怎么熬啊。”他肉疼丢出一壶嘟嚷着。
斜对面。
楚掌柜知道机会来了，赶紧开口：“我知道还有一家老酒窖，只要您告诉我，老坟是不是在金城外的荒漠，我就告诉您。”
“唉哟，还威胁上了。”楚烨不爽。
楚掌柜尴尬笑着。
“金城向西偏北四百公里。”为了酒，楚烨只能说出地址。
老任听完惊呼：“那不是张掖附近？”
“地理知识合格。”他点点头。
同时，楚掌柜很满意，告诉他第十五层三十三号右边巷子往里走，有个九幽古都的店铺出酿好酒。
随后，一个想要酒，一个想要下坟，都迫不及待起身。
“等下。”老任出声喊住楚掌柜，随后扭头跟楚烨询问：“让阿达跟着他，没关系吧？”
“让这家伙也跟着，关键时刻能保命。”楚烨指着桑眼。
桑眼脱口而出，道：“你满脑子就想开除我。”
“猪脑子，西北是你二师兄看管师父产业的区域，而你二师兄别的不说，看风水一等一，不懂求他帮忙吗？”楚烨吐槽。
桑眼摸摸脑袋，道：“脑子都是你想不满意我的工作能力，给忘记了。”
切~
楚烨翻白眼，随后让老任桌上东西带回去巴南，怎么安排就让他跟赵蓉交流。
老任不同意，放任楚烨一个人在鬼城所，容易出问题。
“阿海哥来了。”楚烨斜了眼门外。
果然几秒后，阿海出现在门外，脸上有点小伤。
阿海不等他们询问，主动汇报是路上遇到一个小偷，被阴了下。
“你不是跟瞎子和我三师兄去交易吗？”桑眼还是有疑问。
“楚师父让我在外面防止意外，你忘记了啊？”
“对哦。”桑眼恍然。
边上楚掌柜在催促出发。
一摊烂事，楚烨才懒得多管，背起背包叫上阿海出门，乘坐电梯去十五层。
路上他简单说了下经过。
阿海听闻后，道：“老管家也会过去吗？”
“会，所以才让桑半仙跟着过去，不然我怕老任会放心不下好友跟过去。”
楚烨进电梯前，边吐槽：“我发现他和楚掌柜关系很腻歪。”
他后一句，是有意引导阿海透露一点。
阿海装傻当听不懂。
“成天师父、师父的叫着，结果在你心里，还不如那奸商一根无手指头份量重。”楚烨吐槽。
第八百七十九章风星婆婆
阿海嘴巴不是一般紧。
楚烨搬出身份施压，结果也只得到‘抱歉’两个字。
不过，他好八卦，但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最终放弃询问。
出了电梯后，他们直奔十五层三十三号店铺右边的巷子。
一到巷口，他就闻到了酒香味，整个人都陶醉，歪歪斜斜的走进巷子。
阿海满脑子疑问，自己使劲嗅，都闻不到任何味道。
巷子深处，是凹凸不平的岩体，有一道一米宽门，门上用毛笔字写着‘九幽古都’。
门是铁制，已然生锈了，虚掩着，里面黑漆漆一片。
若非楚掌柜说明是店铺，让人以为是九幽入口呢。
楚烨来到门前深呼吸，享受一把酒香味，才伸手推开铁门。
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声响。
“不合理啊。”走在后头的阿海，低头看了眼门槽。
楚烨知道怎么回事，但满心都被酒充斥，没空解释。
门内依旧是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对他来说，跟白天没区别。
此刻他的目光中，这是一片高两米出头，不规整的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地上放着一坛坛瓮。
瓮的大小不一，高都快顶到天花板，矮的还不如巴掌大，有些上面被红布塞子堵着，有些没有。
右边角落一个半人高的瓮边上，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弯腰，一手拿着玉漏斗，晒在一个小酒壶口，另外一手玉勺子，往地面木盆捞酒。
“风星婆婆。”楚烨目光扫到老人后惊呼。
老人头也不抬，道：“哥哥让你来？”
“不，我跟他没联系，就是来找婆婆买酒的。”楚烨小心撇过大小的酒瓮，朝老人移动。
刚走出去，还不忘提醒视觉没自己好的阿海注意。
“我有手电筒。”阿海伸手往背包摸索。
“建议不要。”他赶紧提醒。
风星是风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年纪相差快五十岁，被老头一手带大。
在如花似玉的年纪，爱上错误的人，耽误一生。
兄妹两也彼此有了间隙，几十年间，双方最近距离是五公里，隔着山头对望。
本来楚烨也不知情，是前世2013年下半年，在西北沙漠中挖东西偶遇，双方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才知道。
此间，婆婆问楚烨，是不是哥哥派来。
其实是兄妹各自有渠道，知道对方的情况。
楚烨来到婆婆面前小空地，盘坐下来，道：“婆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铺子就在丰都…不对，记忆错乱了。”
楚烨懊悔，自己见了相差五十多年的老友，激动忘记不是一辈子的事。
“试试。”婆婆放在玉漏斗，拿起一壶酒递给楚烨。
楚烨不敢接。
婆婆东西，都有代价的。
“机灵的小鬼。”婆婆冷哼。
楚烨干笑道：“真不是风商让我来的。”
“姑且信你。”
婆婆冷哼后，转头跟在黑暗中，小心摸索的阿海，说道：“小伙子，你后退三步朝正南走十步，墙上有开关。”
“好，好的。”阿海慌张，他模糊发现，想走的路，瓶瓶罐罐更密集。
“可以打开手电筒了。”楚烨提醒。
阿海松口气，感激声中拿出手电筒照射。
这头，婆婆继续弯腰装酒，边道：“很了解我吗。”
不，我了解的是八十岁后的你，而不是现在。
楚烨心里想着，嘴上解释，自己是透过风商言外之意，猜测到的。
这时，阿海把灯打开，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酒罐的材质，不限在陶土，有金、玉等等。
阿海不懂鉴定，但知道价值，见状嘴巴都张不开。
这边楚烨表情淡定。
一方面早就发现，另外就是前世就接触过，虽不是这个地方，到在哪儿见得更多。
风星婆婆，卖酒也卖酒器。
酒器都是有历史的，比如……
“小子，这里的酒有九曲、灵山……”婆婆报了数十种酒，顿住抬头道：“你只要找出一种对应的，刚哪壶酒归你了。”
楚烨心想，婆婆没有八十岁前，脾气火辣、诡计多多，还是一点都不做假。
此刻是打算试探自己的嗅觉、视觉。
不过不知清楚婆婆具体想干么，但是不怕，和对方对视，微笑道：“如果我能猜中多几种，是不是能赠送一壶，我说这些，而不是您眼前的地瓜烧。”
婆婆心里微微讶异，表面老脸淡定，道：“不满意地瓜烧咯？”
“那倒不是，地瓜烧历史不算长，但酿造的方法多如繁星，每个人的手艺不同，味道也就不一样，婆婆授意高超，定是世间罕见，我若是能喝上一口，简直是三生有幸。”楚烨微笑道。
边上观察酒器的阿海，闻言心里愣了愣。
打从认识楚烨，不是没有见到虚伪客套，但饱含真实语气，就真没见过，让他十分好奇婆婆的来头。
此刻明显不是时候问，只能忍住。
同时间，听完楚烨马屁话的婆婆表情未变，看着楚烨道：“如果你辨认出九种，大厅这三百个酒器任你挑一个。”
“我这人不爱占便宜，但也不想吃亏……”
“白送都不要？”婆婆忍不住打断。
楚烨肯定点头。
婆婆微微一怒，道：“哥哥与你关系，真好！”
“没，他真没提过您多少事，我只是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而已，再则您也知道，我有个贩卖信息的哥们，两相结合才得出答案的，准确与否，还得有劳婆婆证实。”
楚烨用平和的情绪解释。
哼！
婆婆没能察觉他说话的痕迹，冷哼后道：“价格多寡，由我说了算。”
“我只想买酒喝。”楚烨果断道。
嗯！
婆婆浑浊的目光冒出精光。
楚烨淡定盘坐着，提着自己手里快喝光的酒壶晃动。
这头。
阿海不禁从脚凉到头顶。
古董圈有个反常识的知识，年纪越大越厉害。
婆婆是不是懂鉴定，阿海不清楚，但精神厚度还是能感受出来。
自己距离快五米，还感觉到难受，楚烨面对面，丝毫不害怕，竟还能淡定微笑喝酒。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道，是黄石公住在师父的身上？”在不知道楚烨是重生的，阿海就乱开脑洞。
与此同时，婆婆也感到惊讶，脑洞也开得飞起。
第八百八十章老友就是用来坑的
楚烨了解的是八十岁后的风星婆婆，之前的就信息不足了。
故而，此刻不清楚婆婆的想法。
但是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是鉴定还是威压，他都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败。
在阿海扛不住，都退到门口，婆婆收了自己的压迫，道：“以哥哥的名誉担保，价格绝对公道。”
风商、风星兄妹有间隙，但爱彼此是实打实的，所以楚烨满意了。
他起身都懒，手指着左边分别的瓶瓶罐罐，道：“九曲、邻水……”
他一口气报了九个酒的名号。
婆婆的老眼瞪滚远。
她的渠道中透露的情报，是哥哥风商非常看好眼前的小鬼，甚至当作生死兄弟，并没有鉴定能力的定级。
所以心里没有预判。
而此间，小鬼只是用三分钟不到，鉴断竟全对了。
要知道，九种酒水全是风商不知道的，不可能提供任何帮助呢。
她放下手中的玉器鼓掌，道：“是我小瞧小先生了，就光凭认酒这一道，可称王了。”
“侥幸而已。”楚烨如实摆手。
事实上他能快速认出来酒，是依靠前世经验。
而眼前的女人，一辈子专研酒，实力绝对比自己高多了，可不能摆谱。
婆婆认为是谦虚，却也不纠缠，果断道：“你全中了，按照约定自取酒器。”
“谢谢婆婆。”
楚烨不客气，起身走向距离自己五米西南位置，拿起一个看着很普通，只有十厘米的青花瓷酒罐。
“五十万，不含酒水。”婆婆坐在竹椅上眯眼道。
酒罐里其实也没装酒，婆婆只是顺嘴而已。
楚烨提着酒罐返回位置盘坐，用手托着观察。
罐体乃是普通样式，上口缩窄腰身滚圆肥大，通体淡青色，上面纹络如蜘蛛网密密麻麻。
罐内胎色一如外面，底部外圈的白圈，能看出陶土基本信息。
这似乎跟市场上摊位，一月五十块的瓷器没区别。
然而婆婆敢开五十万价格，自然不是凡物。
其实仔细看，绕着瓶腰身的瓷纹，是一只几欲腾空的凤凰。
铛铛~
楚烨左手屈指轻轻一弹，如钟鸣又如凤鸣，声响回绝不断。
“真是北宋丰都县酒神鱼曜，打造龙、凤、麒麟三大灵瓶之青鸾邀月啊。”
“青鸾邀月，历史上可不乏制假者，你手中的瓶子，是我五年前从京城拍卖会上拍得，十几个鉴定师联合，鉴断为南宋默大年仿照的。”
婆婆不带个人情绪，客观转述酒罐的背景。
楚烨把罐子倒转，手指磨着底部白瓷圈，道：“默大年性格问题，烧制的物件，总喜欢把这一圈磨平，甚至上漆二次烘烤。”
“与之对应的，鱼曜打造的三个瓶子，只是为装自己从坟墓挖出来的三种老酒，瓶子细节根本不在意。”楚烨放下手指，捏着罐子脖晃着。
婆婆撇嘴，道：“不用试探老身，五十万一分不能少，但也不多要一分。”
“哥，付钱了。”
楚烨并没有打算说服婆婆，闻言立即呼叫门口喘气的阿海。
钱数确认后，婆婆询问他，为什么敢肯定酒罐是真器，毕竟没记载过，默大年是什么性格。
“花钱买情报，天经地……您别开玩笑啊。”
楚烨想赚点回来，话刚出一半，婆婆取出二十块，瞬间让他郁闷了。
记忆里，风星婆婆就是个开朗的‘少女’，钱、物就是个屁，只要能开心就好。
“二十块能吃八碗半小面，还嫌少。”婆婆埋怨道。
“婆婆，您这酒罐是花二十万拍下的呢。”楚烨不爽提醒。
婆婆意外他知道详情，但表面淡定，把二十块收回口袋，边道：“不赚钱，开什么铺子。”
忒心黑。
楚烨心里暗叹，这世间除了他就只有风商等有限几人，知道手里的酒罐是真‘青鸾邀月’。
婆婆不再此行列，理直气壮多要三十万，亏得自己还信任其跟哥哥的情分。
转念一想，他又无所谓了。
毕竟，至始至终他都是知道信息的，还不还价直接让阿海刷卡付五十万呢。
最重要的是本就不亏。
青鸾邀月加上风商手里另外两个酒器，组合后就能知道酒神秘方。
“到时候找风老头，连本带利赚回来，看在是老友份上，收他个三百万吧。”
他想着想着，飘飘然了。
钱是一回事，一旦配方完整了，让风商酿出失传的鱼肠酒，才是真正的大收获。
婆婆见他笑得‘奸诈’，就忍不住道：“加十块钱，告诉我背景。”
楚烨回神，换上放地上喝光的地瓜烧酒壶，一手指着自己一米外人头一样的陶罐，道：“雪山汾河一壶。”
雪山汾河酒乃是小麦酿酒，为北宋晋省某位大佬，联合当时的老酒窖优化古配方，酿造出来的。
度数不算高，就在三十度左右，但是香醇持久。
只需一口，就能在口腔、喉咙乃至胃部，来来回回流窜大半小时，随后比较灵敏的人，会感到凉意。
这是因烧灼突然消失，和外界温度形成反差造成。
不管是什么道理，说是一口赛黄金，不为过。
婆婆收集数十年，才仅仅人头大的半坛，楚烨开口就要两百毫升，实在可恶。
“贪得无厌。”婆婆生气道。
自古交易，就在于谈判。
楚烨自然不会因婆婆生气就放弃，保持着微笑，道：“鱼曜最厉害的是什么？”
婆婆收集一辈子的酒，其能不知酒神是干什么的，顿时呼吸急促。
不够性格使然，瞬间就压住，冷淡道：“酒神死后百年被挖开坟墓，陪葬品也没有配方，算算消失千年了，现在你说有就有？”
这话有不信任也夹着压价的意思。
古董圈的物件，说白了价值所在就看需求，像是酒这玩意儿，在阿海他们看来，跟矿泉水没区别，但在婆婆这边，黄金不换。
所以楚烨是不可能接受压价。
他晃着手里的酒壶，道：“不多要，不能少。”
婆婆觉得有点熟悉，转念想到这不是自己刚说过的话，顿时拉下脸，道：“情报说你心眼小，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误会，天大的误会。
楚烨心里哀嚎，表面微笑着，不说话就晃酒壶。
第八百八十一章婆婆的小男人
在鬼城所，见到风星婆婆，楚烨心里其实更多的是高兴，所以不是存心为报复。
更何况他就是个大酒鬼，有酒必须争取。
至多，至多只能说有一丢丢，跟‘老友’耍耍的意思。
要是现在婆婆是八十岁后，变成少女样，他才会真放开手脚算计呢。
不管怎么说，这雪山汾河酒，他是要定了。
一老一少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婆婆其实不好酒，都是哥哥风商老酒鬼影响造成爱收集老酒。
最终实想得到‘鱼肠酒’，是否能重现江湖的情报，败下阵来答应了条件。
“谢谢婆婆。”楚烨左手抄起玉勺子。
婆婆着急身体前倾伸手按住。
“婆婆，都这时候还后悔呢？”楚烨扭头不满道。
“酒气会互相纠缠，这勺子我刚用来舀地瓜烧了。”婆婆呵斥道：“你不是爱酒，这都不懂。”
“啊，是我急躁了。”楚烨赶紧道歉。
婆婆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他用婆婆准备的清水，换了三个盆洗干净，随后在锐利目光下，来到人头大的土罐前蹲下，把酒壶放下，右手激动的放在口赛上抓起布头。
“轻点，别打翻了。”婆婆忍不住提醒。
“好的。”
楚烨怕婆婆反悔，很乖巧的点头，还特意的放缓拔起的动作。
“风星！”忽然门外传来爆喝。
此刻楚烨虽没有放开听力，但也比一般人来得敏锐，声音像是雷暴声，在他耳朵里炸开，抓着塞头布的手一抖，罐子顿时倾斜。
“我的酒啊！”婆婆嘴里惨叫，人从竹椅上蹦起来，一点也不想是六七十岁的样子。
声音老大，又个楚烨二道攻击，他手抖得更厉害。
眼看着土罐就要跌倒砸在石板地面上。
这下去，半坛雪山汾河酒就要报销了。
关键时刻，边上阿海迅速出手，这几个月楚烨的特训发挥作用，其手指卡住土罐上的纹络，让楚烨有反应的机会，拿右手玉勺子挡了罐子翻倒的趋势。
呼呼~
婆婆也来到跟前，发现最坏情况没发生狂喘气，随后跟阿海表达感激，随后朝着铁门吼道：“该来不来，关键时刻来捣乱。”
话音未落，虚掩的铁门被一双手推开。
来人是个看着三十多出头的年强人，体魄强壮，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往那一站，门都堵死，不低头都不到容貌。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并不进门，只是站在门槛歪道歉。
婆婆的怒脸缓和不少。
这头蹲地上，扶起土罐的楚烨，也松了口气，正打算咆哮下差点让他打翻酒的家伙，看到面容后，脱口而出：“宁叔叔？”
“你认识我？”外头男人问道。
“不认识。”楚烨摇头否认了。
没办法，婆婆在他喊出话来时扭头，目光幽深，跟要宰了他一样。
男人他当然认识。
宁海，今年五十二岁，在十岁时见到婆婆，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
当年婆婆二十岁出头，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本身容貌、身材又是一等一，不乏追求者。
可不知着了什么魔，对小自己十多岁的男孩，也是一见钟情。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大不了等男孩成年，再正式谈恋爱便是了。
不幸的是，当时婆婆有个男友，还是风商的徒弟。
风商这人在某些方面很古板，认为爱一个人，要一辈子，要专情，就出手扼杀妹妹‘出轨’。
做法也相当粗暴，把妹妹关起来软禁，把男孩送去国外以留学之名放逐。
想不到两个小年轻，没有因时空阻隔而忘记对方，都想尽各种办法，向对方奔赴。
终于，在婆婆跨过三十岁年纪，男孩成年的时候，两人在而今的鲁省沿海城市见到面。
两人互相倾诉相思，顺理成章的把事给办了。
当风商花了人力物力找到时，婆婆肚子都大了。
俗说话长兄如父，且生下婆婆时，母亲难产流血过多而死，父亲也归西，是风商一手带大，简直是父母合体。
发现妹妹被猪给拱，那口气能受得了，抓住宁海消失一个月，经过没人知道，反正自那以后，不敢靠近婆婆三米距离。
不过这事，楚烨知道。
前世他跟风商喝酒下棋时挖掘的。
老头把人关禁闭，拿出各种工具，在宁海面前，抓来各种动物净身。
那时候宁海才二十岁出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爱情可以要，但是人体机万万不能丢，哪怕爱得山盟海誓，命都可以不要，也是坚持。
再则，风商以强悍的精神压迫呢。
总而言之，直到如今儿子都三十岁出头，宁海遵守不靠近心上人三米的原则，每次出现前都提前出声告诉。
不过，楚烨可不是只跟一方做朋友，他能和婆婆成为铁兄弟，还是帮忙解决了二者困境呢。
自然铁兄弟，那百分之九九的秘密都是可以分享的。
夫妇两，也就是做样子三个月，之后开始幽会，全国各地的秘密基地数不胜数。
他先不管宁海打酒先。
做人还是很讲信用的，不多也不少要，酒刚刚不出酒罐口。
搞定后，他返回原来位置盘坐。
地上是有蒲团的。
坐稳后，先小喝一口。
前世，他帮婆婆处理儿子惹洋人，搞出的惊天大赔偿，才得到一杯，不足十毫升，一口的事。
然而那味道，一直在他心中盘旋了好些年。
而今这一口下去，叠加了两世的怀念，那味道完全不能客观描述。
反正胸腔中，炙热与凉意并存，他眼眶都湿润了。
婆婆大为好奇，道：“我怎么感觉你的灵魂比我还老，还孤独。”
楚烨喝下第二口，抿着嘴唇享受了下，才开口：“你孤独个屁。”
“那小孩，怎么说话的！”门口宁海生气道。
“闭嘴，等我再喝一口再说。”楚烨骂道。
这次换婆婆不乐意了，拳头握紧。
当年哥哥对心上人做的事，她都敢回击，闹得风家鸡犬不宁，何苦现在一个陌生小孩呢。
“婆婆。”阿海赶紧上前拦在两人面前，面对婆婆求饶。
婆婆想到两分钟前，阿海及时阻止半辈子心血被楚烨糟蹋，所以给了面子，冷喝松开拳头。
“谢谢婆婆。”阿海暗暗松了口气。
婆婆武力值，他身为一个武者最是清楚不过，真一拳下去，楚烨怕是身体都被拍碎呢。
第八百八十二章狮子大开口
楚烨喝下第四口雪上汾河老酒，精神都有点飘然了。
不是酒真那么厉害，主要是情怀加成。
前世他为风星、宁海两人，付出天大代价，才抱住其儿子，结果区区十毫升。
夫妇两人哭给他，说是全部珍藏。
他半信半疑，一直在找。
前世只知道夫妇两人收藏地，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宁海老家，鲁省沿海城市，不知还有‘九幽古都’存在，没找到只能暗索索的怀念。
第五口下去，他激动的情绪才缓和不少。
此时面对三双不等距离疑惑的眼睛，他淡定的抹掉脸颊热泪，看着婆婆道：“我可以帮忙解决，二位表面不能靠近的困恼，就用它当酬劳。”
他指着三米外，一个后世出现的一升‘绿茶’样子的青绿色酒器说道。
“可真会挑，知道里面是什么酒吗？”婆婆冷笑道。
“当然知道了。”
楚烨把装着雪山汾河老酒的酒壶放下，拿起口袋木塞塞好，盯着指定的酒器，道：“庐山三分酿，八十年前庐山脚下，一老道结合古法酿造出来，因所需条件苛刻，随着老道羽化登仙，存世量不足十升，被世界各个大佬收藏，您手里这瓶，是六十大寿，风老头送的，他也就这一壶了。”
前世‘庐山三分酿’，楚烨跟张天菱斗宝赢到的，还只有一百毫升，没在铁兄弟这里获得。
是当时斗宝胜利，风商前来蹭酒，作为条件跟他提过的。
为此，他去婆婆两个居所，翻了还几遍都没找到。
刚进来，第一眼他就发现，清末JDZ，某个极品工匠制作的，存世量只有三个的‘飞瀑青绿瓶’，就知道里面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庐山三分酿’了。
打定主意要拐走。
婆婆可不管他心里多少想法，冷哼道：“哥哥的礼物，你认为我能送吗？”
“正好解决哥哥制作的困难，不是相得益彰？”他微笑道。
婆婆顿住，眉宇间有思考的痕迹。
楚烨抓到了赶紧乘胜追击，说是他们的孩子这些年，都没有父母陪着，游历名山大泽，话里他还透露，夫妇两人幽会的‘秘密基地’，增加自己能处理困恼的可信度。
婆婆还在纠结，门外宁海先忍不住了，同意交易条件。
这也是合理，毕竟哪个男人受得了，明明是合法夫妻，却过着地下情一样的生活。
不过，楚烨只是高兴了下，并没有回应，毕竟宁海就是个宠妻狂魔，家里大小事都是婆婆处理的。
大概五分钟后，婆婆回神。
楚烨察觉有拒绝的意思，赶紧拿他们儿子小时候做文章，各种活动，父母不能同时到场的惨剧。
从古至今，孩子永远是女人的软肋，再则婆婆本身就动摇过，所以当想到孩子年幼时的情况，就做出决定了。
慎重使然，她盯着楚烨，道：“飞瀑酒器加绝版酒，没有六百万拿不下来，你搞不定的话……”
“可以的。”
楚烨拿出手机，给风商拨打电话。
此地虽是地下，但乃是世界三大高端古玩市场，信号没得说。
电话很快通了，他按下免提键，道：“我现在在九幽古都，准备帮你找到玄玉手的传承人。”
话很模糊，电话那头风商却明白怎么回事，立即说道：“让他们夫妇团聚吧。”
“再见。”
楚烨挂掉电话，抬头朝婆婆微笑：“解决了。”
“臭小子，那么简单你坑我六百万！”
之前婆婆拿二十块就想卖情报，而今一通电话就搞定，困恼夫妇几十年的事，不暴走就违背了她的原则了。
阿海赶紧又上前准备难住。
楚烨让阿海不用紧张，随后淡淡道：“玄玉手的难度可想而知，我作死才跟老头联合坑寿礼呢。”
此言一出，婆婆立马偃旗息鼓，毕竟身为大尘门门主亲手养大的妹妹，太清楚大尘门内部情况了。
“为了区区一壶酒，那么拼命，值得吗？”婆婆在自己的竹椅坐下说道。
同时间，宁海激动跨国门槛走来。
阿海已让开了。
楚烨又和婆婆眼对眼，面对对方的疑惑，他坚定没有任由思考：“命都可以不要。”
婆婆闻言眉头了下，吐槽：“难怪你跟我哥一见面就能成为忘年交，合着是臭味相投。”
“在您面前，我跟没穿衣服一样。”楚烨嘟嚷道。
宁海正好来到身边，听到这话后又生气了。
“闭嘴。”
婆婆喝住丈夫，随后跟楚烨道：“我对你没兴趣。”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放弃监视了？”楚烨试探道。
婆婆不回答。
诶！
楚烨心里叹气，风星就是个恋哥狂魔，凡是靠近哥哥的人，管你是什么来头，都要彻底调查一番。
他的话，是暗示对方放过自己，也放过风商，好好去享受丈夫、儿子的爱。
婆婆的沉默，说明白费劲。
好在，时间有的是，这里距离巴南也不远，随时可以过来拜访，慢慢‘教导’便是了。
他让阿海帮忙，把飞瀑青绿酒器取过来。
“玄玉手的传承，我哥找了一辈子，你真的可以吗？”婆婆狐疑道。
楚烨不语，拿出手机给桑眼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严厉道：“保护楚世的安全，如果受伤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我没拿工资，你没资格开除我。”电话那头桑眼说道。
楚烨不回直接挂掉电话。
“楚世那小娃，确实在玉石方面天赋不错，可……”
“玄玉手，不过是伏羲他老人家随手开发出来，用来储存信息，别想得那么严重。”
楚烨知道婆婆担心什么，怕自己搞不定影响风商，所以用坚定的语气，给对方吃安心丸。
婆婆直视他眼睛，确定没说谎后，就不再纠缠，挥手道：“今日你收获够多了，别在我这里烦我了。”
“这就不地道了，才帮了您那么大的忙，就急着赶人。”楚烨不满道。
“整整六百万，你还想怎么样？”婆婆觉得太贪婪了，面露不悦。
“您酿的地瓜酒给两瓶，当个顺手礼，讨个好彩头。”楚烨说道。
地瓜酒不算什么精酿，是婆婆拿来练手的，但白给还是不愿意，就以酒壶是特别的陶器，收费三百块。
第八百八十三章妻债夫还
楚烨听到三百块都要炸了。
地瓜酒一斤也就是十来块，两户加在一起也就一斤，婆婆竟要三百块。
过分了。
转念一想，宁海不就在身边，于是他痛快交钱。
这回轮到婆婆狐疑了。
按照调查来看，楚烨性格一部分跟自己一样，吃不得一点亏，要是吃了三倍起底报复。
“你要干什么？”她警惕道。
“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主动给三百块买两个破陶罐。”楚烨撇嘴道。
婆婆一想也是，就没在说什么，伸手接过阿海递来的钱。
楚烨愉快取走两瓶地瓜酒，留下一瓶，另外一瓶和六百万的大宝贝一起装进背包。
“还不走？”婆婆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就皱眉道。
他不回话，转头看向宁海，道：“宁掌柜，咱们来谈个合作吧。”
“嘿…你什么意思啊。”婆婆不爽提高音量。
楚烨不能忽视了，否则人夫妇一条心，后面的事就难办了。
他转移视线，回道：“宁掌柜开设的‘海山信息情报所’，在业界数一数二，我找他买点情报，再合理不过吧。”
婆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提不出问题，只能胡搅蛮缠，说自己夫妇刚获得自由，需要空间。
“没关系，我可以找宁星山哥哥谈，只要宁掌柜通知下好了。”楚烨笑道。
婆婆当即反对，自己儿子单纯如山泉水，而眼前这臭屁孩。诡计比针眼还多，等下把儿子带勾里去了都。
“那我找宁星星。”楚烨依旧微笑着。
婆婆色变，骂道：“小鬼，你恬不知耻，我孙女才八岁，你就要下手……”
“不不，我们楚家没那个传统。”婆婆思想不纯粹，冤枉自己，楚烨也就是不客气了。
没得办法，最终婆婆同意他自己丈夫交流，条件是就在这你，不能去海山店铺。
地方不重要，他当然不会反对。
随后他背起背包，抓起酒壶起身，邀请宁海到一边详谈。
宁海一直沉默着，此刻还看了眼妻子，得到点头同意，才迈开脚步。
楚烨走前，眼神示意阿海留下，干扰婆婆的视线。
阿海很聪明，在他盘坐的蒲团跪坐，以求教功夫武术打开话匣子。
铁门边一侧角落有个待客区，几张竹椅和泡茶工具。
楚烨两人过来面对面落座。
宁海只要妻子不在视线内，还是很正常的一个生意人，不管楚烨爱不爱喝茶，就拿起水壶烧水洗茶具。
“小先生的资料，都是我亲自动手调查的。”
宁海主动开口，先暗示自己知道很多，顿了下抬头看着楚烨又道：“您似乎没打算付钱呢。”
“不亏是信息界的大佬，我这点小心思，哪儿能瞒过您。”
楚烨也不隐瞒很直白，自己帮宁家团员，宁海必须付出相应的酬劳。
“你背包里可是有……”
“等等。”楚烨伸手挡住宁海的话，接着严肃道：“我取的是从婆婆这边的酬劳，可不是您，在这之前您和婆婆是两回事。”
宁海眯眼，道：“小山若是有小先生一半的本事，我死而无憾了。”
这话可是相当不自量力。
楚烨一半的能力，约等于此刻的风商。
要知道风商，是而今古董圈第一人，宁星山都是能达到，宁家祖坟冒青烟了都。
当然，楚烨是不会纠正的，他摊在竹椅上喝了口酒，道：“宁掌柜调查我这事，怎么算？”
直到这一刻，宁海也才明白过来，前面楚烨那些话，全是废话。
调查这事，不能被当事人知道，否则会被算账。
前提是有本事。
楚烨敢跟风商约定培养玄玉手传承人，就证明有那本事，所以他必须给答案。
他茶也不泡了，危襟正坐望着楚烨，叹气道：“小先生如是海中冰山，我所知道不过是水面上的那点点。”
宁海话语颤抖，透露心中真实反映。
楚烨为让谈话更轻松，再次调整姿势，跟一坨烂泥一样瘫坐椅子上，抓着酒壶晃着，两眼迷离，仿佛随时要醉倒。
都知道是演的，但善意足够了。
宁海呼了口浊气，抓起烧开的水壶汤茶具，边道：“小先生想知道什么？”
“局气。”楚烨动作未变，左手竖起一个拇指，接着道：“我要知道十七、十八层各个店铺背后势力的情报。”
宁海提着水壶的手抖了下。
“不用紧张，我没想要在这里搅浑水，风老头也没那意思，我就是想要捡捡漏，但又怕惹得被后人不开心。”楚烨安慰道。
“您还有害怕的吗？说实话，我不信。”
宁海苦笑，能雕刻出‘天路’的人，别的不说，光是精神力、雕刻技术，都是当今圈子里仅见，风商肯定会死保。
以风商的地位能力，真出手，风家、张家绑在一起都不够一巴掌拍。
“你太小瞧传承百年以上的家族。”
楚烨叹气一声，接着道：“不论中外，都有保命手段，关键时刻拿出来收买人心，有的人跳出来反对，到时候风老头不满，也只能憋住。”
他可不是在胡诌诌。
风商身上的压力，是跟实力一样，是古董圈第一。
也正是如此，有时候吃点‘亏’，他都违反低调原则帮忙。
这话题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他接着道：“我就真是要捡漏而已。”
宁海一边泡茶，一半顺着他的意思，道：“那两层的物件，全被各种大佬检阅一次又一次，遗漏的怕是没多少，如果先生真想玩玩，可以去我店铺，我说的潘家园那边。”
“没兴趣，你那些玩具，我玩腻了。”楚烨摇头。
前世他跟宁海夫妇是真的铁，除这地方他不知道，夫妇连在什么地方进行负距离交流，喝酒时都逼着他知道，更别提那些古董收藏品。
宁海以为是姐夫风商透露的，也就没有多少什么，苦笑道：“今日您到九幽古都铺子，随后去扫货，他们肯定能够调查出来，到时候我一家子不免……”
话没说透，意思却相当明显了，楚烨惹事的话，宁家上下也会被牵连。
“与其到时候吃亏，不如跟我干一票大的。”楚烨非但没同情，还要把人拉下水。
宁海都直接愣住，手里茶壶的水，不断流出打在桌上都没反应过来。
第八百八十四章大秘密
婆婆楚烨两人的对话，想起身过来阻止，转念想到楚烨跟哥哥的关系，肯定有什么安排，于是就放弃想法。
此刻茶壶流水带起蒸汽，把宁海震惊脸的给模糊了。
楚烨和宁海面对面瘫坐竹椅上，喝着小酒眯着眼，蒸汽并不能阻碍他的视线。
宁海这人讲义气、重诺言，对妻儿照顾有加，算是人们眼中的好男人了。
然而有个巨大的缺陷，就是年轻时被姐夫风商给吓到，没没关键时刻掉链子。
身为兄弟，楚烨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前世今生账目一起算，就是让宁海交出最下面两层的信息，顺带拖下水，治疗了下病情。
几十年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
他并不指望这次就能治好对方，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宁海选择‘就范’，以后婆婆就顺着下去治疗。
此时，宁海跟妻子一样，认为楚烨今日的到来，是姐夫安排好的，也想接受，可就在那么关键时刻，脑海就浮现当年的所见可怕事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壶酒都被楚烨干完了，手里的茶壶也没有热水流出，其还是没做出决定。
“我……”
“我先说。”
楚烨专门就等宁海开口，他很清楚答案，所以快速道：“你儿子在2014年，为了报复欺负宁星星的男娃，惹了杰夫家族，这是你姐夫算卦算到。”
除了最后半句，其他全是真的。
宁海知姐夫会算命，那是圈里公认的厉害，再加上本身就误认为楚烨是姐夫安排过来，自然是坚信不疑，瞬间把话给吞回去。
儿子、孙女是夫妇两人最大的宝藏，没有思考，立即就答应了。
自然了，宁海能如此果断，是楚烨从其出现瞬间，一步步强化的前提。
到这一刻，皆大欢喜。
宁海迈出关键一步，楚烨得到巨大情报。
接着磨了十几分钟，婆婆同意利润八二开，楚烨借到一张没有上限的黑金卡，带着阿海离开店铺。
走出巷子，阿海才开口：“您真大胆，那婆婆好几次要出手了呢。”
“她不会出手的，除非从此以后不跟哥哥来往。”楚烨说道。
阿海摇头，婆婆那杀人的目光、动作是一点也不作假。
“我不否认，一个实力强横的女人冲动的后果，但是…”
楚烨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阿海担心的脸庞，道：“我没有踩到夫妇的底线。”
考虑到认识楚烨后，所见所闻以及亲身参与的事件，阿海不再担心，微笑道：“那现在我们去捡漏？”
“当然了。”
楚烨转头迈开脚步，边道：“没想到十七十八层，五十家店铺，竟然是各大势力妥协后互相交叉持股。”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阿海不解，不说此地是三大高端市场，就脚底下有大尘门内，神秘的两大仓库之一，就足于让很多人放下仇恨走在一起。
“不。”
楚烨摇头，道：“协会仓库也够神秘了，总部就坐落在上面，那些大佬们还不是斗得不可开交，脑袋都要打出血花来了呢。”
他亲身体验，协会内部关系复杂程度，违反全世界道德法律的事，天天在哪儿上演着。
所以能在此地和谐共存，实在让他费解。
“也许地下有九转金丹呢？”阿海大开脑洞。
“毒不死他们。”楚烨唾弃道。
阿海讶异，道：“您见过？”
楚烨点头道：“伏羲祖师爷托梦的。”
阿海黑脸，咋祖师爷又变了，从姜子牙跑到伏羲，半响后郁闷道：“您…您赢了。”
楚烨走着边喝酒，一脸凝重。
事实上他真见过九转金丹，就在协会仓库里，装在一个价值不菲的玉瓶里，总共三颗，黄橙橙夹着一丝金纹，看着很诱人。
他好奇的拿玉刀破开，并制作化学用具，按照金丹古籍记载的进行分析。
结果没有疑问，跟古代吃死不少帝王的那些一样，就是化学毒药，吃下去绝对金属超标，不出三天就得嗝屁了。
“九转金丹是没有，不过治疗腹泻、补充精神的药丸倒是存在，效用还是不错，如果能拿出来，值不少钱呢。”他说道。
阿海紧跟他身后，闻言好奇道：“你是说脚下仓库？”
“嗯，两座都有。”楚烨肯定点头。
“梦里面，伏…祖师爷带您进去过？”阿海还是无法接受，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前老祖宗托梦传法。
他甚至也不信姜子牙、黄石公、李淳风等楚烨搬出的古人，自当祖师爷是风商。
楚烨品得出来，不过祖师爷传法都是他随口胡诌，自然没必要在乎。
他喝了口酒润润嗓子，道：“差不多，反正中药里面有些药丸，你说它没有科学性，但偏偏就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你说奇怪不。”
阿海是接触过药丸，所以点点头，随即觉得不对，道：“听您这口气，十八层有特别的店铺吗？”
“是十七层。”楚烨走到电梯前按了下按键，接着道：“有一家传承五百年的药铺子，只做类似安神丸的东西，一颗就能让人疲劳尽散。”
“噢，这不错啊。”
阿海很感兴趣，做信息收集这一行，精神损耗最大，每天累得碰床就不想起来，身上备一些绝对有好处。
“重点不是药丸…”
电梯打开，楚烨走进去，阿海随即跟进，门关上向下降，他才继续道：“为封住药丸的药气，他们研制特别的玉瓶，每一个都独一无二，其中含着顶级玉雕大师傅手臂，如果有幸遇到，就发财了。”
阿海闻言不理解了，能恢复精神的药物，在楚烨心中一文不值的感觉，随后幽怨道：“您有时候得考虑下我等凡人噢。”
“安心丸、安神丸在寻常药店没少见，他家就是好一丢丢，没什么副作用而已，没必要重视吧。”楚烨瞪大眼说道。
“没副作用，就是最大的优势了啊。”阿海郁闷，楚烨要求也太高，难道真见过九转金丹。
“是药三分毒，不要过分依赖。”
楚烨摇头，接着凑近阿海身边，道：“悄悄告诉你一个事实，各行各业的大佬们都喜欢打坐冥想，大部分不是想要成仙，而是真对精神舒缓有好处。”
第八百八十五章离谱
楚烨对当今的华夏人，有一点非常不满，每每提起易经就是算命，就是封建迷信。
殊不知，跟坐在金山银山喊穷的家伙一样，简直是一群文化小鬼子。
比如，脱胎于易经的打坐，对于精神益处之大难以想象，洋人们争相的研究，自己人不断诋毁。
好在十几年后，某高校把易经纳入博士招生计划，也算是开个好头。
相信以后，当人们物质得到满足，转而向精神追求，老祖宗留下的文化会被捡起来，去除糟粕，取其精华。
就像是他现在要去做的，在数百上千个药瓶子找到珍宝。
电梯打开，两人前后出去。
十七层距离仓库，就隔着一层而已，此面建筑样式完全不同于上面，除中间圆形天井外。
电梯右面是一家客栈，样式就跟明清电视剧一模一样，里面的摆设也是。
此间一楼大厅，不少人正在吃喝。
楚烨看下手机，发现已是中午了，赶紧跟阿海道歉，自己喝酒磕花生多了，没感觉饥饿，忘记叫吃饭了。
“做信息收集的，没少错过饭点。”阿海善解人意道。
楚烨没说什么，向着客栈走进去。
阿海跟在后面，对着门口上方匾额龙飞凤舞的字，皱了下眉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询问字是什么意思。
穿着红色金纹旗袍的服务员迎上来，先欢迎两人到来，接着表示大厅被包场了，只剩下二层的包间。
由于是地底，所谓二层其实得加个负。
服务员的话，还有一层意思，包间价格不菲。
这一上午赚上千万，楚烨自然不会心疼的，点头微笑让服务员带路。
“师父，角落里那个光头我认识……”
“下去说。”
楚烨放下大厅有客人耳朵动了下，明显是听力优越，所以阻止了阿海。
阿海瞬间明白意思，立即闭上嘴唇。
两人在服务员引导下，来到205号包厢。
包厢面积也就是十多平方米，装修很考究，桌椅、装饰等是一整套的古玩，放在市场上价格不菲。
随后两人落座，服务员递来菜单，刚翻开楚烨被价格给震慑了。
一份叫‘远山近海’的价格，就是十五万，上面信息显示，制作出来是野鸭、野生鲍鱼加上一些辅料烧制而成。
第二页的菜品叫‘翡翠秀华’，乃白灼小白菜点缀小虾米，价格九万九千九，上面显示汤底，乃是上等鸡肉、猪骨头、牛股头等，加入中草药熬制三天。
还有些吹牛皮的信息，楚烨直接给忽视了，放开第三页。
以为价格是递减的，没想到第三页名为‘丽鱼赏月’的菜品，就是一道用黄瓷圆盘装的‘清蒸石斑鱼’。
价格，高达十三万八千八百八。
同时间阿海也在翻阅，看到价格脸都绿了。
在没遇到楚烨之前，别看升冲信息号称西南同行前排，现金流压根很紧迫，其实长期用古掌柜的收藏品支撑着，不然百来号人都要喝西北风。
公司在榕城的据点地下仓库空空如也，老大都得亲自在蜀都饭馆上班，便是证明了。
所以看到六位数价格，心脏承受不住，扭头眼皮眨巴示意楚烨，交个入场费算了，赶紧撤。
楚烨站上巅峰过，其实看到价格只是觉得数字长了点，并没有觉得过分。
前世更高端的场所，他去的次数数不清呢。
此刻他不爽的是，从菜单上的介绍，菜品不纯粹，融合了洋人、小日子的习惯。
二者懂屁的美食，迎合他们的口味，绝对要出大问题。
“我要纯中餐的菜单。”他翻到最后一页，合上菜单说道。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我们店只有一本菜单……”
“让宁星山过来见我。”楚烨冷脸打断服务员的解释。
服务行业，特别是高端会所，可不是人们想象那样看不起人，或者不会表现出来。
此刻服务员没有说什么，要收走菜单，嘴里同时甜甜道：“请您稍等。”
“菜单不用收，不然宁星山还得跟我找借口。”楚烨说道。
服务员没说什么，点头告退。
房门一关上，阿海就想吐槽价格，接着狐疑道：“这家店铺就是婆婆开的吗？”
“不然你以为门口匾额上，那两个烫金大字是什么？”
楚烨反问，让阿海不知如何作答，刚出电梯门他就见到匾额，上面的字体跟鬼画符一样，他又没那底蕴发现，当时也不好意思问。
“啊，忘记了，海山两个字是风老头写的，丫写字就是拿算卦画咒为底子，看不懂是正常的。”楚烨忽然纠正随后道歉。
阿海慌张表示不用，是自己学识不够。
“别争了。”楚烨摆摆手。
这时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面如女相的高大男子。
此人正是风星和宁海的唯一儿子宁星山，其样子偏向妈妈，因为太漂亮了，打小都被如认为是女人。
“以为会领班或者店经理，没想到竟是你亲自过来。”楚烨讶异道。
宁星山走到面前，微笑道：“我爸奉我妈命，亲自调查小先生很久，刚他还给打电话，以后见到您要行晚辈礼。”
说着，宁星山抱拳行礼。
楚烨坦然接受。
无关年纪，身为风商、风星、宁海三人的铁兄弟，不让宁星山叫叔叔，那都是客气了。
其实前世，对方就叫得很顺口，对方女儿宁星星也称呼他楚叔爷。
啪！
他等宁星山直腰，伸手拍桌冷哼道：“我要吃中餐，不管是东南西北，哪个菜系的都可以，反正就是要纯正的。”
宁星山嘴角微微一抽，海山在鬼城有两个业务，一个是信息贩卖，一个就是饭店业务，这部分是他亲自设计管理的。
中西合璧的菜系，博得圈里各个大佬的赞赏，从没有一个提意见。
楚烨第一次来，竟一点面子都不给。
好在他脾气温和，并没有没发作，只是客观阐述菜品理论。
刚说一半，楚烨就粗暴打断，不容置疑提出，且指定要吃鲁菜。
“你老家就在鲁省沿海，别跟跟我说你不会。”
楚烨恶狠狠说道：“不要求你山货做正宗，海货一定要对味，不然我就跟婆婆投诉你，说你忘本不要老家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说曹操曹操到
宁星山并不惧怕楚烨最后的威胁，毕竟身为独生子，父母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然而不得不重视。
按照情报显示，楚烨心眼小，说不定不高兴，拿着自己家黑金卡，跑到对面的竞争对手那边去刷卡，乐子就大了。
果然楚烨不让他失望，拿出黑金卡双指夹着，嘿嘿笑道：“不知道对面……”
“请稍等，我亲自为先生下厨。”宁星山赶紧开口，确定楚烨满意后，匆忙出门去。
阿海都看迷糊了。
虽升冲是一家小公司，但对同行的动态还是了解，业界数一数二的‘海山所’，在楚烨眼里还不如地摊，传出去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师父，我怀疑圈里还有值得您忌惮吗？”
“还真没有，但严格来说，又不完全没有。”
楚烨知道话中有话并不生气，拿出地瓜烧酒，边道：“巴南市场真正的楚会长，董家人，我都搞不清楚底细，多少会忌惮点，以及雪区地下城，那些混账洞悉到底收藏多少物品，人力几何，我都不放心。”
“也就是说，您不怕挑战，只是忌惮未知？”阿海追问。
“未知谁不怕？我亦不例外。”
楚烨喝了口酒，放下酒壶接着道：“我没掌控欲，但好奇心太强烈了，三者都是我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遗憾，而对方似乎对我很感情兴趣，少不得要撞到，你说我能呆呆等着他们上门吗？”
阿海点低头，接着说出自己的思考：“您对古董天王没兴趣，可以闯一下秘书长或者第一副秘书长的职位，也许他们就不足为虑，或者说更多资源可供调用。”
楚烨不回话只喝酒。
前世都当过古董天王了，连大尘门除却鬼城、协会两个仓库，其他当后花园逛，却依旧无法搞清楚，对他态度莫名三方底细。
自己得有闲多自虐，才又走一遍老路。
若非好友们大部分是古董圈的，今生连古玩都不想碰，去工厂拧螺丝都可以。
阿海见他不说话，把话题转到大厅那个光头身上。
“海山的两个业务是在同一处办公的，左边是饭馆右边是信息所，大厅有连通口，那群人不是包场而是就来买卖消息的，服务员那么说，是宁星山给的命令。”楚烨分析道。
阿海点头，道：“那光头的身份不简单，是华北地区最大的古董黑市一个大佬的助手，每次出现在在非驻地，必定有大货出没。”
“他算什么？”楚烨摇头眯眼道：“他斜对面那个长得柔弱的男人，才是真正厉害的，刚你提醒我时，动耳朵的那个。”
在进入饭馆大厅，阿海只关注光头，并没有察觉其他，此间表情有点尴尬。
楚烨并没有责怪，毕竟如果不是知道男人的底细，那关注光头是最正确选择。
男人是华北黑市的龙头老大，别看长相不到三十，真实年纪都快五十了，身体看似单薄，脱掉衣服会发现，其肌肉非常特别，不想不漏水，但力量绵绵不断，十个阿海上去，最终会被拖死。
力量是一回事，对古董鉴定能力是最厉害的地方，给够时间达到风商八成，轻轻松松。
别看只是八成，放之四海无人能敌。
“风家上代家族竞争失败者？”阿海在楚烨停下解释后惊呼。
“不对，不是失败者而是主动退出。”楚烨摇头纠正，后解释道：“他想成为风商之后大尘门门主，所以看不上家主位。”
阿海没想到真相是如此，感叹之前自己太年轻，随后皱眉道：“您说过，大尘门门人都要门主点头，那按照规矩，不可能让风阅进门，更别提是门主了。”
“错了，只要有能力学三十六绝技之一，管你是什么人，都能被接受，所以风阅想入门，先决条件不在风商身上。”楚烨纠正。
“原来如此。”阿海恍然，又道：“以他而今实力加上恒心，难道学不了吗？”
“风商不安排对应物件，引导进仓库得到理论，他自然是学不到咯。”楚烨说道。
阿海郁闷，阻力来源不还是风商。
“天下最爱算卦，算得最最准的，便是大尘门。虽是他们自封的。”楚烨随口道。
“有缘人！”阿海脱口而出。
“大差不差。”楚烨点头拿起酒壶。
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楚烨说道：“请进。”
门打开，来的不是上菜的服务员，而是风阅。
“我去，那对狗夫妇。”楚烨黑脸。
他竟然忘记了，风阅从关系上来说，算是风星婆婆的堂侄儿，从私人交往来说是养子等同。
那他能帮夫妇解决风商阻扰见面，自然能帮风阅要个缘分。
夫妇肯定是这样想。
当然这也没错，其实说起来，不用风商同意，他就有资格挑选门人，甚至包括门主在内。
毕竟，大尘门的源头，是为了守护华夏仓库，以他能力，加上那么爱国爱族，伏羲都不会二话。
完全有资格决定人员安排。
当然这消息，与他低调捡漏的原则不符，所以绝不会透露的。
哪怕身边最信任的几人，也不能告知。
“不请自来，望小先生海涵。”风阅提着礼品袋走到桌前，他两对面说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则礼品是酒水包装袋，虽是世俗以为的最好白酒‘茅台’牌，不是那种孤品绝酿。
但楚烨是个酒鬼，街头地瓜烧都喝得开心，自然不会嫌弃茅台了。
他喝了一口婆婆酿造的地瓜烧，随后才邀请对方落座。
“小小敬意，望小先生不嫌弃。”风阅把酒袋子放在桌上，随后在楚烨微笑点头下落座。
此刻，楚烨右手边位置，阿海双手放在抖动的双腿上。
阿海在升冲公司是二把手，不说见多习广，但绝大多数25岁同年龄懂得多，见个人不至于那么慌张。
主要是，对面坐着的人，乃是华北古玩圈黑市扛把子，也是买卖情报的同行，乃是一等一顶尖高手。
表现不佳，怕是要被同行笑话。
“我阿海哥，跟你某个业务是一样的。”
楚烨余光早看到阿海动作，这时突然伸手拍了下阿海的肩膀笑道。
风阅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
第八百八十七章礼尚往来
风阅是圈内大佬，就算不解楚烨用意，但也迅速调整心态，向阿海问好。
“风、风总……”阿海紧张到结巴。
楚烨按住其肩膀的手忽然用力。
以阿海的实力，自然不会生疼，不过也让其情绪稳住，完整的介绍自己。
若是换作平常，风阅自是不会再理会，但出发前堂姑风星婆婆郑重交代，再楚烨面前最好放低姿态，别把脾气带来，所以此刻说些以后合作，到华北做客等话，态度看着满真诚的，眼睛也放在阿海身上。
从楚烨的视角来看，自然假得不可在假。
不过他并没有鄙视，毕竟若非前世经验，他还真看不出来，至少短时间做不到。
可见风阅伪装多真了。
接着双方又是一番不疼不痒的话。
风阅话锋一转，很直接提出自己的愿望，希望楚烨能够帮自己引荐给风商，话里话外透露条件随便开。
前世，楚烨跟风阅的关系，就是生意对生意。
生意间谈真情实意，就跟要男人走路不看美女那么好笑。
所以一听条件，他自然是不会客气了，当即表示等吃完饭就去风阅的店铺拜访。
都是聪明人，风阅当即起身抱拳道：“风某不做打搅，在小店准备好茶水，静候小先生莅临。”
“好。”楚烨爽快点头。
风阅表示感谢后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
阿海紧绷的神经松懈，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喘着气道：“不愧是华北情报界的扛把子，压迫感太强了。”
“没那么夸张，最近几个月，奸商实力有长足进步，和风阅伯仲之间，你不也好好的。”楚烨安慰道。
“那不一样，任总从不释放压迫……等等，您……您。”
阿海忽然醒悟过来，就跟古诗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自己左手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其实才是最可怕的那个，毕竟好多次，亲眼见过精神威压别人。
想到这，其忽然觉得，风阅也不过如此，紧张情绪一扫而空。
楚烨提着酒壶到嘴边，观察到阿海心理活动，便顿住提醒：“你的潜力一点也不比他差，到他的年纪只强不弱。”
这话是的内在意思，是让阿海别依靠外人抚平心里的打恐惧，否则将止步不前。
阿海稍微一思考就明白，起身认真行礼表达感激。
门突然推开了。
宁星山托着快比门宽的大盘子进来，见状狐疑但没说什么，直接走到桌前，把盘放下，道：“我怕小先生等得着急，就做了海鲜大拼盘，希望您不要介意。”
大盘子上被红萝卜、白萝卜等硬蔬菜雕花，分割成八个三角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有一种海鲜，中间是个阴阳圆盘，上面有两类蘸料，符合西南人辣味，和沿海地区的鲜美香甜。
此地可是距离海数千公里的内陆地区，想做成白灼海鲜，保鲜的手段得多难，可想而知。
这也侧面证明，宁星山诚意多足。
楚烨当然是很满意，他没打算付钱，却一副自己做东的心态，邀请宁星海一起享用。
“感谢小先生。”宁星山落座，余光瞟了眼‘茅台’袋子。
楚烨知道，如果不说一下，这顿饭就不能愉快享用，于是就告知跟风阅约定好见面，还怕大侄儿太单纯不懂，认真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风阅大宁星山十多岁，从小照顾其长大，所以关系好得跟亲兄弟，闻言慌张站起来抱拳弯腰，郑重的表达感激之情。
“吃饭。”
楚烨不想废话了，转头让阿海好好试试，宁星山老家的海鲜大拼盘极为罕见。
“这九节大虾，那肉质鲜美可口，粘上当地酱料，嗯~”楚烨说着都流口水了。
阿海可是没见过楚烨对食物有多在意，只要不是章笑做的，都能接受，所以闻言情绪高扬。
随后三人大快朵颐，一小时不到，将近五十斤海鲜一扫而空。
吃得最多的当属于楚烨。
没办法，重生后没去沿海过，想死能无节制啃海鲜了。
宁星山吃的最少，但却最开心，一来自己的厨艺得到肯定，二来楚烨高兴了，那表哥的事也就能顺利了。
“海鲜配酒，痛风大套餐，但我就喜欢。”楚烨擦了下手，拿起酒壶咕噜噜的喝下去半罐。
宁星山见状咋舌，从酒壶看出是自家老妈练手酿造的地瓜烧，度数取决酿造过程，却有不妨碍烧喉咙，纵使老爸宁海被当白老鼠几十年，都没敢胡来呢。
等下不会影响到和表哥的约会？
想到这，他色变当即喊道：“小先生莫要贪杯，我妈妈酿造的酒不是很稳定……”
话说一半，楚烨放下酒壶，脸不红眼不迷，状态依旧好得不得了。
宁星山见状把话缩回去，竖起拇指头，改口道：“我爸当时只是一口，就昏睡半天，您第一次接触却感觉跟开水一样从容，实乃奇人啊。”
“没那么神奇，婆婆这次下手轻了，度数不上十，不够灼烈。”楚烨略显失望道。
风星婆婆酿造的地瓜酒，至少得2015年才是成熟期，现在还嫩了点。
他在想，要不要把秘方抄袭，提前给婆婆透露，换取百来斤好酒。
算了，让风老头算卦算到了，小爷要被坑。
他最终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宁星山不知道他想什么，起身解释去取果盘小吃出门去。
“师父，这价格怕不是要上天了。”阿海从美食喜悦中摆脱，一脸的害怕。
之前那一小盘就要六位数，这大拼盘各种名贵海鲜，不得蹦到七位数。
“谁胆子那么大？求我办事，让我请客。”楚烨斜眼冷哼道。
阿海隐约觉得不对，是他们自己上门，对方可没邀请，但想到七位数的价格，迅速就不思考了，接受了楚烨的说法。
倒也不是他和楚烨烨一样任性随意，主要是账户现金问题。
别看他们一早上赚上千万，可楚烨要求，老任、古掌柜以西南第一古玩市场为目标建设，所需资金无法想象，一千万也就是毛毛雨。
最近他们一毛钱都得掰开花，一顿吃七位数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对了，得找我大侄要点伴手礼。”楚烨忽然拍腿说道。
第八百八十八章被算计了
大侄？
阿海满脑子疑问，听到楚烨解释后才明白过来，说的是宁星山。
对此，阿海不意外，毕竟楚烨没少称呼上占人便宜。
只是无语操作。
先收了人家堂哥的好酒，随后吃一顿七位数的海鲜拼盘，还不满意，又要伴手礼。
说出去，怕不是让人指着脑袋喷唾沫，太贪婪了。
然而他也改变不了楚烨的想法，只能当作没听到，起身去卫生间，避免等下尴尬。
很快，宁星山带着端果盘、小吃的服务员进来，收拾桌上海鲜杂物，换上果盘等。
宁星山依旧在对面落座。
楚烨伸手道：“把你身上的玉算盘交出来，当我的伴手礼。”
宁星山愣住，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或取东西。
玉算盘不算什么好物件，也就值个二十万，但因是和妻子第一次约会，在榕城地摊捡的漏，有纪念意义，就这么当伴手礼，他不甘心。
“你表哥……”
“小先生稍等。”宁星山一听楚烨拿表哥风阅威胁，赶忙取出与算盘，起身恭敬递上。
“自己放。”楚烨一手酒壶，一手指着自己身前桌面。
宁星山听话起身，绕过桌子放下算盘。
算盘为明清时期西南食用油大商户，找当时的玉雕大师，花几千辆银子制造出来，共三盘，其中一个带入坟墓，一个送给当地的知府，现存就剩下眼前这盘了。
算盘长度十二厘米，宽五厘米，通体材料为白玉，框架表面还有龙纹阳刻。
艺术、历史合一，加上稀有性，十几年前就有人开价二十万，而今放出去肯定更高。
当然，这些统统不是楚烨考虑的，之所以强要，是为了宁星山好。
2014年，对方为报复欺负女儿宁星星的人，整得最后他花巨大代价才处理好，源头就在整个算盘上。
那时，杰夫家族那个小毛孩，看上算盘非要抢夺，两个小孩爆发激烈打斗，宁星星身为女儿身，终究是吃亏了，差点毁容了。
现在他先收着，等宁星星2016年结婚，当作贺礼送回去。
对面。
宁星山落座后，双眼看着算盘念念不舍。
“不舍得？”楚烨冷哼道。
宁星山晃着脑袋回神，勉强微笑道：“小先生说的是哪儿话，别说区区玉算盘，就是要海山一半股份，我也当即送出去。”
“我要股份搞锤子，还得操心。”
楚烨撇嘴响起，在宁星山尴尬表情中，他接着道：“不白要你的伴手礼，等下你能跟我一起去阅山，梅梅一直想要的那物件，就在里面哦。”
宁星山表情瞬间僵硬。
梅梅是他对妻子的昵称，一般只有私下相处，他才会说，父母都不知道，楚烨是如何得知。
等等…
他突然想到，做海鲜大拼盘时，舅舅打来电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以楚烨为尊，如果能成功拜师，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难道一切都是舅舅的安排，玉算盘是拜师礼？
错不了。
宁星山越想越上头，距离真相越加遥远，却坚信自己是对的，于是起身整理衣裳。
楚烨见状一头问号，酒口放嘴唇都忘记喝了，眼皮不断眨巴着。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宁星山噗通正面跪下抱拳磕头。
欸？
楚烨吐槽道：“你舅舅、父母都是大高手，从小也没少给你……”
师父这是在考验的我诚意。
宁星山想着，再次磕头，哪力度都快把地砖给磕破了。
“你有病啊。”楚烨不友好的骂人。
他的话够清楚了，就宁星山的背景，多少人几辈子都跪求不来，不好好珍惜，拜自己一个农民儿子出身，背景平平的小毛孩，纯粹是脑袋进水了。
可惜。
宁星山一开始想错，后面就不可能走对路，执着认为是考验诚意，所以继续重重磕头喊师父。
“婆婆这次拿失败品喂你，让你脑袋糊涂了？”楚烨放下酒壶挖着鼻孔吐槽。
其实宁星山的人品，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纯粹，比老妹都善良，很和他的口味，否则前世也不用话那么多代价，帮忙处理杰夫家族的无理要求了。
然而，他们的关系好得很，没必要多此一举，加一层师徒关系。
“大侄儿……”
“您就收下吧，他额头都磕出血了，再说礼您也收下了。”
边上洗手间门，阿海走出来帮忙劝解。
“你懂……行，起来吧。”楚烨想说阿海别添乱，但宁星山磕头更重，地板真裂开了，他心软就放弃了。
宁星山磕脑袋昏昏，没有第一时间听到。
阿海见状赶紧上去搀扶，并告知楚烨同意收徒了。
“师父……”
“先回答我问题，再喊也不迟。”楚烨冷脸摆手，接着道：“风老头联系你了吗？”
宁星山感谢阿海后，抽回自己的手臂，抱拳道：“回禀师父……”
楚烨听完后面色发黑，风商又算计他。
老东西明显是不舍得对外甥下重手，就甩给他，劳心劳力去教导大尘门的三十六绝技。
“臭老头，敢算计我，你给等着。”他发誓等会巴南，要把风商私藏搬空。
宁星山有点发愣，这世界还有人敢如此恶意针对舅舅？
“以后你会见到，师父比你调查任性得多，心眼也小得多。”
阿海早已见惯不怪，伸手拍拍宁星山的肩膀说道。
宁星山将信将疑，不仅对楚烨的性格，还有实力也一样，其拜师纯粹是信任舅舅风商。
尊师的心，目前还没有。
阿海作为一个情报收集专业，其能不明白宁星山的心里，摇头笑着不语。
楚烨喝了几口酒缓和过来，转头看向宁星山，道：“机关手、魔械手、闻世想要学哪一种，或者有感兴趣的也可以说说看。”
宁星山闻言没反应过来。
阿海很好心的帮忙复述一遍。
“这…这，师父是我舅舅的接班人？”宁星山回神问道。
“你看我像是个傻子？”楚烨反问。
宁星山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可能干来费力不讨好的事。”
楚烨一脸嫌弃撇嘴，接着道：“你舅舅其实也不想，可惜任天王走得突然，不得不扛起责任，本来他着重考虑过你，偏偏你性格被父母护得过分单纯，到时候被人带沟里还帮数钱，最终只能放弃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宁星山不解，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很快又放弃思考，更关心的是，楚烨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开口询问自己想学什么技能。
要知道，做了几十年大尘门门主的舅舅，都做不到呢。
想到舅舅说过，能拜师就是十辈子修来福气，他就脱口而出：“您难道是任天王还老返童？”
楚烨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人类还真是个可爱的生物，嘴里总是说实事求是，却又时常异想天开。
他有意逗一下，于是放下酒壶，面色严肃点头：“诚如少侠所言，本座因功法逆行，不得已只能做出违背自然规律的事，吓到你的话，在这里本座道个歉。”
阿海在边上为这话直翻白眼，本来做梦传法就够离谱了，现在还编造个还老返童。
可惜，宁星山站在前面，所以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听到楚烨时激动不以，表示自己要修习还老返童的绝技。
楚烨知道其做什么，却故意问道：“少侠想做什么？”
“我爸妈因舅舅的原因，几十年来只能当过地下情人，即便他们是合法夫妻，我希望能帮他们还老返童，哪怕时间很短，就想帮他们补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
宁星山饱含热泪，几十年来父母过得太‘苦’了。
“少侠如此孝心，让本座甚是感动，必当殚精竭力助。”楚烨假哭抹泪说道。
宁星山闻言瞬间脸色通红，双膝朝着地板砸下去，磕头表达感谢之情。
楚烨动作一改挖着鼻孔，拿起酒壶。
“师父您别耍人啊。”阿海抱怨一声，随后上前伸手扶起宁星山，道：“师父说的都是假的，你可以当他是传说中的那种‘生而自知’的天才……”
“你又能知道几分？”宁星山不服气，任天王是公认的神奇之人，能还老返童，也不算什么。
“任天王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对面坐着挖鼻孔喝酒的小鬼，就做不到，他话里话外也说了‘违背自然规律’。”
阿海怕越是相信，在得知真相时越痛苦，尽量大声，让宁星山能够清醒过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跳出来说，否则楚烨任性也不是一两天。
每次都跳出来解释，不得累死。
效果还是有的，宁星山虽倔强不起身，却也抬头望着楚烨，道：“前辈，任海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楚烨不作答只是不挖鼻孔，酒继续喝着。
阿海认为他不地道，其实并不公平，毕竟宁星山拜他师，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所学的是大尘门绝技，很容易高处事来，都得他来处理。
自己提前发泄下郁闷，有何不可？
所以说不道德，不存在的。
不过自然阿海都说破，在玩下去没意思，他便如实告知，刚才的对话，全是跟着电视剧演的，不作真。
宁星山极为的不痛快，甚至产生逆反心理，甩开阿海的手臂，起身面色黑沉道：“我不拜师了。”
结果，楚烨脸可见的高兴，放下酒壶拍手，道：“那一言为定了。”
“哼。”
宁星山黑着脸转身，边道：“海鲜大餐九十九万九，先生刷卡还是现金。”
这下换阿海黑脸了。
楚烨淡定得很，拿出口袋里宁海给的黑金卡，道：“刷卡……”
“师父……”
“别担心，我们可以做账，当作差旅费报销的。”楚烨笑眯眯道。
阿海闻言面色缓和下来，结果黑金卡转生走向面向门口，背对他们的宁星山，道：“没密码，麻烦宁先生了。”
哼！
宁星山重重一哼，上前打开门离开。
以其身份、温和的性格，门都不关就走，可见内心多愤怒。
阿海上前把门关上，转头对楚烨苦笑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想什么呢。”
楚烨端着酒壶斜眼，道：“卡是他爹的，左手倒右手不说了，还得缴税，傻子才干呢。”
阿海闻言恍然，边走来边摇头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生气了，还能记得节约成本，值得我们学习。”
“下意识的行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楚烨摇头。
宁星山被父母保护得很单纯，但也受到父母影响，极为抠门，对账目灵敏度，可不是那么容易学得会。
阿海也明白，把卡还给楚烨，坐下来望着一桌子的水果点心，道：“这些不能浪费了，得打包起来。”
门这时打开。
阿海转头，顿时面色惊愕，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宁星山返回来，手里还带着好几个打包盒，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来到桌边默默不语收拾瓜果点心。
“师父……”
“这叫专业。”楚烨摇头，扫了眼宁星山，边道：“生气归生气，该做的事一点也不能漏，若非盛怒过头，你连看到他发脾气都没机会。”
说着楚烨笑容很那啥子。
阿海都看不下去心想着，师父绝对是个‘变态’。
宁星山把瓜果点心放进打包盒，用大袋子包装好放在阿海面前，眼睛蹬着楚烨，冷淡道：“可以出发了吧。”
“嘿嘿，走。”楚烨依旧笑容贱贱的，带好背包提着酒壶起身。
阿海摇摇头，也背起背包，抓起打包袋、茅台袋子。
在宁星山带领下，他们走信息业务这头离开。
阅山铺其实就在隔壁。
三人一出门拐个弯就到了。
店铺里客人、服务员都没有，只有风阅一个人，在名贵的梅花桌，准备一堆的点心和茶。
“请，请。”风阅兴奋又忐忑，姿态很低的迎接。
楚烨要过阿海手里的茅台酒，递给风阅，道：“来得着急，没什么好东西，希望风掌柜别介意。”
阿海、宁星山都愣了。
这什么世道都是。
用别人的礼转送他人，不算什么，毕竟自古都是这样，但是送给送礼人，不加一点别的，就没见过。
往大点说就是侮辱。
“值得学习。”阿海暗暗叹气，换作自己当场就暴走，风阅非但没有，还能坦然处之，这份心境世所罕见。
第八百九十章生意人的嘴
宁星山也为表哥理智，而感到惊诧。
打小就是表哥跟屁虫，见过哥哥最狠的一面，此刻竟能够忍住不发作。
他恨不得给爸妈打电话，哥哥这次真长大了。
当事人之一的楚烨不意外，还用余光瞟了下他。
风阅本来就是个喜怒于无形的大佬，一半表现出来的话，全是有人欺负表弟。
前世他处理宁星山和杰夫家族矛盾，也是风阅被打倒后，当时他晚个几分钟，对方就归西了。
当然，这跟把不加一点东西就送礼，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心里也没有惭愧。
毕竟风阅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吃亏，等下就会要回去了。
他嘴里随口应付着对方的客套话，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向右边物件展区。
古董铺展区，基本大差不差，都是格子、独立的架子，至多加上个玻璃罩，提高物件份量，顺便防灰尘之类的。
不过风阅果然有钱，每个物件都是单独玻璃罩，还有恒温控制。
最主要的是，全部是真货。
这并不是楚烨要来特意准备的，而是风阅的习惯。
由于其是华北区域，黑市扛把子，从不缺利润大的物件。
成名后，出手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古董，因此建立可靠的人设，打上了‘阅山出品，必是真品’的印记。
真品归真品，价格喜人了。
此刻，楚烨站立的单独小展台，玻璃罩里是个瓷杯，最大直径两点五厘米，外面高也是，内则是两厘米深，半圆形。
外面乃是青花瓷，釉色等没得说，内壁如白壁光滑无暇。
铭牌上说，乃是和珅收藏过的，同时有国家一级鉴定师鉴定书。
价格五十万整。
“江南盐商赠于丰绅殷德成人之礼，名为‘锦绣山河’，共五只杯子、一个茶壶，后来奉命抄和家的人疏忽丢在墙角，被某位监管太监随手捡起来，后太监年老出宫带出来，又几经易手，期间损毁过，被大师给修复了，表面上看不出痕迹，其实用些手段还是能的。”
楚烨低头透过玻璃罩望着杯子分析，顿了下继续道：“其他杯子早已损毁，就剩下一只，有道是孤掌难鸣，就算名窑名匠出产，五万不能再多了。”
阿海一直在边上，此时讶异道：“差价整整十倍，不是开玩笑吧？”
“风掌柜也做信息买卖，想必有渠道知道，其他物件的下落。”楚烨随口道。
身后，和表弟宁星山并排站着的风阅，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波澜顿生。
当初赠丰绅殷德的，便是他的外公家族，后来物件结果，家里人也是知道的。
然而一两百年过去了，消息渐渐蒙尘，若非小时候自己翻倒先辈留下的手书，都不知道。
手书，在找到杯子时藏起来，也就是说这世界没人比他清楚，‘锦绣山河’的情况。
楚烨一个小毛孩，还是西南人，是如何知道发生在两百多年前江南的事。
诡异，太诡异了。
难道是堂叔说的？
他不由得得怀疑，那个脱离家族，自古风家最强悍的人，否则逻辑不通。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堂姑父宁海调查的资料，他也看过，楚烨和风商是忘年交。
其心里想了很多，现实不过说转瞬，面对楚烨意有所指的话，打着哈哈，道：“交易是在不断谈判中达成的。”
一句正确废话，却让其他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当然，主要是楚烨不打算要杯子。
太监用了几十年，最终还带进坟墓里，几十年后被盗墓的给刨出来，后背一个邪师，用来装骨粉整些邪门歪道。
太晦气了。
他把目光转向隔壁的展区。
展区里是个苏金杯。
不是那个生产车子的品牌，而是唐之后江南一跃成为华夏最富之地，土豪们不断冒出，人们渐渐有一股傲气，看不起其他地区。
明末有个姓苏的，从北面下来做丝绸生意，被各种调侃，认为是土包子，一气之下请了西北的工匠，依古法打造了三只阳刻龙杯。
龙的形象，并非当时明清主流，而是秦汉时的花纹龙，融合了唐时样态。
江南土豪们，整点古董装个门面而已，指望深入是不可能了。
于是在一次聚会上，当苏姓商人摆出三只金杯，说是之前买的古宅挖出来的。
当场先是鸦雀无声，接着是各种穿凿附会，年代甚至追到太古。
还请来当地著名的文化人，一起鉴赏。
文化人落魄了点，但眼力见还是有的，一样发现问题，可全场土豪们那么热情，自己要是指出来的话，以后别想土豪饭，可又不想有污点，于是装病谎称眼睛不适看不出来。
土豪们没察觉问题，继续追捧杯子。
可真相一公布，全场傻眼了，杯子不但不是古物，还是最看不起的背面朝天，黄河上游的土包子打造的。
“众人想生气，可生意人的脸面最重要，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楚烨顿住叹气，接着道：“地域黑自古有之，岭南的、西南、西北、中部的，包括独立一区的闽海省等区域的商人们，得知情况，无不趁机取笑，一群人是真土豪假文化的生意人。”
“他们沉得住气？”
阿海很好奇，要知道江南人表面精致优雅，实则深究起来，又抠门又心眼小。
这不是贬义，而是内在性格，也是江南人主宰华夏生意场上千年的秘诀。
总而言之，惹到他们一群人，绝对会被报复。
“怎么就没有？比如联手打压其他区域进自己的市场，不过效果不佳，毕竟江南北面有晋商，鲁商，南面还有不输于他们经商能力的粤、闽大商帮，你敢作初一，我敢做十五，谁也别想好过。”
楚烨摇摇头，接着道：“最后不了了之，三只龙纹杯，因为戳了江南土豪的们的锐气，就以苏金杯命名，明末的官话而今大差不差，苏也通输。”
“哦吼，那价值一百万，是不是物超所值？”阿海问道。
“不。”楚烨摇头，道：“鬼城所的商户们，是全世界最奸诈的一伙人，十七、十八层的更是奸中王者，他们的价格得打个对折，再研究下真实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