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你会后悔的
唐末陈族中原跑走西域，并非五代十国混乱原因，纯粹是该家族包括掌门人在内集体作死，出卖了古董圈。
适逢乱世，古董圈首当其冲。
五代十国是华夏地区秦汉以降，第二混乱时期，圈子里的人为日后市场能够再次繁荣，无论敌我达成一致，尽量把物件收拢进仓库。
谁知出了陈族这么个汉奸，把消息不断的传给包括当时军阀、绿林等。
从南至北，从东到西，整整三年时间，因陈族出卖情报，死了无数人，丢数不清的老物件。
圈子元气大伤，直到南宋才渐渐起色。
也是从那时起，情报、信息便有了固定的组织，让人们可以免受无端伤害。
不管怎么说，北齐故都陈族，被圈子定在耻辱柱上，凡是跟其家族挂钩都被唾弃。
也因此，那三千年未改过名称的古都，如今是古玩市场的黑洞，狗都不去碰。
此刻，摔碎物品后，刘能心里愤愤不平，认为桑眼支配楚烨，前两句甚至包括摸宝，就是为了羞辱自己。
由于忌惮老管家，以及远在希腊的古董天师杨礼品，就没敢发作出来。
这样一来，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当然其实认真纠起来，真相并不重要，毕竟圈子里误会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这口气，老子忍了。
他心想着，至于右手边嘻嘻笑的楚烨，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脸狐疑的桑眼，冷淡道：“不参加了。”
态度坚决。
楚烨肯定不能放过，这黑奸商还差两次就吃到五次亏了，金身得给破了，免得跟前世一样，多少人吃了大亏。
他指着没开的三个盒子，笑道：“真的，后面更精彩哦。”
桑眼愣了，心想还玩啊？
其左手边楚掌柜面色从狐疑到狐疑和苦色。
楚烨这分明是要把人得罪彻底才肯罢休吗？
从古至今，不管是古董圈还是其他圈子，都遵守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毕竟世界说大不大，保不齐自己那天落在人手里，新旧账一起算，可是要吃大亏的。
他想开口把话题扯开。
楚烨不给机会，扭头盯着刘能侧脸，嘿嘿直笑。
刘能面色有点僵硬，不好发作只能憋着，拳头紧握着，眼睛盯着桑眼，牙齿缝挤出：“不了。”
两个字而已，却饱含着无数的情绪，和坚决的态度。
“不继续真的会吃亏哦。”楚烨一脸真诚的抢前头开口。
“不了。”又是两个字，态度却不一样，像是火山口扑腾的岩浆，随时要爆发的节奏。
楚掌柜紧张，在让楚烨任性下去，场面就不好把控，到时候……
“比斗这玩意，要看时辰、心情等综合要素，陈族又是圈子人人避恐不及的晦物，若非刘掌柜福德深厚，不天师作法都不行，而小先生也是福缘深厚的人……”
楚掌柜尽力把扁担托平，不让任何一方感到委屈。
因是边想边说，语气语调都点慌张和结巴。
刘掌柜心里冷笑着，同时那火气也被浇灭不少，没那么恨，但也没放弃找回场子。
至于另外一个当事人。
楚烨就没把话听进去，他手里掌握的信息，足够刘能吃瘪无数次，若非不是什么大仇大怨，得生死了断，早不绕弯弯，直接抛出来，让刘能退圈或者自杀。
“不后悔？”他最后说道。
哼!
刘能端起茶杯，心想着若非收了好处，得想搞清楚桑眼身边的老者身份，早走了。
给你个冷哼，自己品味去。
不品！
楚烨隔着人心回应，随后转头跟对面一脸僵硬的桑眼，喊道：“开第六个盒子吧。”
刘能认定楚烨就是傀儡，所以心思都在桑眼身上，想着都这会儿，还演什么，自己又不会上钩。
对应的，桑眼就鸟其眼神，按照楚烨吩咐端起第六个盒子，拿起上面纸张摊开，道：“三年前在洛邑找到，具体信息不祥，收入价一万二。”
边上在煮茶的楚掌柜，满脑子想着，等时候如何找补，让今日之事尽量别起泡，根本没注意外界，也就没有跟之前一样，主动补充信息。
“第一次破万，看来有好东西。”桑眼微笑道。
楚烨拿着酒壶随口道：“开盒吧。”
桑眼放下纸条，伸手打开盒子。
盒子开口方向是面对楚烨这边，当开起瞬间，里面的物件就暴露出来。
“什么！”
刘能和楚烨并排坐着，自然是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见到物件模样后坐不住站起来，惊呼之后又摇头，道：“不可能是。”
说完后又坐下。
桑眼被搞得好奇，把盒子转到自己面前打探。
盒子里的物件，是一口棺材，材质是铜的，样式是长方体，长十二厘米，宽高三厘米出头。
表面有阳刻，为动植物，山海经部分，如夔牛、旋龟、落木、扶桑树等。
山海经自古众说纷纭，有人当成奇幻录，有人当笑话，有人认真以对。
但大多都承认，乃我华夏第一奇书。
且又记载，大禹所铸九州鼎，上面刻的就是山海经来源，也就是传说的山海图。
根据史书记载，秦武王举过大鼎，说明当时九州鼎还在，进而圈里一直推测，始皇帝的棺椁内棺里，是以山海图做阳刻。
随之认为当时建造坟墓的人，会先搞一个模型，以免出差错被咔嚓了。
秦朝法律公认严苛，工程计量无需多说，留下来史料还是实物都是证明，所以人们认可了模型的说法。
因此，自古找到模型的任务，一直高高挂着，随着时代，赏金不断提高，到如今已有好几个亿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高额的赏金，自然造假连绵不绝了。
刘能第一眼，看到的是阳刻的手法古朴，所以才就惊诧，随后冷静下来，判断无非又是一个仿古造假。
与之相比，桑眼对古董圈了解不深，想法没那么多，只是好奇，看完后把盒子转向楚烨，问：“作用是什么呢？”
“棺椁，不管是大还是小，那都是以死人有关系。”楚烨说道。
刘能脱口而出：“尽说废话。”
第八百六十二章真山海图情报
从进门到放弃摸宝争价，刘能第一次看着楚烨的脸说话，虽只是撇了一眼而已。
但这让楚烨很‘喜悦’，像是沐浴春色一样，他扭头堆满着少年天真阳光的笑容，道：“谢谢叔叔垂青。”
咔咔！
刘能觉得他是受到桑眼指派，故意羞辱自己，牙齿咬得钢镚作响。
在对面坐着煮茶的楚掌柜，脸跟死了儿子一样难看，暗中大呼：“祖宗，我的小祖宗，您就消停会吧，再下去不止是店铺和你一起被拆掉，我们两家人都会无辜受牵连。”
楚掌柜不是不懂楚烨能力强，但比起刘能，他判断差太多。
刘能的大本营是在京城潘家园，那地方六百年来，除了短暂时期，一直是华夏绝对中心，能在里面稳住脚跟的，背后能量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
可惜楚烨不会如楚掌柜的那样，似乎得不惹刘能就得死的病。
对方不正脸自己也无所谓，自顾自笑嘻嘻道：“最后提醒一句，叔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可笑！”
刘能决定不那么忍让了。
金钱是亏，人格被侮辱何尝不是，必须招呼一下，否则这小子无法无天了。
他想的小子，指得的是桑眼，楚烨依旧被当作提线木偶。
“我上一次当，不可能第二次，收起你那小孩玩具。”刘能眼熟警告。
桑眼一脸迷惑，道：“什么？”
“别装傻了。”
刘能手啪的狠拍桌子，打得自己的茶杯震动歪倒。
要知道实木长桌，厚度足足有七厘米，比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大门还厚，杯子能被打翻，可见用力之大。
“叔叔的实力不错。”桑眼真心赞赏。
刘能又会错意，冷哼道：“谁没个好师傅，再则我不过是四十岁出头，力量还没衰弱到，一个小毛孩都比不过的程度。”
“我想叔叔误会了……”
“没什么误会，老子不参加，别让你家的傀儡再出来BB。”
桑眼想解释自己没打算打架，却被刘能粗暴打断，让他摸不着头脑，脸色满是不解。
哈哈……
楚烨放声大笑，惹得除桑眼外，其他两人表情变来变去。
“你又笑什么？”桑眼代替其他人问出疑惑。
“没。”楚烨才不想告诉桑眼。
刘能在心里创造一个莫须有的模型，后一条路走到黑，没发现还自己发脾气，对比其手中掌握的资源，实在太蠢萌了。
前世如果知道，刘能那么能脑补，很多亏都不会碰到了。
他笑得泪花直流，在刘能要暴走前恰好停下。
“您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斜对面楚掌柜放弃挣扎，只怪自己认错人，该死而已。
楚烨喝着酒给了个白眼，放下酒壶看向盒子里的小棺椁，淡淡道：“不是始皇陵设计人员制作的模型，却是工匠的后代，按照祖先留下的谜语打造的。”
什么！
包括不知详情的桑眼在内，当场三人异口同声，全多坐不住了。
“不可能。”刘能否定了楚烨鉴断。
楚掌柜涨红着脸，心里万分希望楚烨说的是真的，但想到两千多年来，无数天才努力过，都没能找出来，所以也不认可鉴断。
这时候就体现‘无知’的好处。
桑眼没那么多包袱，带上橡胶手套，把棺椁取出来，凑近仔细端详，道：“我没特别的感觉啊。”
“有感觉才有鬼。”
楚烨摇头，放在酒壶低头抓起花生掰开，边道：“棺椁跟棺材不一样，是套娃式的，你捧着的是外棺，里面还有收敛尸体，那才是棺材，当然就这尺寸，装个手掌都费劲，里面跟尸体没关系，而是一张藏宝图。”
桑眼视线从棺椁移开，问道：“什么藏宝图？”
“事关山海图，当年打造始皇棺椁工匠留下来的，或者可以直接说，是当时设计棺材的人的设计图，工匠复刻过。”楚烨解释道。
呼呼~
楚掌柜、刘能，两个不信任的人，同时呼吸急促。
反倒是桑眼淡定得很，视线又回到手中捧着棺椁上，道：“为什么市场上没有相关传说？”
“你在遇到我之前，又不好好研究圈里的事，就算有传说，你能知道？”楚烨吐槽。
“你说得对，但两位叔叔的反应，说明我的疑问是没问题的。”桑眼说道。
“你牛。”
楚烨扔掉花生壳，抓起酒壶喝酒前，又道：“你的疑问很简单，就大尘门搞的呗。”
得！
古董圈，无论中外都离不开大尘门的影响，所以秘密没被人知晓，合情合理。
至于楚烨为什么能知道，那更不用怀疑了，毕竟能够选择门人传承者。
“打开的方式呢？”桑眼问出自己最关心，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其他两人也满是期待，刘能第一次拿正眼看楚烨。
任性的楚烨故意不说，酒壶放在嘴边，看似倒酒却一滴没有。
让人不用特意观察，都能发现。
抠门刘能为得到信息，一下拿出十万块。
楚烨瞪大眼，酒壶口不离唇，惊呼：“天啊，刘叔叔竟花钱买情报，而不是白嫖。”
最后两个字是后世网络用词，在场不知道，但结合前面的，还是很容易理解。
刘能那张脸都犯黑了，认为自己又被下套，气呼呼的落座。
然而楚掌柜、桑眼都很清楚，并没有什么局，至少不是刘能所想象的那样，于是急迫询问详情。
楚烨懒得有机会玩刘能，要不是不把握的话，不知道下一次得猴年马月。
说是不可能完全说的，给个鱼饵就可以了。
他真喝了口酒，才开口：“大尘门三十六绝技之一。”
“废话。”桑眼忍不住吐槽：“古董圈目前所有技术，全是绝技简化版而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楚烨眼皮翻了下，道：“那你倒是说说，具体是那一门。”
“我要知道还要问你。”
“哟，说好的要学电视剧老板助理，都要为老板解忧排困恼，结果你就这样学？尽给我添堵。”楚烨吐槽。
桑眼反应过来，认为自己确实不专业，赶紧道歉。
很认真，很正常，楚烨都原谅了。
结果，刘能还是认为他们在演戏，给自己下套，心想这次说什么也不会上套，喝着自己茶，什么都不听不看。
第八百六十三章双赢？
楚烨会拿物件来给人下套搞事，但从不在‘真假’问题做文章。
前面几轮明知道假的，为了耍刘能，依旧叫高价而不会以假乱真，就是证明。
可惜刘能没能体会。
好在在场的，有能明白。
桑眼就认定，手里棺椁并不作假，为了解惑，不管楚烨想什么，逼问解开的手法。
楚烨不回答只喝酒，余光瞄着左边的刘能，发现对方真的屏蔽外界，认为火候差不多了，才帮桑眼解惑。
“机关手、魔械手、天听三合一，就能解开。”他肯定道。
“搞笑，这怎么……等下，该不会是当年的门主制作的吧。”桑眼吐槽一半忽然醒悟。
楚烨点头，道：“东汉末年游洛龙。”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都有反应了。
楚掌柜站起来来回独步，嘴里念念叨叨着。
刘能依旧在喝茶，脑海思绪翻腾。
游洛龙在圈子里特别有名，其也是引起人们对始皇陵工匠兴趣代表人物，所得的信息也是最深的。
后来在魏晋时期，人们才知道，游洛龙是大尘门门主，其会的技能，就是楚烨所说的三种，且在失踪前，留下明确记载，想得到山海图，三个绝技就是开启的钥匙。
民国时期，任天王也亲口证实，留下影像，虽是无声的，但懂唇语大有人在。
“一百万。”刘能坐不住，直接开价。
楚掌柜闻言，扭头道：“刘掌柜，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能反问。
楚掌柜是脱口而出，此刻清醒了点，结巴着解释，山海图事关重大，就算是当年工匠留下的不是全部，但也不是一百万拿得下来。
“不算长生不老，山海图乃我圈最大追求，岂是一人一个团体有资格持有。”
刘能义正言辞，意思很明显，给钱收棺椁，不过是看在杨天师徒弟面子上而已，否则直接拿走到协会，让全体人员一起研究，楚烨几人又能说什么。
楚掌柜直接噎住。
“前提得是你不独吞。”楚烨开口。
刘能转头，道：“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你是桑眼的傀儡，我就不敢动手。”
熟悉刘能的人都明白，这是在下死亡通知书。
然而楚烨不知好歹，道：“不卖。”
啪！
刘能黑脸拍桌子。
“小先生……”
楚掌柜赶忙出言劝慰，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刘能的能量不是他们对付得了。
楚烨不停，放下酒壶小拇指挖着鼻孔，道：“用强的，他又抢不过，等过纠结一帮人来找，只能去茅坑捞了。”
“无耻！”刘能嘶吼。
楚掌柜拍额头，这么损的想法也敢有。
“他真干得出来。”桑眼手紧抓着棺椁说道。
楚掌柜还有怀疑，突然想到楚烨能引荐自己，受到风商接待，能量也是不简单，于是就信了，转而劝说刘能别冲动。
刘能没办法冷静，圈里对山海图的追求，可不是从东汉末年游洛龙开始，而是始皇下葬后。
可说是事关重大。
“小先生一百万其实……”
“别插嘴。”楚烨摆手，外头撇了眼刘能，道：“卖给你也好，不过有附加条件。”
此话一出，傻子都明白，他之前说要把棺椁扔茅坑，就是在计算。
刘能自然意会过来，冷冷道：“说。”
“他不能出现在里面。”楚烨指了下楚掌柜。
“棺椁是我自己收的。”刘能说道。
“不是这意思。”楚烨摇头，接着道：“你的怨气只能朝向我，而不能牵连楚世楚掌柜，够明白了吗？”
刘能愣了，不解为什么要特别提出来，想到两人都姓楚，脑洞又打开了。
对面楚掌柜浑身激动。
自己让楚烨吃那么多亏，刚还不信任，结果楚烨绕一圈，就是为了自己安全。
哪怕是做古董的人，都是黑心奸商，可有道是‘人心都肉做’的，楚掌柜哪儿能不感动，盯着楚烨眼睛都红起来了。
楚烨无视了。
他这么做，并不是为得到感恩，纯粹因一切是自己临时起意，耍一个大老玩，不能牵连无辜人员，而做好切割而已。
说白了，就是底线问题。
他喝了口酒，接着道：“另外，我和桑眼都不喜欢被打扰，你们爱这么追求山海图都可以，跟我们没关系。”
刘能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毕竟他本来就想让世人认定，棺椁是自己找到的，以此在协会谋划更大的利益。
随后，刘能要了桑眼海外账户，确定同等价值股票交易，拿着棺椁匆匆离开了。
“这波是双赢，未来刘掌柜就算不是秘书长，在协会也有举足轻重的份量。”楚掌柜送走人进来边走边感叹。
楚烨不说话，正在让桑眼开第七个盒子。
“啊，废品。”他看一眼物件就没兴趣。
桑眼取出第八个。
楚掌柜对面坐下，给桑眼倒茶，边问道：“小先生对山海图真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没有。”楚烨回答很肯定。
这下桑眼也狐疑，放弃拿盒子，皱眉道：“难道棺椁里的藏宝图有问题。”
“是，也不是。”
“又来…好吧，恳请楚总解释。”桑眼想抱怨，被楚烨怪异的眼神给生生憋回去改口。
楚掌柜在自己座位上，不敢催促只敢抖着腿。
“游洛龙在我们脚下睡觉。”楚烨说道。
桑眼立马意会，皱眉道：“第几层？”
楚烨喝着酒，比了个二。
“始皇帝到隋唐之前，单程票都不是，你…你个大坑货。”桑眼苦笑。
楚掌柜满头疑问。
桑眼得到楚烨点头首肯，就解释了下鬼城仓库的真正情况。
楚掌柜第一次听说，鬼城仓库之下还有三层，眼神惊愕带着绝望，之后又冒出希望。
“你不会也想找到古蜀国笔记，复活什么人吧？”楚烨问道。
“没有。”楚掌柜断然否定，急着又道：“这事我就当没听到，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以我能力没资格接触。”
呵呵。
楚烨心里笑着，也点破楚掌柜的伪装，接着下对方的谎言，道：“隋唐之后的历史脉络，不管是世俗还是古董圈，都是明明白白的，只要不是投怀疑票，想知道之上还有更老的仓库并不难，最重要还是怎么打开的问题。”
第八百六十四章亏老大了
楚烨话，有部分是贴心附和楚掌柜想守护的秘密，更多的回答桑眼的疑问。
就算协会，最终找到机关手、魔械手和天听对应的门人，打开了棺椁，最终结果还是进不去二层仓库，找不到山海图。
桑眼消化了信息后，无遇道：“你卖了个废品？”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楚烨点头。
“还意义。”
桑眼无语了，楚烨可太黑了，搞崩别人的情绪就算，结果还不老实，给了个废品。
“你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想…。”
楚烨放下酒壶，接着认真道：“如果他们一番忙活打开棺椁得到信息，就能明白很多事不是努力就够，最直接的就是长生不老，最终哪怕少数人觉醒，圈子也将干净不少。”
“这样一来，算是我回报祖师爷一点点小小的恩情。”他表情郑重道。
“谁是祖师爷？”桑眼问道。
“我是受姜子牙投梦传法……不对，追根溯源，是伏羲他老人家那时候……”
楚烨一通胡扯，心意到是纯粹，感谢上古先民走出蛮荒，让华夏得以传承至今。
用现今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人民史观。
桑眼熟读历史，很快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也就不纠缠了。
至于楚掌柜，就怕楚烨问自己秘密，自然是能避开话题就避开。
最终，三人又把目光，投注在最后的盒子上。
刚收入一百万，扣去楚烨乱来几轮，依旧赚了九十多万，所以楚掌柜不再愧疚，心里只有感激楚烨的照拂。
他看着盒子，道：“里面的物件，是我在……”
“打住，没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楚烨忍不住教训道：“开盲盒，就是不知道具体信息才有趣。”
“好好，我不说了。”
楚掌柜不理解楚烨的想法，谁收古董不是尽量收集信息，哪有反其道而行的，但不想破坏楚烨的心情，赶紧收住，语气跟哄小孩一样。
楚烨很满意，伸手示意桑眼可以开始了。
桑眼抖了下眼皮，双手抱起盒子和其他七个并排放桌子中间，随后拿起纸条摊开阅读：“八年前在雪区，某个清末从中原躲避战乱的家族手里，以三万价格收到的。”
“哦吼。”楚烨知道是从哪儿得到了，挥手示意打开盒子。
桑眼照做。
盒子里放着一颗‘鸭蛋’，色蛋黄，表面光滑似乎是黄宝石。
“那个部落……”
“我知道什么来头。”
楚烨摆摆手，对山区那帮历朝历代，一旦战乱就抛下生民躲起来的懦夫没兴趣。
楚掌柜就收嘴，只说自己鉴定过，‘鸭蛋’不是玉石。
“确实不是。”楚烨点头。
桑眼带着手套捧起来观察，皱眉道：“看着就是宝石啊。”
“并不是。”楚烨眯眼道：“明朝时，世俗中有古代技术集大成的开工天物，古董圈也有类似的技术总结，其中有个人看过书籍后，开发现代人才能想得到的技术。”
“人工宝石合成？”桑眼脱口而出。
楚烨点头，道：“不过受限于工具以及个人能力，宝石只是看着很像，认真追究，就是一坨分辨不出的化学废品。”
“那还卖三万块，坑人啊。”桑眼吐槽。
左边坐着的楚掌柜，手里的茶壶抖了下，尴尬笑道：“当时我对明朝圈里，有人会制作人工合成石不是很了解，所以在鉴断鸭蛋不是真的玉石，还是好奇心作用下收了。”
“事后请别人帮忙鉴断过？”桑眼问道。
楚掌柜摇头，道：“不能一亏再亏啊。”
桑眼不再多问，把东西放回盒子，跟楚烨道：“反正赚了不少钱，无所谓了。”
“赚钱？什么时候的事。”楚烨讶异道。
“就刚刚，整整一百万，还附加好几个条件呢。”桑眼皱眉，楚烨在装什么傻。
“不不，那不是赚的。”楚烨摇头否定，接着解释：“按照我的设想，是圈刘能进来争价，然后让他吃个大亏，结果丫抠门到家，不参加就算了，好不容易开出好东西，结果又突然大方，放出一百万…”
“没乐趣嘛，算什么赚呢。”楚烨黑脸道。
桑眼脸更黑吐槽：“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真没有…算了。”楚烨心情低落懒得解释。
到他这种层次，赚钱的‘钱’，不仅仅是纸张或者物件，更多是心情。
最初的设想是破了刘能‘金身’，结果目标没达成，不是失败是什么？
自然了，如果现在就找齐对应三大绝技，开启棺椁让刘能吃瘪的，情况就翻转了。
可惜没有如果。
以后有机会，再努力吧。
他叹气一声，放下酒壶伸手从背包里拿出羊角锤，另外一手伸过去，把盒子里的‘鸭蛋’取出来，放在自己面前。
“别生气砸东西……”桑眼无语劝解，话没说完，锤子都砸在鸭蛋上。
咔咔~！
鸭蛋以羊角锤底为中心，裂缝向四面蔓延。
楚烨放下羊角锤，站起来伸手把盒子倒扣，盖住鸭蛋。
“你要干什么呢？”桑眼似乎看出来，楚烨不是在发泄怒火。
楚烨坐下，道：“孵蛋。”
桑眼翻白眼，自己还真是容易受影响，边吐槽：“你搞笑？”
咚咚~
盒子里‘爆竹声’不断。
“小先生，里面不会真的……”
“看下去。”楚烨拿起酒壶摆摆手。
半响后，声响停下来。
楚烨说道：“可以打开了。”
桑眼半信半疑，拿起倒扣的盒子。
盒子下是大大小小的淡黄夹着橘色、红、黄、白、黑等‘玉石’碎块。
“彩虹泡泡糖呢。”桑眼无语道。
“仔细看。”楚烨拿起羊角锤，伸到碎石堆扒拉。
楚掌柜起身和桑眼并排探头，盯着楚烨的动作，道：“不可能有东西，之前我拿着显微镜观察过了。”
“你这不是在坑楚烨？”桑眼不满道。
楚掌柜闻言很尴尬。
好在很快，楚烨的动作帮他无声化解了。
乱七八糟颜色中，一抹淡蓝色，如鸽子蛋大小的石头，映入两人视线里。
“天空之眼？”桑眼惊呼。
楚掌柜抬头看向楚烨，身体跟羊癫疯一样抽动。
“说了，那鸭蛋就是失败的宝石合成，乃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学废品，当然看不出原本模样。”
楚烨贴心的回答楚掌柜之前的疑问。
第八百六十五章大秘宝
楚烨很贴心解惑。
楚掌柜不买‘账’，此刻更想知道，桑眼捧起来的蓝色鸽子蛋石头，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一颗。
天空之眼，别称海神之泪，或波塞冬之眼。
乃是文艺复兴时期，有人考证希腊流传下来的‘亚特兰蒂斯’传说，无意中在地中海沉船中，一个枯骨找到的蓝宝石。
宝石一出现，引起西欧贵族们的争夺，最终以等同五公斤黄金价，被某个大公躲得。
后来随着一战爆发，大公被咔嚓了，宝石也就失去踪迹，人们开除高价悬赏，结果近百年过去，毫无消息，甚至年轻人认为，是老人们编造故事，让自己保持热情。
随着在江湖混的时间久，就知道海神之泪是实打实存在的，毕竟一战时已有照相机，乃至无声电影，再说画家们也没想着。
前几年一幅没有名气的作家，画的‘海神之泪’，被证实跟真品别无二致，就拍出二十万高价，可想而知人们对该宝石的热情了。
这时，桑眼也加入行列，盯着楚烨道：“是不是，是不是天空之眼？”
“是。”
楚烨点头，道：“当时那名大公的儿子，为躲避被仇家咔嚓，一路从西边往东跑，最后花了大代价，躲在雪区，说起来老头子在十年前才挂掉呢。”
桑眼两人细细咀嚼楚烨的话。
“您的意思，大公的儿子，学会了明朝那粗糙的宝石合成技术，然后……”
“有可能是他的妻子。”桑眼插嘴。
楚烨点头，道：“半仙正确。”
桑眼两人得到解惑，舒服了，一起凑近观察的宝石。
宝石就是鸽子蛋状，没有一点点杂质，通体淡蓝色，可说是天空也能说是海，仔细看久了，耳边似乎听到轻柔海风吹拂声，又或者说是来自天空上天使的靡靡之音。
总之，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对了，大公的儿女呢？难道不知秘密？”桑眼抬头问道。
楚掌柜也跟着开口：“为什么那个人要拿出来卖，而且好像浑然不在意，我说三万他都不还价。”
“大公夫妇一死，就被灭门。”楚烨摇头，道：“他家掌握了大秘宝随即没了消息，东西被拿出去贱卖了呗。”
大秘宝，三个字对于古董圈的人来说，吸引力如同土豪们知道长生不老的方法一样。
桑眼两人宝石也不看了，眼睛发亮盯着楚烨。
楚烨很讨人厌就不回答，掰开花生扔进嘴里，吮一口酒，眯眼享受着，还发出了‘嗯~’。
“我要动手了。”桑眼威胁。
“好助理。”楚烨嫌弃道。
桑眼冷视挥舞拳头。
楚掌柜可不敢恶言相向，就哀求楚烨解惑。
“通向鬼城仓库的地图。”楚烨说道。
桑眼、楚掌柜一脸迷糊，仓库被封了，根本进不去，就算勉强进去也是第三层，还是单程票，能算什么大秘宝。
楚烨知二人心中所想，解释道：“于你我而言，脚下的仓库就是死地，于他们而言，不是大秘宝是什么吗？”
两人闻言恍然，瞬间失去兴趣，低头看着蓝宝石。
“不过，那地图指向其实还有一个仓库，乃是当年有人仿造隋唐至明末仓库格局，建立自己的微缩版私人仓库。”楚烨缓缓说道。
桑眼两人猛然抬头。
“耍人好玩吗？”桑眼抱怨。
楚烨耸耸肩，道：“为了让你当助理更得劲，我得细致一点，你说是不？”
桑眼被噎住，面色僵硬着。
小样，我助理那么好当？赶紧辞职吧。
楚烨心里冷笑，随后道：“仓库建立时间是南宋初期，地方不远就在梁州，元初被那个家族开启，并大量运出来买命，所剩的不多，但其中有个极为难得的物品。”
“什么？”桑眼两人跟捧哏一样，激动询问。
“传说中的阴阳炉，也称为混沌炉。”楚烨说道。
楚掌柜倒吸一口冷气。
桑眼不明所以询问什么东西。
阴阳炉，是东晋时期一位大能，以易经为基制作出来的。
易经是华夏先民，把对世界认知浓缩进去的产物，符合老子的大道至简。
可惜大众都是愚昧的，就看不懂简单的，偶尔能出现个看懂的，也受个人思想限制，看到其中一个方向。
东晋大能便是如此。
通俗来说，为普通人眼里嘴巴上的神棍，其实并不是，观摩易结合自身所学，创造出大尘门三十六绝技之一闻世。
也就是激活了人体沉眠的嗅觉，技术开发成功，能闻到世间所有物的味道。
“没听我师兄提过啊。”桑眼忍不住插嘴。
楚掌柜只是偶然得知绝技信息，并不全面，所以无法解答，只能求助楚烨。
楚烨正在享受地瓜烧的味道，被两双求知的眼睛打搅，心里不快。
然而面对肯学古董圈知识的人，他又无法拒绝，翻了眼皮，放下酒壶解释道：“自古就三个人真正成功过。”
“不对吧。”桑眼反驳道：“大师兄提到过，大尘门三十六绝技，除了两三种特殊的，其他至多百年就会出现一个人学会，问世不在里面啊。”
“标准不一样。”
楚烨低头手拨弄着花生，边道：“用我的标准来看，绝技能否成功，最少得达到开发者的程度，否则都是不成功的。”
“有点苛刻了。”楚掌柜摇头，道：“自古，别说是古董圈，其他各行各业的也一样，所学的知识，更具个人经历、背景等因素，不可能一模一样。”
桑眼点头，道：“大师兄提到过，大尘门的绝技，每一项成功都要付出代价，并不是老天爷不同意，其实是一种感官开发到极致的后遗症，只要出现就是标准了。”
“不说别人，史书上有记载伏羲他老人家，有耳聋、眼瞎、哑巴、肢体残缺中的一种吗？”楚烨抬头反问。
桌上花生包括壳，被他分成数量不一九堆。
桑眼两人陷入思考。
“历史太久远，就算有也不能记下来，毕竟来时我族人文始祖。”楚掌柜提出自己见解。
桑眼同意，不管是世俗还是全力，伏羲都被神话，直接称呼为圣王，就是圣人中的王者，就算有残缺也允许被记载下来。
第八百六十六章别排斥易经
哈哈哈……
楚烨因桑眼两人的话而发笑，把两人搞得一脸蒙圈。
“小先生…”
“笑什么，不对就直接说。”
桑眼可比楚掌柜不客气多了。
楚烨止笑，道：“你认真研究下我们家神话，是不是能看出来，比我大部分后代还务实。”
“怎么说？”
“翻开山海经，见到最多的是，可食、或者食之如何如何，草、动物都是一样的，其他记载的在仔细想想。”楚烨微笑道。
桑眼两人低头认真思考，很快就发现问题，女娲、西王母、刑天乃至蚩尤等，哪个有人样。
所以伏羲被称为人文始祖、圣王，才不许被记载残缺的猜测，根本不成立。
“人首蛇身，是不是说明伏羲他老人家，因开发出去玄玉手造成，所以就自己动手，用蛇尾代替双腿？也就是外科生物手术。”桑眼打开脑洞。
楚掌柜紧接着跟着附和：“极有可能，女娲传说是伏羲的妹妹也是妻子，把技术传授，然后一同得病……”
“对对，毕竟中医经络、丢失的黄帝外经，源头都在易经上，而易经经三世，最初是伏羲找到河图创造出来的，所以他老人家懂外科手术，正常不过。”
桑眼越说越自信。
楚掌柜也觉得路走对了。
两人都没发现，楚烨一脸的嫌弃，等到发现时，就被吐槽了。
“伏羲、女娲蛇尾人首图，是汉代才出现，之前就没有过。”
楚烨翻着眼皮，接着道：“伏羲的厉害不用说，但精力总归有限，老人家只是把河图，用人们能看懂的象限整理出来，成为先天八卦，后人演化出连山易、归藏、周易、十易乃至道德经等，所以才称为源头，而不是我族所有知识，都是老人家创造的。”
“不管是医学、哲学还是兵法等方方面面，是一代代人在基础上不断开发出来直至如今，按你们是说法，等于是否定历代先民先贤的努力，就跟一部分人智障，开口就是我族先辈都是神棍白痴，西方人才是厉害的……”
楚烨一喷就停不下来，因前世完整经历过，一些智障抛开历史背景、时代局限，把先人说得一无是处。
桑眼渐渐听出来不是骂自己，就没有开口，老实挨骂。
楚掌柜不知道内情，但改革开放时，正好是青春期尾巴，出社会混了，是亲身体验过从话里说的情况，所以非但不生气，还跟着骂几句。
当然更多的是，楚烨是他的大恩人，就算被泼粪都不会动一下。
结果，楚烨骂大半个小时才停下。
随后，他喝了口酒润润喉咙，对两人严肃道：“想在古董圈走下去，易经不要离手，它乃我族所有技术文化的源头，不是一根占卜书，那不过是小道而。”
桑眼两人乖巧点头。
“其实你们把易经悟透，就算只是偏向自己所思所想，也能开大尘门所有仓库，就跟逛自家花园那么随意。”楚烨又说道。
桑眼两人有点不解，之前不是说，包括大尘门的三十六绝技，都是前人读易经，根据自己背景、经历，看到的一个方向，不可能复制，凭什么有能力把仓库当后花园？
两人是好学生，不懂直接问。
楚烨是个好老师，至少在古董方面是。
他放下酒壶，回道：“以源头顺向推演就可以了。”
桑眼两人认真思考，半响后都明白了。
不过新的疑问又冒出来了，桑眼盯着楚烨，道：“其实你可以进脚下仓库？”
“不能。”楚烨摇头，道：“蛮荒仓库、秦汉仓库都是被物理、系统性破坏，除非能穿墙入地，否则里面的东西，永远跟我们说拜拜了。”
“可惜了。”桑眼失落不已。
“你省省，之前就跟你三番两次说过，我是真进不去。”楚烨吐槽。
楚掌柜惋惜之余，询问：“那协会仓库呢？”
楚烨之前推测，楚掌柜也想复活某人，因对方不想讲边作罢，此刻好奇心又死灰复燃，他眯眼道：“告诉我实情作为交换。”
楚掌柜犹豫半响，最终决定交易，低头玩着手指头，小声道：“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她也爱我，可最终摆脱不了道德束缚，投井自杀了，我捞出来后冰封在玉棺。”
楚烨听完后半响说不出话来，酒一口接着一口。
从理智上来说，楚掌柜给别人戴绿帽，实在不道德，要谴责。
然而从感情来说，爱这玩意儿，有时就那么不讲道理。
“男人和孩子们怎么样了？”他叹气问道。
“娶二妻，孩子也健康长大了，将近二十年，他们都忘记了。”楚掌柜毫无感情波动道。
“时间是最大的杀手。”楚烨感叹。
桑眼摇头，道：“说不定只是不表达出来。”
“不重要了。”楚烨摆摆手，随后跟楚掌柜说道：“协会仓库跟我们脚下这一座一样古老，还没什么一层、二层之类的。”
“当真？”楚掌柜猛然抬头，目光满是希冀。
之前因任天王，都对协会仓库束手无策，故而他把希望寄托在鬼城仓库。
然而楚烨出现，打碎了希望，而今又告诉他，协会那边其实是完整的，希望的又燃烧起来，比以往更为暴躁。
“进去的方法很简单，也就是我说的，把易经悟透，哪怕只是一个方向也可以。”
楚烨不想说仓库的具体，因他也没完全走完，就算不相信一个凉透二十年的人能复活，给希望总归是好的，免得对方包括上眼，绝望后自杀。
这不，桑眼激动满脸通红。
“是不是易经悟透了，就是天王的实力？”桑眼儒释道经典不是白读的。
楚掌柜也抬头，目光炯炯望着。
楚烨内心纠结，天王路说实在不好走，如今的风商都达不到，眼前两人做得到吗？别到时候自残。
最终，由于不想说谎，他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出乎预料，桑眼两人并没有被现实困难击垮，眼睛都透露出坚定，无言述说着，此生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古董天王’。
好事，希望你们成功。
楚烨在内心送上祝福，随后喝着闷酒，天王路多难走，他在清楚不过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董家人
桑眼知道楚烨登顶过，就求问方法。
楚掌柜福至心灵，也跟着求教。
“同志们，仔细回想下，我说易经时的话。”楚烨回道。
桑眼两人陷入思考，终结一个小时内楚烨说的每一个字，然后明白过来。
易经就是古人，对世界运转客观规律，用图画、文字的阐述。
每一个人，经历、背景乃至思考不同，也就看到不同的世界。
总而言之不可复制，得自己去摸索。
桑眼两人，都想复活亲人、友人，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更加坚定目标。
“刚细细回想你说的话…”
桑眼精神厚度坚韧，已从终身目标摆脱，关注眼前的疑惑，询问伏羲的情况。
“是的，老人家没有我们这些后世那么笨，激活个感官就出现代价，他活蹦乱跳的。”楚烨给了肯定答案。
桑眼眯眼看着他，无声询问，那你呢？
“做梦，有什么能损伤的。”楚烨随口道。
前世，他不是学大尘门绝技，从而达到古董天王层次，可殊途同归，一样付出代价。
最明显的就是情感偏执。
今生只想蹲在巴南县，陪伴父母捡捡漏，没打算在走一次，也不用深入研究，故而没必要说。
桑眼没他那么八卦，自然他不说，就没追问，又把话题引回蓝宝石上，询问怎么处理。
这事楚烨在知道‘鸭蛋’里是什么，就想好了。
他也不隐瞒，直接道：“给巴南市场，当镇市之宝。”
“也就上千万，再说还是外国货。”桑眼说道。
“哟哟，你个常住希腊的人，还有这种偏见啊。”楚烨怪笑道。
桑眼解释：“不是我要而是别人，你想到时候竞争对手们宣传，我们巴南市场，没有自己的宝贝，拿个洋货供奉，市场商人、客人们，肯定多少膈应，造成坏循环，怎么处理？”
“不亏是我助理，不过我没说过，镇宝要镇一世。”
楚烨摇头微笑着，道：“元旦就是巴南和榕城双城古玩交流会，到时一宣传，百年来追求的海神之泪出现了，到时候巴南的名气，蹭蹭的往上冒，各种人带着各种心思过来，那就不是捡漏，而是包金矿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楚烨跟一只老乌鸦一样，大笑不止。
桑眼、楚掌柜都愣了。
前面的话，两人认为楚烨是为市场繁荣，呕心沥血布局，结果竟只是为捡漏方便？
格局一下就没了。
特别是楚掌柜，还把楚烨当作高大上的神，放在心头，这一下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其实二者想法都不周全。
楚烨与其说是为捡漏方便，不如说是为了玩，毕竟当过古董天王，想靠古董赚钱太简单了。
再则，帮巴南市场繁荣，也确实有的，不过是次要的，主要负责人是老任、古掌柜。
笑过之后，楚烨摆脱楚掌柜，去隔壁‘陶源’，买下两个物件。
“三千块的黑蛇盒，八千块的土罐。”
“好的。”楚烨没多问，起身去柜台取钱出门。
桑眼目送后，才询问：“两个东西有什么特别。”
“不知道。”楚烨摇头。
前世，他第二次来到鬼城所，路过陶源古董店铺，进去逛一下，发现二样东西很有趣，当有突发状况，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后来，事一直不断，也就没机会买下。
以他好奇心，自然是一直挂念着，今日再来，必须得解决。
二件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
楚掌柜买了装袋子返回来，把东西放桌上后，坐下边说：“店铺里有个厉害的客人。”
“直接说。”桑眼吐槽，别楚烨影响。
楚掌柜干笑一声，眯眼道：“潘家园圣元堂的掌柜董舒。”
楚烨眉头一抖。
董舒今年五十岁，保养得很好，面若三十岁的少妇，身材也是一等一的。
当然外貌不是最重要，只能表现背景强悍的小点。
其乃是古董圈最神秘的董家人，即便前世他挖掘很深，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
“又认识？”桑眼感觉到他情绪有起伏。
他点头，道：“钱、物件乃至产业就不说了，董舒背后能量才是最恐怖的。”
“不会吧，她就是京城当地人，父母早前是工人，她因天资聪颖也刻苦，摆手起家创造了圣元堂，在背景复杂的潘家园站稳脚跟，成为刚进圈的年轻人激励根源。”楚掌柜表达不同意见。
楚烨摇头，道：“这世界就没有白手起家的说法，任何一个行业都是一样。”
“有点抬杠了。”桑眼不认可，道：“北美很多公司草创的历史，都是可以溯源的。”
宣传而已。
楚烨心里想着，表面并不反驳，喝了口酒说道：“圣元堂最出名的物件是什么？”
“一件御赐的宣德炉，曾经放在京城天马寺内受到供奉。”楚掌柜脱口而出。
“赐给谁？”楚烨在问。
“这我知道。”桑眼插嘴，道：“大慧和尚，明末古董圈里除大尘门门主外最强者，据说开了慧眼，任何物件只要一扫，就知道背景来历，我一本关于他鉴定过的宝贝。”
“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三师兄都认可哦。”桑眼补充加强自己的说法。
楚掌柜认知也差不多。
二者一起看向楚烨，等待回答。
“大慧最强的不是鉴定古董，而是闻。”楚烨说道。
两人一惊，异口同声道：“难道是大尘门三十六绝技之一的闻世？”
“是的，阴阳炉就是那件御赐的宣德炉，被董舒做了包装鱼目混珠。”楚烨怪笑着，隐藏部分事实。
桑眼两人没多想，只是不明白，宣德炉存世量很多，并不乏精品，而阴阳炉，在古董圈看来，层次可是高很多很多，套皮有什么意义。
“东晋大能也姓董。”楚烨说道。
两人闻言，立马想起来，按照楚烨之前的说法，历史上就三人成功过，虽是私人标准。
而此刻不否认大慧成功，他们顺势推测，大慧和尚俗家姓氏就‘董’。
这么想，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大慧和尚不纯粹，在老年时带着弟子关闭天马寺消失无踪，人们都传言，和尚去开仓库去了。
传言也是有来头的，当年和尚鉴定过的宝贝，后来都在市场绝迹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巧合多了就是真相
楚烨证实了桑眼两人的脑洞。
接着喝了口酒，表情郁闷，道：“但他们似乎跟东晋董大能没关系。”
“没关系就没关系，为什么要不开心？”桑眼疑惑道。
“这点我倒是知道。”
楚掌柜说道：“大尘门确实影响着市场兴衰，但基本上都隐匿的，就算门人一半也不会主动说，所以人们就推测，还有个势力，在搅动市场。”
“逻辑呢？”桑眼质疑。
“很简单，市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浮动，手法跟大尘门不一样，一个是放，一个是收，还是掠夺式的，比如价值一万的玉佩，会被打压到一千块不到，甚至是白要走。”楚掌柜解释。
桑眼看向楚烨，道：“真的吗？”
楚烨点点头，前世他就是收到委托，才知道董家人的存在。
他带着身边几个高手一起调查，结果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干扰，每当接触有用信息，就被意外搞偏了，直到进仓库收获也不是很大。
最终，成为三大他没完成的任务，他认为是个人污点。
“其实我怀疑，你说的阴阳炉仓库，就是大慧带和尚出去创造的，可是实在都对不上。”桑眼拿出心中猜测。
“谁说对不上的？”楚烨眯眼笑道：“仓库可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而是一代代固化叠加。”
“你意思是……”
“没错，南宋那个仿照隋唐至明末时鬼城仓库，是大慧后来去的地方，至于身为大尘门门人，还是‘董’家人的身份过去，就不得而知了。”楚烨说道。
桑眼两人低头思考，梳理信息，忽然惊醒，楚烨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董家人并不多姓‘董’，更多像是代号。
于是两人同时提出疑问。
楚烨没法作答，毕竟前世调查后也迷雾重重，代号也只是他推测，为不影响别人，才会归为董姓。
“风前辈知道吗？”楚掌柜询问。
知道个锤子，任务就是他委托的。
楚烨心里颇为不爽的，风商让人转好几手渠道发布的任务，搞得好长一段间，自己没睡好吃不饱，比如桌上的黑蛇盒、陶罐，就是因调查任务突发情况，最终错失了。
桑眼两人跟随他的目光转移心思。
黑蛇盒，就一包纸巾的大小，表面上黑乎乎的，有阳刻蛇纠缠着。
“一、二……”桑眼仔细数了下，确定盒子的蛇有三十六条。
三十六，在华夏文化中是个特别的数字，比如道教有三十六重天的说法，古兵法有三十六计、古董圈有三十六绝技等说法。
一时间也没办法归类，所以只能求楚烨解惑。
“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知道。”楚烨摇头。
桑眼、楚掌柜闻言眉头抖动想吐槽，很快又惊醒，楚烨这是有意引导他们鉴断，于是异口同声道：“跟大慧和尚有关系？”
“我没说，我不知道。”楚烨再次摇头。
桑眼两人疑惑，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可能，楚烨对古董向来不爱开玩笑，说话肯定有深意。
两人把目光方向盒子，带上手套尝试打开，结果盒子跟一块整体木头一样，纹丝未动。
“我就不信了。”
楚掌柜不信邪，拿起放大镜凑近观察，想造出裂缝之类的机关。
“你专业是玉石，还是我来吧。”桑眼也拿起放大镜，配合优越的感知观察。
楚烨坐在两人对面，喝着酒低头摆弄着花生和壳，堆的数量变成三。
半响后，桑眼两人还是没有发现关键，郁闷不已打算放弃。
忽然桑眼撇到花生堆数量不一样，抬头看了下楚烨。
楚烨眯眼微笑不语。
“我知道了。”桑眼惊呼。
楚掌柜被吓一跳，移开放大镜抬头，道：“发现什么吗？”
“密码。”桑眼指着花生堆道。
“密码？”
楚掌柜随着桑眼手指望过去，随后摇头道：“你还小，不知道喝酒的人，都喜欢摆弄些东西，这是内心思考的表现……不是吗？”
楚掌柜说着发现楚烨眉头有变化，于是不自信了。
“是思考，但也是暗示答案。”桑眼就自信多了，自认为了解楚烨的德性，就爱装神弄鬼。
其起身绕过桌子，来到楚烨左边坐下，凑近盯着三堆花生和壳堆查看。
堆叠的确有讲究，最明显体现在方向、数量。
左边朝东南，花生加上壳为九，右边朝西北，为十八，最后是正南，数量二十四。
除此之外还有个不同点，左右两堆，才有花生和壳的区别，数量最多的一堆，全是壳。
桑眼却更迷糊了，不懂‘密码’是含义，他抬头看向楚烨，道：“是不是摩斯密码？”
楚烨不作答，就喝着酒。
桑眼没发现他表情变化，就不爽道：“不要装高人，直接说。”
对面楚掌柜苦笑道：“可能真的没什么特别意义吧。”
“不，一定有。”桑眼坚信。
他不再询问楚烨，从他们进玉铺后，楚烨所有的言行打包思考。
有点笨，但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
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更别提桑眼就是个奇葩，精神力比他人旺盛，很快就找到线索，其目光盯着黑蛇盒，表情肯定道：“九、十八、二十四就是开盒的密码。”
楚掌柜闻言目光亮堂，其实他也一直在思考者，大概方向差不多。
两人把目光再次凝聚楚烨身上。
“炸不死你们。”
楚烨总算开口了，虽态度不好，但让两人很开心，表明方向没错。
二人隔着桌子一起合力研究。
有了方向锚定，其他都不是问题，很快两人把方向、花生和壳都加入进去一起计算。
“开呗。”楚烨把酒壶放在三堆花生中间偏右。
“定位方向的关键信息，你却故意不放。”桑眼抱怨。
楚烨淡定道：“最根本问题没解决，知道方向有什么用？”
桑眼不服气，毕竟如果一开始，楚烨就把酒壶放上去，很容易就得到答案的。
不过此刻更想开启盒子，见到里面的宝贝，于是不反驳，起身返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带上手套眼镜尝试输入密码。
“真没问题吗？”楚掌柜多吃十多年大米，还是比较谨慎。
“死了，算楚烨的。”桑眼淡定道。
楚掌柜闻言直接无语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一个疯子
楚掌柜无语过后震惊，只有极度信任，才敢如桑眼这么说话。
其把视线转向楚烨。
从进店铺到而今，自认为高看这孩子，却似乎总是摸不到边。
“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里面什么物件，没法解释。”
楚烨洞悉了楚掌柜的心思，开口却毫不相干，话还半真半假。
前世匆匆一瞥，当时能力也没那么强悍，故而没发现盒子具体问题。
当此刻黑蛇盒摆面前，他多看几眼就知道来历了。
搞了半天，依旧和董家人有关系。
三十六数字加上董家人，他心里对盒子里物件，也有了大概。
他的话，让楚掌柜，哭笑不得道：“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赶紧开，我还想看看陶罐里是人还是鬼呢。”他挥手道。
只要是朋友不带敌意，即便他是天王转世，又与我何干。
楚掌柜心想着，随后把视线转向黑蛇盒子。
此刻，别看桑眼说得那么淡定，心脏可是噗通跳，带着橡胶手套右手，食指满满向着盒子伸出去。
“方向要定准了。”楚烨严厉提醒。
“知道。”桑眼回了一句。
本来就够紧张的，又被楚烨如此严厉提醒，更是抖得厉害，额头汗珠都不断落下。
“还是我来吧。”楚掌柜说道。
“别，自然他非要当我助理，那就不能修仙，得给我好好学习世俗技能。”楚烨阻止了。
楚掌柜觉得，话那么难理解。
“他啊……”楚烨觉得闲着也是闲着，顺便给讲述了下桑眼的背景。
楚掌柜随着他的话，表情露出苦色，当得知桑眼一心复活家人、村里人，于是脱口而出：“娃，你缺叔叔吗？”
“喂喂，吃杨礼品便宜，不怕他刀了你。”楚烨赶忙提醒，杨礼品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对不起。”
楚掌柜回神道歉，伸手抹掉落下的泪水，随后看着还在犹豫没下手的桑眼，道：“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复活某人，以后我们就是至亲了。”
身为老江湖、人精的老任，不止一次骂楚烨是‘妖孽’。
自然是妖孽，那本事绝对不小。
脑袋一转，就知道楚掌柜心思。
话中九分，是共情桑眼的遭遇，一分是想跟桑眼关系更亲密，能绑定他，肯定直觉他能指引二者完成目标，只是没说实话。
“想对了，可惜我是不会助你们登顶的。”
楚烨喝着地瓜烧，眯眼想着。
不管是协会仓库，还是脚下的，都是单程票，如果是快老死，他看心情还能帮一帮，壮年时期，想都别想。
“婆婆妈妈的，黄花菜都凉了。”他不满桑眼一直不下手。
楚掌柜拿着纸巾，正在给桑眼擦拭额头汗珠，闻言扭头道：“事关重大，得小心。”
“你哪儿来看出事关重大？你不是把技能都扑在玉石上，还懂铜器？”楚烨语气微有揶揄的意思。
“瞧您这话说的。”楚掌柜干笑一声，借助道：“我这不是综合因素做出的判断。”
这时，桑眼突然下定决心，按下以盒子顶面盘旋的蛇为中心，东南方向右侧面一条摇着同伴蛇的脑袋。
此处对应的是‘九’的数字。
咔！
一声六十分贝不止的齿轮震动声，从盒子内部发出来。
别说桑眼本人，就是楚烨两人都被吓一跳。
“是不是错了？”桑眼按下去就在观察楚烨表情，此刻见状后有点害怕。
楚烨放下酒壶，手指把脸上溢出的酒水珠抹回嘴里，边道：“不是，我被机关吓一跳。”
“怎么说？”桑眼两人异口同声。
“零序手，听过没有？”楚烨问道。
两人摇头，而后询问是不是三十六绝技之一。
“不是。”楚烨摇头，道：“清前期一个挖好多坟墓，要把鲁班术复活的疯子，去世前创造出来的。”
桑眼听完后陷入沉思，试图从有限话语结构出答案。
楚掌柜没想当楚烨助理，无需那么卖力，皱眉道：“自古挖坟的人不绝，直到而今，还是不少人暴富梦的来源，如何定义‘疯’呢？”
“不亏是老板，说话就是有技巧。”
楚烨笑了下，拿起酒壶才继续解释：“那家伙最后悟透机关术，以人的骨头磨成粉，加入金属碎片制作器材，骨头还要有年份限制，得是男人三十岁黄金年纪，只要腿骨某一节，新鲜的。”
楚掌柜从最后三个字，连想到许多信息，顿时面色变得苍白，道：“需要多少？”
楚烨把右腿抬起放桌上，手指比着小腿脚踝上三寸位置，道：“一个人就两块，根据器物的大小，所需数量不等，眼前盒子跟一包纸巾差不多，里面齿轮多寡，决定着数量多少。”
“一个就两块？”楚掌柜追问。
楚烨放下腿点点头。
“疯子！”楚掌柜呼吸都不顺，拍桌道：“鲁班术怎么可能用到人骨头，还要新鲜的。”
“他是复活逆推，然后自大到融合了上古巫术，还有乱七八糟的邪术，最后真疯了，认为需要血脉高贵的人，就去张家、风家，结果被乱刀砍死。”
楚烨面色沉重道：“唉，也算是给那些惨死无辜人一个交代。”
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疯子所杀了不下千人。
而‘疯子’，古董圈从来不缺，至始至终都存在，张、风两家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二者也没少出疯子。
“说起来，那疯子也姓楚，还是你们刺桐人。”楚烨回神说道。
楚掌柜惊醒，道：“我们家是快清末才搬过去，跟那疯子不是同宗。”
楚掌柜只是害怕那杀人魔，并非辩解。
“知道。”楚烨点头，接着道：“但不得不承认，他机关术冠绝天下，即便学会机关手、魔械手等能制作机关的大尘门门人，也比不上。”
“我说的零序手成熟前的疯子。”楚烨又补充道。
楚掌柜闻言，皱眉道：“老天就是这么无耻，一直给大魔头绝顶天赋，霍祸苍生。”
“别什么事都怪贼老天。”
楚烨反驳，道：“自古人心叵测，不是天才也爱作乱，不在少数，只能说是拥有惊人技能，却缺道德，才让人间总有惨剧。”
第八百七十章又亏损了？
楚掌柜颇为认可楚烨的说法。
他叹气道：“战争就是最佳体现，希望将来没有三战，否则人类要回到原始了。”
“不好意思，未来并不美好。”
楚烨眯眼，以算命为借口，把08年金融危机后，世界种种乱象都说了。
这期间，桑眼按下了第二个密码数字，盒子依旧发出高分贝声响。
只是有前一次经验，大家都比较淡定了。
古董圈的人，对于传染病比谁其他行业都清楚，毕竟古董最喜欢带搞死人的病菌。
所以当楚掌柜听到2019年末尾，会出现可怕的传染病，就心惊肉跳，道：“比中世纪黑死病还恐怖？”
“不好说，反正除我华夏，外面那些家伙思想依旧是中世纪水平，最终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们怎么作死。”
楚烨摇头叹气：“个人觉得不乐观哦。”
楚掌柜不信，而今科技文明昌盛的年代，又不是封闭被教会掌控的旧社会。
“就是这么魔幻，去除科技产品，人类的道德水平停滞不前，甚至被北美匪帮给带歪，不过放心，我族依旧人类精神灯塔，顺带着……”
楚烨顿了下，道：“古董圈随着华夏复兴，再次热闹起来，往后更多的好东西，会不断流出来，你喜欢玉石也不间断的冒出来哦。”
楚掌柜陷入传染病的可怕事件中，楚烨突然兴奋，就像是打他一个闷棍，气息都只剩下出来的了。
“你这家伙，咱听不懂呢？”
楚烨数落道：“我族已然走在复兴正确道路上。别的不说，就东南亚、东亚这块地方，只要我们稳住，最坏的情况就不会发生。”
“清末可不止是世俗，古董圈也破败不堪，任天王他们用了多大力气，才看看止住衰败……”
“现在呢？”楚烨问道。
“我族最古老的仓库之一，竟是一个洋人在管辖。”
“你这家伙。”楚烨气笑了。
在他说出来前，楚掌柜可不知脚下的仓库，是华夏最古老的仓库之一，还不是坦然接受一个洋人当分会长。
且认真算起来，蛮荒仓库早已不可触碰，算个屁的管辖。
这时，桑眼按下第三个密码数字。
盒子声响不止是一声，而是连续不断，还有些微弱的，只有楚烨听得到。
“三十六个齿轮。”他黑脸，道：“区区一个盒子，就用四十八条命制造，该死！”
看着盒子短时间也打不开，桑眼就问道：“为什么叫零序手？”
“没有秩序。”楚烨眉头抖动，道：“那疯子自大，认为社会没有秩序，另外一方面，指的是盒子本身的机关，没有规律可言。”
“那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桑眼追问。
“所以说那家伙自大，同时再次证明，只要易经悟透一个方向，任何事物都可以顺推、逆推。”楚烨回道。
桑眼感激解惑。
这时盒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掌柜飘然的思绪也被拉回来。
三人静静等待盒子打开。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五分钟过去，声响才完全停止，然后任何预兆的，盒子顶面盘旋的蛇下陷，盒子发出‘砰’一声。
“拿起来。”楚烨说道。
桑眼惊魂未定，带着橡胶手套的左手，缓缓伸向盒子，小心翼翼的抓住顶面。
在楚烨白眼中，没有任何意外，轻松的拿起盒盖。
“阴阳炉！”
当桑眼、楚掌柜看到盒子里，齿轮环绕的中心，是一个香炉后，同时间面色异变，惊呼。
阴阳炉，因历朝历代被各种人添油加醋，本源面目全非，到而今，传说只要一见炉，就能看到仙界。
可从来只问声没见过露脸。
此前有个大土豪，开价三亿美金寻求，现在还高挂在各地市场管理中心，任务榜单上呢。
“三亿美金，可以撬动更多建设资金，让巴南市场迅速成为全世界，最耀眼的市场了。”桑眼以楚烨助理身份思考。
楚掌柜跟着点头附和。
“想什么呢？”楚烨泼冷水，道：“市场的好坏，从来不关表面建筑，而是能出多少臻品，有多少镇市大宝贝。”
桑眼不服气：“市场破旧影响着人员多寡，人员直接关系到物件流通，这可不是只有古董圈，而是整个商业都是如此，人是关键中的关键。”
“没错。”楚掌柜再次附和。
楚烨想吐槽，物件才是吸引人的关键，最后收住了，提着酒壶斜眼道：“假炉。”
“什么？”
“这破玩意，是大慧制造的假炉。”楚烨肯定道。
桑眼两人知道他鉴定能力，瞬间偃旗息鼓，蔫了。
不一会儿，楚掌柜又皱眉道：“我怎么没想到，二十年前董舒不就是以香炉起家，小先生提到过，那就是阴阳炉套皮的。”
“只能说我们，道德水平还是不够，被金钱蒙蔽的心灵。”桑眼自我省思。
楚烨很满意，合理的反思，将在未来发挥好的作用，毕竟古董圈是所有行业里，骗子、疯子最多的。
他喝了口酒，道：“董舒放出来的那个炉，也是个假货。”
“什么？”
桑眼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接着抱怨说话不好好说完整，浪费自己的精神。
楚烨耸耸肩，道：“真炉子被大慧给搞丢了，后来他就制作十多个假的混肴视听，打算引出真炉子，结果去见阎王了也没找到，后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有心人引导下，搞得整件事面目全非，而后才有了，‘见炉得见仙人，入仙界。’的传说。”
桑眼两人听到这话，立马明白过来了，那大土豪为什么肯楚三亿美金。
合着跟长生有关系，毕竟自古都说，仙人与天地同寿。
“整了大半天，又损失三千块。”桑眼本是个小土豪，不过站在楚烨的视角，才感到心疼。
楚掌柜也感觉到愧疚，想说自己出钱，算是给楚烨的见面礼。
“谁说我亏了？”楚烨问道。
“不是假货吗？”桑眼反问。
“不意味着不值钱。”楚烨摇头，道：“就像是你现在穿越到秦汉，依照所学制个九州鼎，即便最终被人确定是假的，依旧价值不菲。”
楚掌柜毕竟是老江湖，立马明白过来，低头看着盒子里的香炉，道：“大慧乃是学会‘闻世’技术的门人，炉子的技术、品相等，都有讨论的空间。”
第八百七十一章一体两面
桑眼并不打算长生见仙，也没要学习大尘门绝技，只关心楚烨有没有亏本。
此刻听到假货也能卖到钱，高兴询问价值几何。
“大慧乃是明末的人，算起来也是老古董，且还真掌握过阴阳炉，那么价值几何，就看人们的意思了。”
楚掌柜恢复生意人的立场，所想是利益最大化，话里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把消息放出去，吸引那些想长生不老的土豪，过来竞价。
“想法很好，但有个前提。”楚烨开口。
两人立马盯着他，等待解释。
“盒子和炉子的制造者乃是同一个人。”楚烨说道。
“不可能！”
楚掌柜猛的站起来，道：“大慧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大魔头。”
桑眼摇头道：“如果大慧和疯子是同一个人，师兄们不会认可的。”
“历史就像是泥土，一层层的往上叠，就算你挖出来了，也只能窥视到真相的一两分。”楚烨叹气道。
“说得那么好听，那你呢？几分！”桑眼不服气，他相信自己师兄们不会看错人。
楚掌柜不说话，表情显露内心的意思差不多。
“八分。”楚烨回道。
桑眼两人不不信，他也不解释。
大尘门历代门人，都有一本传记，记录着生平，写的人是门主。
可能记录不够全面，但不会包含任何感情，管你好事坏事，全给记录进去。
说起来更像是一本流水账日记。
不巧，他协会仓库孤独代那么多年，翻过很多大尘门的日子，大慧的也翻过。
日记有点残缺，关键信息还是有的，比如大慧为找到遗失的炉子，还俗化为黑夜的魔头，杀人制造机关。
“行走于黑夜的人，叫楚重。”他说道。
楚掌柜瞬间没话说了。
楚重是大慧之后，又一个天才，不过名号被人传开时已年近五十岁，其最强方向是玉石方向，不是雕刻而是鉴别。
不过，只要是跟玉石有关方向的从业员，都知道，此人性格乖张阴沉，做事不讲手段，看中某个物品，当街杀人跟吃饭一样随意。
且杀的都是年轻人，结合楚烨透露的，零序手制作的黑蛇盒，用的男子三十岁的小腿骨，在明显不过了。
“为什么如此大慈大悲的人，会跟魔头是一体的呢？”楚掌柜面色痛苦道。
“人格分裂，形成原因我不知道，他的童年信息被人有意抹去了。”
楚烨解释，顿了下继续道：“佛经讲究一个心静，多少能压制下，可香炉被人偷走，压不住了唤醒恶的人格。”
“善的一面，为世人创造美好事物。恶的一面，残害生命制造逆天的机关术。如果不以道德审判，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哼。
桑眼、楚掌柜都不接受。
楚烨并不打算说服两人，只是针对客观事实而已，他目光斜向盒子，道：“当年张、风两家清算，把东西毁得差不多，零序手技术理论也就断了，眼前的盒子，可以逆推还原哦。”
“你想什么，齿轮可是活人被活剥的骨头……”
“谁说一定要人骨头，还得新鲜才能制作。”楚烨冷哼打断桑眼暴躁的话语。
桑眼不甘心还想驳斥，楚掌柜毕竟年长经历多，明白楚烨话中有话，伸手给按住了。
随后开口道：“小先生提到过，楚重想复活鲁班术，找不到方向，异想天开结合上古巫术，创造出零序手，想来加上其黑暗的人格，所以才走偏。”
“没错。”楚烨点头，接着道：“零序手也是从易经脱胎出来，没有大尘门绝技那么厉害，但是差得不太多，最重要不用付出代价。”
“这…不好吧。”楚掌柜知道楚烨意思，但不认可，毕竟楚重的名声臭了，怕是没人敢接收。
楚烨摇头：“大慧和楚重是一体两面，我们宣传的时候，只提大慧就可以，反正历史真相也被掩埋了，且到时候董家人一定会…对啊，她不就在隔壁吗？正是时候，叔叔帮我邀请董舒过来吧。”
楚掌柜没问题，起身离开。
桑眼因少年滤镜美好在，依旧无非接受，大慧和楚重是一个人，黑着脸对着楚烨。
“喂喂，客观事实不以我个人意志转移，你埋怨我也没用。”楚烨无语道。
“你可以不说的。”
“那你可以不开盒子。”楚烨反驳。
桑眼撇头冷哼。
“小屁孩。”
楚烨顶着一张少年脸吐槽，看似违和，但结合经历，其实是有资格的。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你师兄们抹掉的黑暗，往后将不间断冒出，接受或者现在离开，自己选择。”
“呵呵，又想开除我，没门！”桑眼扭头回来冷哼。
楚烨直接无语了，自己没这意思。
当然不否认潜意识有。
桑眼还是接受不了，但不排斥，毕竟童年滤镜比不上给楚烨当助理报恩重要，他盯着盒子，道：“为什么会丢了炉子，那么贵重东西不得贴身带着。”
“枕边人，防不胜防。”
“他是出家人诶。”
“历史可没明确记载，大慧是什么情况成为出家人，他可以出家前结婚，也可以还俗后结婚。”
楚烨也不知道具体，所以只能拿出最可能的猜测。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桑眼怪声道。
“不好好说话，小心我抽你。”
“你打得过我吗？”
“你被开除了。”
“我没要你工资，你没资格说开除。”
“……”
两个人化身小学生斗起嘴。
楚烨是有意帮桑眼，排解下童话被打碎的郁闷。
当楚掌柜邀请董舒过来时，看到的是两人互相喷唾沫的场面。
董舒都五十岁，当两人妈绰绰有余，见到如此情景差点转生就走，只是看到桌上的盒子里的香炉才作罢。
咳咳~
楚掌柜使劲咳嗽提醒。
楚烨因听力强悍，即使是背对大门方向，也比桑眼这个正对着还早发现人来，只是故意做不知。
听到楚掌柜都快把血咳出来，放弃原本让董舒轻视的计划，扭头微笑道：“姐姐好呀。”
嗯？
董舒是有真正本事的，从楚烨双目就发现，显露出只有那种在某个方向，坚持不懈的大师才有。
其心里震动，谁家大能，才能教出来如此年纪的大师。
第八百七十二章弟弟开个价吧
楚烨的年纪，在董舒心中分析，最多不过十五岁，无法想象，怎么小的年纪，谁有那本事教导出大师级。
思想来去，只有一种可能，跟自己一样，用了保养手段推迟衰老，且比自己的还高级，可能是……
“弟弟好。”
董舒想跟楚烨探讨技术，回应的语气柔如春风，让人感到舒服。
楚烨却不开心。
老娘们为了永葆青春不折手段，看来是猜错自己背景，想跟自己交易不老之术。
为了后面不被打搅，他赶紧坦言自己十八岁，不是妖术造成。
“我不懂弟弟的意思…哦，一直听说杨天师养子，乃为滴仙人下凡，如今得见果真如此。”
董舒刚走进，发现桑眼的存在，直接把楚烨扔脑后去。
桑眼五官单个看着不完美，组合一起却十分合适的脸，瞬间就让董舒爱上了。
她越过楚烨，在之前楚掌柜的位置落座，还拉椅子靠向桑眼。
“你是我助理。”楚烨赶紧出声阻止，毕竟董舒不迷恋桑眼，他就要受苦了。
有道是，死道友又不死贫道。
只能心里偷偷说抱歉了。
楚掌柜他在左边落座，凑近小声道：“桑先生确实长得标致，可年纪在那儿摆着，会不会……”
“美丽的事物，不分年纪。”楚烨回道。
楚掌柜闻言，觉得话里有话，不过董舒又不粘他，无所谓了。
“你有见到两个小白脸吗？”楚烨扭头问道。
楚掌柜一时间不明白，露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恍然，道：“董掌柜让他们在隔壁跟人讲价。”
楚烨松口气。
楚掌柜好奇心询问。
“身份就不提，两人性格，就跟菜市场大妈一样，能为几分钱，巴巴几个小时，我可受不了。”楚烨回道。
对面。
董舒闻言扭头过来，眯眼道：“看来弟弟很了解我呢。”
“听说的。”楚烨摆摆手，那慌张的，瞎子都看得出来。
董舒的背景，他知道的不多，但性格可是一清二楚，简直就是一条蛇，被缠上想挣脱，不死也得脱成皮。
所以双方关系，保持在只是陌生人交易程度，就够了。
“弟弟别怕，姐姐很温柔的，让姐姐……”
“别来啊。”
董舒说着起身，楚烨吓得声音尖锐。
大家都被吓到了。
董舒也狐疑，为什么那么抗拒自己，她摸了下脸，狐疑道：“难道我不漂亮了吗？”
“漂亮，如那九天玄女下凡。”楚烨面色发白道。
“那弟弟为何排斥姐姐呢？”董舒冷着脸问道。
楚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道：“是这样的…我怕自己这凡人脏兮兮身体，玷污姐姐的仙躯，所以……”
楚烨不愧是好兄弟，明里暗里表示，董舒适合跟桑眼呆在一起。
桑眼听出来了，直接朝他竖中指。
仙人，在人们的观念里，不得清新出尘。
竖中指，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这不，董舒直接嫌弃了，起身走到楚烨这边，低头朝楚掌柜瞪眼。
“对不起。”
楚掌柜受不了压力，转头跟楚烨道歉，起身跟跑得跟兔子一样快，到对面坐下。
事已至此，楚烨也没办法怪谁，缩手拒绝董舒的触碰，尬笑道：“姐姐看物件，包您满意。”
“弟弟让姐姐摸一下，价格好说。”董舒说道。
这话实在不堪入耳，不过其实董舒意思，是要抓楚烨的手腕摸骨，试探年纪。
楚烨知道不接受的话，对方不会罢休，于是伸出手，闭着眼，道：“姐姐高兴就好。”
“好弟弟，姐姐不会让你吃亏的。”董舒拉着楚烨的手，摸手背腕骨乃至小臂。
楚烨咬着牙，发出‘啊啊’的小声惨叫。
“搞得好像在卖一样。”楚掌柜小声嘀咕。
楚烨立马上开眼怒视。
没等他呵斥，董舒放下他手掌。
此刻，董舒知道他真实年纪，兴趣不减反增。
没办法，十八岁却有强悍精神厚度，只要是高手都无法忽视。
不过董舒也知，楚烨不知什么原因排斥自己，暂时没有冲动，扭头看向桌面。
“又是假阴阳炉。”她说道。
这话不长，信息量可不小。
楚烨收紧心神，抓起酒壶，道：“姐姐仔细看看盒子。”
董舒视线转到黑蛇盒里。
香炉，她手里还有，所以知道来历却不在乎，于是淡淡道：“我刚在隔壁店就看过，小楚去买的时候，我正好在边上，没什么……不对，齿轮有骨成份，难道是……”
“没错，楚重的零序手，制造出来的机关盒。”楚烨肯定道。
董舒豁然转头，盯着他，道：“弟弟开个价吧。”
“姐姐认为多少合适呢？”楚烨把球丢回。
这…
董舒陷入两难。
黑蛇盒子可能是体现零序手，唯一的物件，价格什么不好衡量。
可给多了，她又不想。
半响后，她咬牙道：“弟弟，价格优惠点，姐姐送你一晚上。”
“没兴趣。”楚烨果断拒绝。
“我不是那意思。”董舒解释，自己想的是，跟楚烨探讨零序手的秘密。
楚烨态度依旧。
“你……三十万。”董舒说道。
“姐姐别开玩笑了。”楚烨歪头斜眼，道：“二十年前您突然出面开圣元堂，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但其中有想找到零序手相关信息，我是敢肯定的。”
董舒提出三十万，不是乱来的，而是逼楚烨透露心思，此刻得到了想要的。
她当即微笑，转头望着黑蛇盒，道：“一百万，外加一晚上，能问出什么，就靠弟弟的本事了。”
“成交！”楚烨立即答应。
“密码。”董舒问道。
楚烨痛快告知。
董舒按照方法关闭盖子，又尝试开启，一切顺利后把香炉拿出来扔一边，收起盒子起身道：“十月二十号，在巴南县小兴村，具体回收站，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姐姐慢走。”楚烨挥手笑道。
董舒不回话，向着大门外快步离开。
等人走远，对面桑眼、楚掌柜迫不及待开口，话语不同意思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百万，三亿美金还差不多。
“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目前而言，我没资格要那么高的价格。”
楚烨说完放下酒壶，面对两人表情严肃，道：“董舒这人可交易不能交朋友，无论什么时候，跟她面对面交流，包括物件价格在内，事物乃至用词，都要慎重考量。”
第八百七十三章人比人气死人
楚烨对董舒了解只是表面，问题不小。
当然，如只在古董圈范围打转，他倒是不怕，身边人就不同了，对方整个小手段，怕是赔得底裤都要没。
然而想在圈里混，又不可能不接触，故而只能尽量提醒。
楚掌柜能在世界三大市场之一，开设一家玉铺，能力绝对没问题，很快明白过来了。
他先感谢楚烨没把自己当外人，随后笑道：“我这家铺子是为复活晓月而开，如果真惹到大佬，大不了送了，也包括我的命，只要不祸及我家人就可以。”
“直接要命，还就轻松了。”楚烨端着酒壶眯眼道。
楚掌柜闻言愣住了。
对圈里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不断放血才是真的大恐怖。
楚烨喝了口酒，哈了口气，随后道：“据我了解，董舒有极端的淘客情怀。”
“要命。”楚掌柜黑脸。
淘客，本质上是一群没钱、没资源、没背景，又想透过古董买卖，获得阶级跃迁的普通人。
其群体性格，就是抠抠搜搜的，就跟菜市场常见的大妈们一样，能免费绝不多花一分钱。
楚烨给董舒还冠了‘极端’两个字，可想而知多难缠了。
“今日得到黑蛇盒，他们是没能力顺推、逆推出零序手，进而得到‘闻世’绝技，那么不管你我怎么说，都将被她纳入调查范围，除非二种技术都到手，否则不死不休。”楚烨放下酒壶说道。
在楚掌柜右边椅子上，坐着低头思考的桑眼，闻言抬头道：“自然如此，你干啥还要引她过来？”
楚掌柜点点头，如果楚烨不让自己去找人，就不用碰到面了。
“好玩啊。”楚烨笑道。
桑眼、楚掌柜，见楚烨似乎不是胡诌，心里一沉面色黑沉。
得多任性，才能干出怎么不靠谱的事，主动去招惹一条毒蛇。
不过…
楚烨真的任性吗？
不，只有三分，余下的其实是无奈。
黑蛇盒是当年张、风两家，处理疯子楚重后唯一遗留。
以董舒背后的能力，给够时间一定能查出来，到时候才是真正麻烦。
所以，与其后面成为死敌，不如趁着现在，捞取到更大好处。
董舒这人极端归极端，但对交易的艺术还是认可，比如约定一夜交流，还说能问出多少，就靠他个人本事。
这话透露出，对他实力的认可和好奇。
古董圈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青铜器、玉石、皇家御赐？
都不是，而是情报。
一个个准确的信息，往往能省下不必要的成本。
楚烨自己就是最佳证明，有着前世完整又丰富的记忆，鉴定古董手到擒来，就算是没见过的，依靠经验和知识体系，也能轻松获取。
然而，楚烨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董家人就是他一直摸不清的组织，似乎存在，但似乎又不存在。
如果能从董舒这里打开个缺口，不用多，只需要一丢丢信息，他就能触类旁通，直抵源头。
到时候利益就可就大了，别的不说，就拿信息跟董舒交换，就能为自己和巴南，引来巨多物件。
他考虑在没跟董舒谈完，越少人知道越好，故而才只说三分实话。
至于对面两人鄙视，他就没放心上，轻松剥开花生往嘴里丢，静静的等待两人黑脸退去。
桑眼比较了解他，知道还有没说完的话，所以最先恢复过来，指着桌上被董舒抛弃的阴阳炉，道：“不值钱？”
“交易的是盒子，她凭什么带走炉子？”楚烨拍拍手的花生碎，抓起酒壶，道：“大概能出个三十万左右。”
“不少了啊。”桑眼惊呼。
“交给特定的圈子，能翻个十倍不止。”楚烨又说道。
桑眼眼皮一翻，道：“你能不能做个人，别跟拉便便一样，说话老是一节一节吐出来。”
“小伙，玩古董最紧要的不是智商，也非技术…”
楚烨顿了下，喝了口酒抖了下身体，在桑眼鄙视下，才接着道：“需要的是耐、静心。”
“没错。”
楚掌柜点头附和，他并没有完全笑话楚烨任性，但放弃思考了，毕竟恩人做什么，自己管不着。
他盯着阴阳炉，道：“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因急躁损失了数十万，那可是十几年前，要不是我家在东南亚还有点产业，我找跳刺桐湾见晓月…不对，是先走她一步。”
“土豪啊。”楚烨竖起拇指。
在八十年代，万元都是全国首屈一指，楚掌柜竟能损失数十万，还没崩溃，就韧性而言，足够人们学习了。
将心比心，换作是他，怕是吐血而亡了。
“没什么，主要是靠着我爷爷积的阴德，否则也度不过去。”楚掌柜有些脸红。
桑眼不以为然，道：“十岁的时候，师兄们给我的零花钱，大概有二十万美元，我都扔在纽约给资金……”
“你可闭嘴吧。”楚烨张口唾沫横飞。
音量很大，把对面两人吓到了，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生气，瞪大眼等解释。
没法解释。
前世他在08年奥运会前半年，认识桑眼，两人相见恨晚成为过命兄弟。
当时他已经赚了不少钱，听说桑眼扔在纽约金融市场钱生钱，想到自己跟一帮奸商勾心斗角，赚的还没人多，于是也想赚大钱，就挤出二十万美金，让桑眼帮忙投。
好家伙，遇到二级市场暴雷，输个精光还倒贴不少。
当时汇率是八出头，近三百万打水漂。
想到这事，两世为人都不能平静。
他跟桑眼提到过两人前世怎么认识的。
桑眼不接受重生，只当是做梦，但并不否认事实，所以此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咳~
桑眼咳嗽了下，道：“楚师父跨行操作不当怨不得人…需知，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信不信我抽你。”楚烨黑脸道。
桑眼微笑不语。
楚烨气得面红耳赤。
楚掌柜见状，赶忙转移话题，指着陶罐，道：“这东西比黑蛇盒还值钱，来头是不是更大？”
“你不是老江湖，还需要我鉴断。”楚烨怪声道。
楚掌柜知道他气头上，肯定不是真心话，不放心上，微笑道：“这不，我是玉石专业的，陶瓷之类的知识实在匮乏。”
第八百七十四章用大炮打蚊子
“偏科可不好。”
楚烨不看桑眼那张脸，情绪缓下来，嘟嚷一句，随后抓着酒壶灌酒。
楚掌柜一脸好奇，道：“从您进入店铺到现在快要三个小时，手里的酒就没断过，这酒量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楚掌柜其实怀疑，酒壶装着矿泉水，只是换了个好听的说法。
楚烨人中‘妖孽’，能听不出来吗？
他又喝了一口，才解释：“精神厚度。”
四个字，好像是废话，但却信息给足够多了。
楚掌柜没那么羡慕，摇头道：“喝不醉，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不需要用酒来麻醉自己。”楚烨撇嘴道。
“二十万美金啊，败家子。”声音突然响起。
楚烨下意识的，要把手里的酒壶砸向对面的桑眼，见对方低着头在发信息才作罢。
最主要的是，说话的主人，在他左手边椅子显现。
来人是老任。
也就以轻功见长的老任，才能在他生气下，无声无息靠近。
“任总。”楚掌柜起身问候。
“坐坐。”
老任挥挥手，伸手拿过楚烨扔地上的背包，打开掏出新的一壶地瓜酒，掰开酒塞咕噜噜的往嘴里倒。
“你给我省着点，只剩下两罐了，在这破地方还不知道要呆几天。”
楚烨生气伸手要去抢，楚掌柜表示市场有老酒铺，他才作罢。
老任一口气干完。
地瓜烧是老酒酿法，就十度出头，可一下200毫升，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楚掌柜看得直摇头。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喜欢茶。”桑眼表明清白。
“就不是好东西，确实是要少喝。”楚掌柜很赞赏。
好酒，却没在管对面说什么。
楚烨问道：“突然过来做什么？不知道最近市场正在开私人交流会，不少人不喜欢你吗？”
“潘家园圣元堂董女士……”
老任放下酒壶打了个嗝，才接着道：“找公司买一个情报，由于太过困难，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出面了。”
“什么情报？”楚烨问道。
“曾工。”
“他？”楚烨皱眉。
曾工，本名是什么已无从知晓。
因自称姓曾，职业是铁匠，解放后还进某集体钢铁厂工作过，成为厂子代理总工，所以人们就送了‘曾工’。
本人也不反对。
改革开放前夜，突然消失无踪。
这是当年厂子人们的认知。
在古董圈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工是盗墓高手，也是修复铜器、铁器的大宗师，同时也懂风水八卦。
当然最后技能其实是废话，毕竟会挖坟的专业人士，不可能不懂风水。
不过曾工有个奇怪的脾性，挖坟只限定在东晋时期，其他的一概不堪，哪怕是轰动世界的始皇陵也一样。
可惜在改革开放前夜，其离职下了一座墓，就再也没出来过。
“当年就有同行下去那座坟墓，然而不过是明末前辈们光顾过，机关等都被破解，不危险但连个废瓷片都不存在。”
老任叹气道：“线索就断了，我只能过来找找这里前辈。”
“万通老鬼？”楚烨问道。
“你认识啊。”
“啊，我想起来了。”楚烨忽然拍手惊呼，吸引老任三人的注意力，等他说下去。
“楚叔叔说的老酒铺，不就是老鬼开的，老家伙在潘家园也有店铺，酒难喝的冒鬼。”他一脸嫌弃。
“以为要说什么呢，你个小酒鬼……”老任不爽骂骂咧咧。
桑眼、楚掌柜两人也是满脸郁闷。
楚烨不觉得自己有错，眼皮一翻，道：“酒鬼最近在雪区地下城做客，大概奥运会前不会出来的，别找了。”
老任就是找不到万通，才想来老友楚掌柜这里蹭饭的。
一听这话，颓丧着脸，道：“董女士的单子可不好搞，合约有限定时间，没完成要三倍费用赔偿，三十万加上三倍，一百二十万，我……”
老任说不下去，捶着胸口。
对面桑眼赶紧指着桌上的阴阳炉，让老任拿去抵债。
楚掌柜同时解释了来历。
老任过来只听到二十万美金，前面都不知道，所以此刻喜出望外。
好在还是有脑袋，转头朝楚烨发出请求。
“不要，我要带回去点蚊香。”楚烨摇头。
“屁，你站里屋顶横梁挂着个价值二十万的上等阴水木块，蚊虫都被隔绝方圆二十米外，压根用不上好不好。”老任怒斥。
“范围没那大。”楚烨摇头道。
“没差，反正就是不需要点蚊香，别暴殄天物，拿大炮打蚊子。”
“不给，就是不给。”
“我可以自己抢，无需你同意。”
“绝交。”
“楚烨！”
“耳朵不好，听不到。”
“……”
两人吵起来，比以往都凶。
对面桑眼、楚掌柜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他们算是对楚烨又有全新的认识。
上等阴水木，拿来驱蛇虫，也算是物尽其用，前提是楚烨不喊穷。
现在更是要拿出，明末仿东晋阴阳炉，价值数百万的古董点蚊香。
这…这还是为二十万美金，就暴跳如雷的家伙吗？
“有时候，觉得他成熟到让人可怕，可有时候，他就是纯粹的臭屁孩，难道……其实我在梦里。”
楚掌柜说着把自己吓到，手在桌下掐着自己大腿。
桑眼知道楚烨背景的，虽不全但足够了。
很快就反应过来，叹气道：“站在山头，看待事物和我们这些山脚下的人是不一样的，兴许在他心里，古董不分价值，怎么用取决心情。”
楚掌柜眉头抖动，是自己掐大腿疼到，也是不理解桑眼所言而疑惑。
这时，对面吵累暂停，各自提着酒壶喝酒。
“没了，再给我一壶。”老任扔掉空酒壶伸手。
“不给。”楚烨坚定否决，斜眼道：“就和炉子都一样。”
“你好狠的心啊。”老任生气。
眼看着两人又要互喷，楚掌柜赶紧倒茶，起身茶杯放到老任身前，道：“我家带来的上好乌龙茶，你不是一直想喝，今日算是来对了。”
“你招待他喝‘九仙冰晶乌龙’？”老任问道茶叶香味，脸上瞬间爬满怒火。
楚掌柜赶紧解释，楚烨出手救了自己，又帮自己引荐风商的事。
老任火气小了点，嘟嚷道：“我也可以帮你，之前你都不说。”
“确定可以？你们做什么那么多年邻居了。”楚烨揶揄道。
第八百七十五章陶罐来历
老任泄气。
若非前段时间楚烨帮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隔壁炸花生油的那个随时要死驼背老人，竟是圈里第一高手风商。
他喝下乌龙茶，冷哼道：“不给就不给，大不了我去卖血卖器官赔董女士。”
“哟哟，可伶演给谁看。”楚烨斜眼道。
老任挑眉头，咬牙切齿。
楚掌柜见状赶紧安抚，表示自己可以借一百万，无息还不限定时间还。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人品、良心、道德底线，他是我和老古的老大，结果就看着小弟亏损，你说天下有这理吗？”老任愤怒不已。
楚烨眉头一挑，慢悠悠道：“我是老大？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小弟那么胆大妄为，董舒的单子也敢接。”
“你……你以为我想啊。”老任耷拉着脑袋盯着桌面，手指扣着木头裂缝。
“嘿~刺桐红木现在可不多见，别搞破坏啊。”楚掌柜心疼道。
老任故意更使劲。
“算了，你高兴就好。”楚掌柜放弃了。
随后老任解释，董舒拿着以前帮巴南度过难关的小人情，逼得他和古掌柜不得不接下单子。
楚烨没兴趣知道董舒具体做了什么，撇嘴道：“不给你阴阳炉仿品，不是没良心而是没必要。”
他的德性，在场老任体会最深，闻言猛然怒道：“你又耍我。”
“训练，不然将来怎么执掌西南大域最大的市场。”
“你少来，就是为了耍我玩。”老任暴怒伸手要掐楚烨脖子。
楚烨斜眼不语。
老任知道真下手，就别想获得情报，尴尬一笑收手，道：“请楚师傅指示。”
“万通老鬼，真名叫曾万通。”楚烨随口道。
什么！曾工竟是世界三大信息中介掌门人的万通。
老任、楚掌柜被惊得坐不住。
桑眼认识楚烨之前对圈里就没兴趣，此刻比较淡定，问道：“他是如何在几个身份切换的？”
“三大信息所，触角延伸整个行业各个角落。你想想，身为掌门人，他需要自己做事？”楚烨提着酒壶反问。
桑眼明白了，拿出笔记本记下。
半响，老任两人晃过神来，追问信息是否属实。
“说谎的前提是能赚钱吗？显然老鬼身份，并不能给我带来益处。”
“说是‘真的’就可以。”老任嫌弃话多。
“拿到信息就不尊重我了是吧。”
楚烨眯眼，道：“那好，以后都按字数计费，多少钱……”
“楚师傅息怒，我不是那意思……”
老任慌忙解释，毕竟就楚烨的任性程度，实行计费的话，他真就要卖血卖器官了。
哼！
楚烨冷哼一声，喝口酒接着道：“你要价低了，就董舒背后人的能量，不可能不知曾万通的真实身份，之所以找你，是有人卖了情报，你有可能被风商收做徒弟，她想从你身上获得好处。”
老任认为这是楚烨自己的推测，但又挑不出毛病。
毕竟董舒能量那么大，真想找曾工，没必要下单子到他一个小小的信息中介。
“那怎么办？”
“简单。”楚烨放下酒壶，道：“就要她潘家园铺子里第三排第二格，那个被黑布包裹的物件，否则免谈。”
“里面是什么东西？”
别说老任，其他两人都好奇不已。
楚烨喝着酒，直到三人压不住好奇心要暴走，才缓缓道：“杀虫剂。”
三人闻言，眉头狂抖。
老任更是拿起之前开过的盒子，做事要砸。
楚烨淡定歪头斜眼，道：“那得到手才有意义，否则知道了，也只能干哀嚎自己没运气获得。”
这话什么都没说，但把三人好奇心再次拔高。
“叔叔，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桑眼说道。
老任点点头，还顺带邀请楚掌柜。
“说好的，给我当助理兼贴身保镖呢？”楚烨一脸笑容说道。
“请假。”
“干。”楚烨泄气，以为能借机开除桑眼呢。
事情解决了，几人把视线转到桌上陶罐上。
陶罐二十厘米高，样态很粗糙，就跟初学者手搓出来的废品一样。
罐口也不是规整的圆，歪曲扭八，罐内比外面还粗糙。
可说是一无是处。
“拿来接粪都嫌弃的废品。”
其他两人至多只是露出不感兴趣，老任说话最不讲究。
当然，还需要楚烨来鉴断，毕竟花了比黑蛇盒还多五千块卖下的，不可能真跟表面那么烂。
楚烨这次没折腾三人，盯着陶罐，道：“你们听过陶焕元。”
“桃花源记，难道是陶渊明当年制作的？”桑眼惊呼道。
“希腊人就是不懂事。”老任吐槽，后看向楚烨，道：“是桃什么呢？”
“哈哈……”楚掌柜大笑。
楚烨白了眼老任，要过桑眼的笔记本和笔，写下正确的字体。
这下老任、楚掌柜认识了，异口同声道：“这老货该死了吧。”
陶焕元跟陶渊明就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姓陶而是姓全，出生在清末，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
哪怕是在动荡的年代，因会‘做人’，生意也不受战火的影响。
然而，老天可不会善待任何人。
在二十年代，陶焕元执掌全家后狂起来，不知收敛还大笔资助当时在滇省的军阀，最后甚至取而代之，
军阀发现后，带着士兵以叛国罪剿灭，家里上百年的积累一夜清空。
陶焕元本来也该死的，被忠心的仆人就走，改头换面换姓氏，流浪到川省。
其实，其人也是有狂的资本，一手玉石雕刻、鉴断玉石，在当时西南无出左右。
很快又有了资本。
为了报复，又走上资助军阀的老路。
很不幸，军阀之所以是军阀，那就是不做人，表面答应帮忙，时间一拖再拖，就利用陶焕元能力敛财。
当拖无可拖，直接暴露残忍一面。
也是奇怪，陶焕元身边总有忠心不二的，这次依旧被仆人以命换命得救了。
一路北逃，进入陕省省会。
这时候，时间来到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华夏大地最黑暗最混乱时期。
陕省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其一身本事也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找了一户农家收留。
日子滚滚向前，让他等到了解放。
仇人死的死，逃的逃。
其也算是旧账一夜空，一身轻了。
年纪也将近六十，本该安享晚年，却不甘寂寞，和当地一伙流氓勾搭上了。
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