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请情敌吃夜宵
老任十几岁就出门混迹江湖，生死早已见惯，并不恐惧死亡。
只是他是个孤儿，疑似跟张天菱有关系，最大的心愿是找到父母家庭，给自己游荡的灵魂一个归宿。
之前还不知道进入仓库的情况，想着知道不是楚烨就是天王的遭遇，到时候肉身无法回故乡，那还有什么奋斗意义。
楚烨前世漂泊半生，最能共情老任的心态，否则他也不会说那么多。
见老任骂完自己后失落的神态，不免的心有戚戚，于是想了下，道：“仓库里不一定能给答案，可以试着成为委员，依靠人脉资源搜寻，总能找到父母留在人间的印记。”
“没有，我整整找了三十年，张天菱我也去见过，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提了‘萧’一个字，我追问她就不说一句。”老任面色凄苦道。
这是楚烨第一次遇到老任如此表情，心脏揪疼得厉害，他捂着胸口，道：“你把自己收集的信息说一说，也许我能找到蛛丝马迹。”
老任低头不语。
砰！
楚烨伸手拍桌，声音如雷鸣。
老任吓一跳抬头喷他。
他怒道：“你把我好奇心勾起来，结果闭上嘴，你想我失眠吗？”
“你不是同情我而是八卦！”
“废话。”楚烨瘪嘴，道：“找到父母又如何，你在巴南生活几十年，早已跟那片土地融为一体，死后还得葬在当中，不要太合理。再说还有我们一帮朋友，你并不孤独。”
“没觉得被安慰到。”老任冷哼。
“最好是。”楚烨白眼，又道：“目前信息太少，光靠一个‘萧’字，我也没办法找到对应的物件、书籍，你就当自己是天王儿子就好。”
“我跟天王长得很相似吗？”老任忽然眼睛大亮。
“没有，只是那家伙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你当他儿子也不吃亏。”楚烨摆摆手，道：“另外他也姓任。”
“都不知道父母还有姓氏？”
“你不一样的情况。”楚烨斜眼道。
老任吃瘪。
“别那么颓废，张天菱在十月十一号，也就是下个月，会到嘉陵市参加市里举办招商会，到时候我们上门，我问问她，看看能不能挖多一点信息。”楚烨说道。
“早说啊。”老任瞬间就恢复精神。
楚烨直翻白眼，变脸速度也是没谁了。
很快，他们把私人事放一边回归正题。
老任提出疑问，这次引得徐丽也就是楚妈妈娘家集体出动，最可能是谁干的。
“申屠五。”楚烨说出自己的答案。
老任不认可，毕竟在申屠五视线中，别说是楚烨，自己和古掌柜绑在一起，依旧是小蚂蚁，没必要多看一眼。
“我说了，桑眼、离离就是惹事精。”
楚烨喝了酒，闷闷道：“三人就是你爱她、她爱他、他爱自己的狗血男女爱情，申屠五为了得到离离，可以说除了师父陈大童，其余人都可杀的程度，此间离离跟我认识几天，就跑去巴南开店，情敌桑眼又跟着我身边，正好一锅端了。”
“你早知道谁动手，跟我扯那么多有的没的？”老任怒气冲冲道。
楚烨淡定回道：“大半夜明玉堂也没开，又睡不着不得好好……嗯？来了。”
楚烨耳朵抖动着。
“谁？”老任好奇道。
楚烨不语，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朝下面大厅望。
此时外面雨停了，大厅食客们也都离开，只剩下一两桌，晚班的服务员都在柜台边，或靠着聊天，或趴着打盹。
一个男人走进门，都没有人欢迎。
男人并不生气，走到迎宾台前，推了下眼镜，微笑道：“还有吃的吗？”
“欢迎光临！”
几个服务员条件发射喊道。
男人身高180，皮肤白如雪，对于服务员的反应，没有表现出吓到的样子，淡笑道：“请问还有吃的吗？”
领班赶忙表示有，请男人入座。
这时正好是楚烨听到楼下动静，起身到床边开窗探查。
男人顿时察觉仰头。
服务员见状跟着抬头，见是楚烨后，齐齐喊道：“楚总。”
楚烨在二楼窗户点点头，随后道：“请贵客上楼。”
领班立马邀请男人上楼。
楚烨缩回脑袋关上窗户。
老任在他身后，道：“申屠五？”
“是了。”楚烨转头道。
“这么晚来做什么？”
“下午我去隔壁应玉堂，回来时故意走得很慢，不就是演给他看，只是没想到那么着急。”楚烨走回自己位置边说。
老任也返回位置上，坐下后道：“桑眼都去睡觉，他来也炫不出优越感，要不我去叫他起来？”
楚烨赶忙阻止，两个情敌见面不要太乱了，虽此刻桑眼还没发现对离离的爱，但总归会吵架，太影响吃夜宵了。
老任好八卦比他丝毫不让，于是拿出手机通知厨房备菜。
没多久门敲响，得到同意后领班推门而入。
申屠五跟着走进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其长得偏胖，皮肤白皙，这笑起来颇得人好感的，那领班表情就是最佳证明。
“任先生、楚先生晚上好。”申屠五主动打招呼。
“请坐。”楚烨伸手指向对面位置。
申屠五上前落座，心里活动频繁，望向楚烨两人却依旧挂着微笑，为自己冒昧来访道歉云云的。
楚烨懒得理会，老任出面客套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期间，申屠五目光始终在楚烨身上。
于外人不同，他并没有任何轻视楚烨，倒也不是资料多详细，主要是离离又是勾脖子又是拉手，还大晚上一起行动，让他闻到‘危险’系数高过桑眼。
这时，领班带着服务员把桌上的菜替换下去，换上热的新鲜的。
老任这人有点好，不管是否敌对，都不会在菜上动手脚，点都是蜀都馆的特色，瞬间满屋生香。
“时间紧迫，请申先生莫要怪罪。”老任邀请用餐。
申屠五客气者动筷子。
楚烨喝着酒看着。
前世没少跟申屠五打交道，讨厌那是肯定的，毕竟没事被拉入狗血男女情爱中。
要知道他是有赵蓉，还有个瓷娃娃小公主，竟还被冤枉，解释也没用，别提多委屈了。
在情绪的去驱使下，他脱口而出：“我跟离离是清白的。”
第六百八十二章各怀鬼胎
申屠五野心很大，智慧谋略是这代天师徒弟中的前列。
这是楚烨前世的评价。
在如今古董天王不出，天师就代表着行业巅峰。
圈内划代，以最近获得天师称号，之后收徒为依据。
‘天师’不是永久称呼，五年一次天王杯落幕后，天师也会重新考核，迎接挑战者们，之后坐稳位置的天师们，会提名举办委员会上层委员，和秘书长的选举。
凑巧最近二届没诞生新天师，老天师也没人从位置掉落。
于是协会以年纪最小的天师徒弟桑眼划代，凡是不大于二十岁的，全部划做同辈。
要知道八十年代后，世界人口数量聚集增长，入古董圈的人也跟着增多，加上世界经济快速增长，可想而知这一代同辈的数量有多少了。
申屠五能被楚烨承认能力，证明能力有多强了。
此时面对楚烨脱口而出的话，申屠五手中夹鱼片的筷子顿了下，转瞬就放入嘴里，表情依旧挂着微笑，眼镜下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了，申屠五的心里其实波澜顿起。
诚如楚烨猜测的一样，其就是为了离离这两天的变化而来。
他的情报中显示，楚烨不过是一个傀儡。
‘傀儡’在古玩圈太常见了，连在世界协会里，那些下层委员，基本上都算是，哪怕是实权上层，也有不少人背后是大资本、大家族在操控。
所以除了一些嘴碎的，事实上实力、能力越强的圈内人，对于傀儡越不会轻视，毕竟背后都有大佬。
老任、古掌柜，是巴南市场实际管理者，加上老任最近个人实力隐约超过宗师级，加上脚下是西南，所以他就没有跟以往一样，让手下出手制造‘情敌’意外死亡，而是亲自出面。
今晚的本意，是跟老任交锋，却没想到楚烨醉熏熏的，把自己内心的意图吐露。
“呵呵，这雨天确实适合小酌。”申屠五收住心思，吞下鱼片笑道。
老任闻言眉头微微一抖，心想又是一个看走眼，把身边臭小子当废材，又要吃亏了。
其提着就被笑道：“哈哈，梅子酒度数不高，味道让喜欢得人稀罕，不喜欢的人嗤之以鼻，申先生试试看？”
老任话里最主要的信息，是‘度数不高’，暗示申屠五别看走眼。
老任倒不是想当好人，主要是申屠五背后是陈大童，最近正好要去星海居收货，还是别得罪好。
可惜好意注定是浪费了。
申屠五想得到离离，利益考量是第一位，毕竟为当今最年轻的‘古董天师’柳如实的女儿，而陈大童七十七岁，是否能长寿不知，到时候没有依靠，从小不待见他的珠江申家，是否还会支持不好说，如果有个年轻的天师女婿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他认为自己如此优秀，自然伴侣也不能差。
离离样貌能力，都足够吸引他，加上童年滤镜在，是真爱上了。
早已暗暗发誓非卿不娶。
老话说了，爱情使人昏头，圣人都一样，何苦他申屠五不是圣人，自是不能免俗，只要涉及离离就不能客观理智。
此刻他只觉得，老任不过是客套而已，提起面前酒杯象征性的回敬。
难喝。
申屠五就酌一小口，立马就暗暗嫌弃。
楚烨是重生的，带来几十年的记忆外，还有浑厚的精神力，由于今生身体没有锻炼，承载不了全部，所以才无法完全发挥，可就算如此，也比普通人强悍多了，只要他愿意就能读取别人心中的波动。
当然代价还是有的，便是昏睡。
不过，前世申屠五跟他交锋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无形中节省了不少精神，故而轻易就知道申屠五心中所想。
此刻看着晃着脑袋喝着梅子酒，实际上在观察‘情敌’，当察觉对方讨厌梅子酒都无语了。
申屠五并不讨厌梅子酒，前世他们虚伪交流中，最常出现的酒水，现在刚碰到就讨厌，只能说明自己又一次无可避免的被迫卷入狗血恋了。
前世桑眼、离离惹出来的事，五成是申屠五造成的。
想到这就头疼，他目光转向老任，思考者要不让老任出手，想着就把申屠五打成弱智算了。
老任精神力没他强，但够狡猾还对他知根知底，只凭借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就立马明白他心里想什么，借着品酒疯狂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出手。
算了。
楚烨放弃坏心思。
申屠五确实挺无聊的，为单恋给自己制造麻烦，可除了这事外，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以其能力，未来必定又给华夏增添一枚天师称号，对国内古董圈发展是有溢处。
作为圈里人，他出手扼杀掉，怕是要对不起祖师爷，还有无数靠古董吃饭的普通人。
申屠五不清楚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让老任同意，把楚烨剔除出去。
很快他想到办法了。
他放下厌恶的梅子酒，隔着桌子微笑望着老任，道：“任总，晚辈此来是想委托您一件事。”
老任也想跟申屠五搞好关系，以便‘星斗鬼现针’行动能够少一些波折，立马就附和询问尽管说。
申屠五表态自己有家文化公司，想要进入巴南市场开设分店发展，希望跟老任合作业务，或许市场信息。
老任开设的升冲公司，本来就是贩卖圈内商业信息，借口也是合情合理，加上有自己的私心，肯定是乐意合作了。
随后两人，就在业务上展开讨论，把楚烨晾在一边。
楚烨无所谓，自个品尝着梅子酒。
这一天，他从地下黑市就开始喝，一会地瓜烧、一会儿桃花酒、现在都半夜还继续梅子酒，哪怕精神力底子够厚也挡不住，思维已有点恍惚。
不过思考能力还是在的。
自然不打算扼杀申屠五的前途，以后注定是要斗争的。
前世那些玩法肯定不合适，毕竟怎么说也是‘大前辈’了，以大欺小说不过去。
他在想是打击申屠五给自己找一点快乐，还是给个机会，让对方少走些弯路，尽量五十岁前获得‘天师’称号好。
第六百八十三章情敌当定了
楚烨绝对算不上有气量的人，不然也不会有‘大兴村滚刀肉’的外号。
要知道这是，他报复别人三倍打底起还来的。
然而登顶行业巅峰过了，早已超脱年龄束缚，看圈里人都是小辈，思考事自然而然的，朝着行业发展方向。
申屠五最大的梦想是，当上古董协会的秘书长，坐拥金山银山。
行事手段不讲究，但这在圈里不是问题，谁不是呢？
其能力也是毫无疑问。
最关键的是，纵使移民去域外之国轻轻松松，却从未动过念头。
前世有一次，楚烨又为了那对夫妇处理麻烦，信息不足导致错认是申屠五搞的，就上门去找说法，顺手把人揍得半月下不来床。
后来得知犯事的是别人，就提着梅子酒登门道歉。
那天两人喝了很多，他没事人一样，申屠五醉了说出，要以华夏粤省人，堂堂正正的执掌协会秘书长职位。
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代，那些土豪哪个不是赚了钱，一门心思就往外跑，美名其曰是为华夏开疆拓土，实则怕多年来不乏一些手段得到资产，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搞掉。
甚至普通人不明就理学着跑，还带着借口，说是为了后代云云的。
而申屠五能力那么强，却能发下宏源，让见惯圈里人性黑暗的楚烨都动容了。
也就在那次后，只要申屠五找麻烦，他没在都打过对方，报复时也尽量收住力，只是打击不赶尽杀绝。
当他登顶获得史上第二任‘古董天王’称号，人们汇总他的事迹时，申屠五也获得‘黄金对手’的美誉，没少获得好处，秘书长职位无限接近。
甚至有些无聊的人开盘，申屠五在五十岁前，肯定能执掌协会事物，下注的古董，最高价超过一个亿。
不过，圈里最上层其实都看出来，楚烨并没有出力，结论是他孤高，耍着申屠五玩，尽而看不上，使绊子的事时有发生。
申屠五找上门朝他发泄委屈过。
“行吧，今生就真正淬炼你的能力，助你完成梦想，不过我出手的话，就太欺负你了，让我身边的小朋友陪你锻练，至于最终能取得什么成绩，看你的造化了。”
他盯着申屠五暗想着。
申屠五感觉他的眼神，误解是挑衅，顿时满心不爽。
“念爱脑。”他直接吐槽。
申屠五一惊，自己心里活动被发现了，转念又被爱情仇焰吞噬了理智，继续跟老任探讨投资的事，竟要把旗下公司的总部转到嘉陵。
老任大喜，于公于私都是好事，当即以巴南市场董事会秘书长古掌柜盟友的身份，许下了巨大优惠竭力招商。
楚烨听得都无语，老任竟给了古掌柜旗下物业，让申屠五做公司驻地，还是永久免租金，又说要跟巴南有关部门申请，五年免税十年减半，他们来代缴。
后面这条尤为重要，因申屠五完全可以把潘家园的营收，以公司名义转到总部，到时候老任、古掌柜得出大血了。
想提醒下，二者已敲定初步合作意向，约定明日见面详谈，随后申屠五便以太晚起身告别。
走前还狠狠瞪了楚烨一眼，那怨气任谁都看得出来。
老任浑然不在意，笑呵呵出门相送。
“狗屎的，桑半仙才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而爷有老婆啊。”楚烨嘀咕道。
门推开了，桑眼走进来，道：“说我干什么呢？”
“你个没出息的，等人走才敢出现。”楚烨早知道桑眼在隔壁包间，所以不是在为被误会而发泄。
桑眼耸耸肩，道：“没遇到你之前，我并不知道未来跟离离有什么姻缘，我们只是好兄弟而已，而申屠五在离离八岁时就求婚了，那时候我还在农村帮妈妈插秧，不能当第三者的。”
“那现在呢？”楚烨随口问道。
桑眼在他身边坐下，道：“你的算命又不是既定的。”
“你不信我是重生？”
“你不是说了，自己是袁天罡五十代传人。”
“我了个去，跟任黑心商人一个德性啊。”
是在闹哪样？
楚烨无语了，桑眼为了复活家人和村里人，一辈子都坚信‘仙’是存在的，结果竟然跟老任一样，故意屏蔽自己说的事，掩耳盗铃一般，选择别的说词。
“你的存在，说明轮回可能存在，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我爸妈、姐姐哥哥他们还在吗？”桑眼也是直白。
楚烨一脸黑线，道：“你一个熟读儒释道三家经典的，连轮回都否认吗？”
“我主修道，道家可不认为有轮回，当世成仙才是真谛。”
“你牛。”楚烨竖起拇指头。
桑眼的话，表明只是为复活故人才选择相信而已，根底也是个不信鬼神。
“别说我了，现在申屠五把你当情敌你的注意了。”桑眼摆手，道：“十几年来我看太多接近离离的男人，被他各种报复，哪怕是大家族都干下黑手，你有什么把握。”
“梦里我可是第二任古董天王。”楚烨用桑眼能接受的说法，表达自己的自信。
桑眼拍了下他肩膀，摇头道：“你这副弱鸡身躯，他派个普通保镖骑个自行车，就轻松把你推进内沟河，随后找人伪造你失足溺水的假象，事就这么过去了。”
楚烨喝着小酒不回应。
“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这事他干过。”桑眼急了，说道：“认真的，他对离离的感情已魔怔了，根本不能用常理对待。”
“知道。我还亲眼见到过，顺手把人救出呢。”楚烨点点头。
申屠五的魔怔他能不知道？
前世就算离离给桑眼生了龙凤胎，申屠五都还不死心，想着办法破坏两人婚姻，连有正经业务找离离，靠得近一点握个手，都能视为威胁暴力处理呢。
他挑了两个案例转述了下。
桑眼听完后面色狠狠抖动，道：“这么离谱啊。”
“那可不，庆幸龙凤胎男小鬼，鼻子眼睛像妈妈，不然哪怕是在襁褓里，都要被申屠五掐死。”楚烨点点头。
这事是申屠五亲口跟他承认的，当时孩子满月酒时去祝贺，看到离离给孩子喂奶，就动了杀机。
第六百八十四章萧玲花
桑眼内心最大目标，是复活村里亲故，故而就算楚烨铁口直算，也不觉得自己跟离离有姻缘，自然没有当事人的思维。
当楚烨解释申屠五的行为，只是惊讶与比自己认识的还夸张，简直走火入魔，建议楚烨以优势扼杀。
“仙人怎么能杀人？”老任进门说道。
桑眼表示不是杀人，而是跟申屠五警告，另外把楚烨说的，和自己知道的，顺便讲述了下。
期间楚烨插嘴补充。
“确实有点过了。”老任听完后蹙眉，道：“天下比离离优秀的女孩何其多，为什么要死心眼？”
“你不也爱着我岳母二十年。”楚烨斜眼道。
“我有干那么着魔的事吗？”
“那倒是没有，你只是没勇气表白。”楚烨点头道。
老任气得想打人，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是申屠五的事。
对方是陈大童的徒弟，又是珠江申家人，加上本身开设文化鉴赏公司也颇有实力，入驻巴南市场收益颇大，所以不能放弃。
跟桑眼一样，他提议楚烨利用对申屠五知根知底优势，引导进正途。
“爱情这玩意儿毫无逻辑可讲，那家伙又是个死心眼……”
“那也要处理，人家都把你当情敌了。”老任疾呼。
桑眼点点头。
“没说不处理。”楚烨把自己想用身边人，淬炼申屠五的事讲了下。
老任两人不理解，他这不是作死，申屠五实力越强破坏力越大。
一致怀疑，他被傻子灵魂吞噬了。
老任直接抓着他脑袋，摇晃喊着要驱邪。
啪！
他伸手给打掉，道：“他就算当上秘书长又如何，对我而言也是小辈，招数对我来说不痛不痒。另外帮助他，也是锻炼阿海哥他们，总得来说是双赢。”
“反正情敌是你不是我，你自己都不在乎我多嘴个屁。”
老任摆手，接着道：“明天我跟他要会巴南详谈，十号前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我据点里仓库充填的事，就只能你自己努力了。”
“说得好像你懂鉴定古董。”楚烨吐槽。
老任白了眼不斗嘴，严肃道：“大兴村的活动还在继续，据说有意延长到月底，看着是不把你管理员权限拿走不罢休，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楚烨放下酒壶，道：“你的人见过老乌鸦回去没有？”
“没有。”老任摇头，后面色古怪道：“那头鸟混进比赛会场，给一个小姑娘当宠物，天天吃好喝好的，我们的人打招呼都置之不理。”
那只乌鸦很有灵性，不可能会随便跟一个人，所以楚烨询问小姑娘的具体身份。
“萧玲花。”
“什么？”楚烨惊呼。
“你又认识了吗？”老任两人异口同声。
楚烨点头给两人解释。
萧玲花不姓萧，具体姓什么没人知道，背景是什么也无从得知，但鉴定古玩的实力直追天师。
“不可能吧？”老任面色难以置信，道：“我手下的情报显示才二十出头，这天下除了你这妖孽，谁那么能年纪轻轻，实力直追天师。”
“叔，他在梦里面搞到第二任古董天王称号。”桑眼指着楚烨的纠正。
“所以才说他是个妖。”老任摆手随后陷入沉思，怀疑跟楚烨一样，也是被梦中传大法。
桑眼就没多想，直接询问楚烨萧玲花的身份。
楚烨不想惹那个疯女人，故意说自己不知道，惹得老任、桑眼吐槽，他是个假天王。
“任天王都不知道圈内所有人底细呢。”楚烨为自己辩解。
老任就拿已知的信息反驳：“你在梦里不是看了塞满几十平方米的书籍，比电脑都电脑。”
“别小看电脑，未来强悍得一批。”
楚烨为转移两人的视线，不仅科普互联网的发展，顺带智能手机都给说。
两个小时的讲述，期间老任两人不知道惊叹多少次。
“我们是不是去趁现在投资淘宝网，成为大股东，然后把古董放上去线上卖？”桑眼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天真。”老任摇头，道：“卖卖玉石、佛串的小商品还行，正经古董根本不行。”
楚烨点点头，古董涉及商业利益交换，人脉资源互补等，可不仅仅是商品交易那么简单，真放到网上交易，那只能是骗傻子。
“那你说那么多的意义何在？”桑眼提出疑惑。
老任也看向楚烨。
“两点多了得睡觉，明天好去明玉堂捡漏。”楚烨拿着酒壶起身。
老任两人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了，到也没揭破，毕竟事有轻重缓急。
蜀都馆后面有小招待所，也是老任的产业。
叶天图叔侄睡一间房，楚烨他们自己开一间。
第二天，他怎么都叫不醒，睡到十点才醒来。
“任叔带叶叔、叶肖回嘉陵去了。”桑眼站在床尾说道：“古琴、偃月刀等物件也都带走了。”
楚烨坐起来背靠床头，睡眼惺忪，道：“离离带着顾铃去巴南开店，你不怕申屠五这回儿过去，抢了你老婆？”
“赶紧起来，洗洗吃早饭去明玉堂。”桑眼催促。
楚烨无语，桑眼还是把自己当第三者，转念一想年纪还小，再则缘分天注定，就没多说什么。
十一点，两人离开蜀都馆前往明玉堂。
楚烨两人盯着大太阳行走。
国庆假期尾声，街道上少了许多外地游客，加上昨天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不少门店受损，比平日多几分冷清。
嗯？
桑眼很敬业，做好助手的分内事，背着楚烨的麻袋，看向前方突然发出惊愕声。
楚烨双手抱着后脑勺，打着哈欠：“干什么呢？”
“我看到熟人了。”
“这不是好事，你不喜欢社交，我才让你带着口罩帽子避免尴尬。”楚烨说道。
桑眼郁闷，楚烨为劝说自己伪装，是真什么话都引到上面去。
他盯着前方巷口，道：“熟人是我三师兄。”
“六小斗？”楚烨问道。
桑眼点点头。
楚烨一下精神扫视前方，嘀咕道：“不该啊，按照我知道信息，两年前他三十岁时，没能摸到尘眼被清除师门，现在应该在泰国才对。”
“他去东南亚做什么？”
桑眼狐疑，接着又说道：“三师兄性格怪癖，从不与人亲密接触却不乏追求者，难道是厌烦，跑去请东南亚降头驱人？”
第六百八十五章同门倾轧
楚烨无语，桑眼不信鬼神，整日开口闭口一些封建迷信，搞得自己都误会。
“别整那么些有的没的，你没看走眼吧。”他说道。
“跟我走。”桑眼抖了下肩上麻袋朝几十米外的巷口移动。
楚烨抱着后脑勺跟着。
“对了，尘眼也是大尘门三十六绝技之一，跟天佛眼有什么区别吗？”桑眼随口问道。
“前者偏向加强视力，后者偏向精神，可为认为是佛家天眼通之类的。”
“说起来…”桑眼停下脚步转头，道：“书籍上说的那些他心通什么的，跟我们会有关系吗？”
“印度那边也是人，对人体有研究，走到跟我们类似路上也正常。”楚烨说道。
嗯！
桑眼点头，转身继续移动，道：“也就是说法的区别咯。”
“跟大尘门付出代价练习成功的绝技，和简化版成功后不同点差不多吧。”
“是啊，当年我视力不行，于是特意研究的佛家神通，还一度走入歧途，后来发现我师父把我当养子才脱离出来，想想也是好笑，哪有说的那么神奇，天眼通什么的。”
桑眼嘀咕道。
“倒也不是。”楚烨说道。
桑眼扭头露出疑问。
“见鬼见佛见神之类的，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所谓的天眼通，用能在古董上面有其他功效，是真实存在的。”
楚烨眯眼着眼，前世他接触和尚、道士不少，有些人的能力都让他拜服。
其中一个叫惠泥，给他几位深刻的印象，自己在对方面前不注意的话，什么秘密都别想隐藏。
如果那人不是沉迷研究如何超脱，放到古董圈，绝对能横扫一大片，争个‘古董天王’称号兴许不难。
那人还说自己140岁，几乎要突破科学结论中，人类的寿命极限。
桑眼听完后第三次停下脚步，转身道：“如此厉害，为什么我师父都没提过？”
“他一出家人，躲在山里数十年，志不在出名，不是偶然的话，想碰到的几率跟买彩票中头彩差不多，你没听过也是正常。”楚烨回道。
桑眼不同意。
别看师父杨礼品常年住在希腊，因手头人脉资源没话说，对国内各种大佬清楚得很，就算本人碰不到，其他人也没有，概率得多低。
毕竟，有些大佬就算不是挖坟的，也老喜欢没事往深山跑。
楚烨也没办法解释，就随口道：“他不想见，你就见不到。”
“好吧。”桑眼不再纠结。
旧仙巷，以前是该片区主商业区，后来因巷子窄，两边住户们又不同意拆墙拓宽，于是渐渐被放弃，而今店铺除了些干货、小百货外，就没有古玩相关。
当然这是表面的，在巷子中后段，有一家棋牌室，懂行都知道，是西南最大的古玩批发店铺。
几分钟后。
楚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巷子。
青石地板还满是作为暴雨留下的痕迹，路面湿滑不小心得摔倒。
楚烨今生还没锻炼身体，所以不敢走快，前头背着麻袋的桑眼就放慢脚步。
这时，一家小店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小店是卖小点心，有米饼、花生米等，都在装在大玻璃瓶，里面都有小勺子。
看店的是个老妪，坐在竹椅上织毛衣，两人靠近后觉得视线一暗便抬头。
“五毛钱三块……”
老妪起身，热情的介绍自己的商品。
因没有牙齿说话漏气，加上又是方言，所以只有楚烨听得懂。
不过听不懂没关系，有钱就够了。
桑眼指着小吃都要一份。
“婆婆，我昨天买来的衣服呢？”店里深处小门内，传来呼叫声。
老妪脸色一拉，当作耳边风。
那人又喊了几声。
老妪态度依旧，反倒是楚烨两人被声音吸引，齐齐望向店铺内。
不多时，小门走出一道身影，光线问题看不清容貌。
楚烨视力好不受影响，来人果然是桑眼的三师兄六小斗。
“婆婆……嗯？是你。”六小斗走出来，正要跟老妪抱怨，见到殿外的桑眼顿时愣了下。
一秒不到，迅速转身。
“三师兄。”桑眼道。
“你认错了。”六小斗的脚步飞快。
“不可能的……”桑眼还没说完，六小斗火速进门，顺手把门重重关上。
桑眼顿时错愕，师兄里他最喜欢六小斗，关系是最好的，这两年也没少电话联系，怎么见面却这副态度。
想不通为什么，边转头望向楚烨。
楚烨没回他，而是跟老妪表示，他们是六小斗的朋友，想见一见。
老妪想都没想同意了。
“婆婆不要啊，他们是坏人抢劫犯。”门内传来六小斗急促声。
“你才是真坏人！”老妪冷哼道。
桑眼顿时更迷糊了，三师兄在希腊时，经常谈到想念自己的外婆，虽不提其他背景，但那情感不做假，怎么关系并不亲密。
楚烨知道内情，伸手拍拍他后背，道：“进去说吧。”
随后两人在老妪的引导下，来到木门前。
桑眼迫不及待的敲门，嘴里还三师兄的叫着。
门内六小斗贴着，坚定表示认错人了。
“都敢做那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老妪呵斥。
六小斗不回应。
老妪用本地方言骂着。
桑眼听不懂，但从态度上能感觉出恶意，更想知道背后的情况，于是再次救助楚烨。
楚烨一声叹气，道：“桑半仙不会嫌弃你，也不会对别人谈起，三师兄可以放心。”
门内，六小斗闻言，冷哼道：“你是谁，老子跟你很熟吗？”
“想着还不熟，未来会熟透了。”
楚烨这话是随口胡诌的，前世他对六小斗的认识，仅限于桑眼喝醉后透露，因一些事他不好跟当事人确证，只是普通合作者的客套交流。
六小斗可不知道内情，态度依旧恶劣，承认自己是身份，但也表示已离开师门，没必要维持虚伪的同门情谊。
“不行！”
桑眼这人对亲友，跟对外界淡然不一样，一听就知道师兄遇到困难了，也不管其他直接撞门。
在视觉方面，桑眼没天赋，还因看书太多搞得近视，但在武术上可厉害得很，轻松就把门撞开。
里面六小斗躲避来不及，面朝下砸地板，随即还被三厘米厚度的实木门给压着，霎那间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第六百八十六章师兄是女的
古董圈，武术不是必要的，只要有钱，请个营的人数当保镖都可以。
杨礼品为找天王八大件之‘北海大冥灯’，找的徒弟全部是视觉天赋好的，那么多年来就几个会武术。
三师兄六小斗就不会，此刻两百斤的木门压在背上，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本来桑眼应该第一时间出手，却因师兄的叫声而愣住了。
六小斗的外婆，非但不紧张，嘴里还喊着，干脆就这样走了省得丢脸。
最后还是楚烨进门翻开木板。
六小斗翻身坐起来。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六小斗嘴角挂着一丝血，满脸怒容道。
桑眼总算回过神来，赶忙道歉。
六小斗不接受道歉，继续骂骂咧咧。
“进后堂说吧。”楚烨伸手要搀扶。
“不需要！”六小斗态度恶劣，自己挣扎站起来，随后踉踉跄跄的向后堂走去。
楚烨示意下，桑眼跟老妪道歉后跟上。
后堂大厅。
三人在八仙桌各做一方，师兄弟两人一个愧疚，一个生气。
楚烨自己动手泡茶请两人好好谈谈。
哼！
六小斗把脑袋撇到一边。
桑眼见状看向自己左手边的楚烨，道：“老板，您应该知道我师兄的情况吧。”
楚烨当然知道但不能说，毕竟涉及别人隐私，还是当事人自己开口好，可兄弟相求不能不管。
他把倒满茶水的茶杯，递到左手边位置六小斗面前，道：“三师兄，桑半仙是这个世界唯一不会取笑您的，不管是任何事。”
“好外号，之前我怎么就没想过呢？”
六小斗还在气头上，拿着‘半仙’作文章，数落桑眼就是个神棍云云的。
这一叨叨就是十多分钟过去。
期间桑眼低着头乖巧挨训。
楚烨一外人不好介入，就自个喝着茶。
“爽了。”六小斗宣告自己发泄完了。
桑眼立马追问，为什么看到他会跑。
“姐心情不好呗。”六小斗回道。
桑眼顿时一脸迷糊。
六小斗大他十二岁，他六岁被杨礼品救走后，基本是对方照顾自己起居，天天一起洗澡，男**官明显，怎么又有‘姐’的称呼。
他顿时想到一种可能，在加上在灵云街时楚烨提起六小斗，表示这两年应该在东南亚的事，疾呼：“师兄，你被西方荼毒去变性了吗？”
“你才变性，你全家都去变性。”六小斗又火气满满。
桑眼再次向楚烨求助。
楚烨这次当作没听到，低头喝茶。
好在师兄弟两感情是真好，最终六小斗还是给解释。
六小斗身上又两副器官，男性是为显性，女的为隐性，还都能用。
她父母本身都是医生，所以很小时候就发现问题，十多岁时她误看过病例档案。
一时间无法接受，便离家出走，在二仙桥市场，偶遇在淘货的杨礼品。
因从小视力超好，加上有医生父母严格交易，维持得很好，当时指出了一件物品花纹，就被杨礼品注意到。
杨礼品这人长得就很仙，加上当时只有五十岁出头，让人顿生好感。
六小斗没有防备，把自己的苦恼跟杨礼品说了。
杨礼品只收男生当徒弟，没有别的意思，而是隐约知道想获得‘北海大冥灯’，环境非常恶劣，加上女性偏感性，容易把控不住造成失败率而已。
对男女包括生殖系统异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偏见。
于是，杨礼品就跟六小斗说，通过手术摘除对于那部分便可以，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愿意帮忙出手续费，条件是当自己徒弟。
六小斗当即就答应了，然后回家跟父母商量。
杨礼品也跟着，为让六小斗父母放心，还请当时榕城某副市长老朋友一起作保，自己不是坏人，于是六小斗就跟着离开，最后也到希腊。
好死不死，六小斗对小三岁的大师兄一见钟情。
大师兄跟师父杨礼品不一样，是喜欢女孩子的。
六小斗想把男性部分摘除，可这样一来，就要被师父逐出师门。
大师兄那时，沉迷于强化视觉，一年到头都不会离开大门一步，她就不能见到了。
就这样，矛盾状态下二十年，直到三十岁，没有摸到尘眼的门槛，被师父请出师门。
“不对，跟外界说的不一样，三十岁不是被剔除师门，而是请出那间训练室，以后还是能见面的，师兄您保留女性部分，不是断了后路？”桑眼忍不住插嘴。
“一点耐心都没有。”六小斗吐槽。
耐心，桑眼其实最不缺，不然也不会熟读儒释道三家经典，主要是涉及自己亲人好友，才那么着急。
六小斗此时心思没在这上面，吐槽完后继续道：“我发现二师兄其实是女扮男装，且你知道的，大师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照顾，一定是喜欢大师兄，我要是不赶紧改变，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二师兄是女孩子？”桑眼大呼。
“我还没耳背的年纪。”
六小斗骂了一句，继续道：“娘的，师父还知道，却一直没有作声，我一番追查下来，才发现师父不收女弟子，纯粹是他伴侣作妖，觉得师父会为延续香火而出轨。”
“死东西，早知道我不用熬二十年了。”
六小斗再次絮絮叨叨，把师父的伴侣喷了个底朝天。
桑眼早习惯三师兄的性格没在意，转而问楚烨：“你也知道我二师兄是女孩子吗？”
“你二师兄心脏有问题又是兔唇，出生那天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大门。那天大雪纷飞，碰巧你师父大清早去孤儿院捐钱，顺便发现合适的种子，便发现快冻死的孩子。”
楚烨放下茶杯，道：“老头可不是大家以为的孤僻，违反道德伦理找了个男伴侣。实则就是个活菩萨，当即抱着孩子去治疗，那时候国家才刚宣布改革开放，医疗条件并不是很好，当然就要出国了，于是找了自己老友收养办理手续。”
“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啊。”六小斗喊道。
“你嘴里骂了半天的师父伴侣，咋还不知道很多信息是他有意为之放出来的？”楚烨反问。
六小斗一听，自己被误导，当即骂得更难听。
第六百八十七章师兄永远是师兄
杨礼品抱着女婴，去希腊隔壁条件更好的国家治疗，兔唇完美治疗好，心脏比常人弱小心点也没事。
老友夫妇也跟着，一段时间跟孩子产生感情，于是就真的收养了。
杨礼品的伴侣厌女情绪严重，也就同意了。
女婴长到十岁时，夫妇两人出意外，儿女们都不想要孩子。
杨礼品条件好的好友多得是，把女婴转过去收养不是问提。
但他担心，孩子亲生父母不，视如己出的养父母出意外，多少会影响心里健康，于是做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孩子男扮女装，自己亲手养育。
杨礼品教育孩子的能力不用说，桑眼从一个全家全村被灭，也没整出反社会人格，至多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复活外，走到哪儿不是被当成仙人下凡。
女孩子长大后，出了男扮女装外，其实性格完全有女孩子温柔体贴，知性大方。
“师父这一辈子就毁在那男人身上，身边一个苦苦追了一辈子的大妞都没发现。”六小斗听闻楚烨解释后吐槽。
当然她就没停下骂杨礼品伴侣的坏话便是了。
楚烨斜眼看着她，道：“你爱上自己大师兄，不也折磨自己二十年了？”
“你，你到底是谁。”六小斗面色警惕，道：“你一个陌生人，知道得也太多了吧。”
桑眼赶紧解释，楚烨是袁天罡第五十代传人，能知前后五十年的世事，最近遇到我，还被黄石公点拨投梦，知道自己周围人的情况。
桑眼在师兄们眼里，就是个神棍。
所以六小斗并没有怀疑，淡淡道：“还真被你找到了，希望你梦想成真。”
“谢谢师兄。”桑眼说道。
“别叫那么亲切，我现在是女的，我脱给你看。”
说着六小斗就要掀开自己的长袖。
楚烨距离近，赶紧伸手阻止：“姐，您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对哦，大师兄应该比较喜欢温柔的。”六小斗放弃掀衣服。
楚烨满头黑线，六小斗的思维也是够够的，他和桑眼可都是男的，当他们面脱衣服真的合适吗？
桑眼盯着六小斗，提出疑问：“师兄，……”
六小斗性格还是比较粗旷，解释很直白。
桑眼听得面红耳燥。
“她大你十二岁，放古代都能当妈了，就不要介意了。”楚烨很贴心安抚。
桑眼舒服了点，六小斗可不开心，自己大师兄听到她当妈了还会睁眼看吗？
正当六小斗准备开骂，楚烨拿着外面老妪态度转移视线。
“我外婆觉得我没女人味，为什么摘除另外一套，一直跟我生气。”
六小斗说完站起来，张开手臂，道：“我怎么就女人味，你看这皮肤雪白跟二十岁小姑娘一样，这鹅蛋脸端庄贤淑，标准的好女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床上功夫一定也不差，肯定能把大师兄伺候好好的。”
桑眼闻言捂着眼睛，没办法，他思维里师兄都是男，突然说变成女的，实在不适应。
楚烨就淡定得多了，不说见得多，就他早知道六小斗的情况这点，也不至于有什么情绪反应。
只是他同意六小斗外婆的意见。
六小斗是有两套器官没错，不过因显性问题长得高，出师后两年，除了却治疗又迷上健身，而今肌肉隆起，怎么看都比较怪。
前世2010年时，六小斗完全就是个金刚芭比。
不过有一点确实六小斗没说谎。
其皮肤维持得非常好，也不知是身体缘由，还是保养的好，反正快五十岁时，比普通人三十岁状态还好。
“弟弟，你好像对我的女人味不感兴趣。”六小斗突然问道。
楚烨干笑：“没有，我很爱姐姐，如果不是我有女朋友了，我都想追你。”
“花言巧语，不过姐听得开心，就饶了你。”
六小斗摆手，然后怒视对面的师弟，道：“要害羞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帮你**？第一次便宜你了。”
“别啊。”桑眼慌张放开捂着眼睛的手说道。
六小斗白眼一翻，道：“那你会看不起我吗？”
“你永远是我师兄，管你是人是妖。”
“臭小子，姐我可不是男变女，你给我记住了。”六小斗生气道。
桑眼赶忙道歉。
不过六小斗没真生气，桑眼六岁进门都是粘着她，就跟楚烨说的，她心里真有母亲心态，见师弟无所谓自己怎么变化，心里只有高兴。
“谈点正事。”
楚烨提出疑问，六小斗这两年应该在东南亚混，帮师父找北海大冥灯相关物件，这么会突然来榕城。
一说到这事，六小斗坐下面色凝重，道：“我师傅发现最近西南圈内暗潮涌动，不说榕城就说嘉陵那边，你小子搞出来的那些事，就足够诡异的，他怕圈子会流血，就让我过来调查。”
“你认识楚烨？”桑眼奇怪询问。
楚烨回道：“在我高一，她做一个月的体育老师。”
“什么？”桑眼歪头，道：“那你们怎么表现得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不熟呗。”楚烨摊手道。
“确实是不熟。”六小斗点点头，又道：“最近我到嘉陵调查，才发现这小子不简单，就那个雕刻扔到协会里，都能引起一翻骚动，要不是章笑、赵蓉跟我说是他刻的，我真怀疑是师父同级别的人出手。”
“什么雕刻？”桑眼问道。
“等下。”六小斗转身进卧室。
桑眼立马不表示，楚烨为什么不提前跟自己透露。
“说什么？”楚烨撇撇嘴，道：“我打小就不想上体育课，六大姐教的那个月，我只见过一次面，还要特意提醒你，是我口水太多吗？”
“任海先生说你也不喜欢上课，那你学生时代都在做什么？”
“睡觉。”楚烨如实回道。
桑眼不信，从阿海的讲述中，高考前楚烨成绩可是一直名列前茅，而从目前来看，楚烨发梦是在高考后，一直睡觉能取得好成绩，那也太侮辱人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天路不是艺术品
楚烨的学生时代，确实除了睡觉就是打架，成绩好是他有个好兄弟。
章笑从小学开始，就会认真做笔记划重点，不懂就找老师，等放学后，楚烨就看着章笑的笔记，靠着强悍的记忆力背下来。
这事，连天天粘着他们的楚兮兮都不知道，更合论其他人。
他不觉得有必要讲，所以就没继续解释。
六小斗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提着DV机，里面录着天路雕刻。
六小斗有师父授权，经济实力强，DV机是高清的，所以画面还是很清晰的。
桑眼看了眼后就，站起来道：“这这……这是记录一个人一生的思考，抵达山顶时不是释然，而是后悔愧疚。”
“不对吧，我看到的是一个人从弱小无助，到站到巅峰俯瞰天下人的豪情。”六小斗反驳。
“不，确实是愧疚，是对敌人、朋友、家人还有所有遇到过的事物追悔，你看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面，可想而知愧疚有多深，或者说执念。”桑眼坚持自己的看法。
六小斗继续反驳。
师兄弟就围着自己的想法，你来我往。
楚烨在自己位置上，安静的喝着茶没有打搅。
半响后，桑眼争不过师兄，找他做评断。
六小斗视线也转到他身上。
“都对。”他说道。
“别当和事佬。”六小斗斜眼道：“天路雕刻里，任谁看了都是跟我一样的看法。”
“对了，也别那艺术当借口，它不适合千人千面。”六小斗又补充了一句。
桑眼把视线转回DV机，道：“我觉得我看到的才是真相。”
楚烨叹气一声，道：“确实不是艺术品，而是我融合梦里所学的技术，你们看到的是自己专长，六大姐是视觉强化，看的是一条成强路。桑半仙你是感知旺盛，所以体会的是雕刻着的心情，所以都是对的。”
桑眼恍然。
六小斗还是不服气，盯着楚烨道：“雕刻技艺登峰造极，还融入自己所学，你才十八岁而已，真做到得到？”
“他……”
桑眼说出楚烨真实情况，但那种事太颠覆三观，再说越多人知道，楚烨越危险，意思及时收住，改口道：“这是梦的艺术，师兄调查资料里，应该能看到楚烨天天睡觉，他就是在梦中寻道。”
“你少跟我神棍。”
六小斗吐槽，不过也没继续纠结，只是向楚烨提出购买‘天路’的心思。
楚烨摇头拒绝了。
“可以以物换物，让你进我师父仓库任选十件。”六小斗放出大筹码。
杨礼品是世界现存的二十位天师之一，收藏品有多高价值毫无疑问，拿个十件，放圈里不知多少人会发疯。
只是楚烨还是那个拒绝了。
“为什么？”六小斗实在不解。
“我家两条狗子，喜欢趴在雕刻基座边睡觉，小乌鸦喜欢站在上面休息，卖了的话，我会被它们烦死。”楚烨如实说道。
六小斗陷入回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些动物个体非常特别，不能以常理对待。
老乌鸦她没见过，但大黄、小黑她去大兵站时，是有接触过的，确实不是一般的狗子，相当有灵性。
她相信了楚烨的说法，但还是觉得太过头了，那可是天路雕刻，相信师父杨礼品见到都会心动，就用来给几只动物当巢穴，太暴殄天物了。
她试着又增加交换筹码，结果还是得到一样的答案。
“师兄您就别逼我老板了，反正想欣赏随时可以登门拜访。”桑眼说道。
“对啊，你跟他关系是不是太熟悉了。”六小斗提出疑问。
桑眼就把这两天过程讲了下。
六小斗一听楚烨给师父关于北海大冥灯相关物件，赶紧抱拳弯腰，道：“是我冒犯了，恩人某怪。”
“别那么见外。”楚烨摆手，接着笑道：“再说你刚喷着自己师父的伴侣，我可都是听着呢。”
六小斗本也不是矫情的人，再说也当过楚烨一个月体育老师，确实没必要纠缠不清，重新落座后，又把话题转到巴南那边，询问楚烨为什么就让一群人，在自己村里搞事而置之不理。
桑眼好奇附和。
“圈子里任何大动向，无非指向协会仓库、古蜀国笔记、大尘门三十六绝技、十八个仓库，然而几种其实是一个意思。”
楚烨顿住喝了口茶润润喉，才继续解释：“一群权钱都到顶，想追求长生、永生的无聊人搞事而已，我为什么要介入，在外面看戏，不香吗？”
“然而是在巴南县，你的老家发生。”六小斗提醒道：“一群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搞出点事就可能造成巨大风波，对于你们市场打击不小呢。”
“风商、楚会长还有几个老家伙，都在那个县蹲着，敢闹得太凶，那几人一定会出面收拾的。”楚烨淡定道。
六小斗第一次听说风商在巴南，当即面色凝重，道：“几个老家伙都不是嘉陵人，为什么选择一个地方蹲着，难道是古蜀国都城在哪儿？”
“说不定是成仙契机在那儿呢。”楚烨随口道。
“认真点，别整那些封建迷信。”六小东面色严肃道。
楚烨咧嘴一笑，道：“其他人我不知道，风商躲在那边，纯粹是缅怀初恋，他们在长江边上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相拥相吻，还在那个小镇度过一辈子最开心的一年。”
六小斗一听到这话，立马陷入幻想，旁人不用猜测也知道是什么。
桑眼询问楚烨，知道六小斗当年为什么跑巴南去当体育老师吗？
“你真是不问财米油盐。”楚烨吐槽一句，随后解释了六小斗的行为。
杨礼品身在国外，对国内圈里发展非常关注，几个弟子都有一片大区域业务，身为老三的六小斗，业务范围便是包括嘉陵的五省市，出现在大兴高中部，不要太正常了。
桑眼听完并不愧疚自己不干正事，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以后我就在三师兄地盘工作了，天天能见到面。”
“你三师兄很幸苦，跟暗恋大师兄相隔那么远，肯定很痛苦，我建议你陪着她工作，帮忙分担压力，让她有时间回希腊看恋人。”楚烨赶紧提出建议。
第六百八十九章找姐姐要礼物
桑眼在楚烨心里，为最重要的一批人，地位跟田汤是等同，是生死兄弟。
能跟兄弟生活在同一个县里，毫无疑问是人生一大幸福。
然而，有申屠五那个对离离爱到魔怔的人在，加上桑眼、离离惹事的本事，他无时不刻想把人送走。
可惜被看穿了。
桑眼表示这一辈子，都要替代师父还恩情，给他当助理兼保镖。
“你嫌弃你师兄变成女的。”他故意说道。
桑眼摇头道：“我师父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的。”
“你这不是报恩，是让我给你两当爹。”楚烨纠正道。
“谁的爹？”六小斗突然回神问道。
“他我儿。”楚烨指着桑眼道。
“辛苦你了。”六小斗一脸同情。
楚烨郁闷，看来把桑眼送给六小斗当助理是没指望了，随后表示打算去明玉堂捡漏，询问对方有意思一起前往不。
六小斗毫不思考就同意，表示要看看他的本事，不过去之前希望卖几个小东西给他。
“说什么卖？您可是我老师，送给学生一点小玩意，理所当然。”楚烨说道。
“你可真无耻。”六小斗甩下吐槽起身离开去卧室。
桑眼抓住机会，赶紧询问大师兄最后跟谁结婚。
“她啊。”楚烨指着卧室。
桑眼惊异道：“那我二师姐呢？”
“说起来，就你和老三不知老二是女人身，人老二、老四从青春时期就两情相悦，还是你大师兄，找你师父给他们私下证婚的呢。”楚烨说道。
桑眼大开眼界，表情极为夸张，问道：“难道大师兄也知道三师兄的身体情况？”
“知道且不介意，在老杨意见下，就没有干涉老三想要选着哪一套器官。你也知道老杨是那种你不问，他不说的德性，然后就耽误十八年。”
楚烨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也不全是你师父、老三的问题，主要是老大那段时间，陷入对自身能力的怀疑，不适合谈情说爱。”
“我发现你才是师父的徒弟，而我是个外人。”桑眼苦涩道。
“这些信息是你强塞给我的，还有一分部是你两惹事差点翘辫子，我去找杨老头才知道的。”楚烨不爽道。
桑眼盯着他道：“你能不能不提梦里的事，我觉得很矛盾，精神分割严重。”
“我本人都没有精神分裂，你倒是有了啊。”楚烨无语道。
正他惊觉想改口，桑眼抢先一步道：“你有没有办法消除，我对你梦里那些事的记忆？”
“有。”他肯定点头。
桑眼追问什么办法。
“有个物件，得等待时机，具体到时候再说。”
“又是这话，难道你说感兴趣明玉堂一个物件，就是这个？”桑眼再问。
楚烨摇头，道：“不是。”
“好吧。”桑眼点头后面色一变，严肃道：“到时候你不能消除我的童年，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没那么闲。”
楚烨努嘴，随后解释，有物件还不够，得精神力加持，条件也很苛刻，这天底下能做到不多，桑眼就是其中一个，到时候也不是他施展，而是桑眼自己动手。
“也就是选择权是你自己。”他最后道。
桑眼松口气。
这时，六小斗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抱着个鞋盒大小的黑皮箱子。
“这些是我在东南亚闲逛淘到的，有些我看不懂，你有兴趣的话，价格好说。”六小斗把箱子放桌上说道。
楚烨没有动手，而是道：“姐姐，我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作为年长的您，不得送个见面礼？”
“你去收货也这样无耻吗？”六小斗斜眼问道。
楚烨无语。
六小斗虽没有完全学会尘眼，但鉴定能力肯定没问题，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到处捡漏的，拿出来的物件，好的肯定价值不低，坏的那就是真坏，赚钱的几率真不高。
“行，给你个八折。”六小斗见他久久不动手就妥协了。
他瘪嘴道：“价格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不是提高一倍然后再跟我打八折，结果我多付出六成。”
“你这小屁孩，心怎么那么黑，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
“才一个月，还只上过你一节课。”楚烨说道。
六小斗黑脸，道：“我服了，等下给你一件当作见面礼，你自己挑。”
“姐真是嘴牢。”
楚烨不绕弯弯了，除了要优惠，还有别的目的，便是让六小斗说出非要让他物件的缘由。
“因我的超强视觉，我看到的天路跟他人不一样，我想知道到底能力几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为师。”六小斗也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天师的徒弟拜别人，在圈里不好听。”楚烨认为六小斗还有保留。
他的直觉是对的，六小斗解释，是想雕刻出类似天路雕刻，让大师兄突破。
她猜测，大师兄迟迟不突破，是因二师兄原因。
“为什么？”桑眼提出问题。
“书都白看了。”六小头骂了一句，接着解释：“我发现二师兄很花心，天天贴心照顾大师兄起居，又跟老四勾勾搭搭，所以大师兄一定很痛苦，影响了实力的进展。”
桑眼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哭笑不得，把刚从楚烨那儿得到的信息转告。
“什么，老二和老四竟瞒着我结婚了。”六小斗拍桌而起。
“冷静点，似乎就我、三师兄以及师娘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的。”桑眼解释。
六小斗不接受，觉得这不是在骂自己和桑眼一样，对感情没有理解能力。
“你本来就笨。”楚烨吐槽。
六小斗立马让他说清楚，他不理会，伸手把箱子移到面前放开盖子。
里面东西总共五件，他目光盯死在其中一件，嘴角抽搐道：“原来这玩意最早是在你这里，难怪当时查了那么长时间追不到。”
“什么东西？”桑眼抛下师兄们的八卦凑上来。
六小斗也伸头，道：“你看中的是哪一件？”
楚烨伸手把东西拿出来，道：“就它咯。”
“一年前我在泰国某个寺庙前地摊碰到，看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直觉很特别，就花了一百泰铢买回来。”
六小斗解释道：“后来找不少老师傅鉴定过，基本都说是废品，要不是我外婆收着，早跟着着垃圾车掩埋了。”
第六百九十章神器
箱子里的东西，是一枚拳头大的青铜块，底部为中空，已然氧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六小斗解释完来历后，就询问楚烨铜块有什么特殊。
“形状大致能看出来是小铜钟，仔细盯着看，我隐约听到有声音，不是浑厚久久不散，而是靡靡之音，仿佛要从我身上拉走什么。”
桑眼在楚烨左边站着俯身，眼睛盯着箱子内铜块说道。
六小斗闻言翻白眼，道：“不管什么，你都能说得那么神棍，叫桑半仙真是一点都没错。”
桑眼不跟师兄斗嘴，扭头看向楚烨，道：“是小铜钟吧。”
楚烨点点头，伸手把铜块取出来，接着给两人解释。
川西当年有个小国，历史上没有记载的那种，在东周早期还是存在的，后来不知所踪，留下的痕迹也不多。
有几种说，其中一种最为靠谱，说该国乃是殷商某个贵族，在周代商执掌天下，怕被清算便带着家臣、仆从数百人一路逃窜，至川西雪山中建立了小方国。
“不对，如果其是依附商朝，按照当时地理环境，朝被再不至往海里也更附和逻辑，毕竟历史记载中，古蜀国也参加伐商大业。”
桑眼插嘴，继续道：“当时鄂省还有云梦大泽在，如何度过？如果走西北线简直是羊入虎穴，走东南线多绕一两千里也可以，但当时……”
“别小看古人，就拿山海经来说，其地理记载就远超我们想象，再则我听过一个说法，古昆仑在川西，商朝哪会儿应该还有懂路线的人，逃过来也符合逻辑。”六小斗驳斥。
嗯！
楚烨点点头。
“还真被我说对了吗？”六小斗惊呼。
桑眼眼皮一翻，师兄果然是为了反驳而反驳，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随即他追问楚烨的意思。
“古昆仑是否在川西雪山之中，不好说，但部分先民曾经在那边，度过大水灾是确认无误的。商朝那个失败贵族，距离那场灾难并不遥远，有些口口相传的事迹还在，所以六姐姐说的附和逻辑，是对的。”楚烨解释道。
桑眼内心认为，重生存在意味着轮回有可能也真的，那复活村里人就无望，故而才不认可甚至想要相关删除记忆，但对楚烨知识可是承认。
听完解释点点头，眼睛盯着楚烨手里抓着的铜块，道：“那这物件至少也是东周以前的，价格可不低哦。”
六小斗当即兴趣大增。
“不。”楚烨摇头。
“为什么？”桑眼疾呼。
六小斗眉头一抬，望着楚烨道：“小鬼，我说送你一件就不会反悔，你不用特意贬低物件的。”
“我不爱钱。”
楚烨翻了个眼皮，随后低头盯着铜块，道：“那小方国所在地，便是雁洲桃花村所在地，附近仙人峰后面六座雪山中，先人墓地，后来成为了大尘门十八个仓库之一，雁洲仓库。”
桑眼昨晚才听过楚烨解释，雁洲桃花村的来历，记忆还鲜着呢，当即惊呼也太凑巧了吧。
“什么凑巧？”六小斗好奇道。
桑眼就简单讲了下情况。
楚烨非但没阻止，还加入解释，把星斗鬼现针也交代了。
六小斗一听，跟千年前振兴行业的巨佬凌空道人，双眼顿时放光，提出来自己也要参与计划。
“不行哦。”桑眼拒绝了。
六小斗询问为什么。
桑眼如实告知：“师兄不爱武技，身体羸弱，怕是受不了高山雪地……啊啊，疼。”
桑眼刚说一半，六小斗绕过楚烨背后，上前一把手勾住桑眼的脖子，另外一手拳头敲着脑袋。
桑眼武力很强，比楚烨特训过的阿海、阿达丝毫不让，自然不是真疼，只是出手的是师兄，不能反击那就装弱。
楚烨很清楚这点，没有帮忙劝解的意思，稳坐椅子上低头看着手里的铜块，淡淡道：“这玩意儿，是李雁洲为渡桃花村灵魂，在其师父帮助下，依靠仓库收藏里，商朝遗民留下的竹简制造出来的，说是法器也可以。”
“毕竟那个时代是祭祀文化盛行，有人也成为神鬼朝代。”楚烨补充道。
“凌空大仙人出手必然是精品，就算不是西周铜器，也值钱。”
六小斗放过师弟，转身望着楚烨手里的物件，眼神亮晶晶的。
楚烨瞥眼吐槽：“作为杨老头西南五省市的业务负责人，你又不缺钱，咋开口闭口都是钱。”
“爱钱没错，再多也爱。”六小斗挺直胸膛道。
唉。
楚烨摇摇头，又把话题转到铜块上，道：“钟心缺少了，只有桑半仙这种精神天赋异禀的外，别人是看不出来特别之处，所以只会当废品，往李雁洲会被当笑话看。”
“找到钟心不就好了。”六小斗说道。
“难咯。”
楚烨叹气道：“钟心锻造手法是有明显李雁洲个人痕迹，可惜在协会仓库。”
六小斗顿时泄气，全圈子的人都知道，仓库里有价值的东西数不胜数，都能进协会仓库，还要个小钟心做什么？
她返回楚烨右侧的位子坐下，冷淡道：“尽让我听废话，结果还是废品。”
“真现实。”楚烨吐槽一句，把东西递给桑眼，道：“以后放在床头，睡觉前把精神集中在钟声上面。”
“这就是你刚说的，能消灭记忆的那个？”桑眼惊呼。
“算你运气好，六大姐扔掉前找到了。”楚烨感叹不已。
前世为帮桑眼，在看到家暴会发疯的症状，他们很努力找，才摸到李雁洲的桃花钟有‘凝神镇魂’的作用，可惜直到他重生都找不到。
没想到是2000年就被六小斗找到，最后被当废品扔了。
桑眼不关心运气不运气，再次追问是否能消除记忆。
“记忆是无法消除的，但以你的旺盛精神，可以故意疏漏，只是需要点时间。”楚烨回道。
桑眼觉得不过是说词区别，拿过铜块笑容满脸的摸着。
六小斗从两人谈话提到的信息，误会师弟是想消除童年记忆，觉得是非常好的想发，不仅不怀疑能否起作用，也不插话，免得增强记忆。
楚烨看出来了不作声，毕竟重生这事，可不能随便逮着个人就告诉。
第六百九十一章六小斗的小心思
楚烨还有一件事不老实。
桃花钟不在协会仓库，而是在雁洲仓库，或者说是天王八大件之一浔阳柴桑的所在地。
钟心就是浔阳柴桑，圈里人认为的神器。
倒也不是他小气。
桑眼师兄弟，都跟老任他们一起前往桃花村，提供信息也是应该的。
主要浔阳柴桑，为古董天王设下的考验关卡之一，还是让桑眼等人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再说钟心也拿不走的，除非以后不想让圈内诞生古董天王。
“其他的也看看吧。”六小斗说道。
盒子里的其他物件，都是奇形怪状玉饰品。
楚烨扫了眼，兴致缺缺道：“四个废品，最好的那块也才五百块。”
“不可能吧。”
六小斗不服气，拿出其中一块红玉，道：“这可是东南亚佛牌，在港台都很有市场的，土豪明星们花上百万都在所不惜。”
“菩萨也香火旺盛，十几亿人都爱，你咋不去印度请一尊？”楚烨斜眼道。
六小斗不死心，道：“小子，你不能因为自己不信鬼神，就特意贬低，这几块我分析过，少说百年历史，价格上万完全没问题的。”
“我们是混古董圈不混宗教，我判断依旧是圈里的，如果用来坑土豪们，自然是有市场的，我没有渠道，你有的话去叫卖吧。”楚烨说道。
六小斗一听，把佛牌扔箱子里，道：“坏了我师父名声不说，为区区一两万得罪土豪们，以后不好交易，得不偿失。”
“倒也不至于。”
楚烨指着箱子道：“那块鬼婴碧绿色佛牌，雕刻者是元青青。”
“元青青？”
“什么？”
桑眼、六小斗同时一脸狐疑。
元青青可是真有来头，为清末滇省著名的玉雕大师，其作品大多跟宗教人物相关，手艺精湛栩栩如生，很受当时东南亚特定圈子的追捧。
在民国时价格吵得很厉害。
当然这是圈里普通人的认知，其实元青青还有一重身份，乃是第一个获得古董天师元画，其能力擅长鉴别字画，只消一眼就能分析个七七八八。
而今的协会委员会秘书长，是其徒弟，继承他的能力。
“有人说，八十年代他进雪区再也没出来过，不知道如今是否还活着。”六小斗嘀咕道。
“死了。”楚烨肯定道。
六小斗眯眼道：“你怎么知道的，别说又是算命？”
“他进雪区是想寻找古昆仑，误闯无人区遭遇雪崩被埋，如果你对他尸体有特别爱好，我可以告诉你地点。”楚烨说道。
“你才有收尸癖呢。”六小斗不爽道。
楚烨耸耸肩，把话题转到鬼婴玉佩上，道：“这玩意是他听从当时一个邪棍的话，给夭折的孙女雕刻，要当作孙女引渡轮回的冥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货给挖出来了，圈里喜欢的人大概不多，先收着等机会吧。”
“这些是我要卖给你的。”六小斗提醒。
“除了桃花钟外，其他四件你都知道来历，我也鉴别出来，你目的达到就不要装了。”
楚烨看着箱子的佛牌一脸晦气。
他对东南亚没意见，只是佛牌涉及神圣鬼鬼的，实在讨厌。
“你的鉴定能力确实没话说，我就不绕弯了。”
六小斗把箱子盖上，盯着他继续道：“说实话你们西南区域，看是市场很繁荣，但最近这些年，别说天师级别的大佬，就算是大师都很少出，基本是从其他地方引过来，再下去的话市场必定会衰败。”
“我职责有一部分，是扶持新人并在需要时给与支援，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以促进西南大域古玩圈发展为己任……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六小斗一见楚烨起身往外走就着急了。
楚烨顿住脚步，背对着道：“大姐是川省人，也属于西南大区，能力不用多怀疑，自己不担起责任让我一个小孩来，不觉得羞愧吗？”
“我嫁给大师兄，是要常住希腊，没空啊。”六小斗坦言。
“去死吧。”
楚烨骂了一句，招呼桑眼背起麻袋，一起前往明玉堂。
六小斗不死心跟上。
三人前后脚来到前厅杂货店。
门槛织毛衣的老妪，听闻后背脚步声便起身，一见六小斗咋咋呼呼的，就生气道：“看吧，一点女人味都没有，非得摘除男儿那套用具。”
老妪说的是当地方言，加上没有牙齿声音模模糊糊，桑眼听不懂，但能感受到不好的情绪，当即为师兄担心，就赶紧拿钱要之前说好的零食。
老妪注意力顺利被转移。
“楚烨……”
“大姐。”楚烨被六小斗从后面拉住手，无奈停下脚步转头，道：“我只想捡漏发发小财，至于什么市场前景与我无关。”
“怎么就无关。”六小斗一脸生气：“西南行业越繁荣，你捡漏的机会不是更高。”
“捡漏，就意味着能力不足、没有资源人脉，是个为了生存下去的小人物，哪有资格担得起大责任，所以您还是另寻高手吧。”楚烨认真分析道。
六小斗气得直跳脚。
这两年其沉迷健身，加上身高快一米八，说话又是女人声线，蹦跶时画面太诡异。
楚烨套入前世，自己见到的金刚芭比形象，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感冒一样无力。
为摆脱现况，他不得已把未来的事说出去：“你大师兄的老家在滇省，再过几年就会出关从希腊回来，到时候你去希腊干什么，跟讨厌的男师娘打架吗？”
“我不信算命的。”六小斗说道。
“滇池……”楚烨说了六小斗大师兄的老家地址，让其自己去找。
六小斗还是不信。
但桑眼相信，于是故意说自己去过大师兄老家，见到过师兄家人。
“哎哟，早说啊。”六小斗放开楚烨手，想着见公婆就一脸娇羞。
楚烨很想告知，大师兄父母早亡，只有两个姐姐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怕六小斗又纠缠，直接就装傻。
随后他两告别老妪离开。
楚烨提着小吃。
桑眼扛麻袋，走二十多米后，忽然惊叫：“忘记询问三师兄父母家在哪儿，好去登门拜访。”
“在人民医院上班，忙得很，没事别去打搅。”楚烨嚼着米饼边说。
第六百九十二章偶遇特别的女人
桑眼追问为什么不能去拜访师兄父母。
楚烨解释。
六小斗的父母，跟她外婆一样，对儿子不选择当男颇为生气。
倒也不是什么传香火的老土思想，主要孩子一米七九的身高在那儿摆着，年纪又三十出头，怕到时候不好找男人结婚。
六小斗又不提自己暗恋大师兄，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会儿去拜访，身为同门师弟，桑眼铁定不受待见，毕竟六家人都把错误，归咎师父杨礼品教育不当。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以后我都是跟着你做事，时间有得是，正好也找几个有收藏价值的古玩，当作见面礼。”桑眼说道。
楚烨故意道：“咋的，你内心其实对自己三师兄有想法？”
“别胡说。”桑眼认真解释：“我六岁入门后，都是三师兄照顾长大的，跟父…母亲一样疼爱我，得报恩呢。”
“你们又不是真母子，且知根知底再好不过，除非你嫌弃六大姐年纪大。”楚烨怪笑道。
“你怎么能这样……”桑眼停下脚步转身。隔着口罩一阵解释，自己没有那个心思。
桑眼身高就摸到170，比楚烨矮不少，仰着头说话搞得脖子红通通的。
楚烨想看桑眼生气的样子，调节下被六小斗搞得郁闷的心情，还故意仰头，逼得对方踮脚。
这时他发现，一个自己前世都没注意的地方，桑眼有脖子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个小胎记，于是把手里的米花饼塞进嘴里，伸手摸。
胎记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还很淡。
“干什么喔。”桑眼以为楚烨要掐自己脖子，急忙后退一步。
“哼。”
边上一个身穿休闲服，绑着马尾头发的女孩子越过，冷嘲道：“光天化日下，两个男的卿卿我我，恶心。”
楚烨闻言扭头，见到女孩容貌，顿时表情僵硬了。
巷子不是商业街，加上两边建筑距离近，光线是很足够，也就几个行人而已，好奇看了眼后没人停留。
巷子就剩下楚烨三人，一个望着一个。
“可惜了。”
女孩见到楚烨的容貌，神色怔了下，随后叹气一声朝着桑眼背后方向离开。
楚烨目光紧随女孩。
“你认识？”桑眼问道。
楚烨点头：“于秘书长的孙女，于萍。”
桑眼扭头看向女孩离开的背影，皱眉道：“秘书长的孙女来这里做什么。”
“淘宝。”楚烨说道。
于萍性格偏执，不爽被周遭人说，都是靠着爷爷才在古董圈站稳脚跟，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于家，自己出来干活。
两年来也取得不少成绩，就很自信将来一定让家里人包括说闲话的闭嘴。
不过其实，是其家里人暗中照顾，否则亏得妈都不认识了。
“你是说她能力不足咯。”桑眼总结道。
“只能算是中等，加上性格使然，知识积淀不够，若非出生在于家，饭是吃不上的。”楚烨感叹道。
有一句话他没说，于萍是赵蓉的情敌，前世为追他，还回于家发动人脉资源逼他结婚。
一副不成功不罢休的姿态，搞得他没少被赵蓉抱怨挨揍，女儿楚水仙都跟他绝交三个月。
直到他进协会仓库都没解决。
原本以为这辈子，遇到的概率不大，毕竟就蹲在大兴镇不打算‘出人头地’。
“希望这辈子没有那段虐缘。”他感叹道。
桑眼闻言回头，道：“你刚见她的时候，表情很古怪，难道梦里面……”
“不是说不想知道我梦里发生什么，还提。”楚烨打断道。
桑眼立即闭嘴。
楚烨把于萍从脑海里抛掉，凑到桑眼身前，又伸手朝对方脖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桑眼询问却没躲开。
“没了。”
楚烨眯眼观察，发现桑眼脖子上胎记不见了，好奇用拇指摩擦，想要搓红，看看是不是还能见到。
“你两谈恋爱呢？”身后六小斗走过来。
楚烨放开手转身，把自己所见说了下。
六小斗来到近前，解释：“他脖子有时候会忽然冒出印记，我跟师父他们研究过，也没个说法。”
楚烨扭头手摸着下巴，道：“那印记好像是一朵小花，跟桃花村烙印很像呢。”
“哪个桃花村？”六小斗询问。
楚烨回道：“雁洲桃花村呗。”
“难道是当年桃花村有人搬出来…肯定是了。”
六小斗和楚烨并排站着望着桑眼，道：“师父让我多留意查一查小师弟老家的情况，哪儿距离雪山不是很远，说是汉人又不是，说是少民生活习惯完全是汉式，让我好一阵迷糊呢。”
桑眼很激动，复活村里人是目标，找到那群凶手也一样。
“嗯，如果是桃花村出来的，那有人去找麻烦就说得过去，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兴许能找到有效信息。”楚烨分析道。
六小斗摇摇头，道：“别抱太大希望，在我接手西南业务时，师父就让其他人追踪过，然而当年那群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几年我加深，把周围村镇也找了下，结果依旧。”
桑眼闻言眼神暗淡下去。
楚烨见状就道：“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等找个时间研究下半仙脖子上的印记，到时候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会有人露出马脚的。”
“现在就研究吧。”桑眼拉下自己衣领把右侧脖子凑近。
楚烨伸手把其衣领拉上去，道：“有些事是急不得，比如你印记不是生气激动，就一定会浮现，否则我不会今天才发现。”
桑眼知道楚烨话里的意思，只能放弃现在研究的想法。
六小斗不知楚烨是重生，没听出言外之意，也不在乎便是了，只是证实，桑眼脖子出现印记，确实没有规律可循。
“先放着，去明玉堂捡漏要紧。”楚烨说道。
六小斗表示也跟着去。
“你不是大师兄老家拜访吗？”楚烨两人异口同声。
六小斗脸微红，道：“我想去挑几件过得去物件当见面礼。”
“你可真有诚意。”
楚烨无语，明玉堂东西九成九的东西是假的，六小斗竟要去那儿给婆家挑礼物。
“这不是有你在，身为我师弟的老板，我两也算是一家人，帮我一把不过分吧。”六小斗理所当然道。
第六百九十三章开干
楚烨一额头黑线。
他想起来了，六小斗不仅爱钱还特抠门，对自己和别人都一样，算得特别清楚。
其人生格言，是能白要就上，不能也要制造机会。
现在嘴里所谓的‘家人’，就是如此。
“走吧。”他也乐意帮一把。
三人朝着明玉堂走去。
“我刚出门前，跟外婆吵架时，发现于萍走过，你们碰到了没？”六小斗问道。
桑眼对自己人一点都不‘仙’，非常‘热情’转述了下情况。
“够八卦，不过我喜欢。”
六小斗怪笑一声，负手歪头移动，眼望楚烨，道：“我师弟扮女装很漂亮，你要不凑合下？”
“赵蓉当年可是上足你一个月体育课，是你真正意义的学生，把她男朋友推给别人，你不觉得羞愧吗？”楚烨斜眼鄙视道。
六小斗反击：“真狡猾，我是想逼你说出跟于萍的事。”
“我从小就没离开过西南，你觉得我跟于萍能有什么关系？还有她大我七岁，读小学我才刚出生。”楚烨说道。
“年纪有什么问题，要不是我爱上的是大师兄，早把小师弟收下了。”
六小斗选择保留女**官，性格还是男儿的样子，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
反观前头，桑眼走路姿势都不稳了。
楚烨哈哈笑着，把自己刚跟桑眼谈话转述了下。
“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跟我那么合拍。”六小斗笑嘻嘻道。
两人沿着话题胡诌。
在桑眼听不下去想跑的时，终于来到明玉堂的门面棋牌室。
棋牌室里，棋不见踪影，就牌多，二十好几桌有玩扑克，有的打麻将，声音噪杂，空气里都是烟气。
老板是一名五十多岁秃头男人，在门面最里面的小柜台内，坐椅子上吹着小风扇，看着电视剧。
见楚烨他们走来，视线都不离开电视，随口道：“自己找位置坐，输钱不抽，赢钱抽百分之五，要烟要水喊一声。”
“毛红，是我。”六小斗说道。
老板抬头，假笑道：“六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废话了，三个人。”六小斗接过桑眼给的六百块放柜台上。
钱，是在外面桑眼从麻袋里拿出来，属于楚烨的。
六小斗连入门费都不想出。
毛红看了眼钱，道：“六总有所不知，最近少东家正在放货，规定门票一千一个人，您看……”
“不给。”六小斗拒绝。
毛红面色为难。
楚烨示意下，桑眼又麻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两千四放上去。
六小斗伸手按住不给毛红取走，道：“你少东家哪儿借来的胆子，敢收取一人一千块？”
身为属下，毛红哪敢提东家的事，只能苦笑。
最后还是楚烨凑近六小斗耳朵，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
六小斗听完后，吐槽：“我这才几天没在榕城，就搞出怎么一摊事。也好，狠狠赚他一笔。”
随后，六小斗轻车熟路带着楚烨两人，绕过柜台推开看似墙壁，实则是暗门的地方进去。
因明玉堂买卖基本是假货，见不得光，自然得在地下了，不过有灯光在，视线也还好。
向下走了一段后，楚烨他们来到地头。
除去六小斗，楚烨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是一片跟农贸市场一样的场景，一个个规整的水泥案台，上面堆放着各种物件，摊贩们吆喝，客人们挑选着，好不热闹。
另外，还有不少直接摆地摊的。
“娘的，他提供的是平台，不是自己贩售吗？”楚烨回神说道。
六小斗回道：“两成是自己的，其他是出租给各方人员，然后收取一定的比例。”
“哇哦。”楚烨不由得感叹。
明玉堂的老板确实有眼光，作为西南最大的古董假货渠道，光抽成也能赚到抽筋。
他顿时有点不解，能搞出这么个商业模式，人脉资源绝对不差，前世是如何被王刀疤收购的。
“看来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勾当。”他嘀咕道。
“别整那些没的。”
六小斗搓着手，道：“韩明玉鸡贼得很，把属于自己两成摊点融入其中，有时候连中高层都不知自己人是谁，今日放货肯定也一样，得靠我们的火眼金睛辨认了。”
“是够贼。”楚烨点头，接着道：“分开行动放大收获几率，还是一起？”
“分开。”六小斗扔下话，火速冲入最近的过道。
楚烨摇了下头，跟桑眼道：“你负责左边六排摊点，包括地摊也别错过。还有这里信号肯定被屏蔽了，发现物件自己又辨认不出来，就过来这里等我们商量。”
“好。”桑眼点点头，背着麻袋离开。
六小斗没跑远，就在最近的案台翻找，楚烨上前讲了下自己的计划。
“好好，去吧。”六小斗头也不抬。
这急躁的。
楚烨叹气一声，转向右侧。
这一片市场，总共十八排岸台，隔着两米宽的过道，每一排都有五个，过道上摆着不少地摊。
此间怕是有数百人同时在选购，加上摊贩、工作人员，还真就是农贸市场，声音噪杂无比。
对于听力好的人简直是折磨，好在楚烨能控制，不然直接得暴走。
他来到自己负责的区域，也没有特意挑选，直接走到摊点前蹲下。
摊贩是一个三十岁的小眼睛男人，卖的全是陶瓷，有完整的，也有破损，整体品相也不行，摊点前一个客人也没有。
见楚烨光顾，顿时堆满笑容，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贵客，我可以用灵魂发誓，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有假没有来世。”摊贩语气郑重道。
楚烨从手里袋子拿出小饼干啃着，边道：“老板信鬼神吗？”
摊贩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思考了下道：“不信。”
“那还拿来世发誓。”楚烨抬头笑道。
摊贩顿时面色拉下来，道：“为什么要抬杠？”
“都知道这市场九成九是假货，您还发誓是真货，不明摆着吃我。”楚烨微笑道。
摊贩生气道：“我属于真货的那一边。”
“是吗？”楚烨怪声道。
“走走，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拿着家里人辛苦钱来浪费。”
摊贩判断眼前小孩子，不是来进货而是来闹事的，一脸不爽挥手。
第六百九十四章野心家合流了
明玉堂卖的就是假货，能进来都是知道的，想把自己当上帝让人供着，别想了。
小贩的态度实属正常。
楚烨清楚。
若非这几日明玉堂的少东家，得罪了人而疯狂放货，其实都不会说什么，只有爱买不买的表情。
故意要问，自然是想从谈话中抓取信息。
摊贩显然并非被放货，有确定没有遗漏物件，他就不再不浪费时间，默默起身离开。
相隔不远。
江瀚未婚妻张明明乔装打扮，看不出性别，还带着个墨镜，身边跟着两个人。
娇小的女子，是其大学同学兼闺蜜苏琴，瘦高男人是其爱慕者大学学长陈桥。
两人都不懂古董，是大三时其带入圈，三年多来也学了不少知识，毕业后成为她的私人助理。
“明明，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苏琴紧张的望着四周小声说道。
陈桥点点头。
明玉堂的少东家，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哪儿能是江瀚对手。
无非是他们设局，最终目的是帮王刀疤收购明玉堂。
本来最开始的，他们是打算投资金、员两家。
几个月前王刀疤异军突起，他们中真正的谋划者申屠五，前段时间做出改变，两方同时下注。
于是才有了江瀚，故意在明玉堂少东家常去的夜总会，挑衅被挨打。
接着张明明携张家人身份出场，逼得明玉堂背后的股东们不敢跳出来，老板只能抛出儿子放货求生存。
商场上的战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老江湖都是懂的，只是默契不提。
张明明下场，是坏了规矩。
两个助理才那么担心。
张明明扶低墨镜扫了眼边上摊点，随后把眼镜推回去，才开口回道：“我乃张家人，他们不爽也只能憋着。”
苏琴在张明明身后，跟陈桥暗暗眼神交流了下，随后道：“信誉积累是个漫长的过程，破坏很容易，如果惹太大，张家内部高层，怕是会做切割撇清责任。”
张明明负手走着，嘴角一撇，道：“想太多了，区区明玉堂而已，还不至于让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亲自下场，若非申哥哥想落子在西南，我是看不上的。”
苏琴两人还是担心，最近西南业界暗潮涌动，洋人在放瓷件，巴南那边在挖龙脉、榕城各种大佬接连出现，一个惹不好是真要出事的。
“放心。”
张明明扭头中指推了下墨镜鼻托，道：“祖奶奶可是很看好我的，我极可能成为她老人家关门弟子，张家内部那些家伙们，敢不开眼，等我进祖宅大玄门后，不收拾他们。”
苏琴两人是第一次听说，再则老板语气自信，心里那点担忧也就是顺势散去。
三人愉快的逛起街，要好好捡一把漏。
这头楚烨蹲在一个摊位前摸着物件。
周围人声噪杂，不过他想特意听某个方向还是做得到，就在刚离开陶罐摊时，他就看到了张明明，准确说是其身后的两人，所以有意放开听力。
三人的谈话，他全听进去了。
就在进入这处市场时，就觉得不对头，显然事还有背景，没想到是这回事。
这事前世是不存在的，仔细分析跟他有关系。
两个月前，，他给了王刀疤，关于天王八大件之一希夷鉴所在地三个碎片信息，对方被协会高规格接待，甚至增添为候补委员。
候补委员，没有正式聘请文书，但价值比协会下院的委员们值钱多了，因极可能在下届委员会选举时，成为上院正式委员。
要知道，上院的委员们，就算是傀儡，也能实际左右协会事物，乃是秘书长、古董天师之下，协会实权管理者，钱、古董都是不缺。
申屠五改变原本计划，是情理之中。
“我竟成了那个变量。”楚烨皱眉头自语。
王刀疤为川省黑是王者，申屠五陈大童的亲传弟子，大本营在京城潘家园，两人一合流，未来发展怕是跟前世所见完全不一样。
二者有都是野心家，为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吃大亏甚至丢掉性命。
而作为始作俑者，他的责任是很大的。
“师父。”突然身后有人叫道。
楚烨对声音很熟悉，但还是被吓一跳，转身跟做了伪装的阿海抱怨：“你不是带离离她们回巴南，怎么那么快回来。”
“任总带人回家，让我过来跟您学习。”阿海很有情商，把保护给改成学习。
“自己人不要整那些虚的。”
楚烨翻着眼皮，接着道：“正好有些事我想不通，帮忙参详下。”
随后楚烨把自己思考，跟阿海讲述了下。
阿海望着远处伪装的张明明，道：“我不知道您梦里经历了什么，但古人都说梦不见得是真的，所以您不见得是变量，更可能是参量。”
“我……”
楚烨差点把自己是重生不是做梦讲出来，想到桑眼、老任拿不接受的样子，阿海在某些点更固执，及时止住了。
随后，他又拿出黄石公托梦作为说词。
阿海一样也听不得‘黄石公’三个字，但没有老任反应那么大。
蹙眉头思考了下，随后道：“您如果真那么担心，以后我们发开一个业务，专门盯着他们两人，如果牵扯到无辜的圈外人，就出手阻止。”
“至于圈内人就无所谓了，本来手脚干净的就凤毛麟角，二来进圈子混三年以上，都知道风险与收益并行，早做好随时被削的可能。”阿海继续分析。
楚烨一想也是，点点头道：“正好叶肖加入你们了，就把他分出去管这业务，也算是他的拜师费。”
阿海眉头抖动，这拜师费真不便宜。
要知道，盯梢实力不断增加的王刀疤、申屠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阿海又觉得楚烨想打造的是，最年轻的‘古董天师’。
光光古董天师的名头，就无法用金钱估算，更别提是‘史上最年轻’的光环了。
贵得合情合理。
“等回去后，我调些人跟着他。”阿海说道。
楚烨点头：“嗯，辛苦你了……”
“应该的，您不用客气。”阿海插嘴。
“噢，不要报酬是吧。”楚烨怪笑道：“那也行，整好帮我省点力气。”
“我，我…师父我只是……”阿海顿时着急不已。
第六百九十五章劫持流浪汉
目前世界上，对楚烨底细，知道最多的是老任、桑眼，尽管两人很嫌弃接受‘重生’的说法。
而阿海知道是片面的，但足够他清晰的认识到，楚烨能力特别，所谓报酬肯定不是金钱能横量，所以才表现得那么着急。
楚烨故意道：“你说不要，现在不能要了。”
阿海欲哭无泪。
随后，楚烨带着阿海避开张明明，走另外一条过道，倒也不是怕，而是暂时不想起冲突。
呃！
刚进过道，他瞬间就无语，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前方有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背着个麻袋，长长的头发都结了一个个痂。
如果是普通人，以为是流浪汉，圈里人会觉得是个捡漏的淘客。
但都不对。
“您认识他？”阿海察觉楚烨的异样后询问。
楚烨点点头，道：“有名的神偷，十二岁就把潘家园当后花园逛，十五岁时到长安周遭混，不管隐藏多深的古董老玩家，都被他光顾过，二十五岁后下长江以南，浙省、闽省、赣省、两湖、两广各大市场，全都惨遭毒手，没想到流窜到西南了。”
“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躲得过老前辈们吧。”
阿海满脸不解，继续道：“武力不能压制，有些人感知、听力、视觉，他就躲不过了。”
“你觉得他现在几岁？”楚烨反问。
阿海盯着神偷看了好一会儿，道：“从行为举止、骨骼发出的声音，乃至外貌，不过三十七岁。”
“你的武力已摸到宗师，如此近距离，他又毫无防备任由你探查，你都看走眼，在他有心防备，又会是什么景象呢？”楚烨微笑道。
阿海知道皱眉道：“不可能吧。”
“五十五岁了。”
楚烨回了一句，抬起右手挥舞，大声道：“嘿，那个小偷。”
他暗暗开启声带，音量不大穿透力极强，直奔流浪汉耳朵里，也‘关照’周遭的人。
大家纷纷扭头。
流浪汉也装傻跟着眼神狐疑。
“说的是你，那个头发都结痂的叔叔。”楚烨继续用一样的方法喊道。
不管什么行业，最恨就是小偷，所以众人纷纷警惕，远离流浪汉。
“过来。”楚烨招手。
阿海眉头黑线，喊出小偷又招呼人家过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们是一伙的吗？
这不，其他人对他们也很警惕，边上的人们纷纷闪避，附近的摊点摊贩都对他们露出警惕。
楚烨全然不在乎，继续招呼流浪汉。
“你胡说什么？我是来捡漏的。”流浪汉开口，声音沙哑音量很大。
“我不这样喊的话，你会注意我吗？”楚烨坦然回道。
众人一听，警惕稍微松懈了点。
流浪汉见状，眼神的煞气才收敛不少，扛着麻袋朝他们走来。
很快，两方面对面。
楚烨在流浪汉没反应过来前，迈步而出随后伸手扶着对方的后背，撇头微笑道：“没想到你流窜回西南了。”
“你什么意思？”流浪汉眼神有杀机、怒气还有隐藏着的惊恐。
楚烨手可不是随便放的，正好是流浪汉背后的灵台穴。
流浪汉的视觉超强，还会一身软骨功，能够随意改变身体型态，以至于都一脚买入宗师的阿海，那么近距离都能看错骨骼年龄。
其罩门便是灵台穴，楚烨只要微微用力打击，就能让其退回原形。
而这事，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流浪汉的情绪，才有杀机夹着恐惧。
“走，我们去边上谈谈合作。”楚烨说道。
阿海虽不知详情，但身为练武之人还是明白一点，楚烨的动作是限制流浪汉发挥，于是主动上前伸手拉流浪汉手腕。
流浪汉不敢反抗。
三人来到墙角灯光下凸边缘坐下，楚烨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他手还是放在流浪汉的灵台穴上。
“岁甲子啊，你说你都五十五岁了，还干着偷盗买卖，羞不羞哦？”楚烨歪头微笑问道。
流浪汉身体抖了下，自己的名字，这小鬼都知道吗？
他扭头面露恐惧，道：“你要什么？”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楚烨回道。
笑话！
流浪汉内心震怒，谁会按着罩门劫持，然后说自己是好人的？
“小子！”流浪汉重整情绪，冷哼道：“自然你知道我姓名，又知我本事，该清楚我是谁的人，我若出事，你即便是张家人都得死。”
“为什么不拿风家举例呢？”楚烨怪笑道。
流浪汉那刚压住的恐惧又爆发了，心想这小孩子，难道是师父的敌人，否则怎么知道那么深。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然今日要在这里交代了。
流浪汉心思急转。
然而背后那只手紧贴着自己罩门，任何动作都是白费功夫，眼看对方又不受威胁。
“今日老夫算是栽了，但你小子也别想高兴太早，须知一报还一报，将来你必定也被人生虐！”流浪汉大声呵斥。
阿海看不下去，道：“诅咒要是有用，协会里那些委员乃至天师们早已死几百次。”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无数先人用性命得来的结论，不管你们信不信……”
“不玩你了。”
楚烨在流浪汉说一半突然缩手，也不怕对方跑了，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脑袋手背贴墙壁，望着前头忙碌的人们，道：“多久没去看风老头了。”
“你……”流浪汉有些懵。
楚烨笑道：“你本是丰都县人，解放前你们村，被流窜的残兵败将伙同土匪给屠村了，你被父母藏在米缸才侥幸活下来，等土匪们走后，出来见到满地尸体，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阴影。”
“为了报仇，想去山里找寻仙人，在哪做不起眼的山差点被野狼给吃了，被正在到处找实力突破的风商救下，成为最后一个徒弟，因不想被人知道出身，就在师父帮助下，取名岁甲子，暗喻六十岁前，清空把当年土匪们犯下的罪行。”
楚烨顿住，斜眼向流浪汉问道：“叔叔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是楚烨？”流浪汉惊呼。
楚烨脸立马露出不爽，道：“看来跟风老头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