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李鸿章的小仓库
现今天下风姓，十个有三个跟风灵东他们家有关系，情况比张家复杂得多了。
风家家主一脉，从元末一直把持着家族位置。
如果是在前世身为第二个古董天王的楚烨，出面当后盾，还能帮风灵东争取下，现在想都不用想。
风灵东身为风家人，能不明白？只是帮爷爷恢复名誉已是思想钢印，根本转不过弯来。
不管楚烨说什么，还是不死心。
沉默的半响后，抬头道：“你能看穿我的龟息法，就说明不是一般小孩，应该能看出来，我就是张融云第二，绝对有颠覆风家的实力。”
“是哦？那给你打个折。十五亿，我直接不要命了，带你去找找回你外公临摹的第十幅嵩山冬至图。”楚烨说道。
“你不是不爱钱。”
“都这会儿还跟我抓虫。”楚烨吐槽一句，接着道。“我不爱的是小钱，上十个亿，不拿是傻子。”
“话都是你在说，我……”
“还杠，信不信我加码限定时间，甚至提价。”楚烨冷脸威胁。
风灵东赶紧捂住嘴。
“赶紧起来，跪着像话吗？”楚烨嫌弃摆手。
风灵东站起来放开捂着的嘴，道：“说得我给你十五亿你就带我去。”
“我不爱说谎。”楚烨冷哼。
风灵东没有筹码，只能选择相信了，或者说他内心其实坚定相信楚烨知道‘嵩山冬至图’的，毕竟从跟阿达谈话到如今，获得的信息，比他们一家子二十年的奋斗还多。
“还有，道歉用钱太庸俗了。”风灵东还是对几年前的事耿耿于怀。
楚烨气乐了，斜着甚至腿放太师椅扶手把晃着，右手挖着鼻孔，斜眼道：“叔叔就坐在这着，你有本事让我道歉，我不介意。”
行为如此嚣张，话那么绝。
风灵东哪敢，到时候楚烨反悔了，自己的‘希望’不就破灭了。
“舍自我，为家族，我可以的……”
“难怪最后演变成神精病。”
楚烨见风灵东，为了逼自己忘记当年事，一直重复催眠自个，就一阵无语。
他自然是不会干预的，起身太师椅掉回头，拿起酒观摩大厅的戏。
此时，第二件物品已上长桌展示，乃是一件青花瓷笔筒，造型方方正正，一眼看上去很普通。
不过，主持人拿着卡片读出的信息，让大厅众人情绪被点燃。
青花瓷笔筒第一任主人来头甚大，乃是清末军机大臣李鸿章。
正所谓‘宰相合肥天下瘦’。
剧传闻，李鸿章是得到古董圈指点，有自己的小仓库，建造者正是当年江南有名的机关家族成家。
成家的另外一脉，做的是外销的青花瓷。
大厅里的笔筒，按照卖主提供的信息，正是成家人天英堂所有。
话说道这里主持人停下来，环顾满堂宾客，才继续道：“价格三百万。”
02年的三百万，可不是天价了，竟然才出现区区一个提前一年过六十大寿的宴会里。
人们表情不可置信，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假货。”
桂花雅间里，风灵东走到护栏投下目光，只是一眼就做出自己的判断。
楚烨眯眼道：“笔筒是防货没错，但蕴含的信息是真的。”
风灵东回头：“你是指李鸿章的小仓库？”
“不是，但也不会差。”楚烨摇头眯眼道：“这件东西是你们风家放出来的，瓶身打碎浸泡三天四十度水，内壁会显现出仓库地图。”
“知道那么多，你其实姓风？”
“风姓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烨瘪嘴，在风灵东不爽的面色中，解释道：“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因那处仓库的钥匙在响马镇夫妇山后面的湖里，需要你大成的龟息法才能下得去拿出来。”
“对了，笔筒里面的地图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钥匙上，是当年你爷爷他们过来扔在里面的。”
“你，你到底是谁？”
风灵东有点吓到，奶奶说过，爷爷去世前念叨着夫妇山许久。
“身为我的兴趣课风老师，你不是很清楚？”楚烨笑眯眯道。
风灵东觉得这小孩太欠揍，可自己投鼠忌器只能忍，他把视线转回大厅，道：“你希望我拍下？”
“钱多得没处花啊。”楚烨眼皮一翻，道：“我都能知道笔筒里藏着什么，说明我知道地图是什么样子的。”
风灵东一时无言。
楚烨也没继续说话，目光注视郁金香雅间。
潘思强现在的表情很奇怪，时不时的瞄着他们这边。
看他？显然不可能，那只有风灵东了。
“嘿，别看那破瓶子了，对面那男的盯着你很久了。”
“谁？”
风灵东扫视雅间，目光和潘思强接触到。
潘思强轻微想要闪躲，被楚烨捕捉到了。
之前他让阿达叫兄弟调查下对方，现在看来不用了，潘思强就是代表风家来的。
“不认识。”风灵东摇头。
“白痴，笔筒是潘思强的，他是你们风家合作伙伴，甚至是西南的据点代言人，用来监视你的。”楚烨呵斥道。
风灵东回头，道：“我除了会龟息法就什么也不会，爸爸、叔、姑、堂哥、表姐，都比我有价值。”
楚烨真无语了。
风灵东是家里智商最低没错，但也不用如此自卑，毕竟会龟息法就足于让风家高看一眼。
因风家的仓库都很特殊，基本跟水沾边。
“我不是你心理医生，没空给矫正你的自卑，只想提醒你，风家看着对那个仓库势在必得。而最近张家也在那个湖里找东西，两家可能会合作，你通知家里千万别掺合进去，死都不知到怎么死的。”
“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呢？”风灵东问道。
从任何层面来说，两人关系都只是认识而已，楚烨种种行为，跟爹照顾儿子一样，让风灵东费解。
楚烨没办法解释重生，入梦什么的说腻了，且以风灵东德性根本不会罢休，于是脑袋一转，道：“我看上你堂妹，我们其实是一家人。”
“打住，我妹不嫁重本以下学历的男孩，而且她比你大五岁，要点脸好吗？”风灵东很着急提醒。
楚烨只是转移话题，所以懒得回应。
第四百七十一章又是家伙吗？
风灵东就是个一根筋，逼着楚烨发毒誓，不许对堂妹有非分之想。
楚烨本不想回应，忽然想到破坏风家送笔筒的计划，于是凭借前世记忆优势，跟风灵东斗嘴。
两人围绕着誓言你来我往，十分钟后，主持人宣布笔筒主人放弃出售才停下来。
潘思强这时离开雅间，离开前朝他们雅间狠狠的瞪眼。
“你完蛋了。”风灵东有点幸灾乐祸。
楚烨表情淡定，连张家都敢惹，还会怕一个潘思强？
这时，下方主持人宣布中场休息，唱戏的登台表演。
风灵东退后想会自己雅间。
“去，没关系的，会很安全的。”楚烨怪声道。
风灵东眉头一抖，道：“风家人现在需要我，不会对我下手，否则不用绕一大圈放物件。”
“因这笔筒本来就是从你家店铺拿出去，还是你亲手送到风家主手中的。”
楚烨毫不客气数落。
本来这事是不打算说的，实在风灵东太不争气了，还想着接触风家。
风灵东没想到他知道那么深，在右边太师椅上坐下，询问到底想干什么。
“来捡漏的，谁知道你自己撞上门，顺便给你解决下终身大事。至于缘由，给我二十亿等价古董，我可以跟你说。”楚烨说道。
风灵东顿时不爽。
二十亿等价古董，就算爷爷还主管风家仓库，都不敢说拿得出来，亏楚烨敢开口。
“拿不出来就闭嘴老实呆着。”楚烨喝令。
风灵东依旧投鼠忌器，怕楚烨不给提供嵩山冬至图，所以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十五分钟后，唱戏的下台交流继续，这次换作两个男服务员，扛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体上台。
物体形状一看就是个瓷瓶，有半米高度。
“哇，好漂亮。”
“这是出自哪个名窑？”
“天啊。”
“……”
随着服务员掀开红布，人们纷纷对物件发出赞叹。
二楼雅间里。
风灵东身子探前，道：“麻青釉色上佳，碎纹我监视看不到。”
楚烨弯腰从脚边的麻袋里取出望远镜，放在茶几高脚桌上。
风灵东余光瞄到不客气拿过去，架在眼睛前观察。
“细碎纹、胎质细腻，瓶口内壁光滑平整也没问题，是个上佳之作。”
“那你认为是官窑还是私窑？”楚烨问道。
风灵东继续保持着用望远镜观察的姿势，边道：“咨询是要收费的。”
妈的。
楚烨当即不高兴了，自己是有意引导，风灵东竟敢开口要钱，那行，小爷不教了。
“耀州窑，元代开始转型，走向末落，但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诸位眼前这件珍品，为明末时期长安知县托当时的大工匠吴丁亲手打造，后来……”
主持人拿着卡片，吧啦吧啦讲了一大票。
台上众人大部分听得满脸笑容，只有一些识货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当主持人说够了，不少人从坐位站起来围上去。
都是有身份的，风度还是要保持，自动的分开人数。
最先靠近的五人中，其中两人是鉴定师，一个是从黔省省会、一个湘省省会来的，两人造诣还不错，仔细观摩瓷瓶后做出判断。
“假货？不可能吧。”
“那么漂亮，这么可能是假的。”
“……”
客人们出现两极分化，只要是研究古董的都会认真对待两位鉴定师的判断，其他的都是些发财、企业家，来买些物件送礼，所以对鉴定师的判断是不信任的，认为两人是想消除竞争者。
不过，很快声浪就没了，因现场的鉴定师有十来个，来自不同地方的，结果都是瓷瓶是仿品，不超过十年。
主持人有些尴尬，上一件连价格都没开就被撤销，这次是个假货，放出去怕是有损苏家名声。
“看来我是被骗了。”场中有人说道。
众人齐齐转头注视。
这是个中年人，打扮很休闲，就是一双眼睛让人难以错开，显然实力不俗。
这就是瓷瓶的主人了。
苏家不用坏名声，主持人当即很开心，道：“先生不必自责，如此精美的瓷瓶，若非大师傅，还真容易看走眼，我略懂一些都没看出呢。”
中年人就是怕苏家事后算账才站出来，现在对方给架台阶，当然赶紧接下，表情‘尴尬’的笑着，解释自己是疏忽，随后请在场的喝一杯茶。
主持人贴心，表示今日是苏波老爷子六十大寿，没有宾客请吃茶的道理，随后吩咐服务员上茶。
“太虚伪了。”二楼楚烨嫌弃道：“说得好像雅间不用收费，我点的菜是白送一样。”
“不然呢？跟你们小屁孩一样，直接硬碰硬吗？”右边太师椅架着望远镜的风灵东驳斥。
楚烨随即说道：“那么善良，那你拍下来啊。”
“就不。”
“也是个奸商，你不来我来。”楚烨冷哼一声，起身走到护栏，道：“叔叔，我觉得这瓶子很漂亮，想拿回去放客厅，您给个价吧。”
众人齐齐抬头。
中年人不知楚烨来头，但能开雅间是什么身份还用说吗？所以心头微微一震，这是大佬给自己架台阶。
于是其带着误会的感激心，表示瓶子也才一万收过来的，楚烨要是喜欢，不用钱。
“我这人不喜欢免费，该多少就是多少，麻烦叔叔抱上来，可以不？”楚烨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中年人很高兴，大佬赏脸不说，还邀请自己上雅间。
随后，中年人在大家艳羡目光中，抱着瓷瓶上楼。
而场中也是有人知道楚烨身份。
此刻都不由得摇头，老任竟不放任不管，任由一个小屁孩乱花钱。
楚烨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目送中年人上楼梯后，就后退坐回椅子上。
“你这是给之前自己惹苏家找补吗？”风灵东怪里怪气道。
楚烨笑嘻嘻道：“是啊，反正刚赚一百万，送个一万块，毛毛雨。”
风灵东一想，楚烨提高价格最大的受益者是自己，一时间有点羞愧没敢说话。
那边服务员小郭开门，中年人抱着瓶子进来。
楚烨提起脚边的起身走过去。
中年人受宠若惊，直呼愧不敢当。
第四百七十二章瓶子真正的价值
楚烨不是去接人，而是接瓶子的。
他让中年人把瓶子放在休息位置的茶几上，随后自己从麻袋拿出一踏钞票。
“叔叔，这是一万块，您数一下。”
“不，不用了。”中年人可不敢接。
楚烨把钱硬塞在对方手里，再次表示自己不缺钱。
中年人不好再推辞，也没数钱直接放口袋里。
“叔我要忙着鉴赏，您是喝茶还是下楼和朋友畅饮都可以。”
楚烨放出麻袋里镜式放大镜夹在左眼上，仔细观察瓶子。
“假货就是假货还看。”风灵东走过来说道。
“你一开始不还说是上佳之作？”楚烨随口回道。
风灵东闻言想抽自己的嘴，心里默念，为了‘嵩山冬至图’，想不计较楚烨初二时说的话。
中年人没走，小声问道：“小先生也懂鉴定？”
“不是很懂。”楚烨随口应付，伸手把瓶子抱起来低头查看瓶内。
“瓶子是仿古没错，但不管是外头盈润的釉色，亦或者如白玉般光滑的内壁，都显示着工匠精湛的手艺，其实一万块也不算亏。”
他分析道。
中年人一喜，毕竟让‘大佬’一万块收个家伙，其实心里有些发虚，这下可好了，物超所值。
“果然我没看错，碎纹是一副人画像。”
“什么？”
楚烨的话，让其他两人很是疑惑。
他没有回答，把花瓶放在桌子上，从麻袋里拿出笔和笔记本作画。
他像是一个技艺超群的绘画大师，控制着笔尖在纸上，时而轻盈时而沉重。
风灵东、中年人慢慢沉入进去，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风姿卓越的诗人，正向着滔滔江水邀歌一曲。
“好了。”
几分钟后楚烨停笔，把笔记本递向两人。
风灵东两人美妙的幻觉破碎，都露出遗憾的表情，随后默契伸头。
楚烨画出来的，是以线条勾勒出来的一张人脸。
脸无关柔和，或者说偏中性，无法看出来性别，且那些线条像是枯木枝缠绕，看久了，让人不舒服。
“我刚竟觉得你是有本事的。”风灵东为自己沉迷幻觉而感到羞愧。
中年人没说话，心里是一个想法。
见两人如此迟钝，楚烨眼皮一翻，道：“人脸是瓶子上的，我只是临摹出来，你们好好看看。”
风灵东狐疑，但觉得楚烨没必要说谎，就尝试着靠近。
“叔叔拿着。”楚烨把笔记本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停脚接过笔记本，道谢一声，随后凑到风灵东身边。
楚烨的视力加上放大镜，且本身是鉴定造诣登峰造极，才能轻易看出来。
其他两人，一个古董店老板，一个捡漏的，技术都不咋的，纵使有临摹画帮忙，还是大半个小时都还在摸索。
楚烨也不着急，在餐桌上坐着，叫了一份甜品。
甜品上来后他吃了一口就皱眉，不开心吐槽：“五百块一份的银耳汤，就这味道？还不如镇上的吴阿婆做得好吃。”
“你认识吴阿婆？”风灵东扭头问道。
“你没认真看啊！”
楚烨那个面色瞬间阴沉，本来是不用特意临摹瓶子，都是为了提高风灵东鉴定本事。
风灵东被他严肃表情口吻吓到，赶紧转回去继续研究瓶子。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终于，风灵东两人看出来端倪，一个看出鼻子，一个看出眼睛。
“恭喜你们！”楚烨微笑道。
两人回头。
“这瓶子是让人发觉自己的天赋吗？”风灵东问道。
楚烨点头，截掉会暴露自己的关键信息，跟其他两人解释。
瓶子制作工艺先不谈，其作者本身值得深挖，如果非要定断，鉴定师实力为超然状态。
老师傅之上的超然状态，不是靠着时间能磨出来，而是要有丰厚的经历，可以是对人，也可以是物。
这种人不多，像是老任、伍堡村的章剃刀、陆援朝都是各自领域的超然者。
其他两人经历先不说，老任吃尽人世间的苦头，最后还是在木雕‘天路’中迈入，可想而知有多困难了。
“你们也算是他的徒弟，有缘遇到的话，要认真叩拜。”楚烨最后说道。
两人点点头。
“瓶子能转手给我吗？”风灵东问道。
中年人也有意向，一个可以导引人发现自己天赋的瓶子，放任何市场都能叫出极高的价格。
楚烨都无语了。
瓶子的作者根本就没打算外传，应该是为什么人打造的，后来出意外瓶子才流出来。
今日若不是他在，把关键信息提炼出来，两人能看出来个屁。
下面那么多鉴定师，鉴定结果为仿冒品就是证据。
所以，瓶子放到市场上，除非是古董天王级别，或者作者本身，压根没人会收购。
中年人终归是年纪大经历多，从楚烨表情看出问题，低头望着笔记本，道：“谢谢小先生。”
“谢他？”
“年纪不是评价一个人手艺高低的唯一标准。”中年人跟风灵东叹气一声，接着合上笔记本恭敬递给楚烨。
基本上，中年人是行弟子礼。
楚烨可没打算收徒，笑着结果笔记本，道：“叔叔，我在大兴镇小兴村开了个中转站，如果你收到什么东西想转手，可以上门找我。”
中年人闻言有点失落，但很快又冒出希望的火苗，毕竟楚烨给了具体地址，他一番感谢后，表示找个时间登门感谢今日赐教之恩，便离开雅间。
楚烨笑着目送。
“卖不卖？”风灵东一见竞争对手不在，很是开心。
楚烨转头回来劈头盖脸一阵喷。
“本事在手，才是金山银山。捡个漏算个屁？那个叔叔不就是最佳实证，那么好的东西收到却看不懂。”
“知道，楚师傅就是厉害。”
风灵东是无法接受，楚烨一个不喜欢历史、还有讨厌东晋的家伙，会是个厉害的鉴定师。
楚烨咬牙切齿，要不是前世恩怨纠葛，真想把风灵东扔下楼去。
“我是他娘的后悔今天来老酒楼。”
他骂了一句，拿出手机给隔壁老任发信息，让其带着陈平够来，看看能否发现新的天赋。
为了让老任老实过来，特意解释了下瓶子。
很快老任就牵着陈平的手，急匆匆进雅间：“黄五爷的传道瓶在哪儿？嗯？风家的傻小子。”
第四百七十三章老前辈
老任见风灵东在雅间很是奇怪，只是更关心瓶子，讶异过后直奔瓶子前。
楚烨坐在三十万大圆长桌，朝陈平招手过来吃甜点。
小孩子经过一晚上几个小时老任的‘洗礼’，对楚烨戒备心非常重，直接扭头扔下背影。
楚烨见状嘴角抽搐，暗叹没戏了，拿起装着蛇参酒的瓶子灌。
“鸡蛋糕配酒，啧啧。”风灵东站在桌旁，趁机报复楚烨不卖瓶子的事。
“我乐意。”楚烨回了一句，拿起蛋糕恶狠狠的吞进嘴里。
为了嵩山冬至图，风灵东也不敢太过分，闭上嘴。
那头观察过瓶子的老任，直起甚至转头，道：“真是黄五爷的传道瓶啊。”
黄五爷是清朝遗老或者不是，反正具体详情未知，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鉴定师，也有一身硬功夫，住处成谜，巴南古玩市场有一件镇馆之宝，‘大吕黄钟’，据说跟吕洞宾有关系，解放后黄五爷出手修复了。
一些听力比较厉害的，在下雨天能听到‘钟鸣’。
“能镇心凝神，非常美妙。”老任最后一脸迷恋的说道。
大吕黄钟，不是什么秘密，就在市场管理中心大厅放着，早前还没有玻璃罩。
楚烨两岁就去看过，声音也听到过，跟别人体验不一样，他只觉得吵，也许跟那天恰好的春雷大雨有关系，反正他不喜欢，后来就去关注了，连是黄五爷修复的，他都不知道。
“意外收获，老黄一直B，B个不停的玩意儿。”他嘀咕道。
“老黄？没礼貌！另外什么是B，B，能好好说话吗？”
“确定要我回答？”楚烨喝了口酒眯眼道。
老任知道又要搬门派、黄石公之类的说法，直接转移话题，让陈平去好好观察传道瓶。
“你早知道瓶子的出处？”风灵东好奇的问道。
“别问了。”
老任从楚烨脚边麻袋里拿出另外一瓶酒，在椅子上坐下，道：“问就是黄石公入梦传道、解未知。”
“奸商果然是奸商，太懂我了。”楚烨享受着美酒，边晃着脑袋。
老任一阵翻白眼。
风灵东还是无法满足好奇心，继续追问。
楚烨放下酒，道：“我知道有传道瓶没错，但不知长什么样，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
话语很诚恳。
风灵东再问就是不知趣了。
“话说你两怎么勾搭一起的？”老任问道。
“什么叫勾搭。”楚烨不爱听了。
老任眼皮一翻装死，酒一口接着一口。
楚烨暗暗记一笔，随后简单解释了下经过。
噗！
老任听到又是希夷鉴同等级物件，就坐不住了，伸手道：“我要。”
“要个锤，要。”
楚烨撇嘴，找古蜀国古都的总共八个碎片，对应先天八卦，每一片都不好找。
上次在鲁阳外婆家的伍堡村，偶然得到的‘浔阳柴桑’，都是是唯一好找的，其他片都是绝地、海底之类藏着。
协会那么多人脉、渠道，十几年找希夷鉴才凑到几个碎片，可见难度之大。
嵩山冬至图所在的地方，就算老任有超然的实力，成功率也不足三成，他是绝对不会告知的。
老任多少猜到背景，忽然起身一巴掌拍晕风灵东。
嘭!
风灵东一句话都没法发出，直挺挺的砸在地毯上。
“十五亿他筹到，你怎么办？”老任返回坐位问道。
“十五亿不是十五万、百万。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搞得到，而能赚到，还在乎什么风家？”楚烨自信道。
只有真正做过生意，才知道有多难。
老任是个上百人企业的老总，体会最是深刻。
所以听到楚烨的话后点点头：“是如此没错，不过咱们巴南的风家，可没几个正常人，熬得住吗？”
“熬不住，就更没资格跟风家主脉们叫板，风商可还活着呢。”楚烨说道。
什么！
老任惊得站起来。
那边观摩传道瓶的陈平惊醒转头。
“好好学习。”老任吩咐一句后落座，道：“风商真还活着吗？”
大众眼里，风商是古董圈的传奇人物，比张天菱高一个辈分，参与协会建立，而今鉴定师等级的制定者，据传是古董天王的结拜兄弟。
“他的另外一个外号叫黄五爷。”楚烨随口道。
“艹了。”老任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道：“认真的吗？”
楚烨喝了口酒，道：“有什么真不真，他老娘挖坟能力排进二百年来历史前三，人称黄鬼婆，西北黄家的缔造者。”
老任面色发白，嘴唇颤抖，半响吐不出一个字。
楚烨理解老任的反应。
黄鬼婆是真的厉害，甚至古董天王亲口承认，能力不如对方，还是鉴定古董的能力。
能成为古董天王，都是六感全部加强，鉴定古董就最集中体现，对比下黄鬼婆的能力可想而知了。
“有兴趣跟我去还传道瓶吗？”楚烨问道。
“什么时候？”
“明天。”楚烨回道。
呼呼！
老任顿时呼吸急促，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能见到古董圈的大前辈。
楚烨一脸古怪笑容，喝着小酒。
半响后，老任情绪缓和许多，人也冷静了，问道：“不管广武镇最近流动贩售好吗？”
楚烨此刻的表情已恢复淡然，闻言摇头道：“不需要，这一次流动交流挑起者，有风家、有香江集团，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结果风灵东都没有要那破笔筒，那么该散也就散了。”
老任点点头。
“另外，我们赚了两百万，加上有个传道瓶在手，收获大大的有，做人要知足否则要挨雷劈。”
“你也不是没被劈过。”老任斜眼道。
楚烨眉头一抖，道：“你什么意思，还想不想见鬼婆他儿子了。”
“对不起。”老任道歉。
楚烨满足了。
老任趁机询问风商的情况，好做准备，免得到时候失礼。
“不需要。”楚烨摆摆手。
老任不满，去见老前辈怎么能这种态度。
楚烨不想费口舌，喝着就不回话，把老任气得牙痒痒。
啊！
边上陈平忽然大叫，后退跑到老任身边，笑脸惊恐道：“师父，瓶子有鼻子和嘴巴。”
老任闻言惊喜连连。
楚烨跟吃死苍蝇一样的表情。
第四百七十四章回家
楚烨感觉自己的大小肠都打结了。
陈平竟然不用靠临摹的人脸，就能从传道瓶看出两个五官部件。
天才啊！
他又动了收徒的心思。
“你想干什么？”老任回神拉着陈平警惕道。
“嗅觉加味觉，神奇的组合，将来达到超然是百分百的，冲击古董天王也不是不能盼。你行行好，别祸害孩子了。”楚烨用上哀求的语气。
老任不为所动，表示两个感官最合适敢情报，其他感知就算普通也没关系。
楚烨咬咬牙，拿出嵩山冬至图做交换。
“不要。”
老任干脆拒绝，理由很简单，楚烨是自己的老大，若是真道需要那些至宝，还能藏着吗？
然而天才可不好找，且是未成年能吃苦的天才。
楚烨接着拿出风商威胁。
“大不了不去。”老任态度依旧。
楚烨气又没办法，拿着酒瓶往嘴里‘咕噜噜’倒酒。
这时，办理手续的阿达回来了。
苏家同意不压账，但需要两天才能转账。
楚烨早有预料，所以很淡定，道：“两百万你都处理了，大牛我就不见了，免得刺激他。”
“好。”阿达点点头，又道：“桌子的事，苏家表示自己负责。”
楚烨没作答。
随后，老任做出安排，留下两个人继续盯着广武镇，其他人撤出返回公司。
然后让阿达亲自处理陈平家里的事，斩掉楚烨介入的可能。
徒弟是不可能了，楚烨也懒得说话。
随后，他们结账完后，连夜返回巴南县大兴镇。
大半夜的，大兵站还灯火通明。
楚烨觉得不对，跟老任分开后绕到老槐树一侧翻墙进入，随后跟做贼一样贴着墙移动，到自己卧室打开窗户翻进去。
他无比庆幸，当初为省钱没给窗户焊上防盗窗。
屋外大厅。
小高叔作为站长，召开站内第十五次会议。
赵蓉记录会议内容，章笑、小兵还有大黄、小黑列席。
会议主要内容，赵蓉大一学习任务紧，章笑高三复读，计算不晚自修，可白天就小高叔、小兵两人有点吃力，所以必须规定楚烨上班时间。
可惜楚烨是老板，限制的前提就不存在，会议开了半小时也没个决定。
那头，楚烨摸进自己卧室，一直慵懒的大黄立马扭头，随后小黑站起来，跑到卧室门前吠叫。
赵蓉等人以为是遭贼，一个个站起来。
小兵要撞门，被赵蓉给拦住自己动手。
关键时刻，卧室门自己打开了。
是卧室里，楚烨听到小黑叫声猜到后果，为不浪费修门的费用只能现身。
众人一见是他愣了。
小兵开心进门抱他。
汪汪！
大黄、小黑围着他转。
小高叔象征性提了几句，不说话了。
章笑转身去厨房。
“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吗？跟人定下比赛爽约……”
赵蓉这两天，她给楚烨打了不下一百通电话、短信，没有得到一丁点回应，一直压着火气，此刻骂得最凶。
楚烨默默受着，手拍拍小兵的背安抚。
表哥记忆里只有他这位完整亲人影像，所以他理解什么心情，跟安抚自己女儿水仙一样的温柔。
好久后。
小兵情绪稳定下来，他拉着一起走出卧室。
一看到桌上章笑准备的饭菜，想到两个月前拉肚子的事，赶紧表示自己不饿。
“这两个月我厨艺提升很多，而且蓉蓉、小高叔都不许我用剩饭菜。”章笑一脸不高兴。
其他两人点点头，表示章笑没说谎。
楚烨这才放心坐下，顺便邀请大家一起吃夜宵，包括两只狗子也没疏漏。
“会议……”赵蓉简单介绍晚上大家熬夜的原因。
楚烨边吃边听，等赵蓉说完后才开口：“忙不过来，去隔壁升冲站找阿海哥借人，只要工资给到位就可以了。”
大家都不知道，楚烨是老任、古掌柜幕后老大，还以为是合作关系，包括小兵都跟着表示反对。
升冲回收站，根本就是个信息咨询点，里面的工作人员贵得要死，大兵站根本请不起。
楚烨不可能把话说明，不是不信任，而是没必要，他转个了个弯，表示自己是老任、古掌柜的固定合作鉴定师，费用折算就是了。
这话一出，反对只剩下赵蓉了。
“哪个男人天天窝在家里的？”楚烨可太清楚赵蓉心里所想，无非是怕他拈花惹草。
赵蓉一时没说话，只是表情很难看。
小高叔几人识趣离开，还把大黄、小黑带走，大厅就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发誓，如果跟别的女孩子勾勾搭搭，那方面就出问题。”楚烨发毒誓。
赵蓉先是松口气，接着是满脸通红，低头小声道：“什么玩意儿，感觉我也会吃亏。”
嘿！
楚烨脸黑，道：“你才几岁，能好好学习吗？”
“说谁呢？”
赵蓉这几天的气可没发，泄完，逮着学习机会发，泄。
楚烨硬承受着。
半小时后，赵蓉总算舒服了，盖上笔记本起身，道：“楚妈妈还在村里，让你回来后回家一趟。”
说完，赵蓉进自己卧室。
其他人纷纷出来。
“你还能发育，不想长得跟个小土豆，就赶紧去睡觉。”楚烨是真关心章笑的身高。
章笑垂着脑袋进卧室。
小高叔坐下，道：“他从小很少跟你分开超过二十四小时，最近一直没见着你，感觉很慌张，你……”
“人都是要长大的，等明年考到京城怎么办？”楚烨故意说得很大声。
章笑从小没父母，去年奶奶也走了，除了楚烨一家、小高叔都没亲人了，所以产生依赖。
楚烨是理解的，但章笑想照顾妹妹楚兮兮一辈子，如果不能独当一面怎么行？
他不想在这问题纠缠，转头安抚表哥小兵去睡觉。
“大黄和小黑得陪我。”小兵智力就十来岁，就算是个一米九，性格也像是个孩子。
楚烨笑笑同意，让一大一小狗子跟着小兵进卧室。
等门卧室门都关上，小高叔面色突然严厉起来。
这两天大兵站内外门槛，快被村里人给踏平了，楚烨任性一走了之，压力都在身为站长的小高叔身上，快扛不住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见老前辈
楚烨听完小高叔的哭诉，半响才开口：“辛苦了。”
“就这样？”
小高叔性格内敛，且把楚烨当亲弟弟，不管他做什么都支持，此刻实在不舒服。
“哥……”
“叫叔。”
“好吧。”楚烨改口，道：“除了我爸妈外，其他无非是收了钱，接下来几天更疯狂，他们说什么，你只要点头，高兴就说，好好或者对对。”
“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小高叔分析，村里一波波人来，话里翻来覆去的，能把人烦死。
楚烨知道是小高叔太老实，肯定做不到自己设想，于是又出一计，道：“直到现在村里都不管叔的状况，正好您可以跟他们谈自己窘迫，哭给他们看。”
“我没你那本事，演不出来。”
“您田地、家都被抢走，守着个坟前破屋子，都是真实发生，还需要演？”楚烨说道。
小高叔愣住。
没错，谁管过自己，没有楚烨一家子，自己别说读大学，早都饿死了。
“行，明天开始我带着小兵、狗狗们就在院子外坐着，哭给他们看。”
“别别，为一帮收钱刁民苦了自己不值得。”
楚烨赶紧叫停，教小高叔跟小兵轮流，就在屋檐下坐着应付就可以。
“来了就瓜子、热水招待，等过几天村里开度假村奠基仪式，我去收回成本。”
“怎么收？”
“到时候就知道了。”楚烨摆摆手，然后让小高叔去休息。
等小高叔离开后，他仓库去工具到后院磨。
第二天一大早。
老任身穿唐装，头发油光发亮，人精气神十足进站。
楚烨一夜没睡磨完刀，正顶着红红眼在大厅吃早餐。
“礼仪被狗吃了吗？这副样子见老前辈！”
汪汪！
趴在楚烨身边吃早饭的小黑吠叫，大黄抬头瞟了眼。
老任干笑道歉，随后呵斥楚烨去整理下。
楚烨一言不发吃饭。
吃完去仓库扛麻袋，随后就要出门，老任说什么也不让，让整理下仪容仪表。
“见前辈是你，我是去交易的，要个屁的形象。”楚烨撇嘴道。
老任拿他没办法。
出门后，老任再次跳脚，因楚烨要开三轮车，大黄、小黑也跟着添乱跳上后车斗。
“这次我不能让了，你要知道黄五爷……”
“爱走不走。”楚烨扔下话，推着车子离开院子。
“任叔叔不用生气，大概去不远。”章笑背着书包出门，顺便安抚。
老任语速飞快解释，今日要见的可是巨佬，协会委员会秘书长都要恭恭敬敬的存在。
“老县长爷爷死，他都不可能好好打扮，您就放弃吧。”章笑扔下话上学去。
赵蓉也准备会市中心的嘉陵大学，跟章笑一样的态度。
老任没办法了，自己开车跟着楚烨三轮车后面。
越走，老任越觉得不对头。
半小时后。
楚烨骑着三轮车，来到进小姑镇的小姑桥。
“什么情况？”老任按喇叭探头问道。
楚烨不作答，骑着三轮车过桥。
老任心惊肉跳，黄五爷竟在自己呆几年的镇里？
进入镇里后，楚烨在三民街老任的杂货铺停下，把车子让阿涛帮忙看着，背着麻袋叫上两只狗子准备步行。
老任把车听好跟过来，呼吸急促道：“老前辈在这里？”
“别废话，跟上。”
楚烨随口招呼。
走了十米不到就又停下来。
这是一家卖现榨花生油的小店铺，老板是个驼背老头。
此时，驼背老头正端着一碗，在矮凳子上坐着，咕噜咕噜的吃着面。
见楚烨进门头都不抬，用筷子指着边上的木板。
木板上写着自带花生，加工费一斤两块，店里提供花生，油一斤七块。
“风商，我是带着你需要的宝贝来的。”楚烨说道。
身后，老任全身僵硬，住了几年的隔壁就是老前辈？不可能，身为信息中介扛把子，自己怎么一点感知都没有。
“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驼背老头开口，嗓音低沉沙哑。
“前辈！”老任回神撞开楚烨，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爹，单膝跪地抱拳。
驼背老头有点被吓到，很快反应过来，道：“你还是叫我驼背叔比较习惯。”
“不敢，不敢喔。”老任惶恐不已，低头表示几年来得罪了。
楚烨直翻白眼，招呼两条狗子扛着麻袋走向后门，边道：“阿宝，我们去后面。”
风商愣了下，随后微笑，露出满口黄牙。
“孩子，不知者不罪，起来吧。”风商起身抱着碗跟上楚烨前，让老任起来。
老任很听话站起来。
油铺后门也睡居住场所，甚至跟老任家就公用一堵墙，格局也一模一样。
院子里摆设倒是没有老任那么土豪，都是些别人不要的二手桌椅。
老任不是第一次来，却没有一次如此郑重，仿佛来到协会仓库。
楚烨就随意多了，带着狗子上了台阶进大厅，麻袋随手放下，在方桌前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礼仪呢！”老任呵斥。
“谁跟朋友还那么拘禁。”楚烨瞥了眼老任，随后跟对面桌下的风商，道：“对吧，阿宝。”
阿宝是风商的乳名。
“该有一百年没人这么叫了。”风商感叹，目光露出追思。
他今年快一百十二岁了，小时候的玩伴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活得那么长也不是好事啊。”
“也不见得。”楚烨笑着，弯腰伸手从麻袋里掏出传道瓶。
风商只是扫了一眼，就直接坐不住，瓶子是自己追几十年的东西，不过第二眼又有点失望，道：“仿的，历史十年不到。”
楚烨又从买代理拿出昨晚磨的刀。
刀长得很奇怪，只有一指宽，中间分布平行、长三厘米，如波浪型的刃口，每一道宽不如火柴棍。
其他两面皆为刀刃，锐利、顿挫对应。
“月狼刀！”风商浑浊目光忽然精神。
老任也大感好奇，道：“月狼刀是元末疯才冯万，为开现存姬家的青铜大钟开发出来，跟着其入土，后辈想制造都照不出来，你……”
“你挖了人家的坟墓？”老任惊呼。
风商目光锐利，道：“祖师爷的坟！”
第四百七十六章冷血的楚烨
风商一声祖师爷，让老任不淡定了。
冯万的疯才称号由来，便是其对古董、古玩的贡献，现在华夏很多流行的鉴定方法，就是冯万开发出来的。
只要是鉴定师，叫疯才一声祖师爷不为过，但从风商语气神态，明显不是那个意思。
老任虽认楚烨是老大，但在老前辈、祖师爷面前，中立是玩玩做不到的，所以呵斥楚烨，赶紧把月狼刀还给人家。
楚烨不理会，手持刀正在调整呼吸。
“不对，刀是新磨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风商煞气收敛，随后跟楚烨道歉一声。
楚烨依旧不语。
老任忐忑道：“前辈确定？”
嗯！
风商点点头，目光盯着楚烨，道：“看不透，看不透啊。”
“什么意思？”
“小兄弟不简单，容貌上我是长者，能力上则相反。”
风商心里震惊不已，有一句话他没说，楚烨给他的感觉，跟自己的亦师亦友的兄弟差不多。
老任反而坦然，楚烨妖异不是一两次了。
此时，楚烨调整呼吸完毕，拿起月狼刀朝传道瓶下手。
老任想到瓶子主人就在面前，吓得想阻止，被风商给拦住了。
唰唰！
楚烨聚精会神，把瓶子当墙，刀在上面快速刷动。
表面上，瓶子没什么发生，其实细细看，能发现星星点点的灰尘，随着楚烨刀滑动掉落飞舞。
风商是古董圈老前辈、老任是老江湖能力超然，都看得出来，但两人也是第一次见‘月狼刀’的使用，所以跟小学生听校长讲课，大气不敢出。
两只狗子也出奇安静，趴在楚烨左右边。
时间不知不自觉间流逝，中午来临了。
“成了！”
楚烨停下刮瓶动作吐气，他的额头都是汗珠，身上衣服跟淋雨差不多。
此时，瓶子依旧是麻青色，跟几个小时前没什么变化，但在风商眼里完全不一样，其老杨含泪，手颤抖着想碰瓶子。
“等等。”楚烨出声喊停。
风商手顿住，目光疑惑。
“都这时候你还想着做生意！”老任暴躁道。
老任可不是为了提醒风商，而是真生气了。
风商可是现代鉴定师等级制定者，让圈内所有人吃到红利，楚烨竟恬不知耻要收费。
楚烨不理会老任，望着风商，道：“为了这个瓶子，我得罪风家、张家……”
楚烨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
风商也不是傻子，但瓶子对头太重要了，是母亲黄鬼婆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六十年代被一帮毛头小子偷走，为找到瓶子他搬到小姑镇，数十年来一直在寻找。
所以楚烨要什么，他都能忍受，等楚烨一说完，就迫不及待道：“需要多少钱。”
“说钱就俗气了。”
楚烨清了下嗓子，道：“你床底下小仓库你的天坤万芳瓶、山海经唐末古本、黄帝内经北宋版、骨雕柳桑笔……”
“你够了。”老任忍不住喊停。
楚烨要的四个物件，都是好宝贝，放在任何店铺都是镇店之宝，还不满足。
“好吧，就四件。”楚烨改口道。
风商让他等下，起身去卧室。
老任当即朝他数落。
“你懂屁，你们给了我几千万的任务，我不得用吃奶的力气努力？再说这些东西，在阿宝这里，只能埋在床底下蒙尘。是元旦给巴南市场撑场面，又不是拿去卖换钱。”
楚烨没好气的驳斥，接着道：“最重要的是，四件东西能招来阿宝的徒弟消息。”
老任闻言呆住，自己冤枉楚烨吗？
“等下，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老任反应过来，楚烨不仅知道风商在这里，连人家床底下藏什么都知道，也太诡异了。
“不许再提门派。”老任补充道。
“那有什么好说的。”楚烨摊手。
老任气得想打人。
风商去而复还，手里抱着个木箱子，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风商把箱子放楚烨面前，迫不及待抱起传道瓶走到边上，在藤椅上坐下，像是抱着儿孙一样，手颤抖着，眼泪啪哒啪哒的滴落。
这头，老任看得心疼不已。
楚烨却很‘冷血’，只管箱子里的宝贝。
前世他跟风商是忘年之交，认识十年来，而四件宝贝直到他摸到古董天王的门槛，对方才拿出来，条件还是帮忙找徒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时他气得吐血。
四个物件他一直在找，因事关一件大宝贝的情报，结果好友竟藏在床底。
当得知消息后，他跟老头绝交了整整三个月。
他把箱子盖上跟老任道：“把东西拿回去给老古登记，元旦正式登场前透露一点消息。”
老任正共情老前辈的悲伤没空回话。
“哭毛，他就住在你隔壁，等有空你把墙体打个门，天天能尽孝，现在赶紧办正事去。”
楚烨大声呵斥。
按照以往，老任肯定喷人，此时为了让楚烨帮忙跟风商提议围墙开门，就态度很好提出请求。
楚烨答应了。
老任高兴抱着箱子离开。
“别哭了，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楚烨打声招呼。
风商不理会，手摸索着的瓶子。
“大黄帮个忙。”楚烨叹气一声，把麻袋里笔记本拿出来翻倒昨日临摹的人像。
大黄站起来用嘴巴咬住，来到风商跟前，随后抬起前脚按了下老人的脚。
风商没反应。
汪汪！
小黑很热心上前帮忙。
两个月了，小黑已摆脱喝奶，却长不大，就楚烨巴掌大而已，声音倒是很惊人。
风商从悲伤状态回神，正好看到大黄嘴里摇着的笔记本上的临摹头像，顿时惊疑道：“这是……”
“昨天我从瓶子上临摹出来的。”楚烨说道。
风商当即放下瓶子，拿着笔记本跟给孩子一样暴哭。
那张无法分出性别的人脸，就是风商母亲黄鬼婆。
他的画工没有画师专业，但形神一点都不差。
“妈！”
非古董天王，看不清整张脸，老头时隔一百多年再次看到，声音饱含情感，闻者落泪。
楚烨也曾在无数个日夜里，思念父母，感触格外强烈。
只是，前世就知道风商的过往，一起伤心过，本以为今生能淡定，最终眼角还是不受控制落泪。
“不管年岁几何，父母就是父母啊。”他感叹着。
第四百七十七章晚上我请客
叮叮！
口袋里手机响起。
楚烨拿出来一看，是老妈徐丽打来的，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说战士公岭的事，所以直接关机。
很好笑的是，此刻他眼角的泪珠，是为父母留的。
老任要在场，一定喷不孝子。
现在已是下午一点，楚烨肚子咕咕叫着，刚好麻袋里有肉罐头、面包。
看着风商情绪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就招呼大黄、小黑，一起吃午饭。
两点半时，风商终于回神过来，开口第一句话是感谢。
“交易而已。”楚烨摆摆手，随后没把自己当外人，倒茶邀请风商。
接下他聊很多很多。
重生后，看似他没有一点影响，反正都是自己。
实际不然，十八岁前两份记忆还好说，顶多是重叠并明晰，之后每一天都是新记忆，跟前世碰撞着，脑袋是会抽疼的。
老任、古掌柜都不行，说了也理解不了，风商就不一样。
百岁出头的老人，经历事也足够丰富，加上前世跟对方就是好友，很清楚品性如何。
所以以托梦传法的借口，简单讲来了下自己的情况。
夕阳余晖打进院子，照在一老一少、一大一小两条狗子身上。
风商一下午都没说话，等到楚烨说完喝茶喘气，才开口：“世间万象尔，坦然接受好好享受，也算对得起老天爷的厚待。”
果然！
楚烨心里一震，自己连暗示重生都没。
风商就理解出来，话里暗示，这件事不会外传。
“晚上我请客。”他给风商斟茶笑道。
老人回笑点头。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老任发信息，‘老前辈想吃顿好的。’
“我亲自下厨！”院墙另外一头传来老任激动声。
楚烨不信任老任的楚烨，吼道：“不行，必须荷花居的。”
那头没有声音。
“抠门鬼！”楚烨骂了一句。
风商笑了笑，道：“我徒儿……”
“找你要的四件物品，元旦当作双城交流会展品，能不能吸引他们发现，教给贼老天了。”楚烨说道。
风商闻言面色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正常。
楚烨太清楚老友的性格，眼皮一翻，道：“几十年了也是这样过来，只要归西前，能够有线索就足够了。”
风商振作了点，主动给楚烨斟茶。
七点半。
老任提着竹编大篮子过来，香气不断溢出，让慵懒的大黄都从地上爬起来，更别提小黑了，直接跑上去绕着老任转。
“有吃的才跟我亲近。”老任低头骂了一声，抬头堆满笑容走进大厅。
“前辈，我手艺一般般，希望您别嫌弃。”
老任打开盖子，里面叠着十几个菜，烧鱼、肉片等等，全是各地名菜。
楚烨想嫌弃，却很不争气，被扑鼻的香气刺激到味蕾，口水不断分泌。
他咽了一口，转头跟帮忙摆放菜肴的风商道：“赶紧的，把你那老桃花酒拿出来，今晚好好喝一杯。”
“没礼貌，让老人家干活，自己坐着还要这要那。”
“干你屁事。”楚烨凶了老任一句，继续催促要酒。
风商笑笑，转身进卧室。
“吼吼，没想到今生还能喝到五十年的老酒。”楚烨满脸兴奋搓手。
老任心思就不在他身上，没发现什么不对，拿起篮子里最后的毛豆炖猪脚放桌上，边道：“你为什么之前都不说老爷子在这里？”
“废话，传道瓶没出现，我好意思找他吗？”
“你不是可以算天算地的？还不知道……”
“传道瓶乃是黄鬼婆打造的，两百年来全世界鉴定师前三的大佬啊，是我能算得准的吗？”楚烨撇嘴道。
老任认为满口谎言，正要喷一顿，见风商抱着脑袋大的瓮瓶从后堂走出来，赶紧小跑过去帮忙。
“他力量比你都强悍，还需要你？”楚烨嫌弃道。
别看风商驼背，其实硬实力两个老任凑到起，也不够看。
老任没空跟他斗嘴，弯腰伸手想搀扶。
风商拒绝帮助，不过也表达了感谢。
老任要的就是对方好感，一个八十多年前建立鉴定师考核制度的大佬好感，能获得好处可大了。
随后，两人分别落座。
楚烨迫不及待起身要过瓮，拔开木塞倒酒。
酒香扑鼻，他的咽口水动作比闻到菜肴还厉害。
老任也是个酒鬼，凭借酒香就知道是好酒，嘴里一阵赞扬风商。
风商面露愧色，道：“这酒不是我酿的。”
“前辈谦虚了，这酒……”
“还真不是他，而是皖南程玲香，酒叫黄山桃花酿。”楚烨坐下拿起碗凑近鼻子闻着，要喝下去前随口解释。
古董圈不兴什么茅台、五粮液的，钟爱市面上买不到的老酒。
‘黄山桃花酿’便是其中一种，还属于极品，市场有人发出任务，五十年份的黄山桃花酿，愿意三千块收一百克。
所以，老任闻言顿时着急，起身扑向楚烨要抢酒。
楚烨反应飞开灌下一口。
“啊，一口喝掉五千块！”老任急疯了。
楚烨不带理会，为酒入喉咙触感眯眼摇头。
桃花酿比起现代那些动辄四五十度的白酒来说，度数算是小弟弟，然而妙就妙在，酒进嘴到入喉后几重转变。
最开始，酒很淡，口腔几乎不会有感觉，穿过喉咙时有点烧灼，在胃里又感觉很温和，几秒后忽然迸发酒气反冲回口腔，又能感受丝丝甘甜。
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刻，你您呢个感觉自己浑身毛孔被打开。
接下来的几分钟，嘴里充盈着桃花香。
“谁的桃花酿我都不认，只有程玲香的才是人间真极品！”楚烨感叹道。
老任闻到他开口桃花香，想掐死他的冲动，满脸凶狠道：“你喝的不是酒，是黄金！”
“黄山桃花酿，本来就是酒中黄金。”楚烨冷哼着，又要灌入第二口。
汪汪汪！
小黑在脚边狂叫，大黄也用脑袋在他腿上摩擦。
他低头道：“你们也要尝尝？”
汪！
两狗子默契吠叫。
“不许！”老任大喝。
楚烨才不管，拿起两个碗放地上，用自己碗里分别倒三分之一。
“酒是好酒，但以前没喝过还是别过分了。”他说道。
“你才过分好吗！”老任握紧拳头暴喝。
第四百七十八章内坑村
老任面色阴沉低头注视大黄、小黑。
两条狗子，每舔一口碗里的酒，就像是在他身上割一刀。
然而酒是风商的，老人家没意见，他也只能干瞪眼。
边上有个更气人的。
楚烨还一口接着一口。
“一起吧。”风商说道。
老任一想没法阻止，如果干看着，那‘黄金’就要被楚烨糟蹋光，赶紧落座。
楚烨很好心，抽空给倒了一杯。
老任没一点感激，恶狠狠的瞟了眼，小心捧起碗，先是仔细闻香，随后喝小口。
“跟个娘们似的。”楚烨吐槽。
“爷我活四十二才第一次……哇，果然是黄金。”老任想斗嘴，瞬间被酒给转移注意力。
楚烨嫌弃瞥了眼，随后跟风商干杯，一口把碗里喝光。
整整五千块，又没了。
很奢侈，但是真的好酒。
半夜。
一瓮酒都进三人肚子，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地上，大黄、小黑早已醉酒多时了。
“内坑村最近好像有活动，去看看？”风商给建议。
大兴村度假村奠基还要两天。
楚烨想都没想点点头，还邀请风商一起前去。
“不了，我都一百多岁的老骨头，就不掺合了。”风商拒绝。
楚烨也不勉强。
随后，三人一起收拾残局，他抱着两条狗子，老任提篮子告别老人。
不过，说告别有点勉强，毕竟就隔着一堵四米高的围墙。
阿涛回自己家去。
杂货铺没人，三轮车在后院。
“明天一起去？”来到后面大厅，楚烨放下狗子说道。
老任准备在院子井边吸餐具，闻言冷哼道：“不去！”
楚烨知道，老任是为晚上喝掉的酒耍脾性，就告知风商床底下的仓库，还有十几瓮黄山桃花酿，以及其他顶级好酒。
老任一下精神起来，只是很快有蔫了，毕竟就是老人家的，除了楚烨，谁有能力要出来。
“笨哦，拜他为师，等他嗝屁了不都是你的。”楚烨提醒。
老任撇头横眼，道：“你跟老前辈称兄道弟，我不得叫你叔。”
“称呼重要还是宝贝……不对，是本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他跟古董天王真亦师亦友，另外黄鬼婆的本事，也学全了。”
“当真！”
“废话，我还能……去哪儿？”
“拜师，还能干什么。”
“冷静点。”楚烨赶紧跑过去堵在门边，道：“老头子对徒弟要求很高，想拜师没那么容易，做好三年内成功的打算。”
老任冷静了点，道：“他……”
“我不能越俎代庖，等你成为他徒弟，再向他求问。”楚烨摇头道。
老任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是懂的，但还是想让楚烨暗示一点，毕竟能知道情报，也更能获取老人的信任。
“处理好白天让你带四件物品，保证时间缩短。”楚烨一脸谨慎瞟了下隔壁，压低声音道：“老头有顺风耳的。”
说完，他返回大厅，看了眼两只狗子睡得怎么样，随后去后堂客房。
这头，老任站在通往店铺的门边，仰头望着围墙发呆许久，才回神去井边处理餐具。
第二天。
楚烨睡到早上九点才起来，见大黄躺大厅屋檐下晒太阳，小黑天井里蹦跶着，心里松口气。
两只狗子都没喝过酒，一上来就是那么上头的顶级酒，真怕遭不住。
“走，吃早餐干活了。”他招呼道。
两只狗子迅速跑向他。
因买早餐费钱，他就转身进厨房。
灶台大黑锅里，有热气腾腾的馒头、红烧肉。
“你们起来就没看到奸商了吗？”楚烨把东西端出来边问。
汪！
小黑就急着吃，是大黄回答的。
“还真勤快。”
楚烨听到老任很早就离开，猜测是去隔壁伺候风商，很是满意。
吃完后，他推着三轮车从正大门离开。
两只狗子躺在后车斗，顺便看着装钱的麻袋。
铛铛！
一出巷子，他就敲响铁饼。在前车篮上放着大声公播放业务口号。
三民街是小姑镇最热闹的商业街，店铺早早开门，街上人来而往。
只是大家对收废品口号，一点都没有关注。
没办法，小姑镇作为巴南县旧县城，本身经济就强，三民街更是最好的地段，两边店铺、居民比市中心的还有钱，也不缺古董店铺。
楚烨走过三条街都没有收获，好在是去内坑村顺便喊一喊，所以没失望。
内坑村地处巴南西偏南方向，跟嘉玲市中心就隔着长江，还有一个古渡口。
而今跨长江大桥好几座，货物都走大桥，渡口已没了往日繁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渡江小船。
好在大桥的岔道就在村里，走桥又能直通嘉陵火车站，所以周边几个县市的货车，还是会走村里，村民坐坐过路生意，生计还是不愁的。
高价回收旧家具、旧衣物……
楚烨踩着三轮车走四车道的县道进村。
篮子前大声公，田汤磁性嗓音发出的业务口号，正不断重复着。
砰砰砰!
街道旁有几十米的小路，二十多个院子里集聚处，有个院子里，传来撞击声。
楚烨耳朵里利，听到是锅碗瓢盆撞地声，立马拉住刹车调转方向。
当他来到事发地，院子外围着不少大妈、大叔了。
他下车让两条狗子看好麻袋，凑上去，问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有几人闻声回头，见是个小孩子，大多转回去朝院子大门探头。
有个抽着旱烟的大叔，道：“黄大军的婆娘生对龙凤胎，刚从医院回来。”
“这是好事，怎么还打架？”
“好事？”前面的大婶转头，道：“那黄大军身体不行，前后三个老婆，其中两个来各来几年都没怀上，五年前一个跳江，后一个受不了婆婆公公们的白眼跑了。”
“隔壁村的阿瑶才来一年，就有了，大家都说是别人的。”
“不一定都是……只能说造孽。”大叔摇头叹气，明显话里有话。
楚烨听出来了，说道：“如果怀疑的话，等到孩子都落地才吵架。存心给人看笑话？”
“那可不是。”大叔摇头，道：“都说他们家，是觉得有孩子就好，谁管孩子爹是谁，到时候一口咬定是大军不就好了。”
“看你面生，知道还不少。”大婶瞟了眼大叔，接着道：“最近几老有人提孩子不是亲生，大军也是男人，那能受得住。”
第四百七十九章行善
大婶一脸八卦，自己就住在隔壁，昨晚黄大军跟兄弟喝通宵，今儿早上才回来。
然后媳妇说了几句，大军毛了，挑明还真不是自己的，女人就甩锅摔碗。
“以前公婆在不敢，今天正好到村大街么人，才闹那么大。”大叔补充道。
楚烨注意力立马被转移，昨晚风商也没说内坑村什么活动。
“黄大军的堂哥黄大国，带着榕城过来的老师傅，想在村里建个古玩协会。”大叔回道。
楚烨追问：“不靠谱吧？不说县里就镇上都不少古董店，为什么偏偏在内坑村建？”
“我猜，是看村里上市里方便，如果能成功，到时候县里的市场都得搬来。”
大叔停下，弹掉旱烟头烟灰才继续道：“昨天村里不少人加入，成为会员。”
小姑镇作为旧县城，地理没得说，取代县城成为古玩市场也不是不行，但是内坑村就有点困难了，毕竟长江就在边上，下个暴雨的话就危险了。
他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准备多问一点信息。
嘭嘭嘭！
院子里传来打架声。
围观的人别说劝架，大门都不敢进去。
楚烨询问大叔情况。
“大军爹是村长，他家的事谁敢乱管，到时候找个理由罚款，不得倒霉。”
“是这样啊。”楚烨点点头。
院子里，声音感觉更激烈，搞不好要出人命，他就挤上前。
“你这娃……”大叔想阻止，楚烨已跨入院子。
其他人纷纷开口，这娃是谁家的，不怕死。
院子里满地都是锅碗瓢盆，铝的、铁的、塑料的都有，瓷的都摔碎了。
一男一女互相抓着头发扭打在一起。
楚烨眼见女人要被碎片给刺伤背部，赶紧跑上去阻止。
男的就是黄大军，身体是真孱弱，也就比自己媳妇强点，楚烨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人拉开了。
这下好了，夫妇齐齐朝他开炮发泄。
“闭嘴！”
他释放了一点高位者的威严，把两人给喝住，接着道：“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架，没看到满地的碎片，割伤划伤了，到时候还要费钱治疗。”
说完他收敛了气势。
女人低头哭泣。
黄大军开口满是酒气，朝楚烨大声道：“你懂什么！懂一个男人被人笑话的滋味吗？”
说完，黄大军嘴里骂着臭婆娘，又要扑上去和媳妇扭打。
楚烨抬脚上前在两人之前站稳，随后蹲下目光放在黄大军身上，道：“你是听别人说孩子不是自己的，然后就觉得不是了？”
“废话，老子……”
黄大军想说自己不行，是全村都知道，话到嘴唇觉得太丢脸就收住了。
不过说不说没区别，外面不敢进院子的邻居们，嘀嘀咕咕帮忙说出来了。
黄大军借着酒劲，扭头朝众人凶恶吼道：“看什么？信不信我让爹罚你们。”
众人赶紧闭嘴。
“威胁是堵不住人们的嘴。”楚烨冷哼道。
黄大军转头回来想骂人，和他眼一对视火气瞬间冷却，甚至还冒出寒气。
不够是普通人。
楚烨可没打算一直维持着气势，转眼收敛了。
也足够了，黄大军彻底不敢凶了。
“你跟媳妇有好好谈过吗？”楚烨问道。
黄大军没作答。
楚烨心里有底了，随后扭头看着低头哭的女人，道：“姐姐，嫁给黄大军是你自愿的吗？”
女人抬头，道：“我是县里上班的，他跟朋友……”
“不许说！”黄大军慌张压过对楚烨的害怕，想阻止媳妇。
女人在楚烨鼓励下，并没有停下。
她不是巴南人而是丰都县山村里出来的，在朋友介绍下在巴南夜总会上班。
工作两个月时，遇到和朋友前来玩耍的黄大军。
因长得标致年纪也不大，被黄大军一眼看中。
后来，黄大军要么是去消费，要么是等她下班请吃饭，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只是黄爸爸知道她上班地方，坚决不同意。
黄大军非要不可，家人也只能同意了，对外则是宣布是隔壁村的人，在镇上上班。
随着怀孕，流言才慢慢传开。
不过因为感情在，夫妻还是处得不错。
然而就在最近，县城的朋友下来村里，喝酒时说起夜总会的事，黄大军开始怀疑，两人开始吵架，积累到今天终于爆发了。
“夜总会也分工种，你做什么的？”楚烨问道。
女人擦掉眼泪，道：“我他娘的就是个厨房炒菜的，这孬男人还敢怀疑我是卖的，日他先人……”
女人骂起来，那气势比黄大军丝毫不让。
“厨娘？那还怀疑别人。”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冤枉人女娃。”
“……”
外头村民们，本来就讨厌黄大军一家，此刻借机嘲讽，说话有多难听就多难听。
黄大军想呼喝，又怕楚烨那双可怕的眼睛，只能硬憋着。
楚烨见状扭头朝院子外道：“黄村长回来知道的话，怕是要发脾气。”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闭嘴，
清静了。
楚烨扭头回来，望着黄大军，道：“你有什么要补充吗？”
“没有，她说都是真的。”黄大军低头道。
女人隔着楚烨骂得更凶，也透露出关键信息，从一开始就是黄花大闺女，黄大军就是自己第一个男人。
楚烨‘灵魂’可是个老江湖，一般人的真假话还是听得出来，心里更有底了，跟黄大军问道：“有看过医生吗？”
黄大军不语，只是摇头。
“生孩子是双方共同努力的，时间什么都有讲究。”
楚烨语气放慢，接着道：“我大胆猜测，前两任大嫂可能压力很大，你本身也可能，所以才一直怀不上孩子。”
黄大军三十五岁，小学才上一年级，根本不懂什么道理，听到楚烨的话，道：“生孩子，不是两个人睡了就可以有吗？”
“考虑不周了。”楚烨有点愧疚，随后鼓励黄大军有空去医院看看。
“这种事哪儿能给外人……”
“知道的还少吗？”楚烨眼睛瞟了下外头。
黄大军顿时不说话了。
楚烨压低声音，道：“市一院能帮你检测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也花不了多少钱，有空去一趟吧。”
“真的？”
“真的，叫基因检测，很准的。”楚烨肯定点头。
第四百八十一章贪吃的小黑
前世，楚烨从高中毕业，至三十九岁进协会仓库重生，虽然只有区区十八年，可经历之丰厚，古今罕见。
他岂能能不知，一样米养百样人，很多事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所以，向大叔说不信有人遵守朱棣谕令，其实不过拐个弯，刺激对方说出，为什么会认为跟建文帝有关系。
大叔提‘利益’后就不再说了。
他有点失望，却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问道：“您女儿是楚瑶瑶吧。”
大叔抽了口旱烟，仰头望着天空，道：“二十多年前，我妈去大兴村娘家，碰巧遇到没有父母照顾的瑶瑶，便把带回来。”
“没照顾几年就去地下见我爸，姑娘责任就扔个我，那时候我十六岁，她五岁也不懂事，就爸爸的叫。”
“我换了个学校教书，大家以为是我闺女，我也没解释，然后称呼就怎么定下来了。”
大叔表情又伤心也有欣喜，旱烟一口接着一口。
楚烨抓住空档，道：“为了瑶瑶姐，叔就没结婚？”
“也不全是。”大叔摇头道：“我那点死工资也养不起一家人，哪有婆娘会跟我哦。”
大叔口吻没有一点情绪，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楚烨却认为有问题，才刚认识，不好对别人的家事刨根问底。
“镇上有个杂货铺，住着个信息情报贩头头，我前两年花了三万块买情报，结果到现在还没给我。”大叔失落自语。
楚烨最不喜欢别人不开心，当即拿出手机给老任发信息，为什么接单两年不给人处理。
信息刚出去，老任电话就打进来，一接通，老任就咆哮：“什么时候接单不处理，把我当什么人……”
楚烨听力就算不特意开启，也是远比普通人厉害，哪儿受得了，赶紧按免提。
然后他朝手机吼道：“楚锦夫妇的女儿，楚瑶瑶的单子！”
电话那头在瞎喷的老任顿时止住。
足足三秒后，老任心平气稳声响起：“楚锦夫妇受楚会长命令找一件叫三龟蛇纹镜，找没找到还在查，所以楚瑶瑶到底被谁做掉还得……”
“任总，您为什么一直说是意外。”大叔忍不住插嘴打断。
“啥，王康在？楚烨，你个惹祸精，这才从我这里离开两个小时不到，娘的……”
老任一阵狂喷，随后不给楚烨还嘴的机会，就挂掉了。
楚烨满肚子的话说不过出口，脸憋红着。
这时，大叔起身离开。
他知道对方要去哪儿，赶紧恢复冷静，起身道：“叔，我载你过去，不然那奸商肯定不会见你。”
能搞清楚女儿的死因，大叔怎样都觉得可以。
半小时后，他们返回三民街三十号。
大叔迫不及待跳后车斗跑进店里。
“小黑，看好咱们的东西。”楚烨停好车才进门。
店里阿涛堵住大叔：“怎么又来，都说几次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不是……”
“说了不许进，要不是看你是老师，早打你了。”阿涛恶狠狠的威胁。
大叔着急转头望向店外。
恰好楚烨走进门。
“小先生早。”阿涛换了一副嘴脸。
楚烨早听到店里发生什么，冷着脸道：“才跟着任总几天，就学会下巴看人吗？”
阿涛瞬间吓得面色发白。
楚烨连自己的老板都敢喷，这下自己要失业了，回到那个整日买醉的会社世界。
“跟人道歉。”
楚烨从阿涛表情猜到心思，他也是看着自己是把阿涛甩给老任照顾的份上，不想对方走偏，可没打算让其失业。
阿涛闻言，赶紧诚恳道歉。
大叔很讶异楚烨能量那么大，不过满心都是楚瑶瑶的事，迅速就回神过来，一脸歉意：“没关系的。”
阿涛看向楚烨。
楚烨点点头，然后让大叔可以进后院了。
大叔转身拔腿冲出去，太着急差点被门槛绊倒，楚烨心一惊赶紧上前，好在大叔没摔倒顺利进后院。
“帮我留意下车子。”他跟阿涛交代了下，随后就进后院。
阿涛很重视，赶紧走到店门前。
汪汪！
三轮车后车斗，小黑对着来往的人叫着。
其黑乎乎圆滚滚，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相反不少人感觉太可爱，不少人听下脚步围观，还有人拿刚买的包子投喂。
小黑继续龇牙咧嘴，只是很快被肉包香味吸引，低头吃起来。
当阿涛走到门前，后车斗内已被过往的信任，投了不少东西，水果、包子、生肉都有。
人们围着指指点点，最前面的是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操着北方口音，想跟小黑亲近。
要不是平时，小黑才不给摸，但吃的东西太多，顾不得外界，背部绒毛被两个女孩子的手来回摸着。
“嘿！”阿涛瞪眼叫道。
两个女孩子顿住抬头，一个问道：“这是你的？”
“不是。”
“不是你叫什么？”人群中有个长得壮硕的男人冷哼。
其他人纷纷跟着指责。
阿涛跟老任两个月了，早已今非昔比，再说是小先生吩咐的任务，绝不能出错，所以面对众人在指责，还是挺着胸膛，道：“狗狗是小先生的，他让我看着！”
“小先生是什么鬼？”
“小先生就是小先生，是任总都尊敬的存在，他的东西、狗子都不许你们碰！”阿涛面色严肃道。
几年前婆娘跑了，他把自己身体折磨得不像话，这两个月被老任狂补，但还是显得瘦弱，面色发黄。
故而，就算他非常严肃，对众人也没有威慑力，特别是那个壮汉，在两个女孩子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就打算出手。
其他人跟着鼓动。
阿涛心里很害怕，不过因任务而不能退缩，咬着牙握紧拳头。
“瘦得跟火柴，也敢挑衅！”壮汉冷笑走上前。
阿涛身体颤抖着下了门前台阶。
两个引发冲突的女孩子，根本不关注，而是低头伸手想摸小黑。
汪汪！
小黑虽贪吃，好坏却也奋得清楚，抬头朝着壮汉龇牙咧嘴。
可惜，如果换作壮得跟头小公牛的大黄，壮汉还会迟疑一下，小黑就完全不被看在眼里。
哈哈哈……
周围群众为小黑的凶残发笑。
我是任总杂货铺的守护官，是小先生亲手拉出深渊的，我很厉害，我不会怕的……
同时间，阿涛下着台阶，边心里给自己打气。
第四百八十二章真正的勇士
三民街三十号是老任的老巢，本来就有升冲公司的人。
而今，更是还加上隔壁榨花生油店铺黄五爷，人员配给更多，所以不可能看着阿涛被欺负。
只是当他们打算出手时，耳朵里听到楚烨声音：“让阿涛自己处理。”
升冲公司的人，不管什么职位，都隐约知道，楚烨是任总的头儿，也就是他们最大老板，所以立马止住。
晌午的阳光下。
阿涛衣服遮不住的单薄身体，满是冷汗。
他和壮汉的对比实在太强烈了，周围的群众们，都绝得找死，更别提壮汉本人，眼里只有轻蔑。
这时，壮汉余光瞟到两个女孩子，为小黑不给碰露出的不悦表情，发出嘲讽：“一分力就够了，弱鸡。”
阿涛闻言腿差点支撑不住，直接朝青石上跪下去，好在他心里不断的暗示起作用，撑住了。
哈哈哈……
人们更无情的嘲笑，因近视眼都能看出来，他身体被壮汉压迫得在颤抖。
“哼，不知死活。”
“就说我不喜欢西南这种穷地方。”
两个女孩子摸不到小黑，也把注意力转到阿涛身上，口吻的轻蔑，任谁听着都不舒服。
“这不是那个老婆跟人跑了废物，现在竟有胆量。”
“……”
外围有人认出来阿涛，旁人好奇询问，阿涛的过往不断被爆出来。
几年来，阿涛早听无数遍被嘲讽的话，以往无所谓，现在一股怒火从心底冒起。
“是，我是在害怕，力气也小得捏不死几只蚂蚁，但今日我在，先生的三轮车、小黑都不许你们碰，除非我倒下。”阿涛用尽全力吼道。
“如你所愿！”壮汉扬起拳头。
汪汪！
小黑从后车斗跳起来，落在阿涛肩膀上朝壮汉吠叫。
壮汉没看在眼里，发现两个女孩子没反应，打算脸小黑一起揍趴下。
阿涛见比碗口还大的拳头，不断朝自己过来，双腿抖得更厉害。
不过，这只是本能，内心其实不怕只有怒火。
“嘿，有点过了。”
当壮汉的拳头要打在阿涛脸上，老任的一号暗卫突兀插入，伸手挡拳头。
嘭！
拳头撞在掌上发出炸耳的撞击声。
暗卫长得很普通的脸没有一点变化，身体稳稳站着，与之对应的是。
壮汉感觉自己拳头打在钢板上，骨头上的疼痛，从手臂向着全身蔓延，很快面色扭曲狰狞。
说有点过的是楚烨，话音落他来到门前靠在门柱，双手抱着双臂，淡淡道：“阿涛叔的精神，毫无疑问是个强大的战士，您说是吧，张四安先生。”
壮汉用那张痛苦的脸看向楚烨，眼里痛苦夹着疑惑，张四安是族谱上名字，他身份证可不叫这个，很少人知道，眼前小屁孩怎么知道。
同时间，在暗卫身后的阿涛，闻听楚烨的话，明白被认可，恐惧、愤怒的情绪化成激动。
几年了，谁把自己当人看？这两月来任总对自己很好，却也没开口过。
他泪流满脸转身：“谢谢小先生。”
“不用谢我，任何时候，勇士都该被赞扬的。”楚烨放下手鼓掌。
阿涛肩膀上的小黑，模仿老乌鸦叫声，只是终究有物种隔阂，发出‘呜呜’叫。
不过，不妨碍小黑对阿涛的欣赏。
暗卫这时收手，转身跟楚烨点点头，随后伸手拍拍阿涛肩膀，道：“合格了。”
老任让阿涛看店时有提过，试用期三个月，如果不合格的话是要被踢出去的，所以听到暗卫的话，昂头大声哭泣。
人的情绪会传染的，周围人不少人被感染跟着流泪，‘啪啪’的掌声紧随而起。
这是对勇士最佳注脚。
从今起，那个睡生梦死只会虐自己的人死了，往后只有三民街三十号杂货铺的掌柜阿涛。
那引起冲突的两个女孩觉得太丢脸，低头挤开鼓掌的人们离开。
我记住了。
壮汉张四安把女孩子不叫自己救走的错，都归在楚烨身上，恶狠狠的横了眼后离开。
楚烨压根不在意，转身离开。
后院大厅。
老任正被大叔缠着。
“兄弟，真不是不帮忙，楚锦夫妇的事就卡在哪儿，没有新消息前，我也没办法。”
因楚烨拿着隔壁风商威胁，老任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否则别说大叔跪着，就是趴下都不带理会。
楚烨回来瞟了眼，走到围墙边。
老任得到风商的同意，找人砸开了墙体想做拱门，现在横好破了一个口子。
楚烨走到口子前伸头进去，道：“老头，你来小姑镇几十年肯定知道，透露点消息吧。”
风商在前店看铺子，听到楚烨头伸出门框，道：“我已几十年不管事了。”
“赔你下暗棋。”楚烨说道。
风商最喜欢下围棋，功力不是一般强，解放前就没人能比得过了。
“你……”
“夫三焦、天鬼魁……”楚烨把风商最得意的棋式一一报出来。
风商沉默半响，道：“当时战况如何？”
“你藏的桃花酒、梅露、天晶等，全赔给我了。”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楚烨翻着眼皮，随后报出几种酒放的位置，量有几何。
风商不得不信，毕竟那些酒位置，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于是要求下三盘。
和风商下棋一盘要好几天，很耗精神，楚烨也只能答应。
“内坑村孙婆婆，去吧。”
“好嘞。”楚烨满意的缩回头。
老任就站在身后。
他刚注意力都在风商身上，所以被吓一大跳。
“教我下棋。”老任说道。
楚烨收回要骂人的话。
在古董圈混到中上层，不管中外，不会下围棋的很少。
老任不可能不会，所谓‘教’意思很明显了。
他想，正好让老任跟风商斗去，自己也可以不用浪费精神，所以就点点头同意了。
“至少得一盘，我要知道你的实力。”隔壁传来风商沙哑的嗓音。
真鸡贼！
楚烨心里吐槽，嘴里道：“那肯定的。”
三人都满意了。
楚烨叫上大叔离开。
店外人们的散去，阿涛独自站在三车轮后车斗。
“谢谢了。”楚烨道谢。
阿涛很惶恐。
“奸，商才是你老板。”
楚烨暗示不用对自己过分尊敬，跨上座椅发动马达，载着大叔、小黑离开。
第四百八十三章自古套路得人心
三轮车离开镇上，楚烨停止电动改用脚踩着。
后车斗发呆的大叔王康回神：“小先生……”
“叫我楚烨就好了。”
楚烨纠正了下称呼，踩着三轮车踏板，继续道：“您知道内坑村一个孙婆婆的人吗？”
“没听过。”王康皱眉道。
楚烨嘴角一抽，心想果然风商提供的信息，没那么好找。
“孙婆婆是不是……”
“还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楚烨保持谨慎道。
王康很难受，但有求于人，楚烨也不收费，不好继续纠缠只能沉默下来。
两人各有心事，只有后车斗小黑，抱着苹果愉快的啃着。
内坑村早前有古渡口，现在有连接跨江大桥岔道，于是人们都房子建在路两边，形成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靠近岔道口是村委会的大院，此时右边围墙前搭着台子，上面挂着红布条。
布条上写着黄字，‘热烈欢迎内坑古董发展协会成立！’。
台下围着好多人，这是刚过来的第三批了。
台上一个油光满面，西服皱巴巴的男人，抓着话筒慷慨激昂：“同志们，现在入会只要两百块，就能免费三次咨询费，提供者是比巴南升冲还厉害的榕城大通公司……包赚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不说如今的巴南古玩市场，身为旧县城小姑镇，在明清时期本来就不少古玩店铺，几个村的人们多少都‘懂一点’，所以心动了。
那西装男人适时的停下。
“哇，我赚到了五百块。”大院内有人激动大叫。
人们纷纷侧耳。
“胡老三真他娘运气好，昨天就加入协会，得到老师傅指点，早上在古玩市场淘到一个宝瓶。”
“是啊，我晚了一步。”
“……”
院子不少人声传出来，透露出懊悔、嫉妒、激动等等情绪。
人们本来就心动，这时更是躁动，纷纷举手表示自己要入会。
“不要着急都有机会，大家按照工作人员引导进院子签字。”台上西装男声音透过话筒传开。
人们争先恐后的朝村大院挤过去。
不远处。
楚烨坐在三轮车上望着。
他到达十多分钟了。
“叔怎么看？”他问道。
来时路上，他提醒过，内坑村跟楚瑶瑶的死关系很大，所以王康在来到后，就下了后车斗注视村大院的情况。
此时听到问话，王康摇摇头：“怎么看都是套路，也许过几天会卷款跑路。”
楚烨也是如此想的，却故意道：“黄村长、黄大国都举办者，不可能跑吧。”
“改革开放后，下海者如过江之鲤，区区一个村长算得了什么。再说，黄村长大不了表示自己被骗，亏了多少多少，以他的人脉，还是很容易摆平的。”
“什么人脉那么厉害。”楚烨追问。
“县长、市里的大人。”
“原来如此。”
楚烨问道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再装傻了，指着台上的西服男，道：“他是不是您前女婿的兄弟。”
“嗯，大家都称呼吴大炮，不爱干活爱吹牛，给点小钱能诱骗。”
“有意思。”楚烨点点头，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给黄大军提供的号码。
那头吴大炮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其刚好停下喘息，感觉到了，边拿出看了下，当即面色大变。
信息写着，‘五万，陪我找人两天。’。
接着信息又进来，写着抬头看向西北面。
吴大炮随即抬头，看到的是楚烨摇手。
他先看到王康，心里犯嘀咕，王康怎么敢来村大院，然后才看到楚烨。
楚烨停下手，发出第三条信息，只给五分钟考虑，过时不候。
今日黄大国只是给两百块，在太阳下暴晒主持，对比五万，傻子也知道怎么选的。
吴大炮很光棍，扔掉话筒跳下台。
话筒连接的喇叭，发出了刺耳声，让挤着进大院的人们都纷纷难受骂骂咧咧，还有不少人扭头，碰巧看到吴大炮的行为。
可惜了。
楚烨心里暗叹，他根据吴大炮的性格推演结果，所以一开口五万，又特意连发信息。
吴大炮果然任性，然而人们满脑子都是发财，清醒者不多。
王康看出计划，盯着大院，道：“直接砸场子？”
“算了。”楚烨摇头否定了。
身为外人贸然上去揭发黄村长的骗局，显然人们是不会信任的，且重要的任务是找到孙婆婆。
这时，吴大炮跑到他们跟前，一开口就是要钱。
楚烨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道：“定金，任务完成结款。”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得选择吗？”楚烨反问。
吴大炮微怒，看向来处又瞬间熄火，伸手接过楚烨的钱，道：“要找谁？”
“杀楚瑶瑶的人。”楚烨说道。
吴大炮面色顿时一黑，指着王康，道：“老头都找几年了都没什么消息，两天就想找到，晃点老子啊！”
“上车。”楚烨懒得多说，让两人上三轮车。
王康上去了。
吴大炮不想上。
“能赚钱就又能帮发小的忙，还犹豫什么。”楚烨淡淡道。
吴大炮闻言思考，随后表示就算找不到人，至少结算一半。
楚烨不语。
吴大炮气得牙痒痒，但想到黄大军那几年的疯狂，便跨上后车斗。
汪！
小黑看到腊肉被吴大炮手压住，便发出警告。
“唉哟，这小豆丁还挺凶的。”
吴大炮不仅不害怕，还伸手想逗，结果手指被小黑恶狠狠的咬住，疼得大喊大叫。
对此，不管是前头的楚烨，还是同在后车斗的王康都认为活该，没有帮忙劝开的意思。
这头村委会会议室里，黄村长同儿子黄大国收到主持人跑路的消息，两人面色都很难看。
“只能我自己来了。”黄大国起身。
“慢！”黄村长开口阻止，道：“本来让那白痴主持，就是想到时候嫁祸给他，现在你出去岂不是白费工了。”
“可是……”
“不用主持了，让你带来的人继续发挥作用，只要捡漏大，不怕鱼儿不上钩。”
“还是老爸厉害，我这就去吩咐。”黄大国竖起拇指头起身离开。
黄村长看着儿子的离开背影，道：“等过几天你也得……嘿嘿，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烈日苦寻孙婆婆
三轮车走出数百米后，小黑总算松口。
吴大炮捧着自己右手，望着食指上的两个红伤口，眼泪汪汪流着。
“死不了，小黑打狂犬疫苗了。”楚烨说道。
“没听过给狗打的！我不管，等到时候你得赔钱。”
“赔个卵。”
楚烨没好气回了一句，他可没心情科普，狂犬疫苗分人针受、兽针。
现在距离村委会足够远了，他放慢车速询问：“知道孙婆婆是谁吗？”
“内坑村就没姓孙的。”吴大炮态度恶劣。
楚烨不计较，道：“外嫁的也没有吗？”
“没有！”
“好好说话，这位小先生是你惹不得的。”王康看不下去呵斥。
说起来，吴大炮还是王康教过的学生，还是很尊敬的，被骂只能干笑：“我好好想想。”
车站沿着国道向远离大桥移动。
临近中午，楚烨便找一家小炒店请两人吃。
吴大炮不客气点了一大桌。
王康去洗手间出来，差点晕不过去。
“从他工资扣就好了。”楚烨笑道。
“不，你不能这样，说好的你请客的……”
“我请客你出钱。”楚烨笑眯眯道。
“没错！”王康面色缓和坐下。
吴大炮再次吃瘪。
楚烨当然是开玩笑的，几百块他可没看在眼里。
“请不起就不要装。”不远处传来讥笑。
说话的是张四安，同桌还有两个女孩子。
楚烨进来早就发现，此刻被嘲讽也不在意。
坐对面的吴大炮来劲了，朝张四安抱拳：“兄弟说得好。”
切！
张四安见吴大炮一身廉价西服，打心底瞧不上露骨鄙视。
吴大炮脸瞬间涨红，可见对方那么强壮，什么话也不敢说转头回来。
王康一阵叹气，话到嘴边吞回去，拿起茶壶倒茶。
这时。
两个女孩子，其中染头发的那个，放下筷子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都找两天了，孙婆婆到底在哪儿。”
“该不会是假消息吧。”黑头发的女孩说道。
“放心，我找宁通国际买的情报，绝不会出错的。”张四安微笑道。
“最好是。”黑发女孩嘟嚷道。
“吃，醉排骨味道真的不错。”张四安尴尬道。
这边。
楚烨竖耳朵听着几人谈话。
他不止认识张四安，也知道两个女孩背景。
染发的叫徐春归，是京城徐家人，除去解放后断一段时间，三百年来一直是瓷器界的王者。
黑头发女孩是风家人，当代家族的孙女风铃。
三人结伴去找协会仓库的钥匙，也就是和希夷鉴同等级物件，然后被制作成干尸，在他三十三岁遇到，顺便帮忙解脱。
等等！
他忽然灵光一闪，该不会孙婆婆，跟希夷鉴一类的有关系吧。
转念，他又一阵狐疑，希夷鉴、浔阳柴桑、嵩山冬至图总共八件，详细信息都很清楚，没有与孙婆婆相关的。
这时菜上来，他被怀中小黑叫声惊醒。
“从离开镇上就一直吃，还饿啊。”他低头伸手按着小黑脑袋数落。
小黑挣扎要上桌。
没办法，楚烨见不得人饿肚子，他没把小黑当狗。
他从麻袋里拿出碗，扒拉了些食物放进去，放在地上。
“大黄也不知到家了。”他嘀咕一句，随后没多想拿起筷子吃饭。
饭吃完后。
三人再次出发。
吴大炮身为村里人，还是有点人脉的，离开饭馆表示可以去同宗爷爷。
“老头八十五岁，基本上是村里消息最灵通，问他准没错。”
吴大炮语气肯定。
王康却不放心，怀疑是想尽快拿到五万块又吹牛。
“这次是真的。”吴大炮看到王康脸色，赶紧拍胸脯保证。
王康看向楚烨。
“反正没头绪，转转也没关系。”楚烨把小黑狗、麻袋丢后车斗说道。
随后三人乘坐三轮车，来到吴大炮的大伯公家。
“你还敢来！”
他们刚到车子还没停下，前面屋檐下老人，抄起扫把跑上来。
老人八十多岁，跑得不快，但那气势还是有的，何苦身后跟着两条气势汹汹的土狗。
楚烨拉停刹车，和后车斗的王康一起望向吴大炮。
吴大炮色变哀求赶紧走。
楚烨没说话。
吴大炮赶紧下车想跑，却被两只狗子堵去路。
汪汪！
两条狗很凶想撕咬，后车斗小黑冒头，两只狗瞬间安静了。
这么一耽搁，老人也来到近前。
吴大炮见状，从口袋里拿出楚烨给的定金五百块，弯腰双手地上前，道：“大伯公，先还你五百块，两天后剩下三千五一定还光。”
嘭！
老人扫把打在吴大炮脑袋上，怒斥：“谁让还钱，年初说好带回媳妇，人呢？”
“大伯公，媳妇不是那么好……”
“混蛋！”老人拿着扫把一阵打，嘴里透露信息。
吴大炮春节前为了搞钱，跟大伯公说要给女孩子下聘金四千块。
其父母早亡，是大伯公、叔公几人轮流拉扯大的，就跟父母一样。
所以即便嘉陵基本没有聘金，或者要得很少，大伯公他们想着有个婆娘吴大炮能收心，几家人凑一凑就给了。
谁知道，吴大炮拿钱后消失整整快九个月，大家明白被骗，到处托人找。
早上有人说，吴大炮回村里给黄村长帮工。
大伯公和弟弟们都不信，因黄大军第一任老婆，吴大炮闹得很凶，吴家都跟黄家绝交了，怎么会去接触。
楚烨听到这里忍不住了：“他收了人两百块就帮忙干事。”
“那是个骗局。”王康也跟着开口。
大伯公闻言打得更大力。
吴大炮还是有可取之处，双手抱头蹲着任由挨打。
“我来吧。”王康见老人家上气不接下气，下车拿过扫把打。
大伯公在楚烨建议下，手撑着车把喘气，才发现王康，惊呼：“王老师，您怎么来了？”
王康没空回答，打王康的力度比大伯公可重多了。
“当年我是怎么教你的？没父母的孩子更要努力，结果好吃懒做，还给家里惹麻烦，你对得起谁……”
“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吴大炮哀求。
楚烨听出一些问题，边上前拦住。
扫把打在他手臂上应声而断。
王康都吓坏了。
“没关系。”他微笑安抚一句，蹲下伸手抬起吴大炮下巴，道：“四千块拿去捡漏了对吧。”
吴大炮顶着一脸乌青，眼睛眨巴着，道：“没有啊。”
第四百八十五章分开行动
吴大炮躺在地上喘气。
楚烨站在边上握紧拳头，一脸铁青，身后是两个吓傻的人，右侧是两只瑟瑟发抖的土狗。
“王八蛋！”
他指着吴大炮怒斥：“无耻不，跟人学捡漏！”
王康闻言眼睛狂眨。
刚吴大炮回说没有去捡漏，楚烨二话不说抓住暴打，结果是为了这个理由吗？
不合理啊，楚烨自己就是个捡漏的，怎么就那么歧视。
大伯公很心疼孙儿，但不敢上前甚至是开口。
“你大伯公、叔公们，一年劳作倒头才余下几个钱，你却好意思骗走四千块啊！”楚烨怒吼。
吴大炮快见父母去，没能力回应。
其实，楚烨没什么立场教训人，出手不过是冲动而已。
大伯公弟妹等人，也许没能给吴大炮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几家接力把人拉扯大，绝对是天大的恩情。
这让他想到，自己爸妈都跟楚大兵没有血缘的事。
在他想法中，你可以不报恩，但成年还行骗就太无耻了。
现在气消了不少，没有继续责骂或者动手。
边上，王康、大伯公还在为刚的事害怕，所以都没靠近。
半响后，王康说道：“其实他要钱，不可能去花天酒地，更多是的帮人，我记得他也喜欢瑶瑶。”
“我没有。”地上躺着的吴大炮竭尽全力反驳。
王康没理会，继续道：“当年他们三人形影不离，后来瑶瑶和大军产生感情，大炮就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这些年来，比谁都都痛苦。”
在王康讲述下，吴大炮形象渐渐的清晰起来。
也许爱吹牛，但绝不是个混蛋。
在黄大军都有两任新老婆，吴大炮还是坚持着追查楚瑶死亡真相。
这些年来一直打两份工，一天只休息几个小时，赚的钱全教给古董圈信息各类所。
真相没找到，也把自己拖成三十多岁的光棍，人见人嫌。
可就这样，他对兄弟黄大军的婚姻，从来没有埋怨，一如既往的祝福，有事绝对不含糊。
“跟家里人要四千块，大概又是信息会所的人，给了一点希望，才不顾一切骗家里人。”王康感叹。
身为老师，他不满意自己曾经倾注心血的苗子走偏，身为一个父亲则是很感激。
只因，有吴大炮惦记楚瑶一天，他就不孤单。
边上，吴大炮躺地上紧闭双眼。
楚烨走上去蹲下，道：“你混几年，不可能不知道，古董圈就是个大染缸，信息纷杂大多不可用，却骗家里人。所以有情有义，但也够禽兽的！”
“我也不愿意，只是那人说，楚锦夫妻最后的行踪，要价两万，所以……”
“什么地方？”
楚烨对价格很敏感，在嘉陵甚至西南几个省市，也就老任和王刀疤，敢开口上万，所以忍不住插嘴。
吴大炮道：“孙婆婆！”
玛德！
楚烨闻言眉头扬起抬手，最终却没下手，毕竟相心比心，才刚认识，他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不跟我说？”王康问道。
“你被人的盯着了。”
“谁？”楚烨、王康异口同声。
“不知道，我在春节得知信息就想说，有人出面把我绑去一个山里，敢跟老头接触，就杀我全家。”吴大炮说道。
楚烨感觉没说谎，就望向王康。
王康低头认真思考，半响后道：“古董圈规则什么的，我知道的不多，唯一比较熟悉的也就任总，不可能得罪别人。”
楚烨不以为然。
王康只是个小学老师，背景干净是没得说，但是其收养的楚瑶，可说楚锦夫妇。
从老任目前找到的信息来看，跟楚会长有直接关系，还有其他实力交织一起。
只能说，树欲静风不止。
他拿出手机给老任拨打电话，让他派来接走王康，信息发出去后，直接说了安排。
王康不同意。
整整找了几年的真相，好不容易距离那么近，说什么也不能这时候脱身。
“为找到真相把自己性命搭进去，您觉得瑶瑶姐会同意吗？”楚烨问道。
王康直接沉默了。
几分钟后，阿海骑着摩托车过来，身后还有一辆小车。
楚烨不意外老任会派人跟着自己，但没想到会是阿海，看来老任猜测，这一趟内坑村危险等级不低。
小车是暗卫亲自开来的，更加证实他的猜测。
很快，王康坐着车子离开了。
本来，楚烨也想吴大炮跟着走。
吴大炮直接表示要自残，他便放弃了，反正有阿海跟着，大概率不会出事。
他们告别了大伯公分开行动，
阿海骑着摩托车，带着吴大炮去那个花两万买来的地点。
楚烨骑着三轮车，载着小黑在村里碰碰运气。
大伯公感谢他揭开吴大炮不着调的真相，非要请他吃一碗面表达感激。
反正也没有特定的目标，他便跟着大伯公到家里。
大伯公儿女都去外省打工，家里就剩下老两口和孙子们。
“老婆子陪孩子们去隔壁村我二妹家，我厨艺不是很好，小先生别介意。”大伯公到家门前后说道。
楚烨边停车，边道：“吴爷爷客气，叫我楚烨就好了。”
大伯公让他等一下，自己进屋子给楚烨泡茶。
西南的农民们，都是大碗冲茶就直接喝。
楚烨家就在隔壁镇，自然没什么不适应的，接过茶礼貌感。
“很快，你等下。”大伯公折返进屋子去下面。
楚烨想找屋角竹椅坐，扫到边上有一堆泥土块，便顿住。
农村随处可见泥土，没有谁特意拉一堆在墙角放着，除非是建房子填地基。
大伯公家明显就没有建房屋打算。
那是为什么呢？
他端着茶碗好奇走上去。
走近一点，发现泥土上十几厘米的高度，有个异物，仔细看了下，发现是金属物，就加快脚步上前。
他在泥土前蹲下伸手抓了下，隔着泥土碎也察觉是铜块。
“是什么呢？”他好奇心更大，放下茶碗并单手用力握铜块抽动。
过程没有难度，铜片长五厘米型态不规整，厚度0.5厘米左右。
楚烨用抹掉表层泥土，下面很牢固，便拿起茶碗倒下去。
本来在后车斗的小黑，叼着着咬得模糊的腊肉快跳下来凑上前。
“等下再告诉你。”楚烨回了一句，手用力摩擦茶水浸湿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