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表哥，你没事吧
老任要找自己很容易，所以楚烨也没开手机，背上麻袋带着陈平出门吃早餐。
广武的祭神节，在每年中秋节后举办七天。
因周围几个乡镇的人们，都会在这期间到广武庙祭拜，所以七天的人流量一直很大。
现在才早上六点半，街道上就人来人往。
商贩的叫卖声、香客们交谈声交汇，内向的人进入其中，会跟跑进鸭群里，被吵得浑身难受，反之，如果是外向喜欢热闹的人，如鱼入海般畅快。
楚烨属于后者，或者说好奇心重的人，都是爱凑热闹。
他扛着麻袋左看右瞧，见到小吃都想试试，于是都买一点，很快麻袋都膨胀一圈。
紧跟着他深厚的陈平，一直绑着脸，身体也很僵硬。
“辣年糕，试试。”楚烨接过摊贩两串年糕转头，才发现陈平的异样。
心里有点愧疚，自己就顾着吃的，忘记关照小孩。
老任知道，还不得跟他唧唧歪歪。
前方就是广武庙，边上有家西北牛肉面，他便带着陈平过去，点一碗面还有一些西北风味小吃。
“账我付了，在这你吃等我，好吗？”
楚说完不等回答，转身扛着麻袋离开。
陈平从小懂事，妈妈去世后就主动辍学，帮父亲照顾三个妹妹，所以别看只有十二岁，生活经验远超同年龄。
所以楚烨的表现，让小家伙一脸错愕，‘哥哥’真叫对了吗？也许自己才是吧。
不管陈平想什么。
楚烨出门后，直奔最热闹的地方，干果、小吃能见到统统都买，小玩具之类的也不放过。
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很多是想卖给站里其他人的。
当他买完蛇参泡酒抬头，发现前方一片拥堵，以为是好东西，迅速赶过去。
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人，人群围了一圈里三层外三层，就是没人出手。
不是人们冷血，主要今日是广武神的生日，大家怕碰血晦气。
楚烨在外头就听到人们议论声，挤进来后想都没想就走上去。
人们纷纷开口，让不要乱碰，小心爸妈生气。
他没有回应，把麻袋、酒放下，伸手检查伤者的鼻息。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昏厥了，流血的地方是腹部靠右侧。
楚烨撕开衣服检查了，发现是匕首所伤，还注意到血液里有粉末状。
在人群惊恐中，他伸手指粘了点凑近观察，随后鼻腔闻到怪味。
他的经验何等丰富，一下就辨认出来，粉末是火麟粉。
明之前，西南地区有些地方，爱用铁铜等金属器当陪葬品，不知受到什么人启示，认为铁器棺材里保存越久，子孙越兴旺，于是防锈手段应运而生。
其中火麟粉，因效果好制作不易，价格不便宜，于是成大户人家彰显身份的专属，限定在小范围内。
慢慢的，制作方法也被少数人掌握。
到后来，只剩下西南地区的盗墓贼们口中，‘见火麟必遇宝’。
民，国到解，放前后时局动荡，最后一个懂得制作火麟粉的家族意外覆灭，从此沦为传说。
就算有人挖到坟墓，碰到火麟粉，也都当成普通防锈物。
楚烨因在协会仓库，看过类似卷宗的资料，不但确定存在过，且还懂得制作方法。
身为一个专业淘客，遇到‘火麟粉’岂能错过捡漏机会？
他脑袋里想一大堆，现实才过去不到半分钟，于是没有多思考，拉着伤者沾着血的手，惊呼：“表哥！谁打你的，难道又是阿坏？”
围观的人愣了下，随后都意会过来，也就是亲属才会不怕晦气。
不少人失去兴趣散去，剩下的也呆不久，不到二十秒人都干自己的事去。
这期间楚烨从麻袋里拿出布条，给伤者堵住伤口。
等人们都不关注了，他把酒装进麻袋，接着背起伤者，一手扶着一手抓麻袋离开。
他嫌麻烦，就没有去牛肉面店找陈平，背着人回旅社。
老板不愿意自家旅馆沾血，不过楚烨承诺五百块，老板立马放行，还询问需不需要烧热水等特别服务。
楚烨知道要钱，不想给，就拒绝了。
回到房间后，他先把伤者放木椅上，从麻袋里拿出刚在街上买的花布床单摊开放地上，在把人放上去，免得地板破地毯沾血，老板借口讹诈。
“算你幸运，遇到其他人你没救了。”
楚烨嘀咕着拿出急救包、小刀、火材盒，和刚买的蛇参酒，来到伤者边上蹲下。
他先点火烧热小刀放一边，接着用酒洒伤者伤口周围，把血液给清理赶紧，再用小刀深入伤口里，把火麟粉尽量挑干净。
动作肯定是不会小的，伤者都直接痛醒来。
“别乱动。”楚烨拿出毛巾塞对方嘴里，继续处理。
接下来，伤者痛不欲生，嘴里发不出声，身体乱动着。
一小时后，楚烨才停下来。
治疗并没有结束，他拿起酒往伤口里倒下，虽控制量，却让伤者以为自己被架在火烤，身体疯狂抽动着。
要不是外面祭神香客们的声音高亢遮蔽，怕是整栋楼都要被伤者乱动声惊到。
十分钟过去，终于能正常药物帮忙治疗。
“我缝线手法比较粗糙，你忍着点。”楚烨提醒。
伤者经过两轮折磨，已没有自我，哪儿还能回答。
楚烨也没顾忌下手。
他是真没有谦虚，把伤者伤口当鞋底，动作不讲究，针线起起落落，等完成后，小孩子看到都会摇头。
自己也知道难看，赶紧继续下一步，纱布倒入药水盖住。
患者再次昏死过去。
咚咚！
门敲响了。
楚烨起身去开门。
外面陈平一脸可怜巴巴，还有怒气腾腾的老任。
“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徒儿都要被人贩子骗走了。”
“十二岁了，还那么聪明，人贩子得吃亏死。”楚烨嘴硬道。
老任喷得更凶。
他干脆不理会，转身去洗手间处理手上的血迹。
“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坏人，以后离远一点。”老任牵着陈平的手低头交代。
不是在开玩笑的，他是真生气了。
陈平不敢说话，很老实的点头。
随后，老任把小娃拉进房间，关上门后走到卫生间门口继续喷。
第四百五十六章争夺天才
楚烨自知理亏，洗完手后老实挨喷，等老任发泄完后，才离开卫生间。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杀人了。”
老任这才注意到，房间地板躺着个人。
楚烨买的是牡丹花红底床单，很多人用来裹着死人进棺材，加上伤者衣服上都是血，深度昏迷呼吸为不可闻，所以不能怪老任想错。
当然楚烨是不可能挨骂，毕竟是救人，连带着刚挨喷的一起报。
这次轮到老任老实挨训，偶而插嘴，惹得楚烨骂更凶。
陈平在边上看着，恍惚觉得，自己师父和楚烨没什么区别，都相当幼稚。
等楚烨骂完，都十一点了。
正好，他早上买了那么多吃的，就叫外卖，守着昏迷的伤者，三人吃午饭。
“火麟粉，这的存在吗？”老任狐疑道。
楚烨嘴里咬着肉饼，起身走到伤者边上，弯腰拿起一块碎返回扔在桌上。
碎布是伤者伤口附近的衣服，是楚烨挖粉擦拭刀留下的，上面占满绿黑小点点。
“我不是药剂师。”老任嫌弃道。
“闻！”
“闻？”老任嗅觉不错，狐疑这么近距离，不至于闻不到味道。
不过楚烨都这样说了，带着试试的心态拿步凑近。
一秒不到，老任直接把布扔掉，臭骂拿着擦屁股的纸张祸害自己。
“还是吃臭鱼的。”老任补充道。
楚烨淡定吃着肉饼，半响才开口：“老师傅制作的火麟粉，普通人基本闻不到，得是狗……得要嗅觉灵敏的人，凑近才能闻出来。”
还好转得快，不然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只是这回儿，老任没空挑他刺，捏着鼻子指挥陈平试试看。
小家伙在水果月饼，沉迷于香氛果香一直没注意外界，听到声音也没有迟疑，直接拿着布凑近鼻子闻。
啊！
小家伙的反应比老任还猛，扔掉布从椅子上跳起来跑进卫生间。
老任想骂楚烨撒谎，忽然惊觉，道：“嗅觉异于常人吗？”
楚烨也有点讶异。
古董圈说的天赋，是眼耳鼻等身体器官对事物的反应，是个人都拥有。
区别在于有的人表现强烈，加上无意识中加深，就变成了所谓的天赋。
老师傅制作的火麟粉，就算是把嗅觉开发中等程度，也不会反应那么激烈，而陈平比老任反应还激烈，初步判断，是好几米外都能闻得到，别人身上汗味的程度。
这可能吗？
不能，至少常识来说不可能。
那个开发出高等级嗅觉的，不是在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带领，否则轻者归于普通，重一点直接分不出香臭。
“难怪，我还以为他内向到不愿意见人，原来是被汗臭熏到受不了。”
楚烨恍然，早上陈平的异样表现，他把事跟老任说了下。
老任起身去卫生间，看看徒弟的状态，顺便认真检测下，是否拥有高等嗅觉。
楚烨自个吃着肉饼喝着蛇参酒。
十多分钟后，老任师徒过来。
老任一脸开心，陈平真的在没有人引导下，开发了高等嗅觉。
检测过程又没保密，楚烨都听得清楚，自然此时一点都不意外，他建议陈平往鉴定师发展，自己可以带。
“不行！”老任拉着陈平藏身后，道：“我的徒弟我自己会带。”
楚烨脸一下黑了，道：“他嗅觉那么厉害，加以引导优势，把其他感知拉到中等，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家伙为找草药，疯狂的嗅气味，才有而今的能力，过程有多苦，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如此人才，绝对是收集情报的好手，当鉴定师，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任态度坚决，不让楚烨插手。
楚烨气呼呼。
当鉴定师哪儿不好，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钱有金钱。
成为老任继任者，简直是在刀口舔血，毕竟收集情报经常碰到危险。
“没有情报支撑，鉴定师再厉害，顶多也就上电视胡咧咧当骗子。”老任相当不屑。
“我带，他能……”
“你能把他带成古董天王吗？”
“呃，不能。”
楚烨没办法撒谎，一百多年来整个圈子就诞生两个古董天王，他就其中一个，过程有多艰难，最有发言权。
不过最重要的是，陈平在他教育下，摸到顶级鉴定师是可见的，再往上就不是外力帮得了。
“我能把他送到情报王座。”老任自信道。
老任的实力，楚烨是认可的，别的不说，就那轻功，金庸都不敢写出来。
只是还是不甘心，一位顶级鉴定师也不容易培养，能给巴南古玩市场带来巨大的利益。
“不行就是不行。”老任头摇如拨浪鼓。
楚烨咬牙切齿，道：“让小平平自己做决定。”
老任第一反应是拒绝，想到楚烨早上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店里不管，就同意了。
陈平从老任身后走出来。
“小平平，跟哥哥学鉴定古董好不好？”楚烨口气跟骗小孩怪叔叔一样。
陈平‘咻’躲回老任身后。
哈哈哈……
老任肆意大笑。
楚烨面上尴尬一闪而逝，随后以帮陈平家人为饵劝说。
然而没用，不说他能提供的，老任也能，就小家伙对他戒心，说什么都会失败。
“巴南损失了一名足于颠覆西南古董格局的天才，就因为一个奸商的小心眼！我痛，我对不起祖先。”
楚烨垂足顿胸，三分演戏七分真诚。
老任当作十足假仁假义，满不在乎的，牵着陈平离开房间，要去购置衣物，顺便在广武大神见证下，正式确认师徒关系。
事已至此，楚烨只能骂骂咧咧目送。
门关上后，他走到伤者身边，抬脚想踩对方，毕竟没有伤者，他不会把陈平丢在牛肉面店，也就有机会跟老任竞争。
伤者这时醒过来。
其脑海里是之前，被楚烨折磨过程和被人捅伤交织画面，意识都还没复归，就瞬间张开眼。
“啊！”他看到的楚烨低头怒气冲冲，还有踩向自己的脚底。
“还没踩到呢。”楚烨骂了一声收回脚。
伤者认为周围环境危险，想爬起来，却发现做不到，浑身力气被抽干一样，除了嘴唇，其他都指挥不动。
楚烨去拿了瓶矿泉水，过来蹲下道：“先喝点水。”
第四百五十七章西北找龙脉，东南在挖坟
伤者把楚烨当作坏人，并不接受水，还想伸手撇开，可惜浑身无力动不了。
楚烨把水放在其身边起身后退，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道：“就叫你阿坏吧。”
伤者阿坏，说好还是可以做到，但没反应。
“就在刚才……”楚烨把过程解释了下。
过程中，阿坏没什么反应，只有听到火麟粉时眼神才有一点变化。
要不是楚烨眼尖还真发现不了，毕竟阿坏虚弱成那样子，眼神无力跟快死一样。
“事情就是这样，老实说我救你是想捡捡漏，至于你什么来路，干了什么事我不在乎，懂了吗？”楚烨最后说道。
这话非常明白，救人索要报酬无可厚非，毕竟都是圈里人，谁也不是道德卫士。
阿坏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不该救我的。”
楚烨没反应。
阿坏又顿半响才开口。
他是一个盗墓的，最近接了一单活，于是凑了个队伍。
到约定地点广武镇小贾村，才发现还有两支队伍。
大家接的活都一样，小贾村北面是贾山主峰的明清江州知府知府的坟墓。
盗墓团伙都是临时组起来，所以众人也没有什么排斥，轻松合成一支。
人数最多的那队原队长，当新队伍的领队，其余两支队长当副队长，当天就出发。
一天后，队伍到达目的地。
因没有新人，所以下墓后一切都很顺利。
阿坏顿住还一会儿，继续道：“哪是明清时期的墓，下面还有更早的，仅是外室的尸体，都保存完好，没有任何预兆就坐起来，翻出棺材追着人就撕咬，大家慌作一团各自逃窜。”
“我家里人会点东西，看出来是尸虫控制身体，但我也不懂如何赶尸，就只能亡命跑，里面的甬道比迷宫还乱，跑着跑着，就进入真正的江州知府墓，找到目标物一个珍珠青鸾浮雕铜盘。”
阿坏停下狂喘气。
楚烨顺势说道：“你们一开始就进错道，亦或者三支队伍不是同一个老板给任务。”
阿坏喘过气后，表示自己的也不知道，取得铜盘发现还有一箱珠宝首饰，成色相当可以。
盗墓贼嘛，见宝不动心还不如回家卖红薯，阿坏就拿着袋子疯狂的往里装。
谁知木箱是个重力机关，里面东西减少到一定程度就会被触发，在他反应不过来前，地板忽然裂开然后，他连人带货一起掉进去。
机关是个漏斗状。
这次阿坏反应过来，凭着手指断掉的危险，卡住砖块缝隙撑住下滑的身体。
人是没事，但珠宝不断下坠。
阿坏倒也不是很痛心，毕竟比起命，珠宝在这一刻想得那么微不足道。
然而有经验的盗墓贼都知道，墓地机关很多事连环触发的。
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头顶上砖墙打开两个口子，一个吐沙子一个放水。
口子是圆形的，直径也就成年拳头大小，流量不算大，只是不尽快想办法，迟早漏斗状空间会被沙子填满，而且是湿的，死状又多凄惨都能想象了。
“漏斗尖端连接着重力机关，你把拿走的东西扔下去，会顺着流沙返回原来的地方，晚一点的话就没作用，人会死东西也会返回，看来你是察觉不对扔下去了。”
楚烨见阿坏又停下喘息，就分析道。
阿坏有点惊愕，他讲述过程遗漏不少关键信息，比如铜盘跟木箱是有直接联系，箱子跟地板也能看出来是有什么东西在。
楚烨为什么懂呢？难道……
“你也是……”
“只是看过不少风水墓地书籍，机关大差不差，特别是明清时期的防盗手段。”楚烨摆摆手道。
阿坏不信也没提出质疑，继续讲述自己的事，他确实把所有东西都扔了，墙体就出现洞口。
空间是个漏斗状，洞口在腰身位置，而他在下半部分，且跟洞口是对立，废了老半天才移动过去。
墓主人倒也没有为难，通道没有任何机关，出来后是贾山的西南山脚处。
然而死人放过他，活人可不会。
有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腰又侧的伤口，就是被那伙人伤到的。
“知道是谁吗？”楚烨问道。
“余山。”
“噢，巴南古玩市场是股东之一，嘉祥珠宝的老板，有趣啊。”楚烨眯眼道。
嘉祥珠宝表面上，只是买卖一些金银首饰，背地里干着黑货买卖，手底下有两支非常专业的盗墓队伍。
盗墓团队，有分固定散装，阿坏他们这种出于后者，干一票就散去，因技术、资金原因，一般出货精品概率不大。
固定不好说，往往一单需要大半年，甚至一两年的筹划，能出什么货，就看地下墓主人多大方，不过基本上不会亏本，毕竟开展前都有情报支撑的。
不过，嘉祥珠宝只是有盗墓团队，楚烨也不会那么在意，毕竟干古董，谁也不敢夸海口自己干净。
主要是，余山跟张家关系很近，其妻算是张家人，而最近流动平台又在这里，要说跟张家没关系，鬼都不信。
巴南县有人在搞‘龙脉’，张家在璧山县挖坟，真的有趣。
楚烨心里思考着。
老任带着徒弟回来了，大包小包足足有十个袋子，陈平身上的补丁衣服也换掉，还理头发，看着很精神，就是面黄身子单薄，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唷，醒来了啊。”老任走过阿坏瞟了眼。
阿坏认出他来，道：“任总。”
“欠我三千块咨询费，什么时候还？”
“这个……”
“回去再给我做三个月工还吧。”老任说完走到楚烨身边把袋子放下。
“你认识他？”楚烨问道。
“很奇怪吗？”老任坐下招呼陈平过来自己身边，接着道：“我可是买卖情报的，他一挖坟的跟我有接触，不是很正常。”
“那刚为什么不说？”
“我又不知道他这一单给谁做的，说了也白说。”老任很诚实。
楚烨很生气，要是老任一开始有提醒，之前就不用绕着弯挖阿坏的信息了。
现在都知道，再生气伤害自己，他很快调整过来，简单了说了下自己的思考。
“有趣，西北找龙脉，东南在挖坟。”老任听完后跟楚烨一样的想法。
第四百五十八章老酒楼
楚烨两人对当前发生的事，并不是很在意。
几天后大兴村的比赛，主动权在楚烨手中，战士公岭是不可能交出去，那龙脉什么的无关紧要。
张家也因响马镇的事，内斗部分转移到嘉陵，然而不会有结果的，因张家在西南根基很浅。
自然如此，不如利用两方搞事，会引出一些势力搅浑水放物件，自己好好捡漏发个小财。
而老任想要三千块，一方面是真要，更多是保护阿坏，觉得有用。
很快，下午阿达亲自过来把人接走了。
“广武庙后面有个苏府，去看看？”老任问道。
楚烨眯眼，道：“广武还有古府？”
璧山全县都是建在山坳里，古时候很多没走出县的人，都以为世界都是一样的。
通俗来说就是穷山恶水，而能称‘府’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民国时榕城一个跟军阀混的土财主，逃难过来的，建一半看着蒋家不行了，就举家跑去香江，等改革开放后人过来续建。”老任解释。
楚烨想了下，道：“那建筑才算二十多年历史，东西可能不多，除非当年土财主，是帮某个大人物藏东西。”
“是如此，现在成为璧山县一些有钱人的私家坊。”
老任顿了下，一脸讥讽道：“除了正常交易外，还玩一些以物换物的把戏，以为做得很隐秘，可笑的是临街的部分开了家老酒楼。”
“广武镇没什么旅游资源，开了十多年屹立不倒，唬弄鬼呢。”
“那么好玩？走。”楚烨来兴趣了。
两人收拾了下，带着陈平出门。
大山村是璧山县少有的平地，基本用做种粮食，围绕着长江支流一小块是居民区，就是广武镇的中心，范围并不大。
楚烨他们走十多分钟，就来到苏府。
苏府面向东南方向是正大门，只有邀请才能进去，他们自然是没有的，就绕到西北面老酒楼。
酒楼为两层楼的白墙黑瓦临街仿古建筑，历史也就十二年左右。
此间是下午，店里还是有几桌客人的喝下午茶。
店员有点闲。
楚烨他们进门后，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孩迎上来：“欢迎光临，三位先生，需要大堂还是雅座？”
“雅座。”老任说道。
“先生这边请。”女孩指路。
老任前者紧张的陈平走向楼梯。
楚烨慢了几秒才跟上。
大厅里摆设，仿照明清江南花楼，桌椅全是特制的木质结构，虽不是古董，却是按照古代打磨、磨光等工艺流程制作，就算放在市场上，价格也不错。
如果到2015年中式家具风格盛行，再讲个好故事，价格可观了，所以楚烨才多看了几眼。
大堂角落的桌子，一男一女两位客人，也在拿目光注视他们。
老酒楼可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更别提雅座了。
“那个带着小孩的男人，有点眼熟。”男人说道。
女人眉头一挑，道：“你就少吹牛了，我看不过是嫉妒。”
“真的，没说谎。”
“……”
两人越说越起劲，脸都红起来了。
此时楚烨已上楼梯了，对话都听进耳朵里，其中有个人，让他心里有些计较，只是还没想清楚，就放弃下楼。
砰！
剧烈响声传出，紧接着是慌乱脚步声。
“是他打碎的，跟我没关系。”女人的惊恐道。
男人的声音随后传出，道：“白痴，断腿的位置在你那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啊，就是你，你要是不回嘴，我能气得拍桌子吗？你们找他赔，跟我没关系。”
“不要，我不听，就是他的错。”
“……”
楚烨走进雅间里，都听得到男人哭嚎声。
老任听得不是那么清楚，就询问情况。
楚烨根据听来的话，脑补画面讲述。
“仿古家具也不便宜，不过只要不是碎得太厉害，找个老师傅补一下，价格应该不会太高。”老任说道。
楚烨点点头落座。
“师父，不太高是多高？”陈平问道。
老任比了数字。
“三十？”陈平脱口而出。
小家伙心里，三十已够他们一家五口人吃好几天了，所以说着数字时面色难看。
老任摇摇头。
“三百块？”陈平声音颤抖道。
“是三千。”楚烨忍不住插嘴。
陈平吓得坐不住。
前段时间，爸爸想给院子铺上水泥，这样妹妹们就不用没吃玩得浑身脏兮兮，算了下要八百块。
爸爸就天天扣五块钱存着。
三千块多少，小家伙完全不敢想象。
楚烨皱眉。
陈平的反应，其实没大不了的，但如果进古董圈就不合适了。
毕竟圈里靠吹牛的，胆子越大越有赚头，相反的怯场的话，是要吃大亏的。
“我的徒弟自己会调，教，不用你操心。”老任很警惕道。
楚烨回神，朝着老任吐槽：“有必要防贼一样吗？”
“很有必要，我就认为你没死心。”
“去去。”楚烨嫌弃。
这时，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
一份正常，一份古玩。
有些雅间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老任毫不意外接过菜单翻开。
“小丽就在门外，先生如果有中意的物件，可以随时呼叫。”服务员说道。
老任点点头。
服务员离开。
楚烨抓起正常菜单翻开。
烫青菜叫玉翡翠，价格三百一份，麻婆豆腐叫豆蔻万年，一份五百……等等，价格是市场价的几十乃至上百倍。
这价格，就算放到2020年都算偏高档，更别说月收入七八百02年了。
大部分人只能望而却步。
不过，这里是买卖古玩的，把酒楼看作是一个拍卖行，价格算是门票，其实也算正常。
“晚上有一场交流会。”老任忽然说道。
楚烨装作没听到，伸手朝陈平招手。
陈平还在为中午‘抛弃’生气，所以不为所动。
你不动，我自己动。
楚烨拿着菜单起身绕过桌子。
老任低头在古玩菜单，没注意外界。
楚烨还故意走路无声，更不会引起注意。
他在陈平右手边坐下，把菜单摊平，手指上面的玉翡翠的价格。
陈平读五年级上学期才辍学，数字还是看得懂。
图片上青菜就三颗叠在一起，放了些蘑菇酱汁，色泽没得说，但在陈平心里，还没有爸爸做得好，对比三百块的价格，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面子大大的有
陈平已被三百块一份的‘玉翡翠’吓傻了，楚烨还贱兮兮，指着其他价格更夸张的菜。
高档餐饮场所，不管古今中外，吃的是个‘巧’，东西精美，份量一嘴都算是多了。
陈平想到在广武庙神的见证下，他完成拜师仪式，师父说晚上带自己吃入门宴，连系到价格，小心脏直接要炸了。
终究还是小孩子，无法梳理自己的情绪，最后转化为暴哭。
楚烨鸡贼，在陈平爆发前跑了。
不过，就算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疼徒弟的老任抬头。
老任什么人？顶级老江湖一个，扫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当即吼道：“楚烨，你想挨打吗？”
“承他叫我一声哥哥，帮他们认识新世界，不是应该的吗？”
楚烨回自己作为，故作淡定道。
老任面色狰狞牙齿嘎嘣作响，要不是想安慰徒弟，真想出手揍人了。
“今夜是我收徒宴，你不要参加了。”老任安抚徒弟边下令。
“不吃就不吃。”楚烨抓起自己的麻袋离开。
楚烨出来后自己要意见雅间，服务员很疑惑。
雅间隔音效果不错，面向大厅的移动屏风也没打开，外面服务员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事。
“谈崩了。”楚烨随口道。
服务员接受了，反正这地方有钱来的，有乱七八糟的事也是正常，就没多问把楚烨带到隔壁房间。
楚烨落座后叹气连连失策。
以为把陈平吓傻，这样就不会什么都听老任的话，自己有机会介入，没想到奸商反应那么快，直接把他赶出来。
现在肯定用花言巧语欺骗小孩子。
很快，他也得到专属服务员送来菜单。
“帮忙打开吧。”他对菜单没兴趣，指了下面向大厅的移动屏风。
服务员去打开。
现在距离交流会还有些时间，但大厅已比他上来时多几桌客人。
那个打碎腿脚对两人，还在吵架。
楚烨随口表示，自己一个人吃无聊，就让服务员把两人请上来，他们的损失算账上。
他只是个小孩子样子，穿着也很普通。
不过这里是高级场所，且他跟着嘉陵信息中介王者过来，所以服务员没有怀疑他的实力，告退去请人。
楼下吵架的男女，可没老任的人脉，请老师傅来修价格不可能三千，只能赔整套。
一张桌子、四张太师椅总价三万，是店经理给的优惠，两人还是没法接受。
女人表明，只能赔一张桌子，且要男人分一半。
店经理微笑表示，单张桌子价格五万。
“什么，还更贵！”女人尖叫道。
店经理微笑不变，回道：“整套三万是买下来的价格，单张桌子是损耗费。”
“我…我要报警！”女人恨恨道。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
女人还没说什么，那男人觉得面子受损，开口呵斥众人：“笑什么笑，报警有错吗？”
“土包子。”
“老酒楼看在今日交流会给面子，否则就匡大师手工制作的八宝留香彩云桌，在外面一套没有八万拿不下来，还不知趣。”
“报警，按价赔付吧。”
“……”
其他客人冷笑说道。
男人意识到出了洋相，面色黑如锅底，恨不得把地板挖开埋进去。
如果知道地板是红木打造，他怕是不敢想。
对面女人，干脆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赔偿。
老酒楼开了十多年，什么人没遇到过。
店经理很淡定，招手叫来保镖。
保镖一来，男女听过古董圈的高档场所，会赶出严酷拷打找家里要钱，或者买卖器官作为赔偿，吓得面色发青。
正当保镖到来时，二楼楚烨正好让服务员打开屏风，才会做出邀请。
服务员是他雅间专属，不用自己下来，只是通知楼道巡楼员。
巡楼员很快下楼跟店经理汇报。
“桂花房间的贵客，邀请二位前去一见。”店经理听完后大声宣布。
客人们纷纷抬头。
雅间不是一般人的开，至少在巴南古玩市场有店铺，排名还得市场盖章的前五十。
老酒楼好几个月没有这样的大佬莅临了，所以大家很好奇。
“嗨。”楚烨坐着跟众人大方打招呼。
小地方，加上时间也早，没人认出来他是老任、古掌柜的‘傀儡’，心里都愕然，这是谁家公子跑来历练了。
那对被邀请的男女最是开心，一来被雅间客人邀请，是一种身份象征，二来还能不用赔钱，因贵客会包了。
在众人艳羡中，两人走路跟带风一样，在巡楼员的带领上登上楼梯。
桂花房外，小郭接手引两人进门。
两人进门后表现跟下面截然相反，并排站着有点拘谨，特别是王明头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埋胸口。
楚烨在桌这侧坐着，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眼底有冷光，道：“我叫楚烨，怎么称呼？”
女似乎想给楚烨好印象，抢先开口，自己叫成丽雅，也是璧山县人，父母是县里医生、教师。
男的慢好几拍，且声音有点古怪，介绍自己叫王明，是璧山县人，父母是务农的，家里有一片茶园。
他两是高中同学，越好老广武镇凑热闹来拜神的，早上听人说老酒楼是璧山县最贵最高档，互相挤兑谁有实力，争着争着就进店了。
“二位好雅趣。”
楚烨心里有点不快，老酒楼就算是大堂，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眼前这对男女，脑袋绝对有问题。
成雅莉把楚烨当小孩子，没觉得是言外之意，笑道：“谢谢弟弟帮忙，不然我爸妈怕是要买房子才赔得起。”
楚烨眉头一抖，冷淡道：“我可没说一定得帮忙担下你们的错。”
两人闻言面色僵硬。
“你不能这样的，下面的人都知道你要帮我们还赔偿了。”成雅莉尖叫道。
王明还有一点理智，低头哀求楚烨帮帮自己，八月份那场罕见的大暴雨，把家里的茶园毁了，父母东拼西凑，才把菜园修复好，真没钱给自己赔了。
“你走，你留下。”楚烨分别指了两人。
成雅莉脸色又一变，冷哼道：“小鬼娃，拽什么！以为姐很想留着吗？”
“然后呢？”楚烨反问道。
上钩了。
成雅莉心里很开心，表明毫无情绪，道：“还是那句话，下面的人都看着，我要是下去别人一问，我就说被赶出来的，大家会这么想？你父母名声……哼哼。”
第四百六十章烂人
成雅莉父亲，是璧山县医院最好的内科大夫，没少给‘有钱’人治病，说过有钱人被人呛话，为面子会改变想法。
不否认，社会上有人如成雅莉想的那样。
可惜楚烨不是。
面子？在他看来就是个屁。
他也知道成雅莉心里想什么，没有客气直接赶人，
“你……”
“自己走和被架着走，意义可完全不一样了。”楚烨淡淡道。
成雅莉是爱面子的，肯定是不想被保镖带走，甩了个脸出门。
下楼后，成雅莉就大声嚷嚷，感谢桂花雅间的贵客，给众人暗示楚烨会承担一切赔付。
其实不说也没事，因楚烨跟服务员说清楚，坏桌自己来负责。
大堂里的客人们，其实都清楚，所以目光艳羡。
成雅莉误会了，认为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仰头瞟了眼楚烨坐在的雅间，走路跟中头彩一样。
可惜，二楼雅间楚烨没关注，他看着王明，道：“你是白痴吗？”
王明头低低没管回话。
楚烨刚进店时，距离加上只关心老任，王明没注意，楚烨是大姐王玲带过的高三学生。
那时，王玲是大肚子带课，丈夫又在部队里，没人照顾他。
王明刚好大学毕业也没找工作，父母就让其到姐姐家里帮忙煮饭送饭去学校。
年纪相差不大，其跟学生们处得还不错。
楚烨是个例外。
王明爱吹牛真本事欠缺，没少被当面戳破，高三最后几个月，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
王明等好几天，终于逮到楚烨去上晚自习，就在学校外巷子等着。
暗处揍人，是楚烨三岁就会干的事，再说他视力、听力从小被楚大兵意外强化，远超普通小孩子。
一进巷子就听到呼吸声，随后看到躲在暗处，手里抓着砖头的王明。
很凑巧，他去上晚自习，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有人嘲笑章笑瘸子，他去处理的，书包里带着木棍。
对于有敌意的，他奉行的扼杀摇篮里，于是当即抽出木棍贴着学校围墙小心移动，凭借着良好视力，率先出手。
王明都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然后他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间课，班主任王玲找他问话。
因是夜里，加上当时楚烨是提前下课，周遭没人看到，王玲也只是怀疑，所以最后不了了。
王明清楚谁揍自己，只是没想过楚烨那么残暴，所以再次见面时，怕被旧事从提再吃亏。
他说自己家茶园被八月的大雨毁掉，也是想让楚烨产生怜悯，放过自己。
毫无疑问，只要跟楚烨接触过的人，不论友好敌对的共识，他是睚眦必报的。
其实那是以前或者前世。
重生后的他，基本只看心情，王明不过是普通大专生毕业，没什么威胁没大过，报复？不存在的。
“坐下。”他指着自己对面位置道。
王明战战兢兢上前落座。
“毕业都那么久，还没找到工作吗？”
“我？”
“不然呢？还能是我啊。”楚烨瞪大眼。
王明吓得头更低，额头恨不得碰在桌面上。
楚烨见状很嫌弃，道：“这张桌子是真正的古董，曾在清恭王府接待过不达官贵人，市场价至少三十万。”
王明一听吓得抬头起身，椅子被他踢到往后倒。
“怎么办？”那一瞬间王明魂都要飞了。
楚烨眼皮一翻：“有地毯，椅子还不至于被摔坏，拉起来不就好了。”
王明缩着身子蹲下，小心翼翼捧起椅子，那动作跟捧仙人骨灰盒一样。
楚烨看得一阵直摇头。
桌子确实是古董，但椅子并不是，是老酒楼仿古之作，他的话都暗示了，王明还这样表现。
他转念一想又打散自己的鄙视，毕竟换作自己，家里欠着钱，面对三十万古董家具，确实也淡定不起来。
王明把凳子扶起来后不敢落座了，表示屁股没资格碰三十万一套的古董。
楚烨也不勉强，继续追问做什么工作。
他是好奇重，并不爱管闲事，可高三能自由自在，都是王玲宽松态度，所以想报答一下。
王玲自己是老师，丈夫是部队的，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就转移到对方不成器弟弟身上。
“没，没做事。”
“什么！”楚烨一听王明没工作，瞬间毛了。
王明被他态度吓得缩脖子，看着要有多卑微有多卑微。
楚烨才不想同情，拍桌子道：“王八蛋，你爸妈起早贪黑搞那茶园，一年收入也就将将一万块，扣除吃喝才剩下多少，你不帮忙还啃老，脸呢？”
“我……”
“觉得自己是大专，种茶丢脸是不是？”楚烨呵斥道。
王明心里大感震惊，从巷子事件后，就没和楚烨接触过，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大姐？
有可能，大姐偏爱整个小，流，氓，气死我了，回去后要跟老妈投诉。
王明脑袋里转来转去。
砰！
楚烨再拍桌子，茶杯都被拍得跳起来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王明一下清醒过来，小声提醒桌子三十万一套呢。
“你在想什么呢？”楚烨喝道。
王明摇头表示没有。
“不说，我帮你。”楚烨很不客气，把王明心中所想的一口气手说出来。
王明吓得面色发白，直呼：“你是不是人？”
“别转移话题。”楚烨冷脸，道：“楼下你撞坏的那套仿古家具三万块，我可以帮你赔，只是……”
“不是我撞的。”
“王明，像个男人点！”
楚烨冷漠提醒：“成雅莉固然有错，但起因都是你吹牛，后来不肯示弱，一直言词刺激对方，才让人忍不住拍桌子的，至少你得负责八成错误。”
王明为了不用赔偿，都不怕楚烨，抬头冷冷道：“想都别想，你找成雅莉去。”
楚烨心里想笑，表情冷淡道：“你要是能走出老酒楼，去找成雅莉来负责，我是没意见的。”
“我……”王明想说，楚烨都邀请自己来，店经理都知道不会为难自己。
好在脑袋还清楚，楚烨能开个雅间，让老酒楼当贵客招待，再次改个口并不算难事，就把话吞回去。
其脑袋一转，紧接着跪下去，抱拳哭道：“求大哥看在我姐姐面子上，帮我一次，就说是成雅莉的错，她家舅舅是开古董店的，有钱赔。”
第四百六十一章瞎猫碰到死耗子
楚烨半眯着望着跪地哀求的王明，心情跟吃了隔夜馊饭那么难受。
你王明要是不带上成雅莉，还算是能屈能伸，结果……烂透了。
“你走吧。”他放弃拉一把的想法，面色难看摆摆手。
王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还继续演着哭戏，问道：“那大哥，下面的桌子……”
“成雅莉怎么走的，你就跟着学。”
“谢谢大哥，预祝大哥事业一帆风顺。”王明扔下话后急匆匆的站起来。
其刚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服务员小郭，进来的是阿达。
阿达光头形象，让王明吓得缩脖子都不敢对视。
“楚师傅，这怂货是谁？”阿达问道。
楚烨懒得说话，只是摇摇头。
阿达很奇怪，是什么让楚烨反应如此无力，就喝令王明抬头。
王明哪敢不从，慢慢的抬起头。
两人四目刚碰上，王明吓得又低头了。
这会除了怕阿达的象形意外，也认出身份。
随后，确定之前跟成雅莉吵架的起因，那个带着小孩进店里要雅间的人，是传说中的嘉陵信息中介的扛把子。
他想着，阿达竟叫楚烨那小混混楚师傅，难怪能让店经理不计较桌子的事。
对了。
他想到在楼下付过的茶钱，才刚坐下屁股都没坐稳呢，何不利用楚烨跟老任的关系，好好威风一把。
“不走，愣着做什么？”阿达没发现王明有什么特殊，就出声赶人。
王明也不敢回话，匆匆忙忙走人。
没眼力见！
楚烨猜出王明心思，却对其行为感到无语。
阿达都特意叫住，随便个脑袋正常人的人，哪怕你给个客套反应，也能留下个好印象，想把花出去的茶钱吃够本，操作起来也顺利很多。
此时，王明离开房间，门被小郭关上了。
阿达走上前。
楚烨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边问：“巴南那么多事，你还有空赶来啊？”
“收徒宴很重要，上次鲁阳条件那么差，还是得有人到场，这次也不能免俗，否则会影响团队的和谐。”
阿达落座，接着又问起王明是谁，能影响楚烨的心情。
楚烨简单介绍的了下王明的背景，以及刚发生的经过。
阿达听完后久久无语。
古玩圈鱼龙混杂，就是武侠小说江湖的真实写照，人心丑陋算不得什么，然而智障很少。
王明这种人，进圈三天必死无疑。
“算了，别说他省得晦气。说说你怎么来这里的，师徒宴在隔壁，你老板怕我影响他的运程，把我赶出来了。”楚烨夹带私货道。
阿达就是从隔壁过来的，老任都抱怨过了，情况也都知道。
不过，二者都是自己的老板。
阿达也不好发表意见，只是解释自己的来意。
田汤已先回市中心，目前老乌鸦还没回来，让兄弟们守在蔡永相坟墓等待了。
楚烨虽不满阿达的态度，不过想了下也没继续纠缠，把注意力放在今晚。
阿达绝不会只是来参加收徒宴，肯定也有摸清老酒楼的情报。
果然，阿达不等他开口，就主动介绍了晚上的交流会。
基本上璧山县、江州等周围几个县市区的名人都会来，不一定都是圈内的，但都是改革开放后，几个县市赚到钱的土豪们。
楚烨一头问号，道：“是因流动平台定在广武镇的原因吗？”
“是也不是吧。”
阿达有点保留，组织语言后接着道：“当年下令重建苏府以及投资老酒楼的苏家苏老爷，提前举办六十大寿，今日是第一场贺寿宴会。”
“提前，还第一场？”楚烨问道。
阿达点点头。
楚烨扭头看向楼下大厅。
他现在坐着的饭桌，角度是看不到楼下的，靠听力弥补下面的情况。
似乎是宴会还没有开始，茶客们聊的都是些客套日常，没什么重点信息。
“苏老爷叫什么名字？”
“苏波，结过三次婚，最近一次是老酒楼建立之时，璧山县本地人，民国时期的大户，小他二十多岁。”
“有意思啊。”楚烨顿时面露怪色。
他前世接触过苏波的第一任老婆，从了解的信息来看，两人并未真正离婚。
苏波老婆祖上是粤省城的大户人家，民国前后搬到香江，后代下南洋到西洋，为家族商业版图南征北战。
有点钱的人，都爱买古董，送客户或放家里装点撑面子。
苏波老婆家，在香江最重要的业务，就是给人牵线搭桥。
说白了，就是跟老任同行，只是人做得更久，渠道多、客户更稳定，单价也高。
阿达是知道苏波第一任老婆的信息，但第一次听说假离婚，所以表情很是怪异：“后面两任就那么甘心吗？”
“我记得有人说过，凡是事件不符合常理的，想不通的话，往利益方面入手，准没错。”
楚烨眯眼微笑，继续道：“所以我大胆推测，苏波其他两任老婆，一定有他们夫妇需要的资源。”
阿达点点头，接着道：“那也就是说，今日这场寿宴，也许就是流动贩售的一个站咯。”
“大概如此。”
楚烨随口回了一句，心里暗暗思考，从之前老任和在阿达反应来看，都对老酒楼认识不足。
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老任挑老酒楼就是为举办收徒宴而已。
结果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上特殊交流会了。
“不管乱七八糟的，捡漏就是我们的目标。”
他收回思绪，指着坐上的古董单，道：“这破烂就没用，劳烦找个兄弟混进人群探个底。”
阿达点头，拿出手机发信息。
此刻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楚烨就叫了几个菜，从麻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瓶蛇参酒，让发完信息的阿达陪自己喝。
“您刚说这桌子值三十万，是真的吗？”阿达问道。
楚烨点点头，道：“比隔壁牡丹楼那张桌子好很多，是真正的古董。”
“为什么这么安排呢？”阿达手摸着桌子说道。
这问题，楚烨之前就思考过了，直接回道：“可能是其他客人的寄存，如果有人看上就可以直接谈价格。”
“会不会是这次才刚搬来的呢？”阿达猜测道。
第四百六十二章大佬陆续入场
郁金香、海棠……
老酒楼以花为名的雅间，一间又一间有客人入驻，屏风也跟着缓缓打开。
“潘思强、业国英、朝杨，都是周围现实做工程、开工厂等等行业的领军人物。”
阿达随着雅间屏风滑动，里面客人露出样貌后给楚烨点名介绍。
楚烨吃着几百块一份的甲鱼，喝着蛇参酒，随着阿达的话斜眼查看。
现在是02年，后世那动辄上千亿的集团大佬，在这里是不存在的，这些人不过是璧山周围几个县市的行业大佬。
说实话，一个真正的古董，就能让一群人望而却步，所以没什么好关注的。
而今晚是拜寿宴也是交流会，大佬们身边跟着的人才是更值得注意。
还真给楚烨看出后问题来了。
对面水仙花雅间，朝杨身边右手边太师椅上坐着的女郎，是苏波老婆的秘书，也是外甥女李谷儿。
这女人跟阿达差不多，不会鉴定古董，却掌握着庞大的古董信息情报。
表面上性格跟个直爽大姐一样，实则内心缜密多疑，且还有对竞争对手非常残暴的一面，只要是看上的物品，什么手段都敢用。
作为苏波老婆的秘书，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客户要某物件的情报，甚至是直接交易收购。
因苏波老婆也做有‘过手’，是个业务非常综合的中介。
他把信息跟阿达分享。
“她就是李谷儿啊。”
“嗯？看你这口气，似乎间接交手过？”楚烨问道。
阿达点头，道：“我们这个圈子有个潜规则，跨区收集情报，基本上会打个招呼让渡一点利益，或者干脆直接合作，几年前我这边客户，需要一个五代时期的物件情报，我查了下是在东南区域出现过，就跟同行打招呼，绕几圈后物件在香江某个金融大佬手里，就跟李谷儿联系。”
“他们的公司，不仅负责香江，还投资东南亚大区，我一个穷直辖市的同行，是没办法见到负责人的。”
“也算正常。”楚烨淡定，前世他跟李谷儿见面，都绕不扫圈子，欠了人人情。
要知道那时候他快三十岁，在潘家园已崭露头角了。
再说，他是作为客户而不是同行呢。
阿达其实对没能亲自见面没什么运气，只是拿出对方在得知那个物件信息，竟有意吞货。
所谓的吞货，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为承办业务的人，喜欢上物件就放弃旅行客户合约，自己吃下去。
当然会找一些借口，再给客户一个免费咨询的优惠，双方都有台阶下。
问题那次物件，升冲中介才是主体，李谷儿所在地公司想吞货，没有事先提醒，事后还把锅坏给升冲。
这就太露骨了。
两方梁子算是结下了。
“人手握东南亚大区信息，我们也办法，最后赔了客户三十多万。”阿达语气有些愤慨。
楚烨眯眼不语。
他其实不承认，但也无法否认现在自己，就是老任、古掌柜背后撑腰的，俗称老大。
他这人心眼小，就算陈年旧账，也必须要计较。
以李谷儿背后的公司实力，阿达短时间想收集情报不可能，所以暂时不说，把目光跳到别人身上，免得被起疑。
其实李谷儿也注意到他，不过只是看一眼，更多是望着隔壁牡丹花雅间。
此时，老任正在细心给爱徒陈平挑鱼刺，嘴里教育着，不要相信隔壁的楚烨任何话。
一根冰棒都不要接受的苛刻程度。
老任注意到有眼光盯着自己，扭头发现不认识，就直接道：“臭三八，你也想抢我徒弟吗？”
作为买卖信息的高层，唇语、听力都是必被技能。
水仙花房间的李谷儿，读懂老任的意思，差点给气昏过去，还嘴道：“看你丑，就看你贱。”
“奶奶的，果然是想抢我徒弟，小丽！”
“在的，贵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小丽进门问道。
老任指着屏风道：“关掉，赶紧的。”
作为高端场所服务员，基本素质是有的，小丽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关上屏风。
这头。
楚烨听力发挥正常，老任的狂躁都听到，一时间嘴角狂抽。
阿达也听到了，笑道：“任总是真怕楚师傅啊。”
“奸商本性，心眼绿豆芝麻小！”
楚烨骂了一句，转头看向海棠雅间的业国英，准确的是对方身边的人。
这是个油光满面的男人，一双小眼睛，看着就是敬意算计的那类人。
楚烨不认识，阿达认识。
“黔省省会门壤的老板，背后的资方是黔省水泥、建筑行业协会，最近想把业务拓展进嘉陵、川省，所以想要一件称头的物件拜会同行。”
“门壤的业务是？”楚烨问道。
“最近两年才开业的古玩艺术品行，但老板门杰祖上是实打实的行内人。”
“看你的笑容，怕不是挖坟的，说起来我认识个姓门的，看风水点穴是一把好手。”
楚烨的话，让阿达愣了下神，才几岁是怎么认识看风水的门家？
想到资料上记载，楚烨从小就经常跟着已故的楚大兵，拜会那些老战友，就没在多想。
他回神道：“门家是会看风水，不过门杰不属于那一脉的，解放前后从老家搬到黔省省会，门壤就是他爷爷。”
“嗯，虽不懂风水，但说不定还看得懂古董，多留意下。”楚烨从门杰没带人分析。
阿达点点头。
楚烨又把目光转向郁金香雅间。
房间里就潘思强本人，年纪三十左右，面向很年轻，按照阿达的资料，是最近几年承包工程发财的。
他却直觉不简单，因闻到同类信息。
“你让同事调查下，潘思强在干工程之前做过什么。”他说道。
阿达没多问，拿出手机发信息。
对面潘思强朝他们这边投来目光，微笑点点头。
楚烨点头回礼。
“这就是任升、古涛养的傀儡吗？”
潘思强心想着。
老任两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要搞个傀儡以后接巴南古董市场秘书长职位，也整个看得过去的，找个瘦巴巴小屁孩，到时董事会还不得反对。
这时，隔壁的梅花雅间的屏风也打开了。
只有一个人，长相很帅气，带着一副眼镜，身穿银灰色西服，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巴南之耻
楚烨、阿达，和对面梅花雅间的男人对视，彼此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巴南古玩市场，灵东玉石阁的老板风灵东，也是董事会股东之一风家的小儿子。
“这海王，咋自己过来，今日难道有老物件是美女僵尸？”楚烨嘀咕道。
阿达转头，问道：“什么是海王。”
“只要是个女人，不管是走的，还是躺棺材的，风灵东通通都爱的意思。”楚烨随口胡说。
阿达恍然，道：“我有耳闻，他房间里摆着水晶棺材，里面装着不同时期的女尸，我以为开玩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那三具女尸哼哼，来历非常神奇。”楚烨笑嘻嘻道。
阿达觉得楚烨情绪有问题，不像是仇恨但也不怀好意，就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叫楚烨这么解释。
前世进圈子的地方是在潘家园，风灵东的风家总部就在BJ，其跟家里做了交易，得到一个小门面，就在楚烨店铺隔壁。
两人算是邻居，一做十多年。
虽说是同行，但也有老话说，远亲就是近邻，再则风灵东也是巴南县出生，算是个老乡，自然关系相处还不错。
只是两人性格不合。
楚烨是想到就做，风灵东则是相反，磨磨唧唧的。
两人合作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每次都是爬到后院墙喷对方。
楚烨有想过搬店铺，但店铺太贵了，就算田汤夫妇再有钱也经不起消耗。
毕竟哪会儿生意还没有后来好，又连续亏大半年，他不好意思开口。
‘恶邻’就成为他对风灵东的评价，没事隔着院墙骂人。
风灵东也会骂，但慢慢吞吞的，骂道最后急的反而是他，自认为算起来吃亏了，心里越加不平衡。
不过，也不算深仇大恨，今生他是没打算报复的。
至于叙旧，那也是想都没想过。
元旦过后对方就会去潘家园发展，到时候两千公里的距离，再相遇基本不可能。
不曾想，今日竟在此相遇了。
风灵东看着他表情也古怪，自然‘前世’是不存在，而是事关楚烨初高中的事。
大兴镇就贴着古玩市场边，学校也不知受了什么人蛊惑，请不少古董行业的人，来给孩子们开兴趣课。
生意人，时间都是金钱，大家也就是安排走个过场，只有风灵东很热心，连续上半学期。
当时上初二的楚烨，以陪章笑去上兴趣班，实则是为了拉进和班花的距离，去上课就是说话聊天。
风灵东看不惯教训过很多回，每次都被楚烨丰厚的历史知识给堵回去。
所以对楚烨印象深刻，哪怕楚烨只是上过三节课。
这时，风灵东起身出门。
没多久，楚烨他们的雅间大门敲响，小郭走进来，说有人拜访。
楚烨都盯着风灵东离开自己雅间，谁来拜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他正打算拒绝，但想着怎么着也是‘好友’，见一见也行，就让小郭请人见来。
风灵东进门后，不等小郭关门，就朝楚烨走来，边道：“不是说对古董没兴趣吗？”
风灵东有点生气，语调还是比常人慢几拍。
楚烨那是相当的难受，特别和前世几次不好的记忆重叠，直接甩脸色，道：“跟你什么关系？”
风灵东不等邀请，直接在对面椅子坐下，依旧是那副要急死人的语气：“我是你兴趣班的老师。”
楚烨尘封的记忆猛然打开，斜眼道：“就为你们员工的女儿，就记我们那么久，果然小心眼。”
“跟谷晓红没关系。”风灵东这次语气倒是快了一点。
当然，在楚烨听来跟放慢0.5倍数没区别，他眉头挑了下，道：“没关系你记那么久。”
风灵东气得脸通红，推了下眼镜，随后缓缓的讲述几年前发生的事。
也怪楚烨，风灵东很喜欢历史，那时候说话态度实在欠扁，什么历史都是唬人之类的。
特别是针对其最喜欢的两晋时期，楚烨觉得历史上最美出息的时代，顺便露出对陶渊明的不喜。
风灵东找不到破绽只能吃瘪。
“你必须道歉。”风灵东恶狠狠道。
楚烨挖了着鼻孔，道：“我依旧对古董不感兴趣，只是想要赚个小钱钱。”
“你说什么！”风灵东暴躁叫道。
楚烨早有预备，耳朵自动捂住。
边上，阿达都愣了，风灵东可是巴南古玩市场中，店铺包括还是摊点数百商家里，脾气最为温和，至少接受家里店铺五年，从没跟谁红过脸，更别提气到惊叫了。
今日能见到也是奇迹了。
想想，引爆点是楚师傅，忽然又觉得正常，毕竟自家老大气得次数更多，此刻还在隔壁跟防贼一样防楚烨呢。
“风总，先喝口茶。”阿达倒茶笑道。
风灵东不听，眼睛死死盯着楚烨，今日说什么，也必须等到道歉。
楚烨想了下今生的风灵东无罪，放下挖鼻口斜眼的行为，道：“对不起。”
“你什么态度。”风灵东不接受不诚恳的道歉。
嘿！
楚烨就不开心了，回道：“初二那年，我不是去泡妞，是陈大东喜欢谷晓红让我去传话。他请我吃了一顿肯德基，是你非要打搅我赚钱，我才回你话，明白了吧。”
“当然，我不喜欢古董、历史知识，是真的。”
“你……”风灵东手指着楚烨气不成声。
阿达都对风灵东产生同情，这些年都在怼空气。
“任达，这就是你们任总挑的接班人？”风灵东抚平心中怒火，转头阴阳怪气，道：“我真为你们业务感到担心。”
风灵东加快语速，都快接近正常人，可想而知多生气。
楚烨抢在阿达开口前，道：“我是傀儡废物，不会妨碍奸商、黑心大叔的生意。”
风灵东一听这话差点吐血，这世界怎么有人会称呼自己废物。
“你简直是巴南之耻。”风灵东怒斥。
楚烨被这话点燃，前世他就没少被对方这样说过，当即冷脸，道：“你才是巴南之耻，房间收藏女尸，爱尸癖！”
这话，让风灵东瞬间火气冲破天灵盖，起身取下眼镜脱西服撸袖子。
第四百六十四章宴会开始
别看风灵东的长相斯斯文文，但身为与张家齐名的风家，还是学会些武技。
虽在楚烨看来就小孩子过家家，不过实力着实不错，以他现在没锻炼的身体，一拳都撑不住。
好在，阿达在场。
阿达觉得他做错了，但立场摆在那儿呢，赶在风灵东出手前上前拦住。
“让开！”风灵东吼道。
“风总冷静。”阿达尽力安抚，道：“任总就在隔壁，您今日所有咨询都可以免费。”
老任的咨询费，绝对是看人下菜，风灵东不是没被坑过，现在有机会找回来，难得的机会。
然而，比起让自己郁闷几年的心结，钱算什么。
今日就是谁来说都没用，他风灵东就是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此刻楚烨已从前世记忆影响拔出来，也认为自己当面说人有恋尸爱好是不对的，毕竟现在风灵东房间里三个水晶棺还是空的。
“打晕吧。”他说道。
阿达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回儿不赶快跟风家人缓和关系，还打晕，这不是火上浇油。
“快！”楚烨冷冷下令。
阿达没办法了直接出手。
楚烨说风灵东是学的是花架子，可不是胡诌，至少面对阿达，连招式都没看到，后脖子一疼两眼一闭瘫倒。
阿达迅速接住，扶到边上躺椅上。
屏风外，很多人都在等待宴会开始，所以没关注到这里发生什么。
当然，楚烨敢让阿达出手，就不存在怕别人看到就是了。
“楚师傅，这……”
“这家伙讲话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跟他讲道理，你得浪费大半天，还不如买个他中意的物件道歉，来得直接爽快。”楚烨说道。
阿达一听楚烨如此安排的，心里暗暗松口气。
随后又觉得不对，刚风灵东对话中，可没有提到过想要什么东西呢。
“不着急，没有就随便拍一件，然后把他灌醉，告诉他，物件是就是他喜欢的，就解决了。”
“这，这也……”阿达都不好意思说了，全天下谁敢对风家的人如此粗暴。
要知道，风灵东可是实打实风家主脉，只是一些原因，爷爷搬过来巴南居住而已。
但事到如今，阿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赌楚烨逆天运气，正好找到风灵东所需的物件。
“我去跟任总汇报下情况，好做安排，楚师傅认为如何？”
“去吧。”楚烨摆摆手。
阿达看了眼摇摇椅上躺着的风灵东，快步出门去。
“瞎操心。”楚烨在位置上淡定喝着蛇参酒。
现在的风灵东，对古董事业不是很上心，肯定是听到有心仪宝贝会出现，否则不会从巴南跑到老酒楼来。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若非要担心，得考虑下价格。
“超过一万块，我就把弄醒，让他自己去拍。”楚烨打着酒嗝嘀咕自语。
这时，大厅里热盛鼎沸，是苏家的人来了。
说的来晚，感谢众人百忙之中，抽空来给老爷子祝寿之类的片汤话。
楚烨在意的是交流会是以什么形式展开，所以恨不得下去，把说话的人嘴巴堵住，喝令转正题。
半响后，苏家人身后两个工作人员捧着红布盖住的托盘上来。
“感谢各位今晚莅临，老爷子拿出私藏的两个平平无奇的老物件开个彩头，管理处鉴定协会鉴定过，打个五折。如诸位当中有兴趣的，可以私下提交……”
苏家人继续说个不停。
楚烨因得到规则，苏家人后面话就再次忽略了。
规则，是古董圈里很常见的流动交易。
由有地位实力的单位或者个人作保，其他人拿出自己物品上台展示，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跟作保人联系，不用见到物件主人前提下，就能完成交钱收购。
作保人也不收什么费用，只是结账时间为半个月后。
过程看似作保人没什么赚头，其实半个月的资金能做很多操作，最常见的拆借。
不是金融市场那种，而是扔到古玩市场黑市里做短期拆借，利润非常可观，比收担保费高得多了。
当然了，高利润意味着高风险，一般势力还真不敢做。
苏家本身就有实力加上姻亲，所以在场的人，不怕苏家跑了，一个个磨拳擦掌。
楚烨拿着酒瓶和麻袋，起身来到胡兰钱的太师椅坐下。
下方小舞台，服务员把盖着红布的托盘上放置长桌展台上，等苏家人有说几分钟下令宴会开始，才把红布掀开。
两个托盘的物件都用玻璃盒子盖着。
一个是手镯、一个玉算盘，按照苏家人介绍，是来自民国时期苏家合作伙伴，江南大米商刘意在生意最巅峰时，请海宁余家手工打造，管理处认定过，价格分别为三万六、五万五。
相对苏家打着老爷子六十大寿的名号放出来，物件价值不算很高，但胜在打五折，所以不少人异动了。
楚烨一点兴趣都没有，余家玉制品，在嘉庆后就不行了，更别提民国时期。
他把视线转到对面水仙花雅间的李谷儿身上。
李谷儿的视线在隔壁牡丹花雅间。
此时，老任在左侧太师椅坐着，手里抱着陈平，阿达在右边椅子坐着，刚一直在汇报楚烨这边发生的事。
老任心里火气蹭蹭往外冒，骂楚烨就是个惹事精，走哪儿闹哪儿，那边张家的事还没落幕，这边又打晕风家。
“嗨！”楚烨抬头问好。
老任脸更黑了，叫阿达去隔壁盯着，别让楚烨别再惹李谷儿。
“不听话直接揍。”老任还下死命令了。
“我听着呢。”楚烨还没缩头回去。
老任扭头暴躁道：“就是要让你听到。”
楚烨眼皮一翻缩回去。
“赶紧去。”老任催促。
阿达起身离开。
对面，李谷儿借着唇语，读懂老任的意思，把目光转到楚烨身上。
此刻，楚烨手里捧着小酒瓶，在太师椅上斜坐着，笑眯眯和李谷儿说道：“大姐，要过来耍下吗？”
两边直线距离十来米，下面大厅声音噪杂，所以话都被遮蔽了。
但楚烨可以把嘴唇动作面向对面，所以李谷儿看得一清二楚，直接气得眼冒寒光。
阿达进来恰好看到，伸手拍着额头，心里苦笑不已，任总还真算准了，楚师傅就是个惹事精。
第四百六十五章楚烨该死
阿达在右边的太师椅坐下，侧头一脸苦相。
楚烨没专门学过心理学，也能看出阿达心中所想，暗叹找李谷儿挑事，还不是为你们。
现在是02年，几十万就买一套京城三环内的套房，不找回场子，岂不是太憋屈。
更何况，阿达的客户被李谷儿截胡，是发生几年前，几十万算是惊天数目呢。
这仇必须得报。
指不准今日还不能全部报回来。
他依旧没打算跟阿达坦言，拿着酒壶朝对面水仙花雅间虚空碰杯，笑容和阳光温和。
水仙花雅间。
在左侧坐着的朝杨，有感李谷儿情绪不对，扭头道：“李总，您身体哪儿不舒服，需要我招呼医生过来吗？”
朝杨态度放得很低了。
李谷儿不回应。
她并没有想起几年前，自己截胡阿达客户的事，见楚烨的笑容，就恨不得跳过去抽一顿。
任升就是见到自己，都得恭恭敬敬，区区一个傀儡废物，竟敢嘲笑自己。
同时间，朝杨认为，大集团漏一点汤就能让自己吃得满嘴流油，所以能和身为集团总裁的李谷儿坐在一起，都是几辈子冒青烟。
所以得不到回应，心底里却没有一点不满。
为表示自己的立场，朝杨也跟着朝对面楚烨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即使他并不清楚，小孩子是什么来历。
这头阿达余光发觉，心生不满。
升冲可不止做古董圈情报信息，业务遍及各行各业，做市场调研什么的。
朝杨身为嘉陵本地企业，迟早都得跟他们接触，竟敢对自己老大的老大露出敌意。
“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楚烨喝着小酒淡淡道。
阿达扭头，道：“这人不懂事，就算李谷儿背后的集团，想在嘉陵开展业务，也得知会一声，他一个抱大腿的……”
“那么不开心，等下把他大腿砍一刀，让他难受不就好了。”
“蛤？不好吧。”
阿达以楚烨小时候行为作风为锚点，认为是暴力手段，有点着急了。
楚烨闻出味道，外头无奈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阿达醒悟过来及时道歉。
“只要不给敌人通风报信提醒，就没关系。”楚烨把头转回去，视觉略过李谷儿，飘到楼下大厅。
大厅里。
众人围着苏波放出来两件收藏品转悠。
其实，在场数十人，真正懂物件的并不多，大家都看中的是，巴南古玩市场管理处鉴定，还有五折的价格。
海宁余家手工打造的手镯、玉算盘，打个折扣就很行情。
送人时说的是原价，面子大大有。
毕竟02年的三万六、五万五，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作为舍不得开雅间的，那意识里更是贵重得很。
很快，有几人找苏家人提出收购意愿。
东西就两件，今日还是苏波的六十大寿，自然是不能归一家所有，有意向的人有七个。
怎么分？
苏家人有点‘为难’了。
楚烨及时送温暖，在二楼大声道：“那就价高者得。我个人建议，不超过原价，毕竟苏波老爷子六十大寿，谈钱伤感情，和和气气才是正确的。”
“对了，在原价无法分出胜负，可以抓阄决定。”楚烨有补充道。
“好主意。”
“是啊，和气才是给叔伯老爷子最好的寿礼。”
“这孩子有见地，将来不得了。”
“……”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精明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来放物件，能便宜收购，哪儿有不支持的道理，纷纷开口还有直接竖拇指头的。
苏家人那个主持人，瞬间目光闪过一丝寒光。
今日是配合跨越几个省区的流动平台，拿着寿宴做噱头，距离苏波真正的六十大寿，还要一年多呢，所以哪有不赚钱的道理。
后面的物件都会延续有一点规则，那压在苏家账户上的款项，无形中被截断，收益大大减少。
在场支持声音最大，怎么扭转呢？
主持人脑袋转了下，仰头朝着牡丹花雅间，道：“那就按照任总的接班人提议吧。”
雅间里，老任心思只在徒弟身上，此刻把陈平放在右手边太师椅，耐心科普如何远离楚烨这种阴险的人，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一概不理会。
主持人想逼老任出面收回规则的计划失败了，随后扭头冷眼扫过楚烨，硬着头皮跟大众宣布规则成立。
桂花雅间里，阿达苦笑，道：“您又得罪苏家了。”
“往好的想，我们得到数十个好伙伴，就算到时候他们不找我们做业务，他们总有不少朋友，一旦谈市场调研，他们只要提一嘴，十个人成功一两个，都是成功人士，一个圈子套圈子，也是不小的市场呢。”
楚烨顿了下，眯眼道：“听口音不少人是隔壁黔省的，升冲就不想拓展业务吗？”
阿达低头梳理信息。
楚烨大打搅，自个喝着蛇参酒，顺便朝李谷儿抖下眉毛挑挑事。
李谷儿是一家国际上市集团的执行董事秘书，还是该集团旗下信息咨询公司的总裁，要不是有特殊任务，是不可能亲自来西部这种穷地方，何况还是个山区镇。
最不能忍的是，自己被一个穷‘丑’的小孩挑衅。
她暗自发誓，等宴会结束，要给一个终身难忘的经历，顺便身为废物傀儡的主人老任，也得打击。
“做什么好呢？对了，把他的公司打崩，让该地其他企业吞噬好了。”她恶狠狠的想着。
02年法制还健全，李谷儿所谓的打崩，指得的是物理层面，把老任和几个关键人物废掉。
楚烨感知何等敏锐，仅通过李谷儿眼里杀机，结合前世认识，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她要杀你们。”他说道。
右边太师椅上的阿达，隐约有感，听到楚烨的话后，郁闷了。
心想，事是您主动挑起来，对方要出手也先找您，还有空担心别人。
吐槽归吐槽，不能坐以待毙，他赶紧拿出手机给隔壁老任发信息。
几秒后，老任回信息，只有‘楚烨该死’四个字。
这显然是气话，但也说明老任今夜的心思，除了爱徒没有其他。
事情只能自己来处理。
要是换作其他人，哪怕是王刀疤都没关系，可李谷儿是香江人。
第四百六十六章仇恨大过天
阿达很苦恼，香江说是回归五年，但其实也就字面意思而已。
而现在嘉陵很需要外资投资，仗没法打，牵扯面太大了，到时候有关部门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与之相反，楚烨在边上横在太师椅上，晃着双腿喝着小酒，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楚师傅，您……”阿达实在不想冒犯，但在忍下去怕先憋死。
楚烨没有调整气死人的姿势，淡淡道：“几十万的侮辱，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阿达愣住，合着楚烨找李谷儿挑衅，就为给自己报仇吗？
想到这，他心更不安了，毕竟李谷儿背景那么强，楚烨必死无疑。
“为了我，不值啊。”他颤抖道。
“我没猜错，你们当时尝试过讲理吧。”楚烨说道。
阿达沉默了。
别的不说，老任跟相处模式如楚烨兄弟，本质上是一人类人，几十万的损失能轻易放弃不管？
必然是第一时间组织人手报复。
结果非但没找回场子，还损失了几个兄弟，以及欠下不少人情，才让李谷儿一方放弃追究责任。
几个兄弟的家人，现在公司每月都还给钱，算是一直在放血。
能不憋屈吗？
可那又能如何，别人是国际大集团，人脉、渠道之广，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们欲仙欲死。
楚烨心里跟明镜一样，等阿达面色缓和一点，开口道：“地球大不大？”
阿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事，下意识的点头：“很大，但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阿达心里一阵绝望，楚烨是算到他们的结局，暗示地球之大没有容身之所吗？自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收敛报复的想法呢。
“有人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楚烨说楚自己真实想法，随后一脸轻松愉快的喝着小酒。
阿达不傻，稍微冷静后，明白楚烨暗示的是，李谷儿服务的集团虽大，但不是无缝的铁球，找到破绽打进去，能起到四两拨千斤效果，心里就不那么紧张。
楚烨很满意阿达能调整那么快，不亏是老任‘闭关’小姑镇几年，和阿海一起负责公司业务的人。
等下！
他忽然脑袋灵光一闪。
老任被迫在小姑镇闭关，跟李谷儿该不会有关系，甚至前世自己、阿达还有公司不扫兄弟意外去世，只剩下阿海一个人，也有关系吧？
连带着巴南古玩市场倒闭，古掌柜被迫流浪，直到在潘家园做小工，被自己发现收下，起因都是李谷儿背后的集团。
“奸商闭关，跟他们有关系吧。”他问道。
阿达还是不回答，因这事复杂，需要老任自己个楚烨说明。
不过说不说其实不重要了，对楚烨而言，沉默也是证实，那他的推断就没错。
他永远记得，古掌柜以五十几岁，在潘家园当临时工搬重物的场景，以及每当深夜，一个人对着夜空喝酒流泪的背影。
阿海更是性格变得异常极端，每天夜里都是噩梦惊醒。
古掌柜、阿海跟他做事十几年，感情不必多说，为避免重蹈覆辙，他必须出手了。
不过有个奇怪的点，前世他不仅问古掌柜两人，也摆脱友人帮忙调查，一直都找不到老任、阿达等人的死因。
如果说是李谷儿背后的集团所为，那不可能，友人可是背景通天。
难道……
他灵光一闪，巴南市场倒闭还有更大的黑手，张家、风家以及那些不可说的势力，肯定参与进来，所以纵使友人强悍，但消息被封锁也只能干瞪眼。
他调整姿态坐正，道：“阿达！”
“楚师傅有什么吩咐？”
“让兄弟们留意大兴村、莽山龙脉，以及张家挖掘古墓仓库的事，不要靠太近，只要符合你们信息收集员的行为就好。”楚烨吩咐道。
阿达不理解，之前楚烨都根本不在意，怎么突然那么严肃，但也没多问拿出手机发信息。
楚烨目光望向对面的李谷儿，之前只想找回三十多万，还有老任几个手下命的仇，现在可不是了，态度得调整。
李谷儿感觉他态度有变，但没怎么在意，毕竟只是个傀儡废物而已，把心思放在大厅里。
苏波以寿宴放出的手镯、玉算盘成功出手了，只是买主走的匿名，所以没有公布。
不过无所谓了，诚如主持人所言，只是开个彩头而已。
这时，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端着盖红布托盘上台，放在长桌上。
苏家的主持人调整情绪，在台上为大家介绍信息。
随着一声令下，红布被掀开，托盘里躺着一个卷轴画。
因刚透过红布型态，不少人心中有猜测，所以现场没什么意外之声，众人更多的是想知道画什么来头。
主持人也没有故意‘折磨’大家，吩咐服务员张开画作。
又一个服务员上台，和之前一起抓着木轴向两侧缓缓移动，画随之一点点的展开。
“此物，出自北宋登封县林曲之手，林曲为……”主持人手拿着信息卡吧啦吧啦的讲着。
众人都没在听，目光聚在画作上。
二楼雅间，楚烨也投去目光。
画完全展开，乃是水墨画之作，从画技看上没有惊艳的地方，背景为中岳嵩山。
“就这样，还要求五十万？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感觉是仿作。”
“……”
不少人开口，也有不少人沉默着。
“假货！”
二楼雅间最沉默，楚烨的声音很明显，对其他人来说，很刺耳。
刚给手下发完指令，又向阿海、萧山等人转达楚烨决定的阿达，听到从的话后抬头一脸无奈。
画才刚展开，就算是有主持人介绍信息，但想短时间判断画的内涵，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此刻沉默的才是懂行。
他是知道楚烨懂行，但其他雅间的不知道，很明显就会产生别的想法，也不知是好是坏。
楚烨就没那么多心思，他是见对面水仙花雅间，李谷儿看到话时明显眼神有反应，故意喊出来，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变化。
李谷儿没有因他的开口转移目光，一直就盯着画作。
第四百六十七章惹众怒了
台下画作不是北宋的，而是民国时期托古之作，作者也确实也叫林曲，为清末登封隔壁县的举人。
前世楚烨在潘家园，还接待过林曲外孙，后来这张画他看过。
真品他也接触过，在协会仓库里，重生前他欣赏过。
两张画有什么信息，他都很清楚。
这时，李谷儿收回视线撇头示意朝杨，让人出手拍下画作。
朝杨对自己有用武之地很激动，站起来夸张的表示，自己一定全力办妥。
二楼有人的雅间，大家都开着屏风，互相看得很清楚。
朝杨如此表现，跟直接喊价没区别。
李谷儿却毫不在意，很友善对朝杨露出笑容，暗示以后可以合作。
朝杨连声感谢，直接在二楼叫价，开口就是加十万。
大厅观众们，不管是说话的还是沉默的，都一个个抬头。
雅间就是身份象征，大厅里是没资格叫价的，那能喊价的也只有同为雅间的人。
想瞌睡有人送枕头。
楚烨哪有沉默的道理，稚嫩的少年嗓音响起：“一百万。”
02年的一百万，跟2020年喊一个亿买一副话那么惹人眼球。
这不，大厅众人齐齐扭头，看戏的表情非常明显。
人群中王明最为激动，就没想过一个小时前，楚烨的态度，脑袋里只有，大姐在高三很帮助楚烨，自己可以借机要好处。
对面，朝杨一时很难受。
几十万他挤一挤能拿得出来，一百万就有点难，除非以后不做生意卖掉企业。
“加价。”李谷儿淡淡道。
朝杨心想不能送礼，但帮忙叫价拿下物件，也是个人情，于是调整情绪加了十万。
“真穷。”
楚烨喝着酒晃着脑袋，道：“两百万。”
这下，阿达都坐不住了。
两百万真的不少了，升冲公司账户流动资金也就这个量，要知道他们公司正式员工也就上百人，等于全公司一起上，才勉强付得起钱。
楚烨一看就没打算停手，他着急想出声提醒，忽然想到，楚烨这两月的收获，可不止是完成父母任务，很多东西都甩给古掌柜去处理，更重要的是‘希夷鉴’的信息碎片，拿出来不少。
希夷鉴’可不止用钱能衡量，那么叫多少也有能力支付，没必要担心。
之后，在楚烨的抬升下，价格一路上扬，最终成交价落在一千两百万。
李谷儿是国际上市公司的背景，脑海里把价格换成美金。
02年美金汇率8.2出头，一千两百万也就是一百多万美元，对比得到画后的收益，完全不觉得肉疼吃亏。
然而，大厅里用的众人，用的是本国币。
大家一想，区区一幅画价值一千多万，能在璧山县买上百套房子，都要窒息了。
之前还觉得楚烨说假货，自己叫得那么欢的气愤，现在都云消云散了。
比不上、差太多，成为众人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好厉害，数目好大，幸好我及时收手。”楚烨怪声忽然响起。
众人都愣了。
“你坑人！”王明感觉‘好处’没了，气急败坏大吼。
众人情绪翻转，有人直接骂楚烨破坏规则。
朝杨想顺势否认交易价格，争取博得李谷儿对自己的认可得到好处。
“又不是我第一个叫价的，那位大叔才是。”楚烨指着朝杨说道。
朝杨计划破灭，心里恨死了。
“区区不到一百五十万美金而已，有什么好争的。”李谷儿开口淡淡道。
大厅一时间沉默得可怕。
半响，王明跳出来喊道：“看看，人家才是真正的有钱人。楚烨，你就是个废物！”
没错！
众人再次心思一致。
李谷儿觉得打击楚烨不错，身体向前倾，道：“那位先生好眼力，是否赏脸喝一杯茶？”
此言一出，王明都愣住，不过是报复楚烨毁掉自己希望，不成想得到如此天大的好处。
“好好，我这就来。”王明回神提着裤子飞奔上楼，表现不可谓不丢人。
然而，大厅里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和不把一百万五十万美金的大佬喝茶，自己就是跪着上楼都无所谓。
“你这小鬼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紧离开雅间免得丢脸。”
“这年头，仗着家里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
“丢脸的玩意儿。”
“……”
大厅众人有部分人，那是一点都不客气骂开了，不开口的人其实内心也认同其他人说法。
大家倒也不全是为拍马屁，主要是楚烨嘚了那么大的瑟，自己没发现觉得丢脸，恼羞成怒了。
这时，楚烨不仅不低调，还故意刺激众人，移动太师椅到护栏前身体扒着，低头笑眯眯道：“我就是穷没错，但我敢玩，而你们，嘿嘿……”
啊啊！
人群中不少暴脾气的，扬言上来打人。
楚烨抓着酒瓶伸出栏杆作势要扔下去，嘴里说道：“来啊来，谁怕谁。”
众人对他的仇恨值再次攀升。
“楚师傅……”阿达都无语，李谷儿那么明显的下套，楚烨怎么还跟着跳。
楚烨扭头道：“我要是没反应，怎么维持人设？”
“什么是人设？”
“村里人都说我小心眼，被咬一口必须回报十口，那我就要符合他们的设想，这就是人设的意思。”
楚烨隐藏反套路李谷儿的意思，语气没点正经样。
阿达手里就有楚烨完整的资料，村民们的判断并没有错，但高考过后楚烨为给楚建华凑钱治病，完全变了个样，别说跟同龄人比，就是古掌柜、老任都甘拜下风。
所以，阿达一声楚师傅，不止是因在榕城被教功夫的情分，也有拜服的意思。
结果，结果楚烨还是那个爱闯祸的少年郎，没有一点点改变的意思。
明明物件交流会开始前，还说给升冲公司拉业务呢。
想到这，他握紧拳头，想按照老任的吩咐打晕，免得拉更多仇恨。
“别打我，我怕疼。”楚烨喝了口小酒，笑眯眯道。
阿达最终还是没下手，不因楚烨求饶，而是‘楚师傅’三个字在他心中的份量。
对面，李谷儿很满意大厅众人的反应，此刻朝着楚烨冷笑，暗示这才是刚开始。
同时间服务员请示得到首肯，把王明放进水仙花雅间。
王明没什么见识，面对大佬很紧张，都不敢靠前。
“你认识那人？”李谷儿回头问道。
第四百六十八章嵩山冬至图的秘密
楚烨望着对面水仙花雅间，王明正在给李谷儿介绍他的信息。
他没听也懒得听，毕竟王明对他的认识，完全是错的，这还不包括重生。
此时，他头枕护栏喝着小酒，耳朵里都是大厅众人愤怒声。
众人骂归骂，但没人敢上楼，毕竟雅间是实力的象征，再说不少人都认出来，隔壁牡丹花雅间的老任，即便雅间屏风关闭，但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
“楚师傅，我们能不能今日到吃为止，反正三十多万的仇也算报了。”
阿达下不去手，只能哀求。
楚烨身体坐正，歪头道：“谁说我刚在给兄弟们报仇的。”
“不是？”
“基本上不是。”
楚烨转头手指着后方躺椅上昏迷的风灵东，道：“嵩山冬至图，是那家伙的。我给提高二十四倍的价格，他应该不会再跟我生气了。”
“蛤，是这样吗？”
阿达脑袋更难以转过弯，这道歉也太贵重了，即便对方是于张家齐名的风家人。
楚烨头转回来头靠着椅背，道：“清末伊州县有个林姓举人，民，国建立后把自己改名叫林曲，然后临摹北宋登封林曲的嵩山冬至图，总共做十幅图，台下那幅图是第九幅，算是大成之作。”
“算是？”
“嗯，因第十幅图隐藏着和希夷鉴同等级的信息，你可以认为是古蜀国笔记钥匙的一部分。”
“我去！”阿达坐不住了。
“光钥匙是找不到古蜀国笔记的。”楚烨外头望着阿达，眯眼道：“现在我们知道李谷儿及背后势力，想要的是什么了。”
“这很正常，天下除了您，大家都很在意古蜀国笔记的。”阿达说道。
“那可不一定，嵩山冬至图的信息非常隐秘，纵使身为林曲玄外孙的风灵东，这回儿都不知道呢。”
“您这话很有问题。”阿达敏锐的捕捉到，楚烨话里几处关键信息。
“不愧是买卖情报的。”楚烨赞扬道：“解释起来麻烦，简单点来说，就是跟我门派黄石公祖师爷有关系。”
阿达满头黑线，心想早知道不提出来，反正都是一个结果。
“林曲是民，国改名那个举人吗？”阿达调整情绪问道，接着急忙道：“这总可以说了。”
“谁管北宋那个家伙。”楚烨撇嘴道。
阿达汗颜，就算北宋林曲不是什么大画家，但画作放到现在也算是古董，可在楚烨嘴里，竟跟对白馒头一样的不屑态度。
“为什么他要拿外祖先的遗物出来卖呢？”阿达回神扭头望着昏迷的风灵东。
阿达没指望回应。
楚烨也很贴心，道：“他想找到女尸。”
“您……您开玩笑吧。”
“不全是。”楚烨摇头接着解释，风灵东喜欢女尸的缘由。
风灵东母亲死前透露过太爷爷林曲，把秘密隐藏在一具不腐烂的女尸身体里，交代他无论如何要知道。
一旦找到秘密，就能重返风家总部直接继承家主位，为他爷爷奶奶平反。
“风灵东母亲确实姓林，但几代都是巴南县人。”阿达提出疑问。
“你要是有孩子，为了隐藏秘密送到千里之外毫不相干人手里，然后切断连系，在抱一个没血缘关系的替代，就算手段通天，想找真相也不容易。”楚烨说道。
阿达认可，接着询问：“风家承认风灵东身份，还帮其父投资巴南古玩市场，是否是他自己透露出去，取得风家人的信任，并且要他找到宝贝，而宝贝就是林曲临摹第十幅的嵩山冬至图？”
“没错。”楚烨点点头，道：“所以他养成一辈子恋尸爱好。”
“我怀疑你知道那具女尸去处。”阿达小声试探。
楚烨还真知道，否则不会见过第十幅嵩山冬至图了，只是那地方太过诡异了，没必要细说。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林曲放在嵩山冬至图的信息。
另外，希夷鉴、嵩山冬至图等等，都是大家认为能开启协会仓库的钥匙，能得到古蜀国笔记的关键。
为此，有些人甘愿花一千两百万、有人养成收藏女尸的爱好等等。
作为进过仓库，还在里面深度学习、鉴赏过各个朝代物件的人。
他评价是荒唐又可怜！
“您自然算出嵩山冬至图，得不到古蜀国笔记，要不要拉一把风灵东。”阿达建议道。
“不要，我认为他的爱好很好。”楚烨冷哼道。
阿达听出来是赌气，顿时汗颜，楚师傅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明明前脚为道歉还跟人叫价，把五十万提高到一千两百万呢。
但是没办法提楚烨做决定，就没开口了。
对面李谷儿可不知道信息，跟王明询问了楚烨背景信息，自认为掌握一切，随便应付了下王明，就匆匆下楼去取画。
楚烨见状，为避免跑单，让阿达代替风灵东收账去，到时候也能取个两百万办事费。
“蛤？是不是贵了点？”
“不贵，我们平分。”楚烨晃着脑袋，道：“我前天答应牛妈妈给一百万价格老物件，换取对方去拯救大牛，总不能我自己出钱吧。”
阿达闻言深度怀疑，楚烨叫价最初的目的。
接着，他又很开心，另外一百万，楚烨明显是要给公司当年死去的兄弟们当抚恤金的。
“我这就去。”
“等下。”楚烨开口叫住阿达，道：“告诉苏家人，我不想压账。”
“这不可能吧。”
阿达不支持楚烨的想法，毕竟那是一千两百万，压着半个月放黑市，能取得不少于二十万的利润，苏家人不会答应的。
“五年前风家在桂省仓库，少了个唐末飞马同庆铜杯。就怎么跟他们提。”楚烨吩咐道。
阿达觉得威胁不好，但楚烨都敢开口，肯定有制衡手段，就没说什么，代表风灵东办手续去了。
阿达一出门，楚烨就道：“没意见吧。”
后面躺椅上风灵东闭着眼，但呼吸暴露其不是昏迷状态了。
“风家祖先，从希夷先生哪儿学得龟息法。连任达那么厉害都看不出来，你竟然能察觉？”风灵东闭着眼淡淡道。
当然能听得出来。
楚烨心里嘿嘿笑。
前世，为骗取风灵东的龟息法卖钱，他伙同古掌柜、阿海一起，把风灵东叫到店铺后院打麻将，作弊得到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去他娘的风家
前世风灵东一直不知道，楚烨坑自己龟息法去卖钱。
没办法，古掌柜、阿海，麻将打得一塌糊涂，连当时仅有五岁的楚水仙都赢不了。
所以哪怕楚烨忽然就懂得龟息法，风灵东也没觉得不对头。
此时此刻倒是‘机灵’不少。
“风家龟息法脱胎于希夷先生的睡功，后来我们风家历代先人都做出加减法，哪怕先生再世都无法看出来，你到底如何知道？”
“希夷先生入梦传法。”楚烨张口就来。
风灵东还在惦记几年前的事，心里天然不信任楚烨，所以听到入梦传法什么的，只想笑。
好在楚烨没表现出懂得风家龟息法，也就不再纠缠，把心思转到女尸身上。
“多少钱，你才肯买情报给我。”
“那地方你去不了。”
楚烨把一直调个方向，一来能面对面跟风灵东谈，二来防止被其他人读懂唇语。
风灵东要从躺椅上起来，被他喊住了。
“我真的很需要……”
“不，你不需要。”楚烨不给风灵东说话的机会。
风灵东的爷爷，本来不该来嘉陵巴南县的，只因对家族做过‘错’事，在家族想跟某个军阀交易，风爷爷认为不可取，凭借当年风家主管仓库的便利，把东西偷梁换柱。
因他们这一脉对家族举足轻重，风家就没有一杀了之，而是发配西南，从此不能回家族源地。
不过这时在十多年后，一个更大军阀吞下那个军阀，风家因当年没有成功交易，避免灭族之祸。
但家主一脉，怕他们抢功夺走自己的利益，伙同管账、销售的其他分支，不让风爷爷回家族，甚至抢走功劳。
风爷爷含恨而死。
其儿孙几十年来，唯一的目标就是给爷爷正名，到风灵东身上，因老妈是林家后裔，有嵩山冬至图的信息。
于是风家主事者才松口，条件是拿到‘嵩山冬至图’。
楚烨已经历过一遍了。
前世他跟风灵东唯一一次合作成功，就是取得图画。
然而风家变卦了，只是给风灵东在潘家园店铺，打通了几个渠道而已。
风灵东一个人，面对庞然大物的家族，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至楚烨重生前，已是非人样。
“我是建议，去他的中原风家！你应该立志在巴南发展，成为嘉陵风家奠基者才对。”
楚烨没办法说实话，就绕个弯。
风灵东不傻，听出来隐藏意思，只是摇头道：“我爷爷……”
“风叔叔都作古，名誉什么的，只要你能把自己家族支楞起来，他就是嘉陵风家开基祖，更风光。你说对吧。”
楚烨面色红润，语气铿锵有力。
风灵东有点被感染，但很快就被爷爷死前的不甘心给吞没。
当然，他没看到爷爷死的时候状态，都是家里人给他形容的。
“行，想要情报给我五十亿。”楚烨狮子大开口。
风灵东躺不住，道：“我有那么多钱，我还要屁的风家承认。”
楚烨闻言拍手，道：“这不不就对了。以你的能力加上你堂兄妹的努力，将来积累个五十亿也不难，如果觉得在古董圈不好搞，我可以指点下你创业方向，保证在2010年，也就是八年后实现亿万富豪梦。”
“你有那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因我不想负责别人的生计，只想享受捡漏发小财的乐趣。”楚烨如实道。
风灵东觉得他在吹牛，不想废话，比着了个手指：“一口价，一千万加上我在巴南的店铺。”
切！
楚烨相当不屑。
风灵东生气道：“店铺里藏货，都是我奶奶、爸爸叔叔他们努力二十年，价值上千万也是有的，放些日子，上亿也不是难事……”
“说了，我对钱不感兴趣。”
楚烨摆手，道：“第十张嵩山冬至图，只有我知道在哪儿，也只有我能取得出来。你能请得动古董天王级别的人，当我没说。
这又是大实话。
然而，风灵东可没重生，才不信呢，想了下道：“只要你把情报给我，到时候我进风家，可以跟你利益五五分。是一辈子！”
楚烨翻白眼。
先不说他对钱真不感兴趣，就风家最后的做法，风灵东的承诺比老任还没有说服力。
看在风灵东一根筋的态度，也懒得废口水，他直接道：“刚跟达哥说的都是假话。”
“屁！”
风灵东再次投不信任票，他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任何可以保命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其沉默三秒后，道：“你刚占我便宜。”
楚烨顿时满头问号。
“叫我爷爷是叔叔，所以你欠我的。”风灵东义正言辞道。
看看，就是风灵东无厘头，他们的合作才不顺利。
楚烨心里骂骂咧咧的，表面上淡定，道：“那就还给你，我当你一次弟弟好了。”
“你本来就是。”
“嘿，就冲你之前的态度，我都可以跟你算账，现在还继续恶言相向，信不信我再抽你一顿。”楚烨威胁道。
风灵东撇嘴，道：“任达不在，凭你不行。”
“隔着一堵墙，还有个更强的。”楚烨暗自隔壁老任。
自然了，今夜的老任心里只有爱徒，才不会来救场，可风灵东不知道，所以闻言放弃武力威胁，从躺椅上起身噗通的跪下，哀求楚烨帮一把，自己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有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面包车，不需要牛马。”楚烨挖着鼻孔说道。
风灵东心里生理都感到不适。
楚烨难得良心难安，不得已又开口：“风家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恢复你爷爷的名誉，否则一个掌握龟息法的家伙重返家族，家主一脉还干不干？和他们利益共同体的那些分支，为不重蹈清初时张家的覆辙，不会支持你。”
“我可以给他们承诺。”
“筹码呢？别说是等你当上家主后不清算。”楚烨说道。
风灵东还想开口反驳，他就继续道：“别幼稚了，凡是一个家族超过百年的都错中复杂，何况你们风家从战国时期传承至今。”
“这么说吧，最反对你回风家，一定是当年取代你爷爷成为风家仓库掌管的那个分支，现在风家主只要稍微露出一点暗示，他们就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楚烨耐性子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