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为女人出头
窥探楚烨的人叫阎冠通，那是个一米八几大胖子，跟做肉山一样。
其是香江市，主营国际物流的科兵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小儿子。
阎家在解放前是沪市券商、猪肉商。
48年见支持的人有败象，怕被清算全家南逃香江。
借着人脉资本，很快跟当时英伦驻香江总督搭上线，成立物流公司。
随后借香江成为国际中转港的东风，事业越做越大，开始投资金银首饰行业，不久后又涉足古董艺术拍卖行。
往后，表面上经营些洋玩意，让外人看着像是玩票，实则暗地里，给没有改革开放的内陆某些人中转物件。
几十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阎冠通近些年，被家里派来主持拍卖行，和内陆客户联系，常年在内陆各个城市流动。
最近半年常在嘉陵、榕城来回溜达。
另外，他还是张秀秀未来的老公。
“老板，跟上吗？”特助见楚烨离开后问道。
特助是男的，为阎冠通大哥一手带起来，对古玩行业研究颇深的专业人事，本身鉴定能力也相当不错。
长得瘦高，带着个黑框眼镜，常年穿着普通的灰色运动服，很不引人注意。
阎冠通目光从楚烨背影移开，望着自己特助，道：“能看出那枚铜钱什么来头？”
“不过声响含有黄金，但含量不足，应该还有别的……嗯，那小孩跟我一样的判断，实力还是有的。”
特助听力见长，听到楚烨的话后很是讶异。
不是鉴定宗师，不能感觉到楚烨真正的实力，其语气略显轻蔑。
阎冠通道：“张秀秀那女人，昨天跟我提过，他是任冲天、古涛的人。”
“那个傀儡？看不出来啊。”
“伪装很不走心，衣服还是前天张秀秀说的那套。”
“原来如此。”
特助点点头，他们早上就进来，这里也没有信号，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很疑惑楚烨为什么要伪装。
这也是阎冠通的疑惑。
在他们看来，区区傀儡而已，上点台面的古董商都不会放眼里。
这时，其保镖找来，汇报的外面消息。
“那他是鬼吗？”阎冠通目光望着前方，楚烨带着阿达无目的扫视摊位。
特助思考了下，道：“也许是消息传递有误，或者任冲天又再玩什么把戏，据说昨天跟着那个张万豪的同宗，在汉子峰呆了一整天。”
阎冠通思考，来山神庙前去拜访过张万豪，对方精气神明显不一样，很难不跟老任行为联系起来。
西南圈里的人，都知道楚烨是老任、古掌柜的傀儡，现在去接触最合适不过。
只是找什么借口呢？
他把难题抛给特助。
一个合格的特助，自是拿捏老板的心思，早在听到保镖汇报情况，特助就在思考，此刻一听老板询问自己，立马道：“把我们刚得到的那块布帛，拿去和他交换？”
“好主意，正好那玩意也不明不白，试试看谁的运气，顺便给张秀秀一个交代。”
阎冠通点点头，心里嘀咕着，传言张万豪与清河张家不清不楚，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成为张家女婿，在阎家的话语权也能水涨船高。
这头。
楚烨随便看着摊位物件，耳朵一直放开。
前世，张秀秀是田汤老婆的闺蜜，他自然是认识阎冠通的。
那个特助，在2012年会被阎家推出去背黑锅，差点被人阉了。
张秀秀和特助关系，为富人圈司空见惯的亲密友人，舍不得抛弃，就哀求田汤夫妇，请他拉一把出手相救。
他欠点人情帮了。
谁成想，事后特助不感激，还给自己的对手卖命，人品堪忧。
“楚师傅，有人一直盯着我们。”
阿达鉴定不行，但身为保镖起家的，感知力还是很强，为不被对方，提醒时音量小到微不可闻。
楚烨听力好距离近，自然是听到了。
他用一样的音量，简单转述了下自己听到的。
“啊，这家伙半年来在榕城和嘉陵来回流动，也不知打什么注意，现在又想接着我们的手，获得进入张家的门票，是不是……”
“看看再说。”楚烨说道。
阿达边把没说出的提议吞回去。
两人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到处闲逛。
山洞的右侧是一块斜坡岩，一般人是站不住脚，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摆摊，也就没有村民。
楚烨随便走，十多分钟来到此地。
一分钟后，阎冠通带着特助保镖过来，也不废话直接表明身份以及目的。
还真是迫不及待！
楚烨暗暗感叹，对方这个年纪沉稳度不够，主观判断小孩子没威胁，就丝毫不隐藏目的。
无所谓了，
他拿过铜币把玩着，道：“这枚古币，可是两万五收的，你要的话，得加个三成。”
刚才交易，阎冠通全程看到，所以一听楚烨开出百倍价格，当即就不乐意了。
特助直接指出来事实。
“嗯哼，老任可是提醒过，阎家老三身边的助理，是个非常厉害鉴定师，难道看不出来，铜币着实不简单吗？”楚烨怪里怪气道。
有身份地位的，受得了‘傀儡废物’轻视并不多。
阎冠通没到那程度。
特助一直在观察，立马体贴，冷哼道：“你意思是，我老板是一百倍的二百五吗？”
“这是上一个问题。”楚烨提醒。
“小屁孩，信不信让你明白什么是社会！”
“你们怎么能……哦，对了，这里是坟墓，活人规矩是不用讲，明抢很正常。”楚烨继续怪里怪气。
阎冠通一米八几跟肉山似的身躯抖着，明显这是快压不住怒火了。
“楚师傅提出价格，能接受就交换，不能接受就走，懂吗？”
阿达按照计划开口。
阎冠通可以无视楚烨，但对阿达不行，迅速收敛火气，示意拿出之前收到的物件。
保镖从背包里拿出巴掌大的玉盒。
特助接过来，道：“金丝布帛，出自江南有着几百年传承描绣家族章家之手，市场价两万左右。”
“打开看看。”楚烨说道。
特助是不乐意的，毕竟以他的身份，开口就是证明，楚烨的要求侮辱人了。
楚烨坚持不开盒不交易。
第四百四十章双赢
特助很想要脸面，可惜做主的不是他，阎冠通同意楚烨的要求，只能照做。
玉盒里，金丝布帛叠在一起。
楚烨拿下墨镜扫了眼，看到布帛淡金色丝线，和田汤捡到的那块白丝织品是一个类型。
特助的鉴定能力主攻听力，金丝布帛恰好不能辨声品鉴，所以看不出来，注定错过好宝贝。
他心里确定要换了，那么痛快答应太吃亏了。
于是，推回墨镜淡淡道：“清末的金丝帛，就算是章家优秀手工品，也到不了那个价格。”
这话确实是对的，只是如果能讲个故事，价格还真不好说，且在特助看来，金丝帛还有位置属性，极大可能比铜币价值高。
在得到阎冠通点头同意，其直接表示心中所想。
“不好说，我这人运气向来不错。”楚烨摇头，铜币在右手五指翻腾，发出细微声响。
刚才阿达在拍着的时候也很轻，距离有比较远，特助听得不是那么准确，此刻特别清晰，声音在他耳膜里震动着。
真有机关！
特助辨认声源好一会儿，最终确定，随后和阎冠通点头，眼神交流。
“你的要求呢？”阎冠通插手交易谈判。
特助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很开心，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傀儡，每个字和自己这样的老师傅对台。
楚烨停下翻转铜币的动作，比了个二。
“加两点，有点过了。”阎冠通不满，怎么看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楚烨表示不接受也无所谓。
有道是谁着急，谁妥协，最终交换东西后，阎冠通再付两万块现金。
东西到手，阎冠通就要离开。
楚烨好心提醒：“张万豪不懂古董，你得提醒他送给懂得人当礼物，会有好事发生。”
“干你屁事！”
阎冠通得到想要的，加上帮张秀秀打脸楚烨，情绪非常矛盾，态度十分不好。
楚烨并不在意，拿着玉盒摇手送别。
阎冠通还想说点什么，被阿达上前一步给堵回去，冷哼着带着手下离开。
“记得我的提醒啊。”楚烨不识趣，继续挥手喊道。
太烦了，又没机会打一顿，阎冠通只能加快脚步。
阿达看出来，楚烨没有一点恶意，等人走远后，道：“您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他想和张家绑关系，帮一把又何妨，毕竟老话说，结善缘送良缘，能发大财呢。”楚烨要过麻袋把玉盒放进去。
阿打狐疑，可没听说有这老话，不过无所谓了，话题转到金丝帛上，他觉得交易有点诡异。
楚烨扛着麻袋，道：“我们都不亏，那枚硬币确实有东西，虽不是张深这次要的目标物，但却也是张家某个仓库的密钥。”
“这还不亏啊？”阿达惊叫。
“金丝帛是一副地图，和我前天找到的是配对的，我画给银的线路，是从复制过来的一部分。”
楚烨说道：“我大胆推测，两份丝织品合在一起，就是张融云当初隐藏能号令张家信物的地点，此地是直系后代张豹子建起来的，肯定是模仿那处地宫尝试破解。”
阿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推算对了，那么金丝布帛确实价值连城。
不过很快，阿达冷静下来，道：“张豹子成功了吗？”
“显然是没有的，否则如今的张家还追个屁。”楚烨肯定到。
阿达很信任楚烨，激动不已，道：“这就是你大胆惹张家的根源？”
“不完全是。”
楚烨摇头，道：“只是跟着物件做出改变，前天让你们带走的铜盒抛出去，是想吸引张家人出手，说实在不好把握，现在加上两份地图，张家人肯定会很热闹了。”
说完，楚烨嘿嘿贼笑。
张家热闹了，那些败家子才机会把物件放出来，就算自己没捞到多少，看张家失和、失财也是大乐趣。
阿达不懂乐趣在哪儿，想到丝织品似乎被李梅梅拿走，后面不见踪影，就很是着急。
“要相信那头乌鸦。”楚烨安抚道。
阿达觉得不靠谱，又拿不出反驳的点，只能暂时放弃思考，选择赌楚烨的运气。
两人继续到处闲逛。
很不幸，张家人不是待宰的猪，暗中派人收购村民拿到的宝贝。
能被淘客收到的，都是些几百块利润，楚烨看不上的玩意儿。
逛了一圈后就离开，去另外一个通道，捡漏顺便找张小涵。
外面都着火了。
大兵站，阿海打不通老任、楚烨的手机，就给张万达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夫妇跟死爹一样哭天喊地。
阿海辨认好一会儿才听懂，老任凉透了，楚烨的尸体被暴怒的阿达拖去喂虫子。
阿海跟阿达都共事多少年，彼此熟悉，第一反应觉得不可能，可张万达没必要说谎，于是就信了，顿时间脸色个幻灯片一样变着色。
边上萧山直觉不好，不死心询问情况。
阿海吞吞吐吐告知‘实情’。
萧山可是楚烨的徒弟，直接就炸了，道：“敢虐待我师父的尸体，他想死！”
“事实上，也是我和阿达师父。”
阿海点明，他们和楚烨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萧山才不管那么多，拿出手机摇兄弟们，准备给楚烨报仇。
阿海想阻止，但没立场。
屋子里，赵蓉忽然出现在门口，目光幽森可怕。
阿海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比起萧山，他觉得赵蓉更不好对付。
眼看着一场恶战难以幸免，章笑放学回来走进院子。
见气氛不对，就询问发生什么事。
阿海想到事到如今没好隐瞒，就转述了晌午发生的事。
没想到，章笑笑呵呵，直接让阿海满脑子疑问。
“那家伙游泳强得一塌糊涂，憋气也很厉害。九岁时我们到蔡爷爷坟后的水潭比赛过，他最长憋气快五分钟，想装死骗人，很容易的。”
章笑解释道。
阿海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忐忑道：“可是张万达夫妇说，阿达把尸体都拖走了，他们夫妇不像是演的，哭得比亲爹死还伤心。”
“如果阿达先到场，肯定是听楚烨的命令演戏，如果不是的话，就是全员在演戏，刚你打电话时他们身边有外人，反正就是没死。”章笑语气坚定。
第四百四十一章时来天地皆同力
章笑跟楚烨刚出生就认识了。
彼此什么德行，知根知底。
如果楚烨换一种死法，章笑还不敢肯定，掐死的话，百分百在演戏。
阿海想最后确定一下，就道：“楚师傅目的是什么，他惹的可是张家。”
“张家，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好下结论，只针对任总死亡引起市场混乱这点，我想楚烨那家伙，肯定是想阴一把，整点钱，把战士公岭修一修，以及……”
“他两天后就要跟比赛，别人是吃定他的。”
“吃不了，就算输掉他也会耍赖不交管理员身份，然后把山修整得很显眼，气村里人。”
章笑微笑摇头道：“他就那德性。”
阿海冷静分析，加上木雕天路基座，两狗子依旧淡定，就认同了章笑的说法。
边上打电话的萧山，也渐渐的没那么狂躁，楚烨的‘凶悍’他比谁都清楚，毕竟楚烨刻天路时，他全程融入进去。
随后三人一起望向屋子大门内站着的赵蓉。
赵蓉依旧面若寒霜，不过已不是针对阿海，而是隔空对楚烨。
哼！
赵蓉甩头进屋子。
“这下他真完了。”章笑贼笑道。
阿海两人干笑，赵蓉要揍楚烨，他们没立场阻止。
“对了，这事不要传出去，大家一起演悲伤，配合一点，毕竟给战士们修坟是好事。”
章笑说着，拿出口袋里的诺基亚手机，拨打学校办公室电话。
“老师，我弟弟死了，呜呜……”电话一通，章笑嚎啕大。
阿海拉着萧山迅速远离，小声吐槽：“笑笑看着是整个大兵站最老实内向，撒起谎来得心应手，我要不是知情，都要被骗过去。”
萧山点点头，道：“能跟师父一起长大，没那么单纯。”
阿海猛点头。
同时间古玩圈里，众人可没有章笑了解楚烨底色，并没能知道实情，‘按部就班’准备抢夺地盘，有的甚至直接上门威胁古掌柜。
古掌柜没办法拒客，就算有两个助手帮忙，还是焦头烂耳。
响马镇张家村附近山头。
张万豪被张深派来，带着吊唁的名义过来试探真实情况。
张万达夫妇恰好接到阿海电话，两人带入前些年家人一个个离世的事，哭得真情切意。
张万豪没看出破绽，又听到阿达拖着尸体去喂虫子，就相信老任凉透了，借口都不找就跑下山包。
回到大宅子，张万豪声情并茂的转述发生的事。
张深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眺望，大笑着：“还想好好玩玩，没想到自己内斗，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哈哈哈！”
“恭喜张总、贺喜张总。”张万豪立即讨好。
张深如果能坐上张家家主位置，也不用多，给口汤喝，他也能飞黄腾达。
张深心情好随口承诺，帮张万豪入主家家谱。
被仇视的支脉进主家，那利益之大，张万豪差点跪下磕头了。
此时楚烨正在和摊贩纠缠铜币的事，距离和阎冠通完成交易，也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张深可没收到新的信息，思考后，道：“虽任升死了，不过他手下、合作伙伴都还在，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死灰也复燃。尽快安排些人入局，能拿多少都属于你的。”
张万豪身子一抖，一阵感谢后立马出门安排。
张深依旧站在窗户眺望山神庙方向，心里在计划着，响马镇项目完成后，如何趁势击败张天菱，入主张家家主大位。
其不知，嫉恨惊恐一辈子的女人是亲妈，所以没有弑母的心理障碍。
时间快速流逝。
地底下，楚烨来到第二通道。
通道里依旧是个天然山洞，只是面积小很多，场面没那么热闹。
村民和捡漏的淘客们加在一起，也就是六七十人。
楚烨一进来稍微一扫尽收眼底，看到张小涵也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顿时满脸问号。
“难道是蓉嬷嬷让她来找我？”他猜测道。
阿达道：“我感觉不是，更像是丈夫意外失踪后，发疯的妻子。”
“你好像是单身。”
“没错，不过作为收集贩卖情报的，心理学还是懂一点点的。”阿达淡定回道。
楚烨顿感无趣，这要是换作老任，还不得跟他东拉西扯半天。
他朝着张小涵，喊道：“刘大宝在这里。”
众人纷纷回望。
“哪里！”张小涵着急大喊。
楚烨扬手。
“让开，让开。”张小涵推开挡着的人跑过来，惹得人们纷纷抱怨。
来到跟前后，张小涵左看右瞧，找不到刘大宝，就怒气冲冲朝楚烨厚道：“大宝呢。”
“脑子呢。”楚烨屈指弹了下张小涵额头。
张小涵双手捂着火辣辣的额头，双眼泪花溢出，仰头怒视楚烨，道：“痛死了，不能好好说话吗？”
“让你别来，听不懂啊！非得害死你父母、大宝才甘心吗？”
“张秀秀说大宝回镇上，也来这里寻宝了。”
“刘大宝在外省上大学，就算得知消息要回来，他买得起机票吗？坐火车至少要四十八小时，自己算算！”
“说不定人家挑着中秋回来看我。”
“你什么时候那么重要了？”
“不是你给我算命，说他这辈子注定要娶我吗？还不重要！”张小涵大吼道。
周围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楚烨抱歉笑了下，伸手拉起张小涵往外走。
张小涵不走，受到楚烨话的提醒，认为张秀秀作妖，给刘大宝买了机票回来。
楚烨都气乐了，不想继续废话，故技重施一巴掌拍晕，让阿达扛着走。
“就这样离开吗？”阿达问道。
“收到金丝帛，已然是逆天了，继续下去贼老天也会看不下去，晴天打雷劈死我，还是回去休整下好。”楚烨边走边说。
阿达没再说话。
他们依旧给村民一人五十块，借着滑轮绳索离开。
出坑后，他们一点都没逗留，直接下山包到隔壁。
老任一直昏迷着。
张万达夫妇也没有哭了，小凳子并排坐着手勾着手，欣赏响马镇美景，回忆着小时候以及结婚后的点点滴滴。
“都包得跟木乃伊，还要秀恩爱。”楚烨上来后眼皮翻着，做干呕状。
夫妇两人脸不红心不跳，扭头发现阿达扛着女儿，也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简单了说明分开后的情况。
第四百四十二章楚烨的心思
阿达扛着老任下山去，张万达夫妇一同离开。
山包上就剩下楚烨，还有被他击昏的张小涵。
他就没对方当女人，随便扔草地上被太阳暴晒，自己坐在简易凳子上，悠哉喝茶。
下午三点，张小涵幽幽醒来，眼皮一开差点被阳光闪瞎掉，赶紧闭上眼随后辱骂。
她知道楚烨就在身边。
“再说一次，张家不能惹！”
“那你呢？”
“我？张家敢动一下，我削它一层皮。而我又不能24小时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到时候都归西了。我就是出手报复，有个屁用。”楚烨愤怒道。
张小涵不敢说话了。
她也算是张家人，张家有多危险，再清楚不过了。
半响后，她坐起来，道：“有收获吗？我要看。”
楚烨伸手从脚边麻袋里拿出玉盒，扔给张小涵，道：“好好研究。”
张小涵虽是嘉陵大学历史考古专业的，不过古董涉及面非常广，她也就只能看看出来金丝帛难得，其他信息一概不懂。
想问，又怕被吐槽不专业，憋得浑身难受。
“还没入门不用着急，能看出什么算什么，错了也没关系。”楚烨说道。
张小涵闻言反而心头狂跳。
认识楚烨以来，就没见过如此温柔的一面，不久前还第二次打晕自己。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再说一次，我们是不可能的，不然蓉蓉会杀了我。”
“你真是……”
楚烨对这个年纪的张小涵，感到头疼，手指狠揉着鼻根。
还是扔给古掌柜他们去带入门，免得自己折寿。
同时间。
随着阿达带着老任镇上旅社，老任没死的消息边传开，之后楚烨活奔乱跳也跟着传出。
形势一下逆转，萧山、阿海汇合，以自家老大的名誉拜访其他古董商。
古掌柜的其他两个特助，驱车前往榕城。
当中最难受的是张万豪，才刚下狠手，没多久阎冠通就带来最准确的消息。
阎冠通想起楚烨的交代，幡然醒悟拿出铜币，提议准岳父用来解决困境。
张万豪听到是跟楚烨交易，司马当活马医，领着阎冠通一起见张深。
张深是正牌张家主脉，铜币一到手就知道，是张家在西北仓库钥匙的关键部分。
立马让张万豪准备中转站转让合同，派人给老任送去。
“请张总给个机会。”阎冠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张万豪也想有个背景强大的女婿，就表示自己可以过去以示诚意。
张深心情好就同意了。
张万豪两人心思各异，一同离开。
“铜币是任升安排好的，还是凑巧呢？”
张深按着铜币，走到窗户边眺望楚烨所在的位置，脑海里是早晨直升机俯瞰的画面。
张家村距离山包两公里多。
楚烨视力再好也看不到，如果是前世巅峰倒是能试试，所以他眼睛遥望张家村，实则心思飘到自己家。
古董鉴定，不管是来阴的还是阳谋，自己都不怕，就是想不通，真正的楚会长，目的到底是什么。
前世偶然见过楚会长模糊影子，对方实力完全不虚他多少，为什么不争夺古董天王荣誉呢？
“会不会楚会长是张国富呢？”他忽然异想天开。
老头活那么久，想隐藏实力不让他知道，其实是做得到。
前世，每次去家里蹭吃蹭喝，都有不同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他其实是古董天王？”一旁坐在草地上研究金丝帛的张小涵说道。
楚烨收回眺望张家视线，扭头道：“古董天王死得很彻底。”
“你咋敢肯定的？爷爷说过，那种人就是个千年王八，没那么容易挂掉。”张小涵说道。
楚烨懒得解释。
在协会仓库，他见到了古董天王金身，读了对方留下的书信，毫无疑问是真死了。
“楚烨！”
“干啥。”
“研究不出来。”
“那就收起来，没课就自己坐车去巴南，找古掌柜学习。”
“收费贵吗？车费报销不。”
“就餐食自费……算了，去找赵蓉开补贴，账目让她一个季度找老任结一次。”
楚烨想到张小涵的德性，绝对会为了省一点车费、餐费，不得骑着自行车啃馒头。
到时候赵蓉知道，是他建议张小涵跟古掌柜学习，才不会怪罪闺蜜抠门，只会认定是他不安排好，扒了他的皮。
张小涵没想那么多，听说报销免费学习知识，把玉盒扔给楚烨，手舞舞蹈的下山去。
楚烨太习惯老友的德性，淡定把玉盒装麻袋里，继续思考着楚会长的事。
其实想也是白想，信息实在太少了。
这个世界上，也就他能确定楚会长分真假，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下午五点，他收拾了下桌椅，用绳子绑起来提着，另外一手扛着麻袋下山去。
旅行社306房。
老任坐在椅子黑着脸等着，楚烨一开门，就起身发难：“为什么不告诉我丝织品的事。”
“没找到机会。”
“狗屁，从找到丝织品到今天早上，时间躲多得跟米似的，不说，害得老子……”
老任一阵唾沫横飞。
楚烨所谓的计划，从来是随着事物涌现调整，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再说，一开始才斩钉截铁说了，自己不怕张家，老任没听进去，怪不了他。
他把东西丢地上，往椅子上一瘫，任你狂风暴雨，我屹立如山。
老任发泄够，走到另外一张椅子坐下，冷冷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促使董事会放弃部分利益团结一起，往后老古会更难受。”
“有压力才有动力，把你们的人都投进去，好好锻炼。”楚烨抱着脑袋淡淡道。
老任心头一震，明白过来了。
不管是坑钱修大兴村的英雄陵园，还是给张家制造麻烦捡漏都是表象。
楚烨真正的目的，是给阿海他们机会锻炼，将来巴南古玩市场扩大，不至于怯场。
老任自愧不如，头靠着椅背闭眼，道：“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十八岁而已，却让我感觉是执掌过榕城古玩市场。”
“我当过古董天王，你信吗？”
“吹牛。”老任扭头张开眼，道：“顶多是有机会冲击。”
“实话实说你又不信，就爱瞎幻想。”楚烨摇头叹气。
第四百四十三章要不换个老公
楚烨虽说的是实话，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那个大兴村从小野惯，不爱上课的小屁孩。
就算，如今表现出来，古董圈重视听等六识强得离谱，在老任看来还是没超脱常理。
直白一点。
浩浩桑桑数千年，这片土地从不缺天骄人杰，给我个机会，天我也敢捅穿。
“睡觉去。”老任扔下话起身上床，几秒后打气呼噜。
楚烨嫌弃翻翻眼皮，从麻袋里抓出赵蓉备好的衣服进洗手间。
五分钟搞定，推开卫生间门，就见张小涵竖立玄关处。
“别乱想。”
“说你自己才是，来干嘛呢。”楚烨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张小涵走向房间内，边道：“我妈让我送饭过来，顺便我想问件事。”
中间床，老任鼾声如雷。
楚烨走过踢了一脚，声音小了一点，不过很快又开始了。
“奶奶的。”楚烨骂道。
张小涵，翻开桌子上的饭菜盖子，香气瞬间逸散，楚烨嗅到，嘴里口水滋生，不管老任鼾声，急忙上前坐下拿起筷子。
“慢着，我还没问你问题呢。”张小涵伸手阻挡。
“不妨碍我吃饭。”楚烨用筷子荡开张小涵的手，夹起红烧鱼肉放嘴里。
鲜嫩的鱼肉，让他发出梦呓声。
张小涵一脸嫌弃，身子后移靠着椅背，斜眼道：“听说你后天要跟人在村里斗宝。”
楚烨扒拉着饭菜不回应。
张小涵轻哼一声，自顾道：“我也要参加。”
“没人阻止你去大兴村。”
“我说的那种参加。”张小涵身子探前，眯眼道：“你那么讨厌，肯定很多人迫不及待想踩一脚，身为蓉蓉的闺蜜，我有责任帮忙充人头。”
“很好，有自知自明。”
“人家是想学习，蓉蓉跟我说，你雕木雕时，带你徒弟萧山一起，他好像领悟至高秘术，后来我去大兵站，我了个奶奶腿，那木雕简直了，我好像听到风雷，又似乎听到海的变化无常等等，我在想……”
“你什么时候去大兵站，我怎么没听说过？”
“重要吗？”张小涵被打断话很不爽。
楚烨低头吃自己饭。
赵蓉没少跟张小涵说起楚烨的性格，所以她知道如果正面回答问题，接下来什么都用谈了，于是心里骂骂咧咧，嘴上老实解释。
楚烨呆在大兵站时间，用手指都数得清楚。
张小涵那时候正好放暑假，在赵蓉进站没几天就去过了，后来也多有到过。
本身性格外向，跟站里其他人都成为好朋友。
小黑狗除了以一次象征性的喊几句，就再也没有管过。
“你觉得小高叔怎么样？”楚烨停下吃饭问道。
“大我一岁呗。”
“就这样？”
“不然呢？”张小涵翻白眼，道：“你都说我这辈子抓紧嫁给刘大宝，现在什么意思？让我给别人戴绿帽，我是那种人吗？
楚烨一时语塞。
他想说就是张小涵理解的那样。
刘大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花钱方面跟张小涵晚饭相反，大手大脚的，能赚钱也存不住。
有一次他们儿子生病，要两万块费用拿不出来，夫妇两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杀死对方。
后来是赵蓉帮忙解决。
刘大宝并不吸取教训，后面一如既往，直到楚烨重生前，婚姻名存实亡。
楚烨想的是，一起互相折磨不如一早就不要开始，再说那对儿女受到爸妈吵闹影响性格走偏，反社会倾向，惹不少祸端。
张小涵一次次赔偿道歉，四十一岁面相如七十岁的老太太。
身为挚友，他很心疼。
“我们三观不一致？”张小涵从楚烨的表情闻出问道。
楚烨脑袋转了下，决定剖白，他吐了口气，道：“我算到你未来，觉得你一双儿女不该因我个人喜好不能降生，但是……”
他转化语气，变成历经岁月洗礼的三十九岁中年人，讲述未来发生的事。
张小涵想是看电视小说一样，从旁观的角度，听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楚烨说完后，她沉默着好久，开口道：“先不说你算命咋比亲身经历还详细，就针对故事里情节，我认为不全是大宝的错，那个我处理夫妇关系不成熟，使得双方走向更极端，进而影响儿女。”
楚烨愣了下，直呼：“你这个年纪竟比三十岁理性成熟数百倍……等等，万大叔没在02年中秋节去见先人，张妈妈也没精神失常，被弟弟带去国外，你性格就不会偏激，那后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楚烨后半段直拍大腿，改变早已发生了。
“反应过来了啊。”张小涵道：“自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那做不一样选择不就好。”
楚烨点点头，继续动筷子吃饭，边贼兮兮道：“看来你对刘大宝是真爱。”
“废话，姐我从初中就追他了。”张小涵爽快利落承认。
楚烨闻言眼眶一红，今生的好友真的不一样，没那种拧巴的心态。
“怎么，你怕高哥找不到老婆？”张小涵好奇道。
楚烨埋头吃饭。
张小涵白了一眼，随后谈起最初的话题，想要跟楚烨一起参与比赛，得到至高秘术。
楚烨吃完饭情绪也稳住，瘫坐椅子慵懒道：“没有秘术，别异想天开了，鉴定古董的技术，需要的是厚积薄发。”
“不信，你才十八岁，不还是跟捡废品一样，随手一件几万块。”
“你……”
楚烨无语。
要知道，他从小听力、视力，对事物的感知力都不错，一路上还是磕磕碰碰，要不是田汤夫妇无条件支持，他早已倒在第二年那个雨夜，哪有后来有史以来第二任古董天王。
要是对面不是自己挚友，他都懒得理。
但没有如果，他调整了下情绪，说道：“听清楚了，鉴定古玩，纵使有天赋，听力、视力什么的比常人好，也需要日积夜累各种知识，是真没捷径可走。”
“我当然知道，可人家也想捡漏发财啊。”
“那么着急要钱干什么？”
“谁会嫌钱多？”张小涵白眼道。
楚烨嘴角一抽，想想还真实如此，前世他对金钱不也极端渴望，何况对面的大妞，本身视财如命。
理解归理解，还是那句话，鉴定古董最忌讳心态着急，那样只会走偏。
第四百四十四章赚钱这事急不来
第二天。
老任睡得神清气爽，一大早和张小涵一起，把楚烨挖起来去收购物件。
张森遗留的简易座椅，老任开三轮车带着，张小涵看管麻袋在后车斗。
楚烨走路，打着瞌睡边啃包子。
今日山神庙周围场面更热闹，别说山包顶，山脚下小平地都到处是人影。
周围县城、大兴镇、小姑镇等村民也来凑热闹，有人是在卖古玩，更多人当成集市，卖什么都有。
“看吧，还说来早，好位置都没有了吧。”张小涵嘟嚷道。
楚烨懒得回应，和老任一起把桌椅搭好，从麻袋里拿出大声公放业务口号。
张小涵反对，认为越往里，才能遇到好东西。
“你本来就不能去天坑，会惹张家人注意的，”楚烨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说道。
“放心，就楚烨那踩狗屎都能捡到黄金的妖运，不会然你失望的。”老任站着四处扫视边说。
这话楚烨不爱听，什么叫妖运，是靠技术本事吃饭好吗？
正想斗斗嘴清醒下，老任不给机会，迈开脚步走人。
张小涵想到父母安危，也不敢头铁，在楚烨边上凳子坐下。
高家回收废品……
田汤的声音，从扩音器一直循环回放着。
此地比市场还吵，声音并不突出，十多分钟过去连个关注的人都没有。
张小涵坐不住起来来回走动。
楚烨在打着瞌睡。
又过了几分钟，老任提着几个袋子过来，有装着干果瓜子，还有酸梅汤。
“工作不努力，还想吃喝！”张小涵正愁心里憋气没出发。
当然，她是不敢对老任抱怨的，只针对楚烨。
有吃有喝的，楚烨就没那么困，靠着三轮车后车斗，翘着腿嗑瓜子，淡淡道：“你家旅社一年收入多少？”
“纯收入？”
“都可以。”他回道。
张小涵在脑袋算了下，道：“去年营收差不多三万。”
“嗯，我高兴的话五分钟就搞定，还是纯利润。”
“你想气死谁啊！”张小涵顿时跳脚，楚烨太侮辱人了。
桌子左边，嚼着干果的老任，插嘴道：“古董这行业，开半年吃三年多得是，要有耐性，另外不要把楚烨当标准，他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楚烨立即回嘴。
“有疑问吗？”老任扭头，道：“你看看就这两个月，出去一趟就有物件收，是正常人遇得到吗？让新手以你为标准，不怕他们抑郁啊。”
楚烨语塞。
如老任所言，要是以他为标准，那整个古董圈的人基本都得撞墙去死。
“新人不应该跟着你。”老任说道。
楚烨回神，挑眉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
“看出来了吗？”
“恶习。”
“别这样。”老任干笑，道：“把小高转给我吧。”
“不信，这两月给送多少人才了，我叔必须当我的站长，以后赚个小钱，去个漂亮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就够了。”
“你太自私了。”张小涵逮着机会，指着楚烨喷唾沫：“凭什么自己几万几万的收入，而高哥赚小钱。”
“对啊。”老任附和。
“他要房子我给建，他要车子我买，他想金银财宝。要古董装饰，我能把巴南市场掏空，要那么多钱有屁用。”楚烨冷哼。
张小涵还不理解什么意思，老任直接呆住，楚烨是把小高叔当爹供着。
“爹，人家也想结婚，你看着办吧。”老任语出惊人。
张小涵脸色惊诧无比，太没节操了。
楚烨就没指望过老任有节操，喝着西瓜水，淡定拒绝了。
三人你来往，说着完全没营养的话。
时间来到十点。
火辣的太阳阻止不了人们的热情，楚烨他们摊子门可罗雀。
他两心态依旧，张小涵就受不了，再三保证不去天坑，到处逛去了。
“你对她感觉也不一般，怎么没当妈供养？”老任斜眼道。
“阴阳怪气的。”楚烨望着张小涵离开的方向，道：“补偿。”
“谁？”
“小高叔包括笑笑他们，你也不用多问，问就是黄石公投梦下令。”楚烨说道。
老任差点踹脚。
这时，大牛从侧面走出来。
今日楚烨没带墨镜，一下就被认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倒是淡定，大牛就有点不自然，随后装作不认识撇头要离开。
“小娃娃，看你面向是有福之人，要我送你点情报吗？”老任看出大牛有问题，就微笑道。
大牛不是专业捡漏，没入圈子，所以不认得老任，因跟着楚烨一起心里排斥，权当没听到。
“小朋友脾气不小啊。”老任随口道。
大牛没有任何反应，快步跟着人流离开。
楚烨知道会被问，就主动解释了下大牛的情况。
老任听完后无语，道：“再人渣也是人父亲，你摸黑用棍子抽还威胁，还指望对方能够心平气和？”
“当时年轻嘛。”楚烨干笑道。
“没道歉？”
“当时就道歉了，隔天还从我妈鸡舍里借了一只老母鸡送过去，鸡收了，道歉不接受。”
说起来那只老母鸡，楚烨就郁闷。
徐丽女士发现少了老母鸡也不揍人，就拉着丈夫，坐在他床边哀伤叹气。
见鬼的，绵绵不断冷暴力更恐怖，他连续几天没能正经睡觉。
“该！”老任一点都不同情，不针对事件对错，就喜欢楚烨难受。
斜对面，传来张小涵的叫价声，一下吸引楚烨两人的注意力。
老任是有派手下暗中跟着，所以他们也不着急去找人，喝着酸梅汤听着。
这头。
一个古玩摊位前。
大牛看中一件瓷瓶，摊贩一直上跟没开张，热情得很。
大牛性格内向，一直没开口，恰好张小涵逛过来发现，就主动帮忙。
摊贩要价五百块。
张小涵直接还嘴五十块，摊贩被惹毛，两人隔着摊点脸红耳赤。
一个表示瓷瓶来历不简单，五百块看在首客面子上，否则三千拿不下来。
摊贩没完全说谎。
古玩正当乱七八糟规矩一大堆，有人迷信首客带来好运，不会出售假货。
当然，前提是卖家真信守开门红的说法。
然而，张小涵还没入圈，新人都算不上，不懂什么规矩，秉承抠门性格，心里定下价，最高两百一分不能多，喊五十块是给对方还嘴机会。
第四百四十五章麻烦来了
鸡同鸭讲，很贴切此刻张小涵和摊贩的对话。
大牛抱着瓷瓶非常难受，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东西都鉴出真假，就喊价格？”人群中，老任的手下看不下去，故意用看客的语气说道。
围观的几人纷纷点头。
吵架的两人瞬间冷却。
生意还要继续，就不能坏了名声，摊贩望着众人，道：“东西算不得上等，但也是真货，可以拿去市场管理处鉴定。”
“什么年代，材质是什么？”大牛问道。
摊贩低头，道：“看你是首客，送你一句真话，在古董圈不是听卖家怎么讲，而是看自己分辨，不然鉴宝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围观的人有老淘客，分外同意摊贩的话，竖起拇指赞扬诚实。
其人闻言，心里天秤平衡，不把摊贩当黑心商。
摊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抱拳跟众人表示，如有意向物件，自己可以跟着去市场管理处鉴定，再次博得他人好感。
大牛心里也不再纠结，决定拿下瓷瓶。
反观张小涵很冷静，她可是跟着两个奸商过来，岂能轻易被摊贩带偏，见大牛有意思收购瓶子，便蹲下道：“我认识个大师傅就在附近，我可以找他免费鉴定，要去吗？”
大牛面露狐疑，张小涵表现出来的行为，比自己还新手，真有能力认识大师傅？
“骗你，我两倍价格收你瓶子。”张小涵发誓。
大牛迟疑。
对面摊贩不乐意了，觉得张小涵太讨厌了，自己开门红一再被搞，今日生意铁定没戏了。
张小涵依旧不知道规矩，扭头跟摊贩说道：“叔叔要是同意我们去找大师傅鉴定，今天都可以找客人找到他鉴定。”
“他谁？还能比巴南市场管理中心还权威？”
“任升。”
张小涵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倒吸凉气。
管理中心的鉴定处，正是古掌柜管辖范围，而古掌柜跟老任是盟友，只要是在巴南古玩市场混过，谁不知道？
况且老任还是嘉陵第一信息中介，本身也足够权威。
摊贩心里都乐开花，有老任作保，今日他就是响马镇最好的古玩摊点，不愁客源，甚至操作得当，还能收费给同行们贴权威招牌，赚翻了。
不过，前提是任升不是同名同姓。
摊贩迅速按住情绪，道：“是升冲公司的任总吗？”
“不然呢？”张小涵不爽被质疑。
“好，就按你说的做。”摊贩迫不及待答应。
这边。
楚烨、老任靠着听力，事情经过完全没有遗漏。
老任怪笑道：“缘分呢。”
“还有心看我好戏，你都被大姐当招牌使用，那小贩不得好好利用，今儿你别想休息了。”楚烨还嘴。
老任继续怪笑：“似乎鉴定师是你呢。”
“我是傀儡，说话不作数的。”
“艹，忘记了。”老任大惊失色，楚烨要是撂挑不干，自己不得出钱找鉴定师过来，填补张小涵乱夸的海口。
“她可是你朋友。”他打补丁。
楚烨不语，出手与否看心情，反正也没签协议，摊贩还敢绑着他们强行要求不成。
前方，张小涵不知道还以为带着上亿项目，领着众人昂首挺胸的走来。
大牛从小的遭遇，性格自卑内向，此时抱着花瓶，紧跟着张小涵、摊贩身后，注意力全在周遭其他身上，怕被对方给挤弄到。
昨天在天坑下山洞里，他敢说楚烨带着墨镜，其实是有人给四百块费用，让他说的。
这笔钱，是今日敢买花瓶的勇气所在。
他对花瓶寄予厚望，赚个一倍左右就好，能把屋顶修补下，再买几斤棉花做被子、衣服，有多余的买些小鸡仔来孵蛋。
这样两月后，不用再跟去年一样挨冻了。
很快。
大牛的梦破碎了，张小涵在楚烨面前停下来。
几年前，楚烨先抹黑打自己老爸威胁，第二天又道歉，在他看来更像是侮辱。
每次出门，都觉得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
说，这不是那个被小孩殴打的老牛儿子、那个没妈的孩子，等等不好听的话。
脑补过头后，大牛就分不清虚实，固执的认为楚烨可恨，遇到自己就羞辱。
现在肯定不会给自己鉴定宝瓶，会会……
啊！
忽然，大牛脑袋揪疼手松下，宝瓶便包不住下坠。
周围众人见状还反应，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宝瓶消失。
诶！
老任把宝瓶放桌子上，坐下叹气，道：“那孩子似乎精神问题很大。”
楚烨眯眼点头。
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刚大牛走来时，面色、眼神都透露出，并非普通人所有，通俗来说是有臆想类似的症状。
原因肯定是牛父好赌，气死双亲逼走老婆女儿，后来牛父没钱不赌改为喝酒，也不照顾儿子。
他气不过去教训，大牛就把仇恨的目标转移。
几年来没人给大牛心里疏导，环境也更压抑。
大牛也许忘记最初根源，记忆中的罪魁祸首，就剩下他。
他扭头跟老任，道：“我的出现只会加重他的病情，并不能起到良好作用。”
“是有点棘手。”老任皱眉，解构难办是大牛本身，而不是摊贩的小心思。
啊啊！
大牛竟发出尖叫。
周人吓得退缩。
张小涵很慌张想上前询问，楚烨起身喝住，随后上前一巴掌当众拍晕大牛。
“你干什么？”摊贩惊叫。
“走吧。”这时，老任从楚烨麻袋里拿出一千块，上前递给摊贩。
摊贩心里规划好，今日肯定收入上万甚至更多，区区一千块就想把自己打发吗？
他想开口拒绝，被老任冷厉目光逼回去，老实手下一千块。
“散了。”老任朝周围众人挥手。
同时间，楚烨扶着摊到的大牛放在凳子上。
“什么情况？”张小涵问道。
楚烨简单解释了下大牛背景。
张小涵只关注楚烨的小时候作为，道：“做就做，为什么把自己暴露了。”
“本少侠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为什么要隐瞒？”楚烨冷哼道。
“白痴，活该你被当仇恨目标。”
“换你，你会这么做？”
“我当然套个黑头套，带个墨镜，穿着夜行衣。”张小涵轻蔑望着楚烨说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楚烨是坏人
老任在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叫停两个拌嘴的幼稚小孩，当前怎么帮大牛才是关键。
楚烨是真幼稚吗？
也许是，对好友兄弟，他一向随心所欲，但也一心二用考虑重要事的。
老任一问，他就低头望着凳子上的大牛，道：“解铃换还系铃人，他真正会出现精神问题，是妈妈只带妹妹，把他留下独自面对又赌又酒的烂父亲。”
“不是说，他并不恨自己父亲，还一直维护？”张小涵疑惑道。
“八九岁，你希望他能多明白，能想到只会是，大家不说爸爸不好，那就不会说他，等长大了，思维都固定了。”老任耐心解释。
张小涵点点头，感谢老任。
“我和奸，商去找他妈，你照顾好他，向来就敲晕。”楚烨说道。
张小涵直接晕菜，没听过照顾人是靠敲晕的。
“他精神受到这大侠刺激，已在崩溃边缘，小心会伤人。”老任提醒。
张小涵立马没意见。
楚烨见状暗暗感叹，决定不亲自带张小涵入门是对的，否则自己教什么，都要被质疑，事倍功半。
三人收拾东西。
由楚烨开三轮车载着大牛，其他两人走路。
他们也没上山，所以很快回到镇上旅社，把大牛安排在306旅社。
楚烨背着麻袋和老任，坐上阿达开来的车子。
“你还有空跟着我们去？”楚烨上后座后询问。
昨天发生的事，少说也得一个礼拜才能处理好。
“不远，查过了，大牛的母亲就在璧山，我顺道去江州办点事。”阿达说着发动引擎。
璧山成为嘉陵郊区还要十二年，现在还是个县，经济很普通。
楚烨他们目标地，在山沟沟的云台乡。
因阿达急着办事，他们在县城卖了个二手破摩托车，补充了些食物、医疗用品等，自己骑过去。
颠簸一路，总算赶在太阳落山到达。
云台说是乡，其实比大兴村还破，旅行社什么别想的，他们在乡政府人员的帮忙下，出一百块在一户人家先住下，等明早在前往十公里外的小山村。
户主一家五口人，女主人出意外，只有男人和四个小孩子。
小孩子有两个亲生，其他两个是亲戚的，因一个身体有缺、一个智力偏弱，父母不要，男主人老实憨厚，不忍心就把孩子带回家。
男人白天下田，晚上做些咸菜等，抽时间去县城卖换取一家人生活用品，没什么经历照顾孩子们，就由亲生儿子照顾三个妹妹。
男孩今年就十二岁，自己是个半大的孩子，收拾照顾不如说看着，保证妹妹们不饿死。
三个女孩，最大的九岁智力偏弱。
中间的七岁，双脚不能站立，平常在地上拖着身体滑动。
最小的倒是健康，偏偏就五岁，不捣蛋就不错，别指望帮忙做事。
于是，一个个浑身脏兮兮，头发都结痂。
男主人领着楚烨他们过来，在门外时想到，正好得到钱，给孩子们买点肉，就让他们自己进门，自己去市场。
男孩其他人家收粪当肥料不在家，由身体残缺二女娃暂代看管其他两人。
楚烨他们推着摩托车进院子，两个女娃跑上来，喊都喊不住。
小女娃着急了，因爸爸、哥哥说，外面很多坏人，最欢喜骗小孩子。
“哥！”二女娃大叫。
楚烨两人听出问题，赶紧解释，他手里还有根没吃的棒棒糖，就顺手个最小的娃。
“谁伤我妹妹！”
男孩正好挑粪走到附近，闻声后快步过来。
味道顺风先一步过来。
几秒后挑着两桶装一半的粪水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大妹、小妹被两个男人抓住，二妹双手撑地滑动，着急的神色，一阵怒火冲天灵盖。
“哥！”二女娃哭嚎。
男孩理智瞬间被怒火吞灭，放下担子抓起木桶朝楚烨他们泼，都没能思考，粪水也会浇到两个妹妹。
再不讲卫生，也遭不住粪水的味道，楚烨两人早在之前闻到味就难受，心生警惕。
眼见男孩作为，老任抱起大的，楚烨一手提麻袋，一手抱起五岁的女娲，各自向一侧避开。
粪水‘哗啦啦’的打在摩托车上，团块、零散沾满摩托车，黄绿水滴滴答答。
男孩发现两个坏人避开，扔掉手里的木桶，提起另外一桶，逮着看着弱的楚烨追。
楚烨是屋子方向跑，进屋的话也许能避开，但这一来怕是屋子要遭殃，晚上还住个屁。
所以他当机立断跑到二女娃边上，道：“泼，把你这不能走动的可怜妹妹也淋一淋。”
大妹智力偏弱，至少能跑能跳，二妹因双脚坏死只能在地上拖着，外面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男孩最少心疼，所以一下投鼠忌器。
“我们不是坏人……”
“我都看到你拿糖果骗我妹妹，还说不是。”男孩暴怒道。
大人们都说，坏人都是拿糖果骗小孩。
他家穷得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糖果那都是过年，邻居看他们可怜给的，那小妹在舔的从哪儿来，就没有疑问了。
楚烨欲哭无泪，简直秀才遇到兵，满肚子道理怎么说都说不通。
又不能出手，毕竟借人家里住，自己是个客人。
老任也是一样的想法。
好在没让他们为难多久，男主人提着一斤五花肉回来。
先在大院子门碰到老任的大女儿，走到跟前又看到儿子提着粪桶，便猜到发生什么，赶紧喝住儿子，不然惹怒的客人，对方收回钱怎么办，都卖肉不够赔啊。
“爸爸他们……”
“他们是借助家里的客人，赶紧给我道歉。”男主人喊道。
男孩意识到误会了，赶紧道歉。
地上的二女娃，也明白自己闯祸了，哭得更厉害。
楚烨当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反而很敬佩对方谨慎，即便摩托车被泼粪水。
他和老任先后表示没关系，才让男主人松口气，表示做烧肉给他们道歉。
“不用的。”
楚烨很清楚，就这家人的情况，一个月吃一顿都是奢侈，怎么好意思抢几个孩子的，甚至他从麻袋里拿出两斤风干的腊肉给男主人。
为了照顾对方的尊严，他表示不会做饭，请对方帮忙。
第四百四十七章穷人也是尊严的
四个孩子看到肉眼睛发直。
楚烨见状，又拿出腊鱼，还有袋装泡面，以及面包等。
男主人看出被照顾，心里感动又愧疚。
“一起吃，我真饿了。”楚烨善解人意道。
“他是真不会做饭。”老任插嘴。
“半斤八两。”楚烨怼道。
老任见男主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就没有跟楚烨继续斗嘴。
男主人拿过东西，邀请他们进屋子，随后让儿子把摩托车清理干净，如果粘上一滴粪水，晚上就不要吃饭了。
楚烨他们觉得太严厉了，毕竟摩托车可不是地板，坑坑洼洼的。
看着男人不像是做给他们看的，而是真的要求，那男孩晚上真要饿肚子了。
只是他们就算开口表示没关系，男主人还是坚持，儿子必须为自己做错事付出代价。
身为外人，他们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两位先生，走走，进屋子喝谁。”男主人热情邀请。
楚烨他们客套着走到屋前。
屋里摆设简单，收拾得整整齐齐，水泥地干净得反光。
楚烨他们都不好意思穿着鞋子进去。
“不用脱，没关系的。”男主人说道。
楚烨他们还是拖鞋了。
大小女娃跟着要进门。
男主人吼道：“去洗澡。”
两女娃吓得嚎啕大哭。
男孩子在后边喊道：“爸，我帮妹妹他们跳完水再洗摩托车可以吗？”
“洗摩托车，在洗澡，完成后才能吃饭。”男主人下令，意思是责任连坐。
楚烨他们觉得不妥，只是没表示出来。
男孩不敢反抗只能接受。
男主人转头陪笑，让他们坐，自己去厨房烧水。
“我给你打下手吧。”老任主动提议。
男主人不好拒绝。
两人一进厨房，楚烨就背着麻袋出屋子。
院子左边有个老井，男孩在打水。
三个女娃们都手拿着布等着。
楚烨见状很是好奇，那最大的女孩明显智力有缺，一般都不好控制的，怎么会那么乖。
最小的那个，是走路都摔倒的年纪，怎么也会听。
“哥哥，对不起。”男孩提水转身倒桶里，抬头看见楚烨后诚恳道歉。
“嗯。”
楚烨点头在边上坐下，道：“太晚了，先给你妹妹挑水洗澡，不然要饿肚子。”
“我爸……”
“摩托车是我的，什么时候洗我决定。”楚烨故作严厉。
男孩很聪慧，看出来装不懂，只是感谢。
井边就有个小木屋，有个灶台一样的物体，是女娃们用来洗澡的用，冬天还能烧热水。
女孩倒完水，先抱老二进去，随后让其他两个进去，由老二带着洗。
男孩就站在屋外边，出问题能及时帮忙。
楚烨趁机，问道：“家里那么干净是谁的主意？”
“妈妈说她去天堂后，都是爸爸打扫的。”男孩说道。
楚烨点点头，指着木屋，道：“这也是妈妈的主意吗？”
男孩点点头，道：“八月份倒塌了，爸爸又花十多晚修好了。”
“爷爷奶奶，叔叔他们呢？”楚烨问道。
男孩沉默了。
楚烨见状，从麻袋里拿出两瓶红茶，给男孩一瓶，道：“教我怎么让妹妹听话。”
男孩没接水，说道：“她们不听话，我就不吃饭，第二天没力气陪她们玩，几次后她们就乖了。”
“原来还有这招，回去我试试。”楚烨把水塞男孩手里，自己坐下开起另外一瓶。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
楚兮兮就是个跟屁虫，见他要是不吃饭，只会学着，最后难受是他。
不过说谎还是有效的，楚烨以妹妹为开头套话。
男孩只是聪慧没有社会阅历，楚烨得到想要的信息。
这家男主人是入赘的，父母觉得丢脸不同意，以断绝来往威胁都没用，就要求男主人每月五百块，偿还养育之恩。
02年，嘉陵人均月收入也是七八百块，这还是城里，此地可是农村。
家里还有四个小孩，可想而知而知生活多苦。
让楚烨很不爽的是，这家女主人是过劳死的，男主人父母兄弟非但没有愧疚，依旧要求每月五百块，一毛都不能少。
虽只是萍水相逢，他还是决定帮忙了。
恰好，男主人父母一家在小山村隔壁大山村，明天找完大牛老妈顺便去一趟。
“我们是来找人的，小山村你熟悉吗？”他问道。
男人点点头，道：“我小姨家在那边。”
“帮我带路，三百块费用，可以吗？”
“不用的，我……”
“你不在，就要爸爸照看妹妹不能工作，所以我付钱雇你是应该的。”楚烨摆手道。
男孩被说服了，但觉得三百块太多，只要三十块。
楚烨坚持，男孩拿不出理由只能听话。
女孩子们很快洗完澡，然后要帮男孩洗摩托车，当然是老二的命令，其他两个能跟着做事就不错了。
楚烨赶紧阻止，洗赶紧再去碰粪水不是白费了，随后他又让男孩也去洗漱，准备吃饭。
借口是，自己是算命的，摩托车是赚取宝贝，晚上九点才能碰水。
说服男孩后，同样借口说服男主人。
随后，他和老任跟着一家人一起吃饭。
这家人肉很少，菜自己种的，一点也不缺。
吃完后。
楚烨两人到院子乘凉，陪男孩洗摩托车。
“陈惠阳老丈人年轻时也是战士，因受伤位置尴尬，一直打光棍，六十多岁捡到个小女娃养大，他年轻时掉进河里差点淹死，是被老丈人救起来，一来二去跟女娃生情。”
老任是套大人的话，得到信息更足，顿了下又道：“本来也没走到入赘的地步，毕竟老丈人参加了dgm，没有什么传香火的思想。”
“喔，那有意思了。”楚烨喝着红茶道。
“可不。”
老任眯眼道：“一切都是陈惠阳当兵回来改变的，家里大哥、二哥都要娶媳妇，家里就没钱给他娶媳妇。”
“觉得老战士孤家寡人好欺负，不用给什么聘礼？”楚烨猜测道。
“小男娃说的？”老任好奇道。
楚烨摇头，道：“我是听到陈平形容爸妈相处日常，发现两人感情深厚，猜的。”
“名字也取得真好，就是命……唉。”老任道。
“偏了。”楚烨不满，名字影响命格，在他看来是无稽之谈。
第四百四十九章英雄救美
中午太阳火辣。
陈平还是个小孩子，不能熬着不吃饭，楚烨找了一处树荫遮蔽的阴凉处停下来。
他在县城里补充物资，可不止是面包，还有各种罐头。
陈平没见过肉罐头，好奇又害怕。
老任很贴心，装肚子饿等不了，抢罐头打开用面包夹着，楚烨开玉米罐头，他又抢先。
楚烨嘴里骂着，心里很赞同老任的教育方法。
果然，陈平安心不少。
在楚烨招待下，小心翼翼捧着夹肉面包吃着。
吃完后，楚烨逼陈平午睡。
他和老任到边上坐着等待。
“大牛妈搬过来这山沟沟住是为什么？”他望着群山嘀咕道。
老任抽着烟，回道：“从资料上来看，是投奔自己的表姨，让人不解是她娘家就在小姑镇，家庭经济还不错，兄弟姐妹不扫，大牛翻不出什么风浪，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大信息商就这？”
“少讥讽了。”老任白眼一翻，道：“大牛妈亲哥都不知道去向，换作你去，毛都得不到。”
这是事实，楚烨只能吃瘪。
半响后，他大开脑洞，道：“你觉得，大牛妈会不会有外遇？”
“从她兄弟姐妹样貌来看，应该有几分姿色，确实有可能。”
本质上，老任和楚烨是一类人爱八卦。
“大牛会不会知道呢？”
“这样有可能，可惜这你没信号，不然让兄弟们去问问大牛爸。”
“哪个男人……不对哦。”
楚烨第一反应，是认为没有男人能忍受绿帽，但村里不少人暗中赶着龌蹉事，大牛爸说不定不在意。
接下来半小时，两人不着调的拉扯。
轰隆隆！
这时，引擎声传来。
楚烨没有特意放大听力，跟老任同一时间听到。
两人立刻起身。
大约半分钟，乘坐三人的摩托车由远至近，进入他们视野。
他两势力不错，都看清容貌。
开车的是青年，中间是个笑容满面的小女孩，后座是个中年人。
油腻！
楚烨两人对中年人一样的评价。
边上午休的陈平，被摩托车引擎声吵醒张开眼，摩托车刚好从他们面前经过。
“萍萍？”陈平喊道。
摩托车中间位置的女孩，道：“表弟。”
“不对头！”楚烨冷声。
老任已消失，再出现就是摩托车前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通往外界的山道，宽一米左右，右边上山体，左侧是悬崖。
老任位置靠近左侧，目光冷厉吼道：“停下！”
摩托车和老任距离有二十米左右。
摩托车后面是杨哥认出来老任，他并不知道老任性格，只觉得‘天仙’不能被抢走，命令开车的青年不许停。
青年也不想停，但随着靠近，感受到压迫感，心里慌张手抖着，摩托车跟着晃着。
楚烨这时也赶上来。
纯力量、速度，他比不上老任，威严那可是强得多，往哪儿一站也不说话。
青年和他对视后，感觉往深渊坠入，周围是无边黑暗，恐惧从心底瞬间蔓延开来，天灵盖都要被掀开。
紧接着，青年窒息感突生，呼吸越加不顺，思维能力也停滞，撺着油门的手、踩着档位踏板的脚同时松掉。
摩托车本来在爬坡，车速就不高，随着青年松开动作放缓，而后向山体一侧倒下。
老任动了，赶在女孩被山体岩石撞到前，出手提出来，至于其他两人，自是不管的，被砸在岩石上，右脚还被摩托车压住，跑都没得跑。
“放开我！”女孩挣扎着。
老任没有呵斥女孩的不懂事，松开手。
从老任出现到摩托车倒下，不到三十秒。
陈平这才反应跑过来。
“弟弟！”女孩哭着抱住陈平，控诉老任不是。
陈平没说话，拍着女孩背部。
楚烨、老任同时走到摩托车侧前俯视。
杨哥尝试推掉压腿的摩托车，发现做不到就吼着青年帮忙。
青年已被楚烨气势吓昏厥，没有反应。
“干什么的？”楚烨问道。
杨哥见是他是个小屁孩，就凶狠道：“干你屁事。”
老任随即抬脚踩在摩托车后车轮上，杨哥感觉压着自己腿的重量陡然上升，疼得‘啊啊’的尖叫着。
老任松开了点力道，道：“态度好点。”
杨哥猛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楚烨再次询问一样的问题。
“捡漏的。”
“见鬼的捡漏，身上下墓的味道那么重！”楚烨冷哼。
杨哥心里一惊，狗鼻子吗？为什么闻得到自己用香水覆盖的腐味。
“盗墓也好，捡漏淘客也罢，为什么带着陌生女孩走？”楚烨喝道。
这次，他没有再压住气势。
他重生后没有淬炼身体，是扛不住登临古董圈巅峰的灵魂，时时刻刻在损耗精神力压着。
完全放开也不是好事，就像是水头龙阀门开启，精神力飞速消失。
没办法，为了节省口水，只能如此了。
杨哥感受到同伴受到的压迫，吓得面色发白。
楚烨要的不是其昏迷，适时关住‘阀门’。
一旁老任心惊肉跳，楚烨不是针对自己，都感受到可怕的压迫，如果是的话，会是什么样情形？好奇到想尝试。
接着，杨哥不敢再隐瞒，坦白自己看上了女孩，想占为己有。
“人渣。”老任面色阴沉如水，踩着后车轮的脚猛力踩下去。
啊啊！
杨哥发出惊天惨叫，细听还能听到骨头粉碎声。
后方，抱着陈平哭泣的女孩，听明白‘杨叔叔’才是真坏人，哭得更凶。
老任给那个青年也来一脚，把堆放从昏厥中疼醒。
“帮他们净身吧。”楚烨说道。
不止当事人吓住，就是老任都愕然，道：“那么狠？”
“留着有什么用，去祸祸其他人吗？”
“我不会，自己动手。”老任推脱道。
楚烨考虑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脏手。
杨哥两个人听到保住男儿身，跟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楚烨他们不再管，要两人自己搀扶着离开。
至于他们摩托车，那是陈平表姐家的。
“贪恋人身体还顺手牵羊，无耻！”楚烨朝两人吐口水。
老任默默搬起摩托车。
“我不要。”萍萍满脑子刚被老任提起来画面，害怕拒绝同车。
老任无语，指着楚烨道：“这货更狠，要割……”
第四百五十章鬼啊
老任是相当粗暴，直接说出‘学名’，把人女娃吓得惊叫连连。
楚烨精神耗费太多，面色有点发白，被萍萍的惊叫声搞得耳膜难受，手捂着斜眼老任，道：“不能优雅点？”
老任白眼一翻不语。
他们在原地又休息一个小时，楚烨恢复了些后赶往小山村。
萍萍妈妈是个五十多岁妇女，虽身体发福了，还是能看到当年绝对是十里八乡一枝花。
其就是陈平的小姨。
不过其实应该叫姨婆，因对方是陈平外公的表妹，只是不喜那个被叫老，逼着孩子改称呼。
听到过程后，抱着女孩哭自己疏忽，又跟楚烨、老任表达感谢。
哭够了后，陈平小姨邀请楚烨两人进去，说什么也要做一顿好吃的找他们。
楚烨想着一时半会回不去，就同意了。
他要推摩托车进院子，老任伸手拉住，道：“明天就是大兴村斗宝大赛，来不及吧。”
“他们说三天我就要准时到吗？”楚烨撇撇嘴推车进门。
“真任性！”
老任吐槽，不过其实心底不在意，因早猜到了。
进屋子后，陈平小姨去厨房忙活，让萍萍照顾招待楚烨两人。
萍萍不再把老任当作坏人，虽心底还是害怕，但表现出开朗的性格，泡茶端茶动作熟练。
陈平见状放心进厨房，去帮小姨。
“读初中了吧。”老任问道。
萍萍闻言表情怪异不说话。
楚烨两人心里有底。
云台乡都没有中学，需要到广武镇上初中，萍萍妈担心不敢让女儿独自去，也算是正常反应。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小山村又没产业，到处都是山，萍萍妈为女儿，把家搬到镇上哪怕到乡里也行。
“这小娃看着不想吃苦的。”老任凑近楚烨耳边说道。
楚烨点点头，身为农村娃，想长得白白嫩嫩是可以有，但萍萍家屋子摆设来看，没那条件。
然而，萍萍粗布衣都掩盖不了富人家仪态，就很说明问题了。
只是这是人私事，就是吃顿饭的外人，管那么宽有点不道德。
两人把话题转到茶叶上，表扬萍萍厉害。
谁不爱听好话？何苦是只有十五岁的少女，很快把心里那点不愉快抛到脑后，勤快倒茶，高兴的表示，自己有个姐妹，泡茶功夫更厉害，现在和阿姨去村委会那文件，等下就回来，一定让对方给楚烨他们表演。
楚烨两人配合表示期待。
半小时一晃而过。
饭没做好，萍萍嘴里更厉害的姐妹回来了。
这是一个富态的少女，目测体重都能两个半萍萍，五官都要挤没了。
楚烨观察的是骨相，总觉得很熟悉。
少女在萍萍引荐下上前，一看到楚烨后就惊呼，“楚烨哥哥。”
少女声音清亮。
楚烨愣了。
“我是小牛妞啊。”
“牛妹？”楚烨问道。
少女猛点头，张开双手扑上来抱住楚烨。
楚烨屁股下的椅子嘎吱作响，让老任很是担心，赶紧伸手扶椅背。
好在椅子是实木，支撑力还是靠谱。
不过楚烨状态就不好了，少女太激动不注意力道，抱得太死，让他缺氧呼吸不顺。
他实在受不了，挥手示意老任救命。
老任赶紧开口提醒，小牛妞才醒悟过来，放开手站着，低头玩着手指，道：“对不起楚烨哥哥，我我……人家……啊。”
小牛妞忽然尖叫着转身跑想卧室。
楚烨觉得没道德，但还是暗暗把小牛妞比作肉山。
对方小时候真的跟瓷娃娃一样，走到那儿都吸引一票人注意。
大兴村没抱过的大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脸颊不知道沾多少口水，怎么才几年就……
“诶不对，我们不就是来找牛妈妈的。”他突然反应过来站起来。
砰！
小牛妞反手关上卧室门。
边上一脸错愕的萍萍，回神道：“哥哥，你认识妞妞？”
老任已知道小牛妞的身份，却还是投注目光。
楚烨给萍萍解释，自己今天是为了小牛妞的哥哥，从巴南赶来的。
“妈出事了。”萍萍误会是牛爸爸派来楚烨来的，面色大变跑向厨房。
楚烨不知道背景，故而没阻止。
萍萍进厨房一分钟，萍萍妈手持菜刀，气势汹汹出来，道：“还敢来，信不信老娘剁了你。”
“大姐误会，那个……”
“误会个仙人板板，给我滚！”萍萍妈不信，凶狠赶人。
陈平从厨房出来，一脸尴尬不知道帮谁好，叫人的萍萍倒是和自己妈妈同仇敌忾。
走是不可能走的。
楚烨暗示老任出手夺下菜刀。
老任是真的懂轻功，就是电视上播放的那种，动身都没让萍萍母女察觉，等母女反应过来，老任回到原位，把手里菜刀扔桌子上。
“鬼啊！”萍萍妈妈尖叫，双手拉住女儿和表外甥往外冲。
“真是鬼，想吃你，你跑出村子也没用。”楚烨冷言冷语。
声音像是一把坠子插在萍萍妈胸口，把其暴躁、恐惧等负面情绪打散。
不过人也没好哪儿去，直挺挺往后倒，两个小孩被拽着一起跌倒。
“麻烦！”老任嘟嚷一句起身上去搀扶。
老任是以速度见长，并不意味着力量弱，一个中年妇女的重量，对他来说还是很轻的，从后面单手扶着，另外一手拍萍萍妈抓住小孩的两手，避免两小孩摔倒。
“任叔叔，你是不是爷爷讲的那种大侠？”陈平小眼睛扑扇兴奋的光芒。
老任思考了下，道：“差不多。”
“能教我吗？”
“可以。”老任郑重点头。
陈平在早熟懂事，却终究是十二岁的小男孩，听到有机会成为大侠，在原地拍手蹦跳。
大三岁的萍萍的情绪就没那么，之前认为老任是坏人的想法又冒出来，想要回妈妈又不敢开口。
“楚烨哥哥。”
卧室房门打开，小牛妞换上新年才会穿的白裙子，道：“我十六岁了，能嫁给你了。”
蛤？
楚烨人都愣了，都什么跟什么。
“我五岁的时候，你说等我长大会娶我的。”小牛妞站在卧室门口，身体摆动着。
如果换作是萍萍来做，就是含羞待放小百合。
小牛妞做起来，就算楚烨不想没素质，最终还是露出一脸尴尬。
第四百五十一章爱说谎的女人
楚烨想起来了。
小牛妞小时候，他还没跟大牛家闹翻，对方经常到她家玩，大人们都会开玩笑，说长大后让嫁给他。
他从小就野惯了，为怼大人就随口表示可以。
没想到，小牛妞当真了，多少年还记着。
现在，他很想说明，可小牛妞体型那么宽，平常一定受到不少歧视。
对方有那么中意自己，会不会被打击到。
苦恼啊！
他陷入两难。
这时，老任按萍萍妈人中穴弄醒。
萍萍妈张开眼惊叫，一下吸引所有人目光，暂时免去楚烨的尴尬。
“我是人！”老任放手让萍萍妈自己站着，并喊道。
声音如大吕洪钟，萍萍妈被震住。
小牛妞询问情况，萍萍跑上去抱住她手臂却生生解释。
她明白过来后，笑道：“阿姨，您想错了，楚烨哥哥是好人。”
“好人？”
“嗯，小时候他看到我被欺负，都会保护我的……”小牛妞如数家珍，说着小时候的事。
小牛妞滤镜太重了，其实在旁人看来，楚烨就是野小子，不疼惜女孩子，各种开玩笑。
当然，保护小牛妞不被大孩子欺负也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萍萍妈总算不把楚烨当人，倒是依旧对老任很警惕。
厨房里传出焦味。
萍萍妈拍腿惊叫跑进厨房里。
“师父，您不要伤心，我会说服我小姨的。”陈平跟进厨房前说道。
老任不反对陈平的称呼，还叫不要跑那么快会摔到。
“还真想收徒啊。”楚烨说道。
老任上前在他身侧位置坐下，道：“还是管管你的婚约吧。”
楚烨脸色顿黑。
小牛妞拉开被萍萍挽着的手臂，来到楚烨身前桌子另外一面。
“你哥出事了。”楚烨不想听到什么结婚的，急忙抢话。
小牛妞一听面色难看，道：“我哥哥怎么了？”
楚烨把经过说了下。
小牛妞表示不可能，每个月都会写信，哥哥也会回信寄到镇上，妈妈在取回来给她，信里都很正常。
楚烨有两个猜测。
要么大牛报喜不报忧，要么一切都是牛妈妈作假。
他歪头凑近老任，道：“你怎么看？”
“昨天收集的情报来看，大牛识字不多，写信是不是有点难度，如果是别人代笔，村里谁最有可能。”
“都不可能，大牛家那种情况，只会让迷信的村民觉得晦气不想靠近，不迷信都跟我家关系很好，真帮忙代笔我会知道。”楚烨分析道。
老任点头，道：“那就很明显，她妈妈作假。”
楚烨认同，一时间很同情大牛兄妹的遭遇。
此时，小牛妞哪管自己结婚的事，就担心自己哥哥的状况。
楚烨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真相呢？
“楚烨？”
牛妈妈提这个袋子进门，一眼就认出来。
楚烨扭头随后起身问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牛妈妈言词神态很谨慎，记忆里楚烨和自己大儿子关系非常好。
楚烨也不绕弯弯，把大牛情况直接说了，比跟小牛妞说的更详细。
牛妈妈听完，道：“我和那烂人一人带一个，我女儿好得很，至于另外一个……”
“妈妈，哥哥……”
“回房间去！”牛妈妈喝令。
小牛妞不想，眼看牛妈妈要打人，萍萍赶紧拉着走。
两人提醒差距太大，萍萍拉得很吃力。
牛妈妈作势真要揍人，小牛妞才不情不愿让萍萍拉自己进卧室。
卧室门一关上。
牛妈妈转头冷眼望着楚烨，道：“大牛这孩子韧性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楚烨眉头狂抖，九年前牛妈妈带着女儿离开，大牛才八岁半，有韧性个屁。
要不是对方是长辈，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他坐回椅子，冷脸道：“不需要阿姨把大牛接到身边，只希望您去见她一面，解他相思之苦……”
“不用了。”牛妈妈态度粗暴拒绝。
楚烨也不想给面子了，直接表示，如果牛妈妈不去见大牛，自己就跟小牛妞说实情，这些年所谓的通信是不存在的。
“相信以他们兄妹感情，小妞一定会去见上一面，往后可能留在哥哥身边照顾，到时候你儿女都没了。”楚烨说道。
“小鬼娃，还是那么爱管闲事蛤。”
牛妈妈把袋子甩桌上，在对面椅子上坐下，道：“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有请。”楚烨不咸不淡道。
“大牛是那烂人跟别人生的，只是碍于情面我一直不戳破，照顾他到八岁，也算是有情意义了，现在他怎么样，跟我可没关系。”
牛妈妈冷冷道。
楚烨狐疑，徐丽女士周围一片八卦大婶，如果大牛不是牛妈妈生的，他不会不知道，肯定还有隐情。
他盯着牛妈妈，道：“牛叔年轻时跟着镇上的人做够淘客，没赚钱就去干挖坟，听说你们是交易一个老物件认识的对吧。”
“是又怎么样？”
“挖坟的人身上都有腐臭味，像您这样貌美如花，家境不错的女孩，真看得上牛叔？”楚烨眯眼道。
牛妈妈眼神闪过一丝戒备，道：“你什么意思？”
“给你介绍下。”
楚烨手指向自己右侧的老任，道：“在小姑镇养生的嘉陵升天中介的老总，任冲天。”
“升冲中介。”老任一脸不爽提醒。
楚烨不在意，继续道：“给他时间，您往上八代祖宗的小情人，都能给挖出来，您也不例外。”
牛妈妈好些年没碰古玩了，但对‘升冲中介’不陌生，盯着老任看个不停。
“任升，才是你听到的名号。”老任提醒道。
牛妈妈一下泄气了。
“大牛不是我，也不是牛邦的儿子，是当年我们队里队员的儿子。”
牛妈妈解释，十几年前他们去江州挖一座元代古坟，没曾想坟下有南唐的坟，他们挖出一堆好宝贝。
跟很多盗墓团伙一样，在宝贝面前，大家内心的贪婪都被无限放大，谁都想独吞。
有一点不同，那次行动是有人出钱的，众人的收益只有现金，其他物件都归建项目人所有。
队长在关键时刻清醒，主张按照约定来，其妻子也是团伙副队长支持。
余下，以牛邦为首包括牛妈妈四人，主张坟墓是唐末的，跟约定不一样，算是团队意外收获。
第四百五十二章牛妈妈是个狠人
从古至今，讲道理分两嘴炮和拳头。
牛邦四人说不过队长，就启动武力。
很不幸，队长力量惊人，一群人一角都没碰到就被放倒。
四人很默契假意服从，出来后就分成两队，一面拖住队长，一面去找队长家人准备要挟。
“你们团伙是固定的？”老任插嘴问道。
楚烨也好奇，除了家族式或者临时起意，大部分挖坟团伙，为避免被拔萝卜带土一锅端，会拿着假身份临时组队，队长背景不可能被牛妈妈他们知道才对。
“队长有一天喝酒，说起自己有个儿子，牛邦顺便打探地址，我们都知道了。”牛妈妈说道。
天真啊！
楚烨、老任同时感叹。
盗墓团伙，是古董圈中最特殊的一批人，人心丑陋直接，践踏法律、把道德当马桶使用是常有的事，竟出现喝酒误事。
“后来呢？”他问道。
“哼，原来我们上当了，队长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想借我们手除掉自己的老婆。”
牛妈妈一脸鄙夷，道：“烂男人把东西带走，跑了。”
“那怎么不把小婴儿还给人母亲？”
“副队长受不了疯了，孩子本来想丢掉的，你爷爷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也没说什么，就去牛邦家跟他爹喝酒，孩子就留下来了。”
牛妈妈态度，没有一丝拆散骨肉的愧疚。
楚烨厌恶。
为了大牛只能忍着，继续追问队长信息。
“死了，被那个项目土豪找人做掉。”萍萍妈从厨房走出来，其面庞满是愧疚。
楚烨、老任明白了，队长爱上就是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从萍萍的容貌，完全能看出萍萍妈当年有多漂亮，队长变心似乎说得过去。
毕竟，干盗墓都是不讲道德法律，豁出命的人干一票是一票，对妻女忠贞什么的，别想了。
萍萍妈在右侧椅子坐下，低头道：“当年我不知道那男人是有妻子的，有一次他来我家店里出一件货，也怪我迷恋他的样貌，主动交谈，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后来就萍萍。”
“萍萍跟大牛差三岁，也就是说那队长带着宝贝躲了三年？”楚烨说道。
萍萍妈点点头：“准确是两年六个月，他说自己老家在东北，我信以为真就跟着去了，直到……”
“直到我找到。”牛妈妈接走话头，冷哼道：“烂人不止骗一个，是连续骗好几个，妞妞是烂人跟酒吧女的，人抱着还真上门，烂人不承认把人杀了。”
楚烨不知道说什么好，花心滥情就算了，还对骨肉那么狠。
老任皱眉道：“似乎你一直碰到他的女人，我可不可大胆……”
“我跟牛邦又不是真夫妻，去他家不过是蹲烂人出现，牛邦竟想要吃老娘，谁给他自信，当时我就把他作案，凶器割了。”
牛妈妈一脸恶狠狠，随后还自曝，队长的凶器也是她做掉的。
楚烨当即汗颜，狠人啊。
老任在小姑镇养生的店铺，就在牛妈妈娘家前面，两家没少来往，差点成为亲家。
此刻，他感觉裤子凉飕飕的。
牛妈妈知道他们两想什么，压根不在意，冷声道：“狗男人藏不少东西，死都没来得及交代，害得老娘牺牲自己，去跟那肥猪交往两年。”
“东西拿到了吗？”楚烨脱口而出。
哼！
牛妈妈瞥了眼冷哼，是嫌弃八卦。
楚烨是懂的，但想到对方的手段，不免浑身不自在。
“肥猪也不是最上头，上面还有人，为了保住自己那短钉，说是叫张深，我查了好久都查不到嘉陵有这号人。”
牛妈妈心有不甘。
“您还是别找了。”楚烨告知张深是谁。
牛妈妈听完不屑，道：“别扯了，潘家园我也很熟悉，张深就是个没用的小白脸，三分钟都算他厉害。”
楚烨可不是真十八岁，牛妈妈后面的话，他秒懂，暗叹张深听到牛妈妈评价，不知作何感想。
老任比较正经，没去关心张深的八卦，给牛妈妈科普张深背景身份。
不是关心牛妈妈死活，而是不想张深在嘉陵停留太久，或者杀人，让张家的内斗蔓延过来，影响到巴南市场正常经营。
“张家人我可惹不起。”牛妈妈还是有自知之明，随后道：“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大牛死活和我无关，你们走吧。”
楚烨不可能走。
牛妈妈虽不是大牛亲妈，但大牛认为是就足够了。
再说也不是要对方养育，只是帮忙梳理下大牛情绪而已。
他正想开口，卧室门突然打开，小牛妞满脸泪痕走出来，随后宽胖的身躯普通跪下磕头，道：“求求您救救我哥哥。”
牛妈妈愣了下，随后一脸狰狞道：“就算不是亲生的，可养你十六年，就不配你叫一声妈了吗？”
小牛妞头点地，哭道：“您认我吗？”
“死丫头！”牛妈妈起身。
“嘿，我们还在呢。”楚烨冷声提醒。
牛妈妈愤怒可没失去理智，老任想处理她还是能的，只能悻悻收手坐回位置。
“不去！”牛妈妈是怕老任，但对大牛太厌恶，所以不打算改变心意。
楚烨劝说：“队长是对不起您，可大牛没做错什么，您就看在他无父无母份上，帮个忙吧。”
“不去，那对眼睛跟那烂人一模一样，我看着就讨厌！”牛妈妈态度坚决。
卧室里哭得梨花带雨的萍萍也走出来，和小牛妞跪在一起磕头哀求牛妈妈。
“好啊，一个个的……”牛妈妈气得牙痒痒，扭头望着萍萍妈，道：“姐，您有什么想法？”
萍萍妈狠队长不比牛妈妈轻，有时候都觉得留着队长血的女儿讨厌，所以对没有见过面的大牛，更没有感情一说。
然而终究不是牛妈妈那么狠，思考了下，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牛妈妈当即跳脚，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结果没人同情，反而去同情烂人的野种。
“报酬，价值百万的老物件。”楚烨实在厌烦了，拿出重筹码。
牛妈妈跟变脸一样，坐下笑眯眯道：“你爷爷的藏货？”
“我爷爷一辈子清苦，只留给我一辆三轮车，在我眼里价值无限，对你而言不过是废铁。”楚烨冷哼道。
牛妈妈又变脸了。
“他在呢。”楚烨手指老任。
第四百五十三章做错了吗？
人的名，树的影。
对于牛妈妈来说，老任能抵百万，所以同意去响马镇‘拯救’大牛。
不过一家子准备离开嘉陵北上，最近正在操办自己的户口，得三天后。
能去就好。
楚烨对时间没有要求。
“姐姐，你照顾她们，我自己去处理了。”牛妈妈抓起资料袋，出门前狠狠刮了眼小牛妞，骂白眼狼。
小牛妞跪着头点地，只有哭声。
萍萍妈送出门。
众人都沉默着。
萍萍妈折返，望着楚烨两人表情有点僵硬。
女儿被两人所救，本应报答，没想到短时间误会，谩骂几次，实在有点恩将仇报。
楚烨前世早已见惯‘人世情’，岂会对一个普通人作为动气，笑笑表示自己饿了。
萍萍妈有台阶下，赶忙表示饭菜一会儿就好，让他们等一下，随后进厨房去。
陈平再次跟进去。
大厅就剩下坐着的楚烨两人，还有卧室门前跪地两个少女。
两人一直跟着萍萍妈学文断字，并没有受牛妈妈念歪经影响。
她们觉得楚烨一个外人，为救大牛付出价值百万的物件，而作为大牛同父异母的自己，竟什么也做不到，很羞愧。
“不渴吗？”楚烨问道。
两人头低低的。
老任年纪大不用那么在意，直接喊话：“她都走了，跪给谁看？赶紧起来。”
两人抬头一脸泪痕，嘴唇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
楚烨知道不做点什么，这两有道德底线的姑娘，是过不去槛了。
于是，他双手抱脑后，脚顶椅子身体后倾，开口语调轻佻，道：“从今往后大牛就是我的人，得给我做牛做马偿还。奸商你干坏事比较顺手，给个意见吧。”
老任心里骂娘，什么自己干坏事顺手？嘴里应答：“培养成收账的、或者跟挖坟的人交易什么的，反正脏手的事都得是。”
“我来吧。”
两个女孩争先恐后，她们相反很简单，大牛一直跟着牛爸被人欺凌，而自己活在两个妈妈爱的呵护，不要太幸福，往后还是让大牛享福。
楚烨斜眼道：“女人吗？我不信任！”
女孩们闻言一愣。
小牛妞滤镜有点破口，盯着楚烨面色变来变去。
楚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破女孩们丢自己好人印象，减少心中的愧疚。
在旁人心里，对比02年一平米不到一千的房价，价值百万的老物件，非常贵重。
不给女孩们解套，两人这辈子别想好过。
另外，对楚烨来说，哪怕是上亿的古董都是个屁，没有亲人好友来得重。
小牛妞是他朋友、大牛也勉强算是，他不希望因自己，而让二者人生笼罩着阴影。
老任这时跳出来加码，表示女孩们放到夜总会上班。
“你无耻不？”楚烨顺势开骂。
“怎么就无耻了？夜总会……”
“……”
两人把女孩们扔一边喷对方，话里话外都指出，他们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救人是有自己的心思。
两个女孩子，终究没出社会，看不懂真相，只顺着楚烨计划走，心里的愧疚一点点的减轻。
厨房做饭的萍萍妈，边做菜边流泪，外面争吵她都听进去了。
“小姨，您别哭，师父……”陈平为逗萍萍妈开心，把自己泼粪的事详细说明。
萍萍妈心里更难受，楚烨两人气量那么大，被泼粪谩骂都不生气，还想着帮人。
自己呢？为一个该死的烂人，时常生出讨厌女儿和小牛妞的心思，太丑了。
一顿饭，众人心思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虑惭愧，最后草草收场。
楚烨一想自己在呆下去，大家都不愉快，于是跟老任商量了下，带上陈平告别前往大山村。
萍萍妈三人送他们到门口。
这次换老任开车。
陈平依旧坐中间，楚烨在最后。
车速还没自行车快，一方面是山道不好走，一方面……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老任说道。
后座，楚烨的双手放在陈平肩膀捏着，让小朋友疼得面色扭曲，听到老任话，稍稍松了下力道，回：“大牛凭什么不幸，他有做错什么？”
老任闻言停下摩托车，下来走到一旁蹲下抽烟。
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从任何方面来说，都跟好人沾不到边，甚至在普通人视角，是大大的坏。
他缺从不在意，今日的事却感觉不舒坦，在两个单纯孩子面前，揭开父辈们的黑暗面。
小牛妞、萍萍说不被影响人生走向，鬼都不信。
二者可是女孩子啊。
“下来。”
楚烨让陈平也跟着自己下车，继续双手按着陈平肩膀，并让其朝老任移动。
他们来到老任面前停下。
啊！
陈平忍了一路，这次实在忍不住，感觉肩膀骨头要断了。
“想成为大侠，这点痛都忍不住？”楚烨在陈平背后，双手按，闻言加重力道说道。
陈平疼得面相挤一起，身体在抖着，听到楚烨的话，立即使劲咬牙扛住。
楚烨有感，很满意。
说实话，陈平的骨骼不合适走武道。
古今大师们，都不会收的。
也就老任、他这种任性的人，才收。
当然收是一回事，结果能不能成，那就不好说。
不过，此刻陈平能忍住，就光凭主观能动性、毅力，也能弥补天赋不足，达到阿达、阿海的程度是可期的。
等那时候，巴南古玩市场业务，肯定比现在繁荣，陈平自己就有能力，帮一家人摆脱贫困。
楚烨继续帮陈平梳理骨骼穴位，视线越过小孩儿的头顶，跟老任说道：“我妈被家里人嫌弃欺凌，没有被压垮，在大姨帮忙下找我爷爷，后来日子也一样时上时下，却一如既往的坚韧，把我们兄妹养那么健康。”
“不能否认，徐丽女士背后有个普通男人撑着就是，但不管怎么说，所有经历才造就现在的她，我一直认为她是世界最伟大的女人。”
楚烨一脸骄傲的说道。
他说的是真话，就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老妈那暴脾气能走到今日，背后付出多少努力，可想而知了。
“说自己老爸是普通男人，也不怕挨揍。”老任掐掉烟头怼道。
第四百五十四章运气不错
老任能骂人，就说明放开心里纠结。
楚烨把其当朋友，见状心情自然就好起来。
结果陈平遭殃了。
刚感觉肩膀要散架，这会儿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的，只有疼痛是。
不过，为‘大侠梦’，小娃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顶着。
“别虐我徒弟了。”老任很是心疼。
“这是我们门派的绝世武功的基础，好吗？”
“滚蛋，我自己徒弟自己调教。”老任要动手了。
楚烨只能收手。
他的话半真半假，不过老任想亲自给陈平打基础，没必要阻止，天真的想着，到时候跟介入阿达、阿海一样，再出手帮忙就是了。
三人再次上路。
大山、小山村名字相似，地势却天差地别，广武镇的平地都在大山村，是镇中心也是粮食集散地。
村民们是周遭三十多个村子最富的。
多余粮食养猪，沿长江支流鱼虾不缺，比不上城里但历来吃喝不愁。
楚烨他们到达时，天已黑漆漆，就随便找了一家旅社入住。
今日也不知什么日子，旅社没有多人房，好在都是男的，还有个小孩，能将就挤一下。
老任主动要包办晚餐。
楚烨乐得轻松，带陈平去房间赶去洗澡，自己都阳台吹风。
大山村是广武镇中心，自然是有信号的。
白天楚烨为省电关机，现在一开机，‘叮叮’响个不停，未接电话数十个，短信更多。
大兵站、父母发来的。
他早已猜到了，把手机放一边，脚翘搭在围栏上，背靠椅背闭眼舔息。
他嘴里任性说，什么时候比赛自己说了算，其实是谎言。
真正的目的，是试探下楚会长对他了解多深。
刚到达广武镇上，老任就跟阿海他们沟通过，信息都汇聚一起。
大兴村度假村开建典礼，将在五天后举行，届时同步举办，‘第一届大兴艺术品交流会’。
按照阿海的汇报，要开典礼是突然通知的，但相关工作人员入驻大兴村，没有出现混乱场面，村委会、老人会等管事的，接待也没出现纰漏。
他借此推断，楚会长做了准备，如果他明天准时参加，就真举行，不行的话启动B方案。
“五天后，正好张家的事也能好好发酵，到时候才能热闹点。”
楚烨嘀咕着，正好手机也停止叫声，他拿起来给古掌柜发信息，建议古掌柜让万老板的店铺参加，拍卖品是‘张豹子手指’。
信息发完后他就关机，不为别的，就防止父母要挟大兵站众人打电话、发信息。
按照他对老妈的了解，不关机晚上绝对别想闭眼。
“不会出纰漏吧。”
“放心，他们都来了。”
“……”
楼上房间传来密谈。
楚烨隐约听见，对其中一个声音熟悉，就煽动耳朵放大听力，全给给听进去。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最近有一批外省古董流动商贩，把交易地点定在广武镇。
‘古董流动商贩’，顾名思义，就是没有店铺，全国乃至全世界贩售物件。
物件来源很复杂，占比最大的是，一些不想出面的人，把东西交给靠谱团队出手。
为了混淆不被人看出来，幕后的人会出资金，让交易平台变成移动的，有需要的人会加入，物件多寡就看有几人加入。
上面密谈透露，起点在粤省那边，随后跨越湘、桂、黔三省，最后定在嘉陵璧山县广武镇。
粤、湘、桂、黔，前面两个是古玩大省，特别是粤省边上有个自由港在，物件十分值得期待。
这时，房间老任卖晚餐过来，楚烨赶紧起身进门，转述了刚听到的情报。
老任放下袋子，道：“嗯，我也听到了点风声，人员挺多的，我猜是借着广武镇最近几天普渡日，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参与祭神，人员众多不会引起注意，否则广武可不是什么古镇，没道理定这里。”
嗯！
楚烨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碰到也算是我们幸运。”老任坐下点了根烟，道：“我顺便去了一趟陈家，最近一个月，陈老大当选村里副主任，陈老二也开门面，买卖水泥建材，我觉得有点蹊跷，你怎么看？”
“这次流动项目，是早就规划好的？”楚烨说道。
老任，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有人推动陈家人在村你管事，好达到目的。”
楚烨当即皱眉。
古董流动平台，受到客户们信任，靠的就是‘无源’，能避免竞争对手乃至仇家追踪。
现在好了，提前定下终点，那有心人用点手段，根据最后器物持有人倒查，很容易追到源头的。
物件有问题，涉及面就很广。
这里可是嘉陵，到时候圈里直接达成‘嘉陵事件’，以后不会出现‘流动交易会’不说，对巴南市场名声也是打击。
“少说准备半年，你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他问道。
老任眯眼道：“有两种可能，一出手的人只手遮天，比起来我是个小虾米。第二，中途有人插手。”
“不都是幕后的人比你强。”楚烨撇嘴。
“有区别。”
“说说看。”楚烨其实心里有答案。
果然，老任认为如果是后者，就是针对楚烨而来，以此推导，幕后的大佬是楚会长。
“管他是谁。”楚烨说道。
老任道：“真不管？”
“管什么，现在巴南市场管事者又不是你、老古，让高个去顶着就是，我们就捡捡漏发个小财。”
“你可真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老任说着脸色从严肃变得轻松，语气也跟着轻快。
老任是想，‘嘉陵事件’注定要发生，巴南名声受到影响没法改变，那就放任就是了。
反正楚烨还活着，到时候整几件惊世骇俗的物件，名声也就扳回来了。
陈平洗完澡出来。
三人一起吃饭，吃完哪儿都不去，直接上床睡觉。
半夜，老任起来抹黑离开房间。
楚烨知道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觉去。
第二天六点，他睡饱了难得没起床气。
陈平早起来了，发现老任不在很着急，又不敢打搅，一直站在床尾。
“哥哥，师父……”
“不用担心，他去找情人了。”楚烨下床后随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