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切为了利益
晚霞把天空映照成紫红色。
杨三家里外都是人。
杨三满身血迹坐在门槛上，身前是一大片烟头，两眼无神。
“我就说，那女娃一看跟三儿不像。瞅瞅果真不是亲生的。”
“嗯，确实生不出来眼睛那么大的。”
“我一直不敢说，那女娃子很像是方东。”
“……”
村民交头接耳。
房间里，杨三的儿子抱着妹妹，望着老爸的背影表情很复杂。
打小他就感觉到父母对他的不喜，一直压制天性让自己比别人的孩子听话，后来妹妹出生后，更是尽一切努力做个好哥哥。
妈妈虽然还是不喜欢他，但多少有点关心了。
爸爸一如既往，在生活中、在学习中甚至有外人在场，对他依旧表示嫌弃。
在很多夜里，他盯着蜡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质问，自己是不是真长得丑，丑到父母都不喜欢。
是的，他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然为什么同学们不喜欢自己，躲避、欺负呢。
从此以后他更加的封闭自己，只有妹妹是他心中那道光。
妹妹第一次开口，叫的是哥哥，断奶后去哪儿都要粘着，上学时没少为他出头，同学们也渐渐疏离他。
“哥……”
“不怕，哥哥在。”杨亚洲听到妹妹不对头，迅速回神。
他自卑、自我。
外面的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于他无伤，父母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想知道，抱着妹妹转身进厨房做饭去。
这时外头，方东一群人过来。
人们交谈声老远就能听到。
岩村长、三老人眼神意味深长。
四人早有察觉，方东跟鲁小莉关系有点特殊，只是没有证据，且表面平衡还得维持，故而都装傻。
三老人心想，而今有人捅破了，正好可以找机会，把两个人踢出话事圈，把自己亲信安排进去，就能保证儿孙福利。
岩村长思考的更多。
方东、杨三一旦离开圈子，那意味着自己要一人对三人，人有任何优势可言，要被架空。
想到这，他绝不能让天枰倾斜太严重，暂时放下其他计划，两人必须得保一人。
方东和其他四人心思完全不一样。
本来他就想搞定其他五人，在村子里独尊。
现在有人爆出来正好，也逼迫鲁小莉拿名声做借口，能完全站在自己这边。
到时候让省城的人捐赠修路、修学校，提高自己的名声，村民根本就不会管他们是不是私通，只会为捞好处说好话。
同时间，没有跟到近处的刘相望着当前这个局面，说道：“阿达先生，您说过村子跟省城某些人有关系，事闹那么大，会不会有点过了。”
边上伪装成古董鉴定师的阿达，面色满是疑惑，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闹呗，到时候收拾不了，就让那小畜生赔。”方秋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另外一头，也做伪装的老任，因地势高加上带着镜式放大镜，把方东几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老板，区区小村子而已，为什么您要整这么大的局？”老任的保镖问道。
“不说村子有底蕴，就王刀疤藏着的生货，有机会我怎么能不关照下呢？”
老任话里就‘机会’两个字是真的，内心并不在乎王刀疤‘私人仓库’，毕竟做古董的谁没个底。
他最主要的是想逼迫楚烨不能低调。
保镖明白自己职责，提高警惕望着人群。
在场，除了吃瓜群众，各有各的利益诉求，今晚注定是要热闹了。
远在省城这边。
楚烨和成铜离开医院，来到一家餐馆吃饭。
“现在能说话了吧。”一落座，成铜就黑着脸问道。
从在医院他报酬的事，被楚烨以医院不能喧哗给打住。
然后出医院一路上，不管他说什么，楚烨都是闭口不语。
“谢谢。”楚烨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在成铜快要暴走，才开口：“你窝在柳城借别人口袋里手机、钱包，不是长久之计吧。”
“敢赖账，老子和拼了。”成铜拿起筷子威胁。
“冷静，好好想想我是那个意思吗？”楚烨淡定拿起热茶。
成铜不过是一时气不过，就没见过那么心黑的，酬劳从三十万减到十万。
此刻闻听楚烨的话，认真品了下，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把筷子放下，道：“老子承认你不是一般小孩子，不过想和那些人比，你还差得远。”
楚烨放在茶杯，拿起筷子望着成铜，道：“我能用筷子夹碎瓷碗你信吗？”
成铜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楚烨的行为是为‘老子’两字生气。
是个人都有尊严，何况一个跟阎王打交道数十年的老江湖。
成铜并不想服软，冷哼道：“老子……”
楚烨用筷子夹着碗，也不见他用力，碗的‘咔嚓’声随即响起。
成铜呆住。
楚烨在下筷子时，他可是观察过瓷碗，上面光整没有裂缝，而今出现了一发丝般的裂缝。
瓷制品易碎是没错，但用塑料筷子夹碎闻所未闻。
他想起来江湖盛传，有些传承古老的下墓者，本身也是鉴定宗师，能够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成铜回神道。
前世楚烨和成铜认识十多年，说不上是朋友，也谈不上敌人，关系是平等的。
他不打算用重生优势压榨，却也不想被占便宜。
成铜不自称‘老子’，他也就不计较，即使察觉对方会错意。
“你的酬劳，我用另外一种方式给你……别急着插嘴，听我说完。”
楚烨放下筷子，道：“西北的马票、北边的摸金校尉、南边的土夫子，确实都很棘手。但是，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有人能摆平，让你活在阳光下，你认为值多少钱？”
成铜很不屑，电视上播报盗墓贼，总是愚蠢不知死活，真实情况是，这一行很专业，技术、学识都在古董行业里一等一。
想学高超技术、知识，没有实力背景怎么可能。
目前行业里，不是民国之前的，不管是中外，都不算是上台面。
而他惹的，几乎是最顶尖的一批，楚烨除非是内部人，认识能摆平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带着讥讽的口吻，道：“谁有那能力？”
第257章 希夷鉴
服务员上菜。
楚烨两人都闭嘴，等人走远后他笑道：“加个老物件呢？”
成铜笑了，道：“你本事是不小，但小看天下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惹了东南西北的老行家吗？”
“十年前有个不想死的老头，拉了一帮国内外土豪一起，以五亿赏金寻找梅露十二台，也称希夷鉴，据说里面藏着希夷先生长寿秘密。”
“知道得不少。”成铜冷哼道。
“其实这是表面的。真正的一样，是梅露十二台乃民国古董天王随身携带，后来据说在勘探风水遗失，里面藏着进入天王内库的钥匙。”楚烨说道。
成铜立马坐不住。
当时得到‘内库钥匙’的情报，折损不少兄弟，好不容易有点线索，结果刚进去就被人阴了，死得只剩下他自己不说，还被顶尖同行们联合绞杀。
“你也是……”
“别，我这人有洁癖，可不想碰死人。”楚烨边说，边拿着筷子夹着肉片。
因筷子刚被他用来夹碎瓷碗，‘啪’一下就断成两节，他把筷子一扔，用手拿起肉片放进嘴里。
成铜见状翻白眼。
“我说的精神洁癖、道德洁癖。就跟济公一样，酒肉穿肠过秃头心中留，这样你明白吗？”楚烨舔着大拇指油脂解释道。
成铜不语。
“明白就好。”楚烨点头后叫服务员送筷子过来，继续道：“说正事，希夷鉴先不说，如果我给王刀疤提供一条线索，你认为可行吗？”
身在榕城郊县，成铜怎么能不知道王刀疤的厉害，其听到楚烨的话后，认真思考起来。
楚烨也不催促，拿新筷子自个吃晚饭。
他都吃了一碗饭，成铜才开口：“听你口音应该是隔壁的嘉陵的。不觉得资敌了吗？”
“有个强敌鞭打，对巴南更有利。”楚烨吞下嘴里的菜回道。
“哼，不自量力。”成铜不屑。
事实上，目前榕城古玩市场，比嘉陵繁荣、人才也更多。楚烨又给王刀疤提供‘希夷鉴’的情报，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纯粹就是嫌‘巴南古玩’死得不够快。
楚烨舀了一碗鱼头豆腐汤喝了一口，打着哈气道：“身为最后一位正宗的泰山‘搬山道人’，你的加入，远的不说，元旦时候的两城会战，就必将在圈里光彩夺目。”
“你……”
“我怎么知道吗？”楚烨眯眼道：“不告诉你。”
“我是说你个叛徒。”成铜撇嘴道。
“自尊心真强。”
楚烨白了眼，拿起筷子夹着鱼片，接着道：“不用为巴南担心，我虽低调不代表不管事，别说你、王刀疤，就潘家园二赵、东边的鲁家、西北的陆家、南边的张家、中原的黄家，一起上也不够我削。”
成铜闻言，觉得是小屁孩吹牛，但心底又有直觉，似乎好像楚烨真得做到得道。
身为老江湖，他比别人都清楚，直觉往往是真的，然而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楚烨就是个未成年娃娃，从出生就开始学，也做不到。
“你是天王转世吗？”成铜只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脱口而出。
楚烨差点被嘴里的鱼刺给刺伤，吐掉后抬头给了个白眼，道：“我要是天王转世，不会直接去开内库，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成铜一想也对，世界古董协会的内库，可是让中外多少人流着口水呢。
他把不切实际的幻想给刨除，面色严肃道：“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话的意思是，给十万块有那么难？非要送出几百万甚至更多都买不到的礼包。
楚烨眉头微扬，道：“有个家伙想害我。”
“谁？”
“你不需要知道，赶紧吃完我送你去见王刀疤。”楚烨催促道。
从三年前团队覆灭，成铜就一直躲在柳城县，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说不想自由自在，活在阳光下，怎么可能呢？
可，楚烨真有‘希夷鉴’的情报吗？
先不说奖金五个亿，靠着提供真实情报，就能跟那些顶尖人物搭上线，价值就无法衡量。
怕什么人伤害？
“不吃吗？”楚烨问道。
“吃，一整天的驱虫，我可是要饿死了。”成铜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
楚烨默默欣喜。
成铜什么想法他很清楚，但没法解释，自己不但知道‘希夷鉴’情报，还亲手摸过且进过内库。
在不威逼的情况下，只能赌一把，好在‘老友’多疑性格，还是被自由自在生活战胜了。。
吃完饭后，他开车带着成铜前往郊外别墅区。
小皮村这边。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在大家激愤着，要方东给说法，方建业突然到来。
一时间不管是围观看戏的村民、方东五人、方秋等人，一个个都围上去，杨三反而受到冷落。
“老板，计划失败了吗？”
“失败？”老任撇了下人群，又把目光转移到杨三身上，道：“王刀疤应该收到楚烨寄过去的表妹了。”
老任说得没错。
榕城郊外一幢占地五亩老建筑偏厅，王刀疤坐在太师椅上，其身前躺着血肉模糊的鲁莉。
“哥，那叫楚烨的小子，一而再的挑衅，干脆让我直接去做掉算了。”王春检查了鲁莉情况，压着怒火说道。
王刀疤没回应。
在他看来处理掉楚烨不难，难搞的是背后的古涛。
前段时间在铜驿古镇，几乎打废了对方，却没想到转眼，对方竟站起来，且比以前强势。
巴南古玩协会内部斗争，竟也转为斗而不破，若说是没有强势人物介入，显然是不可能的。
目前不能起争端，否则几个月‘双城古玩艺术品交流会’，榕城会很被动。
“哥，我觉得你考虑太多了，他巴南可不是古涛说了算，区区一个农民的儿子，根本……”
王春话说一半，管家进来通知，楚烨来拜访，其立刻阴冷道：“好啊，自然他送上门来，出事那可怪不得别人了。”
说完，王春转身。
“站住！”王刀疤喊道。
“哥……”
“听话。”王刀疤语气加重了点。
其在王春心中还是有份量的，所以王春只能压住杀人的冲动，心想在大厅杀人也无所谓，到时候让人打扫干净就是了。
“让他进来。”王刀疤吩咐管家。
第258章 怎么才能让王总消气
王宅大门前。
成铜盯着大院目光闪烁，拳头紧握着。
边上楚烨背着麻袋，到处扫视，余光见到成铜样子，就笑道：“成叔叔是打算去见岳父？”
“我是不信任你。”成铜扭头冷哼道。
楚烨眉头微抬，道：“见到你后我就没说过谎，你的态度让我很伤心。”
“少来！”成铜怒斥道：“直到刚那老头说楚烨先生，我才得知真实姓名。连名字你都不敢露……”
“嘿，胡说什么呢。”楚烨打断道：“秋迭是我的网名，要我给你科普什么叫网名吗？”
“强词夺理！”
成铜很想现在转身走人，可在饭店直觉让他舍不得，赌个几乎不存在的机会。
他现在想好了方案，一旦赌输了，大不了暴露身份暴力打出王家大宅，然后一路逃，逃到无人区避世不出。
管家出来请他们进门。
楚烨背着麻袋神态轻松上台阶，成铜深呼吸后才跟上。
在管家带着他们走偏道来到偏厅。
“受死吧！”王春一见到楚烨，立马就暴走。
不过，他还是没认出来，当时在铜驿古镇绑架自己的人就是楚烨，就是为表妹报仇。
楚烨其实不怕，但还是闪身躲到成铜身后。
成铜不帮忙横移，他就跟着同步。
“有胆做没胆承认，垃圾！”王春咆哮着，绕过成铜。
楚烨就跟着绕。
成铜就像是跟柱子一样，被两人快绕晕了。
“小春，过来。”王刀疤不再沉默出声喝止。
王春再不爽，但也不不能当面驳了哥哥面子，威胁等下再收拾楚烨，向王刀疤走去。
楚烨压根在意，跟王刀疤点头，道：“王总，晚上好。”
“不好。”王刀疤盯着地上昏迷的鲁莉说道。
楚烨一进来就看到了，都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老任的杰作。
因知道老任伤人，就是为了逼迫他掌管巴南古玩市场，所以没有解释自己并没有布局，而是直接问道：“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王总消气。”
王刀疤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一下子愣住了。
王春想出口，不过哥哥在处理事，面子得给只能忍着，只是心里的煞气更盛。
成铜则在楚烨身后叫苦不迭，竟然一上来就输了。
“这是我妹妹。”王刀疤冷声道。
楚烨不用邀请，自己走到王刀疤对面坐下，放在麻袋道：“杀了我有什么用处，我不过是一个农民儿子，一个收废品的小孩。”
“至少老子爽了！”王春忍不住插嘴。
王刀疤当即转头眼神警告。
“对不起。”王春道歉。
王刀疤转头回来，脸上那条刀疤通红，显示着他内心也有怒火。
饶是老江湖的成铜都有点慌，楚烨却很淡定和王刀疤对视。
嗯？
王刀疤狐疑，前几天楚烨惹云海后，他就让人调查背景，连楚烨小学偷亲女同桌的事，都被手下记录在档案里送到他面前，所以楚烨是如何能挡住自己的压迫？
重生这事，跟古人追求长生一样虚无，所以任由王刀疤想破脑袋，都不明白，楚烨不是刚成年，而是唯二的‘古董天王’转世。
想不通没关系，王刀疤转变策略，暂时把楚烨放到和自己平等面上，道：“你拿什么安抚我的怒火？”
楚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纸。
白天，在医院成铜救人，他一边打瞌睡被喷嚏惊醒，猜到是老任想阴自己，就做了计划，纸张里写了王刀疤不会拒绝的信息。
王春在王刀疤眼神示意下，走上去取纸，转身前，道：“你给我等着，老子会让你尝遍古代中外所有刑法。”
楚烨不说话。
王刀疤接过纸翻开扫了眼，立马站起来，道：“这这……这是天牛火的后续！”
天牛火！
成铜也浑身一震，当年他们搜集到的情报，关于天牛火的。
民国时期，有个老道士，乃是古董天王最信任的结拜义弟。
希夷鉴失踪时，老道士也在场。
很多人认定，古董天王把希夷鉴交给老道士保管，理由是老道士从那以后消失无踪。
最后一次是出现是解放前，已然行将就木，让人给圈内传消息，‘天青山牛滚地火炼金刚身’。
人们解读后，认为是老道士代替古董天王的考验，找到天牛火就能知道进入内库的钥匙。
事实也是如此，五十年来不少人知道老道士，留在各种古董、字画里的线索。
‘天牛火’是世界古董协会证实的信息碎片。
成铜团队覆灭，就是找到了‘青’的碎片信息。
此时，王刀疤手中纸张，写着‘金刚身’一部分信息。
“另外的呢？”王刀疤按住激动的心，抬头冷漠道。
楚烨面带微笑，道：“你弟弟刚威胁我，我心情不好记不住。”
“他妈的……”
王春没意识到‘天牛火’背后的含义，为楚烨告状气炸了。
啪！
王刀疤转身给了王春一巴掌，道：“道歉。”
“哥……”
王春不服气，但被王刀疤一瞪眼，立马缩着脖子，转身朝着楚烨从齿缝里蹦出‘对不起’。
楚烨很惊异，王刀疤还真下得去手。
对于王春一点都不诚心的道歉，他不在意，毕竟不过是表达被威胁的不爽，插曲而已。
他指着成铜，道：“你得帮他摆平那群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妈的……”王春又忍不住了。
王刀疤已察觉，楚烨要道歉真正的意思，伸手拍拍弟弟的背，暗示冷静，随后道：“你不怕我拿到信息反悔吗？”
王刀疤意思警告，楚烨必须的拿出‘金刚身’真正的信息，不然后果自负。
比起王春，王刀疤的威胁是相当有用。
楚烨还没开口，成铜就先跳出来跟他道：“你知道的我能力的，不需要他，我也能让你不受威胁。”
成铜是针对楚烨在饭店说‘有人害自己’的话。
王刀疤误会了，冷笑道：“成九命，你真以为我不能制住你吗？”
“干你屁事。”成铜想得到‘金刚身’信息，不惜跟王刀疤翻脸。
两人顿时剑拔弩张，祸首却坐在椅子上挖鼻孔，一副看戏的样子，让王春双目喷火。
第259章 我不爱钱
世界古董协会内仓库，只要爬到顶尖的，不管是任何行业的精英们，都想一探究竟的存在。
五十年了，无数人努力才收集到‘天牛火’三片。
所以，不管是王刀疤还是成铜，对于‘金刚身’信息都势在必得。
啪啪！
眼看着要打起来了，楚烨拍手，吸引两人目光。
“你想重建团队，把当年阴你们兄弟人一一击败，需要的不是什么金刚身，而是一个能提供地盘资源的盟友。”
楚烨先给成铜上一课，接着跟王刀疤，道：“而你想什么不干我事，但想得到完整信息，就需要答应我，接纳成九命并帮他剔除之前的威胁。”
“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信息，是不是完整的。”王刀疤不再拐弯抹角明说了。
楚烨反问：“你又怎么证伪？”
王刀疤置气。
“哥，别跟他废话，直接拿住逼供就是了。”王春恶狠狠提议。
王刀疤早有此意，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行，成九命就在眼前，斗起来只能五五开，甚至……。
他摆手让弟弟别插嘴，死死盯着楚烨。
“别看了，我脸上没长花。”楚烨嫌弃道。
“古涛知道吗？”王刀疤突然问道。
“古掌柜志在打造一个繁荣的市场，可没想过去内库呢。”楚烨揶揄道。
王刀疤生气但不发作，冷哼道：“行，余下的信息说一下吧。”
成铜还想劝一下，毕竟王刀疤反悔的几率很大。
楚烨没给其开口机会，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折纸。
王刀疤迫不及待上来接过纸，翻开查阅。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上千字，都是楚烨亲笔写下的，字体龙飞凤舞，很有艺术价值。
王刀疤却没在意，只关注内容。
“是，是真的……哈哈哈。”王刀疤狂笑不已。
成铜忍不住想抢夺，被楚烨斜一眼，打消念头。
许久王刀疤才冷静下来，面色真诚道：“楚先生若是愿意，榕城随时欢迎。”
这话非常有份量，暗示想跟楚烨分享市场收益。
王春觉得哥哥失心疯了，出声提醒。
“闭嘴！”王刀疤愤怒喝道。
王春委屈低头。
“楚先生意下如何？”王刀疤转头一脸期待问道。
“谢谢王总好意，不过楚烨只想收废品。”楚烨面色认真拒绝了。
在场三人都傻了。
榕城一半的市场，那可是比巴南还大很多，日收入能让淘客一辈子都难以望项其背，傻子才会拒绝。
“多考虑下啊。”成铜提醒道。
“金刚身都是我捡来的。”楚烨随口胡诌。
成铜急得骂道：“你个笨蛋，运气这玩意儿比买彩票还玄，有了榕城市场，还怕不能发财吗？”
“没错。”王刀疤打心底不信楚烨捡到‘金刚身’，也加入劝说。
楚烨摇头，道：“钱有什么意思，我更喜欢抽奖一样刺激的淘宝。”
王刀疤没办法，只能跟楚烨表示，自己一定遵守约定，帮成铜解决麻烦，然后结成盟友共同发展。
“地板凉，大姐一直躺着身体要糟糕。”楚烨抓起麻袋起身边提醒。
“谢谢楚先生。”王刀疤没有一点‘榕城王者’的气场，随后还亲自送楚烨出门。
王春等楚烨两人上车走远，说道：“哥，你疯了吗？”
“笨蛋！”王刀疤精光爆射，扬着手中的纸，道：“有这玩意儿，我王家将挤进圈内最顶尖，到时候你代表王家，进世界古董协会元老会轻而易举。”
“当真！”王春惊呼。
“嗯。”王刀疤点头，目光望着楚烨离开的方向，眯眼道：“等过些天，你安排人跟古涛释放善意，就说为了双城交流会提前筹备，借机盯紧那小子。”
这头，楚烨开着车。
成铜再副驾驶坐着，也谈起王刀疤可能的动作。
“别缠着了，我身上没有其他信息了。”楚烨淡淡道。
被点破心思，成铜也不在意，回道：“要不你把信息写给我，到时候我去你们巴南发展？”
“虽我不想，但还是的承认，榕城在古董圈的地位，远远高于巴南，而你所想复仇，只有大平台才能提供。”
楚烨顿住放缓速度，撇头跟成铜认真道：“借助王刀疤和其身后资源壮大才是你该考虑的，至于古董协会不用想了，那里面乌烟瘴气，浪费精力。”
“说得你很了解一样，才几岁。”成铜揶揄道。
楚烨心里回道：“我不仅了解，还狠狠斗过呢。”
随后，他把成铜送回柳城，连夜赶往小贝镇。
小皮村这边。
方建业现身，让乱象暂时散去，村民早都各回各家了。
杨三还坐在门槛上发愣。
院子中葡萄架下，老任躺在竹椅上。
“老板，榕城传来消息，楚师傅去拜访王刀疤，随后被热情送到门外。”
阿达进院子汇报。
老任坐起来，蹙眉道：“王春还是王刀疤自己送出来的？”
“两人一同。”
“那就怪了。”老任起身走出葡萄架眺望榕城方向，道：“就王家兄弟的德性，那臭小子是怎么摆平的？”
“目前没有具体消息。”阿达说道。
这时，楚烨走进杨三家。
老任位置正好看到。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环境黑漆漆，老任靠着身形辨认，立马跑上去，先拉住楚烨检查，发现没伤势质疑：“你把身体卖给王刀疤了吗？”
“任叔叔，我不干净了，怎么办啊。”楚烨往地上一坐大声哭嚎。
老任警觉这是来‘要钱’的，立马后退转身跑回葡萄架。
“他娘的。”楚烨也不哭了，背起麻袋起身，向葡萄架走去。
“按照你的吩咐，我没让悲剧发生。”老任抢先邀功，以此抵挡楚烨责问。
楚烨那儿里饶过，把麻袋一愣，张口一阵唾沫横飞。
老任自觉理亏不还嘴。
吵架就是要有来有去，不然多没意思。
楚烨骂一会儿停下来，在阿达准备好的椅子坐下，把从找人解救方建业的事开始说。
“成九命在柳城县？”老任惊呼。
“信息中介让你当得真失败。”楚烨逮着机会揶揄。
老任这次没沉默，反驳道：“榕城是王刀疤的地盘，他都没发现，我没察觉不丢人。”
“丫的，脸皮真厚。”
楚烨数落，转念发现问题，道：“不对啊，你应该收到我跟成九命一起离开王家的消息，怎么一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第260章 发现天才
人的相貌，会根据精气神变化而变化。
成铜这几年深陷兄弟们覆灭，日日夜夜遭受精神折磨，加上那一次后，腿部、手指、眼睛都受到伤害，不是有深度接触还真难以认出来。
再说，楚烨他们离开王刀疤家里，都是晚上七点多，周围又是郊区环境漆黑，使得监视人员忽视了。
这是老任的解释。
楚烨勉强接受，继续讲关于白日的行动。
“什么！你有病啊！”老任听到把进协会内仓库的消息送给王刀疤就坐不住了。
这完全是资敌啊！
“没用的，那不是钥匙，是毒。”楚烨淡淡道。
老任根本不听，让楚烨把信息抄一份给自己。
“你知道的，我们门派发一功需要聚合一年的精气，最近我大小用太多次，时间是可以不增加，但得闭关。”
楚烨又搬出以往的说辞。
呼呼！
老任肺快要炸了，站起来狂喘气。
阿达赶紧上去拍背帮忙顺。
楚烨就坐椅子上看着。
半响后，老任总算捡回一条命，指着他怒斥道：“这次不管是什么借口，反正……行吧。”
老任面对楚烨冷淡的目光泄气了，心里安慰自己，以楚烨的德性，王刀疤收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更进一步，他想楚烨自然能提供别人五十年才收集的信息，本身就是最大的宝藏，就算王刀疤因‘金刚身’碎片得利，巴南也不见得会输掉。
“事基本上就这样，等过刘相应该会我支付报酬，剩下是你搞出来的事。”
楚烨语气突然凌厉，道：“你有病啊！杨三的儿子杨亚洲，好不容易找到个活下去的动力，非得给人揭开，现在好了，你想怎么处理？”
“不同老爸，就不是妹妹了吗？”老任反驳。
楚烨愣了下，道：“还真是，我一直怕兄妹两反目成仇，忽略了他们依旧是亲兄妹。”
“再说，我可是在最关键时刻，避免他杀人好吗？”
“什么？鲁莉没有一点防身术？”楚烨看向门槛坐着发呆的杨三。
杨三矮又瘦弱，而鲁莉可是又高又壮，两人的力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性别差异都弥补不了的程度。
“说白了，男人活着也就是为争一口气。头顶绿帽数年，而那人还是跟自己一样地位，平时没少交锋，你想想谁受得了，那不得激发所有潜能？”老任感叹道。
绿帽的是楚烨知识盲区，所以不好发表意见，认同了老任的看法。
他看着杨三，道：“村子社交圈也那么大，他是呆不下去了。”
“不用怪里怪气，我会带回去安排妥当。”老任翻白眼。
“任总威武。”
楚烨扭头竖起大拇指。
说真的，农村是深层的熟人社会，像杨三这种情况，一辈子也别想摆脱别人的议论指点，最终结果遭殃的绝对是杨亚洲、杨亚萍兄妹。
老任是他安排来的，所以收尾工作必须做，现在老任肯承担再好不过了。
“去安排他们走，免得王刀疤的人过来。”老任说道。
是！
阿达转身去打电话叫人。
“去看看孩子。”楚烨担心杨亚洲兄妹的精神状态，抓起麻袋起身。
杨三坐在门槛上跟雕塑一样，对他俩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叹气后进屋子。
小屋子里门虚掩，透出微弱的烛光。
楚烨两人先后靠近，透过门缝望向里面。
屋里硬板床上，杨亚萍躺在床上，受到傍晚的惊吓，大眼睛张得老大。
杨亚洲坐在木椅子上，用蒲扇驱赶蚊虫，嘴里边讲故事。
楚烨两人站在门外不动声响。
“哥，小蝌蚪不是要找妈妈吗？”
“因两只小蝌蚪迷路了，找不到妈妈了，得靠着自己活下去。”杨亚洲打断了故事进程回道。
“好吧。”杨亚萍还小，听不出含义让哥哥继续讲。
“一开始大蝌蚪带着小蝌蚪……”
杨亚洲声情并茂，给妹妹讲述了两只蝌蚪遇到的危险等等。
杨亚萍只觉得好危险。
楚烨两人却从故事里听出来，杨亚洲这些年来的经历。
两人默契的离开出门。
“好压抑。”一出门老任深呼吸，接着道：“讨好型人格最容易受伤，不及早干预，将来必定要悲剧。”
嗯！
楚烨低头看着门槛坐着的杨三。
在人的一生中，童年的经历将如影随形。
而从杨亚洲讲的故事里，透露着孩子把优势都点在智商上，处理纠纷、感情很有一手。
杨三、鲁莉就因丑一点而已，就否定孩子甚至虐待，简直禽兽不如。
他想到自己爸妈，哪怕饿肚子都保证他们兄妹不冻、不饿、能上学，吵架都避开他们，就气得出手抽杨三一顿。
最终还是没出手，毕竟现在杨三不会考虑对错。
他抬头跟老任说道：“观察一阵，还是不知悔改就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拿走。”
“那是必然的。”老任转身面色冷厉盯着杨三，道：“那杨亚洲将来绝对我们这一行的翘楚，如此优秀的天赋，竟然被这丫当垃圾糟蹋。”
“别动。”
楚烨见老任要动手赶紧拦住。
屋里门缝有一双眼睛盯着。
杨亚洲一直渴望得到父爱，这要是动手了，将来可不好带。
老任也察觉了，收回了手，进屋子去跟杨亚洲谈移民到巴南的事。
楚烨没跟进去，口袋里手机响起，是刘相打来的。
方家祖坟土包上，是村里的制高点之一，能俯瞰全村。
凌晨整个村子一片静悄悄。
刘相站在一棵橘子树下，身边有两把椅子，还有一张桌子，紫砂壶、茶杯，火炉正在烧着热水，边上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刘总还真是节省，矿灯都舍不得用。”楚烨走过来笑道。
刘相回道：“辛苦楚师傅了。”
“你这话让我汗颜，我什么都没做。”楚烨摇头道。
刘相邀请楚烨坐下，自己也坐下，提起水壶泡茶。
“我是潮汕人，功夫茶学得不到位，让楚师傅见笑了。”刘相谦虚道。
楚烨吸了口水汽，道：“铁观音秋茶，这可不得了，算起来这几天才刚上市，在两千公里外就能闻到了。”
第261章 夜会刘相
刘相打电话邀请，并没有说具体原因。
楚烨闻到茶香味，就知道不光是感谢的原因，对他意有所指的话，刘相只是请吃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喝了一壶茶。
沿海地区的茶，可不是一大碗，茶杯小得不能再小，一壶其实也不多，就每人三杯。
但讲究一个细品，时间还是过去十五分钟。
“方东被抓走了，董事长不想事扩大化，答应五百万捐赠然后不干涉项目，所有人员完全撤走。”刘相终于把话转到有价值信息上。
然而楚烨并不想介入，提醒道：“我们的合作协议里，只有帮忙搞定古董鉴定，还有尽力把方建业的命拉回来。”
“好吧。”
刘相有点失落，她是希望楚烨能以恩人的身份劝说方建业的。
然而她不知道，方建业之所以不扩大化，是楚烨的要求。
现在圈里人都知道，小皮村是王刀疤的仓库。
如果方建业不顾一切把事扩大了，结果会导致企业破产，那想把坏人变好人的计划就失败了。
楚烨觉得没必要解释，就一点都不带暗示。
“对了，昨天下午的活动，收的物件不少，你得自己挑。”刘相笑道。
“那天早上，一万二收了一件，只需要再挑三件。”楚烨不想占便宜。
刘相点头，后道：“你建议捐赠大兴镇三十万建电脑房，我和董事长汇报，他同意了，还追加了图书馆、标准篮球场。”
“谢谢方董事长、刘总。”楚烨真诚感谢。
“回馈社会是我们应该做的。”刘相摆摆手，接着道：“投资酒店的事董事长也同意了，他请我向您征询位置在哪儿好？”
一家上亿营收的集团，哪里需要外行人来指导，无非就是想和本地人建立友好关系。
这是生意场很正常的做法。
不过，楚烨只想低调躲在幕后，所以就给刘相古掌柜的电话，顺便还带电话让老任过来。
刘相再次失落，毕竟能治好省会医院都搞不定的病，楚烨能力绝对不小，如果能建立友好关系，方氏集团投资巴南绝对事半功倍。
“姐姐，您认真考虑一下。说实在的，委屈自己跟着方秋那家伙，真的浪费大好青春，毕竟啧啧……充气……”
“楚烨！”刘相面色阴沉，称呼都变了。
“喝茶。”楚烨干笑，反客为主倒茶。
不一会儿老任过来。
楚烨站起来给刘相介绍了下老任业务，并暗示是巴南的地头蛇，随后把空间让出来。
他走前，跟老任小声说道：“刘相的能力也是一等一，你想办法跟她当兄弟，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拐到我们巴南。”
老任讶异，楚烨口气实属罕见，看来眼前的小姑娘值得重视。
“放心，我知道。”
楚烨点头后跟刘相，道：“姐姐，我还在长身体得睡觉，你们聊。”
说完，他在刘相白眼中，扛着麻袋走到二十米外的岩石躺下睡觉。
醒来时已是清晨七点了。
老任站在旁边盯着他看。
“你有病啊。”他捂着身体骂道。
哼！
老任收回眼神，看着山包下工地帐篷，道：“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九头牛都拉不动，死心吧。不过……”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如果能成为巴南古玩市场总经理，我相信不出三年，市场营收、繁荣度都会上一层次。”老任唏嘘叹气。
楚烨坐起来挖鼻孔，道：“要不，我去把方秋做掉？”
“想什么呢？”老任扭头斜眼道：“知道失去挚爱的女人有多恐怖吗？黄石老人来了都得跪。”
“喲，经验不少啊。”楚烨怪笑。
“是不少，要不，叔叔好给你讲下年轻时的爱恋？”
“饿了。”楚烨爬下岩石背起麻袋下土包。
“臭小鬼，你难道不懂吗？一旦知道我年轻时的事，以后就能威胁我办事……走慢点，我一晚上没睡觉啊。”
老任越说，楚烨走越快。
两人很快来到帐篷外。
刘相正在等着，看到二人到来，指着边上帆布盖着的小堆，道：“昨天收的都在里面了，实在不满意可以多挑几件。”
楚烨兴致冲冲，和老任一起掀开帆布。
“我去，都是什么垃圾。”老任一扫就吐槽。
物件堆五米直径，两米多高，东西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全是废品站都嫌弃的东西，生锈的锄头、破锅之类的。
“十块钱的威力啊。”楚烨感叹着拿起一根木棒，道：“动手吧，兴许老天爷赏饭吃。”
“不干，之前说的两件酬劳我不要了。”老任心情不好不想动手。
他心情有一部分是楚烨嫌弃自己年轻的历练，一部分是被‘垃圾’给恶心到了。
最重要的一条，昨天下午阿达代替楚烨给村民‘鉴定’，他的信息其实很充足。
楚烨不在乎，麻袋甩给老任看管，拿木棒挑。
这一干就是两个小时，却还有一半没搞定。
太阳已很毒了，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刘相看不下去，道：“董事长有个备选方案，说如果实在找不到，让我去市场挑价值百万的老物件送给您。”
“你这娃，早说啊。”老任惊喜道。
刘相耸耸肩，道：“董事会昨天下午，跟楚师傅谈过被拒绝了。”
“楚烨……”
“身为一个收废品的，怎么能收嗟来之食，必须要在垃圾堆里拣宝。”楚烨态度坚决道。
老任一阵翻白眼，骂道：“你有病啊。”
刘相暗暗点头。
“职业道德懂吗？”楚烨扔掉破锅，抬头休息下，边道：“杨亚洲你安排好了没？在这里跟我废话。”
“没看到阿达不见了吗？”
“哦，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回去？”楚烨反问。
老任回道：“我跟着你，等回去后我们一路捡破烂回去。”
“是收废品。”
“没差。”老任摆手，接着道：“话说你得努力了，今儿个都九月三号，距离任务不到十二天啊。”
“那么快？”楚烨惊呼，道：“还差几十万呢。”
“是八百万多万，不要想赖账，那可是你爸妈。”老任纠正道。
楚烨不爽道：“我没有。”
老任看的斗嘴，邀请刘相进帐篷里吹空调，吃楚烨麻袋里装着的食物。
第262章 运气用光了
太阳当空。
楚烨站在‘垃圾’堆前发愣。
老天真的不给面子，两千多物件没有一个值钱的，其中有三百多件，是他前天早上搞出的‘死人砖’，村民从家里挖出的普通砖。
给自己找麻烦的典型。
“干了三天，结果就这样啊。”楚烨回神后一阵感叹。
“走吧。”老任正好出来听到，带着嘲讽喊道。
哼！
他回头冷哼一声，上前接过麻袋，跟出帐篷的刘相道别。
工地外摩托车是老任骑过来的。
楚烨见状无语，骂道：“你不拉小车就算了，也不用我花一千块买来的废车，不怕骑到半路散架吗？”
“收破烂要有收破烂的觉悟。”老任淡定跨上车边说。
“是收废品！”楚烨纠正。
“没差。”老任转头，道：“我让兄弟带去修理，赶紧上车。”
楚烨也不是不能吃苦，听到老任说让人去修理，也就放心跨上车。
“楚师傅，真的不需要吗？”刘相问道。
“愿赌服输，再说也不是毫无收获。”楚烨拍着麻袋里说道。
“回见。”老任跟刘相说了一声，发动摩托车离开。
两人来到镇上，吃了午饭，换楚烨驾驶摩托车，朝着巴南移动。
三百多公里，除了榕城是平原，其他都是山路，明天晚上都不见得能到达。
不过楚烨也不赶时间，一路走走停停收废品，不过似乎是运气用光了，别说收到好东西，差旅都不够。
九月五号，他们到达合川涞滩古寨。
其实古寨是镇，但当地人习惯叫做寨，寨三面悬崖峭壁，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态。
时间正好是中午，两人找了家小店吃饭。
等菜期间，老任闲得无聊，又谈起这两天的行程，直呼淘客不好做，暗示楚烨还是接受古掌柜邀请，继承巴南古玩市场董事会秘书的职位。
“我向来靠技术吃饭。”楚烨拿着筷子玩耍边说。
“别太固执了，距离十五号就剩下十天，就是算多一点，你的任务完成度也不过区区百分之十五，差老远了。”老任‘好心’提醒。
楚烨面色黑沉，道：“每隔一小时就提示一次，机器人啊你？”
“这不是时间紧迫，我着急啊。”
“幸灾乐祸才是。”楚烨冷哼道。
“也不算，当然你认为是，我也不反驳。”老任怪笑，接着道：“其实任务不完成也没什么，你就读的大专就在巴南隔壁县，不用过江，来回就两小时。”
楚烨竖起友好的中指。
老任也不生气，话锋一转，道：“说实话，这两天运气确实差一点，是不是你得罪了财神爷？”
“哪儿来的封建迷信，再说一遍，小爷我靠的是技术吃饭。”楚烨大声提醒。
老板端来他们点的牛肉面，差点给吓到了。
“对不起，叔叔。”楚烨赶紧道歉。
老板把面放他俩面前，看了下楚烨着装还有麻袋，就道：“做小买卖？”
“嗯，收点废品。”楚烨搅面散热边道。
“淘客啊。”老板惊呼。
楚烨闻言愣了下。
老任道：“兄弟，同行吗？”
“不，我运气一向不好，是有个堂哥在做，看着你们跟他着装有点像，所以才大胆猜测。”老板抱着托盘解释。
老任恍然。
正好，此时过了饭点也没什么人，楚烨就邀请老板坐下，谈谈古镇有什么值得去逛一下的地方。
老板乐得侃大山，在一边坐下，道：“算是问对人了，我来这里开店三年，没少听说当地人摆阵，听到不少好消息，可惜我那堂哥跟人去北边做事，不能来。”
“老板不是本地的啊？”楚烨吃着面边随口问道。
“我丰都的，你们是巴南的吧。”
“这能听得出来吗？”
楚烨讶异，嘉陵和榕城有区别说得过去，同属于一个市怎么会有差别。
老板说道：“你们老嘉陵的口音会重一点，我年轻时学戏剧所以能听出来。”
“人才啊。”老任感叹道。
老板憨笑表示没什么。
“唱一段？”老任接着道。
老板有点害羞，楚烨两人就一起鼓励。
“唱得不好可别生气。”老板客气一句，清嗓子张口唱戏。
还别说，老板说话时声线普通，这一唱戏感觉完全不一样。
唱了一段，老板停下来，楚烨两人不吝啬鼓掌夸奖，把人搞得脸红红。
俗话说，人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老板主动给楚烨两人提供一条绝对有收获的信息。
“真的，要不是我不懂，我早过去收了。”老板加强语气。
“谢谢，我们回去看看。”楚烨回道。
接着老板又自个提供信息，都是来吃面的客人交谈中得知。
吃完面，楚烨在老板热情中离开店里。
“去小召村？”老任咬着牙签问道。
“来都来了。”楚烨跨上摩托车。
老任觉得没什么收获，但楚烨自然要去，那就陪着去。
小召村距离不近，都快到隔壁的官渡镇。
牛肉面店的老板说，当地有个老人，在解放前去过西北，最近几年时不时拿些老物件过来镇上卖，前段时间有个路过的商人，用一千块多块卖了个茶瓶。
老人脾气不好，直接去小召村找，就绝对不出门接待。
不过老板透露，只要给老任带地瓜烧还有烧鹅，就能顺利见到面，这是老人来店里吃面喝醉透露的。
下午三点。
楚烨他们来到村里。
西南民居都是那样，不是土墙黑瓦就是高脚屋，整个村没什么特色。
当然这是相对楚烨两人而言，毕竟他们日常就居住一样的建筑。
“阿奶，请问赵巩爷爷家往哪儿走？”楚烨停下摩托车，询问田里给菜地除草的老人。
老人抬头看了眼，道：“又是外村人找小赵。”
“嗯，有些事想请赵巩爷爷谈。”
楚烨说着从油箱麻袋里拿出一条腊鱼，下车递给老人，道：“一点小心意，阿奶莫嫌弃。”
腊鱼家家户户都会做，但哪有白得香，老人高兴接过，道：“你要是有酒、有烧鹅我带你去，如果没有还是回去吧。”
楚烨转头跟老任对视。
在镇上，老任觉得面店老板不靠谱，所以不建议买。
第263章 小召村三当家
老任抬头避开楚烨的视线。
好家伙，九月多秋老虎，三点多的太阳当空，老任眼睛差点给报废了。
哼！
楚烨不同情，转头跟老人道：“阿奶，凑巧我也喜欢吃，来时镇上买了，您能带我去吗？”
老人面色为难。
楚烨精着，起身从麻袋里又取了条腊鱼。
老人喜笑颜从田里起来，要带楚烨去找赵巩。
楚烨招呼老任骑摩托车，自己跟着老人步行，帮老人担水桶。
好在水桶没水，不然送东西还得耗费体力。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上去后又过了座山头。
“这就是了。”老人指着山下说道。
山下是一条溪流因落差大，形成一个水潭，周围两片小山坡建了二十多座房屋。
“阿奶，是哪一间？”楚烨问道。
老人不作答。
意思很明显了。
楚烨心里有点疼，腊鱼是他从隔壁城市买的，还准备回去炖排骨，庆祝章笑复读，总共才五条。
“大姐，给。”老任见楚烨吃瘪，开心掏出最肥大的腊鱼，上来递给老人。
楚烨瞪眼，老任直接无视了。
“就在我家隔壁走吧。”老人收了东西也爽快，沿着小路走下去。
楚烨担着两个空木桶跟着。
老任骑着摩托车后面慢慢跟着。
十多分钟后终于来到目的地。
楚烨没有过河拆桥，担着木桶跟到老人家里。
老人的家很普通，倒是屋子外有一片铺着石板的空地，还有一口老井。
此时井边有个女人，背对着楚烨他们来时方向，在洗衣服。
老人走到女人身侧，双手拿着三条腊鱼背着手，道：“洗不干净，晚上就别吃饭了。”
女人没回应。
老人伸脚踢了下女人的腿。
女人一阵摇晃，还好最终顶住了，不然脑袋非得磕到井口出血。
“哑巴了吗？”老人一点头不同情。
“知道了。”
“大声点。”老人呵斥。
“知道了。”女人回道。
这头楚烨放下木桶，眉头紧蹙，不过身为一个外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就跟老人道别，随后快步离开。
女人在楚烨转身后扭头。
“干事，跟你没什么关系。”老人呵斥。
女人赶紧转头继续洗衣服。
隔壁是有院子的，老任在院子大门右侧停下摩托车坐着，楚烨一过来，他就道：“三条鱼而已，有必要那么心疼吗？”
“想什么呢。”楚烨骂了一句，随后解释了下自己所见。
老任明白过来，楚烨这是压制出手的冲动，站起来道了声歉移步。
“打住，人家里的事你瞎掺和，等下全村都上来找你麻烦。”楚烨拦住老任。
在农村，一旦面对外人，那可是相当团结，特别是民风彪悍的嘉陵市各区县。
“怕什么，大不了老子叫兄弟们过来。”老任目光冷厉。
“叔，我俩是汉人，涞滩古镇各个村子村民可都不是。”楚烨提醒别冲动。
老任不管非要去好老人谈谈。
“这小娃说得没错。”墙头内冒出一个脑袋，面色通红就能看出来没少喝酒。
楚烨两人仰头。
“来找我的吧。”
“您是赵巩爷爷吗？”楚烨问道。
“是我。”老人回了一声，接着道：“东西有带吗？”
楚烨拉着老任，走到摩托车前拿起油箱上放着的麻袋，道：“保证您满意。”
赵巩说着视线转到老任，身上，道：“隔壁女人，早年可是小召村三当家，还是别轻举妄动。”
‘当家’的可是专指职业，至少在楚烨、老任两人的思维中是如此。
他两对视一眼，随后赵巩道谢。
“门没锁。”赵巩头缩回去。
“你有相关信息吗？”楚烨问道。
老任摇头，拿出手机看了下发现有信号，就打字发信息，让几十公里外的手下调查小召村。
信息发出去后，两人一同进了赵巩家。
院子地上的泥土，也没种个果树什么的，不过收拾得挺干净的。
赵巩正在屋里八仙桌坐着抽旱烟。
楚烨进门后，立马把麻袋里的地瓜烧、烧鹅取出来放桌子上。
在镇上，老任判断面食老板吹牛，毕竟东西也不是什么懒得，再说赵巩经常去镇上，想吃不自己动手，卖那么多东西又不差钱。
楚烨其实一样的想法，不过烧酒、烧鹅他也喜欢，所以想着就算不是真的，到时候自己吃也没关系。
老任一路吐槽，他是运气差赌性上头了。
“一起吃吧。”赵巩热情邀请。
楚烨两人立即明白，对方手里没货了。
好在都是心志坚韧之人，不会为这点事坏心情，各自在一边坐下，陪着赵巩喝地瓜酒、吃鹅肉。
“老实说，东西是隔壁老娘们让我去卖的，我就赚个辛苦费。”赵巩说道。
楚烨提起酒杯敬了赵巩一杯，一个字都没提。
赵巩知道什么意思，有道是吃人嘴软，再说老头也憋得慌，就给两人解释。
自己是入赘村里的，本来也不知道隔壁阿奶什么身份，是最近对方小儿子准备娶老婆缺钱，就让他帮忙卖东西，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做过生意，还是个狠角色。
“您被威胁了啊。”老任拐着弯套话。
赵巩精着，斜眼道：“小子，你老实啊，不过没什么大不了，其实也不算是威胁，主要是我穷还贪杯，无法抵住利诱，但憋屈啊。”
赵巩顿住一连喝下三杯。
“老子怎么说当年也是朝天门码头的老大，被一老婆娘赶着做买卖，兄弟们要是知道，不得笑话我。”
“您入赘了。”老任一点也不给面子。
赵巩生气，张口却无法反驳。
楚烨很是奇怪，老任比谁都油滑，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认识赵巩？
他把目光投向老任。
老任无视了，给赵巩倒了一杯酒，说道：“你婆娘呢？”
赵巩更泄气，身子都要趴在桌子上了。
“什么情况，字字往人伤口上扎。”楚烨忍不住开口，再下去赵巩还不得对生活失去信心。
哼！
老任拿起酒杯灌酒。
“唉，没事的，他说得都是对的，就我这样的人，早该去死了。”赵巩有气无力道。
“您可别乱想，说起来该死也是这奸商。”楚烨赶紧安抚。
赵巩回答，一杯酒接着一杯。
第264章 赵巩不是普通老头
八仙桌，南北东西各坐一人，没一个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事实上，赵巩可没想死，不过是借机发泄心中的郁闷。
老任、楚烨，一个唱红脸一个装白脸，套更多信息。
赵巩说自己是朝天门码头扛把子，虽有夸张成份，但见识也比常人多，鬼精得很，酒、烧鹅都要，有用的信息是一点都不透露。
好在老任本业是信息服务的，还是全嘉陵市的头把交椅，不用非得要赵巩提供情报。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喝着小酒、吃着大肉，有一搭没一搭交谈。
天色渐黑。
赵巩醉醺醺的，没有一点待客之道，起身摸进屋子睡觉去。
“老滑头。”老任吐槽道。
楚烨继续喝着小酒，道：“别管他了，你那边还没消息吗？”
“应该是遇到点难题，再等下吧。”老任回头说道。
楚烨点点头，两人继续喝到晚上九点半。
村子里都睡得早，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楚烨摸着黑上了屋顶，借着高处观察周围地势，口袋里手机震动，是屋内老任打来的电话。
“干啥？”他没好气问道。
“看到点什么？”
“当我是侦察兵啊？不到十秒我能看出个蛋蛋来。”楚烨边观察边怼道。
“你们鉴定师的眼神，不是比放大镜还厉害……”电话那头老任BB个不停。
楚烨听得烦躁给挂断了，专心观察周遭地势。
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八，天上月亮亮度不够，饶是他实力超绝，观察起来也有些吃力。
“怎么样？”老任突然爬上屋顶，还背着麻袋。
楚烨背着骂道：“不说好，留一个人看住那老滑头？”
“放心，他睡得很安稳。”老任说道。
楚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任关照了赵巩，心里默默为老人家默哀。
“嗯，初步看了下，当时建造房子的人是个高手。”
楚烨指着隔壁房屋后，接着道：“那儿刚好是山崖下，白天你也看到，山崖光整如冰面，右边是临水潭，我们脚下是个高墙大院院子，整个屋子就前方地势平坦……”
“让你看风水吗？”老任和楚烨并立吐槽。
“不是，但格局看着像是一座坟墓。”楚烨说道。
老任斜眼道：“谁家坟建在低处的？”
“龙腾虎跃之势，是很多达官贵人首选，但有个种‘势’，是懂行人的钟爱。”楚烨回道。
老任稍微思索了下，道：“品相局？”
楚烨默默点头。
所谓的品相局，就是天地人三才风水之态，无视高低只为‘品’字中最上口，代表着‘天’，意味着墓主人想永生。
这种地貌很难找，加上需要特殊物品，所以后来渐渐失传，只有对风水造诣极高的大师才懂。
若是，楚烨分析的阿奶家曾经是一座坟，那么说明最近赵巩拿出去卖的，都是好东西。
“走，去山上看下。”
楚烨看了一会儿，屋顶还是不够窥全局，于是作出决定。
两人下屋顶后从赵巩家后面离开，沿着小路上了阿奶家后屋悬崖上。
悬崖高出溪流地面五十米左右，还是无法完全看清周遭地势，但对楚烨来说足够了。
毕竟他不是来勘探，超过方圆百米就无须关注。
老任的视觉没他‘妖’，又不能打矿灯，只能询问：“怎么样，是品相局吗？”
“是，主墓是我们脚下这座土包。”楚烨点头道。
老任脸露出笑容。
微弱月光刚好打在老任脸上，笑容跟鬼似的。
“收敛点。”楚烨刚好转头差点被吓死，吐槽道：“真是个风水大师布局，但东西应该被阿奶卖得差不多了。”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老任反驳一句，低头看着下方的房屋，道：“如果我们脚下的才是真的大坟，那下面……”
“要么守坟人造个小的来迷惑他人，要么是雀占鸠巢，因‘道德’束缚而迁坟。”楚烨接话茬。
“那你觉得最可能的是哪一种。”
“不好说，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他们都不懂古董价值，应该是第三种。”楚烨回道。
“怎么还有第三种？”老任无语道。
楚烨解释：“从1840起我国全境都不得安稳，嘉陵甚至做过陪都，这里距离主城不过几十公里，当时也受到冲击，不管是守坟人、还是雀占鸠巢，四处逃串是必然的，解放后嘉陵周边又打了不少年的土匪，后来人迁进来，不知道情况盖上去，再正常不过。”
“忘记了加入这个影响了。”老任知错就改。
楚烨点头，把目光转向赵巩家，道：“老赵可不是个安份的主，是个练家子。”
“什么？”老任惊呼。
楚烨转身看着老任，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他的肌肉、体态都有少林硬功夫痕迹呢。”
“我是正常人的眼睛。”
“骂谁呢。”楚烨不满回了一句，又扭头看向下方赵巩家，道：“你自然不知道他有硬功夫，下手肯定有收敛，那局面就有意思了。”
楚烨预料没错。
此时屋子里，赵巩在横梁上蹲着，头上的瓦片被掀开一点，其手持夜视望远镜在窥探。
“瓜娃子看了我这里两次，不是简单的角色，那个老的，看着冲动笨笨的，却也是老江湖，看来都是我卖的东西引来了，好事好事啊。”
赵巩一点都不担心，带着兴奋的语气自语着。
土包上，楚烨两人已后退隐入小树林。
“那赵巩真在码头上混过，加上一身硬功夫，可不好对付了。”老任面色沉凝道。
嗯！
楚烨点头。
古今中外，不管嘴上说得多漂亮，底子无非都是‘利益’。
用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江湖’。
水运码头，是江湖中表现最明显且粗暴的行业。
按照赵巩的年纪推断，执掌朝天门码头帮，应该是历史以来最混乱无序的时段。
如此环境中爬起来，并活到今日，光靠一身蛮力可不够，脑袋、人脉也自然是罕见的。
“不要那摩托车，退？”楚烨试着说道。
“不行！”
老任果断拒绝。
其在任何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人，但对妇孺弱小者受到虐待，比楚烨还极端，所以就算赵巩再不好对付，也不能退缩。
第265章 三狼共舞
楚烨见老任不退，也就是打消心思。
他分析道：“赵老头把自己形容成受害者，似乎不做假，但并非不能脱离，应该是别有目的。”
“关键目的是什么？”老任说道。
“那就得等你兄弟们提供信息了。”楚烨耸肩道。
说曹操，曹操到。
老任口袋里手机发出震动，他拿出来一扫，是手下发来的情报。
楚烨凑近扫了眼，直呼：“好家伙，赵老头还真是码头帮的扛把子，虽是副的，但也够厉害了。”
“嗯，民国前后，朝天门码头有三个势力，就属叱头最强，我记得这家伙后来加入抗日，死在了北边。”老任按着手机滑动信息边说。
这时有一条信息过来，是关于阿奶的背景。
阿奶不是汉人，名字叫阿贡乌。
“有点熟悉。”楚烨边看信息边嘀咕。
阿贡乌并不是小召村的人，是隔壁省的少族嫁过来。
老公早早去世，却没被村民排挤，反而成为小召村的头把交椅，一坐就是近四十年。
“解放前夜过来，有意思啊。”楚烨暗叹道。
“那可不。”老任眯眼，道：“更诡异的是，老赵是前后脚过来。那时候叱头去抗日牺牲，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老大，却甘愿放弃来到这山村，让人遐想啊。”
楚烨点点头。
第三条信息又来，不是情报，是阿海发来的，暂时只能得到这么多，让老任稍等。
“连叔都搞不定，背景够硬的，不知道这里是谁的仓库呢。”楚烨勾着老任肩膀，意味深长道。
老任歪头瞥了眼，道：“你直接说楚会长就是了，还要阴阳怪气的。”
“嘿嘿，这不是怕你退缩。”楚烨手指拍着老任的肩膀道。
老任抖了下身子摆脱楚烨的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道：“我们又不是来掀翻仓库的，只是拯救那个女人。”
“别幼稚。”楚烨撇嘴，道：“不管是赵老头、还是阿贡乌婆婆，明显是达成交易，想引人来破局，不想介入都不可能。”
老任能不知道这些吗？
但知道归知道，说出来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其看向楚烨，语气谨慎：“确定要试探楚金？”
楚烨摊手，道：“我们黄石门有个规矩，如果……”
老任不想听楚烨胡说转身就走。
“这可是事关我绝密，真不听？”楚烨追上去便说。
老任背对着道：“那我拿年轻时……”
“我们谈谈怎么切入阿贡乌婆婆家事吧。”楚烨真不想听老任恋爱八卦。
两人相差二十多岁，却没有一点隔阂，跟兄弟一样互相骂着来到赵巩家。
他们一点客人的自觉都没有，找了个卧室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
赵巩起床做早饭招待他们。
仨人谁也没试探口风的意思，像是主客一样围着桌子坐着，愉快享受面条。
吃完饭后，按照约定，老任直接询问隔壁那个洗衣服的女人是谁。
赵巩今日不绕弯了，说道：“那老婆娘的外孙女不是亲生的，老中少都没有血缘关系。”
老任眉头微扬，道：“关系够乱。”
赵巩点着老任昨天给的中华烟，道：“谁说不是，那小女娃跟他差不多年纪，考上大学养父母不给上，逼过来给小舅当老婆。”
老任惊得站起来，道：“太无耻了吧！”
赵巩吐着烟圈，淡淡道：“人又不是汉人，不要拿那套规矩束缚他们，再说那女娃是为了给小儿子当老婆抱来的，只是寄养在养女那边。”
老任脸都发黑了。
楚烨怕他冲动，就伸手按住，跟赵巩道：“能请赵爷爷帮忙跟阿贡婆说一下，我们想跟她见面？”
嗯？
赵巩心里微惊，楚烨的这话无疑是用小事件套大事，和他的计划是冲突的。
难道他们知道了？不可能，就算榕城的人来了，也扒不出我的背景才对。
赵巩心里思考着，嘴上道：“这事不好办，那老婆娘脾气不好，你说……”
楚烨从麻袋里拿出五千块放桌上，慢慢的推向赵巩，笑道：“这是给阿奶的见面礼。”
此间的五千块，可是山村一家劳动力去全部收入不止，而且楚烨表达的是见面礼，暗示后面还有。
阿贡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儿子结婚肯定是头等大事，没理由会拒绝。
赵巩要是再拒绝，那就要‘败露’了，于是就点头，道：“我试试，不敢保证能请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麻烦赵爷爷了。”楚烨微笑道。
吃完早饭，赵巩让他们等消息，带着钱出门。
等人出去后，楚烨数落道：“你怎么回事？还真上头了啊。”
老任站着低头朝楚烨喷唾沫：“那臭老太婆可是把一个娃娃当商品，你不生气啊！”
“见多了。”
“毫无道德底线！”老任指责道。
楚烨面色淡然抹掉唾沫星。
别说是02年，就是到20年，有些落后地区，还不是不少女孩、男孩初中刚毕业就结婚了。
虽然过程不那么恶心，但才十六岁出头的娃娃，能懂什么叫婚姻，能有本事养儿育女？
遇到一个管一个，管得过来吗？
这种事需要当事人觉悟，也需要社会跟着经济发展而改变。
当然，此间隔壁女孩被迫的事必须介入，就算不是‘品相’风水在。
几分钟后，赵巩回来了，阿贡乌表示中午会过来见面。
“这他娘的还想吃饭啊！”楚烨暴躁吼道。
老任赶紧说道：“别冲动，不就是一顿饭，把你麻袋里的腊肉、腊鱼拿出来，让赵叔做。”
“不要。”楚烨死死抓住麻袋道。
“听话。”老任口吻温和劝慰。
楚烨说什么也不要。
“再淘气我打你了。”老任生气威胁。
楚烨就是不干，老任气得真出手打楚烨的肩膀，‘啪’的声音老大。
楚烨痛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下，脑袋磕到地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我，我……”老任慌了。
“孩子没那么脆弱，抱进屋子休息下，过个把小时也就醒了。”赵巩说道。
老任闻言强行镇定，抱起楚烨进屋子。
赵巩冷冷盯着他背影，自己才出去半个多小时，两人商量了什么，怎么角色就倒置了。
第266章 你甘心吗？
楚烨重生后就没练过身体，跟前世一比，差距不可计量，但从小没少打架，也不至于那么脆弱，砸到地板就昏死。
这自然是有计划的。
等老任把他放在床上离开关门，他立即从起身，伪装都不伪装，从窗户离开。
半小时后，他爬到周围一座山顶。
山是方圆数里最高峰，能更直观的观察小召村的环境。
‘品相’风水格局已确定，现在要看的是入口。
永生，在楚烨看来虚无缥缈，但不妨碍从古至今总有人孜孜以求。
‘品相’是其中一种方法。
能打造出来的都很厉害，想知道出入口，比点帝王穴还难。
“早知道多学习了。”
楚烨懊悔不已，前世就不该排斥风水，搞得只会皮毛，点风水看穴不精通，半天也没看出点端倪来。
算算时间快中午了，楚烨放弃探穴离开山包。
下山，他走的是上来路相反，绕一大圈竟到昨天进村的小路，距离遇到阿贡乌的地方不远。
“老太婆也知道自己心坏，怕被人盯上，自己种菜才放心？”
楚烨看了眼菜地猜测，随后沿着小路进村子，在距离几十米时，正好碰到阿贡乌离开家去隔壁。
按照赵巩提供的信息，现在阿贡乌大儿子一家、小儿子都去城里采买，家里就一老一小。
机会不可得。
楚烨等阿贡乌进赵巩，立马摸过去。
女人蹲在井边，顶着中午的大太阳洗衣服，边上框里还有不少。
表面上看，女人没受到虐待，只是面色苍白了点，不过如果有老医生，还是能看出气血不足，俨然是生大病后遗症。
“冯美丽！”
楚烨绕到女人正面，刚看到面貌就发出惊呼。
女人闻声抬头，面色当即有点不自然，随后立马低头，道：“你认错人。”
“错个屁。”楚烨骂着走过来。
冯美丽和他一样，在大兴镇中学读初高中，中学是一个班级的，高中两人分开了，和赵蓉一个班，二者关系还不错。
冯美丽是鹅蛋脸、琼鼻、皮肤白皙，几乎从古画里走出来。
初高中就不少人追，但从来不理会，高二给楚烨写过情书，足足有二十封。
那时候，楚烨天天跟赵蓉吵架打架，没空理会，除了第一封，其余全是章笑帮忙拆并朗读。
楚烨走到冯美丽对面蹲下，道：“为什么不跟赵蓉联系？”
冯美丽身体抖了下，还是那句话：“你认错了。”
“屁，我认识的人里，就没有比你长得更古典美的。”楚烨说道。
冯美丽猛然抬头：“整个高中，你眼里只有蓉蓉，根本不正眼看我。”
“你看，就说没认错吧。”楚烨咧嘴笑道。
楚烨不是标准意义的大帅哥，但五官英朗、皮肤也比较白，更是有少年那种自信、意气风发，笑起来更让人觉得干净纯粹。
此间，阳光打在他脸上，更加明显。
对冯美丽来说，高考后将近三个月活得如在寒冬腊月，碰见这样笑容，瞬间就扛不住，眼泪从两边滑落。
楚烨有点慌，赶紧解释：“你长得真的很漂亮，跟古代大画师里婀娜多姿的美女一样仙，只是我喜欢赵蓉，所以，所以……”
“呵呵，我果然没人爱。”冯美丽低头抽泣道。
楚烨两世为人只爱过一个女人，所以任他本事通天也不懂承认事实错在哪儿。
他转移话题：“我听说你被逼嫁给自己小舅，为什么不逃呢？”
“这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了，容嬷嬷要是知道闺蜜被结婚，我刚好碰到却不管，她还不得把我扒皮了。”楚烨义正言辞道。
冯美丽抬头，手肘摸着泪水，强行微笑道：“命如此没办法。”
“屁，笑哥老说，高中八个班级就数你最拼命，想要考到京大，我才不信你会认命。”
“你怎么那么过分，整个高中都不回信，现在却又来扰乱我的决定。”冯美丽泪水又流下来，语气很委屈。
楚烨有点挡不住。
倒不是对冯美丽有什么想法，而是感觉对方明显口是心非，是在求助，让人很心疼。
“你外婆是不是为省聘金，所以才让你嫁给小舅？”他问道。
“与你无关。”冯美丽低头，用力刷着被单。
头疼！
楚烨抓耳挠腮，之前打算粗暴介入，先给阿贡乌钱‘买’自由，没预料过是冯美丽。
冯美丽不甘心，偏又带上个人情绪，要是处理不好，真可能赌气，把自己嫁给小舅。
那时候别说赵蓉能撕了他，自己心里的愧疚就难过。
以他社会经验，当然知道，解决的办法就是给冯美丽一个想要的答复。
然而这不可能。
不算他只对赵蓉动心，就算女儿楚水仙想要降生，那也必须靠赵蓉呢。
没得办法了，他起身走到旁边，拿出手机给赵蓉打电话说明情况。
“阻止！”
赵蓉历来喷他，比他妈妈还啰嗦，此间却只给两字，说明情况有多严重了。
他无语道：“大姐，您还不理解吗？”
“那你就答应跟她交往呗，她可是校花，你还能吃亏。”
“不要，我只要你。”楚烨很直接道。
大兵站大厅。
赵蓉拿着电话僵硬住。
她和楚烨对彼此，不言而喻是有好感的，但一直保持着朦胧不点破的状态。
几秒后，赵蓉回神过来，对着电话怒斥道：“臭流氓，哪有你这样表白的，还有我闺蜜遭难，你你……你想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吗？”
“什么表白？”
“去死！”赵蓉愤恨挂掉电话。
后院听到动静的小高叔，过来询问发生什么。
赵蓉气头上没多想，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小高叔笑道：“那你真误会了，小烨只是阐述事实。另外，他喜欢你很正常，不然不会跟你打了三年架，要知道他从小只要打输了，就会不择手段阴回来，只有和你……”
“叔。”赵蓉无语道：“我闺蜜遭难了啊。”
“哦对对，那你要怎么办。”
“不行，我得去一趟，孩子们就交给你照顾了。”赵蓉说着冲出门。
“等下。”小高叔着急追出去，道：“要带钱，还有给古掌柜说一下，带些人过去。”
第267章 解决情债的办法
阿海突然出现在大兵站门前堵住去路。
前段时间，老任就把隔壁宅院买下来，开了家中转站。
阿海负责管理，就在刚才楚烨打电话，让他来阻止赵蓉等人去合川涞滩古镇。
“海哥……”赵蓉想劝阿海让开。
“放心，我老板跟着楚师傅呢。”阿海说道。
赵蓉蹙眉，老任跟着楚烨，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遭难是自己的闺蜜，怎么能坐得住。
阿海看了下周围，确定没外人，小声道：“楚师傅在试探楚会长。”
最近，古掌柜没事就来院子观察‘天路’，和大兵站众人关系越来越好，对巴南古玩市场暗地里的斗争没有隐瞒。
赵蓉知道利害，于是按耐住躁动。
“相信小烨。”小高叔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
“好吧。”赵蓉只能打消念头，转而道：“叔，麻烦您给那流氓打个电话，就说美丽要是少根毛，我卸了他的腿。”
“让他答应和那孩子谈恋爱也可以？”小高叔问道。
“叔！”赵蓉瞬间脸通红跺脚。
“好好，我知道了。”
小高叔道歉，转身进院子到边上打电话。
合川涞滩古寨小召村这头。
楚烨站在井口几米外，盯着洗衣服的冯美丽，头疼束手无策。
这时电话打进来。
“叔，怎么了？”接通后他问道。
“小赵说，除了不能答应女娃谈恋爱，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帮忙解决困局，不然回来卸你的腿。”
电话那头小高叔很严肃说道。
“要是有其他办法，我给她打电话做什么？还是您给个建议吧。”楚烨郁闷道。
“咋那么笨，以前笑笑不让你自己去打架，还不是回回被你敲晕了。”小高叔说道。
楚烨眼睛一亮，回道：“太紧张忘记了，谢谢叔！”
说完，楚烨直接挂掉电话，走向冯美丽。
十多分钟，冯美丽低头一直刷着被单上同一个地方，再下去铁定得破。
她却毫不在意，双眼上扬暗暗观察着，当楚烨走过来就立马发现了，心里排练着，楚烨会说什么，自己该怎么回应。
甚至大胆的认为，楚烨会答应和自己交往，毕竟亲口承认她长得漂亮。
她喜欢楚烨不是高中，而是初中入学那天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
写情书是赵蓉提议且代劳。
砰！
冯美丽没等来爱情，甚至没察觉，脑袋一沉就晕过去。
“还是这样简单。”楚烨扛起冯美丽，朝着隔壁赵巩跑。
正门肯定不能走，楚烨从后面绕到早上离开的围墙下，把冯美丽放下来，先翻进去在院子进卧室，从麻袋里取出绳子和钩子，随后翻出来，把人绑住爬行。
正厅里八仙桌，赵巩坐北方，老任、阿贡乌分别坐两侧。
桌上有五道菜，都是腊肉、腊鱼配上不同菜做出来的，还有昨天没喝完的地瓜烧。
三人喝了快一个小时，都是海量的人，没有任何一点醉态。
嘎吱！
卧室门推开，无语揉着眼睛，嘀咕道：“任叔，你搞毛啊，脑袋好疼啊。”
“都睡几个小时了，赶紧过来给婆婆敬酒。”老任呵斥道。
楚烨继续演头疼的戏码，摇晃着走上来，道：“婆婆是谁？”
“砸傻了吗？”老任冷哼。
楚烨闻言眯眼看了下桌子几人，‘惊呼’道：“是您啊。”
随后，楚烨在老任身边落座，先给阿贡乌倒一杯酒，再给自己也添满，起身敬酒。
早上赵巩去隔壁请人，就已说过楚烨、老任昨晚的行为，虽然有所保留，但足够阿贡乌意识到楚烨的不凡，于是不敢怠慢，起身回敬。
这明显不合理，毕竟一个老长辈面对小辈的敬酒，坐着回礼足够了。
不过阿贡乌不是汉人，规矩没那么讲究，还是能圆过去。
酒喝完，楚烨又给赵巩敬一杯。
赵巩就按照汉人的礼仪，坐着回敬了。
搞定后楚烨坐下。
刚老任转头呵斥时，已用眼神微表情暗示，还没说到正事。
楚烨明白了，由于冯美丽到手没必要绕弯弯，他很直接询问阿贡乌：“阿奶，贵公子结婚需要多少钱？”
阿贡乌、赵巩一下没反应。
他们商量过，楚烨两人打算以阿贡乌小儿子结婚突破，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套路不得是交流中试探？
“阿奶。”楚烨轻声喊道。
噢！
阿贡乌回神，在不知道楚烨打算的情况下，回道：“谢谢娃娃关心，钱都筹齐了。”
才怪！
楚烨想直接点出来，桌下老任用脚踩了下他的脚，同时拿起酒杯敬其他两人：“睡蒙了，别理他。喝酒、喝酒。”
阿贡乌、赵巩在不知道他们目的，乐得装糊涂拿起酒回敬。
桌下，楚烨回踩老任，并扭头瞪眼。
老任喝着酒装傻。
“阿娘……”这时院子传来声音。
众人扭头望去。
来人是阿贡乌大儿子阿佳。
“妈，她又跑了。”阿佳气愤道：“而且是跟着一个男人，我看到那人背着。”
“没头没脑说什么？”阿贡乌蹙眉道。
阿佳解释，他们一群人开着摩托车进村，在对面山道上远远看到家里有人扛着冯美丽跑。
“对不住了几位。”阿贡乌迅速站起来冲出门。
阿佳跟着离开。
同时间，赵巩起身跑向楚烨出来卧室。
老任猜到抢人的是楚烨，表情有些异样。
“叔啊，喝酒。”楚烨举起酒杯眨眼道。
老任放心跟楚烨碰杯。
不一会儿赵巩出门，手里拿着几张草纸，道：“我去方便下，二位请便。”
赵巩这是借口圆唐突的行为，也有把空间让给楚烨两人，然后躲着窥听。
厕所在外头，出门后赵巩贴着墙院。
屋里，楚烨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是不会谈什么有信息的话，吃着饭谈着下午去村里收废品。
赵巩听了一会儿，黑着脸离开，去隔壁看看情况。
不过其实赵巩错过了，楚烨他们嘴里说废话，手里可是动作的，用手语交流了。
老任不但知道，楚烨把冯美丽藏在卧室房顶横梁上，还知道整个过程。
“年轻时我也有好几个相好的，想当时……”
不能总说收废品的事，不然‘太假’了，老任喝着小酒提过往。
“我翻脸了。”楚烨不爽道。
“不听是吧！看你回去怎么面对赵丫头。”老任一脸看戏的表情说道。
第268章 忌讳
老任四十多岁了，还是个无儿无女的单身狗。
楚烨不可能相信其爱情观能帮自己，只喝酒不说话。
精明如老任哪能不明白，瘪瘪嘴喝了一杯酒，转移话题：“不觉得整件事很诡异吗？”
“指得的是？”
“童养媳虽不算很荒缪，毕竟在汉人村也常见，但不管是老赵还是那个老太婆，都不是普通人，搞大钱不容易，整个小钱不会难度。”老任蹙眉头道。
楚烨也考虑过一样的问题。
他夹起一块腊鱼盯着，道：“老太婆要了我三板鱼，算得那么明显，让她投资二十来年一个儿媳，有点不合逻辑。”
“老赵能放弃叱头帮的大位，对钱也不会那么看中。”老任补充。
“邪教！”
楚烨、老任前后脚说道。
“想来是狗屁的童男童女什么的。你有问过那女娃，小舅有多大吗？”
“没来得及问。”楚烨懒得面露惭愧。
老任逮着机会朝他一阵喷。
赵巩抽着烟走进院子。
其不放心楚烨两人在家里呆着，怕搞破坏，听到老任满嘴喷唾沫，眉头紧皱。
按照昨晚的情况来看，楚烨两人都有来头，然而表现出来完全不像，就像是街头混混，说的话信息量为零。
“赵爷爷去阿奶家了吗？”楚烨明知故问，毕竟赵巩刚出去是借茅厕的借口。
赵巩收住心思点头道：“没什么，就那个女娃又跑了，现在大家都去找了。”
赵巩明显说谎，但楚烨两人也不点破，都热情邀请喝酒。
三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喝着酒。
楚烨带来的地瓜烧早已喝光了，现在喝的是赵巩自己酿的度数较高。
很快两个老的‘不胜酒力’，先后回房休息。
楚烨独自把剩下菜收起来，顺便打扫了下卫生。
卧室老任躺在床板上，等楚烨一进来立马坐起来，道：“怎么样？”
“进卧室就从窗户翻出去了。”
楚烨回了一句，抬头看着屋顶横梁，道：“冯美丽应该等下就醒来，她应该非常重要，不然那老头不会喝着酒那么心不在焉，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村里收废品。”
“别逞强。”老任面色罕见的凝重，道：“我怀疑老太婆的儿子去采买，其实是去接跟我们一样，被古董吸引来的人，不知道会混进什么人……”
“比我妈还能说。”楚烨翻眼皮，弯腰拿起地上麻袋往肩上一甩，道：“我只是村里走走，顺便搜集点情报。”
“最好是。”
老任还是不放心，楚烨有时候心硬起来，比坏人还黑，但有时候就跟活菩萨一样。
这次涉及赵蓉的闺蜜，还是老同学，楚烨真能保持随心所欲，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老任见楚烨要出门了，下床喊道：“等下……”
啧！
楚烨回头皱眉道：“你咋回事，要不还你去外面，我来守家。”
“去去，我都不胜酒力了，现在出去不是不打自招。”老任嫌弃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想说，不管多生气，记得你是有家人朋友的，一旦你出事，他们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中。”老任语气郑重道。
楚烨心里抖了下，转身出门边道：“婆婆妈妈的，难怪一辈子单身。”
老任口袋里手机震动，顾不得还嘴，先看看是谁发来信息。
这头楚烨出门后，往阿贡乌家相反的方向移动。
小召村范围不小，只是房屋绕着溪流沿山坡而建，看着很散。
高价回收铜铁、玻璃瓶、纸皮咯。
楚烨走了一段后开始喊业务口号。
嘉陵市不管是汉人、还是少民通行西南官话，楚烨一嗷唠嗓子，就有人回应。
距离有点远，回应的人是个大嗓子，接着溪谷效应，声音才能传播过来。
同时也说明楚烨喊口号声量也不小。
怪了，怎么就一个人回应，其他人都出去了吗？
楚烨心里犯嘀咕，嘴里回道：“来了。”
这是一栋高脚屋，院子用木头围起来，里外通透一览无遗。
和村里其他人没区别，院子里鸡鸭成群，角落里摆着石碾子，下面趴着一条土黄狗。
“大姐。”楚烨进门喊道。
土黄狗咕噜的站起来跑来。
狗咬人都有预示，而土黄狗是摇着尾巴，步伐轻松，搞得像是欢迎小主人回家一样。
啧啧。
楚烨农村长大的，没少跟狗子交流，自然明白土黄狗没恶意，蹲下伸手迎接。
土黄狗上来舔了手指头。
“哟，这破狗还是第一次亲近人呢。”屋子大门走出来一位腰宽体壮的妇女。
女人没有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捆着黑头巾，而是穿着常见的休闲衣服。
楚烨顺着土黄狗的脑袋绒毛，抬头跟女人道：“下午好，有什么不要的老物件。”
“那可没有。”妇女在门槛坐下摆手。
玩呢？
楚烨心里吐槽，面上微笑道：“没关系，正好太阳也大，您这里有风，我就跟狗子耍耍。”
“那自然是好的。”妇女说道：“你这娃不懂事，这几天哪儿能收破烂，我要是不叫你来，怕不是要被人挨打了。”
楚烨来兴趣，拍拍土黄狗的脑袋，拿起麻袋走到妇女坐下，拿出麻袋里装着的瓜子打开，放在两人之间地上。
“大姐，我爱听故事，您给说说什么情况。”楚烨拿起一把瓜子说道。
“你娃还没我儿子大，要叫孃嬢。”妇女瘪嘴，同时也伸手抓起一把瓜子。
“是是，我的错。”楚烨笑着道歉。
妇女面色露出笑容。
同时间，土黄狗来到楚烨脚边躺下。
“这狗娃，还真亲近你。”妇女翻白眼道。
“我爸是兽医，狗狗可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味。”楚烨说道。
“怪不得呢。”
“嗯，你给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收个破烂还有忌讳。”楚烨说着，从麻袋里拿出小鱼干放在土黄狗脑袋边。
“最近村里火神节要到了，忌讳外地冲煞了。”妇女磕着瓜子边解释。
楚烨抬头狐疑道：“不该啊，咋还有这种忌讳。”
嘉陵这边，不管是那个族的，只要过节日都喜欢人多热闹，要是有外地人加入，那更是神的祝福，欢迎都来不及，哪有什么不喜外人的道理。
第269章 妇女之友
楚烨对瓜子很挑，从郫县过来时，特意拐去瓜子乡买百年老店的五香瓜子。
价格自然没得说，一般人消费不起。
妇女第一次吃，老香了，使劲的嗑没空回应。
楚烨也不着急，磕着瓜子，边给脚边吃小鱼干的土黄狗顺毛。
几分钟后，妇女手里的瓜子吃完了。
楚烨立马送上一瓶五毛钱的冬瓜茶，还很贴心把吸管插好。
妇女一口气吸光，也不好意思继续嗑瓜子，就开口解释。
小召村迎火神，从农历八月初二到初九，本来都好好的，家家户户准备好贡品、食物。
村民都走街串户，互相吃对方，是很友好、很热闹的节日。
隔壁村的人也会带礼，过来参加，不带的话大家也会热烈欢迎。
只是有一年几个外地人，毫无预兆一个接着一个暴毙，事儿闹得不小，整个涞滩古寨都知道了，火神节渐渐没人气。
最近几年，连村里人都不互相串户，各自安安静静在自家准备贡品。
“连鞭炮都不放了。往年放在节前一天，到处都是鞭炮声还有杀猪声，你看现在……唉。”
妇女一声叹气，抓起瓜子磕着望着院外出神。
楚烨磕着瓜子，细细品着妇女的话，几分钟后手里瓜子磕完也收起思考，抓瓜子往妇女手里放，边道：“孃孃，那您咋还接我过来呢？”
“我啊。”妇女转头道：“我是汉人嫁过来的，没必要那么守规矩。他们不也不过春节，害得我每年自己家里过，冷冷清清的。”
“孃孃还真是爱热闹。”楚烨笑道。
“那可不，当时就听说他们火神节热闹，老子才被老汉骗到手，结果……唉，都那件事闹的。”
“对啊，那件事发生时，有什么异样，就比如天气、怪声什么的。”楚烨趁机切入心中目的。
他运气好，遇到一个健谈又是外地嫁过来的汉人，没那么多忌讳。
妇女可这瓜子边回忆，边道：“龙王害怕火神，一般八月头都不下雨，那年却连下三天，不大，但断断续续的恼火。”
“嗯，神奇。”楚烨附和。
“可不。”妇女眯眼道：“我记得那年，老汉去镇上买猪肉，顺便接我弟过来，进村时听到‘轰’爆炸声，老汉在你这年纪大一点，就进过部队，就打过南边那不听话的野心狼……”
妇女顿了下，磕了些瓜子才继续道：“老汉说比大炮还响，位置就在阿贡乌婆婆家后山包上。”
“事后没人去看吗？”楚烨追问。
“没呢，凑巧老汉回来时下雨，下好几个小时，雨滴大如豆子，我这辈子都很少看到。”
妇女舞动着手说道：“没多久那土包生生矮了一大截，阿贡乌婆婆家还被泥土给冲垮了，事后清理的一个月。”
“家里人没事吧。”楚烨‘关心’道。
“还好，当时家里没人。”妇女有点后怕，缓了好久才继续道：“隔天就发生外地人死亡的事，连续好几天直到火神节结束。”
“他们都说是火神怒了，开玩笑呢，在我看来，是下雨天发生山崩，外地人不熟悉被冲了而已。”
妇女对节日不热闹耿耿于怀。
楚烨故作思考状，等妇女情绪稳定了点，道：“不该，那一天天都发生意外，应该不是被泥石流冲垮，除非后面一直下雨。”
“没，那场雨后都是大晴天。”妇女摇头，接着道：“那时候老汉带我去看，那人都毁得面目全非，老汉说差不多时间死亡的，我想跟那爆炸有关系吧。”
妇女的话很主观，但却给楚烨提供了足够的信息，为了感谢，他从麻袋里拿出干果脯，送给对方。
“这怎么好意思。”妇女推辞道。
楚烨硬塞妇女手里，道：“孃孃讲了那么好的故事给我听，应该的。”
“家里教得真好。”妇女顺手把果脯放自己脚另外一边，接着道：“我还不知道，那些人都躲在家里吃喝，等火神节过了，你赶紧过来收。”
“谢谢孃孃提醒。”楚烨客套道。
接着他又问了关心的问题，直到三斤瓜子磕完，天边浮现火烧云，才心满意足告别妇女扛着麻袋离开。
“晚上不要出来哈。”妇女热情送出门边提醒。
“好的。”楚烨回头微笑回应。
那条土黄狗也跟着出来，他走继续跟着。
“大呆，回来。”妇女招呼。
土黄狗头也不回。
楚烨停下低头，狗子蹲着朝它吐舌头摇尾巴。
“吃几个小鱼干，就能被拐跑，没出息。”妇女在院子大门外数落。
土黄狗依旧没反应，保持着讨好的姿态。
楚烨一阵好笑，抬头跟妇女道：“等我离开给您带回来。”
“你带走也没关系，反正半道捡的也养不熟，就知道对我一家人凶。”妇女说道。
楚烨没多说点点头，招呼狗子跟上。
这头。
老任自己下厨房做了晚餐，独自在八仙桌坐着，喝小酒吃小菜。
楚烨一进来后，老任看到土黄狗，就吐槽：“让你收破烂你拐跑人家的畜生，小心主人家削你。”
楚烨跨门进来放下麻袋，还没开口，土黄狗蹲在他脚边朝老任龇牙咧嘴。
“嗯，有灵性，叫什么名字？”老任讶异道。
“大呆。”
楚烨拍拍土黄狗，同时另外一手用筷子夹了桌上盆里的烧腊鱼放地上。
“名字很随便啊。”
“别管了，老赵呢。”楚烨抬头问道。
“就没回来，做饭时我在围墙边偷瞄了下，隔壁屋子里不少人呢。”老任说道。
“不意外。”楚烨不觉得隔壁阿贡乌家有人奇怪，扒拉一碗饭吃着，边给老任转述出去三个多小时后的收获。
老任听完后久久无语，楚烨运气真没得说，碰到个嫁入村中汉人，还是健谈的那种，给了足够的情报。
“怎么看？”楚烨吃着腊鱼边问。
“横着看。”老任喝着小酒态度随意，被楚烨横眼后，才认真起来，道：“炸山跟老赵、老太婆肯定有关系，只是那雨下得也太巧合了。”
楚烨认同老任的看法，按照那位汉人大姐的说法，嫁过来村里少说二十年，第一次碰到八月出头下雨。
第270章 楚烨惹不起的人来了
楚烨是不信什么龙王、火神之类的，但几年前那场雨来得很有问题。
他依照周围水系发达，判断有人用什么手段，让小召村上空水汽凝结导致下暴雨。
“我认为，现在要搞清楚阿贡乌嫁进来的这家，是不是当初守坟的。”他说道。
老任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上来。
楚烨接过来。
02年是功能机时代没错，但也存在屏锁，老任解开了手机调出短信界面。
信息是阿达发过来，八年前小召村发生事故，古玩市场董事会有异动。
古掌柜正好出国参加同行私人鉴定会，老任还不是信息中介扛把子，且正好去沿海搞业务，事被董事会压住，并没有外传开来。
今日阿达查到，当时死的八个人里，有王刀疤、楚金的人，也有身份不明。
据说是争夺‘天青山牛滚地火炼金刚身’中‘山’的碎片信息。
“作为仙门的你，有什么想法？”老任带着嘲讽问道。
楚烨把手机放在桌上，很认真道：“还在修复。”
“臭小鬼，你能正经点吗？”
“很正经。”
楚烨回道：“你只要记住，‘天青山牛滚地火炼金刚身’聚合一起，得到的希夷鉴，也进不去协会密库就可以了。”
“那么自信？”老任表情乖张。
“我以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发誓！”楚烨很严肃抬手道。
“干！”老任生气，转念一想又无所谓了，倒着小酒自个喝。
楚烨也没在乎老任情绪转那么快，边吃边思考。
玩玩没想到，屋后的‘品相’风水涉及到希夷鉴的信息。
前世他能坐上‘古董天王’，是凭借硬实力，进协会密库也是。
进密库后就没出来然后就重生了。
所以，对希夷鉴只知道粗浅，并不知道具体。
“不跟他们绕弯弯了，等吃完饭我去给比加入他们的活动。”他说道。
老任早有预料，道：“我猜测他们要闯入坟里，你跟进去也好，路上留下记号，我带冯美丽晚点跟。”
“不行！”
楚烨不想让冯美丽冒险，不然等回家，他还不被赵蓉撕了。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老任揶揄。
楚烨立马黑脸。
“不开玩笑了。”老任怕得罪楚烨，到时候不带自己去淘宝，赶紧正经起来，道：“你确定希夷鉴进不去密库？”
“还要……”
楚烨不爽开口，老任抬手手心面对他，他便收住骂人的话，和老任击掌。
两人连击三次随后紧握。
这是行业无形契约，靠的是彼此的信任。
“阿达带人进村了，等晚点把女娃化妆一翻大胆带走。”老任边喝边说出计划。
“我不要当女人。”楚烨惊声道。
老任翻白眼，道：“就你那身高也不合适。”
“那是谁？”
“赵丫头。”老任淡淡道。
楚烨坐不住站起来，把脚边吃腊鱼块土黄狗都吓到，但没心情管。
赵蓉只是个普通准大学生，而隔壁那群人都是老江湖，实在太危险了。
“我不允许！”他严厉道。
老任端着酒杯眯眼，道：“跟我说没用，有本事你说服赵丫头。”
楚烨生气可还没失去理智，盯着老任冷脸道：“不是你跟她说了这里情况，她能知道吗？”
“还真不是。”老任摇头道：“你中午出去，赵丫头给我发信息，开屏密码是585858，自己看。”
楚烨立马拿起手机解屏锁调出信息录，找到昵称赵丫头信息点开。
赵蓉的信息很短，提了化妆替换的建议，以及理由是给闺蜜报仇，如果老任不同意，就卸掉楚烨的腿。
“我把你当亲儿子看，我怎么舍得你瘸腿，你说是吧。”老任哈着酒气说道。
楚烨视线离开手机，朝老任竖中指，冷冷道：“别占我便宜。”
老任反击，比了个倒赞的手势，嘴里讥讽道：“不敢跟赵丫头斗嘴，就拿我一个老人家出气。”
楚烨不作答低头，想着怎么劝解赵蓉。
“没用的，她跟阿达一起来的，现在就在附近。”老任幽幽道。
干！
楚烨郁闷又无奈，能让她吃瘪的女人，就妈妈、妹妹还有赵蓉，以及还要七年才出生的楚水仙。
“别发呆了，赶紧吃饭，吃饱才有力气挨打。”老任幸灾乐祸道。
楚烨抬头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挨打？”
“忘了啊？中午你可是惹赵丫头生气呢。”
“我不让她来，她都来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粗糙的表白，连阿海那粗人都无语。”
“表白？”楚烨都蒙圈，道：“不是啊，我是喜欢她没错，但二十五岁前，没打算跟她做什么。”
“小伙子野心不小！也好，年轻时多谈几次恋爱，有经验了，到时候跟赵丫头也能长久。”老任喝着酒头点着说道。
楚烨懒得理，之所以把定在二十五岁，不过是想匹配前世楚水仙降生时间而已。
他把手机还给老任，坐下来继续吃饭，边喂脚边的土黄狗。
他俩吃完喝完，赵巩也没回来，反倒是阿达过来了，背着大背包，一颗大光头在月亮下格外清晰。
屋里楚烨两人都不用特意辨认。
阿达进门后直接汇报情况，赵蓉化妆成冯美丽，被阿贡乌在山里抓到，然后一群人二十多个去后山了。
“隔壁的也走了吗？”楚烨问道。
阿达点点头。
“女娃在卧室，带回去后在我们出来前，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老任指了下卧室。
“好的。”阿达领命走进卧室。
老任回过头询问楚烨：“我们晚点出发，先去前天遇到老太婆的那个菜地看看，我总觉得不符合逻辑，老太婆家前面空地那么多，溪流水潭也在屋子隔壁，非得去几百米外山坡上种菜。”
楚烨心里一样有疑惑，于是点点头。
两人等阿达把昏迷的冯美丽化妆好，然后一起出发。
土黄狗也跟着。
他们先把阿达从另外一条进村山道送走，然后拐到他们进来的地方。
麻袋里不止有钱、吃的，还有工具。
楚烨取出小锄头、工兵铲。
他拿的是小锄头，和老任蹲在菜地两头同时开挖。
旺！
土黄狗站在楚烨身边叫了一声。
楚烨立马止住动作抬头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