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狗子立功
2002年阳历九月七号，阴历八月初一，夜空繁星点点拱卫弯月。
明日就是小召村火神节第一天，因八年前是事故，本该热闹的村子此刻静悄悄的。
楚烨所在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房屋，至少在两百米外。
周围都是山和树木，根本没有人来。
“不是刚吃吗？怎么还饿了。”老任手持工兵铲挖菜地，边嘀咕道。
楚烨可不觉得土黄狗饿了，伸手摸了下狗子的脑袋，道：“大呆，告诉哥哥，看到什么了。”
土黄狗跳上菜地跑到中间爪子刨土，扭头朝楚烨叫几声。
楚烨立马会意起身踩着菜地过去。
老任几乎同时行动，两人一同来到土黄狗左右侧。
此时，土黄狗已刨出了个十多厘米深的土坑。
楚烨让其停下来，和老任一人一边挖。
他们有能力，加上工具的帮忙，很快挖出个半直径深半米的土坑。
铛！
楚烨锄头发出声响。
“石板，厚十五厘米。”他说道。
“好耳力，我只听到响声。”老任怪声道。
楚烨眼皮一翻，没跟老任斗嘴，催促其加快速度挖土。
土黄狗也在另外一侧帮忙。
在两人一狗的奋斗下，十分钟后菜地被挖出两平方左右的空间，石板也露出全貌。
楚烨先停手，拿出麻袋里的矿灯照射。
石板上有雕刻过的痕迹。
“山岳、水流还有道路……分明是地图。”老任视线随着楚烨手里的矿灯观察边道。
嗯！
楚烨点头，道：“从工艺上来看，是南派雕刻手法。”
“石雕工艺，一直有北五派南三派，还有不南不北的，就按你说的是南派，那少说有九种表现形式，不好分析哦。”老任分析道。
楚烨起身跳进坑里，脚落在石板上后，感觉到异常。
“怎么了？”老任问道。
“等下再说。”楚烨蹲下用手摸着石板上雕刻，矿灯随着手移动。
触摸加上近距离观察，得到信息更多。
石板确实是南派技艺，出自于隔壁贵省黔州市德江县，俗称‘德技’。
该雕艺不是很出名，是民国时有个叫于安顺的男人，去东南沿海学成归来所创，其擅长版刻雕法。
当时某个小军阀看中，雕了一副雾凇丰采当作母亲寿礼，名声得已传开。
于安顺是个很老派的人，也不是汉人，技艺并没有传给后人，所以死后就再也没有‘德技’的说法。
最近有心人炒作，遗留几个石刻还是比较值钱。
不过像两平方左右的，市场上完全没见过。
“我记得于安顺是在解放前夕，被那个军阀给做掉对吧。”老任了解到信息说道。
嗯！
楚烨点头，边看着雕刻边道：“那土匪以解放军跟国军一个德性，就逼七十岁高龄的于安顺雕刻，准备用来巴结，那时候可没有电动机械帮忙，可想而知了，我看过一本记载，于安顺干了三天就做不动，被土匪给枪毙了。”
“土匪，倒是贴切，当年红军在贵省几进几出，人们群众都知道红军的纪律性，那家伙竟敢贿赂，脑袋烧坏了。”老任吐槽。
“路径依赖的垃圾。”楚烨冷哼道。
“别说他了，晦气。”老任啐了口痰，低头道：“你刚踩石板听到什么了？”
“我怀疑下面是空的。”
楚烨回着话起身出了土坑，随后一跃而出，从一米多的高度落下。
嘭！
石板放出响声。
“两平方左右的德技石雕，稍微炒作下，至少价值二十万啊。”老任快疯了，没想到楚烨如此暴殄天物。
楚烨没空理会，趴在石板上侧头，细细的感受落脚后的声响。
之前挖到石板，老任还揶揄，其实楚烨的听力跟视力一样，从小就妖。
现在还有前世记忆加持，还更强。
“下面是一条甬道。”楚烨靠着辨声，道：“从回音来看，大概有三百米然后碰到实物被挡了，再多就听不到了。”
“还来劲了啊？”
老任在坑边翻白眼，道：“有鉴定天赋的，视力、听力确实比常人厉害，没听过两种都拥有。就算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能试着冲击古董天王。结果不成功，一巴掌拍死楚金不是不能，还低调个屁。”
楚烨无视老任的叨叨，拿着矿灯观察石板雕刻上的内容，脑海在复刻图案，且依照山的体量自动放大。
前世可是实打实做过‘古董天王’的位置，所以他拥有老任思维中，关于所有古董鉴定的天赋。
“你在听我说话没有？”老任不爽喊道。
汪汪！
对面土黄狗出声，让老任不要打搅楚烨。
“才认识一天，那么依赖，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汪汪！
“……”
一人一狗隔着一米宽的坑，互相叫嚣着。
楚烨心无旁骛，花了快半小时，把整个石板上的风物都记在脑海里。
“你真是无聊，没有大呆，就这菜地我们能挖到天亮，不感激还凶它。”他蹲着转头数落道。
“烦躁嘛。”老任嘀咕道。
“你烦躁个屁，赵蓉被抓我才更该烦躁呢。”
“我没猜错，你刚才的动作是在记石板风物，对吧。”
“是的。有问题吗？”楚烨反问。
“还没问题吗？听力、视力、记忆力，还有恐怖的木雕记忆，我都怀疑你真就是古董天王转生。”老任面色惊恐道。
“说了，黄石公托梦……”
“闭嘴吧你。”老任听不得‘黄石’两个字，一脸狰狞的打断。
楚烨起身，拿着矿灯打在老任身上，道：“那妨碍你和我做朋友吗？”
“倒是不会，我就是怕你遭雷劈，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老任很伤心，手肘还抹着眼泪。
“滚。”
楚烨骂了一句跳出土坑，道：“这几天亏成狗，等我们进去后，让你的人把石板运走吧。”
“不好吧，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老任谨慎道。
“我两都挡不住，你的手下来了也是白给。”
“那倒也是。”老任点头，拿出手机发信息。
楚烨转身蹲下，手摸着土黄狗的脑袋，道：“大呆，你在外面等我。我家还有一只老乌鸦、一头刚断奶的小黑狗，到时候你就有伴了。”
汪汪……
土黄狗表示自己也要下去。
楚烨听懂了，严厉道：“我不会有事的的，你下去反而更危险。”
第272章 挖坟大队
汪汪！
土黄狗大呆，蹲坐着仰头朝楚烨一直叫，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下去。
楚烨气得想晕。
“它要下去就让它去，实在危险赶回来就是了。”
老任听不下去插嘴，末了还小声道：“好好一个人，跟一条狗子吵架，也是没谁了。”
楚烨无语，刚他在坑内记石雕版刻，也不知道谁跟大呆吵了半个多小时。
他横了老任一眼，蹲下伸手拍拍大呆的脑袋，道：“下去后要听话。”
汪！
大呆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楚烨顺顺它的毛发，起身转向土坑，道：“帮忙挖边缘，等你手下来了后，一起翻开。”
老任拿起工兵铲率先跳下土坑，随后是大呆。
楚烨在较短的两侧架矿灯，才拿着小锄头下去。
同时间远处树林里，二十多人举着矿灯，基本上人人背着大背包，跟着带头的赵巩、阿贡乌移动。
赵巩两人跟其他人相距五米远左右。
“嗯，那两人还是没出现。”阿贡乌说道。
“不来正好。”赵巩看了下后面，伪装成冯美丽的赵蓉，道：“器皿丢了才最可怕的。”
阿贡乌点头，道：“这次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否则又要等好多年。”
“比起天气、墓里的机关，更该担心人心。”赵巩扭头回来小声道。
阿贡乌冷哼一声，道：“王刀疤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可爱的女婿就是他的人，昨天还跟我联系。”
“说了什么？”
“出去后，给我一百万酬劳。”阿贡乌说道。
“比楚会长大方多了。”赵巩冷笑。
“喔？楚会长还能亏你？”
“三十万，笑话！”赵巩一脸阴冷，道：“我可是真正的巴南古玩市场董事会第五大古董，三十万赏给乞丐吗？”
“说到这事，你到底想要什么？”阿贡乌转头瞟了眼赵巩，道：“钱你不缺，地位也有，非得窝在破山里。”
“小妹不也是，光你父亲于安顺留下的资源，就足够你在贵省呼风唤雨，还不是来这地方一呆数十年。”赵巩反问。
“说这些没用，还是想着怎么避开几年前的意外吧。”阿贡乌转移话题。
赵巩也有此意。
几年前他们就组织过开坟，楚烨找到的石板下，就是当时他们挖出来的墓道。
结果人、物都损失不小，失败了。
后头，伪装成冯美丽的赵蓉，竭力的偷听却没能力，她身边是个十七岁的男孩，一直在偷瞄她。
男孩叫贡嘎，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不过五官很立体，特别是那乌溜溜的大眼睛。
其就是冯美丽的小舅兼‘未婚夫’。
这一路走来，赵蓉已打听过了，阿贡乌大儿子贡山、大女儿乌蒙、小儿子贡嘎，都没有血缘关系。
更多的信息，目前还无法打探。
两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子是阿贡乌的女婿，长得人高马大，跟座小山一样。
女的是阿贡乌大女儿乌蒙，长相跟一般农村妇女差不多，没什么两点。
夫妇两人贴得很近，目光都越过赵蓉，望着前头带路的两个老人，眼神透露出思考，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队伍的最后面，也是一对夫妇，一前一后隔着两米。
走在前头是个身材矮小，不到一米六的汉子，身上的背包最大，配上瘦巴巴的身体，让人不免担心其被压垮。
他就是贡山。
“别落单了，再走几里就是原始森林，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贡山回头提醒媳妇小黎。
小黎是个混血儿，身高一七五，体态跟南美常见的成熟女人差不多，能让男人瞎想的那种。
此刻的穿着也很奔放，背着大包手里抓着工兵铲，步履轻盈。
“原始森林而已，周围我们都逛了多少次了。”她想着回丈夫。
“还是要小心点。”贡山再次提醒，随后转头回去。
小黎的笑容顿止，目光冷光闪烁，不知是针对贡山还是其他人。
余下的人都是被古董吸引过来，职业不是淘客就是挖坟的，还有古董骗子等等不一而足。
临时拼凑的队伍，团结是不可团结的，有的自己一人，有的两三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如果楚烨在这里，能一眼看出来，二十一人全是练家子。
“我的老腰要废了，总算搞定。”
这头老任停下挖土，站直仰头拉伸筋骨。
楚烨也停下来，蹲着给土黄狗大呆怕掉毛里的泥土，边道：“谁让你天天蹲在小姑镇店铺里不动的。”
“你以为我想，我是被逼的好吗？”
“身为西南数一数二的信息贩，谁有那能力。”楚烨扭头鄙夷道。
“去你的数一数二。”
老任撇嘴，抖着身上的泥土道：“楚会长才是真正的大头目，董事会几个股东也不是什么善茬，跟他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小虾米。”
“你当时不舍得投资，不然也能争得一个董事会股东席位。”
“你以为我不想啊。”老任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道：“我去外头历练学习，回来后坑都被占完了，要不是老古帮忙，我连工作都没有。”
“懒得跟你废话。”楚烨起身扫视坑里。
他们花了半小时，把土坑比较长的两端都挖宽半米，深三十厘米。
石板如他所言，厚度有十五厘米。
“这块石板怎么看也得六七百斤，是一体成型的，而小召村是山沟里的山沟，就算现在运进来也麻烦，为什么没有任何记载呢？”老任狐疑道。
“如果是本地雕刻的呢？”楚烨说道。
老任摇头道：“虎皮花岗岩，可不止嘉陵有，隔壁贵省多得是。”
“于安顺有三儿三女，最小的女儿是1940年出生，算起来今年六十有二了……”
“你是怀疑阿贡乌是于安顺的小女儿？”老任惊呼道。
楚烨点头，接着道：“我看过于安顺背景资料，成名前就认识当年龙虎山的老道士张固德，你说这处品相风水跟老道士有没关系呢？”
“这和阿贡乌是否是于安顺小女儿有关系吗？”
“有，我记得老道士年轻时游方天下，曾在德江周围点穴过，指出有座先前苗人古坟。”楚烨回道。
“你都是哪里淘来的资料？我怎么不知道。”
老任虽嘴上不承认是西南上得了台面的信息中介，实际上不影响真实情况，楚烨为什么会比他知道的多。
第273章 老任的担心
楚烨知道老任不知道的信息，自然是前世记忆带来的。
其中一部分是他收集的，还有很多是第一任古董天王设下的仓库内找到的。
那仓库里，有让古代帝王都黯然失色的宝藏。
楚烨进去后，第一个反应，是古董天王把嬴政的坟墓给刨了。
“我们仙门……”
“你可闭嘴，不说就不说，别践踏我的智商。”老任暴躁的叫停。
楚烨耸肩，道：“不管怎么说，我直觉阿贡乌和赵巩目的是…坟墓…里能改变自身状况的东西。”
“阳痿，说话虚成这样。”老任吐槽。
楚烨翻了个眼皮，回道：“这不是不敢完全确定，所以保留了点。”
“你们仙门不是上算五千年，下知两千年吗？”老任逮着机会报复。
楚烨微笑友好竖中指。
“说正经的。”楚烨低头看着脚上踩着的石板，道：“如果真是就地雕刻的，那么下面就是死门。”
老任闻言眉头狠狠的抖着。
不等老任开口，楚烨接着道：“前几年阿贡乌、赵巩应该是带人走这条，然后引发了当时小召村一系列的事。”
“你怎么不跟赵丫头他爸工作呢？据说那家伙在市刑侦队呢。”老任说道。
“果然是情敌吗？”楚烨挖着鼻孔怪笑。
老任懊悔，为了报复楚烨那‘仙门’找借口，给自己挖坑了，赶紧补救道：“自然是死门，你有病，花了三个小时在这里挖土。”
“没听过置死地而后生吗？”
“有。”老任面色正经点头，接着斜眼道：“你不也说了，老太婆他们失败了。”
“我不知道他们当时团队里的风水师是怎么点的，但是……”
楚烨转身把坑外矿灯拿过来，站在石板外用矿灯扫，道：“整个石板是以九宫格打造的，昨天我们去的是不入地的中宫，而现在脚下的是子门。”
“九？那家伙还想当皇帝吗？”
“想什么呢。”楚烨抬头解释道：“道家眼中，九为极，乃是阴阳交泰，玄而之……”
“打住，直接说结果。”老任听得头疼急忙喊停。
“生死门是相对应的，八年前是死门没错，这次就是生门，我想他们应该走午门。”
楚烨把矿灯源打在正北方。
“有什么讲究？”老任追问。
“这次对了。”楚烨眯眼道：“最近生门全开，怎么走都没问题。”
“都是你的猜测。”
“是也不是，按照昨天大姐的说法，八年前八月初二后下了三天雨，应该走西南寅丑门，他们却开正南子门，不出事就有鬼了。”
“你太神神叨叨了。”老任接受不了楚烨的说法。
楚烨翻着眼皮，道：“放下你个人的成见，风水不是迷信，而是古代地理认识，能不能成仙我不知道，能利用地势改变一方水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说，任何时候都可以走墓道咯。”
“也不尽然，得看看墓道里的机关，当然于我而言，什么时候走都不是问题。”楚烨回道。
老任满脸不信任，道：“纸上谈兵。”
“不废话了，翻石板吧。”
楚烨不想深入风水学说，把矿灯放坑边招呼老任时，自己走到一边。
老任现在脑袋还是稀里糊涂的，却也没废话，走到另一边。
“起！”
楚烨等老任做好准备动作出声提醒。
两人共同合力，石板松动了。
石板蛮重的，不过老任是个练家子，其实不用楚烨也能翻得动。
两人都没废多少力气，就把石板完全翻开，贴着土坑斜放着。
楚烨两人各自拿着矿灯往下照。
石板下是一条黑乎乎的甬道，人工痕迹非常明显，入口是夯土夯实的，有向下的阶梯。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门总共八个，是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个石板呢？”老任问道。
楚烨思考了下，道：“不好说，入口如果是在岩洞、水潭下，那没必要整一块大石头。”
老任叹气道：“我还以为都有石板，一块算二十万，就算跟我对半分，你也有八十万收益，和你爸妈约定的一千万任务……”
“能闭嘴吗。”楚烨很不爽，拿着矿灯照老任脸上。
老任不甘示弱把矿灯也打他身上，道：“明天就八号，剩下不到一个星期，你满打满算才赚到一百二十万，可怜哦。”
楚烨直接黑脸，话都不想说了。
这时，阿达带着六个兄弟过来。
老任暂时放过楚烨，吩咐阿达带人把石板搬走。
阿达在跟楚烨问好后，让兄弟们用绳子绑着石板提出土坑。
土坑就一米深，过程很是顺利。
等阿达带人搬走石板离开，楚烨他们也准备下墓道。
“你太无耻了吧。”
老任看到楚烨从麻袋里拿出麻袋，吭哧吭哧的装菜，就很无语。
楚烨懒得理会，下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阿贡乌种的这些萝卜、包菜等可能大用。
他装了满满一袋后才罢休。
随后，楚烨把防水的麻袋丢给老任，自己扛着装蔬菜的，头戴矿灯打头下去。
土黄狗大呆紧随。
“希望一切顺利。”老任看眼外头夜空，才提着麻袋跟上。
阶梯时而向下时而平缓。
最终如楚烨之前听到的一样，在三百米长的地方碰到了石壁。
“请问楚师傅，您能听一下石壁有多高、多长、多宽吗？”
“我发现你这家伙，这两天老爱跟我拌嘴。”楚烨放下麻袋扭头望着老任一脸嫌弃。
“烦躁呗。”
“憋了吗？那跟大呆一样，去旁边解放。”楚烨指着边上往土墙排水的大黄狗说道。
老任翻白眼，接着很郑重道：“要不，我们还是撤退吧。”
“那么怕楚会长吗？”
“废话！”老任吐气道：“你说楚金可能不是本人，那到底什么背景，两眼一黑摸瞎。现在你不知死活的试探，可能招来灭门之祸，你可知道？”
“一开始怎么不阻止我，或者干脆不掺合？”楚烨反问。
“你这不屁话！我、你还有老古，早都一条船上的，想抽身梦里才有机会。”老任心里是真担心，语气很重。
哼！
楚烨扭头拿着矿灯照着岩壁，边淡淡道：“不去惹，他就会不管我们吗？所以不如主动出击，试试看能不能赚到点谈判筹码。”
第274章 开路
老任还是不认可楚烨的想法，觉得是找死的行为。
要不是楚烨一次次表现超越他常识的认知，给他看到巴南古玩市场繁荣的希望，早就让人绑走，尽速离开小召村了。
“我没有表现出脱离常人的能力，楚金真身绝不会出现。”楚烨继续用矿灯扫石壁说道。
“你还不够妖吗？”老任冷冷道。
“触发条件有两个，进协会密库或者找到古蜀国笔记，在这之前我们斗的都是假楚金。”楚烨语气非常自信。
老任盯着他后背沉默的许久，才开口道：“也就是说，如你没表现出先决条件，他不会介入现在的楚金处事风格咯。”
“就是如此。而且我敢肯定，等萧山完全掌控古玩市场，我们就能得到一点他故意泄出的信息。”
“都是你个人猜测。”老任反驳道。
“我们仙门……”
“我呸，你给我闭嘴。”老任不客气朝楚烨吐口水。
楚烨心里有准备跳开了，不然就要被口水加老痰给打中腿。
“哪天我憋一天不排水，向你先人坟墓朝圣去。”他骂道。
汪汪！
边上排水的大呆吠叫。
楚烨、老任都拿着矿灯照过去。
墙壁上被大呆打湿的地方出现裂缝，要不是矿灯功率足够大，还真不容易发现。
“贴皮吗？”老任惊呼。
所谓贴皮，是行业术语，意思是有人把真古董或假古董，用伪装物遮蔽，以到达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老任的意思是，土壁后面有入口。
“墙壁上的孔洞，以及凹凸不平的痕迹，说明当时老赵他们用雷管想暴力破开，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没能进去？”老任转身矿灯打在岩壁上说道。
楚烨低头用矿灯扫地面，道：“地上的碎石块很多，佐证你的想法，不过不能证明他们没找到入口。”
“或是走错路口，毕竟事关永生，马虎不得。”楚烨补充道。
老任点点头，随后上前接下腰上的工兵铲挖土。
大呆排水过，泥土很松软。
“排那么久，都给浸那么深了。”老任憋着气吐槽。
大呆很生气叫了一声。
楚烨上去拍拍大呆脑袋安抚，眯眼观察老任挖的位置。
不多时，墙壁被大呆浸湿的范围都被老任挖开，厚度足足有二十厘米。
“夯土越往下越实，有点麻烦啊。”老任起身道。
楚烨弯腰打着矿灯照射，点头道：“确实是，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
“怎么说？”
“你看土层纹络像什么？”楚烨提醒道。
老任嫌弃大呆的味道并没有细看，这时弯腰拿着矿灯仔细查看，立马发现不对。
土层像是花卷，一层层的叠加，看是没规则实际上是一上一下的螺旋状态。
“涂族烧制土罐等生活用具的手法。”老任说道。
“应该是人类社会早期烧制陶罐的手法。”楚烨纠正。
老任扭头说道：“我手下有涂族人，回去我告诉他，你骂他是原始人。”
楚烨拿着矿灯作势砸老任。
汪汪！
大呆朝着来路狂叫。
“有人来了吗？”楚烨讶异侧头倾听。
老任起身拿着矿灯照射，脸色很是戒备。
“要下雨了。”楚烨透过上面传入的微弱风声辨认。
“出口可是被我们挖出一米多的坑，雨水一下来不就跟漏斗一样往里冲？”老任很是担心。
楚烨摆手道：“放心，刚走来的路我都记着，没隔着五十米就有U形一样的缓冲带，跟马桶冲水原理一样，只要不是怕泼天大雨，没事的。”
“我知道什么叫U形。”老任被楚烨形容给恶心到了。
楚烨没空还嘴，很担心赵蓉那边的情况。
“丫头揍你，跟揍鸡仔一样轻松，还是担心自己吧。”老任吐槽道。
楚烨叹息一声，把心思转到眼前的土壁上。
原始烧制陶罐的方法很结实，不过那是陶罐，用来夯土就不够看，何况还是双螺旋。
老任戴上墨镜，矿灯挂头上，随后把麻袋丢给楚烨，拿起工兵铲沿着螺旋层挖找中心点。
楚烨带着大呆后退
运气很好，只是五铲就找到了。
老任手中工兵铲用力朝着点插下去。
咚咚！
土壁发出擂鼓一般的沉闷响声。
“注意了。”老任发出提醒，迅速后退。
他们所在的空间不足五平方。
此时楚烨靠近岩壁的三角带蹲着，带着墨镜手肘堵着口鼻，以另一手用袋子套着大袋的脑袋撑出小孔，避免大呆被憋死。
轰隆隆！
老任后退过来刚手肘捂着口鼻，土壁坍塌灰尘瞬间填满整个的空间。
这里可不是外面，加上崩塌连续不断，足足二十分钟，灰尘才稀薄，楚烨他们的视线才回复过来。
“难怪当时雷管炸开也没坍塌，原来那么厚。”老任挥手驱尘土边吐槽。
楚烨把套在大呆脑袋的袋子拿下，检查大呆的状况，确认没问题后才把注意力转到对面。
他把墨镜取下来，拿着矿灯照射眯眼观察。
对面墙壁上出现一个‘门’，高两米宽一米，厚度足足三米，为结实夯土结构。
双螺旋夯土就门的范围，虽然不大，但说是当年阿贡乌等人打造，有点不可能。
也就是说，之前他们判断，阿贡乌等人，没找到入口是可以确认的。
他猜测，那时阿贡乌等人分开行动，下来这里的人不专业，加上那时突下大暴雨，行动被迫终止了。
加上阿贡乌又看不懂石板上的信息，就判断这里是死门。
两相结合，使得入口没被发现。
“老太婆种菜，是怕被人发现入口吧。”老任心里跟楚烨一样的想法。
“错不了。”
楚烨点头，随后把墨镜扔回麻袋，取出火材盒走上去，取出一根火柴棒引燃丢进门内。
火柴棒燃烧着划过三米厚的‘门框’，落在地上直到扫灭。
“另外一头有空气。”老任嘀咕了一句，接着道：“说起来之前我还嫌弃你麻袋装乱七八糟的，是我想得不够啊。”
“道歉。”楚烨回头道。
老任把麻袋提起来甩向楚烨，道：“就不。”
楚烨翻着白眼接过麻袋，招呼大呆准备进门。
老任嘴硬但用行动表示，背起装着萝卜、包菜的麻袋。
第275章 以小见大
楚烨走在最前头，手里矿灯来回扫，观察甬道上下左右墙壁。
“你说这里有没有惊天宝物呢？”老任背着装蔬菜的麻袋，走在最后说道。
“就算是有也是残羹冷饭。”
“别打消我积极性，我是想在元旦两城交流会，找点特殊宝贝撑撑场子。”老任不爽道。
楚烨停下脚步转头，道：“我是认真的，这片甬道开出来的时间不足三十年。”
“确定？”老任狐疑道。
“嗯，痕迹年岁不多。”楚烨矿灯打在右侧土壁上。
老任扛着麻袋凑上来。
矿灯照射的位置，有一条条痕迹非常笔直、深浅程度一致，明显不是人能挖出来，那么只可能是机械所为。
2002年往前倒三十年，那是解放后全民最亢奋的年代。
直白点，他怀疑现在的‘品相风水大墓’，实际上成为当时那场运动中，大人物的私藏宝库。
倒回二十年，正是改革开放时期，各大城市古玩市场如春笋般拔地而起，巴南古玩市场也是那时候，在马红军主导下建起来。
“楚会长的？”老任猜测道。
“应该不是或不全是。”楚烨眯眼，道：“你的情报不是有楚金、王刀疤等的手下混进来，如果不是为掩盖证据，那就是当时有意想不到的人藏宝了。”
“八个门八条路？”
“极有可能。”楚烨点点头。
老任反应极快，道：“这跟你说残羹冷饭有点矛盾了。”
“不矛盾。”楚烨微笑道：“风水局要是打开或者破坏了，‘势’就会改变，那么就有宝贝被遗漏没被捡走。”
老任无语，以楚烨的能力，赚钱跟玩似的，怎么捡漏的想法比赌徒赢钱还热衷。
楚烨猜到老任心里想法，假哭道：“家里穷，习惯白日做梦。”
老任竖中指。
楚烨不在意，转身继续往前走。
半小时后，他们从甬道出来。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其中有一面是人工雕刻出来的一个个格子。
格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灰尘还有蜘蛛网。
山洞顶部为弧形状，东南方向是个凹凸岩石，有个指尖大小的裂缝。
老任仰头矿灯打在裂缝上，道：“那块石板有记录这里的方位吗？”
“正南主墓道，守陵室。”楚烨看着格子，叹气道：“我晚生二十年，啥好处也没捞着。”
“省省吧，谁会在守陵室放陪葬品。”
“嬴政的坟头外围，不就有兵马俑坑、还有水禽坑之类的，出土的东西，随便一件都是牢底坐穿的宝贝。”楚烨反驳道。
“你可真聪明，拿一个破道士跟始皇帝比。”老任吐槽。
楚烨摇头道：“当时那些人为躲避那场运动，放进来的古玩，就算比不上阿政的，那也是极为丰富，你想想当时改革开放后，光榕城、嘉陵两地，就冒出多少好东西了。”
老任的记忆一下被拉回二十年前。
那时，他比现在的楚烨大几岁，亲身经历当时改革春风万物焕发生机的盛况。
就古玩这行业来说，确实值钱的古董一件件的冒出来。
其中有些东西，是明切记载被破坏了。
当然，身为行业内老江湖，他知道记载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过会藏在山村里。
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小召村是山沟中的山沟，还不是汉人村，当时受运动影响不大，只要给点好东西，很容易得到村民们的同意。
“你说，会不会有仇家借机处理，然后那些大佬藏匿宝贝的地方，就没被发现保存下来？”老任激动道。
“老任啊，做人要踏实。”楚烨语重心长道。
老任翻白眼驳斥：“你有脸说！”
“兄弟，你可是信息贩头目，好好想想，这世界有不透风的墙吗？”楚烨数落道。
老任一下想通，古董只要现世，流通经过都是能追溯的，只要有心总能查出来，二十年多年该挖差不多了。
当然像他们目前所遇的还是有的，但碰到的几率实在太小了，耗心耗力算起来不值当。
楚烨在老任出神时，拿着矿灯来回走动，寻找通往主墓的通道。
大呆跟着他身边，低头嗅着。
轰隆隆！
这时大地震动，把两人一狗都吓到。
“地震？”老任推口而出。
楚烨靠着听力辨别，摇头道：“不是，是雷管被引爆了。大概是在我们头顶东南三十米左右。”
“你之前说赵老头他们选择午门，那是在正北，也就是说有第二批人吗？”
“不一定。”楚烨面色阴沉道：“不管当年有多少大佬把这里当成仓库，走的是哪条路，为了以防万一埋爆炸是一定的。而今又是一次开墓的正确时间，那么能不能说各个通道都有改变，引发当年爆炸物爆了。”
“那八年前那场爆炸，也是类似情况？”老任顺着推断。
“有可能。”楚烨面色更难看了。
他之前跟老任说的，正南子门是这次最正确的路，可不是胡诌的，现在他们顺利到达守陵室就是证明。
其他路可就有问题，他实在担心赵蓉的安危。
“妖孽看上的女人，绝对命硬。”老任说道。
楚烨回头不爽道：“我更难受了。”
“那我建议你原路返回，或者挖穿山体。”老任建议。
楚烨脸瞬间拉垮，麻袋里没有潜水装备，远路返回至少有五个U型通道，大小不一，光靠憋气撑不住。
挖山体更是在搞笑，上下左右全是花岗岩，工程队过来都得好几年。
头顶的裂缝倒是可以考虑，可惜身上没雷管。
“等下，这是通往主墓室的守陵室对吧。”老任突然说道。
楚烨回神，冷淡道：“是又如何。”
“那这墙壁上的格子，不会就是机关吧。”
“你刚才发现吗？”
楚烨瞥了眼，拿着矿灯道：“按对了就打开墓室，可惜之前放的东西都被拿走，看不出密码，乱按的话要出事的。”
老任脑袋浮现不好的画面，刚出社会不懂事，被挖坟骗去做劳力，遇到过不少危险。
“不过……”
楚烨眯眼道：“可以试着赌一把，毕竟三十年前有大佬把这里当仓库用，开启过墓室，机关兴许被破坏了。”
老任惊疑不定，不赞成赌徒般的行为。
第276章 楚烨的坚持
老任对楚烨认识不足，并不知道所谓的赌一把，依托是满级大佬重生的底气。
楚烨又不能如实告知，以‘黄石仙门’做借口老任又接受不了，干脆就不解释了。
“上面的爆炸，不管是人为的，还是‘势’的改变造成，过不了多久，人就会过来，我想先进去埋伏。”他说道。
“嘿，小伙！你咋还转移话题，没看出来我从脚趾头开始，全身心都在拒绝冒险吗？”老任激动道。
楚烨撇头猫着单眼，冷呵道：“那任总有何建议？”
“你少阴阳怪气。”老任指着格子，道：“总数不下一百个，就以九极为数，能组合的密码得多少，错了就要碰到机关，我不认为机关全消耗，想想后果是什么？”
“你忽视了一个因子。”
“什么？”老任狐疑质问。
“张固德，他才是这座墓的主人。”楚烨望着各自负手，道：“道士想长生无可厚非，但老家伙是八十岁高龄才入道，之前是江南古董商，运输大队长蒋光头的座上宾。”
“朝闻道夕死可矣。”老任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这家伙，不想冒险到不客观了。”
楚烨回头数落一句，在老任翻白眼中，转回去，继续道：“他本姓为楚，跟楚金家一脉相承。”
“厉害了，天下所有大佬都出自你楚家。”老任怪声道。
这回，楚烨不想吐槽，淡淡道：“老道士除了想长生，其实是为了隐藏几件老古董，说出来你应该会很激动。”
老任不出声，一副有本事你说的神色。
楚烨余光看到了，撇了下嘴，淡淡道：“星河通秀盘、陵光九层大铜塔、珍山艳丽图、八宝果松木、四平天宇盒。”
老任面色即为僵硬，心脏已快要停止了。
古蜀国笔记，有人认定跟长生有关系、有人觉得有失传的技艺、有人说是详细记载商周之前的历史，可谓是千人千面。
楚烨说的几个东西，全跟古蜀国有关系，当年古董天王直言破解几个老物件，就能找到笔记。
“他，他凭什么有资格拥有五件东西？”老任憋得脸通红，是激动也是嫉妒。
楚烨吐了口气，道：“我甚至怀疑他就是第一任古董天王。”
“扯淡，古董天王的姓氏就没个准头，偏拉你楚家，脸呢。”老任情绪迅速冷却。
“姓氏重要也不重要，对他那类人，姓氏隐藏的荣誉极其微弱，更直白点来说，只要姓氏能带来利益，杀父夺妻都是小事。”楚烨说道。
老任无法反驳，毕竟古今中外，多少人为利益，别说姓氏挖祖宗坟都干得出来。
古董天王，一手创建了世界古董协会，人脉资源几乎最顶尖，姓名什么的真没那么重要。
他说道：“就算你说得对，可这跟你赌一把有什么关系？”
“有。”
楚烨眯眼道：“墓的格局是依九宫建造，中宫就是我们眼前的主墓室，五件古董代表着五行，我们在正南方，对照是火，也就是四平天宇盒，这座西汉铜灯。”
“先不说为什么是铜灯，就说什么五行南方、火啊什么的，全是你个人主观臆测。”
老任打心底不希望楚烨出事，所以极力压制内心对五件古董的欲望说道。
“少来了。”楚烨看穿老任的心思，眯眼道：“你我不信什么神鬼，但眼前这座墓主人信，所以阴阳五行学说，在此地就是真理。”
“那按照你说的，套用五行进去，进入主墓就有五个入口咯。”老任说道。
楚烨心想还犟，面上冷淡道：“没错，但是我们眼前的入口被人打开过，是安全的。”
这话一下毒死老任想借其他入口，劝解楚烨不要冒险的目的。
楚烨非进不可，是想从其他出入口，去找赵蓉。
正如他所言，眼前是出入口被打开过，机关可能被破坏，其他的没见到，并不敢确定，万一出个意外，这辈子别想安生了。
事实上他担心是有道理的。
这头，阿贡乌、赵巩带领的团队出问题了。
两个小时前，他们来到流过小召村溪流的源头，连通地下河的水潭。
队伍刚穿好潜水装备进入，就被潮汐流卷走，整个团队分崩离析。
赵蓉被卷走时，凭借着潜水经验丰富抓住贡嘎，随后被暗流卷走，等醒来是在一座天坑的水池上。
此时赵蓉身穿潜水衣，拿着对讲机在水池边观察周围，贡嘎躺在地上还昏迷着。
天坑内部空间如被掏空的大山，高有将近三百米。
这里磁场错乱，指南针等设备都不可用，赵蓉用对讲机呼叫半天，也没等到其他人的回应。
不幸的是，两人的背包都遗失了。
背包里除了装备，还有补给。
啊啊!
贡嘎从昏迷中醒来，以为还被暗潮裹着，躺在地上手脚乱舞尖叫。
赵蓉赶过来蹲下，喊道：“贡嘎……贡嘎，醒醒。”
贡嘎还是无意识状态，赵蓉伸手啪的给了一巴掌。
某些方面，她和楚烨还真是一类人。
不过效果相当出色，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贡嘎意识逐渐回归。
半响后，贡嘎张嘴虚弱道：“这里是哪儿？”
“不知道，我们被暗流带走，醒来就在这里了。”
赵蓉站起来扫视着四周，道：“除了一个小水潭连接摸过膝盖的河流，就是碎石块，得赶紧找到出口，不然你我得饿死在这里。”
贡嘎没发现，冯美丽的语气不对，惊坐起来脑袋来回晃着，看清四周围状况，顿时面色苍白，道：“怎么办，妈妈、哥哥……”
阿贡乌一群人，为心中的目的，一直把贡嘎‘照顾’得很好。
现在没有家人在身边，完全就是离群走失的小绵羊，吓得嚎啕大哭。
赵蓉一开始还安慰，不管她说什么，贡嘎就只会哭，她心里就开始嫌弃了。
她心想，贡嘎就比楚烨小几个月，长相精致一点，这能力确实天差地别。
楚烨要是哭，基本上是准备阴人。
“好好哭。”她也没耐心安抚了起来。
刚怕贡嘎出意外，都是用眼睛扫，就算天坑上阳光在，很多地方看不清。
所以她想要仔细搜寻下，看看能否找到背包或者掉落的装备。
第277章 赵蓉遇险
赵蓉找了一圈，找到一个泡水的手电筒，一包压缩饼干，以及几个急救药、纱布。
这头，贡嘎还坐在水池边哭，没有之前波动大就是了。
“吃吧。”
赵蓉走过来把压缩饼干扔到贡嘎面前，然后坐下处理手电筒。
手电筒是军事级别，有防水功能，不过是在暗河边捡到的，也不知道昏迷多长时间泡多久，还能不能用。
贡嘎见赵蓉手法娴熟拆手电筒，不哭了，而是很疑惑道：“你什么时候会的？”
“上课学的。”赵蓉随口回道。
贡嘎也就是小学毕业，再说人被阿贡乌一群人有意往‘白痴’培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拿起压缩饼干拆开，取了一块后，把剩下还给赵蓉。
“这些都给你吃。”
嗯？
赵蓉被贡嘎的动作搞蒙。
“为什么呢？”她抬头盯着贡嘎，道：“这里可什么吃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家人，饿肚子不好受的。”
“我很抗饿的。”贡嘎回道。
赵蓉作为冯美丽的闺蜜，她讨厌童养媳、强迫婚配的做法，于是即便看出贡嘎的天真，也带着厌恶感。
然而，刚还在害怕大哭的贡嘎，竟把剩余的口粮给她，这都不是天真可以形容了。
“你吃吧，我不饿。”赵蓉说道。
贡嘎站起来，把压缩包放在赵蓉腿上，道：“就算你讨厌我，但东西是你找到的。我知道这几天你吃得不多，不要伤害自己了。”
赵蓉来兴趣了，放下手中手电筒零件，问道：“你对我们的婚姻是什么看法？”
贡嘎站想了下，道：“妈妈说，长大了都要娶媳妇的。”
“可我是你的外甥女啊。”
“妈妈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碍事的。”贡嘎如实说道。
赵蓉心里那点好感又淡去，冷哼道：“可我不愿意。”
“妈妈说……”
“一边去别烦我。”赵蓉冷声驱赶。
贡嘎吓得后退几步，手里的压缩饼干掉落，被他跌坐一屁股压碎。
赵蓉看到了无视，把腿上的压缩饼干另外一头，继续检修手电筒。
还好手电筒的质量够硬，把里面的水排出来，组装后完全能用。
赵蓉把压缩饼干、止血药、纱布，一起放到潜水服内的衣服里，拿着手电筒起来，冷冷道：“跟上。”
贡嘎隐约觉得这个冯美丽性格不对，但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只觉得害怕，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起身跟着赵蓉身后。
天坑有条暗河横贯，根据顶部阳光角度分析，为南北走向。
赵蓉不知道楚烨会走哪边，只是想避开阿贡乌等人，主动向南边方向，沿着暗河边移动。
河流的走向从来不是一成不变，拐来拐去，加上没有任何标记物，赵蓉又没有楚烨强悍的记忆力，很快对方向失去感知。
咕咕！
贡嘎跟在一米后，肚子控制不住的叫着。
赵蓉听到了，但两个小时前谈话，让她打心底厌恶贡嘎，故而不给压缩饼干。
贡嘎也是脸皮薄，不敢开口求助，饿得实在受不了，就蹲在暗河边喝水充饥。
岸边石头经过水流经年累月冲刷，光滑得很，加之贡嘎精神不振，双手捧起水来还喝到，两眼晕眩一头扎入河里。
噗通！
水声响亮。
“心机可以啊。”前头走着的赵蓉，很不客观的吐槽。
河里贡嘎都没扑腾也没冒出来。
几秒后赵蓉觉得不对，拿着转身拿着手电筒照射河面，发现不对头，这段河流地势不平，河流较为湍急，电光映照也显示河水不浅。
“该死的。”
赵蓉没法眼睁睁看着不救，把手电筒关掉放进潜水服里，一跃跳入河里。
河水比之前深一点，差不多一米五左右，以贡嘎一米七的身高淹不死，但是饿得浑身无力，下去后脑袋还磕碰到底下石头，直接就失去意识。
唯一庆幸的是，水流不够强，无法带走他，让赵蓉能够短时间找到。
阿贡乌等人为了目的，把贡嘎养得不错，体重稍微超标了点。
赵蓉拉着贡嘎浮上水面，想着等其醒来又不知多久，背着又浪费体力，干脆就在水里拖着游。
顺着水流，速度一下提高不少，十分钟就比刚两小时走的路还多，来到一个溶洞中。
然而危险也降至，水流突然加速，隐约还能听到狂暴的水流冲击声。
赵蓉打小跟着爷爷奶奶在野外考古，经验远超同龄人，知道前方有个落差极大的地势，底部也许是水潭也许是浅浅的河流，如果是后者，她和贡嘎都得没命。
她可没有楚烨那种逆天运气，不敢赌，竭力的拉着贡嘎岸边游。
运气是真不佳，贡嘎这时苏醒过来，潜意识认为自己溺水，就剧烈挣扎着。
有经验的都知道，人求生本能下，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大。
赵蓉没来得及控制，又果断抛弃，两人一起被水流给带走，朝向前头‘深渊’飞奔而去。
这头，进来主墓室里坑道的楚烨，心脏没由来收缩了下。
“赵蓉出事了。”他脱口而出。
后边背着大麻袋，嘴里啃着白萝卜充饥的老任，揶揄道：“大师的法术恢复了吗？”
楚烨停下脚步转身，头上矿灯打在老任身上，冷脸道：“我没开玩笑，就在刚我心脏绞痛，很显然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出事了。”
老任放下麻袋，坐在地上，道：“来来盘盘，你心中重要人的排序。”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
“什么时候？”老任嘴里萝卜渣飞溅，手里萝卜晃着，怒道：“就在一个小时前，我差点被青铜箭穿心脏、被巨石块给碾压、被火给烤了，你心痛过吗？”
“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楚烨驳斥。
“屁嘞，那是老子运气好，你看看大呆，都蔫了。”老任指着边上躺地上的大黄狗。
大呆有气无力的呜叫了一声。
“可怜的孩子。”老任从麻袋里掏出一个萝卜，放在大呆嘴边，接着数落楚烨。
二个多小时前，楚烨一举就打开通往主墓室的密道，可说是运气爆棚。
然而，等他们进来后，那可就酸爽了，一路上过来，基本能碰到的机关全给碰了。
老任发誓，混迹江湖三十年的危险，都没有一个小时内遇到的多。
第278章 要发财了
老任那么激动，不单单是遇险，而是楚烨的意思，分明是想走回头路，想从一路返回到地面，然后走赵蓉的走的方向。
回去的路，不但要经过箭雨、火烤、毒气等暗器攻击，最后还得蹚过马桶冲水般的U形甬道，足足有五个。
就他们运气爆棚的程度，外面肯定是下大暴雨，甬道被水填满。
而这一路走过去，消耗的体力、受到的伤势，能撑过潜U形甬道的水吗？
反正老任是不敢赌。
老任还真把楚烨想法把握住了。
楚烨说道：“我自己回去总可以吧。”
“在你心里我一点都不重要，大呆也只是一种应急食品，我们死了算了。”
老任说着背往墙上靠。
咔嚓！
墙上发出声响。
“我可去你大爷。”
老任只是想阻止楚烨犯傻，可没打算真去死，咻的就跳起来。
躺在地上的大呆，几乎同时间，嘴里摇着萝卜起身。
楚烨也盯着墙壁，额头挂着的矿灯打上去。
此时墙壁震动往里缩。
这段墓道是青砖垒成的，凹陷缩进去的地方，和之前出暗器的地方差不多状态。
不过大小不同，普通门宽，高一米五左右。
楚烨他们偏右的地方，手拉小锄头、工兵铲等着。
大约两分钟，后退的砖墙止住改为缓缓向内开，黝黑缝隙渐渐放大。
“麻烦大师预测下，是毒水还是火焰。”老任把装着蔬菜的麻袋拿起来扛着，边警惕道。
“直觉没危险。”
“你有屁的直觉，之前怎么不说，害得我差点被火烧成人棍。”老任骂道。
说到这里，老任就火大。
青砖就是死人砖，不过没有大兵站里那些值钱，历史不足百年。
他们之所以遇到机关，都是楚烨手贱，想要拔青砖。
“毒气不是我搞出来的，是你看到金纹砖起贪恋的。”楚烨第一次纠正老任的错误。
老任噎住，转头数落大呆，道：“那批钢刀都是你小子乱排水搞出来的。”
大呆吃着萝卜不理会。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通道口里什么声响都没有。
“我数了下，退出去的面积有八十块完整砖，一块算三十块……”
“打住，就两千多块，背出去不觉得得不偿失？”老任骂了楚烨一句，拿出口袋里的火材盒，道：“拿去。”
楚烨伸手拿过掏出火材盒引燃一根，随后朝着口子扔。
火柴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落在通道一米内地上，燃烧至灰烬。
“再来一根。”老任觉得不保险，认为是墙壁后退后被空气填满。
楚烨大胆靠前，在通道口引燃火柴往里扔。
这次火柴飞了好几米远才落地，状态依旧是一样。
“我觉得……”
“你乌龟啊，就想着缩头。”
楚烨嫌弃打断了老任的话，拿出口袋里的水性笔，往墙上写了个二，然后招呼啃萝卜的大呆跟上，弯腰低头跨进通道口。
“希望你的霉运赶紧结束吧。”老任嘀咕着最后进通道。
通道一米宽两米高，依旧是青砖垒成。
楚烨拿着额头矿灯打量。
“千万别犯贱，最近几天你运气差得离谱。”后头老任提醒。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楚烨回嘴。
这时，他额头的矿灯，打在斜前方一米左右腰部高度，砖上面有字。
这还是进墓道后第一次发现，他赶紧凑上去看。
‘1986年九月五号，汤建邺到此一游。’
“字写得真难看，没有一点艺术价值。”老任凑上来扫了眼吐槽。
楚烨回头鄙视道：“你就记着钱，没觉得时间很特殊吗？”
“今天是农历初三，小召村的火神节，当年应该也是，根据八年前阿贡乌等人的行动，那就是上上次了。”老任分析道。
楚烨直立身子点头，道：“那赵巩说自己几十年来一直在村子，可信度就不高了。”
老任知道楚烨的想法。
可按照之前的推测，阿贡乌、赵巩等人团队风水学不够好，没能从几个入口找到准确点，所以砖块上的时间，是无法作为证据观点的。
“我是怀疑赵巩、阿贡乌都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对我们有什么意义？”老任冷哼道：“我们目标是试探楚金，反正只要他们当中有人是楚金的人就足够了。”
“有，每隔八年，就有人想进来墓里，从目前已知信息来看，楚金一直有参与，因为汤建邺是个土夫子，在潘家园有铺子，跟楚金的铺子就隔着一堵墙。”
楚烨扭头矿灯照着老任，道：“二者可是都不缺钱，为什么要合作来这里？”
“证实你在外头猜测，当年搬出去时有宝贝遗漏在墓里，”
老任明白过来，眼睛发光。
赵巩、阿贡乌乃至汤建邺，全是不缺钱的主，却都来过小召村这破山沟，说明遗落的物件非常贵重。
嗯嗯！
楚烨兴奋点头。
现在心脏不疼，显然是赵蓉没事，他就打消折返的念头，去捡宝贝外带刺激楚金，一举两得。
“不对。”老任忽然情绪低落，道：“最近你的运气跟踩狗屎没区别，而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在坑底呆着呢。”
“我是靠技术吃饭的。”
“你还说自己喜欢做白日梦的呢。”老任驳斥。
楚烨眉头抖了一下，可话都是出自自己的口，反驳显得太无力了。
“找宝贝去咯。”他挥手道。
老任鄙视一眼也没继续纠缠。
两人一狗继续往前移动。
他们离开没多久，入口自动关上。
外头守陵室，阿贡乌名义上的大女儿乌蒙，坐在地上，身边是脱下的潜水服。
她跟赵蓉两人一样，背包也丢了，运气还非常不好，一样东西也没找到。
哗啦啦！
之前楚烨听到的爆炸位置下方，墙壁露出个两米多宽的缺口，水流不断往里冲。
乌蒙就是从缺口冲出来的。
楚烨他们下来的甬道，几个U型道拦着，守陵室等于是个蓄水池，再过不久将被水填满。
乌蒙暂时没能力多想，她醒来时候就躺在不远处积水上，额头都撞伤，此时还在流血呢。
缺口又有人随着水流冲下来。
是赵蓉和贡嘎。
贡嘎先坠落，下面正好是乌蒙落下的地方。
这地方是低洼地带，现在已然形成个小水池，深度有两米多，贡嘎坠落后激起惊天水柱。
赵蓉运气不好，冲出来就在水带边缘，下面的积水不够深，怕是非死即伤。
第279章 身份暴露
赵蓉顺着水流冲下来的，她并没有昏迷，只是之前被水流冲刷感觉有点混乱，眼看着就要砸在积水不深的地面。
乌蒙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想过要下水捞贡嘎。
这时，赵蓉在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强行调整姿势，借助水势像是跳水一样，扎入积水里。
积水不到一米深，包裹不住她近一米七的身高，却也给了足够的缓冲。
乌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冯美丽可是她养女，从五岁就带着，什么能力还不知道吗？
赵蓉那套动作，考验反应能力、胆魄，冯美丽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她心里起了疑心，疲惫的目光冷光闪烁。
这头，赵蓉从水里站起来，没注意到自己的妆容出问题，在水里向着贡嘎坠落的地方移动。
赵蓉找到贡嘎拖上岸检查。
万幸，贡嘎昏迷失去意识，从一开始就没呛到水。
呼！
赵蓉坐在地上喘气，余光正好和十多米外的乌蒙对视到，两人都愣了。
赵蓉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乌蒙则是看到她半张脸的真实样貌。
她身为冯美丽的闺蜜，没少去对方家里玩，所以乌蒙是认识的。
“你……”
“妈，太好了，你没事。”赵蓉没注意到妆容出问题，还在演冯美丽。
“可以不用演了。”乌蒙冷淡道。
赵蓉意识到有问题，伸头往积水里。
守陵室可没有天坑豁口那么大，就一条小裂缝，光度不够，水流波动也大，倒映的面貌不是很清晰。
赵蓉拿出潜水服里的电筒照射，这才看到自己妆容坏了一半露馅了。
她心里想，反正现在人员冲散，贡嘎那武力值可以忽略，就乌蒙翻不出天，也就是没在乎，用水把剩下一半给洗掉。
期间，乌蒙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蓉洗好脸转身问候。
“你不该卷进来的。”乌蒙态度比刚好上许多，虽还是不友好。
赵蓉发现乌蒙额头流血，暂时没有回应起身走上去。
乌蒙顿时眼神戒备。
“阿姨放心，我只是个准大学生，对您没恶意。”赵蓉露出微笑温和道。
三年来，赵蓉经常往冯美丽家里跑，乌蒙对她印象还是很好，于是稍微放松了戒备。
赵蓉感觉到了，立马拿出潜水服里藏着的止血药、纱布，表示要帮忙止血。
乌蒙没回应，她就当同意了。
等她靠近，乌蒙确实没出手的意思，就大胆帮忙处理伤口。
“美丽被你救走的吗？”乌蒙问道。
其语气不像是关心，更像是质问。
赵蓉对一群人个中关系理解不够，想不通为什么，但没多嘴，只是回答问题：“不是我，是被一个小流氓救走了。”
“小流氓？”
“楚烨，您应该认识。”赵蓉语气怪怪的。
乌蒙偷看过女儿的日记，知道楚烨是谁，但很疑惑。
她调查过，楚烨就是个农民的儿子，没什么背景，有能力在阿贡乌眼皮底下带走人？
“是你主导的吧。”乌蒙语气冷然，不像是要追究。
赵蓉心中的猜想更进一步证实，暂时没询问，边给包扎额头伤口，边摇头道：“不是哦。”
“别看楚烨就个混子，其实背后简直是个妖孽，很难对付的那种。”
“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以后不怕反目成仇吗？”乌蒙冷冷道。
“阿姨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美丽啊。”赵蓉针锋相对。
乌蒙瞬间目光森寒。
赵蓉没在怕，收手后退坐下和乌蒙面对面，道：“您应该跟阿贡乌他们不是一伙吧。”
乌蒙不作答。
赵蓉继续道：“我结合楚烨推演的信息和您的表现猜测的，你是真正的守坟人，冯美丽也是你亲生女儿。”
“别逼我！”乌蒙面露杀机。
赵蓉并不怕乌蒙，淡定道：“您并不想美丽当作祭品，然而面对那群人无能为力，所以刚我掉下来身份没暴露，你干脆不出手，是认为这样子的死法，也许是幸运的，对吧。”
乌蒙在赵蓉说话时，拳头紧握，在话音落时咬牙，之后浑身跟泄气一样，道：“大差不差，自然娃儿被你救走，希望她以后能跟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吧。”
赵蓉听出来乌蒙没打算活着出去，就赶紧道：“楚烨在，您不会出事的。”
“他？哼，不是我看不起你朋友，而是你们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
乌蒙冷笑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楚会长、王刀疤，还有和他合作的人，以及对品相风水里东西有欲望的人，说白就是一群刀口上舔血的主儿。”赵蓉说道。
乌蒙眼睛亮了下，随后又隐去，毫无表情道：“知道不少，说明你们调查能力不错，但也就这样了，那群人盘根错节，惹一个人就是惹一群人，一群中外有权有势的大佬们。”
“楚烨在，没什么事摆不平的。”
赵蓉有绝对的自信，毕竟楚烨三天二夜，刻出老任、古掌柜都摸不透的‘天路’，未来前途无量。
“优秀如你都那么痴迷，那小娃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跟阿姨说说吗？”
“我说一件他干的奇葩事，您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事做交换，行吗？”赵蓉打蛇随棍上。
“就冲着这点，美丽比不过你。”乌蒙心情复杂道。
“比那臭流氓，我就个雏儿。”赵蓉摇头谦虚一句，接着追问乌蒙是否答应条件。
“行，一人说一件。”乌蒙同意了。
同时间，墓道里头，楚烨一直打喷嚏，都影响了走路。
两人一狗停下来。
“让你平常没少得罪人！晦气啊。”
老任看着直摇头，最近几天楚烨运气本来就不好，此刻在墓里还一直打喷嚏，简直就是噩耗。
楚烨坐地上揉着发痒的鼻子，道：“容嬷嬷真的没事了。”
“谁？喔，赵丫头啊。”老任反应过来，斜眼鄙视道：“你真打算在神棍路上走到黑啊。”
“你一个四十五年老处男懂什么。”
“臭小鬼，你要点脸好吗？”老任黑脸道：“你跟赵丫头可没有正式恋爱呢。”
“我们都多少年老夫妻……啊没事。”楚烨反应过来，自己和老任不在一个频道上。
啊嚏~
他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这么爱我吗？时间不对啊。”他嘀咕道。
老任在一旁翻白眼竖中指，无声的鄙夷。
第280章 赵蓉对楚烨无敌的信任
守陵室格子机关墙壁前。
赵蓉穿着潜水服坐地上，给对面的乌蒙讲述楚烨做过的事，交换乌蒙‘一家’的事。
一开始，乌蒙觉得楚烨表现，也就是聪明的小孩儿，随着听下去，越加觉得不对，特别是高考之后，‘运气’实在逆天。
“该您了。”赵蓉讲完楚烨去榕城前，雕刻天路发生事便止住。
乌蒙没跟之前一样，立马说起自己家的事，而是蹙眉头道：“楚烨那娃我见过几次，美丽日记上写的我也都看过，行事确实符合好动好睡、仗义又阴险的风格。然而，你没觉得，他从高考后极速转变，”
“更矛盾了，更极端？”赵蓉反问。
“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乌蒙面色怪异，手比划着，道：“感觉是跟一只老狐狸，还是孤行千里，会洞察人心且收放自如的那种。和他一比，别说是我，就是阿贡乌、赵叔在他面前也跟小孩子一样。”
“你懂我意思吗？”乌蒙补充。
从两人交换信息开始，乌蒙一直语气保持着冷漠，第一次如此剧烈波动，让赵蓉不得不认真考量。
她脑海里回忆着高考后，和楚烨再次相遇以来发生的事，确实不管是什么情况，楚烨外表如何变化，本质上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事能够让其感觉到困难，哪怕棘手都难。
要知道楚烨才十八岁，是古人口中的初生牛犊，想要‘云淡风轻’，那个不是历经风霜。
更重要的是一点，楚烨似乎能未卜先知，之前千年一遇的大暴雨，就是最佳体现。
事后她算过，如果楚烨不提醒古掌柜等人，巴南县几十年新县城建设成果，将毁于一旦，损失无法估量。
木雕‘天路’也佐证，让古掌柜、老任两个老江湖都坐不住的，大胆预测有能力冲刺‘古董天王’位。
楚烨去榕城这些天，她跟爷爷交流过，‘古董天王’背景都了解足够深，很清楚有资格冲刺的可怕。
“难道真是黄石公托梦？”她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乌蒙不解道：“什么黄石公？”
赵蓉把楚烨经常挂在的嘴里借口跟乌蒙解释了下，随后道：“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个神仙，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在指点他。”
“不可能。”乌蒙作为守坟人后代，对于神鬼比唯物主义还唯物主义，态度坚定的否定了。
在边上躺着的贡嘎，早已醒来了，赵蓉两人的对话全都听着。
俗话说，那个少年没有英雄梦。
贡嘎一开始只关注家里人事，此刻却被楚烨给‘吸引’了，很想认识。
他坐起来，道：“重要的是他好厉害，不知道收徒弟不。”
赵蓉早知道贡嘎在偷听，扭头没好气道：“收，但他不收你这样的。”
“为什么？”
“你蠢！”赵蓉为闺蜜被迫结婚，对贡嘎那是相当不待见，被私人感情主导思维。
贡嘎很受伤、很害怕，低着头不敢跟赵蓉对视。
“他也是受害者。”乌蒙开口罕见的语气带着一点温柔，望着贡嘎，继续道：“他之前还有好几个孩子，他的表现其实最好了，本质上淳朴善良。”
“太过善良就是蠢。”
赵蓉还是无法接受，贡嘎明知道冯美丽不想结婚，心里有爱的人，其对冯美丽也没感觉，何况还是名义上的舅甥，却一点都不反对的态度。
其实赵蓉不够客观。
乌蒙身为‘加害者’，看法更准确。
贡嘎打小被阿贡乌等人刻意培养，被动接受认知，又不给他思考能力，常年累月下，早已形成家里人说的都是对的，即便有错也是暂时的。
就像是一只被关在鸟笼的雀儿，就算你打开门，雀儿也不会飞出去那种。
乌蒙并没有处理经验，不想看两个小孩，在物资补给没有情况下浪费体力，就开口道：“后面有一条甬道口，应该能出去，你们两个走吧。”
“那不能。”赵蓉当即摇头，道：“楚烨还在里面呢。”
乌蒙不同意，道：“别提赵叔叔他们，就这几天加进来的二十多人，背景完全不知道，情况非常复杂。”
“楚烨确实不一般，但本质上还是个孩子，再加上你的话，你们活着出去几率几乎为零，阿姨答应你，会竭力救他离开，你听话带着贡嘎在外面等。”
乌蒙苦口婆心劝说。
赵蓉在不知阿贡乌等人背景，都不放着楚烨不管，更别提现在知道多危险，态度坚决，直到找到楚烨为止。
乌蒙很头疼，想了下，道：“也许那娃没进来呢？毕竟我们走的是唯一正确的路。”
“不，对那家伙来说，只要是路都是正确的。”
“你的自信从哪来的？”
乌蒙讶异，按照已知信息，赵蓉和楚烨十天没见面，对方的行动完全不知道。
“直觉！我和他打架三年的直觉，其实我和那臭流氓很小就认识了，从小就鬼得很。”赵蓉说道。
乌蒙不伤心又尝试了几次，结果无法说服才放弃。
贡嘎那么单纯，没有处理能力，在甬道要是遇到危险必死无疑，只能带着身边。
作为守坟人，现在又不能抽身。
“以为你有机会了，结果……”
乌蒙想到冯美丽已摆脱既定命运，就对贡嘎依旧要死，感到深深的愧疚。
赵蓉看出却没说，她心里坚信楚烨在，乌蒙、贡嘎都能活下去。
她把剩下的纱布、止血药收起来，起身拿着手电筒走到有格子岩壁。
贡嘎忍着饿肚子，上来要搀扶乌蒙，刚上手就跌坐地上。
乌蒙着急询问情况。
贡嘎不好意思说。
“饿了而已。”赵蓉从潜水服里拿出压缩饼干，回头抛给乌蒙。
“你这孩子，饿了怎么不说。”
乌蒙和贡嘎名义上是姐弟，但两人相差二十多岁，所以口气有点母亲对孩子的味道。
贡嘎从之前昏迷醒来，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在这一刻破防了嚎啕大哭。
啧！
赵蓉相当嫌弃扭头就走。
她大小跟爷爷奶奶野外考古，对风水认知甚至高过楚烨，一下就看出来是机关锁。
跟老任一样，觉得百来个格子组合的数量太多，太耗时，也认为错误后引发机关，怕是要折损，一时间为难不已。
第281章 心有灵犀
那家伙在这里就好了。
赵蓉手电筒照着格子心想，面对格子组合数，楚烨一定有无数办法破解。
“走不通吗？”乌蒙被吃饱的贡嘎搀扶了过来。
赵蓉回头，一脸不甘心，道：“上百个格子，组合型态基本是无穷数，不算机关要害，一个个试过去不知猴年马月，而那边水一直往下灌，再过一会这整个山洞都会被填满，我们只能走甬道了。”
乌蒙面色着急，身为守坟人，在有人进入坟墓不能不管，而那甬道口分明是出去的通道，尽头地点未知，再绕回午门得多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下去后怎么面对先人？
“那个是什么。”贡嘎指着赵蓉右侧说道。
赵蓉厌恶懒得理会。
乌蒙随着贡嘎手指方向望过去，光源不足，她就说道：“蓉蓉，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蓉闻言移动手电筒。
有了电光的帮助，可以清晰看到，格子边缘最下面一排的天然岩石上，有红黑两种水性笔画出的九宫格，里面填满数字。
“数独吗？”乌蒙惊疑道。
“什么？”贡嘎追问。
乌蒙还没解释，赵蓉就兴奋走上群蹲下，一手打手电筒一手摸着九宫格表面，一边道：“臭流氓写的。”
“什么？”乌蒙两人异口同声。
赵蓉回头白了贡嘎一眼，跟乌蒙解释道：“不是数独，而是楚烨留下的信息，红黑色的数字组合，就能够开启正确开启机关了。”
“我说臭小子，你留下的开关密码，不怕被别人读取到吗？”
墓道里，老任背着装有各种物资的麻袋，走在最前头，闲得无聊就说道。
殿后的楚烨，从肩上麻袋里取出一根红萝卜，给走中间的土黄狗大呆补充能量，才回道：“能解开那密码的，只有我妹、笑笑、小高叔还有赵蓉，其他人只会当乱码。”
“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写的数字有什么特别。”楚烨回道。
老任认真想了下，惊呼道：“你果然是二货。”
“你才二货！”楚烨回击。
这时，几十米外是通道口，有微弱有的亮光。
楚烨两人包括大呆，都立马放低脚步，尽量不发声。
老任回头，张嘴无声说话。
他两都动唇语，楚烨借着额头挂着的矿灯，看出来，老任让他关掉灯，然后自己先去试探情况。
楚烨觉得想法不错，避免突发情况全军覆没，细节不同意，他上前代替老任的位置，意思是他打前锋，老任带着土黄狗殿后。
老任想反驳，楚烨把装着蔬菜的麻袋一丢，灯关掉冲出去。
这臭小子！
老任想追，但怕全军覆没，只能原地干跺脚。
轰隆隆！
楚烨人一进通道口，地面顿时剧烈震动。
“不要过来！”楚烨提醒声传出。
“什么情况！”老任着急大声询问。
没等楚烨回应，通道口上方突然石板降落封闭口子，又是一阵摇动，然后归于平静。
“呆原地！”
老任把肩上麻袋一放，喝令大呆不许动，然后冲到二十米外的被封闭的道口。
铛铛！
老任用手中的工兵铲敲击。
“妈的！”
老任急得烧心烧肺。
他没楚烨那么强悍的听力，光靠声音辨认石板厚度，只是根据经验判断，石板说是石块更准确，得开坦克来轰击的程度。
石门没办法，他就把注意打到左右。
整条通道都是青砖铺就的，他打算靠着挖开从侧边进去。
张固德设计品相风水局前，此地就有大墓了。
不过这条通道是张固德让人建造的。
按照楚烨的认知，乃是阴险狡猾的恶人，老任能想到的，张固德也想到了。
老任一铲子挖下去，运气爆棚敲到机关砖，地面忽然向下沉。
汪汪……
大呆在原地大叫。
“不要过来！”老任跟楚烨发出一样的提醒。
大呆不管跑上去，等跑到的时候已地面已恢复原样。
大呆吠叫着，用爪子抓地面砖块，地面除了‘嘎嘎’刺耳声，没有任何动静。
与此同时，这头跟乌蒙解释的赵蓉，没由来的心脏收缩了下，和之前楚烨一样，立马色变，道：“臭流氓出事了。”
“什么？”乌蒙询问。
赵蓉没空回应，转身看着九宫格。
九宫格分为大小九宫，红黑交叉，跟套娃一样总共九层。
里面的数字也是有红有黑，让人一眼看上去杂乱无章。
可诚如楚烨所言，赵蓉很简单就看出来了。
她按照东西南北先后顺序，把黑色字体的‘二’提取出来，拿着手电筒地上，依照九宫格排列画出来。
过程耗时耗力，赵蓉急得要发疯，却也不敢分神，否则错一步又要重来，而楚烨却生死未卜。
一个多小时后，赵蓉站起来，道：“搞定了。”
这期间，乌蒙拉着贡嘎在一边不敢打搅，三人都没注意，又有三个人在这期间，先后从岩壁上破口随着水流冲下来。
其中一个人，是阿贡乌名义上大媳妇小黎，其最先冲进来，躲在暗处全程围观。
“能说下情况吗？”乌蒙问道。
“楚烨……”赵蓉给乌蒙解释了下楚烨留下的信息，时间不够没有说明细节。
乌蒙皱眉，道：“三个小时前到达，那么快破解，难道早知道这里的机关？”
赵蓉用脚抹掉地面上解出来的答案，边道：“不清楚，他只留下时间，没有其他信息。”
“好吧，我只是担心答案错误。”乌蒙谨慎道。
赵蓉不作答，用手电筒照扫着岩壁上的格子。
格子百来个，有长有短的排列，距离对面最高处有二十米，最矮的一米多。
想要按出来得爬上爬下，为节约时间，赵蓉让受伤实力受损的乌蒙，在下面用手电筒帮忙，自己爬上去按格子。
“我来吧。”贡嘎主动请缨。
“别捣乱！”
赵蓉、乌蒙异口同声，语气一个厌恶，一个是母亲般的严厉拒绝。
贡嘎吓得缩脖子。
“小心点。”
乌蒙知道自己情况，上去只会耽误时间，只能提醒赵蓉，冷静别出错。
暗中其他三人都拿出各自方法，准备记密码。
呼呼……
赵蓉还是没发现被偷窥，调整了下呼吸，伸手按下第一个格子。
第282章 人心叵测
轰隆隆！
墙壁震动，格子里有凹起有凸。
“这是……”
乌蒙惊愕不已，机关竟然是活的，那楚烨留下的答案是否还能用。
暗处三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赵蓉没回应，在活动的格子中寻找第二个正确的点。
接下来每按一下，‘格子图’就会有变化。
暗中三人知道彼此存在，却没合作意向，加上被暗潮冲走装备全丢，抄袭手段费力还不讨好。
小黎用的树枝在湿润的地面画着，她斜后方三米岩石后，男人用手指沾着手臂上血迹画。
男人的血暂时够用，只是思维被疼痛干扰，画错两处都不知道。
其左边往后一点凹处，一个青年脱下潜伏服，趴着用笔画。
青年倒是没受伤，可脑袋不灵光，从一开始方向、位置就出错了。
这头，赵蓉凭借不凡的身手，加上乌蒙手电筒打造，在格子之间轻松来回转腾。
“你们后退。”赵蓉手抓着格子，挂在距离地面两米高，低头提醒。
乌蒙在贡嘎搀扶下后退，手电筒不忘照着赵蓉。
赵蓉扭头回去朝边上格子按下去，这是第九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坚信楚烨给的答案不会出错，但关心楚烨安慰，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都在颤抖。
地上乌蒙看出来赵蓉心乱，就鼓励道：“楚烨运气那么好，一定能等到你去救的。”
是啊，那臭流氓运气什么时候坏过！
庆幸，赵蓉十天没看到楚烨，不知最近倒霉得很，心里给自己一个肯定，手稳住五指张开按下去。
咔咔！
跟之前一样，各自发出声响，间接着其他格子震动。
几秒后情况不一样，赵蓉按下的格子下方，一条缝隙打开。
“快，不足三十秒的。”赵蓉迅速下来并提醒。
乌蒙赶紧让贡嘎扶着自己快步前行。
其他三个方向潜伏的也要动身，可惜来不及了，三十秒太短了。
贡嘎最后身影进去，口子就封闭了。
小黎低头看着自己抄袭的‘半成品’懊悔，刚就不该躲着，反正乌蒙受伤了。
事到如今没办法了，她扭头跟着其他两位喊话：“合作吧。”
中年男人捂着手臂流血的地方，虚弱道：“好。”
“我没受伤，也全部滑下来了。”
青年拿起自己的潜伏服，面色自信，接着冷哼道：“想合作，你们得拿出诚意。”
小黎压着心里的杀气，道：“在外面不是说好了，进墓里谁找到归谁吗？”
“当小爷傻子吗？”青年嘲讽道：“八年前我叔叔就参与过你们的活动，结果命都丢了。在我看来，你们的承诺就是个屁。”
“那你想怎么样。”小黎问道。
“简单，把你仓库密码告诉我，我要的不多，只挑总价值五十万的物件。”青年说道。
小黎暂时没回应。
那个中年人跟青年说道：“要不我们合作？”
“一推就倒的弱鸡，有什么资格谈合作。”青年冷笑。
中年人气得不轻，然而无可奈何，谁叫自己运气差，被暗潮冲走后遇到个冷血的家伙，要是怂得快命都没了。
“好，我答应你。”小黎开口报出了，巴南市场保管银行三个柜子的号码，以及存取密码。
别看青年年纪不大，还是很谨慎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假？”
“为什么要说谎？”
小黎摊手微笑。
其身高一米七五，是个有着火辣身材的南美奔放的混血儿，给人一种只会跳桑巴傻大妞的感觉。
这一笑，那更是让人加深几分印象。
青年不再怀疑，甚至生出给贡山送绿帽的心思。
“老哥，你呢？有什么要求。”小黎扭头问中年人。
中年人很干脆，道：“这种情况，合作还谈条件就有点不厚道了。”
小黎微笑，道：“自然老哥那么爽快，我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了，我这里有止血药，帮您包扎下吧。”
中年人立马感谢。
小黎走过去，贴得很近帮忙止血包扎。
来时路上，中年人看到小黎往身上藏东西，就猜测有药，刚跟青年打商量不过是虚妄一招，制造对立让小黎放下戒备。
毕竟这种情况下，三人中只要两人有合作意向，剩下那个必死无疑。
不得不说，他的目的完美达成，不但小黎主动送药，还让青年产生嫉妒心。
小黎对他那么亲密，醋劲掩饰不住。
随后，三人在古怪暗中拉扯中，拼凑各自抄袭的答案。
小黎、中年人一眼，就看出来青年的答案错得离谱，却默契不说话。
中年错的两处，小黎半成品里刚好有正确答案，整个答案就完全拼起来了。
这头，从缝隙进来的赵蓉三人，遇到三个口子。
口子一模一样，都是青砖垒成的，上方写着鸟虫篆字。
鸟虫篆，从篆体演化而来，一般只刻在通灵之物，说是能沟通神明，刻作门匾额前所未见。
不过这里是求长生的墓，所以赵蓉、乌蒙都不觉得有问题。
至于贡嘎，不说其性格单纯过头，就小学毕业的学历，简体字认的都不多，压根没有鸟篆的概念。
“人间、仙境、地宫。”赵蓉拿着手电筒扫字边读出来。
乌蒙知道赵蓉家里是考古的，所以不意外她认得鸟虫篆，望着三个口子，道：“走哪一边呢？”
“找臭流氓留下的标记。”赵蓉脱口而出。
“那要花多少时间？”乌蒙惊呼。
这时，他们北面岩石震动。
三人默契转头。
赵蓉、乌蒙立马想到，刚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明明都是落难人，却不现身，显然心怀歹意，那么他们没时间耽搁了。
乌蒙说道：“大概答案都被他们偷看到了，得快。”
赵蓉已直接行动，拿着电筒靠近扫视门，或者门之间的砖块空白处。
“找到！”赵蓉惊呼。
乌蒙让贡嘎扶着自己上前，目光看向手电筒灯光处。
这次楚烨留下的信息，在‘人间’大门右侧半米高的砖块上，只有一个‘二’字。
乌蒙觉得也太简单了，就蹙眉道：“什么意思。”
“跟上吧。”赵蓉走进通道。
乌蒙让贡嘎扶着自己跟上，追问道：“之前为什么格子一直变来变去，你没猜错，是不是‘二’字背后包含着复杂的信息。”
第283章 中毒了
赵蓉只关心楚烨的安危，但不能对乌蒙的疑问一直沉默，然而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二’字，于她而言确实信息丰富，可要说起来，得从和楚烨高中相爱相杀说起，那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想了半天，总结道：“代表着安全。”
乌蒙眉头抖了几下，觉得是个人隐私，最后勉强接受。
赵蓉感觉到，可没办法时间不容许，就装糊涂了。
门后楚烨他们走过的甬道，地面青石砖块坑坑洼洼的，还有断掉的箭头，乃是生锈的铁制品。
“别动！”乌蒙看到赵蓉弯腰捡箭头赶紧发出提醒。
然而，赵蓉还是捡起来了，拿着手电筒照射查看。
箭头断裂处，跟刚断的铁制品一样，在手电筒下是为银灰色。
“臭流氓帮我们开启过了。”赵蓉说道。
乌蒙两人不解。
赵蓉也不解释，拿着手电筒照射通道周围，在右侧距离地面第二排砖块上找到一个形似‘刂’的二字。
“提钩是南边，那往前就是西了。”赵蓉蹲下分析道。
乌蒙明白过来了，刚贡嘎扶着自己上前，弯腰盯着‘刂’字，道：“他还真会算命吗？”
“不会。”
赵蓉语气肯定，眼睛死盯着字，道：“他是以防万一或者直觉我会来，提示我踩到那块砖会触发机关。”
乌蒙目光，随着赵蓉手电筒，望着通向深处地面的砖块，道：“他特意先把机关都给触发，避免你踩到？”
嗯！
赵蓉起身红着眼点头。
“美丽没机会了。”乌蒙唏嘘不已。
赵蓉没反应，手里攥紧箭头，心里祈祷楚烨不要出事。
这头，张固德开出来的甬道里，大呆一会儿刨地面砖、一会儿抓门石，爪子的血迹占满各处。
呜呜！
大呆还一直叫着，嗓音都有问题了。
地下是一个干燥的溶洞。
老任除了刚开始摔下来疼了下，并没什么大碍，此时拿着矿灯到处照。
“半天然半人工的葫芦型岩石洞！真他娘的有钱……”
老任嫉妒吐槽，随后蹲下手摸着地面。
地面岩石像是滑冰场的冰面被滑刀割过，一条条有的粗，有的跟刀刃一样。
“水流腐蚀过，还有点潮湿，应该不到三个小时，去哪儿了呢，难道是……”
老任忽然想到，他们刚到守陵室发生的爆炸，楚烨说过是‘势’发生变化了。
“臭小子说过，这处墓是北重南轻，头上是那老道士造出来的新通道，应和这里暗合，那么北就是葫芦底的方向。”
老任辨认出，岩洞较宽的地方是北边，矿灯打了下头顶，祈祷楚烨没事，大呆安全然后才动身。
上头石门背后，是一处人工打造殿宇，或者说是储藏室，四面墙都是石头雕刻出来的格子，大小不一，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室内中心是个九层同心圆。
圆中心是个一米多高的祭台，放着等比例缩小的石棺椁，只有正常棺椁的十分之一大小。
棺椁表面长满‘青苔’一样的植物。
‘青苔’就是楚烨让老任、大呆不要过来的原因。
古代巫师为了通神，都会调配各种药草，‘青苔’就是其中一种，出自古蜀国某一任祭司之手，只要闻到，就会让人陷入幻想中兴奋不已，极端一点会发狂伤人伤己。
前世楚烨吃过亏，要不是当时身边带着医生打了镇静剂，他就没命了，出来后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之后调理半年才完全恢复过来。
说白了就是某种菌丝。
隔壁爱吃菌菇的滇省人们，每年都有中毒送医的。
而楚烨那时候三十四岁，距离成为‘古董天王’，就差两年不到，综合实力没得说，可以想象‘青苔’多毒了。
很不幸，他现在又中了。
父母双双陨落，妹妹、兄弟们一个个不知所踪，自己流浪遇到的人情冷漠，直到重生前经历各种黑暗面轮番闪现。
现在跟个疯子一样，在这处空间乱跑乱叫着。
“是你，一直跟我作对，杀了老子好几个兄弟，今日总算见到你，老子要你死！”
突然的，楚烨眼前出现，一个长得不高偏胖，右眼坏掉的中年男人。
男人是楚金，或者说是常人眼中那个楚会长。
当然这是楚烨的幻觉。
他嘶吼着举着拳头冲上去，实际上打的同心圆祭台上的棺椁，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轰击，鲜血飞溅。
青苔加持下，楚烨没有感到疼痛，眼里‘楚金’无比强大，大到打不倒，脚也用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
棺椁是正常大小缩小十倍，体积就比两个鞋盒并排大一点，最终被提移位。
棺椁下是青膏泥，汉墓常见用来做最底层封土，一直封闭会形成类沼气体，和空气接触便燃烧起来，覆盖棺椁的青苔被烧成灰，同时释放了恶臭。
恶臭和没完全燃烧的类沼气混合。
青膏泥是青苔营养物提供者，两种气体混合后，竟成为解药。
楚烨发狂中，并没有躲避。
此刻，火焰在他眼里，是楚金被他暴击后飞溅的血液，恶臭是血液中蕴含的非人恶毒，他癫狂笑着疯狂吸收。
毒凑巧被解的同时，他拳手也被火焰烧烤着。
疼疼！
当他疯狂状稍微褪去一点，灼热感让他惨叫不已，赶紧收手后退。
很及时，差一丢他拳头就要烤焦了，腿上裤子、毛发全没了，跟苹果一样红彤彤的。
“那奸商，整日诅咒我运气差……啊啊，疼死老子了。”
楚烨完全清醒过来，赶紧远离同心圆，吐口水抹着身上发疼的位置，顺便骂老任转移注意力。
没办法，现在可不是前世皮糙肉厚的样子，而是白嫩嫩、没有丝毫训练痕迹的少年身，被火一烧，疼痛就是在挑战神经线。
口水不能用作治疗，缓解下灼热疼痛感还是可以的，他这才有空就看祭台。
祭台内青泥膏不厚，火焰已有消失迹象了。
楚烨经验何其丰富，一下就看出来缘由，气得骂道：“我又不是来盗墓的，凭什么要被虐。”
骂完后，继续用口水涂抹伤口。
等疼痛到能忍受的程度才停下来，目光幽深盯着祭台，道：“我不做坏人，但总要讨点利息。”
第284章 乌蒙的决意
等出去后，一定要每天花两个小时锻炼。
楚烨为自己‘体弱’感到忧虑，等身上神经性疼痛在消减几个层级，才想祭台移动。
同时间，赵蓉这边，按照标记一路无惊无险，来到一个山洞。
墓是模仿地面建筑打造的，山洞等于是院子。
两边本来有陪葬俑，要么被盗走，要么被残碎了。
早先有人，从别的方向进入主墓室，哪条路也不是楚烨走的，触发机关火毒气填满整个山洞。
火红的气体，遮蔽视线。
赵蓉他们出来的位置，距离地面五米高的甬道口。
“师父留下的痕迹在哪儿？”贡嘎被一路上留下的标记折服，称呼早已改变了。
赵蓉怎么嫌弃都没有，坚持称呼没见过面的楚烨是师父。
赵蓉一无既往不理会，低头扫视。
乌蒙额头上伤势不那么疼，已不需要贡嘎搀扶，和赵蓉并排一样的动作，对贡嘎问题也不作答。
赵蓉蹙眉，道：“我奶奶好像说过，有一种叫火鳞毒，不是防范盗墓贼，而是有干燥剂的功能的东西。”
“你是守坟人，有什么要补充的？”赵蓉抬头问道。
乌蒙摇头，道：“实话说，赵巩等人来到村里，我的任务其实早夭折了。”
乌蒙很含蓄，表达了自己早已被架空，甚至被胁迫，上次行动连守陵室都进不来，上次守坟的还是他爹呢，对墓里知道的并不多。
“好吧。”赵蓉读懂了，把目光转回下方。
“下面有人。”贡嘎突然说道。
赵蓉偏见太深了，扭头白眼道：“不懂就老实呆着。”
“我说谎，真有人，总共八个，有七个很虚弱。”贡嘎缩着脖子低头小声辩解。
赵蓉还想驳斥，乌蒙伸手拍她肩膀，解释道：“被那伙人看中的孩子全都特殊，丽丽视力就很厉害，这点你应该知道，贡嘎这孩子从小听力就厉害。”
作为冯美丽的闺蜜，赵蓉当然很清楚，她一直很羡慕冯美丽用眼无度，却好得不得了。
她看了眼贡嘎，道：“他们挑有特殊天赋的孩子，用来做什么？”
“献祭。”
乌蒙面露忧伤，道：“我爹在死前告诉我，墓里有天下人渴望的宝物，但想取出来得有世间罕见天赋的血液浇筑，当时丽丽才一岁多，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视力，几米外的蚊子都能看到。”
“当时恰逢阿贡乌等人过来，我爹本身也懂风水，说白了就是个盗墓的，看出来人跟几十年前的那些是一伙的，就让我赶紧抱着女儿跑。”
“我是跑成功了，但丽丽的爸爸不行抓住。”
乌蒙说到这里顿住轻声抽噎。
赵蓉身上没有纸巾，就伸手抱着乌蒙默默拍背。
一会儿，乌蒙情绪稍微稳定，继续道：“我一路跑出山，遇到了个好心人，就前往他爸的老家巴南县，他爸是汉人，当地族人还不少，我觉得应该安全了。”
“我现在的丈夫李召，是美丽小学老师，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他爸了无音讯，加上公公婆婆支持，家里有个男人也好，我就和他好上了，谁知道竟是引狼入室。”
乌蒙又说不下去，眼泪跟不要钱往外流。
赵蓉稍微一想也明白过来，在外面李召表现得文质彬彬，夜里化身恶魔，胁迫乌蒙把冯美丽培养出献祭品。
接下来乌蒙的话也证实猜测。
她虽然大小跟着老爹练武，但识字不多，本质上跟一般农妇没多大区别，被李召威胁恐吓，根本招架不住。
八年前还被逼着过来，参与进坟运动，那时候亲眼见到父亲说过‘祭品’的情况。
事后活动失败，她尝试着带着冯美丽逃跑，结果巴南县都没出就被逮住，被关在地窖里整整折磨的一个月。
要不是她又收坟人身份，根本活不成，而冯美丽也会跟贡嘎一样，被养成傻天真。
“我爹说过，祭品要求是纯洁，我就利用李召不在的空档，暗示丽丽交男朋友，把自己处子身交出去，然而……”
乌蒙闭上眼流着泪，道：“她确实是开窍了，可喜欢的是楚烨，而且是非嫁不可，之后我甚至明示了也不为所动，那丫头还给李召打小报告，那畜生只在我面前暴露真实的一面，平常伪装得很好，一个体育老师比语文老师还文质彬彬，大人都被骗过，何苦是美丽。”
“等她到青春期，那更是我说东她走西，李召等人又拿我公婆、小姑子全家人性命威胁，我能怎么办。”
乌蒙说着痛哭，不全是伤心也暗自庆幸，只要错过这次行动，在开启就是八年后，那时候冯美丽绝无可能保持处子之身，也就没用处了。
这样一来，冯美丽不用死，公婆、小姑子还有外甥们也都安全了。
赵蓉还读出来，乌蒙打算和李召等人玉石俱焚，应该是知道红气来源。
想到这，她有担心红气里那些虚弱叫声，是否有楚烨的？
“阿姨。”她抱紧乌蒙语气冷冷道：“总该透露下吧，红气什么来头吧。”
乌蒙愣了下，暗暗感叹赵蓉脑袋转得真快，解释了下红气具体情况。
火鳞毒确实是有干燥剂类似功能，但碰上绿妖就会变成剧毒。
所谓的绿妖，是一种菌丝提炼的毒素，能使人致幻发狂自残。
“我的路程结束了，你带着贡嘎继续往前走。”乌蒙推开赵蓉说道。
赵蓉不同意，如果冯美丽知道，她把乌蒙丢着不管，还不得怨恨一辈子。
“我本就是个罪人，活着一天都是老天爷不公，当年我……”
“罪不罪是法律来定的，不是你说了算。”赵蓉实在担心楚烨，没空跟乌蒙辨礼，拉着乌蒙手腕。
乌蒙身上有伤势，加上赵蓉本身打小练武，甩不开。
“那些人都是该死的，放他们出去又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你可知道。”
硬的甩不开，乌蒙就拿出大道理。
赵蓉才不管那么多，拉着乌蒙就下台阶进入红气范围。
她赌自己和贡嘎在红气里，乌蒙不会拿绿妖引燃红气，更主要的是，坏人还没全部到场。
第285章 重逢
楚烨来到祭台上。
原棺椁下，原本的石膏泥随着燃烧干枯崩裂，往下坠落，而今形成一条一米宽左右的通道。
里面不知道有多深，黑乎乎的。
楚烨低头用额头上的矿灯打探，目测距离地面有五米多。
如果是前世千锤百炼的肉身，跳下去落地轻轻松松，而今是没练过的躯体，加上才中过菌丝毒，跳下去绝对是粉碎性骨折。
然而，他想讨要利息就必须做到，再说入口被大石封住，没有雷管根本炸不开，没得选择。
这时，‘井’里有脚步声。
楚烨赶紧关了矿灯。
因为听力的原因，足足一分钟过去，脚步声的主人才出现。
“娘的，鬼啊！”‘井’下老任仰头，一样矿灯打上来，嘴里发着惊呼，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楚烨知道这奸商打一眼就看到自己了，借机会骂自己，于是回嘴道：“好丑的人，哪儿来的！”
接下来一分钟，两人一上一下对口喷，觉得没意思才停嘴。
“你上面有什么？”
“你怎么会在下面？”
两人同时开口问正事，随后各自说了经历。
楚烨很嫉妒，自己中毒差点一命呼呼，老任除了最初摔了背气，就什么也没发生。
“你本来就该挨雷劈。”老任嘚瑟道。
楚烨一言不发一跃跳入跳进去，老任下意识想要避开，没成功被楚烨压身下。
“啊啊，我的骨头……”老任惨叫着。
楚烨不懂医术，骨头有没有断还是分得清，再说落下时双腿双脚卸去部分冲击力，就老任那练家子的身体，没有扛不住的可能。
他不理老任，起身开启矿灯扫视。
这是一片跟上面同等面积的空间，左右两侧石壁有浮雕，都是些鸟虫花草等人世间常见事物。
正面乃是上面一样同心圆的祭台，不过是放大版的，棺椁也是正常样子。
棺椁背面墙壁也是石雕，乃是宫观殿宇、飞仙等事物。
棺椁前面除了石香炉、供桌别无他物，比较吸引人的是石棺两侧，有人物雕塑，总共十二尊，每一尊表情、神态各不一，衣服乃是明朝文官袍样子。
“扣除一次免费咨询费。”楚烨身后老任爬起来要价。
楚烨不理。
“小子，我腰不行了，要没后代了，别想装聋做哑。”老任凑上来喝道。
“鸠占鹊巢！”楚烨冷淡道。
“你什么意思？骑我身上还敢……诶？我按照你胡扯的往葫芦底走，还真就来对头了吗？”老任发现棺椁改口。
“不信我，下次别走。”楚烨骂了一句走向棺椁。
老任脸皮厚装作没听到，迅速跟上楚烨脚步。
两人上了台阶来到棺椁前。
棺椁上雕有‘大西王’三个字，字上残留有金漆。
“又是张献忠，不过也正常，毕竟当时川渝都是他的地盘。”
老任看着字体嘀咕，接着问楚烨：“你为什么说鸠占鹊巢？指得是张固德吗？”
楚烨摇头，道：“说的就是张献忠，或者刻下大西王三个字的主人。”
“什么玩意儿。”
“十二尊石雕是晚明时期南派风格没错，棺材却不是，墙上的南天门也不是，分别是南北朝和晚唐。”楚烨分析道。
老任两眼泛光，道：“值老鼻子钱了。”
“醒醒。”楚烨撇头，道：“这里被六十年代那场运动后，各大佬当成仓库，你敢把东西运出去，他们就敢举报，就香炉都能让你牢底坐穿。”
“小子，小看我了。”老任不同意，摇头道：“水货、生货、熟货之外还有真正的黑货，你敢卖就有人有本事收。”
楚烨当然知道这些，他冷哼道：“要搞这些出去需要大型装备，你们怎么保证，其他人会坐视不理？等你工程干到一半，他们出面，到时候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任瞬间清醒过来。
楚烨说的完全有可能发生，那时候一个个上门要封口费，卖得根本不够给。
“难怪几十年来没人动手。”老任感叹。
楚烨点头，道：“但利息还是得收。”
“知足吧。历来中了绿妖的非死即残，你连根毛都没伤。”老任斜眼道。
楚烨不语，中了青苔毒的痛苦，只有体验过才知道，这利息他非收不可。
“你该不会要开馆吧。”老任惊呼道：“别做梦了，棺椁长三米宽一米五，棺材盖至少一吨，看着严丝合缝，就我两徒手空拳，搞死也做不到。”
“我要的是它。”楚烨指着北面岩壁说道。
“你有病啊！”
老任破口大骂，合着刚说的全是废话，结果还是要打‘南天门’的主意。
楚烨不回应，走进棺椁右侧，在一尊石雕人前停下来，目测了下重量。
“五百斤至少，你扛不出去。”老任跟上来提醒。
“晚明南派雕刻技艺，一尊怎么着也得五十万。”
楚烨惋惜一声，继续朝着目标走去。
老任跟着喋喋不休。
两人的立场完全转换，老任提醒他，一旦搞出去，被其他大佬知道，不只楚烨全家人受牵连，就是整个巴南都要完蛋。
楚烨不理，老任就索道：“我送你三次免费咨询，不不，送你价值百万的古董，咱们就不要冲动了好不。”
“利息老子要定了。”楚烨来到棺椁后方仰头望着岩壁石雕铿锵有力说道。
“你到底懂不懂，这里牵扯基本上西南省区的大佬们，我和老古在他们面前，连蚂蚁都不如，一旦……”
老任数落着，被头顶传来的抖动给打断了，其和楚烨一起仰头。
震动声不断，头顶碎石块不断掉落。
“雷管！”楚烨蹙眉道。
老任问道：“确定？”
嗯！
楚烨面色变得难看，赵蓉还跟着那群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所有的路都会到达‘大厅’，赵丫头看到你留下标记，就会知道了，不会有事的。”老任安慰道。
楚烨面色依旧难看，盯着头顶震动的岩洞，道：“如果他们逼迫赵蓉呢？”
“她不是伪装成冯美丽？一个祭品而已，懂得什么！”老任说道。
“别的不知道，阿贡乌、赵巩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真的就没发现冯美丽被替换了吗？”楚烨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