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穆蓝淑的撮合
顾念睁开眼，双手抓住安全带，她还以为……楚昭阳会亲她呢。
心里竟有点儿失落。
***
楚昭阳几乎是一路飙车，顾念以为他是要带她回她家。
除去楚昭阳出差的日子，他每天都去她家吃饭。
穆蓝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矛盾，既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对楚昭阳又特别心细客气。
谁知，这次，楚昭阳竟是带着顾念回了兰园。
车子驶入车库，车库门自动缓缓降下。
就在车库门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楚昭阳“啪嗒”一声解开了安全带，倾身去解开顾念的，便顺势将她捞了过来。
同时，座椅往后滑，腾出了大片的空间。
顾念侧坐着，楚昭阳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鼻尖轻蹭上她的耳垂，带着灼.烫的呼吸，在她的肌肤上带起片片的颤栗。
顾念紧张的抱住了楚昭阳的胳膊，呼吸和身体一起颤着。
“我一直憋着。”楚昭阳哑声道，就带着顾念的手来到裤链。
顾念一下子想到他突然把她放回到副驾驶，又迅速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路疯了似的开回来。
那么反常的表现，原来……
“你怎么突然就……”也没跟他怎么样啊！
楚昭阳眸色浓暗，醇厚的嗓音说不出的嘶哑：“刚才你对着我摇屁.股了。”
顾念蹭的涨红了脸，听听……听听他说的些什么话！
也太……太不要脸了！
说得好像她好像故意勾.引他似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摇……摇了！”顾念涨红了脸说道。
真是窘的他脑袋都要爆炸了。
“你刚才就摇了。”楚昭阳沉声道，勾的他直想解开裤链就将她就地正法。
顾念觉得自己特别冤枉，有理说不清了简直。
刚才不过就是想要躲开不让他打了，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成了挑.逗了。
说成了两人之间的情.趣了。
楚昭阳一推，就将她摁在了车门上，抓着她的手就覆上去，同时，吻上了她的唇。
顾念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法儿想。
被他堵着唇叫都叫不出来，只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嘴角和鼻中清浅的溢出。
掌心一片烫人的温度，躲也躲不开，被他压得实落。
他从她的唇角吻到唇瓣，又沿着下巴到了颈子，锁骨，徘徊到耳垂。感觉周身全是他的薄荷香。
落下的吻本是温热，但接触到空气，又变得冰凉，引得她直颤个不停。
他一边来回的啄磨，一边轻念：“顾念……念念……念念……”
似轻叹，似呢喃。
由他低醇微哑的声音念出来，顾念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也能被念的这么好听。
就好像，她的名字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顾念脸颊红的厉害，好喜欢听他念她的名字，迷蒙着双眼，不自觉地便沉醉在了他的轻唤中。
就这么听他一声声念着，终于，在她的掌心中爆发出来。
楚昭阳握着她的手，与她掌心贴合，让上面的热意也沾染到了他的掌心，与她十指纠缠紧握。
“念念。”楚昭阳轻声唤道。
顾念脸颊酡红，双眸的光有些散乱的看他。
“不要让我等太久。”楚昭阳握紧了她的手，“我快要忍不住了。”
***
因为这段插曲，两人就没有回穆蓝淑那里吃饭，再回去都来不及了，再说两人现在都还一手的狼狈。
所以他们直接回了家。
但想到楚昭阳的话，顾念也不敢久留，吃了晚餐就走。
楚昭阳送顾念回家，车停在顾念家楼下，顾念没有立即下车。
解开安全带后，想了会儿，说：“今天局里说，要从我们三个队伍中各选出几个人来，组成一个专门针对R组织的特别行动小组。由莫景晟和言律带队。我想报名加入。”
楚昭阳立即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顾念早就料到，所以也早就准备好了。
她说：“R组织一直针对你，我既然是你的女朋友，，肯定也早在他们的目标之中，不管我加不加入，都已经直接的跟R组织站在对立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我直接加入小组，与你一起对抗R组织。”
见楚昭阳沉着脸不同意，顾念握住了楚昭阳的手：“楚昭阳，我本来也不安全的。”
“对不起。”楚昭阳沉声说。
都是因为他，否则，顾念根本不需要卷入这些糟心的事情。
顾念摇头，捏捏楚昭阳的掌心：“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因为这事儿怪你。你也是受害者，身为你的女朋友，与你一起承担危险，是让我觉得特别骄傲的事情。不管有多危险的事情，都能与你一起承担，与你并肩战斗。这让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既然躲不了，那就迎面而上。我想要尽可能的多了解R组织，能够尽可能多的帮到你。如果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也就罢了。可既然我是警察，我有这个条件，那我就想要尽可能的多为你做一些。”
“楚昭阳，我们是一体的。”顾念握住他的手说，“你有危险，我就有危险。你好，我就好。”
楚昭阳反握住她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必如此。”
“可为了你，我愿意呀。哪怕有危险，但只要是你，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顾念想了想，说道，“言律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就算我不加入那个行动小组，他也依旧在警队中，也要天天见面，所以没什么分别。对他，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你要是想加入，我拦不住，但也记得，我在担心你。”楚昭阳说。
“嗯。”
***
于是第二天，顾念就跟莫景晟提交了请求加入的报告。
其实要说这个行动小组，也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平时还是跟着各自的队伍办案，只是如果一旦有R组织的什么消息，他们就会以R组织为先，手头的案子先交给其他同事。
周六，顾念休息，楚昭阳上午要加班，在公司开会。
顾念便趁机在家睡个懒觉。
结果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到卧室门外有声音，好像是有谁来了。
她听到穆蓝淑的开门声，还特别热情的招呼对方进来：“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这么破费。你还当我是外人不成，这不是见外了吗？”
顾念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耳朵，打算继续睡，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念念不在家？”
“她在睡呢，还没起，你先坐，我这就把她叫起来。”穆蓝淑说道。
“别了，她工作累，就让她睡吧。”男声说道。
顾念一僵，猛的掀被子坐了起来。
是言律！
后来顾念跟穆蓝淑提起过，言律没死的事情。
今天言律怎么就来家里了？
也没听穆蓝淑提起过，可听他俩的对话，穆蓝淑是早知道了。
顾念赶紧起来，换了衣服，将头发随便一扎，便出去了。
便见言律坐在客厅，正笑着跟穆蓝淑聊着什么。
言律先看到了顾念，朝她笑道：“念念，你起了，吵醒你了吧。”
顾念有一瞬间的恍惚，言律这样毫无芥蒂的自然态度，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好像是那段她还在警校，而言律刚入警队的时光。
他没有经历过阴暗的卧底生涯，笑的依旧阳光干净。
但看进他的眼里，顾念清醒了。
现在这个言律，到底已经不是当初的言律了。
顾念朝言律点了点头，便闪进洗手间，迅速的洗漱了。
刷牙的时候，就听见穆蓝淑在客厅对言律说：“言律啊，既然来了，就在这儿连晚饭也一起吃了吧。跟顾念好好聊聊。你不知道，顾念跟我说起你没死，可把我惊坏了，但缓过神来，就特别为你们开心。我可还记得，你们俩当初的感情有多好，但就是不捅破窗户纸，让我在旁边看着都着急。”
顾念一惊，忙把口中的牙膏沫吐掉，迅速的漱口。
就听穆蓝淑又说：“现在你回来就好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念念那傻丫头可难受了，在路上见到稍微像点儿的人，就以为是你，一直不肯接受你已经死了。以至于……哎！那么久，都不肯去投入新的感情。”
“妈！”顾念赶紧扔下牙刷就冲出去，打断了穆蓝淑的话。
再这么下去，谁知道穆蓝淑还会说出什么话。
穆蓝淑抬头，笑着说：“正好，顾念你陪言律聊聊，我去准备午饭。”
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
而言律，正笑得意味深长，看着顾念。
顾念直接转身追去了厨房，将厨房门关上，便低声质问：“妈，你到底怎么回事？言律怎么会来的？”
“言律这孩子有心，给我打电话说了他的事情，我就直接把他叫过来了。”穆蓝淑从冰箱里拿出两颗土豆，在水龙下冲了几下，便拿刀子削皮。
顾念沉沉的吐出口气，问：“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希望你们俩好呗。”穆蓝淑把削好的土豆放到菜板上，便准备切丝。
顾念拦住她的动作，把菜刀夺了过来，拍到菜板上：“妈，你先别忙了，能不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穆蓝淑抿唇呼吸了几次，洗了手，随意的把手往围裙上抹干水，说：“行，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你以前喜欢言律，后来言律都死了，你还不肯找男朋友，心里就是有他。”
“现在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你就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了。妈也不嫌他是个警察，工作不安全了，我鼓励你们两个在一起。”穆蓝淑脸微微往旁边偏了偏，不看顾念，“就不必……再去找别人代替了。”
顾念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心里直涌到喉咙，顾念捂住胸口，用力的拍着，感觉胸口里有什么堵着，让她想吐，却吐不出来，闷在那里又疼又难受，窒闷难当。
“妈，在跟楚昭阳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单身跟言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人。我心里没他，当时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楚昭阳从来不是什么替身！”
顾念气红了眼：“楚昭阳他……他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是替身，谁配来让他当替身？你这样说，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对我们感情的侮辱！”
175 看到个人，感觉有点儿奇怪
“好，现在不是。但你以前是喜欢言律的吧？你们既然有感情基础，那么现在重新在一起又怎么了？”穆蓝淑说道，“以前以为他死了，你伤心难过那劲儿，现在他回来了，怎么反倒是没他了？”
“就算是一个朋友死了，也是会伤心难过的。”顾念闭了闭眼，心里憋得难受，“妈，我以为你即使不同意我跟楚昭阳在一起，至少也不反对了。他来的时候，你不是对他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吗？把言律叫来，像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对他客气，不代表我就愿意让你们在一起。跟他相比，我更同意言律。反正你现在跟楚昭阳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还没跟言律认识的时间长呢。你多跟言律处处，也能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
穆蓝淑语气缓和了点儿，试着劝她：“顾念啊，就是因为当初言律不在，你又遇上了楚昭阳，所以才会觉得他好。那只不过是个移情作用。你跟言律相处相处，万一发现，其实你喜欢的还是言律呢？”
“妈！”顾念胸口憋疼，用力的捶了几下，“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吗？”
“我没——”穆蓝淑开口，又闭上。
她连否认的话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来了。
“我对楚昭阳不是移情，就是喜欢。除了他，谁也不行，没人能代替他！在言律没离开之前，那时候我们或许是有点儿青涩的感情，但现在也早没了。我对他的感情，可没深到他一回来，我就抛弃我男朋友来找他。”
“你就不能——”穆蓝淑“试”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念打断。
“不能，除非你认为你女儿的感情既廉价又浅薄，可以如此随意的变换。”顾念红着眼睛说。
“妈，言律是你请来的，你愿意招待，就好好招待吧。但从今以后，只要他在这个家里，我就不在。我爱楚昭阳，一辈子都是。不论你找谁来，都不能转变我的心意。”
“现在，我也不求你能接受我们两个，只求你能放任着，别再这样了。我无所谓，可我心疼楚昭阳，他那么好，不该被这么对待。”顾念含着泪说，双唇紧紧地绷着，下巴也在颤。
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才打开厨房门就冲了出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也没有看言律，回到卧室，穿上外套，拿了钱和手机，钥匙，就往外走。
言律见了，脸色一变，忙追到门口，抓住顾念的胳膊：“你要出门？”
“嗯，有事。”顾念冷淡地说，“你在这儿随意。”
言律拧起了眉，说：“去哪儿，我送你。”
顾念冷淡的笑笑：“不用了，你是我妈请来的客人。”
听她这明显跟他撇清关系的话，言律咬紧了牙：“因为我来了，所以你要走？”
“我妈对我们好像有些误会，我不想让我妈继续误会下去。”顾念抓住言律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拔开，“我要去找楚昭阳，你跟着不方便，会让我男朋友误会，他醋劲儿挺大的。”
言律缓缓地松开手，凄惨一笑，说：“顾念，那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做出了那么冲动又让人不齿的事情。这几天在警局，你也一直躲着我。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郑重的跟你道声歉。”
顾念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歹，言律也挺了解顾念的性子，知道其实如果她真生气了，不是那么容易原谅人的。
顾念这反应，便是要与他拉开距离。
言律苦笑，那天他是冲动了，看到楚昭阳，他就是忍不住。
总忍不住想，就是这个男人，抢走了他的一切，抢走了顾念。
原本，他的计划是，等他回来，顾念发现他没死，就算她会生气被他欺骗，可终归还是要被喜悦给替代。
会满心的喜悦与激动，顺理成章的，就跟他在一起。
可是因为楚昭阳，这一切全都打乱了。
从他还在R组织的时候，就知道顾念跟楚昭阳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恨不能将楚昭阳碎尸万段。
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怕惊动了组织中的人。
可他真的，不止一次想要杀死楚昭阳。
好不容易等现在他回来了，却没想到，顾念的对楚昭阳的感情，远比他以为的要深得多。
言律双拳紧紧地握住，说：“如果你不喜欢，我走就是，这是你家，你不必离开。”
顾念摇头：“本来我也打算去找楚昭阳。”
说完，冲言律点点头，顾念就离开了。
言律刚想要追上去，穆蓝淑端着菜出来了：“言律，你怎么出来了？去坐着吧，可以吃饭了，顾念呢？”
言律黯然的扯了扯唇：“她走了。”
穆蓝淑的脸也沉了下来，知道顾念为什么走。
随即，她扯出笑容：“那不管她，咱们吃。”
***
顾念本想去楚天找楚昭阳，只是楚天的地址她虽然知道，可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所以虽然这么想，却有点儿紧张，不太敢去。
也不知道她去了，楚昭阳会是什么反应。
犹豫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楚昭阳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结果正巧楚恬来电话了。
“小恬？”顾念接起来，叫道。
想到，跟楚恬也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了。
“念念，你有时间吗？”电话里，楚恬说道。
“什么事？”顾念问。
“我今天值班，刚下班，打算去买件大衣，还有一双长靴，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逛街啊。”楚恬说道。
反正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去楚天，索性答应了楚恬。
于是，两人约在一家购物广场。
“那家广场有家西北菜很好吃，我们顺便去吃啊。”楚恬说。
“好。”顾念笑着点头。
***
虽然楚恬说是只买大衣和长靴，但是逛着逛着就刹不住车，看到好看的就想买。
一直逛到三点多，楚恬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顾念的手机响了，是楚昭阳的电话。
顾念隔着试衣间的门对楚恬说：“你哥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楚恬隔着门应了声。
顾念转出去找了个人少，能稍稍安静点儿的地方，接起电话，就听楚昭阳问：“在家？”
“没，陪楚恬来买衣服呢，她正在试衣服。”顾念说，报了购物广场的名字，“你工作完了？”
“嗯，我去找你们。”楚昭阳说道。
“好。”顾念不自觉地，笑的就特别甜。
挂了电话，转身正要回店里，突然顿住。
她看到扶梯对面的咖啡店门前，言律和迟以恒正一前一后的走入咖啡店。
顾念惊讶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据他所知，虽然迟以恒是警校老师，可是跟言律算不上熟。
当时言律“因公殉职”的时候，迟以恒虽然有去参加葬礼，但那是因为学校的老师都去了。
不管教没教过言律，只是因为言律是从他们学校走出去的，便都去参加了。
就连私底下的师生联欢会之类，迟以恒和言律也没有共同参加过。
甚至以前她还问过言律，言律也曾亲口答过，他跟迟以恒不熟。
顾念垂了垂眼，回到店里随手拿起一个棒球帽，找店员结账，又去试衣间外，跟楚恬说：“小恬，我去对面咖啡店一下，你要是出来以后不要过去，在这儿等我。”
“什么事啊？”楚恬问道。
“看到个人，感觉有点儿奇怪。”顾念匆匆解释，等店员结好账，接过帽子，戴上就走。
楚恬匆匆的打开门，露出一颗脑袋来：“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顾念回头匆匆的说道，便去了对面。
176 言律的诡计
楚恬哪还有心思看衣服，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就跑到店门口探头往对面看。
就见顾念把帽檐压低了一些，低着头走进了咖啡店。
看见了言律和迟以恒所坐的位置，便低着头匆匆走过去，背对着他们坐下。
“抱歉，没能帮到你。当初我发现楚昭阳对顾念不一样，就想办法阻止过。”迟以恒苦笑一声，“甚至没办法，还直接去追求顾念，至少先把她放到我这里，能防好了别的男人。没想到，顾念还是选了楚昭阳。”
“你已经尽力了，谢谢。”言律叹了口气，“怪我回来的太晚，当时你把顾念跟楚昭阳约会的照片发给我看，我就开始着手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用。”
顾念双手冰冷，原来迟以恒的出现都不是巧合，是言律早就安排好的，就为了能够看牢她，别让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楚昭阳会出现，让迟以恒拦都拦不住。
也幸亏，楚昭阳出现了，顾念真的特别感激老天，让她遇到了楚昭阳。
否则，她可能一直都不了解言律，一直都还以为言律是个开朗又阳光的年轻人。
如果说是卧底生涯改变了言律的性格，那么让迟以恒来欺骗她的事情呢？
可是言律在离开时就拜托了迟以恒，那时候，总不会也说是卧底生涯改变了他吧！
或许，其实言律就是这样的，只是她并不知道，一直都没有看出来而已。
或许，是言律只让她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那部分，即使在她面前，他也一直在伪装，没有表现出全部的自己。
顾念不禁想到楚昭阳，他总是那么真，什么也不瞒她。
就算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也不瞒她。
就算他害怕会让她有不好的印象，会觉得他不是她原以为的那样，他也不会瞒她。
“小姐，请问要喝点儿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服务生站在了桌边，给她放下一本饮品单。
顾念终于回神，立即站了起来，回头看，却发现言律和迟以恒早已经离开，身后的位子空了，就连杯碟和纸巾都被收走，桌面被擦干净。
顾念尴尬的摇摇头：“抱歉，我没有要点的。”
说完，就往外走了。
回到楚恬所在的那家店，见楚恬就等在门口，正担心的看着她。
顾念正打算过去，结果就看见楚昭阳正大步走来。
他走的急，就连脸上也带着着急的模样，严厉的浓眉紧紧地皱着，浑身的气势都让人不敢靠近。
见到顾念，才松了一口气。
楚恬解释道：“刚我哥打电话问我们在哪儿呢，我就跟他说了，我哥担心你吧。”
顾念见楚昭阳走过来，就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那天。
感谢老天，让他们遇见了。
遇见他，她才知道原来可以有男人这么好，才知道他有多好，才知道言律其实一直都瞒了她好多事情。
她真的好感激。
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浑身都放松了。
先前提着的一股气陡然松开来，无比感激他在这儿。
顾念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直接扑进了楚昭阳的怀里。
楚昭阳都吃了一惊，一向不露形色的脸上竟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牢牢地把她接住。
这丫头一向不爱在外面人多的地方表现的太外露，今天这是怎么了。
低头，看顾念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眼圈红红的。
楚昭阳面色一沉，沉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边说，目光指责的射.向了楚恬。
楚恬真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赶紧摆手：“我……我可没欺负念念啊！她是我嫂子，我哪敢啊！”
“不是。”顾念拽拽楚昭阳，“你别吓着她啊。”
看来真是跟楚恬无关，估摸着楚恬也没这个胆子。
楚昭阳的表情这才缓和了点儿，轻声问：“那是怎么回事？”
楚恬在一旁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惊掉了。
真想让她爸妈看看，楚昭阳竟然也有对人这么轻声细语的时候，温柔的简直让她以为是有什么东西附上了楚昭阳的身了。
再看他，跟顾念说话的时候，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啊！
这……这区别待遇也太大了啊！
顾念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可楚昭阳仍抱着她。
顾念挣了挣，楚昭阳也不放，挑挑眉，说：“抱完了就走，不负责？”
顾念：“……”
“刚才我看见言律跟迟以恒了。”顾念小声说。
楚昭阳脸一沉，顾念忙说：“他们没看见我，就是……我听到点儿事儿。”
楚昭阳没再说话，静静地等着顾念的下文。
“原来，迟以恒之前追求我，是为了要帮言律看好我，不让我跟别人在一起，好等着言律回来。我估摸着，如果当时我真答应他了，等言律快要回来的时候，他就该跟我分手了。”顾念嘲讽的笑了笑。
“他们也太贱了吧！”旁边，楚恬听见了，气呼呼的说道。
“我就想啊，还好，遇见了你。”顾念满足又感激的笑。
就因为你这么好，让我看不见别人，才没有上他们的当。
楚昭阳嘴角微微的勾起，揉了揉顾念的发，嗓音温润轻柔：“嗯，还好我出现的及时。”
两人互相看着，楚昭阳长身玉立，低头轻语间，熠熠生辉。顾念亭亭而立，在楚昭阳的怀里显得那么娇小乖巧，仰头看，眼里只有他。
在这吵杂的商场中，两人却好像只有彼此，自成一个小世界，谁也加入不进来，靠近不了。
往来路过的人，目光也不禁被这一对吸引。
却不知，旁边楚恬却看楚昭阳看愣了，泪水傻傻的就流了出来。
“哥……”楚恬无意识的说，“你……你笑了，你笑了啊！”
这一声，将楚昭阳和顾念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楚昭阳神色柔和的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妹妹，平时看她没心没肺，蹦蹦跳跳，没想到，也有哭的时候。
顾念赶紧让楚昭阳松开她，把他拉到楚恬的面前。
顾念从包里拿出纸巾给楚恬擦眼泪，楚昭阳也揉了揉楚恬的发：“别哭了。”
“呜呜呜呜……”楚恬抓着楚昭阳的袖子，“我……我这是高兴，我……我没什么别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多笑笑。哥，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恬哭的都抽抽了，顾念忙不迭的给她擦泪，说道：“好啦，以后我们努力，让他多笑，好不好？”
“嗯！”楚恬重重的点头，“为了庆祝我哥不面瘫了，今晚我请客！”
楚昭阳：“……”
这个理由真的特别清奇。
***
晚上顾念回到家，穆蓝淑反常的还没有睡，在等着她。
顾念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穆蓝淑走了过来。
“言律今天没在家多呆，吃了饭就走了。”穆蓝淑说道，言语间似是在指责她。
顾念换了拖鞋，站起来，就听穆蓝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你说你不喜欢言律了，但对他一定要这么冷淡吗？我真不明白，言律有什么不好的？”
“你觉得，他为了前途，突然假死，瞒着所有的亲朋好友，消失一年多，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吗？葬礼那天，他父母有多心痛，你看到了。他能够连父母的心情都不顾，这样的人，你不担心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穆蓝淑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正遇到了对的那个人，才知道以前的人到底有多么糟糕。今天我就彻底明白了这一点。妈，在你看来，楚昭阳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他从不骗我。”
顾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繁重的吐出：“妈，我求求你了，别再找言律，或者找别的任何人。我都不可能接受的。别拿他们……来侮辱楚昭阳。”
177 言初薇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么一个无双公子，正派坦然，俯仰无愧，又有谁能比得上？
***
虽然穆蓝淑的态度没变，但既然楚昭阳和顾念的事情都已经不是秘密，两人便光明正大了。
楚昭阳每天早晨都来顾念家楼下等着，送顾念去警局。
顾念正要出门，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商场专柜一个护肤品牌给她发的短信，说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可以到专柜领取生日礼品。
顾念这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一直忙着，不知不觉的，她把自己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最关键的是，也没见楚昭阳提起。
他好像就从来没问过她什么时候过生日，连一点儿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的。
要说楚昭阳这个人，正直，稳重，从某方面来讲，甚至可以说是单纯。至少在感情方面是这样，对待她的时候，让她觉得有时候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勾的她的心软软的，无时无刻都想要照顾他。
可不好的一点，就是有时候挺迟钝的。
因为没谈过恋爱，没追过女孩子，都不知道纪念日啊，节日啊，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楚昭阳是细心地，可是在这方面，他又是粗心的。
顾念撅了撅嘴，果然是不能期待百分百完美的男人的。
楚昭阳坐在车里，正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日历上的备忘有一行小红字：顾念生日。
黑浓而卷翘的睫毛掩住了双眸中的半寸光阴，清早的阳光还带着凉意，从添越的挡风玻璃照进来，在他的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浅金的光淡淡的扑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睑下留下细细的淡影。
楚昭阳看着日期上的小红字，双眸温润，嘴角泛起了如清空暖阳的笑容。
“你看什么呢？”顾念坐进来，看到楚昭阳的表情，便凑头往楚昭阳的手机屏幕上看。
可什么都还没看到，楚昭阳就迅速的锁屏，将手机放了起来：“没什么。”
顾念狐疑的看他，结果车行半路，楚昭阳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他的反应，压根儿就是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一切的表现都太寻常了，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顾念鼓着腮帮子，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手掌微托着下巴，还是很不甘心。
她暗示的问：“你生日是几号啊？”
楚昭阳左边的嘴角轻轻地牵起，仅一秒钟，就迅速的收回，若无其事的说：“3月17。”
“哦，那我得明年才能为你过生日呢。”顾念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等了会儿，也只等到了楚昭阳的沉默，就没再有下文了。
顾念气的直咬牙，悄悄地瞪了他一眼，别开脸不说话了。
车停在警局门口，顾念懒洋洋，浑身没劲儿的跟楚昭阳说了声“再见”，就开门下车。
“念念。”身后响起楚昭阳轻柔又无奈的声音。
顾念一喜，难道这男人无师自通，还会跟她玩儿惊喜了？
顾念浑身一震，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惊喜与期待，这才转回身。
楚昭阳无奈的说：“我今晚要加班，你看我是让何昊然来接你，还是你——”
顾念气哼哼地说：“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见！”
顾念说完，气咻咻的下了车。
楚昭阳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警局的大楼，看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气的连GoodbyeKiss都不给他了，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好半天，砸吧砸吧嘴，楚昭阳这才满心不得劲儿的开车走了。
顾念进了办公室都还没消气呢，沈晓曼坐在转椅上滑过来，笑问：“你怎么了啊，大清早的气鼓鼓的进来。你这张脸都要鼓成河豚了。”
顾念笑着拍了拍两颊：“哪有这么夸张。”
“不信你自己看啊。”沈晓曼从自己桌上拿起一枚随身镜给顾念，“照你这种情况，不是为别的事儿生气，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我看也不是互相吵，是你自己生闷气？”
顾念吃惊的张嘴：“行啊，没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读心神探了啊？”
“得，有心情开我的玩笑，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啦！”沈晓曼笑眯眯的说。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搁以前，我就会觉得挺作的。可到我身上，我才理解什么叫恋爱。”顾念摇头“啧”了一声。
“楚昭阳还能惹你生气？瞧你停职的那天，他为了这事儿专门跑过来给你撑腰，把言初薇那帮人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别提多解气了。”沈晓曼在空气中作势挥了两下手。
“之后把你护在怀里，护的跟什么似的，简直就是捧着你生怕磕碰到一根头发丝儿。”沈晓曼伸出食指和拇指，两指腹几乎要贴在了一起，“我们在旁边看的都羡慕死了。”
“就连那些一直说你酸话的人，也满脸的扭曲。还不是因为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其实羡慕嫉妒的不行？”沈晓曼双掌托着下巴，“就这样，还能惹你生气啊？”
顾念鼓着腮帮子，托着下巴，小声说：“也不算是惹我生气，就是……哎，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什么节日啊，纪念日啊，都不能指望他记住，然后给我一个惊喜。”
“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晓曼戳了下顾念的额头，“这事儿就慢慢调.教吧，急不来的。除去这个，其他方面，你家男人已经秒杀其他了好吗？”
沈晓曼这声“你家男人”，着实让顾念很高兴，脸颊熨烫，双手捂着脸，低头自己偷着乐了半天。
沈晓曼被她这反应给逗得“噗嗤”一声笑了，摇着头回去工作。
这一天，都没再收到楚昭阳的信息，顾念琢磨着，既然不能指望他给她惊喜了。就真得自己主动说一下自己的生日。
今年没有惊喜，至少明年得有啊！
也不一定非要惊喜，要的就是楚昭阳的那份心意。
哪怕，只是简单地祝她一声“生日快乐”。
所以打算下班回家跟穆蓝淑一起过完自己的生日，就去楚昭阳家里等着他。
结果，在距离下班还有10分钟的时候，法医部的众人来了，为首的是法医部的马主任。
“有件喜事儿，我们法医部跟大家分享一下。”马主任笑呵呵的说道，“我们部门的言法医，正式通过考核，今天正式升为主检法医了。”
众人一听，都说恭喜。
“正巧，今天正好是言法医来法医部的五周年整。”旁边法医部的一位同事说道。
“嗯，这五年来，多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与包容。我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总是特别照顾我，帮助我。”言初薇站出来，一脸温婉的笑，“今天既是我升职的日子，又是我来这儿的五周年。我父母特意在盛悦订了宴会厅，邀请朋友来庆祝。所以，我想请大家都来参加。”
言初薇拿出一叠请帖：“真的，特别感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与包容。”
言初薇给每个人都递了请帖过来，上面是手写的每个人的名字，很用心。
“我知道，工作中我们可能也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希望今天大家都能来参加，把不愉快都忘掉，我们是一家人，家人哪有隔夜仇呢？”言初薇柔声说道。
“我可是知道啊，最近没什么案子，你们不忙，都是到点儿下班就走了。”马主任说道，“都得给面子去参加，就连程局长也会去。”
没想到，言初薇这么大的面子，连程局长都参加了。
“顾念，言初薇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沈晓曼小声问顾念。
“我也不知道，以前只知道他们家条件不错，但具体的不清楚。她在这儿工作五年了，你都不知道？”顾念小声反问。
178 让你玩儿什么惊喜，玩儿脱了吧
“不知道啊，平时看她穿的不错，开的车也不便宜，大家都清楚她家肯定是挺有钱的，但具体的没人知道。这会儿都能包下盛悦的一个宴会厅了，那他家肯定不简单啊。”沈晓曼嘁嘁喳喳的小声说道。
“连你这个八卦小公主都不知道？”顾念有些惊讶，言初薇也不像是那么低调的人啊。
平时看她在警局里被好几个女同事捧着，就是个喜欢被人捧的高高的人。
“哎，管她呢，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沈晓曼弹了下请柬，“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啊。顾念你也去吧，越讨厌她，就越得去吃，她还得笑看着你吃她家的钱，多爽啊。”
顾念摇摇头，说：“我今天有事儿，去不了。”
说完，顾念便扬声对言初薇说：“抱歉，言法医，我今天有点儿事情，去不了。”
“哎，小顾。”马主任开口了，“大家都是同事，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嘛，别这么不合群。程局长本来也有事儿，为了给言法医庆祝，都改期了。你多大的事儿，还不能改天？”
顾念不想说今天是她的生日，这种私事回去自己庆祝就好。
就像今天早晨，沈晓曼问她跟楚昭阳为什么吵架，她也没有说出原因一样。
大家是同事，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肯定要表示一下，何必给别人带来压力和困扰。
“抱歉，今天真的不行。”顾念一脸歉意，说的也很有诚意。
只是言初薇身旁一个同事站了出来，说：“顾念，我们都知道你之前跟言法医有点儿不愉快。正好就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大家把过去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吧。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工作呢。同事关系闹得不好，工作上也会不顺利的。”
“同事之间哪能闹得这么不好？尤其是咱们警局，都是要通力合作的，不能搞特殊。”马主任沉下了脸，“我不希望看到警局内部有同事不和谐的事情存在。顾念，你不要一个人搞特殊，非要当那个不和谐的因素。程局长都去了，难道你面子比程局长还大？”
沈晓曼怕顾念倔起来，搞的马主任下不来台。
马主任这人最好面子，平时就爱端着自己的官架子。
万一闹不好，他不高兴了，以后卡报告都是有的，怕也会逮着机会为难顾念。
所以在顾念开口之前，沈晓曼赶紧拉住她，说：“马主任，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顾念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今天她家亲戚要来，她得去火车站接人。这样，顾念肯定去，我找个人帮顾念去接人，行吗？”
马主任这才露出了笑脸，满意的点头：“就是，大家都是同事，就自己一个人搞特殊，咱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别人不知道，传来传去，话就传的不好听了。”
他们离开后，沈晓曼才对顾念说：“马主任那个人小心眼儿，你别跟他正面拧着来。他是津市市长的小舅子，所以大家都给他面子。”
沈晓曼忽然一顿，脑中思考着，眼珠子就不自觉地往上翻：“这么说的话，我之前听说过，言初薇好像是跟马主任也有什么亲戚关系，当初能进来，也是有马主任的关系在。”
“津市的市长姓言。”傅永言突然说道。
沈晓曼倒抽一口气，惊讶的说：“你是说，言初薇她——”
“不是，言初薇的父母在B市。”傅永言接着说道，双臂在胸前交叉，左手指无意识的在右臂上弹跳，“但言市长有个哥哥，据说是锦华地产的总裁。这一直是传言，没有谁去证实过。但锦华地产的总裁也姓言。而且在津市投资建设了许多地产项目。两者相互一联系，我觉得十有八.九了。”
“是不是的，今晚去了就能证实。”李少峰说道。
“这么说，马主任就是言初薇的姑父了？”沈晓曼挑眉。
“如果是的话，那就是了。”傅永言点头道。
“啧！”沈晓曼撇撇嘴，“他们这政商一家亲的，到哪儿都能有个亲戚关系。”
“顾念，你今晚就忍忍吧，反正那么多人呢，言初薇也不会怎么样。”李少峰劝道。
“我知道的。”顾念笑着点头，“反正已经决定要去了，总不能让自己不自在，你们别担心。”
他们收拾收拾，就准备一起去盛悦。
李少峰有车，所以他们一起坐李少峰的车过去。
在盛悦门口，正好遇见了莫景晟。
见到顾念竟然也来了，莫景晟很吃惊：“你也来了？”
顾念也没察觉莫景晟这话有什么不对，笑着点点头：“是啊。”
“老大，你也来了，言初薇够有面子的啊。”沈晓曼惊讶，莫景晟可不是会随便出来应酬的人。
再说，他的后台够大，言初薇十个市长叔叔都比不上，就算是程局长都不敢对莫景晟说什么看他的面子，来一下，没想到莫景晟会来。
“我有事，可能中途就会离开。”莫景晟说，不过现在看情况，也不知道用不用中途离开了。
“你们先进去，我打个电话。”莫景晟淡淡的点头说道。
于是，顾念她们就先走进了盛悦。
莫景晟步下台阶，转身走到盛悦大门旁边不起眼的角落，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楚昭阳的号码。
“言初薇弄什么庆祝宴，把言家的好友还有警局的人都叫来了，顾念也被拉来了。”莫景晟淡淡的说。
楚昭阳：“……”
“让你玩儿什么惊喜，玩儿脱了吧。”莫景晟戏谑道，眼里流出看好戏的光彩。
楚昭阳：“……”
“你不用中途退场了。”楚昭阳淡声说完，挂了电话。
然后就给韩卓厉他们群发了信息：“地点改变。”
***
沈晓曼和顾念跟着李少峰和傅永言进了盛悦，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到了宴会厅门口。
“看来傅永言真的说对了啊。”沈晓曼小声说，“不过就是升了主检而已，要不要弄这么大的排场啊。”
顾念也觉得奇怪，今天这宴会，弄得也太突然了。
进了宴会厅，看到不少警局的同事，平时捧着言初薇的那些个都在。
顾念她们便找了个不怎么起眼儿的角落，在那儿坐着聊天了。
顾念摸摸肚子，好像果汁喝的有点儿多了，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沈晓曼咬着吸管，抬头说：“我陪你吧。”
“不用，你坐着吧，去个洗手间而已。”顾念笑着说，便先走了。
却没想到，出了宴会厅，在走廊里，遇到迎面走来的言初薇。
言初薇刚一直在休息室换衣服，化妆。
穿着及地的长裙，很隆重。
见到她，言初薇便笑了开来。
款款的走过来，在顾念的面前站定，挡住了她的去路，微笑道：“顾念，不恭喜我吗？”
“恭喜你。”顾念淡淡的说道，便往旁边移了一下，要继续走。
可言初薇也跟着往旁边移了移，再次挡住顾念的路。
“言法医？”顾念挑眉。
言初薇笑的得意：“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选在今天办宴会吗？其实主检资格我早就考到了，可一直拖着没有宣布。”
顾念心里大体有了底，越觉得言初薇无聊，冷淡地说：“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言初薇却完全不在意，自顾自的说：“因为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言初薇低头笑笑：“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以前只要是你的生日，言律一定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吵得我们家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生日要到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抱歉，因为我的生日给你造成了困扰。”顾念冷淡的说。
“那倒不至于。不过因为知道，所以我才选择今天，没别的，就是想膈应你。在这个本应你是主角的日子，让你只能暗淡的躲在角落，没有人知道。”言初薇微微往旁边挪了一步，说，“你今天多吃点儿，就当是给自己庆祝了吧。”
179 顾念，生日快乐
说完，言初薇抬头挺胸，骄傲的离开。
顾念真不懂，言初薇搞这种针对有什么用，又不是小孩子。
她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在乎一个生日吗？
她在乎的只是楚昭阳的心意，至于出风头什么的，她从来不在乎。
顾念摇摇头，自语了声：“无聊。”
等顾念出来的时候，宴会也已经正式开始了。
沈晓曼他们已经不在了原先的角落，顾念找寻了一下，发现他们正跟程局长在一块儿，程局长身旁还站着莫景晟。
除了李少峰他们，还有别的部门，以及法医部的同事。
看来警局来的人，都在一起了。
言初薇正跟在一对中年夫妇身旁，想来那对夫妇就是言初薇和言律的父母了。
言律也站在父母的另一侧。
沈晓曼回头看到了顾念，忙朝她招手。
顾念便走了过去，凑在沈晓曼的耳边问：“什么情况？”
“你看就知道了，互相客气着呢。”沈晓曼低声说。
就听言初薇的父亲言明伯，正对程局长说：“程局，这些年真是多谢你对初薇的照顾与提携。”
“哪里，我根本没做什么，说出去让人误会多不好。这一切都是言法医自己努力得来的，可不能让我把功劳占了去。”程局摆手大笑。
言明伯也跟着哈哈大笑，
“爸，妈，平时我的同事们也给了我很多关照呢。”言初薇柔声道。
“对对对。”言明伯笑道，“感谢你们，初薇总是跟我们说，她的同事有多好。一个女孩儿家，喜欢法医这个职业，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喜欢，我也没办法。现在啊，我很感激，有你们这些同事，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工作环境，这在我看来，是最难能可贵的。”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言初薇一一给言明伯和郑欣媛介绍了警局的同事们。
对待每一个人，不论是否真心，但表面上，言明伯和郑欣媛都是极其和蔼与热情的。
轮到顾念的时候，就听言初薇说：“爸，妈，这是顾念，你们还记得吧。”
言明伯和郑欣媛的反应相比之前，立刻冷淡了不少。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明显虚伪了不少，笑意都不及眼底，只淡淡的叫了声“顾小姐”，便没有下文了。
跟别人，都会多聊上那么几句，但在顾念这儿，就迅速跳到下一个。
郑欣媛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其他人也不惊讶，知道言初薇和顾念的关系不好，估计言初薇回家也有跟父母说，她父母自然是不会喜欢顾念的。
顾念也没觉得不舒服，其实在以前，言律的父母也不很喜欢她。
那时候她对言律的家境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家境殷实，却不知道原来他家里来头这么大。
那时候，他父母就看不太起她。
警局来的同事很多，当言明伯和郑欣媛去跟别的同事说话的时候，便早就注意不到这边了。
言律悄悄地走过来，说：“我爸妈的脾气就那样，你别介意。”
顾念摇摇头，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其实，不在意，自然不会介意。
他们在她心中没有分量，又为什么会介意呢？
言律双手放在了西装裤袋里：“顾念，生日快乐。”
顾念不吃惊，言律记得她的生日。
但在今天这个日子，能有人记得，并跟她说句“生日快乐”，还是挺让她暖心的。
“谢谢。”顾念微笑着点头。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姐怎么会选在今天办宴会。我——”言律正要把放在裤袋中的礼物拿出来，言明伯和郑欣媛突然过来了。
两人已经见完了言初薇的同事，回来就见言律竟然跟顾念单独说起了话。
看言律那看着顾念无法自拔的样子，郑欣媛就来气。
“言律。”郑欣媛走过来，叫道。
顾念往后退了一步，郑欣媛淡淡的瞥了顾念一眼，满含不屑：“你在这儿磨蹭什么，不帮着去招呼叔伯。”
除了警局的同事，言家还邀请了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他们在B市的亲朋好友。
言律无奈，对顾念说：“我一会儿来找你。”
“找什么？今晚的主角是你姐姐。”郑欣媛不高兴的说，转而冷淡的看着顾念，“顾小姐，你随意。只是在这儿就别乱转了。去找你警局的同事吧。免得冲撞了其他客人。”
顾念气笑了，本来今晚也不是她乐意来的，这会儿却说得好像她腆着脸过来认识谁似的。
“抱歉，我还有事，本来今晚就是过来露个脸就走。”顾念也冷淡的说道，没有去贴冷屁.股的习惯。
郑欣媛双唇严厉的抿了起来，对顾念的态度很不满意。
言律正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郑欣媛给拉走了。
言家人来到他们亲朋这一边，还有不少商场上的合作伙伴。
其中一位太太笑着说：“刚才看到言律跟那边那个女孩子聊了许久，怎么，是女朋友？”
郑欣媛脸色一变，说：“不过就是普通的同事而已。言律和初薇平时都低调，同事都不知道咱们的情况，这不今天看到了，就有了点儿别的心思吗？我最瞧不上这种人了。”
“是，那是得小心点儿。”那位太太附和道，“言律年纪轻轻就凭着自己的能力升为警监，又是一表人才的，在外肯定极受欢迎。”
“是啊，不是我自夸，追言律的确实太多了。刚才那个女孩儿就是。我都不理解，现在的姑娘家脸皮怎么这么厚了。像我家言律这么优秀的人，哪是那种人能够配得上的。”郑欣媛不屑的说道。
此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不是南音集团的少东，南景衡吗？”
因为这么一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言初薇也吃了一惊，问言明伯：“爸，你送请帖给南景衡了？”
“是送了，但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言明伯看了那太太一眼，带着郑欣媛和言初薇往一旁走，避开她，低声说，“我给南景衡，韩卓厉他们都发了请帖。但除去公事，私人邀请的交情不深，他们那帮人一向不会参加。而且南景衡的秘书也回复过，说他今晚有事。是不是借口我不知道，但已经明确拒绝过了的。”
“那他今晚怎么突然又过来了？”言初薇目光变了一变，狐疑的看向顾念。
难道是因为她？
也不会吧。
南景衡跟楚昭阳关系是不错，但也不至于在今晚来给顾念作脸。
郑欣媛不知道那么多，整理了下发型，说：“不管到底原因是什么，人家既然来了，就是给咱们面子，咱们得好好招待。今晚来的记者多不多，赶紧让他们拍。”
郑欣媛一边走着，一边拉着言初薇的手：“如果报道出来南景衡来参加你今晚的庆祝宴，你可就长大脸了。”
言初薇可不像郑欣媛这么有自信，心中仍然狐疑不定。
但仍旧跟着郑欣媛和言明伯走向了南景衡。
见南景衡也在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郑欣媛不由激动地扯着言明伯的衣袖：“看来真的是来找咱们的。”
言明伯挺了挺胸膛：“我弟弟是津市的市长，估计南景衡在津市那边有什么计划，总得过来跟咱们拉拉近乎的。”
此时，就连言初薇都开始信了，南景衡可能真是给他们家面子来了。
言初薇的唇角矜持的勾了起来，言明伯笑开，已经朝南景衡伸出了手。
南景衡突然被他们拦住去路，一脸吃惊，但还是略给面子的跟言明伯握了下手。
郑欣媛正准备说话，南景衡就开口了：“言总，抱歉，我来这儿还有点儿事儿。”
言明伯吃惊，来这儿不是参加言初薇的庆祝宴，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儿？
180 留着放楚昭阳的全部身家
南景衡没再理他们，直接从旁边绕了过去，直直的就朝着顾念走了过去。
顾念惊讶，南景衡来找她的？
可他来找她干什么啊？
还专程来言家的宴会找。
顾念还在琢磨是不是巧合，南景衡其实是来找莫景晟的吧。
于是，她冲南景衡笑笑，左右看看，找到了莫景晟的位置，抬手指过去。
谁知，南景衡依然还是朝她这儿走了过来。
“嫂子，生日快乐。”南景衡笑的特别灿烂，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盒子，只有手掌那么大，扁扁的。
顾念都愣了，就连反应都慢了好些，大脑像停止了思考似的。
傻乎乎的接过礼物，眨着眼睛说：“谢……谢谢。”
南景衡灿烂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嫂子喜欢就好。”
顾念：“……”
她还没看呢，哪知道是什么啊。
“嫂子你不拆开来看看吗？”紧接着，南景衡就说了。
“可以吗？”顾念笑问。
“当然了，这是送给你的啊。”南京恒一脸期待的看着顾念。
顾念便将盒子拆了开来，服务生过来接过外层的包装纸。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钥匙形状，是某个大牌的经典款。
钥匙形状的吊坠并不罕见，但南景衡送的这一条，钥匙的圆形部分是渐变的黑色彩金，上面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就像是星空，夜幕之上闪烁着如蓝宝石一般的星星，格外的梦幻。
顾念对这个不了解，但也知道这个品牌的价格，就算是细碎的蓝宝冠上品牌的名字也变得价值不菲。
她虽不了解，但人群中却有人了解。
“这不是今年新出的限量定制款吗？听说要至少提前半年预约定制，南景衡这是提前多久拿到的？”那位太太惊讶的说。
“我知道这款，我早就想要了，就是一直预约不上。”另一人郁郁的说，很不愿意承认，好像是因为自己的VIP级别不够。
“这钥匙可不只是装饰，还有个用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南景衡笑道，便站到了顾念的一旁。
“刚才，南景衡是叫她嫂子吧？”刚才跟郑欣媛聊过天的那位太太，惊讶的说，“言夫人不是说，那女孩子就是个投机拜金的姑娘吗？怎么会认识南景衡？”
南景衡，可是他们想认识都认识不了的。
一个想借着晚宴来认识有钱人的女孩儿，会认识南景衡？
看着，好像还跟南景衡关系很好的样子。
既然跟南景衡都这么熟了，还会在乎认不认识晚宴这些宾客吗？
没看刚才南景衡也只是敷衍的跟言家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吗？
肯跟言家人打招呼，估计都是南景衡有礼貌，见言家人主动过去了，才不得不停下的。
言明伯脸沉了下来，郑欣媛更是藏不住脸上的怒色，下巴都快要气歪了。
言初薇双唇紧紧地抿到了一起，玫瑰色的唇膏在她双唇上，现在就像是一条薄薄的血线。
她双眼死死的盯着顾念，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妒色，没办法再维持那温柔婉约的形象。
只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南景衡吸引去了，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言初薇双手不自觉地就在腿侧握成了拳，怎么哪儿都有顾念抢风头！
好像，自从再遇到顾念，自从顾念进了警局，跟她在同一处地方工作，她就开始事事不顺，顾念每件事都要抢她的风头。
在警局里，原本跟她关系不错的刑侦队，现在也跟她疏远了。
虽然仍有些同事跟她关系比较好，但到底比以前少多了。
莫景晟一向都是一个冷淡的人，对谁都没有特别熟络的感觉。
以前，言初薇并不觉得如何，反正莫景晟对谁都那样儿。
可自从顾念来了，莫景晟对顾念明显比其他人要热心一些，对顾念的态度好，事事都照顾她。
就连之前顾念犯错误，差点儿被开除。
莫景晟也亲自奔走帮忙，留下了顾念。
甚至，顾念还把楚昭阳都给抢走了。
那么一个清冷的男人，对这世上的什么事好像都不关心。
偏偏，就把顾念当成了心头肉那么宠，谁也不准伤到她。
谁要是伤了顾念，就触了那男人的逆鳞，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不会客气，动起手来，不论男女，都不手软。
楚昭阳就那么全心全意的对顾念好，眼中心里都只有顾念，谁也看不上，谁也看不见。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除了自己心里再没别人的男人了吧。
而顾念，不需要付出什么，不需要努力什么，就站在那儿不动，楚昭阳就主动的走向她。
她把这一切得到的，都那么轻而易举。
这让人怎么能不嫉妒，怎么能不恨她！
那么多人，努力了大半辈子，都得不到，可有些人，运气就是这么好！
而今天晚上，本应她是主角，大家都是来庆贺她年纪轻轻，家世显赫，可自己却还这么努力的。
偏偏这时候，顾念也不肯放过她，偏要抢了她的风头！
现在所有人都忘了她才是今晚的主角，全都看向了顾念，全是又惊奇，又羡慕的目光。
这一刻，言初薇已然忘了四周的宾客，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动也不动的钉在原地，双眼死死的盯着顾念不放。
这时候，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这次进来的，竟然是韩卓厉！
这一次，不论是言明伯还是郑欣媛，都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他们不认为，自己脸面大到这能把韩卓厉给请过来。
但两个人到底是这次宴会的主人，哪怕不想再丢脸，也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接待。
“韩少。”言明伯笑的勉强。
果然，韩卓厉也不是来找他们的，只是淡淡的，礼貌性的冲他们点点头，便绕过他们，直直的走向顾念。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啊？”顾念小声问南景衡。
南景衡笑眯眯的说：“惊喜。”
顾念腮帮子鼓了股，什么惊喜？
疑惑间，韩卓厉已经走了过来，没跟南景衡似的叫嫂子，笑眯眯的拿出自己的礼物：“顾念，生日快乐。”
“谢谢。”顾念赶紧接下。
这个礼物可比南景衡的大得多，长方形的盒子。
看韩卓厉的模样，也是要自己现在就打开的。
服务生一直在她身边站着，随时服务。
顾念问了声：“打开？”
韩卓厉点头：“当然。”
顾念小心的撕开外面的包装纸，又打开里面的包装盒。
是一个首饰盒一样的东西，却比首饰盒要精致的多。
上面还带着密码锁和锁眼。
“密码我还没有设置，你直接用钥匙开锁就行。”韩卓厉说道。
钥匙？
顾念拿出先前南景衡送的项链，看了看，发现好像真的能对的上。
于是，就试了下，没想到真的顺利的进去了。
扭动一下，便听到“啪嗒”一声，盒子打开。
里面每一层垫子上都是某大牌的精致压纹LOGO，其中一格内，平静的躺着一枚手镯，像是跟项链是一套，只是不同的是，手镯上镶嵌着一枚枚黑色和蓝色的宝石，还夹杂着极其梁烟的钻石，同样如星空一般。
“这个小保险箱，留着放楚昭阳的全部身家。”韩卓厉笑着说，“反正他都会给你的。”
顾念红了脸，这说的也太早了吧。
楚昭阳的全部身家……
想想她的压力就很大。
韩卓厉这话刚完，魏之谦就来了，走过来说：“顾念你不用有压力，这是默契。他们结了婚的那帮人，早就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上交了。这要是犯什么错误，老婆一不高兴把他们赶出家门，他们就是穷光蛋了。”
181 所以，你早晨是在跟我装傻吗？
顾念：“……”
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少罗嗦，带了什么，赶紧拿出来。”韩卓厉在旁边催促。
魏之谦“嘿嘿”两声，说：“顾念啊，我一光棍儿，真不知道能送女孩子点儿什么，就上网查了半天，发现现在的姑娘，就喜欢被送唇膏。”
魏之谦招招手，就有六名盛悦的服务生，竟然推了六大车的东西进来。
顾念惊讶的瞪大了眼：“这不会全是口红吧？”
魏之谦很实在的点头：“是啊！我特意去了趟商场，把最近姑娘们喜欢的口红牌子全都逛了一遍，让他们把所有的系列，所有的色号，一样一支全都包好。商场没有的火热色号，我就让人想办法给我买到。”
魏之谦笑的格外得意：“因为这，我还成了每个品牌的VIP客户。客户信息我留了你的姓名和手机号。以后你逛商场随便哪个牌子，报你的手机号，全是会员。”
顾念：“……”
这么些口红，她一天照三餐换颜色，一年也不能把这些色号都用遍。
“你就是传说中，别人的男朋友吧。”顾念忍不住说。
魏之谦眨眨眼：“这是夸奖吗？”
顾念点头：“是啊。”
这要是往微博或者朋友圈一发，保准能一夜之间成为网红。
“那哥怎么还单身呢？”魏之谦惆怅的叹气。
“那是因为你只送口红，这六大车，你让顾念用到什么时候？用到过期也用不完啊。”韩卓厉嫌弃的说，“你好歹换点儿别的是不是？”
“念念！”一个软糯的童音响起。
众人看过去，齐佑宣正领着卫沐然和卫沐澈过来。
三人从高到低排成一排的走，就跟手机信号似的。
为了迁就卫沐澈人小腿短，走路还不利索，三个小家伙走的稍慢，没多会儿，齐承霖和卫子戚两家人就跟了上来。
顾念赶紧走了过去，不让孩子们费劲儿的往这边跑。
言明伯和郑欣媛已经心累的不上去迎接了。
反正去了，这些人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齐佑宣捧着一个糖果盒子，举高了给顾念：“念念，生日快乐。”
“谢谢。”顾念赶紧接过。
紧接着，齐承之一家也走了过来，齐承之单手抱着齐佑谨，小佑谨萌萌哒，一脸呆萌的看着宴会中的众人，全都不认识，好迷茫。
当看到顾念几个人，总算是看到了熟面孔，立即咧嘴笑了。
“叔！姨！”软软的童音，白嫩漂亮的小脸，在场的人都被萌化了。
接着，卫子霖和许默颜，燕北城和林初也来了。
转眼间，八大家族的人竟然都快集齐了。
这可是哪个宴会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至少这场宴会中的宾客们，就没参加过那么高端的能把八大家族的人都集齐的宴会。
甚至好多人都没有见过他们全部所有人，能见其中那么一个两个，都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们都给顾念送上了生日礼物，这时候顾念哪还能不明白，这些都是楚昭阳安排的。
今天早晨还在心里念叨这男人没有浪漫细胞，连她的生日都不会问。
可转眼他就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这男人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这恋爱技能分明已经满点要爆表了，浪漫细胞足足的啊。
“楚昭阳呢？”顾念红着脸，小声问。
刚问完，楚昭阳就进来了。
一身黑色的礼服式西装，修身又笔挺，西裤将他的两条腿拉的格外的长。手工皮鞋看起来不如商场买的又新又亮，很不起眼，却低调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由内散发着一股贵气。
齐承之等人笑笑，让开了位置，让楚昭阳和顾念都能看得清楚彼此。
顾念的脸都红透了，万万没想到，楚昭阳竟然给她惊喜直接给到别人的宴会上来了，直接喧宾夺主。
看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的。
楚昭阳在经过言初薇身边的时候，顿都没有顿一下，就连眼神都没分给别人半点儿，从他出现，就一直落在顾念的身上，不曾离开。
言明伯和郑欣媛的腿脚像是被黏住，动弹不得，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竟是生不起一点儿上前攀谈的意思。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宴会被这帮人给搅合了，却什么都说不出。
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楚昭阳走过来，顾念发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跟这男人虽然说不上老夫老妻吧，可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不是刚认识那会儿了。
可见到他这端方内敛的模样，还是心动的厉害，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顾念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狂跳，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直到楚昭阳在她面前站定，顾念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颀长高大，清逸端肃的男人。
一时间，有些恍惚。
难以想象，这么出色的男人，是她的。
她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拯救了全宇宙，还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辈子竟能遇见他，被他喜欢。
看进他清幽的双眸中，发现他眸中就只有自己，那么专注。再也盛不下其他。
“生日快乐。”楚昭阳柔声道。
低醇的声线润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自带贵气。
顾念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感动，眼眶有些湿：“所以，你早晨是在跟我装傻吗？”
这么一想，她早晨一定表现得像个傻瓜
“本想给你个惊喜。”楚昭阳略有些无奈，看了看四周，“谁知道你会来这儿。”
“就算这样，下次也要继续给我惊喜啊。”顾念生怕楚昭阳觉得这次挺失败的，以后就不给惊喜了。
楚昭阳失笑：“好。”
言律握紧了放在裤袋里的首饰盒，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一双眼渐红，看着不远处，眼中只有彼此，完全看不到别人的两人。
原本已经取出一半的方扁盒子，又重新放了回去。
“走吧，那边儿场地都已经准备好了。”燕北城提醒道。
楚昭阳点点头，看向顾念，皱眉：“你的外套呢？”
此时，一个服务生匆匆的过来，手里拿着顾念的大衣。
楚昭阳亲自接过大衣，给顾念穿上。
动作有些笨拙，一看就是没有这么伺候过人的。
但言家请来的宾客依然羡慕不已。
谁也不在乎楚昭阳的动作到底熟不熟练，堂堂楚少当众伺候顾念穿衣，这份儿细心与体贴，已经让他们羡慕眼睛都红了。
“那姑娘到底是谁啊？什么身份，怎么跟八大家族的人这么熟，楚昭阳还对她这么体贴。那眼神简直太要命了，我就没见楚昭阳这么温柔过。”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有年轻姑娘不由感叹。
不是男人对你不温柔，只是他温柔的人不是你。
“刚才言太太不是说，那姑娘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是啊，言辞间还暗示那姑娘是个拜金的。”
郑欣媛听到宾客们嘁嘁喳喳的谈论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脚发冷，可脑袋却火辣辣的烧着。
刚才还言辞刻薄瞧不起的丫头，转眼就给了她们家这么大的难堪。
今晚明明是言初薇是主角，结果戏全都被顾念抢了。
那丫头一直都没变，从来都是这么讨人厌！
楚昭阳等人可懒得理会言家人的想法，楚昭阳牵着顾念离开宴会厅，在经过李少峰他们时，顿了一顿，说：“今天顾念生日，希望你们能参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是很想去，但碍于程局长都还在，他们也不敢答应的太痛快。
谁知，莫景晟大步走过去，对顾念说：“一直没机会跟你说，生日快乐。”
182 双臂收紧，便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顾念这时候也想明白了之前在盛悦门口，莫景晟问她也来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估计楚昭阳能带着人找到这里来，莫景晟也功不可没。
“你早就知道了吧？”顾念问道。
莫景晟笑着指指楚昭阳：“我也没办法。”
有了莫景晟打头，李少峰他们也不迟疑了，都走了过来：“顾念，生日快乐！”
“谢谢。”顾念笑道。
沈晓曼瞥了马主任一眼，说：“怪不得你说你今天有事呢！”
马主任脸涨红，不说话了。
程局长哈哈笑着走了过来：“楚少，不介意我也来参加吧。”
楚昭阳淡淡点头：“当然。”
言明伯一愣，有点儿急了。
警局这些小警察他不在乎，但程局长在这儿，就是面子，也是对言初薇的重视。
结果主动跟着顾念走了，算怎么回事？
“程局，您——”言明伯刚开口，就被程局长笑着打断。
“这儿我也庆祝过了，再分一半的时间，去给顾念庆祝庆祝，都是我们警局的小年轻，我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程局长笑着说道。
言明伯除了干笑，也说不出别的。
于是他们一走，整个宴会厅似乎就空出了大半的人，立即冷清了不少。
也没人顾得上恭喜言初薇了，全都在讨论楚昭阳和顾念的事情，沉浸在见识了八大家族中人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回神。
言初薇深觉难堪，双眼直盯着宴会厅的大门，浑身僵硬，即使楚昭阳他们早已经不在了。
顾念以为楚昭阳会带她离开盛悦，没想到却直接乘电梯，到了盛悦楼顶的空中花园。
楚昭阳在电梯里时，就穿上了大衣，这会儿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顾念缠上。
由深浅不同的灰色组成的羊毛格子，缠的厚厚的，挡住了顾念的下巴和下唇，露出她被风吹红了的巴掌脸。
在素色的围巾映衬下，更白了。
鼻梁挺直，鼻头小巧还微微上翘，被围巾遮住了小半边脸，露出的一双眼睛更显大而分明。
围巾上还带着楚昭阳的体温，顾念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还闻到了围巾上的薄荷香味儿。
顾念又暖和又幸福，脖子上的暖意让她眯起了眼，低头，鼻尖儿凑近围巾，又特意嗅了嗅上面的薄荷香。
楚昭阳垂眼，见她捏着围巾的两只手都被冷风吹红了，手背，手指都白皙，可指节却红彤彤的，赶紧把她的双手包在掌心。
责怪道：“怎么连手套都不戴？”
“你不是也没戴？”顾念看见，他的手也有点儿红，可掌心厚实又暖和，让人安心。
顾念抓着楚昭阳的手，便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这样就好了。”
楚昭阳低头看着顾念红彤彤的小脸，虽然现在已是寒冬，可顾念的笑容，却给他一种春风似的感觉。
好柔，好暖。
楚昭阳着了魔似的，缓缓地低头，慢慢的靠近。
鼻尖快要碰到她小巧挺.翘的鼻尖，烫人的呼吸变换成淡白色的雾气洒在她的脸上。
顾念红着脸，没忘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看，赶紧往后躲了躲，窘然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
楚昭阳一顿，嘴角微微的勾起：“开始了。”
然后，就见楚昭阳直起了身子，转头看向天空：“开始了。”
闻言，顾念也看了过去。
突然，一只银白的烟花像流星似的，徐徐向上，划破夜幕，在无星的天空中“砰”的一声炸开来，散出大大的百合花模样。
缓缓地，只剩下花瓣，直到花瓣消失。
这一声，就像是开启的序幕，在花瓣消失的同时，“砰砰砰”的连响，一串又一串的烟花紧跟着射.向了天空，忽高忽低的炸裂开如蒲公英一般的形状。
“好漂亮啊！”
几个小家伙高兴地拍手，明亮的双眸被烟花的颜色照耀闪烁，一个个都看呆了。
齐承之怀里的齐佑谨，拍着白胖的小手，咧着嘴不住的笑。
就连顾念，都看呆了。
此起彼伏，一直不停歇的烟火不住的在夜幕中炸裂开来，闪烁着不同的颜色。
红的，黄的，绿的，白的，紫的，各样的色彩如幻影一般投射在烟花下方的玻璃花房。
光芒从透明的玻璃中照耀进去，将里面各色的花都照的变换了颜色。
简直像个童话。
顾念看呆了，眼里盈着蒙蒙的雾气。
难以置信，楚昭阳竟为她的生日费了这么大的心思。
原本在她看来，只要记得她的生日，吃一餐饭，道一声“生日快乐”，她就很满足了。
可这个男人，却给了她这么大的感动。
他那么忙，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却仍旧挤出时间来为她准备了这么多。
人力，财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想这些东西，要想给她的惊喜。
这些，要花去他很多时间吧。
他一声不吭的，明明看着就是个刻板谨慎，没有浪漫细胞的人，却不声不吭的竟然做了这么多。
顾念鼻子酸酸的，突然，又觉得不该让他费那么多心思的。
太难为他了。
楚昭阳却完全没有在看烟火，顾念仰头看烟火，眼里有烟火，可楚昭阳却在低头看正在看烟火的她，眼里只有她。
看着梦幻似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感觉，就像是这烟花。
美丽，却短暂。
稍有不小心，就要抓不住。
楚昭阳心里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突然，把她的手从外套口袋中拿了出来，人便绕到她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入她的外套口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身后环住了她。
双臂收紧，便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
好像这样，就不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感觉到她暖暖软软的在自己怀中，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抱得紧，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只是双眼仍旧追逐着她，片刻都不肯放。
顾念也终于没办法将注意力都放在烟花上了。
感觉眼花再好看，也就是那些形式，远不如身后的男人那么耐看。
只是这儿人多，她可不好意思像楚昭阳那样表现的那么露.骨。
结果，身后的男人却一点儿都不满足于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顾念的左耳被烫人的呼吸吹拂着，让她忍不住紧张的动了动，感觉耳朵烫的要烧起来了。
烫人的呼吸还在逼近，越来越热，终于，感觉到两片温软落了上去，沿着她耳廓的形状磨移着。
楚昭阳垂着眼，完全看不见烟花，眼里只有她莹白似玉，沁凉似月的耳垂，一点一点的，一直啄到耳根，又慢慢的往脸颊去。
顾念的半边脸都因此烧灼着，感觉他唇瓣的烫软。
明明看着是那么冷的一个男人，双唇却熨烫似火。
顾念睫毛不停地颤动，只能装作专注于烟花的样子。
可楚昭阳却松开了她口袋内的双手，烫人的手掌与指尖沿着她细致的手背往上移。
指尖带着电流，缓慢的划过她手腕的内侧。
砰！砰！砰！
伴随着烟花，顾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当他的双手滑到她的腰上，突然收紧，紧紧地贴着她的小腹，将她全部密实的压入自己的怀中。
双唇也在同时，精准的攫住了她的唇瓣，全部都收进自己的口中，恣意的吻着，气势汹涌的品尝。
那么急促，激进，恨不能将她的所有都卷入他的口中。
顾念被他吻得发麻，发胀，脑袋都跟着晕晕乎乎的。
183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唇齿内热哄哄的，不自觉地便回应他，与他一起纠缠。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被他掰正过来，面对着他，整个人都被他拥在了怀里。
就连烟火的声音消失，她都没有意识到。
孩子们先前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
现在烟花放完了，孩子们意犹未尽，一颗激动的心都还没有平复下来，一个个特别失望，嚷着要再放一轮。
齐佑宣打算找今晚的金主大人，楚昭阳。
结果一看过来，齐佑宣立即“哎呀”了一声，小胖手扯了扯阮丹晨的衣角：“妈妈，楚叔叔也在啃顾阿姨的嘴儿呀！爸爸平时也总肯你的嘴儿，为什么他们男人都那么喜欢啃嘴儿呢？”
阮丹晨：“……”
她现在简直羞愤到不行，赶紧捂住了儿子的眼睛，不让他看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虽然平时在家里，他也没少看。
都怪齐承霖自己不注意，不论时间地点的吻她，总被齐佑宣撞见。
“妈妈，你别捂我的眼睛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跟爸爸——唔——”
确实不能只捂他的眼睛，阮丹晨把齐佑宣的嘴巴也捂上了。
顾念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下完了，大家都看到了。
带着孩子的，都把小娃儿们的眼睛给捂住了，但大人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呢。
齐承之一边捂着儿子的眼睛，喉咙动了动。
转头，一双黑眸幽暗的看着宋羽，慢慢的凑近，烫人的呼吸都洒到了她的唇角。
宋羽脸一红，一慌，忙往后闪，戳了戳他的胳膊：“别闹！”
“没闹。”齐承之目光幽幽，“看到他们，我也想了。”
宋羽：“……”
齐承之一手抱着小佑谨，一手将宋羽揽入怀中，低头，双唇便凑近了她的耳垂。
又长又浓的睫毛轻轻半掩，看到宋羽白皙剔透又透着粉的耳垂，呼吸也重了起来。
双唇略微颤的碰了上去，哑声说：“自从有了佑谨，你就冷落我了。”
当着儿子的面，宋羽特别不好意思。可偏偏被齐承之逗.弄的身子发软，站不稳当。
“回……回家再说。”宋羽小声说，被他这样一弄，她也有些想了。
颤颤的抬起睫毛，烫着脸看齐承之的侧脸。
结婚这么久了，每次看这个男人，依旧觉得好看极了，从不会厌。
大概，对方的颜值也是婚姻能够保鲜的重要因素之一吧。
齐承之双眸一亮，呼吸好像更烫了些，小声说：“回家怎么都行？”
宋羽涨红了脸，轻捶了他一下。
她都说了回家就……就行，这男人非得问的这么明白干什么啊？
每次，就是不行，只要被他拐到了床.上，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那种时候，她说话根本不管用好吗？
齐承之哝哝的轻笑，掌心熨烫着宋羽的腰侧，软磨，硬泡。
“真想现在就回去。”
“你……你注意点儿影响啊！”宋羽无奈的说。
***
楚昭阳这边，顾念偷偷地戳了下楚昭阳的腰腹。
隔着厚重的大衣，戳上去都硬实的不行，反倒是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戳痛了。
楚昭阳心里直念叨可惜，一言不发的伸手裹住顾念的手指头：“傻？”
“你才傻呢。”顾念咕哝道，今天她生日呢，不能夸夸她？
楚昭阳眼里盈着浓浓的宠溺与笑意，就连嘴角都微微的勾了起来，轻柔的揉着她的手指：“不傻怎么把自己戳痛了。”
“哥，别秀恩爱啦，大家都要冷死了，快去宴会厅啊！”一旁，突然响起楚恬的声音。
楚昭阳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握住了顾念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可手指仍捏着她细软的手指，一根根，一寸寸，很亲昵。
明明没什么那方面的暗示，顾念却觉得很暧.昧，身子软了软，只能靠着楚昭阳才勉强站得住。
两人看向楚恬，顾念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的。
楚恬立了立脖子上的围巾，双手放在口袋里，缩着脖子小跑过来：“念念，生日快乐，我加班呢，所以才到。”
“走吧。”楚昭阳说道。
于是，众人便一起下去。
顾念随着楚昭阳转去了盛悦内的另一个宴会厅。
宴会厅不大，至少没有言家那边那么大。
因为楚昭阳本就没有邀请那么多人，只是韩卓厉他们这些很要好的朋友，还有顾念的同事。
他知道顾念的性子，弄得太奢侈没意思，重要的是心意。
顾念更喜欢温馨一些的东西，从她在兰园的房间装饰就能看得出来。
把房间弄得很温馨，房间里的摆设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摆上就像个家。
顾念不在兰园之后，楚昭阳就把她卧室里的那些小摆件全都搬到自己房间来了。
睹物思人。
“在这儿等着。”楚昭阳说道，松开了顾念的手。
顾念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只要他在，就会下意识地依赖他，他要是离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没安全感。
楚昭阳捏捏她的手：“等会儿。”
顾念松开了他的手，看着楚昭阳慢慢消失在宴会厅通往休息室的门中。
“啪嗒！”
宴会厅内的灯光全部灭掉。
缓缓地，舒缓而轻柔的音乐逐渐响起，声音由弱变得清晰。
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
在天桥上的转角擦肩而遇
制造每个邂逅的缘分累积
终于可以牵你的手保护你
有你的地方就格外的清新
想着你我的嘴角都会扬起
倾城的轮廓，沾满我的憧憬
天空都变透明，听到你的亲口允许
对全世界宣布我爱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颗心，没畏惧，太坚定
庆幸让我能够遇见你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
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想牵手，想拥抱，想爱你
……
伴随着青瓷般的男声响起，许默颜惊喜的看向身旁的卫子霖：“是你唱的？”
卫子霖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楚昭阳找我，让我唱一首，给他做背景。”
“好好听，比原唱好听多了。”许默颜双眸放光，满脸崇拜的看着卫子霖。
卫子霖深深觉得，老婆是自己粉丝这事儿做的太棒了。
不用做别的，只要随便说说话，都能享受老婆崇拜的目光。
“平时也没少唱给你听。”卫子霖温润的笑。
“但是怎么听都听不够啊。”许默颜崇拜的满眼都是星星，抱住了卫子霖的胳膊，天天都能听到别人想听都听不见的男神音，好幸福。
***
顾念没有听见许默颜和卫子霖在那儿小声的说话声，她现在眼睛里就只有楚昭阳。
此时的歌词，就好像是专门为他们两人所写。
终于可以牵你的手保护你
……
想着你我的嘴角都会扬起
……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颗心，没畏惧，太坚定
庆幸让我能够遇见你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
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想牵手，想拥抱，想爱你
这，不正是两人的心声吗？
有了彼此，世界就有了阳光。即使阻碍再多，即使千难险阻，也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
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看他已经脱掉了大衣，露出笔挺的西装礼服，推着车子，在歌声中缓缓的走来，那么梦幻，梦幻的不真实。
184 因为你，我才能感觉如此美好
顾念的眼睛逐渐的湿了，歌声触动着她的心，看着楚昭阳从黑暗中走来。
一切，都那么感动。
推车上摆着一个三层的蛋糕，蛋糕上的蜡烛闪耀着柔和的光。
浅黄的光芒在楚昭阳的身上照出一层浅淡朦胧的柔和光晕，将他黑色的西装照成了浅淡的金色。
就连五官深邃的脸庞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浅金，在烛光的照耀下，五官更加立体了。
随着走动而有些明灭闪烁的烛火时而闪烁在他的脸上，时而闪烁在他的双眸中。
楚昭阳逐渐走近，顾念也看清楚了楚昭阳的目光，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的亮。
此时全场都没有任何灯光，完全暗下来，就只有这浅淡的烛光照亮。
在烛光中的楚昭阳，俨然变成了宴会厅的中心点。
当楚昭阳在顾念的面前站定，烛火的光晕将两人都包围在一起。
柔和，朦胧，两人之间的气氛宁静悠远，带着岁月的静好。
颀长挺拔的身躯与娇小的身子面对面的立着，画面那么美。
全场的客人都忍不住安静，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打破了眼前这么美好的画面。
林初转头看看燕北城，燕北城一言不发的将她拥入怀，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林初柔美的笑，转头看向楚昭阳和顾念，眼睛有些湿润，更加抱紧了燕北城的腰。
这一生，能找到如此相爱的男人，真好。
“生日快乐。”楚昭阳温声道。
顾念含着泪，低头看着蛋糕。
近看，才发现蛋糕并不精致好看。
虽然有三层，但表面不是那么的平整。能看得出是将奶油努力磨平了，却仍有些高低起伏。
蛋糕边缘的裱花掺杂着两三枚大小不是那么一致的，但也能看得出，越做越熟练，下层的裱花不是那么好，但到了中间和上层，就精致了许多。
蛋糕的边缘也没有精致整齐的纹理，边缘铺满了水果。
最上层的中间，是熟悉的刚劲字体：生日快乐。
是楚昭阳写的。
楚昭阳的字，她太熟悉了。
因为很喜欢，所以只要是楚昭阳留下的字，她总是反复的看。
之前楚昭阳从G市回来，第二天又匆匆的赶回到G市那次，早晨她没有起床，楚昭阳给她留了字条。
而那张字条，现在都还夹在她的钱包中，时不时的拿出来看。
顾念突然有个念头，抬头问楚昭阳：“这蛋糕，是你做的？”
楚昭阳的耳根红透了，沉默了半晌，才点头：“嗯。”
顾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这个自小就有人伺候照顾，连厨房都少进的男人，竟亲手给她做了个生日蛋糕。
“第一次做，不好看。”楚昭阳赧然道。
顾念连忙摇头：“不，好看，很好看！”
顾念捂住了嘴，哽咽道：“我就是……就是没想到，你会为我准备那么多。你那么忙，还想着这些。而我都还没有为你做什么。”
顾念吸吸鼻子，湿润的眼眶又热又疼：“楚昭阳，你怎么这么好。”
“谁说你没为我做什么？”楚昭阳低声说。
为了我，就算是我要跟别人订婚，你也不离不弃，宁愿委屈自己做见不得人的那个，也不放开我的手。
知道我的过去，只有心疼。明明跟我在一起很危险，也要跟我一起面对。
没有我，你其实可以过得很安稳，可每每都因为我，才遇到那么多危险，吃了那么多苦。
因为我，你要扛下那么多。
怎么还能说，没为我做什么？
楚昭阳握着顾念的手，将她拉了过来：“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不算什么。顾念，我话不多，谢谢你那么有耐心。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因为你，我才能感觉如此美好。”
顾念不停地摇头，眼泪落了下来。
这不是数学题，可以一道道的算下来，比较大小。
为他，她甘愿。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是为他付出了什么，她就是从心里想要对他好。
根本没有去思考，没有去衡量什么。
在自己想明白得失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
为他做的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牺牲。
只是因为爱他，就理所应当的这么做了。
顾念也顾不得有那么多人看，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那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楚昭阳这么大个人，全都嵌进自己的心坎儿里。
楚昭阳低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细细的抹去她脸上的泪。
因为知道自己的指腹总比不上她的那么细嫩，而她的脸又是那么细软，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好像稍微用点儿力，就能伤了她似的。
所以力道轻柔，一点儿力气都不敢用，就像在摸一块儿易碎的豆腐似的。
“别哭了，今天生日。”楚昭阳低声说，被她的泪水烫到掌心，心也跟着疼，“不想惹你哭。”
顾念摇头：“不是，我不是难过，就是感动。”
楚昭阳心疼的叹出一口气，低头，将她脸上的泪缓缓地吮去。
慢慢的向上，一直到她的眼角，将她刚刚滑出来的泪水也都吮进了嘴中。
这一次，谁也没有打扰，就连小娃娃们都被父母果断控制住，没能出声。
“蜡烛快要烧完了。”楚昭阳低声道，嗓音润雅，双唇正是贴在她的眼角。
烫人的呼吸洒在她的眼上，让她的眼更热了。
顾念吸吸鼻子，小声说：“闹笑话了。”
“没有。”楚昭阳说道，润雅的声音里带着温润的笑意。
顾念转头，看见已经烧了一半的蜡烛，楚恬趁机说：“许个愿，吹蜡烛吧。”
顾念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说：“希望，能够快些抓到R组织的人，让楚昭阳的生活恢复平静，不再受过去的阴影困扰。”
而后，睁开眼，便低头，将蜡烛一口气全部吹灭。
顾念拿着切蛋糕的刀子，在蛋糕上切了第一刀，后面的部分便由服务生代劳。
将蛋糕都分给了众人。
韩卓厉端着盘子，叉了一口：“哟，来尝尝老楚的手艺。”
“这家伙连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竟然学会做蛋糕了。”魏之谦摇头“啧啧”出声。
“还西红柿炒鸡蛋呢，楚哥你会烧水吗？”南景衡转头问。
楚昭阳：“……”
有余嫂烧水，他会这个干嘛？
“嘿，你们看，他不会。”南景衡捏着叉子，得意的说。
顾念：“……”
“楚侄儿，你会泡面吗？”燕淮安的儿子，燕宁白，腆着小肚子问。
楚昭阳眉头一跳一跳的，脸色不善的看着燕宁白。
喻梓赶紧把没事儿就去捋虎毛的儿子给拽了回来，这小家伙仗着燕淮安辈分大，是燕北城的叔公，自己就是燕北城的叔，成天管这个叫大侄儿，那个叫大侄儿媳妇儿的。
楚恬端着蛋糕，贼兮兮的凑过来，小声对顾念说：“念念，给你看个好东西。”
顾念好奇，见楚恬笑的那么贼，自己也忍不住生起了好奇。
这时候，服务生走过来，说：“楚小姐，放映机已经准备好了。”
楚恬连忙点头，笑的越发灿烂，拉着顾念走到幻灯机那儿，连接上相机，点了播放按钮。
机器的灯光照在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扯好的白幕上，没一会儿，白幕上就出现了画面。
顾念一看，竟是兰园楚昭阳家的餐厅。
拿着相机的人应该是楚恬，因为她听到了楚恬的笑声。
镜头随着楚恬一起进入到厨房，就见到了楚昭阳的背影。
185 你好像一直叫我全名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比楚昭阳矮一些也瘦一些，正执导楚昭阳做蛋糕。
“念念，我哥在给你做蛋糕哟！”视频里传来楚恬的声音。
楚昭阳闻声回头，见到楚恬，皱眉说：“别拍。”
“怕什么，你亲手做的，得让念念看看啊！”楚恬说道，“哥你做这些可不容易的，不能闷头做，什么都不说，知不知道啊？”
顾念觉得，楚恬完全是楚昭阳的恋爱军师啊。
楚昭阳管不住楚恬，干脆就不管了，任由楚恬拍他打蛋，把调好了比例的面粉和蛋液等兑到一起，倒入三个大小不同的模具中，而后一起放入烤箱。
接着，厨师又教他打发奶油。
等蛋糕烤好，脱模，冷却，抹上奶油，顾念看楚昭阳皱着眉，如临大敌一般，特别的严肃，像是在做什么大事。
正看着，忽然感觉到身旁传来温暖。
转头看，是楚昭阳走了过来。
顾念环住了楚昭阳的腰：“你不让我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做这个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楚昭阳垂眼看她，半晌，说：“在我看来，你只需要享受结果。至于我在过程中下了多大的功夫，你不需要知道。”
男人，只要让她的女人享受最终的幸福与快乐就好。
什么共同努力奋斗，吃苦受累，同甘共苦，那不需要。
只有无能，才要女人与他一起承受这些。
真正的苦，只要他一个人受着，就好。
吃苦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吃，吃再多再大的苦也不能叫他女人知道。自己吃苦的时候，依旧要娇滴滴的养着他女人。等到苦吃过去了，那就更要娇养着他姑娘了。
顾念怔住，眼圈红透了，突然往他的腰腹戳下，看上去用力，可真的碰上去的时候，又舍不得。
明知道这男人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腰腹更是结实又好看，腹上一块块的腹肌简直让人犯罪。
那么硬实的肌肉，就算戳上去，对他来说也像是蚊子叮，根本不会觉得痛。
可她还是舍不得，真落上去的时候，就放轻了力道，改成轻触。
“楚昭阳，你很讨厌，总让我感动的想哭。”顾念哽咽道。
楚昭阳叹口气，揉着她的发：“所以，才不想叫你知道。”
说完，还瞪了楚恬一眼。
楚恬可冤枉了，她简直是自作孽，非得呆在这里被这两个人虐。
但，顾念还是不想放过楚昭阳做蛋糕时的样子，从楚昭阳的怀里探出头来。
看到楚昭阳小心翼翼的挤着裱花，当失败的时候，懊恼的沉下了脸，成功的时候，表面虽看不出什么，可顾念却能看到他目光中的光彩闪动。
他紧张的像是在完成什么细致的科学研究，手都有点儿抖。
当蛋糕完成，在楚恬的镜头下，这男人竟然默默地红了脸。
视频播放完毕，顾念低头，有点儿傻乎乎的看着盘中的蛋糕，珍之又重的叉起一块，放入口中，迟迟舍不得咽下。
口中喊着奶油，细细的化开，消失在唇齿间，才慢慢地咀嚼蛋糕。
“这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蛋糕。”顾念说。
楚昭阳突然低头，将她唇间那不经意的一抹白色奶油卷入口中，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是非常好吃。”
楚恬实在是受不了，捂着眼睛就跑了。
结果这么一来，没看着路，直直的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眼看就要往后跌倒，腰间又被牢牢地扶住，烫人的温度透过掌心袭来，竟是异常的踏实。
“看着点儿啊。”温厚的男性嗓音自头顶响起，似乎还有薄薄的温热呼吸倾洒在额际。
楚恬拿开手，抬头，竟是莫景晟。
在莫景晟无甚表情的黑眸下，楚恬感觉脸竟然烫了起来，赶紧往后退：“不……不好意思。”
莫景晟微微一笑，松开了她，往后略退一步，冲她点了点头，便去找燕北城他们了。
楚恬下意识的，就追随着莫景晟的背影，看了会儿，猛的甩头走开了。
***
生日宴结束，楚昭阳要送顾念，顾念要他把楚恬带着。
但楚昭阳很不想带着这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没想到，莫景晟出声说：“我送楚恬吧。”
楚昭阳自然很高兴，倒是楚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蔫蔫儿的跟着莫景晟走了。
楚昭阳跟顾念走出宴会厅，顾念注意到，言初薇那边早早的就结束了，服务生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
南景衡不愧是搞新闻的，什么事儿都想一探究竟。
拦住一个服务生，问了句：“那边儿都完事儿了？”
服务生对这一行人都熟悉得很，撇去他们本身的身份不谈，都是燕北城的朋友，自然都不敢怠慢。
毕恭毕敬的说：“那边早在一个小时前就都走了，里面不论是言家还是宾客，似乎都没什么兴致，所以早早的就结束。”
“被我们一搅合，他们能有兴致才怪。”韩卓厉嗤了一声，嘲讽的说道。
言初薇非得在今天拉着顾念过来，没安好心，结果把自己给作进去了。
这就是自作孽，聪明反被聪明误！
“今晚谢谢你们。”顾念真心实意的说道。
作为今晚的主人家，楚昭阳和顾念送他们离开后，两人才上了车。
***
顾念家楼下，言律的A8停在树底下，被树木罩下来的阴影遮掩住，缺少灯光的照明，一点儿都不起眼儿。
不特意去看，不会发现他。
他已经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十点三十五分，可顾念还没有回来。
言律心里闷得厉害，牙关紧咬。
这么长时间了，顾念去哪儿了还不回来？
难道，还直接跟楚昭阳回了兰园不成？
言律不禁在想，在他不在的这一年多里，顾念跟楚昭阳在一起后，是不是已经跟他睡了？
言律手握成了拳，关节用力之下，咯咯作响。
这么说的话，顾念今晚还真有可能就不回来了。
言律讽刺的笑。
以前，他那么尊重她，小心翼翼的，连拉个手都不敢，生怕唐突了她。可她现在却跟楚昭阳一起，恐怕已经任由楚昭阳对她用遍了各种姿势了吧！
言律气的颤了一下，从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捏出一根咬在唇齿间，点燃，便猛力的吸了一口。
这时候，前面车灯晃过。
言律眯起了眼，看清楚前方的添越，正是楚昭阳的那一辆。
两人可算是回来了。
可，那辆添越停在前面的树影底下，特意避开了亮着的路灯。车灯关上，里面的人却迟迟不下来。
顾念刚解开安全带，正要跟楚昭阳道再见，刚叫了一声：“楚昭阳——啊——”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拉到了腿上。
同时，座椅往后一滑，整个空间也跟着大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楚昭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没有灯光，车内幽暗，可他的黑眸却绽亮异常。
顾念被他看得紧张，车内的气温好像也开始攀升。
“什……什么？”顾念紧张的问，下意识的就往后躲了躲。
每回，楚昭阳这样目光幽深而又灼灼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好果子吃。
楚昭阳灼.烫的手掌扣在她的后腰上，紧跟着就把她给扣了回来，让她躲不掉。
“你好像一直叫我全名。”楚昭阳嗓音又沉又哑。
直呼他楚昭阳，听着总像是隔了一层，少了点儿亲密。
他时不时的，还会叫她念念呢。
顾念红起了脸：“那要怎么叫你啊？”
楚昭阳挑眉不语。
顾念心一横，“哼哼”了两声，横了他一眼：“我可没忘，到现在，言初薇都还昭阳昭阳的叫你呢。这名字都快让她叫烂了，我才不要跟她一样。”
188 我把你的话当做夸奖
楚昭阳想说，如果像刚才在楼道里那样的事情，在黑暗中多做几次，他可能真的能彻底克服黑暗。
心里有了这种暗搓搓的想法，便忍不住幽幽的看顾念。
但知道，如果真这样说，这丫头估计就真要恼了。
好歹忍住了，但还是没忍住凑过去。
隔着门，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吻住她的唇。
“我走了。”楚昭阳轻声说。
顾念点头，咽下不舍。
她一直开着门，等楚昭阳下楼梯到拐角的时候，站住了。
就见他回头看她：“关门。”
顾念吐了吐舌头，听话的把门关好。
但立即就回了卧室，趴在窗台上看。
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见到楚昭阳出来了，抬头，朝她这儿看了看，才又离开，回到车里。
见他的车开走，顾念这才去洗漱。
***
楚昭阳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情况，突然加速。
后面的那辆A8也跟着加速，紧跟着他。
楚昭阳面色沉冷，心中讽刺的想，上次只是把言律的挡风玻璃砸碎，看来还是下手太轻，让他不长记性。
这条路上的车不多，楚昭阳瞥见前面的信号灯上有监控，便在监控范围内，停下了车。
而后，打开车门，便走了出来，站在路边，冷冷的等着言律的A8。
A8在他后面停下，果然，是言律走了下来。
“跟了我一路了。”楚昭阳说道。
这说明，言律先前就在顾念家楼下等着。
这让他的脸更加的沉。
如果不是他送顾念，言律打算干什么？
还有，他跟顾念在车上的时候，言律是不是都看见了？
虽然，楚昭阳清楚，晚上顾念家楼下的情况，言律不可能看进他的车里。
但想到当时言律就在附近，心里就犯恶心。
看来，以后他都要亲自送顾念回家。
如果他出差，就让司机把顾念送进家门，谁知道言律会不会又跟着了。
经过一年多的历练，早已能够掩饰自己情绪的言律，在此时却难掩脸上的愤愤不甘。
楚昭阳心中嗤嘲，对言律现在冲他露出这样的德性很是不屑。
“跟了我一路，想干什么？没事我先走了。”楚昭阳冷淡的说道。
言律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住楚昭阳的衣领揍他。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但他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凭什么自己小心珍视的姑娘，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却被楚昭阳乘机而入。
楚昭阳闪身躲开，抬手挡住言律的拳头。
“觉得不甘？”楚昭阳嘲讽的问。
“楚昭阳，顾念她本该是我的！如果不是你，顾念会等我回来！”言律满心不甘的说，就连一张原本英俊的脸，也因为浓浓的嫉妒而变了形。
在夜晚显得格外的丑陋。
楚昭阳厌恶的甩开言律的手，嘲讽的看着言律：“我把你的话当做夸奖。顾念选我不选你，说明她认为我更好。”
这话让言律的脸彻底扭曲，心底的愤怒猛的爆发开来，挥拳就朝楚昭阳打过去。
楚昭阳挡格一下，闪身绕到他的身后，一拳砸到言律的后脑。
“这一拳，警告你，别再跟着顾念。”楚昭阳也怒了，“你现在叫人恶心！”
言律转身，一脚飞踢，楚昭阳抬手挡隔，但因为力道太重，还是卸了一下，稍稍后退缓冲。
而后如行云流水一般，也抬腿，一脚踢中言律的腹部。
言律本不该如此不济，但强烈的愤怒早就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身手，反应，都慢了许多。
言律被楚昭阳一脚踹到地上，楚昭阳趁势便屈膝压住他的腹部，双手制住了言律的手腕。
“你有什么脸来责怪别人？当初为了前途制造自己假死，还责怪顾念不等你？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根本不配谈什么喜欢顾念！”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就是丢下顾念一个人了。
楚昭阳瞧不起言律。
为了顾念，他可以整幅身家都不要。
可在言律心里，总有东西是比顾念更重的。
事业，地位，前途，这些，都排在顾念之前。
这样，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楚昭阳一拳打在言律的脸上：“你要走就走，要回就回，要求顾念在原地等你，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
言律屈膝顶在楚昭阳的腿上，楚昭阳腿上一痛，力道松了开来，言律趁机给了他一拳，翻滚起身。
楚昭阳起来，仍旧立的挺直。
可言律，却越加颓然。
楚昭阳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才对言律说：“你自己做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言律突然看向楚昭阳，仰头疯狂的大笑。
楚昭阳微微皱眉，心觉奇怪，但也只能把言律当成一个疯子。
言律逐渐停下来，看着楚昭阳：“楚昭阳，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言律转身回了他的车上，开车离开。
楚昭阳的眉心由浅至深的皱起，不解言律的话。
但怎么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当他是个疯的。
***
早晨，顾念起床，在洗手间刷牙的时候，穆蓝淑在厨房做早餐。
盛好了粥和油条，又端了碟小菜去餐厅。
顾念洗漱收拾好，坐在餐桌旁，听见穆蓝淑问：“昨晚，跟楚昭阳过生日去了？”
“嗯。”顾念提起来，便掩不住笑，满脸的幸福，“本以为他这人严肃话少，所以在这方面也不太在意，没想到他早早的就知道了我的生日，为我准备，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着女儿满脸幸福的放光的模样，穆蓝淑心中默念了声冤孽。
难道她这个当妈.的，不想看女儿幸福吗？
顾念过的快乐，她比谁都高兴，比中了大奖都高兴。
她叹了口气，做人父母的，真的永远都拗不过儿女。
顾念铁了心跟楚昭阳在一起，别的谁也看不上，穆蓝淑就只能每天祈祷着，真相永远不要揭开来，不要毁去现在平静的生活，不要让顾念伤心。
她不想看到现在这样幸福的光彩，从顾念的脸上消失。
“既然他对你真有心，找个时间，叫他来吃个饭吧。”穆蓝淑说道，虽然，脸上还是有着不甘愿的表情。
家里的饭，楚昭阳没少吃。
但这是第一次，穆蓝淑主动叫楚昭阳上门。
顾念满脸惊喜的看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妈，你……你同意我们两个了？”顾念惊喜的站了起来。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顾念手足无措。
可看她的反应，穆蓝淑心下叹息更甚。
“不同意，你们也不会分开，反对又有什么用？”穆蓝淑长叹一口气，深深地看着顾念，“我只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这么幸福。”
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妈，谢谢，谢谢你！”顾念激动地抱住了穆蓝淑。
穆蓝淑心里五味杂陈，只能祈祷着，祈祷着女儿能一直这么幸福。
真相，永远都不要有揭开的一天。
***
顾念高兴坏了，匆匆吃完早餐，还没到楚昭阳来接她的时间，她就已经等不迭的出发，在楼下等着他。
等了约有10分钟，见到黑色的添越驶了过来，顾念赶紧跑了过去。
车停稳后，楚昭阳特地下车来给她开门。
顾念坐进去，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等楚昭阳也坐进来，系好安全带，正准备开车，顾念抓住了他的胳膊。
189 怎么这么能招人呢？
“你先别开车，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怕你开车的时候说，你一激动，容易出事情。”顾念一股脑的说完。
楚昭阳闻言，停了下来，转头疑惑的看她。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都怕他开车出意外？
下意识的，楚昭阳心中就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可是再看顾念的表情，高兴得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又不像是什么坏事。
他稳住心神，做了次深呼吸，说：“什么事？”
顾念抓紧了他的胳膊，笑的嘴角都抽抽了，激动地说：“我妈同意我们俩了，今天早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的。她还说，要让我找时间，带你回家吃饭。”
顾念笑出了声：“不是以前那种死皮赖脸的留在那儿，是真的，正式的上门拜见家长的那种！”
楚昭阳愣住了，顾念都鲜少见到他这样发傻的时候。
顾念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也没见他有反应。
不会吧，这男人高兴傻了吗？
“楚昭阳？”顾念叫道，没反应，硬着头皮，又叫，“昭阳，昭阳！”
楚昭阳眨眨眼，二话不说，解了安全带就下车。
顾念吃了一惊，赶紧解安全带，跟着下车。
“你干嘛去？”顾念追上他，问。
“拜见家长。”楚昭阳诚实的回答，“虽然已经吃过早餐，但我可以再吃一顿。”
顾念：“……”
哪有人一大清早拜见家长，留在家里吃早餐的！
“不……不着急啊！”顾念赶紧说，“晚上比较好，还能多聊聊，你现在上去，能说几句话啊？”
见楚昭阳一脸什么情况都能克服的认真表情，简直像是前面纵有千难万险，他都要迎难而上似的。
这男人来了劲头，真的很难拉的住。
没办法，顾念说：“再不走，我上班要迟到了。”
楚昭阳看看时间，又看看顾念：“真的不行？”
顾念忍不住笑了：“我家早餐也吃完了，我妈再重新做可来不及。”
楚昭阳略有些失望：“但我今天下午要出差。”
怪不得他那么着急。
顾念愣了一下：“去哪儿？”
“去南城。”楚昭阳说道。
南城，在十分南的地方。
每次，他出差要花的时间都挺久，顾念都还没跟他相处够，他就又要走了。
“这次要去多久？”顾念不舍的问。
“至少一周，但不超过两周。”楚昭阳也不太想走了，低头看顾念纠结的小脸。
抬手，拇指腹在她眉心轻轻地揉散她的积郁：“我会尽快回来。”
她知道，她是他的牵挂，所以每次出差，他都会这么说，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知道，但你别累着自己，按原计划就好，我在这儿好着呢，没有什么需要你担心的事情。”顾念说道。
楚昭阳叹了口气，谁说没有他担心的事情？
言律不就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吗？
昨天都能跟踪他们回来了，他不在的时候，言律又跟着，这让他怎么放心？
楚昭阳看着顾念，心中叹气，这丫头，就是这么不省心。
可没办法，谁让他喜欢呢？
“怎么这么能招人呢？”楚昭阳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一下。
虽然他弹的不重，也不疼，可无缘无故的，突然被他来这么一下，顾念很是莫名其妙。
她揉了揉额头，咕哝道：“我招谁了啊？”
还不就只招了他一个吗？
楚昭阳不打算把言律的事情说给她听。
情敌的事情，当然要让顾念越少知道越好。
楚昭阳握住她揉额头的手指，另一手，指腹轻轻的触在她的额头上轻揉。
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都招人了，才最让人无奈呢。
“我会尽快回来。”楚昭阳不放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下班，让刘成业来接你。”
“不用这么严重吧？”顾念忍不住说。
他不在，就换司机来接，这也太……
“就当让我放心。”楚昭阳柔声道。
只要一被他这么柔柔的看着，顾念就什么反对的想法都生不出来了。
他这样子，就像是宠溺孩子的无奈父亲似的，弄得顾念特别无语。
偏偏，要是反驳，就浪费了他一番心意。
所以，顾念只好乖乖的答应下来。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厚实又宽阔的领子，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的小。
寒风将她的鼻尖和眼睛都吹得红红的，楚昭阳看着，就不想走了。
以前，他出差的时候从不会有这种感觉，孑然一身，说走就走了。
可是现在，有了顾念，就有了牵挂。
总想着这里还有个人在等着他，期待着他早些回来。
所以每次出差的时候，都万般的不舍。
低头，便将顾念拥进了怀里。
第一次，有了这么浓浓的牵挂，连工作都不想做了。
古有为美人，从此不早朝的君王。
他还很不理解，又不是再不见面了，怎么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连早朝都不愿意去。
可现在，他明白了。
心里挂着那么一个人，就想要一直跟她在一起，怎么都不愿意分开。
“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楚昭阳提醒道。
他话不多，可是很愿意听她的声音。
顾念软软的“嗯”声传来，楚昭阳寻声看过去，幽深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唇瓣上，气息沉沉。
顾念感觉到他带着薄荷香的灼．烫呼吸慢慢的靠近，头不自觉的就埋得低了点儿，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额头。
“老穆啊！”突然，听到隔壁单元的邻居陈阿姨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念吃了一惊，赶紧推楚昭阳。
楚昭阳：“……”
有没有这么巧？
不太情愿的放开了顾念，转身，就见竟真的是穆蓝淑。
她正拖着买菜的拖车，显然是要去市场的。
见到他们俩，穆蓝淑的表情说不上好。
楚昭阳觉得，现在就像是被捉．奸了一样。
陈阿姨笑眯眯的说：“年轻人感情真好啊！”
顾念心虚的叫了声：“妈。”
楚昭阳也立即叫道：“伯母。”
穆蓝淑就算是同意他们俩在一起了，但作为母亲，看到女儿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那么亲密，多少还是会不是滋味儿。
这会儿，也有点儿尴尬，冲两人点点头，说：“还没去上班，不会迟到？”
顾念赶紧说：“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拽拽楚昭阳。
有陈阿姨在旁边，楚昭阳想说什么也没法说，只能恭恭敬敬的对穆蓝淑道了再见，上了车。
添越驶出顾念家的小区，楚昭阳说：“等我出差回来，就正式拜访。”
＊＊＊
就在顾念觉得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在楚昭阳出差的第三天晚上。
楚家。
向予澜把楚恬打发去了兰园看咖喱，她跟楚嘉宏坐在客厅。
“这次这个靠谱吗？别又跟江向雪似的，还不够糟心的。”向予澜现在提起江向雪就犯恶心。
就连楚嘉宏端着茶杯，正准备喝一口茶，听到她的话，茶杯都跟着颤了一颤。
“这个绝对靠谱，不是江向雪那种。”楚嘉宏说道，“这事儿我特地拜托了老爷子。”
向予澜没想到，楚嘉宏竟然还跑去找了老爷子。
提起老爷子，向予澜也紧张了起来，浑然不见平时对别人时的自信。
“老爷子和老夫人知道顾念的事儿吗？”向予澜紧张的问。
“不知道，二老又不上网，老宅的佣人又向来被管的严格，从来不敢说闲话。就算他们上网看见了，也不敢在老宅乱说。”楚嘉宏喝了口茶，暖烫的茶香流进胃里，让刚才因提及“江向雪”三个字而变得稍坏的心情也轻松愉悦了一些。
190 有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感觉
向予澜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就好。顾念那儿，反正他们还没到要结婚的程度，咱们也不必这么早就站出来阻止，枉做小人。”
楚嘉宏嗤笑一声，不屑的说：“也就是你，还挺把顾念当回事儿的。那样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进的了我们家的门。从头到尾，我就没把她看在眼里。昭阳喜欢，就跟她在一起一段时间。谈恋爱嘛，总有分手的时候。昭阳又是第一次恋爱，以后遇到更好的，他就知道了。”
“我也不是把顾念当回事儿。”向予澜解释，“我就是觉得，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昭阳的变化确实是很明显。这段日子，甚至比过去咱们努力了几十年都强。”
说起来，向予澜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当父母的，为了楚昭阳的病努力了几十年，反倒不如一个才刚认识没多久的小警察。
这让她心里怎么平衡？
“但既然她能让昭阳往好的方面发展，那我也不急着去跟她摊牌了。权当她是个尽职尽责的陪护，帮着昭阳恢复，彻底走出过去。等昭阳彻底好了，她没了利用价值，咱们自然不会再容着她。现在，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嘉宏点头：“你这话说的我同意。”
“先不说那个顾念了，提起来就心烦。”向予澜满脸的不满，“你说的让老爷子给介绍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楚家的老爷子德高望重，不论是人脉还是地位，都不是楚嘉宏能比得上的。
老爷子还没退．位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楚嘉宏的能力要是能赶得上楚昭阳的一半，他也就放心了。”
而楚嘉宏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族老们私底下也都说，楚嘉宏的能力，只及老爷子的十之一二。
这话，楚嘉宏自己也知道，也承认。
只是，仍旧对老爷子说他不如楚昭阳这话耿耿于怀。
这也是他一直跟楚昭阳不算亲近的原因吧。
“也不能说是介绍，就是跟老爷子聊天的时候，老夫人提了一句，昭阳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卫家，齐家，和燕家的那几个都结婚生子，老夫人羡慕的不行，也开始．操心昭阳了。老爷子就提起，他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刚刚回国，跟昭阳也是旧识，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楚嘉宏放下茶杯，说道。
“哦？”向予澜想了一下，“难道是明语桐？”
“没错，就是她，听到老爷子提起她，我也很惊喜。本以为这么多年，她不会回来了。”楚嘉宏点头说道。
“她跟昭阳的关系确实是不错。”向予澜点头。
当然，这个不错是跟其他女人比起来。
楚昭阳不怎么跟女人来往，少交流，但因为老爷子跟明老爷子是好友的关系，以前在老宅，楚昭阳倒经常跟明语桐见面。
两人也都是在稷下学府读书，明语桐是在初中的时候，才随家人一起去的M国。
那时候，明语桐也算是少数能与楚昭阳说上话的人之一。
“她今年得30了吧？”向予澜算了算，“年龄会不会大了点儿？”
“比昭阳小就行了，现在女人30岁也不算是多大的年纪。况且她有能力，跟江向雪可不一样。单凭明家，就已经甩江家几条街了。能让老爷子赞不绝口，明语桐不论是人品，还是能力，自然也要高出江向雪许多。”楚嘉宏分析给向予澜听，“所以这次，你就放心吧。”
“可是经过江向雪那次，就算我们再找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把昭阳骗过去相亲了啊。”向予澜担心的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楚嘉宏又给自己添满了茶，“明家既然跟咱们家有交情，明语桐这次回来，第一就要去拜访老爷子。到时候，不管是老爷子把昭阳叫回老宅去，还是明语桐主动找昭阳叙旧，你还怕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
“也对。”向予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昭阳会看上顾念，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怎么跟女人交往过吗？正好就让那个顾念运气好，给碰上了。等昭阳多接触别人，自然就知道那顾念根本不算什么。”
***
从楚昭阳出差，他的司机刘成业就每天都来警局接顾念下班。
即使顾念碰上有案子要加班，除非她直接睡在警局，否则不论多晚，刘成业都会过来。
每天如此，挺高调的。
顾念不是个愿意高调，愿意炫耀的人，所以每天面对同事们那些或羡慕，或酸爽的目光，顾念的压力也很大。
言初薇看着顾念低头匆匆的上车，不禁冷嗤：“得了便宜卖乖！明明心里都乐坏了，还装什么！”
明明每天都在做着高调的事情，却成天假装低调，真恶心！
顾念并不知道言初薇这些心思，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因为楚昭阳的叮嘱，刘成业每天都会把顾念一直送到家门口。
顾念在门口跟刘成业道了谢，回到卧室，开了灯之后，又一声不吭的回到门口，开门出去。
顾念出了单元门，四下张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她，是有人在跟着她。
没有跟刘成业说，就是担心刘成业会告诉楚昭阳。
而楚昭阳出差在外，也会因此分心。
再说，她也并不确定。
不想拿不确定的事情让楚昭阳在外也不安心。
“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顾念扬声道。
她在赌，是不是真有人跟着她。
过了几秒，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
竟是言律！
顾念脸色一变：“言律，你这算什么意思？”
言律颓然又苦涩的扯了扯唇：“我这样的行为，让你厌恶了，是不是？”
顾念不否认，沉声道：“也让我很困扰。”
“可我控制不住，我忍不住想要见你。在警局，你与我拉开距离，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哪怕是连好友都算不上。可出了警局，你更不可能理我了。”言律说，“我只是想要见见你，并没想要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就躲在角落，默默地看着你，就好。”
“你这样就是给我造成困扰。”顾念冷下脸，“你要是真想当朋友，我当然愿意。可你明显不是。你这样跟着我，我还以为是有人心怀不轨。你这样子，会干扰到我的生活。”
如果每次，她察觉到不对，结果出来的都是言律，那她每次就都要跟言律见面。
可如果因为这样次数多了，让她降低了戒心，可偏偏却遇上了真正的危险，又怎么办？
言律有没有想过？
口口声声的放不下她，却从头到尾，全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行事，只为了让他自己开心。
现在是这样，当初抛下亲人假死，也是这样。
原来，他就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抱歉。”言律垂下肩膀。
“不要再这样了。”顾念说道，转身便往回走。
“顾念，你跟楚昭阳没有将来的！”言律在她身后，突然说道。
顾念顿住，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她姿态僵硬的转身，绷着脸说：“我们的将来怎么样，不需你操心。”
“顾念，你以为我是跟那些人一样，拿你们两家的家庭来说事儿吗？”言律说，“不是的，我只是单纯为了你好，如果跟他在一起，你将来会受伤的。”
“谢谢你的好意。”顾念不无讽刺的说，“将来受伤再重，也由我自己受着，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我甘愿承受。”
说完，顾念转身就疾步走入了楼道内。
为什么，穆蓝淑，言律，他们都要这么说。
她跟楚昭阳，到底有哪里不可能了？
言律目光追随着顾念的背影，囡囡自语：“你真的不后悔吗？可我怕，楚昭阳会后悔。”
说完，言律便离开了。
顾念在楼道内，脚步顿住。
言律都走了，为什么，她还有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感觉？
她转身再次冲出去，言律已经不在了，周围，也没有人。
顾念紧紧地皱着眉，眉目深重的回了家。
***
楚昭阳在周四下午三点钟，到达的B市机场。
飞机一降落，他便开了机，第一时间就想给顾念打电话，告诉她他已经回来了。
昨晚，他们才通过电话。
在他威逼利诱下，丫头终于乖乖巧巧的叫了他“昭阳”。
细细的嗓音还带着羞人的窘，从手机那端传过来，如丝缕一般传入他的耳中。
她并非故意，可叫他时，声音里就是透着娇.媚，听得他当时就躁动了，恨不能抓着她的小手，攫住她的唇，好好地慰劳一番。
昨晚，他还没有跟她说，他今天就回来。
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那丫头，昨天还在手机里，羞涩的说想他了。
她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激动。
当时他是在房间里，没有别人。
他眉眼都染上了难言的光彩，那么亮，就连双唇也向上弯起。
笑的，是前所未有的开怀。
楚昭阳看着手机通讯录内，顾念的名字。
想了想，还是退了出来，将手机收起。
想着，在她下班的时候，就在警局门口等着她，给她一个惊喜。
从南市赶回来，一身风尘仆仆，为了能够尽早回来，一直跟着楚昭阳的何昊然是知道，楚昭阳有多辛苦。
如果不是其他人坚持不住，恐怕楚昭阳甚至都要晚上不睡觉，拉着一群人来工作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每天从一大早便忙到半夜。
硬生生的把原定两周的时间，给压缩到了９天。
“总裁，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公司？”何昊然跟在一旁问道。
楚昭阳看了眼时间，从机场去公司，就算到了，员工也都下班了。
“回家吧。”正好，他收拾一下，才好去见顾念。
何昊然开车，把楚昭阳送回到兰园。
楚昭阳一进门，咖喱早早的就在门内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已经蹲坐在门口，激动地吐着舌头。
等楚昭阳进来，一边弯腰换鞋，咖喱一边站起来一个劲儿的往楚昭阳的腿上扑，一直在舔楚昭阳解鞋带的手。
楚昭阳也不嫌烦，换好拖鞋后，便揉着咖喱毛茸茸的脑袋。
咖喱高兴地“呜呜”直叫，飞快而剧烈的摇晃着尾巴，绕在楚昭阳的脚边，围着他的腿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