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事
云乔正胡乱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怎么又自己行动?那个是什么人?”云昊指着外面问道,
云乔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走到了庭院,
那男人身穿大红锦袍,头上的锦帽竟然簪着花儿,面若敷粉、唇若施脂,虽然面容精致,却透着一股邪魅气儿,
这人进去不久,里面传出了一阵调笑的声浪,兄妹俩顿觉尴尬不已,云昊不许妹妹再听,云乔只好撤了窗口,跟哥哥说起了那几个公主手下,借此掩去尴尬,
“当年的护卫队长应该知道不少事,可是抓他会打草惊蛇,”
“惊了蛇未必都是坏事,这里打个印记,我们出去吧,”云昊可不想再让妹妹听到什么,果断的做了决定,
云乔依言在这里添了印记,又一按门口的圆圈,两人在夜幕中出现了,“抓个人问问?”
“我们去找他们的营地,丢个人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说完,兄妹俩沿着公主府外墙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用神识扫着,
“哥,那边有几排房子,一排排的很整齐,”
兄妹俩停下,仔细一看乐了,可不就是营房么,云昊让妹妹等着,自己轻轻一跃,武力大增的云昊有心实战演练演练,
里面霎时像炸了锅一般,喊叫与打斗声齐齐传出,云乔并不担心哥哥,她跃上了墙头观战,
只见云昊与七八人战在一处,他灵活的左突右杀,在人群里如鱼儿般灵活,不一会儿,七八人都捂着腿倒在了地上,
他们还真是倒霉,回到营房休息,还能赶上受个伤,云昊提溜了一个跑了出来,兄妹找了个隐蔽地方弄醒了他,
问话问的很是顺利,这人被云昊吓怕了,为保小命,简直是问一答三,效忠的心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云乔他们不光知道了大总管的住处,连护卫队的人员作息、规模、实力等等都弄的一清二楚,
末了,他又巴结地说出了二皇子一个天大的秘密,要说这二皇子也是倒霉,他们两家的护卫原是一个体系,这人的哥哥又恰好在二皇子那边任职,
原来二皇子私下拥有一支军队,可以媲美南蜀的军队,可谓司马昭之心啊,云昊用手一点,停止了他的卖弄,
关于二皇子的野心,他们兄妹兴趣不大,倒是这个大总管竟然还有自己的府邸,云乔对他的兴趣大增,能二十年不倒的人,可不是只凭忠心就能办到的,尤其还是这么个位置,
“咱们今晚就去会会那位总管如何?”兄妹一笑,就向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走到了那人说的一座府门前,
嚯,气派不小啊,谁能想到是个奴才的家,大门上的铰钉闪闪发亮,使朱红的的门扇更加威风凛凛,呵呵
他们找到内院,云乔用神识一扫,发现一个房间外面有两个丫鬟坐着打盹,云昊不许她再用神识,
弄开房门就冲着丫鬟问道:“大总管呢?”那丫鬟吓得战战兢兢,只哆嗦着指向里间,云昊反手点晕,进里间一看,床上睡了一男一女,
男的光溜溜的被云昊揪了起来,那女的被一掌劈晕,随手扔了一件衣服给他,
“穿好了,小爷有话要问,答得小爷高兴了,说不定就饶你一命,”可不能叫这厮污了妹妹的眼睛,
那总管脑筋急速地转着,最近得罪的人里,谁有这等实力,能够躲开护院揪了他出来,南蜀也只有那么几拨,难道是大皇子向公主开刀了?
“别妄想叫人,人没来就能要了你的命,每一句都老实回答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可话却叫他心脏一阵哆嗦,
“我们要问的是,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你且老实回答,若是错上一句,可要小心你的脑袋,”
大总管头如捣蒜般的点着,别说只是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就是现在的大事那也没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脑袋!
“二十年前,你帮公主杀过一个人吧,你回忆回忆,我们要知道细节,”
那总管一脸的茫然,他以前帮公主办过很多缺德事,也因此有很多人家破人亡,可是他好像没有直接去杀过谁呀,他仔细搜寻记忆,不敢有丝毫怠慢,突然,他瞳孔一缩,全身如筛糠般抖动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说吧!”
“二、二十年前,有一个去祭师府告状的女子,她带了个小女娃,我是杀过她们,可,可没杀死啊,
绝对没有,她们应该死不了的,我算是放了她们,只是警告了不许回来!”管家以为是祭师知道了此事,派人前来问责,
呃,难道说外婆不是他杀的?可娘却是他害的,“你怎么害的那女子跟小女孩,谁安排的,仔细说了,”云昊厉声说道,
“公主,是公主安排的,她只说她曾欺负过那小女孩,怕他向祭师告状,让我去杀了她们,
当时我把她们带到了郊外,想做出翻车的样子,可是车子虽然下了山坡,却并没翻了,那女子驾着跑了,
我也只是在后面警告说,说是祭师吩咐的,想来那女子再不敢来告了,我没有杀她,真的没有!”
“当时还有谁替公主办事?”
“当时,当时还有一个赵五,他是公主的暗卫,公主好多事都是他办的,肯定是他杀的,壮士明鉴啊,一定是他杀的人,”
“那人现在何处?”
“死了,死了也有二十年了,在自己房子里毒发身忙,公主只让去埋了,我也没敢多问,”这是死无对证了?
云昊一个手刀,大管家昏死过去,只看这个宅子,他应该没少帮公主干缺德事,
云乔想想他还有用,将他收入了空间石洞,看看天色还是半夜,现在去杀公主还来得及,
云昊忽然不想就这么了结了那厮,若是身败名裂?呵呵,让那祭师也好好看看这位公主的真面目!
云乔也正有此意,兄妹俩一拍即合,叽叽咕咕筹谋一番,兄妹俩也回到了客栈房间,
第二天,云昊上街去置办道具,妹妹则留在客栈等着吴大,即将午饭时间,吴大来到了客栈,
烟大火小
吴大此次前来,又说了一些公主府护卫的情况,不过没有云乔他们了解的细致,毕竟他们不能明着来,
而祭师的情况也只了解到,可能因为私事要出远门,这句话引起了云昊兄妹的警觉,私事?难道魏冉找的真是祭师?
云昊告诉他,晚上自己二人就要离开了,并将二皇子拥有军队的事告诉了他,吴大吃惊不小,急忙的告辞去了,这件可是大事,要快些上报王爷,
云乔这边有条有理的部署着,四公主却像一条被惊着的蛇,在她的巢穴里发着怒,
昨晚她的护卫营地被人挑了,七八个人被人家一个给撂翻了,被人跑了不说,还给拎了一个走了,这人丢的,自打公主府建立就没这么丢人过,
这里还没恼完,这曹忠的老婆一大早又哭哭啼啼的来了,说什么他昨夜在府里失踪了,还是在小妾房里丢的,可是谁也没听到动静,包括同房的小妾。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公主这个怒啊,“你确定他不是自己出去了?”
“大门没开过,里面插的好好的,他要出去也没必要翻墙啊,”
“行了,本宫知道了,”这个人还真不能丢,他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了,公主招了暗卫吩咐去查,
因为心情奇差又招来了晨星,也是云昊他们运气好,按以往的习惯,每次相招都要间隔三天以上,
那面首也没多想,拿了不少助兴的药,来到了公主的寝殿,
就在那晨星儿借助着药物,将手段都使出之际,公主府外面的街道开始浓烟滚滚,
府里的护卫出去一看,烟离得老远,于是放心的回了府,至于烧了谁家可不关他们的事,
可这周边人家都是看到公主府的方向,往外冒起了浓烟,至于府内府外哪里分辨得清,走水了,那就要救啊,何况那可是公主府,还是最受宠的公主!
于是,这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都提着水、端着盆往公主府去了,等他们到近前一看,果真是公主府走水了啊,
此时,府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最让人纳闷的是,刚才明明烟在外面,现在冒烟的方向,怎么成了公主寝殿,
偏偏那晨星为了尽兴,遣走了所有的人,等到救火大队到达寝殿门前,晨星才发现走水,无奈公主依然痴狂,就这样滚出了一对赤裸裸的男女,
那个男的众人也不是都认识,可女的没人不识啊,大名顶顶的四公主啊,还是一直痴心于祭师的四公主!
与此同时,大祭师也来查看火情,这对男女刚抬起头,两相里一下看个正着,四公主也顾不得衣冠不整,带羞含泪的叫了声:
“祭师哥哥,”空间里的云乔抖了一身的疙瘩,哪料那祭师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只看着那四处的火势,
刚刚做完坏事,蹲在空间看热闹的云乔,真想抚掌大笑啊,回头一看同伙,见他正盯着祭师细看,
只见那人朗眉星目、面容清俊,看起来怎么也不超过三十,与云昊像了五成,只是此时的眉间眼梢,俱都透着一股子鄙视,
看到四处烟大火小,哪里不明白,那蠢公主是糟了人暗算,只是轻哼一声,“尽快处理了火情,莫要殃及到左右,”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诡异的是,不知有意无意,竟然扫了眼云乔他们的藏身之处,云乔也是吓了一跳,
祭师离去了,众人迟钝了数秒,手中水尽数泼出,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心里一边祈祷一边骂着,祈祷公主别认出他们,骂的也是公主,都浪成这样了,还包装成情圣,
真是太恶心了!怪不得祭师从来不拿正眼扫她,原来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裸体男女此时也披上了衣服,可是从此在众人心中,这衣服可穿不上了,她脸色铁青,第一怀疑的竟是晨星,因为他今天太诡异了,花样百出,起了这么大火都没察觉,今天弄这一出想逼她嫁吗?简直就是做梦!
那晨星也是官宦子弟,当年迷恋公主,为了她哪怕尊严丧尽,可是平时外面怎么疯传,也没有这赤裸裸的现场劲爆啊,这次要活生生气死爹娘了,
这对鸳鸯此时都没顾上想想,这大火起的诡异,邻居来的奇怪,至于后续的热闹云昊他们顾不上看了,最后怎么处置四公主,还要回去看娘的意思,反正这里留了传送点,要她性命非常简单,
办完了事,他们兄妹连夜回了凉州,当小青拉着马车回到客栈,张戟才彻底放了心,翠妞她们喜得赶忙去烧水做饭,白银则拉着马车去安顿,
“姑娘和昊哥儿这几天不在城里吧?你们路上有没注意到,凉州多了许多高手,不过,看不出是哪些门派的,”张戟说起来了近些天的见闻,
云乔有些心虚,他俩从空间出来不到一刻钟,怎么可能注意到什么?高手?有多高?
“是不是凉州有大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什么高手?”武林大会?
“我这几天在圆山脚下转悠,发现有不少人往山上去了,估计跟无为观脱不了干系,”张戟没接云乔的话茬,大会是个什么鬼?
云乔这刚报了一个仇心情正爽呢,一提无为观,想起了通城传说中的猫仙,她眼珠子骨碌一转,“这春和日丽的,哥哥,明天咱们也去山上踏踏青吧,”
云昊知道妹妹好了奇,加上刚才这一役的兴奋也没褪去,他也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张戟,
张戟环视一圈,除了主子兄妹,余下的三人也一副雀跃的神气,去!以他们现在的实力,难道还怕看个热闹?
“现在夜深了,都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咱跟着主子逛园山!”
张戟的表态严重取悦了大家,这会都听话的各司其职,没一会儿都收拾停当,各回p各屋去养精神了。
凉州的春日比起南蜀,要冷上许多,可比东山坳那边暖和多了,今年又一次踏上圆山,心境与能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古墓入口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如此轻松自在的游玩,云乔看着漫山的花海,暖暖的微风轻拂,
听着鸟儿轻鸣、蝶儿飞舞,她深深的沉醉其中。“
站住!张五你给我站住,”突然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了春的静谧,
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飞一般地向山上跑去,后面一道红色的影子紧紧跟着,空气中只留下了这声娇斥。
云乔看着他们的速度思衬着,应该与哥哥不相上下,以云昊现在的资源,能与他媲美的只能是从小就练的童子功了,
云乔转头又被美景吸引了,前面出现了一片杏林,那一团团,远远望去似粉白的云霞,轻轻的薄雾缠绕着,宛如仙境一般,
几人一边走着,一边兴奋的指指点点,怪山乱石、深涧飞瀑,一路的景色美不胜收,
旁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不少去观里的香客,也有很多打扮干练的汉子、摇着扇子的书生,
眼尖的云乔发现,除了一部分香客,大半的人均有功夫在身,何况武器都明晃晃的带在身上,
不过大家都是各走各的,既无搭讪、也不惹事,走的虽不匆忙,却有一些凝滞的气息萦绕着,全不似云乔他们自在随意,
忽然,前面有隐隐的打斗声传来,夹杂着男女的呵斥声,因为太远声音非常模糊,云乔轻轻做了一个手势,率先去水边的大石上坐了,
“前边有两拨人在混战,应该说更像是比武,咱们离得远些,在这里歇息一会,”
云乔说完,便呆坐着不动了,她放了神识过去,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
“你们平剑山庄太欺负人了,想仗着人多群殴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显然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赵家堡的人也敢说别人群殴?那不就是你们的专长吗?”回嘴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年,
“呵呵,嘴皮子不错,唐剑教的还挺全面,”一个黑衣老汉嘲讽着少年,
云乔发现,他们虽然斗的激烈,却不下手伤人,更像练功喂招一般,
这时,路边跑来一个青衣男子,他冲着那败下来的姑娘一笑,朗声说道:“姑娘莫怕,在下替你揍他们,”
也没等那姑娘的感谢,一抽长剑加入了战团,谁知相斗双方脸色皆是一滞,那姑娘更是气急败坏的嚷道:“谁要你帮,登徒子!”
两边俱都停了手,一致对那男子怒视着,那男子也觉不对,讪讪的收了剑,脸红的跑了,
“姐夫,你们就会对我们横,”那姑娘指着一个书生要哭不哭的,
刚才并未参战的白脸书生窘迫的说道:“岳父,小莲,二叔,三弟,你们别打了行吗?
咱们在家怎么都好,可这出来了,不是说好了听我的吗?”
嘁,原来是一家子,人家打情骂俏的,不费神了,
云乔叽叽呱呱的,将看到的跟他们说笑一番,翠妞他们也歇好了,众人又向山上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山门前,此次也怪,上次那些三三两两的道士,竟然一个都不见了,那些做生意卖东西的倒是都在,神情轻松看不出端倪,
他们也随意闲逛着,云乔看上一个根雕的笔筒,笔筒上依势雕了一个猫的模样,那根根胡须有趣的紧,这左一买右一买的,进观才发现他们去晚了,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只好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云乔在外面听着,原来这些人都是被无为观的一个消息吸引来的,
几天前,无为观放话,今天将要公布一个消息,有关一个春秋辛家的大墓群,据说名剑无邪便埋在这里,
所以引来了无数好武的人家,这个诱惑也确实够大,谁不想要件利器,这可是提升武力的最快途径啊,
云乔顿时没了兴致,论武器谁能比得了她,空间随便拿的都惊了明睿,她正着想去后山逛逛,
却忽然听到:“我们观主来了,这件事请他老人家为大家说明,不是我们要瞒着,实在是关系重大啊,”
底下一阵阵的吵吵,忽听的一声:“各位来到小观,不就是想知道当年辛家的墓群吗?
老朽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那墓群便在这圆山后面,不过,我们知道时,便已经被破坏的很彻底了,
从这里小路,一直通到后山,那两边俱是墓群,有缘的,说不得会有些造化,不过,那些墓非常古老了,大家也小心着些,”
老者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人的耳朵,这份功力让云乔很是忌惮,再看众人,已经呼啦啦的涌入了通道,往后山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一伙人,正是那平剑山庄和赵家堡的,他们对着那观主冷笑,
“观主打得好算盘,这些人去给你们当替死鬼,你们好捡现成的?”
那观主脸色一变,目光炯炯的盯视着那黑衣汉子,“不知赵堡主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赵某只想凭本事得些好处罢了,”
那观主见他如此说道,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既然知道,这可是我们小观多年的心血,岂能随便送人,”
“呵呵,事到如今恐怕也由不得你们了,”
云乔听到此处,急忙的招呼着大家,“快跟我来,我们也去瞧个热闹,捡个缘分,”说着站起来就跑,大家都紧紧跟着,
当他们跑到院中,只见地上一个方方的地道口,正在缓缓的合龙,云乔想也不想,率先跳了下去,云昊紧随其后,还好,所有人都在合龙之前跳了下去,
一下去,里面黑漆漆的,云乔摸出了夜明珠,顺着地道往前走去,一边打着手势,让他们不要发出声音,大家静悄悄的走着,里面越发的狭窄崎岖,水汽也大了起来,
一会儿,更是听到叮咚的水声,前面有些惊叹传来,看样子是发现了什么,可紧接着,一声惨叫,“啊!你?”
兵器的打斗声随即传来,云乔示意大家停下,默默的等着前面分出胜败,只见那无为观主以一敌四,竟是一点不落下乘。
实力碾压
打斗持续了一会,那观主有了一些焦躁,对阵的四人里书生竟是个高手,他心里明白,时间一久必会落了下乘,
云乔仔细观察着他们的武功路子,发现观主的路数阴柔无比,是典型的以柔克刚,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太极,
可是这个貌似比太极还要柔和,在这一对四的战团里未现败迹,
这时,那观主一声轻笑:“赵堡主,这墓群大了,既然你们已经进来了,我就让这么一回,东边那两座,其他的不得靠近,有没有宝?只能凭自己的造化了,
那四人一听此言,均松了一口气,四敌一他们也很累啊,既然有了退路,四人同时收了手,
书生扶起了那个姑娘,几人径直往东去了,云乔一挥手,呼啦啦的跟上了观主,这个观主云乔没见过,他不是小屋里那个危险的男人,
他们就这么跟着,见他到了一个墓门前,这个墓门却是奇怪的白色,只见那观主转身诡异的一笑:
“各位小友,跟了在下一路,也请出来见见吧,”
奶奶的,既然察觉了还一直让跟着,不是一般的阴险,张戟带头走了出去,干干的一笑,
“有劳观主了,这里风景好啊,张某也跟着观主见识一二,”脸皮有点不是一般的厚啊,
观主一言未发,上来就要拿住张戟,几人一露面,他将心放回了肚子,也就这个男人和那个小子有一战之力,呵呵,却不是他的对手,
张戟急忙抽刀迎战,一照面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云昊、姬娘也抽剑上去,可明显的,三人被人家压的抬不起头来,
云乔在一边默默看了一会,此人招数简单,也不怎么闪避,玩的是正面对战,可见内力深厚,明显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几个回合下来,张戟他们脸上已经赤涨,明显吃力不小,云乔暗暗比了个手势,抬手一道雷电击向了那人,
三人趁机撤了下来,那人有些迷糊,墓道里怎会有雷电击到?也不怎么在意三人的撤离,
“小子们,乖乖过来受死,这点本事还想觊觎爷的宝贝,”
那三人早听话的闪在了一边,只一个笑吟吟的小姑娘,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此时哪有怜惜的心情,上去一脚,就要结果了她的小命,
这伙人只刚才三人有点功夫,反正一会都得死,也不用分了早晚,可他这次大大的失算了,
一脚踢空,眼前的小姑娘瞬间消失了,他急忙稳住身形,再一回首,人家手中一柄软剑,已经递到了面前,
他挥刀架去,已经暴怒的他用上了十分功力,刀剑实打实的撞在一起,观主铛、铛、铛倒退三步,人家小姑娘还闲闲的站在原地,
云昊他们却是惊了一头的冷汗,这一刀放在他们身上,谁都未必挡得住!
最吃惊的当属观主,此时他不知是上前还是后退,他所出的力道,平常这样一个小姑娘可以压成肉泥,可刚才反袭的是她吗?让他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云乔却不管他的踌躇,挥剑上去,两人又战在一起,翠妞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姑娘,可张戟他们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
奶奶的,姑娘替他们报了仇啊,云乔一边倒的压着那人开虐,观主拼命想找个破绽逃跑,
可他此时也知道了对方戏弄与他,实力相差的太远,哪有跑的可能?最后破罐破摔的瘫倒地上,爱咋咋,
云乔收了软剑,瞟了张戟一眼,张戟带着敬畏点了点头,
“你们无为观想做什么?老实都说了吧,”
那人一副死人模样,大有死也不说的意思,张戟也不急,上去踢了一脚,惹得那人怒目而视,
张戟笑嘻嘻地说道:“我是打不过你,可我们姑娘随便玩玩,你们观可经得住?”
那人脸都白了,不情愿地说道:“这里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估计是春秋辛氏的墓群,还没顾得上发掘,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
观里的好些事情都被人给盯上了,有些举步维艰,只好想了这个主意,后山也确实有一些古墓,只不过不是辛氏的,”
“通城的山里有什么?被人弄走了吗?”云乔想起来猫仙传说,
那人浑身一抖,对于云乔他是真的恐惧,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可对战中的老辣彻底打懵了他,
此时冷不丁的听着糯糯的声音,嘴比脑子还快:“山里有铁矿,被三皇子的人察觉了,好在那里位置偏僻,没有被弄走,”
一口气说完,现场诡异的静默了两秒,相对于张戟的佩服,那观主简直想打死自己算了,
“哦,你们是理王爷的人?”
“这个,主子是谁我确实不知道,我只听石爷的吩咐,”既然都这样了,他此时是真的开始摔罐子了,
态度端正了就好,“姓石的不在?这里是辛氏墓群入口?”
“他在通城守着铁矿,这里不知是什么墓,我们也打不开,辛氏墓在后面,不过还没找到宝剑,”
云乔对宝剑兴趣不大,其实对墓群也没兴趣,可是看张戟有些热切,遂上前在那人身上一点,“我封了你的督脉,别试图冲开,很容易瘫的,事情办得好会给你解的,”
转脸对张戟说道:“你要什么跟着他去,我在这里等着,有兴趣的都去,”
最后,云昊、翠妞不去,三人在这里无聊地转着,云乔看着白色的大门有些好奇,她上前去摸了摸,
哇,竟然是石头的,难道是汉白玉?她对玉石什么的没研究,大门看起来非常光滑,触手冰凉,嗯,应该是有些刺骨的冰凉,
她后退一步,细细地看着,此门呈拱状圆门,上面刻着一种花卉,花瓣像喇叭似得张开,
里面有细丝从里射出,这个细丝有些眼熟,云乔拧着眉头思索着,云昊看妹妹盯着大门发呆,以为她有什么想法,他也上前对着大门细看,
他的手顺着花纹摸着,快到中间部位时,花纹断开,这里有一个浅浅的方框,云乔也顺着哥哥的手看到了,
看着方框的大小,她拍了下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花儿为什么这么眼熟。
无心插柳
云乔想起了夜泊江边,用一两银子买的石牌,那上面的花儿与这石门一般无二,只是不是白的而已,
她从戒指里找了出来,将它放在了那个凹槽里,只听得嘎啦啦的声音响起,大门竟然向里开启了,嘿嘿,这缘分,还真是有福不用忙啊,
大门里面像是一个大厅,有丝丝的寒气不断的冒了出来,不知是有光源还是什么,里面的墙壁发着莹莹的光亮,
云乔刚要进去,被哥哥挡在了前面,他吩咐翠妞守在外面,自己小心的迈步进去,撕,好冷,兄妹俩从戒指里取出披风,
里面好像冰窖一般,云乔想到冰窖,她跑的墙边一看,可不是冰么?怪不得发着白光,她看着光光的大厅,难道这里为了降温?
哈哈,开玩笑了,那边可是有着三道小门,云昊已经推开了第一道门,里面寒气更甚于外面,
地上摆着大大的冰块,可云乔仔细一看,“哥,这个不像是冰,你看看,”
云昊听了,赶忙用手摸去,“是玉,这个可能是书上说的寒玉吧,”
那边云乔已经一块块的收入了空间,好东西是一定要搬回家的,
收完了寒玉,房间里的寒气减弱了许多,他们看了一遍墙壁,光溜溜的没看出什么,
这间房的收获,让云乔对后面两间有了期待,第二间开门进去,两人一下子没法适应,这里别说没有寒气,简直就是温暖如春,
房子中间放了一个大大的鸟巢,里面有篮球般大小的两只蛋,青青的颜色,看起来非常古朴,云乔用手摸去,暖暖的,里面好似有着回应一样,
没犹豫,连着鸟巢一起收了,里面还有些奇怪的东西,如:柴火棒啦、圆圆的石臼啦,还有一排小格小格的柜子,没多想,通通扫去空间,
第三间一进去,云乔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辛氏的宝库!
第三间面积很大,中间有一只大大的铜炉,四边的架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剑,炉子的上方架着一把宝剑,
云昊拿下一看,可不是无邪么,炉子收入了空间,所有的剑都让哥哥放到了戒指里,
兄妹俩又在里面巡视一番,因为收了寒玉,里面温度已经渐渐升高,他们收了披风走了出去,
大门又缓缓合上,云乔拿下了石牌收好,听着张戟他们好像回来了,走在前面的还是那个苦逼的观主,只不过后面跟了十来个道士,
个个都萎缩着,看来已经被收拾了,跟着的是姬娘和白银,估计张戟在做善后工作,
不多会儿,张戟迈着差点八字的步伐走来,脸上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了,见了主子只会傻傻的笑着,云乔看的好笑,交代他来善后,
张戟给观主喂了一颗药丸子,估计会睡个十天半月的,他们也不再理会那些道士,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张戟迫不及待的倒出了战利品,有两把雪亮的宝剑,一把黝黑的匕首,云昊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随手一展,一地的长剑短刀,最后拿出了无邪,
“我们找到了辛氏的剑库,你们都挑把喜欢的,”
张戟什么想法也没了,主子就是主子,不要不要的都弄一地,他也没挑无邪,喜滋滋的长短各拿了一把,见人人都拿好了心仪的武器,
云昊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张哥想法通知王爷,通城山上有铁矿,坐镇的武功极高,”
张戟一听知道这是大事,连忙跑了出去,说好他去包船,云乔则上街去买礼物,在南蜀没心情逛街,现在要回去了,总要多带些小玩意儿,
对于逛街最热衷的三人,来到了凉州最大的银楼,云乔要买些首饰给娘,一进去,伙计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一听云乔的意思,便敏锐的意识到大主顾来了,此时反而沉稳一些,面上带了十二分的诚意介绍了一番,
一楼、二楼云乔让翠妞和姬娘挑选,这里买的,除了留着走人情的,就是带给家里的丫鬟和仆妇,
到了三楼云乔开始细细的看了,伙计也拿出了不少压楼的宝贝,有一套祖母绿的头面做的极为精巧,难为款式还是南蜀最为盛行的,
只是要价也高得离谱,还有一套珍珠的,个个珠子圆润匀称,最为难得的,步摇上的那颗竟是一颗夜明珠,当然,一分价一分货,两套给娘差不多了,
又看着这里的金簪做的精细,让伙计包了一些,小姐妹一人买了只玉镯,难得是一块玉下的料,三只一摸一样的有趣,
看看差不多了,大款云乔刚想下楼,一个小伙计抱着一个盒子跑了过来,“小姐请看看这套,这是我们东家从海外采买回来的,一般客人可见不着,”
见他卖起了关子,云乔好笑的说道:“拿来看看,吹的这么好,可别打了脸,”
那伙计忙不迭的拿来了盒子,狗腿的帮她打开,盖子打开的刹那,一道光华倾泻而出,
里面竟是一个小小的王冠,上面镶嵌着大粒的红宝石,宝石的四周镶满了钻石,璀璨耀目,一看云乔喜欢,那伙计心里乐开了花,这位客人不差银子啊,
银楼出来,三人兴致不减,一路买了不少新奇玩意,唯独没去布庄,南蜀的精品在前,别的就入不了她们的法眼了,
回到客栈,张戟也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这是王爷在这边的总领,铁矿的事已经飞鸽传信了,不过,等回信需要时间,王总领过来商量下,”
“你跟着也好,我看这样吧,此事的具体信儿,一会张戟告诉你,这事就由你们主导吧,有需要帮助的来找我们,”云乔不想过多卷入,
那总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就算张戟武力超群,可这里的兄弟也没几个弱的,这里除了张戟都是些娃娃,能帮个什么忙?
张戟也看到了他的表情,赶忙把他拉到一边,也没说别的,“这可是王爷的贵人,你脸上的表情掂量着做,”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真是让人操心。
各玩各的
王总领心里也是一惊,想起王爷对他们兄妹的重视,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下,急忙端正了态度,诚心向云乔道了谢,并把自己的安排一一作了说明,
云乔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对总领的态度就更不在意了,得知通城发现了铁矿,第一想的就是通知明睿,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拥有铁矿可是不小的助力,可她一个小百姓,拥有铁矿可就是祸不是福了,
两方说好,到了通城再联系,王总领急忙的回去部署,云乔也赶忙回房间休息,她急着回空间看看,寒玉会不会把前庭的花儿给冻死了,
回去一看,还真是自己多虑了,前庭温度无甚变化,寒玉静静的还在原地,云乔一时也想不到做什么用,阿离难得的没来围观,
云乔单单留下了鸟巢和蛋,其余的丢去了大库,她抱着那个精致的鸟巢,左右看看,最后她看上了火阳树,轻轻一跃,找了个牢固的树杈放好,
“这里暖暖的,乖乖睡吧,”她轻轻抚摸着蛋蛋说着,话刚说完,就觉得手心被什么轻轻划过,引起了一丝儿悸动,仔细的看了看,蛋还是那个蛋,并没什么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云乔他们一行就上了船,天气越发的暖了起来,云乔靠在船板上轻轻哼着,
“云儿飘在海空,鱼儿藏在水中,早晨太阳里晒渔网,迎面吹过来大海风。”
出来两个月了,家里的麦子也快熟了,她想娘了,
“通城的事情一了,我们就回家吧,”云昊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出来久了,再好的风景也消不了思乡的情绪,
船儿一到通城,王总领在码头上等着他们,这次他们住进了明睿在通城的地盘,
“我们昨天已经派人去暗查了,那地方的外围发现有两股势力在较劲,”
“无为观那个姓石的要小心些,另一方势力是三皇子的可能性很大,张哥,这次行动我们兄妹就不掺合了,情况你都了解,就去帮个忙吧,”
张戟忙答应了,他是知道云乔的实力,听她这样说,暗自替王总领惋惜,姑娘若肯伸手,那姓石的就不足为惧,
陶夫子在通城的书院有一好友,云昊心事已了,他打算拿着夫子的信件前去拜访,这天一早带着白银去了,云乔也开启了逛吃逛吃的日子,
“姑娘,那边好多人哦,”翠妞闪着亮亮的眸子,期待的看着云乔,这小丫头吃货潜质完全被激发了,
“去吧,不要多买,吃不了你拎着,”云乔的话音刚落,这丫头便窜了出去,手里还紧紧的护着荷包,姬娘苦笑的看了眼手上的大小包包,
“咱们去那个茶楼坐吧,翠妞应该能找到,”云乔指着身后的茶楼,和姬娘走了进去,
小伙计小跑着迎了上来,云乔要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方便翠妞找到她们,
“小姐想要什么茶,咱们这的茶点可是一绝,红豆酥、清香甜脆绝不腻,一点红、软糯绵香又筋道……”
看着小二的如数家珍,云乔要了一壶清茶,三碟小点,这会没到说书时间,茶馆人不是很多,云乔想起那恶霸似得薛三,不知有没有碰到硬茬?
这人啊就不经念叨,刚跟姬娘说起他,只见门口进来一个黑汉子,可不就是那个薛三,可这会的薛三像是变了个人,
姬娘看着他说道:“跟班没了、横劲没了,”
“哈哈,连那步子都迈的谨慎了,这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啊,这是被人治了?”云乔跟姬娘小声的八卦着,
“小二哥,我来找魏哥,麻烦给咱通报一声,”
她俩对了一眼,果真落魄了啊,小二哥都出来了,
“对不住啊,薛爷,我们少爷不在,他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要不,你要点茶点什么的喝着,说不定一会少爷能来呢,”
“不了,不用了,我下次再来,”
薛三哪敢要茶要点的,上次一算账,要了他半月的伙食,霸王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现在可不敢白吃,
看着薛三仓惶的跑了,这才几天啊,这人适应的还真快,
“哎呀,姑娘,你们真在这啊,喏,是盐酥鸡啊,我买了两只,那只拿回去给少爷他们吃,”
云乔扶额,少买的话白说了,看来这荷包太充盈了,自打云乔发财,变化全都体现在了翠妞身上,
荷包里不光有铜板、碎银,小额银票也是成卷的,图的一个轻巧,翠妞立马过上了想吃就买的腐败生活,
成天乐颠颠的,偏偏云乔喜欢翠妞这样,太好满足了有没有,
三人在茶馆里,吃吃喝喝,因为小费给的多,小伙计殷勤的帮她们跑着腿,
茶馆这时的人已经多了起来,穿着长袍的说书先生也已经坐在了台子上,姬娘和翠妞一样,眼睛已经亮晶晶了,
在这娱乐极少的时代,云乔无比怀念前世的影院,唉,听书吧,看他能说个花来,这么多的粉丝,
啪,一声惊堂木,那先生口若悬河说起了故事,全场的气氛随着他的高声低语,跌宕起伏,
高潮处,许多人还泪洒衣襟,云乔看着那四只红红的眼睛,简直为自己的冷静羞愧不已,没办法,姐的泪点太高,
回去的路上,翠妞还沉醉在剧情里拔不出来,低头沉默不语,云乔只能告诉她,这不是真事,是编的!这才让她破涕而笑,还猜测着剧情的结尾,
“明天你再去听,姬娘也去,”那说书的一声下回分解,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
客栈里别人都没回来,估计哥哥被拉去论文了,云乔也不想吃饭了,洗洗就回了房间,吩咐翠妞她们不要打搅,关好房门就回了空间,
阿离正站在火阳树下,看着那个鸟巢,回头看了云乔一眼,问道:“从哪里找来的?你倒是会放,”
“你认识吗?从一个古墓里发现的,辛氏大墓里的仓库,”
“辛氏?很有名吗?”
“呃,有一点了,他家人会铸剑,无邪,听说没,他家铸的,”
“没听说,不过凡品而已,这两只蛋不错,出来了好好养,你还收了什么?拿点来看,”
救于危难
云乔拿了一块寒玉,“喏,送你了,”
阿离嫌弃的看了看,可下手却不慢,转眼收进了自己的戒指,
“还有呢?跟那蛋一起的,”
早说嘛,云乔扔了一地,柴火棒、石臼、小柜子,阿离已经顾不上云乔的态度了,
他捧着那棒子闻了起来,少顷,点了点头说道:“药圣的捣药杵子,你看看那柜子,如果猜的不错,那可是千金柜、和药臼,”
云乔懵了,感情她把宝贝当杂物了,
“应该还有一本千金方,你看到没?”
这个还真没看到,那间房里的东西都在这了,这药圣与辛氏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啊,
“先收了吧,你福气一向好,”
“要不,你跟我去找找,嘿嘿,那里我留了印记,”
俩人去了传送室,云乔按了一下圆圈,只见灯亮了一下,她向外一看,石门就在眼前,
阿离跟她一起出了空间,看着石门的花纹说道:“这是上界的凌霄花,怎会出现在这里?你开门吧,”
云乔拿了石牌出来,阿离先接过去看了一会,按在了槽里,门发着吱嘎的响声打开了,里面依然寒冷,
云乔下意识的看向墙壁,发现那里依旧闪着白光,寒玉不是没了吗?怎么冰墙还是没化?
阿离一言不发,他去了墙壁处看着,又分别去了三间房屋,
最后,他站在当中那间,叫云乔过去,“你看看这里,”他指着原先放着鸟巢的位置,
云乔仔细看去,只见那处有些淡淡的黄色,没见有什么特别,
阿离见她不识,过去用双手压住微微一转,那处竟有一只圆盘缓缓升起,一出地面,那黄色越发的润泽了,阿离取了圆盘,从底下摸了一个红色的珠子和一本薄薄的册子,
“你感受一下,”说着将珠子递给了云乔,她一接到手里,只觉周身都被暖暖的包裹起来,
刚才大厅的寒意,瞬间被驱逐殆尽,这种暖意使她想起了娘的怀抱,
“这是孕母珠,可做天下万灵的母亲,这里原本不可能是辛氏的库房,估计被他们无意打开了,当作了库房,
这里的东西是上界的,不知为何流落至此,”
“你试试,看看整体可否收进去,”
云乔吃惊的看着阿离,这心贪的,她认命的朝外走去,想让她丢丑直说好了,这一座房子叫她收?
云乔的心理活动阿离一清二楚,他不动声色往远处站了站,这傻妞,收个房子算什么?底下的灵脉才是最要紧的,
云乔哪知道底下有啥,傻乎乎的鼓着劲,一声厉喝,房子处只余下一个大坑,阿离一纵跳了下去,在下面掏摸了一阵,轻跃上来,“快送我回空间,”
云乔这时要不知道被当了苦力,那就是真傻了,打开空间也跟了进去,“这是什么?”
“冰灵脉,我们去放到山顶,”
当灵脉放入的时候,山顶的温度又降了了很多,天空中竟扯起了鹅毛大雪,阿离的脸颊不知是激动还是激冻,红红的很是可爱,两人同时打起了喷嚏,
下一秒,温泉里两个冻僵的身子瘫坐在水里,各自运功驱起了寒气,缓过来后云乔明显察觉,空间灵气更充裕了,
房子也找了个空地安置了,见阿离还在温泉里练功,云乔便回了房间,这一冷一热使她有些困倦,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吃早饭时,云昊对妹妹说到:“任夫子想留我十天,后天他们书院有一个辩论,很多秀才都会过来,”
“哥,你尽管答应了,张戟十天都不一定够,我刚好可以好好玩啦,”
翠妞听书正在上瘾,一听可以多留几天,心里一高兴脸上全带了出来,搞得云昊纳闷,这丫鬟前几天还想娘呢,怎么这会傻乐起来?
当天半夜,云乔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她,她以为在做梦,正要接着再睡,忽地一个灵醒,真切的听到张戟在叫她,她下意识的看了下更漏,心说不好,这才半夜,不是十万火急张戟不会来找,
打开房门,一股血腥气直往里冲,“你受伤了?伤在那里?”
张戟直接跪了下来,“姑娘,求您去救救他们,我的伤不要紧,”
云乔拿了伤药交给姬娘,吩咐她给张戟上药,一边让他说具体情况,
“这次是王总领大意了,他根据探子回报,说是那无为观的大头今天要出山,那两方要打一场,
就带了兄弟打算端了矿场,谁知那石老头杀了个回马枪,里外夹击就逃了我一个,那人的功夫只有姑娘……。”
张戟说不下去了,王爷让他保护姑娘,他现在却要姑娘为他涉险,可那里十几个都是多年的生死兄弟,他内心也深知姑娘的本事,此时,他的眼睛充满了祈求,
“具体方位?你上了药再来,”
云乔听了具体位置,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纵起掩入了夜幕,待她赶到地方,只见那十几个人还在苦苦坚持着,
主要是石老头没出全力,如猫戏耗子般的吊着他们,刚才张戟突围出去,他猜到要搬救兵回来,正好可以让他一网打尽,
云乔一声没出,远远的甩了盘丝,石老头一被牵制,那十几人的压力骤减,只是盘丝只能暂时牵制,
云乔一收盘丝持剑飘了过去,石老头的内力深不可测,云乔与他二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待到张戟、姬娘二人赶到,那十几人信心大增,很快控制了局面,石老头却焦躁起来,这在高手对决中犯了大忌,
云乔的招式更加沉稳,她没用擅长的轻功,而是一板一眼的用剑术对决,由于云乔蒙了面,他只以为对手只是身材矮小,
“好汉是哪方人士,今天能否卖石某一个面子,我家主子一定会有补偿,”
云乔不能说话,她既带了面罩,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这里也包括了王总领,
张戟看她瞟来,心领神会地答道:“你家主子系何方人氏,我们让也得让个明白,”
“呵呵,手下败将有你什么事?这位壮士,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你何苦趟这道浑水?我们主子不是等闲之辈能招惹的!”
归心似箭
“你主子既然如此了得,快说出来吓吓我们吧,”张戟语带嘲讽的说道,
那石老头脸憋的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云乔已经开始带起了节奏,虚虚实实的与他缠斗着,进攻与闪避都快了许多,石老头忽悠不成,便有些心生退意,
可这个时候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控制了,云乔趁他说话的时候,给自己补足了能量,她的攻击越来越快,单从体能上石老头就已经落了下乘,
当张戟他们制服了那群小的,云乔也重伤了对手、结束了战斗,她对张戟做了个手势,然后快速离去了,
看他们收尾捆好了人,姬娘将伤药给了王总领,她只跟张戟打了个招呼,也转身走了,
过了三天,张戟才回到客栈,告诉云乔,无为观竟是理王爷的势力,这个理王爷是明睿的皇叔,
以前老皇帝快不行的时候,他年龄还很小,自然没有卷入夺位的争斗,现在有些忍不住了?这次被他们揪出来,族是灭不了,可抄个家啥的估计免不了了,
这个铁矿明睿也上报了朝廷,算是在皇帝那里卖了个好,铁矿顺势由他管理了,
说完了这些,张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道:“这个姓石的有些麻烦,他是飞虎山的人,这次押他回去,路上恐怕不会顺利,”
“飞虎山?很厉害吗?”江湖小白睁大眼睛问着,
“飞虎山由两位高人创建,他们二位各收了两个徒弟,他们这一派最负盛名的是内功心法,
现任山主是大徒弟这一枝,名叫安莘,人称安爷,此人脾气温和很少下山,功力看不出来高低,人人都说他平庸,可飞虎山没人敢违抗他,
姓石的是三徒弟这枝,他们很少有下山的,这石卯不知为何会投到理王爷门下,据江湖传言,姓石这枝最为暴躁、护短,此次恐怕会下山劫人,”
“你们王爷有什么安排,劫朝廷的案犯飞虎山不掂量下,难道真要造反不成?”
张戟一想也对啊,提前派人上飞虎山知会,不信他们还敢动手,忙对云乔说道:“我去跟王总领说说,后面我不再参与了,”
云乔见他回神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看看哥哥的安排吧,云乔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
晚上云昊回来,说起了这里的书院,不久将有一个会文活动,时间大约在一个月之后,
届时有一些大儒前来,也会吸引不少学子,这次拜访的文夫子想举荐他参加,
不过,他知道妹妹想家了,正在犹豫着,
云乔想也不想的对哥哥说:“这是一个拓宽眼界的绝好机会,既然有人举荐,你安心在此求学,张戟、白银留下,我带着她们回家,”
云昊也知道机会难得,他说到:“张哥跟着你们,路上也方便些,我也能放心,
你回去代哥向爹娘说明,早则二月、迟则三月我一定回去,”
云乔想到传送石,决定在这里留个印记,没事也可以来看看,便顺从了哥哥的安排,
平静的江面上有着微微的涟漪,头上白云朵朵,云乔坐在舱外甲板上,风儿轻拂,
“吹面不寒杨柳风,”云乔的脑海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不记得是这里还是前世的诗句,来这里久了,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
江上玩玩睡睡,在第七天,他们到了阳洲码头,云乔在这里,还有一宗公案要了结呢,
依旧住了上次的客栈,云乔悄悄放出了闪电,“上次便是你立的功,做人要善始善终,这次还要劳烦你去打探,”
“人家不是人,上次我的好处还没给呢,”
“这次一起给,这不事儿还没完嘛,”
云乔连哄带骗打发了闪电,自己带着大伙儿去了酒楼,坐了几天的船,口也淡了,都是生龙活虎的年龄,那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每人都点了自己喜欢的,洋洋洒洒一大桌,几人吃的还算斯文,只是速度不慢,他们没要包间,云乔说了,大厅里吃才有气氛,其实她想听听八卦不能明说,
“守备家今晚纳妾,你舅舅接到帖子没?”
“接到了,我舅舅礼都备好了,可惜他带了表哥去,若是表哥没回来,我就可以去见识见识,”
“嗨,你还能……”
“……”
“……
“守备家今天纳小妾,王家没动静吗?他家可还有个姑奶奶是知府的人,”
“知府的人又怎样,又没下个蛋,可惜了,守备那大胖小子,这个小妾能不能生还未可知哪,”
哈,要娶小妾呀,云乔想着,放回去的这对母子会不会搅了局,
晚上,闪电撅嘴吊脸的回来了,云乔识相的送上了神果酒,不知怎的,闪电最爱这一口,瞬间,它一下变了脸,乐不颠的抱紧了坛子,
“那姑娘家的官司赢了,王巨富赔了一笔银子,也没再受扰,都过的挺好的,
听说,原来定亲的那家,打算趁着没过三个月热丧,早点办了喜事,”过了三个月要守孝三年,这家对她不错,
王巨富家不知给了守备多少银子,大宅子都卖了,早就不能称为巨富了,
守备是等待中,不忘积极努力,据说,这两个月小妾抬了几个,可是没见哪个肚子争气,
云乔待天色全黑,跟着闪电去了守备府,宾客们都在厅里谈笑,她找到了新房,看看左右没人,将那母子放到了床上,
留下闪电听听八卦,她自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一进门就窜回了空间,阿离说:“那两只蛋蛋要出来了,”
她一进去便看见,阿离将蛋放到了黄玉盘里,盘下自然放着孕母珠啦,只见那蛋左一骨碌,右一晃荡,间或还跳上一跳,
看的云乔心里痒痒的,阿离说什么也不告诉她,蛋里是什么?只说他也不知,哼,不说就不说,
他们两个守了两个时辰,终于听到那蛋咔嚓一声小小的声音,云乔激动的眼不眨的盯着,那咔嚓声响过,蛋蛋又没了动静,
云乔咽了下口水,紧张的嗓子眼都干了,她随手拿了一杯灵液喝了,咽下一口后,突发奇想,“给它浇一点可以吗?”
两只小猫
“你以为在种树啊,还浇一点,”阿离话音没落,云乔手中的杯子已经伸过去了,
随着灵液的落下,那蛋的外壳擦擦擦的都裂开了,里面钻出了两个毛茸茸的小球,云乔的心都萌化了,那两个小东西竟抱着蛋壳,小嘴咔嚓咔嚓的吃个精光,
可这两个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鸟儿啊,“你们是什么呀?哎哟,可爱死了,”
云乔用手巾替它们擦着,小小的,跟她手掌差不多大,两只尖尖的小耳朵,难道,难道,云乔看着阿离,“就是你想的,”
哇!竟是两只小猫,蛋生的小猫,看着小猫小嘴蠕动着,“小猫吃什么呀?阿离,我拿什么喂它们?”
“你刚才拿什么喂的?笨死了,”其实阿离也不知道,灵液应该可以吧,
云乔用手掌聚了一点灵液,腿上的小东西竟能闻着味的爬过来,小脑袋伏在她的手心,叭唧叭唧的舔了起来,
哇,手心痒痒的,她一点一点的加着,感觉差不多了,云乔把它们放回了窝里,
小猫的毛色是白色的,好像大一点会变,她没见过刚出生的猫,何况还是蛋生的,
看着窝里睡得香香的两只,突然想起来闪电还在外面,她急忙跑了出去,只见闪电委屈的蜷在她的床里,见她出来将头埋在了爪子里,
“别生气了,我们家有了两只宝宝,”
云乔抱起它就回去了,当闪电看到窝里的小猫,也被萌的不要不要的,它兴奋的围着直转圈圈,
云乔拿了一坛子灵液,又看见阿离提了一只装羊奶的罐子,她忽然想起,小猫可以喝奶呀,“你加着羊奶一起喂,它们以后就由你负责了,”闪电正喜欢的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看到两只睡的正香,云乔想起了八卦,“新房里那对母子怎样了?”
闪电也想起了自己的委屈,哼一声,将头拧到一边,“哎呀,好闪电,刚才不是只顾着看宝宝么,快说,那守备有没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的另外有人,还是一大群人,”
“呃,还有人能喜过当爹的啊?”
“有啊,那一大群小妾,守备说了,再不生蛋,阿呸,再不生人,重说!再不生儿子就都卖了,他府里不养不下蛋的鸡,
“哎,那得卖多少啊,他府里不都是不下蛋的,唉,怎么都跟蛋飙上了,”
“那小妾醒来就懵了,怎么她爹的小妾娶到守备府了,哈哈哈,闪电想起那蠢样就想笑,守备先是抱着儿子检查了一遍,发现零件都全着呢,就向那小妾发难,”
“他不是最宠这个吗?”
“再宠有银子重要?可他怎么问,那小妾也不知啊,就是银库俩字还是听姨娘说的,被谁抓的更不知道啊,
守备不相信能一觉睡俩月,抱着儿子又哄又吓的,哈哈,小妾说她只睡了一会,怎么就俩月了,它回来时,他们还没掰扯清呢。”
云乔了了公案,哪里再耐烦管他家破事,便快马扬鞭的往家赶去,这一路的心情欢快无比,
快到家时,两边的地里不时的有了快成熟的小麦,看着饱满的麦穗,云乔心想,空间的种子简直就是开了挂啊,
中午时分,他们回到了东山坳,爹娘听到了李叔激动的声音,连忙扔下饭碗跑了出来,
他们看到只有云乔自己,云爹急忙问起了云昊,知道他要在外求学,又欢喜起来,“你哥哥做得对,有了好机会一定要抓紧,”
白氏眼里只有她的闺女,拉着手左看右看的,忽然想起闺女还没吃饭,急忙叫人添了碗筷,
这一餐在爹娘的询问、注视下,扒了两大碗,饭后,云乔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将南蜀的事情讲给爹娘,
白氏听着有些呆呆的,闺女说的那些名字,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甚至好像闪过一间大大的棚子,里面一排排的,是什么呢?
这些模糊的熟悉感让她心里很难过,为什么难过?她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云乔拿出了雪儿交给她的盒子,娘看到盒子愣了愣,她用手轻轻拂过,仿佛曾看到有一双手也曾这样拂过,
看她呆呆的只是摸着,云乔帮她打开了盒子,里面一张张的银票吓着了娘,
“这是有一个叫雪儿的奶奶,让我交给你的,她说:这是我外婆留给你的嫁妆,”
“雪儿,雪儿,雪姨!我记得我有一个雪姨,她,她还活着吗?”
“对,还活着,她活的很好,她在一个叫做雪缦绣坊的地方,娘,你还记得吗?那里有一个大大的后院,”
白氏接着说到:“还有一个大棚子,里面好多人在忙碌着,”
“是啊,那个棚子有很多织机,她们在织绚烂的织锦,娘,当年跟在你身边的,是不是叫蔓儿?”
白氏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蔓姨,我有一个蔓姨,我好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母女俩的对话惊呆了云庆义,他隐隐猜到,她们在说妻子的身世,可听了半天更糊涂了,
“你娘就叫蔓蔓啊,怎么又有一个蔓姨?”
“我娘不叫蔓蔓,叫月瑶,白月瑶,你还记得吗?”
“月瑶,我娘叫我瑶儿,我娘死了,被我爹杀了,他杀了我娘,他一回来就杀了我娘!我恨他!”
“没有,娘,你醒醒,他没杀你娘,害外婆的另外有人,娘,你醒醒啊!”
白氏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云乔忙拿灵液让爹给她喂下,又一指点了她的睡穴,
她详细把南蜀的情况与爹说了,云爹沉默了很久,他的妻子竟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此惨烈的遭遇,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呆看着她的睡颜,
“我们就过自己的日子吧,你娘若忘了就忘了吧,她那爹不认也罢!”
“嗯,云乔此时有些后悔,她只想着让娘恢复记忆,可那记忆有着多少惨痛,
娘不是她,娘的幼时有慈母庇护,过的是无忧无虑,骤然逢此大变,彼时,她是怎样的惊慌失措、痛苦万分,
她的失忆纵然有着外伤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她内心渴望着封闭,再也不愿想起。
新粮入库
爹让云乔去休息,自己守着娘子,云乔无奈,有些不安的走了,
今天她给翠妞、姬娘都放了假,翠妞有爹娘亲香,姬娘却没回自己的住处,她和翠柳将云乔房间收拾妥当,又在浴房烧好了热水,这才回去歇息,
这一晚,云乔睡的不安,天一擦亮,她就跑到了爹娘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爹、娘,我来了,”云乔大声说道,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开门的声音,云乔进去看爹的神色还好,心里稍安,忙跑到了娘的床上,
白氏把女儿揽进被窝,“昨天吓到我闺女了,是娘不好,”云乔眼睛瞬红,她把头埋在娘的怀里,
“都多大了,还跟你娘撒娇,看人笑话着,”云爹边穿衣服,边说着闺女,
云乔拱着头不说话,白氏摸着她说:“多大也是我闺女,你不是要去地里么,快去吧,再让人等着,别打搅我们娘俩说话,”
云爹笑着出去了,白氏将云乔的头抬起,她说:“娘要谢谢你,这么小就替娘操心,以前的事我想起了一些,”
云乔看娘很平静,她忙说:“娘不想回忆那些,咱就不说了哈,”
白氏笑着说:“昨天是骤然想起,有些伤痛,其实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有了你爹,还有了你们兄妹,以前的事打击不了娘了,”
云乔还是想把结果告诉她,“我和哥哥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年杀害外婆的,是南蜀四公主,她看上了外公,知道他找到你们,就下了杀手,
这个事外公应该不知道,你和姥姥也是被她害得,我把当年抓你们的人也带回来了,”
“是四公主?当年来杀我们的人,说是奉了他的命令,因为你外婆的话,我们相信了,所以,蔓姨带着我隐姓埋名,再也不敢回去,
她也是因为当年受了伤,硬是撑着将我嫁给了你爹,这才撒手去了,”白氏想起了从前,
云乔说起了雪儿,“雪儿姥姥说,外婆早已知道他做了祭师,可是却没去找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白氏摇了摇头,“我那时也才十岁,又没我闺女聪慧,最喜欢的就是绣花,你外婆没对我说过什么,
只是,你外公找来时,他们在房里吵得很凶,”
“可能外婆看到四公主误会了外公,不过,娘,我们不要认他,哼,我不喜欢他!”
云乔又向娘表起了功,“那个四公主被我和哥哥整得很惨,基本是身败名裂了,
哈哈,要取她性命也容易得很,我听娘的,”具体怎么整的云乔没敢说,白氏也没问她,
“不用你们去,恶人自有天收,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至于你们外公,娘几乎没见过他,有什么认的,不说他们了,你回来看到麦子没?”
呃,这跳跃,看来南蜀真的离娘很远了,她不打算再说雪儿姥姥的事,那些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路上看到一些,咱家地里长得好不?”也该放些空间水了,
“长得特别好,那穗抽的,你爹天天一大早的去看,头前带着人,草都拔得干干净净的,”
云乔也呆不住了,也好想马上看到,急忙穿好了鞋,拔脚就跑,到了院子,看到翠薇在扫地,
“怎么你在扫地?白叔呢?”
小翠薇擦了把汗笑着说:“白叔他们都去地里了,我可会扫了,姑娘你看,干净吧,”仰着小脸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嗯,干净,我带了好玩的回来,午饭后给你们,”
云乔说着就跑出了院子,她往自家的地跑去,快到地头时,远远就看到有十好几个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再看自家的麦子,竟然麦浪滚滚,一片金黄,这是可以收了,
“爹,咱家麦子长得这么好?我看别家的还得些日子,”云乔明知故问,
只见她爹笑的眼睛都没了,“可不是,我们正在商量着,今天开镰,这几天日头好,收了好晒,”
“乔丫头,咱村都托了你家的福,听说这冬麦子好吃的很,”
“奎叔,新麦打下了,咱蒸馍馍,到时候大伙都来尝,”
在场的人都笑了,云乔的大方可是出了名的,这一会的功夫,又有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腰里还别着镰刀,
村里就她家的熟了,因为冬小麦的种子是云家给的,这些人都自愿来帮忙了,会感恩的人还是很多的,
云庆义拿着镰刀郑重地割了第一刀,大家伙才拿着刀,快速地一把一把的收割着,日头越来越毒,可大家没一个抱怨,这时候可是最怕下雨了,
整整忙了五天,麦子都收了回来,练武场已经成了晒场,远远的望去,地上金黄一片,
家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这里从没种过冬小麦,云乔家来了很多人瞧稀罕,有人去年不信,认为冬天麦苗会冻死,这会看着地上黄灿灿的麦粒,后悔不已,
这其中,就有云兴山和他的三儿,他们去年棉花也赚了不少,可是不相信麦子能过冬,宁肯地就那样空着,也没种这麦子,现在看着眼热的不行,
麦种云乔并没控制,反而用最低的价格卖出,这个时代生产力太落后了,吃的总是短缺,所以村里大部分人都种了,人勤快些,总会有点收成吧,
“老二啊,你这每亩能打多少?”云兴山凑在跟前问道,
“差不多有四百斤吧,大家这几天辛苦了,明天蒸上新麦馍馍,来我家喝酒,”
云兴山看老二不接他的茬,心里气哼哼的,现在他也学乖了,知道正面怼不过,就想着迂回的要一些,
这时,族长也背着手来了,看到云乔就是一喜,“回来了?听说你哥留在通城了,回来了也不来家,看看你爷爷我,”
云乔忙笑着说:“刚好赶上收麦,这倒出空马上就去,爷爷你看着更精神了,”
“哈哈,爷爷跟你说笑了,赶明天开始,你爷爷我也没空了,明天我家开始割,我这睡着都能笑醒了,能不精神?”
边关告急
丰收季是农家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工具落后,又要抢收,这几天都异常的劳累,可劳作的人们却是兴致高昂、情绪欢快,
多了这一季粮,家里人就能少饿肚子,好一些的,孩子也能进个学堂啥的,看人家昊娃子,这才几天就是个秀才了,自家孩子也很聪明啊,
从此东山坳的孩子,大部分都上了学堂,云家也成了书香大族,这是后话不提,
第二天云家的答谢宴来人不多,不是不想喝酒,而是好些家都要开镰了,云爹也别了镰刀,带着家里的雇工一家家的帮忙,
白天忙忙碌碌的,这天晚上云乔进了空间,两只小猫已经可以跌跌撞撞的走了,它们一见云乔,激动的跌滚着跑了过来,气的闪电直骂白眼狼,
云乔赶忙把它们抱起来,“才不是白眼狼呢,它们可知道是谁养着它们,”哼,灵液可是姐提供的,
只见小猫身上的毛,已经丰厚了许多,有着一道一道的花纹,好像豹子一样,难道这是豹猫?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小的猫,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回应云乔的疑问,喵喵的叫了两声,人家就是像豹子一样的猫!
这叫声,奶声奶气的,云乔的心都化了,她坐在地上,将小猫放到腿上,
只一会,两只小爪子一上一下的给她按摩起来,哈哈,云乔舒服的大笑起来,这几天跑来跑去的,腿还真酸啊,
待到东山坳所有的麦子入仓,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云乔家的棉花早已种下,
她原本还想着为云家垄断三年,可族长爷爷来劝她,“去年种植成功,有多少人都眼红的不行,
与其到时闹出事端,还不如惠及乡里,这乃是大功德一件,多想想哥哥,咱们云家先机已经很多了,”
云乔同意了,即便周边都种,也影响不了售价,她对临近的几个村子放话,要种的可以来她这里购买棉花苗,凡是购买了棉花苗的,都会发一个小册子,一步一步的教他们怎么种,病虫害也写了防治办法,只是言明若出问题、概不负责,
云家的后院已经成了禁地,这里育苗的速度太过惊人,云庆义不再允许别人进去,就这样,附近的几个村子,有余地的人家都买了一些棉苗,
这天小财迷翠妞和翠柳,一个数钱一个记账,翠妞放下笔叹了口气,这点钱还不够姑娘逛趟街的,
云乔看的好笑,要不是怕太出风头,也怕不出钱拿了苗子乱糟蹋,云乔还真能白送,她空间大库的金银,连个数都没有,姐不差钱啊,
棉花种的多了,明年的织布作坊能开起来了吧,要是雪儿姥姥能来就好了,云乔默默的想着好事,
这天终于闲下来了,不肯安分的某人正想着去山上一趟,她后花园的梦还做着呢,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张戟认得,他拿了一封信交给了云乔,她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明睿亲笔所写,
来信很简单,边关告急,让她早做防备,东唐皇帝多年的昏聩导致国库空虚,这一打仗没军饷、没大将,连最起码的御寒都做不到,
可这边关一旦失手,老百姓就要糟了大秧,云乔听说明睿还在边城,犹豫着要不要去上一趟,前世的她,部兵排战可是很有一手,
再想想还是算了,她一小女子太惊人了不好,晚上她拿着地图研究了起来,北部边关离他们这里并不远,一旦溃败难民就会涌入这里,也许还会有追兵吧,
她要想个法子,到时候不会措手不及,这边还没等到云乔想出法子,征兵的命令下到了乡间,每户有两个以上的成年人丁,都必须要抽出一个,并且不能用钱替代,一时间村里哭声一片,
云昊是秀才可以免了,何况岁数也不够,家里就只有云庆义一个男丁,大伯家这次要出一个了,云兴山户籍与四儿子在一起,这次也要去一个,
张氏的第一反应就是来找老二,走到门口才反应到户籍都不在一起了,又怏怏的回去了,
云庆德自从知道消息就没再回来,云兴山心里急的直上火,他年已半百,无论如何不能去,可是那兔崽子人都不回来,
这天叫了老大和老三,“老四这都几天不回来了,你们去县里找找,难不成老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出丁,”
“老三去找找吧,我家也得去一个,走之前家里也得安顿下,”
“你打算去?”云老大嗯了一声,推门走了,
“我可不去县城,那么大怎么找老三哪,上次我跟大哥找了三天都没找到,”
“你费什么话,他不回来,这丁你去!”
老三吓得一激灵,他好不容易逃了一劫,替父从军?可别吓死他了,只见他撒腿就往外跑去,
云家此时也是一片凝重,王阳前来辞行了,他刚刚到了年龄,硬是说服了父亲,决定自己前去,云乔送他了一把好刀,
张戟在练武场已经开了小班,东山坳此次要走二十多个人,几乎每家都有,里面还有刚刚新婚的大山,秦叔家父子还没分出胜负、决定谁去,
最后的名单在三天后定下了,相熟的有王阳、大锁、大山、云旭还有云庆德,
云庆德那天被三哥找到了,二话不说强拉了回来,父子俩吵的翻天覆地的,最后云兴山拿出了父威,
云乔配了最好的武器与伤药,也给他们准备了护甲,云庆德她只送了一副护甲,别的还是不要给自己惹祸了,
她盼着这些东西可以多些保障,再多的她也帮不了了,
第四天的早上村头哭声一片,新征兵丁背着包袱,统一被带走了,云乔知道此次的凶险,这时也只能扶着柱子婶,安慰的话也讲不出来,
当天,云乔就带着人上了山,半山的那个洞她打算好好开发下,最少也能做个临时庇护所,
山洞又给了她不小的惊喜,里面扒拉扒拉连着找到了三个小洞相连,看大小一村人也能装下,云乔偷偷打了印记,打算晚上来此放粮。
北漠退兵
还没等到云乔行动,第二拨不速之客又到了,明睿的信里说边关危机暂时解了,不知北漠内部出什么事了,那边突然退兵了,
前些时候新征了不少兵丁,这下刚好有了时间训练,只是军饷有些短缺,他让人带了十万两银子去各处买粮,
听说这边打下了冬麦,请她帮着购买一些,粮食嘛,多多益善,最后表示若钱不够,先记到他的账上,
信是密封的,来人递上了三万两的银票,村里现在的存粮不少,加上边关的传言,想卖的人家不少,换成银子跑起来好带,毕竟粮食是背不走的,
云庆义带着来人,足足跑了三天,花去了一万两,他自己也把仓里的存粮卖了大半,看着长长的车队,云乔决定派张戟跑一趟,
头天晚上,她跟张戟谈了一个时辰,最后给了他一枚戒指,“里面有粮食、盐,现在天气不冷,我没放棉花,
里面有一些棉花苗,种植方法我也写了,让他找人种下,等到冬天好歹有些收获,”她没说的是里面还有一本兵书。
张戟刚走,云昊风尘仆仆回了家,他也是听说了边关吃紧,急忙的赶了回来,
“北漠内部出了事,暂时退了兵,按原先的形势,肯定是守不住的,”云乔跟哥哥说着最近的事,
“我听说,朝廷要加开武科了,估计皇上下了决心,”
云乔替大锁可惜,要是不走他是最有希望考上的,
暂时安全的消息也很快传了过来,就是出了兵丁的人家,也心里松了一些,县城又慢慢恢复了热闹,
云昊要回书院,地里近期事不多,最多的活就是浇个水,这些也用不上云乔,她申请去县城住上一段时间,
铺子在李叔的打理下生意不错,虽然炒货过了季,架不住她去年酿的那些醋,已经打开了销路,
不光县城的酒楼来买,就是府城也有几家定时进货,铺子里还搞过一次品尝活动,李婶用醋炒了几个菜,放在哪里任由品尝,
这下喜欢吃的便离不了了,他们卖的也不贵,后来几乎家家都要打上一点,这独一份的生意,那是不好都做不到啊,
早上云乔去逛集,竟然发现了一家面摊在做酸汤面,一尝竟与前世的味道差不多,看来这群众的智慧不容小觑啊,
李婶请云爹在县城后院搭了一个棚子,按照姑娘教的足足做了十口大缸,见云乔来了,忙请她去看,
结果还真不赖,全都成了,“这下好了,铺子里货卖完,这些刚好接上,”
小姑也带了儿子来县里,许博今年不下场,他还想多准备两年,毕竟乡试的难度不小,
这次他带了弟弟、妹妹,他弟弟今年要参加县试,妹妹来帮着嫂子照顾宝宝,
他们一家没住进云宅,只在附近租了个小小院子,有个四间房,毕竟一大家子住云乔家不妥,有了廪米他家就更宽裕了,何况棉花、冬小麦都没拉下,
云乔去的时候,许霞开的门,里面静悄悄的,原来小不点睡了,许博不在,他一早就带着弟弟去了书院,
姑姑胖了不少,面上气色不错,看到云乔也很高兴,直嗔着她才来看她,云乔回来后家里事不断,一直也没来县里,这次送来了外面买的礼物,
小姑看着铺了一炕的布匹、干货、首饰,直说她乱花钱,“这些都是南边的样式,你看这种簪,咱们这里可没有,
还有这个布漂亮吧,天也热了,给霞姑做件夏衫肯定漂亮啊,……,……”云乔一件件地说着产地,终于小姑也只剩惊叹了,
正看的高兴,里间哇地一声,孩子醒了,抱出来一看,白白胖胖的长得粉嘟嘟的,
“哎呀,宝宝长得这么漂亮,他的眼睛好大呀,”
“可不是么,我们都快半岁了,这是姐姐,珂儿认识吗?姐姐!”
小不点只往娘的怀里钻去,睬也没睬运气,“人家饿了,”宝宝表示这个姐姐不认识,
云乔看着小家伙吃奶,他香甜一边吃着,也骨碌着眼睛瞧云乔,
“这些花都是织的?这个一定很难,”
霞姑摸着一匹织锦,非常绚丽,小姑也看了过来,做件半臂应该不错,她在小姑子的身上比了起来,
这个漂亮又扎眼,我怎么能穿?给嫂嫂你做吧,小姑听她这么说也改了主意,“是扎眼了些,还是留给你做嫁妆吧,”
许霞脸一下红了,抱着吃饱的侄子跑了,云乔也追出来逗着孩子,“他小名是啥啊?”她想起了姑父那个搞笑的小名,
许霞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小名是俺娘给起的,叫臭蛋,哈哈,我哥不让叫,他起了个名叫许珂,所以啊,咱们现在叫珂儿,”
待到下午云乔走时,姐弟俩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姐姐送的金锁,让许珂小同学心情不太美丽,压得人好重哟,
云乔回到家时,辛婶已经做好了饭,只是围坐的学生们,没了往日的欢快,家里的兄长都抽了兵丁,即便是新出炉的秀才也高兴不起来,
今年,李华、小锁和柱子过了县试和府试,小树成为云家第二名秀才,虽然不是廪生,也足够让他爷爷欢喜了,
云昊兄妹带来的消息,让小锁和柱子心情略好,今年两位哥哥被抽了兵丁,小锁还好些,毕竟大锁功夫在身,
可大山却是个老实的手艺人,小柱想去年龄却不够,要是战争晚上一年,他岂不是可以替回哥哥,
晚上的练武场,大家都无比的认真,云乔也拿出了好东西,若在乱世实力是最好的保障,
晚上云乔回到空间,发现神果酒已经空了,她想起了种下的三棵树,跑到山上去看,
这一看激动了,每棵树上都挂了三个,外皮已经发黄,与她摘得一摸一样,哈哈,发达了,这可是九颗果子,能泡多少酒呀,
她索性又跑去看了篱瞑花,灵体已经成了,可是花瓣下的果子还没发育,看起来也快了,如果洗髓液充足,便可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队伍。
槐花麦饭
没云乔在县城住了十几天,除了看看铺子,就是去小姑家逗逗小奶娃,回到家里就是招猫逗狗,很是百无聊赖,安分了这么久,她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了,
“妞啊,咱们去府城逛逛?”云乔随口问了一句,结果喜得那个小丫鬟咧着嘴就会傻笑了,晚上跟云昊一说,
只见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打算去几天,要不把娘也带上,那边宅子娘还没去过呢,”
“下次吧,下次爹也得空了,我们一家人都去,”带上娘还怎么疯啊?
“那你诸事小心,不要乱跑,”云昊无奈的叮嘱她,妹妹的本事他知道,只不过白嘱咐一句,
天刚有一丝儿亮光,云乔带着姬娘和翠妞,架着马车往府城去了,今年一进入六月就开始热起来了,
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多跑一些是一些,马车的窗子全都打开了,风儿吹着倒也凉快,
通往府城的官道也不是很宽,可以并行两辆马车,这一段两边都是农田,小麦已经长的很高了,看上去是满满的绿色,远方有着稀疏的农舍,
再往前跑了一个时辰,太阳有些晒了,眼见的翠妞看到前面有一条清亮的小河,
三人精神都是一振,她们把车停到路边,姬娘去卸了马儿,三人一马往河边走去,
河水触手清凉,云乔拘着翠妞不让下水,陌生的河段最容易出事,撩水洗了手脸,刚刚准备回去,就听到一个女子一边哭一边往河里跑去,
云乔郁闷的不行,这寻死也要看地方啊,自己三个大活人能不伸手吗?看着那人在水里扑腾着,姬娘只好下去提了上来,
人放到了地上,嘤嘤的哭声竟没间断,云乔催促着姬娘去换衣裳,
“这位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去这河里,虽然,它确实没盖盖子,”
姬娘过来拿了一张毯子,翠妞给那人宝上,可能知道都是女子,她哭声停顿抬起了头,呃,身形看起来挺婀娜的,五官却比较普通,看起来像是一个农家女子,
云乔暗示她俩去善后,她自己牵了小青回到车边,她对这种人向来不感冒,都说这种行为是懦弱的表现,可云乔认为他们都是狠人,这样狠对的还是自己,
云乔还没走到车边,只见有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来,嘴里还呼喊着,应该叫的是那个投水的女子吧,果真朝着那人跑去,
过了一会姬娘她们回来了,翠妞在车上叽叽呱呱的汇报着,“那姑娘的爹娘吓坏了,抱着直说什么都依她了,我看见她还偷偷笑呢,t虽然只有一下,”
姬娘也郁闷的说道:“应该是个会水的,白湿了我一身衣服,”
“你全当凉快下,哎,那会谁看得出她会水呀,”
这个小浪花也没冲走云乔的瞌睡,昨晚在空间被阿离拉了壮丁,下面的路程云乔在睡梦中度过了,姬娘看她睡的香甜,也没半路打尖,一口气跑到了府城,
开门的贵叔一见到她们,惊喜的叫着姑娘,手忙脚乱的去卸挡板,好把马车牵进院里,贵婶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笑着说道:“怪道早上喜鹊叫哪,姑娘都好久没回来了,”
“我们都想你了,空着肚子都没吃饭呢,”云乔一边说一边还摸摸自己的肚子,
贵婶一听,哎哟一声,急忙的挽着袖子往厨房去了,隐约还听到口福两字,
她们回到房间,发现里面纤尘不染,看来贵婶天天都有收拾,翠妞从柜里取了被单里,发现也干干的并没潮气,
姬娘去厨房提了热水,等到她们来到前厅,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桌上有着一个小盆,里面像是面疙瘩一般散散的,
香气就是这里出来的,还有几个蔬菜,看起来翠绿欲滴,云乔的胃口一下开了,
“今天阿贵在后院撸了槐花,我蒸了些麦饭,你们尝尝,这是我家乡的吃法,这里到没见过吃的,这些菜都是后院种的,麦饭里放上点辣椒,”
云乔扒了一口,口齿立即被清香包裹了,还有一些淡淡的甜味,更多的是麦面的香,混合着花香,粉粉的口感,就着清脆的炒葫芦,还有鲜嫩的小白菜,这顿饭,三个人吃的头都不抬,
一小碗下肚后,云乔放慢了速度,“贵婶,这个真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花,”
贵婶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时不时的添点佐料,这些饭都不占肚子,吃多了也不会积着,
“明天让阿贵上树再撸些,每年啊,也就吃这么几天,”
“我们来,我们来,”上树可是这几人的特长,翠妞的轻功也有了不小的长进,
“明天请九娘和青青来,我们就用这个做东,那两个吃货一定没吃过,”
吃完饭,看天色还早,毕竟还没到盛夏,太阳一下去,风儿就凉爽了,云乔在车上睡了一下午,这会精神抖擞的打算上街,
姬娘赶了一天车,云乔只带了翠妞,她们出门走了一会,街道两边就热闹起来,难道边关危机没传过来?可是这里也应该征过兵了,繁华的样子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要想听八卦,那就上茶馆,逛了一会看见一座《听风楼》,两层的小楼,里面坐了不少人,
云乔在大厅要了一张桌子,她俩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八卦,
“听说边关要换将了,好像是张将军要顶了傅将军,哎,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你不要头了,皇上想什么能让你知道?话说回来,皇上就不怕边关失手吗?”
“不是说北漠不打了了,军队都撤了,”
“不说这个了,你那批货打算运过去?”
要换将?上次信里明睿没说呀,这是最新消息?见这二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云乔又听了些生意人互相忽悠,求人揽活的,还有些家长理短的,亲戚吵架的,
哎,这听力太好了也是一种负担啊,看着天色已暗,主仆二人打算回家了。
登高望远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不来看我们,枉我天天想着你,”胡青青一进府就冲着云乔嚷嚷着,小姑娘长了一岁,除了个头,嗓门好像也大了一些,
“还说小乔儿呢,你自己呢,还不是从舅舅家刚回来,”九娘不客气的揭穿她,
“嘿嘿,这不是想你们了吗,”青青扭扭身子,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她们互相说着别后的情形,当听到云乔去了南蜀,都羡慕极了,拿着她送的礼物爱不释手,
“这个样式府城没见过,这个翠多鲜亮啊,”青青拿着一根凤蝶点翠钗赞叹着,她抬手将钗插到了九娘的头上,三个姑娘只有她及笄了,
云乔拿着那串金银蝶花的珠串,替青青绑在了头上,她调皮的晃了晃脑袋,随着头的摆动蝶翅微微欲飞,
九娘也拿出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三串碧玺手串,个个珠子通透溜圆,难得的大小匀称,一人戴了一串,笑嘻嘻伸手比着,
青青从丫鬟手里拿过了荷包,里面有三只压裙的玉葫芦,像是一块玉解下来的,端的小巧玲珑,
“怎样?我爹得了一块好玉,娘说要做这个来压裙,一下要了三个,我可是时刻想着你们呢,单等乔儿来一起戴的,”青青得意的说着,
“这是你娘提醒你长大了,要行不动裙,笑不露齿,做个斯文小姐,”
九娘一边让丫鬟替她系上,一边不忘打趣着青青,后者直接用行动反击,呵的她笑成了一团,
云乔让翠妞拿了一包小玩意,让珍珠她们去挑,“你快讲讲这一路的见闻,我们去不了,听听也好啊,”九娘最是喜欢外出游玩,可惜常常不得所愿,
这一讲,直到吃饭才堪堪讲到通城街道,小吃部分是翠妞主讲,一屋子的小姑娘拼命的咽着口水,
直到贵婶来请她们吃饭,才算停止了这个动作,这一餐是食欲大开啊,一桌子的饭菜吃了个精光,尤其对槐花麦饭赞不绝口,
下午分别时,三人约好明日去城外白云山游玩,虽然春花已然谢了,去山涧享受享受凉意也是好的,九娘说,山里有一个瀑布颇为壮观,
贵婶一大早烙了一叠葱花饼,这种饼咸津津的,凉了也很好吃,绝对是春游的标配,现在嘛,配个夏游更好,
城门一会和,九娘和青青上了云乔的马车,由姬娘赶着,翠妞与珍珠坐在一起,两辆小车向白云山跑去,
离城跑了一会,两边渐渐的出现大片的农田,现在正是长苗的时候,微风吹过绿波荡漾,看样子这里都是一季的麦子,
白云山最出名的是九渡寺,此山也是雁岭山脉的一部分,这部分山体不高,除了前山的名寺,后山的风景也很著名,是府城人民游玩的好去处,
一个时辰后,山林里的飞鸟扑棱棱的惊起,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在山道上跑着,手拿弹弓激动的左瞄右射,“哎呀呀,刚才就差一点点,”她跺着脚向后面叫着,
“放过那些鸟儿吧,打只山鸡还能加个餐啥的,”九娘一想起烤鸡口水就下来了,尤其是云乔牌的,
云乔走的不疾不徐,风儿吹着发梢,带着一丝丝凉气儿,路边长满了各色野花,小小的一朵,单看并不惊艳,可这绿绿的草丛里一簇簇的还真是漂亮,
小姑娘们嬉笑着,时不时的采上一些,姬娘更是手巧,不一会人人头上套起了花环,配上红、蓝、黄、绿的裙衫在这满目的苍翠里,那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转过一道弯,前面出现了一条溪流,清清的泉水蜿蜒而下,几人欢呼着下到了溪边,
翠妞掬了一捧拍到了脸上,顿时,全身的燥热都凉了下来,舒服的忙喊着姑娘,云乔只是洗了洗手,
她撩着水取那些些的凉意,这点路对于她,也就是热了个身,离出汗还差得远呢,九娘也洗了脸,找了块大石躺下,看着天上的白云,
感慨的说到:“自由自在的真好啊,我要变作一只鸟儿,在这山林里飞啊飞的,”
“不用变鸟也能飞啊,”翠妞话一出口便捂住了嘴,完了,姑娘常说的低调呢,
“怎么飞啊?”青青凑到了翠妞边上,后者吱唔着不敢再说,云乔看到一棵树上有着红红的果子,小腰一拧扶摇直上,采了一捧飞了下来,
底下除了姬娘和翠妞,全都张着小口,一直呆滞到翠妞洗好果子,哄抢过后一边吃着,一边控诉:
“还是不是好姐妹了?还能不能好好玩了?还有什么本事都亮出来,亮出来,”
九娘以前还觉得云乔有些功夫,这次看到她又觉不像,刚才一下给惊住了,真是好俊的轻功啊,
“好啊,小乔儿,你是深藏不漏啊,”青青直嚷着要学,可九娘知道,这手功夫可不是随便练练就能达到的,
吃完了果子,姑娘们回到了山道,她们的目的地,可是那三千尺的飞瀑,随着水汽越来越重,隐约的听到了轰鸣的声音,
几个主子还好,丫鬟里就翠妞呼吸正常,“前面就到了,听到没,这轰轰的水声,瀑布不远了,”
云乔说完,几个跳跃向前奔去,一会儿,远远的传来了云乔的感叹:“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唉,不愧是廪生的妹妹,张口就来呀,两个武官家的小姐被震住了,可是被震住的还有人家刚才的功夫,
两个小妞被激发了上进的斗志,连带跟着的丫鬟,都决定以翠妞为榜样、为目标,要问为毛不是姬娘呢?呵呵,俺们是要求进步,又不是要求找虐,
待到她们走到瀑布前面,任由那水汽扑面而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太震撼了有没有,
水流呼啸着向下奔腾、气势磅礴,摔入水潭激起巨大的水花,水潭里卷起深深的漩涡,部分水流向下形成溪流,
呆呆的看了一会,云乔建议沿着山道向上走去,她要从各个角度去欣赏,站在瀑布的上方,果然又是一个感受,向下看去烟雾升腾、使人飘飘欲仙,
刚才还在笑闹的众人,此时竟是肃穆的站在这里,敬畏着大自然的壮美,
武科
瀑布全方位的观赏结束,看看天色还早,几人商量着去九渡寺吃个素斋,中午的饼子早就消化了,说好的烤鸡也没打到,
那是姑娘没出手!翠妞这次不敢出声了,只在肚子里嘀咕着,
下山的路走起来快得多了,没多久她们就看到了巍峨的殿房,上次来九渡寺匆忙下山了,说好的素斋也没吃上,
今天寺里游人不多,多是些虔诚的妇人在殿前叩头祈福,云乔她们也去净手上香,排着队的给佛爷磕了头,
完成了这个重要任务,一问才知,素斋是有固定的时辰,大约还有一会儿,几人商量着今天一定要吃上,找庙里管事要了两间客房,梳洗梳洗刚好吃饭,
小沙弥引她们来到了后院,从一个小门出去,外面竟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庭院里种着不少花儿,现在盛开的只有蔷薇,小小的花朵一丛丛的、芳香四溢,仿佛在向春天做最后告别,
翠妞她们打来了水,姑娘们净了面,靠在榻上,九娘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可以在这里待几天?朝廷加开了武科,这次几场都在府城,外试合格了才能参加文试,”九娘明目张胆的勾引着她,
“考场我们也进不去呀,九姐姐你有办法?”青青最先沉不住气了,
“是啊,姐姐能带我们进去?”
“我们可以扮作亲兵混进去啊,”此话一出,她成功的收获了两只大白眼,亲兵?这是什么鬼主意,
“我回去求我三哥,他的主意最多,肯定能进去啦,你能等吗?”说完板着指头数了十天,
看现场运动会,还是古代的,那肯定能等呀,这次有两场考试,考中直接是武秀才,一发榜就可以去省里参加乡试,中了,就是武举人,
这次的选拔不知是谁的主意?皇帝突然英明了?要知道科举出来的不论文武可都是天子门生啊,
这可是皇帝摆脱贵族挚肘的重要举措,尤其是北漠的威胁就在眼前,看来是想选一批中低级将领出来,大战过后新的将军就会脱颖而出,
三人吃过了斋饭,都一致认为不如贵婶的手艺,可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几人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城里,一进家门云乔被惊到了,缘于贵婶的告知,“少爷回来了,”
等她找到后院时,心里大概有了数,不只是云昊到了,云家班齐刷刷的都在,唯独她这个教头站在外面,最意外的是,已经充了兵丁的大锁和王阳都在,
张戟在旁边小声替她解了惑,这次新兵也有名额,可以回原籍科考,这二人凭本事挣到了机会,
这次他们过来,由张戟根据考试科目重点指导,先测臂力,不同分量的掇石摆了一溜,这项王阳拔了头筹,云昊次之,后面是大锁、李华、柱子,两个小的张戟不太看好,
下来测的是射击,这里分为步射、平射,重头的骑射要去专门的场地,这一项云昊与大锁不相上下,除了王阳稍逊一些,云家班都能过关,
看到这里,云乔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拉着哥哥,“你不是送阳哥他俩的,你要考武举?”
云昊坚定的对着妹妹,“我决定先考武科,眼看这世道要乱,大丈夫当为国出力,大不了,以后再转文科,难道你对哥没信心?”
云乔没说话,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若是北漠攻来,他们一家也难独善其身,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族人乡亲,
“我比旁人多了很多保命手段,哥保证绝不轻易冒进,”云昊低声跟妹妹说着,
“爹他们都知道吗?”
“来以前我们回村与族长爷爷商量过了,族里和爹娘都同意了,”
好吧,既然都决定了,那就做到最好!云乔去了库房,根据他们每人的特点拿了一些兵器,各种坛子也摆了一地,
云乔喊了他们来挑,根据自己的喜好都拿到了趁手的家伙,云教头也正式上线,张戟重点教他们骑术,
几天下来,云乔发现贵叔也曾经是名高手,可惜受伤太重,一条胳膊、一只腿都几乎废了,云乔替他做了检查,治好问题不大,
“贵叔,这个是洗髓液,就是不能完全治愈,怎样也比现在要好,但是,服药过程我没法控制,每个人反应都不一样,你的伤较重,我估计过程不会轻松,
贵叔一听洗髓就开始激动,后面的话根本没放心上,“只要不再做废人,吃什么苦我阿贵都不怕,”
当天晚上他就服下了一盅,果真如云乔所说,他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艰难,尤其表现在伤处,酸、麻、痛,轮番上场,再夹着腹泻、高烧,直折腾的大汗淋漓,
云乔差点要拿灵液喂他,贵叔却坚持要完成这一过程,足足熬过了一夜,
早晨云乔来到庭院,院中有人耍着一套枪法,虽然动作还有些许滞涩、些许无力,可招式的娴熟,角度的刁钻,都证明了这是一名耍枪的高手,
贵叔收了招式,转身便要给云乔跪下,云乔吓到忙扶住了,“你感觉如何?今天可要好好休息,”
“姑娘,我忍不住啊,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拿不起老伙计了,我……”贵叔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看样子行动已经如常人无异,
“昨天给你的那坛酒,每三天和一小盅,等酒喝完,再洗髓一次,那时候可就不光是痊愈了,功夫一定会更上一层的,
贵叔只会点头了,他从没奢望过,还有新生的这天,
临近下场,爹娘都来了,云乔将他们安顿到正房住下,看起来爹更激动一些,当年儿子科举中了廪生,虽然云爹也很激动,可远没有这次来的兴奋,
想当年,这可是他最最向往的,可是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实在难以扔下妻女在家,他都想下场一试,
娘什么也没说,她这一生都是以夫为天,何况这是儿子的志向,
报名时,小树、小锁被唰了下来,原因是个头不够,俩小那个憋屈啊,人家还没发育好不好,
算起来他们也就十二岁多点,年龄也确实小了点,云昊都是刚刚上线,看来这是有点沙场秋点兵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