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可爱说故事了
路易走到更衣室之前，喝完了可乐。
今天的赛后氛围很古怪，比赛结束的时候，现场球迷剩下不到1/5，毕竟主队被打成这样，太屈辱了。
当地的媒体有意避开路易，居然连赛后采访都取消了。
并且，他们营造出了是路易没有接受他们采访的样子。
路易不着急伤口撒盐，这种事总得好好措辞，毕竟是81分的虐杀，历史从未有过。
他想知道迪克·莫塔会不会引咎辞职，小牛队内部如何看待这场比赛，以及还有谁再敢对他乱嚼舌根。
莫塔将成为他们的“榜样”。
路易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进入更衣室里，一地的水渍可看出这群人互相泼了水。
可以理解，冠军每年都有，但狂屠对手81分的比赛，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再看到了。
“虽然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但今晚的比赛，我几乎没什么不满的。”路易致谢道，“感谢你们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兰比尔口嗨道：“可是只有拉里有奖金。”
“谈钱多伤感情啊，这场胜利不比钱有意义多了？”路易习惯性地拿伯德开涮，“你们别老是拿自己和拉里比，虽然他得到了奖金，但也要考虑他是来自一个穷乡僻壤的乡巴佬，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钱，所以视财如命，哪怕他的薪水是我的4倍...”
“QNMD！”
“看，这乡巴佬贪财小气又素质低下。”路易大笑，“非常适合跟我一起去见媒体啊！”
大家都晓得，伯德小气，路易更是轻易不拔毛的铁公鸡。
路易看了眼托马斯，问：“伊赛亚，和我们走一趟吧？”
全队拿了160分，托马斯的表现只能说一般。
全场19分10助攻，虽然是个两双，但和伯德这种46+14+11的大三双相比，和桑普森36+18的大两双相比，有差距。
路易习惯带三巨头来新闻发布会。
今天的客队媒体访问室，达拉斯本地的媒体，只有著名的《达拉斯晨报》和《达拉斯观察家》。
按照礼仪，有“主场优势”的记者可以率先发出提问。
可是今天，达拉斯的媒体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是问路易带队创记录地赢小牛81分的感受，还是问伯德在一场狂胜对手81分的比赛里拿下大号三双的感受？
Fuck！怎么着都避不开被虐81分的事啊！
“路教练，你和莫塔教练在场外的冲突是否给这场比赛带来了额外的情绪？”《达拉斯观察家》的记者第一个提问。
他避开了81分的事，非常聪明。
路易带着笑容说：“莫塔教练是我的前辈，无论他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生气。”
伯德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筋，他必须非常努力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我并不是因为当着你们的面我才这么说，你们可以去问莫塔教练，比赛结束后我第一时间表达了我的‘敬意’，我相信他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敬意’。”路易越说越离谱，“他不仅是我的前辈，更是我的知音，他和我一样，当上职业篮球的教练以前完全没有专业的篮球履历，甚至，他和我一样没在大学里入选过校队，我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我怎么会因为他的批评而生气呢？”
路易轻轻地拍着桌子：“这是对我的污蔑啊。”
“噗！”
桑普森紧紧地咬着嘴唇，他快忍不住了，他就快忍不住了。
“拉尔夫，你不舒服吗？”路易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忍住，不许笑”的恶意。
桑普森难受地说：“是的，教练，我有点胃疼。”
“哦天啊，各位，可以让拉尔夫休息一下吗？”路易征得记者的同意后，让桑普森吃药去了。
桑普森走出访问室，没过几秒钟，大家听见了走廊那边传来了爽朗的大笑。
有《达拉斯观察家》的人做表率，《达拉斯晨报》也知道该怎么问了。
“既然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为何..为何你们在上半场领先40分之后，进入下半场完全没有放松的样子？”这话听起来有指责凯尔特人垃圾时间里不讲武德的意思了。
路易看了下对方，他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如果我们领先40分就放松下来，便很有可能被对手逆转，莫塔教练麾下的小牛队是一支训练有素，韧性十足，攻防两端都能给我们带来巨大压力的球队，我要求球员的脑袋里时刻要绷紧一根弦，决不能放松，要狠狠地打，打到结束。”路易人畜无害地说，“至于最后这个结果，我也没想到。”
领先40分的球队因为担心被对手逆转，所以加大力度领先到81分？
路易的强盗逻辑成功地让两家达拉斯媒体冒火。
而后是来自外地的记者。
比如近来新晋的ESPN，他们的记者问路易：“路教练，我们听说了一个小故事。”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是关于路教练你的。”
路易自嘲道：“我居然都有故事可说了么。”
“是的，有现场球迷反映，你为了激励队员在上半场最后时刻接管球权，不惜以3000美元作为奖金，这是真的吗？”
路易谨慎地问：“如果我这么做了，是否违反联盟的有关规定？”
“据我所知，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你确定？”
“呃...”
“如果最终我被罚款了，你愿意替我交罚款吗？”
“呃.....”
对方的犹豫让路易决定做一条拔迪克无情的公狗。
“我没做过，我不知道这件事，不信谣不传谣，我希望有关人员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路易之后，被媒体集中采访的是伯德。
托马斯一如既往地受到冷遇，他不像伯德那么亮眼，不论是今晚的表现，还是他的肤色。
虽然他的笑容很甜，还长得很无害，但记者至多愿意问他：“和拉里·伯德一起打球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托马斯开玩笑般自嘲道：“让人看不见我。”
伯德当天最具趣味性的一个回答，还是那个ESPN记者问的。
路易看他就没安好心。
这记者叫亚伦·约翰逊，他再次向伯德求证路易是否有拿3000美元激励他们去抢球。
由于路易之前否认了，所以伯德不好拆他的台。
但想到路易这狗东西平日里是怎么对待他的，不借此机会好好报复一下，不就被他白白欺负了吗？
因此，伯德的回复是这样的：“我不记得了，但确实有人给了我3000美元的支票。”
和凯尔特人不同的是，小牛的新闻发布会，开成了一场由迪克·莫塔单方面讨伐路易的多边采访。
莫塔炮轰路易用钱来引诱球员加大比赛强度；
莫塔还炮轰路易让伯德去打中锋会增加他的伤病隐患；
最后莫塔底气不足地炮轰路易让球队在领先40分的情况下仍然不给对手留一条生路，大大增加了三分球的出手比例。
对于当时士气低迷的小牛队来说，这个决定，真是一下子划破了大动脉，失分之势彻底止不住了。
可是，无论莫塔有多么巧舌如簧，他都无法直视，为何小牛昨晚只得到79分，他的策略出了什么问题。
小牛虽不是联盟最顶尖的进攻球队，却也有场均110分的分数进账。
如果他们昨晚正常发挥，那也“至多”输凯尔特人50分。
可是他们昨天不仅让凯尔特人的进攻超常发挥，自己的进攻也“超常发挥”了，这才有81分的惨败。
这种诛心的问题，莫塔只有三个回答可选。
怪自己，承认路易排兵布阵技高一筹，怪球员。
第一样有可能危及他的前途，第二样等于把脸送到路易面前挨巴掌，第三样还是会影响他的前途。
所以莫塔只能无视这种问题。
但是他不说，总有人会说的，比如路易，他巴不得有记者来找他说说昨晚小牛全队为何只得到79分的故事。
他可爱说故事了。
第一百八十章 自在的人
“1984年的NBA是这样的，拉里·奥布莱恩在去年11月从总裁位置上离任，虽然新总裁的人选还未出台，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卫·斯特恩是唯一可靠的后继者。只有他能够满足大部分老板的诉求。
联盟解决了不断膨胀的工资问题，劳方和资方达成了一致，并创造性地出台了工资帽这一政策，同时，对独品问题的打击力度前所未有，NBA开始变成一个受欢迎的联盟，白人喜欢拉里，黑人喜欢魔术师，而凯尔特人的主教练LittleLu，正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影响着职业篮球。
他有着好坏分明的两极评价，欣赏他的人，如纽约尼克斯的总裁桑尼·韦布林，他直言路易作为主教练，就像刚进联盟的拉里·伯德。而反对他的，甚至不喜欢他的，如小牛队的主教练迪克·莫塔，尼克斯的主教练胡比·布朗...他们认为LittleLu的年龄和职业篮球的履历，不足以让他在NBA执教。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凯尔特人只输了三场比赛，他们有机会刷新前人的记录，而同样是这支球队，去年在比尔·菲奇的手下只拿了56胜。
昨天晚上，他们以81分的优势屠戮小牛，而LittleLu却说‘小牛队赢得了他的尊敬’。好吧，不得不承认LittleLu对于尊敬的看法异于常人，但我相信，从迪克·莫塔到每一个达拉斯人，都对于昨晚的比赛有更深刻的看法。”——《波士顿环球报》鲍勃·瑞安。
凯尔特人离开达拉斯的时候，有球迷向他们砸了鸡蛋。
路易很庆幸，至少他们只是砸鸡蛋，而不是拔枪射击。
“都怪你们，赢人家那么多分，换做是我，也要砸你们鸡蛋！”路易教科书般的得了便宜卖乖。
伯德懒得搭理他，在大巴上打开了一瓶喜力啤酒。
“拉里，你最好少喝点。”路易提醒。
伯德白了他一下，虽说喝啤酒对当代的球员来说，比吸独这种爱好要健康的多，如果放到70年代，嗜酒对球员来说甚至算不上什么毛病。
可是路易来自一个NBA更职业化的时代。
“除非你把可乐戒了，否则别管我喝什么。”伯德扎心地说。
路易说：“你知道我即使疯了改喝百事也不可能戒掉可乐。”
“所以你喝你的杀精水⑴，我喝我的口服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伯德陶醉地说。
路易只能说，伯德像贾巴尔一样，从没有达到过他的巅峰。
贾巴尔是心理状态从未达到巅峰，伯德则是各种恶习导致他的身体状态从未达到巅峰。
还没进NBA就伤了投篮手，被队医建议去开残疾人证书，休赛期胡吃海喝，不论是赛季期间，还是什么时候，酒不离身。
这种生活习惯，真是不值得提倡。
路易无趣地看了看大巴上的其他人。
他喜欢这么做，根据众人的精神状态，大致能猜出他们昨晚干了什么。
显然，昨天他们什么也没干。
赢了小牛81分后，凯尔特人球员在达拉斯的街上走动的话，安全性难以保证，所以他们理智地待在酒店里足不出户。
大巴玻璃上的鸡蛋渣证明，达拉斯对他们的恨意是存在的，不出去庆祝是正确的决定。
全都老实待在酒店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休息得很早，因此在大巴上颇为精神。
“伊赛亚，你在看什么？”M.L·卡尔问。
托马斯把报纸放低了一点，“《达拉斯晨报》。”
“因吹斯听。”卡尔笑问，“他们怎么骂我们？”
“不，他们没骂我们，而且非常大方地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尤其是莫塔教练和路教练的差距。”托马斯说，“他们认为莫塔教练的每一手布置都被路教练猜到了。”
“那是当然，我们的教练全知全能！”兰比尔或许是昨晚休息太好了，精神不错，路易还没冲他扔骨头呢，居然自己就舔起来了。
路易奇怪地看了眼K.C，“今天不对劲啊，狗都会说人话了。”
“不过...”托马斯保持着让人难以产生反感的笑容，“根据这份报纸所示，似乎我们昨天只有白人球员上场了，我没在里面看见任何一个黑人。”
这种话，考恩斯听着也不舒服：“这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昨天的160分都是白人拿的？”托马斯讽刺道，“拉尔夫也拿了36分，但我没看到他的名字；约翰拿了34分，我还是没看到他的名字；我就不说我拿了19分10个助攻，他们全程没有提到我了。”
考恩斯看了眼报纸，“如果你的眼睛没问题的话，应该看得到新闻配图上，你和拉里都处于醒目的位置。”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达拉斯人应该没有色盲，我和其他人的发挥也不错，他们也把这张配图放报纸上了，为何新闻内容没有我或者其他黑人？”托马斯不满地问。
路易不耐烦地回头：“你与其在那里为难大红，不如让我们的司机调头去晨报的总部，质问他们为何不给你或者其他的黑人写一篇专题报道，你完全可以提出这种要求，如果你不想去，就闭嘴。”
“我们为了胜利付出了一样多努力，可是媒体选择性地忽视我们，而我们连抱怨几句都不行？”托马斯问。
“你这可不是‘几句’了，这车上没有人能够让媒体为你或者其他人写一篇专题文章，你在这喋喋不休除了把大巴上其他人的心情弄得和你一样糟糕外没有别的效果。”
路易话刚说完，伯德打了个气嗝。
“媒体忽视你又怎么了？”伯德眼睛都不睁，“里德会因为这件事给你扣钱吗？还是我们的教练大人会因此就不给你上场时间？”
伯德话音刚落，兰比尔便用嘴喷粪道：“伊赛亚，你要是这么想引起别人的关注的话，可以选择把自己的皮肤漂白啊，到时候你肯定是全美的红人，嘿嘿。”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卡尔看起来比托马斯还急。
“嘿，是他抱怨自己不被关注的，听他的意思不就是说媒体只关注白人吗？”兰比尔刻薄刺耳地说，“他应该感谢自己生在这个时代，医学技术可以让黑人变成白人，也能让白人变成黑人，既然你想要关注，那你就别做黑人了嘛。”
马克斯韦尔喝问：“凭什么黑人不能得到和白人一样多的关注？”
“你可别曲解我的话，是伊赛亚说媒体只关注白人的，那我建议他把皮肤漂白了当个白人不好吗？”兰比尔是路易见过的，最贱，最招打，最让人感到不适的存在。
他仿佛活着就是为了寻别人的不开心。
“都闭嘴！”路易喝了一声。
K.C感受着车上急剧下降的气氛，这正是他当初不敢接手球队的原因。
且不说如何安排球员的定位，如何让大多数人满意，又让少数不满意的人安定下来。
肤色问题太难了。
伯德无疑是凯尔特人的招牌，托马斯渴望拥有他在波士顿的声望。
可是，赛季越深入，媒体对伯德的吹捧便越夸张。
但实际上，这种舆论背后似乎有力量在推动。
就像西海岸的魔术师·约翰逊。
舆论正在把伯德和魔术师各自推选为两种肤色的代表。
不只是伯德身边的黑人受到忽视，魔术师身边的白人球员也是被忽视的。
他们恰好又代表着历史恩怨最浓厚的两支球队，位于不同的分区。
一旦在总决赛碰上，便是火星撞地球的对决。
问题是，不只是他们身边的其他族裔被忽视了，同族裔的球员也是被忽视的。
兰比尔恶名在外，像安吉和约翰·帕克森等人，除非是凯尔特人球迷，否则对其知之甚少。
魔术师的队友早在几年前就公开抱怨媒体对他关注过多。
问题是，魔术师在1982年证明了自己，队友对他没疑问了，贾巴尔年事已高，可以接受权力让渡，而伯德身边的托马斯，却是同龄人。
而且，他既敏感又渴望被关注。
目前，路易还算稳定地控制住了托马斯，他只敢打打擦边球，不敢有大动作。
可是他心里的情绪没有发泄出来。
K.C也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如何发展。
路易沉默地坐着，他的心情正如大巴上的其他人一样，复杂难言。
“呃~~~”
伯德又打了个嗝，他是唯一感到自在的人。
⑴20世纪50年代南美人房事之后用可乐冲洗*道，他们觉得可以杀死潜藏其中的j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欠收拾的
路易难以入眠，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洛林的公寓。
半夜，他梦见凯尔特人因内部矛盾崩溃，在季后赛里莫名其妙地输掉了比赛。
他惊醒了，因为洛林像只猫一样抱着他睡觉，所以他肢体动作激烈地醒来时，会不可避免地惊动床伴。
“你做噩梦了吗？”洛林问。
“嗯...”路易没有否认。
洛林说：“在意大利，做噩梦代表着现实中会有好事发生。”
有趣的是，中国却有梦境隐射现实，给人以警示的意义，要不然古代皇帝们就不用找人解梦了。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扯淡，但路易是真正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希望你是对的。”路易下床喝了口水。
洛林抱紧路易笑道：“当然，我总是对的。”
路易看了下时间，才凌晨三点半。
可是他毫无睡意，肚子还有点饿。
“你干嘛去啊？”洛林问。
“我睡不着，想吃点东西，你睡吧。”路易穿上厚棉拖鞋，以及一身大衣。
正值一月，波士顿的雪季已经基本过去，但气温还是很冷。
洛林的公寓里，只有寝室有暖气，还是路易给她装的，客厅就只有此时用不上的空调（没暖气功能）了。
路易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他不太擅长下厨，面条的吃法也很简单，只是单纯把面条煮熟再调点酱料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当然，可乐是绝对少不了的。
太冷了，客厅内又没有暖气，路易打开冰可乐，配上热面条，感受着冰火两重天。
他还打开了电视，放录像带。
1981-82赛季的湖人比赛录像带。
确切的说，是保罗·韦斯特海德下课以后的比赛录像。
凯尔特人当前的处境，湖人也曾经历过。
巴斯给魔术师的那份合同，魔术师和巴斯之间的关系，和媒体对魔术师从过分宠爱到过分看轻。
比赛内容并无特别之处，湖人板凳席的鼓掌频率，庆祝幅度，以及场上球员是否会击掌，都是能够看出球队内部是否出现问题的细节。
可惜的是，路易看不出湖人用什么解决了内部矛盾。
他们只是赶跑了韦斯特海德，打回Showtime，比赛节奏又快了起来，这是魔术师的诉求，也是贾巴尔外，令湖人全队都感到舒服的进攻。
贾巴尔不舒服是因为他不喜欢大量的奔跑，他如此傲慢造作，明明拥有一切却又蔑视他所拥有的一切，篮球对他来说，只是一项赚钱的工具，他并不热爱这项运动（自传亲口承认），只是因为天赋和实力都达到了极境，因此所有人都期待他像拉塞尔那样统治职业篮球。
于是他被戴上枷锁，他不喜欢篮球，但他有责任感，他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但输了球绝不怪队友，只会自责。
他是有史以来最让球迷和媒体感到不舒服的超级巨星，也是历史前十球员里，数得着的天生团队巨星。
因为是贾巴尔，所以湖人赛季期间两次改变体系，这位毫无疑问的当家球星都没有公开表示不满，成为团队的问题。
之后，赢球解决了湖人的内部危机。
他们赢下了那年的冠军，魔术师得到第二座FMVP为自己正名。
湖人的问题比凯尔特人简单得多，他们面对问题的时机，也比凯尔特人要早。
虽然如今满世界的媒体鞍前马后地宣传魔术师的魅力和领导力，西海岸随处可见印有他那阳光贱笑的海报，但没几个湖人球员会质疑他了。
他的笑容可以感化贾巴尔这头刻薄冷酷的秃驴，其他队友自然便不在话下。
凯尔特人的问题，是更尖锐的种族问题。
但问题的根源不在内部，而在外部。
舆论有意炒作伯德和魔术师的对立，他们必须是各自球队的头号球员。他们也的确是，贾巴尔从来不讨媒体喜欢，伯德在应对采访上，有成为贾巴尔二世的潜质。
他很傲慢，但这些特点在贾巴尔身上惹人讨厌。
换成一个白人超级巨星呢？
嘿嘿，这帮傻卵对亲爹估计都没如此孝顺，他们叫伯德“拉里传奇”。
也难怪贾巴尔整天苦大仇深，在一年后会发表自传书，并在里面搞得像是抑郁症患者一样苦大仇深怼天怼地，连16岁的时候喜欢上张伯伦120000个马子的事都要拿出来说。
“你还好吗？”
“WTF！”
路易叫了出来。
洛林从里面出来脚下都没声的，路易又太专心了，突然耳边传出个女人的声音，顾不上声音有多甜美，他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我吓到你了吗？”洛林调皮地问，“我看纪录片里，草原上的大猫都这样捕猎的。”
路易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说：“嗯，你只要加把劲就能吓死我了，然后你可以张开血盆大口啃我的肉。”
“我哪里有血盆大口嘛...”
洛林靠在路易的身边，把脚从地上抬上来捂住，“这里好冷啊，天都还没亮，你不再睡一会儿吗？”
“睡不着。”
“你的精力也太旺盛了！”洛林微妙地说，“精力旺盛的男人都容易出轨。”
“放心，现在我一闭眼就全是伊赛亚那个狗杂种...”
洛林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话。”
“好吧，我收回那个词，更正为傻比。”
“SHABI是什么意思？”
“中文版的狗杂种。”
“这个也不许说。”
路易无奈地说：“这不许说，那不许说，我们可是在美国啊，有言论自由的。”
“那也不许说，你没发现你最近说话做事越来越粗鲁了吗？”洛林问。
“有一点吧。”
路易狠狠地拍了下沙发。
“都是队里那帮狗杂种闹的，我现在睡眠质量都下去了。”
然而，洛林的下一段话却峰回路转：“可是，你在床上却表现得很斯文，像极了语言学校的老师，每次来都一副不想看到我们的表情。”
“怎么会？我的工作如此糟糕，每天要和一群混蛋共处，我刚下飞机就直奔你的公寓，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路易深情地说。
洛林迟疑了下，路易说得不无道理。
“可是，你最近的耐力越来越差...难道...”洛林忧心忡忡地问，“你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路易像触电般关掉了录像带。
“玛莲娜，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路易随即如恶虎扑食。
这不比三更半夜对着湖人的比赛录像散发焦虑好吗？
路易之后又睡了一觉，到上午九点才醒来。
他起床时，洛林已经去语言学校上课，并为他准备好了早餐。
第四支让凯尔特人吃到败仗的球队，是堪萨斯国王。
输给一支连全明星都没有的球队，说明凯尔特人的状态很烂。
尽管如此，这场过后，他们的战绩依然亮眼。
35胜4负
这是个夺目的战绩。
同一时期，NBA全明星周末的大名单出炉。
路易当选东部明星队的主教练，虽然他没资历，也没有过硬的执教成绩，但目前有35胜的战绩打底，没有任何一位东部教练比他更有资格执教东部明星队。
与此同时，凯尔特人有四位球员入选全明星正赛。
伯德、伊赛亚·托马斯和桑普森三人为全明星首发，兰比尔的入选具有一定的争议，因为他的数据只有场均16分9篮板，不比队里场均20分4篮板4助攻的约翰·朗亮眼。
凯尔特人险些就完成了全队五人入选全明星的壮举。
朗在最后关头票数被安德鲁·托尼反超。
1月25日，凯尔特人再战76人，这是全明星周末前的最后一战。
76人拼尽全力想让凯尔特人输掉第五场比赛，双方打得很焦灼。
兰比尔致命的空位三分，让凯尔特人以4分优势险胜76人。
凯尔特人就此迎来全明星周末，他们在放假前的战绩为39胜4负。
这让路易不舒服了好几天，并发誓下次遇到堪萨斯国王的时候，要狠狠地虐他们。
他们要是不赢那一场，现在就是40胜3负，这数字看起来多爽快？可恨的堪萨斯人赢了一场不该赢的比赛。
击败76人的夜晚，记者询问路易，关于他即将执教东部明星队的事。
“这是我的荣幸，那个大名单里有很多是我平时想雇杀手干掉的家伙，但我必须承认，这样的家伙，能够执教他们其中一位就很幸运了，何况我有机会一次性执教他们所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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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自虐狂魔
全明星周末于1月29日在丹佛举行，各队早的在24号就开始休假了。
凯尔特人到25号打完主场的比赛，原地解散。
除了需要去丹佛参加全明星周末的，其他人全都放假了。
因为路易成了东部明星队的主教练，所以，和洛林去纽约享受二人世界的计划调整为让洛林和他一起去丹佛，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麦克尼科尔斯体育竞技场（MicholsSportsArena）惊艳全场。
只是，凯尔特人内部的问题仍在困扰着路易。
他连续好些天食欲不振，体重掉了几斤。
当他向奥尔巴赫寻求解决之道的时候，奥尔巴赫反问他：“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会毁掉球队的问题吗？”
会吗？
路易不确定，所有因内部矛盾毁掉的球队，都有来自内部的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
最典型的三支球队。
OK，他们上演了NBA历史最血腥的权力斗争。科比不甘做小，鲨鱼趾高气扬，两个超级巨星的自尊心激烈地碰撞到一起，结果不难想象，但他们打出了一段充满统治力的三连冠才自取灭亡；
宇宙勇，杜兰特的加盟，让勇士变得无解，他一直在假装“勇士没有他也已经夺冠了”的事实不存在，然后有个坑爹的队友在斗气的时候语气激烈地提醒了他这件事。当其他队友选择和稀泥，管理层无作为，那个坑爹队友打死不认错，而杜兰特继续他那经典的表面平静，内心“WQNMLGCB”的时候，勇士就已经完蛋了。
尽管如此，三进决赛两夺冠，毁于伤病的第三座总冠军，还是足以证明，即便内部矛盾尖锐如此，一支足够伟大的球队，应该有底气去追逐三连冠。
最后一个例子，第二段三连冠的公牛，老板公开表示对于给乔丹3000万一年后悔；球队二当家拖着伤在最后一个冠军赛季开始前去做手术缺席了大半赛季并多次表示誓死不回球队效力（你知道他最后回来了）；主教练和总经理几年间，争权夺利互相算计，终于在1998年浮出水面，一个表示球队不会再续约教练组，另一个则在节目里公开朗读他的日记狂喷总经理；就连队内不知名角色球员给管理层通风报信这种足以对化学反应产生毁灭性打击的事件，都没阻止他们完成三连冠。
回顾这些于毁灭中挣扎，或于毁灭中败亡，或在承受着内部剧烈创伤取得成功的团队，他们都有来自内部的重重矛盾。
而路易目前最担心的问题，托马斯的虚荣心，以及他连连提到的肤色歧视，却不是内部问题。
凯尔特人队内唯一有种族歧视倾向的只有兰比尔和路易。
但兰比尔是那种，张嘴骂你全家，也欢迎你还嘴骂他全家。在他看来，只是嘴贱，就像那些祖安人鼓吹的“我骂你妈并不是真骂你妈”。
路易承认自己有种族歧视，他歧视东亚人之外，所有有臭人种的体味。
他们的体味让路易每次回更衣室说话，都是一次重大挑战。
回顾了历史，路易发现他所担忧的事情或许没那么严重，至少，问题不在内部。
伯德和托马斯没有直接矛盾，甚至后者对于前者的领导能力是认可赞许的。
托马斯只是嫉妒伯德放个屁，媒体都表示自己喜欢那个味的跪舔之势。
这种问题可大可小，像桑普森这种看开的，就不在意。
托马斯喜欢把问题放大，上升到种族歧视的高度。
前段时间在大巴上引起了黑人球员和白人球员的争吵，路易因此警觉。
就算伯德不在意，兰比尔这条恶狗随便几句话，总能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
因此，他得想办法缓和这种氛围。
如何让托马斯接受他不可能和伯德共享舆论，都是后话了，他可能永远都无法接受自己作为凯尔特人的二号球员，得到的关注却不到伯德的零头。
也有可能，他回去洗个冷水澡突然就想开了。
如果是后者，自然是谢天谢地，他可能会因此去信教。
毕竟太过不可思议，除了有神仙发功，没有其他的解释。
如果是前者，他得先找伯德把问题说明白。
同样的话，路易去年季后赛救火的时候就说过了。伯德也确实增加了在媒体面前提起黑人队友的次数。
可是，总有人不满意。
1月26日，路易去伯德的家里，想找他说几句话。
却被告知伯德去蓝山保留区跑步了。
“什么保留区？”
“蓝山保留区。”
“该死，谁让他去的？”
然后对面就把电话给挂了。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愧是伯德的家人，这素质跟伯德都有的一比了。
路易听见伯德去蓝山保留区跑步不高兴的原因是，那里不是个好的跑步场所。
蓝山是国家公园，波士顿地区最大的一块未开发地，公园内地形多样，尤其是保留区那段，专门为有冒险精神的人留的。
每天去那里跑步的人有很多，因此落下膝盖毛病的人不计其数。
125英里（201公里）的地形，从平坦的大路到凹凸不平的丘陵，什么都有。
那是篮球运动员应该选择的跑步地点吗？
他要是把自己的膝盖搞出毛病来，谁负责？
可是伯德作为历史前十里最爱自虐的球员，到蓝山保留区跑步这种小爱好都算清新脱俗的了。
如果你觉得这算是很过分的行为，那旁白君非常乐意帮你回顾下他的自虐史：
他为了履行自己的教师义务，1979年毕业后，去乡下高中任教，带学生打棒球的时候被弄伤了手，导致右手食指不能弯曲，于是他在晚年略带装比，又富有凡尔赛精神地表示他的投篮再没以前那么好了。
去年夏天因为内心愧疚，觉得自己应该在凯尔特人全队发动对比尔·菲奇的政变的时候做出表率，但他没有，还在赛季结束的时候被路易指着鼻子痛骂，他为了惩罚自己，天天在乡下高强度越野跑，没弄出点毛病真是天佑凯尔特人。
1985年总决赛前为了帮朋友出气在酒吧和人大打出手，弄伤了自己的手指，导致总决赛上的状态非常糟糕，间接致使凯尔特人输掉那年的总决赛。
帮妈妈修路导致背伤就此不复巅峰的故事，流传度堪比魔术师夜夜笙歌痛迎艾滋。
背伤爆发后，伯德长期休战，因为养伤太无聊所以把自己吃成了大胖子，发福严重，虽然后面减肥成功，却被遭伯德冷眼千百回，张嘴吹捧仍然孝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媒体们称为伯德传奇中的一件。
还有哪个历史前十能这么对自己吗？
没有了，自虐这事，其他九个人在伯德面前都是弟弟。
乔丹切雪茄切到手指神经这种小事，顶多和伯德带学生打棒球结果被砸到手指残疾持平。
但那不过是“拉里自虐传奇”的“传奇开端”，而乔丹切手指已经是其个人自虐史的巅峰之作，所以乔丹必须承认这件事上他不如伯德变态。
（PS：有不服的吗，欢迎留言，其他运动的也可以）
路易来了蓝山保护区，他看见了伯德那辆土气的车，因此，他哪也不必去，只要守在这辆车旁边，伯德就是把他的头丢在山上，都不会把车落在山下。
许久以后，只穿着背心的伯德出现了。
他是一路跑下来的，立刻打开车穿上了他的衣服，毕竟外面很冷，靠跑步来获得热量并不能持久。
“你怎么会在这里？”伯德问。
“Fuck！”路易粗鄙地说，“别抢我台词，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伯德鄙视地说：“如果你的眼神没有问题，应该看得出我在这里健身。”
“健身？”路易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管到这里跑步叫健身？”
伯德没有心情和路易就此事扯皮。
“有事情说事，没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慢着！老子等你大半天了，你要走也得和我把话说清楚！”路易急躁地说。
伯德冷笑道：“你在这里可不是教练，我不用听你的话。”
“乡巴佬，你少跟我来这套，教练永远是教练，我说什么你都得听！”路易霸道地说。
伯德吐了口气，他最痛恨路易的一点，就是让他习惯被喊乡巴佬。
搁以前，谁喊他乡巴佬，他都是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拿拳头招呼。
很遗憾，作为当年伯德签约过程的见证者，听到伯德的经纪人列出那串让人哭笑不得的清单之后，路易就把伯德当成了真正的乡巴佬。
“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对你感到不耐烦了。”伯德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伊赛亚是谁？
伯德让路易“有屁快放”，问题是路易不喜欢当众放屁，他喜欢去餐厅里“放”。
所以，在确定路易要请客后，伯德同意去餐厅。
“一打喜力啤酒。”
到了餐厅，伯德不管路易点什么吃的，先要啤酒。
“一打？就算你不想回去了，我还想回去呢！”路易从不酒驾。
“你误会我了...”路易惊恐地发现，伯德的羞耻心竟然未泯？
接下来他听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伯德点一打啤酒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带走。
路易气得磨牙，“你他妈要是在这里喝光也就罢了，打包？你买了一箱你不在餐厅里吃完的东西，用我的钱，给你自己打包？”
路易确信，他所见过的人里，没有比伯德这混蛋更懂得计较，更会省钱，更他妈会占小便宜的了。
看见路易阴沉着脸，他不以为耻地说：“如果你还不认识我们弗兰奇里克镇的人，现在可以好好地认识一下。”
“你是说除了你，还有一镇的狗杂种？”路易问。
“没错！”伯德的脸上出现了他最不应该出现的情绪，骄傲。“弗兰奇里克镇的人都像我这样勤俭持家。”
“大哥，要我提醒你一年薪水60万美元，并且已经领了4年了吗？”
“确切地说，是65万。”伯德无法理解地问：“还有，听你的意思，有钱就要大手大脚地花？我省点钱有错吗？”
“你精打细算地省你的钱，然后大手大脚地花我的钱？”路易问，“所以，你是想看到我破产吗？”
伯德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是你要请客的，难道你每次请客都要给客人限额吗？”
如果是伯德请客的话，路易毫不怀疑他会把请客数额限制在一个他可以接受，被请的人很难接受的数字。
最后，他决定不再这件事上多计较了。
再费钱，也就是多花几百美元的事，与他接下来要谈的事相比，钱财只是小事。
正当路易要说正事的时候，服务员把伯德的一打喜力啤酒送来了，还有路易的两瓶可乐。
“多少钱可以让你帮我跑腿？”伯德问。
服务员说：“10美元的小费，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
伯德把一打七喜啤酒推到服务员的面前，“把这笔账单记在这位先生的账下。”
“TMD10美元你也...”
伯德理所当然地说：“你要请客，就请到底。”
突然，大脑短路了一段时间的服务员感觉伯德眼熟。
他认真地瞧了几眼，问：“你是拉里·伯德吗？”
“服务员，如此小气的混蛋大个子白人，波士顿还有几个？”
“您是路教练？”
伯德笑呵呵地说：“这么素质低下又出手大方的中国人，波士顿又有几个？”
服务员大叫出声，索要签名，并且要免了伯德的小费钱。
听到自己的名头给路易省了10美元，他得意地看了路易一眼。
那眼神，好像立了大功一样。
感激我吧，我活活给你省了10美元呢！
服务员走之前还对伯德说：“那些拿埃尔文·约翰逊跟你比的人真是愚蠢，你比那家伙强多了，十倍可能都不止！”
“他甚至都不肯称呼那个人为魔术师。”路易有趣地笑道。
伯德摇头苦笑，从他的反应来看，和他说过类似话语的人不在少数。
在饭菜端上来之前，伯德将手伸向了路易面前的两瓶可乐。
“你干嘛？！”
路易光速般地收起了两瓶可乐。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伯德抱怨道，“我要开车，不能喝酒，你都帮我买了一打得啤酒了，请我喝一瓶杀精水能怎么样？”
此时的路易，对伯德各种占便宜行为的憎恶，和护食本能带来的狂躁，简直要把伯德活吞了：“你他妈敢拿你那满是鸟毛的手碰我的可乐一下，我就把它砍下来！”
鉴于餐具都已经就位，伯德决定不冒险。
他叫服务员要了一杯十倍于可乐贵重的饮品。
“你个狗杂种，我真想弄死你！”路易正在用刀叉磨盘子。
伯德淡淡地说：“恭喜你，你终于感受到了我平日里对你的感觉，我和你一样都有足够的动机和怒火，但很遗憾，你和我一样都没有落到实处的胆子。”
“该死，你是对的！”路易的事业才刚起步，虽然在这里把伯德做了，可以拿凯尔特人的未来陪葬，但他自己也要搭进去，嗯，算了，饶伯德一命。
看，他已经在用眼神向我求饶了。
菜上来了。
这次是另一个服务员。
他一眼就认出了伯德：“拉里，我不喜欢听到别人拿你和魔术师比，那个小鬼就是个华而不实的草包，他的身边有卡里姆，你的身边有谁呢？”
伯德没有回应那个球迷。
那个人无意间把路易想说的话，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说出来了。
“哇，听起来你简直是历史最强球员。”路易讽刺地笑道，“我敢肯定，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球员能带着一群‘平庸的队友’打出35胜4负。”
“别说了。”伯德不爽地道。
“拉里，我叫你一声历史最佳你敢答应么？”
“少拿这种事恶心我！”
路易笑问：“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恶心，为什么别人那么说的时候，你不反驳呢？”
“我为什么要反驳？”
“因为你觉得恶心。”
“更正一下，是你突然变得像麻风病人一样不好好说话之后，我才觉得恶心。”
“如果我是错的，你为什么要觉得恶心？”路易逼问，“反驳我试试看？”
菜上来了，又是不同的服务员。
他刚想跪舔伯德，就让路易给轰走。
“如果你还想用一踩一捧的方式来抹黑魔术师顺便吹捧我身边的这位仁兄，那你最好现在就消失。”路易不善地说。
服务员胆怯地溜了。
伯德反问：“你觉得他说的不对？”
“你是指，以贬低魔术师来抬高你的事？”
“不然呢？”
“我不怕告诉你，在我心里，你不是魔术师那个级别的球员。”
闻言，伯德的眼中出现了愤怒。
那是路易在赛季期间公然称他为乡巴佬的时候，他才会因羞耻而冒出的怒火。
今次的怒火，与那种因被用侮辱性称谓称呼之后的羞怒不同，而是听到有人说自己最看重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在自己之上，由此引发的不甘不平不服不满之怒。。
“你不服气也没办法，他在大学就赢过你一次，进入NBA后，赢了两座总冠军。”路易无懈可击地说，“他在大学堂堂正正地击败了你，NBA总冠军又比你多一座，他就是比你优秀，这点上你没什么可不服的。当然了，如果你认为他的身边有卡里姆，而你身边‘只有’伊赛亚、拉尔夫、比尔、约翰、塞德里克...这些废物不足以给你提供帮助的话，那我非常愿意改变我的观点。”
伯德立即还口道：“我从不这么认为。”
路易看见伯德的眼睛垂下去了，一副认真品尝美食的样子。
“所以，下次再有人说魔术师的队友比你更好，所以才能比你更加成功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路易问。
之后，他们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了晚餐。
结账时，收银台的人鼓励伯德：“拉里，就算魔术师有卡里姆那个老家伙，我们也相信你能把他们打败！”
舆论的影响下，伯德和魔术师的对决2.0似乎已经变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媒体不断地宣传黑白双雄的恩怨，湖人与凯尔特人的历史，球迷很快就入戏了。
路易只是偶尔和伯德出来吃饭就碰见四个代入感超强的球迷。
平日里的伯德又遇到了多少个呢？
此时，听见又有人说魔术师和贾巴尔，他抬眼怒道：“去他妈的卡里姆，他有卡里姆又怎么样？我也有伊赛亚和拉尔夫！他们比卡里姆强得多，你最好记住这件事！”
伯德愤怒地离去。
收银员困惑地给路易结账，并且问道：“伊赛亚是谁？”
我的妈呀...
路易突然有点理解托马斯了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己催眠自己
1月27日，路易和伯德、托马斯、桑普森、兰比尔一起从波士顿出发，前往丹佛。
“各位，到了丹佛有什么安排啊？”
路易没有让洛林和他们坐同一班飞机，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不自在。
洛林太漂亮了，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吸引许多人的瞩目，路易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就是他的队员忍住不去看她，却又情不自禁地用余光瞥。
虽然他是来自未来的人，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被太多人关注。
“去了山区还能有什么安排，按照联盟的规定打完比赛就行了呗！”兰比尔第一次入选全明星。
他对入选全明星的感觉很糟，他不喜欢这个头衔与荣誉，因为他的合同里没有写如果他入选全明星会怎样怎样奖励。
确切的说，入选了全明星的他，薪水只比路易多一倍。
如果不能让自己赚到更多的钱，进全明星这事并不比跟队友炫耀自己这个月的上垒次数更值得骄傲。
“你倒是看得开啊。”路易高兴地说，“我希望你们都像他一样。”
伯德刻薄地说：“如果要让我像他一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吧。”
“怎么说话的拉里？”兰比尔不平地说，“我们可是亲密的战友啊。”
“一点也不亲密，谢谢。”
“好吧，这个可能是真的，但我们有许多爱好是一致的。”
桑普森饶有兴致地说：“讲几个听听？”
“我们都喜欢喝喜力啤酒。”
“同意。”伯德不得不说。
兰比尔笑道：“我们都爱钱。”
“没毛病。”伯德不得不说。
“我们都喜欢赢球。”
兰比尔肯定地说。
“这是真的。”伯德毋庸置疑地点头。
路易跟上一句：“你漏了个最重要的，你们的嘴都很臭，平时看起来像地痞无赖，道德修养上存在重大缺陷却从不自省。”
“同意！”托马斯和桑普森一起应道。
“QNMD！”
路易大笑：“瞧瞧乡巴佬这让人惊叹的素质，完美地证明了我没有污蔑他。”
他们顺利地抵达了丹佛。
这是群山之州——科罗拉多州的人总说，如果你觉得今天是生命中的最糟糕的一天，别灰心，因为无论如何，最糟糕的永远是你活在这里，睁开眼睛却发现还有明天。
路易并不知道这帮衣食无忧的美国人怎么活得像网易云里的用户一样。
不过，他每次来丹佛的时候，感觉都不好。
高楼虽有，群山却盛，感觉自己活在阴影下。
这种压抑感是环境决定的。
有点像生活在香港的人，路易以前每次去香港都感到一阵压力，虽然满眼看去都是高楼大厦，却令人觉得沉闷，难以呼吸，因为一抬头，看到的不是蓝天与白云，而是遮天蔽日的高楼。
他们先去了酒店。
到达酒店，又有联盟安排的聚餐。
东西部明星队的主教练要和自己的球员正式见面。
1984年的全明星周末，球员还不是未来那种需要和球迷保持距离的球星，也没那么多商业活动。
但从今年开始，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因为已经确定大卫·斯特恩将正式接替拉里·奥布莱恩的总裁之位。
这件事从奥布莱恩退位之后就没有悬念，斯特恩是众望所归的人选，因为他和有线电视公司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而这是老板们感兴趣的领域。
有线电视可以增加他们的收入，提升联盟的知名度，让所有球队都得到宣传。
路易见到了他的球员。
除了自家的，还有雄鹿的西德尼·蒙克利夫；76人的J博士、马龙、安德鲁托尼；活塞队的沃西、凯特·特里普卡、以及方才被交易到底特律不久的罗伯特·帕里什；还有两位分别来自篮网和奇才的奥蒂斯·伯德桑，以及杰夫·卢兰德（JeffRulandPF/C）。
基本都是老对手了，但他们有不少人对路易缺乏了解。
而且，东部的明星球员主要来自凯尔特人、76人和活塞三家。
三队的明星球员加起来，包含了四个首发，九位全明星。
季后赛里，他们相互间打得你死我活，因此现在见面想表现得友好一点并不容易。
全明星赛在1月29日举行。
除了正赛，还有NBA历史上的首届扣篮大赛。
有J博士这种在扣篮大赛上留下旷世传说的大手子带头参加，其他人的热情自是高涨。
毕竟J博士的扣篮能力再强，年龄也已经很大了，不可能像巅峰期那么厉害。
“LittleLu，你们赢了达拉斯81分之后，我突然对赛季初的那场比赛释怀了。”J博士笑道。
路易自然而然地给自己套上一个面具，和善地回应说：“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凯尔特人有很多好战分子，我是真的管不住他们啊。”
“！%￥%#……”马龙咕咕噜噜地评价了几句。
路易保持笑容，带着困惑。
J博士翻译道：“摩西说，你太谦虚了。”
“谢谢你这么说，摩西。”路易笑道，“人人都这么说。”
马龙喝了口酒，嗓子似乎好了不少，他说的话，路易终于不用再让博士翻译。
“你不真诚，摩西不喜欢。”马龙说。
路易反问：“你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吐露真心话吗，摩西？”
“我们见过几面，你果然很不真诚。”马龙杠上了。
东部的其他几位明星球员同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路易。
雄鹿队的唯一明星球员蒙克利夫很别扭，他和伯德关系不好。
确切的说，这间房子里没有和他关系好的球员。因为他的防守太强，比赛里就是鬼见愁的存在，没人想看到他，除了队友，喜欢他的同行极少。
活塞的两位，本本分分规规矩矩。
伯德桑和卢兰德这些人就基本隐身了。
肯和路易交流的，还真就76人那几个老对手。
宴会结束的时候，路易说了下明天的安排：“虽然我们只打一场比赛，但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要打出精彩的比赛，让观众尽兴，所以明天我会举行一场训练课，希望大家都来。”
J博士立即说：“我不行，我有很多活动要参加。”
“理解，博士。”路易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博士刚要一笑而过，路易接着说：“如果你的赞助商和经纪人认为那些活动比你在全明星赛上的出场时间低于15分钟还要重要的话，我绝对支持你缺席明天的训练。”
优雅的J博士，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听到路易的话，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路，你是在威胁我吗？”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太难听了。”路易淡淡地笑道，“这是善意的提示。”
J博士怒道：“我不能只打15分钟！”
“不，你听错了，我是说，如果你不来参加训练，我会把你的出场时间定在15分钟以内。”路易忽然间强势的样子，让他的队员们很舒服。
伯德等人一直都很好奇，路易执教东部明星队会是什么样的姿态，他会把平日里对待他们的嘴脸拿去招呼其他球队的扛把子吗？比如J博士这种明明是球员却有老板作态的家伙？
现在他们看到了。
路易对内是重拳出击，对外更是龇牙咧嘴，寸步不让。
J博士认为他的风格具有不可替代性：“好，如果我出场时间在15分钟以下，我想请问你们让谁来取悦球迷？”
“这有什么难的？”
路易看着马龙，调戏道：“我们会让摩西给丹佛人表演怎么抢进攻篮板。”
“摩西不喜欢！”马龙激动地维护自己的队友，“啊咕噜#%@#%！”
路易继续说：“我们还能让西德尼给大家表演个如何把魔术师防出屎。”
蒙克利夫苦着脸，他的心声是“我防不住”。
“然后我会让拉尔夫去打一号位，你们不知道他能打一号位吧？”
桑普森脸色大变。
“再让伊赛亚去打二号位，他是我们队最致命的射手。”
托马斯忽然发觉他的菊花在冒冷气。
“顺便我会让安德鲁·托尼当我们的突击手，让他像过去几年在季后赛里痛扁我们那样痛扁西部明星队。”
兰比尔有趣地问：“那扣篮呢？这可是博士德保留节目啊！”
J博士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最不可替代的价值便是扣篮。
“放心，我早有准备。”
众人看见路易不可思议地指着拉里·伯德。
“你们可能不知道，拉里是万中无一的扣篮奇才，在我眼里，他的扣篮不亚于博士，只是因为你们对他的肤色成见太深，觉得白人一定不能扣篮，如果你们会回顾1981年的东部决赛第七场，你们会看见拉里用一记致命的扣篮让博士吃了尾气。”
路易这一轮说完，成功催眠自己。
“哇，我们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才，如果博士连训练也不参加的话，我觉得最适合他的工作是在板凳末端给我们扔毛巾。”路易这次是真正的威胁，“到时候可能连10分钟的出场时间都没有。”
博士不相信路易会那么做：“我是球迷票选出来的首发。”
“我会让你首发的，让你打几分钟再换下来。”路易明目张胆地威胁道，“怎么样，博士，要不要借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金
J博士可以算是东部全明星里的一个体面人，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因此，他向路易申请只参加一半的训练课。
路易也不想太刁难他，毕竟J博士是全明星赛上的头牌。
如果把头牌整的太不高兴，比赛打起来怕是会不好看。
所以他同意了博士的折中之策。
“你们这个路教练，他平日里也这样吗？”尼克斯唯一的全明星伯纳德·金问托马斯。
托马斯别具深意地笑道：“相信我，比起对我们所做的那些事，他今天已经很给面子了。”
“再怎么样，也是小我两岁的小鬼，有什么大不了的？”金不以为意地说。
托马斯淡笑道：“给你个忠告，比赛的时候该配合他就配合他，别自找麻烦。”
“你觉得全明星赛里，教练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得靠我们打？”金还真不相信路易敢做手脚。
因为路易不在场，所以他们的聊天尺度很大。
凯尔特人队的哥几个，没有说路易一句坏话，但外人说路易坏话的时候，他们也是面带鼓励的笑容。
兰比尔这坏胚居心不良地说：“后天估计有好戏看。”
路易的酒店里，洛林翘着脚丫炫耀她飞机上的遭遇。
“有个看起来很可靠的家伙想让我去当模特。”洛林笑道，“他说我会成为超级巨星。”
路易仔细挑选着衣服，今天是训练课，不能马虎。
有人找洛林当模特，他一点都不奇怪。
“你现在的姿势看起来已经像个超级巨星了，看你高高翘起来的二郎腿，多强势。”路易打了个漂亮的领带，“朱利叶斯·欧文都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我强势吗？”洛林的翘起来的长腿巧妙地勾勒出了一道性感的曲线，从小腿延伸至大腿，再往上看，是路易每天都会带球突破的禁区。
“强势。”路易欣慰地说，“如果你放弃当律师的话，做别的也肯定能够成功。”
洛林翻个身，“这么说，你支持我当模特？”
“不，让那个星探去死吧，我不支持你靠卖弄美色来取得成功。”路易打了个自认为漂亮的比方，“这条路就像ABA的J博士，在那个没人敢把他放倒在地的联盟，他是历史第一人，而在NBA，他的失败远大于成功，因为让他在ABA绽放的天赋，在NBA未必能奏效。”
洛林追问道：“成为J博士不好吗？”
“这取决于你怎么看待博士了。”路易走到床前，非常不适当地将裤裆部位对准了洛林。
更不适当的是洛林上手了。
“玛莲娜，不要动手动脚的。”
路易认真地打扮了一下才前往官方为他们准备的训练场。
这里比希腊学院好不到哪去，丹佛从准备工作，到场地设施，没有一样是让人满意的。
1984年全明星周末的前景让人悲观，能否取得斯特恩想要的那种效果，就得看NBA历史首届扣篮大赛的效果，和全明星正赛的场面了。
包括J博士在内，东部明星队的大部分人都到齐了。
只有一个人除外。
“伯纳德是没有来，还是穿了隐身衣？”路易玩笑道。
众人的沉默只是告诉路易没人知道金的下落。
他遗憾地说：“可惜了，纽约只有一个人入选全明星，而他又缺席了我们唯一一次训练，这可能是他向我传递信息的方式，他不看重全明星赛，他不想打。“
路易脸上的笑容，曾几何时比伊赛亚·托马斯还甜美。
此刻，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既然他不想打，那就别打，无论你们谁认识他，请帮我给他传句话，明天的比赛，如果他的出场时间超过5分钟，那便是我的失职。”
说罢，路易冷冽的表情恢复了喜庆，灵活的眉毛随着他的笑容而抖动着。
“关于明天的比赛，我要事先和你们说明几点。虽然比赛里有先发的定义，但在我这里，全明星除了先发之外，还有后发。”路易朗声说，“我不在乎你们有多少张选票，我只在乎你们看不看重比赛，这点，不取决于你们自己，而取决于我的眼睛。如果我看见你在场上努力表现，如果我看到球迷喜欢你，我会让你多打。如果有的人，仗着资历在场上散步，倚老卖老连战术都不打，那最合适你的，还是坐在场下，在板凳上你连散步的力气都可以省下来，你可以一直坐着，直到你满意为止。”
J博士的反应证明了他想划水：“可是...出场时间是不按照球员的受欢迎程度来决定的吗？你怎么可以辜负球迷？”
“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教练，博士，如果你想改变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别让我当教练，但很遗憾，你们队今年的成绩太一般了。”路易谦虚地说。
J博士无语了，他现在知道为何老派教练都不喜欢路易。
他太狂了！
这种把狂字写脸上，贯穿到他的行为举止中，不把任何潜规则放在眼里的狂徒，真的不讨人喜欢。
“现在，你们都靠过来。”
“全明星赛的对抗强度不高，所以我准备了几个常见的战术，只要情况允许，你们可以自由发挥，但只要西部明星队的防守像模像样，就给我好好地打战术。”
伊赛亚·托马斯发现，路易准备的战术有利于他。
基本是一号位的核心战术，其他位置当陪衬。
一般情况下，路易不会冷落伯德，他很看重伯德在高位支配球的能力。
可是，他准备的这几个战术，伯德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持球核心当狗。
J博士很高兴，如果按战术来，他会有很多切入扣篮的机会。
“战术不错，但谁来传球？”J博士问。
“你要是对伊赛亚不放心的话，可以看看他的助攻数，你要是还是不放心，可以看看拉尔夫这个没有一招绝活的糙哥是怎么场均得到20分的。”路易的话一说出来，桑普森欲言又止。
他是糙哥？
他怎么可能是糙哥？
见过糙哥后场带球一条龙欧洲步扣篮的吗？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你们这就开始训练吧。”路易笑道。
虽然战术的侧重肉眼可见地偏向托马斯，但没人提出异议。因为全明星赛注定是球权不够分的比赛，路易已经尽量设计了让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的战术了。
训练进行到一半的时候，J博士向路易打招呼，申请提前离开。
路易点头。
J博士前脚走，伯纳德·金后脚来，他没和路易打招呼，就想参与进来训练。
“伯纳德，你在这里做什么？”路易喝问。
金懒散地回头，“我来训练的，路教练。”
“训练课已经开始了。”
“抱歉，我睡过头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路易笑道，“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
“Excuseme？”
“既然你那么嗜睡，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的人，你不用参加今天的训练，回去继续睡吧。”路易保持微笑。
金不相信有这种好事，“就这？”
“是的，我准许你回去睡觉，不用参加训练，当然，相应的，你明天也不用出场打比赛了。”路易的笑容逐渐变得让金恶心，“我不需要不参加训练的球员出场。”
金脸色阴沉了下来，“小前锋的位置上，我的得票数只比拉里少。”
“你想说明什么？”
“有五十几万个球迷给我投票，我不能坐在板凳上！”
路易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肚子抽了几下，“五十几万个球迷投票让你参加全明星周末，虽然这只是表演赛，但你连训练都不参加，这说明你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么珍视球迷为你投出来的机会，你只是想要特权又拉不下你那张臭脸。”
“你说什么...！？”
“别他妈在我面前吼！”路易的笑脸顿时变得可怖，“你出局了，懂吗？现在，从我面前消失，不论你是要像一条流着口水的死狗滚回床上睡觉，还是要到哪个地方找几个表子上床，都和我没关系，甚至你明天也不用来比赛现场，因为我不会给你出场时间，这是你应得的。”
那个瞬间，金大概愤怒到想把路易一拳打倒在地。
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
因为兰比尔一直在看这里，哪怕他饭桌上表现的对路易毫无敬意，金也不怀疑他对路易动手的瞬间，那条恶狗就会扑上来护主。
他最终一声不吭地走出了训练场。
詹姆斯·沃西走过来问道：“路教练，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更多的上场时间？”
“现在放下你的球，飞奔着去帮我买瓶可乐，伯纳德的出场时间就是你的了。”路易刚才喷了一嘴，嗓子有点累了。
沃西憨厚地问：“百事可乐可以吗？”
“你去红灯区买春的时候人家给你介绍个人妖，你觉得可以吗？”
“懂了，路教练。”
詹姆斯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真的不让伯纳德出场了吗？”
“那是我刚才太生气了，有点口不择言，回头想想确实不应该，看在那五十几万张票的份上。”路易认为自己很仁慈，“我就给他两三分钟的时间吧。”
给纽约球迷翘首以盼的金几分钟的正赛时间？
还不如不给呢！沃西摇摇头，但仔细想想，金只打几分钟的话，那多出来的时间给谁呢？当然是给此时此刻正在帮路易跑腿的他了！
沃西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他只是想出场好好地秀一秀，使那些投给他的票物有所值。
对路易来说，这才是一个被球迷投进全明星的球员应该有的态度。
一场训练课都敢给他打折扣的狗杂种，没有资格跟他提要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平平无奇的扣篮大赛
1984年的全明星正赛开始之前，麦克尼科尔斯体育竞技场因另一项赛事而沸腾。
NBA历史首届扣篮大赛，也是参加人数最多的一届扣篮大赛。
虽然斯特恩花了几个星期才说服奥布莱恩举办扣篮大赛，但他们在参赛人选上，做了许多的功课。
有在1976年用一记传说级别的罚球线扣篮书写ABA最后余晖的J博士，有近来声名四起，以其劲爆的身体而闻名的拉里·南斯，两位湖人球员，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和迈克尔·库珀，开拓者的克莱德·德雷克斯勒，马刺队的埃德加·琼斯（EdgarJonesPF/C），公牛队的奥兰多·乌尔里奇，以及让路易很困惑的，拉尔夫·桑普森。
“是不是搞错了啊？为什么拉尔夫会参加扣篮大赛？”路易问身边的人。
他知道桑普森能跳，但和南斯、J博士、德雷克斯勒等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让桑普森参加扣篮大赛，就像是让姚眀、王治郅、易健联参加CBA的扣篮大赛一样（讽刺的是，他们都参加过）。
不论大个子的身体素质有多好，参加扣篮大赛这种表演性质的比赛，天生就受身材影响，不利于营造扣篮的美感和挑战高难度动作。
后场的篮架下，一堆名宿球员穿着出场服坐着。
像杰里·韦斯特、埃尔金·贝勒、汤姆·海因索恩...可别以为他们打扮成这样是要告诉球迷“别把老子给忘了”，这是全明星周末的另一个花头：传奇赛。
就是请一些已经退役的NBA名宿来给大伙打一场“你大爷仍是你大爷”的比赛。
就名单来说，东西部传奇赛的名单，在他们打球的时候，都是跺一跺脚联盟震颤的存在。
东部有奥斯卡·罗伯特森、皮特·马拉维奇、萨姆·琼斯、约翰·哈夫利切克、戴夫·德布斯切尔、内特·瑟蒙德、泽尔默·贝蒂（ZelmoBeatyC）、韦斯·昂塞尔德、比尔·沙曼、汤姆·海因索恩。
西部有里克·巴里、卢·哈德森（LouHudsonSG/SF），厄尔·门罗、哈里·哈夫利切克世纪一偷受害者·格利尔、鲍勃·佩蒂特、杰里·韦斯特、第一代暴力大前锋康妮·霍金斯（ieHawkinsPF）、76人队史首冠缔造者多尔夫·谢伊斯（DolphSchayesC/PF）、戴夫·宾。
赛程的安排体现了联盟对此缺乏经验。
或者还是可以怪奥布莱恩从来没对这些事上过心。
依路易看，总冠军杯真的不应该叫奥布莱恩杯，因为此人对于NBA并没有听起来的贡献那么大。
而且，NBA历史几个危险的节点，他无一例外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幸好，在不久前的联盟会议，全体老板出席，斯特恩多票当选联盟总裁。
“LittleLu，来我们这儿！”海因索恩喊道。
路易本来是想去的，但去不得，他是东部传奇队的助教。
如果你要问东部传奇队的主教练是谁，但凡看看这些名字，就知道除了里德·奥尔巴赫没有人够格。
没错，奥尔巴赫也来了。
他直接让正赛的东部主教练路易来给他打下手。
“那个狗杂种没个正形，别去。”奥尔巴赫骂道。
接着，由现场DJ喊出参加扣篮大赛的名单。
总共九个人。
说到拉里·南斯的时候，奥尔巴赫想起去年路易曾和菲尼克斯谈成的交易。
“他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奥尔巴赫问。
“年轻，能跳，不占球权，能打三个前场位置，和拉里、拉尔夫、比尔完美兼容。”路易反问，“这还不够吗？”
奥尔巴赫笑道：“你怎么肯定他来了之后会老老实实打替补？”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塞德里克不会老实打替补了。”路易说。
奥尔巴赫奇怪地问：“你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吗？”
“暂时解决了而已。”
明年是马克斯韦尔的合同年，他可以在今年夏天被提前续约，到时候，为了大合同，他能甘心打替补？
就算再怎么为团队牺牲也该有个头。
说起威尔金斯的时候，现场的丹佛人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又是掌声喝彩。
“这小子是典型的‘湖人’，”奥尔巴赫轻蔑地说，“华而不实。”
等威尔金斯用一种比J博士暴力得多的方式在伯德面前扣篮，或许奥尔巴赫会改观。
J博士最后一个被念到名字，他得到了应有的喝彩与欢呼。
“朱利叶斯~~~欧文！”
被喊出来的时候，体育馆沸腾了。
可以说，去年的冠军让欧文正名，他不再背负着过去的枷锁，他和摩西·马龙就是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
没有人敢相信，他们不会再有冠军，舞台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黑白双雄的手里。
第一个出场的是马刺队的琼斯，他来了个平平无奇的双手反扣。
没难度，没力度，让路易打分，7分最多。
南斯第二个登场，他穿着长裤就上来了，仿佛是为了和琼斯形成刺眼的对比，单手抓着球沿底线来了个摇摆式的反手重扣。
都是反扣，南斯这下子如同加藤鹰的黄金手指同时骚动现场17000名观众的狙点。
之后几乎没有亮点，威尔金斯保守的360度双手扣，格里菲斯大力大力反手扣，以及公牛队的乌尔里奇来了个让戈登输掉与拉文世纪对决的双重折叠反手扣。这就是戈登输掉最后一扣的原因，因为在1984年就有人做过这动作了。
德雷克斯勒也选择了保守的底线单手战斧反扣，迈克尔·库珀则把J博士那记著名的常规赛大风车带到了全明星赛。
桑普森让路易尴尬，这家伙来了个路易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运球到油漆区前跳起来脑袋平筐，然后为避免头撞篮筐，他低着头侧身单手战斧。
幸好，最后一个登场的J博士用一个更平庸的扣篮缓解了桑普森的尴尬，那个扣篮的具体过程是油漆区内起跳，在完成扣篮的一瞬间把脸向后转。
路易完全不知这有什么意义。
第一个扣篮，除了南斯，没有让人惊艳的动作。
可是现场球迷仍然看得很开心。
第二扣，埃德加·琼斯又来了，他被南斯严重刺激到了，第二扣动了真格的。罚球线内两步起跳，空中左手换右手抡出半圆的风车随着他一声“呼啊！”使现场球迷大叫出声。
桑普森给凯尔特人赢回了一点脸面，七尺四的身高，竟做出罚球线内一小步的滑翔扣篮。
德雷克斯勒跟上一记罚球线内一大步的双手大风车扣篮。
J博士还原了他在1976年的惊世之作。
这引发了罚球线扣篮效应，埃德加·琼斯的最后一扣也是踩线的罚球线扣篮。
南斯不甘示弱地来了记罚球线内一步的单手摇摆式风车扣篮。
各种无聊的罚球线扣篮让路易感觉很无趣，威尔金斯来了一记标志性的大风车重扣结束了轮流扣罚球线的节奏。之后的乌尔里奇终于上演了一记让路易觉得新鲜的扣篮。
起跳前腰间绕球，起跳后胯下换手交球反手扣。
桑普森知道他是来走过场的，所以第三扣，他轻松地做到了360度转身扣就下去了。
预赛的最后一扣，博士的第三扣，说实在的，他并不让路易印象深刻，论创意，有乌尔里奇的胯下换手，论花哨，也比不过南斯的花式摇摆，论力度不如威尔金斯，只能说，声名在外，NBA不可能让他不进决赛。
第三扣，他在三分线外想了十几秒，然后来了个腰间绕球折叠背扣，加分项肯定是他的脑袋撞了篮板。
之后的决赛，几无亮点。
形势从预赛起就明显了，南斯VSJ博士。
可是博士明显心有余力不足，虽然有评委救场，但几个高分还是看的人突兀，南斯创意不多，就靠个摇摆式各种摇，摇到最后也是众望所归的冠军。
对于路易来说，扣篮大赛没那么有趣，因为来自未来，他见过太多的扣篮了，如果让陈登星空降这个年代，他光靠扣篮就能成为神话。
技术毕竟是向前发展的，路易不尽兴，当代的球迷却很过瘾，扣篮大赛打出了漂亮的一枪，成功地留住了电视机前的球迷。
全明星周末的招牌，也就此打响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传奇中的传奇
“路，依你看，这群老货怎么打能打出效果？”
奥尔巴赫离开一线已经许久了，他不介意把指挥权交给路易。
传奇赛即将开始，路易却有点犯难，名宿们纷纷看向他。
“我想知道你们谁在退役后还保持着系统性的训练。”路易小声说，“我要听实话。”
海因索恩自大地说：“就咱这水平，不用训练也能把他们干飞了！”
“好的，汤姆，你替补。”
“凭什么！”
“你替补！”奥尔巴赫凶神恶煞地说道，“我说的！”
罗伯特森淡淡地说：“想怎么打你就吩咐吧。”
路易挑出了看起来是身体状态保持的最好的五个人：马拉维奇、罗伯特森、瑟蒙德、哈夫利切克和萨姆·琼斯。
“我想你们的体力都没年轻的时候那么好，所以还是慢慢来，别和他们打快。”路易只画了两个战术，“奥斯卡，这点套路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罗伯特森高傲地说：“我一只手都能打。”
然后，比赛开始，当路易看见挺着大肚腩的佩蒂特在跳球中战胜臂展超过两米四的瑟蒙德时，他的表情是很精彩的。
佩蒂特高位做球，卢·哈德森穿插。
路易听说佩蒂特的名声，但对方打球的时候，他连液体都不算。此时，看着佩蒂特的肚子，就像看约基奇一样。佩蒂特送出了一记哈德森没想到的低水平线的穿透式妙传。
哈德森险些没接住，不是因为质量不好，而是没想到。
拿到球的哈德森转身一记跳投，给西部传奇队建功。
东部传奇队按照路易的布置，把球给低位的瑟蒙德。
路易的记忆里，瑟蒙德生涯末年来骑士队的时候，已经是只做防守和保护篮板的纯蓝领，他不知道瑟蒙德的进攻水准怎么样，所以只让他策应。
结果，他的策应水平也一般。
只能靠队友跑位，再把球给出去。
没有自主进攻威胁的策应点，就像高位发牌的格林，没多大用。
结果，路易认为身体状况很好的那几个人，开场发挥一个比一个差。
马拉维奇太谦虚了，他退役才几年，比赛感觉应该是不错的，却不断地传球找队友。
“难道我比他们差吗？”海因索恩不满地说，“再说了，就算差一点，我也有他们不具备的东西，我上场敢玩命啊，你看场上那几个老东西打得什么狗屁？”
路易老实地交出了指挥权。
执教传奇队一点都不好玩，他摸不准这些人的状态。
比赛进行了1/3，路易突然觉得举办传奇赛没有意义。
“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个顶个的好手，现在老了不能打也可以理解。”路易对奥尔巴赫说，“可是让他们以这种状态来打比赛，容易让球迷对老一辈的球员产生误会。”
奥尔巴赫看得火大又不好发作，毕竟是传奇赛，都一帮退役多年的老人了，不会真的有人对他们的水平抱有期待吧？
可是西部传奇队打法凶狠，玩命上对抗，老同志何苦如此欺负老同志？
眼看比分要被拉开，西部传奇队的主教练，也是奥尔巴赫教练时代的死对头之一亚历克斯·汉纳姆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
“GTMD！”
奥尔巴赫叫暂停，大发雷霆。
“就算是表演赛也别跟个娘娘腔一样！”整个暂停期间，奥尔巴赫没布置一个字的战术。
路易则通过这段时间的低质量比赛看出了东部传奇队真正保持住状态的是谁。
马拉维奇的比赛感觉最好，琼斯的投篮最准，哈夫利切克的体力最强，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自视甚高的罗伯特森都是身体生锈的臭鱼烂虾。
“皮特，硬一点！”路易冲马拉维奇喊道。
马拉维奇回看他一眼，去年他差点就做了凯尔特人的助教，如今难得回到赛场，他有必要让新一代的球迷对他刮目相看。
回到比赛，马拉维奇先来个反手上篮。
肚腩比佩蒂特还大的多尔夫·谢伊斯只能虚张声势。
接着，他又在右侧三分线内一步的位置远程发炮命中。
马拉维奇有意识地接管比赛，西部传奇队的康尼·霍金斯也在反击途中飞了起来。
他玩了一个只有J博士这种飞人才能玩的滞空挑篮。
想想他的年纪，这是不可思议的。
马拉维奇对他犯规，但阻止不了篮球打板入筐。
马拉维奇继续远程发炮，他看出来了，这些球员时代的传奇，或者同辈人，如今都已经无法影响他的投篮。
他的远距离中投再次投进。
比赛开始有恩怨局的味道，球员时代曾和马拉维奇当过队友的卢·哈德森，还了记罚球线跳投。
哈德森嫉妒马拉维奇那份天价新秀合同，也羡慕他还没打一场NBA比赛就被球迷当成救世主。双方闹了一些不愉快，最后不欢而散。马拉维奇在NBA的失意之旅，哈德森的嫉妒心理难辞其咎。
马拉维奇被西部传奇们重点围剿。
这解放了翼侧的萨姆·琼斯。
马拉维奇不只是一个进攻手，更是个出色的组织者。
他有意用自己身上的防守引力来给能提供帮助的队友创造机会。
琼斯接到他的传球，命中一记不亚于马拉维奇的远距离中投。
“这狗杂种还是那么准！”从奥尔巴赫的反应就能看出，球员时代的琼斯是他极其倚重的球员。
下半场，奥尔巴赫上了个极其离谱的阵容。
马拉维奇、琼斯、海因索恩、昂塞尔德、瑟蒙德。
瑟蒙德现在是跳球跳不过佩蒂特的水准；
海因索恩除了嘴炮几乎没有用处；
昂塞尔德看着粗壮威武，但又慢又没防守又不能进攻，累赘般的存在。
路易极度看扁海因索恩，不久以后，被打脸了。
海因索恩在罚球线来了一记地板流的天勾，球出去的时候，身体离地高度可能不到10公分。
他命中了这记天勾，并且之后再没任何让人有印象的时刻。
比赛后半段，传奇们的争胜心理都出现了。
虽然水平不够，但下手狠，敢对抗，比赛打得像是小区篮球赛的决赛。
比赛变得真刀真枪货真价实，虽然对一些年纪特别大的球员，防守上有一定敬老成分，但在这场比赛里，包括巴里、德布斯切尔在内的多位日后的名人堂球员都拼到不得不下场吸氧。而到比赛的最后时刻，奥尔巴赫和汉纳姆都布置了战术犯规来争球权。
马拉维奇为了球权把巴里从界外推出去的时候，解说员不厚道地大叫：“看啊！连皮特·马拉维奇都在认真防守！上帝啊，我都不记得他以前在役的时候曾经认真防守过！”
最后时刻，东部传奇队落后2分。
他们只有6秒的时间。
“路，给皮特画个战术！”奥尔巴赫把战术板交给路易。
路易瞄准了瑟蒙德和昂塞尔德两人，这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正适合拿来打战术。
“内特，韦斯，皮特开始跑位的时候，我需要你们两个突然性地在左侧四十五度角拉起一道墙，帮他把人挡住。”路易简单地说。“皮特，一但你的防守者被防住，你接到球要做的就是好好瞄准，用三分干掉他们！”
奥尔巴赫典型的拿来主义：“这办法不错，就照路易说的做吧！”
暂停结束，最后的六秒钟，这场水平不高，但极其激烈的传奇赛即将走进尾声。
传奇赛和全明星正赛从根本上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未来，以乔丹为首的一批球员更强调个人表现，在全明星上打球飞天遁地。而传奇赛上的老同志赛风则古典的多，教科书般的挡拆手递手上篮，每个球推进之前由控卫喊战术，这群构建了NBA传奇基座的老爷子们对待比赛的态度简直堪比NCAA的教练们。
马拉维奇开始跑动，西部传奇队知道东部传奇队只会把绝杀球布置给马拉维奇或者琼斯。
看马拉维奇这状态，肯定是他了。
老队友，更是老冤家。
卢·哈德森全力追逐着马拉维奇，可是最终，想要防住马拉维奇的愿望，被昂塞尔德和瑟蒙德极其扎实的掩护粉碎了。
马拉维奇顺利接球，运到弧顶，没人来防，因为速度都跟不上。
几秒钟内，马拉维奇抽枪射击，一记弧顶的绝杀三分——唰！！！
“今晚，皮特·马拉维奇是传奇中的传奇！”
路易轻出了一口气，下次不管谁当主教练，他都不来了。
这帮老家伙的状态真的像过山车一样，没个准的。
奥尔巴赫满意地点燃了雪茄，跟不远处的汉纳姆挥臂致意。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不会以为我很想打这**赛吧
不管是扣篮大赛，还是传奇赛，都是为了勾起球迷的怀旧情绪。
扣篮大赛是ABA首创，虽然ABA已经成为历史，但有许多球迷怀念三色球联盟。所以，NBA推出扣篮大赛，并且把曾经在历史上举办过两次的元老赛转为全明星赛的正式比赛，都是为了情怀。
有这两项赛事垫场，球迷对全明星正赛自然是情绪高涨。
DJ介绍着东西部全明星正选。
路易无所事事地站在场边，介绍到双方教练的时候，球迷的反应很有意思。
镜头给到西部明星队的主教练，犹他爵士队的主帅弗兰克·莱登（FrankLayden）。
从身形来看，他简直是安西教练的三次元版本。
（PS：我觉得莱登就是安西教练的原型）
圆滚滚的肚子，下巴的肥肉已经和脖子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且，他以轻松的执教风格闻名，人人都想为他打球，但没几个人愿意去犹他。
这像极了路易的前世，是个NBA球员都敬仰波波维奇，但去圣安东尼奥为他老人家效力？No！
莱登看起来太喜庆了，球迷给了他许多掌声。
轮到路易的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友善了。
毕竟路易的球队把掘金揍得不轻，如今镜头给到他，球迷的嘘声夹杂着掌声和口哨声。
“路教练或许会感到困惑，但他在任何一个客场都可能得到类似的‘欢迎’。”
路易困惑吗？他一点都不困惑。
毕竟凯尔特人现在的风格就是对弱队下重手，对强队下狠手。
遇到那些没抵抗力的队伍，他们会赢20-30分，这就是重手，不给面子。
而遇到放弃抵抗的强队，他们会想办法创造35分以上的血案，这就是狠手，不讲武德。
在某些输不起的教练的引导下，凯尔特人的粗暴作风自然被施加到路易的身上。
路易不得不为凯尔特人残暴不仁的比赛作风买单。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受欢迎’啊。”现场的嘘声给奥尔巴赫整笑了。
“我都想嘘他了。”海因索恩仍为自己传奇赛上被边缘化的事而不平，“居然只给我10分钟的时间，他怎么想的？我的那手天勾不厉害吗？他看不到吗？”
萨姆·琼斯听得头大：“别叫了，你从头到尾就进了那一球。”
“该死，只给你打10分钟，我看你能进几个球！”海因索恩不服地说。
比赛开始前，路易让球员集中到自己身边。
只有伯纳德·金被边缘化了，他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
有点观察力的，看见这景象便知道东部明星队有问题。
路易无视了他的存在，提了提嗓子说：“今晚的比赛，观众第一，结果第二，友谊第三。”
“什么叫观众第一？”伯德问。
“就是让你们打得好看点，平时你们不会在比赛里做出来的动作，今晚只管做，有什么好点子，不用跟我请示，随心所欲，没点子的时候就好好打战术，虽然我们的目的是取悦观众，但赢球同样重要。”路易顿了顿，笑道，“当然，你们要是对AMVP不感兴趣的话，当我没说。”
开场前，托马斯和魔术师进行了个让路易起鸡皮疙瘩的仪式。
他们互相亲吻彼此的脸颊。
“这两人有毒吧！”路易嘀咕。
同时，微笑刺客和魔术师异乎寻常的亲密的关系，也让他意外。
比赛开始，以桑普森的高度，赢得跳球轻而易举。
第一个回合，托马斯就让路易很满意。
西部明星队的首发是夸张的五大阵容。
控卫魔术师（206），分卫乔治·格文（201），小前锋亚历克斯·英格利什（198），小前锋阿德里安·丹特利（196），中锋贾巴尔（218）——他们的首发阵容没大前锋。
托马斯和魔术师虽然是好朋友，但在场上，再好的朋友都得被他背刺，只要不是自己的队友，都得死。
他轻松地过掉魔术师的防守。
魔术师显然已经习惯有人帮自己擦屁股，但他现在并不是为湖人队效力，他的身边没有威尔金斯，没有库珀，没有丹尼斯·约翰逊，而是另外几个防守和他差不多的卧龙凤雏。
托马斯顺利地运球冲到篮下，贾巴尔协防到位。
然而，微笑刺客将球扔向空中。
桑普森腾空而起，此前扣篮大赛上，能够以七尺四的身躯完成罚球线内一小步的滑翔扣篮的弹跳力尽情展示出来。
2比0
虽然全明星赛的强度低，但托马斯突破魔术师的效果，无论放到什么类型的比赛里，都应该和刚才差不多。
总不能换成常规赛或者总决赛，魔术师就突然能把托马斯的突破防住了吧？
路易将全明星看作是研究对手的机会，只不过，真到了和湖人打比赛，他们肯定不会让魔术师来防。
湖人引进丹尼斯·约翰逊可不是为了好玩，那是对症下药的补强。
魔术师的毛病和伯德有些像，他们防不了同位置的敏捷性选手。但，魔术师的问题在于，他面对同位置的重型选手也没辙，他的运动能力虽然更好，防守却比伯德要差得多。
和东部明星队不一样的是，西部明星队拘谨得多。
因为他们场上有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只要贾巴尔内线要位，基本没人敢和他抢球权。
只要想象一下00年代的全明星，西部明星们看见邓肯或者姚眀低位要球就全部放弃进攻是什么景象了。
这两人实战里都是进攻利器，表演赛就只能像让观众像是中了月读的卡卡西一样不断地看他们低位背打，或四十五度角擦板，或转身大勾手，或翻身跳投。
活儿不错，若是让霍华德之辈学会，未必不能成为新一代超级伟大的内线，可是全明星赛没有球迷想看你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下个回合再重播。
贾巴尔的天勾是历史上最优雅的内线杀招，他可能用这招拿下了职业生涯一半的分数。
80年代的球迷看见有人进三分会很兴奋，而2020年的球迷就算是看见半场压哨三分，都不会有什么心理波动。
这种厌倦心理，和王全安买春，陈狗放着佟丽娅去约三个网红脸四批是一样的，不管你多好，总会厌倦。
反观东部明星队，托马斯把大伙照顾得很好。
第一个回合给桑普森空接，第二个回合背运耍魔术师上篮得分，第三个回合给伯德玩个了假传真投打铁不进。西部明星抢下进攻篮板，但被伯德妙手抄球，再回给托马斯。
托马斯送出空中接力，博士喜笑颜开。
魔术师也想秀起来，可是只要贾巴尔在场，他就得时刻照顾老大哥的心情。
他想在传球过程中做文章，忽然，他把球抓起来，想来个闪电般的高水平线外线砸传。
他的砸传，是不击地的，而是像是抓起石头砸人一样，抓着球砸向接球人。
这是魔术师的不看人脑后杂耍传球外，又一个标志性的动作。
伯德识破了他的动作，在传球路线上埋伏，扑出，将球拦截。
拿下球权的刹那，伯德给和他有怨的博士送出长传。
博士到前场，又一记扣篮。
两全其美的进攻回合，博士收获欢呼，伯德收获抢断魔术师令对方不爽的愉悦。
除了魔术师，西部明星队的其他人都有点脱线。
前场发球竟然出现失误。
英格利什接球的时候没注意身后的托马斯，微笑刺客上前把球刀掉，抢断，博士再回身。
托马斯要做的只是把球给博士，后者优雅地跳起来上篮终结。
双方开始不防守了。
西部明星队后场长传，前场，魔术师暴扣2+1。
伯德空手切入，丹特利连看都不看，还装出一副要帮队友包夹的样子。
博士投桃报李，击地球给伯德。
伯德篮下没人防，柔和地右手打板上篮。
都不防守，东部明星的整体默契和进攻效率都更高一筹，转眼间，16比8。
握得8分优势的东部明星队让西部明星队的教练组请求了暂停。
路易换下了尴尬的西德尼·蒙克利夫，他这种攻防兼备，但防守远强于进攻的球员，在全明星赛上不好发挥。
路易把他换下，并让安德鲁·托尼和詹姆斯·沃西上场。
除了蒙克利夫，伯德也下来休息了。
“我今天不会让你打太多时间。”路易对伯德说。
伯德讥诮地回问：“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想打这个比赛？“
路易看着板凳角落的伯纳德·金，“大概比我们的纽约之王还要想一点吧。”
伯德阴险地笑道：“我真想和那个家伙换换位置。”
伯德挂着毛巾坐了下来。
东部明星队的板凳席寂静无声，因为有伯纳德·金在。
如果按照得票数来看，替下伯德的人应该是他。
可是路易却让沃西取代了他的位置。
这证明，路易之前说今天只会让小前锋位置得票数第三的金打几分钟，不是装腔作势的狠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困于人设，甘之如饴
“防守松一点好吗？我已经有两分钟没看到麻吉的单手杂耍传球了！”路易跟场上的人抱怨。
听到他的话的无不眼睛翻白。
这人是真的难伺候。
又要有观赏性，又想赢球，又要让对面的魔术师秀起来？
敢不敢再自相矛盾一点？
伊赛亚·托马斯是开场至今，唯一没有被换下场的球员。
第一节第10分钟，他突进篮下，背后传球，可惜和队友的默契度不够，詹姆斯·沃西被他的球砸到了脸。
结果，魔术师得到了杂耍的机会。
这样的动作，只有魔术师来做，才能达到“ShowTime”的效果，其他人做起来都像是耍猴。
他会一只手把球抓住，使出几个欺骗性很强的假晃，再将身体倾向另一边，把球丢给位置相反的队友手里。
除了最后的传球动作，他的身上没有一个动作是可信的。
篮球飞到多米尼克·威尔金斯的手上，这位扣篮大赛上无奈成了陪衬的实战型暴力扣将，毫不客气地来了一记大风车。
虽然没什么人会把全明星赛当真，但路易却把这场比赛当成对阵湖人的前哨战。
魔术师和贾巴尔，路易了解得够多了。
威尔金斯嘛，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的扣篮，至于其他的，还真没有。
上赛季他伤伤停停，对凯尔特人的比赛里表现不佳，路易没能看出他的真本事。本季，他的侧翼冲击力给湖人带来了巨大的助力。
他是那种让魔术师喜爱的冲筐高手。
他比詹姆斯·沃西更适合魔术师吗？这很难说。
沃西的速度让他在轮转进攻的时候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而威尔金斯在阵地战对篮筐有更大的威胁，可是，他的投篮不够稳定，而湖人还有个贾巴尔吞空间。
所以，或许威尔金斯的个人能力比沃西更强，但沃西才是最适合这支湖人的侧翼。
托马斯尽职尽责，路易给他权限，他串联全场，让所有人都有参与感。
这种状态下的微笑刺客，除了没有稳定的三分，简直是个完美的组织后卫。
他还没有传统组织后卫缺乏杀伤力的毛病，一旦濒临危局，他的持球接管能力不亚于伯德、金这些人。
因为在凯尔特人，有一个总统山级别的关键先生，所以他的这个能力没有机会展现出来。
他又传了个好球。
如今已经拿下8分7助攻，是全场数据最好的球员。
一节还没打完就有这数据，AMVP的气相已出。
西部明星队则在贾巴尔下场后奋起直追，魔术师不再时时刻刻关注低位有没有人要球，只想着如何秀起来便好。
乔治·格文上演了他的指尖挑篮。
伯德从篮下甩出长传，詹姆斯·沃西风驰电掣般杀到前场暴扣。
魔术师中路突破，没遇到太强的防守，左闪右避，杂耍传球变成杂耍上篮，尺寸和臂展没人能对上的情况下，禁区由他为所欲为。
第一节的比赛接近尾声。
东部明星队只剩下几个人还没上过场。
他们分别是奥蒂斯·伯德桑、杰夫·卢兰德和伯纳德·金。
路易看了他们几眼，让卢兰德和伯德桑准备上场。
“教练，不让伯纳德打一会儿吗？”J博士想做好人。
“不用了，你看他自己都不想打。”路易笑道。
金的脸色越发难看，死球结束后，卢兰德和伯德桑出场，于是他成了唯一一个还没有上过场的东部明星。
现场来了许多媒体，其中不乏纽约的记者。
本就是奔着金而来的他们，发现自家的明星球员迟迟得不到机会展示自己，要不是采访时间还没到，他们都想把话筒怼路易脸上让他给个解释了。
J博士起先和路易也发生过一点磨擦，但他成熟地平息了事端。
对于这支球队，博士有主人翁的心态，他希望他所在的队伍是和谐的，团结一致的。
“教练，伯纳德的得票数很高。”博士说，“联盟努力向外宣传推广，他的地位是球迷的投票换来的，而且他在纽约影响力不一般，如果不让他出场，会让球迷认为自己的投票没有意义，甚至在舆论上都会将你和联盟置于不利的境地。”
“谁说我不让他出场了？”路易委婉地笑道，“我只是不让他现在出场，放心，我不会让他一秒钟都打不了的。”
兰比尔嘴贱地说：“歇会儿吧，博士，我们家路教练向来恩怨分明，有人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路教练把他的脸踩在地上。”
“你这恶狗又造老子谣？”
路易拒不承认：“我什么时候踩过别人的脸？”
博士渐渐地发现路易是个只要做出决定就软硬不吃的混蛋，反正这件事和他并无直接的利害关系，既然他不能摆平这件事，就无视吧。
这件事应该不会和他沾上关系，即使沾上了，他也是缓和矛盾失败的好人，形象不会有损。
“发生这种事真是遗憾。”博士叹道。
路易看了博士一眼，这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以完美形象示众的男人，曾一次次地为了维护他的良好形象毁掉了他的球队和家庭。
他和张伯伦一样，是纸质媒体时代的独特产物，他们受困于自己和媒体编织出来的人设与形象，从而失去真实的自我。
哪个朱利叶斯·欧文才是J博士自己呢？
在路易看来，绝对是因为伯德嘴贱而挥出拳头的那个。
可惜，那种狰狞的，原形毕露，尾巴翘高高的爆狼瞬间，在J博士整个职业生涯中都是极少见的。
如果博士晚生几十年，会有人写一本《博士的私生活》来毁掉他的人设吗？如果他活跃在社交媒体时代，他会控制不住心里的恶魔，开小号黑队友被曝光后就此放飞自我吗？
很难说，但这个时代，造就了J博士，他应该是完美的，优雅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满足球迷的要求，他的脸就代表着联盟的形象。
就连他从来都不为比赛的胜负倾尽所有这件事，都变得可以被谅解。
次节，西部明星队打得最好的一段，是贾巴尔不在，魔术师带着奇奇·范德维奇、威尔金斯、格文、吉姆·帕特森快打旋风的时候。
范德维奇敢在他接到球的任何位置出手。
魔术师喜欢他这样。
吉姆·帕特森和格文都是能在中远程开炮的好手，这给威尔金斯向观众放映“人类电影精华”提供了完美的条件。
看见西部明星队打得风声水起，路易几乎不做调整。
等到两位数的优势被对手追平反超，路易才象征性地叫一个暂停。
而且，他在防守端没有其他的安排，这是全明星赛，往防守端下力气没有意义，不是说不让他们防守，而是，这种防守的自觉，不应该由他来提醒。他只负责轮转，准备好进攻套路，防守力度就看东部明星的自觉了。
路易让托马斯、伯德、桑普森、博士、兰比尔出场。
凯尔特人四位全明星同场竞技，这让现场的一些凯队名宿颇为激动。
“东部明星队的球衣应该是绿色的才对！”海因索恩偏心地说，“红色真是丑不拉几！”
虽然路易没布置任何的战术，但场上有四名球员出自同一支球队，这本身就具有重大意义。
不需要战术，他们自己就能靠默契把进攻打活。
博士很快乐，他要做的就是找机会内切，托马斯和伯德会给他传球。
西部明星队为东部明星队的起势送上助攻，他们把贾巴尔请回来了。
对于过去几分钟打得风生水起的西部明星队而言，贾巴尔就是瘟神，他一来，大家都别想快活了，把球传到低位看他耍天勾吧。
当兰比尔投进一记三分的时候，路易特意把他叫到身边快言快语地叮嘱道：“防卡里姆的时候，注意往他的左肩使劲。”
“有用吗？”
“你先试试再说。”
兰比尔按照路易的计策，压住贾巴尔的左肩，之后，他使出天勾。
动作虽然很顺利，但勾手的弧线怪了一点。
兰比尔的防守绝对影响了他的出手。
“唰！”
纵然球进，路易也可确定，这个防守方式对贾巴尔是有用的。
第一百九十章 恶心人的行家
路易一边让比尔·兰比尔测试防守贾巴尔的秘技，一边自己计算命中率。
贾巴尔没想到兰比尔在全明星赛上也是这么烦人。
两人很快就产生了口角。
贾巴尔心存愤怒，勾手命中率不减反增。
原本他在兰比尔的防守下只有不到五成的命中率，愤怒对他仿佛有加持作用，一下子蹿升到五成以上。
路易对此很失望，回头看向打完了传奇赛的老头们。
其中一个是东部传奇队的首发中锋——内特·瑟蒙德。
“内特，你的法子不灵啊。”路易说。
瑟蒙德解释道：“不是我的法子不灵，是你的人不对。”
“我的人不对？”路易问，“你看不起比尔咯？”
瑟蒙德翻了下白眼：“我看不看得起他，他都防不住卡里姆。”
瑟蒙德是路易的意外收获。
他之前寻思着自己不能白给奥尔巴赫当助教，要他结算临时的助教费用肯定是不可能的，那老货最多给他一根雪茄抽。问题是他不会抽这玩意儿。
就连香烟，他都是前世的中二时期冒充不良少年抽着玩，还没成瘾，雪茄这种不过肺，只靠嘴唇叼着细品的玩意儿，他可享受不来。
于是，他问了问这伙人，谁有防守贾巴尔的经验，谁能帮他个忙，他就给首发名额。
瑟蒙德当之无愧。
他非常自大地称自己为70年代防守贾巴尔最成功的球员，并且扬言“我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路易放弃了大好的假期参加全明星周末不能只是来这里度假，他想借这机会多研究对手。
所以临场让兰比尔用瑟蒙德教的法子去对付贾巴尔。
特别是在兰比尔把贾巴尔惹毛之后，那场面，惨不忍睹，难以直视，闻者落泪，见者伤心，身边的人都问：“比尔还好吗？”
“大概还好吧？”路易只见兰比尔像是一条发狂的恶狗般威胁贾巴尔。
“你他妈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揍你！”
“你别以为这是全明星赛我就不敢揍你！”
“别得寸进尺啊你，该死的老秃子！”
话说得硬气，就是没见他真的动手。
估计贾巴尔已经把他的话默认为放屁了。
包括路易，都感觉此人色厉内茬。
眼看凯尔特人的铁血风骨都要被他在场上败光了，路易喊一个暂停，把他换下来。
“比尔，你不行啊。”路易抱怨道，“那也叫防守？你知道什么是防守吗？”
兰比尔肯定地说：“你被人忽悠了，那老头肯定是在吹牛，就他那几招还能防住老秃子？打死我都不信！”
“怎么不行？”路易瞥了眼瑟蒙德几乎地中海化的发际线，“看他的发量就知道了，他很强的。”
“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听信那个老头的话了，我用我自己的方法防比这舒服多了！”兰比尔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气。
路易没有和他说下去。
可能兰比尔是对的，也可能兰比尔是错的。
瑟蒙德也可能是对的，兰比尔不适合防贾巴尔。
同时也不能排除他是错的。
他说他是防守贾巴尔最好的球员，还需要路易查证，如果查到的数据表明他所言非虚，对于防守贾巴尔的建议，路易自然会认真考虑，甚至为了限制贾巴尔这一点，他还会邀请瑟蒙德来队里当助教。
上半场，双方大抵上打得平分秋色。
东部明星队发挥得更好，以6分的优势领先对手。
最耐人寻味的一个现象是，路易在上半场结束前2分50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强迫症般地掐住这个点换上了伯纳德·金。
而且，他让金打中锋。
中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路教练让伯纳德打中锋对位卡里姆吗？”
“哈，路教练真是个天才，太有创意了！”
路易冷藏了金半场比赛，热闹的场面都结束了才把他换上，而且，还不让他去打自己的位置，而是打中锋。
这就是一条权限狗在他的位置上可以施加给他不喜欢的某个人的究极恶心之权限。
而这在解说员的口中，可以洗白成“有创意”。
包括路易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有创意”。
他只是简单地用了下手里的权限，就走完了让伊赛亚·托马斯和迈克尔·乔丹走的那段路程——他们彻底交恶了。
托马斯还需要去联合其他的明星，而他只需使用自己的权限。
半场，CBS的现场记者问路易为何只给金2分50秒的出场时间的时候。
路易阴损地说：“因为我觉得这个数字特别适合他。”
美国人不懂什么是250。
因此，他笑道：“开玩笑...”
“他出场时间少的原因是他的身体不舒服，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糟糕到连训练都无法参加，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他拖着病体强撑着想要参加后半场的训练，但是我让他回去了。虽然他是球迷票选的全明星，但我不能让他冒险，我得对他负责，我相信他和他的球迷都能理解的。”
路易这番话需要伯纳德·金的配合才可做到完美无缺。
可是金不可能配合他。
他一定会把路易公报私仇的事情抖到媒体那，而路易并不介意他的回咬。
到时候只需要打一轮太极就好了，反正他和纽约媒体的关系向来是不好的。
借此激怒那群只会发假新闻的傻比，何尝不是快事一件？
回到更衣室，路易的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很是不错：“我太喜欢你们上半场的表现了，每个来到现场看球的球迷的感觉肯定都和我一样，你们打出了最佳表现。”
“包括伯纳德·金。”
路易突然点名，让金浑身一震。
“你作为中锋出场的2分50秒里，虽然没有分数进账，但怒摘1个篮板球，要知道你的对手是拥有龙盘虎踞之势的卡里姆，你竟然能在与他的对位里拿到一个篮板球，我太喜欢你的表现了。”路易巨他妈阴损地说道，“我一定会向布朗教练建议让你转型打中锋，你有这个能力。”
路易没有对比赛内容做出评析，除了拍球员的马屁，就是恶心金。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10分钟里滔滔不绝。
众人从更衣室里离开，回到赛场的时候，安德鲁·托尼对托马斯说了句真心话：“你们教练真是个恶心人的行家。”
“这你就低估他了。”托马斯可是深受其害，“恶心人这块，他是大师。”
“伊赛亚，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狗杂种生孩子会没屁眼哦。”路易温柔地诅咒道。
托马斯的笑容如春风细雨般让人舒适：“教练，都是安德鲁说的，我只是附和...”
路易不禁勾住托马斯的脖子贴耳说道：“我他妈可是你的教练啊，他当着你的面说我坏话，你不反驳也就算了，还附和？”
“我情不自禁，教练。”
“你可真他妈是个混不熟的狗杂种！”
“我是，教练。”
“你承认就好！”路易笑嘻嘻地放开他。
托尼已然看呆：“你们也太他妈和谐了吧？”
“你这句他妈可真是他妈的精髓。”托马斯演示姜文式的双重TM句式。
虽然路易疯狂问候托马斯他妈，但他们之间的关系难得融洽至此。
因为托马斯看得出路易今天有意让他当主角。
令他意外的是，总是在聚光灯下的伯德对此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他总是说自己不喜欢聚光灯，托马斯却不相信，今天看，或许这是真的。
这是托马斯感到高兴的原因，路易愿意让他在这个大舞台上成为星中之星，证明了他这人虽然嘴巴歹毒但心思细密，他了解每个人的诉求。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伯纳德·金。
他暗自后悔昨天故意缺席半场训练，如今，路易打定主意不给他机会展示自己，就算让他出场，也是打中锋这种不可能有任何表现机会的位置安排。
金抵抗路易的底气在哪呢？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得票数，和纽约州在方方面面的影响力，可是，路易作为主教练，他在球员的定位上拥有不容置疑的决定权。只要他还是主教练，他就能决定谁上场，谁不上场。
即使联盟不满意他的做法，也不能在比赛期间改变他的决定。
只要他不在乎自己未来是否会因此无缘明星队的主教练，他真的可以独断专行。
他做了这件不可想象之事以后，除了J博士，没有其他人在乎他出不出场。
金陷入长长的沉默。
路易把伯德叫到身边来，问了几句话：“你认为多米尼克·威尔金斯的防守怎么样？”
“比魔术师还要烂。”伯德动听地说。
这话等于问新千年的球迷，斯塔德迈尔的防守怎么样？
那球迷回答：“比纳什还要烂。”
如果你把他们当成对手，你怎能不为此高兴呢？
“真的吗，我不信。”路易傲娇地说，“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啊？”伯德没好气地问。
“这有何难？发挥下你的天赋，把他搞毛，让他认真防守。”路易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等我看到他认真防守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这话是不是信口开河了。”
“妈的，你爱信不信！”
“乡巴佬，别他妈在我面前说‘妈的’。”
“QNMD！”
“舒服了，来，多骂几句。”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小崽子，你最好别来防我！”
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很难理解今晚发生的事。
上半场，伯德还对他笑，称赞他的运动能力。
下半场他刚被换上来，伯德就龇着牙要咬人。
而且，如果他没误会的话，伯德应该是有故意针对他的意思。
“拉里，我做错什么了？”威尔金斯问。
伯德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后撤步跳投命中。
“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想看你生气的样子。”伯德一脸嫌弃，“我补充一句，你的防守真是业余。”
伯德满嘴拒绝路易，做起事来却没有打折扣。
路易最满意他的就是这点。
威尔金斯的防守如何，这对他很重要。
如果他的防守不好，等于湖人首发五个人至少有两个是需要队友擦屁股的漏洞。
这样一来，无论贾巴尔愿意在防守端投入多少，丹尼斯·约翰逊有没有巅峰时期的防守功底，湖人都不可能成为一支能在防守上让他们的进攻威胁降格的球队。
甚至，他们可能因为一定程度上看起来攻防兼备的阵容，陷入致命的“贪多症”。
有些对自己要求特别高的球队，总是自不量力。
又想防守好，又想进攻强。
可是古往今来，能同时做到这两样的，都是王朝之师。
路易让伯德去找威尔金斯的麻烦，这家伙，花了两分钟的时间让后者的眼中出现了火焰。
又过了一分钟，威尔金斯接魔术师的击地传球，油漆区内面对自不量力的伯德，打进一记天崩地裂的双手平筐重扣。
“喔拉里！”路易悲催地叫道，“多米尼克，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拉里？”
威尔金斯不忘告状：“路教练，你的球员脑子有病，我强烈建议他去疯人院住几天！”
“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路易笑道。
伯德慢慢走过来，一脸的“他说什么了？”的质问表情。
“他觉得你脑子有病，建议我送你去做个开颅手术治一治。”路易自觉他完美地传达了威尔金斯那句话的精神内核。
只是，他用一种会让伯德大怒的修辞手法说出来。
“他是不是以为扣个球就有资格在我面前放响屁了？”伯德恼怒地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居然让他装到了。”路易遗憾地说。
伯德没找借口，但接下来，他每一次进攻动手前都会告诉威尔金斯他要做什么。
有时候，威尔金斯已经让队友来换防了，他都会跳过自己的对位人，侮辱性地通知威尔金斯自己要怎么进攻，让他及时做好准备。
这段时间，伯德拿了全队16分里的12分，其中有两记不讲理的三分球。
威尔金斯则没有再得到扣篮机会。
虽然没扣篮机会，但威尔金斯也不是没有持球进攻能力的球员。他能在背身时用小碎步欺骗对手，还会漂亮的近筐勾手结合上下步假动作，刚猛之余柔韧性也不赖，所以很擅长钻人缝。
这个打法，让路易想到了鹈鹕队的胖虎。
看似刚猛无比，是那种硬归硬的打法，但篮下的技术细节很丰富，总是能在强起的瞬间躲开封盖找到打板角度。
这是威尔金斯比沃西生猛的地方。
相比沃西，他是个对篮筐更具威胁和压迫力的侧翼。
可是，他没有沃西那手稳健的高位投篮，比起沃西更吃球权，防守更糟糕，哦不，是更更更更更糟糕。
贾巴尔试过了，威尔金斯也试过了，魔术师不需要试。
路易从他进入联盟起就关注着他。
尽管魔术师的名头，路易穿越前就如雷贯耳。
可是，他最初对魔术师的印象是错误的，他把魔术师当成80年代的詹姆斯。然而，当他从魔术师的新秀赛季一路观察下来，却发现这两人的相似点不多。
詹姆斯是身体天赋和篮球智商的终极结合。
新千年的球员，要说谁像魔术师，那还是本·西蒙斯更像一点。
现阶段而言，魔术师的优缺点都非常明显。
他的优点和缺点，路易了如指掌，只要在对阵湖人的时候提前布置好对策就行。
测试完了对贾巴尔的防守，确定威尔金斯的防守至少是和魔术师一个级别的烂之后，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让东部明星队赢下比赛。
顺便让自己忘记东部明星队上还有个叫伯纳德·金的中锋。
这个让自己失忆的逻辑很简单，首先，他确定伯纳德·金是个中锋，可是东部明星队的大名单上没有一个叫伯纳德·金的中锋，他的记忆里，金在纽约也不打中锋，所以他的队里不应该有一个叫伯纳德·金的中锋，于是他成功地忘记了板凳边缘坐着替补中锋伯纳德·金。这波有问题吗？请把合理打在本章说。
如果你没被绕晕，就把上一段再读几遍。
伯德愤怒拉满，托马斯几乎每个传球都送到他的手里。
这是有价值的，因为伯德处理球很干脆。
老一辈的超级球员，几乎都有这个特点，不粘球。
伯德盛怒之下，每次接到球，不出三个步骤就会把球扔出去。
正因他的怒火如此旺盛，东部明星队的表现明显强过西部明星队一个档次。
魔术师被压了一头。
他不是一个有稳定攻坚能力的球员，要不然现在已经取代贾巴尔成为湖人队的老大了。
路易看见他的笑容消失，贾巴尔和伯德一样愤怒。
他也开始要球，双方的斗气指数显著提升。
“天啊，他们在全明星赛上也玩包夹吗？”
东部明星队夹击贾巴尔，是为了赢。
顺便路易也想看一下贾巴尔在真正具备强度的夹击下，出球速度如何。
结果显示，贾巴尔的出球速度在平均水准之上，不能算是顶尖，也算不上优秀，就是中上水平。
问题是，全明星赛上的夹击是临时布置的。
路易没有专门设计过对贾巴尔的夹击，不会有人埋伏在传球线路上，不会有指向性强的包夹，不会有逼入死角的包夹，不会有口袋阵式的多人包夹。
中上水准的出球能力在应对凯尔特人的夹击会有何表现呢？
这点，路易需要在之后的常规赛里试验。
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贾巴尔愤怒的了。
他没想到东部明星队这么过分，打个全明星赛都要包夹，真是脸都不要了。
第三节，是拉开比分的一节。
是东部明星队锁定胜局的一节。
伯德的投篮，托马斯的突破和精确分球，为东部明星队奠定胜局。
“看完这场比赛，我突然感觉今年的东部的季后赛已经没有悬念了。”CBS的解说员精确地指出，“东部最好的两名球员，都在波士顿；东部最好的五名球员，有三个在波士顿。”
第四节沦为双方的刷分时间，因为胜负已定。
悬念大概只剩下路易什么时候想起他们队里有个叫伯纳德·金的中锋。
事实证明，路易忘了这个中锋球员。
因为伯纳德·金是不打中锋的，这有问题吗？请把没问题打在本章说。
尤其是第四节的后半段，路易每次挥手，不是四上四下就是五上五下，他给了几乎所有人出场的机会。
唯独金独自坐在角落被冷风吹。
“路教练，让伯纳德打一会儿吧，我累了。”詹姆斯·沃西是个厚道人，今晚能打25分钟，他已经满足了。
路易笑道：“你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说多余的话，不要多管闲事。”
对路易而言，这也是立威的方式之一。
就算他未来再也不当明星队的主教练，他也得让所有人知道，在他手下打球，得按照他的规矩做事。
如有违背，伯纳德·金就是榜样。
路易自认为不是个难说话的人，只要你说得有道理，只要你真的有难处，把话敞开了说，能谅解的肯定谅解，能开后门的也不会不给你开。就像J博士，一样是被路易威胁，但他用成熟的方式化解了不愉快，并得到路易的谅解，只参加一半的训练课就离开了。
金却非要摸一下老虎的屁股。
那老虎的屁股是能给你随便乱摸的吗？
到后面，全场人都在等待金像上半场一样压轴登场。
可是路易铁了心要把他的出场时间锁在2分50秒。
于是，最后的垃圾时间，金还是一秒钟的出场时间都没得到。
路易宁愿让特里普卡、帕里什、伯德桑、杰夫·卢兰德、兰比尔（3个内线）在场上折磨球迷，都不肯看金一眼。
这下子，连CBS的解说员都不能帮路易圆场了。
“或许伯纳德真的和LittleLu有一些问题。”
“这是肯定的，布朗教练已经说了，伯纳德很健康，他没有伤病。”
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金仍然不能出场。
他严肃地坐着，握紧拳头，等待比赛结束。
路易不再看他，就像他不存在一样。
凯尔特人的球员们对路易的做法不感到意外，东部的其他明星们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如果受到如此羞辱的人是自己呢？
如果路易能这么对待伯纳德·金，就能这么对待其他人。
这个事实让他们背脊发凉，为自己没有逞一时之快和路易作对而感到庆幸。
今晚之后，不只是东部的明星球员，东部的每一个球员，都通过这件事对路易建立起了一个认知：如果在LittleLu手下打球，千万不能与他作对，因为真的是不惯着你啊！
终场哨响起时，兰比尔小声地和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共情的J博士抱怨道：“博士，现在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吧？那日子苦滴很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是个侮辱了整个纽约州的回答
终场，东部明星队战胜西部明星队。
路易可能是无意的，但凯尔特人的三子星的发挥无疑是东部明星队最亮眼的。
伊赛亚·托马斯25分18助攻，基本锁定AMVP。
拉里·伯德第三节盛怒下化身得分狂魔，一波把比赛带走了，全场36分5篮板6助攻。
拉尔夫·桑普森和J博士一起扣爽了，18分20篮板4盖帽。
路易和每一个东部明星队的球员握手致意，唯独来到伯纳德·金面前的时候，他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感谢你以如此精彩的表现帮助我们赢下比赛！”
金既尴尬又暴躁地挣开了路易的手，“只要你是东部明星队的主教练，我就绝不会再参加全明星周末！”
“你这么说可真让我失望。”路易遗憾地说，“我以为我们配合得很好呢。”
金冷笑出声：“我永远都不会再为你打球了！”
“没想到你觉得执教了拉里、伊赛亚、拉尔夫、Dr.J...的我，居然还会想要执教你这种除了进攻以外没有任何长处的傻比。”路易柔和地笑道，“你这么想真是太让我遗憾了呢。”
金不懂SHABI的含义，但路易能把这个词放在那么特别的位置，可见不是好话。
他被路易公开羞辱了，可这事还没完。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路易保持着商标般的笑容，跟远处的洛林致意，她很兴奋，绝对不知道场上和场下发生了什么。
CBS的记者向路易靠过来，他们想要了解到第一手讯息。
“路教练，第一次执教明星队，感觉怎么样？”
“怎么说呢？”路易笑道，“非常好，这可能是一生中只体验一次就很幸运的事情。”
前几个问题，会很客气。
接下来，重点来了。
“前锋位置上得票数排名第三的纽约前锋伯纳德·金今晚只得到了2分50秒的出场时间，这当中有什么内情吗？”对方问道。
路易按照一开始的说辞，给出答复：“我之前说过了，伯纳德的身体状况不好，我本着为他负责任的态度，减少了他的上场时间。
CBS的记者眼神闪烁，抛出下一个问题：“可是，据我们了解，伯纳德在出场的那几分钟里，打得是中锋。如果您真的是为他的健康考虑，怎么会让他打中锋呢？”
“用心了，女士。”路易笑道。
采访路易的，是个留着当下很流行的金色大波浪的美女。
“我出于伯纳德的健康考虑，减少了他的出场时间，他当然会不高兴，他想证明自己是健康的，可是要怎么证明呢？当然是对抗场上最强壮的人，也就是中锋。”
“我担心他的健康状况进一步恶化，所以为他挑选了不喜欢进行身体接触的选手——”可以预见贾巴尔听见路易这番话会很不高兴。
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到处说，对吧？
“而且，我还告诉他，如果他执意要这么做，并且表现不好，我会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都坐板凳。”
“他同意了，结果你们看到了。”
这就是路易给出来的版本。
另一边，伯纳德·金对着媒体发起了猛攻：“LittleLu是个满嘴谎言的小丑！他和纽约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他公开声称纽约的媒体是谎言制造机器，因此，连带着不喜欢来自纽约的我是理所当然的！他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好，这真是可笑！我的身体好到可以打死一头牛！”
等到路易来到访问室的时候，他所得到的关注度，完全不是明星队主教练应该得到的。
对比下爵士队的弗兰克·莱登，除了犹他的记者，就只有几家外地记者去采访他。
而路易身边，除了本地媒体，还有几十家颇具影响力的外地大媒体。
他们通常只会当球星的跟屁虫，今天一致来找路易采访，是不想错过明天的大新闻。
路易一上来就开启了地狱模式，他指了指《纽约时报》的记者。
对方是个男记者，一脸的愤慨：“路教练，你好，我是来自时报的...”
“我知道你来自哪，不用自我介绍，有话直说吧。”路易连记住他名字的耐心都没有。
“好，路教练，我希望你不要无视房间里的大象。”
“说来听听。”
“关于伯纳德·金今晚的出场时间，和他对您的指控。”
“对我的指控？”
“是的，以下言论与时报无关，我只是转述伯纳德的原话——”时报的记者将金的原话全部转述给路易，随即说，“路教练，你对此有什么要反驳的吗？或者，您认为我的话是假消息？”
他的话引起身边的同行一阵笑声。
路易跟着轻声笑了下，“看来你也知道你们很喜欢传播假消息。”
“不过，我相信你们还没胆子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弄虚作假。”路易遗憾地靠在椅子上，“我就姑且相信这是真的吧，因为这像是伯纳德说的话，毕竟，他是一个整天围绕在假消息身边的人。他没有一点辩驳是非的能力，并且习惯了媒体的吹捧，从不正视自己的弱点，正是因为你们整天在拍他的马屁，所以他到今天都不能复兴纽约的职业篮球。”
“路教练，你在避实就虚。”
“不，这很关键。”路易刻薄地道，“因为你们整天给他灌输一些虚假的信息，所以他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他成了你们的同类，变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蠢货。比赛开始前，我举办了一场训练课，但他迟到了，很晚才来，并且找了些荒唐的借口。他并不是东部明星队里最重量级的球员，那些比他重要的球员都没有缺席训练课，他却无故缺席了，这拜你们所赐。你们让他产生了‘唯我独尊’的幻觉。”
路易高傲地笑道：“如果他当场向我道歉，我仍然会原谅他，但他径直离开了，而我只是批评了他几句，关于这件事，你们可以向任何一个球员求证，他们都是见证者。”
路易的话里，有七分是真的，三分是假的。
有意思的是，真的那些，都可以求证，假的，就只有他和金知道。
“现在你们在我面前摆着个臭脸为他伸冤，我不但不生气，还为他感到悲哀，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更优秀的球员，可惜身边围着一群跟屁虫整天捧臭脚，于是他今天只能出场2分50秒。”路易反问。“这个答案，你们是否满意呢？”
时报的记者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这是侮辱了整个纽约州的回答！”
“别自作多情了，”路易刺耳地反驳道，“你们脸大皮厚敢代表纽约州，纽约州的人们愿意被你们这帮谎话精代表吗？”
路易完全不介意把新闻发布会开成吵架会，只要纽约的媒体能够拉的下脸，他可以奉陪。
他这张嘴，前世尽用在谈判和游说上了。
说服周奇从辽宁转会到新疆，坑蒙拐骗般让齐林和新疆签下合同，又在周奇从NBA回归CBA后游走于CBA公司，最终成功让公司裁定周奇属于新疆青训...前世，这张嘴全都用在重要的工作上，而今世，他可以尽情地喷人。
这种生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畅快百倍。
其他的球员，新闻发布会最多开20分钟。
路易一个人，光是和纽约来的记者对喷就用了半小时。
把那些大家感兴趣的问题都回答完，再去回答其他的问题，又花了20分钟。
整场新闻发布会，他竟然用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光是可乐都喝了两瓶。
最后借口尿遁结束了和记者的纠缠。
可以肯定的是，冷藏金，和金在媒体面前互相指责，与纽约媒体对喷，必将使路易再一次登上全美各大媒体的头条。
考虑到纽约这世界媒体之都的影响力，这件事可能会让路易冲出篮球圈。
路易的事情，分走了不少属于托马斯的关注度。
本来，他力压众人成为AMVP是件高兴的事。
没想到，竟然被路易抢了风头。
路易和媒体们唇枪舌剑完，又得回酒店和洛林详细说场上的故事。
她对内幕特感兴趣，说到起劲的时候，她就上手了。
然后，路易可以放松放松，做一些不用说话，并且属于孤男寡女在深夜的时候共处一室，应该做的事情。
首先，他们需要脱掉彼此的衣服。
接下来，你们就尽管想象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意外比明天先来
“LittleLu让我们知道，作为明星队的主教练，如果我不喜欢你所代表的媒体，我可以不让你上场，哪怕你有54万张的选票。”
“政客可以为了50万张选票做任何事，而LittleLu只给伯纳德2分50秒的出场时间。”
《纽约时报》像怨妇一样在他们报纸上向路易开炮。
这是路易早就预见的事情。
话长在人家的嘴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波士顿环球报》帮他说了几句话。
不过，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他们认为路易让伯纳德·金出场2分50秒肯定有更深的用意。
于是他们追寻了路易的文化之根。
他们知道路易出生在香港，拥有英属殖民地护照，算是半个英国人，但他从文化上却是个彻底的中国人。
而在中国250意味着什么呢？想要得到答案并不困难。
“路教练是个了不起的讽刺大师，连伯纳德的出场时间都是他整个讽刺表演中的一部分。”
纽约媒体的愤怒，伯纳德·金的憎恨，对路易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最多，就是让联盟今后在选择明星队主教练的时候，尽量避开路易这只凶恶的老虎。
和明星球员作对的教练多了，像路易这样把事情做绝的，却是少数。
路易的做法，符合大家对他的一致印象。
从他执教开始，给人的感觉就是既狂又傲。
他蔑视陈规教条，不尊重老教练，垃圾时间下死手，把体育精神当成屁，如果有人批评他，他通常不会虚心接受。
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个保守的老教练跳出来骂他。
若是已经不在NBA执教的老教练倒还好，若是还在NBA执教，小牛队的81分血案并未过去多久，看看达拉斯的下场就知道了。
二月初，没有发生什么大交易。
现在的交易截止日和未来不一样，强队的班底基本在休赛期就固定了。
最多只能看见强队签下某些角色球员进行相对的补充，很少有球队会挑这个时间点进行大规模补强。
湖人没动作，凯尔特人也没动作，76人更没动作，雄鹿也没动作，大家都没动作。
路易很早就起床了，昨天洛林兴致不高，她从丹佛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不知道是高原反应推迟了还是怎的，她就是突然进入了贤者模式。
这种事很常见，路易早年各种风花雪月的时候，经常碰见高完一次就满足，各种催促他快快兵解的机车女。
路易直奔希腊学院，进入奥尔巴赫的办公室，要求扩编教练组。
“你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奥尔巴赫对凯尔特人的现状很满意。
路易反驳道：“好是好，但还可以更好。”
“你想要多好？”奥尔巴赫问。
“没有死角的那种。”路易说，“我想让内特·瑟蒙德加入教练组。”
奥尔巴赫不由得皱眉，“戴夫不好吗？”
就算要扩编，奥尔巴赫也倾向于用自己人，瑟蒙德和凯尔特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戴夫没问题，但我需要内特的经验，如果洛杉矶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如何防守卡里姆便是我们必须要研究的课题。”路易清楚明白地说，“而内特是所有防守卡里姆的人里做得最好的一个。”
奥尔巴赫执教的时候，连助教都没有。
后勤这些都是靠球员帮忙打理。
他最自豪的就是，他当教练的时候，只靠自己就搞定了一切。
可他也很清楚，现在与他执教的那个年代截然不同了，虽然他的时代不过是20年前的事情，但就像2020年的球迷无法想象22年前的乔丹是如何比赛的，20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老一辈记忆中的一切定则。
“你本来就有一个空置的助理教练名额，不是吗？”奥尔巴赫这算是默许了。
路易笑道：“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是为了让球队变得更好，我怎么能不同意？”奥尔巴赫认为自己还不算是一个古板不变通的老头，“放手去做吧。”
得到奥尔巴赫的允许，路易便去联系瑟蒙德。
关于瑟蒙德的职业生涯，路易了解不多，多亏了盖帽数据统计的晚，使他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四双缔造者。张伯伦和拉塞尔应该都有不少由于没统计盖帽和抢断而没能载入历史的四双，都怪懒惰的统计员⑴。
除了历史第一个四双先生这件事，路易对瑟蒙德的认知几乎是空白，他晚年来克利夫兰为骑士效力的时候，已经退化到只能打替补了。
至于他声称自己是防贾巴尔防得最好的球员的事情，究竟是他夸张了事实自吹自擂，还是确有其事，需要路易去查证。
经查，瑟蒙德确实没有吹牛，贾巴尔进攻状态最强势的1971-72赛季，两场最低分，一场是去勇士的客场17分，赛季最低，一场是勇士去密尔沃基作客的21分。
这两场比赛他都和瑟蒙德对位，打出了赛季最糟糕的进攻状态。
就连张伯伦也说过，瑟蒙德是他遇见过的最强的防守者（拉塞尔：？？？）。
贾巴尔对瑟蒙德的防守更是有具体的描述，他说瑟蒙德比赛里自己流汗，然后让对手也流很多汗。意思是这人很能磨？以贾巴尔那不喜好对抗的洁癖打法，假若瑟蒙德真是摩西·马龙那种禁区折磨王，那这些数据统计就不奇怪了。
这些名宿的评价，路易都当放屁。
张伯伦是著名的口嗨王，吹牛不打草稿，放屁不担责任，说瑟蒙德防守最强不过是拐弯抹角地恶心拉塞尔⑵。
贾巴尔的流汗论就更搞笑了，打全场篮球比赛跑几个来回，不流汗都难吧？
瑟蒙德的防守确确实实是很厉害，但路易不喜欢通过他人的语录来了解其人，要么让他看到比赛内容，看不到比赛看数据也行。
既然数据表明瑟蒙德所言非虚，且不论他是怎么做到的，就算只有1%的机会，路易也得尝试。
他不希望打到总决赛的时候，发现他们竟然处理不了贾巴尔的进攻。
路易将电话打给目前正在旧金山隐居的瑟蒙德。
退役后，瑟蒙德和妻子在旧金山开了家餐厅过着小日子。
前段时间被联盟邀请去打传奇赛，老头欣然应邀前来，可惜他的实力已经无法匹配他貌似强者的地中海发型。
接到路易的邀请，瑟蒙德并未当场答应，他声称要考虑几天。
路易相信，这种退役后没事干，快速被世界遗忘的老同志肯定不甘寂寞。
几天后，瑟蒙德给了他答复。
他答应出任凯尔特人的助理教练，但要求将月薪从7000美元提到10000美元。
很显然，他对时下的行情不够了解。
如今的助理教练，每月均薪15000美元都不止了。
但他毕竟退出江湖多年，还剩下多少本事不好说，比赛理念对于当代肯定是脱节的，路易要的就是他防守贾巴尔的经验。不过，他对于防守贾巴尔的理解，能不能防得了如今这个护目镜+长筒袜+一头闪亮光头版本的贾巴尔，是说不准的。
因此，拿10000美元算是风险可控的投资。
在对阵湖人的前夕，凯尔特人吃下第四场败仗。
让他们输球的队伍，是新泽西篮网。
这支球队不一般，是东部潜在的种子。
后卫线和侧翼都有强手，替补上还有个状态阴晴不定的迈克尔·雷·理查德森。
今晚，凯尔特人就输在他这点上。
理查德森的防守给凯尔特人的外线带来严重的影响，伊赛亚·托马斯的发挥严重失常，再加上伯德手感没调回来，球队的双保险同时失效，桑普森没能破局，比赛拖到最后时刻输了2分。
114比112
此战之后，凯尔特人的战绩变为45胜4负。
他们仍然一骑绝尘，即将来到他们面前的球队，是目前40胜9负的洛杉矶湖人。
光从战绩上来说，凯尔特人和湖人的战绩，都是独一档。
湖人比凯尔特人稍差一点。
对阵湖人的前夕，路易在洛林的公寓里翻了半天的数据，紧张得吃不下饭。
他知道湖人是凯尔特人这个赛季唯一留意的球队。
可是这支湖人的的实力，和前世他所了解的那支球队要强出不少。
和凯尔特人一样，两支球队都受路易穿越引发蝴蝶效应的影响，各自增强了。
最后，路易决定做点别的事情来解压。
他摸上了洛林的床，她正在看书。
当他的咸猪手伸过去的时候，洛林把他的手抓住，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不行！”
她这语气，跟主人训狗一样。
“为什么？”路易撒娇般地问。
他未曾想到，洛林能像他一样，用温和的语气吐出惊雷。
“我怀孕了。”
路易下床了。
“你干嘛去啊？”洛林问。
“我要起诉杜蕾斯！”路易愤怒地吼道，“他们以为我每天牺牲体验感小心翼翼地为我二弟戴上帽子是为了什么？！”
洛林问：“你不高兴吗？”
“我...”不能说不高兴，但要说他高兴...？怎么可能？他才24岁，事业正在上升期，洛林明年也准备进纽约大学上课了。他们现在做什么都合适，就是不合适生/带孩子。
“高兴。”
路易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
“高兴就回来。”
路易回到了床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出现这种事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负起责任。
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结婚，他还没准备好，那把孩子打掉？这个念头一瞬间就消失了。
“医生说了，怀孕初期不能再做那件事。”洛林白了眼眼巴巴的路易，“你控制下自己。”
⑴60年代，联盟曾希望把盖帽数据加入统计表，然后被记录代表们呵斥。因为这会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于是不了了之。
⑵拉塞尔退役后多次批评张伯伦的进取心，两人关系就此恶化，十几年没说话。后来拉塞尔不知道怎么想通了，不该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老张，于是主动道歉，两人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