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山门
“哈哈,陆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朗笑声中熟悉的声音出来,这让陆无尘师徒二人一阵无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这般打招呼。
“宋兄,这打招呼的方法可不像你的风格啊。”陆无尘一脸笑意地看着身前的宋师道,语气戏谑地调侃道。
“哈哈……”闻言,宋师道哈哈大笑,道:“多日不见陆兄,一时手痒,就忍不住出手了一下!”
“你这家伙……”陆无尘笑骂一声,道:“既然宋兄有如此雅兴,不知是否敢和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呢?”
“哦?什么地方?”宋师道好奇地问道。
“嘿嘿,既然宋兄如此好奇,就跟我来吧。”
轻笑一声,陆无尘展开身法,宛若一阵清风一般,寇仲也是哈哈一笑,脚下踏着玄妙步伐,眨眼走远了。
“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宋师道说道,苦笑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
洛阳郊外,静念禅院之前。
“当!”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那便是静念禅院?”寇仲疑声问道。
陆无尘三人立于静念禅院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之上,远远望去,那寺院便是尽收眼底,当真是宏伟恢宏,气派万千,依稀可听闻阵阵泛音诵经。
从丘坡处看过去,寺院深藏林木之中,只看得见几座殿宇,偶尔露出一角。颇有“深山藏古寺”的画意。
“陆兄,到此是要礼佛吗?”宋师道疑惑地问道。
“哈哈……”陆无尘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雅致,这次我可是来找事的!”
闻言,宋师道的脸色不禁一白,苦笑道:“陆兄。我可是上了贼船,不知能否现在下贼船呢?”
“哈哈……”寇仲朗声大笑,道:“已经上了贼船,还想下贼船,哪有那么容易啊,还是乖乖地和我们走吧!”
“对了,师傅,这和尚庙也不过是如此嘛。不知道比那洛阳最出名的白马寺如何?”寇仲笑道,那白马寺建于汉代,那是明帝梦西方巨人而遣使西去,取回佛经,与洛阳东郊见寺,因佛经乃是白马驮回,遂取名“白马寺”,乃是神州第一古刹。
“能怎么样。建的再好也不过是和尚庙而已,若是人人当和尚,女人也大概要出家当尼姑了!”陆无尘耸了耸肩。嘴里调侃道。
“师傅,你也太损了!”寇仲大笑道。
“陆兄尽是说些胡话,也不怕亵渎了佛祖!”宋师道说道。
陆无尘嗤笑一声,说道:“那佛家之言不过是欺世之言,专是欺骗那些信男信女而已,佛家渡人。讲的是四大皆空,若是真的空了,这寺院如何这般宏伟?”
闻言,宋师道若有所思,随即跟着陆无尘师徒二人朝着静念禅院走去,走进了门前,方才知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秃头和尚而已。
“没想到想得到寺院的规模如此宏大。”寇仲咂舌叹道,三人均是听过静念禅院的名声,却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宏伟,当真是让人心惊不已,隋唐之际礼佛,佛教之兴盛由此可窥得一斑。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彩,方佛佛光万千,光明无比。
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便是这个广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钱银,这些老秃子也当真是富有!”寇仲打量四周,脸上颇有愤然之色,道:“那些和尚也不知道如何手段得到了这么多的土地,那洛阳城中还有不知道多少百姓没有瓦遮头,也不知道他们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那些和尚占了这么多田地,如此多的僧人,那些百姓却是孤苦无依,若真是慈悲,何不献出田地救济百姓?”宋师道也心有感慨地叹道,佛家慈悲为怀,只是看这样的情况,所谓慈悲不过是耍嘴皮子而已,“五代之时礼佛,致使百姓多是出家,那庙宇遍布,使得天下祸乱,如此方才有北周毁佛的缘由!”
宋师道精通经史,这些典籍之事他当然知晓,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愤慨,在望去只见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本是宁静出世的气氛却是刺眼无比,那佛家胜地,梵音阵阵,却是让人心烦。
相由心生,心境不同,看去也是不同。
那本是在广场之上打扫的几个僧人,本是予人清修宁静的感觉,如今却是无所事事,端的是可恶。
三人走到了山门之上,早有知客僧拦住了三人,“三位贵客请留步,佛门清静地,还请三位贵客止步,莫要打扰佛门清修!”那知客僧两人,其中一人约莫三十左右,而另一人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正站在那年长的知客僧之后。
被两人拦住,陆无尘等人也不理会,径自向着山门走去,两个知客僧想要拦住三人,哪知道眼前一花,三人便是走到了前边,让两人心中暗暗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那年长的僧人快步拦住了三人,双手合十,喊了一个佛号,方才说道:“贵客还请留步,本院今日闭院清修,还请贵客速速离开!”
“我还没有听说过和尚庙不让人进去的,莫不是这和尚庙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不成?寇仲嘻皮笑脸地说道,语气甚是不以为意。
“贵客……”那知客僧还没有说话,陆无尘已然冷笑道:“这和尚庙怕是比大内皇宫还要严密几分,这么大的寺院,养多少和尚,我听说这和尚庙有四大金刚,训练僧兵,怕不是要造反不成!”
那知客僧闻言大惊失色,那僧人说道:“施主莫非是来生事的!”
寇仲哈哈大笑,声音鼓动着劲风袭来,隆隆如闷雷一般,震得那两个僧人耳中生疼,脸色苍白,那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惧意,这三人怕是江湖中人,那年长的僧人打了个眼色,那青年僧人便是偷偷离去。
寇仲也不理会,他本是生事而来,让他们知道自然是好的,当下喝道:“秃驴,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百姓寻一遮头避雨之处不得,而你们这些秃驴却是占了这么多地方,那里还有慈悲?我看你们这些秃奴也是佛门败类,挂羊头卖狗肉,怎么干那些见不得人的饿勾当,今日大爷我便是为民除害!”
他怒目圆睁,自有一番不凡气势,那僧人听他胡说八道,气得身子颤抖,只是为他气势所摄,脸色苍白,牙根发抖,说不出声来,寇仲看他惊惧,哈哈一笑,一巴掌挥去,登时将那知客僧打翻,那知客僧满嘴是血,牙齿落了一般。
真气一荡,寇仲手中的长刀一阵清鸣,登时一阵刀气从中激荡而出,周遭一道劲风呼啸,只听到“锵!”的一声,刀出鞘,寇仲伸手一抓,那长刀正是落在手上。
刀气暴涨,雪亮刀光涌出,寇仲冷喝一声,一刀向着门前斩去。
第二五三章 挑衅
嘭!
刀气凛然,雪亮刀光轰然斩下,但见漫天皆是一片水银一般,刀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丈余长刀,狠狠地斩在那用古朴檀木制成的大门之上,只听到一阵巨响,那用坚硬檀木制成的大门登时破开。
这等神威,登时让那知客僧大惊失色,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是被人欺上门来,心中恼怒,总是四大皆空的和尚也是心中愤怒,紧紧握着拳头,目眦尽裂,若不是知道此恶人武功高强,他已经上前揍他了。
寇仲长刀回鞘,从他脚下到大门之上,地上是一道长长的刀痕,好生骇人。
“寇兄的武艺又有所长进,真是让人惊叹。”宋师道转头望向陆无尘呢,笑道:“此番前来找麻烦,想必陆兄早有打算了吧!”
陆无尘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但是那脸上奸诈的神情却出卖了他,陆无尘和宋师道站在一株树下,那树正是菩提,相传释迦牟尼便是在菩提树下证道,方才创出佛教。
陆无尘看着傲然挺立的寇仲,他身上刀意凛然,便是如同出鞘的宝刀一般,锋利无匹,昂藏身段微微如山岳般渊峙岳亭,此时静念禅院附近还有一些来上香还愿的信男信女,却是被告知不接待香客,还没有散去的人,正看到了寇仲这沛然一刀。
寇仲哈哈大笑,喝道:“莫非这里的和尚都死绝了,还是害怕得不敢出来见人?”他声音远远传去,震得房瓦嗡嗡作响。便是连那铜钟的声音也是压了下去,让人心中惊惧不已。
“什么人胆敢来此撒野!”这时候。一个嗡嗡的声音怒声吼来,似是狮子吼一般,人还没有见到,声音已经震得旁人耳中生疼,此时从那大门之内。涌出有了二百多手持木棍的僧兵,一身僧袍,脸上殊无半分胆怯之感,这些僧兵身手皆是不凡,身手矫健,一看便是知道训练有素之辈。
一个一身蓝色僧袍的黑脸大和尚越众而出,怒目而视,声如轰雷。喝道:“佛门清静地,什么人来此捣乱?”他手中拿着一柄重逾百斤的镔铁禅杖,黑乎乎的禅杖很是骇人,他满脸胡子,双目怒睁,便似是那佛门的佛门怒目金刚一般,气势逼人。
看到那黑脸和尚,寇仲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凶神恶煞,一脸汪洋大盗一般的家伙也能够作和尚,你这净念禅院看来也不过是匪窝一般!”他嘿嘿一笑。扫了眼那些僧兵,说道:“这些和尚也不是好人,如此训练有素,莫不是想要作反?”
他一张嘴便是一连串诬陷而来,那和尚怒目圆睁,喝道:“贼子。休要逞那口舌之争,今日我不痴便是要让你这贼子知道我佛门清静地并非让你这等歹人欺负的!”
说罢,他手中禅杖重重地一顿,登时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那地上登时如同蛛网一般裂开道道裂纹,那不痴和尚气势逼人,寇仲只是哈哈大笑,说道:“我听闻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好生了得,今日我寇仲便是要好好领教一番!”
说罢,寇仲右手一抬,长刀挥出,爆发出一阵清越的刀鸣,似是蛟龙长吟一般,声震长空,刀光向着那个黑脸大汉斩去。
那大汉怒喝一声,不退反进,怒道:“大胆贼子,竟然胆敢行凶?”他手中镔铁禅杖当头砸下,正是砸向那一道刀气,只听到“嘭”的一声,那刀气登时被击碎,不痴和尚却是连连后退,一直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子,一张黝黑的脸庞却是泛红。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登时吐了出来,他心中一阵惊骇,此人不过是随手一刀挥出竟然将他击伤,他心中如何不惊骇?
“所谓四大金刚也不过是如此,当真是让人失望!”寇仲摇摇头,脸上一片失望的神色,当日他听师傅陆无尘说过净念禅院四大金刚武功很厉害,这方丈更是世外高人,让他心中生出试刀之感,如今这不痴大和尚武功不错,却是没有让他感到厉害在那里。
不痴登时大怒,他是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身法崇高,而且净念禅院在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道?今日这贼子来此生事更是出言侮辱,早让不痴将佛家戒条忘记,他怒喝一声,执起禅杖便是向着寇仲打去。
那禅杖用镔铁打造,重逾百斤,此刻在他手上举重若轻,挥舞得虎虎生风,他早年曾是镖局教头,一身家传棒法威震一方,他那时候脾性暴躁,后来方才拜入佛门,成了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这些年修行,虽是脾性收敛,却是依然火爆,这些年潜心修行,武功更是见长,此刻他手中禅杖当真是密不透风,密密麻麻的影子向着寇仲打下,每一杖皆是有龙象之力,断金碎石。
寇仲脚下踏着玄妙步子,身子徐徐走着,似是闲庭拾步一般,那密密麻麻的杖影全然没有粘到他的衣角,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长刀不时地挥出,将不痴逼得手脚无措。
不痴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怒喝一声,禅杖攻势一变,登时如同山岳耸峙一般,更见气势浑厚,手上杖法使了出来,一套金刚伏魔杖法使出,那杖法更是凌厉,每一招皆是凶悍无比,不痴脸上更是面目狰狞,仿佛是那怒目金刚一般,佛家虽是有普度世人的慈悲佛祖,也是有那诛恶的伏魔金刚,作金刚怒目之状,世人皆是惧之。
这一路杖法使出,登时让空气变得凝固起来一般,周遭的众人皆是看得心惊,那不痴和尚便是那怒目金刚一般,那些僧人均是心中叫好。
“喝!”不痴怒喝一声,那禅杖登时如同那金刚棒一般,遮天蔽日一般,迎头劈下来,劲风劲吹,那地上的白玉石阶已是被劲风吹出了道道的裂痕。
寇仲目光之中一阵电芒射出,喝道:“来得好,这样才有些意思!”身子不退反进,一步踏出,顿时让人生出缩地成寸的感觉,那禅杖挥下,却是被寇仲轻巧地躲去,寇仲哈哈大笑,说道:“大和尚,你这般动作,不就跟那耍猴子一样?”
一脚踏在禅杖之上,双脚登时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那里,长刀托在肩头,完整以暇地望着不痴,眼中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那些僧人皆是露出了骇人地神色,有那些普通人更是心中嘀咕:“这人莫不是会妖法不成,要不如何能够站在那根铁棍上面?”那碗口粗壮的铁棍任凭不痴如何挥动,寇仲只是如同那傲雪老松一般,岿然不动。
“贼子,你有胆便是下来与不痴我大战一番,这样算什么好汉?”不痴说道。
“好,我便下来,让我看看你这大和尚有何能耐!”寇仲说道,竟是顺着那禅杖走了下去,一脚向着不痴脸面踢去,不痴心中一惊,侧脸躲开,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两道刀气正是斩向他双手,他手上一松,手中禅杖便是掉了下来。
寇仲哈哈一笑,说道:“大和尚念经不成,没想到武功也不行,这棍子就还给你!”说罢,脚尖一挑,那镔铁禅杖便是飞向不痴。
不痴手上一接,手上一阵暗劲传来,让他血气翻滚,却是吃了一个暗亏。
不痴心中恼怒,正是要上去的时候,一声佛号传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痴师弟少安毋躁,我等出家之人,岂能够如此心浮气躁?阿弥陀佛!”
又是一声佛号,从那大门之中慢慢地走出了三个僧人。
第二五四章 伏魔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大门中传来,苍然的声音似是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众人心中不期然涌起一阵安静的感觉,从那碎了的檀木大门之中走出了三个老僧。
“师弟如此心烦气躁,岂不是望了方丈教导?”一个高瘦的蓝跑僧人合十说道,他眉目清苦,脸上干瘦,两鬓皆是有着雪白的发丝,一双眼睛如同深潭一般,深深幽幽,他对着寇仲说道:“佛门清修,唯渡有缘!”
寇仲哈哈大笑,目光睥睨望着周遭的僧兵,那些僧兵被他如霜刃一般的凛然目光扫过,心中皆是一凛,竟是有种利刃近身的感觉,寒毛倒竖,做声不得。“如此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有缘?”
“佛门清修岂是你等狂徒撒野的地方!”不痴怒声喝道。
眉头一挑,寇仲朗声笑道:“你们的佛祖不是许下宏远,要渡世间生灵?那么你们怎么只说只度有缘?莫不是你们看那些达官贵人送你亿万香油钱才是有缘不成?”
“住嘴!”不痴喝道,那身后三个和尚却是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宝象庄严的感觉,凝神静气,予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感觉,那身穿蓝袍的僧人说道:“施主,说得有理,倒是不嗔着相了!”
佛门渡人,渡的是众生,苦海无边,回头方是彼岸。
那不嗔诵了个佛号,方才说道:“只是敝院这些日子闭院,还请施主离去!”他也不说寇仲打破大门的事情,他自然是看出这个男人武艺高强。而且看起来似是挑衅,他不愿多生是非。而且在这个时候。
和氏璧,千古异宝便是存放在净念禅院之中。
寇仲冷冷地望着不嗔,这个和尚脸上无悲无喜,内息内敛,比起方才那个火爆的不痴。却是强上了三分,而他身后的两个和尚,寇仲眯起了眼睛,虎目寒芒暴射,眼瞳之中慢慢地露出了兴奋的感觉。
“听闻和氏璧便是存放在你们这里,若是想要我离去,便是将那和氏璧交给大爷我,也让大爷我看看这千古异宝是什么样!”寇仲慢慢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冷意,身上也是带着一丝锐利的感觉,似是一柄宝刀一般。
“大胆狂徒,原来是为了和氏璧而来,休要痴心妄想!”不痴说道。
寇仲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和氏璧当真是在这里,你这个大和尚当真是白痴,我不过是试探一番。你便是说出来了,让我确定当真是在这里,也难怪你叫不痴!”
他这番冷嘲热讽让不痴心中愤怒。虽是出家之人,只是他的脾性依然如此。
手中禅杖一顿,登时生出龙象之力,地上寸寸碎裂,怒目而视,不痴喝道:“师兄。无需多说,这等歹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佛家虽是慈悲为怀,但是也有怒目金刚,诛杀群魔!”
不嗔低头诵了个佛号,脸上神色平静无波,他身后两个僧人也是双手合十,低念佛号,一个身穿黑色僧人,手中拿着念珠的金刚护法说道:“善哉善哉!施主还请离去,务要堕入恶道,我等出家之人自是不会追究方才施主的无礼!”
寇仲哈哈大笑,说道:“休要多说,要战便战,若是怕了便是交出和氏璧,大爷我自是放了你们这些虚伪的和尚一马!”
不痴怒目圆睁,恶狠狠的望着寇仲,那黑衣护法低声说道:“施主如此,冥顽不灵,休要怪贫僧等人得罪了!”说罢,低声喝道:“摆阵,金刚伏魔大阵!”
他声音低沉,却是宛若铜钟之声一般,直入心神,寇仲心中想到:“这些大和尚却是有几分的本领!”
那些僧兵顿时动了起来,将寇仲包围了起来,这些僧人手中均是握着一柄木棍,目光炯炯地望着寇仲,那金刚伏魔大阵经已将寇仲围困住了,寇仲望去,但见这些僧人站着玄妙的位置,虽是松散,却是暗藏着惊险。
“你们佛家就是这么人多欺负人少的?”寇仲讥讽道。
“阿弥陀佛,佛家降魔,岂在乎世人目光,但见无愧于心!”不嗔双手合十说道。
“如此便是我看看你们这些和尚什么能耐!”寇仲哈哈一笑,整个人怡然不惧。
那些僧兵结成金刚伏魔大阵将寇仲围住,寇仲夷然不惧,手中长刀擎出,雪亮的刀刃发出水银一般的冷芒,倾斜而出,虽是白天时分,却是依然让人感到一阵刺目,他哈哈大笑,身上气机涌动,霎时间身子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掠动。
刀气纵横生出,白莲一般的刀气绽放,美若诗笺。
长刀斩出,刀气重重地向着一旁的僧人斩去,呼啸的风声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这一刀似是斩开空间一般,凌厉无比,让旁人看到忍不住惊呼一声,只是那些僧人却是大喝一声,脚下不停的移动,分别击出木棍,组成了重重棍影成网。
金石之声传来,刀气击溃,化作劲风吹动,吹动着僧袍飘飘。
“有些门道!”寇仲心中说到,那金刚伏魔大阵果然有些门道,竟然将他一刀挡下,那些僧兵结阵攻来,虽然每一个僧兵武功在寇仲眼中均是微不足道,可是通过阵法,却是发挥了无比地作用,让寇仲若同网中之虫一般,感觉到分外的滞涩,而且这阵法更是有着一股浩然之气传来,冲击着他的气机。
气机感应之下,这赫然是佛音缭绕,正大光明,似是有着怒目金刚持着金刚杵气势汹汹而来,让人心生惊惧,这气势当真是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这金刚伏魔大阵本是以诛邪降魔为任,有着降龙伏虎之能,此刻使出来,登时有着莫大的成果。
寇仲刀气轰击。刀招分解整合,每一招均是妙若巅峰。每一招均是让大阵吃力无比,让一旁观看的四个护法金刚好生诧异,暗道此人武功高强如斯,此番有心为难,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那不痴和尚脾性火爆。说道:“师兄,这贼子武功高强,恐怕这金刚伏魔大阵困不住这魔头,还是我们师兄弟联手将此人降伏!”
那黑衣僧人拿着佛珠,说道:“不痴师弟说得是,这贼子本是高强,而且身上有着一股血煞之气,若是让他离去。只怕苍生无幸!”
其余三僧均是低念佛号,便是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那被金刚伏魔大阵困住的寇仲一声冷喝,手中长刀登时寒芒暴涨,他手中神兵乃是陆无尘从系统空间中兑换出的绝世神兵,此刻在主人的催动下银芒暴现。
刀气在身边呼啸,震动着周遭空气。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一时间仿佛是绕梁琴音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寇仲大喝一声,喝道:“和尚,接我一刀!”
这一刀斩出,周遭的空气登时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那长刀凝结而成的刀气赫然是一刀丈余的刀影。周遭的光线皆是仿佛被这一刀夺取,在众人眼中缓而又缓地斩出。
“锵!”劲风劲吹,地上白玉砌成的广场地面登时烟尘四起,待到烟尘散去,众人只看到一个孤傲的身影傲然挺立,手中一柄长刀犹然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芒,正是微微颤动,发出清越的刀音,似是傲然长啸一般,震人心魄。
那白玉的地面已经是寸寸碎裂,金刚伏魔大阵已经被破,那些僧兵均是被撞到了一边,好不狼狈。
四个护法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心中的惊惧,不嗔低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
四人相处多年,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意,四人身影晃动,登时向着寇仲迎去。
四人围住了寇仲,四僧之中,不痴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镔铁金刚杵,身穿蓝色僧袍,脖子之上是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串成,黝黑的脸色带着凝重的神色,正是冷冷地望着寇仲。
寇仲左手边是不嗔和尚,手中正是拿着一串佛珠,眉目低垂,愁苦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幽幽深深的眼瞳之中带着屡屡神光,低声念诵着佛经,另一只手已经放下,正是握起了拳头,身上带着一股平静无波的感觉。
寇仲右手边的十一个高瘦的和尚,身穿一身黄色僧衣,脚下赤足,眉毛雪白,却是长长地垂到了下巴之处,双手合十,双手各带着一串念珠,两边共是一百单八之数,这和尚乃是四大金刚之中的不贪。
而寇仲身后的便是不惧,他却是一身灰色僧衣,浓眉大眼,脸色荣润,身形精瘦,目光如电,身上却是带着一股书生的意味,不类僧人,他双手转着佛珠,目光凝视着寇仲,口中低声诵经。
四人占着四方方位,正式将寇仲围了起来,将他周身的空间封死,寇仲扫了人一眼,四人的气机紧紧地锁住了自己,气势更是向着自己压来,寇仲倏然感到一丝的吃力,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四个和尚却是有不凡的手段!”
心中一股战意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长啸一声。
啸声宛若长河入海,声震长空,那禅院铜钟之声更是被这一阵啸声压了下来,众人之中,有武功地位之辈,更是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发白,直欲摔倒。
四僧悚然动容,均是心惊,这等功力,也是天下少有。
“这等凶徒定不能让他离去!”此刻四人心中均是涌起了这样的念头,四人出家多年,同为师兄弟,且为护法金刚,默契非常,只是一个眼神,已经知道了各自的心意,当下也不留情,便是向着寇仲攻去。
四人这一番联手比起方才的金刚伏魔大阵威力更胜一筹,四人武功均是高强之辈,四人联手,登时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寇仲困住。
寇仲夷然不惧,他手中长刀更是发出兴奋的鸣叫,阵阵刀气斩出,密密麻麻,交织成网,脚下轻功展开,在四人之间游斗。当真是飘逸如浮云,刀气向着四人攻去。角度刁钻无比,专是挑着四人的要害攻去,似是四人围攻,却是斗个旗鼓相当。
四人对视一眼,各是点点头。那不痴一根镔铁禅杖重逾百斤,这一杖杖地打来,当真是呼啸如风,凛然有着破空之声,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砸来,不痴大喝一声,说道:“贼子看招!”
他金刚禅杖一杖砸来,正是击向寇仲的脸面。呼啸的声音,让寇仲不怀疑这一杖若是击实了会有断金碎石的力量,身后也是一阵破空之声,却是不贪一拳轰来,正是轰向寇仲的后心要害。
寇仲怒喝一声,手中长刀一刀斩出,虽是平平无奇的一刀,可是在半空中却是生出无穷变化。将不痴的攻击全数封住了,“锵!”金石震鸣,声如翠玉。寇仲借劲后退,将不痴攻来的劲气尽数化去,凝结在长刀之上。
身子倏然后退,转身,一刀斩出,正是迎向不贪的这一拳。
“蓬!”拳刀相交。那长刀爆发出剧烈地刀光,更是加上借来的劲气,不贪只感到拳头之上传来一阵龙象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刀斩出,余势未减,半路化作万千刀影,正是刺向不贪周身一十三道要害穴道,逼得不贪狼狈不已。
寇仲喝道:“大和尚,看你有何能耐!”
身后两声佛号,不嗔与不惧两僧,不痴一掌击出,虽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击出,却是内中实含无数变化后着,配上奇异玄妙的步法,实是不易招架。最厉害是掌法由缓而快,带起的气劲把他完全笼罩在内,务要令他不能脱身。
而不惧已经是一拳轰出,这一拳势若开山劈石,威力无比,寇仲夷然不惧,不退反进,他脚尖一点,身子顿时化作一刀魅影,长刀回收,一刀向着正联手向着自己夹攻而来的不惧与不嗔斩去,一刀化九刀,每一刀均是妙若巅峰,浑然天成。
“蓬!”金石轰鸣。
寇仲狂喝一声,一连斩出一十三刀,刀气在身前组成了道道的刀网,将联袂攻来的四人阻碍一息时间。
体内真气运转,猛一吸气,身子如同鹞鹰一般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脚下一点便是跃上了铜殿之顶,这铜殿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那铜殿之上正是一口铜钟,那铜钟也不知道花费几多。
四僧联袂追击而来,不痴当头一杖横扫,虽是普通一招,却是因为势大力沉,生出龙象之力,威力无比,身后不惧、不痴和不贪三僧追击而来,已然将寇仲包围起来,寇仲哈哈大笑,也不闪避,半空之中,猛一提真气,真气灌注长刀之中,一刀斩向不痴。
“锵!”金石之声宛若龙吟一般,声震长空,音波竟是让铜钟大响,“当当当”的声音响起,宛若暮鼓晨钟。
“哈!给我下去!”寇仲大喝一声,不痴只感到一阵距离涌来,身子被这一阵距离震开,摔倒在地上,胸口一窒,吐出了一口鲜血。
四僧方才追击却是让他们联击的阵型有了破绽,寇仲看出其中奥妙,当下一击而下,首先对上了不痴,这四僧联手的阵型已然破了,道家功法对于卸劲借劲颇为擅长,这番攻击,正是将方才龙象之力化为己用,半空之中,猛然真气运转,身子一顿,转了个身,一刀斩出,正是化整为零,三刀斩出,正是斩向三僧。
三僧也是了得,半空之中无处着力,应是硬接了这三刀。
“哼!”闷哼一声,三僧均是吐了口血。
“当!”便是这个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暗器直取寇仲后心,寇仲一刀斩去,赫然发现那正是一颗念珠,那念珠被击飞,正中那铜殿之上的铜钟,登时一阵钟声响起。
那四僧双手合十,诵了个佛号,说道:“方丈!”
寇仲望去,但只见一个身穿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的僧人立在广场之上,那和尚高挺俊秀,平静地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
了空!
“那个就是了空大和尚了?没想到这般年轻俊俏!”寇仲暗暗嘀咕道,本以为了空是一个脸色愁苦的老和尚,却是没想到这般年轻,当真是不可思议。
陆无尘和宋师道望去这个练闭口禅的禅主了空大师,竟是如此年轻俊秀。
他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让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所有的僧人皆是双手合十,向着这僧人问好。
了空目光如同一潭幽水一般,望向了傲然挺立的寇仲,目光悠然。
“这个了空不简单!”陆无尘说道,他目光望向那铜殿,方才那念珠轰击铜钟,发出钟声之时,陆无尘感应到了一阵奇异的能量,想必那就是和氏璧吧,当真是奇异无比。
他望向那些好奇地看着热闹的人,这些人不乏普通人,当然还有一些探子,想必今日之后,和氏璧在净念禅院便是会传遍了江湖。
“仲儿,我们回去吧!”陆无尘凝神成线,向寇仲传音道,他目的依然达到,自是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了。
“哈哈……”耳朵动了动,寇仲朗声笑道:“秃驴,玩了这么久,大爷也该走了,后会有期!”话音刚落,身形一展,寇仲整个人犹如青烟一般向远处飞去。
眼见寇仲离去,四僧急声喊道:“方丈……”
伸手阻止了一下四僧,了空面色凝重地望着寇仲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担心着什么……
第二五五章 流言
弦月如钩,夜凉如水。
陆无尘等人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雅座,点了些菜肴。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客人多了起来,陆无尘三人坐在雅座之中,却不过是用了一个屏风遮挡住而已,而旁边客人的对话却是落在陆无尘三人的耳中。
“我说钱三爷,近来洛阳可是多了几分的紧张,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样!”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光景。
“守银你可是问对了人,我钱三在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有名的顺风耳,消息灵通,旁人可能不知道,我钱三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便是先前男子口中的钱三爷。
“当然是了,钱三爷顺风耳的名头我李守银可是知道的!洛阳虽大,但是有什么消息是可以瞒得过钱三爷的?”先前的那个声音说道。
那钱三爷颇为自得,说道:“可不是,我便是给你说说吧!”
“那钱三爷你便是说来吧!”李守银说道。
“你可是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钱三爷低声说道,颇为神秘,他声音虽是压得低低的,可是陆无尘等人皆是武功精深之辈,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众人听他说得神秘,也是好奇。
“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李守银听他说得神秘,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也是低声问道。
“今天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钱三爷说道,“你可是知道净念禅院?”
“净念禅院?可是洛阳郊外的净念禅院?”李守银说道。“那不就是洛阳有名的禅院,倒是香火鼎盛。与那白马寺齐名,不过不就是和尚庙,说什么佛法慈悲,倒是占了不知道多少土地,也不见接济饥民。只是修那庙好生宏伟!”
他语气颇有不屑,显然是对这些和尚没有什么好感,那钱三爷也是嘿嘿一笑,说道:“说得倒也是,那和尚说是四大皆空,也不知道背地里多少男盗女娼,不过你小子可是不要让那些和尚知道,要不有你受的了!”
听着两人的话。寇仲奸笑道:“师傅,你看那两人说得倒也是有理,可见那些秃驴多不得人心!”
隋唐礼佛,像是两人这么一般,倒是少见。
陆无尘淡淡一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那些和尚却是哪里有慈悲为怀的样子。你看那禅院的规模,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钱粮,就是那个铜钟就是花费不菲。就是以扬州的繁华也是没有这么气派的铜钟!”
寇仲点点头,却是听到李守银说道:“那关这些和尚什么事情?莫非是这些和尚偷了王尚书家的小妾不成?”那李守银嘿嘿笑道,说不出的猥亵。
那钱三爷说道:“倒是有可能,不过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
“那净念禅院在江湖之上可是有很大的名头,那沙门之中,了空和尚可是大有名头。而且哪里还有四个武功高强的和尚名叫不嗔、不贪、不惧、不痴,江湖宵小莫敢上门!”那钱三爷说道,“那净念禅院的和尚如此有名,更是与那宁道奇牛鼻子还有慈航静斋齐名,不过今天可是被人上门找麻烦了!”
“哦?”李守银硕大:“有这样的事情,那找上门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可是不知道,不过那找上门的可是好生了得,直将那些和尚打得落花流水,那人先是一刀将那净念禅院的大门劈开,这一刀惊天地泣鬼神,但见刀光遮天蔽日,日月无光,那净念禅院有二百多个和尚,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比起洛阳的禁军士兵丝毫不差,却是被他一刀杀得狼狈不堪……”
这钱三爷绘声绘色地说来,简直就是有如亲见一般,说得寇仲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直将那些和尚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陆无尘三人听了均觉得稀奇,这家伙说得可比事实更是精彩了不知道多少,曲折了不知道多少,直听得那李守银惊呼不已……
“最后还是那个哑巴了空出手才堪堪挡住了那人的一刀!”
他不知道了空修炼的是闭口禅,知道那了空是哑巴和尚,若不是如此,那了空为何总是不说话?
“没想到那了空和尚倒是成了哑巴!”宋师道莞尔一笑。
陆无尘和寇仲也是忍俊不禁,没想到那了空竟然会被人说成这样,寇仲奸笑道:“既然有口不出说话,与哑巴也是没有什么分别,说他是哑巴也是不为过!”
那李守银急声问道:“最后如何?”
“那了空也是了得,竟然与他打成平手,最后敌众我寡,那人只好离开,离开的时候那人只是留下了一句‘净念禅院也不过是如此’便是飘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钱三爷说道。
李守银语带崇拜道:“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样的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是能够这么威风一把!”
寇仲咦了一声,奇怪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和那了空大战了一场?真是稀奇了!”
“哈哈……”宋师道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显得你威武不凡吗?”
与此同时,钱三爷嘲笑道:“你也只是能够做一下白日梦,这些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知道的?”
那李守银唯唯诺诺,钱三爷方才说道:“那大事便是发生在这里,原来那人是为了和氏璧而来!”
那李守银听到钱三爷一说,不由得惊呼一声,说道:“和氏璧,莫非就是那个完璧归赵里面的和氏璧?”
钱三爷说道:“不是那和氏璧还有什么?那和氏璧与杨公宝库共称是两大秘宝,那杨公宝库传闻是被高丽的罗刹女知道了下落,不知道多少的武林。朝廷中人追寻她的下落!”
“那罗刹女也是可恶,我们中原的宝藏。竟然被她知道,不过若是我能够得到那杨公宝库,这么一辈子就是打断了双腿也不愁!”李守银嘿嘿一笑。
钱三爷笑骂道:“得到了宝藏你也要有命享受才行!不过我听说那罗刹女也是来了洛阳,如今洛阳四处都是帮派,就是找那个罗刹女。就是要得到杨公宝库的秘密!”
“难怪这些日子,洛阳这么的混乱,前两天,那杜子滕,杜老大便是被人杀了,怕是那罗刹女干的吧!”李守银说道。
钱三爷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我们可是不能够管的!不过那罗刹女来洛阳只怕也是为了和氏璧!”
“傅君婥也来洛阳了?”陆无尘好奇地问道。
宋师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而陆无尘和寇仲也瞬间了然,看样子这宋师道还没有将那傅君婥拿下。
“那罗刹女当真是让人气愤,那些高丽鬼子也不是好东西,竟然是在我们中原杀人,若我是有一身好武艺,我一定要让那罗刹女好看,到时候好好地玩玩她,然后卖她到窑子之中。也让我们中原人尝尝那高丽女人的滋味!”
“好主意!”钱三爷也是嘿嘿笑了起来。
李守银继续问道:“不过你知道那和氏璧在什么地方?”
“你可是问对了人,这我可是听我一个在尚书府当差的亲戚说的,那和氏璧就是落在净念禅院之中!”
“我那亲戚那天刚好有任务。便是监视那个人!”钱三爷说道,他口中的人自然是寇仲,他喝了口茶,说道:“那天那人去挑场子,正是与那个不痴和尚击败,那个不痴和尚也是白痴得可以。被人两三句话便是套了出来,也难怪叫不痴和尚了!”
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陆无尘三人听到那顺风耳钱三爷低声道来,均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寇仲嘿嘿一笑,道:“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来,只怕净念禅院很快就不平静了!”
宋师道摇了摇头,道:“陆兄,不是再打这样的主意吗?”经过早上那一幕,宋师道早已经猜出了陆无尘的动机。
陆无尘笑道:“宋兄谬赞了!”
寇仲说道:“师傅,现在看来洛阳那些对和氏璧有兴趣的人只怕会动手了,到时候也是一番混战!”
陆无尘和宋师道都点了点头,毕竟那可是至宝啊!随即听到那个钱三爷神神秘秘地说道:“那和氏璧传言是天帝降下凡间,乃是开启镇压九州龙脉的九鼎的钥匙,这些群雄争夺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话颇有神话色彩,那九鼎乃是夏禹所铸造,传说中夏禹铸造九鼎定九州,乃是开国至宝。
“三爷,你说,那和氏璧如此宝贵,什么人有能力得到这宝贝?”李守银说道,他对于和氏璧的兴趣并不大,宝贝再好,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消受得起的,倒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得有趣。
钱三爷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是对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要不我可是要遭殃的!”
李守银嘿嘿一笑说道:“哈!谁人不知道我李守银是出了名的瓶子嘴,守口如瓶?”
钱三爷也是笑道:“我也是谨慎一些!”他复又低下声音,望了眼四周,方才说道:“你看如今天下,哪里还是杨氏的天下?如今皇上说是皇上,但是也只是守在洛阳的皇宫之中,天下早已经被人逐鹿了,而且就是洛阳,也是轮不到小皇帝作主的!”
“可不是,长江听说正是有着战事,听说江淮军正是节节败退,很快就要败了,听说是扬州来的兵马联通长江其他三家来着,那前朝的宇文家也是称帝了,现在正是被瓦岗军的李密进攻,好像也是节节败退,倒是关中的李渊正是巩固关中,正是与侠王窦建德开战!”李守银说道,让陆无尘三人好生诧异,没想到这人竟然知道如此之多。
钱三爷说道:“你这小子又来唬我了,听到你家妹夫的话就是来这里炫耀,这边的人谁人不知道你家妹夫实在独孤家当师爷的?”
李守银嘿嘿一笑,说道:“那也是我有本事,找了个本事的妹夫!”
钱三爷笑骂道:“你可是喘起来了!”
李守银说道:“那么谁人可能得到和氏璧?”
钱三爷说道:“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卒子可以猜测的,可能是王尚书,也可能是独孤家,还有关中的李世民也是来了,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高丽人也来了,那罗刹女听说还有一个师妹在这里,这两个女人当真是讨厌,还勾搭了一个突厥人!”
他皱着眉头说道,语气颇为厌恶,李守银说道:“说起那个突厥人,我前些日子倒是见过,就是这个东家酒楼,那人拿着一刀一剑,当真是嚣张,也不知道是炫耀自己会刀法剑法一样,也不想想,这里是中原,哪里轮到他嚣张?若不是我武功不行,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钱三爷嗤笑道:“你小子就做白日梦吧,不过他倒是听那些江湖人说过那突厥人,好像是叫跋锋寒的,样子倒也是冷得可以,好像看你不顺眼就要砍你一样!”他沉着脸,语气颇为沉闷。
两人一阵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可以给那跋锋寒点厉害看看。
陆无尘三人听着两人的说话,又是彼此对望了一下。
寇仲冷笑一声,道:“这跋锋寒还真是够嚣张的,上次败在了陵少的手中,竟然还敢在中原耀武扬威,下次遇见他,非得给他点教训。”
陆无尘哈哈笑道:“那小子确实欠收拾,给他点教训也好!”
“你们这对师徒啊……”宋师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钱三爷又是说道:“不提那突厥狗了,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又是引起了李守银的兴趣,李守银说道:“你倒是说说又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李渊家的二公子?”钱三爷脸色古怪地说道。
李守银看他脸色奇怪,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天策府的秦王?听说他倒是了得,在关中大了胜仗,还有以前有个老神仙说他是‘济世安民’的人物!”
陆无尘师徒二人听他将宁道奇说成是老神仙,均是心中好笑,同时也是暗自嘀咕,那宁老鼻子好生厉害得名声,竟然成了老神仙,真是有点好笑!
钱三爷嘿嘿笑道:“你可是不知道,其实那李家二公子却是有奇怪的癖好!”他怪笑一声,引得李守银莫名其妙的,暗道:那些官家公子哪个没有特殊癖好的?
钱三爷看他模样,笑道:“听说那李家二公子可是不喜欢女儿的主儿!”
不喜欢女人?李守银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说那李家二公子是那样的人?”说罢一副惊讶的模样。
那钱三爷怪笑道:“这消息可是从太原那里传来,听说他家中养了个俊俏的小厮,好像是叫什么李靖的,如今当上了将军,好像就是被他看上,然后当上将军的!”
“这些官家公子可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也不是很意外了,那些公子多是变态的,不是有个汉朝皇帝也是这样吗?”李守银说道。
两人又是一番说笑。
寇仲奸笑道:“师傅,那李世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无尘也是哑然失笑,没想到当初寇仲的戏言竟然成了这样的模样。
宋师道瞧着奸诈的师徒二人,心中一阵无奈,同时为那李世民暗自叹息,当真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回到房中,陆无尘却是发现房中早已经有人在此,正是坐在凳子上,看到陆无尘进来,一双幽幽深深的眼睛看着陆无尘,淡淡地说道:“陆兄,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五六章 再遇
多谢毒你万遍大大的看赏!
……
“是你!”
瞧得那端坐的身影后,陆无尘也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
“上次一别,陆兄最近还好不?”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柔柔地传来,却是让人感到一阵圣洁的感觉。
“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别来无恙吧!”
陆无尘嘴角浮起了一丝的笑意,似嘲似喜。
“师仙子一别数日,仙子的剑心通明更为精湛了!”陆无尘说道,望着师妃暄,她身上的气质最是出尘,比起数日前的她,陆无尘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武功有了不少的进步,“莫非这个女人受伤后武功就可以精进?”
“妃暄能如此皆是陆兄功劳!”师妃暄微微笑道。
陆无尘轻笑一声,道:“师仙子如此口吻并不像是修道之人,莫非慈航静斋这样的尼姑庵都是这样的吗?”
陆无尘的话语中并没有多少的敬意,只是师妃暄并不着恼,只是幽怨地说道:“看来陆兄对我们慈航静斋的偏见颇深!”
陆无尘只是笑了笑,一屁股在凳上坐了下来道:“若是你们慈航的尼姑庵真的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天下间又有什么人会对你们慈航静斋抱有成见?”
师妃暄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迷离,似是有着千般委屈,陆无尘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小娘皮的真是厉害,一点都不比婠婠差!”
“人心难测,就算是坦荡荡的圣人也会被无知的人误解!当年周公犹是被流言所伤害。何况不过是区区女子的我们!”叹了口气,师妃暄说道:“妃暄并不奢望天下人都理解我们。只要我们慈航静斋对得起天地良心,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师仙子说得真是动听阿!”陆无尘怪笑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嗔道:“难道陆兄心中妃暄就是如此不堪?”眼神幽怨地望着陆无尘,那样圣洁的神色更是让人动容。
叹了口气,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师仙子的语气倒是像是怨妇。并不像是慈航的仙子啊!”复又说道:“不知道师仙子这次来到洛阳有什么贵干?难道又是为我而来?”
师妃暄白了眼陆无尘,幽幽地说道:“莫非在陆兄心中妃暄就是如此不堪吗?”
陆无尘微微一笑,淡淡地笑道:“在下并没有什么看不起师仙子的念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在下没有什么能够让师仙子记挂着的东西,师仙子可能根本就认不出我吧!”
师妃暄默然,良久方才说道:“虽然陆兄的话很让人难受。不过却果真是如此!”虽然并不想要承认,虽然这世间什么圣人之道,但是确实是如此,人无利而不早起!
“师仙子倒是个诚实人啊!”陆无尘说道,“这世间多的是伪君子,倒是没想到师仙子如此实在!”
师妃暄笑了笑,说道:“此次来到洛阳正是想要知道陆兄对天下大势如何看待!”
陆无尘笑了笑,目光炯炯地望着师妃暄。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看看在下对天下的看法,看看在下是否有道明君?”
师妃暄脸色淡然,优雅地络了络鬓角的碎发。说道:“如今天下将乱,群雄并起,神州外有突厥虎视眈眈,内里却是大乱将起,若是不能够迅速一统天下,若是外族入侵。神州浩土就将再次回到胡虏乱中华的惨况,到时候天下将是生灵涂炭!”
陆无尘望着师妃暄,看到她绝美的脸庞之上满是悲天悯人的神色,这样的神色让这个美丽的女子有着如同圣女一般的气质,“果然是明星的气质啊,不当神棍还真是可惜啊!”陆无尘心中想到,只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所说的正是事实!
陆无尘淡淡地说道:“确实如此,天下的确是需要有人站出来!”说罢似笑非笑地望着师妃暄,说道:“那么师仙子又是看上了什么人了?”
师妃暄络了络鬓角的秀发,说道:“妃暄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也是渴望有道明君!”
陆无尘眼中满是嘲笑地神色,望着师妃暄,说道:“师仙子此次到来恐怕是想得到我明军的秘密武器吧,师仙子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复又说道:“这天下的命运自然是由群雄来决定,而恐怕不是师仙子你吧,就算是慈航的仙子,恐怕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身份放弃这天下吧!”
师妃暄叹了口气,说道:“莫非这名利便是如此的让人疯狂,世间种种不过是浮云,陆兄何必放不开呢?妃暄身负苍生命运只是希望早日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而已!”
陆无尘冷笑道:“师仙子太看得自己的魅力吧,在下对于仙子的志向十分敬佩,只是在下无意于仙子的提议!”
“既然如此,倒是妃暄唐突了!”师妃暄有些黯然,若是能够得到明军的秘密武器,慈航的计划便是更加的成功,明军虽是新成,却是有着不容忽视的能力,这从这支军队与江淮军一战可见,而且扬州繁华,双龙帮更是富甲一方,如何不让慈航静斋心动?
“其实这也未必是没有可能的!”陆无尘停了下来说道:“不知道师仙子心中的明君是如何的?师仙子又是否已经找到了有道明君?”
师妃暄说道:“明君妃暄已是找到,李家的二公子德才兼备,更是有一颗仁厚的人,确实是明君的人选!”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若是在仙子,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好处?”
赤裸裸的话语,像是商人一般,陆无尘将这个问题摆在了师妃暄的眼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赤裸裸的问题让师妃暄不由得沉默下来,良久方才说道:“没想到陆兄如此说话。本来在妃暄心中,陆兄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子,陆兄身怀一身武功,难道不想要为着世间苍生作一番贡献吗?”
陆无尘嗤笑一声,摇着头说道:“天下苍生?师仙子可真是心负天下!”陆无尘炯炯地望着师妃暄。哂笑道:“若是天下苍生都将希望寄托在师仙子身上,恐怕这个天下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复又说道:“难道师仙子希望天下苍生都将希望放在你这个女子的身上,或者师仙子喜欢这种感觉?”
戏谑地语气,让师妃暄平淡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红晕,嗔道:“你这个人!”
“师仙子莫非没有想过这番动作不过是多余的?”陆无尘笑了笑说道:“这个天下不见得是你们这些尼姑所能够决定的,逐鹿中原,若是没有能力打败群雄,怎么说得上是驱逐外族。护我中原浩土?”
弱肉强食,自古皆然,师妃暄默然,不知道是否是无语反驳还是在组织言语,两人一时间无言。
良久。
“妃暄虽是修道之人,但是也是曾经读过史书,也是到历史的兴替!”师妃暄轻启朱唇,淡淡说道。
“哦。原来师仙子也是知道人间俗事的,我本以为仙子只知潜修呢!”陆无尘说道,也不知道是否是嘲讽。
师妃暄脸色神色平淡。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史书之上,凡是明君者,不乏果敢决断之人,有惊天纬地之才,昔者楚之庄王如此;或是能任用贤能。秦穆公用商鞅而变法,秦遂强盛!此二者当是为君之道,不知道陆兄以为如何?”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师仙子恐怕还是适合在尼姑庵中修道,师仙子所言或者是明君,却不是天下长盛之根本!”
师妃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说道:“如此,陆兄有什么指教?”
“师仙子曾读史书,可知道我中华历史一治一乱,可谓怪哉,先秦远久,暂且不提,秦一统六国,不过是二世而亡,而后数十年烽火纷争,而后刘邦定鼎中原,历文景二帝,方有汉武大盛,而后衰亡,其后更是宦官当朝,三国鼎立,中原战火纷纷,今大隋一朝一统南北,开皇之治,可谓治世,奈何杨广暴虐,如今恐怕天下再乱,师仙子以为为何如此?”陆无尘望着师妃暄说道,看到师妃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中国历史一治一乱可谓怪圈,究求原因,皆是人治。
师妃暄说道:“子孙不肖还有奸臣当道!”
陆无尘拊掌说道:“那么仙子以为如何避免?”
师妃暄说道:“子孙当是需要教育,若是太子贤明,能够任用贤能,如何会让奸臣当道?”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这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严厉的教育依旧会有不肖子孙,而且天下皆为天子之物,国家国家,以国为家也,当今皇帝杨广就是榜样!试问王朝若汉,数百年如何不会有不肖子孙?”
师妃暄哑然,方要说话,陆无尘已是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说若是有不肖皇帝,你们慈航静斋就出面废掉旧皇帝,另立新君?”
看着陆无尘似笑非笑的神色,师妃暄心中有种吃憋得感觉,这样的感觉还是初次出现,只是师妃暄却是说不出话来,她熟读史书,知道能够长盛久安此并不可能,华夏盛世不过汉朝,而汉朝只有汉武与之前的文景,其后汉朝衰败,如何可称盛世?
“王朝兴盛,多在开国,皆因为前朝前车之鉴也,秦暴虐二世而亡,方有汉初轻徭役薄赋税,休养生息之举,其后子孙不服惨痛的经验方有骄奢淫逸之徒,这是人之常性,若非有切肤之痛,人怎么会醒悟?”陆无尘说道,话语让师妃暄深思不已,这是人之常情,好逸恶劳,皇朝兴衰皆是如此。
师妃暄点点头,说道:“如此,陆兄以为如何解决?”
陆无尘冷笑了起来,说道:“如何解决,这又怎么能够解决?若是皇帝立太子均是贤能便是好办,若是不肖,这江山终有一天会易主,而且这时间有什么是千载不变的?天地变幻,大莫过于沧海桑田,而世间也是变化莫测,谁有知道那个皇帝会不会下半身不行,来个没有子息?”
师妃暄叹了口气,道:“莫非天下苍生便是不能够永享太平?”
陆无尘冷冷笑道:“太平?仙子莫非认为只是选了个明君便是让一了百了?”复又笑道:“那么仙子的明君标准又是什么?恐怕仙子会首先问大乱之后如何大治,然后抛出今朝之事,隋朝有开皇之治,为何二世而亡,这便是仙子的问题吧!”
师妃暄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说出了自己所选的明君的标准。
陆无尘冷笑道:“仙子以为文帝如何?”
师妃暄怔了怔,说道:“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夜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文帝一朝虽非汉武盛世也是大治之世!”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文帝废太子而立杨广,方有二世而亡,储君之位何等重要,从此来看,文帝无识人之能;天下虽治,然则天下百姓皆是老有所养,人人有饭吃?勤政思政,此为为皇根本,若不能如此,如何为帝?”
“那么何为明君?”师妃暄说道。
陆无尘目光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摄人的光芒,说道:“文武之道,只是这世上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作出来,就是明君有如何,当名声达到了定点,人在崇拜中肯定会有错误,而一个王者的错误,”陆无尘露出了冷笑,“在小也是不可原谅的!汉武便是如此!”
师妃暄默然,眼前的男子所说的皆是有可能的事情,“金无赤足,人无完人!”
“这就是一个人掌握权力的弊端!”陆无尘冷冷地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还请仙子早点回去,恕在下不能远送!”
听得陆无尘在赶人了,师妃暄也不好意思强留下来,只得无奈地笑道:“那妃暄告辞,不过还希望陆兄能为天下苍生考虑一番。”
话音刚落,师妃暄身形一站,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番前来是了和氏璧吗?看样子,有好戏看了!”陆无尘微微一笑,脸上满是不可琢磨的意味。
第二五七章 风雨将至
长夜漫漫幽幽,洛阳一处房宅之中。
书房布置得简朴却是典雅非常,最是惹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占了书房三分一地方的大书架,书面摆满了书籍,经史子集俱全,其中史书最为多。书架之前是一张书台,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最为醒目的便是一卷半开的画卷。
素色宣纸半开,丹青笔墨墨香,上有纤纤佳人,罗裙未着,却是一身道袍,翩翩胜雪,腰配白玉,手中拿着一柄古朴长剑,身姿袅娜,动人而带着一股英姿傲人,只是半边身子,看不出样貌,却是被画卷卷着。
虽是看不到样貌,却也是知道这是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气质脱尘。
“便是丹青国手,也难以画出她半分的风姿!”幽幽叹息一声,将画卷拿起,慢慢地打开,终于开到画中人儿,那是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孔,仙子般的气质,不食一丝人间烟火,一眼已是让人心动难忘。
脂粉半丝不施,却是更加清丽脱俗,好一个人间仙子。
手指抚着画中人儿的樱唇,默默叹息一声,男子方才放下画卷,临窗而立,心中烦躁。
不多时候,门外响来敲门声音,“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不是李靖还是什么人?
“殿下恕罪,属下查探了许久,依然查探不到消息是什么人散布的!”李靖声音有些憔悴,也带着些无奈。
背着双手,李世民淡淡地说道:“既然能够在洛阳散布消息而不让我们查出来……也不怪你!”
李靖看不出李世民的表情。只是外面众口铄金,若非他深知道秦王为人。显然也是会误会。
“殿下,能够没有一丝蛛丝马迹留下,显然是非常的厉害,而且不似带有好意,殿下还是小心!”李靖说道。他本是隋将,后来投奔李世民,一身才学方才展现出来,如今李世民声名受损,而且还是这样的受损,最是让人难受。
分桃断袖,古来已有,却并非是什么好名声。
百姓可不会认为这是谣言。所谓三人成虎,在洛阳,李世民已经被传为茶余饭后的笑话,让本是携着关中一带胜利的李世民脸上无光。
“殿下,散布消息的应该只有一两人!”李靖沉吟道。
李世民叹息一声,说道:“百姓好奇,这等私密事情,自然是如风散开。说起来,应该还有添油加醋吧!”复又微微自嘲道:“没想到世民竟然会因此而名扬天下!”
“殿下……”
“罢了,流言止于智者。无需理会,日后便是会淡了吧!”李世民淡淡地说道,只是心情如何不得而知。
流言止于智者,或者吧,待到日后李世民是否还会如此的淡然呢?
一切待要时间证明了!
李世民回过神来,李靖可以看到李世民一双虎目寒光闪烁。上面带着深深的光华,“洛阳将会不平静了,和氏璧……”
“殿下,我们是否要争夺?”李靖问道,皱着眉头,颇为担心,和氏璧珍贵非常,只是……
“你以为呢?”李世民反问道,嘴角带着微笑。
李靖摇摇头,说道:“洛阳此时卧虎藏龙,而且魔门高手也应该出手,加上跋锋寒与高丽罗刹女诸人,我们出手也不过是徒费气力而已!”
李世民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我们也没有出手的理由!”他望着李靖,目光之中闪烁着难以的神光,“且不说我们之中并无与沙门、魔门一较高下的高手,而且若是魔门失败,我肯定和氏璧将会奉来我们手中!”
他目光之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李靖自是不知道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却是知道秦王足智多谋,胸中百万兵马,李世民目光落在那画中人儿之上,叹息一声,李靖也是看到,也是一愣,心中叹道:“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动人的仙子!”
也难怪秦王殿下失魂落魄,他心中想到。
“王世充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是否要避开?”李靖说道,此时洛阳位置很是显眼,天下人皆知道李氏扫平关中,若是南下,洛阳便是必取之地,相比王世充也是要先下手为强吧!
李世民点点头,李靖已经离去准备了。
他目光落在那画上,叹息一声,多少心意随风,落花无情,流水自飘零。
且不提李世民对画叹息,洛阳之中,也有着许多不眠的人家,各自思量。
“师尊,要开始了?”白衣女子轻声问道,她身前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美妇人,一身白衣胜雪,罗裙素净,一张面纱掩去如云容颜。
闻言,那美妇人点点头,说道:“要开始了……”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良久叹息一声道:“为师知道你对为师有诸多怨言,但是此次关乎圣门气运,清儿你要谨慎!”
那白衣少女沉默无言,良久方才吐声说道:“师姐回来么?”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宛若百花齐放,目光望着洛阳郊外,那里有着沙门梵音,快了,还有一天么……
洛阳其他地方,无论是尚书府中昏暗的灯光,还是独孤阀中,也是有着这般布置,而沙门也迎来了客人,这个让他们俗事缠身的客人。
同是一轮皓月,各自思量,在风雨前夕。
……
沙门之中,清静之地。
铜钟咚咚作响,梵音阵阵禅门此时并不安宁,手持木棍禅杖的僧兵正把守着净念禅院,净念禅院乃是沙门重要之地,先前被人上门挑衅,更是让人知道和氏璧便是落在净念禅院之中,和氏璧乃是天下至宝,由不得这些和尚不紧张。
师妃媗来到净念禅院是在天明时分。晨曦的日光照着露水,禅院中的和尚正是开始早课的时候。阵阵梵音传来,让人感到心神为之而宁静。
她一身儒衣,书生打扮,白衣如雪,大袖飘飘。潇洒非常,身后背着一口样式古朴的宝剑,正是师门所传色空剑,她本是极美,此番书生装扮却是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从来到禅院的途中不时地有小姑娘给她抛媚眼。
“阿弥陀佛!”念了一个佛号,不贪和尚一身僧袍,正是双手合十。在禅门之前等候着。
师妃媗微笑地说道:“有劳大师了!”
“不敢!”不贪和尚说道:“施主为苍生奔波,贫僧好生佩服,还请施主入寺详谈!”
师妃媗微微一笑,宛若百花齐放,点点头,随着不贪和尚走进了禅院之中。
师妃媗一进去,便是再没有出来,净念禅院之外布满了各方势力的眼线。师妃媗在洛阳的行动是用男装出现,她的易容术颇为厉害,至少这个现在形象与本身大有不同。但是无论如何,净念禅院的动静俱是出现在各方老大的面前。
日光慢慢地暗淡下去,光影交替,正是日暮斜阳染红苍穹。
寒鸦悲鸣,钟鸣阵阵,禅院僧兵把守。
三道黑影掠过。似是流星赶月一般从一旁的山丘飞身落在禅门寺院的一个房舍之上,然后没入了黑寂之中,让人疑为眼花。
净念禅院规模颇为宏达,虽是禅院,却是更像是小城一般,林林总总寺院百余,其中最为宏伟的是文殊、宝雄七大殿,而其中铜殿更是其中的中心,上有铜钟一个,花费不知道几何,便是扬州繁华也没有如此的铜钟。
那三道黑影越过寺院,在铜殿之上停了下来,那三人皆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显然是男子,生得颇为高大,一双湛蓝的眼睛如若蓝天一般,显然并非是中原中人,并没有蒙面,露出了男子如同大理石一般的阳刚线条,这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
塞外孤狼,跋锋寒!
而他身边正是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俱是一身素色白衣,长袖飘飘,黑夜之中看不清其中容貌,只是从她们玲珑身段,却是绝色美人儿,三人伏在房顶之上,看着下方不时地走过的僧兵,这些僧兵来往巡逻,防卫颇为严密,三人眼中均是看出其中的惊异,这里哪里是和尚庙了,若是没有那种梵音清静的感觉,便是森罗兵营也不为过。
“好厉害的守卫!”跋锋寒叹道,他望着四周的建筑,方才说道:“你们看那四周建筑,显然是一这铜殿为主,这座铜殿没有半扇窗户,只在瓦顶上开了四个拳头般大的通气孔,假若了空大师亲自在里面坐挥护宝,兼又没忘关上铜闩,我们想不头痛就也难。”
两个女子并没有说话,其中一人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听说那和氏璧有着奇异的能量,能让人产生奇异的感觉,你有没有感应到什么?“
跋锋寒摇摇头,却是丝毫没有感应,那和氏璧奇妙非常,相传是能够让人产生奇异的感觉,用这样来确定其中位置,确实是巧妙。
“君瑜,怕是隔得远了,没有感应到吧!”跋锋寒说道,他对着其中一个女子说道,那女子正是傅君瑜,一身白衣,身后背着长剑,长发飘飘,一阵馥馥香气传来,如兰似露,而她身边的女子便是她此行南下中原神州所要找寻的傅君婥。
跋锋寒是在洛阳遇上傅君婥两女,待到和氏璧下落暴露,三人竟是同时打起了和氏璧的主意,而傅君瑜对于跋锋寒,傅君婥自是看出其中的关系,怕是喜欢上了这个突厥人。
三人身手均是矫健无比,身子轻轻一点,在空中宛若一道残影一般,腾挪纵越,不过是数息的时间便是落在了那铜殿之上,这时候,一阵玄妙的感觉涌来,那种很是玄妙,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三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惊骇的神色。
“没想到那和氏璧竟然玄妙到这等地步,不愧是千古异宝!”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君婥这时候说道,她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望着那铜殿,说道:“那和氏璧便是放在这铜殿之中!”
傅君婥微微一笑,自是生出中让人惊艳的感觉,借着月色,跋锋寒看到她细致的容颜,最是动人的乃是她嘴角边上一点美人痣,浅浅如黛,让她凭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跋锋寒回过神来,点点头,只是至宝知道所在,却是难以取得,且不说这铜殿只有四个通风气孔,入得里面,怕是难以脱身,而且这净念禅院本来便不是普通的地方,四大护法金刚且不提,但是那练有闭口禅的了空和尚便是了得。
“而且那男子进入了净念禅院并没有出来,这人怕是师妃媗吧!”他目光如炬,倒是猜出了秦川的身份来,如此严密,倒是让人难以下手。
傅君婥冷冷地哼了一声,突厥与高丽本是仇敌,她也并没有给跋锋寒好脸色,沉着脸,一副就要拔剑想看的模样,冷冷地说道:“你怕了便是滚开!”
跋锋寒脸色一沉,虎目寒光,良久说道:“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三人登时脸色一变。
第二五八章 拉开帷幕
“不好……”
跋锋寒三人脸色一变,三人身影倏然越开,只听到“当!”的一声,一阵钟鸣传来,方若晨钟暮鼓一般,却是一颗铜珠射向三人,正是撞向铜钟。
“走!”傅君婥一声低叱,拔身便走。
“贼子,哪里走!”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傅君婥望去,正是一个镔铁禅杖向着自己头上狠狠的砸来。
“锵!”一阵剑气激荡而起,她身后背着的长剑依然落在手中,长剑出鞘,赫然发出一阵清鸣,常见化作一道流光,从后而至,迎上了那镔铁禅杖。
“当!”剑杖相交,身在半空的傅君婥无处着力,身子一沉,便是落在了地上。
而周围已经围上了手执木棍的和尚,眼见就要将她包围住。
“可恶!”她心中暗道,形势已然落在不利之处。
傅君婥心中恼怒,身在半空,无处着力,那镔铁禅杖已经一杖砸下来,正是带着风雷之声砸向她的面门,她银牙暗咬,长剑直出,将这一招接了下来,那镔铁禅杖沉重,加上不痴和尚龙象之力,当真是犹若泰山压顶一般。
傅君婥也是了得,九玄大法修得极为精深,长剑在半空中划出道道阴柔之力,但见一圈圈的光晕,将这一杖之力划去,绕是如此,她旧劲去尽,新力未至,只有落到地上,登时落入了包围之中。
本是暗处却是转到了明处,傅君婥暗道一声苦也。
“阿弥陀佛!”低诵了一声佛号,不贪和尚一身灰色僧袍从僧兵之中走了出来。那不痴和尚正是将她的退路挡住了,看着傅君婥。说道:“这位女菩萨,可是高丽弈剑大师高徒?”
傅君婥冷哼一声,冷冷地望了眼四周的僧兵,娇叱道:“废话少说,让开!”
说罢。长剑一抖,自是激荡出一阵风雷剑气,像是一阵旋风一般向着四周荡去,重重剑气激荡而出,向着那些僧兵劈去,那些僧兵不过是粗识武艺,只感到面颊生寒,不由得齐齐后退一步。
虽是一步。却是露出了破绽,足以让傅君婥从容离去。
傅君婥心中一喜,手腕一抖,剑锋之上登时一阵寒芒暴现,自是激荡出一股森冷的剑意,身子宛若鬼魅般向着不痴和尚攻去,一剑刺向他胯下,险恶非常。
那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心中恼怒,满目狰狞,哪里有着佛门高僧的模样。分明是恶鬼修罗一般,很是骇人,他修得是伏魔金刚一流的功法,佛家有降魔伏妖的罗汉金刚,不忌杀生。
只是傅君婥来的突然,不痴只能够是一杖护住要害。哪知道傅君婥这一招却是虚招,不过是为了逼退不痴和尚,傅君婥娇叱一声,身子陡然停住,宛若一直箭镞一般向着一边的僧兵掠去。
长鸣阵阵若蛟龙,寒光霍霍如皓月。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此冥顽不灵,休要怪贫僧无礼,还请女施主在本寺中待上一些日子!”不贪和尚一声佛号,身子也不见怎么动作,却是拦住了傅君婥。
傅君婥没想到这个和尚身法如此了得,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心中恼怒,“多事的秃奴!”当下一剑斩出,化作一道丈余寒芒直取不贪和尚的脑袋。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贪和尚右手一拂,飘飘的灰色衣袖竟是拂出一股微风,右手成掌,一掌拍在剑气之上,以肉掌拍开,倏然化掌为拳,一拳轰出,登时剑气溃散。
那不贪和尚功力通玄,也不知道修了多少时日,一拳轰散了剑气,便是向前踏出一步,只是小小的一步,登时在气机的牵引下,让傅君婥生出无从前进的感觉,想要离去已是不能。
“可恶的秃奴!”傅君婥心中恼怒,长剑随着心意激荡而出阵阵剑气,她一身白衣,飘飘衣袂宛若仙子临凡一般,端的是好生好看,只是身边阵阵剑气,森寒非常,却是多带刺的花儿,不贪和尚递送佛号,口中送出阵阵佛音,一双肉掌将赫然将凌厉的剑气尽数挡下,那不贪和尚须眉皆白,好一个慈悲佛祖景象。
傅君婥修得是奕剑术,说得是以意御剑,意在剑先,料敌之前,最是厉害,这番却是被不贪和尚尽数克制住,那不贪和尚乃是佛家之人,手下也没有狠招,只是克敌制敌,绕是如此,也是让傅君婥犹如蛛网缠身,生出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傅君婥心中暗道:“师傅曾经说过中原卧虎藏龙,高人辈出,先前那个宇文化及的玄冰劲气已经厉害,没想到这个大和尚更是厉害!”
心中吃惊,耳中听着不贪和尚口中低沉地送出阵阵佛音,正是诵着佛门经书《金刚经》,那佛音阵阵,宛若微风入怀,虽是低沉却是不绝地传入耳中,让傅君婥渐渐地生出厌烦的心理,剑招也慢慢地变得凌乱起来,慢慢地觉得吃力起来。
“如此下去,我定然会败在他手中!”傅君婥心中暗道,那不贪和尚慈眉善目,手中并无阴狠杀招,却是让她慢慢地生出无从着力之感,傅君婥心中暗暗发狠,长剑“嗤!”的一声,疾刺而出,迫得不贪和尚回防,身子陡然间拔起,身上衣袂飘飘,当真是如若仙子一般,身子倏然后退,正是一剑刺向一旁的僧兵。
猝然事发,众人猝不及防,那僧兵眼见利刃近身,竟是呆住了,那不痴和尚本是看到傅君婥被不贪和尚拖住,便是放松了下来,此刻眼见便是要血溅佛门,一记禅杖横扫,便是砸向傅君婥,要逼得傅君婥变招。
“秃奴,吃我一剑!”一声娇叱传来,半空之中。从铜殿之上跃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如雪。长发飘飘,手中长剑画出一道宛若弯月一般的剑气,正是击在镔铁禅杖之上,只听到一阵脆如鸣玉的金石之声,不痴和尚连连后退三步。怒目圆睁,只是看着傅君婥长剑斩落,眼见便是血溅三丈。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只听到“当!”的一声,长剑颤抖悲鸣,便是要脱手而出,却是一颗铜珠弹在长剑剑身之上,让傅君婥虎口吃痛。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便是要脱手飞出。
不过是一记弹珠,竟然如此厉害,傅君婥心中大惊,身后不贪和尚依然拦住了她,她本是想要声东击西,却是没想到功亏一篑。
“嗤!”一声破空之声,正是袭向躲在一边的跋锋寒。跋锋寒心中吃惊,身子微微扭动,躲开了这一击。
跋锋寒现身。落在傅君婥两女身边,此时了空大师出现在铜门之前。
身穿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的了空出现在同门之前,所有的僧人都双手合十,向他问好。
跋锋寒犹自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击之中,传闻之中了空和尚修得是闭口禅。而他也有着让人惊讶的年轻。他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让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场中三人,等是让三人生出身心皆是暴露的感觉,这种感觉,傅君婥姐妹只是在她师傅身上感应过,却是强烈得多。
两姐妹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心意,此时看来是遇上硬骨头了!
阵阵梵音传来,钟声阵阵,却是警钟长鸣,震得禅门惊动。
众多僧兵早已经被惊动起来,手中拿着禅棍,正是将三人重重围住,这些僧兵站着玄妙的位置,三人皆是见识不凡之辈,自是看出这是一个阵势,将三人围在中央.
这赫然是金刚伏魔阵法。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夜访本寺,不知道有何来意?”不贪和尚双手合十,低声说道,他声音苍老,却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味,停在众人耳中,似是在身边说话一般,功力精深非常。
傅君婥两女并不出声,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阵法,这阵法却也是厉害,场中的诸多僧兵多是武功一般之辈,却是透过阵法站位,生出伏虎之力,让三人均是感到一阵的压力。
“好厉害的阵法,创出这个阵法的高人确实厉害!”两人心中均是想到。
跋锋寒刚要说话,那不痴和尚已经怒声说道:“师兄不需要再问,这三个人一定是为了和氏璧而来的!”他怒视着三人,说道:“三个蛮夷之人,竟然敢打我神州神器的主意!”
他性格颇为刚烈,年轻时候更是快意恩仇,仗剑杀人,这番道出,却并不像是和尚,但是他本是护法金刚,修得也是金刚修罗一脉的功法,也是难怪如此!
跋锋寒虎目寒光,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是想要查探一番情势而已,没先到竟然被发现了,如今在了空和尚,还有四大护法和尚包围之下,想要脱身只怕是困难重重,只是……
“素问沙门武功精深,跋锋寒斗胆要领教一二!”他虎目寒光闪烁,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不痴和尚,不痴手中禅杖沉重,气势更是厉害,他本是塞外孤狼,一腔性子更是坚韧。
跋锋寒一声长笑,周身之上激荡出一股风雷之气,形成了一道疾风,吹动地上的烟尘。
众僧兵慌忙掩住了眼睛,这时候,者听到一阵剑鸣,声如金石,直冲云霄,震得众人耳中发麻。
斩玄剑出。
长剑化作长虹,剑气雪白如霜,人随剑走,正是向着不痴和尚欺近,长剑在半空之中发出阵阵颤动,显然主人是激动非常,不痴和尚也是怒喝一声,喝道:“贫僧早就看这个蛮子不顺眼了!”
他说得不伦不类,却是声如洪钟,自生出一股凛然气势,颇有当年快意纵横的感觉,手中的禅杖当头砸下。
龙象之力,断金碎石,呼啸风声传来。两人剑杖相交,硬生生地拼了一招。
“蓬!”劲风狂吹。两人均是感到身下一沉,地上登时出现了蛛网般的龟裂。
“好!”不痴和尚大喝一声,手中禅杖舞得虎虎生风,但见杖影重重,身子腾挪纵越。轻快非常,手中更是刚猛非常,打得大开大阖,跋锋寒怒喝一声,手中长剑登时斩开重重剑势,宛若黄沙漫漫一般,凌厉非常。
他武功多是从黄沙之地修得,三年苦修。方才小成,这般毅力让人佩服,自他为毕玄重伤,险死还生,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趟,于他武道修行更是多有裨益,让他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此。他方才来到了中原武林,一面是躲避毕玄,另一方面便是为了磨练武技。当然最后,还有找到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充满了屈辱的男人。
斩玄剑出,剑名斩玄,意在毕玄,听说他也是败在毕玄手中,那么只要有斩下毕玄臭头的实力。便是能够一剑斩下他的臭头!
剑气交织,宛若黄沙漫漫,朔风狂吹,斩玄剑出,锋寒八式之中每一剑都似是一阵无言地狂怒声吼,压得不痴和尚步步后退,手上劲道传来,让他好生惊讶。
这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
他怒吼一声,他法号不痴,却也是他本是痴,最是执着,这番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豪气,便是想要一举击败眼前胡儿的冲动,“无知胡儿,休要小看了我佛门神通!”
他先前踏出一步,一杖击出,平平无奇的一杖,正是击向跋锋寒的胸口,这一杖看似简单,却是凝结了他毕生功力,杖势沉稳激荡,似是重重怒海狂澜一般,却是他巅峰之作。
跋锋寒识得其中厉害,斩玄剑随身走,斜斜飞出,凌空飞起,冷不防,不痴和尚怒喝一声,这一杖硬生生地变成了当头劈下,登时宛若泰山压顶一般,有着断金碎石一般的气势,压得跋锋寒已是感到其中的恐怖力道。
“来得好!”跋锋寒大喝一声,猛提真气,剑锋之上一阵寒芒暴现,长剑抡了一个一个圆圈,狠狠地劈下,众人均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
只是让人惊讶的却是料想的并没有出现,斩玄剑接近禅杖的时候,却是刚劲化作了绕指柔劲,在禅杖之上一个扯动,卸去劲气,这时候,跋锋寒一声怒喝,宛若战神一般,长剑猛然斩下,劲气吐出。
“锵!”金石之声传来,不绝于耳。
“是时候了!”傅君婥心中暗道,向着傅君瑜打了一个眼色,两人感情身后,颇有默契,虽是一个眼神,依然知道对方的心意,两姐妹心中会意,这时候,跋锋寒与不痴和尚已然分出胜负。
“走!”一声娇叱,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扑去。
“阿弥陀佛!”两声佛号,早有两个和尚各自拦住了两女,正是不惧、不嗔和尚,两人一身僧袍,风采各自不同,那不惧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右手一拳轰出,正是轰向傅君婥。
这一拳将傅君婥周围变化的空间全然封住,身在半空,傅君婥也是了得,一声娇叱,长剑一剑刺出,虽是平平无奇,却是将劲气凝结成一点,却是以点破面的技巧。
不惧和尚脸色不变,化拳为掌,肉掌微微压下,将长剑引开,大袖一拂,自是生出一股风雷之力,迫得傅君婥前进不得。
那边傅君瑜也是如此,那不嗔和尚一条木棍,却是与傅君瑜斗得个旗鼓相当。
那跋锋寒与不痴和尚分得胜负,却是各人俱是没有受伤,不痴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多谢方丈!”
跋锋寒也是心中吃惊,方才那一剑,不痴和尚已然落下下风,却是被一颗佛珠硬生生地击在自己的斩玄剑上,迫得跋锋寒无功而返。
他身随剑走,直取了空和尚咽喉。
了空和尚双目紧闭,待到长剑便是要接近身上的时候,陡然间双目一阵精芒射出,让跋锋寒心中陡然一紧,双袖挥出,击在长剑之上,登时一阵金石之声。
跋锋寒身子连连后退,便是这个时候,一声娇笑传来,一袭白影从一旁斜斜飞出,正是扑向半空之中的跋锋寒,跋锋寒心中吃惊,只看到一袭白影袭来,心中警兆大生,怒喝一声,“滚开!”
斩玄剑一剑斩去。
“没先到塞外孤狼跋锋寒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娇笑声传来,那女子身在半空竟然是匪夷所思地扭动了身躯,躲开了他这一剑,一直欺霜赛雪的纤纤小手,已经印在跋锋寒的胸膛之上,仿佛是情人轻抚着爱郎一般。
“噗!”跋锋寒如遭雷击,胸口一疼,一口鲜血依然喷出,正是含着劲气向着女子射去,那女子娇笑一声,双袖如雪拂出,登时如同蝴蝶一般飘到了三丈之外。
这时候,众人方才看清楚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如雪,三千青丝垂下,飘飘而牵动着众人的心神,精美的脸上虽是绝色倾城的美貌,却是让人生出一种惊艳的感觉,最是动人的是一双楚楚可人的眼睛,似是一潭秋水,让人不自觉地沉入心神。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心神颤动。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却是如同晨钟暮鼓一般,让众人登时醒了过来。
“没想到修哑巴禅的了空和尚会开口说话!”女子娇笑地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已入魔道,由不得老衲不开口!”了空和尚说道。
“大和尚当真是会开玩笑,倒是大和尚将和氏璧交出来,奴家也好对世尊有交代!”白衣女子说道,她巧笑倩兮,自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而争夺和氏璧也随着她到来,重伤跋锋寒拉开了序幕。
长夜漫漫,却是对不知道多少人来说,是一个不眠的夜里。
第二五九章 佛魔相争
东都洛阳,郊外,净念禅院。
月上柳梢头。
铜门之外,一众僧人正手中拿着禅棍,那了空和尚与四大护法金刚正站在那里,而他们身前却是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
长长的秀发飘飘地披在肩膀之上,似是沐浴之后,犹然带着一股湿意,让人感到一股醉人心神的慵懒与妩媚,柳眉如黛,琼鼻翘挺,樱桃般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带着一股让人欢喜的俏皮,最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一双剪水双眸。
似是带着无限的情意,让人心神欲动,即使是四大金刚这等的修为也是忍不住心神摇动,几乎把持不住,心中慌忙念着佛经。
“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好玩!”女子娇笑着说道,轻轻地拂动着自己肩膀之上的秀发,虽是普通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人生出无限惊艳的感觉,看得众人一阵心醉,便是身为女子的傅君婥姐妹也为之而失神。
“阿弥陀佛!”一个佛音传来,了空和尚的声音宛若晨钟暮鼓一般敲在众人心头,让人幡然醒悟,他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很有魅力,“这位女施主所用的便是阴癸派的姹女大法,最是惑人心神,不知道女施主是否是阴后之徒?”
众人方才恍然,难怪这个女人这般的诱惑,原来是施展了妖法,还是妖女,阴癸一派的声明狼藉,众僧人心中暗暗警惕,而傅君婥姐妹也对视一眼,心中均是吃惊,早听闻魔门的名声。没想到这般的厉害,只是一个女弟子已经这般厉害。若是阴后亲至,会是怎么样的厉害?
“大和尚,当真是厉害,奴家正是你们口中的妖女!”女子开口说道,娇笑着。宛若百花齐放,让人眼前一亮,幽幽目光望着一种僧人,那些僧人慌忙低下头,低声念着佛经,只听到一阵梵音。
白衣女子幽幽地望着了空和尚,娇笑起来,道:“你开口说话。也不可惜你修了这么久的哑巴禅了?”
了空和尚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水入地狱,若是能够阻止女施主,让女施主悬崖勒马,便是了空堕入阿鼻地狱也是无怨无悔,更何况是区区的一个闭口禅?”
地藏王菩萨曾经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等大智慧大魄力确实让人动容。众僧不由得为之而感动,齐声念着佛号,“我佛慈悲!”
“这个大和尚好大的气魄,修了许久的闭口禅说放弃就放弃,当真是厉害!”傅君婥两姐妹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敬佩。心道:“中原神州果然是人杰地灵,这样的人物,也算是一时的豪杰!”
“大和尚好大的口气,难怪有这等修为!只是想要奴家一个小小妖女回头却是千难万难!”她语带幽怨地说道,让人心神不由得怦然心动,了空和尚也是了得,她也不由得肃然,只是魔门弟子谁人不是性子坚韧的?
“阿弥陀佛!”了空默默无言。
那女子娇声说道:“这番师尊嘱我到来,也是为了和氏璧,大和尚你还是乖乖地交出来,也好让你沙门脱去了一次血腥!”
“我沙门虽是清净,却是不会让这珍贵之物落在邪魔手中!”了空和尚说道。
“什么是邪魔?”女子娇笑一声,身子倏然动了起来,原地之上只是留下一道残影,她身子已然如同一道箭矢一般,飞射而出,直向着了空扑去,雪白的衣袖飘飘而出,露出了青葱般的手指,雪白的皓腕,竟是让月色也为之而失色。
雪白的小手,一掌扬起,轻飘飘,不带一丝的人间烟火,正是向着了空和尚拍去。
四周的劲风仿佛是乳燕归巢一般随着她纤纤小手而卷动,当真是风卷云动,那小手带着风雷之声拍下,怕不是断金碎石。
那女子娇笑一声,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让人只感到如闻仙乐,四周似是宫娥仙女嬉于其中,让人心神欲醉,那些僧兵功力不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色予魂授的神色,便是跋锋寒也是也是为之而心神撼动,他受了伤,此时心神不稳,那笑声销魂入骨,让他旖旎丛生,幸亏他久经磨炼,醒悟过来,慌忙运功抵御。
“阿弥陀佛!女施主莫要执迷不悟!”他低声说道,一身佛家功夫厉害非常,这一句话却是作狮子吼吼出,震人心魄,众人为之而醒悟,那些僧兵此时方才醒来,脸上一片燥热,更是有心志薄弱的,胯下竟是一片潮湿,好不狼狈。
而那四大金刚却是好上了不少,只是心神微微荡漾而已,最狼狈的是跋锋寒,他本是受伤,更是运功抵御那销魂媚音,一心二用,此番倏变,却是让他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衣袍。
“大和尚好厉害的修为!”她娇笑一声,两人之间数丈的距离不过是转眼即逝,女子已然欺身接近,了空和尚双袖一拂,自是生出一股劲气,女子心中暗道一声厉害,却是娇叱一声,左手轻拂,一道寒芒飞出。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低声说道,手中佛珠被他弹出,正中那飞射而来的寒芒,只听到一声金石之声,尖锐刺耳,那道寒芒被佛珠射偏,只听到“当!”的一声,铜门之上赫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利刃,七寸来长,宽不过是一指,薄薄如同蝉翼一般,却是直入铜门之中,可见其中力道,众人不由得心惊不已。
“蓬!”
劲气狂飞,烟尘滚滚,两道人影倏合即分,却是两人对上了一掌。
了空和尚不退一步,只是身下地上一片龟裂,而女子疾身后退了丈余,心中惊异,方才那一掌,她百般算计,占得先机,却是在了空和尚没有全力的一掌迫退,这和尚果然是厉害。
“大和尚果然是厉害,只是大和尚这般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不怕堕了威名?”女子幽幽地说道,她脸上带着哀怨神色,似是深闺怨妇一般,让人生怜,只是了空和尚脸上古井无波,无悲无喜,他这等修为已是看破色相,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女子媚功再是厉害,也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
芳华弹指过,美女如骷髅。
这白衣女子是白清儿,乃是婠婠的师妹,原著也是个着实厉害之人。瞧得了空如此厉害,白清儿心中也非常吃惊,然而脸上一阵柔媚,汪汪眼睛幽幽然,举手投足间魅力无比,让那些定力不足的僧兵心猿意马,两人一人佛门神通广大,一人却是魔门绝技狠辣,斗得个旗鼓相当,只是白清儿心知肚明,这却是眼前和尚没有杀意,自己更是占了个狠辣方才如此,确实比起来,自己还差他一筹。
这方打得热闹,傅君婥姐妹却在心中计较,这净念禅院力量宏厚,但是这个了空和尚已经了得,还有那四大护法金刚,也是厉害非常。
两女目光也是了得,自是看出了白清儿犹逊了空一筹,但是这样已是让两女心惊,那魔门确实是了得,难怪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却依然屹立于武林之上。
所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两女心中有计较,同时动了起来,娇叱一声,傅君婥腾身而起,身如鸿雁一般,身子一点,便是飞身向着铜殿奔去。
“哪里走!”不痴身上大喝一声,一杖劈来,这一杖却是似拙实巧,封住了傅君婥的去路,身后那不贪和尚已经追来,傅君婥夷然不惧,娇喝一声,长剑登时光芒暴现,剑气万千,一剑斩下,正是斩在那禅杖之上,长剑劲气一吐,迫开了不痴和尚,一阵柔劲,却是一个翻身连越数尺,借劲向着铜殿越去。
“女施主得罪了!”不惧和尚悠然说道,却是一颗佛珠向着她射来,那不嗔和尚已经拦住了她,正是一拳轰出。
傅君婥脸上微微一笑,她容貌本是极美,只是神色有些冷然,这么一笑,不过是嘴角微微翘起,却是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难怪宋师道对她念念不忘。
三个僧人看到她一笑,微微一愣,却是听到一阵怒喝,“妖女!”却是不贪和尚一声怒喝,三僧望去,却是傅君瑜此时向着铜门奔去,她轻功绝妙,此时已然接近了铜门,“拦住她!”
“哈哈!没想到大师你们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跋锋寒一声长笑,斩玄剑出,一剑斩向不贪和尚,不贪心中恼怒,双手拍出,将这一剑化去,只是这么一阻,跋锋寒已经拦住了,傅君瑜已经甩开了两人,来到了铜门之前。
了空和尚被白清儿阻住了,此时傅君瑜却是没有后顾之忧,一用力,那铜门发出一阵声音,轰然打开。
第二六零章 和氏璧现(上)
(XX网站 )(XX网站 )(XX网站 ) “轰!”
一声厚重无比的声音响起,无论是一种僧人还是跋锋寒、白清儿都不由得循声望去,用熟铜铸造的大门此时被傅君瑜拉开。XX网站 。
殿门应声而开。
闻声诸人方才醒悟过来,白清儿娇笑一声,说道:“大和尚,奴家可是不陪你了!”说罢,玉手一扬,一道寒芒便是射向了空和尚,了空细心望去,那道寒芒赫然是一柄匕首,锋刃之上有着绿芒,赫然是淬了毒的!
了空和尚双袖一拂,大袖一卷,便将那匕首接了下来,只是经过这么一阻,白清儿已向着殿门飞射而去。
四大金刚飞身扑去,诸人都往去铜殿奔去,场外只余一众僧兵。
大门已开,至宝便在里面,傅君瑜心中一喜,只是这一阵喜悦倏然间便是消失无踪,一股寒流迎面冲来,宛若寒冰一般,让她血液也差点凝固,更让她心中惊骇的是她全身真气散窜乱闯,呼吸困难,几乎让她走火入魔。
傅君瑜心中大骇,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情况,心中无暇细想,当机立断,急忙凝神行功运劲,寒气立时消去,一切回复正常。
“这是怎么一回事?”傅君瑜心中想到,却是无暇细想,不敢停留,急忙扑入殿内。
那铜殿之中予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但见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是铸造精巧异常,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让人生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好一座释家宝刹。沙门佛殿。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傅君瑜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令她有份心虚的异样感觉。
冥冥之中似是有着神灵注视,让她好不难受。
而她的影子,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
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但见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傅君瑜心神皆颤。
和氏璧!
名传千古的神州神器此时便出现在眼前。这就是春秋战国时群雄争相夺取,天下独有的无价之宝,并留下了传诵千古“完璧归赵”的故事,秦始皇扫六合。制宇内,得之而制“传国玺”一枚。上有丞相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形呈龙凤鸟虫之状。(XX网站 )
而那崩去一角却是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汉帝刘婴仅两岁,国玺由王莽姑母汉孝元太后代管。王莽令其弟北阳侯王舜进长乐宫索要。太后愤而痛斥后摔玺于地,此天下至宝于是被摔缺一角。后以黄金镶补。却是天衣难补,留下疵瑕。
在这一刻,傅君瑜心神颤抖。那种历史的厚重扑面而来,高丽乃是中原邻国,文化乃是承中华而来,她也是知道这神州神器,千古之宝,此刻她心中强烈地感到神州中原的厚重历史。
门外衣袂声不断响起。惊醒了此时的傅君瑜。
最前面的是一身白衣的白清儿,此时一身白衣如雪,衣袂飘飘,仿佛是凌波仙子一般,脚尖一点,便是越出丈余,轻功精妙非常,而跋锋寒紧随其后,丝毫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傅君婥紧跟着跋锋寒,而四大护法金刚却是落在了最后面,这些人仿佛是在进行着轻功比赛一般,向着铜殿扑来。
倒是了空和尚丝毫没有慌乱,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众僧看到主持这般情况,皆是心头大定,想到:“方丈主持这般笃定,想来必是胸有成竹!”
了空和尚扫了眼众僧,众僧只感到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无限的慈悲,不由得齐声念了佛号,了空和尚声音并不高,却是在众僧的耳边响起,仿佛是亲自在耳边说话一般,“本禅院决意包围神州神器,决然不能够落入魔门之中,众僧听令,结伏魔金刚阵!”
所有僧人登时动了起来,伏魔金刚阵乃是沙门阵法,有伏魔的大能耐,这些僧人踏着方位,正是将铜殿包围了起来。
月色如迷,山风阵阵。
铜殿之中,傅君瑜的手已经触到了和氏璧,这件千古之宝便在她眼前,让她心中一阵无限的激动。
只是当她的手刚一接触到和氏璧的时候,一阵冰寒森冷的寒气便从和氏璧中直冲而来,冲进了她的经脉之中,冰寒的寒气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一半,经脉之中更是被着一股寒气入侵,几乎走火入魔,骇得她心魂皆丧。
危急之中,她慌忙缩手,那股寒气方才停止了输入,绕是如此,侵入她经脉之中的寒气也是让她经脉受创,这时候,白清儿等人已经奔进了铜殿,均是看到那一枚千古之宝的和氏璧。
一股如同先前傅君瑜感应到的扑面寒意涌来,让众人俱是吃了一惊,“好玄妙的宝贝,难怪要放在这等森严的铜殿之中,恐怕隔除和氏璧的影响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望着那和氏璧,目光之中闪烁着各样的神光,或是惊讶,或是激动,或是贪婪,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但是有一样相同的都是他们的心神均是受到那和氏璧的吸引。
和氏璧,千古之宝身在眼前。
众人均是向着那和氏璧奔去,想要抢夺那和氏璧。(XX网站 )
傅君瑜心中一惊,运转师门技巧“凝神入穴”疏导着那些寒气,一咬牙,撕下了衣襟,一抖手,将和氏璧卷了起来,她抓着和氏璧,身子地上一点。便是凌空跃起,向着墙壁之上越起。正是扑向那铜殿之上的通风口。
那通风口并不大,却是堪堪容得一个人通过。
看到傅君瑜的样子,众人都是知道她的打算,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大胆妖女。休想要走!”他身如流星,却是追不上傅君瑜,怒喝一声,右手运劲,那镔铁禅杖朝着傅君瑜飞掷而去。
那镔铁禅杖流星赶月一般飞掷而出,半空之中带着强烈的破空之声,正是朝着傅君瑜掷去。
不痴和尚倒也是了得,他看穿了傅君瑜的路线。傅君瑜身在半空,眼见若是不闪避便是要撞上了那镔铁禅杖,若是闪避便是会被身后众人追上,她一咬牙,却也是不闪不避,直冲上去。
“休想伤我师妹!”傅君婥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却是脱手飞出,那长剑正是击中那镔铁禅杖。只听到“当!”的一声,禅杖被击偏。
傅君婥长剑飞出,一声娇叱。向着不痴等人攻去,跋锋寒看了眼傅君瑜,心思斗转,最后一咬牙,也是加入了战团,两人将不痴四人还有白清儿拦住。跋锋寒喝道:“还不快走!”
白清儿娇叱一声,娇喝道:“滚开!”
纤纤玉手白嫩如凝脂,却是一掌击在斩玄剑上,一个借劲跃起,已是摆脱了跋锋寒,身子在地上一点,已是向着傅君瑜追去,她右手飞出一道寒芒,正是射向傅君瑜后心,端的是狠辣。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傅君瑜心中一惊,长剑斩出,只听到“当!”的一声,将那暗器击偏,只是甫一激烈运气,压制住的寒气便是造反,让她分外难受,身子开始下堕,她在墙壁之上一点,身子再次拔高。
只是这么一阻,白清儿已经追来,傅君瑜娇喝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正是射向白清儿。
白清儿双袖拂出,将那长剑拍偏。
只是白清儿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傅君瑜穿过了那通风孔,跃出了铜殿。
殿外月色迷蒙。
一众僧人密密麻麻地围住了铜殿,傅君瑜方才出来,一阵风雷之声便飞射而来。
傅君瑜心中吃惊,细细望去,却是一颗佛珠射来,她娇叱一声,跃下铜殿,往着一旁的寺院越去。
身在半空,陡心中警兆忽生,耳中一阵破空之声,一支劲箭飞射而来,傅君瑜心中一惊:“被埋伏了?”
一掌将那劲箭拍偏,却让真气卸去,身子登时下堕,一声怪笑传来,一旁的房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射而出,正是扑向傅君瑜,“高丽来的女人,和氏璧岂是你们蛮夷之人所能够消受的!”
那黑影一掌拍来,傅君瑜此时正是旧劲方尽,新力未至之时,吃了一个暗亏,两人一掌对出,傅君瑜吐了口血,那和氏璧却是被黑影夺去,那黑影夺得和氏璧,哈哈一声长笑,往一旁的寺院逃去。
变故陡生,追到铜殿之外的众人看到这等变故脸色不由得一变,他们费尽心力,却是黄雀在后,如何不让他们心中恼怒?
“大胆狂徒,到本禅院夺宝,便是想要如此离去,莫不是欺我净念禅院无人?”那不痴和尚本是性格火暴之人,今夜被这么一众人闯进来,莫非真是欺他净念禅院无人?
他舌战春雷,声音轰隆隆地响起,众人只感到耳中嗡嗡如闷雷作响,而那不痴和尚已经一脚踏在地上,身如箭矢一般飞射而去,他手中禅杖已然取回,手中禅杖掷出,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掷出,但闻阵阵风雷之声响起。
只是那禅杖却是奈何不得那黑影,那黑影闪过那禅杖,立在一处房顶之上,桀桀怪笑,“老秃奴,多谢你们的礼物,本座却之不恭了!”
护法金刚与跋锋寒等人奔来,那黑影桀桀怪笑,便是飞身逃去,他沿着那白玉广场奔去,往那莽莽山林逃去,若是逃到了那里,只怕是虫入山林,隐于之中,要再找寻出来就是千难万难。
那黑影纵身飞走,轻功高妙非常,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纵横挪越,似是流星赶月一般。
“嗤!”黑影心中警兆忽生,脑后生风,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身子倏然停了下来,由动至静。本是突兀无比的事情,却是显得很自然。此人的轻功端的是厉害非常,那身后提气狂追的众人心中焦急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暗暗赞叹此人轻功卓绝。
“锵!”一支尺余长的劲箭落在黑影的身前,那黑影骇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惊骇:“好厉害。竟然算出了本座的路线,这等眼力,还有这等的功力,是什么人隐在幕后?”
那坚硬的广场之上,那劲箭没入箭羽,地上一片石屑,沿着劲箭伸延出去的一道道的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留步!”了空和尚一直冷眼旁观,他自是知道和氏璧的厉害。如此方才没有进入铜殿之中,而且争夺和氏璧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隐身于幕后,他也是暗中提防。
了空和尚拦住了此人,方才看到了此人的样貌,此人身穿一身灰色的长袍,一副半老头的样子,模样看起来像是一直老鼠一般。一双引人注目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森寒的精光,手中拿着一对圆铁环。很明显兵器已是手中的家伙。
而那千古之宝和氏璧便是被他拿在手中。
“桀桀,了空秃奴,竟然放弃了闭口禅,果真是好大的取舍啊,不过想要拦住本座,你了空秃奴还没有这般的本事!”他自有凭仗。和氏璧在手中,虽是没有接触,却是依然让他难受非常,心中暗道:“好诡异的宝贝,这股寒气竟然如此厉害!”
“阿弥陀佛!施主轻功盖世,若是要走,老衲自是难以拦住,只是我沙门阵法却是可以的!”他双手合十,一声佛号,低声喝道:“布阵!”
随即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衣袂作响,百余的僧兵手中拿着禅棍,将两人围了起来,赫然是金刚伏魔阵法。
此时四大护法金刚等人皆追了上来,傅君婥两姐妹站在一旁,却在默默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心中暗自算计着,傅君瑜方才为那男子偷袭,此刻正是运功疗伤,她也是心惊男子的轻功,这等轻功,中原神州果真是能者辈出。
“了空秃奴,莫非拿着这些小孩玩的玩意就想要困住老夫不成?不要让我笑掉牙了!”男子桀桀怪笑,一双三角眼睛却是闪烁着阴险的神色,他望着了空和尚,心中计算着,同时扫了眼四周的僧兵,这金刚伏魔阵法却是有着不同凡响之处,竟是让他感到周遭的空间皆是被封锁住,而且这些僧兵虽是武功平平,却是联合起来,以整击零,很是厉害。
而且……方才的劲箭是什么人射来的,他目光余光扫了眼四方,想要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却是丝毫没有发现,这如哽在咽,让他好不难受,黑暗之中隐隐有着一双黑手,想要带到他们两败俱伤,来个渔翁之利。
其他人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很是不好,一时间情况尴尬无比。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一声佛号,打破了场上的静默,他脸色古井无波,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若是能够放下和氏璧,老衲可以做主放你离去,不在刁难!”
他看起来不过是四十上下,羊毛颇为俊俏,却是自称老衲,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的古怪,男子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地事情一般,喝道:“清儿师侄,还不出手?”
白清儿一阵娇笑,说道:“师叔你魔功盖世,莫非也要师侄帮助不成?”语气之中颇为嘲讽的神色,看样子她与这男子颇有不和,方才出言嘲讽。
男子心中恼怒,喝道:“莫非你忘了我阴癸门规不成?桀桀,清儿师侄莫不是忘了宗主的吩咐?”
白清儿眼波流转,娇滴滴地说道:“清儿不敢忘,师叔大可放心!”
白清儿暗咬银牙,脚尖一点,双手轻拂,举手投足间风情无比,腰间环佩击打着衣袂,飘飘作响,好一派仙子风采,她修得是姹女大法,最是魅惑人心神,后来更是得到祝玉妍传授天魔大法半卷,虽是不全,却是让她武功隐隐有臻至顶级高手的行列。
武功一途最是讲究领悟,她天资比不上她师姐婠婠,却是在后天方面努力不已,天魔大法也是有所成,此刻她莲步轻移,一个小步,却是跨出了丈余,纵身跃入了金刚伏魔大阵之中。
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六一章 和氏璧现(下)
(XX网站 )(XX网站 )(XX网站 ) 唰!
身形一展,白清儿瞬间闯入金刚伏魔阵中,而随着白清儿闯了进来,大阵赫然动了起来,一众的僧兵手中拿着禅棍,虽是武功平平,可是联合起来,却是压住了白清儿,白清儿双袖雪白,飘飘雪袖舞动,生出一股剧烈地劲气,风雷之声大作。XX网站 。
那男子冷笑一声,身子宛若鬼魅一般,向着了空和尚扑去。
那四大金刚看到白清儿的动作,各自对视了一眼,那不贪和尚说道:“方丈武功,定能够擒住贼人,我等还是将这三个域外而来的狂妄之徒擒住,莫要再生变故!”
不痴和尚声如洪钟,说道:“不痴早已经看那胡人不顺眼了,且让不痴我将那胡人擒住!”
他对于胡人殊无好感,而且年轻时候更是嫉恶如仇,性情火暴,此刻看到跋锋寒更是不顺眼,那跋锋寒的名声也是显扬,在中原之地闯出了一番不凡的名声,有年轻一辈之中三大高手之称,却是在中原惹了不少的事端,结了不少的仇家,当然也是杀了不少人。
“好你一个突厥狗,竟然来我中原神州,今日不痴我便是废了你武功,好让你不能够作孽!”不痴怒吼一声,手中镔铁禅杖向着跋锋寒击去,风雷之声大作,那镔铁禅杖沉重非常,更兼不痴和尚修的是金刚伏魔杖法,有着龙象之力,最是刚猛,这每一杖皆是有着断金碎石一般的劲道,压得跋锋寒呼吸不顺。
跋锋寒锋寒八式展开,将不痴和尚的攻击挡开。这时候不惧和尚一声佛号,说道:“施主作孽太多。还是放下屠刀,方是正道!”说罢,一拳轰出,正是击向跋锋寒的后背。
跋锋寒长啸一声,说道:“好一个立地成佛。只是我跋锋寒修得是修罗武道,只有刀上死,放下屠刀却是千难万难!”长剑斩出,将不惧和尚迫退,喝道:“跋锋寒便来领教两位大师的神功!”
跋锋寒长剑剑势展开,气贯日月,只是他终是受伤之下,而且他本身修为却是逊了一筹。不多时候便是有些狼狈。
傅君瑜看到跋锋寒情势危急,长剑出鞘,一阵剑气森冷冷的,身子宛若箭矢一般扑入战圈,傅君婥想要拉住她,却是迟了一步,她对于跋锋寒殊无好感,突厥与高丽也是仇敌。自然是看跋锋寒不顺眼,没有落井下石便是好了,更遑论帮忙了。
只是傅君瑜已然出手。她害怕傅君瑜有什么闪失,只得无奈地长剑出鞘,跃入了战圈。
“两位女施主还是放下屠刀!”不贪和尚低声劝道,但没有任何效果,当下两个和尚也是跃入了战圈。
一时间,广场之上。文殊菩萨佛像之下,刀光剑影,却是斗得激烈。
文殊佛像之下,本是佛家清静之地,如今却是一番剧烈地打斗,也不知道会不会染血。
一声娇叱,傅君婥脚尖轻点,身子宛若翩翩蝴蝶一般,飘逸非常,紧跟着傅君瑜。(XX网站 )
“女施主,请留步,若是在冥顽不灵,莫要怪贫僧无礼了!”不贪和尚说道。
“滚开!”傅君婥娇喝道,长剑直刺,剑刃之上激荡出一阵凛冽剑气,直向着不贪和尚攻去。
不贪和尚一声佛号,双袖一拂,一阵劲气卷出,将剑气抵消无形,脚下如同闲庭拾步一般,跨着玄妙的步法,正是拦住了要追上傅君瑜的傅君婥。
“既然你不滚开,那你就死在这里吧!”傅君婥怒声叱道,长剑一抖,阵阵剑气森寒,剑刃之上寒光映着凛凛月色泛着让人心悸的寒芒,身子斜斜飞出,长剑正是斩向不贪和尚的头颅。
不贪和尚低声“罪过罪过!”左手把玩着一串佛珠,右手一翻,却是一双肉掌接下了傅君婥这一剑。
“蓬!”劲气狂吹,杀气凛然,傅君婥一声娇叱,借力飞起,她本是忌讳这里是沙门之地,而且这里的和尚武功不凡,若是这里杀人只怕是惹恼了这些和尚,自己与师妹难以脱身,只是如今她心中恼怒,这一夜十分憋气,让她心中杀意丛生。
凛然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一柄长剑雪亮的剑刃泛着让人心悸的寒芒。
此番她正是名动江湖的罗刹女的模样。
“女施主身上的杀孽太多!”不贪和尚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这个和尚何干?”傅君婥叱道,一剑斜斜地斩向不贪和尚的腰腹,不贪和尚右掌轻拍,正是拍向锋刃的薄弱处,这份眼力端的是了得,右手一吐劲气,震开了长剑,右腿横扫。
傅君婥一跃而起,身子在半空之中倒了过来,长剑直刺而下,直取不贪和尚的眼睛。
“蓬!”不贪和尚右脚一跺,地上登时被他踩碎了,右腿一挑,一块块的石块被挑飞而起,击向傅君婥。
傅君婥心中暗自惊讶,“好厉害的老和尚,这还只是护法金刚便是这等功力,那么方丈呢?”她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了空弹出的佛珠,当真是禅功了得,她娇叱一声,长剑一连斩出数剑,当下但见万千剑影,宛若落英缤纷,将那石块一一挑飞。
此时不贪和尚已然一拳轰出,那一拳似缓实快,劲道内含,却似乎有着直卷空间的力量,迫得傅君婥呼吸也有些困难。
傅君婥银牙暗咬,美目余光之中看到傅君瑜此时与跋锋寒连战三个和尚,那三个和尚身为沙门护法金刚,而且更是师兄弟,不知道一同配合了多长的时间,彼此默契非常,三人联手,让傅君婥与跋锋寒苦战连连,若非三人皆是佛门中人,皆有留手,而两人出手狠辣非常,非死即伤。如何能够抵挡下去?
看到自己的师妹陷于苦战,傅君婥也是暗自焦急。他们师姐妹共有三人,三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傅采林收养,收为徒弟,传授一身本领。X X 网 站 w-w-w.-x-Xx.c-o-m。只怕她们如今已经如同其他苦命的女子一般,这个时世,如她们一样的身世多是沦落风尘,或是成为权贵豪阀的玩物,这也是好的了,更惨的便是成了千人骑的勾栏女子。
相同的身世,让她们情意深厚,如今看到傅君瑜处于下风。傅君婥一咬牙,迎着不贪和尚这一拳,却是不闪不躲,长剑刺出,人随剑走,长剑之上剑气凝聚,真气灌注,却是凝于剑尖一点。
“蓬!”
剑拳相交。只听到一阵脆如鸣玉一般的声响,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传来.
不贪和尚闷哼一声,傅君婥那一剑劲气凝聚。却是以点破面,真气贯于一点,不贪和尚的拳劲登时被这一剑穿透,长剑如同白虹贯日一般,直将不贪和尚的护身真气破开。
不贪和尚吃了一惊,没想到傅君婥竟然破了他这一拳。
长剑直取胸口。眼见便要当胸穿过,不贪和尚却丝毫不乱,左手拂起,却有一股绵柔之力,将那长剑引开。
傅君婥只感到长剑刺进了一团棉花一般,心中吃惊,她也是心中记挂着傅君瑜,当下一剑一抖,一扫不贪和尚的咽喉,迫开了不贪和尚,身子一跃,便扑向了傅君瑜两人。
而跋锋寒两人被三个护法金刚围攻,虽然无恙,却是渐感吃力。跋锋寒本是受伤,先前被白清儿一掌击伤,白清儿雪白如同凝脂一般的小手秀美非常,如同一间艺术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可是若是那小手拍在身上……
跋锋寒伤势慢慢地因为体力的消耗而变重,如此他的功力也是大打折扣,斩玄剑也有些凝滞,这样傅君瑜也是吃了许多,奕剑术虽是精妙,却是渐感吃力。
此时傅君婥赶到了。
……
“了空秃奴!”一声怒喝,男子怒声喝道,他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向后退去,只是破空之声不断地传来,一条条的禅棍向着他身上招呼而来,他手中铁环连挥,将那些禅棍一一击开。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吐在自己的黑衣之上。
只是不容他喘息,金刚伏魔大阵中,僧兵已经向着他攻来,那些禅棍虽是并不致命,可是挨得多了,也会伤重,他武功比起这些僧兵高上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这些僧兵却凭着结阵,让自己练成了一个整体,这让男子吃足了苦头,同时心中暗自惊讶。
白清儿衣袂飘飘,脚下踏着清风一般,俊逸非凡,一双雪白的小手雪白如凝脂一般,连连将周围击来的禅棍拍开,她娇叱一声,一声娇笑,登时如同九天仙乐一般,让旁人只感到一阵蚀骨的快感,眼前更是幻觉丛生。
举手投足间有着让人疯狂的美态,让人几乎要匍匐在地上。
为她媚功所惑,这金刚伏魔大阵也是为之而一滞,瞬间有了破绽,没想到这牛皮糖一般的阵法,竟然是这样打开了缺口,男子桀桀怪笑,从怀中取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吞进了腹中。
“了空秃奴,他日我定然要割掉你的狗头!”男子怒声说道,方才他吃了了空和尚的亏,让他受了伤,此刻却是含恨说道,他脚下不慢,趁着大阵有了破绽的时候,向着一旁掠去。
一步几乎两丈,比起原先更是强上了不少。
手中铁环飞出,将附近的和尚击飞。
“好厉害的媚功!阴癸派果然是厉害非常!”了空和尚叹道,心中对于阴癸派却是颇为忧虑,这样的弟子足以颠倒众生,“咄!痴儿还不醒来?”声音低沉,如同狮吼一般,却是佛家醍醐灌顶,狮子吼一般的功法,一阵低沉的梵音从他口中诵出,宛若晨钟暮鼓一般,虽染病白清儿巧笑倩兮,媚功蚀骨,却是不足以抵挡这阵阵佛门梵音。
那被迷惑的僧兵赫然醒悟过来,慌忙结阵想要拦住男子,若是让他逃走了,只怕和氏璧便是落在魔门手中。
黑衣男子脚下轻功催运到了极致,眼见就是要突围了。
了空和尚心中一惊,忙追上去,想要拦住男子。
“师侄,拦住了空秃奴!”黑衣男子怒声吼道,白清儿轻轻一笑,手中一道寒芒飞射而出,正是一柄匕首,射向了空。
被这么一阻,了空只能够叹了口气,将那匕首击飞,眼睁睁地望着黑衣男子跃出了大阵。
一阵箫音传来,沙沙宛若是潮浪一般,让众人为之而一愣。
那箫音绵绵絮絮,宛若是海浪拍打着礁石一般,众人只感到一阵海浪拍打而来,心中一惊,慌忙用手挡住脸面,方才发现竟是幻觉,那箫音渐转高昂,惊涛骇浪,阵阵黑色的狂澜卷来,万丈巨浪将众人淹没。
“啊!”一声大叫,让众人回过神来,却是黑衣男子一声惊呼。
那箫音戛然而止。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变故再生。
黑衣男子为方才箫音所惑,身子不由得一顿,便是这么一阻碍,却是让他再也走不了。
“锵!”剑气纵横,漫天剑影将黑衣男子笼罩住,剑气将他周身要害锁定。
一个白影飞身欺近,雪亮剑光暴现,映得场中宛若白昼一般,一声冷叱,长剑斩下,宛若长河一般直取他胸口,黑衣男子怒喝一声,“鼠辈尔敢!”
真气猛然提起,运转了极致,那凛然剑气让他毛孔也是竖了起来,怒喝之中他看到了眼前袭击他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白衣如雪,潇洒俊逸,配合着飘飘白衣,说不出的风采俊逸。
是个女人!
只是他的眼光何其的狠辣,一眼便是看穿了此人是个西贝货,而更让他恼怒地却是……“慈航静斋的贱人……”他一声怒喝,两人硬生生地对上了一招。
倒身飞出,男子咳出了一口鲜血,身后却是一声冷叱,“狗口张不成象牙,今日我便是替天行道!”一个白影依然追上。
来人正是身穿男装的师妃媗。
“好厉害!”男子心中惊骇,慈航静斋竟然出了这般了得的传人,怕只是婠婠师侄方才比得上她。
招招杀招,男子一咬牙,真气催运到了极致,他方才吞食的丹药能够让功力暴涨,只是这丹药,武功越高,功效便是越低,如果到了祝玉妍那般高手已经无用,而对于男子而言却是能够让他功力暴增一倍。
绕是如此,他依然落入下风。
长剑斩出。
剑气如虹。
“嘭!”两人对撼一招,劲气飞射。
男子血气翻腾,阴翳的目光望着师妃媗,突然将和氏璧朝着师妃媗扔出。
和氏璧被师妃媗长剑一挑,飞到了半空。
男子向着师妃媗扑去,手中铁环想着她砸下来,两人在半空硬拼了十数招,那和氏璧却是再次抛向了半空。
这边白清儿、了空也都加入了争夺之中,而跋锋寒等人也是赶了过来。
一时间,乱如麻。
一阵慌乱之中,和氏璧被抛向了一旁。
众人同时伸手争夺。
“哈哈哈……”一阵狂笑传来,一道剑光将半边天宇尽数映亮。
沛然的剑气让众人同时变色。
而此时一道青色的影子快如闪电一般,半空之中将那和氏璧拿在手中,师妃媗一剑刺出,青衣人哈哈一笑,声音有些沙哑,却是震得众人耳中发麻,一拳轰出。
拳出,剑气破碎,人影退。
手中拿着和氏璧,众人此时方才看到来人。
两个人影出现在广场之上,其中一人赫然正是陆无尘,此刻他手握三尺青锋,一脸淡然地望着众人,眼中满是莫名的笑意。
而另一人却是立在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手中拿着正是和氏璧。
第二六二章 青袍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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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冷月如霜。
文殊佛像之上立着一个人影,那人一身青袍,手中拿着的正是名传千古的绝世至宝和氏璧。
那人面容枯黄,神色木然,脸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是样貌丑陋异样,似是僵尸一般,只是一双眸子晶亮闪烁,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光,一身青色的粗麻长袍,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腰间别着一根竹箫。
方才那吹箫阻挡了黑衣男子的便是这个青袍怪客。
看到此人的面容,众人目光之中一阵讶异,傅君瑜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说道:“他的脸……”
傅君婥凝神望去,也觉得有些骇人,那青袍怪客目光灼灼在众人的身上扫过,待扫过白清儿的时候,白清儿脸上妩媚一笑,点了点头。
“老夫的脸这么了?莫不是吓到了傅采林娇滴滴的徒弟不成?”那青袍怪客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颇为苍老,他哈哈一笑,说道:“或者是傅采林比老夫还要俊俏不成?”
“大胆!”傅君瑜一听到此人侮辱他家师傅,心中登时一怒,长剑已然挥出,一剑直取此人的咽喉。
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莫不是以为中原无人,任由你这高丽棒子捣乱不成?”
他也不动,只是待到那长剑近身的时候,左手方才闪电般地两指伸出,直向着长剑夹去,正是夹在真气最为薄弱之处。那长剑登时被这青袍怪客夹住了。他目光扫了眼傅君瑜。摇摇头,说道:“可惜了,这等佳人奈何是蛮夷之人,虽是习得我中原文化,终是未开化!”
说罢叹息一声,还未待傅君瑜反应过来,登时一股剧烈地劲气向着她汹涌而来,冰寒无比。让她血液也仿佛要凝结了一般,就是她忍不住地时候,那劲气倏然变成了灼热无比,灼烧着她的经脉,一冷一热,如此变化了数回,傅君瑜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君瑜!”傅君婥心中大惊,奋身扑了上去,想要将傅君瑜救下来。
“叮!”长剑竟是那男子硬生生地折断。傅君瑜也被他如同废物一般随手抛了出去,将飞身而来的傅君婥撞了个满怀。
傅君瑜倒在傅君婥怀中。口中不住咳血,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地上是她折成了两段的长剑,本是雪亮的剑刃已经黯然无光,显然此剑本来也非是是凡品。(XX网站 )
“师姐,师傅送的佩剑断了!”此剑名为“明奕”,乃是傅采林亲手所赠。傅君瑜惜之如眉目一般,此刻看到长剑折断,登时脸如死灰,一个激动,便是昏死了过去。
傅君婥狠狠地望着那青袍怪客,那人冷哼一声,眼中一阵凌厉的神光射来,让傅君婥只感到眼中生疼,生不出半分反抗的意志,“还不快滚?”声音很轻,只是停在傅君婥耳边却如同春雷一般,让她芳心惊骇。
傅君婥抱起了傅君瑜,也知道此人取两姐妹的性命易如反掌,当下说道:“山水有相逢,日后傅君婥自是会向阁下讨一个公道的!”说罢,轻功一展,身子化作一道白影离开了广场。
瞧得傅君婥姐妹离去,跋锋寒思索了一下,咬咬牙也狠心离开了此地,他也是果决的很,自己已经深受重伤,而这和氏璧明显是个烫手山芋,即使得到了也无法安然带走,还不如现在离去。
那些和尚也没有拦住三人,任由三人离去。
此时场中众人均是感到心惊不已,暗道:“此人好厉害的伸手,转眼间败走了两个女煞星!却不知道江湖之中何时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怒,却也心惊此人的武功,那人哈哈大笑,将和氏璧在手中上下抛着,“这便是和氏璧了?”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请交还此物!”了空和尚说道
“如果不还又是如何?”那人眯起了眼睛,带着危险的神光。
师妃媗皱了皱眉头,此人怕是来者不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物?
若是只有此人,凭着她还有净念禅院的高僧定然是能够夺回和氏璧,只是……眼前的出现的人让她感到好不棘手,而且加上那个陆无尘,她可是早有领教,能胜此人的江湖中恐怕只有那寥寥数人了。
眼见黑衣男子一声怒吼,喝道:“贼子还不将和氏璧交出来,本座绕你一命!”
那青袍怪人脸色一沉,说道:“那就看你是否有这个本领了!”
黑衣男子心中一怒,手中铁环向着青袍怪客砸来,白清儿也是动起了手,师妃媗等人一见也是加入了战团。
黑衣男子动了起来,他轻功本是厉害非常,这一动,登时动如脱兔,手中铁环舞动,这一击铁环砸开,赫然有着断金碎石的威力。XX网站 。
白清儿一声娇笑,一扬衣袖,衣袖飘飘,生出如同仙子一般的美态。
“这位公子,莫不是要欺负奴家这样的弱女子?”她语气楚楚可怜,听得让人分外的怜惜。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说道:“若你也是弱女子,那么天下便是没有弱女子了!”他哈哈大笑,夷然不惧,面对迎上来的黑衣男子,双掌一翻,喝道:“老家伙,你也是一把年纪,算得是半边身子进土了,也来与我们这些年轻人争宝贝?”
一只大手翻出,毫不在乎地一掌拍出。
师妃媗此时正是看着那青袍怪客与魔门两人争斗,看到这一掌,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心中想到:“好厉害的一掌,而且……”
那一掌拍出,黑衣男子只感到周遭空间竟是被一股莫名的劲气封锁住,那一掌掌缘之间更是泛着浓烈无比的劲气。似刚似柔。却是让人辨别不出。宛若毒蛇吐信一般。
“蓬!”两人对上了一击,黑衣男子只感到一股诡异的劲气汹涌而来,直透经脉,让他静脉宛若刀割一般疼痛,而更让他惊怒的却是那股劲气竟是一冷一热转换,快速非常,真气逆运,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此时他方才知道方才那高丽女人为何一招被击得吐血。动弹不得,如此可怖的劲气几乎让他走火入魔。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说道:“老鬼,这一掌是还你当日的恩情的!”他借劲飞退,正是白清儿一掌拍来,白清儿媚眼如丝,每一丝的动作,每一个的眼神,无不是让人心神恍惚,有着美若天仙一般的魅力。她幽幽说道:“公子若是将手中的和氏璧给奴家,奴家可是答应公子一个要求!”
她脸上羞答答的神色。当真是楚楚可人,加上软绵绵的语气,分外的让人心醉。
“什么都可以?”那人嘻嘻说道,白清儿脸上飞上了一层红晕,桃腮泛红,双颊含羞,羞不自胜。
两人**一般的谈话,手上却丝毫没有留情,手中劲气呼啸,每一击皆发出阵阵风雷之声,劲气狂卷而来,房源数丈之内,一阵狂风卷到,吹得两人衣袂飘飘,若不是打斗凶险,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看着两人打斗,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多出年少,老衲惭愧!”
那四大护法金刚也不出手,他们打上个天昏地暗自是好事,他们也是省下许多的事情,师妃媗说道:“那个青袍怪人武功厉害异常,而那旁边的陆无尘武艺也是不俗,武功比起妃暄更是胜了一筹,各位大师,等下可能要麻烦各位了!”
“阿弥陀佛!师仙子无需客气,你我本是同气连枝,均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已!”了空和尚说道,古井无波的眼中带着一丝的慈悲。
此时那青袍怪人与白清儿斗了上百招,虽是一双肉掌,却是拍出万千掌影,虎虎生风,毫不厉害,白清儿一声娇笑,身子倏然后退,一扬手,一掌击出,两人对击了一掌。
“蓬!”白清儿闷哼一声,身子飞退,大袖飘飘,正是射出一道寒芒。
赫然是一柄刀刃暗绿的匕首,也不知道她袖间藏了多少匕首。
那青袍怪人哈哈一笑,说道:“清儿如此狠手,不怕自己守寡么?”他大袖一拂,拂在那匕首之上,右手一弹,只听到“锵!”的一声金石之声,那匕首竟然被一道劲气弹到,转了一圈,竟是射回白清儿。
倏然变故,众人均是心中惊讶,好厉害的手法,无论劲道、角度绝世妙若巅峰。
“畜生!”一声厉喝,黑衣男子猝然而起,他已经压下了自己的伤势,先前没有留意,竟是被这人一掌将自己击伤,心中恼怒,此刻正是趁着此空隙倏然袭击。
“干这些下三流的勾当,是不是落了魔门的姿态?”那青袍怪客夷然不惧,哈哈大笑,嘲弄着黑衣男子,左手曲掌成爪,一爪抓下,却是将黑衣男子周身要害笼罩住,森寒杀气陪着着凛然气机,此时这青袍怪客浑身杀气凛凛,便是空气也仿佛被他气势冻住了一般。
“老贼,纳命来!”青袍怪客一声怒吼,五指修长,却是似有金石之光泛着,这一抓正是抓在铁环之上,绕是黑衣男子心中警惕,这一抓的古怪劲力依然让他暗暗叫苦。
那青袍怪客冷冷一笑,身后白清儿已然赶到,他嘿嘿一笑,右手一拳轰出,将白清儿迫开,右手一抓,那别在腰间的竹箫,登时落在他手中,手腕一抖,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劲气涌来,森寒无比。
一朵白色的莲花在他手中竹箫之上陡然绽放,真气凝结成的白莲花宛若实质,美丽非常,只是这美丽之中却是带着无比的寒意。
“锵!”那竹箫竟发出了一阵宛若龙吟的剑鸣,剑气刺来,直取黑衣男子的咽喉、胸口等诸多要害。
“十年磨一剑,锋刃不曾开!今日且让你看看我的剑!”那青袍怪人冷笑一声,手腕一抖,手中剑法连绵不绝地涌来,一时间宛若徐徐流水,柔和非常,一时间如同蛟龙出海,刚猛如猛虎下山,或是暴风骤雨,或是大开大阖,诡异多变的剑法直杀得黑衣男子节节败退,身上不住地留下一道道的伤口,鲜血长流。
黑衣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狼狈,同时周身之上更是有着一股奇怪的劲气,若有若无,牵引着他的招式,毫升怪异,却又是有些熟悉……
心中恍惚,本是狼狈不已的他登时露出了破绽,那青袍怪客怒喝一声,手上剑气暴涨,喝道:“老贼,还不受死?”
剑气登时卷起了一道丈余的剑光,支取他胸膛。
“休要伤我师弟!”一声娇喝传来,半空之中闪出了两道人影,一刀剑气直斩而出,斩中了那道剑光,登时破碎,而另一边也是飞出了一道人影,直取那青袍怪客的后心。
青袍怪客哈哈大笑,喝道:“出来了么?”
剑气登时消散,一腿直抽,宛若旋风扫落叶一般,凌厉无比,那人识得厉害,也不与他纠缠,疾身后退。
青袍怪客哈哈大笑,喝道:“魔门也不过是如此!”说罢,竹箫劈下,却是宛若刀劲一般,直取黑衣男子。
“好大的气魄啊!”先前初见之人喝道,长剑挥出,黑衣男子便是趁着这个机会,身子一动,动若脱兔,躲开了这一招,他桀桀怪笑:“原来是闻师姐,还有辟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兄弟我负伤怕是帮不上忙了!”
众人暗道一声无耻,黑衣男子已经桀桀怪笑,他自是看到师妃媗等人已然行动了,魔门这么多长老在此,怕是不成功不会罢手吧!
黑衣男子宛若鬼魅一般掠到了一边的丛林之中。
那青袍怪客也是怪笑一声,任由他逃跑。
师妃媗等人望着这么多的魔门长老,心中一凛,了空和尚也是坐不住了,纷纷出手。
“师仙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是你慈航静斋的风格吗?不如让我来陪你一下吧!”
一剑斩下,师妃媗色空剑一挑,将一道剑气击溃,此时陆无尘已然拦住了她,笑眯眯地望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六三章 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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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三尺青锋剑,陆无尘一脸淡然地站在站在场中,气机似有似无地笼罩着师妃暄等人。XX网站 。
陆无尘挑了挑眉,淡淡地笑道:“师仙子,你们想去哪里啊,不如我陪你们聊会怎么样?”
师妃暄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陆无尘身上,对于这个男子师妃暄心里有种很难说的感觉,年纪轻轻,武功高的吓人不说,那手里的势力也是慈航静斋全力争取的对象,可是他似乎对慈航静斋一直怀有敌意,这让师妃暄很是头疼。
“陆兄,这和氏璧可是千古异宝,绝对不能被心思不正的人夺去,所以恕妃暄得罪了!”
色空剑一抖,师妃暄淡淡地望着陆无尘,全身劲气笼罩着陆无尘,
陆无尘轻抚着手中的长剑,古朴的剑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时日,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长剑身上发出了一阵微微的颤动,一声脆如鸣玉的剑鸣,此刻正是兴奋非常,而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也是回应着长剑。
“锵!”两柄神兵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剑鸣。
神兵只需要一柄足矣!
“让我看看你们慈航静斋的剑典有多么的厉害!”陆无尘轻声说道,声音之中却是有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锵!”一阵剧烈的劲气从长剑之中激荡出来,在他身上缠绕着,卷起一阵狂风。
剑气如霜,周遭的空气倏然如同隆冬三月一般。点点白霜随风洒下。
“雪吗?是剑气!”师妃暄的瞳孔倏然收缩。心中暗自惊骇。凭着自身的气势竟然有着如此的力量,这足以让师妃暄震撼。
陆无尘冷喝一声,长剑出鞘,寒光如同水银一般将半边天宇映成一片雪亮。
师妃暄冷哼一声,纵是她心神古井无波,如此挑衅,也是心中恼怒,手中色空剑出鞘。正是击向那剑气的薄弱之处,无论是火候、劲道皆是拿捏得妙若巅峰。
“蓬!”劲气相交,劲风狂扫。
“大师,此人交给妃暄便是可以了!”师妃暄淡淡地对着了空和尚说道,了孔和尚点点头,双手合十,手中的佛珠发出低沉的撞击声。
“老衲自会尽力而为!仙子无须担心!”了空和尚说道,神色间古井无波,他也是有大智慧、大魄力之人,苦修多年的闭口禅说丢掉就丢掉。假以时日,必是宗师人物。
师妃暄说道:“如此有劳大师了!”她淡淡的目光却是看到此刻那青袍怪客一人独战魔门三人。却是没有落下下风,心中对于这个男子更是惊讶,好厉害的武功!紧了紧色空剑,剑心通明一点,灵台清明。
色空剑,当要看破色空之相。
“哈哈哈……痛快,痛快!”
陆无尘脸色之上带着兴奋,慈航剑典,便让我看看是怎么样的武功!
……
闻采婷手中金剑疾速斩出,斩向那青袍怪客的腰间,凛然剑气似是要将人腰斩一般,而另一边,辟守玄却是刺向那人的后心,白清儿却是守在一旁,只是她姹女**施展,一举一动无不是有着无比的诱惑,以此来诱惑青袍男子的心神。(XX网站 )
那青袍男子一声长笑,“你们阴癸便是只有这等能耐不成?”手中竹箫一翻,身子凌空飞起,半空中凌空换气,一刀剑光斩下,正是斩向闻采婷,将她迫开,而他身子微微扭动,半转身,竹箫一击斩下,只听到“当”的一声,辟守玄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一道诡异的劲气指透经脉之中,让他几乎吐血。
那青袍男子左手拿着和氏璧,和氏璧一股寒气直透经脉之中,他竟是一边抵御寒气,一边厮斗,当真是厉害非常。
四人在广场之上打斗,身法快若闪电,只看到劲气阵阵,狂风肆虐,石屑纷飞。
此时那些和尚已经结阵,手中禅棍攻来,四人虽是不惧,却是皱起了眉头。
阵名伏魔,行的是怒目金刚的行径。
静念禅院一众僧人结阵御敌,那些僧兵手中拿着禅辊,彼此间默契无比,这阵法乃是沙门高人所创,为的便是让静念禅院多几分的自保能力,能够困住江湖高手。
“蓬!”一阵惨叫传来,血洒长空,一个光头被踢飞了出去,那青袍怪客右腿横扫,登时将一大群的和尚踹倒,那金刚伏魔大阵在四人眼中虽是精妙,只是这四人都是顶尖好手,四人对于这些苍蝇一般的和尚倒是觉得讨厌,登时纷纷的出手。
这可让那些和尚惨了,四人出手均是没有留手,那青袍怪客还好,只是将这些和尚击飞,让他们受了些小伤,而白清儿等三人却是毫不留情,白清儿纤纤小手,举手投足间莫不是让那些和尚意乱情迷,被她小手一碰,便手脚折断,惨叫不已。
闻采婷与辟守玄两人更是对这些和尚厌恶透顶,手中长剑斩出,登时血迹斑斑,丢下一具具的尸体。
血迹纷飞,肢体碎落,僧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贼子尔敢!”一声怒吼传来,四大护法金刚联袂赶到,方才被陆无尘拦住,阻碍了脚程,没想到一赶来却是看到如此修罗般的景象,如何不让这些和尚惊怒?
“哈哈哈!”辟守玄哈哈哈大笑,话语中无比的畅快,他手中剑光一抖,将一个僧兵拦腰砍成了两段,那僧兵倒在血泊之中,犹未断气,只是满是痛苦地呻吟着,情势十分可怖。
这些僧人念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有下杀手,怎料对方可不是善男信女,招招狠辣,歹毒无比,这金刚伏魔阵法被这四人联手攻破了。
“狗贼!今日贫僧便是要大开杀戒。替天行道!”不痴和尚性情火暴。此刻怒火中烧。什么清规戒律、贪嗔痴怒所有执念全然忘记,手中镔铁禅杖狠狠地砸来,正是砸向辟守玄。
辟守玄哈哈大笑:“好啊,你们这些秃奴,平日多与我们作对,今日我辟守玄便杀光你们这些秃奴!”说罢,手中长剑一抖,但见一簇光团锦绣。与不痴和尚战作一团。
辟守玄乃是魔门有名好手,一柄长剑宛若吞吐着信子的毒蛇,刁钻非常,而不痴和尚却是一根镔铁禅杖,沉重非常,修的是金刚伏魔的功法,有着龙象之力,一根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打开大阖,迫得辟守玄也是不敢轻易近身。(XX网站 )
不痴和尚此时正是盛怒之中。手中气力更是强上了数分,那镔铁禅杖每一下均有着开山碎石的威力。此时心中更是没有了不杀生的念头,手中禅杖更是狠辣了数分,让辟守玄暗暗叫苦。
而那其余三僧也是心中恼怒,暗道:“莫非当真是认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所谓佛也有火气,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凡人?
当下三僧连连出手,手上更是招式狠辣,直取白清儿三人。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左手一翻,一道指劲射出,但闻“嗤!”的一声,一阵爆破声传来,却是将了空和尚射来的一颗佛珠击碎。
他得势不饶人,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抢进,手中竹箫翻转,道道剑气凌空斩来,了空和尚一双肉掌,或挑,或拍,或刚、或柔,将攻来的剑气击溃,更是反手回击,劲道却是狠辣了几分,看来他也并非是古井无波,心境也是有了波动。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说道:“大和尚,你着相了,竟然为了一些臭皮囊动了杀念,你们佛家不是慈悲为怀,爱惜飞蛾纱罩灯么?你这些年念的经书都是白念了不成?”
这一番话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了空和尚的心头,让他冷汗凛然,看到满地鲜血,还有犹在呻吟的众僧,了空和尚方却是忍不住动了杀机,他苦修禅法多年,本以为早已经看破红尘,此刻看到僧侣被屠,却是没想到佛心染尘。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那声音虽是不高,却是带着无比蛊惑,他说道:“了空和尚,你苦修多年的佛心哪里去了,莫不是破了闭口禅连佛心也破去了?”
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停下,手中的竹箫凌厉无比,剑气一挑,正是斜斜地直取了空和尚咽喉,了空和尚满头大汗,双掌拍出,只是心情激动之下,堪堪将那剑气击溃。
而此时那青袍怪人已然欺身抢进,手中一道寒芒射出,却是手中竹箫化作了一道暗器脱手飞出,正是射向了空和尚的咽喉。
了空和尚堪堪躲开,那竹箫宛若流星赶月一般,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竟没入了场中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中,正中佛像的胯下。
众人不由得一呆,那辟守玄已经哈哈笑起来,说道:“没想到连菩萨也耐不住寂寞了,想进宫不成?”
了空和尚也是不由得呆住了,倏然间,心中一股警兆生出,脑后一阵寒意袭来。
了空和尚一掌拍出,却是没有想像中的劲气相交的声音,胸膛一痛,只感到一阵诡异的劲气窜进来,让他经脉仿佛被撕裂一般,“啊!”怒吼一声,一掌击出,正是击向那青袍怪人的胸膛,那人左手击出,手上的和氏璧被他一道柔劲抛上了半空。
两指一并,一刀剑气直取了空和尚的咽喉,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若是中了,怕死了空也是“香消玉殒”了吧。
迫开了了空,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疾身后退,身子连点,了空和尚强提真气,此刻遭到反噬,加上方才受到的古怪劲气捣乱,了空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短短时间,便将了空和尚重伤,这青袍怪人可怕可见一斑。
众人无暇感叹,此时和氏璧被抛向了半空,闻采婷娇叱一声,喝道:“辟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她手中金剑倏然寒芒爆现,一剑将攻来的不贪和尚逼推,身子凌空便是向着半空之中的和氏璧抓去。
“妖妇。休想要得逞!”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当头一禅杖劈下来。呼啸的破空之声凛然传来,闻采婷冷哼一声,并未理会,眼见就要得逞,倏然间斜斜地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那小手在那禅杖之上一撑,一阵笑声带着无限的诱惑传来,“大和尚。你们的佛祖便是这样让你们欺负女流之辈的么?”
白清儿脸上带着媚笑,低叱一声,白嫩的小手轻轻举起,劲气一吐,一阵阴柔的劲气传来,叱道:“大和尚,给我下去!”
“妖女!”不痴和尚目眦尽裂,怒声喝道,只是身子却是已呈下堕之势,那边辟守玄也是大喝一声。真气猛提,一声怒喝。长剑陡然间斩出,只听到一阵悦耳的剑鸣,宛若晨钟暮鼓一般,周遭的两个和尚首当其冲,只感到脑海一阵仙乐传来,只感到“轰!”的一声,身子不由得一僵。
“秃奴,还不受死!”辟守玄怒喝一声,剑光陡然间如同赤阳一般,发出无比炽热的劲气,周遭的空气也仿佛被蒸腾了一般。
长剑斩出,两丈余的三道剑光沛然出现,半空之中化而为一,重重地斩下。
“蓬!”一阵火星激荡,劲气如同龙卷风一般,直冲云霄之上,尖锐的爆破声让人耳中发麻。
“噗!”两个和尚登时吐了口鲜血,这股劲气远远超出了两人的想像,经过方才的激斗,两人自是知道眼前的魔头并没有这般的厉害,而……
“桀桀!看来是大出血啊,竟然自损元气的招式,不过这一招当真是了得,果然是损人不利己啊!”那青袍怪客喃喃说道,却是让场中众人皆是听到。
辟守玄这一招过后,脸色发白,整个人几乎虚脱,阴声说道:“阁下真是了得,不过我们宗主应该也是到了,到时候,便是要领教一番阁下的武功!”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说道:“只怕你没有命等到那个时候了!”说罢,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抢进,右手五指成爪,正是直取辟守玄的咽喉,辟守玄骇得心魂俱丧,一柄长剑在身前使得密不透风,而白清儿早已注意到那青袍怪人的行动,飞身扑向了他。
与此同时,闻采婷一扬手,将那和氏璧夺到了怀中,刚一入怀,便感到一阵凛然的寒意传来,闻采婷不由得低呼一声,慌忙撤去自身的真气,身子轻轻地落下。
刚一落地,一阵警兆忽生,一身男装的师妃暄已然杀到,长剑一挑,一连刺出了一十三剑,每一剑皆是刺向闻采婷的要害之处,闻采婷被逼得狼狈不已,加上不痴和尚随后赶到,一禅杖当头劈下。
闻采婷半转过身子,长剑随人,一剑将劈来的禅杖挑飞,只是此时师妃暄长剑已然一抖,将闻采婷手中的和氏璧挑飞,闻采婷心中一惊,一道剑气已然斩来。
闻采婷怒叱一声,长剑也不回防,却是直取师妃暄的脸庞。
师妃暄左手倏然探出,两根青葱一般的手指将那长剑夹住了,青葱手指白嫩修长,上面一层盈盈白光,却是真气外放的缘故,一声轻叱,手指曲起一弹,便将闻采婷手中金剑弹飞。
色空剑宛若龙蛇,破开了闻采婷的护身真气,闻采婷胸腔门户大开,师妃暄一剑斜斜地斩出,在她胸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飞出,闻采婷一声厉喝,“慈航静摘的贱人,我闻采婷不杀你誓不为人!”
脸颊之上也是有着一道伤口,女人的容貌何其的重要,闻采婷虽是魔门长老,但更是一个女人,此时身上脸上留有瑕疵,让她如何不怒?她反手将自己身上的血止住了,身子极速地后退,不过转眼间一是退后了丈余。
师妃暄轻叱一声,脚下连点,也不顾闻采婷,色空剑一挑,便要将和氏璧取下来,冷不防,一道剑气将她色空剑挑开,却是陆无尘一脸笑意地说道:“师仙子,你的对手是我!”
说罢,已经欺身扑了上去,手中长剑,或是苍龙翻江,或是长蛇舞空,或刚猛如猛虎下山,或阴柔如冷雨萧萧,剑走龙蛇,龙飞蛇走,只看到漫漫剑光将师妃暄整个身子笼罩在一起,剑气纵横交织成一道剑网,地上的石板被剑气尽数斩碎,石屑纷飞。
一声长笑,声如春雷,直震得长空云散,手中长剑在真气灌注之下陡然间亮出了沛然神光,嗤嗤剑气纵横,宛如鬼神皆惊。
长剑一十三招从陆无尘手中连绵不绝地使出来,只看到一簇光团舞动,剑气笼罩着方圆三丈之内,师妃暄心中暗暗惊异,此人的剑法可谓是出神入化,这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长剑之上传来的阵阵劲气,让她也是手中发麻,她色空剑使得密不透风,在身前划出了重重剑网,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他如此攻击,必不长久,我只要谨守门户,待到他气势衰竭,我便是可以一举反击,将他击败!”师妃暄想到。
陆无尘当然也明白,当下长剑一抖,一阵剑光登时显出。
而和氏璧早已被那青袍男子夺得,他拿着和氏璧,将四大金刚击退,身子如同鬼魅一般,便是要离去,却突然哈哈长笑,说道:“藏头露尾这么久了,这便是你们慈航静斋的风格不成?”
“小子好大的口气,看来你也是邪魔外道之流!”随着青袍怪客的声音,一旁正是射出了一道影子,一刀剑光正是向着他腰间斩来,狠辣非常,无比刁钻。
青袍怪客哈哈一笑,“终于出来了么?”此时众人方才看到那人影原来是一个美貌道姑,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手中一柄古朴长剑,正是一剑斩向了那青袍人。
他一拳轰出,正是轰在剑气薄弱之处,将那剑气击溃,身子如同一叶鸿毛一般飘然后退,厉声喝道:“邪魔外道,莫不是你们慈航静斋来定的不成?这和氏璧莫不是你们慈航静斋之物不成?”
那美貌道姑叱道:“邪魔外道,还要狡辩不成?”说罢,便是扑了上去,口中叱道:“还不快将和氏璧交出来!”
“哈哈哈,梵青慧,你来了这么久,却是眼睁睁地望着这些和尚血溅当场而不出手,这便是你们正道所为?”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如同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众人只感到这个声音无比的悦耳,让人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是知道此人是一个绝色佳人。
那美貌道姑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变,青袍怪人已经古怪一笑,将手中的饿和氏璧抛出,喝道:“和氏璧便是在这里,有本事便是去枪吧!”
说罢,运劲抛出,登时梵青慧扑了上去,而同时一道白影也是扑了上去。
月夜下,禅院广场之上,两位恩怨纠缠的女人终于再次聚首。(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美女打架
嘭!
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破声传来,劲气四散,和氏璧被身在半空之中的两人再次挑飞,随即落在了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
人影快速分离。
落身在地,两位女子遥遥站在两边,目光凝视着对方,眼中带着奇怪的神色。
此时众人方才看清楚这两人的样貌,那美貌道姑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秀美,气质之上更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自然生出亲近之意。
那美貌道姑手中正握着一柄雪亮剑刃的长剑,脸色冷峻地望着对面的女人。
对面的女子一身白衣,胸口微开,那天鹅般的颈项、雪嫩肌肤让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少妇显得无比的迷人,脸上精致的脸容,让人脑海之中骤然想起“国色天香”这个词语。
场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陆无尘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阿弥陀佛,梵斋主有礼了!”了空和尚被不贪和尚搀扶着,他受伤颇重,语气有些虚弱。
梵清惠也是回礼,语带敬意地说道:“了空方丈有礼了,多谢方丈出手帮助!”
此时众人方才知道,这个美貌道姑便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至于梵清惠对面的女子……
“师尊!”白清儿恭敬地一礼,很自然地站到了女子的身边。
“宗主!”闻采婷与辟守玄两人同时说道。
通过这些称呼,这个女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阴癸宗主,魔门阴后,祝玉妍。
祝玉妍微微一笑,虽是浅浅的笑容。却让场上众人自然生出一种惊艳无匹的震撼,时光流逝,却让她越加的美丽动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梵清惠你还是一如以往地将天下挂在嘴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虚伪至极!”祝玉妍朱唇微动,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让人心动的神韵,似是牡丹绽放一般。
“哼!”梵清惠冷哼一声,眼神冷冷地望着自己的老对头。
师妃暄莲步轻移,走到了梵清惠身后,轻声说道:“师傅!”
梵清惠脸色稍霁,关心地问道:“妃暄。有没有受伤?”
听着师尊的关心,师妃暄摇摇头,轻声说道:“师傅放心,妃暄一切安好。只是遇上一些棘手的问题而已!”
梵清惠点点头,眼中慈爱的神色一闪而过,这让师妃暄心中一暖,她自幼孤独,承蒙师傅收留照顾。一直是待她如同亲身女儿一般,心神微微激荡,师妃暄的剑心通明也有着一瞬间失守。
“妃暄你的心智还需历练!”
梵清惠的话击在师妃暄的心头,让她陡然一震,躬身说道:“是。妃暄知道!”
梵清惠目光扫了眼全场,场上血迹斑斑,本是佛门胜地,却是留下了血污,而且僧兵多有伤亡,了空和尚更是被击伤,此时正被不贪和尚搀扶着,双手合十,手拿佛珠,闭目诵经,看不出神色如何。
“不知道方才那妖妇的一番话,会让了空大师如何作想?”梵清惠暗自思索道,这本该秘密行事,却没想到和氏璧下落被传了出去,以至于多方觊觎,而魔门更是精英出手,而梵清惠也有着自己的打断,藏在一边,自是想要将魔门一网打尽。
只是此刻情势却是失控了。
都是那两个人!
梵清惠上下打量着陆无尘,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此人修为不再师妃暄之下,也是,方才师妃暄与之交手甚久,一点都不落下风,其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最让梵清惠侧目的却是那个一脸悠闲、一副看戏模样的青袍怪客,虽然气势之上给人一种很平凡的感觉,但却让人无法探测他的功力如何,很显然此人收敛气息的功法极其高明,恐怕他的身手更是不逊于自己与祝玉妍。
“此人是谁,什么时候江湖之上竟然出现了如此了得的高手?”梵清惠心中想到。
月色幽幽深深,沙门广场之上一时间有些沉默。
梵清惠与祝玉妍默默对视,两人争斗已经三十多年了都没有分出胜负,本以为没有机会亲自出手了,只能够靠自己的弟子出手,没想到今夜竟然再次相逢,或者当年那一战会在这里再次重演。
当年两人大战,当时祝玉妍天魔大法精进至第十七层的境界,功力正值巅峰,可是却是生出了单美仙之事,而单美仙的出走,让决战之前的祝玉妍吐血受伤,几乎走火入魔,那一战自然是落败。
想起当日的情形,祝玉妍心中颇为不甘,却也有着无奈。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卑鄙,没想到这些秃奴也被你祸害了!”祝玉妍冷冷一笑,她自然知道梵清惠躲在一旁,任由这些秃奴被杀,此番说出来,是想动摇慈航静斋与沙门的关系。
梵清惠淡淡地说道:“祝宗主还是风采依旧啊,只是不知道祝宗主母女关系如何?”她妙目望着祝玉妍,冷月之下,她如同仙子一般,有着出尘而迷人的气质。
“梵斋主难道是那只会逞口舌之辈?”祝玉妍脸色阴了下来,显然梵清惠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冷哼一声,道:“当前一战,你我看来又要再续了!”
两人皆是冷哼一声,梵清惠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的冷芒,当年一战,她虽然胜了祝玉妍,可那是在祝玉妍受伤的情况下,那时的祝玉妍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否则的话,当年她是不敌祝玉妍的。
两人目光之中闪过了火花,气机牵引之下,让人感到一震风雨欲来的感觉。
场中众人均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静念禅院众僧心中有着一丝疙瘩,显然祝玉研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作用,然而此刻的他们已经无力应付这样的场面。那些僧兵在了空和尚的授意下,将那些受伤的僧人抬回了禅院之中。
白清儿三人与师妃暄都待在一旁,没有动作。不约而同地望着一旁的陆无尘与那青袍怪客。
陆无尘怀抱长剑,一副看戏的神色。而那个青袍怪客也是如此,他本可以逃走,却不知为何没有离去,反而留了下来。
和氏璧此刻落在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夜色之下,一截衣绸包裹着和氏璧,但众人依然可以感觉到和氏璧带来的气机变化。不愧是人间至宝。
看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青袍怪客嘿嘿一笑,说道:“大家来此都是为了和氏璧,所谓天命所归。不过都是靠拳头挣来,和氏璧当然是各凭本事!”
青袍怪客目光落在梵清惠与祝玉妍身上,淡淡笑道:“两位宗主大可放手一搏,在下并无他念,只是想看看两位的决斗而已!”
祝玉妍的目光悠悠传来。眼中有着一丝迷惑,这男子的身上让她心中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这让祝玉研颇为迷惑,暗自思索自己是否认识他。
而梵清惠态度很奇怪,竟然是没有多说。显然是默认了。
众人无心理会,很显然,两个多年恩怨纠缠的女人终于要再战了。
女人打架,当真是期待啊。
……
梵清惠微微一笑,望着四周站着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负伤的了空和尚身上,幽幽说道:“大师,此次事关天下苍生,还请大师帮我!”
了空和尚双手合十,呼吸有些不畅,显然是受伤不浅,但却语气坚定地说道:“梵斋主还请放心,我沙门自是不会坐视不管!”
祝玉妍一声长笑,飘飘的大袖拂出,道:“天下苍生,难道你慈航静斋便是天命所归不成?皇帝也是你们说了算不成?”
祝玉妍怒叱一声,心中恼怒,她一生愿望便是复兴魔门,只是这么多年来依然了了无期,究其原因,却是因为魔门得不到政权的承认,不似慈航静斋,他们在统治者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唰!
祝玉妍身子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动了起来。
动如脱兔,一晃宛若是闪电一般,只见到一抹白影闪过,带起一阵香风,幽幽如芳华绽放。
一道劲风袭来,祝玉妍一掌拍出,劲风缠绕着她雪嫩的手掌,却是将梵清惠周身的要害尽数笼罩其中。
梵清惠轻叱一声,身子如同旋风般盘旋而起,一袭道袍衣袂飘飘,似是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端的是清丽动人。
锵!
雪亮的剑光亮起,宛若万千星辉乍然映出。
剑气随着梵清惠手中的长剑荡开,凛冽的剑气从长剑之上激荡而出,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想着祝玉妍席卷而去。
“蓬!”一阵尖锐的爆破声刺得旁人耳中生疼,剑气交织,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一道劲风向着四方横扫。
两人方才交手,但是气势却让人感到惊讶。
“不愧是大唐中有数的高手,光是气势就有的威势!”陆无尘心中呆呆地想到,眼中满是莫名地意味。
目光巡视众人,陆无尘发现白清儿蠢蠢欲动,师妃暄也是如此,似乎想要上前帮忙一般。
而了空和尚早已经在不贪和不痴和尚的护法之下,抓紧疗伤,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准备着。
……
梵清惠和祝玉研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说不得谁对谁错,只是到了现在,这恩怨早已经埋在心中,无法解开。
“唰!”梵清惠剑光陡然一亮,一剑斩出,化作万千道剑光斩来,便是白清儿等人也感到这一剑凌厉无比。
祝玉妍轻叱一声,娇喝道:“你便只有这些雕虫小技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毫无精进!”说罢,纤纤玉手一拂,一道绸带从她袖中飞出,雪白如练。
那绸带轻飘飘,却带着凛然如寒风般的破空之声向着梵清惠袭去,虽然看似软弱无力,可是其中的劲道却是诡异莫测。
“天魔带,这个妖妇的武功比起当年精进了不少!”梵清惠心中暗道。
长剑一挑,梵清惠手中长剑名为“空明”,与师妃暄所使的一样,皆是慈航静斋所有的神兵,以桃木为剑柄,锋刃不过两指宽,断金碎石,锋利无匹,当年她出道江湖便是凭之扫荡宵小。
“妖女,你和当年一样,只会逞口舌之利!”梵清惠一声轻叱,空明剑轻轻一挑,剑走轻盈,却是用柔劲克制祝玉妍天魔带的阴柔之力。
两人这一番打斗,从地上的达到了半空,从半空打到了佛像之上,两人同时夺璧,却均为对方所阻挠,夺璧不得。
这两人的打斗,旁人却是看得心惊,其中惊险处连连出现,陆无尘心中也是暗自嘀咕,那梵清惠的武功比起师妃暄明显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师妃暄与她打的话,百合之内必会授首,并非是功力原因,而是经验,还有招式之上的领悟。
祝玉妍也是如此,那天魔带不过是寻常丝绸,比起婠婠所用的用特殊材料制成、水火不侵、金石难断的绸带差了不知道几万里,可是其中的阴柔之力却是让人背后生寒,陆无尘丝毫不怀疑,只要被她绸带缠上,自己绝对会粉身碎骨。
这便是招式之上的领悟,两人均精修了数十年,在招式之上的领悟已非是师妃暄、婠婠两女可比,天资可让人进步迅速,可是每一日苦修的招式却是让人更深地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剑光荡漾,绸带飞扬。
两人这一番打斗,当真是剑气纵横、劲气飞扬。
梵清惠修的是剑典,剑心一点,灵台清明,每一剑都宛如天外飞仙一般,突兀而至,飘渺异常;也似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或是剑光万千,或是化零为一,或刚或柔,变化随心。
祝玉妍修的乃是天魔大法,所用的是天魔舞,配合着天魔力场,绸带之上带着阴柔之力,或是如苍龙咆哮,或是毒蛇吐信,或是鹰击长空,意态不一,更是柔中带刚,皓腕一扬,那绸带便如同长鞭一般,鞭笞着梵清惠。
两人争斗多年,早对对方的招式明了于心,均知道如何破解,如此打得便是好不热闹,虽是凶险,却也难分胜负,而随着两女的激战,口头之上的交锋更胜过手上兵刃。
“祝妖女,当年石之轩弃你而去,后来你女儿也是弃你而去,你不觉得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意义么?”梵清惠怒叱一声,口中的话语颇为恶毒,长剑更是遥遥斩出,无匹的剑气凝结成气剑,一剑斩落。
祝玉妍心神一痛,梵清惠的话虽然恶毒,但这两件事却是她心中最为介意的事情,当年她义无反顾爱上了石之轩,更在神功方有所成的时候倍破身,武功精进不得,随即发现这不过是石之轩利用自己而已,心中苦恼岂是旁人知道?
而单美仙的出走,更是让她吐血负伤,让她与梵清惠一战中落败,只是她心志坚韧,这么多年了,她心中复兴魔门的意志已成了她的支柱,怒叱一声,绸带如鞭子一般击在剑气薄弱之处,将剑气击溃,怒斥道:“贱人,宋缺弃你而去,你梵清惠也不过是一个连村姑也是不如的贱人而已!”
两人互相以对方生平最介意的事攻击对方,这话语之上的攻击不似是两人手中那般惊天动地,却更为凶险,武功一途,心志更为重要,两人这番便是看谁人心志崩溃了。
两个女人口头之上的交锋不带脏字,却是无比凶险,看的陆无尘目瞪口呆,暗道:“这女人打架当真是厉害啊!”
而在祝玉妍与梵清惠这两个女人争斗的同时,师妃暄与白清儿也随即打了起来。
第二六五章 影子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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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一场暗流在洛阳城悄然卷起。
静念禅院这边打得热闹,而在洛阳其他的地方,也并不平静。
洛阳的一处居民房内,桌上放着一卷地图,地图之上,用朱砂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看不清楚的小字,再看那地图,山川分明,河道脉络清晰,分明是洛阳东都的地图。
李世民负手站在桌子之前,凝视着这一幅地图,这幅地图之上将洛阳的布局细致地写了出来,而那兵马分布的位置更是用朱砂特意地标志了出来。
此时的李世民一身锦袍,因为久经战阵,成了运筹帷幄的统帅,气质之上多了一丝一种沉稳,隐隐间也给人一种压力,一双精光内蕴的眼睛,似是古井无波,也似是其中有着千万兵马一般,让人一看便知此人非池中物。
“秦王的气魄越来越惊人了!”
李靖站在李世民的对面,看着李世民的气度,心中暗自赞叹,秦王无论是谋略、气度皆是一时之雄,能够追随这样的人物,自是能够一展胸中所学。他武功不俗,学的是战阵之道,乃是血战十式,虽非是绝世武功,但是沙场杀敌已然足够,而且……善战者无赫赫之名,他需要的不过是运筹帷幄、统帅将领的本事。
李靖自然知道李世民身上传来的威压那是统帅兵马、久居上位而养成的,非是武功之上的威压。
李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妻子红拂女,一身红妆,手中拿着尘拂,与自己的丈夫并肩站立,看到李世民皱眉沉思,说道:“殿下。洛阳凶险,还是小心为妙!”
李世民抬起头,看着红拂女娇美的样貌。不由得微微一笑,她也是一个辣姑娘。再看她身边的李靖,此时正望着地图沉思,随即淡淡笑道:“无妨,如今我们与王世充并无冲突,而且洛阳城中也并不平静!”
不知思量到了什么,李世民叹息一声,说道:“此刻。王世充怕是在打着静念禅院的主意吧!”他的思绪幽幽地落到了那沙门禅院之中,目光微黯,说道:“可惜!可惜!可惜!”
红拂女听他叹息,疑声问道:“秦王何须叹息。想当年和氏璧并非是秦国所有,却是秦国扫六合而得宝玉,高祖得天下而玉玺自来!殿下只要扫平天下,一统中原,何愁和氏璧不来?”
李世民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自想到:“若是能够调一支军队来,何愁和氏璧不落与我手!”复又叹息一声,想到:“如今只能够看看慈航静斋的能力了!”
红拂女看他精神振奋起来,关心地说道:“殿下还是小心为妙,虽然殿下行踪隐秘。只是殿下前些日子已经暴露过,若是那王世充得知,必定会对殿下不妙!”
李世民默默,点点头,转头对着李靖问道:“药师,你看洛阳如何?”
李靖望着地图说道:“殿下,东都洛阳地势险要,乃是交通冲要,若是殿下要扫平天下必取洛阳,而天下间能与殿下一较雌雄的,除了岭南宋阀,如今便是只有李密!”他侃侃而谈,脸上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神色,那股自信,让一旁的红拂女心中怦然心动。
智珠在握,敢问天下谁人英雄!这才是我红拂女的男人!
李世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自是看出李靖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与河北窦建德交战,其多有战功。李世民点点头,示意李靖继续说下去,李靖微微点头,指着地图上一点,说道:“此处便是关键!”
那处地方用朱红朱砂描了出来,正是偃师。
“李密虽然不知道为何攻打宇文化及,但他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李靖目光之中带着一种为统帅特有的神光,灼然刺目,让人感到眼前此人正是散发着一股无比自信的光辉。
“李密若是要北上,必要取洛阳,先前他攻打飞马牧场等一连串的行动,莫不是为了攻打洛阳而准备,只是洛阳坚固无比,更被杨广经营多年,早已经有如铜墙铁壁一般,要破城谈何容易,而李密在这个时候却还与宇文化及硬拼,虽是能够消灭宇文化及,但是自身必然受挫,成强弩之末!”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药师果然厉害,李密必是想要攻打偃师,李密征战多年,军中多生骄意,所谓骄兵必败,若是王世充准备得当,必定能够重挫李密,而我们也可以从中取事!”
李世民向着李靖两人说道,此次他身犯险境,也有打探消息的打算。
“当、当、当、”倏然门外传来一阵长鸣警钟,三人倏然一惊,暗道:“不知道有何变故?”
李靖匆匆走了出去,很快便回来,说道:“殿下,只是后院马棚起火,殿下无需担心!”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红拂女也是皱起了秀美的眉头,心中想了想,说道:“有些不妥!”
李世民和李靖二人均知道红拂女江湖经验较两人多,她说不妥,只怕真的是不妥!
“我们走!”李世民说道。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变故倏然生出。
“嘭!”的一声巨响,房顶之上倏然一道黑影飞掠而下,正是扑向李世民。
变故陡生,李世民只看到一道黑影向着自己飞扑而来,一道剑光在自己的眼中无限放大,恍若流星一般,将自己的眼瞳完全照亮。
杀气,漫天杀气如同旋风一般,向着自己卷来,让他身子不由得一僵。
“大胆贼子,尔敢!”红拂女一声娇叱,手中红拂拂出,她心中觉得不妥,已是暗自留心,此刻变故陡生方才没有乱了阵脚。
“嘭!”
红拂与长剑相交,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传来,剑气将房中书桌压成齑粉,那地图更是化作了蝴蝶一般,翩翩飞舞。
红拂女闷哼一声,来人的武功显然比起她更胜一筹,而且身法更是诡异迅猛,她连连后退,那黑衣人却是脚尖一点,身子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绵绵剑气,人随剑走,一点寒芒乍现,正是刺向李世民。
只是,经过红拂女这么一阻,李世民与李靖登时反应过来,李靖怒喝一声,欺身抢进,与红拂女拦住那黑衣人。
李世民在两人身后,此刻正向着房门奔去。
那黑衣人浑身黑衣,身材匀称挺拔,手执一柄雪亮剑刃,锋刃之上雪雪寒芒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一双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森森然的杀意。
黑衣人身子如同猎豹一般弓起,李世民可以感到自己被一股凛然杀意锁定,这人是来杀自己的。
“大胆贼子,是和人派你前来的?”红拂女怒叱一声,那人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片片光华,刺向红拂女与李靖。
红拂女与李靖两人大喝一声,施展出平生绝学,只见到那黑衣人鬼魅般冲来,长剑宛若毒蛇吐信一般,循着两人的破绽攻来,让两人好不狼狈,好厉害的身法,隐隐红拂女心中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一变,喝道:“影子刺客?”
那人手腕一抖,剑光乍现,一剑连刺出九剑,每一剑均是刺向红拂女的胸口、脸蛋诸般女子尴尬不已的要害部位,红拂女怒啐道:“卑鄙!”却是不由得后退一步。
迫退红拂女,黑衣人冷冷一笑,长剑斩向了李靖,然而却是虚招,引开李靖双掌,左手迅速拍出,一掌击中李靖,将他击飞。
一击得手,黑衣人身子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扑向了李世民。
长剑荡开,眼见便是要荡开一朵血色莲花,红拂女与李靖二人怒声呵斥,而李世民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第二六六章 秦王重伤
“贼子,尔敢!”
瞧得刺客身若流光向李世民袭去,红拂女和李靖怒喝一声,急忙忙地向那刺客赶去,深怕李世民有个好歹。
李世民此时正是奔到了大门边上,眼见即将出得大门,心中一喜,只是脑后生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骇得他心胆俱寒,若是直奔门外,只怕是一剑穿透了心窝,无奈叹息一声,心中暗道:“苦也!”
想他李世民武功虽是并非绝世高手,却也颇为不俗,当下收拾精神,大喝一声,“滚开!”右手猛然握住了房门,猛一提气,那扇大门瞬间被他扯了下来,一用劲,登时向着杨虚彦飞射而去。
杨虚彦冷笑一声,目光如电,对于他而言此时的李世民不过是挣扎的蝼蚁,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斩出,那扇大门登时四分五裂,人随剑走,一剑刺向李世民。
瞧得杨虚彦一剑刺来,李世民心中惊骇,暗道:“若是不能够等到药师伉俪前来营救,我必会丧命于此!”
想到此中关节,李世民暗自咬牙,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猛然一跨,一拳轰向飞扑而来的杨虚彦。
拳头之上青筋暴现,真气鼓荡,使得李世民锦袖飘飘扬扬,分外潇洒,这一拳是李世民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击,非同小可。
想他李世民也自幼习武,虽不是天资绝代,也并不像郭靖之流苦练不辍,但是也是练得一身好武艺,在李阀之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此刻李世民心神冷静,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当即大喝一声,拳头之上风雷鼓动,劲气凝结。
杨虚彦瞧得李世民竟然反击。不由暗自赞叹一声,这李世民眼力确实不凡。
若是李世民此刻逃跑、后退,凭着杨虚彦的身手武功。必然会将他手刃于此,然而他以命相搏。却有一线生机存在,只要能拼过了杨虚彦这一击。
“不自量力!”杨虚彦心中暗道,手中长剑一抖,剑气须臾间已是让周遭的家具如临狂风,尽数化作齑粉。
拳剑相交,只听到一阵劲气相交的声音,劲风卷起。徐徐带来一阵冷意。
“噗!”拳劲被破,长剑长驱直入,直刺李世民的肩头,原来李世民也暗中留心。身子扭动,让长剑穿过肩头,而非原来的心窝位置,登时鲜血狂洒。
“哼……“
李世民闷哼一声,他倒也是硬气。左手一掌拍向杨虚彦。
杨虚彦反手一掌击出,与他対击了一掌。
“嘭!”
李世民被重重地击飞出去,将房门撞碎,登时一股疼痛感传遍全身,可是李世民心中满是喜意。原因无他,李靖夫妻已经杀到,影子此刻要下杀手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而且此次刺杀已然惊动了护卫,他身边武功彪悍的护卫已经杀到。
眼见李世民咳血倒飞而出,杨虚彦心中恼怒,没想到李世民竟有这等修为和这等气魄,当真是当世少有。
“这等人物必是当世枭雄,绝对不能够让他活下来!”杨虚彦心中暗道。
天下大乱之际,李阀已经声威赫赫,自太原起兵便是长驱直入,杀入关中,那关中自古便是龙兴之地,东周秦国据关中而东窥天下,一扫六合,楚汉之时,刘邦得关中而扭转强弱之势,而那李家据有关中而窥视天下,李世民更是运兵布阵、手段非凡,此时观他心志更是英雄了得,杨虚彦心中更是坚定了杀他的心意。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杨虚彦身子微微一弓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一边,长剑斜斜地掠起,刺向李靖的眼睛。
红拂女娇叱一声,“恶贼,休要伤人!”手中尘拂击出,正是卷向那长剑。
杨虚彦冷冷一笑,一记横扫千军,横扫向李靖夫妇。
与此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音,脚步声传来,李阀兵士已经赶到。
“快拿下刺客!”李靖怒声吼道。
“刺客在那里?”一声怒吼,一个彪悍的大汉从门外赶至,疾若流星一般奔入门里,正是那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方才走进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李世民,虽然衣襟一片血红,脸色苍白,却是清醒着,那大汉目眦尽裂,怒声说道:“贼子,纳命来!”
手中一道金鞭一抖,宛若一道怒龙一般向着杨虚彦抽来,那长鞭带着呼啸的风雷之声,疾速若猎豹,刁钻如毒蛇,矫健似苍龙,直攻向杨虚彦。
李靖从一个护卫手中接过单刀,刀法一展,登时将自己所学刀法“血战十式”使出来,那长刀霍霍生风,寒光烁烁,单见刀势打开大阖,刚猛非常,这刀法乃是战阵搏杀之道,刀光凛凛之间一阵无比肃杀的气氛油然而生,让人生出置身修罗沙场之感。
霍霍寒光、气势惊人,但见战圈之中刀势如雷霆般扫来,周遭护卫功力稍差便是感到血气翻腾,只感到刀光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又似是洪水奔流,一泻千里,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红拂女与李靖本是夫妻,虽然初次配合,却是默契非常,手中一道尘拂,或扫、或挑、或劈、或刺,气象万千,配合着李靖刀法,迫得杨虚彦险象环生。
杨虚彦也是了得,身法宛若鬼魅一般,于招式运转空隙间寻找破绽,在三人围攻之下,虽是狼狈,却丝毫不落下风。
尉迟敬德手中的鞭子,舞的虎虎生风,李靖夫妻从旁夹击,而此时李世民已经有护卫护住,要送到房外救治。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杨虚彦暗自咬牙,狠狠地想到,他心中装着皇帝梦,此时看到李世民已然忘了自己的任务,只是觉得若是留他在世上,便让自己存了一个大敌,“这人一定要除去!”
大喝一声,杨虚彦一抖长剑,长剑登时荡出一道雪亮剑光,身子一晃,宛若鬼魅,躲开了尉迟敬德的一鞭,长剑直扫向他的手腕,迫开了尉迟敬德,与此同时身后的李靖已然杀到,红拂女在左边,一起扫向杨虚彦后心。
前有狼后有虎,杨虚彦冷叱一声,长剑一抖间,便与李靖硬拼了一刀,那“血战十式”不愧是战阵杀招,杨虚彦暗自留了六成真气,也感到胸口血气翻滚,而身后红拂女也在此时杀到。
杨虚彦身子一偏,被红拂女扫到,身子倒飞而出,吐了口血,虽然骇人,却是并无有如看到这般的伤重。
“不好,贼子使了诡计!”红拂女大惊失色,杨虚彦倒飞而去的方向正是李世民那里。
长剑直刺,一连刺出一十三剑,将李世民身边的卫兵尽数斩杀,身后三人已然追来,杨虚彦暗自冷笑,“赶得上么?”
李世民此时已经身受重伤,看到杨虚彦扑来,心中一凛,他如何甘心受死,猛提真气,不顾自己伤重,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身形一展,却是猛然向后退去。
杨虚彦暗自冷笑:“你还逃得了吗?”话音刚落,杨虚彦一声冷笑,宛若大鹏展翅,直扑而来,五指抓向李世民天灵盖。
一击必杀,情势危急。
“滚开!”
一声如同春雷一般的怒吼响起,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出,正是向着杨虚彦扑来。
木屑如同暗器一般,带着破空之声直飞而来,杨虚彦长剑一荡,将木屑击飞。
然而,就受的这么一阻,杨虚彦已经失去了攻击的最佳机会,听得脑后的破空声,心中直叹天不助他。
“贼子,纳命来!”李靖和尉迟敬德嘴里怒吼着,手里的兵器直直地向着杨虚彦的背心斩去。
“哼!”
冷哼一声,杨虚彦身子诡异地一转,斜斜飞出,手腕一抖,长剑已然飞射而出。
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李世民只感到肩头一疼,一道白茫已是没入肩头,顿时心中一喜,原来杨虚彦那匆忙地一击,还是失了准头,让李世民侥幸逃过了一劫。
瞧得这一幕,杨虚彦心中无奈至极,可是形势不利于自己,只得离去。
李靖夫妇和尉迟敬德赶来,发现李世民没有生命危险,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朝着一旁的人影,道:“多谢宋公子出手相助!”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的人影,正是宋师道,他抱拳一礼,道:“无须多礼,还是快找人医治世民兄吧。”
李靖等人连声应诺,连忙扶起李世民下去,准备找大夫给其治伤。
望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宋师道不由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这次做的是对还是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