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人生如梦
夜凉如水。
房间内,鲁妙子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从水中捞起来一般,此刻他的脸上虽然满是疲倦,但却满脸红光,大不同于先前那股灰暗的神色。
他伸了伸懒腰,不由得哈哈一笑,笑声只是在这一个房中回响着,能够将真气控制得如此的精妙,让陆无尘不由得叹为观止,笑着笑着,他的声音慢慢地变得苍凉起来,最后低不可闻,他走到了窗台边上,外面悬崖绝壁,飞流湍急,万斛珍珠若万马奔腾,风雷之声响动。
“没想到老夫命不该绝,只是这偷来的性命又有何用?”鲁妙子的声音中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竟是多了几分的凄楚。
“当年我不顾青雅的柔情,硬是要出去闯荡一番,更是立下誓言不闯出一番名头再也不回来,如今想来什么功名壮志都比不上青雅柔情的一笑之间,可恨当年我年少气盛,辜负了她一番情意,如今想要补偿却是徒留空叹!”
鲁妙子想起这一生,少年壮志满怀,到头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云烟聚散,只有当年红颜柔情一笑方是他心灵归宿,只是如今却是再也得不到。
想起那痴情佳人一番情意,很多东西待到失去了猜想要补偿,只是这世间并非后悔就是有用的,想到此,想到斯,鲁妙子不由得老泪纵横,那满是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悔恨。
陆无尘叹息一声,这些老人的感概,这些老人的事情更多的是让年轻人震动,他望着鲁妙子,喃喃说道:“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是悲是喜都是你自己承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鲁妙子倏然仿佛苍老了十年一般,身子竟是微微的佝偻下去,霜雪的两鬓更多的是悔意使然,没想到在劫后余生之后他竟是想到了如此之多,或者生死间总是会有感悟。鲁妙子脸上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心中一惊,十指连点,劲气嗤嗤,连点了鲁妙子周身要穴。想来鲁妙子是太过激动的缘故而已。
“其实你这一生真的很失败!”陆无尘说道,鲁妙子茫然地望着陆无尘,却是看到他冷笑着。“既然年少壮志,那么就应该不顾一切拼搏一番,方才不负你所放弃的,可是你却是后悔了,后悔离去商青雅,后悔爱上我师尊,后悔往昔种种……你不过是一个生活在悔恨中的可怜虫而已!”
鲁妙子浑身一颤,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真的是如此吗,真的如此……”最后他大吼一声。宛若风雷,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流满面。
“唉……”
陆无尘轻轻说道:“与其活在悔恨中。不若怜取眼前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一袭微风飘然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对于鲁妙子是这样,而对于商秀珣也是如此。
……
湖水冰凉的感觉缠绕在脚上,丝丝清凉让她烦躁的心思平静了下来,一袭锦衣的商秀珣坐在一颗光滑的石头之上。怔怔地出神。
她还只是一个妙龄女郎却已经用柔软的肩头肩负起飞马牧场这么沉重的负担,三年前她的娘亲去世后,她感到如此的孤独与无奈,人生本是无奈,她只能够默默承受,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就是李秀宁也是因为商家与李家本是交好方才结成了手帕之交,这种日子让商秀珣有种窒息的感觉,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疲倦。
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商秀珣的思绪,从身后的脚步声听来,商秀珣已是知道来人是谁,她转过身来,看到陆无尘正是站在自己不远之处,淡淡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一身白衣的他竟是有种让人窒息感觉。
“是你?”商秀珣脸上满是莫名的意味,“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继续待在老头子的楼内了?”
“哈哈……”
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刚才场主到处找我,可是让陆某甚是惊讶,此番前来,我不过是来问问场主有何贵干而已!”
闻言,商秀珣不由得脸上一红,想起不久前在鲁妙子楼前说的那些话,让她浑身一颤,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说出那些话来,而且还让眼前之人一字不漏给听了过去,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哈哈……”
陆无尘已经轻笑了出来,他看到商秀珣脸上如若晚霞般羞红的双颊,心知肚明,这一笑让商秀珣恼羞成怒,叱道:“不准笑!”
陆无尘看着她俏脸薄怒,自有一番动人的韵味,脸上的那道伤痕已是淡淡的,却是破坏了她的美感。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地说道:“总是绷着脸也是很辛苦的吧!”随即就一屁股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天上闪烁的星辰,淡淡地说道:“为何不放开胸怀,如此生活不是痛快了很多?”
商秀珣怔怔地望着陆无尘,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同她说过话,一时间竟是无言。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在她那星辰般的瞳孔中看到了他的倒影,“我看到你眉宇间的忧愁,很多时候放下了就会感到很轻松!”
陆无尘伸手轻抚着她的眉间,而商秀珣竟是任由陆无尘动作,感到他指尖的动作,柔开了她皱着的眉间。
良久,商秀珣方才一巴掌拍开了陆无尘的手,低声叱道:“没想到你是这么放肆的人!”
陆无尘伸了伸懒腰,枕着手臂躺在石上,说道:“那是你太过执着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无尘侧着头,看着商秀珣头发依然柔顺地贴在胸前,她额前几缕乱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
“呵呵……”
陆无尘轻笑一声,说道:“有两个贩卖草鞋的人来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全都是光脚不穿鞋的,其中一个看到哭丧着脸说道:他们都不穿鞋,也不会买我的草鞋!而另一个却是满脸笑容,说道:这里的人都不穿鞋,会有多少人买我的草鞋!”
随着陆无尘似喃喃自语般的声音落下,商秀珣呆呆地望着陆无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随即,两人望着苍茫的天宇,一时间竟是无言……
第二二三章 离别
多谢丧心病狂岳嗨嗨大大的看赏!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萋萋,离别意。
飞马牧场外,商秀珣拉着李秀宁的手一直相送到数里外方才停了下来,两女是手帕之交,自小相识,商秀珣性子高傲,并没有多少朋友,而李秀宁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女感情颇为深厚,此番别离不知道何时方才能够再见。
距离四大贼寇进犯已是过了数日,飞马牧场无事,却也是加强了防范,因为有内奸出现,商秀珣也就对飞马牧场进行了一次整顿,牧场的面貌焕然一新,提拔了新的执事。
两女一番话别,而柴绍却是仇恨地望着寇仲,他一身锦袍,却是因为这些天的事情显得憔悴不已,他的真气被禁锢,若是没有寇仲的帮助难以复原,他倒也是硬气,毫不哼声,只是怨毒地望着寇仲,心中暗道:“等我回复武功之后,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今日之仇,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而李秀宁别去之时,也邀请陆无尘师徒二人到太原作客,陆无尘淡淡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陆无尘当然知道李秀宁的意思,只怕是有意拉拢他师徒二人吧,这次陆无尘师徒表现出来的武功,最是让人动容,而且双龙帮此番已经并非以前那不入流的帮派了。
不过是些许时日,这世间已经是斗转星移了,而天下也是变幻莫测了,隋炀帝杨广死了,整个天下彻底开始大乱起来了。
李秀宁眉宇间有着些许的愁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别离还是其他。
“哈哈……”商秀珣淡淡一笑。安慰李秀宁说道:“秀宁此番离去。你需要多多保重!”
“秀珣你也是如此!”李秀宁说道,“这番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如今天下大乱,你还需要小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飞马牧场,此次四大贼寇还有李密的人就是如此!”
“秀珣知道了,哼,我飞马牧场也并非软柿子。他们想要捏就捏的!”商秀珣脸上一冷,身上一股冷然的气势涌来,吹动她淡素色的武士服,显得英气勃勃。
“只怕是还有人潜伏其中也不知道而已!”柴绍在一旁冷声说道,他目光怨恨地望着一旁的寇仲,一身金色锦衣,显得卓然而立。
望着柴绍的目光,寇仲回了一个冷然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直让柴绍打了个冷战。
商秀珣也并不理会柴绍的话语。说道:“前些日子传来了杨广在江东被杀,这天下已经乱象纷呈。秀宁你们李家打算如何?”
李秀宁目光遥遥,凝视着远处群山峰峦起伏的威势,语带傲然的说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我二哥一直劝说我爹爹起兵,如今杨广已死了,只怕爹爹也要起事了!”
李秀宁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道来,商秀珣不由得心中一动,望着李秀宁热切的目光,说道:“秀宁若是需要战马,我们飞马牧场自然会提供给你们的!”
李秀宁看了商秀珣良久,方才称谢,两人又是谈话良久后方才依依惜别。
瞧着李秀宁等人离去的背影,商秀珣久久不语,良久方才叹息一声。
“既然你们飞马牧场难以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了,为何不答应李秀宁?”陆无尘淡淡笑道,他自然是知道方才李秀宁是希望商秀珣支持她,或者是站在她那一方去,只是商秀珣却是没有答应下来,不过是给了含糊的答案而已。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商秀珣也没有回答,而是白了陆无尘一眼,那一眼的风情也让陆无尘心动不已。
李秀宁离去之后,双龙帮已是有人前来,因为帮的飞马牧场一个天大的忙,这买马匹的事情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当然,除了买马之外,陆无尘还答应帮商秀珣去就那独霸山庄,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淮军的异动而引起的。对于这种既然增加人情,又能暗自扩大发展的事情,陆无尘当然不会错过。
随着双龙帮好手的到来,飞马牧场的兵士可以从这些兵士身上看到一股彪悍的气势,这些兵士都是从生死中走出来的,绝对是强悍,这倒让商秀珣诧异地看了看陆无尘,嘴里暗自嘀咕了好久。
“对了,既然你双龙帮的人既然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即日出发如何?”商秀珣轻声问道。
“也好!”
闻言,陆无尘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
官道之上,烟尘纷纷。
哒、哒、哒……
马蹄声从远而近,践踏着芬芳的泥土,骏马嘶鸣,此处官道之上,并没有多少的行人,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民不聊生,官道之上那里那么多的行人?
这一队人马并不多,约莫也不过是十余人,为首的是一骑火红骏马,上面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头上戴着素色纶巾,身穿一身合身的武士服,修长的美腿夹着胯下的骏马,最是动人的是一双眼睛,闪烁着自信而傲然的神色,让人看到忍不住心中喝彩:“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此行人正是商秀珣一行人,此时商秀珣等人正是赶向襄阳,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使抵竟陵。
飞马牧场与竟陵独霸山庄结为盟友,相互为攻守同盟,如今竟陵被围,独霸山庄危急,身为盟友的飞马牧场却是不能够坐视不管,却又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于是便是有了商秀珣率领并不多的人马前往竟陵。
“如此速度,黄昏时分应该可以到达襄阳城中,那里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已经在那里打点妥当了!”商秀珣说道,只是她说话的对象确实没有回应她的话语,等了些许,她忍不住恼怒,她何曾被人如此轻慢过?
只是当她望到身旁的人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心中嗔道:“这人,当真是奇怪之极!”
商秀珣的身旁也有一骑,只是比她慢了半个马位,那匹马浑身黝黑如墨,却是马步轻盈地迈着步子,浑然不像是旁人骏马般喘着粗气,倒像是闲庭拾步一般,马上盘坐着一人,一身白衣,正是陆无尘,此时正是半眯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随着马背的颠簸而晃动着身子。
旁人看他马步轻盈,却是不得其解,众人胯下的皆是千里马,神骏非常,陆无尘胯下的也并非其中佼佼者,却是比起其他骏马更为轻松,怎不让旁人奇怪?
“你这人当真是奇怪!”商秀珣说道,本想他已是睡去,不想陆无尘睁开眼睛说道:“长路漫漫,风尘仆仆,怎不如闭目养神为好!”
“哼!”商秀珣冷哼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做了坏事!”
“美人儿场主可是冤枉了,我一夜都在陪老头子,怎么会有时间做坏事呢!”陆无尘哈哈一笑。
“你……”
商秀珣杏眼瞪了陆无尘一眼,一挥手中的鞭子,打在马臀之下,跨马吃痛,更是发足狂奔。
陆无尘好笑地看着商秀珣的背影,也是一夹马腹,体内真气略一运转,胯下骏马已是快上了几分,他真气灌注入了骏马身上,带着骏马狂奔。
两旁风景如画,马儿如风般掠过,马蹄声声,却是带着两旁芬芳的味道传入鼻尖,引得陆无尘心中宁静。
“再过上些路程便是襄阳了!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商秀珣的声音传来,“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便是可以改行水路到竟陵!”
陆无尘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场主安排妥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哼,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竟陵的情势而已,不知道杜伏威的江淮军是否已经攻破了竟陵!”商秀珣说道,由不得她不担心,江淮军为三大义军之一,实力比起独霸山庄,不知道强上多少,而且此次明知道是对方的诡计,她依然跳了进去,由不得她不担心!
“担心也是无用,既然已是计划周详,在担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陆无尘说道,安慰着商秀珣,“而且襄阳城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笑得让商秀珣有些奇怪,似乎已是知道襄阳城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你是说钱独关?”商秀珣皱着眉头问道。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更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此人却是有几分的自知之明,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也没有什么称霸天下的念头,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是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故此商秀珣方是有此一问,陆无尘只是轻轻地点着头,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再遇跋锋寒
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经给人深刻的印象。
汉水之旁诸河在此交汇,实是交通要地。
陆无尘一众人是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襄阳的,正是赶上了关门时分,送上了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方才进入了襄阳城中。
“襄阳,果然是热闹,比起扬州一点也不差啊!”陆无尘感叹道,虽是见惯了扬州的繁华,但是襄阳却是给陆无尘另一番感觉。
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之上,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
“这里一点也没有外面烽烟险恶感觉!”商秀珣说道,语气中颇为感叹,这一路走来她已经见惯了狼烟四起的惨状。
陆无尘走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但见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街上几乎看不到有年经妇女的踪迹,偶有从外乡来的,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那些便是钱独关的手下?”陆无尘问道。
商秀珣身后的骆方点点头,他说道:“这个钱独关本是汉水派的龙头老大,自杨广死后,他便是成了襄阳的头儿,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
吴言、许扬两位执事早已经恭候多时,便是将商秀珣等人待到了一间别致的客栈中。安顿妥当,许扬说道:“场主,我已经在家香楼定好了位置了!”
……
襄阳的治安并不好,至少陆无尘等人看来是如此。
漫步在襄阳街道之上,看着这里的景致,丝毫没有乱世的感觉,倒是一片太平升平的感觉。
商秀珣一身男装,一身武士服。头上裹着纶巾,脸上也是涂黑了,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倒是像是一个翩翩公子一般,与陆无尘两人站在一起,倒也是引人注目。
没有走了多久,陆无尘等人却是不得不躲到了一旁,眼前此刻正是刀光剑影,两帮身穿不同着装的大汉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大肆互相砍杀起来。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有不断的惨叫声传来,周围行人早已经走避。却是躲到了一旁看热闹。
陆无尘负手而立。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恶斗。
“这里怎么这么乱?”商秀珣皱着眉头说道,“这里不是钱独关的地头,他难道不管吗?”
骆方苦笑道:“钱独关的规矩便是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一切的江湖仇杀,他都不管,而且若是要管也管不了这么多!”他指了指人群中。那里正是有这数个蓝衣的劲装大汉,正是汉水派的人,此刻正是笑嘻嘻地看着这场厮杀,还指指点点地说笑着。
“看来这里当真是王法都没有了!”商秀珣说道,摇摇头。
“怎么看不惯。想要管上一管?”陆无尘戏谑地说道,看了眼商秀珣。说道:“难不成你这美人场主也想要行侠仗义?”
若是扬州发生这等事情,恐怕陆无尘会将那些帮派全数杀尽了,竟然在自己的地头上生事,当真是不要性命了,当然这里是钱独关的地头,与陆无尘无关,他也不是官差,也管不了这么多!
“只是觉得这个钱独关想钱想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规矩,当真是鼠目寸光!”商秀珣说道。
这时候,这场打斗已经结束了,此时胜负已分,败的一方留下几具尸体,逃进横巷里。
那些蓝衣大汉一拥而上,拖走遗尸,瞬眼间街道又回复刚才热闹的情况,使人怀疑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唉……这岁月人命不值钱啊。”陆无尘心中暗暗感叹一句,随后就跟着商秀珣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家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
飞马牧场等人是贿赂了掌柜方才订上位置,位置也是二楼与下层的位置。
陆无尘与商秀珣两人登时二楼,而身后跟着的正是商鹏与商鹤两位长老,这两张老已是花甲年岁,却是一身精深武功,经验更是丰富,此刻两人便是跟着商秀珣,也好保护商秀珣,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危险。
此时二楼大堂已是坐满了三教九流各式人物,只有临窗坐着一个男子,正是背靠着楼梯,只露出了一个宽厚的背影,独居一桌,虽是只露出了一个背影,却是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让人知道此人并非善男信女。
这里的人皆是对这个年轻高手独居一桌而理所当然,陆无尘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人的背影,心中暗暗叹道:“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在这里也能遇见他。”
商鹏与商鹤对视一眼,皆是同时脸上露出了谨慎的神色,心中均道:“这个年轻高手是什么人?”
而商秀珣只是望了眼那人,便是没有什么反应,随即就与陆无尘等人在此人对面坐下。
那人看得陆无尘等人在自己的桌上坐下,皱了皱眉头,凌厉的目光望着四人,商秀珣与商鹤、商鹏三人登时为之一凛,好凌厉的眼神,三人均是为此人有如实质的目光而动容,心中均是想着此人是什么来头,这江湖之上竟是多了如此多的年轻高手!
商鹤与商鹏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心中动容,同时苦笑,商秀珣却是望了眼身边的陆无尘,只见到他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一般,径自招呼着小二,要了些菜肴还有这里最好的酒。
陆无尘对那人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意,说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还真是巧的很啊!”
那人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地盯着陆无尘,那眼神如同刀剑一般,眼中满是炽热,竟是如同饿狼发现了猎物一般,隐隐竟是有青光发出。
小二上了酒菜,陆无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摇头说道:“这里的酒不怎么好,算了也难得来到,倒是可以喝上一些的!”说罢,便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闻言,商秀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陆无尘喝着酒,很快就是一壶见底,又是要了一壶。不由得好笑,“既然不好喝为什么还要喝?还有,你和他认识?”
陆无尘悠然自得望了商秀珣一眼。笑道:“酒嘛。有总比没有强。还有,我和他只见过一次而已。”
这时候,那个胡人却淡淡说道:“多日不见,你变得更强烈!”话音刚落,他的手却是抓在了桌子之上的剑上,浑身上下露出了凛然的气势。让其他人不由得动容。
瞧得这一幕,商鹏与商鹤暗自戒备,似乎是有一场打斗要来临。
陆无尘怔怔地望着他,并不理会他的气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
话音还没落,胡人心中隐隐传来危险的感觉。让他心头巨震,心知自己竟是被刺人气机锁定,若是稍有举动,便是招来此人雷霆一击。
未战而力竭,这等气势之上多人心魄之事由不得他不心惊!
陆无尘看着神色绷紧的男子,他身上的气势更是仿佛是大海一般,气息浩瀚无边,那整个家香楼二楼之上均是寂静无声,被陆无尘骇人的气势所摄,竟是只有他的声音传来。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呢,跋锋寒!”陆无尘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跋锋寒!
听得这个名字,众人听得跋锋寒的名字无不动容,最近江湖上最火的莫过于他了。
“没想到此人便是跋锋寒!”商秀珣心中淡淡想到。
无视别人惊讶的眼神,跋锋寒神情冷淡地端坐在椅子之上,右手却是抽出了长剑,一泓剑光浮起,遥遥指着陆无尘,众人登时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两人会爆发出怎么样的激斗。
陆无尘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无疑跋锋寒很有男子气概,是一个很得女孩儿喜欢的类型,“上次你败于我徒儿之手,难道这次你就有信心打败我了?”
跋锋寒嗤笑一声,寒声说道:“你也说是上次而已,这次胜负落于谁手,还说不定呢。”他语气很是坚定,神色却是有一丝的恼怒。
闻言,陆无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听闻你最近在中原杀了不少人,你可是以为我中原无人,任由你横行无忌?”
“挑战强者,这不过是跋某武道修行的过程而已!”跋锋寒说道:“怪只怪他们学艺不精!”
陆无尘打量了他一阵,方才发现此人当真是气势凛然,如此痴迷武道,难怪在原著中会取得那般成就。
“这么自信?”陆无尘淡淡笑道。
“你很强,但你也将会是我武道修行路上的垫脚石!”跋锋寒说道,让陆无尘哑然失笑,却是有一丝的恼怒,他当真是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陆无尘轻轻的喝了一杯酒,说道:“想打,等我吃饱以后再说吧!”说罢,不理会他,径自喝着酒。
跋锋寒冷冷地望着他,收剑回鞘,也是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酒
一时间酒馆之上竟是有些寂静,众人慢慢地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二楼的事情早已经惊动了整个家香楼,骆方与吴言、许扬等人也是上了二楼,听得旁人说起了这里的事情,吴言说道:“那个小子便是跋锋寒了?听闻他好生嚣张,老吴我也想要会会他!”
他本是嗜武之人,听得跋锋寒的名头心中跃跃欲试,却是被商秀珣制止了下来,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无尘与跋锋寒两人,“这两人皆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道谁人厉害?”
吴言撇撇嘴说道:“那个跋锋寒定然不是陆无尘的对手!老吴也是被陆无尘那小子两三下手脚打趴的,那小子武功当真是诡异!”
便是这个时候,酒楼之下传来一阵的吆喝声:“跋锋寒出来受死!”
第二二五章 交手
“又有人来,这跋锋寒到底惹了多少人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管我们的事。”
“不错,有好戏看难道不好?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热闹!”
听得楼下的吆喝声,大堂中人皆是兴奋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陆无尘向着跋锋寒举杯,说道:“没想到你当真是仇家满大街!”
陆无尘的语气颇为调侃,但跋锋寒却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些杂鱼而已,倒是算是热身了!”他说的很自负,倒像是来人像是死人一般。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轻笑一声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将你砍成十段八段的!省得我麻烦!”
“呵呵……”
跋锋寒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见那娇笑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均非善类。
这时候有客人低声道:“看到他们襟头绣的梅花标志吗?这四个是梅花门的头领,与老大古乐并称梅花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此人也算是知道江湖中事,此刻只听到高个子大喝道:“跋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的血债,须你的鲜血来偿还。”
跋锋寒斜眼望了那些人一眼并不理会他们,这时候一个大汉暴喝一声。便是冲上来,向着二楼冲上来。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手腕一动,那酒水便是泼了出来,登时如同水箭一般向着那个大汉咽喉射来,大汉登时大惊,要是闪躲已经不及,那个大汉眼睁睁地倒下来。咽喉之上鲜血狂流。
剩下的人看得这等情况,登时大惊,哪里还有心思寻仇,抬起那个大汉的尸体便是狼狈离去,看得众人大声嘲笑,这江湖凶人竟是被跋锋寒轻描淡写败去,当真是让人刮目。
陆无尘说道:“当真是浪费了这些酒水!”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之上,登时桌子之上的长剑飞了起来。他一抽剑柄,登时一泓剑光闪过,但见万千剑光。晃得众人眼睛花白。跋锋寒一剑刺来,竟是连刺周身要害,将陆无尘上身要穴笼罩在剑光下之下。
陆无尘冷笑一声,右手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登时被一股玄妙的劲气抛出,只听到“叮!”的一声。与长剑相撞,宛若金石之声,震得众人耳中发麻,那万千剑光已经消失不见,酒杯已经被发作用力弹回陆无尘的手中。杯中酒水半滴也没有溅出。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等人相顾骇然。他们皆是知道陆无尘的武功很高,当日四大寇袭击,他便是大显身手,如今看来,他的武功当真是骇人之极。
“这家伙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当真是教人生气!”商秀珣说道,目光却是不由得被陆无尘的身影所吸引住。
一身白衣,手中端着酒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当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陆无尘轻轻的喝下酒杯的酒水,嘀咕道:“这里的酒当真是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像样这么出名!”语气中竟是将跋锋寒无视了!
跋锋寒被他的语气激怒,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而心中更是被陆无尘方才那一手所震慑,方才他只是一掷竟是破去了自己的剑招,更让人动容的便是酒水竟是半分没有溅出,当真是巧若巅峰,更是有着一股诡异的力场牵引真酒杯,让他好生吃力。
“喝!”
他冷喝一声,长剑疾出,精气神皆是集中在剑尖之上,真气灌注,竟是一招想要毕全功。
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隐隐有着风雷之声,让众人不由得动容,更是有人惊呼出来。
陆无尘目光凝视着这一剑,这一剑无论是气势,剑招皆是没有破绽,像是他全力一击,陆无尘眼睛冷芒暴现,身子却是不为所动,当剑尖及身之时,陆无尘听得一声惊呼,“小心!”正是商秀珣的惊呼。
右手闪电身处,运掌成刀,掌缘之处劲气呼啸,只听得金鸣玉振之声传来,确实如同兵戈轰鸣之声震得众人耳中发麻,陆无尘掌刀贴着长剑斜斜掠出,手掌一抖,已是化掌为指,两指之间一股诡异的力场牵引,将那剑势削弱,最后竟是两根手指将那长剑锋利刀锋夹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众人已是看得目瞪口呆,那跋锋寒如此凌厉的招式竟是被此人如此容易破去,当真是让人吃惊,“这人的武功有多高啊!”众人心中均是想到。
陆无尘左手已经伸出,拇指与食指一扣,一弹,剑身之上发出一阵哀鸣,跋锋寒长剑登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个圈子,最后直直地插在桌子之上。
“锵!”
跋锋寒脸色发白,看着自己的佩剑不住地颤抖着,他紧紧地咬着牙齿,竟是出了血。
大堂中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二人,由始至终两人皆是端坐在凳子之上,没有移开脚步半步,这一场匪夷所思的打斗当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笑道:“还来吗?”
冷冷地看了一眼陆无尘,跋锋寒淡淡地道:“跋某今日落败心服口服,不过这不代表我就已经认输了,他日跋某定然再次挑战!”
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只听得长剑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陆无尘不答反问道:“斩玄?”
跋锋寒点点头,陆无尘冷笑道:“好一个斩玄,只是毕玄当真是这么容易斩杀?”
“总有一天跋某会将他手刃于剑下!”跋锋寒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打败你!”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我等你!”
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跋锋寒似乎要陆无尘牢记心中一般,随即就站起身来,正是要离去。
“没想到跋锋寒竟然像是死狗一般,当真是让人吃惊!”这时候,楼梯之上走上了数人,为首一个女子嘲笑道。
循声望去,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当即知道来人是谁了。
上的楼来,那个女子将目光落在跋锋寒的身上,她一身胡服,可以看到雪白的皓臂还有小腹,腰间拐着一柄弯刀,当真是有着异域独有的气质,更显得一股奔放的韵味。
“没想到跋锋寒竟然如此狼狈,当真是难得啊!”女子说道,言语中满是嘲讽意味。
跋锋寒只是忘了她一眼,也不理会,便是要离去。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男子排众而出,来人名叫长叔谋,是铁勒飞鹰曲傲的徒儿,他身后的花翎儿,一身胡服打扮,将自己窈窕的身材显露无遗,她身旁那人正是身后背着一刀一剑的庚哥呼儿,三人身后跟着七十八个胡人,皆是彪悍无比。
众人看那胡人目露精光,皆是身手不凡之辈,听得花翎儿说话,皆是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跋锋寒如何答话!
跋锋寒冷哼一声,说道:“原来是长叔谋!”他口气颇为冷傲,让人自然地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傲气。
长叔谋笑道:“在下在敝国之时,已是听过跋兄之名,不知道在下是否能够见识一下跋兄的斩玄!”
“哼!”跋锋寒冷哼一声,望了眼陆无尘,身上衣裳无风自动,凛然杀气狂涌而出,他说道:“既然长叔兄有此雅兴,跋锋寒自然是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得到飞鹰曲傲多少真传?”
花翎儿与庚哥呼儿登时脸色一变,正是要发难,长叔谋已是止住了两人,哈哈一笑,声音震得房瓦作响,众人听得他的声音登时脸色大变,此人又是一个高手。
商鹏与商鹤脸色很不好看,商秀珣向着两位长老打了个手势,却是听到长叔谋说道:“没想到竟有高人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打败跋兄,实在让在下佩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长叔谋向着陆无尘一抱拳,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而陆无尘却在心中嘀咕一声笑面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还是回去吧,估计这顿饭你也吃不下去了吧!”陆无尘转头望向商秀珣问道。
“恩,走吧!”
应了一声,商秀珣就乖乖地和陆无尘一起离开了这酒楼,丝毫没把长叔谋等人放在眼里。
瞧得陆无尘等人就这么离去,庚哥呼儿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刚要上去将陆无尘等人拦下时,却被长叔谋给拦了下来。
转头望向长叔谋,庚哥呼儿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却听得长叔谋淡淡笑道:“你不是此人的对手,我们先回去再说!”
听得长叔谋的话,庚哥呼儿只得作罢,随即和花翎儿跟在长叔谋的后面离开了此地,只留下跋锋寒一人在这楼上。
望着长叔谋等人的背影,跋锋寒的眼神微微闪烁,嘴里轻笑一声,道:“有点意思,只怕这襄阳城要有大事发生了!”
第二二六章 黑夜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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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襄阳城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虽然依然有着喊杀的声音,让襄阳的百姓从睡梦中惊醒,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襄阳城自从城守被钱独关驱逐之后,便是一直如此,江湖仇杀一直不断,这些江湖帮派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怎么样,他们依然生活如故。
只是这天晚上似乎是有些不同的,有大胆的百姓从窗外望去,正是看到人数众多的蓝衣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走在街道之上,向着同一个方向奔去,四周都是拿着火把的大汉,这些劲装大汉一身蓝衣,正是汉水派的帮主,当然也有其他的大汉,身穿一身黑衣,满脸彪悍。
这些百姓看到是汉水派的人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襄阳城出现了什么状况,汉水派是城主钱独关的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百姓吞了吞口水,心中不安,关进了门,害怕会殃及池鱼。
且不提这些百姓如何惊惧,此时商秀珣所在的客栈之中却是风声鹤唳,客栈被重重包围住,客栈中的人早已经逃光了,剩下的也只是飞马牧场的人,飞马牧场不过是数十人,这些人马在商秀珣的指挥下将这个要道门口防守住,攻来的人马斩杀!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向我们攻击?”商秀珣将一个大汉斩杀,怒声问道,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客栈之中。却是不防深夜时分竟然是有人来攻击他们。欲置他们于死地。
那些拿着兵器的大汉一个个地攻来。若非他们武功高强,早已经死在乱刀之下了。
“还有,那陆无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需要他的时候人影就没了。”商秀珣心中暗恼怒道。
心中虽然又惊又恼,商秀珣手中却不满,一杆银抢枪风如龙,将一个个的凶徒杀死,这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道银光刺来。
商秀珣反手一枪刺出,“锵!”劲风扫过,商秀珣退了一步,方才看清楚来人,来人也是使枪,左右手各执一金一银两根长枪,与商秀珣抖了起来,商秀珣冷声叱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们?”
“商场主杀了密公的公子,难道还不知道我们兄弟的目的?”那人冷笑一声。使枪攻来,身后跟着一个大汉,使的是一根长铁棍攻来。
商秀珣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带着剧烈地寒芒,向着两人攻去,口中冷笑道:“真是好笑,李密妄想要吞并我们飞马牧场,如今没了儿子,竟然怪到了我们飞马牧场的头上,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这个典故出自北宋,商秀珣却是听过陆无尘讲过这个故事,如今说出来,那两人如何知道什么意思,却也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那个使双枪的大汉喝道:“真是牙尖嘴利,只是不知道等下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说那么多干什么,手下见真章才是正事!”那个使长铁棍的矮胖汉子冷声喝道,随即两人向着商秀珣攻来,商秀珣使着一杆长枪,与两人斗个旗鼓相当,当真是劲风阵阵,好一场厮杀。
此处是客栈,早已经有许多拿着明晃晃的兵刃的大汉攻入客栈之中,客栈之中,商鹤与商鹏两个老家伙各使一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劲风阵阵,两人年岁加起来已是过百,经验何等的老练,在如此之多的敌人之中,更是指挥着飞马牧场的好手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许扬与吴言两人已是颇有默契,此刻两人一阵厮杀,当真是挡者披靡,全无一合之将,骆方也是杀得性起,他从一个黑衣大汉手中夺过一柄大刀,使出家传武学一十八路狂风刀法,这刀法最是利于群战,乃是当年先祖于狂风暴雨之中领悟而来,这次使出来,当真是如同一道狂风一般,卷起一阵血雨腥风。
此刻,场中最是艰难的莫过于商秀珣了,她一枪银枪对上了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很显然是这些大汉的领头人,武功并不低,更是出手狠辣,招招向着商秀珣杀去。
“商场主还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金波保证不会伤害商场主一根头发,完好无损地交给密公手下!”那个矮胖男子说道,“如今场主身陷重围,与其做无谓的反抗,不如束手就擒,也是保存属下的性命!”
“闭嘴!”商秀珣冷叱一声,她被人偷袭,本是一肚子的火气,如今这个矮胖的大汉一番话更是让商秀珣怒火中烧,想到先前李密勾结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让飞马牧场伤亡惨重,新仇旧恨,一时间涌上心头。
“想要本场主投降,就要看看你手下真章了!”商秀珣叱道,手中一枪刺去,隔开了那使双枪的大汉金银双枪,凌空而起,那长枪如同一道银龙一般,带着劲气呼啸着向着那大汉攻去。
“既然场主一意孤行,休要怪我凌风辣手摧花了!”那个使双枪的大汉冷声说道,他是金银双枪,江湖上有名为“金银枪”凌风,而那个矮胖大汉有名为“胖煞”金波,乃是李密的走狗,如今追杀商秀珣也是为了讨好李密。
商秀珣冷哼一声,也不多话,手腕一抖,枪尖化作一道银芒射来,劲风疾扫,风雷之声大作,凌风双枪迎了上去,他是究竟江湖的汉子,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是过得久了,心中打定主意,两人夹攻,将商秀珣生擒下来。
“叱!”商秀珣一声冷喝,那银抢刺来,却是一个虚招,引得凌风回枪挡住,却是银抢凌空一枪刺出,身子陡然后退。
“哪里走!”矮胖大汉一声大喝,挡住了商秀珣的退路。商秀珣心中说道:“就是这个时候!”
商秀珣冷叱一声。人随枪走。直取那个金波的咽喉,那大汉大喝一声,一根长铁棍挡住了商秀珣的长枪,蓬!金鸣玉振之声大振,两人同时一震,金波心中吃惊,却是不防商秀珣一只纤纤玉手,带着一阵风雷之声向着他胸口攻来。
金波大惊失色。无奈只是右手迎上去。
嘭!
劲气相交,大汉不住后退,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子,胸口血气翻腾,已是受了内伤。
这短短的交手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商秀珣已经退入了人群当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她冷声喝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些走!”说罢,银抢一挑。当先将门口的一个手执大刀的大汉刺了个透心凉。
“场主先走!”
商鹤与商鹏两个老家伙怒喝一声,手中大刀更是化作了一道银光。但见刀光如同虚幻的影子一般,只看到一阵光幕,当真是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杀得血花绽放,惨烈非常。
这里是客栈之中,地势狭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杀来,若不突围而出,当真是恐怕会被歼灭在这里。
“休想要走!”
凌风怒喝一声,双枪向着商秀珣刺来,却是听得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心中一惊,回枪格挡,却是听得“当!”的一声,却是商鹏一刀砍来
商鹏怒发冲冠,虽是白发飘飘,却是自有一股震人心魄的威势,他怒声喝道:“贼子休想要伤我家场主!”
说罢,手中的大刀一刀刀地看来,只听到当、当、当的声音,直砍得凌风血气翻腾,步步后退,心中惊讶不已。
“老不死,竟然还有这般的气力!”
凌风咬着牙关,身旁却是杀来一阵寒芒,心中一惊,一个错步,险生生地避开了商鹤的一刀,商鹤与商鹏两人同时联手,杀向凌风,两人自幼相处,默契当真是如同兄弟一般,这刻杀来,当真是让凌风险象环生。
“嗤!”的一声,他手臂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几乎将他半边肩膀卸了下来,让他背脊冷汗淋漓。
那边金波看凌风险象环生,也是加入战团,四人直杀得性起,附近功力稍微弱了一些的汉子更是被殃及池鱼,或是被劲气震得吐血,或是被四人杀死。
且不说这四人混战,骆方与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各出本事,三人均是牧场的好手,这番杀来,当真是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在商秀珣带领下已是杀出了客栈之中。
星月如霜,街道之上明晃晃的火把将街道照得通透,商秀珣等人甫一出客栈,便是一轮箭雨射来,商秀珣大惊,慌忙银抢将射来的箭弩挡开,只是那些功力稍弱的汉子便是没有这般好运到,均是惨叫着倒下来。
“嗤嗤”声响,不知何处射又是一排劲箭射来,商秀珣咬着牙,喝道,“大家躲开!”
与商鹤两个老鬼杀得一起的金波与凌风两人见两个老鬼老当益壮,武功当真是狠辣非常,心中已是胆怯,两人均是狡诈之人,见到这般情势,便是虚晃一枪,疾身退入了人群当中,让旁人挡上一阵。
两人杀出客栈,已是被一轮箭雨射得手忙脚乱,只听得商秀珣的声音传来:“弓箭手在房顶之上,干掉那些箭手!”
说罢,身子凌空而起,半空中将那些射来的劲箭扫下,身子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落在房瓦之上,手中长枪毫不留情,她轻功精妙非常,那些弓箭手如何是商秀珣的敌手,纷纷惨叫着被商秀珣挑下房顶。
大街上叱喝之声不绝于耳,敌人纷纷从屋顶跃下,也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向着商秀珣等人杀来,对他们展开包围拦截。
“哈哈……”
这时候,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商秀珣等人循声瞧去,但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两手各执大刀一把,颇有威势。他旁边高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人,个个太阳穴高高豉起,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独关,乃襄阳城城主,特来拜会商场主,不知场主是否安好?”此人正是襄阳城主钱独关,四周涌来的大汉手执兵器,四周房顶之上更是有一排排的弓箭手拿着弓箭对着商秀珣等人。
若只是凌风、金波那般武林人物,商秀珣也是有把握可以逃走,可是有着钱独关参与其中,等若举城皆敌,能否逃走实在没有把握。
情势当真是危急非常,那金波此时已是来到了钱独关的身旁,冷声说道:“商场主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乖乖地投降吗?”
商秀珣冷哼一声,向着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冷声说道:“本以为钱帮主是英雄豪杰,没想到不过是李密的走狗,当真是让人失望!”她语气嘲讽,眼中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场主有所不知,若不找位主子,钱帮主怎么能够抱住襄阳城主之位?”骆方嘲讽道。
“哼!”钱独关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这时候,商秀珣冷叱一声,当先抢将进来,人枪如一,向着钱独关攻去。(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小贼,你去哪里了
瞧得商秀珣抢先发难,钱独关凛然一惊,只见商秀珣人随枪走,手中长枪仿佛是一道银龙一般,呼啸的风声,发出如同金属一般的风雷之声,直取钱独关的胸口,钱独关大惊,却是很快地冷静下来,终究是见惯风雨的老江湖,手中双刀,交叉将商秀珣这一击挡了下来。
本是想这个小娘皮不过是仗着出身方才在江湖之上有这么大的名头,事实也不怪钱独关这般想,商秀珣也是因为身为飞马牧场的场主而为人所知道,钱独关心下也是怀有几分的轻蔑,只是他刚一交手便是吃上了一个暗亏,这气势汹汹的一招本以为是破釜沉舟、一击必杀的招数,却全然不是。
钱独关只感到双刀之上的劲气落在一个棉花之上,竟是全然没有出力的地方,让他异常难受,商秀珣这一招竟是虚招,钱独关登时知道糟糕了,冷喝一声,便是想要后退,商秀珣已是冷笑起来,枪上微微一发力,真气汹涌而至,震得钱独关胸口血气翻腾,几乎要吐血而亡。
钱独关身边的好手一见钱独关吃了暗亏,连忙上前,走得最前的是“金银枪”凌风,一双长枪带着凛然杀气攻来。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却是冷笑道:“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各位当真是英雄好汉啊!”
她也并不示弱,手中银枪,一枪直取凌风的咽喉,凌风双枪齐出。银枪挡住了商秀珣这一枪,金枪却是直取她的面颊,女人的容貌何等的重要,商秀珣心中恼怒异常,厉声喝道:“贼子,休想!”那银枪含恨而出,当真是如同蛟龙一般,竟是隐隐有着刺穿空气的感觉。
凌风大惊。慌忙后退,这时候,钱独关带来的好手便是要将商秀珣包围起来,商秀珣冷笑一声,虚晃一枪,身子仿佛是一叶鸿毛一般,落下在街道之上,兔起鹘落,枪尖化作万点银芒。将街道之上的大汉连连挑飞,自己已是进入了客栈之中。
“该死的贼子,竟然在此围攻我们!”
商秀珣刚一进入客栈之中。便怒声骂道。她怎么也没想到钱独关竟然会因为要讨好李密而围攻他们,此次他们的人马并不多,不过是数十人,方才那一轮的鏖战,已是死伤了十数人,若非这些人马皆是飞马牧场的好手。恐怕他们已经被生擒了。
“场主息怒!”骆方说道,商秀珣虽然就位场主多时,却是并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风浪,脾性在这种情况下焦急也大于冷静。
刚进入客栈不久,骆方等人就早已经封住了客栈各个入口。只是攻来的敌人无不身手高强悍猛,特别是钱独关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操练的大汉。更是身手不凡,虽不断有人被击倒,仍是前仆后继的杀上来,使他们应接不暇。
商秀珣手中长枪更是因为怒气而变得凌厉无比,陪着商鹤与商鹏两位长老,硬是将攻来的人马挡住了,只是这样不是办法,长此以往,他们力竭被擒是肯定的事情。
“场主,这样并不是办法,我们还是突围吧!”骆方焦虑地说道,只是他们被包围重重,如何突围?
两位长老终究是骨灰级的老江湖,经验何等丰富,商鹏说道:“场主,此次他们的目标恐怕是场主,场主还是先走吧!”
弃车保卒!
商秀珣当然明白商鹏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休要多言,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否有本事要我性命!”说罢,已是一枪将一个大汉挑起,重重地摔在围墙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墙壁登时因为强横的劲力而破了个大洞。
打了一个手势,商秀珣连忙说道:“大家快走!”
商鹤与商鹏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样的方法的突围而走,当真是让两个老头有些好笑,两人皆是想着如何从正面突围,没想到一墙之隔便是新的天地。
商秀珣一马当先,从隔壁的小店奔去,几个翻身,兔起鹘落之间,将那些大汉击倒,身子翻身上了瓦房之上,“大家分开走!”商秀珣喝道,既然目标是她,一旦分开,自然追兵便是少了许多,也不等骆方等人回应,商秀珣便是在房顶之上,展开轻功,如同一溜烟一般,想着北方奔去。
钱独关看得商秀珣突围而走,喝道:“不要走了那个贱人!”
金波与凌风两人早已经向着商秀珣追去,却是不妨被商鹏与商鹤两个长老拦了下来,“哪里走?”两人何等的经验丰富,与金波两人斗在一起,却是向着人群当中窜去。
而更多的人马却是向着商秀珣逃去的方向追去,倒是让飞马牧场之人压力大减,很容易地逃了开去。
商秀珣伏在瓦顶之上,微微喘着气,高耸的胸脯波澜起伏,分外地诱人。
长街之上,一阵阵的火把将长街照得通明,一个个手执兵器的大汉凶悍无比地追寻着商秀珣的下落。
瞧得街上的人群,商秀珣警惕地望着那些大汉们,心中恼怒非常,什么时候,她竟然成了丧家之犬被人追杀了?想到钱独关等人的嘴脸,当真是咬碎银牙,恨恨不已。
与此同时,一阵“汪汪汪”的狗吠声传来,商秀珣大惊,知道追兵已至。
唰!唰!唰!
商秀珣身后房瓦之上跃出了许多的大汉,那些大汉望着商秀珣登时如同看到肉的饿狼一般,恶狠狠地扑来,钱独关已经下了命令,活捉到了商秀珣便是能够得到十金,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大汉更是兴奋地追来。
“该死!”
商秀珣心中咒骂了一句,一个翻身落下在街道之上,长枪猛然掷出,带着了凛然风声,阵阵风雷之声滚滚而来,长枪如同一道银芒,直刺当先一个大汉,可怜那个大汉只感到眼前一花,胸口已经被刺穿,余势未消,一连刺穿了数个大汉,方才停了下来。
商秀珣怒叱一声,一双肉掌如同穿花般的蝴蝶,重重掌影,将那些大汉击飞。
瓦顶之上,早已经有大汉跃下,商秀珣左右手各劈出十多掌,那掌风如同刀刃一般,就在敌人跃落街上阵脚未稳的时刻,以拿捏得分毫无误的时间速度,命中了十多名敌人。
商秀珣如此威武,众大汉登时人仰马翻,功力稍差者立时拋跌倒地,反撞入沿街的店内或墙壁处,功力较强者亦要踉跄跌退,喷血受伤。
这些大汉虽是好手,但是如何比得上商秀珣,但是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重点就是胜在数量,商秀珣渐渐力竭,心中想到:“此时不走,等下便是没有机会了!”
一念至此,商秀珣化掌为爪,抢过从后砍来的一个大汉的大刀,登时将刀法展开,且战且走。
此时钱独关依然赶到,情势何等的危机,商秀珣冷叱一声,手中大刀登时如同暗器一般掷出,向着钱独关射来,那大刀带着呼啸的金石之声射来,又刁又急,钱独关左右双刀砍在刀上,那大刀登时化作片片铁片。
商秀珣早已经如同一缕轻烟般掠走,她反手抽出了她掷出的银枪,几个兔起鹘落之际,经已跃上了瓦顶之上。
身后是钱独关追来,从房顶之上看到几乎整个街道之上皆是火把通明,当真是满城尽是追兵。
商秀珣跃下街道,踢飞了几个大汉,更是一枪将扑上来的恶犬刺穿,又是在长街之上奔走。
咻!咻!咻!
一阵破空声陡然响起,商秀珣心中一凛,以为有利箭向自己射来,刚要反击之时,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惨厉的哀号。
“这是什么情况?谁在帮我?”商秀珣的心中腾起一阵疑惑。
“商秀珣,哪里走?”
与此同时,钱独关等人已是赶来,只见钱独关手中拿着双刀,身形一展,已经与商秀珣斗在了一起。
锵!
钱独关双刀挥出,左右开弓,登时压住了商秀珣,商秀珣登时吃力非常,更是有大汉不时地攻来,最是让她感到无力。
就在商秀珣快要力竭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美人场主,快往长街尽头赶来。”
听得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商秀珣心中登时气急,“这家伙总是在这些时候出现,真是让人气恼!”
她虚晃一枪,便是抽身退去,身形一展,已经直直朝着街头奔去。
瞧得商秀珣离去,钱独关等人也是厉喝一声,当即也紧追不舍,深怕商秀珣逃脱出去。
听得背后的声音,商秀珣也不在意,真气运转,身若青烟般在街上狂奔着,奔了不一会,却是看到前方一片空旷,却是有一人拿着一刀站在那里。
商秀珣看到那人,登时怒意涌上来,喝道:“小贼,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滚到了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
闻言,陆无尘登时冷汗淋漓,不想商秀珣竟然如此说道,当即无奈地说道:“场主,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吗?”
商秀珣哼了一声,落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喘气,她方才大战了一场,更是被人围攻,真气消耗颇为严重,此刻便是调息着。
而此时陆无尘已经对上了钱独关。
第二二八章 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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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独关赶到来的时候,商秀珣正在调息着真气,目光淡淡地望着钱独关,她身前是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的陆无尘,这柄长刀还是他从汉水派的人之中夺来的。
钱独关看到只有商秀珣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怎么不走了?”他手下已经将他们围住了,正是瓮中捉鳖的架势,在钱独关看来,这样的强大的阵势,商秀珣便是插翅也难飞。
“商场主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刀剑无眼,只要商场主束手就擒,我钱独关也不会为难场主的!”钱独关说道,目光扫过陆无尘,却是一带而过,随即就落在商秀珣身上,在他看来,眼前的男子也不过是商秀珣的手下而已,随便出得几招就可以将他击败。
“这个人当真是让讨厌!”陆无尘在商秀珣的耳边说道,一手握住了商秀珣柔腻的小手。
感觉那温暖的手心,商秀珣脸上一红,叱道:“你干什么?”想要挣扎开来,却是感到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她的小手涌进了她的经脉之中,带动着她的真气运行起来。
此时商秀珣方才知道原来陆无尘是为自己运功调息,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却是看到陆无尘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有些恼怒。
陆无尘也是知道商秀珣骄傲的性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不想要死在这里的话,就赶快恢复功力!”
商秀珣瞪了她一眼,也不反对,随即便默默调息,只是手上传来他温热的感觉,却是让她的一颗芳心如同小鹿般砰砰跳动,耳根之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热度。
“哼!”
瞧得陆无尘和商秀珣似众人如无物的模样,钱独关顿时冷哼了一声。一挥手,他手下早已经将陆无尘两人围困住,只听得他冷声说道:“商场主莫非要敬酒不饮饮罚酒!”
商秀珣冷声说道:“贼子,今日之仇,他日一定百倍奉还!”
钱独关哈哈一笑,声音震得一旁的房瓦也飒飒作响,他笑道:“刀口舔血,我钱某人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休要多说。商场主还是投降吧!”他手下皆是抽出了兵刃,向前踏上了一步,只听到“啪!”的一声。分外的响亮。
“或者……”钱独关微微一笑。看着商秀珣脸上焦急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说道:“或者钱某人可以放商场主平安离去,但是商场主要将杨公宝库的秘密留下来!”
商秀珣与陆无尘两人本是听到钱独关开头的话有些不解,待听到要杨公宝库的下落,登时心中雪亮,商秀珣讽刺地说道:“钱帮主恐怕是打错了主意了。我根本不知道杨公宝库的下落!”
“商场主莫要自欺欺人了!”钱独关扛着一柄大刀,冷笑着说道:“世人谁不知道杨公宝库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的作品,如今鲁妙子寄身于飞马牧场,场主会不知道宝库的下落?”
商秀珣心中一凛,与陆无尘对视一眼。鲁妙子身在飞马牧场,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快就被天下人知道。当真是让两人惊讶,这天下谁人不知道鲁妙子与杨公宝库的关系,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两者得一而能够得天下,传说中杨公宝库之中不但有着金银钱财,还有夺取天下的秘密,谁人不识垂涎三尺?
钱独关一看到两人的异色,便是知道此事不假,冷声说道:“商场主考虑得如何?只要商场主说出杨公宝库的秘密,钱某便是会放场主离去!”
“不要说我不知道杨公宝库的事情,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贼子知道!”商秀珣冷声说道,语气颇为讽刺。
“好!好!好!”钱独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倏然脸上阴沉无比,冷冷地说道:“商场主就不怕命丧于此?而且你的小情人也是陪着场主命丧于此,场主可是甘心?”
钱独关看两人牵着手,如此危急之际竟是如此亲密,也是难怪钱独关误会。
闻言,商秀珣又羞又恼,脸上一片羞红,宛若桃花烂漫,看得一旁众人不由得一呆,她身穿男装,虽是掩去了俏丽的美色,却是有着一股迷人的英气,此刻霞飞双颊,更是迷人之极。
钱独关瞧得商秀珣如此羞涩,只以为猜中了商秀珣的心思,当即说道:“如何,场主不为自己打算,也为自己的情郎打算!”
“闭嘴!”商秀珣叱道,便是要甩开了陆无尘的手,却是不防陆无尘紧紧地握住,商秀珣恼怒地瞪了眼陆无尘,却是任由他抓住了。
“钱帮主知道了杨公宝库的下落就不怕李密找上门来?”陆无尘微微笑道,右手扛着大刀,歪着脑袋看着钱独关,他一身白袍,身上自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教人看了心生好感。
“哈哈……”钱独关哈哈一笑,“这世间自然是拳头大了谁就能够说上话,待到我得到了杨公宝库,他李密又算得上什么东西?”此人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竟是有着如此打算。
闻言,陆无尘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谁人也不想死的!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好!”他低声喝道,钱独关自以为他贪生怕死,答应他的要求,脸上露出了一阵喜色,然而你商秀珣却是知道陆无尘的意思,小手被他放开,心中却是一阵失望,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当真是让她苦恼。
“喝!”
陆无尘低喝一声,手中大刀登时挥出,他脚下踏着玄妙的步伐,看得旁人眼花缭乱,他身子仿佛是鬼魅一般,大刀向着钱独关砍来。
钱独关大惊,双刀迎了上去,只听到锵的一声,手腕竟是一阵发麻,刀锋之上竟是缺了一个口子。
瞧得钱独关接下自己的一招,陆无尘冷声说道:“不错!”说罢,又是一刀砍来,他只是这么一刀刀地砍下来,全然没有招式,仿佛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般,只知道硬砍,却是一刀快似一刀,如同海浪一般涌来,竟是让钱独关不停地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钱独关紧紧地咬住牙关,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的厉害,他手上双刀竟是被死死地封住,刀锋不停地颤动,一阵诡异的劲气更是让他几乎要吐血,若不是他训练出来的好手在旁边夹击,钱独关已经被他一刀砍成两段。
饶是如此,也不由得钱独关暗自心惊,他一人一刀,竟是在混乱当中杀得天昏地暗,那些好受皆是一刀一个被砍成两段,他看得紧张,早已经躲进了人群当中,却是不防陆无尘追着钱独关,不时地一刀劈下,让他伤势更是加重。
那边商秀珣也回复了真气,更是手中拿着一柄长枪,那长枪那是精钢打造,长枪如同一道龙卷一般,舞的虎虎生风,直把众大汉杀的人仰马翻。
就在商秀珣大展神威之时,金波与凌风两个也带着人马赶到,看到混乱的战场,也是加入了战团。
钱独关看到两人登时松了一口气,大喝一声道:“一起上!”当先执着双刀砍来,陆无尘一刀劈下,迫得钱独关变招。
“当!”金波知时机已到,欺身抢进来,铁棍挟着劲厉的风声趁陆无尘出招之后,气势稍竭的一刻,扫往陆无尘的下盘。
以陆无尘的能耐,亦感进势受阻,止步挥刀劈出,“当!”刀棍相交,铁棍震开,金波只感到一阵诡异的劲道却是如同螺旋一般,向着经脉之中涌进去,这一刀看似随意,却是劈得他口中一阵腥甜,一口血已是吐了出来。
凌风左手的金枪,右手的银枪,像两条毒蛀般颤震不停,补上被震退的金波位置,当胸搠至。
陆无尘一声冷哼,脚下不动,待到双枪刺来,却是倏然凌空如同大鹏鸟一般斜斜飞出,当先一刀从头顶劈下。
凌风那想得到如此变故,当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滚地葫芦下滚倒地上,金银枪往上迎击,陆无尘哈哈一笑,手中大刀先画出一圈刀芒,斩断了附近几名敌人的兵刃,才抽空一刀,劈入凌风两枪之间。
凌风双枪交叉挡架,“锵!”的一声,金鸣玉振,凌风虽接上这一招,却挡不了陆无尘如同海浪一般的真劲涌来,口喷鲜血,滚往一旁,接连撞倒了他那方面的七、八个人,不知道生死。
这兔起鹘落,不过是转眼之间,陆无尘已是连退三人,却是看得人越来越多,皱了皱眉头,喝道:“走!”当下一刀掷出,向着钱独关射去,那长刀又快又急,更是突然而至,钱独关躲避不及,双刀劈下,却是被震得口吐鲜血。
而此时陆无尘已经一拳朝金波击去,左右同时飞出而脚,踢飞了两名横扑上来的敌人。
“嘭!”金波被这一拳逼退,陆无尘却已经跟着商秀珣退走。
……
两人极速在长街之上掠走,向着北门奔去,身后是追兵杀来,就是到了街口之处,倏然一阵兵器的声音传来,那里正是一场厮杀,陆无尘两人赶至,正是遇上了商鹏与商鹤等人。
而街口之处正是传来了一阵厉喝声:“跋锋寒,此次休想要逃走!”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劲风正是扫来,陆无尘等人望去,却是看到跋锋寒正是陷入了重围,他身旁是一个用剑的美貌女子,正与跋锋寒并肩作战。
第二二九章 巧遇
瞧得那二人的身影,陆无尘也是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遇上跋锋寒和傅君渝,最没想到的是他二人竟然会被人追杀,当真是让人惊奇。
跋锋寒手执斩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只是他的敌手却也并非庸手,他对上的是一个身穿锦缎华衣男子,整个人打扮得如同一个富家公子一般,手中武功却是不低,最是奇妙的是他的兵器,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如同鹰爪一般,凌空向着跋锋寒攻来。
锵!
跋锋寒手中的斩玄剑格挡住了这一击,那个男子手中这种奇门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两挝形如鹰爪,中间系以丈许长的细索,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男子拿着飞索,凌空攻击,最是需要技巧,却是让他挥洒自如,他武功比起跋锋寒犹逊一筹,却依靠手下的配合下将跋锋寒压制下去。
跋锋寒手中拿着的正是斩玄剑,一柄长剑大发神威,却是在敌我悬殊之下落入了下风之中,陆无尘等人细细望去,却是看到正是一十八个彪悍的大汉,手中各执兵器,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各人武功均是不低,虽然比起跋锋寒差上了许多,却是在配合当中发挥着强大的战斗力。
“这十八个人都是精于联战的好手!”陆无尘站在一旁心中忖道,越看越惊讶,这些人身穿胡服,确切些说应该是突厥人的衣裳,那么说来。这些人应该是突厥人了!
毕玄!
陆无尘心中浮现了这个人名,围攻跋锋寒的这些人肯定与毕玄有关系!
陆无尘等来此处之后,被这些人一阻,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赶到了,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等人也加入了战团,混淆身后的追兵的视线,使得他们也是杀了上来。
由于钱独关等人在不久前已经深受重伤。所以并没有追上来,追上来的也不过是汉水派的好手而已,这些人加入了战团,顿时打破了场上的局势,跋锋寒斩玄剑凌空一刺,虚晃一招,便是脱身而走,随手将身旁的敌人踢飞。
“君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撤退吧!”跋锋寒一剑将飞射而来的鹰爪挡开,连声喝道。
闻言,傅君瑜长剑一抖。登时杀气凛然。她身子凌空而起,扑进进来,一剑向着其中一个大汉刺来,想要突围出去。
傅君渝身形一动,这十八人的联战模式也是随之而改变,不得不说傅君渝的剑法着实精妙。虽然是以寡敌众,却是毫不手软,招式精妙异常,直让众人看得心中暗赞不已。
跋锋寒与傅君瑜并肩作战,两人一前一后。挡住了这十八人的联手,两人均是看出情势不妙。一个虚招,便是想要脱身而去。
“跋锋寒,休想要走!”那个华服男子冷声喝道,手中的鹰爪凌空飞来,“当!”的一声,只见跋锋寒回剑格挡,却是被他拦了下来。
长剑急舞,跋锋寒冷声说道:“就凭你这些三脚猫功夫就想要拦下我,当这时好笑,毕玄没有做到的事情,难道你就可以做到?”
跋锋寒的语气甚是轻蔑,那个男子勃然大怒,喝道:“大胆!”
跋锋寒一剑将其中突袭的大汉逼退,横剑直指那个男子喝道:“拓拔玉,今日我就看看你得到了毕玄多少真传!”
那个男子喝道:“跋锋寒,你休要张狂,今日就要让你将性命留在此处!”长啸一声,手腕一抖,鹰爪便是飞射而去,这正是拓拔玉的独门兵器,名为“鹰爪飞搥”,与鞭子相同皆是利于远战。
两人斗在一起,跋锋寒长剑凛然生威,荡开阵阵剑芒,直取拓拔玉的要害,拓拔玉却也将手中的兵器舞的虎虎生风,两人好一场厮杀,虽然拓拔玉武功稍逊,却是与他手下联手,这十八人乃是他师尊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精于联战的“北塞十八骠骑”,此刻围攻着跋锋寒,一时间也让跋锋寒陷入了苦战之中。
“卑鄙,难道你们突厥人就是这样以多欺少的?”傅君瑜冷叱一声,仗剑而来,她脚尖一点,便是凌空飘了起来,衣袂飘飘,如同仙子一般。
“你的对手是我!”
半空之中,突然一道寒芒向着傅君瑜射来,傅君瑜吃了一惊,却是临危不惧,她反手一剑,将那道寒芒引开,身子却是落在了地上。
方才那个声音娇媚无比,显然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所发出来,众人虽没有见到这个女子,但心中却猜测这个女子定然是个大胆的美人儿。
唰!
陆无尘一刀将身旁偷袭的汉子砍成了两段,凝神看去,只见凌风与金波两人已经接近,却是不见钱独关。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对商秀珣等人微微笑道:“便是在这里宰了那两个家伙在离开吧!”
虽然此刻襄阳城正满城追杀他们,陆无尘等人倒也不惧,安然地等着凌风两人到来,若非因为敌人众多,陆无尘早已经将两人斩杀。
“好啊,老子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窝囊气,一定要在掉那两个嚣张的家伙!”吴言哈哈一笑,手中一双斧子翻飞,带起一阵血花。
……
傅君瑜刚一落地,便是看见一道黑影直扑而来,一道寒芒当头直劈而下,傅君瑜侧跨一步,便是避其锋芒,反手一剑刺出,“当!”的一声,风雷之声不绝,两人均是身子一震,各自退了数步,方才停了下来,此时傅君瑜方才看到来人。
来人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女个女子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长得颇为娇媚,那小脸极是娇俏,瓜子口脸,虽然两颊有数颗星星点点的少女小斑,可是更显得俏皮野泼,特别在那极乌黑分明极其灵动的明眸之衬托下,颇有一种狂野不驯的味道。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腰刀,女子手上的腰刀显是极品,在如霜冷月掩映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此刻她正将刀背托在肩头之上,动作显得娇媚无比,女子格格地娇笑着,说道:“你就是傅采林的徒儿?”
傅君瑜皱着眉头,心中不喜,她自幼得到傅采林的收养,收为徒儿,传授一身武艺,当真是师恩如海,此刻听到她这般无礼,心中恼怒,厉声叱道:“难道毕玄就是这般教导自己的徒弟的吗?”
“我师尊如何教导徒弟,你很快就知道,不过高丽之人也不过是如此!”她出现颇为突现,显然武功并不比傅君瑜差。
“哼!”傅君瑜冷声说道:“真是牙尖嘴利,你们突厥人都是如此的吗?”
“咯咯……”女子格格一笑,说道:“我们突厥人不但嘴上厉害,手上更加厉害!”说罢,她身子一晃,已是如同鬼魅一般,腰刀凌空当头劈下,傅君瑜夷然不惧,脚尖一点,登时如同蝴蝶一般身子一错,冷叱一声,长剑直取女子的下盘。
女子半空之中一刀劈在虚空之处,身子凭着这一刀硬生生地停顿了一下子,傅君瑜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出了如此怪招,冷叱一声,长剑直刺,女子反手一刀。
当!
两人此时方才正式交手,均是身子一颤,同时吃惊不已,均是佩服对方的功力,心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哈哈……”女子笑道:“果然不愧是傅采林的徒弟,果然厉害!”方才她还是说不过是如此,如今已是“果然厉害!”众人均是感到这个女子当真是说话无忌。
傅君瑜冷哼一声,随手将攻来的一个大汉踢飞,这个大汉正是汉水派的人,这些人误以为跋锋寒等人也是陆无尘等人的同党,手下也不留情。
随手将,傅君瑜厉声喝道:“我等无冤无仇,为何要与我等过不去?”
那个女子撅起红艳艳的小嘴,样子颇为娇媚说道:“谁要与你过不去了,都是那个跋锋寒惹怒了我家师尊,人家与师兄从塞外而来,不过是为了追杀他而已,谁让你和他混在一起!”
女子语气颇为直爽,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此女正是毕玄的徒弟,拓拔玉的师妹淳于薇,武功比起拓拔玉只高不低。
傅君瑜冷哼一声,步伐轻盈,一剑将近身的大汉杀死,便是向着淳于薇攻去,淳于薇娇笑一声,也是执着腰刀攻来。
……
金波与凌风两人率领三十多好手赶来,却是发现这里已是混战一团,陆无尘却是托着长刀,正完整以暇地望着两人,说道:”等了你们很久,今日少爷我就要宰了你们两个狗贼!”
也不等两人回过神来,手中大刀已经劈来,手中大刀颇为凌乱,却是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刀势重重展开,登时如同怒海狂涛一般席卷而来,让两人登时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金波与凌风两人均是感到自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一般,随时有倾覆的危险,更是有着一股诡异劲气,指透经脉之中,让他们几乎要吐血。
商秀珣等人却是与凌风带来的三十多好手交上了手,登时杀得这些人人仰马翻,情势一面倾倒。
第二三零章 祸水东引
不过短短的时间,金波与凌风两人已经被陆无尘杀得手忙脚乱,虽然两人联手,更是有着好手从旁帮忙,只是武功之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两人此时心中不由得懊悔不已,若不是贪功冒进,两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两人的心中如何懊恼,都是无补于事,两人均是刀口舔血的汉子,见惯生死,此刻若不拼命博得一线生机,当真是将自己的性命送于他人了。
打定了如此的主意,两人各自对视一眼,全身功力运转,达到了极致,凌风手中一双金银枪刺出,万千抢影齐至,道道枪影带着剧烈的劲气,周遭的大汉更是受到了影响,然而此刻凌风心中再无一丝杂念,精气神高度地集中,他大喝一声,足下一点,身子仿佛是闪电般射来。
陆无尘不由得一阵诧异,此人的武功比起原先竟是强上了不少,万千枪影凌空,劲气还未击倒,风雷之声大作,轻笑一声,陆无尘手中长刀运转,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弧随着刀气发出,虽然看起来杂乱不堪,却是将凌风攻来的招数尽数挡了下来,长刀运转如臂,刀气挥洒而出,将来人的招数破解,更是顺势反击。
而那“胖煞”金波更是挺着一根长铁棍,向着陆无尘身后夹击而来,两人在江湖之上联手多时,颇为默契,此刻两人皆是明白若不能够杀退此人,为自己逃得性命。恐怕今日便是要命丧于此了,求生的*何等的强烈,霎时间两人皆是精气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手中的兵器与他们的心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契合,一时间,许多以前还有疑惑的武功招数尽数在心中浮现。
两人竟是在此刻生死境地有所突破,让陆无尘诧异不已,心中想到:“生死境地果然是突破的最佳场所。难怪那个跋锋寒如此喜欢以战养战的战法!”
心中如此想着,身后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金波一根铁棍依然挥出,铁棍之上劲气浑然凝结,这凌空一棍劈下,果然是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周遭的空气竟是变得压抑起来。
陆无尘脚尖一点,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闪过了这一棍。他飞起一脚,正是踢向金波的下盘,金波抽身后退。此时凌风已然杀到。两人进退有度,果然是默契非常。
陆无尘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顿然一阵刀芒暴涨,也不见他有什么精妙的招式,却是一刀正正地砍下,仿佛是一刀匹练一般。周遭的空气发出剧烈的风雷之声,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传来。
这一刀,在凌风惊恐的神色中劈下来,似缓实快,“拼了!”凌风大喝一声。却是赫然发现周遭竟是有着一股诡异的力场将他的动作限制住了,刀锋未至。剧烈的刀气已是到来,让他血气翻腾,几乎要吐血。
锵!
金石之声传来,凌风交叉双枪,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刀,只是他未及欢喜,变故依然生出,让他脸色陡然发白。
一股诡异的真气,陡然爆发,他经脉中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生出。
他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上了吼间,硬生生地忍住了,胸口血气翻滚,脸色发白。
“好厉害的一刀!”
陆无尘反手一刀劈在从后跟上的金波铁棍之上,却是听到一阵娇媚的女声传来这一声的喝彩声,陆无尘侧目望去,却是看到淳于薇正是与傅君瑜都在一起,两人一剑一刀,斗得难分难解,两女均是不凡的好手,虽是打斗之中,却是留意着四方情势,陆无尘等人的打斗也是落在两女眼中。
这一刀无论是力度、角度均是无懈可击,看得两女心惊不已。
淳于薇高声为这一刀叫好,只听得她娇声说道:“没想到中原还有你这么厉害的年轻高手,比起我师兄厉害多了!”
陆无尘微微一笑,注意力却是回到了金波之上,金波手中一根铁棍劈来,双眼通红,他与凌风情同手足,经历过多少风浪,如今见到凌风此时的情形如何不知道他已是受伤?
他一根长铁棍挥洒而出,全然没想到其他,只是想要将眼前之人击退,好带着凌风逃走,手中铁棍随着心意而击出,他早年曾得天竺高人收为徒弟,传授他这一套金刚伏魔棍法,这套棍法最是刚猛非常,练到极致化刚为柔,刚柔相济,厉害非常,此刻他无心之下竟是发挥了这套棍法的玄妙之处,当真是世事难料。
他一棍劈下,快逾闪电,每一棍均是有着千钧之力,犹若泰山压顶,丝毫没有了先前花俏的招数,竟是化繁为简,每一棍皮下皆是有着劲气切割而来,陆无尘心中惊奇,没想到此人竟是有着如此高深的武功,当真是让他感到惊奇,若是让两人离去,凭着今日的突破,异日不难成为一流高手。
“放虎归山,当真是愚蠢无比!”
陆无尘心中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一阵刀芒剧烈爆发,他长啸一声,刀锋之上,刀气浑然缠绕着,长刀杂乱无比地挥洒而出,每一刀都是普普通通地击出,丝毫没有技巧可言,硬是与金波硬拼起来。
当!当!当!……
金石之声不断响起,声音传荡开去,清脆如玉,听得旁人心惊不已。
拼了数刀,金波却是脸色越来越白,此时他方才知道凌风方才的感受,诡异的劲气直透经脉之中,在经脉之中爆发,让他劲气不济,最是让人心惊的是陆无尘一刀强似一刀,让他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心神恍惚之下,他密集的棍影之中露出了破绽,被陆无尘一刀砍下。他硬是迎起兵器格挡,劲气相交,兵器顿时四分五裂,他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哇的一声,陆无尘早已经飞起了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一阵胸骨碎裂的声音传来。金波圆滚滚的身子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被踢飞,撞飞了七八个大汉,方才软倒在地上,已是气绝。
这兔起鹘落之间,胜负已分,陆无尘哈哈一笑,手中长刀更是剧烈的颤动着,他身子一动,便是如同鬼魅一般动了起来。这些大汉不过是一刀一个的样子,转眼间,已是血流成河。剩下的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早已经一哄而散。
此处已是北门不远,陆无尘等人便是向着北门奔去。
……
跋锋寒此时已经却是落入了下风之中,拓拔玉武功高强,比起他跋锋寒不过是只逊一筹,只是加上了他手下“北塞十八精骑”联手,却是让他陷入了苦战当中。
他性格坚韧无比。在塞外苦寒之地,一切都是拳头大的说话算数,曾做过马贼的他对于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可谓是有着深刻的认识,在苦战之中领略生死的瞬间,从而提高武道修为。这是他的武学修行,这刻他全然没有旁骛。手中斩玄剑挥洒而出,矫健的身手让人动容。
他一剑将拓拔玉的一招挡开,身子不进反退,仿佛是一阵青烟一般,一剑刺在身后的大汉的刀上,身子凌空而起,长剑在半空中抡了个半圆,以剑作刀劈下,剑气纵横,竟是让人生出置身于大漠风沙之中的感觉。
这一招是跋锋寒所创的剑法之一,他身在大漠风沙之处苦练,之后更是连遇强敌,让他的武功见识更上了一层楼,这刻使出来,当真有鬼哭神嚎的效果,让人心神为之一凛。
这一段段的瞬间依然足够,跋锋寒长啸一声,喝道:“拓拔玉,想要我跋锋寒的性命就要有必死的觉悟!”他长啸声中,擎住了斩玄剑,精气神高度集中,感受着主人强烈的战意,斩玄剑上不停地颤动,凛然剑锋之上生出妖异的剑芒,他一步踏出,丈余的距离一闪而过,便是到了拓拔玉的身前,一剑斜斜地刺来。
拓拔玉大惊失色,没想到此人竟是突破了“北塞十八精骑”的围攻,更是杀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后退一步,一掌拍在斩玄剑的剑背之上,将那长剑拍偏,却是感到经脉一阵刺痛,剑气侵入,当真是剧痛非常。
跋锋寒一脚踢起,身后“北塞十八精骑”依然赶到,拓拔玉也是踢起一脚,两人双腿相击。
嘭!
劲气四射,跋锋寒借力飞起,越过了拓拔玉的头顶,落在了傅君瑜的身边,喝道:“我们走!”说罢一剑向着淳于薇刺来,这一剑正是刺向淳于薇的咽喉,淳于薇本是与傅君瑜硬拼了一剑,正是旧力方尽,新力未至之时,只能够让开这一剑。
跋锋寒依然拉着傅君瑜的小手,朝着北门奔去,对着陆无尘等人说道:“陆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多谢陆兄出手相助!”
“……”
陆无尘心中一阵无语,这跋锋寒会来祸水东引这么一招,暗自咒骂了一声。
拓拔玉咬牙切齿,没想到竟然被跋锋寒逃脱了,此刻听到跋锋寒的声音,心中恼怒,他本是看到陆无尘等人在此打斗,此刻便是认为陆无尘等人是跋锋寒的同伙,心情恼怒之下,也就是向着他攻来。
他的“鹰爪飞槌”精妙非常,更是在“北塞十八精骑”联手之下,威力无比,陆无尘心中恼怒,没想到此刻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心情也是不爽,他长刀运转着,斩出重重刀芒,身子仿佛是鬼魅一般,凌厉无比,拓拔玉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武功如此厉害。
这个时候,身后追兵重重而来,一排箭雨射来,让众人一时间手忙脚乱,陆无尘一刀砍来,与淳于薇砍上了一刀,冷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无意理会,却也是不要招惹我们!”
说罢,身子如同一阵轻烟般掠出了北门,投入了重重黑夜之中。
第二三一章 月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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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尘等人出得襄阳城,也不敢在城外多加逗留,此时襄阳城内依然是火光冲天,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城门中传来,陆无尘等人望去却是看到众多身穿蓝色劲装的大汉策着骏马从城中奔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器,当真是威风凛凛。
“场主,似乎钱独关对我们还不死心,我们还是暂避锋芒稳妥一些!”骆方说道,此人冷静非常,而且对于飞马牧场十分忠心,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商秀珣点点头,脸色也是不太好,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们这一行人真气损耗颇为严重,此时又饥又饿,若是被发现,那时候大批人马围攻,确实是不堪设想。
思虑了一下,商秀珣沉声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
听得商秀珣这般说,众人连忙赶路,终于在襄阳城外数里的一处小山丘之上停了下来。
四下打量一下,陆无尘发现除了商秀珣之外,其余人都疲倦非常,随即微微笑道:“我去弄些食物吧!”说罢,便是站起身来。
“等等!”商秀珣也是站了起来,她受陆无尘的帮助,真气已然恢复,此刻却是没有如同众人一般疲倦。
商秀珣微微笑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陆无尘望着她,看到她脸上有些不耐。心中想到:“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点点头,吩咐骆方等人注意四周之后,陆无尘就带着商秀珣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月色淡淡如霜,月华洒在林间,洒下星星斑斑的光影,此时已是仲夏之夜,天气颇为炎热,林间虫鸣点点。不时地吹来阵阵的风儿,让两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这里当真是舒服啊!”陆无尘伸开手臂,仿佛要拥抱着眼前的一切一般。
商秀珣看他动作夸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小贼当真是奇怪,总是会做些古灵精怪的动作,也不知道日后会有哪个姑娘喜欢你的!”
陆无尘看她嫣然一笑,虽是身穿女装,却是脸颊之上梨涡浅浅。几抹嫣红的彩霞浮上,如若桃花点点,更是显得娇媚可爱。陆无尘不由得说道:“说不定你就会喜欢上我哦。还有。你应该笑多一些,这样看起来更加漂亮!”
这话说起来有些轻薄,商秀珣却毫不在意,微微笑道:“我当真是很漂亮吗?”
闻言,陆无尘认真点点头,她自幼没有多少朋友。而且她身份高贵,旁人断不会说她漂亮美丽的话,这样的生活过得并不开心吧,陆无尘心中想到,不由微微一叹。
“当然很漂亮。简直是天仙美人儿一般!”
闻言,商秀珣脸上一红。看得陆无尘眼睛有些发直,“只是若是不笑,当真是可惜!”
“什么可惜的?”商秀珣问道。
“哈哈……”陆无尘笑道:“当然是可惜看不到美人儿一笑倾城的美丽了!”他哈哈笑一笑,博得美人儿脸上一种嫣红,“不过呢,场主如今打扮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商秀珣好奇地望着陆无尘,陆无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等是让她又羞又恼,她跺了跺脚,说道:“小贼,你……”
陆无尘哈哈一笑,便是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商秀珣。
两人走在星辉斑斓的林中,草间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两人武功均是不俗的人物,很快地就捉到了猎物,商秀珣捉到了一直肥大的黄兔,而陆无尘却捉到了一只大野猪,扛在肩头之上。
两人走在归程之上,商秀珣脸色有些奇怪,陆无尘问道:“场主在想着什么?”
商秀珣说道:“在想着襄阳之事,此次被围攻,很显然是钱独关为了讨好李密想要捉我,同时恐怕也是有打杨公宝库主意的目的!”
陆无尘说道:“钱独关此人能够成为襄阳城主也是有些能耐,但是也就差强人意而已,从他在襄阳城的措施看来,此人做城主也做不了多久!”
商秀珣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襄阳城的位置很重要,注定了被各方人马觊觎,他若是想要保住他位置,定然是要找个主子来依靠的!”
襄阳虽非是洛阳那类通都大邑,但雄踞中原腹地,扼守汉水中游,周围景、荆、太行三山环绕,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再加上南船北马的重要交通位置,使得襄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样也是注定了襄阳被各方觊觎,恐怕若是钱独关不实相的话,李密便是派兵攻打襄阳了。
“但是,老头儿身在飞马牧场这个消息,钱独关是如何知道的?”商秀珣说道,她口中的老头儿便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
“以场主的智慧,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陆无尘微微笑道,却是并不回答,无论如何,恐怕商秀珣皆是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并不需要多言,人言说多错多,有时候还真的是如此。
果然,商秀珣脸色沉了下来,说道:“知道老头儿消息的并不多,李密攻打飞马牧场的败兵离去很多,也有很多人见过老头儿,但是这些人未必知道老头儿的身份,剩下的便是飞马牧场的人了,还有你……”
她望了陆无尘一眼,摇摇头,显然并不认为是陆无尘他们说出去的,“还有就是秀宁她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李秀宁了,当日商秀珣曾经嘱咐过李秀宁莫要将老头儿的消息散布出去,但是身为世家女子,命运多试无奈。她定然会告诉自己的家族,那么消息或者不是她散布出去,却是与她脱不了关系!
陆无尘默默地听着商秀珣说话,良久说道:“此时无论如何皆是过去了,场主无需耿耿于怀了,这样也是于事无补!”
商秀珣微微一笑,却是笑起来颇为苦涩,她走在林间。月花洒在她身上,三千青丝束着,从肩头之处滑落,映着一片柔和的银光,此刻她的背影却是有些瘦弱,微风中似乎会被吹走一般,惹人心疼。
她从未流露过如此纤弱的神态,陆无尘感到心中有些疼惜,她有些涩然地说道:“其实我的朋友并不多。更遑论市闺房好友了,小时候,娘亲便是教我很多的东西。都是如何打理牧场。牧场之中的人也是对我毕恭毕敬的……”她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可是陆无尘却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是一个很寂寞的人。
“……秀宁是我不多的闺房密友,说起来,若不是我们两家有些亲戚联系。我们恐怕也不能够成为手帕之交了!”虽然见面并不多,可是两人确实有这同样的感觉,皆是没有多少的朋友,旁人看到她们锦衣玉食,自以为过得幸福无比。确实不知道她们一颗芳心寂寞,李秀宁还是有一个二哥说得上心底话。商秀珣却是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忍受,对于李秀宁,她是很重视的。
她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秀发,动作无比的妩媚动人,只是嘴角却是有些苦涩。
“唉……”陆无尘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说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一定是李秀宁说出来的!”
商秀珣自然知道陆无尘这不过是安慰之语,对他嫣然一笑,一时间恍如百花齐放,“说起来,你这人也算是我的朋友,有你在身边,当真是让我开心了不少!”她神色很自然,脸上却是有些羞涩。
陆无尘笑道:“那么美人儿场主,我是否可以直呼你的芳名?”
商秀珣并没有回答,却是回过身来,定定地望着陆无尘,她一双秀眸熠熠生辉,如若天上的星辰一般,又是黑珍珠一般,最是让人动人,似乎是将天下间的灵动美态集中在其中,让人不自觉地陷了下去。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简单!”她轻轻一叹,说道:“老头儿也曾经说过你并不简单,要我多多地注意你!”她说道,脸上却是倏然间有些变红。
陆无尘看着她脸色变化,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说道:“其实说起来,我只是一个过客,最终还是会离去的而已!”
商秀珣脸色一变,看着陆无尘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她不知道陆无尘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无尘不由得苦笑,这话他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溜达一圈之后就可以走了。
瞧得陆无尘似乎有难言之隐,商秀珣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虽然对你了解不深,但是却也知晓你是值得深交之人!”话音刚落,商秀珣就转身离去。
陆无尘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走远,最后一个声音落下,落在陆无尘的耳边,“你可以叫我秀珣!”
……
陆无尘和商秀珣两人是同时回来的,商鹤等人还在打坐,陆无尘便是生起了火,给他们做起了烤肉,这处也没有什么条件,也只能够做烤肉,浓浓的香味传来,让人口中生津,胃口大开。
“没想到你这人的厨艺还不错嘛,有没有打算在牧场做我的厨子?”商秀珣嘴里调侃道。
陆无尘望着她火光中红扑扑的小脸,笑道:“等我哪天闲下来了,我倒是会考虑从一下!”
商秀珣哼了一声,望着跳跃的火焰出神,神色似喜似嗔,让人不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
这时候,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陆无尘一惊,说道:“有状况!”
众人也为之一惊,那里正是众人埋伏陷阱的地方。
这时候,陆无尘如同一阵青烟向着惨叫声处奔去,商秀珣也是展开身法,向着陆无尘追去。
第二三二章 再遇
“怎么是他们?”
瞧得那来人的样貌之后,陆无尘也不由一愣,这一众人正是淳于薇和拓拔玉等人。
“他们怎么来了?”
商秀珣狐疑地望着两人,眼中满是戒备的神色,这让拓拔玉等人一阵苦笑。
拓拔玉整了整衣裳,抱拳说道:“在下拓拔玉,这位是我的师妹淳于薇!”他朗声说道,目光望着陆无尘等人,说道:“这位便是飞马牧场的场主吧,在下当真是三生有幸!”目光却是望着陆无尘,很显然想知道陆无尘的名字。
“在下陆无尘!”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闻言,拓拔玉微微惊讶,说道:“原来是陆无尘,今日一见果然是如同传闻般厉害!”他也曾听过陆无尘的名头,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淳于薇微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厉害,比我师兄还要厉害,你一定不是默默无名的人吧!”她说话颇为率直,率直得有些天真。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呵呵……”拓拔玉苦笑连连,抱拳一礼道:“我这个师妹就是这个脾性,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陆无尘一摆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令师妹倒是率直得讨人喜欢!”
淳于薇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这人说话倒是让人欢喜,我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没想到她如此说道。商秀珣与陆无尘面面相觑,虽然知道胡女开放,却是没想到如此大胆。
拓拔玉却是说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这师妹一直如此坦白,不过她喜欢的人倒是很多,陆兄不要当真!”
淳于薇嗔道:“师兄怎么可以如此说人家的,这次可是太不相同的!”
陆无尘不由得觉得莞尔,倒是觉得这个女子倒是可爱非常。
与此同时。商鹤等人也是赶到,一见到拓拔玉两人,登时心中一惊,两人武功均是高强,不是易与之辈,何况还有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北塞十八精骑,若是敌人,当真是让人头痛。
商秀珣向众人解释一般,众人方才释然。却是没有放下警惕,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事还是小心点好。
瞧得众人脸上那警惕的神色。拓拔玉抱拳一礼。诚恳地说道:“陆兄,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希望不要见怪!”
陆无尘知道他所说的是今日襄阳城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说道:“无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倒是那个跋锋寒让人讨厌!”
淳于薇说道:“你放心,我们此次南来便是为了割下跋锋寒的臭头的!”
陆无尘不由得莞尔一笑,说道:“他与你们有何仇怨?”
拓拔玉说道:“这个跋锋寒本是一个马贼,在草原之上弄得天怒人怨,他与臭名昭著的马贼商人马吉有联络。草原之上很多人围剿过他都是没有成功,不过这并非我家师尊出手的原因!”
随即。拓拔玉就将跋锋寒在草原之上的事迹一一道来,这人在草原之上本是一个马贼,干出的事情也不过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而让他被颉利可汗的金狼军追杀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跋锋寒将颉利可汗送与突利的未婚妻芭黛儿掳走,此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是黑狼军脸上无光,突利更是被草原中人耻笑。
在草原之上,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没有能耐保住,这不啻于不能人道,让人看不起,此时让突利与颉利同时将跋锋寒是做眼中钉,突利更是欲杀之而后快,只是此人武功甚高,竟是在追杀中不断地突破,而且奸狡非常,难以捉到他。
最后还是武尊毕玄出手,方才击杀他,没想到他竟然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假死逃去,他在草原呆不下了,方才来到了中原,却是在中原之中掀起了一番血雨,不断地挑战一些高手,也惹下了不少的血债,在中原可谓仇家满地。
对于拓拔玉的言辞,陆无尘倒也不甚在意,毕竟都是外族,打心眼里来说,陆无尘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最好乱得一蹶不振,以后能一锅端了他们。
嘴里打了个哈哈,陆无尘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么那个跋锋寒如何与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的高徒傅君瑜混在一起的?”
闻言,拓拔玉摇摇头,说道:“此时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这个跋锋寒倒是很会勾引女孩子!”说罢哈哈一笑,望了一眼淳于薇。
感受师兄那戏谑的眼神,淳于薇跺了跺脚,撅起了小嘴说道:“人家已经不喜欢他了,人家喜欢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那种小毛贼人家已经看不上了!”
“汗!看来她倒是喜欢过很多人了!”众人心中想到。
“倒是那个傅君瑜此次来到中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她师姐的音讯!”拓拔玉说道。
商秀珣微微一愣,说道:“就是那个刺杀过杨广多次的罗刹女?”
拓拔玉点点头,说道:“江湖中人也有很多人在打着她的主意,传闻中罗刹女知道了杨公宝库的秘密,因此很多人都是看着她的行动,一旦她找到罗刹女,恐怕一场血雨腥风便是免不了!”
商秀珣哼了一声,说道:“又是杨公宝库!”她在襄阳城中被追杀了一晚上,自然是心中气恼,其中原因虽是有李天凡的缘故,却是少不了杨公宝库的缘由。
拓拔玉饶有深意地望着商秀珣,淡淡一笑,说道:“商场主,似乎对杨公宝库颇有怨言!”
商秀珣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轻笑一声,陆无尘微微笑道:“拓拔兄身为武尊之徒,定然是得到令师真传,在下对令师仰慕已久,不知道可否与拓拔兄切磋一二?”
他目光炯炯有神,星月之下宛若宝石一般,有着让人惊异的动人神采。
拓拔玉洒然一笑,说道:“在下正有此意!”
火光微微如同火星一般,树枝随着露深夜重而发出“扑哧!”一声的脆响,周遭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来了场中两位年轻高手之间的一触即发的拼杀。
淳于薇叫声喊道:“师兄,你可不能够出丑啊!”
拓拔玉闻言不由得苦笑道:“师妹,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淳于薇撅着红艳艳的小嘴说道:“人家不过是担心师兄而已!”
“担心他……”拓拔玉不由得苦笑起来,“担心他出丑?”
众人听到淳于薇的声音不由得莞尔一笑,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
商鹏对商秀珣说道:“这个丫头倒是豪爽之人!”
商秀珣望了长老一眼,说道:“的确如此!”
商鹤笑道:“也是讨人欢喜,不知道陆公子是否也是喜欢呢?”
商秀珣一声冷哼,望了眼双颊泛红的淳于薇,又是望了眼持刀宁立的陆无尘,心中也不知道是想着什么,“这个可恶的小贼……”
陆无尘持刀,刀尖遥遥地指着拓拔玉,说道:“三大宗师之名天下闻名,他日我也定会上门去讨教一番,今日遇到了拓拔兄,正是让陆某试一试塞外武尊亲传弟子的厉害!”
他说得颇为傲气,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手中的长刀不停地颤动着,随着真气的灌注而发出了凛然的寒芒,刀气随着刀身而凝集,卷了一阵劲风扫来,众人均是心惊不已,未战而有这样的迫人的气势,当真是紧张非常。
拓拔玉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从腰间抽出了他独门兵器,说道“这是在下的独门兵器,名为‘鹰爪飞槌’,可远可近,陆兄小心了!”说罢,他随手抓住了一旁。
陆无尘望去,那“鹰爪飞槌”确实是奇怪,两端名为鹰爪的是一对飞挝,中间系有一根丈许长的细索,既可远攻又可近守,当真是远近皆宜,攻守两便。
陆无尘对于这样的奇门兵器倒是初次遇上,心中一愣,却是笑了起来,说道:“拓拔兄无须担心,尽可放手而为!”
陆无尘的虎目迸发出凛然寒芒,随着他精气神的提升,他再次沉入了玄妙的感觉之中,这天地之间无限地变小,也无限的小,天地之大,所有东西全然消失,有的只是他手中一刀,还有自己跳动的心脏而已。
随着他气势的提升,他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宝刀一般,锋利无比,咄咄逼人,拓拔玉心中也是惊讶非常,此人的武功只差一步就是他师尊这一境界了,当真是让他又是诧异又是兴奋,一腔战意已是燃烧起来。
“好厉害的武功,中原武林果然是能人辈出,竟然出了如此年轻的绝世高手,恐怕不久将来便是能够比肩我家师尊!”拓拔玉心中想到,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一场狂热的眼神,挑战强者,这本是塞外民族所特有的特质,挑战强者,臣服强者。
“这战很困难!”拓拔玉心中默默想着,精气神无比的集中,两人目光隔着丈余的距离,众人均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凛然战意,却是为着两人的武功修为震惊不已。
“莫非我们真的是老了?”
商鹏与商鹤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落寞,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们就算是不感叹老了也不行了。
第二三四章 切磋
夜凉如水。
陆无尘和拓拔玉两人站在那里,仿佛是千百年的雕像一般,周遭身前却是劲风狂扫,气势之上的较量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压抑的氛围,让众人不由得不住地后退。
眼带异色打量了一下陆无尘,淳于薇嘀咕道:“这陆无尘当真是厉害,我师兄已经到了极限了!”
闻言,众人望去,果然,拓拔玉的额头之上依然见汗,可是陆无尘却是神色闲定,随着气势越来越强,气机的感应下,两人皆是如同绷紧了的丝弦一般,一触即发。
“喝!”
最后,还是拓拔玉先沉不住气,他大喝一声,左脚猛然向前踏出了一步,地上出现了一个寸余的脚印,他的身子便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飙射而来,手中的兵器在靠近陆无尘的时候更是如同一道虚影一般射出。
当!
两人刚一交手,便见陆无尘一刀劈下,正是劈中飞来的鹰爪。
陆无尘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近。
拓拔玉心中一惊,暗道:“好俊的轻功!”他手中鹰爪飞出,在他手腕的控制下当真是厉害非常,在他身前丈余之内,劲风四射,形成了一道气墙,挡住了陆无尘的攻击。
“好!”
陆无尘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身子竟是如同一道游鱼一般,滑不留手,竟是突入了劲气交织而成的气墙之中,手中长刀锋芒毕露,一道丈余的刀气从刀剑之上凝结而成,一刀劈下!
力劈华山,这本是拳法之中的招数,却是被陆无尘变为刀招,这一刀一气呵成,一往无前,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让一旁观看的众人忍不住主心中骇然。淳于薇更是一声惊呼出来。
刀气如霜。劲气如潮。
拓拔玉心中大惊,也不与他硬拼,手中鹰爪飞出,正是射向身后的大树之上,微一用力,身子便是疾身后退,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绕是如此,他的胸襟依然是被陆无尘的刀气切开,胸膛之上微微渗出鲜血来。
拓拔玉吁了一口气。方才发现身后竟是冷汗淋漓,抬头望去只见陆无尘正面带笑意地望着他。长刀扛在肩膀之上,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拓拔玉微微一笑,道:“陆兄果然是厉害啊,拓拔玉今日领教了!”他随时如此说道,脸上却是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
陆无尘看着他,倒也心生佩服,这人很有胆气。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亲近亲近吧!”陆无尘说道。
“……”
拓拔玉脸色凝重,方才那么短短的交手之间,他竟是全然落入下风,他独门兵器本是有神妙之处,却发挥不出来,当真是让人焦急不已,定了定心神,暗暗思索着对策。
便是这个时候,陆无尘依然欺身上前。手中长刀从下到上,抡了一个圆弧劈下。
瞧得陆无尘率先攻来,拓拔玉身子一飘,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斜斜掠出,手中鹰爪飞出,带着阵阵劲风,直取陆无尘的咽喉。
眼神微眯,陆无尘反手一刀,正是劈中鹰爪,劲气传来,拓拔玉身子浑身一震,方才感受到了陆无尘诡异劲气的厉害。
拓拔玉硬忍着胸口血气翻腾,快若飘风地倏忽欺到陆无尘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肩上飞挝另一端一端的鹰爪,脱肩飞出,发出劲厉的破空声,疾电般绕了个圈,直取陆无尘的后心,这端鹰爪甫一被击飞,另一端依然直取后心要穴,端的是厉害非常。
身后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陆无尘倏然间翻身而起,身子如同大鹏一般扶摇直上,身在半空中之处,拓拔玉依然攻来,鹰爪飞槌两端齐至,直取后心与陆无尘的下阴,当是狠辣非常。
身在半空之处,无处着力,陆无尘却是冷喝一声,身子竟是在体内真气运转下硬生生地停住了下落,更是攀升了丈余,左手五指微张,微曲成爪,一爪抓住了一端的鹰爪,大喝一声,“起!”
拓拔玉只感到一阵巨力用来,手中鹰爪几乎要脱手飞出,他顺势抽身而起,正是向着陆无尘射来,两人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拼了一招,陆无尘翻身落地,身子一点,便是如若清风般欺来。
拓拔玉胸口血气翻腾,异常难受,方才拼了一招,俨然已经受了轻伤,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他便是吐血重伤的下场了,鹰爪倏然飞出,劲风阵阵,却是被陆无尘一刀劈开,说起来也是奇怪非常,拓拔玉竟是感到自己的鹰爪被对方一道劲气禁锢,全然动弹不得,方才被狠狠地砍中。
劲气吐出,拓拔玉身子一滞,陆无尘依然近身,手中长刀劈下。
劲气四肆,两人交手已然百招,拓拔玉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被陆无尘抢得先机,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最后不得不跳出战场,此刻他只感到双手发麻,胸口更是一阵血气翻腾,难受非常。
抱拳一礼,拓拔玉苦笑道:“让陆兄见笑了,在下心服口服了!”
陆无尘收刀而立,那柄长刀终究是凡品,再在陆无尘的劲气之下,刀身布满了裂痕,他摇头说道:“拓拔兄说笑了,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他日到了草原,定要向令师讨教一番!”
陆无尘的双目迸发出凛然的光芒,逼得众人不敢对视。
“呵呵……”拓拔玉苦笑道:“陆兄刀法果然是一绝,不知道是否有兴趣挑战天刀宋缺?”
中原武林之中,若是论到了用到,天刀宋缺,谁人能出其右?
闻言,陆无尘淡淡笑道:“他日一定会会一会这柄绝世天刀!”他语气虽然,但气势炽烈,让人感到自有一股凛然不凡的气势。
……
夜深人静,拓拔玉师兄妹离去后,商秀珣望着陆无尘,奇怪地说道:“本场主倒是不知道你有如此雄心壮志?”
陆无尘笑道:“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过是遵从古训而已,难道秀珣有什么不满?”
商秀珣听他说得亲热,脸上一红,艳若桃花,她脸上梨涡浅浅,嫣然如花,看得陆无尘一时失神。
商秀珣娇声嗔道:“小贼,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好看的风景!”陆无尘笑道。
商秀珣脸色一红,哼声说道:“你的风景不是已经走了,那个塞外姑娘不是很喜欢你的吗?怎么没有留她下来?”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她薄怒娇嗔的模样当真是动人不已,语带怪异地说道:“秀珣你莫非是吃醋了?”
商秀珣双颊晕红,却是狠狠地瞪着陆无尘,低声叱道:“谁……谁吃醋了?”
陆无尘看着她薄怒的样子,当真是别有一番美态,心中想到:“莫非真是吃醋了?”商秀珣素来骄傲,陆无尘并非自恋之人,到也没有她会喜欢上自己的看法。
陆无尘一边安抚着商秀珣,一边望了眼襄阳城的方向,如此看去,依然看到满是火光,想来依然是在追寻着他们。
思索了一下,陆无尘对着商秀珣说道:“秀珣,有没有兴趣夜探襄阳?”
“再探襄阳?”
因为陆无尘的亲昵称呼而双颊晕红的商秀珣疑问地说道。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钱独关定然想不到我们费劲功夫突围出城,却是又回到城中去,城中的戒备定然不严,我们便是再回到襄阳去,也好教他钱独关知道并非什么人都是可以任他宰割的!”
说到了最后,陆无尘的语气中却是一股杀气有如实质涌来,让商秀珣打了个冷战,侧着头望着他,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他了解得并不是很多。
不过,有道是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陆无尘可并不是什么胸襟广阔之人,睚眦必报却是他的写照,他人追杀了半晚,心中早已经恼怒,此刻方才发作出来。
“也好,要让钱独关知道我们飞马牧场并非她钱独关可以惹得起的!”商秀珣寒声说道。
听得此言,两人竟是一致的决定了回去报复,看来钱独关是有难了!
婉拒了众人同去的建议,商秀珣留下了众人,与陆无尘两人同去。
商鹏与商鹤捻着胡子,微微笑着,神色间有着几许的莫名的意味。
第二三五章 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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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襄阳城中依然灯火依然,街道上却是少了那么许多的人马,钱独关自然是想不到陆无尘与商秀珣会去而复返,所以城中的人马并不多,大多已经离城去搜索陆无尘等人。
前后不过是数个时辰,陆无尘和商秀珣两人再临襄阳,却是犹如隔世一般,世间种种当真是奇妙非常。
“秀珣,瞧得此刻的襄阳城,我倒有点仿如隔世的感觉了!”陆无尘颇为感慨的说道。
闻言,商秀珣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当真是多愁善感!要不要吟诗一番?”
面对商秀珣美人儿场主的薄怒娇嗔,陆无尘讪讪一笑,并不答话。
两人翻过高墙,只见房舍连绵,隐闻犬吠之声,不时间可以看到身穿蓝色劲装的大汉在大街之上巡视着,火把如同晚霞一般映红了半边天宇。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襄阳城只有当中的一座高楼和主堂处有灯光透出。
这宅院分内外两重,外院有护院恶犬巡逻,内院却没有恶犬,陆无尘两人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内墙,来到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没想到钱独关这个粗人竟然住在这么雅致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商秀珣说道,她目光在亭台楼阁之上流转,妙目饶有兴致地扫视着一旁的亭台楼宇,虽然飞马牧场之中的亭台楼阁可谓美轮美奂,但是商秀珣依然是喜欢这里。
陆无尘耸了耸肩,道:“这里也不是钱独关建造的,他不过是将本来的襄阳城主的府邸据为己有而已。说起来,这里再美丽也与他无关!”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陆无尘恶意地说道。“便是对牛弹琴一样,再优雅动人。牛也不会懂的!”
两人一边小声交谈着,一边凝神细听,不一会就发现左方的一所厢房没有人,随即展开身法,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横过花园,穿窗而入。
里面原来是个大书房。书柜之上摆满了经史子集,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而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商秀珣看这里书卷盈屋。说道:“这钱独关难道深藏不露,也是个雅人不成?”她妙目望着四周,只见到画桌之上画着一幅仕女图,她随手拿了起来,突然“咦”了一声。
陆无尘循声望去。却是看到商秀珣一脸惊讶,他说道:“怎么了?”
“你来看看这幅画!”商秀珣说道,将画卷递给了陆无尘。
陆无尘接过来,一入手便是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似兰似幽。沁人心脾,他细细望去,却是看到画卷之上是一个女子,一身白衣,雪白如若九天白云裁成一般,肌肤胜雪,脸颊之上梨涡浅笑,点点红晕如霞,三千青丝从肩头垂下,垂至了胸前,足下赤裸,却是不染纤尘。
月色明兰如霜,四周百花齐放,女子嫣然一笑,竟是让百花失色,最是让人心动的却是女子一双精灵般的眼睛,最是传神,仿佛让女子活了过来一般。
“婠婠!”
瞧得画上的女子,陆无尘也是一阵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婠婠的画像,“莫非这里也有阴葵派的人?”
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商秀珣奇道:“此女美得不像人间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她看了眼一脸深思的陆无尘,说道:“是不是对人家心动了?”
陆无尘听着商秀珣的话,笑了笑说道:“我可不会对一副画心动,要心动也是对场主你心动啊!”
商秀珣面色一红,翻了陆无尘一记白眼,道:“油嘴滑舌!”
方要说话,陆无尘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低声说道:“有人来了!”一把拉住了商秀珣,从窗边小缝隙望去,只见十多人沿着长廊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带头的是钱独关和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
那个男子身上气势如同山岳耸峙,脸上一阵威严之色,显然是久居上位之人,而且此人目光炯炯有神,时有冷芒闪过,太阳穴鼓鼓的,显然是高手。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人,但是受到钱独关这般招待的人定非普通人。
陆无尘低声说道:“此人肯定与李密有关系!”
商秀珣点点头,道:“不错,那钱独关与李密勾结,如今这人应该就是李密的人,只怕两人也是商量如何对付我们!”
四处一打量,陆无尘两人在画室的一处大橱柜躲了起来,二人方才躲藏好,门已经被推开,陆无尘收敛气息,一手抱住了商秀珣柔软的娇躯。
商秀珣脸上一红,方是要挣扎,却被陆无尘捏住了小手,一股醇和真气运入了经脉之中。
“运气!”陆无尘轻声说道。
商秀珣瞪了眼陆无尘,满脸通红,被他抱着,只感到鼻间满是陆无尘男儿的气息,身子不由得一软,收敛心神,默运真气,慢慢地商秀珣的气息也是收敛了起来,这时候钱独关的声音传来:“此处简陋,还请密公不要嫌弃!”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没想到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密,李密乃天下有数的高手,威名远扬,此次如次机密地会见钱独关,也不知有什么机密的事情。
二人只听得一个雄浑的声音说道:“钱兄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倒是真懂享受人生啊。”
钱独关愕然说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眼便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闻言,陆无尘两人心中好笑,这钱独关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啊,不久前还想与李密争雄,现在却说只想安度一生,真是有够无耻。
与此同时,一个青年说道:“钱帮主说笑了,钱帮主若是胸无大志,那么天下人岂非皆是碌碌无为之辈?钱帮主日理万机,却是让徐某好生敬佩!”那个青年的话语颇为讽刺,意下便是指他们对钱独关的野心心知肚明。
钱独关哈哈一笑,却是中气不足,没笑几声,便是一阵咳嗽,显然是受了内伤,缓了口气说道:“那不过是方接任襄阳城,不得而而为之而已!倒是徐军事胸中韬略让人心中敬佩!钱某早已经仰慕已久,今日得睹徐军事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束音成线,道:“此人必是那徐世绩了!”
“钱兄似乎是受了内伤!”李密说道。
“唉……“钱独关叹道:“本想是为密公献上一份礼物的,没想到却是被她逃脱了!”
“哼!”
一声冷哼传来,商秀珣只感觉耳中一麻,心中惊骇,这李密纵横江湖数十年果然是名不虚传,便是这一声便是知道他内家功夫造诣颇为深厚。
李密的声音中有着一股恨意,道:“那个贱人,老夫他日定然要让她生死两难!”显然是因为李天凡之死而让他悲愤非常。
“密公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必将那人擒下,让密公发落的!”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我大哥精通追踪之术,寻得他们的踪迹易如反掌!”
闻言,李密欣然说道:“有两位名震漠北的长白派符真和符彦两位高手亲来出手,那个贱人定然手到擒来!”
陆无尘两人均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却是听得李密说道:“那个贱人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恐怕已然为李世民所知道,哼!”
“那个贱人也许成了李世民的姘头,若不是如此,这么秘密的消息怎会被李世民知道?”钱独关说道,看来这消息便是李世民所发出来的了。
陆无尘向着商秀珣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李世民的姘头了?”
听得陆无尘的调侃,商秀珣怒目圆睁,她听得李密等人一口一句贱人道来,当真是心中愤怒非常,胸口因为气恼而起伏着,随即她狠狠地在陆无尘的腰间一扭,让陆无尘感到一阵疼痛。
这时候,钱独关却是说道:“只是他们之中有一人武功高强精深,我这一身内伤便是被那人击伤的,若非钱某机警,恐怕这条小命便是交待在那人手中了。
一声冷哼传来,先前的那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我们自然省的,多谢钱帮主提醒了!”
那人语气高傲,似乎对钱独关轻蔑无比。
思量一下,陆无尘轻声说道:“若是我们这样杀出去,能不能够将这些人全数斩杀呢?”
商秀珣浑身一颤,看着陆无尘的目光古怪非常。
不一会,她的目光中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想来必是李密刚才的那些话将她激怒了。
商秀珣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寒芒,显然是被陆无尘的提议打动,若是在此杀掉李密,那么会有何种结果?首先可以肯定的便是自翟让死后的瓦岗军定然是群龙无首,瓦岗军定然大乱,或是争权夺利,或是被其他势力吞并,不一而足,但是肯定会让天下大势改变。
第二三六章 刺杀
“动心了?”
瞧着商秀珣脸上的神色,陆无尘轻声笑道,随即就见商秀珣点点头,因为不敢出声,而且此处颇为气闷,若非陆无尘给她输了一道真气,她此时必定难以收敛自己的精气神,定然被人发现。
“那李密并非钱独关之流,他可是一方之雄,定然保护严密,而且他本身武功高深,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好手,若是失手,恐怕我们就会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陆无尘缓缓地说道,将商秀珣心中所想全然说了出来。
商秀珣眼神怪异地看着陆无尘,似乎觉得眼前之人莫非会那读心术不成?
陆无尘朝商秀珣眨了眨眼睛,传音说道,:“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够空手而归,若是有机会就宰掉李密,若是没有机会,那么就杀掉钱独关再离去吧!”
陆无尘语气中那冰冷杀意让商秀珣忍不住心惊,这杀气一闪而逝,便是商秀珣也忍不住以为是否自己的错觉。
就在陆无尘和商秀珣密议之时,李密淡淡地说道“杜伏威将要取得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阳却成了他唯一的绊脚石,对此情况,钱城主有何打算?”
开门见山,短短几句话,句句都击中钱独关的要害,钱独关呆了半晌,方才苦笑道:“凭钱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过。但钱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密公。”
李密惊讶地问道:“钱城教主请直言。”
钱独关沉声道:“竟陵之所以会失陷,皆因飞马牧场同时受四大寇攻击,无力援手。而据钱某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间有紧密的联系,若此事属实。密公岂非让四大寇帮了杜伏威一个大忙吗?”
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一役中,李密之子李天凡和俏军师沈落雁均参与其事,只是四大寇全灭,李密之子身死,而沈落雁更是被俘虏。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李密有意染指天下,岂会没想有想到失败的可能?
难道是他太过自信?
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谋略家,他的最高目标当然是一统天下,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洛阳的王世充。
洛阳东都地势险要,乃是天下雄关要塞,若是攻陷洛阳,天下已得一半。而此时太原李家已经起兵,率领雄兵进驻关中,只要李密攻陷洛阳,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水路,均被王世充所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世充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本是打算让由四大寇占领飞马牧惩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再取得襄阳,令王世充感到两面受敌,为自己攻打洛阳营造有利的形势,而陆无尘的插手,却令李密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就在室内空气有些尴尬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门嘎吱一声推开了,李密等人便是看到了一男子走了进来,便是这时候,异变突生。
嘭!
橱柜默然被一股强大的劲气炸开,碎片如同暗器一般向着李密众人射来。
异象突生,众人猝不及防,皆是一惊,众人皆是武功不弱之辈,虽是陡生变故,均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纷纷将飞射而来的木片挡下。
唰!
一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飞射而出,向着李密扑来,半空之中,他一掌击出,掌缘之处一阵寒芒闪烁,这一掌甫出,周遭的劲气在他身旁形成了一道旋风,向着四周卷起。
“李密纳命来!”
陆无尘一声低喝,一掌拍来,这一掌将周遭尺余的空间均是封死,李密只感到这人出掌之间竟是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气场,一道无形劲气将他四肢困住。
“贼子尔敢!”李密怒声喝道,猛然提起真气,真气冲击之下,将四肢的劲气冲散,避无可避,便是不避了,李密也是一掌迎上去,两人对轰了一掌。
嘭!
只看到一阵劲气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方飙射而去,房中的桌子登时被这一阵劲气击散。
李密感觉自己被一股冰冷彻骨的劲气侵入经脉之中,他连退数步,借着后退将经脉中的劲气化解,只是还没有化解完毕,那人已经欺身上前,向着自己攻来。
“喝!
李密怒喝一声,奋起双臂,不顾经脉之中劲气肆虐,咬牙提起真气对上了陆无尘,他知道此刻生死关头,若不能够挡住这人,为自己赢得时间,好让徐世绩等人前来求援,他必死无疑。
陆无尘显然知道李密的打算,而徐世绩等人也反应过来,均是怒喝着纷纷前来相助李密。
陆无尘冷笑一声,怒声喝道:“李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罢,身子如同鬼魅,一拳向着李密的胸膛轰来,这一拳劲道十足,当真是断金碎石。若是击中,恐怕李密就此身死。
李密怒喝一声。喝道:“放屁!”他一拳轰出,却是不妨陆无尘半路之中化拳为爪,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陡然一用力,劲力爆发之下。李密整条手臂依然被废掉。
在李密的怒喝之声中,陆无尘一掌拍出,却听到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显然徐世绩等人已经杀到了,这一掌若是拍下去,他定然身陷重围。
“嘿嘿……”
陆无尘冷笑一声,一把将李密抛向徐世绩等人,随即身子一点。反手一掌,将一个文士打扮得中年人逼退。
“大胆狂徒,竟然再次行凶!”那人狂喝一声,身子轻盈若如晨风一般,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一柄折扇,乃是用精钢为骨,沉重异常。此刻刺出,却是带着凌厉劲风,直透陆无尘的胸口要穴。
此人乃是“河南狂生”郑石。所用的正是手中一柄折扇,那扇子在他手中当真厉害非常,他苦练得一手点穴功夫,配合着这折扇,少有敌手,而此时在这折扇之下。陆无尘却是进度有据,显然是心有余力。
陆无尘身子一点,身子倏然后退,正是迎上了攻来的符真、符彦兄弟,这两人武功不凡,却是没有带上趁手兵器,武功大打折扣,却是一双肉掌虎虎生风。
嘭!
陆无尘一掌翻出,劲气过处,竟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与两人凌空对上了一掌,身子猛然扑向了一旁的钱独关。
由始至终,陆无尘的目的皆是钱独关,钱独关一声惊呼,依然是认出了此人正是今晚重创他的人,虽然脸上蒙着一层黑布,却是印象深刻。
钱独关心中已经未战已怯,而陆无尘手中一翻,掌缘之处,冰蓝寒芒陡现,一阵寒意传来,四周竟是泛起了一大片的穴点点飘落,已然受伤的李密已经惊呼道:“玄冰劲!”
钱独关被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他一咬牙,刚一运气,一口鲜血逆流而上,涌至喉间,却是被硬生生压下,与陆无尘对上一掌。
嘭!
钱独关整个身子飞出,撞破了整个墙壁,半边身子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不断地口吐鲜血,很快染红了半边衣襟。
“玄冰劲,你是宇文阀的人!”李密又惊又怒,怒声喝道。
陆无尘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地喝道:“休要多言,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此时,整个城守府已被惊动,不断地有脚步声传来,陆无尘虽然以一敌五,却是耳听八方,知道若再不走,恐怕便是有了麻烦。
他长啸一声,声震云霄,一阵尖锐的声音直透众人的耳际,让众人耳中发麻,一阵无形劲气更是随着声音传来,震得众人真气震荡,近乎走火入魔,近处桌子凳子之物更是被这声音震碎。
众人慌忙运功抵御,心中又惊又怒,这人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束音伤敌,已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其实陆无尘这音杀之术也不过是内力灌注之下,用真气驱动声音杀人,却是因为初次用出,更是匆忙之际效果大减,若非如此,这些人皆是要命丧于此。
李密本是重伤,此刻被音波催动,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陆无尘哈哈一笑,身子疾如闪电飙射而来,那符真兄弟依然挡在了李密身前,而陆无尘两道指劲直射,直取两人双目。
“啊!”
两人一掌拍出,虽然化解了这两道指劲,却是被震得双臂发麻,疼痛难受,忍不住惨叫出来。
陆无尘借劲后退,一脚踢在郑石折扇之上,凌空而起,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扣,一道劲气直取徐世绩的胸膛。
嘭!
徐世绩一个翻身躲开,而其余人更趁机围上来,围攻陆无尘,窗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
倏然间,异变再次出现,一道黑影从原先的陆无尘扑出来的橱柜飞射而出,急速扑向了李密。
遭此巨变,李密心中更是惊怒,来人已然一掌击来,他只能够让开半个身位,让那人一掌击在他肩头之上,顿时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陆无尘哈哈大笑,冷声说道:“名震天下的李密也不过是如此,今日算你好运,他日一定取你狗命!”
说罢,陆无尘接连向着五人踢出一道道的腿影,逼退众人之后,一把挽住了商秀珣的纤腰,身子从房顶之上破开一个洞口,向着城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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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混乱
轰!
陆无尘和商秀珣二人刚逃离不久,就听得院落中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四周的墙壁均被赶来的兵士弄塌了下来,每个士兵的手中都拿着寒芒闪烁的兵器,还有让人双足发软的劲弩,若是陆无尘两人再迟上片刻,可能就落得个刺猬的下场了。
李密此时身体状况很不好,他先是被陆无尘击伤,一条手臂被废,后来更是被商秀珣偷袭击伤,伤上加伤,使得他现在不住地吐着血,让他胸前染成了一片血红,哪里还有一代雄主的风采。
“给我追!一定要将那两个狗贼碎尸万段!”李密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恼怒。
噗!
话音刚落,李密不由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怒气攻心晕了过去。
瞧得李密晕了过去,院落中一时间混乱无比,徐世绩厉声喝道:“快请大夫!”
听得徐世绩的吩咐,立刻有兵士急忙奔了出去。
若是李密身死,瓦岗军定然四分五裂,最有可能的便是翟娇反攻过来,这个女人为报父仇,已经联合了许多翟让旧部,到时候瓦岗军四分五裂,就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符真、符彦两位大师,就劳烦两位与郑先生一同去追杀那两位贼子!”徐世绩说道,他瞥了一眼软倒在一旁的钱独关,这个男子已经气绝,倒是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符真声音尖锐地说道:“徐军师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此,那两个狗贼定插翅难飞!”
徐世绩沉声道:“两位大师不可大意,方才可见那两个狗贼武功均是出神入化,而且那个贼子显然是宇文家之人,两位大师一定要小心那狗贼的同党!”
听得徐世绩的提醒,两人一拱手。联同郑石如,就带着兵马走了出去。
……
黑夜里。
陆无尘抱着商秀珣柔软的腰肢,脚下连点。身子如同一叶鸿毛一般,似随风而逝。而他身后不断有怒喝声和恶犬的狗吠声传来。
真气流转,陆无尘足下在房顶之上连点,横过数个庭院,最后在一处高楼之上伏了下来。
望着襄阳城中有些疯狂的兵士,陆无尘不由苦笑道:“这次貌似玩得太大了!”
李密不同于钱独关,李密手中雄兵无数,若真在襄阳城中要追杀他们两人。恐怕两人难以脱身了。
“你这个小贼,究竟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耳边传来商秀珣的怒叱,陆无尘方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放开了商秀珣的腰肢。手上似是还有柔软而馨香的触感,好生让人怀念。
商秀珣脸上红晕未褪,艳若桃李,想到方才两人亲昵的接触,心中砰然跳动。如若小鹿,她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发现他正凝神地望着四周的情况,心中不由地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若是能够一直如此呆着,也是一件美事!”
商秀珣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这样的念头。随即她轻呼一声,仿佛被自己吓到了一般。
“秀珣是在担心吗?”陆无尘头也不回地问道。
高台之下,灯火通明,街道之上更是有骑兵奔过,一对对的兵马在城中搜索着,陆无尘微笑道:“秀珣无须担心,我一定会保护秀珣离去!”
他语气说得亲密,却是让商秀珣内心平静了下来,很奇怪的感觉,此时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一股甜蜜的感觉传来,充斥着整个胸臆,让她如入云端一般.
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有的只是安全感,也许……也许是因为身边男子的原因吧,这个男子也曾经救过了自己很多次,很多次都是在自己已经绝望之时,无论是四大寇围困之时,还是先前被追杀,他都是突然出现,如若天神一般将她救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心中已经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信任,就算是知道他并非普通人,或者是心思不纯,却是依然信任有加。
商秀珣主动伸手握住了陆无尘的宽厚的手掌,在陆无尘惊讶的目光中,她脸上有些晕红,说道:“我们如何离去?”
定了定心神,陆无尘微笑道:“如今李密纵然不死,也是重伤,而且钱独关已经被我击杀,此时襄阳城主事的定然是徐世绩,我们只要趁乱离去,就是可以让风险大减!”
话是没有错,虽然此时襄阳已经够乱了,可是有徐世绩居中策划,能够让陆无尘两人离去的乱子还没有。
商秀珣想了想,低声问道:“你要在城中制造乱子?”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当然,襄阳城不乱,我们如何离开?这里可是兵马重重围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等着我们露面,然后击杀我们!”
嘴里一边说着,陆无尘一边凝神细看街道之上的骑兵,这些兵士之中有着不少箭弩兵,一旦被这些兵士围困,恐怕就是三大宗师前来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你打算如何做?”商秀珣问道。
陆无尘奇怪地望了商秀珣一眼,说道:“老话说的好杀人放火,既然杀了人了,当然也要放火了!”
“汪汪……”
一阵狗吠声,从远而近的在黑夜中传来,陆无尘两人脸色登时一变,知道踪迹已经被人发现了。
唰!唰!
两人展开身法,月下如同一溜虚影一般射下,斜斜地掠过一排的高墙,跃到长街之上。
两人刚一露面,就被人发现,只听到一个粗豪的汉子吼道:“那两个贼子在这里!”声音远远地荡了开去。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向着商秀珣苦笑道:“我现在知道过街的老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商秀珣看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嗔道:“都这个时候,你这个人还真么不正经!”
陆无尘哈哈一笑,一抬手,将一名正是挥刀砍来的大汉击毙,反手取了那名大汉手中的长刀,抛给了商秀珣。说道:“凑合着用吧,有柄兵器防身总好过没有!”随即,他也是夺了一柄兵器。手中长刀挡开一片刀影,在身前组合成密密麻麻的刀影。带着商秀珣在长街奔走起来。
两人各自展开身法,疾若闪电,一左一右分工合作,将攻来的大汉尽数砍杀在刀下,这些大汉皆是好手,却是在两人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只是两人却是全然没有喜意。两人皆是知道此刻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而且那大汉一吼,其他的人将会赶来,来一个瓮中捉鳖。
房顶之上经已跃出了数十名的兵士。从房顶跃下,未及落地,陆无尘已经一刀砍出,身子腾空而起,将犹在半空的追兵击杀。
“秀珣。今夜若是能够平安离去,他日我定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陆无尘说道,而一旁的商秀珣不由得苦笑起来,谁人会希望在置身于这么的险地之中?
商秀珣手中长刀砍出,自有一股刀气劈开。刀锋之上激荡着一股凛然兵器,人随刀走,前方十多名劲装大汉被她如同鬼魅一般斩杀,而陆无尘却是长刀激荡着诡异劲气,周遭的敌人浑然像是自动走上前去挨砍一般,自有一股从容风采。
一阵马蹄声“嗒、嗒、嗒”地传来,长街之上,陡然闪开了一条路,数名身策骏马的骑士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砍来,刀锋之上自有一股森严杀气,让人一见便是心生怯意。
“狗贼受死!”为首的骑士一身劲装,双目炯炯,其实沉稳,显然是好手,身后骑兵射出劲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来,直射陆无尘上中下三部分。
陆无尘哈哈一笑,不退反进,长刀挥出,刀锋之间浑然激荡出一股似缓实快的气劲,化作一道旋风,将射来的劲箭或是引开,或是将来势阻扰在半空之中,这么短短的时间便已然足够,陆无尘身如闪电,人刀合一,化作一道银光射来。
凛然刀气激荡,一阵风雷之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痛,众人只看到陆无尘身在半空一刀劈出,一道如若长虹的刀芒斩出,月色之下,一抹晶莹刀芒闪烁,如同羚羊挂角,浑然无迹可寻,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骑士连人带马被这一刀砍成了两段,陆无尘身子已然越过,将两名骑士击毙,而商秀珣也已展开身法,跟在陆无尘身后,跃上了马上,两人纵马狂奔,刀芒之下,卷起一阵血雨腥风。
不过几息,陆无尘二人已经突出重围,策马向着城中奔去。
“……”
敌人料想两人定然是策马望城门而去,却是不防半路之上,两人早已经从马上逃去,赶来的郑石如策着马,脸色阴沉,倏然守城府中一阵火光冲天,熊熊烈焰将半天天宇染成赤红,他脸色一变,喝道:“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身后的符真兄弟也是脸色狂变,两人心中自然知道城守府起火定然是两个贼子去而复返,心中大叫糟糕,他们料定两个贼子定然会急着出门,所以城守府没有太多的兵力,已然算得上是兵力空虚了。
郑石如说道:“两位无须担心,有徐军师在,密公定然无恙!”他复又说道:“两位就在这左近追寻,在下寻思那贼子在城守府中放火,便是调虎离山,两位在此以防那贼子逃窜!”
符真说道:“郑兄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此,那贼子休想要逃窜。”
“如此,就拜托两位了”郑石如说道,策马向城守府中策去。
……
城守府中,李密早已经被徐世绩转移,这一把火也不过是烧了半个府邸而已。
不过,陆无尘寻思的是乱子当然是越乱越好,于是襄阳城中便是四处起火,火光通天,一直烧了半个晚上。
待到天明时分,晨鸡啼叫,这襄阳城中的大火方才被扑灭,而郑石如等人却是半点踪迹也追寻不到,显然刺客已然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