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条件再好也是个渣男
小宝扮作的小红见和珅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而且,始终是一付大善人的做派,只劝和,而不劝分的,小宝就越发地来了说下去的兴致。 ̄︶︺sんцつ
这边,小宝很是说得来劲,而那边,可苦了晴雯扮作的小书生。晴雯心想:
“我这是招谁惹谁啦?!我不过只是躲在一边地,替宝玉着着急,对小宝的不负责任有些个怨由,但总不至于被小宝给编排着成了那忘恩负义、死拉糟糠之妻下堂、见人家混好了又改主意的不仁之人吧?!
“而且,倒此为止也就罢了,可小宝对自己的编排,却在继续变本加厉,小宝扮作的小红非但起初不肯放弃婚约吧,还现如今反而不同意解约啦,要央求小红,保持这个婚约。这不是在把自己给塑造成面白心黑的坏人吗?”
晴雯正在担忧,可人啊,这担忧什么啊,它就来什么。
她感觉周围的气场不对,冷瑟瑟、阴森森的,她只得斗胆向周围环视了一周,这一看,可了不得,好像无数的小箭正刺在自己的全身上下。
哎呦呦,咱们人民有力量,力量是所向披靡的,力量所针对的对象是吃饱了撑着后所喜闻乐见的、所同仇敌忾的,那就是——用眼睛把你这个伪君子、陈世美、小白脸给杀无赦!的确如此,刀枪剑影般的、有毒的目光齐刷刷从各个方向、不论远近地射来,直刺得晴雯浑身痒痒、脑海里鸣钟、心里感受到瑟瑟寒意的侵袭、脑海里已经响起了人们的各种谩骂、腹诽,外加幸灾乐祸的话语。
“这小子长得这么白净,拿把扇子、梳个纶巾头他就以为是诸葛君啦?!他这是臭美,这世界就得有这样烈性的女子来戳穿他。”
“哼,条件再好,也是个渣男。”
“多会伪装啊,在大家伙面前,特别是在朝阳大妈警觉、审视的目光下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低头认罪忙的乖样子,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地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呢,要不是被这小妮子给揭发了出来,说不定我都愿意抢他到我家作上门女婿的呢?!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今儿个,看着这个臭小子,我算是长见识、留心眼啦。”
“这娃子面相这么俊,气质如此之好,的确是和这听鹂馆跟在花姑娘后面的小跟班小红,那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不般配啊。唉,睹物思己,这小子的境遇跟俺当初是一样啊,只不过俺得了个小小的功名,被俺老师家的老大难姑娘给相中了,直把我给内定成了上门女婿,不用我亲自费心,就到我老家那里把我从小到大的订婚对象给花钱解除了婚约。要说,如果没有当初这顺顺利利地倒插门,说不好,我也会被没过门的原配给告了呢……”
“我喜欢这个小书生,如果这小书生能看上我家里的条件,我可以愿意让他顶着压力也得把老家订的婚事给我退了,然后,我一定死死地把握住他的动向,不让他参军,不让他去烟花巷……”
晴雯如芒在刺,全身上下都很难受,这说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心思和探查全都集中、关注她一人的身上,她似乎能听到同时几百号人在各自的心理活动中腹诽着她。
晴雯很是懊恼,因为小宝这是明显在整自己,小宝不好好干公家活儿也就罢了,小宝甚至还嫉贤妒能、打击一己,这样对待多次并肩战斗的工作搭档,实在是不应该。晴雯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委屈。
这时候,反而是宝玉扮成的花姑娘在远处说话了:“和大人,我可以作证,这小书生啊,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按理说,我们小红哪里配不上他啊,他纯粹是被资产阶级自由化那一套给熏染啦,继而被洗脑了,才会有了要解放要自由毋宁死这一套磕儿,他追求性灵也着实追求得有些个飘逸、没边儿,故而,才实在是和我们这实实在在的实在人儿小红全不般配啊。”
和珅听了宝玉扮成的花姑娘的这一番解说,他捻着胡须想了又想,觉着她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不知和珅是不是也结合了他自己的身世或者是身边的所见所闻,总之,他是懂得了这是民间常常会出现的“变心”的现象,但,又有些个不同,他看了小红一眼,那简直就是势利到家了的一眼,这一眼目光里的含义,小宝懂得,宝玉懂得,只怕是晴雯再迟钝也还是懂得的。
小宝扮作的小红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和珅和大人在质疑自己的说辞。
果然,和大人走向远处人堆儿里站着的晴雯。
晴雯一个激灵,怎么办?
“自己是该继续扮演这个角色呢,还是,直接戳穿了小宝扮成的那个小红姑娘,说她这是血口喷人呢?”
晴雯觉着,自己作为小书生在此刻进行表达,如何表达将事关这个工作团队——小宝、宝玉,以及自己的安危,且不说小宝和宝玉之间有矛盾、晴雯正在对小宝的表现有所不满,但毕竟,大家是在努力齐心地想去完成任务,是亲密不间的搭档关系,同时,再说的不好听一点,大家可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搁谁出点差错,其他人都得陪绑,都得跟着受罪。
所以嘛,想到这里,晴雯又一次对小宝的表现——让自己显眼、当众抢白和质疑宝玉……有着强烈的不满,要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晴雯早就偷用她身体里的皇家禁制,至少能让小宝打个趔趄,没来由地想要吞金、上吊、精神失常的。
但是,为了大局,晴雯不会这么做。至少,晴雯不会因为小宝这么缺德加缺心眼地出卖老搭档而因此报复着也做出和小宝同级别的傻事情。
故而,晴雯扮作的小宝对堂堂然走过来要和自己说话的和珅大大方方地打了个照面,也堂堂然地施了个小书生气质十足的行礼。
还未等晴雯扮作的小书生开始说话,大众已经为小书生如此彬彬有礼,面对压力和质疑处变不惊地知礼应对所折服,这翩翩小公子真的能赚人眼球,且轻易抓住人心,让人心甘情愿地作了他的粉丝。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万万没有想到
晴雯也万万没有想到,这自己作为小书生,一旦招人喜欢起来,那是大家伙对小书生的热爱,简直江河之水滔滔不绝,让晴雯是挡也挡不住。
但是,生性寡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晴雯还真的有些个吃不消,真是想接受起大家的喜爱来都难。
只有在这个时候,晴雯才懂得了:曦月姐姐那作为誉满南周的花魁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只不过像曦月姐姐啊、拜月姐姐啊,生下来就是作红人的材料,走到哪里不仅得到大量的追捧,而且,自己还能有意识地塑造自己的形象,并引导大家对自己产生良好的印象,并为社会潮流还适当地调整自己的行为,从而,曦月和拜月渐渐地就真的成为了符合时代审美、被时代追捧的红人啦。
晴雯只到自己这是女扮男装,并不是真正的美男子,但是人民群众不知道啊,人们群众只当这是新型娘炮美男子的一个典范,依旧符合他们的审美,就此,晴雯也就没法子,只能接受大家喜欢自己的事实。
不过,晴雯倒是觉着自己多少沾了大家喜欢自己的光,否则,还不得因为对小红始乱终弃而还受到大家的喜欢,也不会在放弃小红这人后发现她身上依旧有利可图,就又死皮赖脸地重新追求这一渣男行径,已然不影响大家对自己的喜爱。
人,那要是走了红的星运,那也是挡也挡不住啊。
晴雯偷眼观瞧小宝,小宝似乎在那里鼻子都已气歪,想必他是因为本想恶搞一把晴雯,却发现反而弄巧成拙,让人们的视线关注到了这个人堆儿里不起眼的小书生,而且,这小书生彬彬有礼,刹那间符合了人们对白净小书生的所有想法,因为,小宝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不讨厌小书生,反而趋之若鹜。
如果说自己是红人这一事实能让小宝生气,那晴雯此时还是乐此不疲的,因为,毕竟,自己和小宝还在闹矛盾中。
晴雯因为小宝此时的这个态度反而被激发出了一种要争强好胜的意愿,这,似乎还真跟平日里与世无争、为人寡淡、全无所谓的晴雯有些个违和。
晴雯扮作的小书生对和珅说:“小书生在此拜见和大人。”
众人点头。
和大人上前,拉住小书生的手说:“来,来,一起坐下,有什么咱们慢慢说,我就不信,没有解决不了的矛盾。”
小宝见和珅将自己旁边的座位让给了晴雯,就更加来气啦。
晴雯看向圆桌,席间坐着宝玉扮成的花姑娘、小宝扮作的小红姑娘,加上自己,这项目组的三位铁人也算是到齐啦。
“花姑娘,小书生给你这厢有礼啦。”小书生一拜。
花姑娘回礼,说:“自上次别过,已有经年,书生一向可好?家信说,你特来京城只为了再次追求我妹妹,期望她能回心转意?”
期望正襟危坐之后,对其他座上的男女老幼一个深深的抱拳,立刻引来了一片喝彩:
“小书生,我们顶你!”
“放心大胆地谈,无论你怎样处理问题,我们都永远是你的粉丝。”
“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希望你能够把自己的事情料理好,然后,就直接到我轩墨府来办公好了。”
“谁说小书生能看上你那什么轩墨府了?要来,就来我的孤独图书馆,我聘任你为馆长。”
“这么好的材料,你们就这么好意思地在大庭广众下明抢啊?!我也是服了。你们也不问问,咱们和小书生可都是和珅和大人请来的客人,要说是给小书生找工作,那也得是和大人发话啊。”
“也是,也是,对不住啊和大人,我们几个看着这娃子是个人才,忍不住就想往自己那摊生意上领道儿,忘记了,这小书生也得算是和大人请来的客人,或者说是和大人请来客人的熟人,喧宾夺主啦,多有得罪哈,多有得罪。”
据宝玉观察,这和大人还真真就是个有城府、能拿得住事儿的人,他对于大家伙的叽叽喳喳从来都不置一词,而是但笑不语的,但这样的人恐怕却是最危险的,因为别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到底会拿什么样的主意办出怎样的骇人听闻的事情,也未不可知……这样想的时候,宝玉对这个和珅就更从心里增加的警戒意识。
“也好,”小宝扮作的小红讪讪地说:
“你既然坚持要继续履行咱们的婚约,不妨,今儿个有幸在和府在和珅大人的门下,我们也不说道说道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啦,干脆,你有什么本事亮出啦不就得了,也请和大人做个和事佬、参事官的,对你的本事来做个评定,如果你真有那么好,我小红也能不记前仇,和你重归于好……”
晴雯扮作的小书生连忙施礼,说:“谢谢小红姑娘不弃。”
“慢着,”小宝扮成的小红说:
“我还没说完呢,这可不是我不弃,而是我把自己将来一生归宿的命运都交到了和大人的手上,请他老人家替我裁决。”
小红说得理直气壮的,一方面真是给足了东道主和珅面子,另一方面,似乎,也把这责任给自自然然地推给了第三方,似乎,自己嫁给小书生,亦或是不嫁,那都是别人为自己裁决的,这样,你们成天价舆论上支持我小红,而实际上喜欢和倾向于同情的是颜值高的小书生,我还真不吃你们这套,我就是不选择,省得你们要声讨我。
晴雯扮作的小书生也一下子就看出了小宝扮成的小红的这点心思,她笑了,心想:“小宝你这个小鬼,你摘下了责任哈,等着瞧吧。”
晴雯说:“和大人,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和大人依旧和颜悦色,私底下也依旧不动声色。
晴雯扮作的小书生看了一眼席上扮作花姑娘的宝玉,说:“小花姑娘她说理想是当个面点师傅。我小书生虽然不才,却愿意以这个烘焙领域的外行的身份和她比试一下,如果和大人肯裁决,那是万分的荣幸啦。”+
第四百四十二章 火的艺术
众人一听这小书生肯于当众比试,并爽快地将这个比试的最终裁定权给予了今晚夜宴的主人——和府上的和大人,大家伙拍手称赞,连连叫好。
之所以小书生的提议得到了一片热烈的回应,那是因为这时夜宴已进行的七七八八,众客人早已吃饱了撑的,开始进入大脑供血不足、但是脑满肠肥、对吃的喝的处于满意的程度。
这时候,人一方面很是懒散,在消化神儿,不利于激烈运动或者马上离席,但同时,人因喝了点酒又有些个小兴奋,两个因素叠加了起来,人们那是又懒散又不甘心于就这么懒散。
故而,有任何可以观瞧的娱乐节目,此时那是绝对能受到欢迎,小书生此刻能够提出来要和花姑娘比拼,并且是一种参赛竞技类的可观瞻娱乐,自然会受到众人的追捧。
另外,这里面,小书生的颜值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作为上升期的人们心目中的红人,一扫往日英雄气概肌肉男的气质,好像一缕春风挂来了另一种男性美——娘炮气质,这无疑让人们看管了肌肉男、蛮子男之后,感觉到清新靓丽,从审美情趣上,人们对此趋之若鹜,仿佛这是新的、时尚的审美尺度一般,故而,但凡有小书生出场,哪怕他只是扫个大街,也一样在此势头之下得到了人们的鼓掌欢迎和热烈追捧。
最后,还有一点,这个比赛具有竞技性,这无疑增加了看点。一个年轻的颜值高的男的,一个年轻的颜值高的女的,一起比试一个他们俩都比较生疏的行当——烘焙,这无疑会将是今晚宴席收场前最最值得观看的娱乐了,更给已经见惯不惯的人们有了留下了新的悬念,到底谁能赢,谁会输。
虽然说到是最后一点,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必须地点明喽,那就是,这场比拼的赢家那筹码还是很大的。小书生如果在自己非常不熟悉的行当里、而且这个行当是女性完成度要明显高于男性完成度的情况下,如果能够险胜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这席间叫作小红的姑娘就不能够再有权力毁婚约。
嘿嘿,这无疑也是吸引众人观看、敲边鼓、跟着使劲儿、跟着出主意、瞎操心、穷忙活而乐此不疲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
比赛不日在和府和府正式打响,赛前另小书生发愁的事情也解决了,甭管他小宝上那弄来的稀世坚果,能不影响她大显身手就成。
随着和夫人怀中那只金贵的蝴蝶犬发出一声好听的狗吠,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采用封闭式进行,双方在各自选中的厨房内制作自己的参赛作品,其间除监制外谁也不许进入比赛现场。
片刻功夫小书生这边的造型奇特的面团已经成型,醒了一夜的面团被小书灵秀的巧手做成一只只生动的小猪崽儿。
小猪崽的眼睛是韦小宝花了大代价弄到的极品黑松仁,此时松仁正在和面团发生反应。
“宝玉,火温够了吗?”小书生望着案子上一只只活脱脱的小猪崽仿佛已经看到它们披上一层金黄酥香的外衣。
宝玉没有吱声望炉子里添了两铲子煤球,揪下一根头发搭在炉壁上,泛着紫光的火苗瞬间升起。
“可以了,入炉吧!”
火炉顶端的烤箱被打开,一团热浪铺面而来。
此时监制冲场外高呼道小书生入炉。
这边刚将全部十二只小猪全部“赶入烤箱”,屋外传来对方入炉的声音。
封炉后,小书生协作宝玉保证烤箱内的温度。
前期的制作固然关键,真正决定作品口感的诀窍此时才刚刚开始。
最初的第一个阶段相对短暂,每只小猪的体型都比较小巧,小书生采用高温速成法结束第一阶段的烤制。
进入第二阶段之后温度要继续上升,使面包形成硬的面包壳,并使面包定型。
此时二人双手并用,不停往炉内添煤,每一次都是小半铲子,多小猪表面则会产生开裂,会影响视觉效果。
这第二阶段时常与第一阶段相同,很快便会结束。
面包皮(壳)的形成同时,热量往内部传导,内层温度也在上升,短时间内表皮下的温度接近100℃,形成外高内低的温度梯度分布。这样热量的传递方向(推动力)是由外向内的。
而面包中水份的分布刚好相反,是外低内高的水份梯度分布。这样水份是由内向外补充,并在表皮下形成蒸发层(因温度接近100℃)。
但由于烘烤进行中,内部温度会不断上升,当达到淀粉的糊化温度时(高于50℃),水份会被淀粉结合,这样内部向外补充的水份会越来越少,蒸发层水份会减少,温度会超过100℃,然后面包外皮干燥成一层无水的面包壳(产品吸潮回软后称为面包皮)。
宝玉知道决定作品好奈的就这第三阶段,他不时用头发测这炉壁上的温度,用以判断炉内的温度。
烘烤仍在继续,火的艺术仍在厨房内上演着,小书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子。
热量不断向内传递。由于面包皮的阻挡作用,以及内部淀糊化,往外扩散的水份有限,但温度会不断升高,最终接近100℃,这样蛋白质也会变性。淀粉糊化和蛋白质变性后,面包壳下面部分形成面包囊,这部分实际上也熟化了。
面包几何中心部分在烘烤过程中得到的热量最少,升温速度最慢。由于中心温度与面包皮温度相差太大,处在中间位置的面包囊部位的水份既向外扩散,也向内部分渗透冷凝。当面包囊形成时,面包中心水份比以前高出2%,温度最终一般会上升到90—98℃。并形成面包囊心。
炉内发生的这些林林总总的变化,在小书生的脑海里一遍遍放映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出炉”!
小书生不禁自言自语道:
“不会吧!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对方率先将作品呈在和大人面前,而小书生这边最后的收炉阶段还未结束。
担任最终的成败不会因为谁先出作品而决定,还是要看作品本身来说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疯魔不烘焙
小书生似乎不是在和花姑娘比试,倒像是在从事一项自己喜爱的艺术活动一般,这样的沉浸其中,仿佛已经忘却了外部的世界,一心一意地,反而看上去,他烘焙的动作笨手笨脚的,他心里,似乎只要自己和这项烘焙待出的作品在一起,就成全为整个的眼界和关注点,再无其他……
这样容易沉浸在一件事情里、出不来的人,老话说的好:“要不将来就是个大家,要不,就是个疯子。”
谁能忍心说这么个细皮嫩肉、彬彬有礼的小书生是个疯子呢?!于是乎,大家因为偏爱,自然地将小书生给划归为是将来要成为大家的那个年轻人。
人们闻到了炉子里的香气,也不知这是小书生忙活了半天的成绩,还是花姑娘的。大家对输赢真是蛮关注的,或者说是,十分地惦念。
许多的下注都已经板上钉钉,只等待着结果。各位叽叽喳喳个没完,真可谓是无风不起浪,没人不八卦啦。
“嘿,我可投注的是小书生啊。你呢?”
“我不像你,就喜欢颜值高的。投注的是花姑娘。”
“花姑娘粗针大脚的,不见得比小书生更出成绩啊!”
“那可不见得,这烘焙本来就是厨房里的活计,这世间的女子难道不就是专属于厨房的吗?!所以啊,小书生哪里会赢得过花姑娘?!”
“你可不能这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书生不能这么就给比下去。你花姑娘会下厨房,那是从了命运的安排,我家小书生进行烘焙,那可是真正地出于热爱。这世上,哪个能打败出自真心的热爱的?!”
“照我看,你这钱是白花啦,你看那花姑娘气定神闲的,怕不是很有赢的准头吧?!你再看小书生,一会有所行动,一会又转而迟疑,再一会又修改之前的动作,我对小书生能赢这场烘焙比赛……表示怀疑。”
“不能这么说,实践出真知,哪个行家不是在多次失手后才成事的?!再说啦,这小书生始终谨慎地拿捏着火候、反复掂量着烘焙程度、一会儿又颠覆了之前的加料时间点、还翻烤面包的遍数多于常规……如此之多的考虑和比别人多出几下的动作,已经体现出了小书生的认真和执着。如能再出个好的烘焙效果,那也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完美结合啦。”
“嘿,什么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完美结合啊?!我才不信这个理儿呢,我倒是觉着:这成败天注定,你小书生再努力,也未见得比得过那由上一代传给了烘焙基因的花姑娘。”
“基因?你还好意思谈基因?!你祖上要不是逃得快,早被猛犸象给吃了。什么基因决定成败啊,没那事,老子相信的是人定胜天的理儿,关键,是要诚心。你看,从动作、到专注的神情、到痴痴傻傻的状态,哪一个人诚心的程度能和小书生相比?”
“都别说了,你们这帮都是小书生的粉丝,根本就不是想要比试谁烤的面包好,而是先入为主、蛮不讲理一定要你家小书生赢。好像,烤面包的人比被烤出的面包更能决定输赢似的。”
“哈哈哈,你算是说对了,我投注的是小书生,我不管他做的面包是好还是坏,我关心的是他周围的气场,大家都支持他,这气场就如此强大,他的面包再孬,他也能得到大家的票,也能成赢家。”
“真无聊,我算是看透啦,这世界根本没有对错。只有粉丝支持的对错。”
和珅一直在旁边听着大家伙儿的议论,不置一词。或许,这个比试只是今晚赏月、军训后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不值得他去细究些什么。
人们再看小书生和花姑娘,马上,就要出烘焙结果啦。
小书生大汗淋漓的,跑前跑后,一会儿拉风箱,一会儿泼凉水,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好像一个开不成花儿、发不了酵的面包其子。喜欢他的人们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特别是那些个粉儿,有点替他担心过度的感觉,不知不觉,一起喊起了号子,“小书生加油!小书生雄起。”
估计着,还有一些不是粉儿的,却因为阴差阳错的原因,或者是根据小书生所拥有粉丝的数量而进行了判断,因此下注了小书生赢,这帮人当然必须在烘焙比赛没有到达最后尾声之前进行最后的一次表态,打出了“小书生,我们力挺你”这样的招牌。
看来,这次赌注已然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也就是,出于各种原因,投注小书生赢的民间资本占据了上风。
花姑娘并没有在意人们在旁边七嘴八舌,更没有因为他们一个劲儿地狂热地表达对小书生的喜爱就气馁和退败,反而,花姑娘身上有种在逆境生长的那么种生命力和不服输的精神,故而,今儿个,花姑娘也着实卖力气,想和小书生比个高低。
这烘焙说难不难,似乎,很容易上手,初学的人也未见得就不能出个彩儿,拿出个好成绩来,但是,烘焙好似不难,误打误撞偶尔还是有戏的,可是。想要保持恒定的好,每次烘焙都能做到色香味俱佳,且有新意,那是太难了,在百个烘焙徒弟中往往也就能成个一、二,成为真正的、日后的烘焙培养对象。
花姑娘,也就是宝玉。她那是什么家庭出身啊!宝玉所拥有的老祖母传承的烘焙秘方甚至会多于任何一个在世的、带徒弟的烘焙师傅,况且,宝玉在小时候抓周的时候,就曾经抓到过一个打蛋奶的手动打奶器,这无疑说明这小子有这方面是有天分,如果迷信一点儿,说不好还得被说成是天赋使命呢。
其实,如果说穿了的话,宝玉根本就没有真正好好地学过烘焙,但是,宝玉见过的烘焙师傅在大观园里来来走走,那可是非常之多,可以肯定,他见过的师傅要多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所见过。
花姑娘,也就是宝玉,虽然没有怎么亲自烘焙过,但这不等于说,他没见过,没有在一旁从头到尾地用眼睛学习过烘焙。
第四百四十四章 阻挡不住自己长大的孩子
说一千道一万,还得看烘焙出的面包是个啥玩意儿,够不够格儿。
就算是两个人烘焙的都够格儿,那也得比个谁做的更好。
小书生在起锅之前,将一支艾蒿杆子给塞到将要熄灭的炉膛里,然后,手指间突然发出一溜儿响雷似的爆破声……
一时间,一股无法阻隔的面包香气从烤炉的缝隙里传了出来,而且还带着某种青草的香味。
人们本来一个个都吃得肚圆意满的,不成想,还是禁不住这烤炉里新出炉的香气——一种新出自大地的大麦的喷香传了出来,让人们禁不住吞咽起吐沫来。
这边,花姑娘也不含糊。
花姑娘正用个棉布手套往烤炉里面一送。于是,从火星乱窜的炉灶里,花姑娘正经八百地端出了一排新出炉的小面包,也就是滴溜溜、圆滚滚的一排十二个面包小胖猪来。
有一个小胖猪,被烤得裂开了嘴,那裂开的嘴角都像涂过了蜜似的被烘烤出了深色的、略焦的颜色,看着很是喜人,好像一只歪着嘴儿笑的小胖猪。
一个娃子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上前就抓,可见,这小胖猪看上去有多么地喜性。
花姑娘怕这面包热,给烫着了娃子,她用袖子轻轻一扶,那小胖猪本就裂开的笑嘴张得可就更大了。
这么一张,热乎气儿带着面的焦香和甜美一下子就扑向了人群,香味一飘而过,人们不禁又是一顿咽吐沫、留口水、忙称赞。
小娃子一个扑空,正在愣神之际,花姑娘的衣袖让那个咧嘴的小胖猪一下子掉了个耳朵。
这耳朵不偏不斜、正正好好地落在了花姑娘带着手套的手掌中心,那小娃子好像看见了精彩的杂技般开始鼓掌叫好,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夺食而不得的事情。
可是,花姑娘可替他记着呢,待那个小胖猪面包的耳朵在自己的掌心变得不那么滚烫了的时候,花姑娘大大方方地将这块耳朵递给了这个小娃子。
娃子捧着猪面包的耳朵,吃得美滋滋、喷喷香的。这一点之于大家看来,花姑娘做到了:还真的很亲民。
于是乎,和珅在一旁看在了眼里,他点了点头,在自己的账本上记下了一笔。
想必这就是分数:花姑娘赢得了一分。
人们一看和大人记分数,这明显说明:花姑娘已经开始得分了,而且,得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独独给了一个娃子新出炉的面包的一角。
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什么?这花姑娘的面包还没有经过专家的品评呢,怎么就得了一分?”
“要我说,是和珅大人偏向女生。给的是面子分。”
“还有这等道理?要是这样的话,一会儿,小书生那一锅出了炉的话,咱们就把那一锅都给分吃了吧,或许,能让和大人给小书生也加上一分。”
“你这话说的,咱们小书生难道就因为这一分而生计较之心吗?咱不是已经掐算过了吗,以小书生的粉丝量和所能得到的力顶票数,就算他做的是个死面疙瘩,也照应能赢。”
“我觉着吧,你好像有点太乐观了,过高地预估了结果。没那么容易吧……眼下里,这花姑娘至少没有做错过任何步骤。”
“不就是一窝小面包猪吗,有啥好的?!我可没看出来。”
“这你就不懂行啦,你还是慢慢看吧,我也是懒得跟你解释啦。不过,我跟你一样,已经开始替小书生着急啦。”
“你哪里是在为小书生着急啊,你明明是为你投注了小书生而在着急吧?!伪粉丝,我们嫌弃你!”
“我说,咱们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们粉丝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待竞争对手——花姑娘,而不是内讧好不好?!”
“好,没的说,大家都是赌小书生赢的,怎么也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还是相互不要猜疑、互掐了吧,坚信、力顶小书生为好。”
别看人们七嘴八舌的,小书生倒是没有受这些个影响,他一直在忙活着面包烘焙的最后一截儿的收尾工作,因为忙碌,因为很多细节需要重新补过,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花姑娘已经先期完成了烘焙,开始进入了被品评的步骤。
小书生有些个太投入了,到最后要出炉的时候,他死活不想就这么封炉。
至于原因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烘焙这方面的家传,不是烘焙二代,同时,自己也不是那么地好出身,如宝玉那样见多识广,俗话说的那个,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自己不是很有自信,在见识方面抗衡宝玉这个竞争对手,但是,他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热情,对烘焙的热情。
热情导致他有些个不舍,这跟输赢没关系。不舍,是对精益求精品质追求的不肯轻易放弃。这样的执着,或者说是一根筋,导致他一时之间无法定夺是否在该出炉的时候出炉。
小书生,也就是晴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物的热爱导致她可以不顾那个结果,而只追求那个过程。
这烘焙的过程要多美有多美,粘塔塔的一坨面团子,被一丁点儿名为酵母的家伙给祸害了不说,还发生了内部的反应:这坨子面团内部有了活性因子,在内里那么上上下下地一折腾,这一折腾就是很长的时间,这样长的时间让小书生对这件事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要想好,就得有耐心。
秉承着这种耐心,小书生感同身受,好像自己就是那坨子面团子似的,在不停地在内部成长、颠覆、和自己较真,并发生着变化……
下一步,小书生这个面团子就等待着热炉子的烘烤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书生喜欢依靠自己的琢磨而发明出来添加物——比方,白桦树的皮笙、百里香草籽、云气聚汇中的湿气……等等,把它们添加到发酵中的面团里,将面团具有了多元性的可能。
这样的一坨面团开始在炉子将热未热之前开始不自觉地膨胀起来,就像一个阻挡不住自己长大的孩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一面之缘足矣
花姑娘的面包可谓是个顶个儿,一个个的小胖猪,简直是活灵活现的,被捧在手里,让人不舍得咬上一口。
和珅端着一个花姑娘递过来的盘子,举过头顶,就着长明灯的灯光,对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小胖猪面包,他是左看右看,好像颇有一些心得。
花姑娘自然是有所期待,期待能够得到点从和珅那里来的反响,就算是用小石子打个水漂,也是有涟漪的啊。
但是,和珅只是点头,却不置一词。
看客们虽然没能吃上花姑娘的这一炉面包,但是,他们却真正是美食的爱好者。他们心诚,容易被感动、被影响,一个个地,已然被那朴实、自然的麦香面包所打动了,甚而,有那么一会儿,在面包的香气四溢、仿佛出炉的灵魂四下飘逸、撩人时,他们甚至暂时忘记了其实自己是给小书生加油的,亦或是已经投注给小书生、就等着他赢的,看客们心驰神往于的是这面包的香气,不由地啧啧的点头。
的确,他们才是真正理解和欣赏花姑娘的主顾。
有人说:“那什么,要是这场比赛不论输赢,能是个平局,我也是认的。”
“跟你有啥关系,你下注小书生的银票难道是想荒废掉?”
“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啊,毕竟,以我多年吃面包的经验,不用用口尝,但这出炉的香气一来,我就能断定的七七八八,这面包啊,我觉着花姑娘是做到家了,有水准!我们这些平日里自诩为美食家的,如果不好好地给予、留下公允的评价,其实,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你别邪乎啦,你以为你是美食协会的秘书长,就可以仗义为人,说出公道话来?!我告诉你,这世界的规则可不是这么设置的,黑吃黑、红靠红,王八找个瘪亲家,不管现如今小书生那里做面包做得怎样啦,谁敢投花姑娘的分,我青帮会的就让他好看。”
“我说你啊,难道真是为了那两吊子赌了的钱吗?不至于,不至于吧,天地之间总有良心在,你再闻闻,花姑娘这手艺就是个大拿啊。”
“我根本不是计较那个赌资,我是真真的喜欢小书生,想我青帮会在此地的名声也是与日俱增,连和珅都对我们另眼相看,甚而,今日家宴、赏月都请我们坐在首席,我们靠几代人创造的基业那就是无形的品牌价值啊……”
“青帮大哥,你说的很对,掷地有声的,不过,咱能不能长话短说……”看来,青帮会虽然名声震耳欲聋,但是,今天和府家宴上还是有些客人肯斗胆进言。
青帮老大似乎也并不真的在意这位邻座的提醒,或者说,青帮会的人格局大、见识高远,根本不会把别人的提示当作是冒犯,尽管这提示并不全是出于善意或出于耐心。
“行,我是说啊:”青帮老大说改就改,说:
“我们青龙帮不是为了真理而活,而奋斗,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偏爱才可以生死不顾的。”
“哦——”众人听了,不觉心里受到了震撼,不觉之间,同时发出了这声表示知会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群打鸣的公鸡。
青帮老大很是开心,看来,自己说话还是能够震慑住地主老财他们的。要说,自己若果真的随波逐流,耳朵根子软,听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那早就不是狠厉老辣的青帮老大啦,肯定变成个活菩萨被人个吆五喝六地使唤来使唤去啦。
这一点原则,自己还是要坚持的。
想到这里,青帮老大不禁有些个得意,因为自己最先表明了态度,这态度将被持续贯彻下去……
在江湖上要想成事,不仅得有股子狠劲儿,还得有那么股说一不二的劲头,尽管自己说的不对,那也得一时之间被大街小巷给奉为是真理。这才是青帮生存百年的道道儿呢。
正这么得意间,青帮老大的眼前忽然晃过一袭花衫,这花衫之妩媚、飘逸可谓是漫天漫地的,似乎,眼前一下子是红草莓,一下子是蓝莓,一下子是紫莓,再后来是青梅……哎呀呀,是水果的世界。青帮老大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那是花姑娘,正经八百地在自己面前长袖善舞,一个长袖里侧是草莓,长袖外侧是紫莓,另一个长袖自然也是两种花样。其实,就这么简单,简直是在糊弄小孩的把戏。
“妹子,别……”青帮老大感觉这花姑娘在自己面前招展着,肯定是有巴结自己之意,不禁,更加傲娇起来。
“这位大哥,听说你是青帮会的老大,小女子这厢有礼啦,也没见这位大哥去听鹂馆走动走动,故而,小女子这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哥多多担待。”花姑娘一番晃眼之举后,又动用了那银铃般的嗓音,似乎,媚骨术也要使出来了。
拜月在一旁远远看到了此番情形,心里止不住地点头,心说:“宝玉啊宝玉,关键时候,你对待黑社会老大不卑不亢的,没忘记扮成女人的时候,不丢女人的脸,顺便,你还在大庭广众面前宣传了听鹂馆,姐姐我一直对你有点儿意见,这会儿,就不算你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我这个姐姐,之前的过节,就一笔勾销啦。”
黑社会老大那也不是吃白食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美色给笼络住,而忘记了自己因为真心喜欢而押宝在小书生身上呢?!故而,青帮会老大也彬彬有礼地对花姑娘一个还礼,说:
“姑娘,这次咱们也算是认识啦,以后,遇到有什么在道上的过节,尽管来找我。”
花姑娘巧笑倩兮,轻移莲步,慢慢地向青帮老大靠拢,说:
“多谢大哥,小女子何才何德啊,受此恩惠,真真不知该用什么来报达!”
青帮老大当然不好在众人面前上来就讨要什么,那样好像是自己见了女的就挪不动窝似的,他故作镇定,大度地说:“一面之缘就足矣啊,姑娘你不必多虑。”
第四百四十六章 也太狐狸精啦
就在两人说话间,忽然,青帮老大那布满青筋的腮帮子异于平常地开始抖动起来,且鼻翼在大力地一张一吸,那表情看上去有些个夸张,但一丝一毫,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所有世间的青帮老大都只会装大瓣儿蒜,却很少有低姿态地故意扮拙,以博大家一笑的。
人们都有些惊讶:“这,这到底是怎么啦?!难道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连这青帮老大也扛不住美色的引诱,要改弦易辙,改成作花姑娘的粉丝啦?!”
“早知道,我投花姑娘好不好啊?!看来,我下注的银子要打水漂啦,毁啊!”
人们交头接耳,同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青帮老大脸上的变化,想要一探究竟。
青帮老大脸儿绯红,对花姑娘的态度从刚才的豪迈大气加傲娇,变得很温顺、很乖觉、很有分寸地在讨好对方……
而花姑娘呢,人们的眼睛倒是亮了。
本该,这花姑娘看见青帮老大会有所胆怯,即便是不胆怯,也该是能少说一句算一句,少惹麻烦,可这花姑娘呢,不仅在青帮老大面前长袖善舞了一番,将身姿、气魄尽展,赢得了青帮老大的好感,同时,又在态度上很不卑不亢,显得沉潜内敛,波澜不惊的。
这多少让老老少少的一干看客打从心里佩服起来,也多多少少在心里给了花姑娘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分。
与此同时,青帮老大继续举止异常,他竟然违背了所有看客的期待,超出了自己底线地乞求,说出口了三个字:“给我口……”
青帮老大这句话还真的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在众人面前,表态要义无反顾,为小书生要摆平世间所有,此刻,这花姑娘刚一近身,那么风姿妖娆地一闪,你青帮老大就不嫌丢自己的人,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好似有全程投赞成票给花姑娘的架势?!”
唉!有些人已经开始纷纷叹息啦。
叹息的人,往往是在这世间不如意的人,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实。
因为这说明了一点:如果说青帮老大拿出了追明星的热情在起劲地追捧小书生,以及小书生的参赛,那么,此刻,青帮老人好像要倒戈的举动就会越发地伤害到旁观者们的心,因为,如果世间没有真正恒常的爱,而只有不停地被诱惑所吸引、被利益所左右的话,那么,人生,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对于那些在人生的道路上轻易被折翼的、或是遭遇不公的、或是不被命运所垂青的人还能有什么奔头?!这无疑是一个打击面很大的影响。
然而,局面还在继续,局面终没有定型,只是一个渐进的趋势。还得继续看下文。
这更导致看不分明的看客们越发地专注于看着青帮老大和花姑娘之间的互动,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花姑娘说:“大哥,你说是‘给你口’,嗯,不急,咱不急。”
但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这时候,花姑娘不急,人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都不是花姑娘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人们一个个的,那是真在着急。
这边,小书生还在不慌不忙地添料,改火候,总是不停地在对自己前期的烘焙进行着修修补补,这拖延症似的行动已然让很多支持他的粉丝们有些个不耐烦啦,看来,小书生的人气正在回落。这对于还没有到最后群众裁决这一个裁判阶段到来之前,无疑,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小书生只顾着忙活自己眼巴前那点事情,已经是脚打后脑勺,顾头不顾尾,根本就没有余力看顾这边儿花姑娘的情形,更别说是要照顾到一干喜欢他支持他的粉丝。
而这一边,花姑娘是明显在加力。更何况,人家先期一步,已经捧出了一炉面包,这就是优势。就是跑步中那个领跑者的姿态。
青帮老大诺诺着,似乎在等待他自己所乞求的那一口。
而花姑娘很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对青帮老大都不肯多做哪怕一句承诺,不肯马上应急地回复青帮老大。
真是一团迷啊。
一个个关心这场赛事的人们都开始有些个犯迷糊啦,不能明确这比赛到底是怎么个走势,到底谁更有优势获胜。
和珅捋着胡须,只暗暗观察,却一如既往地不发一声。
小宝扮成的小红,她的身份那是小书生的未婚妻,故而,不好在明面上参与、品评比赛,或者说是给比赛施加影响。尤其是宝玉扮成的花姑娘明明是自己姐姐这样一个身份,他为自己鸣不平才和小书生对抗比赛的,小宝更不便于表达态度了。
这和在任务中的小宝是很相似的,一个是宝玉,自己的铁哥们,一个是晴雯,自己的铁闺蜜、铁搭档,谁输谁赢,都不过是为了摸清和珅情况的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这场比赛中,小宝此次是最没态度的一回,也可能是在座所有看客中最潇洒、最对最终结果不置可否的人。
再说花姑娘,此刻,在青帮老大的恳求下她没有加快动作,也没有为了他而应急地做出什么反应,花姑娘只是不慌不忙地将自己那一窝胖小猪中的一只热烘烘地用盘子托着,呈到了青帮老大的面前。
青帮老大将鼻子尖凑了过去,闻了闻,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说:“正是,正是,就是这口。”
“可坏事啦,”人们继续交头接耳:“看来,青帮老大要调转船头,支持花姑娘啦!”
“这小娘们也太狐狸精啦,这么三下两下地,就把青帮老大给俘获、搞定啦?!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当然是你头发长见识短喽,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狗熊难过美食关嘛,这两样事情都在今天让咱们给碰上啦,你说,青帮老大那还有跑?!早晚,也是个被这花姑娘给俘获的命数!”
青帮老人抓起小胖猪,还没等人们看清楚,就已经将之送入口中,似乎,都没有经过什么咀嚼的过程,就更别说巴咂、品味啦。
第四百四十七章 自诩不是外行的青帮老大
青帮老大吞咽下这个小胖猪,因为他习惯吃的很快,很急而从来不会细嚼慢咽,所以,人们无法从他的行为当中断定出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小面包。
关键是,他并不想要就此发言。
人们突然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要不是因为大多数的人们都是站在小书生这一边的话,那么,这青帮老大吃了人家的却不置一词,肯定是要被人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就在人们灰心之际,突然,青帮好像被烫着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的。
花姑娘也有些慌了神儿,不知该如何救治他。其余的人都离着远,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小红机警,上前一步,哄着青帮老大喝了一大口水,当时,小红属于饥不择食、走步认路的状态,她忙中出错,递给青帮老大的是身旁就手的一碗漱口水。
青帮老大咕嘟一口喝了下去,搁喽一声打了个不文明的嗝儿,好像一下子把平生不平事都一一在心里顺过气来。
看到此情形,有些个不改其志、自始至终支持小书生的看客们很是高兴,心想:“这下子你花姑娘可栽了,这面包差点没把我们青帮老大给噎死。看我们老大还把你当回事儿不?!”
青帮老大似乎很怕大家误解似的,刚刚恢复过来,还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费力地用手摆了摆,好像是想制止住人们的乱猜疑。
和珅说:“怎么,老大,你这是……?”
青帮老大张了半天嘴,才说出来:“没,没啥子,是我自己不小心。”
人们皆震惊,心说:“你这花姑娘可太能使用媚骨术啦,原本,小书生赢这事儿已然板上钉钉啦,分分钟这青帮老大对小书生力顶不已的,怎么被你一花姑娘这么一沾,闹得青帮老大马上就变卦啦,还在出现危机的时候力挺你这个小蹄子。这是个啥世道?!”
人们已经开始用有色眼镜看花姑娘啦,感觉在这场比赛中花姑娘使用了超级武器。
花姑娘因此触犯了在座很多人的利益,因而,根本不着大家伙的待见。这会儿,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一眨眼的功夫,还没等看客们看出个门道来,她就已然争取到了最大的一支生力军——青帮老大,这一点,着实让那些个赌小书生赢的人们为之气恼、沮丧加无奈。
青帮老大巴咂巴咂嘴儿,好像一下子陷入了遐思。
这神态可是让人们第一次得见。那与青帮老大完全不搭,但是却很文艺的范儿,更是让一向对他熟知的人瞠目结舌,想不到,一个花姑娘就能让青帮老大扭转乾坤,做人反常。
人们纷纷叹气着,表示失望,那是对这个世界所有男性的失望。
这时候,青帮老大还不罢休,进一步地,他开始回忆起吞吃这个小面包的感受。
按理说,青帮老大为一个小女子站台,尤其这个小女子明明是个青楼女子,不值得让这代表满城最民间力量的青帮帮会老大来为之说话,此举真可谓是京城近期的一件奇事啦。奇就奇怪在青帮老大不以为力,只愿意鼎力相助。
老大说:“哎呦,花姑娘,让我说说你这胖猪里放了什么作料可好啊?”
宝玉扮的花姑娘也是醉了,没想到自己一个男人家家的扮个女生连见多识广的青帮老大都能给糊弄住,这无疑是给宝玉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让他增添了很多对自己能力的信心。
花姑娘莲步款款,笑意岑岑,对青帮老大很妩媚地深施一礼,然后,不慌不忙地道:“老大,愿闻其详。”
青帮老大说:“你这面包的作料里放了佛手柑。”
花姑娘神态上是一惊,问:“老大,难道你是巧取了我祖传的配方?”
青帮老大见自己说中了,分外地得意,哈哈大笑。
人就是这样,在自己外行的领域里偏要声称是内行,总喜欢点评一番,甚而是要亲自参与制作的架势,还喜欢跟真正的内化一争高下,更有甚者,还要来一些打法的创新。
在这样的时候,通常,那些专家、内行或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吸收类似青帮老大这样的自以为已经是内行的、腰包里有银子的外行,让他们在这个领域不仅有被接受的感觉,还有参与感,有贡献率,使其能得到内行心知肚明的、但外行却在私下里不屑于的所谓行业“冠军”的头衔。
此刻,青帮老大忘记了自己那些拜把子的兄弟,忘记了青帮会的会规,忘记了市场上不间断的械斗和随时面临的生死,一味地,沉浸在那个一口就吃光了的小面包上。
青帮老大并不打算向众人公布他是怎么猜到这面包是绿色佛手柑这一南越深山特产做的原料,这要跋涉几千里的路把则珍贵的森林采摘给奉献到京城来,如今,被花姑娘巧手把弄,变为可口非常的面包。能不让人交手称赞,觉着物以稀为贵吗?!
在座的各位,尤其是那些个支持小书生的粉丝都有些扛不住啦,这稀缺的原料让他们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难道小书生就这么败下阵来了吗?!
好在,小书生的那帮子愚忠死党根本没有放弃自己明星的意思,甚至,反而变本加厉地竖起了支持了小书生的大旗,人就怕被挑衅,一旦遇到了挑衅,本含糊其辞的态度因为有一个标的物作比对和作为假想敌,反而让本体生出了勃勃生机的力量。这帮子小书生的粉丝就是这样,遇到困难不退却,反而,很长足地加了把劲儿。
青帮老大虽然一口就吞咽掉了整个一个胖小猪,这让人匪夷所思,更让面包协会的官员一度想吊销了他的美食家资格,不允许他再进行美食的品评,和不可预期、防不胜防的“放炮”。
但是,青帮老大就是青帮老大,哪里被人瞧不起,就打到哪里,哪里认为自己没文化,就用自己的文化去扇那人的大嘴巴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 能多一个无?!
宝玉扮成的花姑娘见自己靠个人魅力能够征服青帮老大,让自己这个没啥群众号召力的选手在已经认识到根本就不可能赢的这一板上钉钉的事实面前,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发生奇迹般的逆转,还是很是欣慰的。
人啊,就是容易得寸进尺,说不好听了,这叫作:这山望着那山高。话又说回来了,谁人能幸免这样的举动呢?一旦放大了自我,行动上就会有所张扬,这是人之常情。
花姑娘想的是趁热打铁,她对青帮老大说:
“小女子不才,斗胆问上一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人您能够知晓小女子家传的秘方,一语就中地说出了这千里之外的原料,且是新鲜的原料。”
青帮老大嘿嘿一笑,说:“俺哪里能如此幸运,如你般富有,还有老祖母的菜谱继承?!说到底,俺那是通透。”
在看客们听来,这青帮老大简直就是先抑后扬,刚刚夸赞了花姑娘有好运、是烘焙二代传人,比自己强,马上,青帮老大就夸自己很通透,这不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吗?!
青帮老大已然占据了老大这一高位,想问题只会往长远了看,往大处着想,根本不会像这帮子看客这样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翻过来调过去地瞎嘀咕、瞎琢磨。青帮老大自然也想不到这帮看客们第一点是吃不着面包说面包酸的心态,第二点是也不能理解自己无论是怎样做,但凡自己的作为进入到他人的视线里,也就是进入到江湖的视线里,就回被大家伙带着不同的心态和有色眼镜给予奇怪的的解读,甚而是恶意的、扭曲的解读。
青帮老大多少关心人们怎么看待自己会品评烘焙面包这件事,由于虚荣心使然,他希望得到人们能因此而对他另眼相看。除此之外,他没有强求也没有附着太多的功力目的来品评,只是有兴趣对自己爱好的美食给予评价,并不像那些个看客们七嘴八舌所妖魔化的他。
说实在的,宝玉扮成的花姑娘由于此番和青帮老大的打交道,还真地对他的实诚和热情有了几分同情和好感,但是,此刻,花姑娘本身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烘焙比试的关键当事人,这样的关系,让他无法表露出对青帮老大的支持和好感,也是正常。
青帮老大对花姑娘的赞扬和肯定,似乎也并不是停留在帮派的层面上,而且,也并没有赌博这一诱因,更似乎不是因为服帖于花姑娘的美色而进行的违心的评价,倒像是是发自天然的对烘焙地行业的理解和对美食的喜爱而产生的评论,甚至,还包括着对事物本身的敬重,对手工业者的一种等同身受的认同……几多因素,导致了青帮老大临时“倒戈,已经把支持的旗子插在了花姑娘的阵营。
花姑娘没有来得及喜上眉梢,是因为宝玉认为这来自青帮老大的好评只能是个热身,照他的脾气,还远远不够,他亲手烘焙的十二只胖小猪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什么来自老祖母神秘配方的噱头,完全是凭借宝玉的真情实感和实干精神、苦干的实践积淀下来的结果。
如果这个结果只靠一个大老祖——青帮老大的认同就能够独占鳌头,第一是看现实情形不那么容易,再者,心气儿高的宝玉还真的有些个精英的傲气劲儿,真的想赢,想赢个彻头彻尾,让人们心服口服的,而不是出于各种压力而给予的违心的评价。
花姑娘一动这个多出俩的心思,这事情就复杂了。
本来,就是小书生在人气上占绝对的优势,只差小书生不犯拖延症快快拿出烘焙成绩,就能十拿九稳得到冠军的头衔,这样,很皆大欢喜,那些喜欢小书生的粉丝们会很满意,那些赌注小书生会赢的人会很有收获,那些将这件事情从头跟踪到尾、有热情的人无疑会因为小书生这个玩票的如今能够参与和从事烘焙而再一次激起全民性的烘焙热潮,但是,这一切的注定的结果却在宝玉扮成的花姑娘的改变心意后发生了变化。
人们翘首以待的小书生似乎还在精益求精,处女座地守着炉膛,也不怕自己已然中了社会规律、市场规律,沦为了人们不再热心关注的、过气的“网红红人”。而这一边,明显处于劣势的花姑娘却不断精益求精,在人脉上坚持不懈地努力,此下,已经争取到了青帮老大的认同,除了不能威胁、买通作为裁判的和大人以外,能够在营销手段上投入的方式,这花姑娘可谓是一样都不啦,如此咄咄逼人的各方面同时几管齐下实在是一个飞跃性的跨越。
这一回,让所有人都对这个事情的可知性发生了质疑,谁也看不清楚啦,到底谁会赢。
青帮老大巴咂着嘴,回忆着囫囵吞面包过程中尚可回忆起的片段,说:
“佛手柑固然美妙,但还需有配料,我这一时饥饿难当的,吃得太过草率,很后悔没能好好地品享你精心烘焙的家伙儿,能不能再来一个?!”
宝玉扮作的花姑奶简直是哭笑不得,第一,作为潜在的烘焙行家,宝玉根本不认同青帮老大对自己烘焙面包的赞同,说实话的,有心理洁癖的他甚至觉着来自青帮老大的赞许本身就是对自己烘焙艺术的一种羞辱,然而,为了比试最后的成绩,宝玉也是搁什么都能忍啦。那第二点呢,青帮老大之囫囵吞面包,简直就是第一口没吃到馅儿,第二口就已经咬过了馅儿的位置……当然,这只是个形容,因为,青帮老大也一样没吃到馅儿,不是没有馅儿,而是他一口就吞下了面包。
因此,宝玉对青帮老大谈美食,实际上是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以上两点加起来,宝玉扮成的花姑娘那自尊自爱的一面就浮出脸面,他不想再给这个买椟还珠、不知道细细品味的家伙一个新面包,因为那是对面包的糟蹋。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停不停地往上爬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好比马上就要被淹死在一个大浪的漩涡里,你会拼命地挣扎,逮什么稻草就抓什么稻草,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哪里还能顾得上有什么想法啊。
可是,临到你已经感觉脚丫子能够着地的时候,你就踏实了,这时候,心里不经意地就冒出来各种念头,也包括会开始嫌弃:这海水咋这么咸被不小心呛了一口,这漩涡咋差点儿要了人命,下回子得做个实诚的木方舟,是谁把俺推到了海里,亦或是就该这是自己谁让自己是自愿下海的呢……
人在有条件的时候才就会产生对现实条件的不满意,由于不满意,人会被逼着产生出很多、很多的想法,由于不甘心,人学会了改正自己、改良方法,甚至于改弦易辙。
这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花姑娘。
本来嘛,你一个颜值怎么都比不上人家白面小书生、文雅举止不如有礼貌、肚子里有文化的小书生、身份上更比不上人家进京赶考小书生的小女子,压根儿,花姑娘打一开始比试时要想赢得人们的票选上那是明显地没有什么竞争力。
在这种情况下,要搁在一般的人身上,还不早就乖乖地,属黄花鱼溜边儿啦,再不济,也会非常地低调,生怕过街的时候,那些力顶小书生、下注给小书生的人会对她人人喊打,花姑娘在逆境的时候还真就是一般人儿,她也很识时务地走着上层路线,比如拍拍裁判和珅和大人的马屁啊,看着大家的眼色低眉顺眼地捧出比赛成果啊,也许,这就是做人之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勉强地苟延残喘。
同时啊,因为是宝玉扮的花姑娘,宝玉本人是个剔透的人,明白的人,见过的家庭纷争老妈子丫鬟掐架也是比谁见识到的都多,因而啊,这花姑娘还真就走了“懂事儿”这个路线,宝玉特别地注意自己,在烘焙的每一个阶段都按部就班,基本上没有超越日常规矩、基本上运用的是人们耳熟能详、烘焙行规里必须做到的一些规制,一丁点儿都没有出格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才能预防别人的挑剔,能够防止那些见人下菜碟的、或者是为小书生开道的、或者没啥原因也心怀叵测的那么一干人等会逮到机会来挑毛病、给自己好看。
有了这么紧密的心思,宝玉步步惊心,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为了让自己这个花姑娘能够过关。
宝玉没有白忙活,这不,在十二只新出炉的胖小猪面包的保驾护航之下,人们被香气所迷,被青帮老大的赞同票给震惊到,开始,有一些人有了态度上的变化,似乎,这花姑娘的烘焙才是真正地道的艺术。
人啊,在低处的时候,往往能够步步为营,做到严于律己,并能够从实际情况出发,实事求是地干活,让别人在旁边看着也没啥毛病,并且不会引起别人的不适感。
但是,当人的状况渐渐走高的时候,这人,就会发生变化,即便是宝玉这种通透的人、理解他人的人、不那么容易骄躁的人也一样不能幸免,这,是不是一种人性呢?!
花姑娘以自己根红苗正的新出炉十二只胖小猪面包为主打,首先,得是自己的产品过硬,在这一点上,宝玉有老祖母烘焙秘方做保障,想来也是绝对致胜竞争力的一个法门啦。
接下来,花姑娘使出了一个创意性思路,这还真是翻盘的一个重要因素,宝玉那敏感的、直接的嗅觉一下子就发现了在这个局里(如果这还能当是个局的话,其实,充其量,也不过是和大人在和府上的家宴,不过,虽然请的不完全是京城最有名望的人,但至少是七里八乡附近办实事、有一定影响力的乡里乡亲们的聚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青帮老大。
宝玉不敢说一上来就能搞定这个青帮老大,为自己加分,但是,宝玉还是发挥了自己的特长——长袖之善舞,明眸之善睐,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真地,在花姑娘的诚意之请下青帮老大不仅吞下了胖小猪面包,转而“倒戈”而成为了花姑娘的粉丝,力挺花姑娘的面包。
如果事情到这一步,花姑娘可谓是出现了转机。与此同时,小书生那处女座天生追求完美完满的性格导致了事情永远不能收尾,而由此,小书生此举更带来了负面的粉丝流失、人们对他能力的信心下降,以及对未来他之成效的质疑。花姑娘在得到了和珅的认可、青帮老大的力顶,以及叫嚣人群众墙头草分子对自己目前势力的预测和依靠,似乎,花姑娘已然占据了这场比试中胜券在握的地位。
事情到这里,应该就很明朗了。花姑娘赢得这场比试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根本不用人们操心了。
人们也开始分拨啦,那些一直坚持着力挺小书生的,有些还在骂娘着坚持力挺,有些个已经开始欲转投票给花姑娘啦,有些则处于观望的态度,但明显对小书生的致胜不抱任何希望。这些人因为分拨的原因,似乎,秉承着道不同者不相与谋的原则,大家都互相看着对方很不顺眼,故而,也就先期说上了你一言我一语,之后,就再无交流。
如果事情至此,也就好了,大家都可以静等这个已经可以预知的结局。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花姑娘没能绷住,一下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人,就跟猴子一样,总是往高处爬,就像是如果不往上爬、被别人给超过的话,就很没面子,很瞧不起自己个儿,很对不起爹妈的养育似的,这样的主旨简直成了人身上隐藏着个一根随时拧了劲儿、不断上进的法条,可谓是“不上进毋宁死”啊,而且,大脑因为这样的惯性,已经不会考虑为什么会要这样不停不停地往上爬。
第四百五十章 我青帮老大也是赞啦
花姑娘本可以借此势继续低调赢得人们的满意分,但是,这人啊,架不住他是什么样子,就会早晚暴露出自己是什么样子来。只不过,暴露得晚或是早的问题。
这花姑娘暴露地有点太早啦。
两大原因,前面已经提到了,第一是宝玉他对自己的专业力有了自信之后,蓦地产生了专业精英的审美洁癖。他分外地瞧不起青帮老大这个自诩为美食家的粗人,难不成让他来为自己评价烘焙水平?!宝玉太快就忘记了要不是青帮老大的力顶自己怎么能够咸鱼翻身的?!他现在唯一能够记得的是自己是靠本事吃饭、靠自己的烘焙产品说话,那么,自己现如今在烘焙上十拿九稳的胜算就更是来自自己的天资加努力啦,根本就没有这个青帮老大什么事儿。
宝玉从来不是一个势利的人,也不是那种前面用人求人一个嘴脸,后面坑人不理人一个嘴脸的势力货,但是,在专业力面前,宝玉可不能马虎,他生怕自己由于放松了对美食家、品评家的级别确认而因此让自己的烘焙水平在专业行当里有失口碑。
人,走到哪一步就说哪一步的话。这个,宝玉懂。只不过,他是在牺牲了人情世故、牺牲了感恩恩人这些社会俚俗里必须遵从的原则而一意孤行地坚持强调“专业水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宝玉这样的转变,如此强硬、蛮横,如此不通情理的表现其实是一种向自己成为专业人士的进发,只不过用力过猛,在时机还没有成熟的情况下就强行要求自己再上一个档次,不仅自己认为自己的烘焙专业水平高,还得是剔除了类似于业余人士青帮老大的评价,而求得真正懂行的专业人士的认可。此一求就有失去已打下江山的可能。
花姑娘断然拒绝了青帮老大想要再吃一只胖小猪面包的请求,原因,就大概是如此。
那么,人们也给惊到了。一个个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这花姑娘挺会忘恩负义啊,刚刚要不是青帮老大帮她站台,她早就败下阵来了。”
“我看也是,最毒就是妇人心,这就是眼睁睁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明证啊。”
“我看着花姑娘是不想在这世面上混啦,要说,谁敢得罪咱青帮老大啊,不仅是吃不了兜着走。是你根本就从此吃不上啊。”
“要说,这花姑娘所表现出来的专业气质也还真的是可以,拒绝青帮老大作品评人不就是说明了人家爱惜自己的羽毛,想要把有限的烘焙产品资源给到真正懂行的烘焙专家们品评嘛?!要我说,这种坚持的精神挺可贵的。”
“你丫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花姑娘是你什么人?她不过是听鹂馆一颗冉冉升起的未来明星,现在,还不足以向外人道。你可不能因为欣赏她而拿出支持她的态度,你没看见吗,这丫头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人家青帮老大帮了这么大的忙,还不是被她在一得势之后就给晾到一边去了。你不要重蹈覆辙啊,别到时候说我们没有警告过你。”
“那这么说,看眼下这形式,原来已经板上钉钉的花姑娘准赢这档子事在目前又出现了变局?哎呀呀,这计划不如变化的快啊,你们瞅瞅,我这刚私底下通关系,把我押注的小书生的银票给收回,又将之投到了花姑娘这一边,咋就天又变了呢?!”
“哈哈哈,不是我们笑话你,你这狗肚子里装不下热包子的,早晚你也赌不赢,就被这么死乞白赖地走后门、改票选啦哈。”
“谁愿意当那案板上的肉,被人宰割啊,花姑娘,我要是今儿个赔了,我可天天地骂到你打喷嚏,你这个蛇蝎女!”
正当人们因赌局中可变因素的不确定而吵吵嚷嚷个不停的时候,青帮老大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把两个比花姑娘大腿还粗的胳膊展示得肌肉乱颤的时候,人们开始噤声不语啦。
为什么会静默呢?连和珅和大人都正襟危坐着、捋着胡子观瞧,越发地不置一词,想来,人们都预料一样的状况,那就是这青帮老大因为花姑娘不给面子,马上就要翻脸啦。
看来,那些个转投花姑娘赢的票选这次又是费尽心机,却将无疑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青帮老大咳嗽了一声,一只胖小猪抖了抖,不,是十一只胖小猪面包(第一只已经被青帮老大吞下了)被这咳嗽声给震得抖了又抖,之后,那只最先抖得欢实的胖小猪经不住这大风大浪地,将自己栽歪了个个儿,一头栽向地面。
这时候,小书生还在铲着自己烘焙烤炉外面的炉灰,也不知他是咋想的,有没有看到这四周近些时候所发生的诸多变化、人们几上几下的心情。
小书生距离了这么老远,不知感应到了什么,能突然腾空而起,如箭头一般飞了过来,当即,一个前扑,就用铲子前伸着,一下子接住了这只掉向地面的胖小猪面包。
“啊!”人们发出了惊呼,而且是开心的惊呼。
这明星的力量可真不能小觑啊,号召力那个强,即便这明星此时除了铲子上的胖小猪面包完好无损以外,整个人都是一付狗啃泥状,跌了个稀里哗啦的。但,这又有什么妨碍呢?!人们要看到自己心目中的明星,哪怕他正是一付吃屎状。
此刻,青帮老大正了正身子,他咳嗽已毕。人们不觉从小书生救下竞争对手花姑娘的烘焙竞赛产品中回过神儿来,想看一看咱这头号青帮老大要怎样忿怼和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翻手是云覆手雨的花姑娘。
青帮老大又一次清了清嗓子,只不过,这一次,他比较注意控制声调,以免那胖小猪再次落地。
青帮老大说:“嗯,我看啊,花姑娘这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如此珍贵的、完成水平几近艺术巅峰的胖小猪还真就不能当个馒头给囫囵吞下去,花姑娘你不畏我是权贵,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做事,我青帮老大也是赞啦。”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八成给喂了药
围观的大家伙儿基本可以分成了两类人。
一类人希望青帮老大在被花姑娘拒绝的时候能够倒戈,转而去投小书生的票,一类人认为青帮老大被花姑娘如此地驳面子,虽然不至于马上就对她施加报复,但起码,会永远也不会对她再施以援手,有一点这两类人是一致的,那就是大家对青帮老大不计前嫌,继续对花姑娘大嘉称赞都大跌眼镜。
“真不知这青帮老大是怎么想的,这么没面子啦,还再继续为花姑娘站台!”
“这,你还不明白?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的。”
“青帮老大可是自诩为美食品评人的,为此,还成立了个美食协会,自己任命自己为秘书长,纯粹是往协会里面砸钱,还不就是为了一个面子?!这小丫头敢于大庭广众面前如此驳青帮老大的面子,还真的是……”
“现在社会变了,越在外人面前掐得厉害很好,越私底下勾结的厉害,你咋知道这花姑娘就不是青帮老大的人呢?!”
“呵呵,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的没话讲啦。”
正在大家私底下嘀咕的时候,小书生似乎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刚才还在关键的时刻救驾了一只胖小猪面包。
这花姑娘也不知道在听鹂馆这样培养人的地方怎么混出来的,始终不卑不亢地,对青帮老大是这样,对搭救了一只面包的竞争对手小书生亦是这样。如此不冷不热的,也许,真如私底下人们所热议的那样,不是有些个来头,也不至于摆这么大的谱吧?!
小书生倒是和花姑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首先,他对待谁都积极主动。
这积极主动是装出来的,这一点,也只有扮成小红的韦小宝最心知肚明。自小宝打小的记忆起,这晴雯就不是个热情主动的人,不温不火不说,根本只会就事论事,在人情世故上一丁点儿转弯儿都不会,更别提让她去迎合谁,拍马谁了。要说现在,晴雯扮成的这个白净斯文小书生很积极主动,这让在一旁观察的小宝忍不住窃笑。
小宝心想:“你瞒得了别人你还能瞒得了我吗?!你这又是帮忙花姑娘,又是和和大人沟通,再就是少不了和广大看客们的互动,甚而,没忘记去发展这些看客中的粉丝和潜在粉丝……你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打赢这个赌,在和珅的面前和我小红恢复婚约,呵呵,看你如此用心良苦,我小宝也要不失时机地帮衬你一把。”
此处,小宝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个伏笔。
小书生上前,对和大人深施一礼,然后说:“抱歉,诸位,抱歉,和大人,我这里因为做事有几许拖延,恐怕已延误了大家做评判的阶段,这厢赔罪啦。”
和珅刚才还在饶有兴趣地观察这几个当事人——花姑娘、小书生、青帮老大、小红,以及众看客,这会儿,听见小书生给自己赔礼,他摆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继而,和珅问:“小书生,你的面包可是要出炉的意思?”
小书生说:“正是,正是。”
他这么答应的时候,听到这消息的人们长长地舒了口气,可下有下文啦。
小书生却不慌不忙地,先将那个被自己的炉铲子给接住的面包递给了花姑娘,然后,他说出了让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这话没出口之前,人们还能接受小书生的种种弱点,比如拖延、慢腾……当听到小书生的话的时候,人们开始怀疑这家伙莫不是吃错了药吧,要不就是投错了胎。
小书生说的是:“小姐姐,你让我也尝尝你做的蛋糕呗?!”
人们大惊。
青帮老大说:“嘿,小书生,你真需要到我们的美食协会来交点钱,给你好好培训培训,怎么一个好好的面包,让你说出了是蛋糕呢?再不济,它也是块点心啊?!”
人们一惊之后,这次,连七嘴八舌都顾不上了,跟着青帮老人的话的后头就是一顿嘿嘿地坏笑。
小书生的脸色由白净圆润变成了苍白没水分。
青帮老大接着说:“作为竞争对手的你不可能同时还兼任是比试的品评人,你应该遵循规避法则,规避自己作为是品评人的第二身份,以免人们会对评议的结果产生异议。”
大家纷纷点头,好像这次青帮老大还真的就成了一个权威人物,可以权威性地发表行业内的权威论断,似乎,人们忘记了,就在刚才,人们还对青帮老大本是个外行却充当内行表示过不屑。
但是,剧情往往并不能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
照理说,青帮老大他说的可是一点儿都没错,的确,小书生不能既作为参赛者,同时,又作为是品评人,决定比试的结果。
花姑娘站了出来,回应了小书生,她好像是在给小书生解围:“没问题,我觉着这只胖小猪应该非你莫属。来,请你品尝。”
这时候,人们可不只要大跌眼镜啦,简直是啦,这花姑娘在几息之内两次当众反驳青帮老大,这会,可要有她的好瞧啦。
青帮老大脸一阵白一阵黑的,连看客们都觉着紧张,有种黑云压境的感觉。
青帮老大清了清嗓子,有如洪钟般洪亮、有气场的声音在和府大堂内回荡,让所有人都产生了共振的感觉,这感觉就好像是荡胸生层云一般,既宏大,同时,又有风雨欲来的危险性。
青帮老大说:“花姑娘,说说的咋那么对呢,这小书生虽然作为比试参赛人,是你的竞争对手,但是,并不等于说他不能同时是个鉴赏家、美食家和品评人啊。你这观点,拓宽了我的思路,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青帮老大的反应引起一片哗然。
人们都被再次给惊到了,原来,原来世间还可以有这种玩法?!
“嘿,这青帮老大莫不是被花姑娘给洗脑了吧?”
“我看不是,我看啊,可能、八成、兴许、有那么点儿是给喂了什么药啦。”
“啊——”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知如何是好
小书生在人们瞠目结舌地注视下将那个得之不易的面包——胖小猪给捧在了手里。
他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儿,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的白光,好像两排尖利的白钢刀,惹得他的粉丝们发出一片“咦——”的声音,好崇拜好崇拜的感觉。
小书生不紧不慢地轻张小口,从胖小猪的侧面下手,细细咬向面包上面那层被烤得绷起来的、黄澄澄的酥皮儿。
人群中间发出了吞咽唾沫的声音。
花姑娘一点儿都不谦虚,在小书生下口的那一刻,她说:“这香气让你们吞口水了吧?!”
这话说的,简直能引起围观群众的一片咒骂,要不是青帮老大坐镇的话。
要说,这花姑娘除了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儿、出乎人们意料地搞定了青帮老大以外,她所有的表现,坦率说都是情商很差的,再说不好听一点,她甚至就是表现出来的有些个智障。
她怎么能指出大家伙儿吞口水呢?这不是在羞辱贫下中农吗?!
这花姑娘的举止连扮成小红的韦小宝都看不进去啦,他心说:“宝玉啊宝玉,你今天一个劲儿地犯糊涂,先是反复地挑战青帮老大的容忍底限,好在人家青帮老大他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如今,你这走路不低头看路的,说话不了解人民群众的,已经开始把人民大众给得罪个光啦。”
小红瞪了花姑娘一眼,直到这个时候,扮成花姑娘的宝玉才意识并警醒到:“自己一定在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否则,不会被小宝这么给瞪着,是不是自己不经意地,一直在要多难听就说多难听的话?!”
宝玉很是懊悔,自己第一次在第一线工作,就顾头不顾尾的,总是出些个闪失,尤其在此刻,由于自己的举止不当差点暴露了自己不说,还明显得罪了自己的搭档之一——韦小宝。
人们只见花姑娘用手用力地砸自己的头,好像在自虐,很是不解。
即便是花姑娘如此自残,也似乎不能打动广大的人民群众,没有一个上来帮腔或者制止她的。
宝玉捶了自己半天,以为自己能够长记性了,不再说得罪人的真话啦。但是,他不知道他扮成的花姑娘这得罪起人已经是得罪到家啦。
“嗯,”小书生一边点头,一边细嚼慢咽着。在一旁的小红,也就是韦小宝,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知他这一会发出的信号是对晴雯,还是对宝玉,而且,他这哼的一声所代表的意思又是啥呢,晴雯和宝玉都不能解读。
如果在一个工作的团队里,自己发出的信号不能被同伴们解读,那么,说明三人事前配合得太草率,没有好好地计划。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技术专业水平太差,发出了哼的一声,也不能让同伴解读出这是冷言冷语呢,冷静观望呢,还是提示对方什么的表示呢。
总之,小宝发出了一个失败的信号。
这时候,三个分别工作的人已经顾不上接头和取得默契了,这出戏,只能继续演下去,而且,在越来越假戏真做。
小书生说:“红,这蛋糕里有你姐姐对你的叮咛。”
“什么?”小宝扮成的小红不解地问。
“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花姑娘接续上了小书生的话题,这样对小红说。
小红更加地不解了,小宝他只恨自己文化太少,在关键的时候,那突发的事故总是去找自己的短腿儿——没文化。
“小红,小书生说的没错,我这款面包里看似很逗比的造型,十二个小猪齐刷刷的,其实呢,这欢乐的外表下是潜藏着一缕伤心的,这缕伤心就是想要告诉你,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所爱的人和事。”
“咦——?”大家伙听着听着,心说:
“怎么觉着还真的挺有深意的,不知这是不是故弄玄虚呢,还是真的设计而下的套子呢?”
之所以人们不往好了去揣测,实在是因为大家伙对这个花姑娘的做派一向以来很是不鸟的结果。
小宝扮成的小红对宝玉此言很是不高兴,心说:
“你们比划好了,干嘛还当众扯上我的干系?”
但是小宝又不好意思当面让宝玉扮成的花姑娘难堪,故而,小宝扮成的小红开口了,她问:
“我的亲姐姐,你说的,妹妹都听到心里去了。您是要我对自己和小书生的婚约三思而后行,不要临时决定喽,待到事后再后悔,您这是有希望我挽救婚约的意思,对不对?”
宝玉扮成的花姑娘一听:“这小宝挺开窍的啊,说的很是在理啊。”
花姑娘于是郑重地对小红点了点头。
话说,小宝扮成的小红可不是白吃饭的,他刚才心说要帮助晴雯的,这回还真的把这份真心派上了用场。
小宝扮成的小红问花姑娘:“你怎么就藏了一缕伤心的?”
花姑娘说:“问得好。”
与此同时,青帮老大和和珅大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此刻,于他们心中盘旋的问题也是这个,也亟待当事人给个解释。
“要我说啊,这是个秘密。”花姑娘在关键的时刻还卖了个关子。
人们很是失望。
但是,同时,人们却都没有像以往那样因此而怪罪花姑娘。因为,对于竞争者来说也好,对于真正的烘焙专家来说也好,保持自己秘方不外泄是无可厚非的,搁是谁,都有权利这么做。
因此,花姑娘拒绝对此作出回答,谁也没敢有什么疑问。如果提出疑问和表示质疑的话,恐怕自己还会被别人笑话作不懂行呢。
事情似乎出现了断崖般悬念,且停顿在半空。
但是,事实并不真是如此。
小宝扮成的小红转而开始询问小书生,她说:
“如果我姐姐不能在这里泄露有关面包烘焙的独门秘方的话,那么,我想问问你,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没有发现,因为就是你在提醒我说让我注意那一缕伤心的。”
小书生有些讪讪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四百五十三章 却没交代因果
小宝扮成的小红还真的问得出口。人们只当是“女孩子的心事你别猜”,不知这小红是要整治,故意刁难小书生呢,还是真的就此问题感兴趣。
说实在的,连宝玉和晴雯也都很二乎,不知小宝这是心血来潮呢,还是只不过是故意地照茬儿。
小宝心里其实挺委屈的,只有他自己相信自己是在努力地帮衬晴雯,只无奈,这份用心搁是谁也猜不到啊。
小书生有些个讪讪的,他好像不想回答。
人们看到他这样的神态,对此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是认为小书生跟小红本来就是事实婚约的关系,这小红一旦犯难,作为男人的小书生自然得礼让,这不说话似乎就是男人谦让女人的态度,这么想问题的一干人等几乎都要给小书生鼓掌啦。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小书生本身就是心虚,虽然花姑娘认为小书生猜对了自己用在面包上的深意,但是,小书生懂得的,并说出来的,说不好还真是花姑娘的面包并不具备的,只不过,花姑娘顺水推舟,既然小书生说这面包里有一缕愁,那么,制造面包的人——花姑娘就承认是这么回事好了,反正也没有因此受什么损失。
其实啊,除了以上两种观点以外,在大家伙儿中还盛传着第三种解释:那就是花姑娘和小书生原本就是一伙儿的,两人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潜入了和府,正赶上有这么一场夜宴,又为了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人铤而走险,演起了双簧,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而且,很会打配合,他说这面包里有个啥,那边,花姑娘保证马上就点头表示的确是如此,这样,两人串通起来愚弄和大人,愚弄这场的各位“达官显贵”(注:这达官显贵是这帮看客自己给自己定位的,他们通常认为得到和大人的邀请,能有幸参加和府上的一场夜宴简直就是一生人生进阶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也是自己从闻达于市井通衢到变为京城中受到和珅大人格外重视的达官显贵的一个重要的、可载入家史的时刻)也说不好啊,因为,当下市局不稳,也难免会有鱼龙混珠。
对于以上三种解释,似乎,都能说明共同的一点,那就是:小书生你倒是说话啊,表个态啊,咋打一棒子也不放个屁呢?!人们群众对这样矜持、或者是有严重拖延以至于反应滞后的小书生从最开始的爱不释手到现如今感觉投了他好像手里有个烫手的山芋,要扔仍不得,不扔自己又很难过。
当人们普遍看到一个情形,看似小红姑娘出于陈芝麻烂谷子的过节对小书还真的很是不满,急于报复,故而,刁难地提出了如此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小书生,你倒是答还是不答。人们给急得抓耳挠腮的。
这时候,小书生正了正衣领,抖了抖身上的面粉和炉灰,好似挺严肃似的,他这是要开口的意思吗,人们翘首以待。
“这缕忧愁啊是欲拒还留,欲留又散的,根本就是这个胖小猪的主魂。”
“妈呀!”
这声妈呀,人们听见的是来自一个大汉的声音,道出的却是朝阳大妈般的惨叫。
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青帮老大发出来的。
他听得小书生的这种解释,简直是如坐针毡: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愁魂的话,我还不就在刚才一口吞下的时候给沾了光,说不好马上就得嗝屁啦呢?!你怎么不早点交代,害我中招。”
人们纷纷发出“咦——”的声音,一方面是墙头草,人们表示对花姑娘的鄙弃,故而开始做出行动来支援青帮老大的动向,再就是这个“咦——”声调如果是上扬的,那实际的意思是发出的人表示不理解、听不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能,这才是发出“咦”这样感叹词的人们所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想必,这后一种解释也更靠谱些。
小书生就近闻了闻青帮老大,说:“不打紧,不打紧。”
人们又纷纷发出了一片“咦——”的声音,第一种解释,仍然是发音者的鄙夷之声,第二种解释,是人们搞不懂为啥小书生说青帮老大囫囵吞了这集结了愁怨在内的面包吃下去不打紧。
青帮老大听小书生这么说,反而急了。
为什么会急呢?如果小书生说的“不打紧“这话是由和珅对青帮老大说出来的,青帮老大立马就会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对和珅能够建立起信任,他能够将自己的生命安危的此刻的推断毫无保留地托付给和珅。那么,相比之下,青帮老大对小书生的这句话却只有恼火,他心想:
“小兔崽子,你算个老几。我老大正在为性命担忧的时候,你的安慰狗屁不值。”
看来,有无资历,有无品牌效应,这些都对信任度有着极大的影响。
青帮老大急了,他说:
“没吃过猪肉,难道我还没见过猪跑?!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打紧?!好像我这人天生是个粗人,就不怕鬼魂似的。”
人们这次算是震惊了。
一直以来,街头巷尾都神化了这位青帮老大,自己家闺女在街上被小流氓给欺负了,也得找他给摆平,自己家的庭院占邻居家地盘了,要是请青帮老大来疏通,也是分分钟给搞定的。
这样一位高大上的青帮老大,虽然是在黑道上,却怎么着都被被保护的人们看出是那包青天、关公大老爷、海瑞大判官……谁成想他今天算是露大发了,第一点,以美色为重,情感用事,没有选择小书生,这第二点嘛,就是刚刚暴露的一点:他竟然是怕鬼魂的。
谈不上是对他的印象因此而变的失望,所有的人都在这样自我安慰着。
“只能说,咱崇拜的青帮老大他老人家听有人味儿的。”人们不得不这么想,以便于自己的情感能够接受。
小书生马上认识到:青帮老大之所以和自己急,那是自己太过草率,光说了个效果,却没交代因果。
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不要再摸啦
小书生说:“青帮大哥,抱歉啊,小弟口无遮拦,说的话又不全面,是我错了。”
青帮老大另眼相看小书生,他没想到:这小人儿人不大,平日里看上去也气派挺足的,好像把谁都不搁在眼里,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也懂得低头。
在他这个年龄能够做到如此,还真的是不简单。
小书生继续拉话话,说:
“青帮大哥,我之所以说不打紧,就是因为这些阴魂的影响虽然被放映在面包上,可是面包就直当是一面镜子,能够反应出阴魂的所在和表达,却并不承载阴魂。阴魂的怨戾也对镜子本身没有啥影响。当镜子碎裂,也就是相当于面包被吞下在肚子里的时候,阴魂本就并不被拘在镜子里,当然,也就不会随面包进入人体。大哥,你说是这个理不?”
青帮老大听了个似懂非懂的。
很可能,还有刚才所说到的原因,他嫌弃小书生还是个小雏儿,没啥见识,故而,小书生口里说出的话他都难于全盘接受,总还是保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这态度说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说明在他们那里小书生没有那么大的公信力和诚信度。
青帮老大的面色稍缓,毕竟是一方的老大,有事没事地当着这么一干的人众对一个小书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很丢自己份儿的一件事。故而,青帮老大一旦意识到了,就大气地挥了挥手,好像是在对小书生说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
但是,不识时务者还是有的,这人啊,看来既不是小书生,也不是青帮老大,当然不会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和珅和大人,那么,会是谁呢?
没错,还是那个“触霉头”、扛精小红同学。
小红继续不依不饶着,她问:“小书生,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啥?”小书生挠头。
几乎停顿了有一袋烟儿的功夫,小书生这才慢条斯理地回转身来,对小红说:
“我其实是闻见了气味才做出的如上判断的。我不能说我判断的很准,但是,我基本、大概、或许、多少也还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的。”
“你胡说,谁没有闻见气味呢?不就是面包被烤熟了、被烤糊了、被烤得表皮膨起来一层外壳儿了、又焦又香的那股子让人熟悉、让人想起小时候街头巷尾卖面包的小车上的气味吗?我们都闻到过气味啊,可一个个地,也没像你那样说风就是雨的,我们啥也没说啊。”
人们都惊呆了,看来,小红这家伙说起话来是憋着股气啊,一口说下来,简直是排山倒海、气势如虹,且有理有据。
青帮老大一个拱手,说:“小红姑娘,街道办正找我要参加区里辩论赛的种子选手呢,我看你准行。”
小书生嘿嘿地摸着头傻笑,不置一词。
花姑娘说:“小书生,你若再摸我的面包,我可不依啦。”
小书生俏皮地冲花姑娘眨了眨眼睛,说:“是摸不得,摸不得。”这看上去是小书生在当众戏弄花魁花姑娘,实际上呢,是小侍女晴雯同志在和自己的主子,并还是自己这个工作组的组长宝玉在对暗号。哈哈哈,故事就是这么编的,读到这里,大家伙儿你们得忍。
小红不知是在要做戏的节奏,还是真的对晴雯和宝玉这样眉来眼去的、没有带他参与而很是气不忿儿。只见小红一个叉腰,全夜宴的同志哥们登时间眼睛都亮了。
嘿!这身材,这横眉立目的,简直就是一个小王熙凤不是?!
小红说:“小书生,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说,你这是要摸谁的包?你本事还没长全乎呢,你却会起耍花花肠子啦?还当众摸……”
人们看着兴奋起来。
社会就是这样。太风汹浪狠的时候,人人但得自保也就阿弥陀佛啦,或者,人们还真的就是那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忙活于互相陷害的。
可现如今,由于响铃公主即将入住草原王庭,这门和亲就在眼前,世界太平了,人心就觉着无聊啦,需要闹腾啦,需要八卦啦。而就在此刻,这帮子人胡乱这么一掐架,随便这么一个话题相绕,就给作为大多数人的看客们有了娱乐和观瞻的机会,好像给挖了个窗口,让人们有的在台上展示自己,有的在敲边鼓,有的从窗口往外看,有的在鼓掌,有的在撤火、拆台……
总之,不管这当事人怎么样,但凡能够起些波浪、波澜的,就大快人心。
小书生很是好脾气,他对自己的未婚妻小红说:“哪里啊,哪里,你这是误会啦。”
小红一仰脸儿,一付不理不睬的傲娇神态。
人们就差鼓掌了,看得入戏得哈喇子都要流淌出来啦。
小书生说:“我在你面前哪里还会敢去惹别人啊,苍天有眼。我们说的摸和你想象的摸不一样。”
小书生恳求地看了宝玉扮成的花姑娘一眼,很是希望宝玉作为这个系铃人能够说句公道话。
可是,宝玉就是没搭理她。
小书生这个气啊,只得自己解释道:“我手儿脏了,所以,花姑娘说我如果不洗手,就不要再碰她的面包啦。”
小红假装恍然大悟,这时候,她还继续闹意见,那就是不给自己的小姐姐花姑娘面子,也就是不给和珅和大人面子喽。所以,小红假装接受了小书生的这个解释。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闻出这个愁字在面包里的?”小红继续不依不饶。
“我是靠鼻子。”小书生说:“这面包有股子愁情烦事的,还不是苦瓜抹上了?!再就是,被父亲给打屁股要求背书,背不下来,心里发慌,给闹腾地在做面包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嘿,”宝玉扮成的花姑娘不经意让小书生的这个说法给逗乐啦:
“小书生,谢谢你啦,不过,你这个解释过不了这一关。”花姑娘对晴雯扮成的小书生说。
“那是为何?”小书生问。
“因为我们家小姐姐她早就没了父亲。”小红得意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