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团队里最汉子的妹
“……他们空战为什么不直接用温压弹，大范围杀伤，能轻易击落……你一直在看我？”羲天蘅评论着那遮古陆另一头的空战，突然察觉到白莫邪好久没说话了，于是扭头过来疑惑道。
白莫邪也不避讳，直接道：“是啊，突然想到，你跟羲天煕都是‘天’字辈的，当年你是怎么带她的啊。”
“同辈人也可以差几十岁的……只不过确实，那时候我也只是半大的萝莉，而龙女观月她才学会走路，薇妃找到我让我给她做个伴。”
“嗯嗯，这个我懂的，独生子女小时候是挺容易寂寞的……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一个人，父母又是双职工，没人陪的，所以就让我自闭，变成只知道学习的学霸了吧？”
“‘双职工’？哦，我查到词源了……你们古代还有这种说法的啊……每个时代都不容易。”
“我对自己倒是挺满意，至少觉得当学霸挺好玩，而不是出去自己找地方混……只不过这么一想，可能跟我搬家有关系，新小区没有什么小孩，社区环境比老小区单纯。”
“我小时候啊，大家都觉得我金发奇怪，跟他们谁都不一样，所以我还挺受欢迎的，人气很高……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薇妃才会找上我来给龙女观月作伴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小时候因为长得怪，结果被欺负了呢。”
羲天蘅十分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带着长臂白丝手套的小手掩嘴：“别把人都想那么坏行不行。”
“不是，是受一些作品的影响了，经典剧情啊，能成为心灵伙伴，加深角色之间人物关系的，不都要过一个互相倾述悲惨童年、黑历史的情节吗？”
“噗嗤——你才悲惨童年哦！不是，你这样不分现实、想象的发言，不觉得挺尴尬吗？”
“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行吧……这边南半球的空战情况，挺新奇的呢，原来大气层里的空战是这样的吗？”
“他们这边每天都要打掉几百架飞机，现在每小时就掉几千架，是大场面了。”
“不是在说数量，这数量再多能比桃花坞行星系那边3000万光荣机更多吗，后来都几亿几亿了……”
“确实，有大气层、存在引力，空战看起来是全向三维的，但实际还是平面战斗，算是2.5D吧，必须要对抗地心引力牵引。”
“怎么说呢，比无重力宇宙机战要华丽，有一种，一种力量感，来回加速、减速，合力偏转折向……”
“可别小看太空作战，关了自动惯性制动，任意方向加速，合力方向都会变得乱七八糟，可以把人晃得，根本找不到自己人。”
“……没有过战斗机空战经验，银阿莱那边，不可能空战的，地面、海面电磁炮火力，根本飞不起来。”
“拜媞塔科技还没到那一步……所以他们现在的这种空战，我就觉得想重装骑士冲锋一样，只不过多了几个机动方向，冲击完后可以绕的路更广了……”
“骑士，我们黄金骑士团？”
“咳哼，你们就别再说我们团队的名称啦，年轻时犯的错，那会儿还挺中二，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帅。”
“这样啊……难怪上次跟茉茉聊起团队名字的时候，她一脸古怪不肯说清楚……这又跟骑士决斗不一样，通天塔世界那边，我了解过他们形成的文化，决斗还挺贵族、绅士的。”
“那边人类之间还没到拜媞塔这种程度，虽然也你死我活，但拜媞塔做得更加的绝——如果能用温压弹，大规模杀伤敌机的话，他们早就用了，号称大范围无放射核弹，但毕竟是云爆弹升级而来，本质还是燃料燃烧——高空可没那么多氧气让它烧的，还有气压的问题，所以打的燃烧弹通常都是铝热反应，或则自带氧气的白磷弹，烧起起来几千度，直接把飞机装甲反应掉。”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飞机合金里总有能反应的吧，被粘滞着烧不完蛋了？”
白莫邪把一比一的温压弹全息立体结构影像，扒拉挥到一旁去，然后打开一架旁约重型战斗机的一比五分解全息影像：
“你看，他们不是各种机动吗，滚筒、超音速，基本可以把附着物给甩掉，只要没被打进里面去的话……结构上，反穿甲弹装甲层下面，还有惰性材料层，一般陶瓷之类的。”
“……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布置阵型？就像我们近接战那样？”
“我们近接战有阵型？接近了不是随机应变？”
“哎？没阵型吗？那雅丽莎、杜菲她们的作战录像……”
“看着像个阵型罢了，宇宙作战那射程，阵型什么的完全没必要，一起出发的，接敌前没必要刻意拉开距离而已。作战规程里不是完全没提阵型之类的吗？你有在萤初院上课的吧？”
羲天蘅难得的脸一红，她使用的是全息全真的投影，所以把她的表情反应得淋漓尽致：“哦，原来如此……咳哼，好吧，我承认，我没太用心念书……这事只跟你说哦，是看她们小姑娘那么认真，我不太好意思跟她们掺和到一起，一个个都跟以前一样，叫我长官的，待在一起她们也不太自在……又没有谁能跟我一道的，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留级生的感觉，不好合群，要多几个留级生一起才行……哪格伦儿、雪可兰她们几个……是因为圈子不同吗？”
“朋友啊可没那么容易交的啊，目前能说上话而已。”
“也没要你们所有人都变成朋友啊，当成一个任务，一起行动上课学习战舰战不行吗？”
“噫——那不更尴尬了吗？”
“咳哼，也是、也是……还是说战况吧。”
“我看出来了，星球空战，战斗机都需要维持一个向上的力，这样就不算完全全向的了，跟我们悬浮车一样，交通导航能定一个虚拟交通平面出来……海面、海底、地面都有个向上的支撑力。”
“是吧，星球引力范围内跟范围之外，是两种情况……他们倒是把自己的近地轨道打成一团乱了。”
“没想过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吗？”
“有心无力，而且我也不想把我们的价值体系给扣到其它文明头上。”
“好吧，善后起来确实头大，国际关系处理不好，和平个几年就又得开打，一切功夫白费，还不如让他们打个够。”
“你倒是看得明白……”
“银阿莱战场让我明白的，道理根本讲不通的情况下，还能怎么办？说起来他们的海洋战术跟我们银阿莱那边的好像啊，都在用大炮对轰，还排着战列线。”
“标准海战技巧，排成战列，共享射击诸元、着弹确认，集中火力舰队齐射，提高命中率，每波次一轮齐射能带走一艘敌人战舰，是取得海战胜利的关键。”
“这个就不用你教了，我可是指挥过大舰队大海战的，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能超视距确认到敌人的有效信息太少了，珍贵。”
“是吧，一架侦查机先一步发现敌人侦查机，就有一轮齐射的先手优势。”
“跟星际战舰战很像。”
“很像，但还是不一样。”
“这种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星舰一开炮就暴露对吧，只能有一轮先手。”
“是，但咱们主力舰的超越打击，那可是绝对火力，命中率跟威力方面。”
“但大海战，战列舰可以获得更多攻击轮次，科技程度，开炮后运气好有可能一直不被发现对吧，敌舰只能知道炮击的方向，只是一根线，无法交叉确认出具体开炮的那个点……”
“你们银阿莱那边没炮击雷达吗？”
“嗯？啊！还有炮击雷达这种东西？给我看看——”
“是啊，不是火控雷达，是计算敌人炮弹来处的技术，一种反推抛物线的计算机，所以地面上的火炮都是打垂直，尽量直上直下的小角度弧线，比较难计算。”
“这样啊，大弧线射程更远，也更容易被反推出来……炮击雷达吗。”
“黑科技，还有地听雷达，军事用途的地震检测仪。”
“哎……拜媞塔人类真是把全部智慧都用在如何杀死同类上面了……看着真令人难过。”
“所以想拯救他们吗？”
“正常人都会的吧……但……也许反而会被他们怨恨。”
“智慧生物就是这么矛盾又麻烦，偷偷给他们点科技，让他们能重建得快点吧……如果他们没毁灭自己的话。”
“怎么给？”
“模因技术呗，找个科学家趁他睡觉‘托梦’给他们。”
“还能这样用的啊？！”
“怎么不行，到时候先在文明联盟那边报备一下，应该不算是违法操作吧。”
“应该没问题，不算干涉他们的文明社会。你觉得那边会赢？”
“说不上，就算姆瓦萨亚没了，旁约战争能力至少降低了个20%，但凯联方面说不上绝对优势……过几天把卫星飞到双方头顶上看看去。”
“我们还没把卫星放到他们头顶？”
“之前是轨道杂物太多，我的技术不够扛撞击，现在技术够了，但轨道上杂物又都没了……双方可是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天空的啊，防导弹、防对方间谍卫星。”
“我们的隐形技术……”
“还不太行，也就借着他们的战争迷雾，在战场上空偷鸡摸狗。主要是没有覆盖整个星球的无线无限供电，全息隐身电力消耗跟不上……监视器石子大小的话，无法控制姿态，上了太空轨道也没什么意义。”
“通讯技术够了而已……”
“目前只能通过窃听来知道两边动静。”
羲天蘅已经在翻看，整理出来的旁约跟凯联，整个拜媞塔星球的军事战略地图：“虽然我很像说凯联消灭了姆瓦萨亚之后，将会获得明显优势……但看两边的通讯内容……感觉不对劲。”
白莫邪调出一图书馆量的凯联方面，凯歌荻亚大陆上的军事内容记录：“不知道这个‘貔泰蒙’、‘哈泰貅’是什么，但听着就觉得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某种口语？指代旁约的间谍、特工、特种部队破坏小队？”
“这个就得具体到他们社会里，听前后上下文对话来判断了……反正知道这里是次元龙搞的鬼后，就没有对劲的地方了。”
第三个声音，一个健康活力十足的大嗓门响起
“哈哈哈——不对劲！不对劲就对了！那可真是太得劲了啊！”
羲天蘅的全息投影微微欠身：“塔齐娜小姐。”
她致敬的方向滚过来一只波波球，骨碌碌，到了近处一弹，塔齐娜的人影将波波球完全盖住：“你好、你好……那个你们在聊什么呀，少年。”
她们两并不太熟络，所以两人表现得都很客气。
白莫邪回答塔齐娜：“在说那边会赢，还有海面战舰，跟凯联那边大陆上的通讯事情。”
塔齐娜：“……要我说啊，两边还得打两百年，本来看着凯联登陆姆瓦萨亚，似乎有点得劲的，但乌布利克群岛那边情况不说，大科弗拉洋、北冰洋、南冰洋、菲利兹洋、米兰尼海上，凯联全部都是败势，就只甫佩奇海上获得了胜利，但虽然赢了，但自己的损失反而比旁约的舰队来得大，就只乌布利克海上凭借着陆基工事，还维持着个均势。”
白莫邪：“没办法，就航海技术而言，旁约方面优势更大……凯歌荻亚大陆内陆太过广阔，又没有那遮古陆那么多山脉分割，多为平原、高原，凯联文明更多是向内陆些。旁约这边看他们国家间的国境线就知道了，都是天然隘口，没到工业化前，向内扩张有极限，人们就更多往海外走。”
塔齐娜的投影走了过来，直接虚空靠在白莫邪的椅子背边上：“嚯——少年，了解得倒是挺多的啊。”
白莫邪侧脸瞅瞅她，心想如果是真人过来的话，自己胳膊肘怕是就能感觉到什么了，但现在却是游戏出bug穿模了一样，自己融合进了她物理肉里面一样，生化危机一般细胞溶解相容的场景，诡异又吓人。
第35章 团队里最无厘头的妹
一般来说，姑娘们都会注意这种“不美丽”的情况出现，就算是投影，也要注意仪态跟形象。当然，万事都不能一概而论，不拘小节的妹子也是大把，但在自己团队里，目前只看到塔齐娜会这样。
白莫邪心中想法一堆的同时，嘴上道：“我可是在学校当老师的，这点世界历史属于基本常识……只不过之后乌布利克的内容就属于管制知识了，旁约方面不承认自己是跟着乌布利克的脚步出的海……说起来，相位通讯系统学完了？”
塔齐娜：“哈欠——我出力就行了，动脑筋的事情还是让脑袋转的快的去好了。”
羲天蘅：“你是一方独立指挥，至少把整个流程看完吧。”
塔齐娜：“哎，耐心到头了，再待在那边，会影响到别人学习的……我转转就再过去，反正可以回放。”
白莫邪：“塔齐娜，你说还要再打两百年？怎么判断出来的？”
塔齐娜：“啊？随口说的一个数，啊哈哈，不对吗？”
羲天蘅：“以双方工业能力，战争潜力，已经打了150年，以这种战损消耗速度，再过50年就应该没有能够下海的大船了，海战只能用木筏。”
塔齐娜：“噗——木筏，海浪五米的十级米，一个浪头就没了哦。”
白莫邪：“天蘅忘记了一件事，拜媞塔世界的人类，平均寿命是60岁，热冷战开始的现在是45岁，所以50年就是一代人了，30年一波、一届、一批新人，生力军。
而我们那边呢，800岁起步，再看个人意愿，没有上限……生命周期差异带来的生物钟、主观时的差异，我们觉得50年就该差不多得了，但他们这边血液更替，不说别的就只说新仇旧恨，50年完不了，我支持塔齐娜200年的直觉判断。”
羲天蘅：“但……但战争打的不是意志，就算仇恨延续，姆瓦萨亚的事情让旁约跟凯联更加不死不休，但打战还是得要物质基础的吧，以现在这种每天沉一艘、大破二十战列舰、航母，其它驱逐舰、巡洋舰加起来一百艘的数据，这还只是一方的……”
白莫邪：“就是考虑了生产力因素啊，要不然怎么150年持续打下来的……不能用模型去套、预测，人类会根据需求自我调整……例如完全计划经济模式，不但维持了高强度战场，甚至还在高速高效升级换代高科技……各种反舰导弹，舰载导弹防御系统，才让现在的海战打得怎么惨烈嘛。”
羲天蘅：“听通讯，大科弗拉洋上，现在一共汇聚了两千艘战舰、潜艇……真想看看实际战斗场景啊。”
塔齐娜：“嘿，现在有模拟推演看已经挺来劲了……200年，我只是凭感觉随口说说而已……”
白莫邪：“那你再随口说说战局吧，如果你是旁约总司令，你要怎么指挥？”
放出整个拜媞塔星球战局，直径20米的一个大全息星球，悬浮在天井中空部分，每个地方都可以局部放大，清晰看到每个士兵的动态，是在匍匐前行，还是上弹，是在战舰甲板上灭火，还是在舰桥里进行瞭望索敌——全部都是根据通讯模拟出来的虚拟模型，演算出来的即时动画，除了乌布利克大陆，都不是实际战场拍摄回来的画面。
科技压制，完全监听整个星球是个什么概念。
例如，凯联在姆瓦萨亚的焦土上登陆部队，上面连长呼叫排长搬运物资，在被陨石轰炸出来的新浅滩处搭建据点。这么一条联络通讯，自然被白莫邪这边给监听到了，放进计算设备里大数据处理、关联一下，那么在建立的模拟星球，姆瓦萨亚新东海岸边，就会随机让重返大陆的，凯联军队里的一个排动起来，开始从两栖运输船上搬运物资。
恒星核聚变的每一个粒子连锁反应运动轨迹，第二代量子计算机时代就都能模拟了，现在安排个几亿、几十亿独立运行的单位而已，完全不在话下……以后能卫星监视全球，也就是给这样的战争模拟沙盘，提供更精确的数据而已。
实时视频画面，了解敌人真实动态好是好，但就只能看着，而沙盘是可以人为主观实际操作，进行推演的，例如现在，塔齐娜就直接动上了手——
“我？旁约没意思，他们看似全线攻势，实际上主动权在凯联手上，旁约啊打不开局面的……要纸上谈兵，肯定选有主动权的一方啊，不然那还谈个什么……我是凯联的话，会直接不打大科弗拉洋海战了，反正也打不赢，旁约要登陆凯歌荻亚大陆东海岸就让他们来，岸防要塞一直没怎么发挥过作用。
空出来的舰队，直接支援南冰洋海战场，米兰尼海的海军也先过来，组成一支联合舰队，我就不信3打1还能输咯。
消灭了李曼奥西群岛陆战、空战先不管，联合舰队配合在李曼奥西的海陆空军，把群岛海域给控制下来。
最后打剩下的舰队继续北上，跟菲里兹洋的舰队汇合，夺取菲里兹洋，如此一来那遮古陆的整个南部肚子就露了出来，配合东部稳下了的姆瓦萨亚，两面合围旁约核心，大局得定！”
啪啪啪——
掌声响起，不是白莫邪也不是羲天蘅，而是楼上楼下几十个其她姑娘……由于是在天井模拟，每一步操作、部队移动，大家都看看得清清楚楚，就跟看一场即时策略游戏一样，大家都觉得塔齐娜指挥的不错，于是通过扬声设备给出了掌声。
塔齐娜离开白莫邪的椅子背，来到平台边缘上上下下挥手，回应大家的掌声。
由于只是简单的纸上谈兵而已，所以没有启用太复杂的模型，兵人们就单纯按照数据比大小来进行处理，最后结果自然十分忠实的实现了塔齐娜的全部计划，凯联成功让旁约无条件投降。
白莫邪等塔齐娜得意了一会儿后，吐槽道：“一切战术的本质就是换家？”
塔齐娜：“安啦，凯歌荻亚大陆东边古时是毒瘴丛林跟沼泽，但现在早就被开发完毕，适合装甲兵团高速机动的道路比比皆是，旁约就算看着海面战列舰，找了个薄弱地带抢滩登陆成功，也得面对凯歌荻亚大陆本土的巨大军事压力……陆基空军基地打击，就能把他们赶回海里了！
再看那遮古陆那边，东海岸失去了姆瓦萨亚这最前沿的屏障，内陆各国力量都得往东部集中过来。
哎呀，我突然发现，失去了姆瓦萨亚，真的是相当致命哦，在军港里的舰队全没了，其它地方的海军力量，这边没了本土港口后，贸然返航就是被凯联逐个击破的下场，只能被就近友军舰队收编哦，真是惨。”
羲天蘅：“哦，所以现实里，凯联甫佩奇海战胜利了啊。”
白莫邪：“连锁反应。旁约方面其实一直切断着，凯联海军力量跟姆瓦萨亚登陆部队的联系，20多年前放弃多基门若法拉，50多年前放弃拉米尔巴拉，都有围点打援的意思……绞磨着凯联甫佩奇跟乌布利克海军力量。”
塔齐娜收回挥着的手，回过身来：“就是啊，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守不住的飞地，凯联还非要登陆，打下来也就算了吧，居然还要驻守……”
白莫邪：“是哦，死十个人才能送一袋面粉到姆瓦萨亚前线，也坚持了50年。”
羲天蘅：“我理解姆瓦萨亚的意图，夸大凯联威胁，在旁约联盟上获得更多政治资本，还能借刀杀人……凯联也有默契，不去动姆瓦萨亚的核心沿海城市，造船厂、港口都不碰，占了个制造业的多基门若法拉就开始打巷战……”
白莫邪：“现在姆瓦萨亚没了，那遮古陆东部，旁约的海军力量至少少了一半，所以凯联打赢了甫佩奇海海战，真正意义上开始占领姆瓦萨亚东岸，大批陆军登陆，既成事实，旁约各国根本来不及反应。”
塔齐娜：“嘿嘿，所以旁约东边自顾不暇，凯联只要再拿下南边，我的战略大成功，胜利是迟早的事！”
普佩奇海位于乌布利克海下方，是星球平摊图，左上的那遮古陆跟右边的凯歌荻亚大陆中间的连接大海，跨过甫佩奇海是往来两块大陆之间的最近旅行方式，因此自古以来，甫佩奇海上就经常发生大海战……
只不过到了现在，由于乌布利克文明的陨落，群岛作为进攻跳板的地利优势，让乌布利克海海战的烈度远超甫佩奇海。
凯联跟旁约的甫佩奇海海军，渐渐就成为了乌布利克方面海军的辅助支援角色，舰队数量、交战强度，比其它几片海洋都有之不如了。
所以现在凯联甫佩奇海战大胜，掩护陆军全面登陆姆瓦萨亚，守住海上交通补给线，支持持续入侵，是凯联方面甫佩奇海军的高光时刻。
这些前因后果一捋顺，羲天蘅就有了一个跳出条条框框的疑惑：“我们外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凯联不这么行动呢？这样不出十年不就真能赢下战争了吗？”
塔齐娜：“哎呀，他们那群坐办公室的，怎么可能有大姐头我这么有战略眼光嘛！”
白莫邪朝塔齐娜捎捎手：“……正是因为我们是外人，所以才能执行这样的战略啊。”
羲天蘅：“啊，我明白了，信息隐瞒，高层掌握着绝对信息，其他所有人情报都不全，根本不知道全局是个什么样子，自然无法根据大局做出相对应的布置——所以凯联跟旁约是故意在维持战争？有默契？！为了维持现有体制，他们一小撮人的权利？！”
白莫邪：“你这观点挺有趣。”
塔齐娜：“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个什么古代小说里那样，最近缪莉推荐的……”
白莫邪：“1984，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以为是政府自己炸自己，维持战争状态，军事威权统治……后来才渐渐发现，不是这个样……他们旁约、凯联可不是HAC，更不是银河帝国一人说得算，他们是各个主权国家的联盟，在世界大战之前，大陆内部都是自己打着仗的啊！所以凯歌荻亚大陆东部不可能被战略放弃的，大科弗拉洋上的凯联海军，都是大陆东部国家组建的，他们这些国家，要是敢放弃大科弗拉洋海战，自己国家政府直接完蛋。”
羲天蘅跟塔齐娜恍然大悟，这是又拿自己的世界体系来套了。
“哇哦——大姐头的战略先放一边，这现实，旁约也是要亡啊。”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凯联甫佩奇海上舰队的力量，去而复返，轻松就建立滩头阵地，接下来稳住航线，就是能持续输出，一路往那遮古陆内陆深入啊！”
只见个子娇小瘦瘦却又肉感十足，比羲天蘅还要有看头的杜菲，从虚空中走来。
白莫邪向新来的全息投影招招手：“是杜菲呀，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回来了啊？”
杜菲搅着裙角，低眉顺眼嘟嘴，幽幽道：“你身边这么多美少女，怕不是早就把人家给忘记了哦……”
塔齐娜真信了，来回望着两人惊道：“你、你们是……”
白莫邪坐着往后下腰，仰面冲向天花板，右手高举过苍天，然后一掌五指箕张，缓缓覆于脸上，用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语气道：“哎，人太帅，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塔齐娜：“什么？等、等一下，你不是……”
杜菲小媳妇眼神瞅着塔齐娜：“又是新欢？你果然还是喜欢大的呢，菲菲的不能满足你了吗？明明菲菲的更大呢……”
白莫邪仰天长叹完毕，后弯的腰身猛然又向前折去，转换低头沉思者造型：“大之吾好，小之甚好，外貌不再重要，虚有其表，内在才为实。”
“等等，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塔齐娜本来还在对杜菲摆手辩解，但这边白莫邪一开口，她马上喜道：“诶等等？你在夸我吗？啊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性格好！谢谢嗷！”
第36章 战役第二阶段
杜菲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水汪汪，道：“昨天还夸人家小甜甜，转眼就只记得别人的好……”
白莫邪挺直身板展翼飞天：“世界还在等待着我去拯救，大家的爱，我都将接受——”
刚被夸得喜上眉梢的塔齐娜又急了眼：“哎哎哎——等等，等一下……”
羲天蘅终于忍无可忍：“够了啊杜菲，还有你，你们两个经常配合讲相声的啊？你们是想糊弄谁啊……”
杜菲跟雅丽莎都是龙女观月的舰长护卫，她们几个认识还在白莫邪之前。龙女观月本来有三个舰长护卫的，另外那个同样中了伍德黎安、毕利安的圈套，被模因影响了自我意志，但那个护卫就没龙女观月那么幸运，依然被黄金骑士团接纳。
当初那护卫跟龙女观月一起，被收押进行治疗。康复后，龙女观月是被惩罚流放，丢给白莫邪，要离开银河系去坟场，这时杜菲跟雅丽莎依然跟随了过来，她们粮食。
而至于那第三名护卫，就根本没再去管她下场如何了，反正只知道她也恢复了健康，至于惩罚是什么，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反正白莫邪没去关心了，他老双标的了。
如果龙女观月几女算是第二批加入黄金骑士团的话，那么羲天蘅就是第三批加入的，跟来至坟场的塔齐娜不但隔着时空，还不是同届。大家都在团里之后，也一直没有交集，算是知道对方的陌生人。而且也只是杜菲知道塔齐娜，塔齐娜就不太知道杜菲了……毕竟塔齐娜在团队里，虽说是最一批入团，比新团员少女们都晚，但就是莫名挺出名，人气高，如今更是人人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大姐头”。
羲天蘅其实跟塔齐娜也不算俗，但家里四个小经常跟着“大姐头”混的，所以比起杜菲来，羲天蘅跟塔齐娜接触相对更多，现在站出来帮忙说话解释清楚，也挺正常。
此时站起身，来到杜菲跟塔齐娜之间，冲白莫邪道：“杜菲跟雅丽莎都是跟着茉维依一起相位转移回银河系的，之前大家明明都在萤初院、通天塔世界里一起战斗过，你在这里装什么傻？”
然后扭头向杜菲道：“你跟雅丽莎不是一直守在龙女观月身边的吗？这几个月都没来拜媞塔这边的，现在怎么突然过来了啊，祖坛还是龙女观月那边出了什么事？”
杜菲虚空投影出一张高背椅，自己坐了下来：“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据说掉下来了几个月亮，当然要过来看看了的嘛。”
塔齐娜：“什么？相声？”
羲天蘅：“他们两个喜欢开玩笑，只不过这种荤段子，有时候也是真让分不清真的假的……你们两个最好注意一点，公共场合最好别这样。”
白莫邪：“知道啦——掉下来月亮到也不至于，质量没那么恐怖，几十，几万颗氢弹差不多了吧。”
杜菲：“哎呀，放松放松，大家都太认真了，我们不少人都只当拜媞塔这边又是一个虚拟实境游戏呢……真假就别提了，在煕煕公主她好事成之前，我是绝对真不了的啊。”
塔齐娜：“等等！煕煕谁？公主？好事？少年你……”
白莫邪侧面抱臂覆脸：“这就是世界的真相，全人类都知道的事实……”
羲天蘅虚空拍了白莫邪后脑勺一巴掌：“正经点。”
塔齐娜：“确实有听大家传闻，想不到是真的……睡美人的故事吗，少年还挺痴情的？还是说贪心……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什么。”
羲天蘅：“别这么说……我们羲家其实并不提倡就一对一，影响人口计划……”
杜菲：“行了行了，人都没醒呢，说点现实的事儿……凯联这边对姆瓦萨亚的瓜分计划，慢慢打下去优势也会越来越大吧。”
白莫邪恢复成普通正常坐姿：“就空战跟海战方面，旁约其实并不占绝对优势，双方算是零和博弈，一个时期一个时期，目前这个时代正好是旁约上升期，凯联看似被打得狼狈，但没被伤筋动骨，倒是姆瓦萨亚这一下，旁约要开始走下坡了……”
杜菲：“来看看海战吧，大面积水域，宇宙中最少见的环境哦，最有意思的了！”
白莫邪：“所以学习海战战术最没意义了。”
羲天蘅：“银阿莱还没打够？”
杜菲：“当然没打够！宇宙战舰战，大家八个象限能乱跑，那有一个平面固定着的过瘾，跟下棋一样！”
白莫邪试图满足妹子的要求：“海战嘛，我们有乌布利克海的战舰对战的录像，他们今天没打了，前两天有过几次交锋，还挺震撼的，还打出过‘一字斩’很精彩。”
杜菲：“哦哦！那你们聊！把全息视频给我就行！我要现场还原的，嗯，可以把视角推到舰桥、炮手位上的虚拟实境录像！”
白莫邪：“没问题，我自己做了一份，准备当做以后作品参考来着……”
塔齐娜：“一字斩？”
羲天蘅：“战舰主炮齐射，5、6发、十几发炮弹的弹道并排，飞行速度、高度完全一致，互相战列对射时，如果命中敌舰，那么从舰艏到舰尾，就像是一刀横着砍过去一样。”
正在指点杜菲观看全息录像的白莫邪，扭头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海战的特点，宇宙里可就没一字斩了，至少现代战舰战里就没了。”
“那我知道。”塔齐娜一边回应白莫邪，一边看着羲天蘅为配合讲解，放出来的全息弹道模拟影像：“哦哦！这可真是打得漂亮啊，我也看看……”
说着就凑到了杜菲那边去了……
这也是白莫邪5、6、7这三天，还留在拜媞塔这边的时候，都没怎么具体关注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原因——因为有更加值得关注的战场——
由于有监听着全球通讯。
就算不破译没法提前知道双方的军事计划，但只要有大规模军事行动，实时军团展开，局部空间必然会出现电波激增的情况，这样就能知道哪里正爆发大规模战斗。
就比如乌布利克海附近，汪洋之上，一片的静默没有一丁点无线电信号的平静大海，突然之间爆发出堪比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电磁波信号，那不用想就知道，爆发大海战了……白莫邪一看，发现距离不算远，拉开点卫星高度，调整一下角度，就能看到战列舰齐射了，那还有不录下来的道理！
古有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有，白莫邪香屋美女外面世界毁灭。总之7日这一整天，他就在跟过来参观游玩的姑娘们，指点星球大战，观看战争实况、合成、还原画面，嘻嘻哈哈中度过。
晚些时候，被通知得去星汉京开会，然后再回来的时候，艾米莉亚平原坦克大战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而通讯到这边来的姑娘们也已经换了一拨人。
因为这场会议至关重要，所以集中在银河系内的黄金骑士团全员，从5月18日开始，就进入到了战斗戒备状态，怕会议过程中出什么状况，而之前一直做战斗值班的茉维依，反而放了假，提前半天，带着蜜莉多菈亲自来到了星汉京……
茉维依是第一次亲脚踏上她老公“故乡”的土地，所以十分兴奋、高兴，由蜜莉多菈带着四处游玩。虽然她多重分神，处理着会议、联络的事情，但对她超脑来说并没有影响。
以上种种，在拜媞塔的新团员少女也没几个了，反而是大半年没来过的白玲玲、奈琪姐妹重新通讯了过来，增强了对战场的监视力度，提供了白莫邪更加完美的现场观影体验——
11点20分第二阶段战斗开始，过饱和火力准备，进攻出发阵地，旁约6000辆主战坦克集团冲锋，凯联的密集火炮打击随之而来。
这种大间隔波次攻击战略，其实还是之前堑壕战时，移动碉堡的战术——敌人火力并非无限，只要移动碉堡吸引了火力，那旁边的散兵就能安全突进。你火炮有限，是炸到了前线的装甲部队，还是后面出发的主战坦克冲锋集团？
现在的战略态势则是，第一波十万装甲、车辆，百万机械化部队，已经跟堑壕部队汇合，之前被凯联装甲部队压制住的先锋军，获得了补充，已经开始进行反扑……
正面战线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按理说大校应该会先遇到己方的堑壕，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只管往前冲。
然而却没想到，凯联也不是只会站着挨打的木头人，他们借着旁约的烟雾弹，跟自己的火炮压制，偷偷进行了渗透作战！
别看旁约在7日为止，打下来了19公里中线位置，敌我双方一共六条堑壕，然而实际上，全军都只驻守在了最前面，也就是凯联最后一条堑壕里面。
7日那场惨烈的对冲，以旁约方的惨胜告终，他们还没停下脚步，继续要往凯联后方面火炮阵地攻去——因为有凯联方的交通壕可以跑了！
装甲车辆进不了，也不能进交通壕进行移动，要支援的话宁可顶着火炮机动，也比自掘坟墓强。
凯联方面不能再承受丢失火炮的损失，所以派出了装甲部队，甚至掺杂了主战坦克进行增援，顶着旁约炮击，到了前线，把交通壕里的旁约先锋给打回了堑壕。
交通壕只够一人弯腰跑的，安全、掩护效果当然比不上两米五深的堑壕……凯联装甲部队追到堑壕这边，被一通反装甲火力给打退了回去，于是交火线算是稳在了第六条堑壕这里。
由于这个时代强力的防御装备、优秀的载具，想要全歼敌军，条件十分苛刻。所以7日旁约只算是把凯联赶出了堑壕，在交火线后面，凯联溃兵又被重新组织了起来，甚至开始挖新的堑壕。
待到8日，旁约主动出击，两边火炮齐发之时。交火线上的堑壕这边，自然也发生了战斗。
凯联方面有大股特种部队、海军水鬼部队，从海上完成了对堑壕的渗透——双方堑壕的防御一直延伸到陆地之外，浅海方向几十公里，都有直达海床的铁丝网、水雷，平日里也会人探照灯扫视海面监视，战役中还会抛撒“电网”来加强防御，想从海上攻击堑壕，那是自寻死路。
沉在海面以下的所谓“电网”，自然不是通着电，靠高压电来御敌的电网，而是裹着绝缘橡胶的细电线，跟粗刺铁丝网纠缠在一起，一块从海床拉到海面。
这种电线，缠得结实牢靠，分辨不开，只能跟铁丝网一同破坏，而一旦被破坏，不管你是水鬼剪的，还是炸弹炸的，只要绝缘层破掉，海水里的电路自然就短路，岸上收到的短路信号，甚至可以精确确认破坏的位置在多少米处。
而这种电网，只需要密集轰炸就能破坏，加上海水腐蚀，所以并不是如同一般铁网、铁丝网、水雷那样，长期安装在海里，只有遇到休战期，预防对方偷鸡摸狗时，才会拉起来……
所以狭长的艾米莉亚平原两边海岸线，是在没战事的时候才戒备森严，交火的时候，两边堑壕战线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后面更是有千万部队枕戈待战，交通壕来来往往的不是增援就是后勤运输、通讯兵。
晚上照明弹通宵往天上打的，往海面上打的也不少，百公里还有海军舰艇游弋，望海的守备人手数量完全溢出，别说渗透，19公里地狱火炮区域，小股千人部队登陆了没意义，万人大部队上岸就是白给，因此通常情况下，根本没必要额外拉电网的必要。
而一年到头，99%的时间都是在交火打战，堑壕火线上每天死个5000人，伤个20000，所以通常情况就是交战情况，也就是不会准备各种被动黑科技警戒设备，例如电网、监控摄像机、红外线探测的情况。
但现在的5、6、7日这三天，旁约打下了凯联最前线全部三条堑壕，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特殊情况，两边都没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都没有做这种情形下，新海岸线战略态势的预案。
第37章 夹心饼干战线
凯联艾米莉亚平原方面军，会绕海迂回渗透，也属于意外，前线参谋部被旁约的突然暴走搞得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焦头烂额，两天三线全丢，始料未及。
就算远水救不了近火，也立即从大后方派遣出去援军，然而开始跑交通壕里后，被旁约的密集火炮压得抬不起头不说，大大小小地震跟海啸发生中，士兵们完全没有旁约方面的斗志，没人顶着天灾前进。
最后一番翻箱倒柜寻找能马上派上用场的部队，结果还真让他们给找到了——一支老早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被派驻过来的，专门进行登陆作战的海军陆战队。
虽然不知道上级对他们有什么安排，这支十万人的不对，大半年前过来之后，就在后面如同度假一般，想安排给他们任何任务，都一律被上面给驳回，就这么捏在手上，摆在那儿供着……
之前军营里养大爷也就算了，但如今实在没办法了，但凡能有什么看着像救命稻草的东西，都要拿出来试试，直接不管上级命令，现场陆战队将军的反对，绕开所有跨系统调动程序，行使前线方面军司令便宜行事的大权，把7日下午的时候，就把海军陆战队给丢上了战场，要让这支被中央捏着的精锐部队去跑交通壕钻堑壕。
……白莫邪这边会观看奈琪露蒂录的大校第一视角实况，因为简介中“超级幸运”的标签惹起了他的兴趣。
通讯指挥车被炸翻，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交通壕里移动的步兵，是清理不了地雷的，所以这属于战场上常有的事儿……装甲车整个都被大威力反坦克地雷炸得底朝天了，大校却完全事人一个，算是走运吧。
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首先大校是拿着对着地图指挥着司机行进的，天上虽然没有了卫星提供的全球地位系统，但地面有被干扰也无所的定位基站，持续发射特殊频道的电磁波。
这种大功率发射站，一边干扰敌人通讯，制造杂音，一边为己方专门的接收仪器提供一个地面三角定位的坐标数组，配合指南针东南西北，能很轻松的精确知道自己的所在——敌人在哪里埋了地雷当然不知道，但己方地雷场，安全通道是绝对清楚的。
旁约在地图左边的话，凯联就是右边，现在从左到右，一、二、三数过去，六条被十来米高厚烟笼罩着的堑壕，在第一条堑壕前，在显然是属于旁约自己的地盘上被炸翻，下面小兵犯错踩了自家地雷，还说得过去，但作为战场上工作就是看地图的大校，还让自己的指挥车撞到了地雷上，而且是事前跟司机还有过速度方向的交流对话之后，排除大校想自杀这一条，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现了不在他地图上的新的地雷场。
根据8日的攻击反推前3天旁约司令部的计划，就要展开大规模装甲冲锋了，这种情况下，绝无可能突然在自己地盘上，设置新的防御工事，就算设置了，也不绝对不可能把新版地雷阵地图告知前线指挥官——那完全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一个人脑抽出错，或者叛国，但艾米莉亚方面军，整个司令部、参谋部加起来上万号人，不可能同时全部出错。
而且之后大校还被反坦克给轰了，就算友军误射，机枪、火箭筒、反坦克炮架设方向，不都该架向前方敌人呢，怎么还反过来冲着自己家了？
最后，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了——强大的未来宇宙科技监视器，把躲在堑壕里面的人们的呼喊、攻击声线也给收录了——凯流申协议联盟里某成员国的语言，还带着很浓的沿海口音。
所以就确定了，这大校是倒霉的突然撞上凯联的枪口，白莫邪想明白后就好奇了起来，从卫星上看，这支十万人的凯联部队怎么“空降”到旁约部队战线中间的？去翻历史详尽部队移动轨迹记录才搞清楚——
原来是6日开始，旁约的部队就全离开了己方堑壕，冲到凯联堑壕里去了，7日早上所有物资、装备，迫击炮、密集阵、人员雷达、通讯设备也全部都给搬运到了第5、6条堑壕里面，也就是说后面1、2、3、4堑壕完全是空城。
再说凯联这边，在白莫邪的大视角看下去，他当然知道这支海军陆战队是准备要投送往姆瓦萨亚东海岸，作为占领军支援部队的……十万之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群岛各个基地、殖民点，都无法长期供养十万人，只有艾米莉亚千万人的主战场，有成熟完善安全的后勤补给路线，能接收这十万人。
这支部队的将军，应该是隐隐知道自己队伍真正使命的，所以虽然被当爷供着，也没有把军事训练落下，在大后方找泥沼，拉练着登陆后构建临时港口、军营，建造防御工事、飞机场。
现在这支部队被强令参战，虽然陆战队将军一百个不愿意，但不管是方面军司令部，还是他自己手下的将士，都憋不住，想要上战场真枪真炮干架，最后还是服从命令，带着自己的精锐部队往堑壕火线支援了去。
虽说形势比人强，但光荣的海军陆战队怎么能跟普通陆军大头兵一样钻交通壕呢？
陆战队将军自然而然想要发挥自己的特长，7日这天夜里，发现与其顶着密集炮弹，跑19公里地狱火炮覆盖区，不如钻海里前进，在平原海岸浅海区域往前线赶去。
第一次遇到的新战况，交战百年的惯性思维，结果这一天浅海水域变成了盲区。
十万人的部队，分成十股，平原两侧水域里各五股部队，间隔半小时出发，利用专门的水下一拖十动力马达，装备浮潜镜的陆战队战士，在平均两米深的海水里高速冲向前线……
结果等他们到的时候，顶着火炮前往支援的凯联装甲部队，先出发先抵达，配合收拢的溃兵，在第6堑壕外侧，跟旁约哀兵正面撞到了一块儿。
陆战队将军觉得把自己这十万人填进去，也只是增加几堆炮下碎肉而已，没有意义，再进一步了解前线情况，双方照明弹都往对方头上丢，而双方乱射的掩护烟雾已经飘到了海面上……
要不干脆绕后，两面夹击？至少旁约屁股后面是没有火力覆盖。派侦察连又往前游了几公里，不一会儿就摸到了旁约的后面，结果发现旁约不但没有设置水面方向的科技侦查手段，3、4堑壕还是空的，再游，1、2堑壕也没有一个人一枚子弹。
将军直接一拍大腿，冲！把第1堑壕给冲咯！驻守占领下来拦截旁约的补给、增员部队！以目前的火力强度，几个小时前面几百万人就要弹尽粮绝，到时候不攻自破！
这可不正是非常规特种部队的活儿吗？算是特殊兵种的海军陆战将士们都来了劲。借着大量一路挖到海里面的岸防工事掩护，偷摸从路过的机械化部队那儿要了不少反装甲装备之后，将士们继续下水上路，从第6堑壕的大后方，一路拆除、翻越铁丝网、栅栏、水泥墩、水雷，无声无息绕了一个后。
这一次战术迂回，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半球最炎热的时节，海水温度还没有因为失去太阳而下降太多，一身短泳装的海军陆战队官兵们，上岸之后，换上装在防水背包里的军装、防弹衣、头盔后，就能正常作战。
由于5日开始的海啸原因，2到5米的巨浪，让旁约方面觉得根本没有对海面监视的必要，随着战斗加剧，就更没管海上方向，没意识到海洋在变平缓。
让凯联海军陆战队，甚至能来来回回把各种装备物资，靠水路给运到1号堑壕里。甚至在7日晚上双方对冲以平局告终之后，海军陆战队把陆军会水不会水的人，也给运到了1号堑壕里，进一步增强了迂回力量。
这个时候恰逢海啸渐止，浅海移动危险性大幅下降。
白莫邪看着海军陆战队，背着陆军士兵，海龟叠叠乐一般，来来回回托着一个个脱下装备陆军将士，抵达修进海里的1号堑壕开阔入口。
士兵的装备全都装在防水口袋里，被他们拉在一旁飘着，如果不是满海面的烟雾弹浓雾，还有覆盖全星球的尘埃遮住了月光、星光，这么大批大批口袋海上高速飘着移动，瞎子都能发现。
结果就是直到8日天亮为止，在凯联方面不间断的密集火炮轰击声音掩护下，迂回部队成功搞掉了旁约至少一万人的运输队伍，直到早上6点装甲部队开始行动，第6堑壕里的旁约将士都还没有察觉到，凯联人偷偷跟他们交换了阵地。
但海军陆战队的偷鸡战果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双方在堑壕里储备的物资，都是足够百万部队使用至少三天的。
所以，要想旁约弹尽粮绝，就得靠他们12万人堵补给线，坚守在1号堑壕里3天。
然而6点整，装甲部队出发，作为进攻部队，补给大队自然不会伴随其中，到了11点，旁约多支冲在最前面的队伍，撞上了陆战队临时构筑的反向防线。
大校这边征用侦测坦克，后退一段距离，让观察手观察地面动土痕迹，沿着第1堑壕跑起来之后，十分轻易地就引出了一堆单兵火箭筒发射的跟踪型反坦克导弹攻击……
直到这时白莫邪才明白，为什么奈琪露蒂会给这段实况录像，打上个“幸运”的标签了——前前后后有十六发跟踪导弹，六十多发反坦克炮弹射向他所在的坦克，别说是一辆轻型坦克了，薄弱的侧面，中一发就完蛋，然而事实就是一发不中。
有的是被躲闪，或者诱饵弹给干扰没命中，有的跟踪导弹是发射过来，飞到一半，发现后面有更大的中型坦克目标，反坦克手就果断转移了激光制导锁定目标，去炸后面威胁更大的中型坦克了。
而面对直射的反坦克炮，大校又开始下令全速狂飙，不要再管地上有没有地雷了，结果就是现代侦测坦克，没了任务，全速跑起来后，要靠手摇人推的炮口可就跟不上了，炮弹全都落到了身后。
这车能冲到第一个的坦克车组成员，也都是有一手的，司机跟观察手配合，时不时一个转弯、急停、甚至倒车，让前面预瞄了打提前量的炮弹也统统落空，一出炮前走钢丝，玩得心惊肉跳。
大校借用坦克车内的连营级通讯，一层层传话，向后方司令部报告了前线的状况，1号堑壕，至少他所观察到的两公里长度，被凯联敌人给占领了。
旁约在确认完自己堑壕部队全在第6堑壕里面，同时收到了更多1号堑壕遇敌的报告后，没有丝毫犹豫，对第1、2、3、4堑壕进行了火力覆盖，就算凯联只一小撮人，没大部队，也没占领2、3、4堑壕，反正全部给火力覆盖掉完事，还能防一手他们从后面袭击6号堑壕……
炮弹来袭，对大校进行攻击的凯联海军陆战队瞬间就哑了火，而最幸运的事情出现了，大校居然乱跑跑回了自己的机械化师里面，当即下了坦克让他们继续自己的任务去，而自己则指挥部队开始逐步收服1号堑壕，为之后的装甲行动开路。
至于他们第一波装加部队的任务，除了开路，标注、指引己方主战坦克避开反坦克坑、地雷阵，能全速飙车外。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拉电话线。
既然无线电被干扰，那么用有线通讯不就行了吗，每10米就找交通壕，或者干脆就地挖坑，设置一个自带燃料电池的基站，埋好电话线，让前线跟后方保持畅通通讯……
由于19公里是火炮区域，被无时无刻轰炸着，地下通讯隧道，跟地道战一样成本太高不说，该破坏还是一样被破坏。
第38章 观战不语
总而言之，就是无法铺设永久电话线路，只能建立这样的临时通讯线，有需要的时候，让坦克、装甲车冲出去，拉出一堆电话线，建一堆短距离绝对无干扰的临时通讯基站，这样军事通讯就能时刻保持畅通了。
同样的道理，每次敌人火力准备，完全覆盖地毯式的轰炸模式，高爆弹、燃烧弹，让设置长期毒气区域也不可能实现，只能在战术层面上使用……
对于绕过第6堑壕，迂回渗透过来的凯联部队，前面几道堑壕进攻中的旁约部队，根本没有回头强攻兴趣，或者说没有功夫去确认他们具体人数、武装程度，就算他们设置了地雷、毒气防御区域，但确定他们绝对不可能拥有千辆以上的主战坦克就行了——
11点20分，第二阶段军事行动直接开始，6000主战坦克分批次离开地下装甲掩体，通过架桥工程车渡河……
现在艾米莉亚平原战场上，旁约跟凯联的主战坦克都是第三代的，分为很多型号，有移动通讯基站的，能发射导弹对空的，有能曲射攻顶的，大部分是正面装甲厚重，如同古代举着塔盾推进的重装步兵，也有少量装甲均匀分布，要作为古代陷阵营那种，杀人敌阵，四面交战的。
但总体上三代主战坦克的数据都是：战斗全重65吨左右，正面复合装甲厚度600mm以上，等效2000mm匀质钢板，越野速度60左右公里每小时，主炮口径105mm到128mm，直射距离为1500到2500米。
在两个小时前，凯联方面就隐隐推测出了旁约之后的军事行动——主战坦克一旦动起来，进入19公里的火力覆盖区域，那么所有火炮都得集中向开火，进行过饱和炮击，高速移动中的目标，并不能很有效的命中，就算是225、380口径的重炮，都需要连续集中，才能砸开主战坦克的乌龟壳。
坦克内部虽然做不到真空，但可以靠负压，最大程度的降低冲击波对人员的伤害，而金属振波，全靠炮塔、底盘的悬挂来吸收。
重型火炮跟坦克装甲，矛与盾是旗鼓相当的。而主战坦克对付其它装甲车辆则是一面倒的碾压，所以要尽可能的消耗敌人的主战坦克。
这个时候，抵达前线的第一阶段装甲部队，跟在驻守第6堑壕的旁约部队，就少了90%以上的火炮轰击，将配合主战坦克的冲锋，发起攻势……
如果海军陆战7日知道旁约的战略计划，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自作聪明，搞什么迂回，插到旁约战线中间，现在可好，骑虎难下，第6堑壕是案板，主战坦克是铁锤，陆战队成了鱼肉。
现在要撤出第1堑壕已经不可能，因为不用被锤死，就会先被雨点一般落下的火炮炮弹给干碎……跟着自己战士们一起蹲在堑壕里，躲避炮弹的海军陆战将军，对于自己的自寻死路行动后悔死了，但三十公里外的凯联方面军司令部，却对现在有他这么一个楔子十分满意。
只要能延迟旁约主战坦克集团哪怕1分钟，就能给己方主战坦克部队过河、冲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19公里，15分钟的事情，而进入交火距离只要13分钟，所以每多争取到的1分钟，都有可能是改变战局的1分钟。
这个时间点上，作为进攻方的旁约，处于绝对优势之中。而凯联也不会坐以待毙，所有手段用上，来延缓旁约的冲击速度——大后方导弹部队开始发射反装甲部队多弹头子母弹，以及装有100到500颗反坦克地雷的地雷阵铺设导弹。
旁约方面相应的展开反导弹作战，同时也往对面人工河后面抛撒地雷……
至于先冲起来的6000辆主战坦克，每1000辆为一批，坦克之间拉开10米以上的距离，散兵阵型突进，每批次掐着凯联过饱和炮击间隙出发。
卫星画面上看得清清楚楚，最先的坦克在18分钟后，跟进攻中的堑壕部队汇合，全部第一轮坦克冲锋集团，在30分钟后全部越过6道堑壕，开始继续往前攻击。
机械化装甲部队，吸收了堑壕部队，补充了作战人员之后，开始作为协同部队，伴随主战坦克进行进攻。
第一轮坦克冲锋集团，第一批损失最大，1000辆损失了400来辆，他们还是专门装备了反导弹、反重炮、反地雷装甲……
核弹只是能量跟冲击波、高温，而这个火炮地狱还充满了动能破坏，毁伤力远在同当量的核弹之上。而同样在这片战场上的，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她们三个的100来个监视器，依然完好无损正常过程。
不提科技碾压的等级金属，现在生产基地的工业能力，制造的新监视器，已经不再使用玻璃镜头获取图像，而是电磁场、电子，以光电效应来获取画面了，虽然是模拟合成，并非真实物理光学图像，但胜在核弹都炸不坏……
奈琪露蒂放在司令部的监视器确认，到了12点多旁约才确认己方主战坦克全部过线，跟步兵汇合并开始继续前进……其实看战场上凯联的火炮覆盖位置就能知道的，当然前提是，能透过厚重不散的人造烟幕能看得到的话。
于是在12点15分战役进入第三阶段——全军出击！依然是打着要让凯联的火炮顾头顾不了尾的主意。
剩下的6000辆主战坦克，200余万其它各式装甲、交通车辆，2000万作战人员，开始分波次前进。
巨大的地面震动，让凯联方面终于意识到，旁约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着要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主意……
最开始凯联艾米莉亚方面军司令部并没有太过重视，其实5、6日那个时候，整个凯联内部都沉浸在毁灭了姆瓦萨亚的喜悦、兴奋之中，面对旁约的过激进攻，只当是报复性袭击，冲过来百万步兵能气什么
在丢了前面全部三条堑壕之后，指挥部才开始慌了神，能马上出击的装甲部队，机动步兵统统派了上去。
当把旁约步兵们打了回去，战线稳在了第6堑壕时，司令部还坚定认为旁约会见好就收，终于夺取了对面互相守望了百年的阵地，这是足以大势宣传，稳一波军心民心的大胜。
7日凯联方面军参谋部开始规划今后长期作战，如何把战线给推回去，同时下达了挖掘新堑壕的命令——直到8日11点20分，旁约开始战役第二阶段，主战坦克集团冲锋的震动传来，凯联司令部还在坚信他们先前的判断，同时还偷乐自己占了大便宜。
这一轮对大规模坦克冲锋的炮击，可以磨掉旁约大量资源，今后重新反推战线将更加轻松，说不定不但可以重新夺回丢失的阵地，还可以反而占领不少……
显然旁约方面也考虑到了这些情况，重炮火力的压制力大家都懂，这也是双方一百多年来，重来都不会主战坦克集中，作为冲锋集团使用的原因，都是小股伴随作战。
如果一方坦克数量出现重大损失，而另一方则保存了实力，那么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内都将出现一面倒的状况。
所以既然要承担损失了，那不如玉石俱焚……
12点15分，凯联艾米莉亚平原方面军司令部下达了全军总动员令，拜媞塔星球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坦克大战爆发。
主战坦克交火的第一炮是在13点时，凯联方向，距离堑壕3公里处。
白莫邪早就好奇这边的坦克装甲防护，调取了白玲玲的调查报告一看，好家伙，其实就是地球上的“乔巴姆装甲”。
复合装甲，一层大概60mm到80mm厚，基本结构简单来说，就是两层合金钢板夹着一层特种陶瓷，陶瓷的性质可以有效吸收动能、热能、射束冲击，但会碎裂，还会有肉眼不可见的裂纹，所以被钢板、粘剂包夹住，成为一个整体后，抗穿甲能力远高于匀质钢板。
不恰当的比喻就是装满沙子的木箱，一颗子弹射来，击穿了木板，但子弹的能量也被沙子给吸收掉，无法穿透——战场上沙袋的意思。
坦克的复合装甲一般都是多层叠加的，一层被击穿还有一层，同时被击穿层，依然还是能量吸收层，两层叠加的复合装甲，实战效果一加一大于二。第三代主战坦克，正面一般装了至少8到10层这样的复合装甲。
然而任何物质都有个“疲劳”，受击上限，就算是银河帝国星际战舰的十级金属，也一样会被击穿……
对付主战坦克正面，也用不着所有炮弹打在一个点上，一个面不停命中个几十、上百发也就崩碎击穿了。重炮的话，命中个位数的炮弹就足够……
“耙耙！还不睡觉哩！”
“啊？啊，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他们正打到最经常的时候。”
“哩——”白玲玲娇娇应了一声，然后投影就跑过来，趴到了白莫邪背上。
白莫邪不知不觉中，居然又看了1个多小时，就在餐桌这里坐到了10点，已经到了第二天，也就是5月19日了，3点的时候又要相位通讯回星汉京，继续参加跟条约舰队的谈判。
还在地球上的时候，白莫邪经常听放假返校的同学们说，他们睡觉前刷手机，本来只想刷一个小时就睡觉的，结果一直刷到了天亮手机没电……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碰到感兴趣的视频、内容之后，确实一刷就停不下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看姆瓦萨亚的时钟是23点05分，在拜媞塔依星球上依然是下午，时区方面，乌布利克大陆跟姆瓦萨亚差2小时，所以艾米莉亚平原准确时间应该是21点05分——这是因为拜媞塔星球自转跟地球相反，所以相应的时区增减也是反过来的——乌布利克在姆瓦萨亚东边，时区反而是减。
但白莫邪一直是以姆瓦萨亚的时钟为准，来过拜媞塔日子的，所以他所有录像、视频的时钟都是姆瓦萨亚的时制。
总之，23点05分的现在，乌布利克地区是大白天，就算是覆盖星球的尘埃云，依然还是有些亮度的，就在这昏暗的天色下，艾米莉亚平原上，双方的主战坦克部队顶着对方的火炮，隔着1800米的距离，列阵对猛烈对射，陷阵坦克时不时发起冲锋，互相绞杀到了一块。
从卫星上看下来，交战中的双方坦克，并不是泾渭分明的两条平行线，而是波浪线，这边凸出去一大块，那边凹回来一片。
战线犬牙交错，纠缠得太杂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己方就突破，冲到前面进入友军火炮覆盖区了，所以双方火炮已经不再管坦克交火区域，专心料理对方后续支援部队……
时间推移，温差变化，下午时候海上起了阵风。
但战场平地浓厚烟雾不但不散，反而烟雾弹越丢越多，损毁车辆油气燃烧，炮火硝烟，整个坦克交战的火线战场，已经是一片冲天黑色厚雾区，进一步阻碍了后方火炮支援视野，现在人员大量呼吸可以让人马上出现中毒、窒息等症状。
好在监视器都并不是物理光学镜头，白莫邪可以清楚看到双方协同作战的步兵们，充分使用头盔过滤模块作战的模样。
双方士兵交战距离，为1500到5米，平均为150米，混杂在1800米坦克对炮区域内。
只见大家都趴在地上，偶尔猛然站起来冲刺个几米、十来米后就又趴下，一边压制攻击对方步兵，一边端着车辆运送的各种反坦克装备，试图突进到敌人主战坦克阵列之中，去攻击它们脆弱的侧翼，让没有同轴机枪这种装备设计的主战坦克无法应对。
专门反步兵的武器，主战坦克曾经有安装过，但拜媞塔世界的战场环境，同轴并列机枪基本上就是白给，正面、炮台承受饱和攻击，上场10秒整个正面被炮火洗一遍，除了外挂反应装甲，加装什么都没意义。
在坦克本体，也就是车身的前面、侧面装机枪？这是自降强度的自杀行为，敌人饱和的火力攻击，就是在盼着你自己正面开个眼呢。
因此不是不想装，而是根本装不上去，实战环境决定装备结构。
第39章 一起看电视
反步兵作战，那是各个协同部队，中型、轻型坦克的任务，主战坦克的唯一任务，就是消灭对方的主战坦克，保护己方的其它单位。
还让白莫邪十分着迷的一点就是双方士兵素质都极高，只要是还有意识的战士，就不会出现车辆辗轧自己步兵的情况，这得益于，观察设备的科技优秀，驾驶员的技术，以及步兵们训练、技战术教育水平。
完成反坦克任务后，趴地上的步兵，根本不会畏惧从身后高速狂飙而来，占领战线射击位的己方坦克，就那么趴着不闪不躲，坚信坦克会从自己身边或者头顶掠过——其实面对高速车辆跑起来躲闪反而更危险，会让司机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打方向。
但面对60多吨的钢铁巨兽，还能匍匐不动，而且还不是一两个士兵，全军将士都是如此，只能说兵源素质极高，每一个普通士兵，都是精锐的职业战士。
“耙耙，职业军人的工作就是杀死人类哩，专业、系统、高效、有组织，清理人类哩，所以，职业军人的存在，就是跟抹杀者同样的存在哩？”
白玲玲扑闪着大眼睛，同步了白莫邪视网膜画面、大脑处理的信息，一起“看电视”。
虽然只是一个投影，但白莫邪感觉背后穿透了椅子靠背的小家伙，如有实质……就算没有经常调用白玲玲的运算力，挂在她超脑，云运算资源，白莫邪跟她之间的联系，也是超越物理接触的。
“人体内的免疫系统也会攻击自生，对整个人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古代免疫因子风暴会造成人类死亡哩。”
“这件事情需要辩证地看待，一颗星球全体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的话，如果出现现在这样会杀死自杀的免疫因子风暴时，就需要外力，医生进行某种控制治疗。”
“总体上来说，就是细胞、生物系统并非智能哩，不足以完成复杂逻辑判断，乌合之众、群体无意识，开发意识集群的目的就是这个哩？”
“什么是宗教，为什么我们跨过了光速门槛还有宗教——当人人平等，智能、能力、背景力量一切的一切都一样，意识形态却相左时，双方对话已经绝对不可能获得调和，除了肉体消灭对方，让对方物理上灰飞烟灭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现某种凌驾双方，超然物外，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存在……”
“哩！这就是‘神’？人类社会最早的‘神’就是这样诞生的哩？”
“这是某种理论的看法，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宗教的本质……大自然威能、图腾崇拜、祖先崇拜，起源确实是人类蒙昧幼年时期，对未知力量的敬畏，那么既然出现了这些自然宗教人类社会现象，加以管理、利用、社会运营就是必然。”
“祖宗家法、君权神授哩！”
“所有人武力、财力、权利相当，又只能有一个人当老大的时候，一个超然世俗的权威声音，自然可以将事情合情合理合法，全员依着这个法，社会就能运转……‘法’本身就是世事伦常一点一滴分析整理总结来的，‘道理’如此。”
“人类理智天赋，再加上后天经验，‘充足观念’跟‘理性真理’哩，天赋源于‘本我’，是‘生’的本能，经验来源于‘社会’，人类是社会生物，结合起来哩，就是人类的理智、智能，‘归纳’总结，应该是普遍能力！那么就可以得出推断了哩——旁约、凯联都把乌布利克毁灭，必然是已知持续战争的最终结果的哩。”
“这又是古老的理性、感性之争……几十万年了，宗教一直在被理性冲击着，但同样又被理性保护着，很多道理都需要宗教观念来维系，所以又得反过来从理性角度来辩论宗教，历史上著名的经院教派就是这样。”
“佛教华严宗哩，经典教义诠释、理论派哩。耙耙的意思是说，凯联跟旁约在宗教世界，这个最感性层面上都不可调和哩？”
白莫邪正想回答，两个娇娇的声音响起——
奈琪露娜：“带带！战争战争，不可调和的！带奈琪露娜一个！”
奈琪露蒂：“诶！让你先来跟哥哥说晚安，半天每个回信，怎么就……”
白玲玲回头看着从虚空中走出来的两人影：“耙耙在跟铃铃上课哩——”
奈琪露娜：“课啊？上课，奈琪露娜不要了哦。”
奈琪露蒂：“拜媞塔世界的封闭性，不接触次元龙的干扰，他们永远无法跨过光速门槛的，自我毁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白莫邪：“露蒂，感觉……你有股子裘莉安的味儿了？”
奈琪露蒂：“嗯？是全息全真投影，但没启动气味模拟啊。”
白莫邪：“不是气味……是说语气神态，有点裘莉安那圣女营业模式的样子。”
奈琪露蒂一惊，担心道：“诶？一直跟在莉安姐姐身边，不知不觉……”
白玲玲：“嗯哩，铃铃懂的哩，小猫有跟大猫进行学习的趋向哩，铃铃也要学麻麻姐姐的模样，很有气质哩！”
白莫邪：“麻辣杰杰？”
奈琪露娜：“妈妈姐姐，很奇怪吧，是铃铃给莉安起的怪名字哦，好怪挺不错！”
白玲玲：“麻麻姐姐、耙耙、妹妹！铃铃比以前幸福哩。”
奈琪露娜皱眉：“奈琪露娜也要当姐姐。”
奈琪露蒂：“好了，都零点了，哥哥要我们准时睡觉来着。”
白莫邪：“好久没见面了，你们多陪我说一会儿话吧。”
奈琪露娜：“好耶！”
说着就跑过来，趴到了白莫邪另一个肩头上，好在她跟白玲玲都是全息投影，因此不存在物理碰撞，不然以白莫邪的少年肩宽，根本摆不下她们这两大只，只不过也由于投影的原因，现在白莫邪看起来跟三头地狱恶魔似的……
全息全真投影其实有防现实物理“穿模”的设计，有给模拟出真实物理碰撞跟接触互动，要不然半截身子掉在地板下面，插在桌子里面，游戏世界也就算了，现实世界出现这种“bug”画面，那可就太不合适了。
可惜的是，这种物理现实模拟功能被白玲玲她们给关掉了……反正对于变成多头怪，奈琪露娜是挺开心的。
奈琪露蒂这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害怕跟白莫邪亲密接触了，其实，在跟裘莉安经常聊天后，她十分清楚了自身变化，源于银阿莱三年时光的成长。
她根据大数据分析，裘莉安工作模式下，表情沉默，语气严肃认真等等，一系列风格比较适合自己学习模仿，能让自己外在表现跟内里心态统一起来……但现在学习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又开始害怕白莫邪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十分纠结矛盾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她们说的“恋爱中的少女”心情吗？
奈琪露蒂就算是超脑，但也处理不来人类的这种纯感性思想活动，心中不明不白琢磨着，明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投影，但依然低垂着眼帘，不敢看白莫邪，悄咪咪挪到他椅子边上站定不动了。
只不过白莫邪这边都只把她们都当女儿，享受着养大有着自主能力孩子的乐趣，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奈琪露蒂的异样，毕竟一直以来她就并不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性情安安静静，之前那句说她像裘莉安，也是开玩笑逗趣为多。
主要是他刚刚开完会，全程认真营业工作状态的裘莉安给白莫邪的印象太深了，现在都还没消散，奈琪露蒂不用波波球，换成全息投影之后，两人的形象有那么一丝重回，于是以两人的亲密关系就顺口调侃了一句……
白莫邪：“……我们刚刚谈到哪里了？”
白玲玲：“最高感性层面上的冲突哩。”
奈琪露娜：“什么什么？”
白莫邪：“在说这个拜媞塔出现了所有人反对所有人，人类出现抹杀者的现象。宇宙文明内战，拿我们银河系人类举例子，不管是地球时代，还是正在发生的银河帝国内战事件，最后都开始调和了……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整个宇宙文明界，都并非零和博弈。”
奈琪露娜：“抹杀者，跟抹杀者是零和博弈——概念不一样吗，他们也是拥有智慧的，是因为物理上，宇宙熵面前，双方存在的依赖，会让对方完全消灭。”
白玲玲：“铃铃不知道哩，熵增、熵减，绝对平衡的状态，只在宇宙诞生的一瞬间存在哩？需要验证，耙耙——”
白莫邪：“等我们能凿穿这个宇宙，去到之外后，你就随便进行实验吧。”
奈琪露娜：“拜媞塔世界！不用那么绝对，就在这个宇宙实验也行嘛，规模不扩大。就像拜媞塔一样，一个微型的社会、人类试验场，不是吗。”
白莫邪：“跟银河帝国有约，文明联盟也绕不过去，铃铃的那种实验啊，别人可不会相信我们说就‘小小试试’而已，要么干脆不做，要么就要做好与全宇宙为敌的准备。”
奈琪露娜：“好耶！跟全宇宙开战，唉呀哒——”
奈琪露娜莫名奇妙痛叫了一声。
白莫邪左右瞅瞅，除了奈琪露娜开始嘟着嘴摸脑袋，另外两人都没有动作……看来应该是在现实世界那边，奈琪露蒂敲了奈琪露娜一脑袋瓜。
白莫邪：“咳哼，毕竟宇宙之外存在其它宇宙，是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无尽虚空——这些都还只是理论，目前这个可观测宇宙，作为我们唯一已经的时空，作为出发基地，一个起点，还是不要随便影响其存在的好。”
白玲玲：“铃铃明白耙耙的意识哩，就是没必要‘破釜沉舟’哩。”
白莫邪：“是的，这个宇宙是我们的‘后路’，探索失败了也还有个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白玲玲：“嗯，铃铃听耙耙的……但拜媞塔人类开始破釜沉舟了哩。”
奈琪露娜：“零和博弈，互相物化只能彻底毁灭，没办法呀，存续时间太短，他们零和博弈了呀，没有经验，人类面对问题时才会思考，无限怀疑，猜疑链，新信息主义里提到的情报隐瞒，理性如果源于经验，那么他们只能最大的恶去做推断，敌人将非人化、物化，成为除了消灭，没有其它选择的存在！”
白玲玲：“哇哩，娜娜好聪明！”
奈琪露娜：“哼哼！”
奈琪露蒂：“是以前的父亲教过我们的。”
白莫邪：“吕肖安？”
奈琪露蒂：“他经常跟我们讲战争哲学，是因为需要我们作战吧。”
白莫邪：“他有说什么计划安排？”
奈琪露娜：“安排啊，没有说过超过一个月的计划，从来没有。”
白玲玲：“果然都是‘父亲’教导哩。”
白莫邪：“吕肖安也来星汉京谈判了。”
奈琪露蒂：“嗯，知道，但他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奈琪露娜：“现在更有趣，不同的生活哦，原来还可以有很多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偷偷摸摸的袭击，哪有直接正面战争的爽！奈琪露娜要回银河系！要去打条约舰队！”
白莫邪：“行了行了，小战争狂，先陪我看一下艾米莉亚平原坦克大战吧，现在可是最高潮的时候了啊。”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的分身在坦克炮弹上！”
说着就给出了一个炮弹第一视角的监视器画面，呼啸着准确撞击在一块复合装甲上……看起来最后结果是，超坚硬的监视器，不但没有提供额外的穿甲强度，反而干扰炮弹入射装甲角度，使得破甲动能大幅下降。
白莫邪：“我们的观察别影响到他们的战斗了，这样不公平的。”
白玲玲：“不公平哩，羲檀乐很喜欢说不公平。”
白莫邪：“哦？是这样吗，经常说？”
奈琪露蒂：“经常……跟我们作对的时候。”
白玲玲：“数量不多哩，就2万多主战坦克，8万装甲、坦克车，300万交通车，5万火炮，3500万步兵……”
不多是就双方总现役军队而言，这个数量，足以填满整个艾米莉亚平原了。
第40章 边看边聊
无论纸面、游戏还是现实里，都存在“战场宽度”，物理空间是有限的……如果不是战争技术，艾米莉亚平原的战场宽度，最多只能展开一百万兵力。
白玲玲把23点20分这个时间点，整个宽26公里，长38公里战场上，双方堆积的单位数量报了一下，其中已经有一半在开火了。
一半没交火的，主要是步兵还在往前线赶着，火炮在一边开火射击一边前进，而交通车前后跑着，把战线拉得很长。
主战坦克跟装甲部队单位，已经全面交上了火，是正在开火的另一半主力。在正面火线上，以每秒10辆主坦克、100辆装甲车辆的速度报废着。
无论是后方纵深阵地火炮，还是前出的移动火炮支援，已经没有了章法，获得什么信息，就往什么坐标射击，攻击、掩护、防御、压制，双方总动员战场上空一片混乱。
看着这么个乱糟糟陆战局面，奈琪露蒂好奇道：“不是说武装直升机是装甲单位克星的吗？”
白莫邪：“那是有绝对制空权的前提下，不说导弹，密集阵就让两边的直升机都飞不起来。”
奈琪露娜：“猜猜看，那边会赢，奈琪露娜猜是旁约！”
白玲玲：“战役沙盘模拟，凯联会赢哩。”
奈琪露蒂：“还得再看看，两边应该不会只让陆军交战。”
白莫邪看着交通壕里跑着的士兵，旁边高速飙着的车，突然来了个新问题：“你们说，快走安全还是慢慢走更安全？那个，停在原地弹坑里更安全？”
奈琪露娜第一时间回答：“安全，概率，走得快更安全！”
奈琪露蒂：“确实模型应该走得快好，但可能刚好撞进炮弹落点里面，炮击火力，覆盖方式，‘多发同时弹着’炮击战术，反正，反正原地是最危险的。”
白玲玲：“要分情况来看哩，低密度炮击模型，三、两火炮间断射击，跑快最安全哩。饱和火力模型，可以想成下雨哩，理想状态，单位时间内局部空间雨点数量一定的情况下，快速通过要比慢慢走接触到的雨点少哩。”
白莫邪：“确实，反正躲弹坑里最危险……以前是课文，还是杂志上看到的，说是我们地球上世界大战年代里，老兵都躲弹坑里——没有两发炮弹会落到同一个坑里。”
奈琪露娜：“哈哈哈！不会吧，不是吧，怎么可能啊！单炮都能多发同时着弹啊，同时砸一个点上，高高低低的抛物线，同一秒钟落在一个点哦！”
白玲玲：“那是现在的科技，火炮制造技术高了哩，早些年代都没火控，膛线精度，炮弹打出去随缘落点，肯定弹坑里就安全了哩，趴里面还能躲破片。”
奈琪露蒂：“现在艾米莉亚平原上，双方都是过饱和炮击，下雨模型也不好用，单位时间空间雨点数量复数，没个绝对安全的说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冲出火力覆盖区。”
白莫邪：“是咯，毕竟火力覆盖区不是真的老天下雨，跑不出去，只要火力覆盖不是无限面积的，快点逃出去那就是绝对最正确的选择了。”
身边三只点头，一致认同了这个观点——所以艾米莉亚战场上，无论车辆还是人员都以最大速度移动着，是完全正确的做法。
时间到了24点，凯联跟旁约双方预料之中，光靠陆军是无法解决问题，下午25点的时候导弹军、空军、海军纷纷准备入场，世界两极全军对抗开始。
在过去的一小时里，单单陆军，双方共计报销了4000余辆主战坦克，50万辆各式车辆，5000门各类火炮，但两边还有2万辆主战，别看26公里感觉很宽的样子，但战场上已经出现堵塞。
监视器画面中，人员车辆都开始使用战场上的残骸作为掩体来交火了，不说主战坦克厚实的装甲，一般装甲车辆都能吸收不少炮弹能量了，拖到一起堆砌起来当废墟碉堡、城墙，作为临时防御工事的效果十分显著，让战场战斗节奏进一步减弱。
有的坦克，干脆把不管敌人还是友军的坦克尸体顶在前面，推着一堆废铁残骸移动，当做肉盾，又让推进速度得到提升……
白玲玲：“耙耙！不是说，不认真对待战友、敌人尸体，会对军队士气打击很大的哩？”
奈琪露娜：“尸体？！不是碎了就是蒸发了嘛！根本没得认真对待的对象嘛。”
白玲玲：“是哩！”
白莫邪：“艾米莉亚这种火力强度，确实不可能留下什么可以认真对待的对象。”
奈琪露蒂：“有点惨……以前死在我手上的人也是这样，根本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的吧。”
白莫邪回忆着橙子少女号上，跟奈琪姐妹她们初遇时，自己被轰成基本粒子、分解成游离能量多少次：“之前我跟羲天蘅、塔齐娜、杜菲也一起看了战场画面来着……”
奈琪露娜：“杜菲！”
白莫邪：“羲天蘅虽然没说出口，但能看得出来，她也觉得这战争很惨……应该比惨烈更严重吧，无语、无法形容了，想象不出来要怎么说的感觉……超出人类想象的反人类行为，自己反自己。”
奈琪露蒂：“蘅蘅她啊，对这种事情确实是这样反应，无法理解，无法想象。应该是因为哥哥在旁边，所以她才会继续呆着。”
白莫邪：“嘶——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我做错了啊，强迫人家陪着我……”
白玲玲：“诶？会有人不喜欢待在耙耙身边嘛？”
白莫邪：“你老爹我又不是猫咪，怎么可能让人见人爱，让所有人都喜欢。”
奈琪露娜抖起耳朵：“奈琪露娜是猫猫！”
白玲玲：“铃铃喜欢！”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也喜欢铃铃！很熟悉的吗，姐姐跟蘅蘅？”
奈琪露蒂：“银阿莱上我作为上级指挥跟她合作过几次战役……她给人是，狠不下心的感觉，但如果是任务、命令的话，她可以抛开自己的意志，把事情一步步完美处理好……以前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有点觉得……”
白莫邪：“不用觉得内疚，她姓羲，有自己的觉悟，表现出对她的同情，另眼相待，反而是对她的侮辱……难怪她平平静静地陪我一起看战争啊，是进入军人的角色了吧。”
奈琪露蒂：“……嗯。我不会把她特别对待的，战争，人人平等。”
白玲玲：“哩？内疚？”
白莫邪：“铃铃对于千难体整个事件怎么看？”
白玲玲：“哩？铃铃说过的哩——知道错啦！以后都听耙耙的！”
白莫邪：“是吧……‘内疚’对你来说好太早了。”
奈琪露娜：“爱情呢谈恋爱呢！那爱情不早了吧？！”
白莫邪：“人嘛，迟早要长大的，有想嫁给谁？说说看。”
白玲玲：“耙耙！”
奈琪露娜：“姐姐！”
奈琪露蒂：“……”
白莫邪侧侧脸：“看来爱情对你们两个来说也早着……但某人到说不准。”
地狱三头怪，三个脑袋六只眼睛瞬间聚焦到奈琪露蒂身上，场面有点壮观。
奈琪露蒂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我没有想嫁谁啊！现在、现在，就这个样，待在哥哥身边就很安心了，嗯，就这样。”
奈琪露娜：“被问了不回答，明白了！就是不说话才是正确答案对吧！因为是经验自我、自我意识、自我同一性，最秘密！”
白玲玲恍然大悟：“哦！铃铃懂了！耙耙，你的意思是说，会害羞是吗？被问了会害羞哩，就是……”
奈琪露蒂十分罕见地大声抢话：“才、才没害羞！”
本来讨论商量中对望着的六只眼睛，又齐刷刷望向奈琪露蒂，搞得奈琪露蒂又一阵手足无措。
白玲玲喃喃道：“还真有麻麻那‘味儿’哩。”
白莫邪：“是吧，所以裘莉安是大人了啊，毕竟三、四百岁，你们可别她当自己同类了哦。”
奈琪露娜：“哦，诶？安安不是同类？！那姐姐……”
不愧跟了裘莉安一段时间，现在奈琪露蒂也会岔开话题了：“那个、那个……这边战场上人类死得太没意义了啊，我，我觉得这是最惨，最不值的地方。”
白莫邪：“嗯，之前香菲儿也是这种看法——万千话语消散，不管什么样的愿望、希望、绝望都归于无……”
白玲玲：“哩！铃铃记得，铃铃知道！”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大家一起跳过舞，还伴唱！”
奈琪露蒂：“她那首歌吗？香菲儿迟早拿个列秋文学奖。”
白莫邪：“怎么说呢，用我个古代人的眼光来看，军人拿了枪，上了战场，就是有死觉悟——你拿了武器去杀人的，当然要做好被人杀的心理准备，不然，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呢……”
奈琪露娜：“唔咕——”
白玲玲：“咕哩——”
白莫邪：“好吧，因为我是大主角，有着时间回溯大外挂，你们确实可以幼稚点，可以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是不死身。”
奈琪露娜：“好耶。”
奈琪露蒂：“你们做任务还是认真点，不要添乱子，给哥哥制造麻烦。”
白玲玲：“铃铃一直认真听耙耙的话哩。”
白莫邪：“理论上你们都是‘平民’，觉悟什么的，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羲天蘅那是家族原因，没办法，其她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你们看，我就挺放任蜜莉多菈的，私底下其实跟她有提过，最好离开我们团队，但她自己不走，倒是我没想到的。”
奈琪露娜：“菈菈有自己的想法。”
白莫邪：“自己死亡的觉悟，说到我自己身上的话，其实我挺耍赖的，毕竟各种意义上，我是不死的……所以我也没太多资格去说别人，挺半吊子心态的，把‘死’作为一种筹码，经常做些以此为前提的行动……”
奈琪露蒂：“哥哥……”
白玲玲：“铃铃会努力！绝对绝对不让耙耙再做那样的事哩！”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奈琪露娜……”
白莫邪：“好了好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这个古代人的视角里啊，银河帝国这边的未来战争反而比拜媞塔世界更惨——明明都是军人，都有觉悟，但……有什么比让女孩子从物理上，连同她们的愿望，一切的一切，化为粉齑，更令人心疼的呢……”
奈琪露蒂：“啊！那、那茉茉她只收女士兵这种做法，岂不是……”
白莫邪：“别跟她说哦。”
白玲玲：“嗯嗯，铃铃绝对不会说哩！娜娜不许说。”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奈琪露娜才不会大嘴巴！”
奈琪露蒂：“……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啊，拜媞塔战争没有女兵……有女兵也一般是参谋部、通讯部，在大后方坐办公室的。”
奈琪露娜：“诶！瞧谁不起！看不起女孩子吗！奈琪露娜超厉害。”
白玲玲：“铃铃超厉害哩！”
白莫邪：“哦呀哦呀，成长了？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了啊？”
奈琪露娜：“嗨呀，可不是，前些时……”
奈琪露蒂：“啊啊啊，哦，咳哼——‘战争属于男人，女人走开’的意思吗？”
白莫邪：“差不多，首先从战斗方面，身体素质先天差距，毕竟科技还没到基因调整的程度，让你女兵跑20公里交通壕，别逗了，找出一、两万个身强力壮，能抗100斤火箭筒、弹药健步如飞的女人可能还行，但要找100万、2000万这样的女人？是不是‘男’、‘女’的定义搞反了。
其次是国家、民族的延续方面，女性无疑是宝贵的战略资源，整个社会都会把她们当宝，卡妃的例子很普遍。”
奈琪露娜：“为什么没呢，道理是道理，那为什么没女兵呢？”
奈琪露蒂：“一般来说，全员女兵的情况是无视了客观身体力量属性的母星女性社会。未来技术允许，例子很多啊，夜泊客，龙骑兵民族。”
白玲玲：“但古代哩，这边是‘古代’，没合成人技术、基因调整，没了女孩子就没拜媞塔人类了哩！”
第41章 大人时代变了社会啊战争思想也该变了
白莫邪作为课堂老师，开始补充：“还有个社会性的问题，凯联、旁约两边潜移默化宣传教育——‘让女人上战场，那还要我们男人有什么用’……有一说一，我确实也这么认为。”
奈琪露蒂：“哥哥，战争156年，拜媞塔男性数量减少了一半，还有社会现象，生女不生男，普通人家认为，女孩能活着，男孩生出来也是在战场上没掉……加上男性主动参战，参与生存空间争夺的行为，长此以往，最后可能出现男性灭绝，最终人类灭绝的情况。”
白莫邪做昂首挺胸态：“人类灭绝到不可能，最有可能出现的是，随便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男的，就可以分配到几十、几千个老婆的情况……其实现在已经有点这种趋势了，后方啊女多男少——我可是把‘德斯普兰’烧成了烂肉，自己看着都恶心，然而只要德斯普兰有那么点突出表现……怎么办呢，这仗、这天不男人撑着，还能指望谁呢！”
白玲玲自然是跟着昂首挺胸：“是哩！绝对人类，划分大前提，人类为两种，女多男少，该女孩子们，不对，铃铃当政哩！”
这是多元主义。
奈琪露娜：“她们可怜，这个奈琪露娜懂了！哥哥的意思，其实就是，就是不想让女孩子去打战！很可怜她们，大男人主义！”
白莫邪：“可跟什么主义没关系，全部政府官员都是女人也无所谓，国家要存续得需要人啊，到时候生育国家都给计划指标……”
奈琪露蒂：“跟谁当权没关系，根据计算数据，因为是战争，拜媞塔世界男女比例超过1比5，就会引发社会生存机制，应该是，国家主导婚姻，补充人口，不强制执行多妻的国家，最终只能亡国，全球变成国家计划多婚体制。”
白莫邪：“现在姆瓦萨亚还能勉强一夫一妻，主要是宗教、文明文化传统，但政府一直有在计划安排每个家庭必须生十几个，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会遇到行政上的麻烦——卡妃家就有点问题，好在她弟妹是死于战争……这轨道一炸，怕是要打破平衡了。”
果然还是奈琪露蒂最关心人，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哥哥用医疗设备把自己治好了吧？”
白莫邪：“嗯，我是目前医疗系统的第一个小白鼠。”
奈琪露蒂：“古代的时候，行星生态圈里的女孩子真的那么羸弱的吗？”
白莫邪：“差不多吧，高体能消耗的事情不太适合，毕竟先天基因决定的……那像现在，动力服、外骨骼各种科技装备，彻底抹平了体能这些人类自身的差异。”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懂啦！以后哥哥躲后面！哼哼，让哥哥上战场，那要奈琪露娜有什么用！”
白玲玲：“对哩！哥哥以后躲铃铃后面！明明没铃铃厉害，为什么老冲铃铃前面哩？”
白莫邪：“哎哟喂，怎么着，你们俩皮痒了是不？单兵战bo10来不？”
奈琪露娜：“比欧十？”
白莫邪：“游戏术语，从古代流程至今了，就是不管几局几胜，只管打满10场的意思——你们能赢下1把算我输。”
奈琪露娜：“噫——战舰战才是王道！”
白玲玲：“唔，铃铃打不过耙耙哩……”
奈琪露蒂：“好了你们别闹……”
白莫邪：“战舰战就战舰战，五五开算我输。”
奈琪露娜：“这个可以有！”
白玲玲：“铃铃也要来哩！”
奈琪露娜：“你们……啊，你们看，战舰都过来了啊！”
25点之所以全军行动，是由于乌布利克海上突然有了情况，旁约舰队方面似乎咬到了凯联舰队的尾巴。
旁约觉得抓到了战机，于是动了起来，凯联自然随之而动。25点30分左右，双方乌布利克海舰队的交战开始。
26点30分凯联的普佩奇舰队，突然出现在乌布利克海南面战场上，用一轮致命的齐射向旁约舰队打了个招呼，本来双方势均力敌的海战，旁约一方顿时压倒性的不利起来。
最开始，也就是5日时，双方就已经在乌布利克海上对峙、交战的方面舰队数据分别是：
旁约为35艘战列舰，27艘航母，巡洋舰96艘，驱逐舰356艘，其它辅助舰船19艘。
凯联这边，战列舰33艘，航母28艘，巡洋舰105艘，驱逐舰306艘，其它辅助舰船21艘。
成熟的海战方式，在战列舰、航母面前，其它舰艇都是纸糊的……
奈琪露娜：“调头就跑？诶？！都发现了目标诶，怎么开调头逃跑了呀！？”
奈琪露蒂：“撤退的是巡洋舰、驱逐舰，它们的任务完成了，战列舰压上，在摆出齐射炮击战列阵型。”
白莫邪：“银阿莱的海战也是这样？”
奈琪露蒂：“是的哥哥，银阿莱那边，我们打的电磁炮，射程、威力都更大，还有瞄准锁定精度，根本没有其它舰种的机会。”
白玲玲：“航母呢？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不是航母吗？”
白莫邪：“厉害的不是航母，是舰载机，是空中力量。”
白玲玲：“明白哩！航母再先进，上面还是螺旋桨战斗机，那还是不厉害哩。”
奈琪露蒂：“也不是飞机厉害，是导弹厉害，所以只要反舰导弹性能更优异，并不需要舰载机。”
白莫邪：“是的呢，他们这边不是有‘导弹航母’‘导弹战列舰’这种专门战舰吗。”
奈琪露蒂：“如果一艘飞机航母，全武装状态下，最大战果是100艘战列舰的话，那把它的舰载机机库，飞机的弹药、燃料全空出来，换成反舰导弹，同排水量情况下，最大战果能翻10倍。”
白莫邪：“这是哪里的数据？”
奈琪露蒂：“那个……是单纯计算反舰武器击穿厚度的数据。”
白莫邪：“这样，不算反导弹系统的话，确实。”
白玲玲：“那耙耙的年代里，为什么还是‘航母无敌’哩？”
白莫邪：“不是，已经不是无敌了，反舰导弹已经被叫‘航母杀手’，不需要对等的海军力量，导弹部队强大，就能压制海洋了……当年航母厉害，主要还是侦查索敌、导弹瞄准锁定太差，航母刚出现称霸海洋的年代，说到底，飞机性能差飞不远，得有个移动的窝……防空差，最重要的是，要精确命中得靠人来手动瞄准，所以有神风敢死队，直接开飞机去撞战舰。”
奈琪露娜：“战争全机械化，一旦能精确制导，就不需要人类了，芯片、全球定位、自动索敌锁定，自动化战争！”
白莫邪：“说白了就是时代科技差距……另外还有防空技术，你看他们的反导弹系统，密集阵打出去的弹幕墙就不说了，子弹都带近炸引信的，他们的防空高射炮，打出来的炮弹，一炸就是一个半径20米的圆盘破片圈，一次20发就能覆盖全舰，密集防空，拦截面积只瓶盖的导弹都无法突破，战斗机更是没机会了。”
白玲玲：“耙耙对古代海战好懂哩？”
白莫邪：“毕竟是我出生年代的可能未来啊，这边世界，发生了什么情况多看两眼，挺有参考价值……最要吐槽的还是前线后方的文明差距，火控、雷达、导弹上都用微型计算机，大后方人民能接触到的最高科技产品，居然还是收音机。”
奈琪露蒂：“战争太吸血了。”
白玲玲：“那为什么海面上还有飞机航母哩？看哩，双方舰载机起飞了哩。”
白莫邪旁边拉出一星球地图，把双方舰队小模型化摆上面：“战斗机在自己舰队上飞，海军飞机不是要争夺制空权，主要‘站得高看得远’，海面是有弧度的，超视距炮击，索敌瞄准，飞天上看得更远，弹道雷达什么的。”
奈琪露娜：“看看看！还有哦！他们在拦截导弹，看！”
交火中的战舰，有导弹攻击能力，并且锁定到了敌舰的，都纷纷发动了导弹攻击，远镜头看去，海面上是一片平地冲天烟柱，十分壮观，而飞到对方制空权范围的导弹，在高空段时，迎面撞上了舰载战斗机的拦截。
白莫邪：“看来是多层导弹拦截模式，100公里外是用导弹防导弹，50到100公里左右是战斗机，10到20公里是防空炮，近身到1公里就是密集阵。”
奈琪露蒂：“网多，就不怕漏网了……跟我们宇宙战舰作战不太一样了……没什么可以拦截的。”
白玲玲：“单兵战跟战舰战已经是不同维度了哩。”
奈琪露娜：“比喻下，哥哥来个奇妙的比喻？能有吗。”
白玲玲：“奇妙比喻，哩？”
奈琪露蒂：“哥哥在报告里，经常会用一些比喻、形容方式，来描述一些不好表达的场景。”
“哩？！原来是比喻哩！”白玲玲知道了令人震惊的事实，不知道有把什么比喻给当真了。
白莫邪这边则直接给出奇妙比喻：“战舰战就是两穿着隐身衣的拳击手，确认交战的区域内，一点点摸出敌人的同时，还不能触摸碰到对手，要不然就反被发现，各种博弈、选择，确定、不确定，反正给出致命的一拳后，如果落空了，就要做好拳风、移动带动的空气波动，被察觉了，让对手给结结实实反揍一拳的心理准备……
而单兵战，就是两边身上飘散出来的细菌、微生物，这些微生物移动能力有限，基本就停留在人类上一步站着的位置，到处飘着，碰巧碰到了就会打上一场，两个人类拳击手根本看不见撒出来的细菌，就算知道，也没空去管微生物之间较量，拿拳头去打微生物吗？自己先给暴露了！”
重型战斗机，起飞重量、体积都不适合作为海军舰载机，早先从航母上起飞前往乌布利克那边支援的，是预警机、侦查机一类的辅助飞机。
白玲玲明白了新知识：“奇妙的比喻哩……”
奈琪露蒂：“这段比喻可以加在报告里，可以帮助雪可兰、格伦儿理解这边的情况，应该……”
奈琪露娜：“还是战舰战有意思，哩——”
白玲玲：“哩——”
比起导弹，战列舰互相炮击已经进行了半小时。奈琪露娜没去过银阿莱那边，水面舰艇作战来至资料跟游戏，甚至主要是通天塔世界那边的海战，所以有很多奇怪的疑问。
奈琪露娜：“鱼雷之类！可以对战的。木头小船能跟电磁炮战列舰对战，烟幕掩护，不充分燃烧燃料，海面制造公里范围的厚重黑烟，驱逐舰不能加速冲进敌舰中吗？鱼雷呢，雷击破坏力比导弹强吧，战列舰能对付驱逐舰吗？”
白莫邪视线离开全屋投影着的海战场景，他们一桌子人，此时在旁约旗舰的舰桥上，坐在舰长、大副，一堆将军的头顶：“木头船？电磁炮？”
奈琪露蒂：“她在说通天塔世界的事情，那边蜜莉多菈不是被一支海军玩家军团给招惹的吗……我们进入游玩的这个版本，就是开放了海洋出现亚特兰斯蒂帝国的版本，海洋本土侧的海军都是木船，但有魔法护盾，可以硬抗玩家的电磁炮正面轰击，然后还有魔法加速，冲到接近的距离后，释放一种大威力魔法鱼雷攻击玩家战列舰……”
白莫邪：“嚯，果然有水的生态世界，就有大海战啊。”
白玲玲：“后来后来哩，我们黑荒战争，有打到海上哩！”
奈琪露娜：“本土侧，最后的海洋抵抗力量，亚特兰蒂斯帝国联合起来的海洋军，相当于本土侧一半的力量，打得好辛苦……拜媞塔这边的海战，完全不一样啊。”
白莫邪看了一会儿奈琪露蒂放出来的，通天塔世界的海战录像：“我大概明白了，除了魔法，还有‘过穿’的设定，过穿这个本身就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里的魔法设定，战列舰主炮把驱逐打穿了所有没伤害？平均380mm以上的口径，一发炮弹打穿也是3、4米直径的一个洞，以驱逐舰内部结构紧凑布局，不管把哪里打穿掉，整艘船都得完蛋！”
第42章 乌布利克大海战
白莫邪顿了一下接着道：“抹平掉舰桥对舰船结构没影响，但高级军官全损失，指挥、通讯系统全没了，战舰也失去了战斗力……而且更关键的是，面对出现的驱逐舰，战列舰会用爆炸类炮弹，钻入船体引信引爆，以驱逐舰的小身板，一发就没了。
100多米的驱逐舰都这样，20、30米的木船面对战列舰，那更是直接白给。所以要在游戏里加入过穿、魔法这些设定，出现力量不对等的战斗，碾压方不好玩，被碾压方更不好玩，两边都没游戏体验，而斐田倔男做的《装甲无限》，最大卖点就是平衡性，所以游戏里有各种让小船能打翻大船的设定，合情合理，现实里自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奈琪露娜、白玲玲：“噢——”
白莫邪：“鱼雷更没意思啦，水下雷达这么先进，密集阵都能打到500米水深位置的潜艇了，导弹那高速都能拦住，只用调整俯仰角，对海扫射，轻轻松松把鱼雷打爆……再看十分钟，大家就都睡觉哦。”
奈琪露蒂、奈琪露娜、白玲玲：“好——”
26点30分左右，旁约在乌布利克海的舰队，被不同方向的战列舰炮给齐射了，遇到夹击，半支舰队被重创。
旁约舰队根据来袭炮弹规模，确认新出现炮击，来至一支海域方面军级别的舰队。
旁约觉得突然，甚至不知道凯联过来夹击的是那支舰队，但白莫邪这边视角里却是地图全开，一清二楚的——早在6日的时候，失去了姆瓦萨亚力量牵制的，凯联甫佩奇海舰队，留下巡洋、驱逐跟战列舰、航母1：1塑料模型，假装还在掩护姆瓦萨亚登陆行动，甚至继续给模型提供燃油、食物、弹药补给，成功迷惑了旁约各种侦查、间谍。
然而实际上真正的战列舰、航母编队，已经返回了凯歌荻亚大陆西海岸，沿着实控海岸线，绕了一圈，航行了足足两天，才抵达了预定埋伏海域，同时靠着乌布利克海舰队拉扯，成功把旁约方面舰队诱入了伏击圈。
所以，凯联这边，虽然艾米莉亚平原方面军被蒙在鼓里，迷迷糊糊承受了5、6、7三天巨大损失，但凯联最高层，一切都是在计划中，甚至8日上午，也还忍着，直到舰队就位，他们才正式通过了方面军全面总动员，开始全面总攻击战役……
白莫邪跟身边几只调侃：凯联在艾米莉亚平原上的将士们，可把总司令部给喷得狗血淋头，认为他们睁眼瞎，旁约全面进攻的方针，瞎子都看得出来，上面却在当鸵鸟，自说自话旁约不是总攻，就真不是总攻了，完全是在让下面人送死——凯联的这一段战场剧情，就可以写个20万字的战地纪实小说了。
于是在26点40分，当一切都明朗起来时，旁约方面慌了，如果失去了海上力量，整个乌布利克海域被凯联封锁，那么他们旁约在乌布利克群岛上的部队，不用等到由于失去姆瓦萨亚补给港口的影响出现，他们立刻就会完蛋。
所以艾米莉亚平原战争全面扩大，变成了一场总决战，旁约要全力拿下整个平原，而凯联则要全力守住。
本来早些时候，在8日中午，一切都十分顺利，旁约方面舰队，为配合艾米莉亚平原作战，开始前出主动选择战机，空中双方重型战斗机来来回回打了几轮，没分出胜负，所以海面上驱逐舰、巡洋舰开道，武装侦查，也可以叫“肉侦”去搜索凯联舰队。
在发现凯联舰队踪迹之后，旁约全舰往目标海域前进，进入交战距离，战列舰展开对战列舰炮击作战——导弹、飞机都好拦截，而且科技成本太高，性价比极低，所以战列舰回归绝对主力，超视距的炮弹，动能加引信高爆，目前没有有效的防御手段。
旁约咬上凯联之后，驱逐舰、巡洋舰互相驱赶，纠缠到了一块儿，展开防空、反导弹、反潜艇、反鱼雷作战。
航速跟战术的关系，落在后面的战列舰加速前进，到最后就是综合比拼炮手、舰长、舰队司令的能力。
当双方舰船数量、装备等硬条件，也就是纸面数据上相差无几时，就得开始比“人”的主观因素了。这个时候，拥有海军传统的旁约舰队，一般都能取得胜利，而每场海战胜负就算有区别，那也只是大胜还是小胜的问题……
奈琪露蒂看着混乱起来的战场全局：“嗯，说起来，也是件奇怪事，哥哥，他们明明156年打下来，为什么还是打不赢海战啊？”
白莫邪：“凯联海军？这情报我还真有自己做分析收集呢，别说奇怪，其实蒸汽机出现之后，凯歌荻亚大陆沿海各国就都开始追赶海上力量了，收获了不少殖民地。
但问题就来了，广袤的内陆各国，也眼馋啊，想获得出海口，于是战争方向就往沿海地区偏移了，就让沿海诸国不得不先发展陆军。好在近代之前，舰船航速摆在哪儿，这个比地球大上一倍多的拜媞塔星球，海洋面积巨大，技术、资源不足时，可没那么完成封锁。”
奈琪露娜似乎也做过这方面功课：“赶下海，凯联陆权依然优势巨大。要攻占别人殖民点，只用夜晚，送陆军找个地登陆，凯联各国就有优势，赶下海，占据内陆，那些海军更强的国家，也没办法！”
白莫邪：“海军正面打不赢，那就只能扬长避短咯，加上世界村体系形成之前，各个大陆内部没有一个文明中心集团，还不存在凯流申协议联盟、那旁遮普公约组织，国际社会还是以各国各派为主导，关系错综复杂着，所以凯歌荻亚大陆各国，可以跟那遮古陆、乌布利克群岛上的国家达成装备交易、军事交流、各项合作等，所以海军问题并没有太突出。”
白玲玲：“嗷——哩，所以到了大航海时代，凯歌荻亚大陆还是没建立起自己的海军传统哩！”
白莫邪：“就是这样啊，后来技术提升，全球旅行越来越方便快捷，当空间不再成为障碍，那就是各国之间距离变近，缓冲减少，冲突加剧……先是乌布利克几个本来就有商业联系的国家，贸易同盟升级成了军事同盟，对抗大陆方向越来越大的压力。
大陆方面，本来由于人口资源，综合国力是绝对高于单一岛国的，而当岛国绝对军事联盟出现，开始作为一个整体行动，开始干涉殖民地，乃至他国内政时，松散的大陆国家就劣势了。”
奈琪露蒂这时分析处理完毕白莫邪给出的历史资料：“明白了，是个互相的关系，主要还是技术提升，海岛、大陆偏远落后地区，都被瓜分外部，没有新殖民地可开发，各主要列强之间就开始直接冲突了。”
奈琪露娜：“统一才是力量！冲突起来，海岛单一国家力量，明显不及大陆方向，海岛就先拉帮结派，共进退，那遮古陆和凯歌荻亚大陆先后跟进，接下来，形成了旁约、凯联前身，后来加入这两个组织的国家越来越多，最终！完成大陆全统一！”
白莫邪：“是啊，好玩的是，之前那遮古陆上的几个小国是凯联的成员国呢，凯歌荻亚大陆上一开始也有加入旁约的，一开始各国还是根据自己的利益押宝……到156年前为止，两片大陆上所有国家都加入了各自阵营，反对的不是被消灭，就是换傀儡上去同化了。”
白玲玲：“真是又臭又长，一堆事情哩……”
白莫邪：“我们这是一眼看完一个文明1000年历史，其实重要的大事件也就这么些了，他们的信息高速时代才跟起步，比我们银河系那边的事儿，少多咯……诶，想到开会就头疼，我们一个小小快递公司都这么多破事，真是，哎……”
奈琪露娜：“每天都有事才有意思啊！奈琪露娜也能做很多事！”
白莫邪：“怎么，怕我不让你们出击了吗？我大男主义已经好多了啊，之前桑都司时，跟抹杀者作战，虽然也会偏袒女兵一些，但并没有阻止过她们上战场——平等的生，平等的战死，平等的升迁，获得奖励、荣誉，轮回生命不止——”
白玲玲、奈琪露娜：“我们生他们死！哩！”
白莫邪：“你们睡觉！”
奈琪露娜、白玲玲：“噫——”
白莫邪：“总而言之啊，大陆统一，形成自己的意识形态之后，就要开始对外扩张了，凯联方面开始追赶海上力量就没有了任何阻力，但还是没有追上旁约，道理其实很简单，旁约也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啊，各种新技术、新装备层出不穷，战术更迭速度巨快，大舰巨炮到舰载机再到导弹最后现在的混编舰队，凯联进步，旁约也在前进……”
奈琪露蒂：“嗯，所以现在海面上，还是旁约更厉害一点。”
白莫邪：“凯联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好了，你们快去睡觉吧，过来跟我道晚安的，结果跟我一起看了半天视频……”
白玲玲：“耙耙，亲亲！”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也要！”
白莫邪：“从哪里学的……来吧，一个个来，露蒂也过来，哎，我们可没这个传统来着啊……”
白玲玲：“哩？不是古代习俗哩？”
白莫邪跟三只的投影一一虚空贴了贴脸：“我的文化模因比较保守……好了，快去睡吧，今天晚上开完会回来再一起看‘电视’。”
奈琪露蒂、奈琪露娜、白玲玲：“嗯！”
三小只一离开，虽然观察基地楼下还是人来人往着，但是一阵莫名冷清……难得准备了一杯小酒，白莫邪自饮自酌，继续看世界大战。
25点时，各种导弹遍布海面上空，跟之前对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支援不同，这次是那遮古陆、凯歌荻亚大陆上的导弹军，全军动员，双方战略军事力量正面较量。
就是之前说的，凯联所有海军知道数据一比一的情况下，自己是绝对打不过旁约的，所以每支海域的舰队规模上，旁约都力争比旁约多那么1、2艘战列舰，为此压缩了其它舰种数量也在所不惜……只要大舰不沉，就算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这是凯联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经验，靠堆砌数量弥补差距。
凯联一直在思考如何实现量变到质变，但旁约也不是傻，在发展太空军，追赶陆军的同时，不放海军扩张，始终不让凯联堆出绝对数量优势来——现在终于出现了凯联想要的2打1的局面，两支舰队打一支，就算二换一，只要能把旁约的乌布利克海舰队换光，那也是凯联胜。
前几天的时候，凯联乌布利克海军，一直都是依托着海岛要塞牵制旁约舰队。到了8日，旁约以为艾米莉亚平原的战局，逼迫得凯联舰队离开岸防区域，不再在群岛间游弋，终于逮到个消灭舰队力量，获得制海权的时机。
结果旁约舰队一路往东南追击过去，掉进了东面跟南面两线夹击陷阱之中。
白玲玲她们离开时候，卫星图上双方舰队的态势是——旁约混编舰队里的巡洋、驱逐等已经后撤完毕，跟战列舰完成了换位，到了海面西北边乌布利克群岛方向。
旁约乌布利克海方面舰队中的35艘战列舰，单纵划弧，十分漂亮高效的拉出无敌的“双列椭圆”阵。
阵型、换位是23点就开始的，1个小时内完成阵型、弧线运动，已经是十分迅速的反应。凯联海军战斗力差一截，具体差的就在这些地方。
由于舵效，战列舰转弯半径为500米甚至800米，调个头绕回来得开出去两位数公里的距离——拜媞塔星球曲度、引力跟地球都不一样，所以海里、节的算法也跟地球区别很大，白莫邪就都统一为帝国单位制了……
至于“双列椭圆”阵，就是贪吃蛇一样，单纵舰队里的首舰去咬尾舰的尾巴，咬尾巴也不是绕一个圆圈，而是形成两根竖，“11”，的队形，由于转弯半径是划一个弧，所以航迹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椭圆。
第43章 从海洋打到天空
这种双列绕圈的阵型，是针对“大规模海面决战舰队”，也就是20艘以上战列舰、战列巡洋舰开发出来的，大舰队战列线战术。
大型战舰舰队，一直长蛇阵时，安全航行间距，航行时战舰间距1公里到700米左右，战列交战时间距500米，也就是说，如果是20艘以上战舰进行战列舰，如果不分成两支舰队，那么整个战列线长度将超过十公里，有可能发生首尾战舰出现射程死角的情况，不利于齐射集火。
两列左右弦齐射，可以做到最大火力的效果，同时还可以保证火力的密集程度，多炮同着，一个时间点上饱和覆盖一片海域，不会由于舰队中战列舰数目太多，单纵一字长蛇队形，战列线太长太远，把炮击节奏拉得太大。
同时，双列椭圆阵，缩短战列线长度，也让后面的驱逐、巡洋、航母能更加有效掩护全舰队，提供反导弹、反飞机、反潜艇支援。
那有没有三列、四列、来回穿插“Z”形阵呢？白莫邪查过了，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战术太过复杂，实战操作起来就绝对不可能实现，最简单的后面一艘跟着前面走才是最实用的，需要多列的时候，来两个双列椭圆，或者多个单纵，就可以了，战术上叫“复纵”……跟白莫邪地球上的“复纵”有些微妙出入。
双列椭圆阵，拉的好不好，具体表现在调头转弯的那个弧，能不能始终保持只一艘，同时转过去后，主炮是已经转完180度完成换边，能马上加入齐射的。
这些技战术细节上面，旁约能一点点拉开跟凯联海军的差距，最后可能出现明明两边都是30艘战列舰，旁约却有35艘在开炮，而凯联只有25艘在交火的感觉，所以全海域凯联舰队必败，是有其必然性的。只要战略层面不出问题，战役、战术方面旁约有点小失误，也能轻松打败凯联。
然而现在凯联就在世界层面大战略上下了功夫，就算旁约30艘战列舰能打出35艘的效果来，但凯联这边不再是25，而是50之数了，50打35，已经全力以赴旁约海军无力回天了。
于是旁约方面也只能打出战略牌——
26点30分开始，在驱逐舰、巡洋舰、舰载机，拼死往南方前出，蒙受巨大损失之后，雷达全力搜索到新出现的战列舰，根据舰载机望远镜镜头传回来的照片，舰影分析确认为普佩奇海舰队，结合情报判断，凯联只有战列舰过来，其它舰船都还在普佩奇海之后，果断陆基导弹军全军发射反舰导弹。
凯联反导雷达第一时间反应，早有准备的凯联总司令部第一时间也下令全军导弹发射……
部署在3000到5000公里的中程导弹，在20、30分钟的飞行之后，于25点前后，密密麻麻，密布乌布利克海上空，往舰队交火海域集中。
而一万公里及以上的洲际导弹，则还在飞行的途中，总之，白莫邪全球监听后，标记到了星球战争沙盘上的导弹数量，到达了23万枚，而这个数字还在增加，显然双方是在一点点把库存打出去……这阵仗，可不是之前区区乌布利克群岛导弹军互射所能比拟。
白莫邪看着餐桌前，天井里的星球模型，密密麻麻而起的冲天炮仗，莫名有种农村新年烟花大会的感觉……
银河帝国早就允许燃放烟火爆竹，星汉京每年都跟打仗一样，只可惜他一次都没亲历过。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种热闹的烟花场面了，最近一次也是在坟场，第二星汉京看视频直播而已。
现在也是，热闹是属于外面世界的，屋子里面依然是一个人的孤独……
“团长，有导弹飞跃我们基地上空，需要进行拦截吗？”几只波波球，从天井升上来，带头的那只咕溜溜发问道。
“不用了，反正就算掉下来也炸不动我们。”
过来请求指示的是三名新团员姑娘，看来屋子里面也并非是孤家寡人……
“是！团长，需要……需要我们提供什么、什么服务吗？”
“嗯？什么？什么服务？”
“就是、就是……”带头波波球居然反应出了控制者的扭扭捏捏，“一直不都是有人在长官身边待命，等待指示的吗？”
旁边一只波波球小声提醒：是副官——
另一只根本波波球：是秘书——
带头波波球上下颠了一下，仿佛是在立正行礼：“报告！指挥官需要临时秘书服务吗？！”
最近科技进步确实挺显著的，磁悬浮这么灵敏流畅了：“不用了，你们忙去吧……”
“是！”
带头波波球点了点，就往下面生态农场飘去，两个跟班也点动了，追着过去。
白莫邪探头看了看，只见往下飞的时候，互相挤挤贴贴碰碰撞撞得，看起来感情挺好。
注意力重新回到全球战局上来。
总体战略上，旁约的乌布利克舰队完蛋，艾米莉亚平原战场就完蛋，整个乌布利克大陆将丢失，进而失去整个乌布利克群岛，那遮古陆上的成员国班鲁比斯，就将面对来至南方姆瓦萨亚方向，跟西面乌布利克海的双重压力，极有可能成为续姆瓦萨亚之后第二个灭亡的旁约国家。
如此连锁反应之下，旁约败局将成雪崩之势，彻底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要想避免这种结局，那就只能从源头上解决，无所不用其极的保住乌布利克海上力量，就算大败也不能被彻底消灭，只要“存在舰队”就有希望。
这并不是只有局外外星人视角才能看到的局面，两边交锋了156年，再往长了说，大航海时代以来500年的棋手，只用看看对面抬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旁约这边要救自己的乌布利克海舰队就只能指望导弹军，能消灭没有舰队反导弹力量的凯联普佩奇海舰队。
凯联则要保住自己的舰队，反导弹系统全开，早已准备好的战斗机已经起飞，进行高空截击作战……
沙盘上双方交战海域面积为半径33公里的一个圆，旁约的战列舰舰队在左上位置，拉成一个很漂亮的双列椭圆阵，朝向偏右下方位宣泄火力。
凯联的两支战列舰舰队，拉起来的双列椭圆，则成一个大概120度的角度，把旁约的椭圆给夹住，因此从几何学的角度上看，旁约舰队南部阵线，距离包夹最近，自然被重点照顾。
短短半小时的对射，旁约乌布利克海舰队，椭圆南部半圆战列舰中，13艘中弹，3艘直接当场被击沉，5艘不同程度的损伤，有炮塔损毁的，有核心区锅炉被击穿，有上层甲板被抹平。
2艘重创大火脱离战线，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先后被确认为无法挽救的灾难性火灾，全员弃船，雷击自毁处置。
这主要是没有防备南方会出现舰队，朝着南部航行划弧造成的结果。
当然旁约舰队也给凯联乌布利克舰队带去不小伤害。
之前凯联总是避战，就算有战位、射击角度、先发现敌舰的优势，但只要一看旁约战列舰开始画双列椭圆，二话不说调头就跑，逃进岸防要塞射程，群岛全方向反舰导弹火力网之中，让旁约只能悻悻而归。
但这次不一样了，凯联乌布利克舰队必须拖延住旁约方面，让他们待在伏击范围之内，而拖延就意味着要面对面比划比划了——他们比旁约当场多沉没了一艘战列舰，并且有一艘弹药库殉爆，钢铁巨兽被当场炸成了三截，释放出来的瞬间能量，堪比核弹。
同列航行的战列舰全部都被震慑到，白莫邪的高空卫星视角，都能从他们的航行轨迹上，看出凯联舰长们的惊慌失措——后面的战列舰左摇右摇，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转舵来避开残骸，前面的战列舰居然加速离开，不等后队跟上，整个双列椭圆阵崩溃……
战列舰的舵效、转弯半径、惯性，一片混乱中，要重新组织恢复阵型至少得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有普佩奇海舰队从南部齐射偷袭得手，凯联这阵型一被打崩脱节，旁约方面的椭圆就能如同电锯转轮一般，一圈一圈滚着压过来，彻底碾碎对手。
然而现在，旁约无法乘胜追击，只能趁着打崩凯联乌布利克舰队之时，椭圆阵转向南边，压制住凯联普佩奇舰队，不让他们趁机攻上来，结果就是凯联乌布利克舰队在25点10分重振旗鼓，调整阵型方位，从北边攻击旁约舰队——
第一次双列椭圆阵被打崩溃，20余艘不同损伤的战列舰，航速不同，重新编组完毕的时候，已经离开当初交火地20公里，而旁约方面又往南调整阵型，这就让凯联的乌布利克战列舰舰队正好处于他们偏北的位置了。
这种左右夹击之势是海战中的绝对优势，完全没任何海军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被夹在中间的双列椭圆阵，相当于只有单面火力了，却要面对两边同时打过来的四倍炮击。
战略、战役层面上，旁约全面完败，然而战术上，旁约海军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凯联乌布利克舰队蒙受损失后阵型就崩掉了，然而旁约的舰队却还能变阵，组织起来去应对新的威胁，他们因为受损而减速的战舰，直接打舵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队列，后面舰船加速补上缺口，与此同时舰队首舰还在变向，拉向正东，让战列对向南方。
当舰队减速炮击准备时，另成一队的战损战列舰，开始插入舰队之中，加速、减速一气呵成，完美组成对南面炮击战列，跟南边的敌人进行了20分钟炮战，打到27点10分……
战斗进入到晚上，本来就阴沉昏暗的世界，变得更加黑沉沉起来，无数照明弹冲天而起，把半边世界照成了白昼。
27点左右，33公里海域云层之上已经开始出现连环闷雷炸响，是被成功拦截发生空爆的导弹，开始有导弹残骸碎片掉落。24点僵持阶段开始计划，25点开始正式做出击准备各军种，此时终于正式抵达战场，让一场陆军平原作战，正式变成双方全军种、全国力对抗，世界的世界大战！
5日的时候还晴朗的天际，6日开始尘埃浮土飘飞覆盖到了海洋。黝黑大海上的黝黑天空。
27点30分的时候，闷雷炸响得，仿佛昏暗的云层不是云，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稠淤泥大地，而这片大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不下于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坦克、火炮大战。
卫星显示能量分布，如果导弹不只是计算战斗部当量，而是把燃料、动能、势能全部算上，其实单位时间内释放的能量峰值，还在艾米莉亚平原战场之上。
28点，接着入场的是各种型号的作战飞机，虽然重型战斗机下饺子一样被击落，但从早上6点开始打了20个小时，依然没分出个胜负，一如既往的连互相牵制都没做到。
此时，双方一开始乌布利克群岛集结的总计11000架重型战斗机，平均每架返航补给过3次，更换过5次战斗机驾驶员，而如今只剩下了3000架还在天上交战。
旁约已经无法等待，凯联的截击机已经出动，旁约对等的出动截击机去拦截对方的反导弹的导弹，同时干脆把对地攻击机、轰炸机、空中堡垒等，总计8000架飞机都一骨碌派了出来。
你派我也派，凯联集结在乌布利克的空军全部升空。顿时云层之上又恢复到了万机交战的密密麻麻场面。
于是整个29点，艾米莉亚平原、乌布利克海域战场上更加混乱起来。
飞行堡垒是重型运输机改造，加厚了装甲并且装备了三门火炮的装甲的大型飞机，地球上有个别称叫“空中炮艇”，可以对地、对舰进行炮击，对空发射一炸一个20米圆盘的放空炮弹，威力十分惊人。
然而其依然只是重型战斗机嘴中的肉，蚌鹤相争都算不上，因为如果说重型战斗机是高速高空飞行的“鹤”，那么空中炮艇连蚌都算不上，因为它的壳，在近战武器特化的重型战机面前，一“啄”就穿。
第44章 战略上的胜利
重型战斗机只用拉高，上升到空中堡垒正上方100公里的位置，空中堡垒火炮的俯仰角，就拿上方的目标没有一丁点办法了，只能靠飞机背上的密集阵、高射机枪来进行防御，但依然会被一个高机动俯冲给解决掉。
例如监视器记录到的一个实力，一架轻型侦查机，根本不进入空中堡垒队列对空防空火力网射程，每次在平行上空逆向飞行，一个俯冲，十公里上空一梭子铝热弹，斜斜朝着机翼上的发动机打过去，中不中都拉高脱离。
只要有一发铝热弹进到了重型发动机里面，那这只引擎就直接变火球。
但是空中堡垒只要高度、速度起来了，一个发动机也能维持很长距离的飞行，继续作战任务，最后安全返航降落。
然而炮跟机枪都不是主要攻击手段，除了重型战斗机狗斗外，其它机种的主要战斗方式都是导弹，而在重型战斗机交锋时，后面也会有导弹攻击机、预警机、高超声速反导弹战斗机编队进行配合。
白莫邪感觉就像看到了某种奇怪的古代战场——两边的重装骑兵战场中间来回冲杀着，而后面己方阵营着密布弓箭手、投石机等远程攻击手段，互相戒备对面的远程攻击，时不时互射一番进行试探。
30点，整个战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白莫邪已经看花了眼，不知道该关注那个视角，因为每个视角都是激烈对抗的实况直播，看了这个错过了那个，有点后悔让白玲玲她们去睡觉了，要是有她们在，就有人帮忙进行情报处理，给他整合、切换最最精彩的画面了……
其实地面跟海上还是有清晰战线的，毕竟夜视仪、雷达、照明弹，两边都不可能趁黑浑水摸鱼。
失去了战线的是空中战场，白天的时候，主要是重型战斗机在海洋上空绞杀，现在大陆双方群岛上空都成了战场。
会出现这种状况，主要是几万导弹并不是冲着舰队去的——这个时代毕竟还没完全信息化，导弹并不智能，能跟踪攻击移动目标的远程陆基反舰导弹，技术不成熟，数量有限，是导弹军的杀手锏。其它更多的到底，是计算好了固定落到，只能在末端进行有限机动、跟踪、提供命中率的的弹道导弹。
旁约瞄准凯联西海岸大陆方向的弹道导弹，末端调整一下，能照着战舰过去，然而需要近距离雷达、电磁波进行引导，需要潜艇或者驱逐舰贴近到10公里以内，对凯联战列舰进行高强度电磁脉冲照射，才能让导弹接收到反射波，朝着战舰过去。
这种方式，对于引导单位来说是一个自杀任务不说，还极其容易被干扰，而导弹上的电视制导，在黑夜里效果也不太好，需要长时间维持敌舰头上有照明弹。
而敌舰不会傻到往自己头上打照明弹，靠己方战舰打照明弹过去，是个好方法，但都能准确打到敌舰头上了，那为什么不换重型穿甲弹，直接把敌舰轰飞呢。
所以夜战是拥有战列舰射程，却没有战列舰防护跟大口径的巡洋舰突前，往双方战列舰头顶打照明弹。
驱逐舰依然没有上场机会，战列舰的防空高射炮，其实就是驱逐舰的主炮，一艘战列舰扛着几十艘驱逐的感觉，只需要高射炮平射，就能把冲上来的驱逐舰全部带走了。
而巡洋舰这边，拉着单纵，跟战列舰阵列贴得近，于是敌人的攻击目标就需要选择是一发就能带走的巡洋舰，还是一旁皮糙肉厚的战列舰。
旁约乌布利克海军方面其实白天的时候，就开始让部分巡洋舰加入到战列舰对线之中，以此来试图弥补战列舰数量上的绝对劣势。
然而巡洋舰就是巡洋舰，就算是重型巡洋舰，加装了战列舰主炮的袖珍战列舰，排水量也只有战列舰的三分之一，由于动力系统、甲板上层结构的比重摆在那里，装甲厚度减少的可不止三分之一。
现在海面上，平均命中核心装甲区域一百发400mm左右主炮炮弹，或者两发反舰导弹，才能击沉一艘战列舰，然而巡洋舰，那是跟驱逐舰一样，核心区域被一发命中，就可以被从中间斩断龙骨。
所以常规情况下，巡洋舰都是绕着战列舰走，旁约的优秀海军更是秉承这一点，他们重型巡洋舰上，多座炮塔中，只会有一座安装战列舰级别的主炮，作战目的是追击、拦截，简单来说就是为了撵着凯联战列舰屁股痛打落水狗的。
但是现在情况危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26点30分被凯联普佩奇舰队打了一轮齐射后，旁约旗舰上的舰队司令，可不会闲着去推理分析新敌人的身份。
他第一时间下达的命令就是驱逐舰、巡洋舰往南突击，武装侦查，去找出发动攻击之敌……天黑下来之后，巡洋舰在靠前一点的位置，开始进行对战列舰作战，而驱逐则忙着对抗凯联的驱逐跟巡洋舰。
凯联普佩奇海舰队虽然只有战列舰过来，但他们的乌布利克海舰队可是有大量驱逐跟巡洋的，旁约的小船前出作战了，凯联的自然也不会缩在后面。
白莫邪根据现状，结合这几天监听收集到的机密情报，简单回顾了一下过去4天，得出结论，凯联舰队前出，是早有预谋，是事态一环扣一环发展的必然结果。
其实最初，也就是5日，双方在乌布利克的战略力量对比是，整个乌布利克大陆这些年增兵，旁约也相应的堆积兵力，正片地区尤其是艾米莉亚平原主战场，双方陆军是势均力敌。
群岛导弹军在海军的努力下维持均势。
一直以来，凯联方面由于海军无力，不止乌布利克群岛，所有海外战线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尤其是当地的导弹部队，毕竟有限的补给，常规弹药食物是最优先项，中近程导弹，属于吃饱了后才考虑的奢侈享受。
但在过去的三年里，凯联乌布利克海舰队主动前出，双方舰队对峙交火不断，烈度是过去十年中最强的，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中，凯联的战列舰数量损失到低于旁约方面，伤了元气。
但凯联岛上的导弹军，由于舰队的积极行动，补给线空前顺畅，潜艇、飞机甚至运输舰，源源不断把导弹运抵补充战区……使得群岛导弹防御网建设成功，旁约舰队不敢过度接近，反过来凯联舰队就又有了喘息之机……
5日这天，全球都能观测到的流星雨，天降火雨，轨道轰炸造成的地震山崩海啸还没出全球连锁效应，只在那遮古陆上，尤其是东部地区即时发生着。
军事平衡上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若骨牌是空军，除了导弹，凯联还偷偷拆散了重型战斗机运到群岛上重新组装，加上这边旁约姆瓦萨亚的损失，一来二去，拉出了1000架重型战斗机的绝对数量差。
陆军说是均势，那也是静止对峙或者对攻的情况下，一旦主动进攻那就是劣势了，但旁约方面不得不动，不上也得上，可以说旁约上上下下各层各级司令部、指挥系统，都是硬着头皮在指挥作战的，然而战术层面上，一线将官们十分给力，居然硬是打赢了，伤亡比例看起来基本一比一，实属意外之喜。
所以事实上，被寄予厚望的其实是乌布利克海舰队，只要能扩大优势形成胜势，消灭或者逼退凯联的乌布利克海舰队，那么就能反过来封锁敌人的补给线，让整个乌布利克战局稳定下来。
但旁约乌布利克海舰队也并不是无脑冲冲冲，全球其它6支舰队统统配合行动，都主动出击牵着、压制该海域的凯联舰队，不让凯联任何一支舰队有功夫分神它顾。
唯有普佩奇海的舰队，靠着来至李曼奥西群岛的潜艇进行监视着，确保他们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行动——然而潜艇被驱赶在驱逐舰、反潜舰载机防守范围之外，只能远远尾随。事实上潜艇连十公里范围都进不了，更别提零距离目视了，只能在五十公里外用雷达、声呐扫一扫，确认凯联舰队还都在。
旁约舰队在明知可能被夹击的情况不得不上，拿下制海权，虽然被陆基反舰火力压制，无法支援陆军，但除了切断补给线，还可以对空军进行支援，海面防空火力配合己方重型战机，就能有效弥补空军劣势了。
所以旁约总司令部、海军司令部的计划是，在凯联普佩奇海舰队北上支援之前，先想办法干掉凯联乌布利克舰队，然后跟时间赛跑，调头再干掉赶来支援的，这个时间差最多2天，也就是说决定生死的关键时间在6、7两天。
只要5日时旁约舰队一动，凯联普佩奇海军绝对会动，所以这是一场阳谋，舰队直接往凯歌荻亚大陆西海岸港口过去，逼迫凯联乌布利克海舰队出战，要不然能摧毁沿海港口，对旁约来说也是大赚。
然而问题是，凯联准确预测出了旁约方面的反应，应该说过去十年里，他们预测了所有反应，针对一切动作，都有相应的对策……提前加强了乌布利克地区力量，准备了导弹军。
如果旁约能静下来看看，就会发现凯联都是有先手准备的，那么也能很容易想到普佩奇海舰队可能提前行动，然而他们没有考虑的时间。
5日轨道轰炸一下来，几十上百亿人看着，各方吵成一团，军方马上开战是唯一全体通过的行动……
双方情报不对等，就连赌运气，赌凯联普佩奇海舰队没动都说不上，战争迷雾，旁约完全就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思路，把事情推进下来的，自己走自己的路，对前面有什么预先设置的陷阱根本一无所知。
8日26点30，旁约舰队一遇夹击，旁约、凯联最高层就已经知道大局已定，乌布利克战役凯联将取得完胜，旁约丢掉舰队，乌布利克局面进一步恶化，整个群岛迟早全部沦陷，进而那遮古陆整个东海岸暴露，班鲁比斯沦陷，整个那旁遮普公约组织覆灭，那遮文明跟乌布利克文明一样被掩埋消失……
为了避免这个结局，旁约拼命了，整个那遮古陆上的导弹全部发射，第一波发射了十万枚，反舰导弹夹杂在针对凯歌荻亚全大陆的导弹群之中，到了把这百年积累下来的底牌全部打出去的时候，后续发射计划，包括五枚整合全大陆之力秘密新造出来的氢弹。
这是意识到战略上被全面碾压，凯联已经提前做好了完全准备的情况下，旁约唯一能做的事情。
凯联自然针锋相对，也把压箱底全翻了出来……
29点时，由于导弹只有5%是冲着乌布利克海面去的，因此导弹拦截机开始到处乱飞，挑大个的导弹进行拦截。
截击机、拦截机、航天飞机开始乱飞锁定目标，速度不比它们慢的重型战斗机自然挑软柿子，攻击出现在战斗范围内的一切嘴边的肉，敌对的重型战斗机自然得做出反应，保护自家小弟。
不止乌布利克区域空中乱糟糟。
同时双方总数百万的各式飞机，全球起飞，开始拦截四面八方的导弹、战略轰炸机，空空导弹，跟陆基导弹一起划破长空。
这是一场全球性质的综合空天战，在云层之上，高轨道之下，整个拜媞塔星球一片闪光，从卫星视角看下去，要用一个奇妙的比喻，白莫邪想到的是八音翼社舞台……他站在舞台上面，看向一片漆黑的观众席，每个观众都在闪动、摇晃应援荧光的场面。
30点整，整个星球热闹了起来，蜡烛闪光间，零星爆出探照灯的强光，星球上出现12个太阳，那是核武器的光辉，顶开笼罩星球的污泥覆盖云，西瓜上开了几个勺子眼，能窥见底下的猩红，然后蘑菇云升起，封住捅开的窟窿……
5日一撞直接导致全球第一波剧烈的地震后，地轴就开始慢慢偏转了。
第45章 外面世界末日里面轻奢享乐
乌布利克海域有不少岛屿，在6日、7日两天内，被海啸给吞没，伴随着地震，沉没到了海平面之下，然而人类们打得正欢，根本没人去关心岛屿消失的事情，上面的驻军直接调去前线，岛上居民先随军一起移动。
乌布利克大陆上，大地的震动根本没有双方炮击来得剧烈，结果双方除了地震仪部门，没人关心地震的情况……
8日32点，双方丢出最后的核武器之后，整个星球打疯了，开始上演156年前，互相往对方内陆重工业、重金属矿场方向突进的场面，两边都不知道对方核武力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以最大的恶意去推测，那么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要把对方的核相关产业、研究单位、设施再毁灭一遍。
同时，地面上的所有人，渐渐意识到轨道上垃圾漂浮物已经为之一空，天际重新开放，早有准备的凯联，6日就在内陆重新往太空发射轨道飞行器了，旁约也在追赶，洲际弹道导弹换装一下，就是运载火箭了——8日32点，双方重启的太空军，停止跟失落部队恢复联系的行动，开始寻找敌人互相攻击，星球轨道大战，在月亮碎裂之后再次开始……
“他们当时为什么不用这些拦截力量去拦截陨石？”
白莫邪看得正上头，一个甜甜的清亮女音，用濡濡腻腻的声线开口问道。
“事发突然，其实有姆瓦萨亚有反导弹系统已经动作，导弹跟飞机都上去了，但杯水车薪，这种行星光环规模的‘流星火雨’，全人类联手，也只能拦截20%……这还是得所有监视锁定目标是大气层方向的情况下，两边的拦截、防御方向都是可能敌袭方向，头顶天空正好属于盲区。”
白莫邪头也没回，直接开口回答了茉维依的问题——老夫老妻的，就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都能知道是谁来了。
茉维依的投影来到餐桌边上，扶上装饰玻璃护栏，望向天井中漂浮着星球战争沙盘：“想不到打成这副样子了，哎……比当年银阿莱还惨啊。”
“技术不够，人来凑。”
“老公，银河系不能变成这样。”
“如果只是人类内战的话，已经不可能变成这个样了……抹杀者，由不得我们，我们又不可能搬家，只能做好战争日常化的准备，只要能成功在目前时空坐标上阻击住，至少不用担心变成坟场那种行星内战场。”
“那么老公，我们黄金骑士团的态度是——”
白莫邪起身往浴室那边过去，准备洗刷一下，换一身衣服：“坚决支持羲家，维护银河帝国统一，我们的方针什么时候变过的。”
茉维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细节方面的事情呢，条约舰队内部述求全部不一样。”
白莫邪步行的这段时间里，浴室里的温泉就准备好了，白莫邪一伸手，智能臂就替他更衣完毕，可以直接入水，一如回到了银河系文明世界：“尝试分化他们，目前为止几个发言的，柚刹那我保持中立，安丸英雄可以让步，甚至配合他，其他人我们一律强硬。”
茉维依完全不避讳直接更到了宽大的浴池边，投影仪态万千的缓缓跪坐下来，侧身贴着浴池，继续谈判前的“统一口径”内部步调一致工作：“那么薇妃、芳妃两派，我们怎么对待呢？她们两派在一些问题上有分歧。”
白莫邪在浴池里挪动一下，后脑勺靠到茉维依贴着的浴池壁上：“嗯，看得出来，我其实一直不想搀和进羲家内部斗争里面……”
“为了龙女观月？”
“为了她也不会参与，虽然一直名义上她被当下一代皇帝培养着，不断在社会公共场合曝光，但其实怎么说呢，一号候补的感觉吧。耶拉教的圣女，没有一次是一号圣女候补生当选的。”
“明白了，是要帮助她远离皇室倾轧。”
“现在的‘帝王家’又跟古代不一样了，怎么说呢，那种微妙的文明文化感觉……总之现在的帝王家内斗，是不会见血的了，而且他们的‘斗’，也多是文斗，整体态度一致保持对外……主家输了就输，大大方方让位，根本不存在古代那种你死我活情况……开会还有多久？”
“还很充裕，有20分钟时间……老公通宵了？”
“嗯，熬夜不好，通宵了……幸好我不是拜媞塔人，能心安理得把世界大战，每秒死一万人的事情当热闹看……有什么大事件？”
“没有。”
“那我睡1分钟，存一个档。”
“嗯。”
话闭，碎片时间休息经验丰富的白莫邪，就在健康系统辅助下，秒入睡。
一分钟后，茉维依开始指挥智能臂、声波按摩装置给白莫邪洗头按摩起来。
“……你们居然安装了这么多东西？”被搓澡、温柔按摩醒的白莫邪吐槽道。
“为老公提供最完美的生活服务……我们科技精密度，还做不到电解电离污渍这种，所以只能把能做到最好的都先做了。”
“这个浴池我都觉得够夸张的了，只不过刚好治治我的洁癖……羲家的内斗，感觉就跟小学生吵架一样，争一口气而已，谱启皇对待柚刹那要求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点……”
“所以老公没兴趣掺和进去吗……”
“是啊，关系还没到成为他们‘自己人’的程度，下场帮着吵架？又尴尬又没好处……但问题是，哎……”
“问题是？”
“这场谈判里就能看出来不少了——羲家的内斗啊，自己内部不会内耗，不会做消耗羲姓、帝国军事力量的事情，但有心人会利用他们的这种斗气吵架啊……他们是斗嘴而已，但下面有帮子人却在动真刀子，龙女观月就是这样被流放的，现在因为治病，又被接了回去，看着吧，等病好了，她又要被赶出去。”
“可怜的孩子。”
“围在芳妃身边的将军们，薇妃身边的王元霸他们那几个，我们要关注的是他们的述求，而不是站在他们前面的两位皇妃。”
“明白了，老公。”
“话说回来，谈判的事情先等一下，这改造的浴池……温泉？我还玩不转。”
“现在水流可以做到的程度，请让茉茉来展示……但有些地震，可能无法完美操作。”
“没关系，来吧。”
“嗯。”
茉维依打了声招呼后，就完全接管浴池，精细控制水流水温，白莫邪顿时感觉出了不同，那是仿佛掉进了果冻、史莱姆胶里，被无数猫爪软垫按摩着的触感，全身每个角落说不出的酸爽。
白莫邪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开口道：“嗯啊——你哪里学的这手艺啊，真不错。”
“学成语典故时看到的，就随便了解了一下水浴，现在这水池还能做出泰式按摩的效果来。”
“哦？试试，泰式……哦噢喔——”
“还有电鳗式。”
“嗯，嗯？电鳗？吱嗷滋滋——”
“八爪鱼多重触须式。”
“嗯？触手？等，等一下，噢噢噢——”
“还有……”
茉维依似乎因为有个能为老公服务，间接亲密接触，展示自己新技能的机会，而亢奋了起来。白莫邪体验了遍地雷炸飞空中滚筒机动360度中轴截断沉没的沐浴。
“老公该开会了，还有五分钟。”
说得好像是我贪玩一样，白莫邪心中吐槽，嘴上道：“帮我挑一身正装，昨天随随便便躺床上投影过去的，不是个状态，今天全息全真，认真点。”
“好。”
茉维依款款起身，投影原地消失，闪现出现在了卧室衣柜那边，观察基地这边，可没有实时现场制造成衣服的能力，有什么能穿的都备在衣柜里。
白莫邪先在水里缓了缓，55CM的水深，让他可以伸伸胳膊扭扭腿，感觉还行，没有被按麻，于是出水去穿戴打扮……还是银河系的事情更重要，拜媞塔世界大战先录下来再说吧……
而茉维依在指挥智能臂，殷勤服侍更衣的这个档口，继续概述今天谈判的相关事宜。
银河系会谈进展得很快，信息处理在量级跟速度上，帝国方跟条约方都有人跟白莫邪一样没睡觉，翻出了数十万年的历史，根据对方可能使用的文化背景，进行对策预判。
往往这种大事件安心睡得着的，反而一般是与会者那些正主们。说到谈判的参与者，第二天发生了一点小变化。
条约舰队方面公布的谈判人员名单上，少了柚刹那、莫宁图跟安丸英雄三个人。
柚刹那的诉求明确，昨天正式场合上第一个提出来，完成了条约方的任务，同时逼迫帝国方必须正视，给了她会后私下再谈的答复。虽然柚刹那明知是拖延，但双方都清楚一件事——拿过去个人得失问题，在当前局势下过度强硬，对谁都没好处。
最合理的做法就是主动回避，摆出一个理性的姿态，这样反而更有力量。
帝国方面的底线，薇妃跟茉维依透过气，最多就是像对待菈妮娅、蒂亚那样，给她一个新的公民身份，承认她在银河系内活动的合法性。反正根据紧急信息处理，确认她没有制造任何实质性的伤亡，至于加入条约舰队，危害银河系人类安全一事——
“之前‘莫须有’关了她五百年，就当是提前惩罚了。”
这是谱启皇的原话……处于他这个位置上，框架下变通规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总之，条约方一切个人得失问题，都是这么个应对基调，例如还有吕肖安，他也有这么个苗头。
黄金骑士团方，作为当时事件的参与者、旁观者，如果被抬了出来，要求发表观点，需要配合薇妃或芳妃的发言，进行答复。
这个答复工作自然是白莫邪来执行。
他听到这里时忍不住疑问了一句：“或？”
“嗯，‘或’——就是之前老公分析的那么回事了……”
莫宁图也是个典型的个人得失问题，如果说柚刹那是理性的，那么莫宁图就另一个极端……两个人能凑到一块，也算合情合理，都出于私人原因来进行世界变革活动的。
有理由怀疑，柚刹那宣布19日不出席，可能跟莫宁图有关。
莫宁图18日在把自己根本目的爆出来之后，就想退场了，显然条约舰队方面大多数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天知道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引来抹杀者，世界毁灭，同归于尽。
他就是需要一个大的舞台，将这件事公布出来，让所有敌人知道，光让帝国物理消失，显然不够解气，最过瘾最爽的事情，莫过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完成计划后，在大场合上把所有欺负过自己的“恶霸”当面打脸。
现在知道了莫宁图的真正意图，帝国方确实气得不行，而条约方也跟吃了苍蝇一样——对于莫宁图来说，他要复仇的对象是体制、是文明、是上层建筑，条约跟帝国在他眼里没差。
而知道了也没用，因为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前身是老兵俱乐部、12人委员会的条约方，主要述求绝对不可能是银河系人类世界毁灭……莫宁图是爽了，但可以预料的是，18日谈判完下去后，条约内部应该会有一番斗争了。
推测安丸英雄的可能退场原因，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更喜欢当个旁观者，站在演员们对面导演的位置上，而不是舞台上。
而在减少了三个人的同时还增加了一个人——阿法迪拉，正是那个导致反物质世界远征的导火索，开发维护英耐普联邦意识集群的，科学团队的核心科研人员，超脑能力者，王星茹没敢轻易动手，放到了最后准备慢慢来。在如今形势下，薇妃迫不得已进行收网。同时收网方式，也是唯一出动军队实施现场抓捕的重量级人物。
他是如何提前几分钟知道帝国秘密行动，这件事至今是个迷，毕竟内鬼的事情，白莫邪所知的，是从橙子少女号事件就开始排查了的……阿法迪拉没有任何犹豫，就地开启了反物质世界大门，逃窜了过去。
第46章 月见
虽然帝国情报部多重防范，行动做得十分周密，是引诱等待他离开了可能存在反物质设备的时空，10光年后动的手，可天知道，他居然不是靠正物质世界这边的系统，而是从反物质世界那边开的门，这就根本无从防备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甘心之下，当时在场的帝国舰队当即就追了过去——为了应对反物质作战，已经使用帝国全部技术积累做了特化——参与抓捕的舰队自然都是接受过升级改造、相应作战训练的。
生死1分钟，对面敌人的反物质技术已经超出了预想……
现在，应该是看到18日裘莉安投影过来了，于是反物质技术更成熟的条约方法阿法迪拉参与会议，并不是太大的意外。
总之，斩云帝不出场，真正的实权大头目，例如八始归是绝对不会露面的。
帝国方的人员变动，是增加一个现场旁听的名额——无忧妃也来了，据说是她自己找羲俞昊要了这个旁听资格……
“老公，你知道这个无忧妃吗？”
“如果你只是说名字的话，我当然是知道的，其它的事情，还没对芳妃来得熟悉。”
以上就是换衣服的5分钟里交流的情报了，除了未来人脑处理能力的提升外，只能说帝国时制的1分钟比地球时制的1分钟漫长太多……
准备就绪的白莫邪精神抖擞，在衣柜跟床铺之间找了个空地儿，全息全真投影来到会场。
19日的开会场地，换到了体育馆的记者大厅里，昨天这里让给了各界的头号媒体当演播室，而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薇妃、谱启皇不再露面，所有媒体就被直接请上了体育馆正中心的云平台。
今天平台上的主要人物，则是行政界跟信用评级机构。
各“国”的总统、国王，三大信用评级机构的代表团成员，也就是银河议会的代表们，亲自或投影到场。鉴于皇帝不在的情况，他们今天会跟皇家代表、新闻发言人进行某种“御前会议”，把当今面对的问题给彻底理清。
一般来说，这种顶级的首脑会议，古往今来都是关起房间秘密进行的，但如今银河帝国的体制，三维分家，所以这样让全人类作为旁听“众议院议员”进行旁听，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再说现在记者大厅里，昨天是大家早早到了，站两排互相干瞪眼，今天则是集体迟到，帝国方29人里只到了8人，而其中4个就是茉维依、裘莉安、白莫邪、蜜莉多菈。条约方更是一人没到。
搞得白莫邪一度怀疑自己是走错了房间，还是搞错了开会时间。
白莫邪一怀疑，茉维依当即也就不自信了，马上跟联络员联系了解情况，得到的答复是，薇妃、芳妃、各个将军，都还在跟各自的智囊团进行会前安排。
看来是在做最后的统一口径。
蜜莉多菈跟茉维依是本体过来的，现在精灵族的大姑娘已经开始无聊的打哈欠，左顾右盼，找位置坐下上上网了，然而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原地东张西望。
记者大厅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现在空空荡荡的。所以有些时候场地太大了，也会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安身。
而在确定时间地点没问题后，白莫邪倒是安下心来，四下张望——到场的另外4人，除了3个将军外，最后一人社交信息显示，正是无忧妃，作为特许现场旁听人员，她先一步到场没毛病。
这是白莫邪第一次见到无忧妃本人，手头上的资料大多是月见家族的，而非她个人，有的也是一些公开信息，比如，本名叫月见无忧，有个双胞胎姐姐月见无心。
月见家一直笃信佛教，家主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按照某种传统，姐姐跟长子月见无尘一起被送去了寺庙修行。
在皇帝放弃经济权，将之独立出来成一个维度之后，一直做为帝王钱袋子大管家的月见家，就远离了权利核心，专心弄起了宗教事情，目前家族亲自建设管理了13座寺庙。
某种宗教讲究，传统典故，反正月见家族历代家主，都会把嫡子送到家族寺庙里去，至于一辈子就待在寺庙里还是怎么着，两个字——随缘。
被留在身边养大的月见无忧，其实跟羲俞昊、王星茹差了好几代——无字辈是斩云历的新生代——怎么就当上皇妃了，这些事情不得而知。
网络传闻说是，是为了利用皇权，把她姐姐从寺庙里解救出来——这个看起来挺传奇故事的段子，根据萨伏依茶会的情报分析，确认可信度不超过5%。
因为首先月见无心自己本人离开寺庙意思的话，这个时代，没有任何社会力量能强制他人个人意志改变的……科学力量另说。
反正最后看到的结果就是，月见无忧成了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无忧妃，而月见无心成了无心妃，于是当今皇帝目前的四个妃子就这样人齐了。
另外还收集到的小道消息。
据杜菲说，羲天煕的军事行动代号“龙女观月”，就是受了她们两人的影响，“月见”跟“观月”确实有那么点……但这个说法并没有从龙女观月口中得到过证实……
月见无忧确实像传闻里的那样，就算她人明明没有笑，但看着的人就是觉得她在笑，这是脸型眉眼长得太甜了后造成的视觉效果。就算现在一身昨天芳妃那种笔挺正式严肃军装，偷瞧她的白莫邪感觉她怎么都严肃不起来就是在笑，然后无忧妃就真的笑了。
“你好，你就是我家小公主看上的小弟弟？”
无忧妃显然发现了白莫邪在用社交偷瞧这边，于是大方微笑着一边走过来，一边主动搭话道。
“殿下。”裘莉安小严肃第一个端庄行礼。
“殿下——”白莫邪、茉维依、蜜莉多菈纷纷行礼。
无忧妃已经走到了跟前，摆摆手：“哎呀，以后自家人，咱们年龄差不多，就别殿下了，私底下叫名字都可以，白小弟！”
白莫邪：“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无忧姐……但我跟龙女观月的事……”
突然感觉无忧妃这说话风格，无时无刻在笑的模样，莫名就跟杜菲很像。
无忧妃：“没事没事，都去过我们老家了，几个老人家都过了目，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过目？什么时候？哪里？老家？祖坛吗？白莫邪满脑问号，还没开口，身边有人先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裘莉安知道，此时无忧妃说话的对象仅限于白莫邪，所以还是恭谨严肃：“殿下，龙女观月近况如何，我们需要知道她治疗的具体情况，意识集群八始归在我们这边，他们是在操作层面上直接动手的人。”
无忧妃：“哎？你们知道的？确实是我们月见家在负责超脑跟模因信息技术这一块。”
是这样吗？白莫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但作为老油条，脸上完全不动声色……他只知道他们月见家在搞宗教，负责超脑跟模因技术这些情况，不属于大众公开信息了。
急忙跟茉维依、裘莉安私人社交通讯了解了下情况。
原来晕迷的龙女观月跟着茉维依，一起相位转移运回银河系，最后在蜜莉忒斯号上转移给了银河帝国。
一开始是帝国模因方面的专家组亲自登舰，将龙女观月给运走的，这个时候白莫邪已经被炸到了拜媞塔失联中，整个过程茉维依只有同意权，没有参与，也不知道龙女观月最后的去向。
之后是随着跟薇妃、帝国军方的交流不断加深，尤其是在开放了相位转移技术，在帝国科学家亲手摸到系统设备之后，黄金骑士团跟银河帝国算是彻底互信互任了，用薇妃的话就是“盟友”，于是龙女观月的情况也慢慢给了通报过来。
主要是对龙女观月的现状，帝国科学团队也摸透了，要进行一场十分漫长的治疗，而领导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心妃，治疗科学家方面都是月见家的人。
当时黄金骑士团每次获得的通报信息都是，治疗艰难又十分缓慢，那么这就不是高优先级情报，那么情报汇总综合处理之后，向白莫邪这边传递的内容就是一句“龙女观月平安”的简讯……
白莫邪：所以说，羲家的核心黑科技就是他们的超脑技术，负责这一块的月见家，就是帝国核心科研团队了？他们放弃了经济后就转型成科研团队了啊。
茉维依：没有更多的情报，月见家很神秘，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古帝国的科研拨款都是月见家负责，他们家族里的人在各大科研机构、单位都有挂职人员，老公知道他们月见家为什么能做大？
白莫邪：指经济巨鳄，最后红顶商人转正，正式参与国家管理？
蜜莉多菈：哇哦，帝国里的世家都这么厉害的吗？
裘莉安：月见家，本大人也觉得他们衰落了……
茉维依：挖他们的历史资料，他们有个信念，是从“未经考察的生活不值得过”衍生而来，说是投资发展也是这样，要彻底考察一个项目，才能去投资……
白莫邪：所以他们的彻底考察就是进入那家公司，实际去成为工人、科学家？
茉维依：是的，他们不是给钱就完事了，而是彻底把企业走一遍，要了解一家科技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一线的研发人员，亲眼亲手确认科技可行性，是能做出来的，还是只是个壳子，靠广告、概念骗投资。
裘莉安：月见家是实干家啊，哼哼，不想某人，成天想着当甩手掌柜，还挂在嘴边很骄傲的。
白莫邪：啊哈哈——那是因为你们都这么强大，有你们在，根本没我什么事嘛，看，你们处理下的银河系不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吗！
蜜莉多菈：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小姐谁呀！
茉维依：老公才是最厉害，全靠老公的总体战略啊。
裘莉安：……你们两个。
白莫邪：我对月见家的秘闻一片空白，说点关键点，我等下好跟无忧妃对话，圣女大人，麻烦你先跟皇妃对话牵制一下。
裘莉安：要你说，本大人一直在跟她对话中！
茉维依：也没什么太大秘密，就是外人确实不知道，月见家整个家族算是一个博物学家族、万事通，从农耕生态肉畜养殖到对变引擎，都有了如指掌的人，谱启皇改制，月见家放下经济后，就成了皇帝的技术、科学顾问一样，反正之前全部生产事情都是他们管理的范畴，只是现在不能插手去管发展，古代叫宏观调控，对吧，老公……比较机密的事情就是，所有共和国黑科技、末日兵器也都是月见家接手，王家只是进行情报工作，真正具体主持调查、研究、开发的是月见家。
白莫邪：哦？还有这种事，那现在帝国的反物质装备全是月见家弄出来的？
茉维依：不能这么说，他们只是作为皇帝亲信参与其中，主要负责人一般不是月见家的人，最后成果出来，是整个项目组的功劳，不能说是月见家弄出来的，怎么说呢……
白莫邪：明白了，差不多就是科学界的“绿制服”对吧，只不过缪莉他们绿制服的身份并不是一线作战人员，月见家是绿制服的同时，还是一线战斗人员。
蜜莉多菈：十分恰当的奇妙比喻。
白莫邪：怎么感觉最近你们都在拿我“奇妙的比喻”说事？
茉维依：快一年了，大家想念老公你啊，所以讨论多，会总结出很多老公的特点来。
白莫邪：是吗？
裘莉安：是缪莉，不是一直在组织大家观影，增强团队感情吗，最近根据拜媞塔战争，她让大家看古代战争片，新团员们要交流观后感……
白莫邪：什么电影啊？我看我看过没。
蜜莉多菈：我也有看！似乎叫我的团长我的团来着。
白莫邪：似乎有听说过……
裘莉安：缪莉特意找的你那个时代的据，说是方便你以后发表影评。
白莫邪：方便我参与进来吗，辛苦缪葛丽华她了。
第47章 第二次谈判
茉维依：大家都很积极，“我的团长”这个话题，聊的很开心嗯，知道了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但没人愿意安安静静听茉茉的观影心得，很奇怪……大家为什么都走掉了呢。
裘莉安：……本大人就直说了吧——茉茉你啊，基本上就是“我爱老公”反复说一万遍，每个句子必然有一句“我亲爱的老公”，这哪是什么观影心得哦！聊烂酸团长的话题只是附带！附带啊！听过你发表心得的人全都麻了！
蜜莉多菈：这么一说，我记得确实有见过几个新团员哦，每天到餐厅里灌一桶黑咖啡下去，说什么，被甜到腻死了得中和——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茉维依：诶？诶？！
表达自己对团长的热爱有什么问题吗？涉及到白莫邪，小笨蛋晕晕乎乎，转不过弯来了。
裘莉安：听得的人好尴尬哦。
白莫邪：哪有，哪跟哪，我家茉茉没错，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蜜莉多菈：噫——
茉维依：嗯嗯嗯！
裘莉安：你……不跟你们讲了！不然本大人也要变笨蛋白质了！跟无忧妃专心说话了！
现实同时进行的对话——
无忧妃：“圣座，姐姐她是有一个月没汇报龙女观月的情况了，主要是卡在了‘剧情’上，反复‘轮回’没有进展，就没有什么报告的了。”
裘莉安：“殿下，我的意思不是在说……是想问一下，如果我们反物质世界远征舰队获取到了八始归的某些模因、人脑、意识技术，是否能成为治疗龙女观月的关键？”
无忧妃先瞅了瞅白莫邪，此时白莫邪正私聊得欢，但投影依然表现十分得体，回以微笑跟点头，表示他这边有在认真听取。
然后开口道：“不好说，那孩子是第二次接受深层次模因治疗了，其实我姐姐她有私底下说过，上一次，毕利安种下去的‘根’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让她离开银河网络区域，对她对大家都有好处……当时我们的想法是，让她在跟银河网信息屏蔽的状态下生活，没有驱逐她的意思，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把她……十分对不起……”
一心二用，多线同时聊天的白莫邪，连忙同步躬身弯腰：“哎呀，无忧妃这、这何必呢！龙女观月她在我身边时，从来没有说有怪过谁……”
无忧妃直起腰身，把头发撩顺：“但我跟我姐姐还是十分过意不去，所以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她……然而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没脸向你们做报告了啊。”
裘莉安欠身：“殿下，你们是龙女观月的家人，我们相信诸位。”
无忧妃：“嗯……我过来，其实主要也是想聊聊龙女观月的事情……族祭推迟了，但没有取消哦，白小弟，到时候可要好好准备哦。”
白莫邪：“哦嗯……啊？我需要准备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无忧妃：“也没什么，羲家跟王家，可有很多很多人对你好奇的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莫邪：“是。”
裘莉安：“殿下不关心接下来要进行的谈判吗？”
无忧妃：“关心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姐妹也觉得应该站出来承担点了啊。”
裘莉安：“那……我们手头上有点信息，可以分享给殿下。”
无忧妃：“啊，那到不必，先谢谢了，但我们也有……”
裘莉安：“是今天谈判的可能走向，未来的信息——殿下，大家迟到，就是在做这件最后的事情哦。”
无忧妃：“啊，啊……是要告诉我，你们之后发言的底线吗。也好，是该有些心理准备。”
裘莉安虽然把“事先串通一下”说得很隐晦，但无忧妃也不是什么小孩子，该懂的都懂，只不过只是比那些老油条们略显稚嫩——早到、晚到并能不说明什么，不代表自己没有政治势力，但这么直白答应下裘莉安的提议，就是稚嫩的表现了，明确告诉了裘莉安，她在局外，没有从薇妃、芳妃方面获得任何黄金骑士团方面的情报。
黄金骑士团可是跟薇妃保持步调，随时沟通，互相配合，统一谈判纲领的。
至于有没有其实知道黄金骑士团这个盟友的情报，却在假装不知道呢？无忧妃的身份地位，没有干这种扮猪吃老虎事情的意义，她就是老虎那边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直接说出来，最高效的获取情报是必然最优策略。
那么要如何表现得不稚嫩呢？方法就是通过话术，把自己是局外人的信息给隐瞒住的同时，让裘莉安不起疑的说出黄金骑士团的谈判底牌来，进而她就可以推断出薇妃的态度……
然而既然现在无忧妃的表现扣分，政治素养在裘莉安心目里下降了一个档次，那她自然会把底牌展示有所取舍，更加保守……一个不成熟的盟友，这样做既是自我保护，也是在保护对方。
白莫邪把这一段看在眼里，心中暗忖：不愧是教会培养出来的超脑圣女，虽然对待自己态度恶劣、两面人、嘴臭、傲娇、懒……但不可否认，她的能力还是一流的，尤其是待人接物方面，毕竟在坟场HAC那种复杂环境里，她可是当过很长时间教会看板，接触过一堆各方军政商大佬……要耍心机还是没问题的，就看她自己想不想，懒不懒的了。
裘莉安微笑着向无忧妃伸出小手，无忧妃先是一愣，然而莞尔一笑，拉上小天使，然后裘莉安侧转半步，两女变成并排站在一起，远远看过去，像是穿着制服的妈妈或者姐姐，拉着小女儿的手尖逛街一般。
然而实际上，两人是在进行无声地接触式私人社交通讯，毕竟这里是个公开场合，又不能设置声波屏蔽，大声密谋可就很蠢了……
今天会议开始时间依然是4点，时间过了12分钟才有其他人陆续到来，南宫望过来的时候还调侃白莫邪，说：
“嘿——昨天大家等你一个人，今天换你来等我们大家，扯平了哈！”
时间到了4点20，人终于到齐，第二天的谈判正式开始——
高量级的信息处理时代的谈判效率，就在今天体现了出来。经历了昨天的互相摸底，双方很多预设议案、主题，都直接刷掉，或者有默契，变成默认通过状态。
敌我之间的默契，很难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只能用一句“一切尽在不言中”来描述，非要说明的话，就是那种“我预测到了你预测我的预测所以我预测不用预测了”之类无限套娃式的推理，要用一句奇妙的比喻，就是“你懂的”或者“懂的都懂”。
既然都懂，那就不用再纠缠讨论，直奔主题——直接开始讨论组建统一战线，先联起手来压制抹杀者——双方迟到，就是都在赶军事战略方针的腹稿，会上要拿出来宣布的，事到临头，总是觉得还可以调整调整，这一改起来就没个完了……
黄金骑士团这边，没有“预测到他们的预测”，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去做，毕竟步调是薇妃带头，他们跟随就行，所以今天早早就到了。
无忧妃是无忧无虑过来的，而另外六名将军则是应声虫类型，不做准备就是他们的准备！
而做了万全准备的谈判双方，已经对所以可能性、对答都有了预设，19日的碰头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协商，互相明确之后作战中的责任义务。
帝国方面的底线很简单，条约舰队别拖后腿捣乱就行，坐看他们皇家舰队跟探索舰队全灭都无所谓。
反正抹杀者危险到了一个文明的核心星系，那么文明联盟协议就将生效，宇宙势力外援即将介入，银河系里只要还有一直扇区舰队绝对拥护帝国，那么旧共和国战后就无法用武力手段赶走羲家。
条约方的底线则依然不明朗，反正他们的行动方针就是不想让银河帝国好过而已，目前除了莫宁图外，没人是想让银河系不好过的，因此表达出了十分积极的共同作战意向。
既然想要一起上前线，银河帝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协商的重点就集中在“如何配合”上。
宇宙星际作战配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在星球大地上，管他什么海陆空，地图上画一笔，左边归你右边归我，两支不统属甚至的敌对的部队，各自管好自己的防区就行。
然而在宇宙时空环境中，首先交战的“战场”自己本身就是在移动着的，以光年为单位交火，宇宙膨胀，时空螺旋流变，“防区”根本没有个准。
但也正是宇宙时空的这种流变属性，使得要搜寻特定目标，比如抹杀者专门寻找到银河系，就变得近乎不可能。
就算有条约舰队引战，故意暴露坐标，但由于不是暴露的银河系时空信息，因此过来的抹杀者还需要寻找，那么最乐观的情况就是只用拖延一段时间，也许就可以让银河系痕迹消失，如同大雪飘落，随着时间流逝，足迹自然会消失。
然而会上全体成员的态度十分明确，问题就在于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没有人知道抹杀者对这片时空的情况，掌握到了个什么程度。那么作战计划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维持一个如同坟场那种永久战线的准备。
主要协议在会议开始的第一个小时里就敲定了，之后直到就结束都只是在推些战略、战术细节。
首先是要建立一个怎么样的战场，坟场星系规模的大可不必，那样只会让抹杀者加大投入。那么只能进行游击战，也就是说帝国方跟条约方，各自为战跟抹杀者进行接触，并不规划固定的战场，整个宇宙都能进行交战——就是探索舰队当初的任务模式。
其次，由于对方是高智商宇宙生命体，敌人有智慧，那么就可以有更多策略方面的事情能讲讲了，交战舰队不能回银河系，补给得长期自筹，还可以制造各种假信息，把抹杀者往其它方向引诱等等。
最后，帝国舰队跟条约舰队是不可能共享情报，在一个战场信息链里面的，但完全没有交流是不可能的，折中的方法就是找个双方都能信的中间人进行传话。
谱启皇虽然可以说是条约舰队以前的死敌，但条约舰队要释放诚意的话，让他担任中间人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这个工作全权由谱启皇来负责的话，别说条约舰队，帝国方面也产生各种怀疑、疑虑，帝国这边的一种典型心态就是——来跟我同流合污了，不但拼死拼活全力干活，还不要任何好处，天下哪有这种好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它目的。
有时候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反而可以让谈判对象更安心……
于是这个中间人的位置，可以说已经内定是由黄金骑士团来担任了，薇妃从最开始找白莫邪过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白莫邪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接受这个不可取代的工作之后，就感觉自己团队地位突然重要了起来。
比起没有成果的18日，19日会谈的成果一共有三件，条约舰队、帝国舰队和解，共同对敌。确认了以引导抹杀者远离银河系的战略方针。确定了黄金骑士团作为双方之间的联络人。
而这件联络工作对外，各方各界，名义上是由谱启皇负责，毕竟是谁在为银河系而战，这件事要进行新闻发布的，就算帝国秘而不发，公布了《假想政治报告》的条约方，也会像公开银河帝国如今交战情况一样，通过自己的渠道，宣传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抵抗抹杀者的战斗。
反正如今银河系舆论，对待帝国跟条约都不太友好。消化了昨天抹杀者情报的民众，对待这次危机的舆论态度，并不是一面倒的认为罪魁祸首是挑起事端的条约方。根据大数据表明，目前大众的责任划分态度是，帝国方占了四成，条约方有六成。
第48章 要谈不如找自家姑娘们谈
进一步细化调查表明，大家对帝国责任的认识，主要不是在抹杀者上，而是在“隐瞒”，所以现在银河帝国在做的，就是保持公开透明，而条约舰队则是要缓和一下形象……
因此需要一个大众认可的形象，也就是谱启皇站在台前，让社会相信双方确实是完全和解一心对敌——虽然帝国跟条约都心知肚明，两边真正的交锋将在抹杀者事件之后——而真正进行实际联络工作的，那就只能由跟双方都有渊源的白莫邪来执行。
总之在成千上亿因素共同作用下，白莫邪终于站到了银河系风口浪尖上，获得了国家影响力，在星系级别事务上拥有了话语权。
19日会谈结束，白莫邪投影到了，蜜莉忒斯号上举行了一场全员参与的秘密庆功宴，除了绝对来不了的龙女观月、王若夜这一对冤家外，连妮芙琪都投影来参与了这场晚会。
在会上进行开场白的白莫邪，笑得像个大反派——收获来得太突然，两边交战最大的受益渔翁，没想到居然是他的黄金骑士团。接着讲解了这个“中间人”的重大责任、历史意义，让所有懵懵懂懂的团员都恍然大悟，都为团队的发家，顺势而起而高兴。
最高兴的自然是新团员少女们，反正团队有点什么喜讯，她们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而在新团员少女们中，最开心的无疑是第56届，也就是阿莎姬这届新团员们，她们参军的时候，银阿莱战争正好结束，根本没有任何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途经。
龙女观月最后的团队文书工作，就是收集整理团员们的工作生活意见，在报告里就有提到第56届的新团员们，普遍存在建功立业焦虑情绪。
而现在听白莫邪一说，自己团队开始在银河系里扮演重要角色，舞台更大了，未来可期，她们自然是最开心的了……
蜜莉忒斯号最大的古典罗马巴西利卡式建筑里面，巨大的贯通条形内部空间，一直以来就作为餐厅跟大会议场所来使用，只不过以前只有二十来名团员的时代里，巴西利卡从来没装满过，显得无比巨大空荡。
然而如今763人第一次全到场，巴西利卡就有点装不下了，好在大家都是占地不大的妹子，听白莫邪开场白演讲的时候，在巴西利卡里站着大家挤一挤，还是有余裕的。
团长的10分钟发言结束后，进入自由活动宴会时间，最多百人食堂的巴西利卡就明显空间不够了，于是宴会会场就分了内外场，外面大广场上是自助餐、娱乐、表演、音乐区，巴西利卡里是桌餐跟舞会区，指挥官阶层自然围绕白莫邪，集中在桌餐这一块……
香菲儿举着香槟：“到处都世界末日着，我们这里搞庆祝……真是讽刺啊。”
缪葛丽华跟她遥碰一下杯，晃了晃酒，抿了一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需求，发表着观点的公民们，有多少不是在借机宣泄不满，有几个真正在乎是非曲直的呢……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啊。”
香菲儿侧目：“缪莉，你之前不是在帝国纪律机关的吗？”
缪葛丽华：“所以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人啊，你说呢，圣女殿下？”
裘莉安：“说起来，缪莉你也算是半个坟场人……”
雅丽莎：“我也觉得不该以‘庆功’作为名义，就说是全团聚餐都行。”
塔齐娜：“哎呀哎呀，得有个由头嘛！就是要讲个‘名义’啊！”
香菲儿：“那说是工作交代晚宴也行吧。”
缪葛丽华：“这到也说得通。”
裘莉安：“烂酸嘛，是这样……但让他开心一下也没什么错吧，毕竟最近付出有点多……”
塔齐娜：“哎呀，说这些干嘛，多扫兴哦，难得厌酒的人举办了这场酒会，大家喝开心不就好了吗！”
香菲儿被劝酒，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扫大家兴致，等会儿我还会给大家唱歌助兴呢……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憋着了……过去我的人生太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现在这样才感觉是真正活着，但……”
雅丽莎：“我懂，人嘛，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我一直待在军队里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目前这个局面，老实说，到处战争挺令人沮丧，但我这军人就是为战争而存在的，活得挺有实感。”
香菲儿：“……但还是有很多不懂的，不说出来的话，憋着难受，好辛苦。”
裘莉安圣女营业姿态，用可爱给圣洁加分，慈眉善目，双手抱拳：“有什么事都可以向我倾诉，虽然没有人、没有神能给你正确答案，但你最需要的其实是一名合格的听众，愿你成为永远开心的救世主。”
香菲儿按按心窝：“谢谢你，我没有后悔加入大家的意思，能认识大家，真的十分幸福了，以前根本没想到，原来能认识这么多好姐妹，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
塔齐娜：“噫——菲儿是不是喝高了啊，说话麻死了麻死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就抱臂抖了两抖。
香菲儿的笑声也十分天籁，这是习惯了高音就美声的结果，起身过去拥抱了塔齐娜一下：“跟你一起经历的斯寇夫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塔齐娜探手拍了一下香菲儿的后背：“嘿，你再这么甜美，小心大姐我迷上你，缠着你结婚了哦。”
香菲儿又拥了塔齐娜一下，然后退开去：“噫——那还是免了吧，香菲儿是属于歌迷大家的。”
说完就款款往巴西利卡外面走去，准备开始她的现场演出。她的这一桌人员配置十分奇怪，主要是因为不少人是从隔壁几桌上避难过来的。
羲檀乐、羲檀卿、羲檀娴拉着羲鸿颜，又去找“杂毛帮”挑事。白玲玲煽动下，奈琪姐妹接受了黑毛帮的米酒挑战比赛，最近她们经常喝米酒，已经心中有底，白莫邪又给了全体小的们米酒、果酒许可，所以这场拼“酒”会发生是理所当然的——
羲檀乐跟奈琪露娜互相嘲讽，对面是连利口酒都被禁止的小屁孩，米酒也会一口倒，然后她们就开始拿米酒来斗酒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比拼的方向，也不是谁先把谁给灌醉，而是谁能喝的多……
后来事态发展，茉维依过来看着孩子们不出事，菈妮娅跟蒂亚被卷入纷争……一帮子小萝莉刚过桌子高，围着餐桌站着闹得欢，一边嚷嚷一边手舞足蹈，要一对一“决斗”的，则站到了椅子上，一脚踏上桌子，提着酒瓶叫阵，根本不管什么裙子不裙子的。
总之面对这种熊孩子掀桌子的态势，年长些的淑女们，或则不想跟小家伙搀和的，自然纷纷远离躲避，只留凑热闹的、担心出问题的，以及被拉着留下的人，还留在边上近处的桌子看热闹。
雪可兰晃着酒杯盯着酒水看：“哎，你说，为什么庆祝就非得喝酒呢？”
白莫邪：“不知道，传统吧……咱们老家那种酗酒风俗确实有些过了。”
雪可兰：“……有回去相认的打算吗？祖爷爷、奶奶他们……”
白莫邪：“桑都司还是战死了的对大家好。”
雪可兰：“……你说的是。”
白莫邪：“咦？今天你好淑女？”
雪可兰翻了一个白眼，一仰脖子把酒给干了：“注意点场合好不，我第二次穿这种晚礼服的啊……”
白莫邪：“忘记了，你军校都没毕业，还是青春美少女，以后会多你去见识些社交场合！”
雪可兰：“嘿，你再一次成功把激怒了我，来拼酒吧！像个克多斯堡人一样！”
白莫邪挑挑眉，探身隔过雪可兰问另一边的人：“格伦儿，要不要一起来？”
亮粉色眸子直愣愣，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格伦儿，被叫到名字后一惊：“诶？什么？什么来？”
粉发粉眸的粉红姑娘格伦儿，最少女的色系，却是团队里性格最严谨的人之一，人不可貌相啊。
白莫邪端端酒杯：“来喝一杯。”
格伦儿：“哦，啊，嗷——我的杯子呢。”
高情商的人，这个时候就不会继续只盯着慌乱的女孩子搞事，白莫邪起身走了两步，换了个目标对话：“艾蕾娜，喝酒吗？”
脑袋埋到胸口，捧着杯子局促不安的兔子姑娘，也被吓了一跳：“诶？我？不行不行不行——”
“嗯？”
“不是，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是这边的法律，我还没成年，银河帝国的标准，唔咕……”
“啊——跟羲檀乐她们一？不是吧，不会吧，所以是准备加入她们那桌吗？”白莫邪逗了一下。
“不、不是，银阿莱那边我成年了的，但，现在要按照银河帝国来，要不然，所以，不是那个……”
“嗯、嗯，知道，知道的，不急不急，是信用点对吧，扣GC确实不好。”
“嗯嗯，所以杯子里的是没度数的，利口酒？”
“利口酒是有点度数的，勾兑、甜化了的饮料。”
“诶？哦，我喝的是去酒精了的果酒，但……没酒精了怎么还叫果酒啊？”
“发酵的就简称‘酒’吧……不要紧，你就喝果酒没关系，我这边也没有真正的酒，也是甜味饮料。”
竖着耳朵的雪可兰跳了起来：“好哇！你想骗醉我们！”
白莫邪连连摇手：“怎么可能，团长怎么可能有坏心眼呢！我也想喝酒啊，但拜媞塔这边条件艰苦啊，刚刚那多余粮食试着酿造的一瓶，怕转移的时候不方便，昨天就给喝掉了……”
格伦儿这时调整好了状态：“我也是投影，但在家里倒是可以随便喝……团长，你杯子……影像有点糊……”
白莫邪：“没事，我这边地震。”
雪可兰：“你们在家里的倒是方便，随便喝醉不怕出洋相，地震都没关系哦。”
白莫邪瞅向小家伙们那桌：“谁说不喝醉就不会出洋相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还踩在桌子上喝着的菈妮娅跟羲檀乐趴到了桌面上，羲檀乐撅着屁股，伸着杯子叫着羲鸿颜给自己满上，对面的菈妮娅则是在坐空气椅子，两条小腿来回绞着，就这姿势还能挺直腰板扬起脖子灌着米酒。
格伦儿眼角抽抽：“该、该不会是……”
白莫邪：“嘿，多大的人了，到时候看谁先尿裙子。”
艾蕾娜皱眉：“怎么能这样！还笑！”
雪可兰乐得拍腿：“哈哈哈哈！在餐桌上当众尿出来，作为女孩子的生命也就结束了吧！哈哈哈！”
艾蕾娜推了她一下：“女孩子，怎么、怎么能把那、那个词就这样说出来啊，还是晚会吃饭的时候……”
雪可兰：“哦？那个词啊？”
艾蕾娜：“就、就是——”
雪可兰一脸无辜：“哦！但那个词娜娜你也说了哦。”
艾蕾娜：“我没有！”
雪可兰：“你有哦，不信你问格伦儿。”
被盯着看的格伦儿眨眨眼，没搞清楚她们在吵啥。
偷瞧见白莫邪感兴趣的目光，艾蕾娜急了眼：“我没有！我不是！”
雪可兰：“你有哦。”
艾蕾娜：“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处，没有说过‘尿’——啊！”
看见雪可兰渐渐高昂起来的表情，艾蕾娜就算捣住了自己的嘴巴也已经晚了。
雪可兰继续装无辜：“哎呀哎呀，我说呢，原来是尿啊，不是酒啊，我就是说嘛，明明你一直在聊酒的嘛……但，嘿嘿——”
艾蕾娜没好气地白了雪可兰一眼，抱臂别过脸去，气嘟嘟的，雪可兰哈哈哈笑着，抱上去开始哄。
格伦儿环顾一圈后跟白莫邪道：“大家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放松过了……”
白莫邪的投影虚空搭上她的椅子背：“这近一年来辛苦你们了，先敬你一杯。”
外面传来香菲儿的歌声，跟新团员们的起哄、叫好以及合唱的声音……看样子这些日子里，香菲儿在团队里圈了不少粉，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唱一点她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