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呀好呀
白玲玲怀里有了奈琪露娜还不够，又去招呼奈琪露蒂靠过来搂上，双倍的快乐：“没有用违法手段哦，他自己自愿坦白的……只不过用了点小技巧啦，王若夜的那种……刚才已经得出结论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关注其广泛的亲近权利来……嘿嘿嘿，铃铃现在是家里的大姐姐了嗷。”
奈琪露娜：“唔咕——”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无双果然发问了：“那……那你们都是法理上的关系吧，为什么不解除了结婚呢？我能看得出来莫哥是真心宠爱你们的，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粘着莫哥，他必定要去做更大的事情，那个时候有你们，比起其她难相处的人陪在他身边，我会更安心。”
奈琪露蒂、奈琪露娜、白玲玲三人贴贴在一起，白玲玲作为代表发言：“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呢，跟茉维依不一样，我们三个不重视‘亲生第二代’的概念，铃铃需要爸爸的躯壳，那是铃铃用得最舒服的载体，‘女儿’的名分已经足够实现‘亲密’程度，露蒂、露娜……”
奈琪露蒂：“如果失去超脑能力，我就不是我了。”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结婚，用不着谁同意嘛，唔，哥哥？丈夫，夫君，老公，相公？好羞人，叫哥哥吧，还是……”
白玲玲震惊，脸颊一阵乱蹭奈琪露娜脑袋顶的头发：“害羞？！娜娜居然会害羞？！震惊铃铃！”
奈琪露蒂：“怎么了，我妹妹可是很娇羞的小姑娘的。”
缪葛丽华捏捏人中，跟超脑对话果然头大，这群超人老是超到你前面去，经常自问自答，自我解决问题：“所以……所以露娜就又不结婚了是吗？”
奈琪露娜：“结婚！要结婚！结婚了也叫哥哥！已经算是结婚了吧？心里承认！”
白无双听得心中一震，不是吃醋什么的，多人家庭观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家庭关系，未来人口增长需求下延续下来的新道德传统，古代标准三角家庭解构了大社会家族系统，然而随着时代发展，多人家庭模式，在生产力、安全条件、独立经济方面，成为了新的标准家庭规范，流传至今。
人类移动速度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远，空间越来越开阔，自然就越来越地广人稀，虽然全自律、自动、数字基建可以代替人类，但依然是永恒的智械问题，高端方面还是离不开人力，父母子女标准三角家庭，已经力不从心，每个独立的家庭，经济、生产力方面越来越如同一个公司、一国，就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本质上是的起因是生物科技方面，人类寿命的无限增长，随着雇佣过去的外人，融入加入进家族之中，多边形的家庭结构开始确立——为什么不把家庭产业变成企业、公司国家？
那是因为过去生产汽车、飞机、坦克、航空母舰，是一企业一国家才能完成的经济项目，然而现在一个家庭就足以提供其生产力了，跟古代在家里手工编毛衣一样。而上面的企业、国家更大的工业体系，自然是处理更加大的项目了。家庭作坊就是家庭作坊，要扩大家庭作坊的生产，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扩大家庭。
古代三角家庭，最初是宗教原因，亚当跟夏娃没第三个人，随后则是平等公平原则，没有铁打不动的一对一法律道德原则，就必然会出现强者对弱者的压迫、剥削、侵害，而强者跟性别无关……
然而未来就不同了，基因调整的、合成人的、人造母体的等等各种生物工程技术，所谓夫妻关系，其实已经抛弃了物理上的夫妻关系，追求的是存在、相处上的“亲密”……所以爱情是什么，心理学、生理学上极端的观念就是荷尔蒙，这是古代，未来时代脱离地球生态环境，自主进化后的人类不再是基因的奴隶了。
这其实就是奈琪姐妹、白玲玲三人的核心观念，只不过交谈间，出现了一堆白无双不知道的人名、事情，而奈琪露娜最后一句总结，让白无双震惊让她恍然大悟，原来两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们三人的意思是，在内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义为了“白莫邪的人”，因此抛开一切外界干预，主观上确实就是已经“结婚”了，而白无双虽然也已经“内定”了，然而实际上，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别人怎么看”。
她的家族、她所在的社会环境，已经潜移默化，即使她如今行为叛逆了，然而回头看看，其实还是没有摆脱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一点，压力、焦躁……自己的问题，干嘛不停找人说出来？吐露？装可怜？获取同情？然后对白莫邪造成压力？
诶，自己果然还只是个半吊子啊——白无双心里长叹完这一声后，莫名感觉一宽，内心突然就顺畅了不少，一时就没有了憋着慌的感觉，有点说笑的心情了：
“露娜也结婚吗？那到时候我跟莫哥婚礼上，你来当姐姐陪嫁好不好？一起嫁给哥哥？”
没有任何疑问，奈琪露娜当然一百二十个同意：“好呀好呀！”
白无双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对面，坐到奈琪露蒂身旁，双手一环，就把她们三个都揽了住：“大家都比姐姐厉害，以后要做一家人了，请不要嫌弃姐姐啊……”
白玲玲眨眨眼，有近距离观察样本自然是欢迎的：“当初哥哥介绍你给我们的时候，不就已经是一家人了吗？”
奈琪露蒂简洁：“嗯。”
奈琪露娜直接：“放心！奈琪露娜会帮姐姐变厉害！”
白无双：“谢谢露娜……那露娜要怎么让姐姐变强啊？”
奈琪露娜得意：“去哈慕谭人的店！”
白无双：“嗯？”
“噗——”这次缪葛丽华直接喷了，奈琪露娜果然是这里最厉害的，“咳咳咳……等等等，怎么，怎么突然扯到哈慕谭了？！”
奈琪露娜瞅瞅雪可兰那堆人：“听她们在讨论！冬冬科黑星，开分公司，塔齐娜就对男仆店感兴趣！姐姐为什么拦着奈琪露娜，那边奈琪露娜也可以发表意见！”
奈琪露蒂：“因为这边的人跟我们关系更紧密。”
奈琪露娜望了一圈：“是哦——”
缪葛丽华：“所以——你们偷听了她们的通讯？我这里没有听不清她们说的任何话。”
白玲玲：“怪不得我们的，有笨蛋自己不设置主设，我们连上了，好奇听听而已嘛。”
奈琪露娜：“嘛！”
缪葛丽华摇摇头：“我都能想象得出她们会聊些什么，不搀和进去才是对的。”
白玲玲挺胸顶了顶奈琪露娜：“各种性征状态下的人类行为，都是我的观察范围，到时候可能要找塔齐娜获取样本……”
白无双聪明着，渐渐能明白她们口中的店是怎么回事了，小脸蛋红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姐姐不是要变得那种方面更厉害啊，魅力什么的，能不能出点主意，在帮助莫哥事业方面变厉害哇！”
奈琪露娜：“噢哦——”
白玲玲扭扭身子，举起奈琪露娜放到地上，把之前拆下来的兜帽重新给奈琪露娜装回去：“事业事务上的事情啊，得等你跟爸爸把事情都说开了之后才能进一步……”
奈琪露蒂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跟在我们身边就可以很快掌握我们团队内部运营机制了，但我们团队……哥哥已经定性过了……”
奈琪露娜上好了发条一般，原地转了两圈：“奈琪露娜的骑士团是军阀！独立武装力量！事业、视界，银河帝国在银河系外权威的补充！”
缪葛丽华心领神会，把白无双也拉起来：“……大家从来就没有在你面前避讳什么，是对你的信任……我们公司——你莫哥的公司，涉及到的国家最高机密数不胜数，这些机密普通人都没什么概念吧……我这里示范一下——只要在银河网络范围里，相关信息情报只能口头转述，否则关键词、核心信息，都会被自动删除，比如现在我说【数据删除】的事情，【数据删除】还有【数据删除】，最近碰到的【数据删除】，塔齐娜她们遇到的【数据删除】，你听到的都是什么？重复出现的那个词。”
白无双眼睛瞪得直直的，呆愣愣回答：“‘数据删除’。”
奈琪露蒂：“你只用我们内部局域网社交聊天，当然不会被‘数据删除’，为了不被怀疑，我们一直有伪造普通社交聊天记录。”
所有正常玩家，都只用游戏自带的、银河网络的社交聊天，所以如果只使用外挂服务的保密线路交流，就会显得十分异常。
奈琪露娜做示范：“【数据删除】，【数据删除】，【数据删除】……嘿嘿真好玩！哇，我录自己的音重放也都变‘数据删除’了哇！”
白无双：“其实我……我在跟银玉剑、第五莉莎她们相处的时候就已经有感觉到了，公司里的管理层、员工层，莫哥招募的人，怎么看都不止是做快递的啊，哎，做快递需要读军校吗……就算为了接保全业务，人人都要进行军事训练，但、但她们……她们随便一个人都比我厉害啊，双儿明明从小那么努力，航空航天、格斗，还预习了全套军事知识，但还是……大家每个人身上都有股专业劲。”
缪葛丽华搂上她肩头：“……所以压力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吧，我明白的，一无是处，越来越没有位置的感觉，还有不少人那种支支吾吾，说话遮遮掩掩的态度，你应该也清楚了，并不是在排挤你，不跟你说实话，而是有些实话，即使现实里面对面开口出声，被检测到也会被消音的……”
白无双：“现实里面对面也会消音？”
缪葛丽华点点头：“公共场所的摄录设备，没注意吧，都有提供扬声器、音响服务的，声波，分子震动可是跟数据传播、光子两个物理体系的，音响可以提供定向声音，自然能空气震动，给个倒波就可以把特定音频中和掉了。”
白玲玲往雪可兰那边走去：“人类的有趣在于成长的可能性，没人是一出生就那么厉害的，当然铃铃除外……无双姐刚刚起步，不用压力太大，不用害怕犯错，爸爸会给你很多很多时间的，”
奈琪露娜不服：“奈琪露娜也超厉害！一出生就超厉害的！”
“别再多话了！走啦！”奈琪露蒂过去牵上自己妹妹的小手，拉着她跟上白玲玲。
缪葛丽华也搂住白无双开始移动。
白无双：“诶？诶——要去哪里？”
白玲玲拍上头盔：“去黑一些地方，哼，又被盯着看了。”
缪葛丽华给白无双激活头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唔，挺新奇的，被人盯着看居然会感觉不舒服……这在心理学上……”
奈琪露娜：“吃亏啦！就是之前说的，好吃亏的感觉啦！”
缪葛丽华回头问了句：“那你被我或者白莫邪盯着看呢？”
奈琪露娜：“诶？唔咕，唔——”
奈琪露蒂小声：“我倒是希望哥哥一直盯着我看……”
奈琪露娜：“嗯？”
奈琪露蒂：“没什么啦！快走啦！”
缪葛丽华：“把武器都拿上了，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啊……”
把这群姑娘给看跑了的视线，自然来至另一堆篝火那边，那群幸存的冒险者们，本来就在不断偷眼观察着这边，一开始只是出于对天人的好奇，毕竟最开始脏器尸骸不可名状液体堆里钻出来的光球，给予他们的视觉冲击太大，根本无法把这群身着似金非金制服的人形生物，当做人类来看待。
现在休息了一会儿，毕竟都是有较高等级的人了，各种世面都是见过，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压力降低，心理平缓，并不是说这样就色胆上来了，核心因素在于动力服的自洁自我清洁功能——身上搭满挂着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肠肠道道碎碎块块，红黄蓝绿五颜六色的人，就算再帅气美丽，也不会有人生出那方面的兴趣，就算真有那种生得了兴趣的“人”，那他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第27章 集合行动
所以，通常人类冒险者们烤火的主要目的之一，其实并不是取暖，而是为了清理身上搭拉着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战斗结束后，要把看得见的污物都得处理掉，首先防止毒物、魔法污染，其次是确认护甲完整性，衣服装备覆盖之下的身体有没有受暗伤。
靠近火堆还是为了烘干身上那些清理不掉的体液、组织，等干硬结块之后，用小刀、石块之类地刮刮磕磕就下来了——所以穿得越少防御越高这种设定，现实里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说别的，就算没毒没腐蚀，被溅一身恶心玩意儿，直接沾到皮肤就是一件极度影响心情的事情。
所以天人的高科技材料装备，就挺方便，自己待一会儿身上就清洁溜溜了，想快点干净就电离分解……动力服虽然并不是贴身的，但美少女们天生就是衣服架子，不管是什么穿起来都好看，现在挂在头上的巨型魔兽内脏也没了，渐渐好奇的目光就开始变味了。
要说一开始还能有所克制，只是对美的欣赏的话，随着姑娘开始线下聊天，纷纷解除头盔，那一头秀发飘散开来，这边这群小伙子们的眼神就都直了，尤其是篝火明明暗暗，似明非明，看得见又看不见，朦朦胧胧的情况下，没有视觉光学设备辅助，只能靠肉眼观察，又不能拿魔法灯照过去的年轻人们，一个个更是瞪大了眼睛，眨都不眨的，生怕吃亏，比别人少看了一眼，漏掉了一个娇笑的画面……
别说那边六个幸存的高级冒险者了，白莫邪旁边的黑杰克里都时不时偷偷摸摸往某个方向看过去，如果说他还有点顾忌在场的白莫邪的话，那富克托就是完全痴呆了，讨论到一半，就没了说，跟他手下那六个男人一样，盯着十米外目不转睛。
唯一保持理性，能跟白莫邪继续好好讨论着之后行动的，就只有老丹尼尔了。
被基因、生理器官、体内激素控制着的本源人类有点可悲，也有点可爱——虽然一年多前自己也还是他们中的一员罢了，晚生几十万年的，真是幸福啊。
白莫邪以一种，把芸芸众生千形百态看在眼中的心态，观察着这八个偶然救下的冒险者。莫名就有一股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远古的大男人主义心理爆棚，还没死灰就开始熊熊复燃——嘿嘿，看什么看，那边那群姑娘都是我的人！
未来世界已经没有“丑”这个概念，大家都是行走的“美丽”，区别在于个性化、个人化，都美丽又都不重样，白莫邪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久了之后，就失去了那种古代的审美标准，看到任何人都没了反应，感觉上就都那回事了，并不只是审美疲劳那么简单，而是整个审美、价值体系都进化、改变了。
同样的事情别说在银河系里了，到了通天塔世界里也一样，经常在冒险者大厅里接触天人的人们，第一天、第一年也许还能保持惊艳的心态，但五年呢，五十年呢？
例如老丹尼尔，例如跟天人精灵单挑的野蛮人……虽然见得天人多，并不是说在北极城的玩家就多，实际上他们见到的都是智能AI的全息投影人形，冒险者大厅实际上没有任何管理的真人，完全自律运行，只不过在没有AR的本土侧人类眼中，这些在大厅楼房、店铺里，提供着各项冒险服务的上百AI就是天人。
看多了，淡了，天人？也就那回事儿。
然而现在，通过在场八个人的反应，让白莫邪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可都是美得冒泡的存在啊！当年刚穿越时，不管不顾要救龙女观月，其初衷也只是因为第一印象，对系统里暗杀对象的投影，第一眼的惊艳——这算是找回了初心了啊，就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在古代美丽本身就是财富、就是价值，价值财富等比转换为幸福，而坐拥一舰队美少女的自己，岂不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就算不是最，也至少是之一吧！
之前都没把她们当娇娇美少女来看待，有点失策……那么今后要如何开发这项资源呢？虽说无性别差异了，但毕竟还是存在第三性征期，三期的，应该会有不小市场。
香菲儿作为技术型歌姬，演唱会上五、六十种性别比例，符合人类社会大数据。但无论什么时候绝大多数的，都是那种非技术型的，偶像型的明星……这方面有时候找伊芙琳、佩小姐谈谈，看有几只蹦蹦跳跳得挺欢的，干脆让她们美少女偶像出道得了。
虽然也不图她们能混成个什么，但想想就挺好玩的。生活嘛，就是要笑着过下去！
想到这里，本愉悦起来的白莫邪，心情又低落沉重起来。因为老丹尼尔恰好问了一句：“……所以要随机应变吗，天人大人？老头子我没有更多好办法了，之后会怎么样都看大人们的决定了……”
哎，责任好大啊，白莫邪看着地板心中一叹——为什么自己不是一个真正跑快递的？和平年代里，轻轻松松跑跑送货业务，四处旅游见识见识这根本开发不完的银河系各种奇观，各处奇妙的人群。
什么神奇的“气泡”库拉卡星球，自己一套社会文化文明的吸血鬼、精灵族……带着姑娘们游山玩水，光去光顾，感觉就有无数的事件，做不完的任务了，何必干现在这些，靠时间回溯都看不到未来的，朝不保夕刀头舔血的事儿，有什么好处？图个什么？
我又不是神，并不悲天怜人，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如果真有一个被上天、被宇宙大意志所眷顾的存在，那她不是白玲玲，就是永远位于事件核心的龙女观月——没错，白莫邪身边会出事，在他自己的未完成的论著里面，都戏称“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毁灭宇宙的危机”。
所以白莫邪处于事件核心一层是没错，但他并不是那个直接的倒霉蛋——意思就是说，现在房子要塌了，虽然所有楼层都得倒霉，但白莫邪位于具体会发生爆炸的那间房子里。
而在这间房间里面，具体的情况又是，这炸弹要炸的其实并不是他，他只是受历史光锥轴理论影响，偶然又必然在场的人物而已，白莫邪他必然出现在一切这种爆炸现场，是被动的倒霉蛋，而至于这枚炸弹具体要炸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白莫邪这个后来的，必须成为一旁观测者的无关人员，要直接被炸的倒霉蛋，几次看下来，不是龙女观月本人，就是包括龙女观月。
除了300年前，桑都司那次，龙女观月还没有出生的宇宙危机以外，真是每次都有她，而没她的那次，恰巧又诞生了白玲玲……所以虽然没有付诸理论，但大胆假设，小心论证，先观察着再说——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努力……但自己可以无限复活，其她姑娘们却不会啊，就这么跟着自己，万一有哪一次……
抬头看看黝黑黝黑的，人影晃晃的洞窟顶……真是人欲静而风不止，想平平静静生活，恐怕也就遇不上现在自己这些手下们了吧，她们中很多人也都不是想过平静日子才跟着自己的，不少人都是看呆自己这里有成为舰长，拥有自己宇宙战舰的机会，才一路追随着的，这就好矛盾啊矛盾啊……
白莫邪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就直接挖过去吧，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一边处理一边前进——干脆就突袭，一路减少敌人得了。”
老丹尼尔：“天人大人的意思是，城控源会主动沟通……我们的路，他的路……所以绕路避让没有意义。”
黑杰克里收回目光：“我们其实可以这样兜着，然后一来，在最后挖通之前，一起收拾……”
老丹尼尔：“骑士阁下的意思是，只要挖的比魔兽进入的快，拖着它们一路跑，聚集到最后一处，堵住着边打，一次解决，地形上我们优势。”
之后十分钟里的讨论各抒己见，几人都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各说各话——
白莫邪，直接一路挖过去。
老丹尼尔，行。
黑杰克里，绕着过去，引诱聚怪，一次性解决。
老丹尼尔，也可。
富克托都偶尔掺了一脚——能安排位天人提供保护，我们就能提供更好的掩护了。
老丹尼尔，好主意。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对话，感觉会没个头……白莫邪心里这会儿还在为“战争与和平”的思考而矛盾着，突然感觉好没意思——管这些NPC人类的死活干嘛，小心敬慎过头了就是婆婆妈妈，到底图了个什么？自己越来越大爱无疆了？连NPC都开始要保护了？别开玩笑了，妮芙琪也就算了，其他人嘛，就再说吧！
快点结束这一出，离开这个没鬼地方吧，自己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的人，来个小迷宫玩玩，体验体验冒险生活，但就算是个高级迷宫，也就这个样了，真是太失望了，根本没有什么价值，自己判断失望，拉来的队伍太大，让两、三人过来就足够了……难怪都不怎么见天人冒险者，天然迷宫随便一个玩家就绰绰有余，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秘境。
新手村练手就这样结束吧，自己的这支队伍也该去找个，复原了的秘境看看了。
“会保证你们安全的。”
黑杰克里跟富克托还在对着话，白莫邪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让主设丢下这句同声翻译后，就看看地面、望望头顶，不再言语，围脖一般兜帽状头盔呼啦一下，包饺子一样，把脑袋全封闭罩住，头部变成一个完整的实心金属球。
对着一面墙壁一阵矩阵扫描，黑杰克里还想说什么，眼前一花，就看见白莫邪那高大壮硕的身后，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接着嗖嗖嗖连响，一众天人全出现在了那个高大的身影背后……黑杰克里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低头后缩。
这一手让黑杰克里想起来，对方是天人，并不能因为对方好说话就蹬鼻子上脸了，不说人等地位这些虚的，只说实际的战斗力方面，对方就能完全不理会自己这边意见，一意孤行的实力……应该说不理会自己这些人，没有直接干掉就算是好人了——
双方、两个族群势力，虽然前有和平条约，现在又有了共同的黑荒敌人，纸面上的联盟看似越来越紧密，但实际现实生活中，微观的具体社会层面上，人类跟天人依然冲突不断，就说北极城冒险者大厅里吧，每天冲突死伤几个人类、天人都是正常的。
天人弄死人类根本没有顾忌的样子，才不管你会不会复活报复——他们移动距离，活动范围都太大太大，根本不用像人类这样有那么多顾忌，不用担心离开故地之后生存问题——天人根本没有固定生活区域的样子。
黑杰克里没怎么跟天人打过交道，他还没到那个层次，富克托少爷也一样，跟天人接触是家族里真正管事人才能接手的重大事务，自己这是被他们美丽高贵的外貌给迷惑了……对美丽之物自然会生出好感。
而现在黑杰克里对强大之物自然就生出了敬畏，看了眼少爷，富克托，还好他又被天人少女的身材给死死吸引住了，不用担心他会说什么出格的话……
这一休息，等人类冒险者休整清理好，在篝火旁边浪费的时间太多……白莫邪已经没了耐心，直接战场局域网通讯里开始下令。刚刚重新汇合到了一处的姑娘们，立即响应，一个个蹦跳冲刺翻筋斗集合了过来。
认准了一个方向之后，通讯里直接下令开凿，奈琪露娜当先一边上前，一边抖手取下背后的骑枪，一阵微弱电光闪过，本来只有60、70公分的一根短管，不但猛地变长到了3米多，还从枪尾柄部，护手处开始一圈圈锥形加粗，最后变成了一杆底粗头尖，跟小小萝莉体型完全不成比例的凶物。
第28章 魔幻现实主义
奈琪露娜一挺骑枪，一阵高速突刺，在岩壁上钉出了一圈直径两米的圆，作为通道入口的定位。
接着就是奈琪露蒂上前，依然是用人类无法理解的变形武器，拿起她的巨型车轮战斧，电钻锥形高速斧法，对着岩壁就开始削劈，比奈琪露娜更加爆裂的巨响响彻洞窟。
这声响已经是人类无法承受的了，加上碎石飞溅，本来站得还比较近的黑杰克里、富克托连忙捂住耳朵后退，再一看，老丹尼尔早已逃到了远处，而其他六个部下，也已经离开了篝火边，躲到了更远的一块巨岩后面。
当黑杰克里跟富克托两人跟自己部下汇合后，再回头看过来，天人一行人已经消失在了新开凿的通道之中……
白莫邪直接把自己的蓝图进行着投影，让自己这边人眼中，都能直观看见他想把通道挖成个什么样，向什么方向、什么角度挖过去。全息投影，AR增强，视网膜、头盔上显示，姑娘们用着自己喜欢的方式获取着通道设计方案。
“你们可以在外面等着的，不用都一起挤进来先。”白莫邪通讯里建议道。
白玲玲贴着白莫邪的后背撒娇道：“铃铃不喜欢被别人盯着看，之前搬遗物过来他们就盯着瞅，好恶心！”
白莫邪体验着实物吐槽道：“谁叫你把尺寸数据乱调，被当怪物看了吧。”
通道现在还比较狭窄，蜜莉多菈只能抬脚伸直了，才能踹到白莫邪侧边：“怎么说话的啊你，女孩子身体能叫怪物的啊！啊？”
白莫邪：“咳哼，怪兽级别怪兽级别，是形容是比喻！”
雪可兰不屑：“哼。”
白莫邪继续教育白玲玲：“知道你是想测试，人类观察研究你爸……但这种事儿，你直接开口问不就好了吗，干嘛实际整出来啊。”
白玲玲：“语言是有极限的，图影又不够感性，身边又没现成例子，可以捏人那就直接变形的好了——咯咯咯——”
白玲玲没来由地一阵娇笑，是因为蜜莉多菈在她身后接触数据传输、控制，开启了白玲玲动力服外部按摩活血选项，电手微电刺激她腰眼子，把现在跟她一样高的美少女电痒痒得花枝乱颤，两脚发软，趴在白莫邪背上动弹不得……
蜜莉多菈一边加大手上电量，一边通讯里恶狠狠道：“铃铃小丫头，你知道你刚刚那句话得罪了所有人吗？就没有好身材的吗？”
白玲玲发文字求饶：铃铃错了错了啦！
虽然断掉团队里的交互很简单，而且一般玩家队伍，限制自身装备的权限，只限自己管理使用，也是基本常规操作，然而白莫邪这一队人的关系，更像是一家人，游戏里的权限都互相开放着，你能帮我管理头盔，我能用你的武器什么的很正常。
奈琪露娜：“加一个！奈琪露娜也要一起玩！”
白莫邪就感觉脚边窜过去一只小猫咪一样，奈琪露娜从最前面窜过白莫邪身边，一把把白玲玲扑倒在地。
蜜莉多菈大叫：“哎哟喂！”
奈琪露娜其实并没有用力扑，但白玲玲已经没劲了，一推就倒，自然就把她身后的蜜莉多菈给压在了最下面。
白莫邪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接过奈琪露蒂手中的大斧头：“我来挖一会儿吧。”
“嗯。”奈琪露蒂交出武器后，就连忙往后面跑去，要去阻止自己妹妹的捣蛋行为。
于是前面干活，后面打打闹闹，滚成一团。
佩小姐：“哎，真是不让人省心，不帮忙就在外面待着啊……”
雪可兰：“算了吧，那六个人的眼神怪怪的，让人想躲着……”
佩小姐：“也是，确实恶心，连我都有被盯着的感觉呢……他们都三期的吗？”
缪葛丽华：“这样吧，我是男人人物模型，之后交流就都由我去吧。”
格伦儿：“第三性征这么可怕的吗？”
缪葛丽华告诉她自己这边的讨论结论：“不是，三期并不会这么具有侵略性的，但……古代地球人就是这个样的，适应自然生态圈的结果，原始死亡率高，只能靠数量，这边的人类就是全年三期中的。”
格伦儿：“……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玩家跟人类的关系那么差了，溅点泥就要开打……那精灵是老玩家了吧，有过不少不愉快经历……”
雪可兰每秒十发地往后面抛投着开凿出来的，等身大小的石块：“那也不该见个陌生人就打吧？感觉那大块头也不是故意的。”
缪葛丽华：“事情没那么简单，一般来讲，不会具体记得某个人，而是会扩大到一个群体……那精灵就对人类印象差了，被冒犯到一点就要生事。”
佩小姐：“好了好了，他们两边都有问题……那么现在呢？不管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了吗？”
白莫邪：“先挖洞，等她们闹搞吧……”
白无双：“我、我去把她们拉开。”
雪可兰：“那你去，刀给我一把。”
于是白莫邪开始以小跑的速度往山岩里突进，雪可兰在一旁规整通道，清理抛出大块岩石，再后面则是格伦儿，她在用盾牌当铲子，往后扒拉着，而最后则是缪葛丽华跟佩小姐，把碎石丢出通道，避免前面挖好了，后面堵上了。
大家都是动力服、全封闭头盔的，噪音、工程残渣自然都不怕，但在洞外的人类则依然躲得远远的……等待了十分钟，当开凿声音渐小，地面震动渐弱之时，洞口处突然蹦跶出了个人影，而之前只有碎石抛射而出来着……
只见那天人开启了全部照明，变成了一个光球，听声音是个男人，但看体型却不是白莫邪：“你们可以过来了！”
此时黑杰克里跟富克托正手拉着手，两人对视一眼，富克托目光桀骜，黑杰克里无奈点头，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带头往光球方向走去。
天人男人关掉了照明，示意人类先走。
这条隧道贯彻了白莫邪的工程思路，是一路直接笔直朝着城控源可能存在的区域挖去，向着老丹尼尔推断处前进，现在已经挖出来五十米长的倾斜道路。
没有魔法尘埃，人类冒险者们点亮了三盏魔法灯，依然是黑杰克里打头阵，他本来还佝偻着身躯准备钻洞来着，然而在洞口处朝里面望望，就发现通道里面比两米高的洞口还宽敞，走进去摸摸墙壁、踩踩地，切割痕迹崭新而又光滑，这些就是修建城墙，阻挡魔兽的石材，却在天人手中，跟木屑一样，轻易削切着。
人类要是人人都可以这么随便削挖坚硬的岩石，那就根本没必要建城墙了——真要抵挡魔兽群还得靠法师塔的魔法，城墙主要功能除了挡挡流窜的野怪，就是用来圈人的了——大多数时候，人类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人类……一辈子待在人类社会圈子里，要见到其它怪兽威胁也挺难的。
黑杰克里此时再次直观而清晰地认识到，两边实力的差距，对于少爷的想法，就更加为难起来……挺直腰背，打打手势，让后面的人跟好了，人类鱼贯而入，那名过来叫人的天人走在最后。
就算有魔法灯照耀，通道内依然不甚明亮，隐隐看到前面有几个天人的身影，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落后了，是搬运工程废石渣吗？
跟在后面的天人男人开始进行提醒：“我们挖穿了两条迷宫通道，停下来清理了下，这条通道一共500米长……”
后面传来富克托的声音：“500米？这么快就挖了500米？”
“没错，其实不是清理工作，我们可以挖更快。”
“魔兽吗？怎么没听到什么战斗的声音，可以叫我们来掩护挖通道的……”
“并不是什么大群魔兽，我们扫荡了两条通道一公里长度，轰塌两端……你们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挖通道的声音已经够大了……一公里？不是到地面了吗？”
“盘旋着的，直线距离，有没有100米都不知道……我们从中段挖出来的，没有碰到洞窟里魔兽聚集的套，比起魔兽，清理工程碎石花的时间更多……往两条迷宫通道里堆。”
“啊，这样啊，确实，后来没见往外面抛丢石块了……一块块一个人那么大的石块，啧啧，要是能运回去的话，可以直接换钱了。”
“迷宫里有比大理石更值钱的吧。”
“哈哈哈，没错，但城市建设、人民生活也少不来这些玩意儿的啊，我们上面的骑士、领主，不能因为自己用不上，就不为人民想办法了……那样北极城里面就会有很多人没房子住了。”
“喔——你是一个好人。”
“哈哈哈，好的不是我，不是我个人啦，这是我们梅所斯家族的信念，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关心人民的！”
富克托语气里透着骄傲与自豪。
对于通天塔这边，中世纪社会“地主农奴一家亲”、“奴隶主奴隶相亲相爱”的魔幻现实，白莫邪已经见怪不怪了。
比起知识库里冷冰冰的“阶级剥削”，实际上在现实之中，在古代由于行政技术、科学发展等因素，上一级与下一级之间的交际，更加面对面，社会关系更加直接。
保人附庸制更重人情，感性的成分更加丰富，这就导致，小到居家买菜，大到国家的战争行为的决策，本土侧人类就更加非理性，甚至很多时候就看不出有智商的样子……搜易为什么会这么有“人情味儿”呢？
简单来比喻就是一家公司里面，不存在庞大的中层人员了，没有复杂的官僚体系，各种理不清的职能、岗位责任干系，最下面的员工上面一级就直接是公司唯一负责的老板。
就算不是老板，也是副老总体量的“秘书”，例如现在，就白莫邪的观察，黑杰克里跟富克托之间，就是老总跟秘书的关系。这也是保人附庸制的奇妙之处，黑杰克里在富克托面前是秘书，但转个身，在其他六人面前，他就是副老总了。
至于另外六人，这些40级以上的等级者，就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的附庸，他们之间的社会关系了。
如果单纯只是这个样，附庸关系的社会，那就跟地球封建制度没什么区别了。这里就是跟地球中世纪封建年代最大的区别了，通天塔世界附庸的附庸，依然是主公的附庸。
然而封建欧洲就不是了，公爵的附庸，并不是国王的附庸，用华夏大地中原来举例，完全的封建时期就只有周朝，所以就会有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魏赵韩楚燕齐，说白了都是周天子的封臣，然而这些封臣的附庸，也就是门客、军队，并不是天子的附庸，天子管不了任何事，只能看着下面大战。
再更进一步，魏赵韩原本又都只是晋的封臣而已，他们三家为什么能把晋给分了？因为他们三家手底下的附庸，不是晋的附庸，那就更不是周天子的附庸了。
然而通天塔世界这边，虽然存在附庸关系，然而同时又有保人机制兜底，观察起来，这个社会，国王跟乞丐中间没有任何其它阶层鸿沟相隔了。
所以通天塔世界的社会机制，多出来的这个“保人”，就是造成人情味浓的更加核心的要素，当初伊贝利卡都没跟白莫邪解释清楚的，毕竟她是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也情有可原，对于理所当然的常识，没有过度深究的意义。
一深究就会想不明白走路时，到底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整个社会体制太过完善健全，这也是白莫邪的怀疑点之一——社会学理论可以随便编，各种从合理到乌托邦的社会制度，历史上层出不穷，然而真正运行起来的，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人群里能玩得转的，却没有一个……简单来说，就是觉得通天塔世界的社会体制，根本不像是编造的，而是真如其史书所述，是人类在漫长的生存历史中演变而成的。
第29章 密码学
如果说依存性历史是全体社会运动的痕迹，那么相对应的，人类需要时间来创造社会，自然而然需要个工具来进行创造、维系，而这个工具称为社会制度……
现在所见的一切真是本土侧“人类”创造的吗？他们是开服才被激活，妮芙琪他们这些大量后代，更是后来自然诞生……那么这套完善的体制，到底是如何发展演变而来的？谁创造的？总得有个第一把推手吧——除了早早就存在的英耐普联邦群体意识，白莫邪已经不做他想了。
“保人”，根据权威史书《大陆通史》的解释，起源就是“保护人”，强者对依附于自己之人提供保护，依附之人则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这是通天塔世界大环境造就的特殊情况，魔兽横行，九成以上的洪荒丛林，一个人根本无法独立生存。
这就跟封建时代不一样——上古地球，如果没有其他国家攻击，其他人类的压迫，一个人要独立生存还是挺容易的，就有了鲁滨逊漂流记的故事，毕竟天灾不是每天都有的——奴隶、封建时代的保护、人生依附关系都是他人强加的、被迫的，形成群体、命运共同体之后不被迫，也只能被迫了，上古社会人口流动性无限接近于零。
而通天塔世界则不是他人强加，而是每个人自觉自愿、主动的了，因为不人生依附，就只能被魔兽、大自然给吃掉了。
最早的人生依附单位自然是家庭，在没有等级、没有魔法之时，男人先天力量在社会日常中起到了主导作用，多妻属于自然法则，而在有等级、魔法的家庭之中，力量对于性别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多夫也很正常。
总之根据《大陆通史》里记载，最早的保护人，就是每个家庭里的这些顶梁柱，而这种社会体制延续演变到现在，保人地位没变，但被保护人范围被无限扩大——国王就是一个国家最大的保人，底下的人民不是人民，而都是家人，于是跟地球最大的区别就出现了——国王人民中间没有地球封建、奴隶时代的“贵族”，从城市居住区来看，也就骑士区跟平民区，然后国王的宫城大迷宫。
骑士在国王面前是附庸，在自家平民面前是保人，国王理论上是所有人的保人。大家都一家人，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乞丐呢，按理来说，这样情感为主导的国家，社会福利应该是最高，没有之一的。
然而只能说，林子大了后什么鸟都有，不给孩子饭吃的亲生父母也不是没有……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正是由于太过感性了，社会系统太过非理性，法律法规审判都凭感觉来的。
所以当一个人被讨厌的时候，别说成为保人，当附庸都没人要。因为会惹其他附庸讨厌，保人作为家长，是不能因为私利而随便乱受人，就没有封建、奴隶制度方便，一张卖身契解决一切问题，地主要买什么人，是下面人能管的事吗？
在这边的“地主”则要关心影响问题了，社会名声威望是最重要的，于是这样无所依之人，弱者就会变成街边乞丐，而有点能力、实力的，就会出来独立谋生——身边的例子就是老丹尼尔，被整个北极城所厌恶的混血，早年虽然有保人，但那是母亲留下的关系，后来独立出来，也有情面、感性上不想给保人添麻烦，商贾这一行，比一般保人更要重誉。
年轻人受不了闲话，一冲动就自己独了出来，冒险者大厅里一混就是40年，嫩面筋熬成了老油条，除了没有等级，一身熟能生巧的冒险技术，十分令人眼馋——就是这样一个熟练工，如今依然没有保人收，这就使得老丹尼尔事业的极限，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附庸。”
老丹尼尔怔怔看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的黑杰克里，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前面天人继续往前挖掘隧道，朝着城控源突进着，带路的天人男人让人类冒险者吊在50米后面，前面还可能挖到两、三条迷宫通道，所以他需要去前面帮忙作战。
而当他一离开，富克托就向黑杰克里使了一个眼神，另外六人则看似松散，实则把三前三后，把这边通道警戒了起来，魔法灯朝外照射，让位于队列中间的三人陷入黑暗之中。
这样的防御阵型，在冒险中十分正常，即使被天人发现，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就在这种黑幕的环境下，黑杰克里凑到老丹尼尔耳边小声又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楞了一下之后，老丹尼尔毕竟不是什么少年郎了，没有任何激动兴奋，平复了下惊吓的心情后，反问道：“阁下的意思到底是……”
“在北极城里，丹尼尔这个名字，所有酒馆、赌场、乐子街都能听得到啊，你带回来的城外消息，总是人们追捧的话题，太准了。”
“谢谢阁下夸奖，老头子我也就这点本事了啊。”
富克托：“一身本事……你说是吧，杰克。”
黑杰克里明白这是主子在催了，于是直奔主题，拍拍前面半个身为走着的老丹尼尔，递出去自己的右手。
黑暗中老丹尼尔眼睛眯了眯，借着幽光盯盯这只右手，又盯盯笑容不变的黑杰克里，心下恍然，意识到自己要遇上大问题了，但又不能不握，叹息一声，拖下半截手套，把自己的右手从短斗篷下面递到了身后，果然马上就被黑杰克里给握了去——
天人的科技力量，在数十年的常青藤战争之中，已经被人类所熟知，轨道高空侦查力量就不用多说了，任何军事移动、战略布置，即使有魔法迷雾进行掩护，依然会被天人侦查得一清二楚，只能靠多方案战略欺骗来实现隐藏战略计划的军事目的。
这是整体上，地图范围的，宏观战略情报窃取，而在一场战斗之中，局部微观层面上的情报窃取，天人有一套声波系统，无论隔着多远，都能窃听到两名士兵的对话……如此全方面的情报战线溃败，让天人开局势如破竹，一个天人打人类一万人，直接硬生生从常青藤联盟上撕咬下来了一块，形成了现在的中立侧。
一开始人类方面以为是天人读唇语，因为魔法师之间对战，经常就是靠看对方咒语嘴型，来进行反制、应对——人类方面其实自己本身看不懂唇语，因为有点经验的法师，施法的时候都是张着嘴巴，嘴唇不动的来施法，就想唱歌一直发高音似的，所以施法就又有“吟唱”这种称呼。
虽然人类自己读不懂唇语，但却认为无所不能的天人一定懂，不然解释不通，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这边每个小队的行动计划的，甚至知道军队之中，每名士兵只有身边队友才会互叫的诨名、绰号……
天人经常就是靠此，进行伪装之后，根本不会惹人怀疑，白天黑夜都一样，能轻松潜入军营核心，完成刺杀，搅乱整个营地。
凯奇拉王国的国王之所以被天人称之为“疯狗”，除了战场上疯狂的进攻欲外，还因为他“见人就咬”，在军营里的时候，凡是进到他帐篷二十米内的，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他就把自己的帐篷搭成一座法师塔，监视着自己人。
总之，直到后来签下了和平条约，才通过中立侧搞到不少内情——天人根本不是看什么唇语，就是单纯的高科技，无路隔多远都能听到声音，看到画面，甚至穿墙透视——通过大量比虫子还小的“构装傀儡”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监视，所以想不泄漏情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就是科技文明差距太大造成的碾压。
如果不是官方限制了玩家们的手段，就靠这种无人机，微型“波波球”，就足以歼灭这个世界所有生命体，管你是人类还是魔兽，就使用最简单的，医疗包里面的医用纳米机器人，无限复制，投放全世界，只要进入非天人生命体体内，随便把个什么呼吸、体循环的神经一断，这个生物就会直接断线木偶一样瘫痪、死亡。
所以在如此不利，信息战根本不叫战，一面倒的单方面后花园的情况下，人类是怎么艰难抗争，没让天人一路平推，最终让天人打累了，选择中场休息一会儿，签下和平条约的呢？
虽然常青藤联军，基层乃至军中中高层的情报，依然无法做任何保密，做了也没用，完全透明着，但顶层、决策者们，他们的之间的交流，他们商量的最终计划、方案，却是百分之一百保密的。
国王、大将军们，一个个就如同高塔枯洞中，孤立面壁的高僧，就是一个个信息孤岛，使得天人再无机可趁，最终只从76国中，拿下7国。
而他们这些孤岛，使用的交流沟通方式就是这样面对面“握手”——说是握手，其实两人会轮流把大拇指包夹在两手掌之中，一人要发言的时候，就把大拇指放到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掌之中，然后用指甲边去蹭对方手心，在对方手掌心上写字，这就是针对天人的绝对保密交流方式。
这种方式保密交流方式，渐渐就在人类之间传开，尤其是经常需要禁声的冒险者之间。
刚开挖隧道，还在篝火那边时，富克托跟黑杰克里就这般握上了手，而刚进入隧道之时，黑杰克里吸引天人男人的注意力，而富克托就跟另外六人握完手，传达了自己的意图。
而为了手心写字，传达的准确性，一般双方会在拇指和手心上施加魔法，或者涂抹一种特制的魔法药水，可以让感触停留、延迟消退，简单训练，就能让任何人掌握这套交流技巧。
当年在大战之时，难以全军推广的唯一的因素，就是识字率，万人中没一两个，这一、两个就是将军、魔法师。
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不识字但不代表没智力，人类联军的处理方式，就是做了一套“密码”“暗号”，例如，手心画一杠，就是进攻，一个圈是撤退。画一长杠，是执行方案A，画个叉是战术B，每场战斗都可以换成不同的内容。
这样暗文沟通，虽然降低了效率，造成了一定混乱，但起码跟天人在情报方面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复杂的密码暗文，把一横作为代表一整叠作战文件内容的代号，最多也就传达到中层军官一级，因为在出战前，不可能跟数十、数百、数千万士兵都交代一遍作战内容，操作上就是绝对无法实现的事情。
真要对着每个士兵念一遍书，到时候众口难控，走漏风声先不提，由于不能进行大规模的演讲，集体公开传达作战思想，得在出发前，魔法密室之中，有限人数的交代……所以等到把作战计划暗文，传达给了所有士兵，并且确认他们都背了下来之时，天人怕是已经征服整个通天塔世界了。
所以负责记忆战略战术的都是少数人，更多的不识字的，就只用牢记几个简单笔画命令就足够了，就跟CQB时队员间的战术手术一样……
例如黑杰克里手下的六人，他们虽然战斗力挺高的，到了全人类的中级武力水准，然而他们并不识字，所以富克托跟他们握手时，比划的是暗语，一个原一个点——作战状态，防御警戒阵型，跟随主公，除现有队友之外所有人都是敌人，随时准备战斗……
当年在本土侧这边，开始搞暗语的时候，其实还盛行过一段时间手语，然而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手势被天人给观察了去后，以维多利亚方面的运算、演算能力，跟语言大数据一对照，简简单单就给破译掉了。
于是几十年战争下来，最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握手，包裹住大拇指，在对方手心上划来划去的暗语模式——专业叫法“握手暗语”，民间黑话叫法“黑手”。
第30章 地下城里的阴谋
在民众圈子里被叫成黑手并不奇怪。
因为通常来讲，广大下层士兵们，双方不戴手套握完手后，两人都会一手脏兮兮，有魔法材料的原因，但大多数是因为大家没人洗手。于是从最后结果来看，这种交流方式被戏称为“互相把手弄黑”简称“黑手”完全没问题，这里的“黑”作动词……
老丹尼尔混迹北极城40年，其大名、事迹已经在圈中流传开来，正如之前吹捧之词，确实是只要有冒险者的场所，就能听到丹尼尔的大名。
黑杰克里知道对方识字，而不是自家向导那样，带路的本事是有，但没其它技能了，双方就有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交流的基础——
老丹尼尔首先发问，一边继续走着，一边手上暗语：阁下有什么事情？
黑杰克里直言不讳：对付天人。帮助我们。
现在既然都用黑手说话，那么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然而老丹尼尔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丹尼尔：帮忙天人作战，应该的。
黑杰克里手上加力，直接要捏碎老丹尼尔的手掌一般。老丹尼尔甚至感觉自己手心的肉，要被对方用拇指硬生生给刮下来：你，老向导，别装。
握手暗语交流，就是这样一个词一个词蹦，但足以表达所有意思，黑杰克里又用手劲，提醒了一下，让老丹尼尔理解了他现在的处境——除了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内心十分纠结，但没有其它办法……
丹尼尔：明白。
黑杰克里松了手劲：天人，女人，引一个，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比杀了天人更加恶绝的行为！本来被捏手给疼得额头出汗，弯腰佝偻下去的老丹尼尔，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满头大汗，弯着的腰一时再也直不起来：危险，强大，危险。
老丹尼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来来去去只能那几个词……他很想告诉身后的人，天人强大，而前面的这队天人更是处处透着老练，诡异得很。以后再见到了都是要绕着走的，现在居然要主动去招惹，这不是做大死吗？
黑杰克里不理会，直接轻捏老丹尼尔，让他抽出拇指，换自己来发言：引一个，来，其它别管。
丹尼尔：危险，会死，危险，会死。
黑杰克里：你，现在，死。事成，实现愿望。
老丹尼尔暂时没有回话，他能感觉到黑杰克里手心开始出汗，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这队梅所斯是认真的……凡是正常人，在想清楚自己将要作死之后，都会紧张出汗，否则不是疯子就是在开玩笑。
而就是因为是认真的，反而更加可怕，想想之后他们要做的事情，那是要把天人往死里得罪的，甚至会重新爆发战争的行为，就算不会全面开打，自己这帮人也是死定了的……
而且根据老丹尼尔所知的，所有的坊间传说、报刊登载，就算是当年大战年代，强者众多，法师团各种宏大魔法、伟大法术下，也从来没有活捉过任何一个天人，直接轰杀简单，但就算打晕、击伤削成人棍，所有天人都会化成一堆光粒消散。
一旦偶然间获得一具身体躯壳，天人方面就会发动空前的打击，无论把这具躯壳藏在哪里，保护在哪里，天人都会连带整片地图都给抹消了——传达出一个意思，俘虏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即使是一具尸体也不可能。
但对于随身装备就随便多来，战斗中砍落、斩下的装备，都随便给人类当战利品……而直到如今，人类方面就算是中立侧也都还没搞清楚，为什么有时候天人会变成光粒，而有时候是没有灵魂的空躯壳，有时候装备会一同消失，有时候会留下来……
老丹尼尔只能获得这些大众情报，更特殊小众的秘密消息，他当然不得而知，例如，其实天人只要愿意，是可以留下躯壳来的。白莫邪就稀里糊涂地留在凯奇拉宫廷中过。
其实这些都只是不同的退出游戏方式带来的不同而已。至于战时上“尸体都不留”，根本原因是有些新玩家，稀里糊涂选错退出方式，或者被妈妈叫去吃饭了等不可抗因素，导致“灵魂”虽离体，但又不是选的彻底轮回重生，就留下了个空躯壳。
由于知道科技水平程度低级的文明，对待生命体的研究方式，除了解剖外，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了，根本就没有未来各种量子级扫描，纳米机械人入体实地考察的技术——所以一想到躯壳会被解体，所有玩家都本能地恶心、厌恶，就算当事人自己不要求，也会被强制进行抹消——这就是玩家行为，就并不是系统退出程序的设定内容了。
但本土侧没人知道这一点，在他们的认知、常识中，就只知道——打了天人人体的主意，就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事实也是如此，被抓了后直接删号级别的轮回转生退出，原地消失，变成一团光粒，本土侧人类就只能望着哈气。
所以丹尼尔决定最后尝试说服一下，强调最大的障碍：无法活捉天人，无法，囚禁活的。
然而丹尼尔都知道的常识，黑杰克里没理由不知道：只管引来，之后，不用管。
果然是铁了心的吗，老丹尼尔还在犹豫，因为比起这些只在自己圈子里玩的大家族贵少们，他跟天人打的交代更多，对方是多么非人，他心里可是明镜似的。但是如果直接拒绝黑杰克里，对方既然已经把所有话说绝，自己不配合，那就绝对会被灭口。
没有等级，又是这么混乱的高级地下城环境，被围在他们中间的自己，真是任由他们宰割，随便制造一个意外把自己弄死，天人也不会为自己深究什么……
见老丹尼尔半天不做声，黑杰克里看了富克托一眼，松开了手……老丹尼尔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的迟疑，让他们以为自己不合作，要对自己下手，吓得小老头儿张口欲言，却被黑杰克里抢先一步堵上了嘴巴，牢牢的铁手根本无法挣脱。
就在老丹尼尔魂飞魄散，心中暗呼吾命休矣之时，另一边的富克托黑手了过来，道：我有办法。只管引来。保证，实现愿望，你的。
刚刚被吓得支棱起来了的老丹尼尔，一颗小心肝，慢慢放回了肚子里，这么一番折腾让老丹尼尔明白了一个事实——答应搞天人，那自己是以后可能被干掉，然而如果不答应，那自己现在马上就会被干掉。
与其担心不确定的未来，不如现在答应下来，说不定北极城头号家族梅所斯家真能吃下天人呢？自己是不是太过畏惧天人了？他们个体确实无敌，小规模对上根本无解，但大局上最后还不是只能议和。白莫邪他们说到底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人，而且只有十人，梅所斯家族可是有近千骑士的……又到了命运抉择的时候了，这一次，也许应该把赌注压在富克托身上——愿望，自己到底有什么愿望来着……
扪心自问，掂量权衡，最后老丹尼尔下定了决心，开始黑手写出自己的条件，结果握了一个空……这才想起，富克托换了一只手抓，而之前那只被黑杰克里抓的还有暂留的触觉……
富克托：一个，引来一个。成功。收你为附庸。
少爷提高了价格，由黑杰克里的附庸，直接升级成了梅所斯本家的附庸。
拿定了主意的老丹尼尔回答：一千帝国币。完事，传送魔法，送我离开北极城。
富克托：成交。女人，最大的那个。奶。
老丹尼尔心中自有打算，没有再黑手发言，只捏捏了表示收到，点点头后，就松开了手。
富克托心中一喜，也没有再多话……这边安静得太过诡异，所以黑手的时候，黑杰克里其实在跟防御阵型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现在富克托人逢喜事精神爽，仿佛已经得手了一般，十分开怀地找人又开始小声聊起荤段子来。
老丹尼尔平复心态，表情不露破绽，恢复了老冒险者的镇定后，向黑杰克里点头示意完毕，就离开队伍，朝前面天人队伍摸去……
另一边，白莫邪一行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即将上演农夫与蛇的戏码，注意力全在眼见的迷宫上——这种伪装成低级迷宫的高级地下城，并不是城控源有意识为之的，其实不管低级、高级全是人类在单方面自说自话，天然迷宫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而已……只能说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以白莫邪他们现在碰上的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在基数足够大的情况下，并不罕见。
在大概三十分钟前，老丹尼尔突然过来跟白莫邪一行汇合，由于穿插了多次迷宫自身的通道，担心他有失，白莫邪亲自过去接应。然后得知原来他是过来看看挖掘进度的，他觉得作为老向导，他的经验配合天人的情报，应该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白莫邪想想也是，就让休息的人轮流陪着老丹尼尔在已经挖好的隧道里转转，探测各处岩壁对面，丰富迷宫层次信息。
“……所以啊，我就说老丹尼尔的经验，真是丰富，他绝对是隐隐嗅到了这里不简单，所以才找天人，没有当真是个普通新迷宫，随便卖给人类冒险者！”蜜莉多菈拍着挡在面前的墙壁，如此分析道。
佩小姐：“确实，你看，那队人类，黑杰克里，他们直接都是30到50级的队伍过来的，挺说明问题……”
格伦儿：“嗯是的。”
奈琪露娜骑枪戳着当面之墙：“厉害！敌人越厉害，就说明奈琪露娜越厉害！大家都很厉害，什么时候开干！”
白玲玲：“已知的高级迷宫都被探索过，能有这样的机会挺好的。”
雪可兰：“即伪装了身份，显得是不熟悉游戏的新人，又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嗯，挺好。”
坐着休息的白无双：“我们这样就伪装成新人了？”
蜜莉多菈：“没有直接冲去最大收益的迷宫，而且还是一堆人一起行动——这种明显不符合收益最大化的行动，一看就是新人了。”
雪可兰：“那万一是组队出游，就喜欢集体行动的人呢？”
蜜莉多菈：“哪、哪……”
缪葛丽华：“好了，别杠了……我倒是好奇一件事，之前听他们谈话，似乎他们死了一半多的人，怎么看起来他们都不怎么伤心的模样？”
雪可兰往身后黑黝黝的隧道看了看，隐隐能听到人声：“是哟，一路感觉他们还能有说有笑的。”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知道！奈琪露娜知道！”
格伦儿：“……因为能复活吧……”
奈琪露娜不满：“唔咕——”
雪可兰一拍脑门：“对哦！”
蜜莉多菈：“哈，你们新来的还没习惯是吧，我一开始也经常给忘掉。明明都尸骨无存了，被吞进肚子里，只剩装备没被消化。”
白无双：“嗯嗯，这件事我倒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这时奈琪露蒂带着老丹尼尔走了过来，轮到她负责保护丹尼尔到处转。此时收到命令，赶了回来，向盯着石壁发呆的白莫邪，道：“哥哥，我们回来了。”
白莫邪结束对对面的扫描，命令格伦儿点燃火把，拍着面前的墙壁向丹尼尔道：“这面岩壁十米厚，后面应该就是城控源了……这次应该错不了了，丹尼尔，你过来看看。”
老丹尼尔向靠边休息着的天人们一一躬身致意，最后来到隧道尽头的白莫邪身旁，隔着十米的岩壁，看向对面空旷的空间——不大，四四方方每边一百米，但堆积满了魔力水晶，方形的洞窟，内壁上全是向内侧倒长的水晶，如同利剑一般起伏，排列成片数之不尽。
倒刺水晶长度目测，平均大概有三到十五米，其中也巨大的能称之为水晶柱的存在，纵横交错，正面视角大概数一数，三十到五十米的水晶柱数量在十几根左右。
第31章 最后的准备
整个水晶洞窟空间，散发着炫彩绿色，充斥着绿色魔力光尘，水晶倒刺、立柱为感觉上五颜六色流变着的炫光，跟身处炫彩极光之中一样。
但光芒是光芒，总体上基础底色调还是绿色，这些变换的流彩绿光，汇聚到倒刺、立柱尖端，变成柔和的树状闪电，跟洞窟中心一块不规则水晶块发生瞬间链接。
而像这样的链接，在老丹尼尔眼中，每时每刻都有无数道在发生着，于是整个方形水晶洞窟，看着就是一个“噼里啪啦”着的绚烂魔法爆炸空间。
这个投放在墙壁上，看起来跟没有岩壁一样透视着的，全息投影虚拟场景，是由白玲玲制作提供数据，然后她跟奈琪露蒂、格伦儿三人，使用新玩家套装之一的随身外设，进行三角全息投影，进行投放。
白莫邪：“之前我们碰到过一个‘城控源’，看着跟商店里卖的那种差不多，小小一块拳头大水晶……”
白玲玲上前，把用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包裹着的水晶块递到火把下：“就是这个哦，商店里的城控源都是这种小的，我想，这个应该只是一个有控制功能的魔法道具吧……盯着人家看干嘛？”
老丹尼尔：“抱歉抱歉，不是盯着天人大人在看，人老了，眼睛适应对光适应力差了，得眯着眼，眯着眼睛……你们天人应该把这个叫做‘终端’‘节点’之类，我们一般叫‘子控’之类的，城控源只有一个，但全部都由一个来管理，不太现实，所以会存在一些相通的‘子城控源’，但在天然迷宫里并不常见。
一般说来，都是在人为建造的迷宫秘境中才可能有，因为子控跟城控源之间的连系，只能人工调节……大自然中的子控，一般就都直接是新的城控源了，再小魔力再少也都是独立……我的意思你们能明白吗……”
他又把前面说过的“父子城控源”，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人老健忘，还是在强调观点，又或者是说给他认为的不知道的人听，然后就接过白玲玲递过来的水晶块。
总之他的用意，其实是在解释清楚，“父子”城控源都是“主”，而每个独立的“主”之下，确实可能存在终端的“子”。
终端的“子控”的概念，在凯奇拉那边有个正式名字，叫“城控源子魔导装置”，妮芙琪给白莫邪当女仆的时候，带着她未来的夫君，参观她从小生活的王城，很有点自豪地解释着城里的门禁，各种日常生活魔法开关，比如家里的魔法灯，做饭取暖的炉子，花园喷泉里之类等等。
白莫邪点点头：“懂的，还是说实际的情况吧，这么大一块水晶，到底只是一处天然富矿，还是这天然迷宫的城控源？”
身后的奈琪露蒂：“可能是天然城控源用来加强对迷宫管理的子控装置。”
隧道虽然宽三米起步，但未来人类不习惯公共场所挤在一堆，白玲玲这时已经退了开去，所以老丹尼尔把手上的水晶块还给了白莫邪：“不是子迷宫城控源，魔法的本质是立体几何结构在空间中形成的跟现实的映射关系，大人请看，在火光下，这水晶通透透明，里面没有任何纹路、杂质，这就说明它只是魔力富集作用下，一块普通的魔力水晶而已，是在流向城控源途中形成的……就是之前说的，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有可能真变成个新城控源，然后继承父城控源遗产，如果‘父’地下城被攻略了的话。”
靠在墙边待在莫哥身旁的白无双：“‘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佩小姐：“野火。”
白无双：“唔咕……”
格伦儿：“意思差不多，差不多就行，我这边翻译都是一样的句子，反正就是说会留下种子，然后无限不断有新的长出来对吧。”
白无双：“咕……”
老丹尼尔收回盯着白无双的目光，又盯着仿佛已经被挖穿了的隧道尽头看去：“……这图，画面……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墙对面就真是这个样子的吧？”
后面的白玲玲拍得胸口一弹：“当然！色彩根据伽马获得的实物物理性质着色！”
奈琪露蒂：“光的波长值直接光电效应获得。”
白莫邪一手撑着墙壁，由于全息投影完全取代覆盖了真实现实场景，所以看起来白莫邪像是撑着空气墙，搞行为艺术一样，另一只手连连直摆：“你们不用说那么多啦，丹尼尔又听不懂……反正只用知道——挖过去了拿眼睛看也是这样的就够了。”
老丹尼尔由衷叹息：“你们天人的技术真是太厉害了，用魔法来观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那么能具体看看吗，就是之前那种，在之前路上时看地图那样……”
白莫邪：“啊，我明白，缩放是吧。”
说着就拉远了视角，于是满是倒刺水晶柱的洞窟内部场景，就变成一个鱼雷、海胆那样，一颗大球外面全是刺的画面——不但内部有水晶释放着魔力，外面魔力富集，因此魔力主要流经的路径就会结晶化，形成魔力水晶。
白玲玲她们剖除了所有岩石，只剩下水晶之后，于是就成了一个海胆外观，而比起内部的方形空间，没经过处理的外壳，就自然变成了个不规则的球形。
老丹尼尔：“呃，那个，大人，是内部，看小的具体内部的画面。”
白莫邪：“哦，放大啊。”
于是画面一缩，水晶洞窟正中间的那块不规则水晶出现在了面前，还附带了各项尺寸数据，以及根据色彩得出的魔力等级——本土侧对于等级的那套评定方法，天人自然也一清二楚，虽然不如调数据具体实际，但遇到无法调取数据的情况下，凭着其它客观因素推断出大致结论还是挺方便的——简单来说就是看经验，这种靠亮度、颜色来判断的事儿，自然要找老丹尼尔了。
因为是全息投影，水晶块还可以360度旋转观察，老丹尼尔只观察了十秒就下断言了：“是这迷宫的城控源，没得跑了……附近再没有类似的了吧？”
白莫邪抛抛手上的小水晶块：“我们开凿了50分钟，挖到了不少这种‘种子’，附近没看到其它这么大的水晶矿脉了吧。”
后面一句话是在问，之前带着丹尼尔在隧道里到处转，对着整条通道各处各方向扫描的姑娘们。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待在最后的格伦儿，走到了隧道中间，作为代表发言，道：“向导先生指的方向没错，越往这边，‘种子’越多，就说明魔力富集现象越强，应该就越接近核心所在了……然后我们分析了种子分布的密集程度后，往可能性最高的地方挖，就找到这里，附近没有其它更大的魔力水晶聚集处了——至少以整个通道半径为50米的圆柱范围内，没有更大的了……”
虽然很多地方没听懂，但只要听懂几个关键词，老丹尼尔还是明白了格伦儿的意思，一边点头听着，一边收回望向佩小姐的眼神——火把忽明忽暗，看向身后隧道，声音来处方向，他没去盯声源处的格伦儿，而是看着靠着墙壁坐着的佩小姐。
佩小姐回望了过来，于是老丹尼尔优雅点头，低眉顺眼致敬了下，就收回了目光。
此时格伦儿报告完毕，于是老丹尼尔又换了个人盯着，同时发言道：“天人大人已经确定这里是城控源了吧。”
白莫邪：“是的，但我们还是想停下来听听专家的意见。”
蜜莉多菈：“还有就是，我们都没应对城控源的经验，之前挖到种子水晶的时候，都遇到了点陷阱、魔兽……”
雪可兰：“主要是不敢随便挖，是整个全部都是城控源，加外壳刺刺长300多米的，还是只有中间那个才是。”
缪葛丽华：“随便挖，要是挖坏了，之后就不好办了。”
老丹尼尔收回望着白无双的目光，指指面前放大着的旋转全息投影：“自然的城控源就是这个水晶块没错，大家都能看清里面的魔力回路对吧，这些炫光，其实就是立体的魔力结构流动造成的……整个方形的空间是一个魔法陷阱，进去后会遭到魔法攻击。”
奈琪露娜好奇道：“那、那——这城控源怎么吃饭？！都没有通道，都没有迷宫连，也没有魔兽！三百米外，最近的地下城空间，绕着它一圈。”
老丹尼尔费力地理解了一下小萝莉，为强调重点，而颠三倒四的语句后，环抱双臂画了一个大圆，解答道：“迷宫包着城控源，会定期建造通路，让魔兽群去到外壳部分，被杀死吸收……冒险者一般是清理干净地下城魔兽，然后尸体、魔核堆积在迷宫最大的房间，吸引城控源打开通路，然后一路找过去，获取最终胜利……”
白莫邪摸摸下巴，看看天花板：“原来如此，这里确实是在那个巨大地下城空间的正下方，只要上面开个洞，聚集起来的蛇就都掉下来，可以直接开吃。”
大家都不由得望向头顶，奈琪露娜张大了嘴巴感概：“哇哦，食堂哦。”
白莫邪看着她模样可爱，打趣道：“小心蛇掉进你嘴巴里哦！”
奈琪露娜连忙低头两只小手捣住小嘴。
蜜莉多菈：“这种模式还真是方便高效呢，迷宫陷阱，果然危机四伏啊。”
老丹尼尔：“……魔力水晶都开始发光了，就说明城控源已经准备好魔法了，就等我们接近后直接发动攻击。”
格伦儿：“外层的水晶……岩石里面包裹着也能发动魔法攻击？”
老丹尼尔：“魔法回轮在水晶内部形成，并不需要施法空间，人类就不行，一般需要手势、施法动作才能完成一个法术，所以装备魔法道具、法杖，能提高施法速度的原理就在这里，魔法的回路提前准备好了，虽然法术也固定死了……”
格伦儿：“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它能发现我们？‘锁定’，唔，‘瞄得准’我们这些目标？”
老丹尼尔：“自然，万物都有魔力，我们人类都可以开发出探测魔法，通过魔力确定魔力源所在，天然吸收魔力诞生的城控源，作为魔力本身，怎么可能发觉不了魔力，它的一切活动都是基于魔力——现在全水晶发光发亮，准备好战斗了，就是发现我们了啊。”
白无双好奇道：“咦？但我们天人没魔力的啊，我们身上就算沾到了魔力，最终也会自然消散掉的……城控源是怎么……”
老丹尼尔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万物都有魔力，突然来一堆动静特大，却没有魔力之物，所到之处一切魔兽活动消失……城控源不是人，但也聪明者，会作为最大威胁来应对的。”
缪葛丽华：“本能反应……无机生物吗，存在一种新力的宇宙，太奇妙了啊。”
“唔咕……”
白无双又发出了这种小动物吃瘪了般的声音。白莫邪看在眼里，只希望这种叫唤不要成为她的口癖了……
老丹尼尔：“其实城控源有一张‘网’，魔力尘埃，我们从踏入迷宫开始，就无法逃脱它的‘眼睛’了。”
雪可兰：“那它的魔法能轰穿多厚的岩石？”
老丹尼尔：“说不准，十米到五百米的魔法都有，具体看它准备用什么魔法，在什么时候对付我们。”
白莫邪关闭全息投影，隧道尽头恢复成冰冷的岩壁，拍了两拍：“所以……城控源就是中间哪块最亮的水晶，旁边的都是它的武器？”
老丹尼尔：“本质上是水晶矿脉，只不过是城控源制造、控制着的了……用诱饵勾引它自己开路？直接挖过去可能被魔法伏击……我带人去搜罗些魔核过来？”
这时白莫邪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是他第一次实地进行地下城冒险，很多事情也是第一次碰到，但现在既然题干已经交代完毕，如何得出最优解，白莫邪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第32章 白莫邪的“舰娘”传统
白莫邪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重点看了看雪可兰、缪葛丽华、佩小姐三女：“我们的爆炸铁豆是几级武器？”
佩小姐不明所以：“九级，怎么……”
雪可兰反应快一步，眼睛一亮，站直了身子把身后折叠了的步枪端了起来：“哈哈哈！直接打爆对吧！”
别看她瞄着空气，其实枪口所指，层层岩壁之下，正是城控源外壳上的水晶柱。
白莫邪咧嘴一笑，点点头：“嘿嘿嘿，打吧。”
反应过来奈琪露娜又去抢小手枪了：“奈琪露娜也要，奈琪露娜也要射爆！”
佩小姐大声吐槽：“女孩子别说‘射爆’啊！”
奈琪露娜：“诶？”
奈琪露蒂先是不解，然后又明白了：“嗯？哦。”
白莫邪也是满头问号，都过去数万年了，还是星际纪元，当年地球上的网络词汇，这个梗不可能一直流传至今了吧？
被一圈人好奇盯着，佩小姐随口解释道：“诶？有什么问题吗？什么什么‘爆’，这不是那边才用的俗话吗？”
格伦儿感觉对话太直，有点冲味，连忙道：“嗯，我们军队里士兵们喜欢用的粗口，所以……跟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雪可兰：“是啊是啊，我也经常打爆、轰爆来着的……”
佩小姐：“所以！女孩子就别说粗口啊！”
奈琪露娜：“诶？诶诶诶？”
缪葛丽华哭笑不得，明白两边人交流不通的关键，起身站到双方中间：“好了好了，停一停，你们的问题很简单啦——就是露娜你没在银阿莱战场，所以不知道……佩小姐她在那边带军的时候，就是最注重军纪的一个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熟，没有一起战斗生活过的两波人，信息缺失，对对方都不太了解，磨合是个长期过程，并不是一起进行两三次活动，互相就能有个深刻认识的。
佩小姐手上一边啪嗒嗒，一通麻利地枪械装配，检查弹丸、供电，准备好自己的爆炸铁豆，一边随口道：“严谨严肃专业，本小姐开公司就这样了，什么时候做什么，平时也就算了，上班的时候就得规规矩矩——言行端正，心态才会端正，才能打好仗！”
格伦儿想发表下自己意见，但最后还是没开口，毕竟她也没上过银阿莱战场，倒是雪可兰不屑地撇开了脸。
缪葛丽华打圆场：“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没什么的啦，俺么现在该如何行动……”
佩小姐跟奈琪露蒂又说了句后，现场暂时陷入一片沉寂。
人际关系真复杂，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对话场景，却反映了很多内容，白莫邪一阵感概——佩小姐跟奈琪姐妹是不打不相识的老交情，所以说话吐槽挺随便的，但新来的格伦儿不知道她们早认识，所以就很急急地调解气氛。
但当缪葛丽华介入之后，格伦儿就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情况，是不知道的了，除了银阿莱战场之外，还有更早期的情况，于是就没有再进一步多言……
总体上来看，缪葛丽华算是格伦儿的上位替代，在团队内部，她可以调解更多的场合，而格伦儿的“润滑剂”作用，目前只能局限在新加入的人员之间，当其她成分人员比例上升之时，格伦儿的调节作用就明显下降了。
这一小插曲，虽然由于信息差，白无双看到的东西没有白莫邪多，但她还是听出了些端倪——那些反复出现的不明不白名词、【数据删除】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现在她听出来的新东西是——原来不是针对自己的啊，并不是只有自己跟大家不熟，上面的管理层之间也都并不太熟悉的样子，佩小姐似乎很老资格，谁都能管的样子……难道她就是莫哥现在团队里正位之女？！
不提开始胡思乱想的白无双。
白玲玲已经把小手枪交给奈琪露娜——刚刚一路挖新通道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传来传去，武器店赠品小手枪，最后就到了白玲玲手上。
白莫邪之前看白无双虽然装备的双刀，但对漫天内脏之类令人掉理智的玩意儿，适应力还没上来，所以就让白玲玲把小手枪给白无双拿着，自保远距离打打也不错。
佩小姐有偷偷私人建议过，要白莫邪命令白无双先下线……这算是在关心她？所以需要在这方面宠着姑娘们吗？
未来已经没男女了，彻底平等就是女人也作为战争主力一起上，让家里男人失去母亲、妻子、女儿，拿着手绢哭泣去，身体力行的典型代表就是哈慕谭人，家庭主妇、主夫是种职业，不想参军的可以主动自主申请。
而哈慕谭的女人们以此为耻，以骄傲的“龙骑兵”自称着的她们，上战场的比例占人口比例的80%，所以几万年打下来，哈慕谭社会上女少男多也是自然而然的情况，会出现让塔齐娜无比好奇的各种“男仆店”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所以佩小姐也并不是在性别偏袒，也只有白莫邪这种远古穿越者，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性别问题上，然后再转回到未来世界的常识——佩小姐的意思是觉得，通过之前的私下谈话，感觉白无双一次接触的信息太多了，还没有完全消化，又是第一次长时间潜入虚拟实境世界，这边宇宙物理规则慢慢带来的认知错位……总之就是先退出游戏缓上一缓比较好。
如果真要在“女孩子”这个身份属性上做文章，那对白无双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趁着没有深陷，尽早离开，就算经历重重考验，度过一切危机，但两人的结局已经注定——因为“白莫邪”早已经不是白无双的“白莫邪”了。
而且真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起来了，那白莫邪身边的所有人就都不能带出来冒险了，女儿、妹妹、小可爱们，全部都要只能放在家里当花瓶供着好看，一切事情全部都只能自己来处理……冒险就意味着有威胁，就可能要死人的。
白莫邪现在之所以又莫名其妙想到这些事情，主要是因为用回了桑都司的身形长相——当年重生成桑都司的那段人生，算是他成熟又不够成熟的时期了，原本地球的人格知识经验，正在慢慢跟未来新接触的经验、知识，同化融合，但又没有彻底完成。
于是有很多决定，都是凭着古代地球经验做出来的，就算主观上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也默默出现了倾向性，最直观的极端表现之一就是，已经消亡数万年了的大男人主义，在桑都司身上表现得即为明显。
家庭生活上十分霸道，让领了证的老婆，就待在身边，虽然从来没有言明过，但各种态度上，就是要让那个叫汀娜的青梅竹马姑娘，留在大后方，不准去接触前线。
而在记忆全面恢复，找回了被深层次模因修改过的记忆，记起了茉维依之后，不但没有跟汀娜划清界限，甚至从来就都没有提起过茉维依这个人，然后就不声不响跑去拯救茉维依了——我的都是我的，以前的人是我的人，现在的人也是我的人。
不提时间回溯，生理上那时候桑都司也到了3、40岁了，根本不管任何女方观点、看法，全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大男人得不行……其实当年的茉维依，跟这样的白莫邪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超脑的学习、适应能力摆在那里，被三番五次反复拯救的紫发小姑娘，又是真地全身心爱着桑都司——
不得不承认，现在茉维依温顺到呆萌，只要白莫邪在场，就变得毫无主见，一切全凭他安排的性格，完全是在当年桑都司的影响下形成的。
说完生活再说工作，作为最高级别科学家，带领科研项目搞研发的时候，桑都司总是有意无意对男研究员严格一些。
之后为了茉维依改行当上了将军，作为一支作战群的总指挥，这种大男人主义造成的问题就严重了——你是穿越者，思维还活在过去，但现在都几万年过去了，未来的人可不管什么“战场是男人的地盘女人走开”，整个银河系人类文明大背景就这个样，你心疼着姑娘，但人家大姑娘小妹妹自己却积极参军，上战场来。
所以在一般舰队中56种性别的比例，基本上就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人口性别比例，但到了号称“遣返舰队”的白莫邪作战群里，女性舰长的比例就高过头了，到了后期甚至就只有女性，一般作战人员的比例，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有这个问题。
并不是说早在身为桑都司的岁月里，白莫邪就开始搞“舰娘”，只是因为其他性别的都战死了，最后慢慢就只剩下女舰长们了而已——跟诡异、超脱科技认知的抹杀者作战，就是如此血淋淋，如果说人的本质是记忆，那么记忆的本质就是一组低熵信息、情报，而抹杀者存在的本质就是抹灭一切低熵的存在，因此不存在任何投降、逃生，跟舰队对上抹杀者，就是至死方休的解决，两边必须有一方倒下。
白莫邪的作战群，HAC中编号534的部队，之所以外号叫“遣返舰队”，意思就是说，要么被抹杀者遣返回归了虚无，要么攒够了军功被指挥官桑都司遣返回老家结婚生娃——
都是交战频率高、强度大，战斗惨烈，每逢恶战必有534部队的意思。这就让有着消灭一切抹杀者大愿景的，或者战争狂，又或者想快速升迁的人们，对534部队趋之如骛。人气在HAC所有舰队中数一数二，桑都司也因此获得了“新生代第一将”的官方荣誉。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不是完美的神，就是因为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然而正是因为是人，所以才能成长……现在白莫邪就放下了很多心思，但之前行为造成的惯性已经形成。在银阿莱战场上，作为有着最高军衔，长达两百年军龄的茉维依，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总指挥。
而她对白莫邪印象就是战斗人员只收女孩子，而其她人比例龙女观月，又是更早之前，白莫邪刚穿越思维更加老古董的时候招募过来的，自然更加认可这个刻板印象——于是银阿莱战场，黄金骑士团下属，金蜂湾部队只收女兵，最终就造成了战后，现在团队里，一下子增加了738名新员工少女的结果。
既然来了，白莫邪自然会负责到底，但也并不会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就捧着供着了，对她们负责任的态度，基本就是“爱兵如子”的那种心态了——应该也该性征有关，单纯的心有灵犀已经足以满足，更多跟基因、繁衍、荷尔蒙挂钩的性别因素，相应的就淡了很多。
然而通天塔世界是古代人类的模板……触情生情，想了一堆的白莫邪这个时候还没意思到，他不当宝，不以欲求看待，但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当宝，也不以欲求的眼光来思考这问题——
和平的环境呆久了，勾心斗角的层次又太高，以至于思想麻痹大意，没有做最极端的思考，没有从“人性本恶”去揣摩——其实他现在只用沿着对“大男人主义”的追忆，再往思考一步，就能意识到存在威胁的可能性。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然而……
别看白莫邪的回忆内容说上了老大一堆，其实主要是由于需要简述前因后果，实际上在白莫邪这边，全部事情都是他做的、他的记忆，并不需要任何起承转合，直接脑袋里念头一转，一切思绪就完成，想法结束，豁然开朗。
虽然说只是一转念一瞬的追忆，但在现在这种大家枪弹上膛，箭在弦上的紧张时刻，任何一个短暂的停顿，都会被主观无限放大，一瞬似乎就冷场了很半天一样。
雪可兰：“……喂，然后呢？怎么没声了？”
奈琪露娜瞄来瞄去：“哥哥、哥哥，奈琪露娜可以射了吗！”
还挺听话的，说射不带爆了。
第33章 美少女就是用来挖矿的
缪葛丽华关心了一句：“怎么了？我们刚刚的话题有什么问题吗？”
白莫邪摇摇头：“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过去的事……经历得太多，回忆太多，记忆整合，就太容易陷入回忆了……你们懂的。”
雪可兰依然受不了白莫邪现在的这张脸，这个声线：“好了好了，知道的知道的，快点打完收工啦。”
白莫邪点点头，战场局域网打开，开始下达命令——全员视网膜上投影出战术地图，她们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标识标示在地图上，然后白莫邪就在地图，给出了每个标识每分钟，每一个行动阶段，该在什么位置、该注意什么、该做什么、该准备做什么——详尽的作战计划，可以精确到每秒的行动任务。
同时她们每个人都可以查看其她人的标识，看队友的任务详情，全部内容细节会牵根箭头线，弹框到一旁，有协同作战任务的，还会自动引导弹出框来提示。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专业又高级，太强了，比军校里学到、看到得的复杂多样多了，各种选择，可操作性太强……这还是游戏里面，不敢想象当年现实里真正的战场——白无双心中无限感概着……
战场局域网里平静了会儿，白莫邪静静等待着，等着所有姑娘看完计划，理解他的作战意图……
其实从挖到这处隧道尽头，还没把老丹尼尔叫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思考进攻方案了，由于情况不是十分复杂，就只思考了六种计划。
给老丹尼尔看的全息投影，直接是原始空白的全息地形图，另外他自己眼中还有六份，被他各种进攻、行动线路给涂鸦得乱七八糟的全息图……然后在大家伙闲聊的时候，把六份作战计划发给了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三人，让她们进行演算，分析各方案的可行性。
在等待分析结果的时候，暂时没事做了，思想就开了一瞬的小差，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想起了以前自己手下的“舰娘”们——对于长期在前线作战、任务执勤的舰长们，指挥官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观察、调整、疏导他们心理、心态方面的问题，保持最佳精神状态，以达到最佳的作战状态。尤其是在坟场那个永恒的血战战场上，没有尽头的死战，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没有归期的战争能让最坚定的战士精神崩溃。
因此每个战士都有个“保质期”，基本的健康系统就能检查出来，在某个将士因为战斗变得麻木、失去作为人的本质之前，会被强制遣返回老家去……让人在战场上长期作战，最终变成麻木的战争机器失去人性，在未来是最违反人权，反人类的犯罪行为。
就算是最初星际海盗“山贼土匪”一般起家的，羲途凪的星汉王国，也没有犯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而一名优秀的舰队指挥官，不但要让将士不是因为到了“保质期”，被强制遣返，还要尽可能延长军中优秀人才的“保质期”。要让下面的每个将士都是满载军功，荣归故里的，要让每一个经验丰富的上级军官、舰长，心甘情愿待在军中，留在自己麾下。
对全员的心态、精神状态的管理，可是门大学问。
桑都司当年金戈铁马，极端的战争环境下，作为作战群总指挥，在心态管理，跟舰长姑娘们一个个单独相处之时，会发生点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都是第三期成年人……然而桑都司就是可以处理得滴水不漏，似有似无，若即若离——
他就仿佛是一名绝代花魁，因为身份、工作原因，被迫营业，游走在无数狂热追求者之中，满足着大家，让每个浪子感觉自己是唯一，但又能认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唯一，但是又但是，又绝对自己绝对是占到最大便宜的那个，就在狂蜂浪蝶的圈子里倍儿有面子……而如果某次被另外某人给攀比下去了，那就绝对要在下一次独处场合中找回场子来，真是欲罢不能，让人沉迷于此。
以至于当年534部队“指挥官粉丝圈”里，出现了一个私募的赌博基金，大多数女官兵，无论是真的，还是凑热闹的，都参与到其中，每次发奖金、军资时，她们都会把一些钱投入这个赌局金库里面——她们赌的就是，看谁能拿出自己跟桑都司真正那个啥啥了的实质证据，要求要有全程无删减的视频跟第一视角视觉记忆。
这个赌盘白莫邪当年是知道的，并不是他有意去调查，也不是无意中听说，而是被不知道多少个姑娘直接告知的，就很神奇……这些个姑娘啊，她们每个人都跟勾搭哄骗小妹妹的老流氓似的，劝诱诈骗犯，说什么配合拍个片子啊，赌资到手之后五五分，甚至全给他都行之类的。
听到大男人主义心态的白莫邪耳中，就觉得自己手下的这些女兵都傻乎乎，怪可爱的，潜意识里就更偏向她们，于是手下女将士就越来越多，而且一个个都还是一场场绝境、恶战中生存下来的，成为经验丰富到比精锐还精锐的老兵，连锁反应的最终结果就是，为了延长高级将士的“保质期”，不得不更加加深加多心态管理，相处接触得更加频繁，变成了个恶性循环——
虽然这并不是白莫邪主观上所想要的结果，但米已成炊不说，还被加工成了超大份皇家虾仁海鲜烩饭，为了终极目的，必须得全部吃下去，虽然吃得又辛苦又累，但要说一点快乐都没有那就是矫情造作，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534部队的这群将士有多精锐，之后活跃在各处战场不提，更有人甚至进入到了HAC决策层，成为了里面最年轻的决策者，掌控银河系人类的命运……
桑都司死后的岁月之中，第一将光环渐渐淡去，他的极端作战方式、思想开始突显，在军史中显得格格不入，惹来非议，加上他生前为了拯救茉维依，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幕前幕后的大佬、势力，于是桑都司在主流舆论界，最终就变成了一个历史争议人物——没有被卸磨杀驴，变成满是黑点的彻底反面人物，就是靠着当年534部队的老兵们顶着。
所以桑都司在老家，依然是英雄，到处有雕像、全息投影人物生平介绍。整个方可里家族得以享受英雄家族待遇，而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雪可兰·方可里，由于顶层有人，她才能轻松翘家进入本国顶级军校……
多少门路、多少人替她操心，她直到现在心里都根本没个数，因为她的社交圈子，让她就只知道明面上的那个几个人，说白了就是从她小时候起，就时不时上门的茉维依跟英姆芙，隐隐感觉她们俩应该帮自己开过后门，就导致现在她在茉维依面前可乖巧了，对待裘莉安的态度也礼貌异常，但在白莫邪面前就老凶老凶，在人前放不开。
总之一个将领有多优秀，一半是正儿八经的军事才能，另外一部则是日常交际、人际管理能力了——战争技能方面，桑都司有无数重生轮回积累，而交际话术接受过王若夜的洗礼，最终成为新一代将领中第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534部队最终渐渐变成了他的私军一样的存在，或者说坚定的粉丝后援团都可以，最终被有意无意地针对，在一场恶战之中被打散也是情理之中。
无数血战，攻必克战必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部队旧番号没了，很多老兵各奔东西，最后重建舰队时，留在身边的只有那些舰长了……
只不过比起姑娘们那个神奇的赌局小金库，最终还是桑都司先走了一步，这个赌盘也就永远不可能完成了……听茉维依说，这个小金库一直存在着，后来变成了以桑都司名义建立的阵亡将士抚恤基金，由当年534部队老兵们管理着。
跟当年相比，现在黄金骑士团的规模，可真是小到连个分舰队都算不上——作战群是从银河系内战开始就存在的军事编制，只不过到了坟场那边之后发生了改变，主要是由于抹杀者不吃信息战那一套，他们根据人类无法实现的熵技术来索敌，你根本不可能潜伏隐藏得起来，战术思想得彻底改变，与其落单被抓，不如摆开阵势正面血战。
“作战群”在银河系里的时候，以主力舰战舰战维度为主，基本除了主力舰外没有其它军事单位了，所以没有其它力量的作战群，也被直接叫做主力舰舰队……
现在白莫邪的黄金骑士团，准备要走的就是银河系舰队方式编制，叫黄金舰队都不为过，下属别说万人，千人规模都不一定会上，所以就总体上来看，虽然现在人员少了，但白莫邪对待手下兵将们的方式、相处时间，根本比不上桑都司时期，态度更是放养，碰上了才多理会理会，平日里主要精力集中在身边固定几人身上，会出现王若夜的情况，就可以在这些问题上找出一堆借口，分析出一堆相关客观原因。
要说跟眼下的冒险有什么关系，那就是拿到三个超脑反馈回来的数据，看了看概率，靠数据预测的未来，就按现在自己的思路，选了一个收益最大，发生意外危险情况适中的方案——换当年桑都司过来，由于现在队伍里全是女孩子，潜意识自然就不会去看收益，而是完全偏向于只考虑安全方面，甚至干脆直接自己上，其她人后面放放冷枪，摇旗呐喊完事儿——就算这里只是个游戏世界，而且还是己方处于碾压级优势，对手根本无法击穿动力服破防的情况下。
而现在，看着战场局域网上，一个个队员回复“就位”、“准备完毕”，战场全息图上一个个标示，亮起表示“就绪”的绿光，白莫邪下令作战开始……
人是会变的，现如今白莫邪挑选制定战术，就没过去的偏向了，自己都不动手，完全就让强大的姑娘们上——命令雪可兰、佩小姐、缪葛丽华、奈琪露娜饱和攻击，消灭完水晶柱之后不停，继续攻击水雷一样的城控源内部的所有水晶结构。
帝国侧九级武器的穿透性，每颗钢铁弹丸直接能打穿岩层数十公里，但由于是贯通伤害，所以反而无法对大型生物一击毙命，击穿躯干、大脑什么的，并无法在体内造成致命毁伤，因为弹丸直接穿透出去了，并不是等离子、爆炸内弹丸那样，能对内部造成毁灭伤害。这点在之前射击地穴蝾时已经被证实。
然而对付固定要塞般的水晶结构，一发高动能弹丸，可以带来结晶结构的崩溃，也就是射击大玻璃块那样，就算没整块碎掉，内部也会出现裂纹，内部裂了，魔法回路也就完蛋了，无论人工还是天然的，这种立体魔法阵外层怎么刮花都无所谓，而内部结构一旦崩溃，整个魔法物品也就报废了。
天人方面武器优势巨大，穿透打击，十秒内就打掉了城控源外围80%的施法结构，这个时候城控源才做出反应，由本体开始发动高级防御魔法，外围结构开始进行反击。
人类的法师塔，能形成防御天人核弹级别当量攻击的防御魔法，这边天然城控源也有相类似的最终防御模式。
白莫邪计划之初就考虑到这点，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魔法，就跟现实里遇到立场护盾一样，饱和攻击直到护盾能源耗尽，但白莫邪方面射击武器有限效率不高，所以第一轮射击其实只是远程掩护打击。
掩护的对象，就是在白莫邪作战安排中，直接发动正面突击的奈琪露蒂、白玲玲、格伦儿、蜜莉多菈她们四个。
奈琪露蒂跟白玲玲，车轮斧头、大剑，风车一样转起来，金刚钻钻冰山一般，奔跑着开了两条紧挨着的通道，朝着透视出来的预定目标狂奔而去……
不但不介意又被当做矿工使，大家看起来还都挺喜欢挖矿来着，情绪高昂。
第34章 绣花针碰鸡蛋
白玲玲用的大剑其实是格伦儿的门板墙壁盾，保持高度，而变形的最终宽度控制在一米内，抓着用来插入地面固定盾牌的长钉当剑柄，挥舞得虎虎生风，完美诠释出“重剑无锋”的兵器理论。
格伦儿拿着单手剑跟在白玲玲身后冲锋。而用弓的蜜莉多菈则装备上了白无双的两把柳叶刀，跟在奈琪露蒂身后冲。
十二秒，魔法护盾形成，饱和射击失去最初偷袭时的高效，突击冲锋的队伍撞上魔法护盾——魔力作为基本力之一，城控源的魔法盾十分原始简单，直接就是排斥，所有物理存在，就会如同撞上一道透明墙一般撞上魔法护盾。
这个防御防护形成的瞬间，包括着城控源及其直径两百米以上外壳的岩石，全部如同放进液压机里一般，被无形之手一捏，出现了一道宽度五到十公分的全方位真空区域，绿油油的一层魔法力光圈内外，泾渭分明。
在岩石层中穿孔，拉出一道道笔直细微轨迹的弹丸，全部在真空区前停止，突击队伍也笔挺撞在了真空区上，四人挖掘，扩大活动空间的同时，对着魔法护盾一通乱砍，发出轰轰轰打雷一样的声响，带来十地震一般的动静，然而除了让整个区域要塌了般，碎石、岩屑乱掉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效果。
白莫邪见状通讯里立即指挥：“露娜！护盾全物理属性！计划A!”
“噢哦喔！”
第14秒，随着白莫邪一声令下，奈琪露娜高声应了，丢下手中枪械，抱起地上已经变形完毕，准备就绪的骑枪，摆出弹射起步的姿势。
与此同时，缪葛丽华跟佩小姐也丢开手上的枪械，跳过去半跪到奈琪露娜屁股后面，两女一人一边，跪着的膝盖、小腿、脚尖嵌入地面，另一支脚插入岩石里，双手向前，一人一只托住奈琪露娜的小脚底。
各就各位，白莫邪半秒内报完：“倒数3、2、1！”
轰——
飞岩走石，白莫邪一行进入地下世界之后，最大的爆炸发生，奈琪露娜高倍音速爆射而出。
一根绣花针掉到鸡蛋上——
这就是现在奈琪露娜撞在魔法护盾上，比较形象的一个比喻——众人仿佛听见了一声嗡鸣，又仿佛听见了“叮”得一声银针落玉盘，然而这些声音，其实都是大脑根据主观视觉“添加”的音效。
而大家眼中的视觉影像，又是通过仪器设备扫描反馈，增强现实，动态补全描绘出来的画面，因为肉眼根本就无法捕捉奈琪露娜瞬间加速过程，跟不上她的速度。
撞击的这一瞬，时间空间仿佛暂停，只有暮鼓晨钟的一声“叮”，回荡天地……而普通人类眼中则是另一番景象了——
白莫邪提醒作战开始。于是在开枪之前，老丹尼尔就带好了自己的头、面护具，躲到了负责保护他的白无双身后面，就看见白玲玲、奈琪露蒂等四人，在一通爆射地掩护下，开隧道而去，四人钻出的直径两米的笔直通道。
本来通道黑漆漆，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地震，更直观感受天人的威能，然而当城控源开始魔法之时，隧道就变得明亮起来，能看清楚四人所在——两前开路，两后抵御魔法攻击，突然一片大亮，一面璀璨绿晶光墙出现，应该是城控源的防御魔法。
就在老丹尼尔像看看，天人如何刀劈斧削魔法盾，以前都只是在传闻里听说着，天人技术是如何如何大战魔法真理的，如今自己这种小人物都有幸亲眼目睹一回了，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吧……然而被光壁挡住的四人突然往两边一散，顶着攻击魔法不理会，面对面贴墙而站……
还没等老丹尼尔来得及看个清楚明白，这边地掩护射击停止，白无双张开护盾……老丹尼尔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睛甚至都没挪位，依然直直盯着魔法绚烂的通道尽头。
当刚想看眼开枪的双胞胎小姑娘要干嘛时，面前爆炸，石破天惊，平地惊雷，惊天动地，山崩般的风压扑面而来，老丹尼尔依然根本没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眼珠子都来不及挪一下——于是他就看到本来只四个人的地方，正中间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变成了五个人。
天人什么时候也能用魔法，会瞬间移动的了？
这个荒诞的念头在脑海里刚冒个头，服从求生地本能，身体开始做出反应，闭眼抱头，整个人匍匐贴地，就算正面无论什么碎块、石屑、飞尘都被白无双压制、抵挡，但狭窄通道之中，回旋而起的狂风，打着旋儿，任何一块绕过白无双的飞石走岩，都让老丹尼尔胆战心惊，擦到即伤，沾到就掉半条命。
……他不知道的是，拿着两把没拉弦的弓，当短棍耍得虎虎生风的白无双，其实早通过预瞄线，锁定了所有有危险的各种飞溅碎片，将之一一击落，至于那些偶尔反弹、飞旋绕过她的，其实都是没威胁，看着吓人，实则伤不到人的。
对于白莫邪安排给她的保护人员任务，她可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都不是一线作战任务了，这种后方小事儿上要是再掉链子，那可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怕是再找缪葛丽华谈十次心，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了。
在作战开始之前，其实她感觉自己没问题，可以参与作战了，但看着指挥若定的莫哥，话到嘴边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突然就感觉对方好陌生，一股空寂感弥漫全身，两人的距离好远好远，不是形象外貌陌生，而是陌生的心……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确认“准备就绪”，白无双也只得就位，把注意力先放到任务上来。
白莫邪的队伍十分专业高效，迅速理解自己的位置、任务分工，不需要更多的详尽规划安排，自己就能进行补充，以更好的完成任务。例如挖开通往城控源通道的白玲玲四人，白莫邪并没有安排她们要具体怎么挖个发射通道，也没规划之后该如何跟奈琪露娜配合，一切她们自己就完成得很了。
不同之前的只切割小块，这一次她们直接绞碎了岩石，将其打成粉齑，面粉仓库爆炸了一般，往后面喷射而出……天人这边都是全覆盖的动力服，粉尘再弥漫的环境，没任何大碍，但对丹尼尔的影响就严重了，为了老向导的心肺健康着想，完美完成保护任务，白无双立场护盾有特意调高，偏转清除石粉……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白莫邪的关注点完全没在现实战况上，因为他双眼已经被成片的信息框给彻底蒙蔽住，首先背后开着每个人的两个实况直播，一个是第一视角的，一个是主设侧面肩头视角的，之前缪葛丽华包裹地穴蝾时就是用主设视角发的直播。
平时这种实况直播称为“直播画面”也就行了，但在不同场合下的直播画面，如果用相应的专用术语的话，就会显得高大上，比如开各种会的时候，就叫视频会议，而到了战场上，就可以叫信息链，士兵视角画面等等。
而覆盖在战斗视角画面上的，自然是战场立体地图，上面一一对应的标识，实时反馈着每个姑娘具体所在，这属于简略信息，如果有需要特别关注的，点击就能调出全套数据、现场战斗视角来。
现在白莫邪就调出了奈琪露娜的视角——没有“嗡”“叮”的感觉，是如同狙击枪一发穿甲弹射气球一般，没有任何阻碍感，正面射入，贯穿完整个内部空间之后，从后面内壁穿出，然后去势不止，一路继续空中飞射直至动能耗尽为止。
至于被射穿的那个气球，依然延迟停留在被射穿之前，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一般，以两个穿孔为圆心，整个爆裂开来碎成一片片——子弹打气球是不是真是这样，白莫邪没见过，但现在绿油油的鸡蛋壳魔法护盾就是这个反应了。
调用奈琪露蒂的视角。当魔法护盾碎裂的瞬间，他就抡起斧头砸进了“水雷”里面，其她三人也不甘人后，纷纷纵跃凿穿最后一层薄薄的岩壁，来到四四方方的城控源房间里。
白莫邪没有硬性规定通道角度、规格，但她们四人挖掘小队，直接以风洞、炮管的架势打磨得光滑又笔挺，地面还特意每隔固定间距，就准备一个垫脚楔形岩桩，为奈琪露娜型炮弹，提供最完美的运动通道。
发射通道在方位角度上也有讲究，微微向上倾斜，让“炮弹”穿膛而过的时候，可以避开位置相对较低的城控源水晶块……白玲玲、奈琪露蒂、格伦儿、蜜莉多菈，随着魔法护盾崩溃，撞入了水雷内部，拿着武器就一通劈砍破坏，解决掉所有还能释放魔法的水晶……
大局已定，之后的扫尾工作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放松精神、心不在焉后，就感觉环境、时间、事情，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过着。
白莫邪记得老师上课的时候表扬自己，就经常说自己能举一反三，自主学习能力强。一开始还挺骄傲的，后来到了高中，作为学霸跟同学一起吐槽时，就突然回过神来，什么都自己会了，那还要老师干嘛——未来就是这样了，人类知识库，让所有人什么都能自己学会了，于是古代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老师这个职业就消失了。
但这个槽点却依然存在——员工自觉性，主人翁精神，老板要求的，你要额外多完成，老板没想到的，你要替老板去想到，事情全部都要做到老板前面，这样才是一个好员工，不然老板为什么要雇佣你？
所以问题来，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所有事情自己都包圆了，那还要老板干嘛？全部自己来做不行吗？
“……所以说啊，这个问题，我们得纵观历史才能讨论，如果只说结论，脱离特定的历史、社会环境是不行的……”白莫邪侃侃而谈，“有绝对的正确吗？只有相对的，适应某个特定时期、某一时代的正确，说白了就是一个群体代表一个时代，那个群体过去了，时代也就过去了，所以通天塔世界、坟场世界、银河系世界，时间上是一个时代吧？但群体不一样，社会形态啊制度什么的就都不一样了啊！”
于是白莫邪就着这个观点，继续上接之前的话题，对自己的听众大放厥词——
那还真就不行，因为没有了老板的人脉、资源、生产资料，除了劳动力外其它什么都没有的独立人，什么都无法生产的……而这个问题在未来就不一样了，因为高度信息化，脑电波直接上网互联，让每个独立个人都网路化了，商业往来程度的人脉，根本没必要求人，又不是交挚友，没有深入交际的必要。
至于其他的技术、资金、人力、生产资料，太阳系年代每个国家就都有自己的知识库，而有了智能自律生产链，还需要什么传统工厂模式？
唯一的问题是资金，而这里的“资金”，一层层往下剥去，本质上是保护费，纳税人的税金到了国家手中之后，就会转变成乱世之中的武装力量，让治下人民得以安稳生存——这就是旧时代市场经济体系依然存在数万年的本质——需要一种公众等价信用物，来把国家力量凝结集中转换成军事力量。
于是最终，“员工”跟“老板”的关系其实是平等的，他们都是提供最终国家军事产品的原料，在物资、能源已经极大丰富了的太阳系时代，资产、资本已经不存在，因为最终物质幸福上已经人人平等，资本家拿到手上的钱，已经不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权。
人人一颗星球的居住，人人每餐满汉全席，人人老婆老公成群，应该说都没有传统的“老婆”“老公”概念了，只是单纯的一种古词今用，无论叫相公娘子丈夫妻子都一样，并没有任何实质属性。
第35章 新的世界新的体制
生命形式上宇宙适应，冲突方式上战争多维化，全新的太空社会系统。无论是“员工”还是“老板”，或者叫生产者跟生产组织者，他们工作的本质，只是为了缴纳战争税，所有人根本上都在缴纳战争税。老板拿了获取的钱更多，也就只是体会在社会地位、荣誉的差别上，毕竟将军、国家领导人，一般不会邀请平民区他们家里做客，掌握生产力的大商贾，则理所当然是座上宾。
况且，虽说人与人之间物质上，衣食住行等等都没差别了，然而不平等还是存在的，因为跟上面一样的道理，战争的存在，两颗私人星球遇敌，军方是优先救援大商贾还是普通人呢。安全方面，大商贾甚至可以自己雇佣、组建佣兵团、保全公司。
所以未来还有“阶级”吗？新社会关系下的“阶级”又是什么？各种社会学理论给出的答案太多太多，数万年的积累下来，十年、百年都讲不完，就说最终结果吧——
在银河系被羲家统一，变成现在这副三维体系古怪模样之前的九百年，大背景是各国各势力各联盟互相打来打去，人民生活是，市井小民们抱团居住在国家星域内、大星球上，以获取最大的军事资源，获得安全感。
在一主流研究中，他们就被认为是“普通人”阶级。而社会上另一种“精英”阶级之人，就是掌握更多武装、军事技能的存在啊，他们可以是海盗、雇佣兵、大企业家、大政治家等等。
而这个主流论调里，最为人们津津乐道，最奇妙的地方是，国家所有军事人员，从最低级的小兵，到最高级的全军领袖，他们都属于精英阶层——“人民子弟兵”概念发生转移，将士兵跟平民在“阶级”上区分开来的本质是“缴税形式”。
普通人缴纳的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货币”，只是在为国家提供转换社会力量到军事上的驱动力，而军事人员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直接税”。跟上古服兵役，在概念上虽然一样，但在人权爆炸的未来时代，这种直接“血税”的意义、价值、代价，自然也一起变得更加爆炸，以至于把军事人员直接划拉进了另一个阶级——一个自我感觉上，同时也事实上为国家、大众理念付出了更多的阶级，天塌了去抗的人是他们，所以他们获得超越常人的一些权力也是理所应当的。
“精英阶级”成分复杂，能被公众认可的大企业家、大政治家，一国之中人数屈指可数，但军事人员数量就庞大了，最低也在每个势力总人口的10%左右，属于精英阶级的核心力量——作为精英，他们自然都有自觉、觉悟，有自己的追求与自我实现……
所以白莫邪，一个指挥官，对于目前手下姑娘们、基层将士们存在的意义，并不是“老板”与“员工”，他们是会想到“老板”没想到之事，并且主动去完成的——初级军校存在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把这些社会军中未来常识，传递给所有新人。
其实并不是所有社会学理论，认可“精英”“普通”这种阶级称呼的，认为还是带有价值歧视、诱导——各国故意制造的一种优越感。很多自认为自己更客观、中立的社会学，就使用了自己认为更合适的叫法，比如从税制上入手来进行称呼：“直接税人群”、“间接税人群”等等。
总之，72年刚穿越之时，白莫邪就一度震惊士兵们的主动性，权利之高，居然能质疑、否认、拒绝上级的命令，然后开着直播，执行自己认为更合理的一套……
之后重生到了坟场那个血战的世界，由于对抹杀者的无尽存在，那边银河系人类的各个国家，就一直保留了当年平民、精英阶级的社会制度，就又增加了银河帝国和平演变，在社会系统方面的难度。
桑都司在进入军队之前，自然就是平民阶层，就算他成为了博士，主持带领了七曜之树研发中的一个课题，他依然只是平民阶层。
而他的方可里家，直到如今都只是城市工厂里工作的普通市民，当年他小时候，就是在做工程师实习的时候，第一次邂逅到了装在培养液里的茉维依……
“平民”一词在古代里，隐隐有低一等的感觉，未来虽然词性变了，毕竟人人平等，划分两个阶级的方式只在战争税方面，而不是人种、血统、出生贵贱等等。
但在一些敏感场合上，还是会用“普通人”“居民”“市民”之类更中性的词汇，来代替“平民”。
尤其是当国家管理、统治者圈层里，有大量平民阶级人才的时候。
很多“共和国”其中“共和”就是平民跟精英，在全社会垂直方向上进行共和，典型就是蜜莉多菈历史上的祖国，大奥霍兰共和国。
还有各种平民、精英阶层联合治国的政治联盟国家，例如银阿莱星球所属的亚提拉联合王国，“联合”指的就是精英跟平民联合，然而精英阶层在政治上的话语权上更大，所以最后是“王国”。
兔子姑娘艾蕾娜的祖国，亚伦高等文明合众国，情况就恰恰是另一个方向，平民阶级在政治生活中所占比例更大，于是最后用词是“合众国”。
所以王国跟合众国，在银河系里国际社会上，就有些不太对付。
然后自然存在纯平民阶级、精英阶级治理的国度，一般叫“帝国”的，基本都是纯精英政治，典型就是银河帝国，以及格伦儿的黑龙帝国。而平民政治的典型例子，则是哈慕谭人。
“……那哈慕谭人的国家叫什么呢？”一个甜甜濡濡腻腻却不娇作的声音好奇地问道。
白莫邪：“回过好几次国名、国体，现在是叫路西乌斯联合王国。”
甜甜的声音：“‘联合王国’？那他们不该是精英阶级为领导的吗？”
白莫邪：“所以就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啊，每个国家、群体都是特别的，有自己的特点的，不能一概而论……当年我上学的时候啊，为了方便讨论研究，砍掉所有差异，只抓关键点，只要有地主阶级就叫‘封建制度’……然而‘封建’的核心是封邦建国，地方拥有全部独立的行政、经济、军事权利的，才能称之为完全的封建。其实有些国家，行政主体是中央集权郡县制来着，笼统当做一回事就要出麻烦。”
白玲玲：“那、那，爸爸要如何理解，具体分析他们哈慕谭人的这种政治局面？”
白莫邪：“哈慕谭人一直不是银河系的领军主力，上中下游来分的话，他们国力算是下游，小规模战争中却有梆硬难啃，算得上中上，认识清楚他们国际地位后，就再来看国内环境，我一贯喜欢找的突破口，是看起源跟人种成分。
用来起家的星域，没有法统，虽然过了千百年，倒霉的原住民已经被人遗忘，但得之不正。当年人类刚刚离开太阳系，是一个大航宇时代，银河系还没被开拓完全，各国都再大力搞‘圈地运动’……”
雪可兰：“那时候人都好单纯哦，都绕着冬冬科黑星走。”
佩小姐：“也不能这么说，格局只放在一星球上的话，称得上是毁灭了一个世界，得考虑当年刚离开地球人们的心态……而且项目是联合国的，大家都盯着，无法单方面出手。”
甜甜声音：“所以就搁置了？”
白莫邪：“就搁置了，闲置几百年就被星际流浪汉给占去了——好了好了，这是我在跟我老婆补课，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奈琪露娜：“没意思。不要嘛！舞会不好玩，哥哥说话好玩！”
白莫邪：“露娜不是想长大吗，这应酬就是大人的世界啊，别闹，听话，有人打招呼，别瞪眼珠子。”
奈琪露娜：“啊唔——”
奈琪露蒂：“我会看着她的，哥哥。”
白玲玲：“爸爸，也要记得休息哦。”
格伦儿：“不用太紧张，好好休息也是指挥官的责任，放松些吧。”
白莫邪：“没事没事，你们享受好宴会，我这边商量完就找你们去。”
缪葛丽华只觉一阵好笑，白莫邪自己就是觉得这领主宴会没劲儿，才开了个视频会议……其实早在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把妮芙琪、海杜莺她们两个叫了过来说话儿。后来到了早上大家睡醒了，就陆续加入到全息聊天里来，渐渐就变成了“会议”，白莫邪美其名曰是计划下一阶段的行动，实际上就是闲聊。
他呀，就是跟奈琪露娜一样，就是嫌弃人类领主为他们准备的庆功宴，原始又无聊，但作为一名高度文明的天人，当然要讲礼貌，人家笑容恭迎，盛情款待，不能因为无聊就甩脸子走人。
于是他人在会场上，心就不在了，反正都是脑内联网进行操作，而且还是绕道走自己私服的社交通讯，别说在现场梅所斯豪宅厅堂，宴会上的人们了，通天塔世界官方服务器都找不到自己这边的通讯。
缪葛丽华心里一阵吐槽，听着白莫邪开始跟妮芙琪说昨天的地下城冒险故事，这话题也挺没劲的，还不如去宴会上看看北极城的风土人情——于是在最后叮嘱白莫邪两句，别忘记自己才是宴会正主后，也就下了线。
再说白莫邪这边跟妮芙琪、海杜莺讲的故事——
在挖出了电冰箱大小的城控源之后，整个地下世界就开始崩塌，魔力地理环境改变，地下城里的生物们开始陷入惊慌，在嗅到高浓魔力味儿后，开始疯狂破坏天然地、人造的墙壁朝白莫邪一行方向突进。
这就是没了外面一层魔力水晶矿脉，城控源失去了自我魔力控制的后果，它无法再靠控制魔力释放量，来宏观控制魔兽群行动。
人类、天人身体并感觉不到什么不同，但对于魔兽们就不一样了，那感觉就像是清水小塘里被倒入了一油轮石油一般，味道浓郁到让本来就没有理智的它们，彻底癫狂起来。
白莫邪亲自扛着城控源，由姑娘们应对着魔兽群不断的疯狂袭击，一路后退，挖开坍塌的通道各处，跟同样遇袭的黑杰克里等汇合。
他们人类冒险者准备就很充分，富克托腰包里摸出一个奇异的魔法装置，扭转打开这件炼金产物钉到城控源水晶上，黑杰克里掏摸出魔力探测装置，环境魔力浓度明显下降，虽然无法完全消除其魔力溢散，但至少波及影响范围被控制住了。
除了魔兽群外，对人类最大的威胁其实是崩塌的地下世界，他们队伍里的魔法师，主要不是用来战斗、打架的，而是提供各种辅助，失去城控源后就塌的迷宫，十分常见，这时候就要靠魔法师们来稳住用来撤离的通道。
无论是直接使用城控源的魔力，还是杀魔兽获得的魔核、挖到的魔力水晶，在最后逃离的时候都会消耗掉不少……虽然现在富克托队伍里的魔法师只剩下一个，但现在有了天人，情况就又不一样，地下城开始塌，跟我们斜45度往上挖新通道有什么关系？
人类方面活下来的都是高手，陡坡奔行轻轻松松，连魔法师都健步如飞。人人都不带喘气笔直往上冲着的，地下深度两百米最后的二十米，直接垂直往上挖掘了，只在通道两边随便挖几个插脚的坑，让大家自己垂直往上跑完事儿。
唯一有问题人类是老丹尼尔，虽然常年锻炼，肌肉比年轻小伙子还结实，但没有等级是致命伤，再强健的体魄，顶了天也就地球奥运冠军的程度，是不可能跟得上大队伍的。
所以最后撤离的队伍安排是，白莫邪扛着水晶城控源，斜坡时让丹尼尔趴在水晶上，垂直的时候，则坐到城控源顶上，靠着动力服，白莫邪就这样一路扛着两个包袱如若无物，轻轻松松纵跃跑路。
第36章 与时俱进加强学习
休息最好的白无双当先挖通道，缪葛丽华、佩小姐在后面接替换人，剩下的人白玲玲、格伦儿、雪可兰、蜜莉多菈、奈琪露蒂负责殿后，之前回收花了点功夫的奈琪露娜，则跟在白莫邪身边，掩护保护战利品的运输……
回到全息视频会议上，会场模拟的虚拟实境环境，选择的是蜜莉忒斯号战舰控制区，那座类金字塔建筑物的内部，一个看着不高科技，但处处却又透露着种神秘科技感的空间内。
说是视频会议，其实最开始只是白莫邪无聊了找妮芙琪过来说话，毕竟如果找其她人聊天的话，岂不是就暴露自己偷懒，甩手不管应酬的事情了吗。
然而走外挂服务器，自然绕不开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的眼睛，她们仨一跑来凑热闹，其她人察觉也就是时间问题，于是后来就变成一圈人，松松散散坐在，战舰操纵室地板变形出来的椅子上，闲聊起社会学、阶级问题、老板与员工意义转变的话题。
这些话题最初也是妮芙琪挑起的，她十分对于外面世界十分好奇，拿她凯奇拉学到的帝王学说，去套银河系社会结构，结果从地球年代起直到银河帝国统一银河系，数十万年历史中，没有任何一个时代能套得上。
于是白莫邪就从最最最基础的上下级关系入手，开始给她分析这个问题——都是人类知识库里现成的理论，白莫邪在做的，只是以一个主题为主线，把这些理论中对应的几句、几个论点、结论、观点，一个个给串起来。
这就是在活用经验，进行知识重整，创造、提炼，并不是知道了所有的理论，就能完成的事儿。同样的主题，不同的切入点，就算最终结论一样，论证的过程也会千差万别，带出不同的“串”来。
当之后不断有人加入闲聊，小两口增进感情的轻松聊天，渐渐就变成了视频会议，于是妮芙琪就把海杜莺也叫到会场上，增加“己方”人员。
然后姑娘们或发表自己的观点、看法，或安安静静旁听着，直到白莫邪最终重新推导出，旧银河系战乱社会的本质，是以战争税为基础，战斗人员跟非战斗人员两个阶级为核心的结构。
就算是统一前的银河帝国，虽然有着自己的特色，羲家的烙印根深蒂固，但总体上也是这么个社会结构。
总之就是跟通天塔社会有本质差异、区别明显、大相径庭，然后分析局部特定国家民族特色的时候，莫名话题就飘到了奈琪露娜身上，于是当闲杂指挥官退场，主题讨论暂时中断的时候，就有了下面这一段岔话——
“真厉害呢——居然还能这样应用，我们以前都没想到过，对吧。”甜甜小女人声线的妮芙琪，向会议中坐在自己身旁的海杜莺说道。
妮芙琪本身就是个小小美少女而已，论年纪就白无双的程度，声音带甜十分符合她的年龄、外貌……
其实白莫邪从把她叫过来聊天开始，就有点疑惑，以前的妮芙琪是这个样吗？之前重新上线，那次回归联络时，有点匆忙，没太多变化的感觉，语气十分理性有一股文学少女的幽幽感，跟白莫邪对她“魔法少女”、“深宫公主”的，这个印象十分吻合，但是现在。
妮芙琪甜现在这美温柔系少女的感觉，跟当初白无双莫名相似，而现在的白无双，却幽幽文艺忧郁美少女了起来……她们两个难道换了个人？
海杜莺自然不知道白莫邪心中的想法，她起立行注目礼，直到指挥官们一个个下线，离开视频会议，等到全息现场只剩下三个人时，她才重新坐下来，回答妮芙琪道：“我们确实一直都没有想过这样使用动力服，还有我们供能包充电效率太慢，这样高消耗会影响到后续作战安排。”
她们俩是在讨论奈琪露娜之前把自己射出去的操作——由于本宇宙作用力、物质强度的原因，山体岩石是无法承受动力服最大功率输出的，所以缪葛丽华跟佩小姐就必须去顶住奈琪露娜的后脚，以抵消反作用力，不然奈琪露娜全力一蹬，会出现“脚底打滑”一样的现象，人没射出去，脚下的岩石反而会往后爆射，糊最后排的白无双一脸。
现在她一蹬，后坐力则全由缪葛丽华跟佩小姐吸收，那她们就不会打滑吗？扩大了跟地面接触面积，但杯水车薪，冰面上一人光脚拉坦克，跟三个人坦克没有任何实质区别，都得脚底打滑，根本拉不动。
然而实际物理现象，却是奈琪露娜变成了炮弹，爆射了出去。
这是因为缪葛丽华跟佩小姐，通过自身动力服的力场护盾，进行了受力偏转，将纵向朝后的作用力，尽可能地全部转移成垂直方向，三人合作，完成战术配合。
奈琪露娜第一次玩肉弹冲击，兴奋过头，有点用力过猛，把自己射出去了一公里，突破城控源之后，又钻穿了一千多米山体岩层才算是停了下来，能量消耗大半。
而根据最基本的牛顿力学原理，作用力、反作用力是大小相等的，缪葛丽华跟佩小姐转移了多大力道可想而知，老丹尼尔的感受最直观，如果前面没有白无双，更前面有白莫邪在的话，密闭中空管道里，光音爆就足以杀死他了。
三人发射的地方，直接变成了一个坑，缪葛丽华、佩小姐所在的核心位置下陷了十米，通道前后方向两百米地爆般，岩石全爆破炸飞起来。爆炸核心处两边墙体也阔宽了两米厚、十米长，整个通道内爆炸核心位置，呈现一个不规则椭圆形……而整个岩石破坏龟裂范围蔓延整个上下左右通道。
被作用力爆发削掉的通道岩石，有直接变成粉齑的，但大部分变成碎石碎岩，在通道里狂暴地乱撞乱飞，吓得丹尼尔趴在地上，直到白莫邪扛着城控源回来都不敢抬头。
再说之后奈琪露蒂前去把她接应回来，也花了不少劲——奈琪露娜高速空气动力学姿态，钻出来的自然是个洞眼，重新爬回来的话就太花时间了，而重新挖个供她个人使用的隧道就更麻烦……奈琪露蒂适当开阔清理好通途后，跟奈琪露娜搭手，双人躬身平衡移动的方式，用更高的速度奔跑了回来。
之后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汇合人类，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这个“新生”地下城，去到了富克托在他们进入的，迷宫入口所搭建的营地，魔法师使用传送魔法，将所有人直接传送回了北极城。
至于现在妮芙琪感叹的，就是她从来想过动力服作战人员，还可以互相配合，以发挥出更大毁伤力来——在她的常识中，动力服已经是等同于古老种，本世界最强战力了。
互相配合，合体后能更强？不敢想象……
就跟连续两天，都被夫君主动联络一样不敢想象……在妮芙琪的记忆里面，用个新学的词儿，她就是个“倒贴女”，所有相处都是她主动的，从最初相遇时的照顾开始。
虽然后来要订婚结婚了，女孩子的害羞矜持突然就又回来了，但为了国家王族大局，听出从了姐姐的意见、安排，做女仆打扮继续疯狂倒贴……
当黑荒“水晶公主”的这些年来，没事就跟海杜莺她们聊聊闺话，讨论讨论情感问题，什么“倒贴”“心机”“绿茶”这些远古古典小说里的词儿、概念，被她们灌输了不少——虽然跟银河网络联着，告诉她们外面的新闻的同时，对她们提出质疑，表示感情的事情早已经不是这些套路了。
但海杜莺表示，她们也没谈过恋爱，只是从最古老的概念开始一点点重头研究学习罢了，而且，新员工少女们一致认为认为，通天塔世界既然是古代社会那关系属性从古代的开始套，挺合情合理。
妮芙琪总觉得她们哪里说的问题，但又想不清楚，虽说她感觉现在自己智力、知识都在新员工少女们之上了，但她毕竟不是“人类”，跟海杜莺她们存在维度上的差距……对于高维的存在，妮芙琪本能地敬畏着，以前还敢以女主人的身份面对她们来着，但现在即使拿到了最高指挥权，却不敢随便否定她们的话了，真是知道得越多胆子越小。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海杜莺她们说的要真全是胡扯、忽悠自己的，妮芙琪就不会时不时找她们聊天了……不得不说，人类审美摆在哪里，万年以来再怎么适应宇宙、基因调整自主进化、新人类，依然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本质没变的情况下，一些古老的“套路概念”依然可以继续套用。
就跟千万年来上古宫廷大戏一样，爱恨情仇依然是那一套，只不过随着时代前进、历史变迁，同样的场面可以用新的词汇、概念去进行描述了，上古就有之的争宠斗法，到了未来就没了吗？自然有的，到远古社会多了“心机”一词，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描述了。
别看现代开放了婚姻制度，法理是法理，人际是人际，依然存在着争风吃醋的。
两年多下来，妮芙琪跟海杜莺等十女混成了亲亲好闺蜜，随着闲聊的深入，不断的思考，她们渐渐意识到，脱离社会谈婚姻是不现实的，感情虽然可以脱离现实，但就算在虚拟实境世界里，依然需要一个客观独立的思维个体，依然是那个地球文明起源之时，就出现的哲学讨论——身体跟精神的辩论。
婚姻关系得考虑现实，抛开吃喝拉撒的感情，都无法长久，两人要想长久在一起，更多的时间是面对生活琐屑……之前妮芙琪一直在考虑的是，相处时不能让白莫邪产生差异、违和感，通天塔世界外面新鲜冒险娱乐完毕，回到在这边的家中，自己身边休息的时候，继续新异新奇新颖，那就有点莫名怪异了，短时间还好，但新鲜劲迟早过去，变成日常之后，得不到完好的休息，夫君可能就会选择陪陪自己后就下线养神去，这可不是妮芙琪想要的。
自从了解到高维的外侧异界的存在之后，妮芙琪就开始“心机”，得想办法让夫君更多留在这边，身体意识的二元化，物理身体固有时与意识的认知感知时间。讨论来讨论，结果并没有太多新意，首先还是继续倒贴，其次就是投其所好，减少身体意识的二元对立，消除违和感的最简单的方法无疑就是“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这就需要详尽了解外面的社会结构、生活模式了……
然而想法是好的，准备也是充分的，但是真到了实践的时候，多年不见积累的幽怨，强压着的对自身、世界极具变化的惊惧，突然背负起来的战争压力，崩溃、断绝掉的旧人际关系——如果妮芙琪还是当年那个，没有掌控七曜之树日冠系统，没有看到外界，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自以为很强大了的小公主，重见白莫邪的一刻，怕是得直接哭出来。
虽说昨天没有哭出来，但也完全失去了执行计划的能力，被白莫邪突然联络上，莫名就只想压制住狂喜的心情，最终表现到白莫邪面前，就是一幅十分冷静忧郁的面孔……
结束通讯回来后，就在自己的睡眠舱里一通打滚，把偶尔路过的壹一吓得不轻，十分后悔懊恼自己的表现。
想着今后该如何弥补，却没想到第二天，突然又被白莫邪联络上了。这次妮芙琪就一百八十度大变脸了，同时接受海杜莺的意见——想了解白莫邪的价值观，如何才能讨好他，不如开门见山直接问得了。白莫邪作为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极其特殊，感觉就并不是社会主流思想呢。
妮芙琪一听有理，于是干脆拉上了海杜莺一起过来，除了提醒自己注意表现，免得一独处又犯了昨天的问题，同时在交谈场合还可以获得不少外援助力……
第37章 金蜂湾王国现状
然后果然就获得了助力，虽然没能提前料到会来一大帮子人开视频会议，但有海杜莺站在自己一边，进行各种搭话应对，真是帮到了大忙——妮芙琪还是感觉自己“人类”跟“天人”之间存在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而且有个熟人在一旁，遇到话题转换的时候也不会太尴尬，能有个同伴兜着。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海杜莺随时能给妮芙琪搭个腔，两人简单讨论了两句奈琪露娜对动力服的灵活利用，等待其她指挥官走光后，就继续跟白莫邪聊社会学问题，同时想办法套话。
妮芙琪扑闪着大眼睛：“好了，那么，夫君然后呢……”
白莫邪：“我们说到哪里了？”
海杜莺：“路西乌斯联合王国。”
白莫邪：“啊，对的，并没有人硬性规定国名叫法的，新兴的国家改新叫法的比较多，我们现在这个银河帝国，只六千来年历史，听着跟这里的《大陆通史》公历一样漫长悠久是吧，但放外面世界，没个两、三万年历史的，都只能算是小年轻，银河帝国改过好几次国名的。
哈慕谭人倒是历史悠久的古国了，当年单一民族主体下来，由精英占领统治阶层不可避免，于是定性上就是‘王国’，后来时代发展，他们有自己的认同和骄傲了，‘王国’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他们国民的属性，使得初期社会建设方针、国际定位，是发展基础经济，重心在生产、制造上，为周边国家提供各种农业、轻工产品……
无论哪个世界，人口是一切的根本，跟北极城一样，乃至整个通天塔世界一样，比起吸收移民、难民，这种快速增加人口的方式，提供劳动力是没问题，但在国家、意识、文化认同方面上，移民人口占比只要超过30%，这一个心理门槛，国家形态存续就会出现问题。所以国民增长最终还是得落实到国民自身生育上，不然根本无法发展，会出现一系列问题，我们团队里啊，现在蜜莉多菈女王陛下不就是在烦她国内的事情吗，都不敢去深入理解啊。”
海杜莺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妮芙琪：“……金蜂湾王国也在世界联军里面，我们必须要……”
妮芙琪摆出一幅犯错小学生的模样，小心翼翼道：“不不不，其实是没办法的呀，很难办，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啊……”
白莫邪回忆了一下：“所以你们刚才有躲着蜜莉多菈？”
海杜莺：“没躲！如果长官询问的话，我会如实汇报！”
妮芙琪：“咳哼……直接当着她的面说，感觉不太好，会不会觉得我太嚣张了呢……我、我是看她现在并没有了解的意思。而且……之后迟早能通过其它渠道了解到的吧，能先有个底，比我们这样直接一上来就面对面要有能余地……”
白莫邪伸手拍拍妮芙琪的脑袋：“小妮子，会了很多新词嘛。”
缩了下脖子的妮芙琪，结果是被摸了摸头，就诶嘿嘿笑了笑。
海杜莺在一旁帮腔：“妮芙琪长官有一直努力学习银河系文明。”
白莫邪：“我有点知道金蜂湾王国在动乱，所以跟我们说说你们当初的本意吧。”
妮芙琪：“唔……不能特别对待，会暴露我们的。”
海杜莺：“第一年里，我们就一视同仁的把金蜂湾王国部队给灭掉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联军里的，都是蜜莉多菈长官的直系，后来我们黑官方资料库，了解世界各地情况时，才知道的。金蜂湾王国国内武力上，失去蜜莉多菈长官派系后，原本的宫廷直接被推翻，分成了三家互相攻讦，其中有两方从暗杀直接发展成了明面上的武装对抗……”
白莫邪就这么摸着妮芙琪的脑袋，一边用手指当梳子给她梳头发，一边道：“我看天人情报网说，金蜂湾王国地区在内战，有相关的雇佣兵任务。”
妮芙琪眯着眼睛呼呼呼着，道：“一切人类侧王国里发生的暗杀、内战，都会有天人的影子。”
白莫邪：“没办法，一些玩家就是把这里当‘人形怪’副本了……”
妮芙琪脑袋蹭蹭白莫邪的手掌：“嗯，夫君不把妮芙琪当怪就够了。”
白莫邪看着自己变小了的巴掌：“……这边外挂服务器里，我使用的是以前的老外观，但其实通天塔世界里，我用了一个新身体躯壳来打掩护……不会觉得奇怪吧？”
妮芙琪：“应该会奇怪吧，到时候妮芙琪避着夫君，还请夫君不要介意呢。”
白莫邪：“哈哈哈，老实说，她们有些人虽然‘透过现象看本质’，但跟不是‘我’的，我的躯壳也那么亲密，我还是会觉得有些怪怪的……别跟她们说哦。”
“是——”被白莫邪有意无意扫了一眼的海杜莺，连忙起身应答。
之前白莫邪跟妮芙琪保持着距离坐着的，起身目送其她人离线后，就十分理所当然地来到妮芙琪身边坐下，海杜莺则十分识趣地拉开了点距离，待到了两人对面去。
白莫邪：“辛苦你们了，海杜莺，可能还得让你们继续待一段时间，现在是最后关键时刻了，挺过去，就能获得胜利，到时候会给你们举行庆功宴，现实里……”
海杜莺：“是团长！谢谢团长！保证完成任务！”
妮芙琪：“我也会加油的！”
白莫邪：“嗯，到时候你参加……会为你准备一具现实里的身体……”
妮芙琪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抱住了白莫邪，视频会议现场也是个虚拟实境，虽然比不上通天塔世界的程度，但物理碰撞体积还是都做出来了的，直接照搬现实宇宙里的参数。
虽然昨天白莫邪就说了带她去现实的话，但感觉有点想在做梦，现在当着其她人的又说了一遍，那以后就有第三者人证可以进行对质了……其实妮芙琪180度转换性格，今天甜甜又开心，也跟这件事有关，她自己都没想到还有去高维世界，这一更直接的方案，自己这边的一切讨论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还考虑什么让白莫邪留在通天塔世界更长的方法，自己直接去银河系，无论到哪里都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于是，现在就更加急切地需要了解高维世界的社会模式了，这已经不是弥补世界观、价值观的问题，而关系到妮芙琪自己本身，能不能在新世界里好好生存、适应了。
好消息是，海杜莺她们本身都是高维存在，有她们一直陪伴着的话，自己应该可以轻松不少吧。
“夫君，我更好奇外面的世界了呢，那个联合王国后来呢？有点无法想象五十多种性别的人类啊……”
白莫邪：“说完了人口、经济对吧，然后哈慕谭人就被忽悠瘸了，主要是战争税社会概念开始发展，他们国力又起来了不少，就开始放弃自己优势产业链，开始全力发展军事，弥补‘精英阶层人口’的巨大空白……
奇妙的事情就来了，越来越多的参与国际事务，就意味着大量舰队外派，宇宙战舰战的性质，让舰队出去一下，眨个眼就过去了十年、百年，内部人口增长，在国内的原统治阶级人数不断缩小，最终的结果就是非战斗人员，开始越来越多的进入到国家管理层，最后直接民主下就转‘共和’了，但他们是个悠久的国度，在文明文化的连续性下，他们保留了‘王国’的称谓，但前面则加上了‘联合’这个定语，表示他们是一个内部平行的联合体。”
妮芙琪：“外面世界好复杂……果然我们这边设计好了的就没意思多了。”
白莫邪：“不，并不是这样，我反而觉得通天塔世界更加新鲜呢，生活久了，习惯的问题吧。你觉得呢？”
海杜莺：“我？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想太多……”
白莫邪：“是的，你们是没想太多，但只要多想想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很绕是不是？我是在说金蜂湾王国的事情啦，你们想多一点——维多利亚都不用调取我跟蜜莉多菈外面世界，社交关系的。看看我们的婚礼，整个天人世界，我就邀请了金蜂湾王国的金月女帝，而白玲玲、奈琪姐妹带着海杜莺你们十个，一开始就去找上过蜜莉多菈——
不管怎么看，金蜂湾王国跟我的关系都大发了，应该不能说是跟我，只看通天塔世界的黑荒事件，我就是个局外人。是跟奈琪姐妹、白玲玲、海杜莺你们十三个关系大发了，而你们十三个加上后来的小妮子你，就是黑荒的罪魁祸首啊！
根据你们的报告，不管中间过程是如何，先后因果关系，是先察觉蜜莉多菈不对劲，还是根本不知情，就按照计划步骤一步步来的。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蜜莉多菈在智能托管下线后，维多利亚直接违规违法操作，没有使用低级人工智能程序进行托管，而是他们之中过来了一个‘本人’。”
海杜莺抚着胸口，声音有点干涩地道：“真是重大危机，当时真是彻底绝望了，蜜莉多菈长官的躯体突然变成了敌人……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是不是有意针对我们的，从最开始维多利亚，人类安全理事会，就在对我们下手了……只不过没想到我们居然有黑荒这一手。”
白莫邪：“没想到我们有这么一手。”
海杜莺：“诶，他们还对两万多玩家这么做过……”
白莫邪：“……不是人人都能用外挂反抗的，应该都是一方技术，有专业技能的玩家，就跟我们这边是三个超脑一样。”
妮芙琪：“人类、‘人类’啊……当初我就有过矛盾，但想在想通了……”
白莫邪看看更贴近自己了的妮芙琪：“嗯，想通了呢。”
妮芙琪：“地球希腊哲学不是有个说法吗，‘现实是虚假的，绝对理性才是真实’……这边现实是虚假的呢，感觉只有在夫君身边才能觉得自己是存在的……哎，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白莫邪：“所以经常上外面网吗？没看见怎么在我们的公司社交群里发言啊。”
海杜莺：“时间换算问题，不影响战局，我们一般不实时交流。”
白莫邪：“确实是个问题，一开始靠‘猜暗号’联络想想真是太惨了点。”
妮芙琪：“银河网的内容我这边都是下载下来看，跟海杜莺她们分享……”
海杜莺：“内容太多，我们比不上妮芙琪指挥官了，只挑感兴趣的看看。”
白莫邪：“……有些事情不用避着我，直说也没事，你不说自己想法的话，过段日子伊贝利卡那边我是要亲自上门去的，之前相处还挺愉快的，可不想被当恶人……”
妮芙琪小声嘀咕：“都不是真实的了……”
海杜莺观察两人表情后，如实报告自己的想法：“我们跟凯奇拉王国之间，已经不是最开始陷害、逃亡的问题了，就算找到绝对真实的证据，让全天下知道最初是周鲁斯、维多利亚在陷害我们。问题已经从私人王室、国家，上升到了国际、世界。
现在如果团长的猜测属实的话，那就更涉及到了现实世界，乃至现实宇宙基础，人类安全理事会，会不会也跟八始归搞的集体无意识有关呢。”
白莫邪：“看看，你们明明想了很多的嘛，只不过因为对方是蜜莉多菈的人，所以就又留余地了。”
妮芙琪：“不不不……不管怎么说，最后实时上都没留手，直接全歼掉了，不管怎么想，绝对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联系的。”
海杜莺：“所以，对，我们没必要特意做什么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要求金蜂湾王国派出主力过来的。”
白莫邪：“她刚建国没几年……蜜莉多菈的主力队伍，就是她一手拉起来的亲信部队，他们不管是被国内挤兑，还是国际关系绑架，他们人只要过来了，那就是维多利亚赢了，完全不用管他们之后是死是活的。”
死了削弱蜜莉多菈力量，活着就说明妮芙琪等留手，那就可以留着一直顶前排开路。
第38章 万物皆有价
海杜莺的话证实了白莫邪的判断：“一开始我们有队员确实不怎么敢出手，结果金蜂湾部队就被一直顶在前面了。”
妮芙琪：“打也不是，不打更不是……总不能想对待‘那支队伍’对待他们吧？放水，就是送军功过去，让金蜂湾部队升官发财扩大力量，但他们说到底都只是本土侧人类……哎……”
海杜莺：“他们死在我们手上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起码不用最后必然的背叛，被他们联军自己人给收拾。”
白莫邪：“……一没了这批蜜莉多菈派的人，金蜂湾王国就可以控制了，算是处理掉了一颗新兴中立侧国家钉子……金蜂湾王国地缘政治不谈，国内地理迷宫财富也挺敏感的，骸骨龙秘境啊。”
妮芙琪：“他们不是能改造吗，玩家的托管都能替换了，为什么不直接改掉金蜂湾王国人们的意志？”
白莫邪：“海杜莺，你觉得呢？”
海杜莺：“我觉得……要么是技术没成熟，要么就是时机没成熟。”
白莫邪：“确实就是这两种可能性了，就现在还没到他们全面发难的时候，把深度思维层面的事情，乃至集体意识给暴露出来。”
妮芙琪：“说到时候……夫君，外面梅所斯家族为你们准备的宴会，正在开吧，不要紧？”
白莫邪：“没什么大要紧的，跟你的结婚庆典，天人表现太热情了反而会让大家感觉不自在。”
妮芙琪：“诶？是这样吗？但……”
白莫邪：“我很积极参与，还东奔西跑的对吧？那是因为是我新郎官啊，是主不是宾，你看蜜莉多菈他们过来，不就被大家敬而远之着吗……”
妮芙琪：“啊，是这个样的啊。”
白莫邪：“应该这是这个样的吧，根据社交活动我们现在交给专业的来负责了。”
妮芙琪：“谁？”
海杜莺：“应该是蜜莉多菈长官。”
白莫邪：“嗯，蜜莉多菈可是我们这里，跟人类侧打交道经验最丰富的了……想听听羲家的故事吗。”
妮芙琪：“嗯嗯嗯——”
白莫邪：“嘿嘿，这故事要是能写成小说的话，绝对可以拿个列秋文学奖——话说六千多年前啊，一个新兴国家平民阶层里，有个叫威廉·葡萄枝的垃圾工……”
海杜莺嘴角抽抽，聊历史话题，她还有点兴趣，顶着小两口甜蜜气场陪聊着，然而当羲家皇朝故事结束，白莫邪开始讲这两天迷宫冒险的时候，海杜莺真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悄咪咪离开下线，不在这边当电灯泡了……
而妮芙琪则满脸感兴趣地听着北极城里的事儿，只要是夫君说的话儿，就都是天下最最有趣的话题了——
白莫邪昨天6553年3月21日重新上的线，通天塔世界一天24个小时，不是因为这边人类用的古代地球人当模型，而是因为平行地面圆周运动的太阳——圆周一圈360度，12等分起来比较简单方便，比起计算切线速度，角速度就更加合理。
天文历法什么的放一边，通天塔世界的本地时间，让古代穿越者白莫邪感觉更加亲切……各种乱七八糟的时制，真是把人头都搞晕了，自己整个世界只局限在地球上时，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的世界就是24小时，无论到哪里作息就按三八二十四来分配。
在时制亲切的通天塔世界，白莫邪带着奈琪姐妹，在凌晨1、2点的北极城医疗舱里诞生。
帝国侧的冒险者大厅是24小时不休的，而且24小时都能很热闹。等到6、7点早饭时间的时候，人类冒险者就开始越来越多，然后就看到一个天人精灵跟人类猛汉起了冲突。
这个时候渐渐有团队人上线了，白玲玲、缪葛丽华她们都开始出现，最后到了10点全员到齐，精灵跟野蛮人最终也在午饭前排上了，成功跳进了角斗坑里打上了一架。
关于角斗赌局方面，白莫邪有“种族偏见”认为天人必胜，其实大多数姑娘也都觉得应该是精灵会赢，连公开场合最喜欢唱反调的雪可兰都默认了白莫邪的看法，原因无他，抛开团长的威望因素，大家都更相信科技力量一些。尤其是对于新来的玩家来说，魔法是什么玩意儿？官方解释都说了，没有能暴力击穿动力服的方法吧？除非你用的也是天人武器。
即使老玩家，例如蜜莉多菈、白玲玲、奈琪姐妹，虽然知道不能被简单游戏介绍给骗到，人类的智慧可是无穷的，天人并非绝对无敌，首先别的不说，能源方面就是个死穴。
所以她们虽说也不看好野蛮人，但保留了意见，涉及到起全部始资金，一时也不敢托大，妄下断言。而超脑们则开始进行大量运算，分析双方胜负概率。
只有缪葛丽华一口咬定支持野蛮人绝对会赢。
说得这么有把握，问她原因，她则表示精灵男的失败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暴躁喜怒形于色，自我中心，极度重视外表，这样的性格，应该是在完全脱离社会、人群的地方形成，例如星屋，荒野星球独居之类。主要的社交、人际交往靠的是网络，找到《装甲无限》，这种可以彰显自己力量，展示自我的游戏就很自然而然。
而太过自我、重视形象，不容被诋毁破坏的结果就是，一旦遇到影响形象的事件，就会全力反制回去，于是就会出现低则“霸凌”，高则厮杀的举动，他需要能承托自己高人一等的存在之物，现实里找不到不说，还受到各种社会制约力压制，那么就只能在虚拟实境里找了，本土侧人类真是为他而设的。
这些不是一眼，而是一整个早上的观察得出的结论，还加上超脑们提供的相关历史情报——计算分析概率，自然要全方位、多角度，用用外挂服务，调查下人物详细生平是理所应当。
能混迹在天人活动场所的人类，没一个是好惹的，别看那猛男一幅野蛮人模样，其实有脑子得很，缪葛丽华分析的东西，他显然也全都知道，于是就利用了精灵男的性格——一上来先佯装不敌，三两下被打趴下，让精灵男的施虐、霸凌心态上来，就不会对他一击打倒，而是猫爪耗子的戏耍起来。
这时候场边的观众们看到这种经典的“BM”，“BadManners”行为——在能迅速解决战斗、游戏的时候，却做一大堆多余的举动，戏耍对手，不讲究任何骑士、战斗、体育等等精神的行为——之时，自然是嘘声一片。
精灵男自然原地爆炸，开始跟角斗场上面的围观观众们直接对线，开口互喷起来。
角斗就这样一边继续BM，一边喷观众地持续了一段时间……野蛮人看准时机，不知道从哪里掏摸出来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烂稀泥还是粪便什么的玩意儿，趁着精灵男踩在自己身上，又抬头分心骂观众之时，突然暴起直接一把拍上去，糊了精灵男一脸。
张着嘴的他说不定还吃了不少下去……这么下整个冒险者大厅里瞬间就充满了快活的气氛——除了精灵男之外。
沉默，沉默，然后精灵男彻底爆炸，直接不管不顾，最大输出，火力全开地开始轰击野蛮人，完全不顾及身处环境，周围观众了。
这种火力全开的事情，在冒险者大厅里十分平常，因为虽然人头比例少，但角斗的人员主要就是天人，应对经验丰富的冒险者大厅，一侦测到高能，瞬间就启动了力场护盾，把角斗坑给球形，360度包了个圆。
而这时，野蛮人突然就变强了起来，至少被打不到了……等级力量、魔法道具全用上不说，还引诱精灵男去轰击力场护盾，利用官方的力量来跟他进行抵消……野蛮人就算没挑衅，在精灵男的眼中，自己也被狠狠嘲讽了，于是更狂暴，更加失去理智……
这样打下去，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精灵男感觉自己被彻底羞辱了，在最后的最后能量耗尽之时，仰头一声怪啸，整个人就化成了一团光粒消散——直接就“轮回转生”，选择放弃这个角色，“删号”了。
野蛮人在迎接英雄的欢呼声中，走出了角斗坑，而精灵男的队友们也都没有再去找他麻烦，看似事件最终到此结束。
佩小姐在白莫邪去领赌资的时候，喃喃自语了一句：这精灵男是不是得罪了谁？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专门要搞他的圈套啊……
最后到底是不是圈套，看起来跟白莫邪他们没什么关系，反正通过缪葛丽华的精准心理分析赚到了一笔不菲的初始资金。
当然2000帝国币只是对于新手来说不少了而已，一件最简单的，没有任何附加装置的白板十级装备，起步价就要2000帝国币，而每个新手玩家，出生只有10帝国币——不管你是第一次玩还是重生的，只要是新建人物，都可以领取10帝国币的启动资金，外加一套包括动力服在内的新手装备，作为玩家福利——当然如果你选择最高真实难度的话，这些福利就默认没有了，白莫邪第一次玩的时候，就除了人以外什么都没有。
新手装备除了动力服以外，还有一套个人外设，跟一把变形金属近战武器。而这一套新手个人外设大礼包，包括一个主设、一个电磁扫描仪、一套摄录设备，拿去就地卖给冒险在大厅里的商店的话，一分钱换不到，而在冒险者大厅里买新手装的话，每件装备只要10帝国币。
黑市上倒是会有人类高价收购，前提是你能找得到，并且不担心会有什么后续麻烦……毕竟天人的装备都是“实名制”的。
现在帝国侧的物价，或者说帝国币的购买力，在装备方面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这是官方店铺的锚定价格——1级10帝国币，10级2000帝国币，玩家手上东西交易的话，浮动就大了，理论上是上不封顶的，目前最贵的装备，也就是大海上飘着的电磁轨道炮战列舰，一艘标价为16亿帝国币——虽然在分级理论上，战舰也只是一件10级人员装备而已，因为这种玩家自制武器平台，无论强度还是战斗力上，全方位比不上动力装甲，所以都算不上是单兵战装备。
飞空战舰妮芙琪尼亚号，也只是人员用装备。
天人作为玩家虽说是不用吃饭的，但想体验下本土侧日常生活的话，冒险者公会里一顿饭，基本在1帝国币到20帝国币之间，5帝国币可以让普通人吃饱，饭菜包括：两个黑麦面包，一只拳头卤肉或者一条盐渍烤鱼，一盘奶酪蔬菜或者一碗奶油蔬菜汤，饮料则是一大杯普通的北方啤酒，面包跟盐、胡椒可以免费再加，菜跟酒就没了，只能免费续杯普通的清水。
在城里其它店吃的话，会更加丰盛、更加物美价廉，一半的价格2、3帝国币，就能买到跟冒险者大厅一样的饭菜，但就只有这个免费续杯清水，也是只有在冒险者大厅里有的好事，其它酒馆、饭店里的清水，有的比啤酒还贵，算是勉强弥补了一点冒险者大厅提供的饭菜饮料水准奇差，价格又偏高的问题。
除了稀缺的，大沙漠里需要用魔法制造的水以外，冒险者大厅里的主要调味料，胡椒、盐也是免费，可以自己加的，至于其它的各种酱汁、调味香草就不单卖了。
要使用冒险者桌子就得消费，这是这边世界的传统，所以第一个到的白莫邪就点了一杯1帝国币的北方啤酒，而小孩子自然是不能喝酒的，就给奈琪姐妹俩一人一杯清水。
白莫邪一行十人，本来一共能有100帝国币的，但由于店内消费使用的习俗，最终能拿去下赌注的，只剩下93帝国币，然后最高赔率赢回来了2113，拿去买了三把九级动能武器、七把近战，中途碰上了热心的老丹尼尔。
然后就十分新奇地看着他一个人类，跟他眼中的天人，实际上是全息投影的智能导购AI讨价还价……
第39章 北极城的势力生态
两个不同属性，都都是非玩家的虚拟存在，在面前交流得有来有回，这种场面就十分超现实，最后老丹尼尔并没能要到折扣，但从店家那边要到了一把防身小手枪，作为购物的赠品。
回来给大家分发装备的时候，时间已经是12点左右……别看去服务柜台、各处装备店里转悠的只有白莫邪，实际上所有姑娘都开着直播，提着自己的要求、想要的东西、看中的装备。
带着老丹尼尔回桌上，从商量到最终拍板决定，没有花10分钟，装备发完，也就同意了跟着老丹尼尔，去他发现的新生迷宫看看。
目的地距离北极城很近，只一百二十公里而已，对于庞大无边无尽的以万公里计的一片片山脉区域来说，一百二十公里只是个零头，可以说就是城边上。
北境之地，山地之间平原、山谷就是沙漠，有的地区山比沙多，而有的地方沙比山多，而从轨道上鸟瞰，沙漠跟山地面积基本是相等的。
北极城所在的这片沙漠，原本无名，现在得名叫北极城沙漠了，是北境大大小小无数片沙漠中的一片而已，而说一百二十公里距离是极近的，那是因为北极城沙漠东西最大长度有18300公里，北极城建立的位置靠北，距离北边沙漠边缘，也就是山脚下只有80公里，而到南边边缘，则有8200公里，所以在城内可以看见北边的高峰，但看不见南边的山。
要知道地球上最大的沙漠，撒哈拉沙漠东西长度也就5600公里，南北宽1600公里而已，而北极城沙漠在北境之地，还只能算是一个小沙漠……通天塔大陆是地球表面积的10万倍，实在是个很难想象的概念，对于丹尼尔来说，这片沙漠都是他一辈子走不出去的死地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天最多走8小时，平地上行进40公里，沙漠山区地形行程至少减半。
老丹尼尔每次出城，去北边山区跑生活，都是孤身一人，背一包精力、体能之类的粗劣魔法药剂，一天走12到16小时，沙漠中行进60公里，找到这个新生迷宫，往返耗费了他10天时间，如果赚不到50帝国币，那对他来说就是亏本了，要想赚到至少得100帝国币。
而他沾在他身上的那枚小魔核，贩售价格只在1到5帝国币之间，成色再好，也不会超过这个范围。
白莫邪按照老丹尼尔的意见，先在服务柜台那边接取了一个探索任务，由于迷宫、矿脉是不断新生着的，所以每时每刻都需要去探索——说白了，其实就是官方给玩家的福利任务，奖励不多，也就50到200帝国币，但确实是新手初期发家比较快捷的途径，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积累不到能换一身10级装备的资金——赚钱的途径，这就是为什么月入3000，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这个层次，然而如果是月入3000万，第二年就是3个亿了，有了途径，在一个基础之上，资源才能获得积累，变得越来越多。
玩家有了一个启动途径之后，就能慢慢探索，不断更换装备、任务、工作，有一点点积累的上升途径了……这是给玩家的福利，作为人类的老丹尼尔，当然不可能接得到，要不然他每10天探索一个来回，40年下来，现在早就能自己做商人骑士当保人了。别说北极城，整个世界本土侧人类都能人人大富翁——有些时候，当人人都有，那就意味着事实上是人人都没有了。
所以慢慢老丹尼尔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可能获得天人独享的资源，那就是不可能。与其眼馋天人一天就靠探索任务，就能完成他一辈子的积累，赚到几千帝国币，还不如想办法分一块蛋糕。
毕竟冒险在大厅，从最初就只是天人的探索勘探基地，为天人准备探索任务是必然的。
当发现白莫邪并不知道有这种起步任务可做时，马上给出建议，至少自己的向导费用有着落了，20到100帝国币，具体就要看这个新生迷宫到底怎么个情况了……
他自己走至少三天的脚程，天人们1小时就到了，老丹尼尔也不是第一次被天人背着赶路了，他们让自己躺在巨大的盾牌上，换着人拖着盾牌狂奔……而老丹尼尔则在面前的全息地图上点来点去，指引着方向。
他不知道的是，这份地图是轨道拍摄，由冒险者大厅提供给玩家的基本周遭环境地图，老丹尼尔点画着的那份，其实跟白莫邪一行的战场局域网联着网，他指的路，局域网中全体成员可见。
老丹尼尔沙地冲浪，走走停停，在休息聊天的时候，他随便教了白无双如何收集盘地藤。于是这一路下来，一有空就收集点儿的白无双，到最后就搞到了老高一堆盘地藤……
走完了80、90公里的沙漠距离，来到了山脚边上，山区跟沙漠的交汇处。被拖拉着颠簸到快不行了的老丹尼尔，需要好好休整一下，补充点食物跟水，算是晚点的中饭。
再次重新上路，进入山峦间，老丹尼尔时而被白莫邪背起来高速机动，时而自己走动，这依然是考虑人类的体质，时奔时停时慢走。
在路上空闲间各种话题，比如又问他，为什么不使用坐骑、驼兽的时候，老丹尼尔的回答十分实在，首先就是价格很贵，其次就是带着生物赶路，反而会拖慢脚步，是生物就得要吃喝拉撒，自己一个人只用带着自己十天的给养就够了，要是带着坐骑、农兽过来，一片沙漠，它们自己吃的十几天的补给就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目标多了，就可能遇到各种魔兽袭击，自己没等级的好处就在于不进入魔兽范围，去招惹什么，一般就不会有危险，农兽也就算了，但坐骑就不一样了，它们就是驯化的魔兽，比自己厉害不说，还会吸引其它魔兽主动攻击过来，走在荒郊野外就是一个移动的麻烦制造机。
现实就是比小说残酷，故事里面往往只给人看美好浪漫的一面，然而实际生活里面，更多的是繁琐、冗长、琐碎的日常。普通人的一辈子里面，碰上一次自己做主角的大事件，这种比例，算是连着中十次彩票的水准了。
丹尼尔童年当了一次悲剧主角，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件普通人的平凡故事，在通天塔世界十分常见。他接下来的40年经历，就都是这样孤零零地往返在北极城跟山区之间，没有一点跌宕起伏的平凡琐碎人生了……直到现在碰上了白莫邪一行，才终于作为历史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摊上了大事……
3月21日，一整个下午、晚上的时间就都是在这地下城里度过的了，重新返回到地面，找到梅所斯家休整营地时，已经是21点了。
白莫邪对梅所斯家族一开始没什么概念，只是好奇地观察，他们家族的少爷来迷宫探险，在入口处搭建的那座营地。
而营地里面各类人员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人，包含一名高级魔法师，使用造石之类的法术，搭建了一座坚固的出发点……有一点中世纪贵族老爷们，外出打猎时的那味儿，跑到森林里建一片营帐，每天带着弓箭出去玩玩儿，累了就回营地里休息——富克托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进地下城里玩玩，累了就回来休息。
后来黑杰克里在宴会上的说法，也证实了白莫邪的想法——这确实是他们北极城里大户人家的“冒险”方式，作为出发营地，还有另外几个骑士冒险队伍，只不过他们去了更远的地下城，营地里就只剩他们打下手的随从……
对于富克托队伍一天不到就回了来，而且队伍人员变化巨大，大家就十分奇怪，但大量天人当面，又不好多问什么。
黑杰克里只简单解释了一句“父子城”，大家顿时就恍然大悟，不再为他们打个新生迷宫，就遭遇巨大损失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了，表示慰问后，十分麻利地准备了回城传送魔法，把这劫后余生的19人直接一口气传送了回去——
这一手就让白莫邪对梅所斯家族的实力，有了点概念了，毕竟他也有在一大国王宫里混过的，对于魔法的事情还是比普通人知道得多一点的……
在这个战乱的，交通落后的世界里，传送魔法可是国家管制的战略魔法，再有钱、等级再高也不能随便用，这已经不是钱不钱、会不会的问题，就算魔法师本人要用，也得提交申请走一套程序。
北极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年的冒险者大厅半个篮球场大小而已，不断自律建设到了如今这种万人广场规模，吸引着各处各国人类开始围着它居住，最终形成如今这么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城……其中的鱼龙混杂，势力错综复杂、利益勾结程度，现在的白莫邪只算是刚刚开始试水，距离透彻了解还差得远得远。
妮芙琪：“……夫君，我刚刚调阅了官方服务器日志……”
说是调阅，但未经同意的调阅，就是骇客黑入服务器
不知道什么时候，妮芙琪已经坐进了白莫邪怀里，有可能是海杜莺一走，两人的虚拟形象就腻歪到了一块儿，两人之前坐的液体金属椅子，也变形成了懒人窝窝躺椅……白莫邪还施展传统手艺，开始给妮芙琪扎辫子。
说到金发美少女，扎双马尾应该最合适了吧，做个公主头应该也不错，话说就没有不适合双马尾的美少女吧……结果就是与其说是在扎辫子，不如说就是在乱玩别人姑娘的头发。
白莫邪心不在焉：“……日志？梦旅人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妮芙琪发出猫咪般的撒娇呼声：“呋呼——夫君，以后生活里也要给我梳头发哦。”
白莫邪语气宠溺：“嗯，没问题。”
妮芙琪用她的口头禅开头：“不不不……不是看官方有做什么程序、设定变动，是查了查服务器后台资料存档——北极城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物在，势力分布也十分复杂……”
白莫邪随口分析：“三不管地带，天南地北过来的，人员复杂也很正常……说说看。”
妮芙琪：“除了正统颂歌教之外，还有三个其它教派，最大的一支就是异端主流的梅所斯家族，一共有二十六个国家在北极城有秘密组织，然后其它的隐秘行会、流动黑市、地下公会、魔法结社等等，大大小小五百三十二个。”
白莫邪牙酸了一下：“嘶——小小一个北极城怎么这么复杂的？因为是各方统治力覆盖不到的真空之地，还是因为是玩家的出生点之一，弄复杂点还提供更多事件、任务、刺激的冒险？异端吗，并不是同一框架下极端，而是另辟蹊径，搞出新的一套自主教义诠释？”
妮芙琪如数家珍：“是这样，非大陆核心区域，其实很多异端，虽然都是通天塔崇拜，但都有点跟原始的不一样……其实说起来，颂歌教也是个异端，相对于原初常青藤地区，‘通天塔另一侧极乐净土’来说的话。
只不过我从小接触的是‘颂歌教为正统’说，就当常识了，没像现在这样想这么多……话说夫君难道不是因为这里是个‘困难’出生地，才选的北极城？”
白莫邪把妮芙琪头发搅了个麻花：“只是因为这里是世界最远端的出生点罢了，只想着先远离文明世界、三大势力而已……以为‘困难’只是说生存环境来着……沙海荒山的。”
妮芙琪嘟嘟嘴：“夫君真是的……咳哼，在明面上北极城最大的三股势力，一自然是冒险者大厅，但完全中立，不参与任何离开了冒险者大厅之外的事务，连玩家在城内出事都不管，但因为秘密结社人类安全理事会，官方、维多利亚的势力，都是我们需要注意的存在。
二就是梅所斯家族，他们是城内最大的保人，很多组织都是其附庸，而大组织又庇护着一堆冒险者、市民团体，盘根错节，可以说是北极城无冕之王。
第三个势力，就是非梅所斯家族的保人们所组建的松散行业联盟，但只要混混酒馆就能知道，这个‘行业联盟’背后实际的操纵者，其实是各个王国的代理人们，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也就他们敢在北极城里涉足黑白买卖，而不过梅所斯人之手的。”
第40章 事情就这么突然
白莫邪皱眉：“一个小小北极城，凑了这么多玩意儿，大家都牵根线过来，是想要干嘛啊干嘛？”
“不知道。”妮芙琪直白道，“个体在实地进行的各种对话、行动，不特别监控的话，就无法记录，但服务器会记录下关键物品、道具的转移，可以倒推出结论——梅所斯跟冒险者大厅交易，获取天人资料、物品、装备，然后梅所斯再跟行业联盟交易，把跟天人相关的一切，贩卖给各大国，从而获取他们的全方位支持。”
白莫邪奇道：“没说监控每个人，我的意思是说推理、判断方面……跟冒险者大厅交易？”
妮芙琪肯定道：“不是官方的，是冒险者们自己私下里自由进行的，人类跟天人不是一起都混在冒险者大厅里面吗？他们之间自然有互动，用不着太多干涉……人类冒险者方面获得的天人物品，层层过后，最终会落到梅所斯、行业联盟手上。”
白莫邪点点头：“确实玩家、人类都是冒险者，互动挺多的……看到个精灵被人类打到删号……现在这么一看，事情可能不简单啊……水有点深……”
对于百亿人口计数的本土侧来说，十万人是零头都算不上，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挤在北极城的各种奇奇怪怪组织、社团、秘密团体，比任何国家首都都还要多，不止国家、军队级别的谍报组织，民间各种自发的黑社会都乱七八糟，妮芙琪那边全部统计起来近六百个……
妮芙琪扭头上望：“夫君还没理清？”
白莫邪扭扭眉心：“最近精神总不太集中……”
妮芙琪：“简单来说就是，以前的维多利亚勘探基地，现在的冒险者大厅算是单一天人力量，梅所斯家族统领了城中主要三个教派，最后是26个王国在这边的，26个‘买办’组织的行业联盟，其它民间组织结社532个。
除冒险者大厅不收附庸外，四百来个民间组织，层层附庸于梅所斯家族跟行业联盟。
剩下的百来个形成不了合力。虽然没有查到他们跟上面三大势力或者三大势力附庸之间，有任何实质实物交换的信息，但这在北极城中想要生存，不依附个谁，是很难发展起来，所以他们之间，大势力跟这百来小组织，应该有什么隐蔽的渠道、情报、人情联系。”
小妮子开心说完，呼呼地扭扭身子，往后靠靠，白莫邪爱怜地揉揉妮芙琪的脑袋瓜：“你变化好大，会好多现在的词儿概念了啊……”
怎么又说一遍？妮芙琪当然没有吐槽出一闪而过的心声，自然顺着白莫邪的话儿道：“自从变成了日冠系统，银河网看多了，都用不着《天人文对照字典》了啊，跟海杜莺她们相处久了，自然就被同化掉了，说话方面啦……但如果让我现在回王宫去的话，唔，我应该还是能马上融入回去，跟他们继续说土话俚语。”
“北极城是有点太国际化了，这边的人跟天人接触太密切，言谈举止方面都有些‘外界文明’味儿。”
“是这个样的，勘探基地五十多年前出现在这里，第二年头开始就变成了‘冒险者大厅’，只不过当时只是个容纳十来人的小食堂建筑，但慢慢有本、本土侧人类过来了……到了第十个年头北极城的前身北极村、北极镇出现，如今过了四十多年，在城内本地出生的孩子都到第四代了，文化融合发展，跟天人们待一起，自然比一般大陆内地王国更加银河系文化化一些……
应该说官方指定的出生点，文化上都更多银河文明一些，应该是为了给玩家一个转换适应过程，嘿嘿嘻嘻，不然的话直接真实难度下，把人丢到荒原或者那个王国里面，是个人都会混乱啦，哎呀啦啦啦……琪琪错了啦！”
“哼。”白莫邪收回钻怀里小妮子脑袋顶的大拇指关节，“银河系里好的不学，这些东西学的倒是挺快啊，都开始内涵丈夫了哦，我当年那个乖巧听话胆小怕事的女仆小娇妻哪里去了哦！”
“这里这里，在这里啦！”妮芙琪开始撒娇，拉过在自己头顶作怪的手，一把抱进胸前，主动让白莫邪环抱自己，满足地长叹一声，“……哎——银河系的科技真是好啊，任何一种虚拟实境都可以模拟所有感官，我们世界魔法就做不到，能传输实时画面就不得了了，哎，科学真好！”
“科学到了顶点就会像魔法。”
“……确实，以前我看天人飞天遁地，各种远程攻击，还带变形的，不知道原理的时候，真是觉得好玄幻，现在啊……现在就觉得人心才是最玄幻的——三大势力，应该是故意不跟那百来小团体建立任何直接、间接联系的，底牌、秘密力量，人啊，到了大势力他们那种程度，谁不会留一手呢。”
“在我眼中，我们眼中……他们不值一提，还三大势力呢，哼，之后的行动有什么规划没？”
妮芙琪做起秘书的工作，对当前目标回忆总结道：“我们的安排是——夫君一行共十人，伪装身份潜入通天塔世界，假装新手，在现实帝国时制一天，通天塔世界二十天内，提升在帝国侧军团等级，从制造能跟高等级军团接触的契机，最终目的是找上巴哈姆特军团，进而摸清、找出‘人类安全理事会’的马脚，获得‘八始归’集群意识的证据……只要能找到一丝线索都算是我方的胜利。”
“没错，现在我们算是迈出第一步了，新手装得很像，攻略了一个父子地下城，还救下了梅所斯家族的人，应该可以提升不少我们军团等级吧。”
“嗯，根据以往经验，应该能升到20级左右。”
“巴哈姆特军团多少分来着？”
“现在这个版本，军团的最高级别开放到了90级，90级才算是游戏刚刚开始，可以接到所有最高级秘境任务，了解全部世界机密情报了，比如说参与对我们黑荒的攻略，就得90级才能接。”
“这个我知道……天梯‘军团排行榜’看的是积分……90级才算开始啊，龙女观月的军团‘既望’排第几名了？”
“……中下游，既望现在的军团等级只85。”
“也是……我现在的这个10人的军团先追‘既望’吧。北极城没什么好呆的了，帮我看看，20级军团怎么升级快，任务路线就靠小妮子了。”
“唔，现在快速升级，投机取巧的话，蹭个黑荒任务……既望他们都没有正面对抗过我，接不到这个最高级别任务，参加不进世界联军里面来，他们最近一次的军团大活动，是蹭了一把‘黑荒支线任务’，帮一座人类城市守了一波城。”
“是吗，这两年里能有的大活动，都多多少少要跟黑荒有关吧。”
“是的，任何任务不挂上‘黑荒’这个关键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任务呢……”
“小妮子真厉害，来么一个——”
“不不不，厉害的是夫君，不不不，唔嗯，诶嘿嘿，么么……呼嘿……”
“咳哼——打扰一下。”
两人正在虚拟二人世界你侬我侬的时候，一个清冷地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是别人，正是佩小姐……其实两人都知道她的出现，妮芙琪害羞，都有在阻止白莫邪，但现在的白莫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了……再说了，又不是做什么很出格的事情，所以直到得手完毕，才回头理会佩小姐，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佩小姐本来很焦急地模样，现在则斜着眼睛瞅着白莫邪，淡淡道：“你未婚妻不见了。”
白莫邪一时有点懵：“嗯？”
瞬间获取完情报，妮芙琪跳出了白莫邪怀抱：“嘶——”
“白无双不见了，快点来。”佩小姐丢下这句话就化成光粒消散下线。
头皮一阵发麻，白莫邪眉头深深皱成一团，告别妮芙琪前吩咐了她一句帮忙调查，关注此事后，就急匆匆冲去大厅找佩小姐了……
时间回到3月21日晚上，传送回城之后，富克托盛情邀请白莫邪一行到他家中暂住，没有一个好落脚处的白莫邪，暂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表示要考虑考虑——不合心意的话，直接扭头就走，可没人敢说天人什么——
回到城里，蜜莉多菈提醒，任务已经算是完成，富克托承若的额外好处，有各种录制证明，可以通过冒险者大厅索要。北极城就已经没什么好呆的，不用在意什么人际关系好坏了。
只不过对方提供的落脚点还挺有特色，姑娘们都很喜欢的样子，白莫邪也就默认待下来了……
从传送点穿城而过，来到梅所斯家族豪宅，看到富克托把一整栋别馆，让给自己一行入住后，才微笑地正式答应了他的邀请。这栋四层楼，灰、黄两种大理石山岩为主体，外墙接缝、承重立柱横梁漆成纯白色的建筑，远远看上去清爽大方，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住处，平时房间都是空着的，只有仆人进来进行打扫，本来已有两个客人入住着，但听说要整栋安排给天人，就十分爽快地搬去了其它公馆——
梅所斯庄园，一共有三十栋大大小小的建筑物，空房间多的是。而且城外一片沙海，城内也处处干黄充斥着干燥、干旱、燥热，然而豪宅院内，一墙之隔却绿荫葱葱，流水处处，所有建筑都坐落在罕见的茵茵草坪之上，内外完全两个世界。
晚上庄园里没有灯光，路灯都没有，照明只有带路人的魔法灯，和明亮的夜空……干燥沙漠的夜晚亮得异常。
但对于天人来说，其实完全漆黑都不是问题，从主大道上一路来到豪宅区，看着这片区域唯一灯火通明的建筑，贵宾别馆。
在院墙外要花钱的饮用清水，到这里被做成景观池塘、游泳池、露天清洗用水泉，在贵宾别馆前就是一片清洗水泉，外出回来的客人们，可以直接把血污、泥巴，沾上各种不明污物盔甲、护具、兵器丢进水泉里，然后等仆人来进行浣洗，十分奢侈。
白莫邪方面都不懂这边“浣洗池”的风俗习惯，姑娘们就只当这个用大理石圈起来的，有点深的活泉水池子，只是沙漠城市里的普通蓄水池，而没太过在意。
主体建筑，是十分高大的方方正正建筑群，分为独立的两栋楼，前面大厅楼，四层是上下完全贯通着的一个整体，跟内部空空旷旷的体育馆一样，天花板是厚实的马赛克玻璃，用来采光，白天烈日的光线，透过层层琉璃马赛克过滤后就会变得十分柔和。
后面是一栋居住贵宾套房楼，也是四四方方，共四层，每层四个卧室，东西南北，每个房间一个角，没有任何仆佣卧室、餐厅、书房等等这些功能房间，整栋楼完全是提供给客人居住的客房。
昨天晚上过来时的情况是，富克托、黑杰克里把白莫邪一行十人，送到这里大门口就离开了。
在没人管他们后，白莫邪就带着大家伙自助入住，一人一间，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一群人把一楼到四楼全都给占了。
时间太晚，主要是人类方面都疲劳了，所以庆功宴是不可能在晚上马上就进行的，姑娘们简单聚了聚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而白莫邪则瞎忙活起来，叫来妮芙琪讨论下一步行动——虽然从最开始就跑题跑不见了。
白莫邪天人这边，游戏内外时差原因，马上就要行动，所以大家都没有选择去安全屋安全下线，而是就在别馆智能托管下线，回现实里忙些个人事情。
一夜无话。
第二天永远不下雨，没有阴天的北境之地，依旧是烈日当空，但梅所斯家族的豪宅群中，却绿意盎然清凉无比，晚上过来时，一路自己点着灯不觉得什么，但大白天却明显了，大片大片十米高的大树，头顶浓郁的树荫，遮蔽住了所有阳光。
一大早，富克托亲自领着一队仆人，推着餐车、道具车一路，嘎吱咯吱，轧着石板路，从别馆正门进到了大厅，父子地下城攻略庆功宴从这一刻就宣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