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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夏半生     史事讲将txt下载     史事讲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两广总督——闵珪

    闵珪,字朝瑛,湖州府乌程县人,明朝中期名臣。闵珪成进士,授御史,出京巡按河南,擢拔为江西副使,再改为广东按察使。后又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为两广总督,与总兵官毛锐出兵镇压古田僮族。明武宗即位,两次上疏请辞,最终以少保致仕,闵珪去世,年八十二,获赠太保,谥号“庄懿”,著有《闵珪文集》。

    闵珪,成进士,与李东阳等同年,及第后授官御史,出京巡按河南,以行事果决著称。闵珪擢拔为江西按察副使,再升为广东按察使,许久之后,以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江西各府盗患严重,多有强宗家仆为盗的情况,闵珪请求抓获盗贼后,连坐其主人,法司今要听从。但贰臣尹直等联同宠臣李孜省,取来明宪宗中旨,责备闵珪不能平昔盗乱,将其贬为广西按察使。

    孝宗即位后,闵珪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府,入朝拜刑部右侍郎,进右都御史。升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两广总督,与总兵官毛锐出兵镇压古田僮族起事,副总兵马俊、参议马铉自临桂深入,兵败战死,官军撤退。孝宗下诏停止俸给,命闵珪等平叛赎罪,闵珪重新进兵,连破七寨,余党全部就擒。改任南京刑部尚书,不久再度入朝,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朱厚照出阁,闵珪加官太子少保,闵珪接替白昂任刑部尚书,再加太子太保。他与都御史戴珊奏陈有关时政的八条建议,又奏议关于刑狱的四条建议,大多得到孝宗允准。

    闵珪久在法司供职,于执法议狱时情理兼顾,以仁恕为务。宣府有一位“妖人”李道明聚众烧香,而宣府巡抚刘聪听信千户黄珍的诬言,株连数十户人家,并称李道明企图引诱鞑靼入侵宣府。但在法司审讯时,并未证实罪状,闵珪于是仅处置李道明一人,其余人户均被释放,同时处决黄珍之罪,刘聪也被下狱贬官。

    孝宗亲审大理寺少卿吴一贯案时,准备将其处以极刑,闵珪认为此案罪状,初以徒刑即可。孝宗不允,闵珪坚持前议。孝宗震怒,幸得戴珊劝解,才消减怒气,命闵珪重新拟议,闵珪仍以原拟呈上,孝宗心中不悦,经刘大夏开解,这才同意按照徒刑处置。

    闵珪因年过七旬,上疏请求致仕,武宗不许,待到宦官刘瑾掌权后,罢斥九卿,吏部尚书韩文等均遭贬谪。闵珪见状,再度请辞,最终以少保致仕,并获赐驰传归家。闵珪逝世,享年八十二岁,获赠太保,谥号“庄懿”,著有《闵珪文集》十卷。

第六章 收复哈密——许进

    许进,字季升,号东崖,河南灵宝人,官至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太子少保,卒赠太子太保,追谥“襄毅”。

    许进,体貌魁伟,自幼随父在安定县读礼经,授御史,历按浙江、山东。陈钺激变辽东,为御史强珍所劾,许进率同官论之,宦官汪直大怒,诬陷强珍下狱,许进廷杖几乎到死。满三考,迁山东副使,辨疑狱,人称神明。分巡辽东,坐累,征下诏狱,明孝宗嗣位,释还。

    鞑靼部落小王子久不通贡,遣使千五百余人款关,进以便宜纳之,请于朝,诏许五百人至京师,已而屡盗边,许进被劾,不问。鞑靼复窥边,许进等整军待之,新宁伯谭祐以京军援,乃遁去,又乞通贡,许进再为请,帝许之。当是时,大同士马盛强,边防修整,贡使每至关,率下马脱弓矢入馆,俯首听命,无敢哗者。会许进与分守中官石岩相互弹劾,石岩征还,许进谪任兖州府知府。

    土鲁番阿黑麻攻陷哈密,执忠顺王陕巴去,使其将牙兰守之,尚书马文升谓复哈密非许进不可,乃荐为右佥都御史,任甘肃巡抚。告诸将曰:“小丑陆梁,谓我不敢深入耳。堂堂天朝不能发一镞塞外,何以慰远人。”诸将难之。乃独与总兵官刘宁谋,厚结小列秃,使以四千骑往,杀数百人,小列秃中流矢卒。小列秃故与土鲁番世相仇,及死,其子卜六阿歹益愤。许进复厚结之,使断贼道,无令东援牙兰,而重犒赤斤、罕东及哈密遗种之居苦峪者,令出兵助讨。

    副将彭清以精骑千五百出嘉峪关前行,刘宁与中官陆訚统二千五百骑继之。越八日,诸军俱会,羽集乜川。薄暮大风扬沙,军士寒栗僵卧。进出帐外劳军,有异乌悲鸣,将士多雨泣。许进慷慨曰:“男儿报国,死沙场幸耳,何泣为!”将士皆感奋。夜半风止,大雨雪。时番兵俱集,惟罕东兵未至,众欲待之。许进曰:“潜师远袭,利在捷速,兵已足用,不须待也。”及明,冒雪倍道进。又六日奄至哈密城下。牙兰已先遁去,余贼拒守。官军四面并进,拔其城,获陕巴妻女。贼退保土剌。土剌,华言大台也。守者八百人,诸军再战不下。问其俘,则皆哈密人为牙兰所劫者,进乃令勿攻。或欲尽歼之,进不可,遣使抚谕即下。于是探牙兰所向,分守要害。而疏请怀辑罕东诸卫为援,散土鲁番党与孤其势,遂班师。录功,加右副都御史。

    武宗即位,起为兵部左侍郎,提督团营,代刘大夏为为兵部尚书。应诏陈时政八事,极言内监役京军,守皇城内侍横索月钱诸弊,多格不行,又以帝狎比群小,请崇圣学,以古荒淫主为戒,不纳。中官王岳奏官校王缙等缉事捕盗功,各进一秩。进言:“边将出万死馘一贼,始获晋级。此辈乃冒滥得之,孰不解体?”又言:“团营军非为营造设,宜悉令归伍。”

    许进以才见用,能任人,性通敏,刘瑾弄权,亦多委蛇徇其意,而刘瑾终不悦。方进督团营时,与刘瑾同事,每阅操,谈笑指挥,意度闲雅,刘瑾及诸将咸服。一日操毕,忽呼三校前,各杖数十。刘瑾请其故,进出权贵请托书示之,刘瑾阳称善,心不喜,至是,欲去进用刘宇代,焦芳以干请不得,亦因排挤许进。

    南京刑部郎中阙,适无实授员外郎,许进循故事以署事主事二人上。刘瑾以为非制,令对状。许进不引咎,三降严旨谯责。不得已请罪,乃令致仕。未几,坐用雍泰削其籍。二子许诰、许赞在翰林,俱输赎调外任。寻与刘健等六百七十五人,并追夺诰命。刘瑾又摘许进在大同时籍军出雇役钱,失勾校,欲籍其家。待刘瑾被诛,上欲使进复官,许进已去世,享年74岁,赠太子太保。

第七章 整治税收——周经

    周经,字伯常,号松露,考中进士,为庶吉士,授检讨职。历任侍读、中允等官职,侍奉东宫太子即后来的孝宗,提升礼部右侍郎,任礼部尚书。

    周经,历任侍读、中允等官职,侍奉东宫太子即后来的孝宗,讲解《文华大训》,太子站立听讲,阁臣怕太子劳累,商议坐着听,周经与诸讲官都不同意,阁臣提议才作罢。孝宗即位,周经升为太常少卿兼侍读。

    宦官请修黄村尼姑寺,祭祀孝穆太后。吐鲁番进贡狮子不从甘肃走,借道满刺加,通过海路到广东,周经提议毁掉其寺庙,拒绝入贡不与吐鲁番来往。通政经历沈禄是皇后姑父。尚书王恕休假,宦官传旨提升沈禄为通政司参议,周经说不是当面接旨,又无皇帝的诏令,不敢奉诏,又与王恕一起上疏争辩此事。这件事虽未停办,朝中舆论都认为周经说得对。

    灵寿奸民给宦官李广献地,户部阻止无结果,周经带领九卿上疏争辩,终于罪及献地的人。周经曾上言说:“外戚家无功劳而求升官,没出力而求赏赐,加上举办斋醮游玩宴乐浪费无度,致使国库空虚,应该大力抑制”。规定对粮仓屯积粟米多的人,太守县令赐诰敕可不按年序升官,这就使大小官吏盘剥下民以求晋升。请如洪武年间的成例,全部拿出官府钱币平价收购,毋夺百姓财产,考核政绩不专门以积粟为标准。至于清理军队的弊病,洪熙年间以前在旗校,宣德年间以后在乡吏。弊在旗校的,户口册还在,如乡吏则连户口册也混淆搞乱,应该查核故册清理奸弊。灾害损害百姓,请节省耗费,抚恤灾民。惜薪司的薪炭约可够支付几年,对受灾的郡县,应该全都停免征收,同时四方颜料也应停止征收,这是救济灾民的当务之急。”建议大多被孝宗采纳。

    文武大臣因为灾异上奏章陈述时政,周经代为起草奏章,在指责嬉戏娱乐一事上语气尤其深切直率,孝宗密令宦官查访起草奏章的人,尚书耿裕说:“疏首先由吏部发起,耿裕实为起草人。”周经说:“疏文由周经起草,即使有罪,应该罪我周经。”世人对两位勇于承担责任的品格很赞赏。

    周经代替叶淇为户部尚书,这时孝宗宽厚仁慈,而户部尤为奸诈人所集聚,挟势行私的人不可胜数,哪个稍微不合他们的心意,诽谤马上就来了。周经一切按照祖宗法规无所顾忌,宽延拖欠、缓征赋税、裁减繁多杂乱的税收,哪里受灾,他必定奏免赋税,每次委派官员监督税收,对超额多收的将其考核为下等,因此苛剥多收之风有所扭转。

    雍王朱祐枟请求收取衡州税课司及衡阳县河泊所的税钱,周经说不能答应,孝宗接受周经的意见,并命令从现在开始对于各地税收,王府不得提出请收的要求。负责织造的宦官要求增加供应两浙盐税二万引,周经等说:“盐税是辅助边地的,不宜随便发给。况且祖宗朝织染诸局供应是有定数的,如果说取用增加,那么江南、两浙已属例外增造。如果说工匠不足,则靠朝廷养活的不下千余人,他们是做什么的呢?因此说供应花费未必缺少,而仅仅是引导陛下劳民伤财罢了。”孝宗不听,周经担心由此成为常规,第二次上疏要求下不为例,孝宗才令每年给五千引。

    大同缺战马,马文升请求用太仓银买马,周经说:“粮、马各有各的部门管理。祖训,六部不能相互越权,兵部侵户部的权,不合祖训。”孝宗因此改拨太仆寺的银两供应马文升。给事中鲁昂要求将尽数搜刮税金交给太仓,周经说:“不节制织造、赏赐、斋醮、土木的费用,而想搜刮天下的资财是不合常理。”内官传旨索取太仓三万两银做灯费,周经坚持不给。

    奏御赵瑄献雄县地作为东宫庄田,周经等弹劾赵瑄违制,将其下诏狱。而孝宗又听信镇抚司意见派遣官员查实,周经等又争辩道:“太祖、太宗定制,闲田任民开垦。如果因为奸人的话而没收为官田,那么土地取舍,尽由居心叵测者说了算,那么小小百姓就无法为生。”不久,去调查的官员以及巡抚高铨说闲田只有七十顷,全都与民田交错,于是孝宗同意周经的意见,将田还给百姓,治赵瑄的罪。

    先前,仓场监督内官按照成化末年例子裁减人员,孝宗又增加少监莫英等三人,周经上疏极力规劝,孝宗以已派遣为由而不听。内灵台要求派锦衣百名以供清扫,周经等劝谏,孝宗不理,周经说:“祖宗设内台,这个地方事关机密。现在一旦增加一百人,将必定会有随意泄密的人。”孝宗醒悟,立刻停派。

    崇王朱见泽请求河南退滩地二十余里,周经说不宜给,兴王朱祐杬前后要求赐赤马诸河泊所以及近湖地一千三百余顷,周经连上三疏规劝,孝宗最终没同意他的意见。孝宗把肃宁诸县四百余顷土地赐给寿宁侯张鹤龄,其家人借此侵夺民田的数超过所赐的三倍,并且将百姓殴打致死,孝宗命巡抚高铨调查后汇报,高铨汇报说可以耕种者不多,要求将田仍还给百姓,孝宗不同意。

    这时王府、贵戚的庄田每亩征税三分银,独张鹤龄上奏要再增加二分银,并且都增加在沙碱地上。周经上书直言,孝宗命侍郎许进同太监朱秀复核。周经说:“土地已经核对两次,现在又派使复核,白白地多些麻烦。以前太祖由于刘基的原因而减青田的赋税,征米五合,想使刘基乡里子孙世世颂扬刘基。现在兴济幸生皇后,正宜体恤百姓,减租税,使此地百姓世代对皇后感恩戴德,怎使百姓怨恨不已呢?”。

    不久,许进等返回说此地是宪庙皇亲柏权以及百姓的固定财产,不能没收。孝宗竟给了张鹤龄,同意其加税的要求,而令他补偿柏权土地的折价,免除百姓租额。周经等又进谏说:“东宫、亲王的庄田征税向来有条规,张鹤龄不应该单独享受优待。柏权是先帝妃子的家,也是外戚,名义上是补偿田价,实际是掠夺。天下将说陛下只优待皇后的亲戚,不念及先朝外戚。”孝宗终究不接受周经等意见。

    周经,刚直正派,好竭力进谏,即使大大地违背皇帝的旨意也在所不惜,宦官、贵戚对他又怕又恨,太监李广死后,孝宗得到朝臣赠送李广资财的登记本,孝宗大怒。都察院衙门和监察御史因此弹劾诸臣相互往来的情形,有涉及到周经的,周经上疏说:“昨天科道弹劾廷臣巴结李广,将臣的名字框入其中,虽然蒙恩未被审问,实在感到委屈,自己无法辩白。人们巴结李广,是希望他在旁边帮忙说好话,以图得到宠幸罢了,陛下试想李广在时,曾经在陛下面前提及过臣没有?尚且交结赠送的登记本都在,请检查里面是否有臣的姓名。再严厉地审问李广的家人,臣只要有寸金、尺帛送李广的,请立刻治臣勾结之罪,斩首于市,来警告巴结无耻之徒。如果毫无牵连,也请为臣洗清冤屈,以望施展身手,始终侍奉圣明。如果令臣含冤忍屈,就是死了,眼睛也不闭上。”孝宗下旨对他予以安慰。

    星相有变,周经自己上疏请求退休,孝宗同意了,赐他敕书、马车,加封太子太保,用佀钟代替周经。廷臣争相上奏章要求挽留周经,朝内外推荐周经的有八十余疏,都无结果。武宗即位,言官又推荐周经,下诏封他为南京户部尚书,因遇到继母去世而未到任。

    周经女婿兵部尚书曹元正与刘瑾关系不错,他说周经虽年纪大但仍可任用,才召周经为礼部尚书,周经坚决推辞得不到允准,只好勉强赴任,任职几个月就称病离去。去世时终年七十一岁,追赠太保,赐谥号“文端”。

第八章 吴门画派——沈周

    沈周,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长洲人,明代绘画大师,吴门画派的创始人,明四家之一。一生家居读书,吟诗作画,优游林泉,追求精神上的自由,蔑视恶浊的政治现实,一生未应科举,始终从事书画创作,是明代中期文人画“吴派”的开创者。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传世作品有《庐山高图》、《秋林话旧图》、《沧州趣图》。著有《石田集》、《客座新闻》等。

    沈周,祖父沈澄,在永乐年间被推举为人才,但不去做官,他住的地方叫做“西庄”,每天安排酒宴款待宾客,人们都把他比作顾仲瑛。伯父沈贞吉,父亲沈恒吉,都清高而隐遁,建有竹子做的屋子,兄弟二人在其中读书。擅长作诗和绘画,连奴婢也懂得写字撰文。镇里有个叫陈孟贤的人,是五经博士陈继的儿子,沈周年少的时候跟随他游学,得到他的指点和教导。

    沈周十一岁的时候,到南都游学,写了一百首诗,呈上给巡抚侍郎崔恭,崔恭当面出题考沈周摹写《凤凰台赋》,沈周拿起笔立刻写好,崔恭长声嗟叹,认为沈周很奇特。到了沈周长大后,没有书不看。写文章模仿写《三都赋》的左思,写诗模拟白居易、苏轼、陆游,而书法则模仿黄庭坚,都被当时的人喜爱看重,他在绘画上特别擅长,评论的人认为是明朝第一名。

    郡县太守因为沈周有优秀的才干而要推荐他为官,沈周根据《周易》占卜,得到了“遁”卦的第九五爻,于是决心隐居起来,逃避尘世。他所住的地方有流水、竹子、亭子、房舍的美景,图画、书籍、焚香的炉鼎和酒杯充足而交错摆放,四面八方的名人来拜访他,追随他,以致没有空闲的日子,他风采特异,才华出众,在当时十分显着。

    沈周,侍奉双亲十分孝顺,父亲去世后,有人劝勉他做官,他回答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母亲得靠我维系生命吗?我怎么能离开他的膝下?”他居住一直厌烦进入城市,在外城外面购置了可暂时住下的安适住所,如果有事的话,就去那里一下。到了晚年,隐藏自己踪迹只担心不够幽深,前前后后巡抚王恕、彭礼都用礼节恭敬地对待他,要留他在自己的官府里,但他都以母亲年老为由推辞了。

    有个郡里的太守征集画工来彩绘他家中的墙壁,嫉妒沈周的村里人就上报他的姓名,沈周于是遭到抓捕。有人劝沈周去拜访王公贵族以便求得赦免,但沈周说:“我前去服役,这是义务;但要我去拜谒那些王公贵族,难道不是更加耻辱吗?”完成了所服务的劳役才回家。不久以后,太守入宫朝见皇上,主管选拔官员的部门就问太守道:“沈周先生还安康吗?”太守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随便回应道:“他没事。”拜见内阁,李东阳问他:“沈周先生有信吗?”太守更加惊愕,又随便回应道:“有信,但还没送到。”太守出来后,仓皇拜见侍郎吴宽,问他“沈周先生是什么人?”吴宽详备地说明沈周的样貌。太守询问周边的侍从,这才知道原来就是彩绘家中墙壁的先生,等到回来后,亲自拜访沈周家,拜两下,把过失归结于自己。

    沈周,在元明以来文人画领域有承前启后的作用,他书法师黄庭坚,绘画造诣尤深,兼工山水、花鸟,也能画人物,以山水和花鸟成就突出。在绘画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后来博取众长,出入于宋元各家,主要继承董源、巨然以及元四家黄公望、王蒙、吴镇的水墨浅绛体系。又参以南宋李、刘、马、夏劲健的笔墨,融会贯通,刚柔并用,形成粗笔水墨的新风格,自成一家。

    沈周中年成为画坛领袖,技法严谨秀丽,用笔沉着稳练,内藏筋骨,晚年性情开朗,笔墨粗简豪放,气势雄浑。纵观沈周之绘画,技法全面,功力浑厚,在师宋元之法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造,进一步发展了文人水墨山水、花鸟画的表现技法,被誉为吴门画派领袖。

    沈周的绘画为传统山水画作出了两大贡献:其一,融南入北,弘扬了文人画的传统。如沈周的粗笔山水,用笔融进了浙派的力感和硬度,丘壑增添了守人之骨和势,将南宋的苍茫浑厚与北宋之壮丽清润融为一体,其抒发的情感也由清寂冷逸而变为宏阔平和;其二,将诗书画进一步结合起来。沈周的书法学黄庭坚,书风“遒劲奇崛”,与他的山水画苍劲浑厚十分相似、协调。他又将书法的运腕、运笔之法运用于绘画之中。沈周同时还是一个诗人,至老年“踔厉顿挫,浓郁苍老”,他把这种诗风与画格相结合,使所作之画,更具有诗情画意。

第九章 权倾朝野——焦芳

    焦芳,字孟阳,明代泌阳人,进士。弘治初年移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后又迁礼部右侍郎。焦芳以阁臣之首辅佐朝纲,明太祖之后不设丞相,大学士地位相当于丞相,终年83岁。

    焦芳,可谓少年得志,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但此人却被后人认为不学无术,在他当编修时,一次大学士万安和人闲聊,曾说过一句“不学如芳,亦学士乎”。意思是说,像焦芳这样不学无术之人,也想当学士吗?后来此话传到焦芳处,焦芳勃然大怒,说:这一定是彭华在背后算计我,我如果当不上学士,就在长安道上把彭华给刺杀了,彭华听后非常害怕,连忙将此信传给大学士万安,万安最终不得不进焦芳为讲学士。

    不久后,皇帝诏纂《文华大训》,然后在宫中讲授,因为其书是彭华等人所著,焦芳心中嫉恨,每次进讲,专挑书中的毛病。当时的翰林院崇尚美文,因学士们认为焦芳粗陋无学,个性阴狠,又好背后议论人,因而大家都不愿和他交往。后来,朝中有位大臣尹晏被罢免,其儿子与焦芳也同时被谪迁到贵阳任职,焦芳知道这是彭华、万安的缘故,因而对这二人怀恨在心。但在被贬贵阳不久,凭着焦芳的能力,他很快又被任命为霍州知府。

    为了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才华,这一阶段焦芳常常上书奏事,以求皇上对自己重用,可惜奏折都被当时的吏部尚书马文升等人所抑,这些人都是浙江或江西人。所以,焦芳从这个时候开始在心中对南方的官员埋下仇恨,后来焦芳当政期间,南方人的势力受到严重损伤。这笔账都被后人算在了焦芳身上。一次是宦官刘瑾认为翰林院的学士太傲慢,想把他们都赶出京城,被当时的大学士张彩所阻。后来,皇上要求编修的《孝宗实录》成卷后,刘瑾又一次提出让学士们外放未果,遂将编修顾清等20多人下放到各部、司中。此时,朝中有位大臣欲将其中四人举荐到某司中,刘瑾发现此四人皆是迁乡人,而奏章就出在这位大臣之手,刘瑾便以结党营私之罪让此四人下了监狱,朝中大臣李东阳力解之,被焦芳阻止,就这样,这笔账算在了焦芳的头上。

    焦芳升为文渊阁大学士后,竟写了一篇《南人不可为相图》,在朝中,每退一南方人,焦芳便喜不自禁,有时写文章,亦必诋南而誉北,这当然引起南方人的极大愤懑。焦芳对南方人刻薄,但对北方人特别是故乡人亲爱有加,至今传焦阁老为民请愿故事。时适河南大旱,收入极少,有人讲河南多产宝,使请阁老献宝,阁老随带三物:一物是蝎子,颜色金黄,皇帝喜欢伸手触及,大叫一声,嫌其毒;二物为篦,一种多肢节动物,其色如黑玉,未及触及,已遁走;三物为蝉,一声鸣去。后帝问及,芳曰河南皆些物也。帝怜,免河南税赋五年,岁有余粮,便修城,至今老城尚在,为河南省二级文物保护。

    另一个让焦芳名声有损的原因是阿附阉党,明朝中后期,正是宦官篡政最猖狂的时期,如果朝臣想在朝中坐稳位置,非与宦官交往不可,否则权位与性命堪忧。武宗登基后,东宫大院内以刘瑾为首的八位宦官均得武宗倚重,被时人称为“八虎”,当时任吏部尚书的焦芳为了保全自己的官位以及寻找到靠山,千方百计接近刘瑾。有一次,大臣韩文将率九卿弹劾刘瑾,按规定,上奏皇帝的奏章必先经过吏部审阅,身为吏部尚书的焦芳看到这份奏章,私下里将奏章内容告诉了刘瑾。刘瑾得信后,立刻着手诬陷这些弹劾他的人,然后举荐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焦芳裁阅奏章时,也时时迎合刘瑾之意。

    当时,朝中有位叫张彩的大臣,也是后来公认的阉党之一。为了攀权附贵,张彩事先买通了焦芳,焦芳便将此人推荐给刘瑾。在焦芳升任太子少师、大学士之后,张彩当上了吏部尚书。但不久,张彩刻意在刘瑾面前谗言焦芳,焦芳的一位部下段炅见刘瑾对张彩日益亲近,而焦芳日益失宠,就转而巴结张彩,又伙同张彩在刘瑾面前,将焦芳所做的对刘瑾不利的事统统说了出来。刘瑾知道后不觉大怒,数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斥焦芳父子,焦芳自知大势已去,连忙上奏乞归。儿子焦黄中,无奈之中也以侍读的身份随父还家,父子俱在老家善终,而其他被列为阉党的后来无一不被追究。

    以后对焦芳多诋毁有加,盖因焦芳对南方人刻薄缘故,特别是南方文人,以至众口铄金,把焦芳描绘为胸无点墨的草包之士,列为阉党之首。

第十章 著《东田集》——马中锡

    马中锡,字天禄,号东田,祖籍大都,明代官员、文学家。官至右都御史,以兵事为朝廷论罪,下狱死。能诗文,生平有文名,李梦阳、康海、王九思曾师从于他,著有《东田集》。

    马中锡,祖籍大都,马氏祖先自大都迁徙至河间府故城县,后定居地命名为马庄。祖父马显,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父马伟,曾为唐府长史,因为直谏违反了王意,被关进囚车押送京师,全家也被拘禁。马中锡因为年纪尚幼没有被拘,他便到巡按御使处申诉怨情,御史向王转述此事,终于使家人得到释放,后来马中锡又奉母命到京城申冤,最终令父亲沉冤昭雪,马伟最后官至浙江处州知府。

    马中锡参加乡试高中第一,中进士,授刑科给事中。当时万贵妃之弟万通,仰仗姐姐的权势,骄横不法,马中锡两次上疏弹劾,两次被罚于午门之外受杖责,却依旧不改嫉恶如仇的本性。太监汪直、梁方作恶多端,马中锡又上疏揭露二人,因为多次揭露权贵的不法行为,导致他九年未能升迁。后经过考察政绩,终于转任云南按察佥事、陕西佥事,督学副使。

    南京守备太监蒋琮与兵部郎中娄性、指挥石文通互相揭发,牵连数百人,马中锡偕同司礼太监赵忠等前往处理,很快便水落石出,娄性除名,蒋琮下狱抵罪。不久,被提拔为右副都御史,巡抚宣府,任内弹劾罢免了贪腐昏庸的总兵官马仪,革除镇守以下私人使用的军队,把他们编入军队。边寇曾经犯边,马中锡指挥军队打败了他们,在任三年,因病辞归故里,在故城隐居了七年而不出仕,中外交荐。

    武宗即位后,众朝臣轮番上疏奏凡十三疏,请求起用马中锡,武宗遂降旨命其巡抚辽东。刘瑾心腹、辽东镇守太监朱秀擅开官店,独霸马市,大发其财,马中锡勘明其罪予以劾免,刘瑾大为忿怒,于翌年矫旨调其南京工部任职,马中锡再次离职回乡。刘瑾为置其死地,谎奏其“侵盗边储”,将马中锡抓捕进京下狱,并用囚车押赴辽东肆意羞辱。当其披枷戴锁出现于辽东郡时,广大军民目睹奸佞猖狂、忠良遭陷,激愤之下于郡治城下哗变,马中锡为顾全大局,对攻城人群晓之以理,变乱方得平息。刘谨闻讯再不敢治马中锡死罪,只是褫其官职,令其归家“思过”。

    刘瑾失宠被杀,马中锡再次出山,被授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河北暴发了刘六、刘七领导的农民起义,义军斩关夺城,所向披靡,撼动京畿。武宗急调马中锡率兵剿灭义军,马中锡深知,农民“作乱”是官贪吏虐所致。因此,其一面武力镇压,一面力主招抚,曾亲自随带酒食到刘六、刘七大营“开诚慰谕”,众义军首领对马中锡也颇为敬慕,相约作战时不许侵害故城马都堂家。由此,给朝中佞臣攻击马中锡以口实,纷纷上疏弹劾,谓其“以家故纵贼”,朝廷听信谗言,以“纵贼”罪将其械送京师,历尽磨难的马中锡未等到审决,即病死狱中。

    巡按御史卢雍追讼中锡冤,说:“贼实际上愿意归降,但佥事许承芳对此事有顾虑,暗中请求增兵,是在怀疑贼的用心。等到贼再次受约谈归降之事,刚到军门,而马中锡的槛车已经在路上了。”朝廷于是恢复了马中锡的官职,赐祭,荫子。

    马中锡长于散文,能不依门傍户而卓然自立,文章写得横逸奇崛,成就颇高,创作的寓言故事《中山狼传》,写东郭先生以“兼爱”之心救狼,险被狼所害。说明对狼一样的恶人绝不可讲仁慈或抱任何幻想。相传此作是讽刺李梦阳负康海搭救之恩的。《中山狼传》文辞华丽优美,故事发人深省,深受后人的喜爱。明清两代曾多次被改编成杂剧搬上舞台,现代又将它搬上了荧屏。马中锡亦工诗,其诗善写景,尤长于借景抒怀、感叹兴亡,马中锡死后,由其子马师言集其诗文编为《东田漫稿》6卷,今存。

第十二章 四部尚书——张澯

    张澯,字仲湜,号泾川,广西平南县平南镇人,生于书香门第和官宦家庭,为明朝南京户部尚书张廷纶的次子。自幼天资颖异,博览群书,过目不忘,多才多艺下笔万言,10岁可作文,被誉为明代广西3名“神童”之一,为时人所乐道。历任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礼部左、右侍郎、南京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参与机务,屡有建树,并曾连任礼部、户部、吏部和兵部四部尚书,时人誉为“四部尚书”。

    张澯,自幼天资颖异,博览群书,过目不忘,多才多艺下笔万言,先祖为开封人,在广东做官,宋亡后,便在广东新会安家,其高祖张秀实中考时,迁至广西龚州,并从元朝其高祖中举开始,直到嘉靖末年,科第连绵,加上其父亲张廷纶也是当朝进士出身和户部尚书,所以又有“父子进士”、“父子尚书”和“一门两尚书,八代中科甲”之誉,这在广西及至全国都是罕见的。

    张澯历任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礼部左、右侍郎、南京礼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参与机务,屡有建树,因其连任礼部、户部、吏部和兵部四部尚书,时人誉为“四部尚书”。张澯在任国子监祭酒时,毅然以师道自任,课诸生不辍,认为“为学当求诸心,心之理得则本立,而文章事业举而措之”,他曾两次主持会试,担任过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官,以及廷试考官,嘉靖年间权臣严嵩曾是他赏识的考生。

    严嵩年轻时才华横溢,诗文俱佳,张澯为受卷官,见严嵩“制策惊人,击节称赏”,又为严嵩未能进入一甲之选扼腕叹息。后来严嵩以编修出使两广,路过全州,特意看望退休家居的张澯。严嵩为了拜访当年的主考官,宁可推迟开船,师生相互推崇,情谊非浅,这一年严嵩在全州过除夕夜,与张澯及致仕在家的原南京户部尚书互相唱和,赋诗相赠。后来,严嵩为首辅大学士,植党营私,培植爪牙,权倾一时,此可谓天变人亦变,则不可苛求张澯失之于“知人”也。

    任兵部时参与机务,即陈时政八事,多被朝廷采纳。有一守备厅审事官甚贪横,张澯上疏请革除,众人称快,委任营伍不徇请托,惟才是用。武宗喜佛,四方游僧聚集梵刹,名曰“安禅”,主持者多富贵之人,武宗将边防兵与京师之兵互相调换。张澯借乾清宫火灾为由,上疏道“边兵防塞不可久留京邑,以启戍心,西僧异教不可久溷禁居,以妨圣政”,他认为那些僧侣不仅惑众,且蠹财,下令驱逐。

    在户部时,役夫维修他的住所挖得万金,有人提议归私囊,他说:“民间得窖尚令入官,况公所乎?”固执不可。因其刚正不阿,招致权贵忌恨,于是厌烦官场污浊之地,故而托病请辞,先后上疏16次乞骸骨,武宗准其所请,并特加太子少傅衔,赐玺书给驿以归,传旨每月给米四石,年给四人供役,后改荫其长子张概为中书舍人,次子张樾为国子监生。

    导致张澯退休的直接原因,是有人诬告他贿赂太监刘瑾,但也有人为他辩白。曾任两朝首辅内阁大学士的杨廷和,与他是同榜进士,在张澯的神道碑文里写道:张“自入翰林,人多以公辅期之。然疾恶太甚,往往见于辞色,以是于人寡合,有争进者忌之,造不根之言,谓曾以奇玩赂逆瑾,公不与辩,惟恳恳乞退。”杨廷和说他根据张澯行品,以为不会有此事,但传闻既久,又有人从而和之,谓奇玩没入内库,点视时外臣多见之,后来他看到张澯的辞呈时,曾问过中贵之当事人,当事人称:“刘瑾没入之财,皆别贮之,未尝籍入内库,外臣安得点视?”于是杨廷和“与诸公始释然”。他认为张澯是“以直躬自信,横罹多口”,并非贿刘瑾,不然致仕时皇上也不会待他优厚。

    张澯居全州,虽不在其位,却不忘国忧,“每见邸报或时政有关及四方水旱,辄忧形于色”,闻江西宸濠之变,“犹扼腕太息,以不能委身报国为恨”。辞官后举家定居全州赋闲,著书立说,并常与知州顾璘登山眺览,以畅饮吟咏为乐,写下了“山为徒柳水为驺,自信闲行得胜游。径畔野花频换岁,岩前老桧独禁秋。壶觞书古伊人远,弦诵升堂见道高。一岁浮石成底事,劳劳宦海任藏舟。“一诗,以及《清湘书院记》等,他既描绘了柳山潋滟的水色风光,又抒了隐于自己内心的情感。

    张澯同时还是诗文名家,在翰林院与同寅分韵得“单”字,因诗有“冲雨斜飞燕子单”之句,故被称为“燕子单学士”,更为世人所称道,生前博学善著述,著有《应制集》、《全湘忆录》、《泾川文集》等书。

第十一章 历仕三朝——徐俌

    徐俌,字公辅,南直隶凤阳县人,明朝中期勋臣、将领,中山王徐达之玄孙、魏国公徐辉祖之曾孙。袭封魏国公,掌南京左军都督府事,奉祀孝陵,兼任南京守备。历仕三朝,为官五十年,以极孝著称,为人廉慎谦谨,宽厚有度,两次出任南京守备,受士民爱戴。

    徐俌,是明初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的四世孙,曾祖父徐辉祖、祖父徐钦、父亲徐承宗均袭封魏国公爵位,宪宗命徐俌袭封魏国公,食禄五千石。

    守备南京的成国公朱仪逝世,孝宗命徐俌接任南京守备,并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南京守备地位尊崇,在徐俌接任时,协同守备、怀柔伯施鉴却位在他之上,徐俌深感不平,向朝廷控诉,孝宗遂下诏,规定南京诸守备勋臣以爵位高低为次序。

    给事中胡易、御史胡献借灾异上疏触怒孝宗,被下狱贬谪,徐俌闻讯,自南京上章,请求宽赦二人。因发生灾异,徐俌请求辞去守备之官,孝宗允准,仍命其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又请辞军职,请求“专奉孝陵祭祀”,孝宗仅命其改掌南京左军都督府事。再次以年老为由请辞官任,武宗因他是世臣勋旧、“公廉著闻”,故而不允辞官,特地加授为太子太傅,以示优眷之意。

    成国公朱辅告老,武宗徐俌再次出任南京守备,兼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武宗喜好游猎,徐俌上疏劝谏,言辞切直。徐俌与无锡百姓争夺田产,常州推官伍文定前往勘察,将田地归还百姓,徐俌不甘心,竟贿赂权宦刘瑾,使巡抚艾朴等十四人尽遭逮捕,已经调任成都同知的伍文定也被投入诏狱,免官为民,因此受到舆论的讥讽。

    徐俌在南京病逝,享年六十八岁,武宗闻讣讯,赠其家布、粟等助丧物,依例赐祭葬,追赠他为太傅,谥号“庄靖”。徐俌先后历官五十年,最以孝著称,持身廉慎,进退揖让,皆有法度,即使面对权贵,亦神气刚严,未曾稍有贬损,旁人无不敬畏,两次出任南京守备,受官民爱戴。

第十三章 私通宁王——钱宁

    钱宁,镇安人,锦衣卫官员,朱厚照义子,本不姓钱,幼时寄鬻太监钱能而改姓钱。钱能死后,继任锦衣百户,后转事刘瑾,其性狡诘猾巧,有“开左右弓”射箭之技,深为武宗所喜。曾为朱厚照建豹房出力甚多,后渐被江彬取代。钱宁掌管锦衣卫,赐姓朱,自称“皇庶子”,因与私通宁王朱宸濠被逮捕抄家。朱厚熜即位后,将其磔杀于市。

    钱宁,不知所出,有人说他是云南镇安人,从小就被卖到太监钱能家为奴,钱能很宠爱他,他便冒了钱姓,钱能死后,朝廷推恩给他的家人,钱宁得任为锦衣卫百户。

    钱宁因依附刘瑾,得以见爱于朱厚照,他个性狡猾,善于射箭,能左右开弓。朱厚照很高兴,赐给他国姓收为义子,传令升他为锦衣卫千户。刘瑾败后,他使用计谋得以免罪,历升为指挥使,掌南镇抚司,又累升为左都督,执掌锦衣卫事务,主管诏狱,朱厚照对他言无不听,他的名刺还自称是“皇庶子”。

    钱宁引荐乐工臧贤、回回人于永以及各个番僧,以秘戏获得进用,在禁宫内设豹房和新的寺庙,恣意为声妓之乐,还引诱朱厚照微服出行。朱厚照在豹房时,常醉枕着钱宁睡觉,百官等着上朝,到下午四五点还不见朱厚照起来,暗中刺探钱宁,钱宁一来,则知道朱厚照圣驾将要出来了。

    太监张锐统领东厂侦缉事务,十分强横,而钱宁主管诏狱,势力最盛,中外人士称之为“厂、卫”。司务林华、评事沈光大都因杖打拘捕校尉,被钱宁论奏,逮入锦衣卫监狱,沈光大被黜退,林华被降一级。锦衣卫千户王注和钱宁亲昵,他打人致死,员外郎刘秉鉴将此案抓得很急,钱宁将王注藏在家中,而嘱咐东厂揭发刑部别的事情。刑部尚书张子麟急忙登门向钱宁谢罪,立即放过王注,这才罢了。厂卫校卒到各部院汇报事情,称尚书张子麟之辈为老尊长。太仆寺少卿赵经当初以工部郎中身份监督乾清宫工程,吞没库金数十万。赵经死后,钱宁假装派遣校尉去治丧,逼迫赵经的妻子扶梓出殡,他的其他姬妾、家藏财物全被钱宁占有。宦官廖堂镇守河南,他的弟弟锦衣卫指挥廖鹏肆意作恶,被巡抚邓庠弹劾,诏令将他降级安置,廖鹏害怕了,派他的爱妾暗中侍奉钱宁,才得以留任。钱宁的儿子钱永安,六岁时就被任为都督,养子钱杰、钱靖等人,都冒国姓,被授予锦衣卫官员。

    钱宁心念自己富贵已极,而朱厚照无子,便想勾结强大的藩王以求自全,他为宁王朱宸濠设法恢复护卫,又派人前往朱宸濠住所,有异谋。他还叫朱宸濠多次进献金银玩好之物给朱厚照,他图谋召宁王的世子入太庙司香,为入继皇位做准备,又将玉带、彩紵交给朱宸濠的典宝万锐带回去,诈称是朱厚照赐给。凡是朱宸濠派到京师行贿的私人,都住到伶人臧贤家,通过钱宁通达于朱厚照左右。

    江彬通过钱宁得到朱厚照召见,深得宠信,朱厚照建立豹房,江彬百般奉承,为皇帝物色民间美女,充斥其中,供皇帝淫乐之用。在朱厚照面前赞扬革职军官马昂之妹马姬美若天仙,又娴熟骑射,能歌善舞,会说外语,朱厚照不顾她已有身孕,将她纳入豹房。钱宁见江彬青云直上,内心不平。一天,朱厚照捕老虎,叫钱宁,钱宁委缩不前。老虎逼近朱厚照,江彬奔去扑击才得以解困,朱厚照开玩笑说:“我自己足以办了,哪还用得着你?”不过内心还是感激江彬而恨钱宁。

    钱宁后来陷害江彬,朱厚照不理会,江彬知道钱宁容不下自己,环顾左右又都是钱宁的党羽,便想凭借边防兵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向朱厚照称赞边军远比京军骁勇强悍,请求互相调换进行操练,言官纷纷谏阻,大学士李东阳上疏称这样做有十大不便,朱厚照都不听。于是将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的军队调入京师称为“外四家”,纵横于都市。从此边军肆行,江彬势力大增,江彬心里顾忌钱宁,后又多次引导朱厚照出宫巡幸,以远离钱宁,钱宁渐落于下风,地位被江彬所取代。

    朱宸濠谋反,朱厚照怀疑钱宁,钱宁害怕了,便报告朱厚照收捕了朱宸濠所派的卢孔章,而归罪于臧贤,将臧贤贬官并遣去戍边,随后他又派校尉在途中将其杀死以灭口,还将孔章弄死于监狱之中,企图保全自己,但他最后还是中了江彬之计,被派去总理皇店工役。

    江彬在路上全部将他通逆的情况报告了朱厚照,朱厚照说:“这狡猾的奴才,我早就怀疑他了。”于是将他拘禁在临清,驰入京师收系他的妻儿家属。朱厚照回京时,将钱宁裸身绑住,抄了他的家,获得玉带二千五百束、黄金十余万两、白金三千箱、胡椒数千石。世宗即位后,将他押到市场处以磔刑,养子钱杰等十一人都被斩首,儿子钱永安因年幼,得免死,妻妾被发给功臣家为奴。

第十四章 著《凤山集》——刘春

    刘春,字仁仲,号东川,又号樗庵,重庆巴县柳市里人,祖籍兴国州,榜眼,官至礼部尚书、太子太保,谥“文简”,《明史》有传。

    刘春,出自书香门第,官宦家庭,祖父刘刚,曾任台州赤城驿丞,父亲刘规,曾任云南、山西道监察御史。刘春考中四川乡试第一的解元,进京参加会试,三榜有名,参加殿试,被钦点为榜眼,授翰林院编修。整个明朝,四川只出过一个状元和一个榜眼,这个榜眼就是刘春。

    刘春,擢吏部右侍郎,任经筵日讲官,不久升吏部左侍郎,代傅珪为礼部尚书。丁忧回家,起南京吏部尚书,不久,任礼部尚书专典诰敕,掌詹事府事。

    淮王朱祐启,是王族旁支,而承袭藩王封号,而朱祐启称他亲生的父亲为先考,并且要追封亲生父母,把亲生父母的神主放入祖庙。交城王秉杋是由镇国将军继承爵位的,而将其妹封为县主,刘春都依据礼法予以驳斥,于是以此为成例。

    武宗尊崇信任西藏僧人,常常穿着西藏僧人的衣服在内部演讲佛法,有个叫绰吉我些儿的西域僧人常出入豹房,被封为大德法王,他派遣二个徒弟回乌思藏,要求效法大乘法王的例子授予国师诰命,每年按时向朝廷入贡,朝廷送茶叶让其带回去,刘春表示反对。武宗下令再议,刘春奏道:“乌思藏远在西方,极其愚昧蛮横,虽然设四王安抚他们,但其入朝进贡必须有节制。使其不造成边患。如果同意送他们茶叶,给以诰敕,万一他们假冒圣旨诱骗藏人,向朝廷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朝廷不答应其要求藏人不满,答应其要求则滋生祸害。”奏章呈上,罢免他们携带茶叶的特权,但还是给予了诰敕。

    刘春又奏道“:西番信奉佛教,因此祖宗承前代旧例,设立乌思藏诸司,以及在陕西洮州、岷州、四川松潘建立诸寺庙,用以教化引导番人,许其朝贡。贡期、人数都有定制。近因诸番地处僻远,难辨真伪。内地的逃亡罪人,学习番人语言,藏身在内,又多建寺庙请求僧人配额。番人进贡的日益增多,宴请赏赐繁费。请求对上朝入贡的番人严格地限制日期,酌情限定人数,每座寺庙只给经核实的十道度牒,沿边军队备存经核实后的底本,人员与底本相符合,才允许起程。禁止滥建寺庙。”武宗表示赞同。广东布政使罗荣等朝见皇帝,各言镇守内臣入贡之害,刘春一一列上累朝停革入贡上献的诏旨,并且说了四方水旱盗贼,军民困苦的情况,请求罢除诸镇守臣,意见未被接纳。

    刘春掌管礼部三年,慎守法典,对于受封的皇族要求赏赐,请求赐婚以及文武大臣的祭葬、赠谥,他都按礼制裁决。回家里处理丧事,丧服期满,刘春被起用为南京吏部尚书,不久以礼部尚书的身份专门负责诰敕,掌管詹事府的事务。刘春诗文力追古人,晚年更加“简劲”,著有《凤山集》若干卷。

第十五章 文坛四杰——何景明

    何景明,字仲默,号白坡,又号大复山人,信阳浉河区人。自幼聪慧,八岁能文,十九岁中进士,授中书舍人,并任内阁。正德初,宦官刘瑾擅权,何景明谢病归,刘瑾诛,官复原职,官至陕西提学副使。是明代“文坛四杰”中的重要人物,也是明代著名的“前七子”之一,与李梦阳并称文坛领袖。性耿直,淡名利,对当时的黑暗政治不满,敢于直谏,曾倡导明代文学改革运动,著有辞赋32篇,诗1560首,文章137篇,另有《大复集》38卷。

    何景明,其母李氏梦见太阳落到了自己怀里,所以取名景明,三岁时其长兄景韶,中了举人,二哥景阳也学有小成,这激励了何景明。景明天性聪明,六岁可以对联,八岁可以写文章,读书强记能力很强,12岁的时候,其父亲在渭源县为官时,也带着何景明。何景明归家,大哥景韶教他读《尚书》,只九个月就可以讲解了。此时沁水御史李瀚巡按汝宁,调试信阳诸生,当读了何景明的卷子之后大叹“奇才“,并特意到信阳来看何景明,于是何景明在这时就出名了。

    何景明,16岁时,与二兄同时中举,以《尚书》经第三名中举,参加礼部的春试,因为文中多奇字,主考官不欣赏,所以名落孙山,归家后,二哥任巴陵县令,何景明和他一起到了巴陵。20岁时,终于考上了进士,按理何景明就照例为庶吉士,但因他生性耿直,所以没有成为庶吉士。22岁这一年,正式授为中书舍人,任起草诏令之职,参与机密,由文笔好者、有德者任之,属从七品。

    何景明,奉命出使云南,一年后回京,何景明为官之时,也是大宦官刘瑾当权之时,当时正德皇帝只有15岁,对他无可奈何,何景明上书首辅要求制裁刘瑾,但没有用,何景明便请求还乡,刘瑾批准。回信阳住了四年,除读书、写书之外就是游玩,此期间何景明大哥和父母相继去世。刘瑾被诛,何景明官复中书舍人,并任内阁讲经官,讲官为帝王和大臣讲儒家经典,一月三次。

    何景明,35岁这一年,升为吏部验封司员外郎,为从六品,长官为吏部尚书。下设四司: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验封司掌封爵、世职、恩荫、难荫、请封、捐封等事务。也很有实权。后因病辞官,回归故里,6天后病故,年仅39岁。

    明代盛行台阁体,何景明中进士之后,与当时的李梦阳、康海、王九思、边贡、徐祯卿、王廷相等,倡导文学复古,当时合称“明代前七子“。其主要主张是“文必秦汉,诗必盛唐,“文章以适用为主,诗歌以反映现实、有韵味为好。

    何景明在回到信阳时,接解到民间文学、诗歌,发现真正的文学是反映现实生活的诗歌,是有韵味的诗歌,认为老杜的诗没有韵味,反而不如初唐四杰的好。反对模仿,要求独创,并批评了李梦阳的诗歌创作,激怒了李梦阳,两人从此反目。

    何景明在任陕西提学副使期间,耳闻目睹到学政的弊病很多,就认真加以整顿,教学生“经术世务”,并把省内优秀生员选拔到正学书院学习,亲自为他们讲解经史,同时又建立了一套严格规章制度,经过一番整顿,文风大有好转。

    何景明一生为人耿直,凡是权贵不交,宦官不交,有时权贵请他,没法拒绝,就自带马桶,座在桶上吃饭。在陕西时,只要见着权贵的家属为非作歹,抓住就打,从任上病归时,只有白银30两。作为皇帝的钦差大臣出使滇南归来,不取地方官吏贡献一金一物,在就任陕西还里时,当他看到宦官刘瑾擅权、贪赃枉法时,敢于直言纳柬,上书吏部部尚书,劝其秉政毋挠。

    文坛挚友李梦阳受迫害,关到江西牢狱时,人人自危,惟何景明上书吏部为之奔呼,并在《应诏陈言治安疏》里,揭露皇帝存在的四个错误:义子不当蓄;边军不当留;番僧不当宠;宦官不当任。

第十六章 《兰溪县志》——王倬

    王倬,字用检,号质庵,江苏太仓人,王世贞的祖父。王倬为王辂第四子,王梦声七世孙。进士,授浙江山阴知县,以文官领兵,屡立战功,曾任贵州、琼崖兵备副使,广西按察使,广东右布政使、四川左布政使等职,后被命为右副都御史、南京兵部右侍郎,编修《兰溪县志》。

    王倬,历知山阴、余干、兰溪三县,任内以善于断狱而著称,使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却是他的赫赫武功。明朝中期吏治败坏,各地民众暴动此起彼伏,王倬以文官领兵,机敏过人,用兵如神,东征西讨,屡立战功。其官职也由县令历迁御史,贵州、琼崖兵备副使,广西按察使,广东右布政使、四川左布政使,以治军实功,被命为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后终南京兵部右侍郎。

    王倬的优异表现,得到了明朝政府的高度评价:“所至称循良吏,民思之。”王倬孝友天性,豁达大度,家产不能及中豪,而割田千亩仿范氏义庄养赡族人。自奉俭薄而厚于济物,禄俸之余,每分及族党,故旧师资执友,罔不周到,虽远戍之卒,行役之氓,饥寒患难,告于公,必满所欲,居官清廉,不求虚名,务图实效,公事之余,则好与诸生讲论经义。

    正德年间,宦官刘瑾权擅天下,不少官员为保全自身而贿赂刘瑾,王倬却不为所动,认为“生死贵贱命也,贿则使我尽丧其平生”。刘瑾倒台后,朝廷为褒奖其名节,在家乡赐建都宪、方伯两坊,筑石牌楼以铭之,乡人聚而成市,牌楼镇因此而得名。

    王倬是兰溪历史上功德兼隆的知县之一,在明、清两朝,入祀兰溪名宦祠。他任兰溪知县前,曾先后担任山阴、余干知县,以善于断狱和平定变乱著称。兰溪大饥荒,王倬就是这时候来任兰溪知县的,可见上级对他的信任和期望。就任兰溪知县时,兰溪县监狱里人满为患,其中有100多位“犯罪嫌疑人”拥有相同身份,他们是来自基层的里长,且全是因为拖欠租税被关押的。初次审问后,王倬把他们全部释放,且免除他们被关押前所拖欠的租税,一时“人情大欢”,同时又在十天之内,抓获盗贼十多位,令不法分子不敢为所欲为。

    兰溪大饥荒,新任知县王倬开仓赈济,但打开城南预备仓:“视其仓屋,皆坏漏弗支,所储之谷,失亡大半,而在庾者,又皆陈腐不可食矣”,面对被糟蹋的粮食和饿得奄奄一息的贫苦百姓,王倬泪如雨下,事后决定迁建该仓。

第十七章 不徇私情——章懋

    章懋,字德懋,号闇然翁,晚年又号瀫滨遗老,浙江兰溪渡渎村人。自幼读书强于记忆,会试第一成进士,选为庶吉士,授翰林编修,因直言进谏而仕途坎坷,逝后追赠太子太保,谥文懿。著作有《枫山语录》、《枫山集》及附录。

    章懋,自幼天资颖异,书初读,即举其要,而再而三,终生勿忘,9岁通《四书》,10岁能文,13岁究心《五经》,14岁通历代史,18岁省试第一。27岁乡试第一,参加丙戌内阁考试,试文《中秋赏月赋》一举夺魁,高中会元。登进士第,选任翰林院庶吉士,从此章懋踏上仕途。

    章懋偕黄仲昭、庄昶等三人,力谏朝廷取消翌年元宵花灯烟火等奢侈活动,共同上书《谏元宵灯火疏》,被谪职,贬临武知县。此举声振朝野,直声忠慨,天下相闻,人称“三君子”。时,罗伦以论时宰起复被谪,章懋继而上疏响应,故章懋三人合罗伦又被称为“翰林四谏”。

    改任大理寺评事,升福建提刑按察司检事,清理军伍,剪剔吏蠹,打击官邪,议处番货事宜。福州不得与海外琉球、缅甸、越南诸国通商,违犯者货没收,人治罪,章懋予以疏通,利于边境贸易,既增加了朝廷银库收入,又安定了边民生活。

    章懋,立官为民,惩究恶顽,安抚百姓,昭雪民冤,感化歧民。闽地产海盐,时值阴雨,盐产受减,闽地盐贩皆越高山险路去两浙与安徽贩运,但盐路受禁,致民无盐,国损利,奸商乘机屯积居奇。章懋巡视盐法,下令开禁闽浙盐路,各郡邑究奸商,安盐民,定贸易,使闽浙两利。

    邵武县久旱不雨,斗米千钱,军民告饥,行部下令免差役,停征军需,借支官银五千两,劝谕富民放粮出谷以赈济,行救荒政。新谷未登,石米银九钱,民艰食,官廪有积谷,章懋下令发仓,减价至六钱粜之,以苏民困。

    泰宁等地群盗劫掠,抚按三司议调官军捕之,章懋曰:“为盗者迫于饥寒,欲冒旦夕之命。若大兵征剿,则逃入山海,聚众出没抢劫,为患滋大,今宜缓治之,当不攻自破。”遂示邵县加意抚恤,由是盗首肖实贵等五十二人,自缚来归。余月,余党悉解,人情大悦。但对于恶霸盗逆,章懋绝不手软,沙龙等县奸豪苏七等,煽惑饥民为乱,章懋会同知县王旗统率民兵,授以方略,彻底剿平。

    长林县有林某,财势耀于乡,以仇诬林乙等五人死狱,待处决,章懋核其冤而后释之,被诬者惊服,曰:“非神明何以至此也。”上疏乞归田里,奏准致仕。讲学于枫木山,后称“枫山书院”,四方从者如云,张昊、董遵、凌瀚、陆震、姜麟、姜芳、唐仁龙、黄傅、郑绪、寒溪子、俞滂、黄迪等邑贤达士,多出其门下。

    朝廷新政求贤,林沂、姜洪、王鉴之等推荐章懋出山,催督吏部授任,章懋辞免。期间三授三辞,不允,只得接任升南京国子监祭酒,因孝在身,具奏待服满到任。章懋非常注重年轻人的培养,曰:“古人壮而仕,老而休,理之常也。区区四十二而归休,今年六十有四而复欲求出,事行逆施,莫有甚于拼者,岂不贻笑天下乎?”然,章懋博览古今,为官从政尽显才智,故朝廷执而请其复出。

    章懋年已86岁,升南京礼部尚书。世宗即位,章懋具奏辞免,不允,世宗旨曰:“卿学行老成,名实相称,新政之初,特加恩典以励士风。成命已下,所辞不允。”继任礼部尚书。九月,再具奏累陈有疾,情辞恳切,终于旨准回籍调理,帝曰:“病痊之日,着有司来说起用。”章懋仙逝,噩讯传入京帝,帝心存疑,暗敕问访乡人,皆曰:“是月二十二日夜,有星坠所居之旁,光明烛地,邻人见之皆惊。翌日,章懋疾床不起,三十日早,邻人见所居之前山白气上冲,久而后散。至申时而殂。”帝乃信,旨赠太子少保,谥文懿。

    章懋襟怀坦荡,生活俭朴,道德文章为世所推崇。章懋在任上的时候,巴结他的人很多。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家务农,一天,兰溪知县去看他们,三个儿子都在田里干活,连忙放下农具,跪在田边地头叩头迎接,令县令十分惊讶。章懋在南京当“教育部长”时,他的儿子大老远去南京看望老爸,谁知路上遇到了“巡警”,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巡警”后来得知是“章部长”的儿子,吓得赶忙去谢罪,章懋笑着说:“我那儿子蓬头垢面,穿着也很寒酸,你们当然不可能认识了。这怎么能怪你们呢,这怎么能说是有罪呢?”

    章懋清廉如是,后来从女埠携家到兰溪城里天福山下居住,只有两间小楼,很简陋。他一家十来口人,但在乡下只有劣田20亩,一年收成不够吃,还得经常吃麦屑充饥。章懋重人情,每年要宴请门人两次,通常是利用清明、冬至祭祀祖先神灵时剩下来的供品。

    受章懋的熏陶,其侄章拯也很质朴淳厚,这个侄儿当过世宗的工部尚书,后来赋闲归田,章懋听说侄儿卸职后,还有俸禄积余并带回家,显得很不高兴,还当面数落了几句,侄儿听了面有惭色。兰溪后来在嘉靖年间出过一个兵、刑、吏三部尚书,名唐龙,但他出入经常是步行。手下人就说,您老还是坐轿子吧,唐龙回答说:“我的先师枫山先生自致仕归政后,就都安步当车,后来他的侄子章拯、竹涧潘希曾也都当到了侍郎,但都还是守着这条规矩,我怎么好违反呢?”。

第十八章 文学世家——公勉仁

    公勉仁,山东临沂蒙阴人,官至大同巡抚、都察院右都御史,系明中期朝廷重臣。性聪敏,体弱,但凛凛有气节。中进士,授行人,后升任江西道监察御史,被称为“代天子巡狩”,大事奏裁,小事主断,权势颇重。历任江西道监察御史、盐运司同知、太仆寺少卿、四川布政司参议、按察司副使、四川按察使、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

    公勉仁,生于齐地,蒙阴,自古隶属江北蛮荒之所,受齐气影响深远,齐风自古“兀傲雄肆”,尚侠义,出生于此的公勉仁自幼受齐地尚武文化与鲁地诗书礼仪文化影响,自幼秉性耿直、凛凛有气节,为官不喜附权贵。

    公勉仁,以逆刘瑾被逮下锦衣卫狱,终无性命之忧,降为四川布政司参议,在外贬谪五年,后因督师讨贼协剿有功,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七年,终官至大同巡抚、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系明中期朝廷重臣。公勉仁死后,其家族连续五代均是三榜进士出身,五世进士,父子翰林,一时名重朝野。

    大同是明朝九边重镇之一,居边塞之要害,为京师之藩屏,所谓“屏全晋而拱神京”,明、清时期,大同以军事重镇而扬名四海。在中国军事史上,大同一直享有“巍然重镇”和“北方锁钥”之誉。公勉仁以大同巡抚兼都察院都御史身份驻守大同,“选将练兵,勤修烽垒,边陲十年无警”,声名远播,内外肃然,推南京兵部侍郞,未受命,卒于官。公勉仁死后,朝廷悼惜,遂赐祭荫子,朝廷内外大臣咸以文哀之。

    公勉仁—公鼐家族是明朝中叶江北地区罕有的“馆阁世家”。公氏家族不仅在政治上取得“五世进士”的荣耀,地位显赫,而且留下了大量的文学著述,形成了独特的家族文化。明朝后期政治上的黑暗,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压制了公氏家族子弟政治抱负的施展,但也促使他们转向了文学研究与创作,挖掘了他们在这方面的潜力。公氏子孙因此提出了具有家学特色的文学主张,成就了其江北“馆阁世家”的巨擘形象。

    公勉仁著有《东山集》《守边策略》,墓在上东门,淑人阚氏、继室李氏。现仅存清《蒙阴县志》中记载的《舟中野望》七律一首。公勉仁出生地蒙阴野店镇上东门村,原建有都宪石坊1座,即都察院都御史石坊。

    公氏家族,家族绵延五世而不衰,他们或文或武,代代均是耿直之臣,威武不屈,激浊扬清,铮铮铁骨,正气凌然,堪称公氏家族史的一座不朽的丰碑。

第十九章 著《龙山稿》——王华

    王华,字德辉,号实庵,晚号海日翁,曾读书龙泉山中,学者又称他龙山先生,浙江余姚人。辛丑科进士第一人,授翰林院修撰,历任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詹事府少詹事、礼部右侍郎,正德初年晋礼部左侍郎、南京吏部尚书。参与预修《大明会典》、《通鉴纂要》,个人著《龙山稿》、《垣南草堂稿》、《礼经大义》、《杂录》、《进讲余抄》等,凡46卷。王华的长子为明代著名哲学家王守仁。

    王华,出生在余姚一个富裕家庭,自幼生性聪敏,刚会说话时,其父教他读诗,经耳便能随口吟诵,年龄渐长,读书竟至过目不忘。松江提学张时敏测试其文,并大加赞叹,以状元及第期许,由此,王华名闻遐迩,大家世族争着前来礼聘他为子弟师。当时浙江左布政使宁良请王华到他的家乡祁阳任教,宁家有数千卷藏书,王华执教之余,足不出户,闭门读书。

    王华,六岁时与一群孩子在河边戏水,见一醉汉前来洗脚,把钱袋忘在河边,王华拾起来打开一看,内有数十两黄金,心想,此人酒醒必来寻找,但又恐被人抢去。于是,王华心生一计,将钱袋投入水中,坐等失主。不久,那人果然号泣着跑来,王华迎上前说:“是来找你的金子吗?”于是把扔金子的地方指给他,醉汉找到金子感激非常,拿出一两酬谢,王华笑道:“不拿你数金反要你一两吗?”尽管醉汉一再坚持,王华就是不接受。

    年少时,借寓居一富翁家,富翁无子。有一天晚上,富翁叫他的小妾去和王华通奸求子,妾至拿出一纸条说:这是主人之意,纸上写著:“欲求人间种。”王华提笔在旁写道:“恐惊天上神。”任她百般诱惑,终不动心,第二天就离开富翁家。后来富翁家修醮,一道士拜呈奏章,伏地久不起,富翁感到奇怪?道士说:刚才送奏章至南天门,巧遇天上迎状元榜,所以许久才送到。问状元是谁?道士不敢说,只说道:状元榜前面有副楹联“欲求人间种,恐惊天上神”。不久,王华果然状元及第,后官至吏部尚书。

    王华,在祁阳教学期满,回乡参加乡试,祁阳的学子们设宴为他饯行,他们想试一下王华的节操,特意将宴席安排在水中央的一座亭子里,并事先藏了两个妓女在里面。席散之后,众人都告辞乘船上岸而去,将王华安置在亭里歇息。两个妓女从内里出来,王华吃惊不小,急忙呼船,可是船都已走远,无奈王华只得拆了扇门板渡水而归,祁阳人更加佩服他的人品。

    虽然成绩一直在府学名列前茅,曾被当时布政使宁良考效学问,与好友谢迁并列第一,但在随后数次乡试均落第。由于学问高深,晋升为不需要参加录科考度的儒士,以浙江乡试第二名的成绩中举。原本王华本应是第一,因答谢考官时身着白衣,被主考认为不成体统遂降为第二名,会试名列第三十三位,录取他的正好是他的好友“礼记”房的同考官谢迁,殿试王华被点为第一,状元及第。

    王华,晋升翰林学士仍兼任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因为才学出众,器度不凡,在讲幄授课最久,孝宗特别器重,命赐金带,四品官服,圣眷日隆。升任詹事府少詹事仍兼翰林学士,因参与预修《大明会典》、《通鉴纂要》之功,擢升礼部右侍郎,仍兼任日讲官。

    刘瑾专权,朝中大臣纷纷奔走其门,而王华却不与其来往,刘瑾素慕王华为人,曾两次派人对王华说,他与王华有旧,王华若能去见他一面,可入阁为相。王华操持坚定,不肯趋附刘瑾,再加上长子王守仁,也因不依附刘瑾,刘瑾恼羞成怒,贬王守仁为驿丞,并在这月二十九日明升暗降,将王华调为南京吏部尚书。

    刘谨借王华参与预编《大明会典》中的小谬误之处,迫使王华致仕,王华不为所动,以为“从此可以免祸矣”。王华归田后,以读书自娱,侍奉百岁老母,自己虽年已七十,仍行孝于床前,为世人称赞,刘瑾事败被诛后,王华恢复原官。后来,王华卒于家中,享年77岁,皇帝下旨赠新建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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