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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夏半生     史事讲将txt下载     史事讲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一笔化三千——林震

    林震,字敦声,号起龙,长泰县城人。林震年少时,虽也说他家贫好学,实际上还是家境温饶,衣食无虞,他生性勤俭,白天砍柴,晚上读书。经多年苦读,他学问渊博,文章超群,终于状元及第。

    林震的高祖林勤劳,和两个弟弟勤王、勤业,宋末从仙游县移居长泰县。林勤劳住在今科山村畚箕山产坑社,曾祖林贵,号松庵,还继续住在产坑。到了洪武初,林震的祖父林汝祥给漳州府和长泰县衙办公事,所以移居到长泰县城景元坊。林汝祥日夜小心,乐于助人,所以能保全身家,时同事有违法者,或充军,或死路边,子孙飘零。

    林震父亲林广,字希大,娶长泰县南门外钦化里溪园社张氏为妻。张氏逝世时林震十岁,林广再娶龙溪县萧氏,生林震四个弟弟——林靖,字敦仁;林恺,十多岁就死了;林复,字敦济;林贤,字敦徳。林广逝世时林震二十九岁。

    林震,孝顺继母,友爱兄弟,抚养教诲侄子就像自己的孩子,林震后来成了生员,但也捐了名国子生,刚二十岁就在长泰县学读书,专攻《尚书》。父亲在病急时,嘱咐林震:你先世都不仕,孜孜务善,你要励学以等大用。

    林震与同县八人去福州参加举人考试,走到朝天岭被老虎咬死一人,其余七人全部考中举人,林震考中第六名,时三十有三岁。考中举人后,继续刻苦攻读,俊秀多与其从游。林震的妻子薛氏,生了儿子林弼、林干,但是薛氏过早逝世了,长子林弼夭折了。林震研读儒家经典,道深而理纯,言行如其所学,谦虚谨慎,能引经据典解释疑问,慎于交友,所交好者都是淳朴诚实之人,不造访权利之门。

    四十三岁的林震以县学生身份,到北京参加科举进士考试,宣德帝命右春坊大学士王英,翰林院侍读钱习礼,为行在礼部会试考官赐宴于本部。朝廷会试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如例举行,会试卷规定在考后十日内阅完,林震会试考中第十五名。

    贡士们先到奉天殿锦衣卫设立的点名处签到,再听鸿胪寺官传胪唱名,后随行在礼部官,鼓乐前导,到长安左门外张挂黄镑,最后顺天府官用“伞盖仪”从送林震归第。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状元游街”。

    宣德帝命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金幼孜说:“新进士多年少,其间岂无有志于古人者?朕欲循皇祖时例,选择俊秀十数人就翰林教育之,俾进学励行,工于文章,以备他日之用。卿等可察其人,及选其文词之优者以闻。”于是士奇等选萨琦、逯端、叶锡、陈玑、林补、王振、许南杰、江渊八人以闻。宣德帝命行在吏部俱改为庶吉士,送翰林进学,给酒馔房舍,月赐灯油钞,悉如永乐之例,复命兵部各与皂隶。宣德帝又顾士奇等曰:“后生进学必得前辈老成开导之,卿等日侍左右无余闲,其令学士王直为之师,当提督教训,所作文字亦为开发改窜。卿等或一两月,或三月一考阅之,使有进益。如一二年怠隋无成,则黜之。”又命礼部尚书胡濙说:“进士新入翰林各赐文绮衣一袭,钞三百贯。”

    林震或不适北方干燥气候,经常流鼻血,还有难言的狐臭,又要靠近侍候皇上,处境非常的尴尬,他也不想外放当官,一直想引疾归田。三年秩满,林震工作考绩为最高一级“最”。这一年,朝廷赠其父亲从六品儒林郎、翰林院修撰,赠其生母张氏太安人,封其继母太安人,赠其妻子薛氏安人。

    林震请假回家,回家前,林震请同年探花,翰林院编修林文为父亲写《赠儒林郎翰林院修撰林先生志铭》,朋友们都来为他送行并赠诗、饯别,情景比较隆重。王直还写了一篇《赠翰林林修撰诗序》,婉转规劝了林震不要辜负皇恩,不要一去不回。

    宣德帝逝世,林震在翰林院修《宣宗实录》,一直修到完成,一直到正统初年。在此期间,他再娶龙溪香州社黄长史之女为妻,林震偕黄氏一起回北京,黄氏后来生一女,闺名妙娘,一男曰祯,回北京后,林震屡次辞归,朝廷不允许。

    林震辞职回家,他在朝廷任职,连本年计算在内,前后有十年之久,而实际在北京工作也就只有六年。林震惭愧地悄悄地离开北京后,在家里办学教书,生徒很多,时时以读书为乐。林文说“所作诗文,有遗稿藏于家”,林有孚说“有诗若干首,文集若干卷”,而林有孚最后实际总结只说“诗作一本”,所以我们能看到的林震诗只有若干首而已,林氏族谱也凑了十七首张弼诗冒充林震的诗。

    广东聘林震主持乡试,他选拔举人,至公无私,所发解者,皆一时之俊英。长泰县重修学宫,在明伦堂立历代科贡题名碑,请状元林震作记,林震应邀写了《儒学科贡题名记》,文章言简意赅,富有劝勉力学之情。

    林震学问赅博,道德修养良好,但厌倦仕途,为人谦虚谨慎,虽不喜欢社交活动,但在社会上做人还是可以站得住脚的,虽贵为状元,但与世无争,这可以影响和改变那些世俗的傲慢的人。

    林震是漳州府历史上唯一的状元,武陵陈洪谟宗禹来当漳州知府,为作牌坊于郡治左方,匾曰:“漳南三俊”,下书状元林震、榜眼李贞、探花谢琏,将以为来学劝。

第三十二章 丢失交阯——马骐

    马骐,明朝宦官,时任交趾监军,出身不详,他的来历或许跟郑和类似。马骐在永乐哪一年、以何种身份、带何种任务前去交阯,似乎也没有具体的记载。“盖明世宦官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皆自永乐间始”,明成祖朱棣于永乐八年派遣一名叫马靖的宦官“往甘肃巡视”,并授权马靖如果认为镇守当地的西宁侯宋琥“处事有未到处”,就可以与之商议,直到妥当为止。明成祖派马骐前往交阯,估计也与派遣马靖的性质类似,负有替皇帝巡视乃至监视地方的任务。那么,马骐在交阯搞了哪些事,导致交阯局面大坏呢?

    张辅是平定交阯的元勋,他不仅灭亡了胡氏“大虞国”,还削平了陈頠、陈季扩等一度声势浩大的安南陈朝遗族,把他们押送到南京问斩,使交阯得以稳定下来,史称“交人所畏惟辅”,决非虚词。明成祖突然下令召还张辅,越南史书《大越史记全书》记载,“明内官马骐奏总兵张辅在交趾选取土人壮勇者为围子手,明帝疑之,召辅还”,可知张辅的召还与马骐的小报告有关,此后张辅再未回到交阯,后人评论曰:“权交事之始终,盖惜张辅之不得为滇南之沐氏也。”即使张辅不能像云南沐氏那样世守,如能多镇守几年,想必交阯局势也不至糜烂。

    交阯布政使黄福,是一个公认的善抚之官,亦深得交阯民心,交阯民军领袖黎利也对他十分敬重,曾谓:“中国遣官吏治交阯,使人人如黄尚书,我岂得反哉!”而马骐则贪得无厌,极尽虐民之能事,所以他和黄福不能不产生矛盾。黄福对他“数裁抑之”,而他则向明成祖参了黄福一本,诬称黄福“有异志”,成祖并未听从,说这是“小人不容于君子”。不过,没有记载显示明廷因此惩办这个“小人”,马骐还是继续在交阯作恶,直到丢失交阯为止。

    交阯之乱,始于黎利的起兵,即越南所谓的“蓝山起义”,这次“起义”的爆发与马骐脱不了干系。《越峤书》记载:“(黎)利,安南夷中之夷也,先是为中官马骐激变,乃举兵作乱”。具体是怎么“激变”的呢?据《鸿猷录》、《名山藏》等文献记载,本来黎利接受明朝招安,担任俄乐县巡检,马骐却屡屡向他索要贿赂,并且百般羞辱,黎利于是乎起兵,终成燎原之势。黎利后来做了“大越皇帝”时,曾与群臣论及自己击退明朝的原因所在,群臣皆曰:“明淫刑虐政,久失民心,帝反其道而用之,以仁易暴,以治易乱,此所以成功之速也。”黎利笑曰:“卿等所言,固是如此,亦有未尽。朕昔时遭板荡,栖迹蓝山,本欲苟全性命而已,初无取天下之心。及其贼虐愈甚,民命弗堪,凡有智识者皆被其害,朕虽罄家所有以奉事之,冀其免祸,而彼害朕之心曾不少恕。义兵之举,朕实出于不得已焉耳!”虽然没点马骐的名,但马骐无疑是点燃黎利起兵导火线的人物,后来马骐以“激变一方”下狱,理由也正在于此。

    马骐负有巡视乃至监视地方的任务,但他的使命不止如此,还要替明朝皇室搜刮热带土特产和奢侈品,即采办“金、银、珠、香”。黎利建国后所颁《平吴大诰》中控诉明朝称:“开金场,则冒岚瘴而斧山陶沙;采明珠,则触蛟龙而絙腰氽海。扰民设玄鹿之陷阱,殄物织翠禽之网罗。昆虫草木,皆不得以遂其生;鳏寡颠连,俱不获以安其所。浚生民之血,以润桀黠之吻牙;极土木之功,以崇公私之廨宇。州里之征徭重困,闾阎之杼柚皆空。决东海之水,不足以濯其污;罄南山之竹,不足以书其恶。神人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马骐正是这一连串搜刮行动的总指挥。史料记载,当时有交阯无赖“诈称马骐小厮,恐喝州县,以为资身之计”,这种狐假虎威之计居然得逞,从侧面说明马骐骑在交阯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到了何等地步,马骐的恶行将无数交阯人“逼上蓝山”,起到了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效果。

    马骐在永乐末年被召还,不久明仁宗继位,马骐让翰林院拟旨让他再去交阯采办“金、银、珠、香“,翰林院官员复奏,明仁宗听说后正色道:“朕安得有此言!卿等不闻渠前在交阯荼毒军民乎?交阯自此人归,一方如解倒悬,今又可遣耶?遣之,非独诏书不信,将坏大事。此人近在内间,百方请求,左右为言,再往当有利于国,朕悉不答。卿等宜识朕意!”令人费解的是,被明成祖斥为“小人”、被明仁宗判断“将坏大事”的马骐居然在这年年底重返交阯采办“金、银、珠、香”,其间内幕,不得而知。

    马骐虽无后世“镇守太监”之名,但已具备镇守太监之实,交阯烽烟四起,马骐也到处救火,奈何他扰民有术,用兵无方,跟老冤家黎利交手,屡吃败仗。黎利起兵之际,马骐就带兵去镇压,遇伏击而失败,后来又在块册之战中被黎利打得大败。黎利被围缺粮,伪求招安,马骐与交阯参将陈智等信以为真,纵虎归山,给了黎利坐大之机。后来在崒洞之役中,马骐又中计兵败,仅以身免,马骐自己无能也就算了,还嫉妒能人,交阯左参政冯贵有土兵2000人,“劲勇耐斗,每击贼辄有功,中官马骐嫉之,尽夺其土兵,及黎利反,独以羸卒数百,遇贼战死”。

    回到北京后,马骐就以“激变一方”之罪下狱,换言之,明朝官方已经认定激发交阯之乱的祸首就是他。就这么一个恶贯满盈、丧师误国的太监,竟然保住了性命,马骐与王通等都获得释放,成为平民。

    从此,马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他本人的下落无人知晓,但他所留下的教训却为明人所铭记,例如明中叶士大夫陈洪谟在《治世余闻》中将“马骐之激变交南”作为恶劣宦官的代表之一,而万历年间户部给事中包见捷,在上疏谏辽东矿税之弊时也引用“南交以马骐激变”作为“明鉴”。

    明朝失去交阯,是一环扣一环的种种因素复合的结果,马骐被派往交阯堪称其中关键一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南能够复国,马骐“功”不可没。

第三十一章 执若严明——鲁穆

    鲁穆,,字希文,天台县人,进士。初任都察院御史,出巡江北、两淮等地,禀公执法,吏不容奸,升任右佥都御史,卒于任上。

    鲁穆,是殿试赐进士出身,平时在家中,布衣素食,不入州府之门。将要进京选授官职,州府官吏送给他路费和物品,鲁穆说:“我将要入仕,还没有为众人谋利,竟先危害州里吗?“没有接受。仁宗监国,鲁穆多次上密奏言事,汉王官吏校尉多违法干坏事,人们敢怒而不敢言,鲁穆上奏章弹劾,没有答复,而由此刚直名声震动朝廷。

    鲁穆后迁任福建佥事,清理冤案错案,打击豪强。有一个泉州人李某,调动官职赴广西上任,他的姻亲富人林某,派遣仆人在途中用毒酒把李某毒死了,并霸占了李某妻子。李家族人到官府告状,衙门收受了林某的贿赂,竟判告状的李家族人有罪,把他关进监狱,时间已经很久。鲁穆明察暗访,弄清了真相,立即把杀人夺妻的罪犯林某逮捕归案,判罪正法。漳县人周允文没有子嗣,便过继一个侄子为后,晚年妾生了一个儿子,周允文把家产分了一份给侄子,并嘱托他照料妾生的小儿子。后来周允文去世了,侄子便说小儿并不是叔叔骨血,把他赶出门,夺取全部家财。妾于是到官府告状。鲁穆召集县中父老及周氏宗族,预先把妾生小儿和一群儿童混在一起,然后叫大家辨认,大家都指认出这个小儿同周允文相像,于是判侄子把夺取的家产归还给他,民众都称为“鲁铁面”。时杨荣主持国政,杨府家人犯了法,鲁穆依法治罪,一点不宽贷,杨荣称赞鲁穆正直贤能,把他推荐给朝廷。

    鲁穆奉命前往大名县捕治蝗虫,回朝后因病去世,诏命派官船送回家乡安葬,儿子鲁崇志,历任应天尹,廉洁刚直有乃父风范。相传鲁穆灵柩搬丧回天台时,明英宗率文武百官前来送行,鲁夫人深明大义,按臣子退朝礼制,叫扛夫抬着灵柩,倒退出来。自此之后,在天台形成一个独特的风俗,行丧抬棺时,一律大头朝前出殡,自明正德以后,浙东一带就流行纸糊材罩。

    相传明英宗赐给鲁穆一只腊鸭,鲁穆向来节俭,舍不得吃,一直珍藏着,后来这腊鸭只是风干了,却经久不坏,后来鲁穆把它带回家乡,从此每年元宵节在鲁祠供桌上展示。

第三十三章 北御鞑靼——蒋贵

    蒋贵,字大富,南直隶扬州府江都县人,祖籍浙江绍兴府诸暨县义安乡,明朝初期大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又擅长骑射,早年以燕山卫卒随燕王朱棣起兵,并在之后参与安南之役及远征漠北,累功至指挥佥事、掌彭城卫事。蒋贵长期与松潘诸番交战,从右参将一路迁升至都督同知、平蛮将军、松潘总兵官。明英宗即位后,佩平虏将军印,率军抵御鞑靼入侵,保卫西北边境,又与兵部尚书王骥两次南征麓川,立战功第一。官至平蛮将军,累封定西侯。

    蒋贵,身材高大修伟,臂力过人,尤其擅长骑射,投身行伍,为燕山卫卒。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蒋贵随燕军南下征战,累功至昌国卫指挥同知。永乐年间,蒋贵随英国公张辅南征安南,及后参与了明成祖亲征漠北的战事,“擒斩虏寇”,屡立战功。

    阳武侯薛禄认为彭城及永清左、右卫的军士比其它卫所多出一倍,应该选用老成持重且才智过人的都指挥掌领,明宣宗于是升蒋贵为都指挥佥事,命其掌管彭城卫事务。四川松潘诸番反叛,蒋贵充任右参将,随总兵官陈怀前往征讨,蒋贵招募向导,越险阻而进,逼近叛番巢穴,一日十余战,大败叛番,以功进升为都指挥同知,镇守密云。

    松潘诸番再次叛乱,方政等人分道进讨,蒋贵率兵四千,攻破任昌大寨,会同都指挥赵得、宫聚的部队逐个讨平龙溪等三十七寨,斩首一千七百余级,叛番投崖落水而死的不可胜数。捷报传到朝廷,蒋贵得以进升为都督同知,充任总兵官,佩平蛮将军印,取代方政镇守松潘。明英宗即位后,蒋贵因为他所管的都是非常偏远的地方,于是奏请增加军士月粮

    正统年间,蒋贵被召回朝廷,拜官右都督。鞑靼阿岱汗、朵儿只伯等入侵甘、凉二州,边将告急,蒋贵受命佩平虏将军印,率军征讨。鞑靼入侵庄浪,都指挥江源战死,士卒死亡一百四十余人。侍郎徐晞弹劾蒋贵,朝廷意见认为蒋贵正在甘州挑选军队,势不相及,而庄浪乃是徐晞所辖之地,于是责备他推委罪责,而置蒋贵不问。

    谍报说鞑靼驻扎在贺兰山后,英宗令大同总兵官方政、都指挥杨洪出大同西向,蒋贵与都督赵安出凉州塞,共同进击鞑靼。蒋贵到达鱼儿海子,都指挥安敬说前路没有水草,便领兵退回。镇守陕西的都御史陈镒向朝廷奏禀此事,英宗命兵部尚书王骥奔赴前线,处理边务。王骥斩杀安敬,并责成蒋贵立功。蒋贵受感动而振奋,正好朵儿只伯示弱,接连派使者入贡,蒋贵率轻骑将其击败于狼山,追至石城。

    其后,听说朵儿只伯到兀鲁乃依靠阿岱汗,于是率二千五百人为前锋前往袭击。副将李安阻拦蒋贵,蒋贵拔剑厉声呵斥:“敢阻拦者死!”于是从镇夷出发,取近道直驰三天三夜,到达阿岱汗的营帐。阿岱汗正在牧马,蒋贵猝然冲入马群,令士卒用马鞭击打弓袋,使马群受惊,全部伏在地上。敌人失去马匹,只得挽弓步行作战。蒋贵纵马蹂击,指挥毛哈阿奋勇冲入敌阵,大败鞑靼。他又分兵为两翼,另派一百名骑兵登上高处为疑兵,转战八十里。正好甘肃左副总兵任礼也追敌到黑泉,阿岱汗和朵儿只伯只身远逃,西境至此荡定。王骥向朝廷报捷,蒋贵论功被封为进封奉天翊卫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定西伯,食禄一千二百石,给予诰券,允许子孙世袭伯爵。

    英宗决策征讨反叛的麓川宣慰使思任发,于是召回蒋贵。命蒋贵佩平蛮将军印,充任总兵官,王骥提督军务,调发十五万兵力南征麓川,英宗亲赐蒋贵、王骥贵等人金兜鍪、细铠、弓矢、蟒衣等物。

    思任发率军三万至大侯州,欲攻景东、威远,被明军击退,蒋贵、王骥于是率师抵达金齿,招降镇康守陶孟、刁门俸乞降,破昔刺寨,攻勐统。王骥聚众誓师,分三路进兵,其中蒋贵与王骥为中路军,攻克地势险要的上江寨,先后斩首五万级。随后直抵腾冲,取道南甸,至罗卜思庄,又派指挥江洪等率八千人抵达木笼山。思任发占据险要,将两万兵力分为七营,以援救叛军,副总兵刘聚、参将宫聚分攻不利。蒋贵于是与王骥、奉御监萧保自中路自发,左右夹击,击败思任发部,斩首数百级。蒋贵乘胜追至马鞍山,大破思氏的象阵,叛军“死者十余万”,思任发遁逃。麓川全境为之震恐。十二月,王骥、蒋贵等直捣麓川腹心,联合三宣六慰其它部族,大败思任发军,前后斩首三千三百九十余级,“焚溺数万”,思任发携妻儿逃往缅甸。在此役中,蒋贵冲锋陷阵,屡立首功,班师回朝时,因功进爵定西侯,增加岁禄三百石,允许子孙世袭侯爵。

    思任发败逃缅甸后,仍不忘报复,他趁王骥等主力班师,再次回到麓川作乱。英宗闻讯,再命蒋贵平蛮将军印,与王骥征讨麓川、缅甸。蒋贵、王骥抵达金齿,先遣使让缅甸送交思任发,缅甸阳奉阴违,蒋贵、王骥于是进抵腾冲,分兵五营,与都督沐昂等分道进讨。缅甸以重兵迎战,蒋贵率水师沿江而下,焚毁缅甸战船数百艘,与缅军大战一昼夜,取得大捷,思任发再次逃窜,其妻儿被明军俘获。在此役中,蒋贵的儿子蒋雄率三十人乘胜追击,却陷入重重包围,只得自刎投江,战后,蒋贵、王骥班师。

    蒋贵忽染风疾,于家中去世,终年七十岁,英宗闻讣讯震悼,为其辍朝一日,遣礼部尚书胡濙等谕祭十四坛,追赠他为泾国公,谥号“忠勇”,葬于榆河乡泥井里的祖坟之旁。

    蒋贵以小卒从军,征战五十余年,自南及北,“威镇边夷,西羌、北虏莫不畏仰”,是明朝初年重要的军事将领。

第三十四章 历仕四朝——张辅

    张辅,字文弼,河南祥符人,明朝初年重臣、名将,河间王张玉长子。早年随父参加靖难之役,累封新城侯,随成国公朱能南征安南,旋即接任主帅,屡战告捷,于次年灭亡胡朝,改安南为交趾,设交趾布政司,战后因功受封英国公,予世券。三次以总兵官讨平交趾叛乱,先后四至交趾,史称他“凡三擒伪王,威镇西南”,后世多以张辅不得世守交趾为恨。

    参与明成祖朱棣的第三、第四、第五次北征,改掌中军都督府事务,进位太师。次年,随明宣宗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明英宗即位后,加号翊连佐理功臣。张辅历事四朝,连姻帝室,与“三杨”、蹇义、夏元吉等同心辅政,促成“仁宣之治”,并维持了正统初年的朝政清明。

    张辅,是靖难名将张玉的长子,性格刚毅威严,治军整肃。燕王朱棣起兵时,他随从父亲力战,任指挥同知。在攻取东昌城的战役中,张玉舍身救主,身陷重围不幸身亡,张辅继承父亲职位并领其军,攻克南京后,张辅以战功卓著授新城侯。虽然这个侯爵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但因为父亲张玉的名气太大,在当时的朝中众人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靠父上位的官二代,真实实力很受别人的怀疑,张辅也在等待机会再一次证明自己。

    作为明朝附属国的安南发生了叛乱,外戚黎季犛篡夺了皇位,原来的国王之孙从老挝逃到了明朝向朱棣求助,朱棣派出使节率领五千精兵护送其回国即位,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安南的新国王黎季犛在芹站埋伏军队,不仅杀了原国王的孙子,连明朝派去的五千精兵也全军覆没。藩国竟然敢杀天朝的官兵,大怒之下的朱棣命成国公朱能为征夷将军,张辅为右副将军,率领丰城侯李彬等十八位将军率大军讨伐安南,但不久后朱能在军中病逝,张辅接替他统领部众。

    张辅从凭祥进军,越过坡垒关,望祭安南境内山川,发檄历数黎季嫠二十条罪状,一路势如破竹,在大战中,张辅用画成的狮子蒙在马上冲击,再补以神机火器,大破安南的象阵,安南军大溃,明军斩首数万人。明军乘胜穷追,抓获安南国王黎季犛,以及黎氏所立的太子、诸王、将相大臣等人,用槛车将其送入京师,安南平定,计算府州四十八个,县一百八十个,户三百一十二万。便设交趾布政司,其地也再次划入大明王朝的版图之中,自唐朝灭亡后,交趾独立达四百余年,至此又收入版图。

    明成祖赋写《平安南歌》夸赞张辅之功,并封其为英国公,世袭罔替,可以说平定安南是张辅一生最辉煌的军事成就。但是由于安南脱离中原统治日久,加之明朝派驻交趾布政使的官吏素质低下,盘剥百姓,激化了安南人的反抗情绪,明朝不得不为镇压叛乱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世守云南的沐晟能力有限,无法平定乱局,所以成祖还是得派张辅出马。在之后的六七年间,张辅先后三次率军进入安南平叛,第一次是平定陈朝旧臣简定发起的叛乱,第二次是与沐晟一起抓获伪王陈季扩,并将陈军夺取的占城国土地设卫所进行羁縻管理,第三次是讨平陈月湖率领的陈军残余势力。只要张辅到安南就能镇住局势,张辅一回京就叛乱又起,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鞑靼阿鲁台终究贼心不死,又侵扰了明朝边境,如果说之前两次北征,张辅都在安南平叛无暇分身,那么接下来的北征,就要轮到张辅发挥作用了。成祖命张辅商议北征的运粮事宜,张辅提出应将粮草分为前、后两队运输,前队随大军行进,后队作为大军后继支援的稳妥方案,成祖采纳了他的建议,但并未让他随军出征。在第四次北征中,张辅同其他几位将领一起跟随成祖出发,不过这次北征却如大海捞针,没有在茫茫大漠中找到鞑靼主力,只能班师。到了最后一次北征,明军到达答兰纳木儿河附近,因仍然没有找到阿鲁台的主力,成祖派张辅与王通等分兵至山谷间进行地毯式搜索。

    张辅在周围三百余里,都没有找到阿鲁台部的踪影,便向成祖提出由自己领一个月的兵粮,率军深入取阿鲁台的人头,但此时已经病重的朱棣决定班师回朝,令张辅退军离去,因而张辅在漠北没有取得什么大的战功,只是在蒙古人的老家纵横驰骋了一回。

    明仁宗朱高炽即位后,对张辅这样先帝留下来的柱国大臣恩宠有加,命其掌中军都督府事务,进封为太师,并支给二职的俸禄。不久又命张辅所受的太师俸禄到北京仓支给,当时百官的俸米都到南京支取,此举是给张辅的特恩。太宗文皇帝丧期满二十七日时,朱高炽戴素冠、穿麻衣临朝,而群臣都已改为吉服,只有张辅和大学士杨士奇仍然穿戴着孝福,朱高炽感叹道:“张辅是员武臣,而他知礼则超过了六卿。”从此更加敬重他,不久又命他掌管经筵事务,监修《明太宗实录》,接过了本来应由文官承担的工作。

    唯一令张辅不满的是,宣宗鉴于对交趾的统治耗费了朝廷的大量人力物力,决定放弃这里,同意册封其为藩属国,张辅看着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也是无可奈何。仁宣之治是历史上媲美汉初“文景之治”的太平年代,皇帝贤明且善待大臣。都御史顾佐请保全功臣,朱瞻基因此下诏解除张辅都督府的职务,朝夕在左右侍奉,谋划军国重事,进升为光禄大夫、左柱国,逢初一和十五上朝,可以说是武将能够得到的最高的待遇了。可惜宣宗也是英年早逝,留下年仅9岁的英宗继位,张辅加号翊连佐理功臣,依旧掌经筵、监修实录,待遇依旧优厚。

    王振虽然有揽权之心,但在正统初年,由于有明仁宗的皇后张太皇太后主政,加上“三杨”内阁辅政,朝廷大体保持了良性运转,王振无法放肆,但等这帮老人去世后,王振仗着皇帝宠幸,开始在朝廷大肆排除异己,作威作福起来。当时的朝臣大多畏惧王振的权势,对王振行叩拜之礼,唯独张辅在朝中地位崇高加上性格刚直,从不给王振的面子,王振虽然搞不掉张辅,但暗地里却恨之入骨。

    如果王振仅仅弄权也就罢了,但他偏偏能力不够还要四处插手政务。当时蒙古草原在瓦剌部首领脱欢的带领下重新统一,在其子也先的统治下,瓦剌势力更是空前强大,四处侵略明朝北部边境,还派出越来越庞大的贡马使团到北京要求赏赐。王振对瓦剌的巨大的势力和威胁缺乏清醒的认识,还以为他们只是永乐年间被明军四处追杀的草原部落,让皇帝下令断绝贡马贸易。也先窥伺中原已久,这下找到了一个开战的借口,率数万骑兵大举进犯大同、宣府一线。

    于是,在王振的主导下,英宗仓促下令组织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得开往边关,王振在出发时,带上了朝中半数以上的文武官员,似乎是要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光荣与正确,其中也包括了英国公张辅。王振毫无半点军事才能,张辅上书指出军事行动的错误之处,却被王振批驳回来,年已七旬的张辅很是生气,但没什么法子制服这位皇帝宠幸的太监。

    张辅在战死沙场的最后一刻,应该是想了很多,比如当年被他们揍成傻子的瓦剌人,如今居然成功完成了反杀,但更多的应该是气愤,有王振这样的猪队友做领导,活活败光了明朝经几代建立起来的精锐部队,更把明朝拖到了亡国的边缘。包括张辅在内的很多优秀的武将牺牲,导致当年靖难形成的武人集团遭遇重大打击,失去制衡的文官集团,才会在之后的朝廷政局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甚至是跟皇帝对着干。

第三十五章 拥众起义——叶宗留、邓茂七

    叶宗留,浙江庆元人,明代矿工起义首领。

    邓茂七,原名邓云,江西南城县珀玕乡人,后迁居于沙县二十四都黄竹坑,佃农出身,明代中叶农民起义军首领。

    叶宗留,出身贫苦,幼年丧父,随叔父在宣平读私塾,稍长习武,立志“刀劈人间不平事,枪打世上不平人”。流落到处州当过府署皂隶,因不堪受压迫,与处州人叶希八、陈善恭等带领数百名流民到福建福安,私自开宝峰场银矿。闽浙一带山区多银矿,是明朝封闭的禁区,地方官吏经常派巡卒搜山驱逐入山开矿的流民,因叶宗留带领的人多,地方官府便上报了朝廷,明廷命福建、浙江两省派兵搜捕。叶宗留即据守要地,铸造兵器,武装自卫,明朝官府早就颁令严禁“偷开坑穴”、“私煎银矿”,违者“处以极刑”,家属发配边疆,“如有不服追究者,即调军剿捕”,叶宗留对官府的禁令不予理睬。

    福建参议竺渊、兵马指挥佥事刘海率千余官兵进剿,叶宗留即领导矿工武装起义,对抗官兵,起义军诱敌深入,以设埋伏、挖等手段大败官兵,擒杀竺渊,箭伤刘海。起义军首战告捷,闽北各坑场矿工纷纷响应,附近有些贫苦农民也到矿区参加起义军,起义军的势力迅速发展到仙霞岭铜塘山一带。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命广信府和铅山县的官兵进剿,起义军抢先攻占了官兵必经的永丰县城,并乘官兵抵城下立足未稳,出城袭击,歼敌过半,官兵残部逃回。此后,起义军活动于闽、浙、赣三省边境山区,采取流动战术对付官兵的“搜剿”,官军“东剿则西走,南搜则北移”,常于隘路设伏杀伤官兵,有利则主动出击,多次粉碎了明军的“进剿”。

    起义军发展到数千人,叶希八等一致推举叶宗留为领袖,称“大王”,明廷见地方官兵镇压不力,“贼势滋蔓”,命御史柳华提督闽浙赣三省兵马合力“征剿”。柳华到福建后,一面派兵“进剿”,一面令各府县,在城镇巷道首尾建隘门,在乡村建望楼,置金鼓器械在上面,把居民编为总小甲,由总小甲长带领轮流值宿在隘门、望楼上,进行瞭望和警戒。起义军在永丰、浦城、庆元、政和、福安一带与官军周旋,相机杀敌,多次给官兵予重创,柳华终因“搜剿”无功,被弹劾问罪。

    矿工起义军遍掘了政和少阳坑、少亭坑和闽北其它坑场银矿,所获不足费用,叶宗留认为,“与其取于山,劳而不获,孰若取于人,一举而有余”,遂带领义军打出矿区,攻陷了政和县城和各大乡镇。叶宗留带领起义军回庆元,“召龙泉良葛山人叶七为教师,训练武艺”,并吸收了千余名青壮年充实队伍,叶宗留挥军南下,一举攻克浦城。

    建阳攻陷,沿途有大批农民参加,队伍已达近万人,遂进军闽北重镇建宁。由于官吏潜逃,便顺利占领了府城,为了遏阻明军入闽,起义军一部越过铜塘山进入江西,占领了闽赣交通要道上的车盘岭,屡挫官兵的进攻。不久,叶宗留率起义军主力转战浙南,这时,叶宗留的好友陶得二在处州领导千余农民响应起义,起义军声势更大,控制了闽浙赣三省边境地区和交通要道。

    邓茂七,年少勇悍有智,以豪侠为众所信服,明英宗正统初年,因愤杀豪强,与弟避匿在福建宁化乡绅陈正景家,分别改名为茂七、茂八。他们常常聚众为墟,官府害怕他们闹事,予以驱赶,不久,茂七、茂八等流亡到沙县,佃耕为生。当地官府为防叶宗留率领的福建矿工起义军进攻,编民为甲,自制兵杖以护地方,邓茂七被推为总小甲。沙县一带官绅在福建政使宋新的庇护下欺压百姓,强迫佃农把田租送进仓库,逢年过节还要送鸡鸭鱼肉,俗称“冬牲”,引起农民的强烈不满。

    邓茂七利用总甲的身份,号召废除“冬牲”,拒绝“送租”,要地主自行收租,附近农民纷纷响应,地主们即向官府投诉,县衙派兵丁缉捕,邓茂七拒捕,并打死了来捕的兵丁。随后,沙县县令亲带三百名官兵进行围捕,邓茂七组织佃农武装抵抗,杀了县令和巡检,三百名官兵几乎被杀尽,并“劫其富民,尽杀之”。于是,邓茂七率众占据陈山寨,正式宣布起义,自称“铲平王”,设官属,歃血誓众,宣布要铲平天下的不平。

    当时,靠贿赂宦官王振上台的福建左布政使宋彰,民众受到他们的坑害,苦不堪言,邓茂七起义后附近各县贫苦农民,都拿着金鼓器械响应他,远近而来的人,都归附于他,西有陈政景领导的宁化农民响应起义,东有蒋福成领导的尤溪万余炉丁和农民声援。起义军以沙县、尤溪为根据地,建立地方政权,积极向外扩展势力。邓茂七带领农民军主力,从间道北上占领杉关,攻克光泽,顺北屯溪而下,陷邵武,入顺昌,农民军所到之处,官吏、豪绅纷纷逃匿。同时,宁化农民军进攻连城、汀州等地,邓茂七与蒋福成便联合进逼延平,八闽震动。

    明英宗命御史丁瑄驰闽“剿抚”,并以都督刘聚为总兵,都督陈荣为副总兵,陈诏、刘德新为左右参将,佥都御史张楷监军,率重兵随后入闽,以解延平之危。丁瑄一到延平,即命同知邓洪率兵二千往沙县征剿,遭到邓茂七、蒋福成联合反击,全军覆没。丁瑄又改变手法,派人前去招降,要农民军“解散,得免死”,邓茂七坚定地说:“吾岂畏死求免者!吾取延平,据建宁,塞二关,传檄南下八闽,谁敢窥焉!”遂杀来使。延平守城御史张海,急忙派都指挥张某带兵四千前去阻击,农民军于王台南部双溪口隘路上设伏待敌,以20余人隐藏在两侧村店中,大部队埋伏于就近山上。

    当官兵大队人马已过,殿后都指挥将至之际,村店中的农民军突然举排栅塞道,迅速把都指挥及数名从兵擒杀了,等官兵前驱发觉回援,山上伏兵从侧面冲下掩杀,一举歼敌数千。邓茂七便乘胜进围延平府城,张海再次上城诱降,未能得逞,接着双方大战于城外,农民军连斩明军都指挥范真、指挥彭玺二将,官兵不敢再战,闭城固守待援。

    张楷率南京、江西、浙江八千官兵及数百名蒙古骑兵向福建进军,邓茂七派人与叶宗留联系,商讨协同对明军作战问题,叶宗留即派重兵扼守闽赣边境要道,阻止明军入闽。张楷派遣刘德新率偏师由建昌入邵武,自率主力由浙江经广信入闽北,张楷至广信时,其前锋陈诏与矿工起义军交战,败死。张楷遂逗留不敢进,张楷怕朝廷追究,命都督陈荣、指挥戴礼率兵二千进攻铅山的黄柏铺。

    叶宗留亲率起义军与明军激战,不幸中矢牺牲,起义军退入山中,推举叶希八为领袖,继续坚持斗争。叶希八派人从铅山、弋阳绕道入闽,与邓茂七取得联系,并分兵四百,加入邓茂七领导的农民军。叶希八除留部分兵力扼控车盘岭外,主力迂回山岭之间,伺机歼敌。不久,明军前来搜山,叶希八在玉山十二都设伏,杀死了陈荣、戴礼和大批明军,为叶宗留报了仇。

    在矿工的支援和配合下,邓茂七继续围攻延平,派部将黄琴、刘宗、罗海扼控建阳、邵武等要塞,以防明军南下,同时分兵出击,一路由陈敬德、吴都总带领,连克德化、永春、安溪,直抵闽中沿海重镇泉州府,于城南五陵坡活捉率兵来战的知府熊尚初;一路指向闽西,由将乐、连城,攻达上杭,此外还以二千义兵北攻建宁府,遭到建宁知府张瑛的袭击,败绩退回。农民军出击时,沿途焚烧衙门,破牢释囚,开仓济贫,深得受苦民众的拥护,数月之间连克二十余州县,队伍发展到十余万人,建立了十九寨三十六营,对明王朝在东南的统治构成很大威胁。

    明英宗闻报,下诏严斥刘聚、张楷“进军日久,全无实效”,“再不用心,必杀不宥”,同时又命宁阳候陈懋为征南将军,保定伯梁瑶、平江伯陈豫为副将军,都督同知范雄、都督佥事董兴为左右参将,刑部尚书金濂参赞军务,太监曹吉祥、王瑾、陈梧监军,统率京营和江浙兵四万,配备神机铳、炮火器,入闽“征剿”。滞留广信的张楷,因刘德新已破杉关,入光泽,占邵武,才从间道入闽北,与刘会攻建阳。此时,农民军由于黄琴叛变投敌,并为官军诱杀了刘宗、罗海等义军将领,明军终于打通了南下的通道。

    南部的农民军在杨福的带领下,接连攻陷了漳浦、南靖、长泰、龙岩等地,于进攻漳州时被明军守将卫指挥顾斌击退。邓茂七久攻延平不下,遂移兵北攻建宁,当时张楷已率兵抵建宁,金濂的大军也将入闽,形势对农民军不利,邓茂七便主动撤兵退守陈山寨一带。由于潜伏农民军内部的叛徒张由孙、罗汝先的引诱,邓茂七再次率兵进攻延平。当农民军从溪南渡河时,明军埋伏在溪北的铳、炮突然齐发,农民军伤亡数百,溃退下来,明军指挥刘福又率埋伏在附近的官兵掩击,在混战中邓茂七不幸中流矢阵亡。

    邓茂七牺牲后,形势急转直下,驻守沙县的农民军推举邓茂七的侄子邓伯孙为领袖,率农民军余部据守陈山寨、后洋、贡川、九龙山等地,继续抗击官兵。张楷、金濂一面分兵进剿,一面派叛徒招降,并施展离间计使邓伯孙杀了农民军骁将张留孙,使邓伯孙陷于孤立,九龙山等据点相继失守,陈山寨最后陷落,邓伯孙被捕遭害,农民军将士二百余人殉难,至此邓茂七领导的农民起义被镇压下去。

    叶宗留、邓茂七领导的矿工和农民起义,是明朝中叶较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此次矿工、农民起义,持续数年,波及数省,虽被官军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但震撼了明朝的统治。

第三十七章 专政宦官——王振

    王振,蔚州人,明朝初年宦官。本为落第秀才,略通经书,后为教官,中举人,传闻又自阉入宫,善察人意,受明宣宗喜爱,被授为东宫局郎,服侍太子朱祁镇被称为王伴伴。英宗即位,升王振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以防备大臣罔上为由,劝英宗以重典治国,但因英宗祖母张太皇太后及阁臣“三杨”等齐心辅政,故而不能干预政事。张太皇太后死,“三杨”亦相继老死,王振于是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东造豪华府第,大兴土木,专权八年,被英宗称为‘先生’,公卿大臣称之为‘翁父’,争相攀附。

    瓦剌大举入侵,王振力劝英宗亲征,途中又邀英宗幸其蔚州宅第,以致耽误行程,行至土木堡时被瓦剌兵追至,全军覆没,英宗被俘,王振也被杀死。英宗复辟后,下诏为王振正名,并以香木为王振雕像,祭葬招魂,在京师智化寺北院建旌忠祠,以祭祀亡灵。

    史称王振“狡黠”、善于伺察人意,王振入宫后,宣宗皇帝也很喜欢他,便任他为东宫局郎,服侍皇太子也就是后来的英宗皇帝,当时宫中也有很多宦官,论奸佞、论狡黠他也未必便是超群的,如宣宗宠爱太监金英等人。王振并没能夺去金英在宣宗心目中的地位,而他一遇到英宗,便如鱼得到水一样,谁也离不开谁了。

    英宗即位后,自然要重用自己喜爱的人,王振便越过原司礼太监金英等人,出任宦官中权力最大的司礼太监。司礼监是明代宫廷里24个宦官衙门中最重要的一个,它总管宫中宦官事务,提督东厂等特务机构,替皇帝掌管内外一切章奏和文件,代传皇帝谕旨等,由于此职事关机要,历来都由皇帝心腹宦官担任。

    随着“票拟“制度的形成,皇帝最后的裁决意见,要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用红笔批写在奏章上,称为“批红“,奏章经过“批红“以后,再交内阁撰拟诏谕颁发。宦官掌握了“批红“大权,实际上就成了皇帝的代言人,这些宦官成天在皇帝旁边,善于察言观色以迎合皇帝,又常常利用皇帝深居简出、和外廷官接触少的弱点,欺上瞒下,假传谕旨或歪曲篡改谕旨,以售其奸,英宗把这样一个重要官职交给王振,为他日后擅权开辟了道路。

    但是,王振的道路刚开始也并未一帆风顺,明宣宗驾崩前,为朱祁镇钦点了五位顾命大臣,他们是杨士奇、杨荣、杨溥、张辅和胡濙,继位时朱祁镇只有九岁,还不能亲自处理国家大事,便由其祖母太皇太后张氏垂帘听政。张氏是一个贤明有德的人,她虽然秉政,但把一切国家事务都交给内阁大臣们处理,自己绝不过问。张氏见王振有逐渐干预朝政的野心,为防止宦官专政而亡国的前朝历史悲剧重演,她决定给王振来个下马威,以打消他的野心和年头。

    一天,张氏让宫女穿上戎装,佩上刀剑,守卫在便殿,然后将五位顾命大臣召来,嘱咐他们好好辅佐幼主,又嘱咐小皇帝国事要和五位大臣商量。过了一会儿,张氏宣王振上殿觐见,王振一看指妻子和五位大臣都在,以为张氏要对自己委以重任,心理正暗暗得意,谁知张氏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厉声喝令他跪下,斥责他办事不懂规矩,要赐死他。王振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冷冰冰的架上了刀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直喊饶命,浑身哆嗦,朱祁镇和五位大臣也吓了一惊,急忙跪在地上请求张氏免王振一死。

    见此情形,张氏只好作罢,只是用极具威慑力的口吻,告诫王振皇帝年幼,像他这样的宦官自古以来就容易祸害国家,今天看在皇帝和大臣的面子上,姑且饶你不死,但以后决不许敢于朝政,如有违规,立即斩首,王振听了,急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有了这次教训,王振已经被吓破了胆,便再也不敢兴风作浪,安分老实的当了七年司礼太监。

    后来,张氏病死,大明王朝失去了对王振最有控制力的一个人,王振夺权道路上的最大障碍被消除了,五位顾命大臣也都老的老,死的死,继任的几位内阁大臣,又因资历浅缺少威望,朝廷的权力正在青黄不接的过渡时期,于是王振独揽大权的时机成熟了,凭借着明英宗朱祁镇的宠信,王振轻而易举的掌握了大明王朝的政权。

    王振曾经诱导英宗以重典治御臣下,他自己更是如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他的不二法门,谁若顺从和巴结他,就会立即得到提拔和晋升,谁若违背了他,立即受到处罚和贬黜。一时间,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一些官僚见到王振权势日重,纷纷前来巴结贿赂,以求高升。有位工部郎中,名叫王祐,最会阿谀逢迎,王振问王祐说:“王侍郎你为什么没有胡子?“王祐无耻地回答说:“老爷你没有胡子,儿子我怎么敢有。“一句话说得王振心里甜滋滋的,立即提拔他为工部侍郎。

    有一件事可以说明王振的嚣张程度,在大明宫门口,矗立着一座三尺高的铁碑,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摆设,是太祖皇帝朱元璋为防止宦官专权而立的,上面刻着“内臣不得敢于政事”八个大字,专横的王振私自让人把这碑捣毁了。第二天朝堂之上,竟没有一个人敢指责王振的罪行,可见王振的地位之高。王振控制了锦衣卫,一时间权倾四海,徐希和王文亦因善于谄媚,被王振提拔为兵部尚书和都御使,王振还把他的两个侄子王山和王林,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又把死心塌地依附于自己的心腹马顺、郭敬、陈官、唐童等,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福建有位参政宋彰将贪污的数以万计的官银送给王振,立即被提拔为布政使,这样,从中央到地方迅速形成了一个以王振为核心的朋党集团。

    由于英宗终日不理朝政,使得王振更加肆无忌惮,王振专权后,终于招致了蒙古瓦刺部的进犯。瓦刺派三千名使者到北京,进贡马匹,要求赏金,王振藉口也先谎报人数,削减了对蒙古的赏金和马价。此举激怒了瓦刺首领也先,也先率领瓦刺骑兵进攻中原,首犯大同,边境告急,由于准备不足,情况不明,本不应仓促应战,但王振为在朝廷扬威,竭力怂恿快速出兵,并要求英宗带兵亲征。兵部尚书邝埜和侍郎于谦认为,朝廷没有充分准备,要求皇帝不能亲征,但不懂兵法的王振认为,只要兵多将广,就一定能打胜仗,英宗平时一贯对王振言听计从,禁不起王振的蛊惑,于是不顾大臣的劝谏,带领五十万大军从北京匆匆出发。

    这次出兵,由于缺乏必要准备,军队纪律涣散,士气不振,再加上王振的胡乱指挥,战争一开始,部队就一溃千里,未战先败。王振意识到情况危急,急令退兵回北京,但撤退中,王振又想带大兵到他老家蔚州去摆摆威风,于是几十万大军往蔚州方向跑了四十里地。后来王振怕兵马损害家乡的田地,又下命令往回走,这样忽而北,忽而南,拖延了撤兵的时间,被瓦刺的追兵赶上。在土木堡,英宗中瓦利军假议和之计,被瓦刺军包围,明军大乱,损失惨重,禁军将领樊忠,早就恨透了王振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抡起手里的大铁锤气愤地说;“我为天下诛此奸贼!”说完,将王振乱锤击毙。眼看明军大败,脱逃无望,英宗便跳下马来,盘腿静坐,束手待擒,成了瓦刺的俘虏。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土木之变”。

    英宗被俘的消息传到北京后,群臣震惊,悲痛不已,皇太后命英宗的弟弟朱祁钰监国,兵部侍郎于谦向朱祁钰跪求,清除王振党羽,诛其家族,此时朝野上下一致要求诛杀王振党羽,朱祁钰立即下令处死王振的侄子王山,并族诛王振余党。之后王振家族不分老少一律处斩,并籍没王振家产,朝野内外听到这一消息,才算出了一口闷气。同党也相继被处死,王振败绩,籍没其家产时,仅金银就有60余库,玉盘100多个,珊瑚树高六七尺者20余株,其它珍玩则不计其数,足见其贪污受贿的程度。

    后来重新登基的英宗皇帝,认为王振毕竟是为国殉死,其精神不死,在北京城禄米仓胡同的智化寺为王振立了一个彩色泥像,还树了一块碑为他立了传,智化寺的香火非常旺盛,朝廷对它也很重视。

第三十八章 土木之武——卢睿、樊忠等

    卢睿,字仲思,号愚斋,东阳卢宅人。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宣府,严肃法纪,铲除积弊,节约开支,广增储备。改参赞宁夏军务,增筑鸣沙州、兴武二城,列置烽火台、瞭望台十余所,增广军队屯垦,修缮甲胄武器,校练士马,以固边防。

    樊忠,陕西人氏,明朝世袭将官,天生神力,勇武过人,因耍一手好锤,在英宗驾前担任护卫,因与宦官王振不和而愤怒击杀王振,出现在部分历史教科书中。土木堡之变中,权倾一时的司礼监王振,不顾百官反对而挟持明英宗出征瓦剌。征途中王振为私人利益,而置三军安危于不顾,屡做错误决策,致使20万明军陷入绝境,50万大军全军覆没。明英宗身边的护卫将军樊忠义愤填膺,喝道:“王振老贼,是你这奸佞误国葬送我大明50万将士,汝罪恶滔天,饶你不得,吾为天下诛此贼!”说罢举锤击毙王振,一时大快人心,后为掩护英宗撤退被乱箭射死,年仅49岁。

    李隆,字彦平,自号湛然道人,和州人,明朝勋臣、将领,襄城伯李濬之子。雄伟有将略,袭爵襄城伯,并屡次跟随成祖北征,成祖迁都北京后,命李隆留守南京。仁宗即位,改镇山海关,不久再次出守南京。李隆在南京十八年,好读书,论事侃侃,清正谨慎,严守成法,尤为礼遇士大夫,至其离任时,南京吏民流涕送之。巡视大同边防,申饬戒备,内外凛然,李隆去世,年五十五,死后获赐祭葬。

    吴克勤,早年随父、兄吴克忠归附明朝,后屡次与父参与明成祖北征。土木之变时,其与兄吴克忠俱殁于阵,其赠遵化伯,谥僖敏。有一子吴瑾,明朝著名将领。

    祖渊,明僧人,江西庐陵人,字天泉,号雨庵,俗姓杨。初具戒于青原山,赴金陵谒幻居戒公为门下第子。奉召入京为僧录司左党义,擢右善世,曾建普宁禅寺于江宁凤翔山,万善戒坛成,受命任传戒宗师。

    哈铭,汉名杨铭,蒙古人,朱祁镇时代的锦衣卫指挥使。哈铭是蒙古人,土木堡之变和明英宗一起被蒙古瓦刺将领也先俘虏,一直陪伴在明英宗身边,次年也先送明英宗换朝,哈铭倒也没有袁彬离奇的经历,7年后“夺门之变”后明英宗重新登上皇帝宝座,赐名杨铭,历官锦衣卫指挥使,因为是蒙古人,数奉使外藩为通事,长年在外,后死在任上。见明史“哈铭从帝还,赐姓名杨铭,历官锦衣指挥使,数奉使外蕃为通事,孝宗嗣位,汰传奉官,铭以塞外侍卫功,独如故,以寿卒于官。”

    徐显宗,徐钦去世后,继承魏国公爵位,爵位传弟徐承宗。

    井源,字永清,顺德府南和县井家庄人,官至驸马都尉,土木之难中,为国牺牲,追封为巨鹿侯。井源自幼入学读书,酷爱习武,少有抱负,时北方边患频仍,井源决心投笔从戎,保境安民。井源投军后,军事才能得到发挥,他金戈铁马,骁勇善战,出奇制胜,立下赫赫战功,累受皇帝敕令嘉奖。井源因战功尚娶嘉兴大长公主,官授驸马都尉,担任英宗随驾扈从,蒙古也先部落入侵大明,英宗御驾亲征,兵部尚书邝埜、内阁学士曹鼐、驸马都尉井源等数十名文武官员随驾,由于王振专断,指挥失误,明军被困于土木堡,井源在敌军重围中,跃马挥刀,力战群敌,瓦剌兵纷纷坠马,死伤无数,但井源也多处受伤,血流如注,终因体力不支,寡不敌众,壮烈捐躯,战死疆场。天顺元年,英宗复辟后,闵念井源为国捐躯,屡建功勋,追封为巨鹿侯,弟井滢,以井源阵亡功,封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

    程富,安徽歙县人,字好礼,领乡荐,拜监察御史,按察江西。当年天气干旱,岁荒民饥,抚州人曾子良聚集数万人起事,劫掠居民,程富到任后,马上带领军队前往镇压,击败曾子良的军队,俘获甚多。将被协从的1000多人全部释放,受到朝廷玺书褒奖,不久迁任大理寺左少卿,奏罢江西造楮铸钱二局,又奏免征栀心杉樟等木240多万,减轻了百姓不少负担。不久调行在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往陕西、甘肃参赞军务,陈述军民利病五事。又因麓川地面不太平,再往云南总督粮饷,兼领官军。因手搔有功,就在军中升左佥都御史。事毕回朝,迁右副都御史,因不愿再做官,反复陈请,随返回家乡。他的儿子程镛授任新安卫,世袭百户。

    马亮,淇人,以燕山卫卒从成祖起兵,累功至都指挥佥事。宣宗时官至左都督。兀良哈之役,偕中官刘永诚出刘家口,至黑山、大松林、流沙河诸处,遇贼胜之。还封招远伯。是役也,王振主之,故诸将功少率得封。亮善骑射,每战身先士卒,所向克捷,时称骁将,为伯三年卒。谥荣毅。

    吴亮,安徽来安人。永乐初,为旗手卫指挥佥事,作为萧授的副将镇守湖广、贵州,平定普定阿迟之叛,进升为都督同知。镇压计沙苗民起义,进为右都督。方政殁于麓川,英宗召吴亮还京,命为副总兵,将兵五万征讨麓川思任发。左迁都督佥事,仍佩征南副将军印,镇守湖广、贵州。

    徐晞,字孟晞,常州府江阴人,永乐中由县功曹授缮工司都事,历工部郎中,试兵部右侍郎,奉命简阅陕西临洮诸卫军士,寻以虏酋朶儿只伯寇西陲,佐宁阳侯陈懋镇甘州。正统初召还,实授右侍郎,复往镇凉州、庄浪诸要害地,迁南京户部左侍郎。会征麓川,晞徃督饷,凯还,以功升兵部尚书。永乐初年,以小吏入仕,授都事,参与营造北京。升工部营缮司主事。宣德年间,升工部郎中,历兵部武库司郎中。明英宗即位,升兵部右侍郎,参赞甘肃军务。授侍郎,驻守庄浪、凉州。历南京户部左侍郎。从征麓川,有功晋兵部尚书,以病致仕,是年卒,明英宗辍朝一日。

    方政,安徽全椒人,初袭济宁卫千户,从靖难军南下,以功屡迁都指挥佥事。永乐中从张辅平交趾,进都指挥使。仁宗时,奉命赴茶利讨平黎利,迁右都督。奉命赴云南与沐晟等征剿麓川思任发,方政独率军与思任发战于上江,遇象阵,策马突阵而死。赠威远伯,谥忠毅,祠于永昌,方政英勇善战,为一代良将。

    王质,明朝官吏,字孟瑾,安徽太和县人,赴成都任四川布政使右参政之职。在蜀期间自奉俭约,“所食惟蔬”,被四川人民称为“青菜王”。王质任刑部尚书,掌管全国司法和刑狱,王质去世后,大学士李贤撰写了《青菜王记》,赞颂其高风亮节。

    沈清,字永清,滁州人。嗣其父为燕山前卫百户,守御开平,永乐间,五从车驾北征有功,累升本卫,世袭指挥同知,洪熙中,升后军都督府佥事,赐蟒龙衣。充参将,镇守大同。寻命为总兵官,镇居庸。宣德中,征乐安州,破兀良哈,北狩洗马岭,皆扈从,升都督同知,总督官军匠作,修造京师城垣、濠堑、桥道。正统中,升左都督,敕谕提督营建奉天、华盖、谨身三殿,乾清、坤宁二宫。告成,特升今爵,锡诰券,子孙世袭。其子沈荣随英宗出征瓦剌,在土木堡战死。

    阮浪,明英宗时太监。土木堡兵败后,明英宗朱祁镇被俘,明政府拥立监国,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为皇帝,称朱祁镇为太上皇。后瓦剌被于谦等人击败,在明代第一辩手——杨善的努力下,瓦剌释放了朱祁镇。为了巩固皇位,朱祁钰囚禁了朱祁镇,禁止其与外界接触。阮浪是个比较忠厚的宦官,他永乐年间进宫,不会拍马屁,也不搞投机,只是老老实实地过他的日子,在宫内待了四十年,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少监而已,没人瞧得起他,这次他被派来服侍朱祁镇,之后因金刀案被杀。

    思任法,思伦法子,代兄思行法任云南麓川平缅军民宣慰使司宣慰使。开始与明保持友好关系,同时不断兼并各部,先后攻占孟定、湾甸、干崖、南甸、腾冲、潞江及金齿等腰三角形地。明以定西伯蒋贵为总兵官,行在兵部尚书王骥总督军务,率兵十五万进军麓川,发生“三征麓川”之役。派兵三万、象八十头,占大侯川,夺威远、景东,同时派人请降。后于驻地上江遭明军三路夹击,大败。先后退守杉木笼、马鞍山,列象为阵拒明军,复败。奔孟养,为木邦所击,复走缅甸,为宣慰卜刺浪囚于阿瓦。明屡索,缅不予,并以水师迎战,声言割麓川给木邦,割孟养、戛里给缅甸,始交付。其子思机发以精兵坚守者阑,继退守蛮莫。明责成云南总兵沐昂再向缅甸索取思任法,许割孟养等地。与其妻孥等32人被缅甸献于明朝,中途不食,垂死,被明云南千户王政所杀。

    齐汪,字源澄,号静庵,天台县城人。进士,授兵部武库司主事,麓川土司思任发叛乱,残杀百姓,奉命往南京、直隶诸卫征调一批精悍兵士,赴边境平叛。因功升兵部车驾司郎中。十三年春,思任发余部又骚扰云南境。再次奉命到四川调拨官兵,补充云南边防。治军严明,“军行有纪,扰民者辄绳以法”。率兵至麓川附近,与靖远伯商定作战方案,利用天时地利,一举全歼思任发余部。靖远伯非常感激,特请当地画家赵渊卿画《出征图》相赠,以志纪念。升奉议大夫,奉命视察山西大同驻军,发现官兵士气不振,纪律松弛,即上疏英宗,请求整治边防,严肃法纪,撤换无能将领。

    北方瓦剌族入犯,边防将士节节败退,宦官王振献策,请英宗亲自出征。英宗率50万大军出发,汪等同行。行至土木堡,被敌军追及。明军大败,英宗被俘。有人劝汪逃走。汪说:“吾闻扈驾而出,未闻先驾而入也。”遂死难,景泰间,谥忠节,祀乡贤祠。

    俞鑑,字元器,明桐庐水滨乡珠山人。少年时学习勤奋,崇尚气节,8岁,听父亲读《出师表》,对诸葛武侯的慷慨义节钦佩不已。登进士,授兵部职方司主事,奉命清理调度大同等处军政,处置缜密得当,取舍合乎情理。

    蒙古瓦刺部首领也先率兵扰乱西边陲,铁蹄深入宣化、大同诸府。宦官王振再三敦促英宗亲征。当时郎中胡宁因患疾,请鑑代行,鑑慷慨允诺。同僚因其子幼家远,劝勿远出。鑑厉声说:“国事如此,岂能顾及身家!”回至家中,抚摩两子头顶说:“尔等当自长成人,我不能顾也。”兵部尚书邝埜素知鑑贤达干练,军中事务都与他商讨。鑑揣情度理,裁决如流。曾力劝邝埜奏请班师,皇上不听。七月十六日,英宗驾抵大同,命平乡伯陈怀出阵与敌接仗,一战失利,上下震惊,匆忙逃回宣府。八月十三日,路经鸡鸣山时,与敌遭遇,成国公朱勇败殁,回至土木堡时,瓦剌骑兵从四面包围,英宗被俘,鑑自知难以身免,对家丁说,速归家禀报,我当以身殉国!,随后跃马入阵,战殁。赠承德郎,官封其子,正德年间,佥事韩邦奇题其衣冠冢:“惟公事不避难,勇于死义,为臣以忠,卓哉无愧。”

    申祐,字天锡,仡佬族,明朝思南府务川人,举人、进士,官拜四川首审道监察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勇于弹劾。是黔有名的“杀虎救父”、“冒死救师”、“以身救主的”的“三忠三烈”之士。童年时的一天,其父被虎叼去,申祐发觉,持棍奋勇追击,虎惊逃,其父脱险。在京师太学读书时,国子监祭酒李时勉直言敢谏得罪皇帝,被带枷于太学门前示众,将被斩。朝中无人敢营救,申祐以太学生身份,毅然挺身而出,鼓动国子监同学救师,并请求以身代师受死。皇上感其忠义,特赦李时勉并官复原职,申祐为救师长,竟敢触犯“天威”的这种“皆人所不也为也”的义举,传闻京师,为人景仰。

    蒙古瓦刺部也先领兵攻打大同,明朝专权太监王振挟持明英宗御驾亲征,行至土木堡,被瓦刺重兵围困,50万明军溃亡过半,英宗急命导一与已貌相似的臣僚作替身外出诱敌,以便自己逃脱。众推申侍御代,申祐装扮成皇帝,坐上皇帝车子出走,瓦刺兵误以为是英宗出逃,紧追不舍,申祐因此死于乱军之中。英宗被俘,后被瓦刺部也先将其送回,被幽禁于南宫,七年后复辟,重新当上皇帝,申祐死后,赐谥为“忠节申公”,申祐由于“三忠天烈”,名垂青史。

    郭敬,是明朝四朝元老级太监,生于西夏县曹张镇,自18岁跟随明成祖朱棣,亦是大太监王振的亲信,在大同镇守的时候,土木堡之变中曾躲在草丛里逃过一劫。

第四十二章 举旗反明——黄萧养

    黄萧养,原名黄懋松,广州府南海县冲鹤堡潘村人,广东农民起义领袖。从广州大牢越狱,举旗反明,义军达十万余人,进攻广州城,杀死镇守的安乡伯张安,据五羊驿为行殿,自称顺民天王,年号东阳,授官一百多人。朝廷派右佥都御史杨信民、都督同知董兴率军镇压,围城八个月,在白鹅潭战斗中箭身亡。

    黄萧养,童年时代遇上连年的灾荒,父亲无力缴纳租税,将黄萧养抵押给大地主当小工。少年时代,游方僧人萧大悟到村上行医,将其赎出收为徒弟,黄懋松为谢师恩自此改名为“萧养”。青年时代黄萧养常年巡回在家乡及沿江一带的沙田地区,为农民治疗疾病,期间与“占沙抢割”的土豪发生冲突,杀死土豪的手下,因此入狱,后获大赦。出狱后,在离乡到沿湖地区给盐商当帮工,盐商为牟利,武装私运,黄萧养在押船途中遭官兵追缉,被押送到广州司监囚禁,在囚中因同监的江西客商怂恿,遂越狱造反。

    黄萧养义军兵船300余艘,进攻广州,本地官军征调在外,无兵御敌,明廷慌了手脚,把曾经在广州当过布政司参议、颇有点声望的杨信民调回当巡抚,把镇守雷廉地方对付瑶壮民族的安乡伯张安所部调回征剿,还要调备倭都指挥杜信的部队,但因海防也吃紧调不来。

    黄萧养义军就开始攻城,总兵官安乡伯张安率同都指挥佥事王清,领兵5000人、船200艘来救,遇到义军船300余艘接战,这位总兵官正在“醉卧舟中”,官军却已大败,到了沙角尾,官军溃散,张安溺水死,王清被生俘、“面缚至城外,使呼城中开门”。当时守城的千户钱惠“立城上,戟手骂清又被移他所,呼如前”,钱惠“援弓、射之”,王清结果被杀,原先义军兵器不足,“至是得火枪等器,其势遂大。”张安覆灭,广州城更吃紧了。

    义军造吕公车、云梯攻城,40余日不解,又分兵“转掠乡村”,广东官吏奏报,北京兵部只好敕调广西、江西官军来援。事实上广西当局也自顾不暇,只好把以前调援广西的广东军徐瑄部队调回应付,可是这位“懦弱患风难事事”的徐瑄磨磨蹭蹭,行动缓慢,有意避战。只有江西方面调了董兴来,正式任命“都督同知董兴充左副总兵官,调遣江西两广官军往广东剿贼。”

    在义军围困下的广州先是缺饷,再是缺粮,跟着柴也缺了。杨信民在危困之中到任,运用他往日的声望,施行一套软的手法,怀柔招抚。首先“开城门,发仓廪,刻木契给民出入,避贼者悉收保,民若更生”另外对黄萧养实行劝降“多方招抚,降者日至”派人到黄萧养义军营约期对话,信民轻车出城,“隔濠与语,贼党望见欢曰:果杨公也,争罗拜,有泣下者,贼以大鱼献,信民受之不疑。”

    这一手颇能收效,黄萧养也抱过归顺朝廷的幻想,本来是官逼民反,只要有生路就不会冒死犯难,何况围城久攻不下,而同时肇庆方面友军吴长能策应攻肇庆失败,牺牲千多人,萧养渔民出身,所部以水军为主,要颠覆明朝争天下是力所不逮的,他被杨信民诱降而动摇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董兴兵来,情势大变,归降迷梦打破了,七天后杨信民“暴卒”,义军生路已绝,只有决心死战。董兴是个不久前以镇压福建邓茂七义军起家的刽子手,在广州城外血战中黄萧养不幸“中流矢死”,战争经过见董兴等二次奏报,记述颇详:“萧养中流矢死,函首诣京师,枭于市,其余伪总兵五府都元帅庆国公曾贡等百余人“俱伏诛。这是围攻广州义军的失败,但余众在乡间还继续抵抗。

    萧养族党屯聚三山及大良堡等处拒守,官军进攻三山,义军600余艘接战,官军分兵五哨,旁两哨为左右翼,进抄其后,中三哨直冲贼船,生擒八人,杀溺死者甚众,焚船百余艘,吕公车七辆。至五斗口及北水堡,抵潘村冲鹤金斗,前后遇敌拒战,生擒20余人,斩首300余级,焚船300余艘。由于鹤金斗是黄萧养的故乡,所以被认为“贼巢”所在,董兴实行“三光政策”,残酷镇压,焚烧房屋,挖掘坟墓,使鹤金斗遭到一场浩劫。

    跟着部署进攻大良堡:“大良贼徒始与黄萧养倡逆,其地倚山濒海,未易攻下。”官兵分兵三哨:一自南海水口攻其前,一自东海水口遏其后、一自西海小水滘截其去路。廿三日,官军乘顺风直下大良。义军万余,船800余艘,横亘海岸,立栅拒守,两山俱置烟墩隙望,树旗帜,鸣鼓角,用大炮、飞枪、神铳等器拒敌,矢石乱下如雨,战斗场面是很壮烈的。这是最后一场生死搏斗。

    官军水陆并进,火器弓弩齐发,先令奇兵登岸拔寨,次破水栅,力战数十合,敌不能支,官军乘胜追击,生擒八人,斩溺无算,战事至此就结束了。被俘的有“伪太王”黄大纲,萧养父;“伪太子”贰仔,萧养侄;其余3人皆“伪”公、侯、伯,太傅、都督、尚书、都御史等官,他们全被“械送京师”,结果当然一概被杀害。

第六十三章 景泰臣将——孔文英、仪铭、王恂等

    孔文英,字世杰,陕西安化人,授江西庐陵知县,迁浙江道监察御史,调河南道。正统初年,廷臣荐其堪大任,英宗赐其食五品禄仍为御史。后转为大理寺卿,镇守紫荆关督练军马。时黄岩县有专门诉讼之人,构捏齐民三千人,相聚为非,文英奉敕拘问,一讯致其得其罗织之情,独械为首一人,至京处治,其余全部遣归。中外服其明果。

    文圭,建文帝之幼子,建文帝被废后,被称为建庶人。文圭被监禁时只有二岁,英宗复位,念其无罪久系,欲释其出狱。问李贤,李贤说:这是尧、舜之用心。英宗之意遂决。当日,言于皇太后,太后应允,其左右有人以为不可,英宗说:有天命者,可任其自为。于是遣太监牛玉至凤阳,造房屋。释出文圭及其庶母以下家属五六十人,皆安置在凤阳,听其婚娶出入自便,给守门人二十,婢妾十数人,文圭初出狱,见牛马亦不识,不久即卒。

    仪铭,字子新,山东高密人,仪智之子。以父荫授给事中,升翰林院修撰,与修《宣宗实录》,升翰林院侍讲,升为郕府左长史。持正不阿,有承奉抗王仪,仪铭即日劾奏,朝廷责承奉。景泰初,仪铭以潜邸旧恩升礼部左侍郎,力赞征伐诸大事。次年升南京礼部尚书,升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仍兼掌詹事府。曾因灾异言消弭在敬天法祖,省刑薄敛,节用爱人,录《皇明祖训录》进于景帝,以致警发之意,深为景帝嘉纳。仪铭少时学于吴讷。天性孝友,有君子之风。

    王恂,字用诚,初名振,改今名,湖广公安人。除翰林检讨,与修《宣宗实录》,十三年开修撰,升大理石右寺丞,巡抚贵州。改右春坊右庶子,管国子监司业事。升任国子监祭酒,九月,得风疾卒于官。

    洪英,字实夫,福建怀安人,进士,选庶吉士,擢礼部主事,改任吏部,迁郎中,累迁至山东布政使。以左副都御史巡抚山东,督役夫筑临清城、运河堤,以右都御史改抚浙江。景泰四年六月召还,八月以前考察官吏有私,被劾下狱,不久放归。有《澹成集》。

    陈勉,字希进,江西于都人,进士,任广东道监察御史,升广东按察副使,召还进左副都御史,大理寺卿。迁南京右都御史平反狱讼,多所建白,时论称之,其外和内刚,通法律,多吏能,临事敏捷,不负其职。

    王瑶,御用少监阮浪于南宫服侍英宗,英宗赐阮浪镀金绣袋及镀金刀各一,阮浪赠给了太监王瑶。锦衣卫指挥卢忠阴险,见王瑶之刀、袋非同寻常,便将王瑶灌醉窃取。又令校尉李善告变,声言:阮浪传上皇命,以刀、袋交结王瑶,谋复位。景帝大怒,将阮浪、王瑶下诏狱,令卢忠出证。卢忠大惧,佯狂以期免罪。内阁大学士商辂与中官王诚对景帝说:卢忠有疯病,其言不足信。不宜听信妄言而伤大伦。景帝乃下卢忠于狱,谪戍广西,王瑶、阮浪被诛。

    聂大年,明代官员、文学家,字寿卿,号东轩,江西临川人。正统间,官仁和县教谕,景泰初,征入翰林,博通经史,工古文,善诗词,尤精书画。

    应履平,字锡祥,号东轩,禽孝乡外应村人。17岁入县学,25岁乡试第三名,进士,授福建德化县令,改吏部稽勋司郎中。献《河清赋》,受成祖奖谕,扈从北京,兼署文选、考功二司事。

    马顺,明英宗年间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他创造了明朝历史的一项纪录,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在朝堂上被大臣群殴打死的锦衣卫指挥使。英宗在司礼太监王振的鼓动下,不顾朝臣反对,贸然出师,在土木堡全军溃败,皇帝本人也做了俘虏。噩耗传来,朝野汹汹,二十三日,群臣满怀激愤,拥至午门,要求监国的郕王下令,立刻将王振满门诛灭。郕王却犹豫不决,臣子们情绪更加激动,随即开始了明朝二百七十六年历史中最为严重的一次朝堂斗殴。

    杨信民,名诚,以字行,浙江绍兴府新昌人。中举,任工科给事中,母亡,归家营葬,亲抬土石,称:“我葬我母,而专役他人,不安也。”服丧后,改刑科给事中。

    李昌祺,明代小说家,名祯,字昌祺、一字维卿,以字行世,号侨庵、白衣山人、运甓居士,庐陵人。进士,官至广西布政使,为官清厉刚正,救灾恤贫,官声甚好,且才华富赡,学识渊博,诗集有《运甓漫稿》,又仿瞿佑《剪灯新话》作《剪灯余话》。

    王一宁,名唐,以字行,改字文通,号节斋,明浙江仙居人,进士。迁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入直文渊阁,预机务。

    赵新,字日新,号养斋,明富阳灵峰里人。出身贫寒,刻苦好学,乡试中举,旋入太学读书,参与纂修《永乐大典》。后任工部屯田司主事,办理粮饷储运事宜,筹划有方。擢升吏部稽勋司郎中、右侍郎,居官以“勤、清、慎”著称于世。不久,巡抚江西,在任内,于综核吏治,表彰廉洁,惩治贪污;清理漕运,平均劳役,赈济饥民等事,均能悉心办理,惠政在民。十年之间,致力兴利除弊,声誉之隆,与当时名臣于谦、周忱相埒。

    其时,司礼监宦官王振明英宗朱祁镇所宠信,独揽朝政,擅作威福,以声色犬马诱惑英宗追求享乐,不问政事,朝廷中许多公卿大臣对王振百般逢迎,以图保全自己的禄位。独赵新与吏部尚书王直、兵部侍郎于谦诸忠臣不愿阿附权贵,常与王振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王振为排除异已,构罪下王直、赵新于监狱。直至“土木之变”时,王振为乱兵杀死,赵新才得以出狱,被重新起用。明朝中期,赋税、劳役繁重,连年自然灾害,贫苦农民纷纷逃荒。赵新奉旨巡抚山东、直隶、凤阳等府,招集流亡者,恢复生产,使百姓安居乐业,人民“颂其德者,如出一口”。明景泰初,晋升任吏部尚书,改官南京,以老致仕。不久,他年老退休,病逝于家,终年八十。

    陈汝言,举进士,累官兵部郎中。汝言善便佞,御人口给,而中实阴贼、贪鄙。时石亨杀于谦,初得志。汝言谄附之,遂迁兵部侍郎、进尚书。翰林学士员满,而后进者谒曹、石,欲迁补。上难之。一日,问汝言曰:学士亡过多秋?汝言揣知,曰:“唐尚十八学士,今何多也?上大悦,遂如曹、石请。而汝言益贵幸用事。久之,坐賍罪,下藉狱其家。得金帛、他货数十百万。积庑下,召百官射之。上顾石亨曰:于谦兵部数年,自赐赉外,无长物。汝言未久,乃尔可恨也?!因柱斧戮地,称好于谦者三。亨俛首流汗,不能对。

    颜宗,字学渊,广东广州府南海县人,明代早期画家。癸卯科举人,授福建邵武知县,为政平易恺悌,以救荒悯旱为先。増置义仓,岁遭歉,计口给赈,民无阻饥。遇大旱,斋沐徒行百里祷于神,雨大注,岁遂稔。民有吴姓者,垂死托其子名铁牛于友,育之一日,铁牛为人所杀,邑佐执其友抵罪。宗疑之,积诚告城隍,梦有人诉曰:“杀牛者驴也”。明日召耆老问,其亲有邱驴者,执之一讯具服,人称为神明。闽邓茂七作乱,帝命率师讨之,渠魁既得,余党据险当道。委宗招抚,宗率耆老数辈直诣贼所,贼众皆泣听命,散为良民,所活十万余人。满考,擢兵部车驾司主事。转署员外郎。奔母丧归,卒于途。

    善画山水,为世所重。初学黄公望,后师法李成、郭熙,融北方山水画风于南方画中,多写平远景色,苍浑健劲,层次分明,平淡中有挺拔雄奇之姿。亦工人物、虫鱼、翎毛、走兽。明著名宫廷画家林良赞誉曰:“颜老天趣不可及”。可见其画艺之精。

    石璞,号蕉菴,昆山人。不乐仕进,写竹石寄意,笔兴闲放,晚年多画山水,殊有思致。书法蔡君谟有肖神处,卒年八十八。

    邹来学,明代官员,字时敏,麻城人,进士。任户部主事,奉命往陕西督饷,规划全面而有条理,升为员外郎。蒙古贵族也先侵犯京都,以佥都御史提督军务,巡视京墟东北各关隘。当时人心慌乱,各地守将唯谋守缄,他自请率军据守险隘,截敌归路。后又率所部趋紫荆关道易州,追蹑敌后,屡有战绩。景泰年间,擢为都御史,巡抚南畿,督民垦荒植林,兴修水利,留京储以备赈灾,恢复军运以省费用,政绩颇著。

    黄龙,与韦保在四川草塘聚苗民起义,自称平天大王,攻占播州西坪、黄滩。被方英、蒋琳镇压。

    陈祚,字永锡,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进士,擢河南参议、以言建都北京非便,谪均州太和山佃户,仁宗立,诏选用,宣德初迁监察御史,巡按福建,以劝宣宗勤学,下狱五年,父瘐死狱中,英宗立,复官,累官福建按察佥事,著有《小学辨惑》。

    陈琏,字廷器,号琴轩,广东广州府东莞县厚街桥头人。中举人,初授桂林府教授,升国子助教。以他有治理才能,擢为许州知州,后改任滁州知州。在任上验丁赋、省徭役、修学校、劝农桑;暇时与僚属在醉翁亭上吟咏,又修一酿泉亭,一泉一石,皆为题品,百姓称他为“小欧阳”。皇帝以他治理滁州有功,特升他为杨州府知府掌滁州事,并赏财帛及赐宴以示奖励。陈琏因父丧回籍守孝,后出任四川按察使。调任南京通政使掌国子监事,管理全国的教育,因母丧回家守孝五年,后仍任通政使。皇帝特赐诰命,赠其祖父、父亲皆如其官,母与妻为淑人,以示褒扬。调任礼部左侍郎,年逾七十辞官归里。

    吴讷,字敏德,号思庵,江苏常熟双溪人。自幼力学,为人刚介,因谙医学被举荐至京。

    杨翥(zhù),明代官员,字仲举,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卒,年八十五。

    储懋,明镇江府丹阳人,字世绩,号澹庵。举人,除吏科给事中,英宗时以学行充经筵官,转翰林修撰,与修《实录》,进侍讲。官至户部尚书。

第四十三章 揭发石亨——逯杲[lù gǎo]

    逯杲,安平人,锦衣卫校尉门达心腹,因曹吉祥推荐,由副千户升指挥佥事。行事张杨,嚣张跋扈,因告发石亨从子彪弟庆罪,升指挥同知。又因告发石亨图谋不轨罪,益加受帝倚重。在职作恶多端,后因上奏吉祥及从子钦阴事,被吉祥恨甚。

    逯杲,是今天河北省安平县多数逯姓的先人,族中还流传着换头和处死的传闻故事。

    在明英宗朱祁镇复辟后,经历瓦剌囚俘、南宫岁月,他不信群臣,不信宗亲,而只信厂卫,大肆以特务统治来威慑百官。逯杲和门达,这两个参与夺门的锦衣卫,便成他最信任的耳目和鹰犬,锦衣卫权势更加势倾朝野。

    逯杲,向全国各地派遣锦衣卫校尉,刺探朝中勋贵大臣的种种过失,不辨真假便一一上报给明英宗,极得其欢心。如参与“夺门之变”的英国公张懋、太平侯张瑾、外戚会昌侯孙继宗兄弟等,都因侵夺官田之罪,被逯杲告发,遭到狠狠敲打。

    逯杲势力一步步膨胀后,渐渐脱离了老长官门达的束缚,为非作歹起来,他上奏说要派校尉四处刺探,收集情报,文武官员、豪门大富多向他进献妓乐货财,以求获免,连亲藩郡王也不例外,一些没有送来贿赂的,逯杲就想方设法治他们的罪。

    从此势倾朝野,文武大吏、富家高门多向他们进献妓乐货财,以求获免,连亲藩郡王也不例外,不肯行贿的人,逯杲和门达就将他们严刑逼供成狱。弋阳王朱奠壏母子一案,就是他们制造的最匪夷所思的案子。

    事关皇族声誉,明英宗派驸马都尉薛桓和逯杲一起调查,找不到任何实据,哪怕此前曾被朱奠壏告发“谋反”的宁王朱奠培,也力证此事纯系诬告。事情闹大了,明英宗怒责逯杲,逯杲惧罪,立刻坚持原见,称确有此事,明英宗不得已,为了保住这个得力鹰犬,竟然将错就错,处死朱奠壏与其母,焚二人尸骨,抬尸出来时,刚好天降雷雨,平地水深数尺,天下人皆认为是这场奇冤激怒了天地所致。

    于是堂堂大明太祖朱元璋的曾孙,当今天子的堂叔,货真价实的天潢贵胄,仅仅因为得罪了朱祁镇信用的佞幸,便落得个背负污名冤死,尸骨无存的下场。这就是明英宗复辟后的天顺朝,其特务统治之恐怖,可见一斑。

    明英宗能制衡和最终铲除“夺门功臣”石亨、曹吉祥等人,依赖的就是其大力扶植的锦衣卫。所以哪怕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着铁证如山众目睽睽,朱祁镇也一定要颠倒黑白,一定要甘犯众怒,一定要草菅人命,只为保住他的鹰犬们。此案也令从明成祖朱棣起,就潜藏不满的宁王一脉蒙受奇耻大辱,彻底寒了心。于是,到明英宗的曾孙明武宗正德年间,方有一场聚众十万、震动全国的“宁王之乱”。

    族中传说逯杲被捉后曹吉祥要他归顺,逯杲不投降一心求死,曹吉祥便砍去了他一条手臂,恐吓他投降,逯杲还是不降,便又砍了他另一条胳膊,却依然不降。太监心生大恨,你不降我就砍光你的四肢,最终四肢尽断只剩头颅,太监忍无可忍便将他斩首。

    叛乱平定后皇帝为了褒奖他,便用黄金打造了一个头颅给他安上,因为头颅已毁,他的尸体从京城发往老家安葬,但是刚出京城便被朝中大佬用白银调换了金头。从中央到了地方贪污更甚银头,又先后被地方官员用黄铜和木头替换,最终是以木头安葬的。

    另一说颇具戏文,逯杲本是皇帝近臣深得宠信,而自身有为国家利益着想,被他的对头所记恨,逯杲与他的对头及皇帝很类似纪晓岚,和珅,乾隆的关系,私底下甚至可以开玩笑。某一日君臣之间彼此逗乐,皇帝被逯杲逗乐大笑着说:“你好无头啊!”他的对头一看机会来了便随手拔出宝剑砍下了逯杲的人头。皇帝十分愤怒问对方为何杀逯杲,对方回答:“君无戏言,陛下刚刚说了他好无头,便是要他没有头,臣这是奉旨行事。”事已至此皇帝也无奈接受了人死这一事实。

第八十六章 天顺臣将——曹钦、郭琰等

    曹钦,太监曹吉祥的嗣子,曾担任都督同知,封昭武伯。曹吉祥与曹钦商定,由曹钦领兵冲入皇宫,他在宫内领禁军接应,想一举废了明英宗,但被马亮告知吴瑾,吴瑾和孙镗报告给英宗,英宗急忙令人逮捕曹吉祥,并下令关闭皇宫四门和京城的九个大门。在与守门禁军进行了一番博杀之后,曹钦投井自杀,曹铎及其家人,不分老幼尽被屠杀。

    曹铎,明代都督,是太监曹吉祥的侄子。曹吉祥与其嗣子曹钦商定,由曹钦领兵冲入皇宫,他在宫内领禁军接应,一举废了明英宗。但风声走露,英宗急忙令人逮捕曹吉祥,并下令关闭皇宫四门和京城的九个大门。在与守门禁军进行了一番搏杀之后,曹钦投井自杀,曹铎及其家人,不分老幼尽被屠杀。

    郭琰,山东泰安州人,举人,出任福建福州府同知,英宗命督造下西洋海船。因张昭反对下西洋,后历官贵州思州府知府,卒葬故里。

    顾兴祖,顾成孙,字世延,明镇蛮将军,曾封镇远侯,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仁宗即位,任总兵官,讨平广西蛮叛,降附甚众。宣德中,交址黎利反叛,因为他拥兵不援助平叛,逮下狱,逾年释放。明英宗末年,随同北征,土木堡之变逃回,定为死罪。也先兵逼近京城,充任副总兵,参与京城保卫战。授都督同知,把守紫荆关。因受贿下狱,不久释放,因有立皇太子功,授予伯爵,天顺初,封侯,守备南京,死。

    王斌,本有军籍,出家为僧,法号悟真,潜伏陕山褒城县山中,秘密组织流民反抗明政府的统治。王斌率领流民数千人起义,国号极乐,所号天绣,封部下周曾为定天候,设左右副将等官。为夺取汉中地区,烧绝栈道,抵抗明军。不信为官军袭败,王斌被俘牺牲。

    萧镃,字孟勤,泰和人,进士,选庶吉士。正统初授编修,进侍读,不久,代李时勉任国子监祭酒,兼翰林学士入阁与机务,进户部右侍兼学士,后加太子少师。英宗复辟,被削籍,有《尚约居士集》。

    杨俊,六合人,初以舍人从军,累官署都指挥佥事、右参将等职。因冒江福擒喜宁之功,加右都督,后夺。俊侍父势,横恣轻燥,尝上疏请袭瓦剌未允。数以拔扈、盗军储等被劾,均获免,且袭父爵。杨俊初守永宁、怀来,闻也先欲奉英宗还,密戒将士毋轻纳。既还,又言是将为祸本。及英宗复位,张軏与俊不和,言于朝,遂征杨俊还,下诏狱死。

    蒋守约,字德简,宜兴不初从法师陈坦受业,授太常寺赞,迁协律郎。累官至礼部尚书掌太常寺事。

    范广,辽东人。嗣世职为宁远卫指挥佥事,积功迁至辽东都指挥佥事。精骑射,骁勇绝伦,土木之变后,迁都督佥事,充左副总兵。也先入犯京师,范广奉命守德胜门,跃马陷阵,身先士卒,击退也先,以功迁都督同知。英宗复辟,石亨等诬其附于于谦,谋立外藩,遂逮入狱,天顺元年二月初九日磔于市。

    何文渊,字巨川,江西广昌人,由进士擢湖广道监察御史。历任刑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吏部尚书等职。景泰初因与太监兴安等过从甚密,每彰其势,故物议不容,为言官所劾而命致仕。英宗复位,削去前所加官。何自以为当年参预易太子时,首发“父有天下传于子”之言,虑有奇祸,兼传朝廷来抄,惧而自缢。

    陈汝言,字时献,陕西临潼人。正统七年进士,授户部主事,迁郎中。景泰中,以附石亨,迁户部右侍郎。以迎立功,迁兵部尚书。科道官劾其恃宠险邪,紊乱朝政,收爱贿赂,专擅选调。英宗削其职,籍其家,得财货巨万,遂逮入狱禁锢,死于狱。

    刘广衡,字克平,江西万安人,进士,拜刑部主事,历员外郎、郎中,有能誉。升陕西按察司副使,民决少有冤狱。升陕西右布政使。景泰改元,改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镇守陕西。条上时政数十事,多被采用。奉命录囚南京,多所平反。提督辽东军务。天顺改元,召还,调任刑部左侍郎,擢为刑部尚书,不久以疾乞致仕。其为人坦诚,不立崖岸,处事通敏,为时人称道。

    郑泰,字景阳,舒城人,进士,授礼科给事中,改吏科。正统初迁都给事中,参预铨官。迁南京刑部左侍郎,办事明允,迁本部左侍郎。

    毛胜,字用钦,初名福寿,元右丞相伯卜花之孙。初嗣羽林指挥使,后进为都指挥使。曾一度叛明逃往塞外,寻复自还。以征麓川功,擢为都督佥事。再征麓川,充左参将。麓川之乱平,毛胜进为都督同知。毛胜镇大同,不久,以武清伯石亨荐,景帝进胜左都督,率三千营操练。也先数次进逼京师,毛胜守京师,御敌建功。事定,被定以左副总兵统河间、东昌降夷赴贵州,镇压韦同烈起义,封南宁伯。巡按御史牟俸劾其贪暴不法数十事,且言胜本降人,狡猾难制,今又数通外夷,恐贻边患。诏令巡抚覆实,不久便置而不问。

    杨善,字思敬,大兴人,任鸿胪寺序班,进右寺丞。仁宗即位,擢鸿胪寺卿。正统时擢礼部左侍郎,后使瓦剌迎英宗归。英宗复辟,封兴济伯,以兴济伯兼礼部尚书署部事。

    张軏,祥符人,永乐入中罕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从宣宗征讨朱高煦之叛,又从成国公朱勇出塞至毡帽山。以副总兵征麓川,积功至前府左都督,总京营之兵。坐骄淫不道下狱,不久释出。景帝病,軏与石亨、曹吉祥迎立英宗于南宫,封为太平候,力促于谦、王文、范广之死。其纳贿乱政,为害一时。

    罗绮,磁州人,进士,授御史,巡按直隶、福建,有能名。参赞宁夏军务,擢大理寺右寺丞,参赞如故。曾以事劾指挥任信、陈斌。二人皆为太监王振党羽。此后屡为振党所陷,谪戍辽东。景帝即位,罗绮冤,以于谦、金濂荐,召复故官,进右少卿。副李实出使瓦剌。英宗还,以劳擢刑部左侍郎,镇守四川松藩。以石亨诬陷下狱,降广东参政。罗绮迟迟未赴任。罗绮乡人告磁州同知龙约自京还,与罗绮言英宗仍宠宦官,刻香木为王振形以葬,罗绮闻知微笑云:“朝廷失败,致吾辈降黜。”再逮下狱,坐死,籍其家。家属戍边,妇女没入浣衣局。宪宗立,赦为民,还其资产。

    刘铉,字宗器,号假庵,长洲人。永乐中,用善书征入翰林。举顺天乡试,授中书舍人。宣德时,参预修《成祖实录》和《仁宗实录》,迁为兵部主事,仍供事内廷。正统中,再修《宣宗实录》,进侍讲,教习庶吉士。景帝立,进侍讲学士,直经筵。以高谷荐,迁国监祭酒。时以国计不足,放遣诸生,不愿归者停其月廪。以刘铉之请,遂得复给。天顺初,改少詹事,侍东宫讲读。有《假庵稿》、《文恭公诗集》。

    李天保,侗族,沅州麻城人。明代农民起义领袖。李天保随蒙能聚众起义,转战于湘西南、桂东北和黔东南。蒙能死后,义军拥立李天保为首领,李天保自称“武烈王”,起义失败被俘,后在北京遇害。

    杨能,字文敬,杨洪之从子。沉毅善骑射,跟从杨洪御敌屡立功,为开平卫指挥使,进都督佥事。进都督同知,充任游击将军。沿边巡徼。不久又与石彪各统精兵三千,训练备调遣。再进升为都督佥事。累进左副总兵,协守宣府。景泰五年召回。总掌神机营。天顺初年,以左都督为宣府总兵官,与石彪破敌磨儿山,封武强伯。也先死后,孛来进犯宣府,杨能御敌失利,为兵部所劾,英宗宥之。

    陈本深,字有源,浙江鄞县人。永乐初,由乡举入国子监。授刑部主事。善发奸。迁擢员外郎。出任吉安知府。吉安多豪强,好讦讼。巨猾奸蠹彭博等十九人横行闾里,智取处斩,一府大惊。为政举大纲,不拘苛细。闻有所讼,呼至榻前,析曲直遣归。亦不受状。有抑不伸者,虽三尺童子,皆得往白。任满九年当迁,郡人乞留,英宗下诏予正三品俸,遂以老致仕。前后守吉安十八年,深得民心。既去,郡人祀其肖像以纪之。

    柳溥,字广达,怀宁人。嗣父柳升爵安远候。正统中充总兵官镇广西,以廉慎著称。天顺初累进太傅、奉命佩征虏大将军印赴陕西御敌。后召掌神机营。

    张凤,字子仪,安平人,进士,授刑部主事,迁刑部右侍郎。以主事擢侍郎,前所未有。因凤廉洁、谨慎善热潮,故有“板张”之称。曾以灾伤蠲赋多,国用益诎,乃奏请准轻则征租,不惟永绝争端,亦可以少助军饷。得到景帝赞许。英宗复辟,调回南京户部,仍兼督粮储。

    萧晅,字养善,泰和人。宣德二年进士,授南京吏部主事,迁刑部郎中,出任云南按察副使,升云南右布政使,改任湖广左布政使。朝觐,以其治行卓异。拜礼部尚书,同年十一月改南京礼部。

    刘实,字嘉秀,江西安福人,进士,居三年,选庶吉士。正统中,授金华府通判。母丧归,三年后起复为顺天府治中。景泰时,侍臣荐其文学。景帝召其修《宋元通鉴纲目》。刘实为人耿介,为官正直。天顺初,还原任,擢知南雄府。商税巨万,过去皆入州守之私囊,而刘实不然。宦官至南雄,听信谮言,府僚参谒时,惟留刘实并折辱之。当地百姓争相拥之出。中官惭愧,再召刘实,而实不往。太监回朝,诬实毁坏诏敕,大不敬。被逮下诏狱。刘实从狱中上书申辩说:我居官三十年,未尝以妻子自随。食粗衣敝,为国家爱养小民,不忍困之,以此得罪了朝廷使臣。英宗览书,恶意稍解,且释之,五月二十八日,刘实竟瘐死。刘实政务纷繁,未尝废书,士大夫重其学行。

    寇深,字文渊,唐县人。永乐中,以府学生条陈时务,朱棣特令入国学肄业。宣德中,擢刑部主事,进员外郎。出任山西按察副使,拜右佥都御史镇守四川松潘,以功升左副都御史。改抚辽东,提督军务,召回迁左都御史理院事。曹钦谋反,寇深遇害,年六十九。赠少保,谥庄愍。

    张輗,字文端,河间王张玉之子,授金吾前卫指挥使,正统初迁都指挥佥事,又迁后府都督佥事。奉命掌中军府事,加太子太保,进右都督。以迎驾功进封文安伯,改掌左军府事,卒,年七十六,追封文安候,谥忠僖。

    芮钊,字宗远,宝坻人,进士,授监察御史。景泰初迁江西按察副使。不久迁陕西右布政使,再升左布政使。天顺初以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夺情视事。训练卒伍,谨斥堠,广蓄积,为人称道,卒于官,年五十五。

    李侃,字希正,东安人,进士,授户科给事中,景帝监国,瓦剌首领也先进逼京师,有人建议焚毁城外马草,侃乞勿焚,以免复敛为民累。得到景帝的赞许。再迁都给事中。当时给事中敢言者,以林聪称首,侃亦泣谏,矫抗有直声,擢詹事府丞。改太常寺丞,进太仆卿。次年复设山西巡抚,迁侃右佥都御史往任。考察属吏,奏罢布政使王允、李正芳以下一百六十人。侃性情刚直,力振风纪,贪墨者敛迹。同年冬以母丧归乡里,军民拥泣,车不能行。服除不出,卒,年七十九,是明中期有名的廉直之臣。

    石瑁,字信之,山西应州人,进士。正统初年,授礼科给事中,不久,升任浙江金华知府。升福建右布政使,进升南京吏部左侍郎,是年冬,召为北京礼部尚书。夏四月初一,石瑁以授敕失仪请致仕,英宗许之。英宗又念石瑁为人笃实,又命王翱、李贤议留,卒于官,年六十四,赠贤德大夫。

    石璞,字仲玉,临漳人,举于乡,入国学,选授御史。正统初,历任江西按察使,善断疑狱,风纪整肃,妇坚无不知其名。迁山西布政使,召为工部尚书。景帝嗣位,以功兼大理寺卿。寻以罪出京署理大同军饷,还朝加太子太保。又奉命两次往治沙湾决口。改任兵部尚书,与于谦办理兵部事,改南京左都御史,这时璞已老聩,不能任事。为门达所劾,罢官归里,卒。

    马谅,字子谅,全椒人,进士,观政户部,授吏科给事中,迁山东右参议,景泰时召任应天府尹。迁南京户部左侍郎,后改京师户部。天顺六年二月复还南京任原职。天顺七年五月坐事罢归,卒于家,年七十七,为人精敏,立朝三十余年,清操雅节,始终不变。

    王宇,字仲宏,号厚斋,河南祥符人,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特迁抚州知府。有治世之才,政绩卓著。擢为山东右布政使,命抚恤山东饥民,迁右副都御史,巡抚宣府。不久又奉命兼抚大同。石亨为其从子骄横,在大同征索甚剧。王宇抗疏论其奸,请置之于法,以直名震朝廷。遭丧,直复为大理寺卿,平反冤狱,有盛名,卒,年四十七。

    徐恭,直隶和州人,袭父职为燕山右卫指挥同知,不久迁金吾右卫指挥使,屡从朱棣北征。改兴州前屯卫,选调锦衣卫掌卫事。正统十四年迁都指挥佥事,充总兵官,往浙江金华等处征剿,以功迁都督佥事,再改总督漕立,镇守淮安。迁右都督,仍旧总漕,卒。

    陈豫,字立卿,合肥人,初嗣平江伯。正统末,以副总兵随从宁阳候陈懋分道镇压福建沙县人民起义,进封平江候爵。瓦敕首领也先入犯,豫出镇临清,建城堡,练兵抚民,安静不扰百姓。明军召还回朝,百姓乞留,从之。奉诏赈恤山东饥民。其后又任南京守备。召还北京,卒,追赠黟国公,谥庄敏。

    徐承宗,凤阳人,徐达曾孙,袭兄魏国爵。当志读书,以门第自重。奉命守备南京,廉谨自持,镇静不扰,不泛交接,不私役部下一人,卒,子徐俌嗣爵。

第四十四章 打击袁彬——门达

    门达,丰润人。天顺间,任锦衣卫指挥,怙宠骄横,凡忤之者,逮捕拷掠,使无诘证,莫可反异,由是权倾一时,其同僚袁彬质直不屈,乃附以重情,拷掠成狱。内外咸冤之,莫或敢发也。

    明英宗朱祁镇经历瓦剌囚俘、南宫岁月,他不信群臣,不信宗亲,而只信厂卫,大肆以特务统治来威慑百官。逯杲和门达这两个参与夺门之变的锦衣卫,便成他最信任的耳目和鹰犬。朱祁镇能制衡和最终铲除“夺门功臣”石亨、曹吉祥等,依赖的就是其大力扶植的锦衣卫,等到曹吉祥叔侄举兵造反时,杀了逯杲后,门达便成为朱祁镇维系其特务统治的最大臂助。他秉承朱祁镇意旨,广布旗校于四方,短短几年便制造多起冤案,按察使、参政、巡按这级地方大员被他罢免和下狱无数,竟已成当朝头号权臣。

    到最后,满朝文武就剩下护驾功臣袁彬和内阁首辅李贤两人,不肯对其顺从,因而成了门达的眼中钉而深恨之。门达查访到袁彬的继室之父千户王钦骗人财物,便奏请朱祁镇,将袁彬定为此案主使,下狱,然后判决袁彬徒刑,需花钱自赎,还复原职。

    这一投石问路后,门达认定袁彬自持的护驾旧恩已不足道,便再接再励,依次给袁彬加上了受贿请托、收受逆党石亨曹钦等人贿赂,用官府木材建私宅、向督工的宦官索要砖瓦、夺人子女为妾等等莫须有罪名,严刑拷打,对袁彬严刑逼供,此时年近花甲的袁彬,被拷打得遍体鳞伤。对此,朱祁镇只一句话“随便你怎么整,人别弄死就好,给我活的就好”。

    这时,一个和袁彬素不相识的油漆工匠杨埙,因此愤然不平,击登闻鼓冒死为袁彬诉冤,上疏更直斥大明天子本心,可还记得袁彬当日“保护圣躬,备尝艰苦”之功?朱祁镇之前为表示自己如何知恩图报,将袁彬从百户提拔为锦衣卫主管缇帅时,把他护驾之功广而告之天下。因此袁彬在瓦剌之功,不止杨埙知,天下人人皆知。杨埙上书,与其说是诉冤的,不如说是代表当时敢怒不敢言的天下臣民去抗议的。袁彬一命于国家政事本是一件小事,可一个忍心如此对待自己大恩人的君主,心性实在太过可怕,足以令天下所有人不寒而栗。

    朱祁镇不得已,却令门达审理此案,门达拷打杨埙,用尽酷刑,逼他自称是首辅李贤指使,欲借此案将李贤和袁彬定为一党,好将朝中异己一网打尽。杨埙假意顺从,却在午门外众臣会审时翻供,当众揭发门达如何污蔑大臣,同时袁彬也历数门达纳贿情状,门达以为大势已去,气极无言,几乎垂头待死。岂知正义终究还是没有伸张,朱祁镇和朝廷法司最后的裁定,是袁彬叛处绞刑,输财赎死,贬去南京,之前朱祁镇特命修建的居所也被拆毁,杨埙诬告门达,本应处斩,从轻改禁锢。

    直到朱祁镇死后,明宪宗朱见深即位,门达失去靠山,被众臣群起弹劾,被罢职流放,而袁彬得以平反昭雪,官复原职,重新掌管锦衣卫。为人厚道的袁彬,特意去给门达送行,对这位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老同事,赠送大笔程仪,门达既愧且悔,此后生平再无下文。

第四十五章 救援贵州——沐斌

    沐斌,字文辉,初名沐俨,字可观,安徽定远人,明朝将领、勋臣,黔宁昭靖王沐英之孙。其父沐晟镇守云南四十余年,沐斌曾数次随父出征麓川之叛贼思任发,袭封黔国公。

    自沐英开始,沐氏家族世代镇守云南,沐斌的父亲沐晟袭封西平侯爵位,继镇云南,以平安南之功进封黔国公,明英宗初年病逝,追赠定远王。沐俨袭封黔国公,赐沐俨诰命,并封沐俨故妻张氏、继室徐氏为公夫人。沐俨与诸勋戚任正使,持节册封诸宗室子弟。

    沐斌之叔沐昂卒于云南,英宗命沐斌佩征南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云南,沐斌刚到云南,就立即派遣云南千户王政带上镇守总兵官黔国公的手令前往缅甸,索要逃往缅甸的麓川反贼思任发,并且亲自前往腾冲、金齿等边界要地看望军民并给予粮饷。后来,缅甸宣慰使卜剌浪终因迫于压力,于正统十年年底将思任发及其妻孥、部署等计三十二人,交付王政押回。思任发在被解押回国途中,自知难逃死罪,欲绝食自尽,王政“虑其即死”,将思任发戮之于市,并把他的首级驰献京师。

    思任发被处死后其子思机发心有所惧,时而遣人求和,时而派兵侵略邻近土司,沐斌派人面见思机发,转达朝廷招抚之意,并“密察彼中虚实及众心向背”,另一方面沐斌亲率守备、旗舍人等一万五千九百八十二人,修筑腾冲城,以为兵备。沐斌派遣千户明庸,招谕思机发,思机发心怀疑惧,终不肯出。沐斌建议朝廷遣人分谕木邦、缅甸诸宣慰司,令集夷兵刻期过江,分道并进,复亲自率领官军进驻腾冲以助声势,思机发四面受敌。思机发遣其部下头目赍银一百五十两行贿沐斌等官,沐斌心想“固拒之,恐生疑惧”于是先佯收其礼,将之封识官府。

    沐斌亲率官军开赴腾冲,并督催木邦、缅甸等兵追捕思机发,思机发闻之一面“遣其徒来贡”设计缓师,一面弃巢逃命潜往孟养。沐斌奏请朝廷增派官军于秋季攻剿,英宗依奏先命南京各卫所及各都司选官统领,限八月中到云南,听云南总兵官沐斌调度征进。英宗复命兵部尚书靖远伯王骥总督军务,都督同知宫聚佩平蛮将军印充总兵官,都督佥事张軏、田丰分充左右副总兵,方瑛、张锐分为左右参将,率南京直隶及云南湖广四川贵州官军土军征剿思机发,而以云南总兵官沐斌镇守城池,抚恤军民,总督粮饷。南征大军于金沙江达岭、哈罕二渡口及鬼哭山顶与蛮军激战,破寨斩杀,蛮军大败,思机发思卜发复遁去,此役沐斌为后拒,督饷无乏。

    贵州苗民结党营私,攻围城邑,焚烧屯堡,所过残戮,驿报相承,沐斌与藩臬重臣谋曰:“贵州乃我滇南喉襟之地,今若待命发兵边境,赤子恐无噍类矣“,乃遴委都指挥刘玉轻骑倍日兼程赶往救之,苗民闻之,势遂披靡,由是普定、普安诸卫皆赖以安全。

    英宗于土木堡兵败被俘,郕王朱祁钰即位,是为明代宗。贵州安南卫为蛮贼攻围,沐斌再度调兵由乌撒会总督贵州军务的兵部尚书侯琎之大军,打通毕节等路,复调普安州土官隆本率土兵援安云卫指挥萧能夹攻,擒首贼二千,斩首七十余级。未几贵州水西诸蛮攻围毕节等卫,告援甚急,沐斌遣人谕水西蛮,随解围。水西蛮效顺之后,沐斌奏请免贵州田地未及耕种者之税,禁有司军民,不许举放钱债;倍取利息而复致激变,上从其请,并遣行人黄裳奉敕褒嘉,赐银币。

    沐斌因病逝世,终年五十四岁,明代宗派官员谕祭,命有司为其营造坟墓,追赠太傅,谥号“荣康”。沐斌在镇十年,克尽职守,除军事上建立功业并致力于维护国家统一之外,尚因地置宜,奏设流官,揭榜禁约军卫家人聚众私采银矿,整饬卫所军纪,无一怠乎之事。

第四十六章 淡泊名利——刘中敷

    刘中敷,原名刘中孚,大兴人,燕王朱棣起兵时有功被任命为工部员外郎,为人淡泊名利,曾几次遭到弹劾而入狱,最后都得到释放。明景帝时期被用为太子宾客,去世后追赠为尚书。

    燕王朱棣举兵时,刘中敷作为生员以守城之功,被任为陈留县丞,后来升为工部员外郎。明仁宗朱高炽监国时,命他代理工部事,赐给今名,升为江西右参议。刘中敷升任为山东右参政,再升为左布政使,他朴实正直,廉洁清静,吏民都敬畏他,诚心归附,农作物严重欠收,中敷向巡抚请求,得减去三分之二的税收。

    刘中敷父亲去世,被夺情留任,不久召他回京任户部尚书,皇上朱祁镇幼龄登基,担心臣下欺骗自己,所以统治从严。而宦官王振借此来立威,屡次抓住大臣小过,引导皇上用重刑,每年都有大臣被交给司法官员处罪。王振暗示给事中和御史弹劾刘中敷和左侍郎吴玺等人,将他们投进监狱,不久释放复职。

    言官弹劾刘中敷专权,诏令法司在内廷全面审理,论罪应当流放,允许出资赎罪,皇上特别宽宥了他。柳中敷、吴玺和右侍郎陈纋请将供御用的牛马分给民间牧养,言官弹劾他们变乱成法,他们并被下狱论斩,诏令将他们枷在长安门外,十六天后才释放。瓦剌来朝贡,皇上下诏问他马驼和草料豆类的数量,刘中敷答不上来,又把他和吴玺、陈纋论斩,关进监狱,刘中敷因母亲有病,特许回家省亲。

    应当处理刑狱案件,法司请示皇上,皇上命吴玺、陈纋戍边,刘中敷等他母亲去世后再具奏,后来,把刘中敷释放为百姓。明景帝朱祁钰即位后,重新起用刘中敷为户部左侍郎兼太子宾客,当时正在用兵,每天都在论功行赏,刘中敷说府库财物有限,应节制以备缓急之用,皇上嘉许采纳了他的建议,刘中敷去世,朱祁钰追赠他为尚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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