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飞扬跋扈——曹吉祥[附:曹钦]
曹吉祥,明代权宦,永平滦州人,曾隶属于王振门下。参与分管京营,后来又与石亨等密谋帮助英宗复辟,并率兵迎明英宗复皇位。天顺初年,提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总督三大营,后曹吉祥父子谋反失败,英宗下令把曹吉祥碎尸于市,曹吉祥的地产也在宪宗即位时没收为皇庄。
曹钦,太监曹吉祥的嗣子,曾担任都督同知封昭武伯。曹吉祥与曹钦商定,由曹钦领兵冲入皇宫,他在宫内领禁军接应,一举废了明英宗。但风声走露,英宗急忙令人逮捕曹吉祥,并下令关闭皇宫四门和京城的九个大门,在与守门禁军进行了一番博杀之后,曹钦投井自杀,曹铎及其家人,不分老幼尽被屠杀。
曹吉祥,明朝宦官,他的名气未必如魏忠贤、刘瑾那么大,但是他却做了一件其他宦官不敢做的大事儿——造反当皇帝。曹吉祥进宫当太监的时候,太监王振正权势熏天,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他都威武之极,因此曹吉祥一直努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王振一样成为一个能吆五喝六的人。在王振的怂恿下,英宗御驾亲征,结果“北狩漠北”,王振也因变故被杀,后来英宗在明使和瓦剌军的交涉下,安然回到京城,皇位上却坐着弟弟明代宗,而他已经成了太上皇,并且是被软禁在南宫的太上皇。
代宗重病,曹吉祥敏锐地察觉到,代宗重病又无子嗣,最终皇位必定还是废太子朱见深的,于是他决定把握机会,废掉明代宗,迎立明英宗。曹吉祥暗中与京师团指挥石亨、翰林侍讲徐有贞密谋,又凭借能出入后宫的便利,找机会联系了明英宗。徐有贞先进入朝房接应,曹吉祥则在长安门迎进石亨及他所带的精兵,迅速攻入南宫,明英宗早已等候,于是乘上曹吉祥等人准备的轿子,一路向乾清宫而去。
明英宗能复辟成功,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对有功之人曹吉祥感激有加,将他升为太监中的老大——司礼监太监,还命他总督三大营,负责调遣京城的军队,除此外还将他封为昭武伯。不光是曹吉祥封赏极厚,就连他的亲儿子曹钦还有干儿子们也都被封为都督。当时只要曹吉祥说的人,明英宗无不将之提拔升官,朝中一些想要升官的大臣见之,纷纷献媚依附他,希望能得到晋升的机会。权势熏天的曹吉祥在朝中耀武扬威,风光之极,显然比当年的王振只强不差。
按说实现了梦想,曹吉祥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觉得也不过如此,若是哪天皇帝不高兴了,也许自己小命就不保了,为何不能尝尝君临天下的滋味呢?于是,这位曹公公有了一个太监也能当皇帝的“崇高”梦想,为了成大事,曹吉祥的养子曹钦曾询问门客冯益:自古以来,有宦官子弟做天子的吗?冯益回答:有,曹操。曹吉祥听闻后,深感欣慰。为此,父子两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举兵起事。
曹钦在家中大宴雇佣打手蒙古鞑官,曹钦万万没有想到,蒙古鞑子里混有了“反骨仔”,宴会途中一个叫马亮的人趁人不注意,溜出来跑到朝房向值班的吴瑾告了密。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天在朝房过夜的还有一位将军名叫孙镗,吴瑾与孙镗一商议,决定先禀报英宗,之后再找援军。于是,一封仅六个字的紧急奏折被送到明英宗手里,先下手为强,明英宗下令立即逮捕在宫里接应的曹吉祥,同时严令紧闭宫门,严防死守。与此同时,孙镗两人开始寻找援军,曹钦一干人等则率领蒙古鞑官开始攻打长安门,由于英宗有了准备,久攻不下,曹钦又转而攻打东安门,同样无法破门。
而在外寻援军的孙镗由于没有兵符在手,难以调动军队,就来了个智取,他叫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前往准备西征的禁卫军驻地外高喊:刑部大牢有犯人越狱,捉获者重赏!一时间2000余名兵勇前去“抓逃犯”,等到了长安门,这些兵勇发现“抓逃犯”原来是要“杀叛贼”,这可是平叛大事,再加上孙镗叫嚷重赏,于是2000多人组成了平乱大军。在孙镗的指挥下,曹氏子弟死伤惨重,曹钦撤退,路上杀了还杂寻找援军的吴瑾,随后被团团包围在家中。
最终,穷途末路的曹钦投井自尽,曹宅众人尽被诛杀,而宫内的曹吉祥则被凌迟处死,相关党羽要么被杀,要么被流放。
第九章 英宗之嗣——朱见泽、朱见潾[lin]等
德庄王朱见潾,初名朱见清,明英宗朱祁镇第二子,明宪宗朱见深异母弟,母靖庄安穆宸妃万氏,明朝第一代德王。
皇子朱见湜,母靖庄安穆宸妃万氏,早卒,复辟后,不复追赠。
许悼王朱见淳,明宪宗朱见深异母弟,母端靖安和惠妃王氏,明朝第一代亦为唯一一代许王。朱见淳受封许王,同年去世,谥号悼,年二岁,许国被撤除。
秀怀王朱见澍,明英宗朱祁镇第五子,明宪宗朱见深异母弟,母庄静安荣淑妃高氏。生于南宫,受封秀王,就藩汝宁府。
崇简王朱见泽,母孝肃皇后周氏,生于南宫,受封崇王,,就藩汝宁府,在位四十九年,享年五十一岁。谥号简。
吉简王朱见浚,母靖庄安穆宸妃万氏,两岁时被封为吉王,就藩长沙府。在位七十一年,年七十二岁。谥号简王。
忻穆王朱见治,明英宗朱祁镇第八子,明宪宗朱见深异母弟,母靖庄安穆宸妃万氏。被封为忻王,未就藩,去世,无后,谥号穆王。
徽庄王朱见沛,明英宗朱祁镇第九子,明宪宗朱见深异母弟,母恭端庄惠德妃魏氏,封徽王,就藩钧州府,终年四十七岁,谥号庄王。子徽简王朱祐枱嗣位,朱见沛有一同母妹妹宜兴公主。
重庆公主,母周皇后,下嫁周景。周景字德彰,安阳人,好学能书。英宗爱之,闲燕游幸多从。宪宗立,命掌宗人府事。居官廉慎,诗书之外无所好。主事舅姑甚孝,衣履多手制,岁时拜谒如家人礼。景每早朝,主必亲起视饮食。主之贤,近世未有也。弘治八年,景卒。又四年,主薨,年五十四。子贤历官都指挥佥事,有声。
嘉善公主,母王惠妃,下嫁王增,兵部尚书骥孙也。
淳安公主,母不详,下嫁蔡震。震行醇谨。正德中,刘瑾下狱,诏廷讯。有问者,瑾辄指其人附己,廷臣无敢诘。震历声曰:“我皇家至戚,应不附尔!”趣狱卒考掠之,瑾乃服罪,以是知名。嘉靖中卒,赠太保,谥康僖。
崇德公主,母杨安妃,下嫁杨伟,兴济伯善孙也,弘治二年薨。
广德公主,母万宸妃,下嫁樊凯,二十年八月薨。
宜兴公主,母魏德妃,下嫁马诚。正德九年薨。
隆庆公主,母高淑妃,下嫁游泰,十五年薨。游泰,字尚秦,号东园,江苏盐城西北乡交睦庄人,御前带刀侍卫,累朝皆领宿卫,驸马都尉。
嘉祥公主,母刘妃,下嫁黄镛,后六年薨。
公主,母樊顺妃,公主早夭,封号不详。
第七十七章 保卫北京——陈循
陈循,字德遵,江西泰和人,进士,授翰林修撰。正统中,累进户部右侍郎,景泰中,进华盖殿大学士。尝集古帝王行事,名勤政要典,英宗复辟,谪戍铁岭。石亨败后,循上疏自讼,释为民。循著有芳洲集十卷,与东行百咏集句,均《四库总目》行于世。
陈循,五岁丧母,十岁丧父,仲兄早卒,独与比他大十岁的长兄德逊相依,兄弟二人团结相处,和舟共济,生活清苦。少年时候,以聪慧闻名乡里,“初入乡塾读书,不三数过辄背诵,老成咸异之,叔父陈一敬罢官归,从受业,大有造诣”。十七岁为邑庠弟子员,文学已出其辈类,部使者行县,屡试之,在高等,声誉籍然。乡试第一,礼部会试第二,按会试考官拆卷第一名是陈循,因主考官梁潜是江西泰和人,与陈循是同乡避嫌,遂改以洪英第一。殿试时陈循终于以实力获得状元,是明代第十二名状元,也是在北京录取的第一名状元,明朝前期的十一名状元都是南京考取的。
陈循高中状元后,授翰林院修撰,他对朝廷的典章制度非常熟悉,为官后常随侍帝王左右,历事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在朝四十三年,是重要侍臣之一。朱棣至北京,命他取秘阁书进宫,于是便留在朱棣身边,仁宗时任侍讲,宣德初年受命入直南宫,日承顾问,并赐给玉河桥西面的一座豪华府第。朱瞻基巡视时,陈循仍是随从,不久升侍讲学士。
起初朝廷大事,官吏和百姓建言,以及奏章的草拟,都是“三杨”主持,史称“政归三杨”。到陈循入文渊阁,典机要事务时,杨士奇、杨荣,已先后去世。陈循和曹鼐、马愉三人掌内阁。由此,内阁三大臣皆为状元郎,礼部遵照常例由杨溥主议大事,英宗朱祁镇认为杨溥已年老,应休息颐养,命陈循等予议。陈循受圣旨:“凡处军国重务、应制等文字及大官给膳,悉同士奇,日侍经筵讲说史故事如故。”
宣德时期,御史张楷献诗忤旨,得罪宣宗,将要治罪,陈循从中向宣宗解释说,张楷也是出于一片忠爱之心,于是得到解脱。御史刘祚上疏触犯皇上,引得宣宗发怒,陈循婉言为他解释,宣宗才免刘祚一死。梁潜以职务违错被逮,使者均来自皇宫,人皆惶恐,陈循与梁潜居同院,尽力庇护他的家人。梁潜平日所作诗文类稿,当时多散逸,循遣人访求于市,倍价赎还,“今锓梓以传者,公所赎也”。
陈循的学问颇为当时学者所推崇,他的诗作也有不少好作品,是明代的文学家,如《省亲诗赠郭绍容》。与王直、王英受命修《宣庙实录》,他的著述还有《芳洲集》十卷、《东行百咏集句》九卷、《芳洲年谱》一卷。陈循是明代第一个官至一品的状元,他为人宽厚,关心人民疾苦。景帝朝,有一年冬天,皇帝到河南、河北视察,适逢大雪,麦子冻死。循上疏,请求拨款购买麦种给百姓补种,代宗允准。
蒙古瓦剌部首领也先大举南侵,明军溃败,宦官王振鼓动英宗御驾亲征,陈循与礼部尚书胡滢、吏部尚书王直等率百官谏阻,然而英宗被王振蛊惑,不听劝解,执意亲征,结果发生了“土木堡之变”。土木堡之败,使明王朝遇到严重的危机,消息传到京城,皇宫上下一片恐慌,当时有拥立英宗弟弟郕王朱祁钰者,陈循即对众臣说道:“虏寇理屈而情畏,大势必不敢久留圣驾,当立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郕王辅佐,再想办法把皇帝迎回来,其他的不用多说了。”当时宦官金英说:“英宗的长子只有二、三岁。”陈循回答说:“但生一日,即是主人。”于是太皇太后下诏,立英宗仅有二岁的儿子朱见深为皇太子,以郕王朱祁钰监国。
也先率部准备继续南下,一些胆小的官员鼓噪着迁都南逃,翰林院修编徐有贞,以星象、历数为依据,说:“天命已去,只有南迁才可以纾难。”陈循审时度势,与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等官员,坚决反对南迁,主张以保卫京师为根本,于谦则说:“言南迁者可斩也!”在他们的坚持下,避免了南宋半壁江山沦陷的悲剧重演,使民心得到安定。据户部尚书,当时同为内阁大臣的萧镃为陈循所撰的墓志铭所说:“至若徐有贞建言南迁,以淮为界,尤公力诤阻也。”
也先率大军挟持英宗抵北京城下,列阵西直门外,把英宗放置在德胜门外的空房内,并派信使传话:“现在把你们的皇帝送回来了,请立即派大臣胡濙、王直、于谦出来接驾。”陈循说:“这肯定是诡计,不可派大臣,应先派一般官员前去问安、探望,弄清虚实。如果英宗果然在,而也先诚心送归的话,即去迎接,不可延缓。”探望者回来报告说:“看到了太上皇,他肯定地说,敌人无意将他奉还,只是将其作为入侵的筹码罢了。”陈循说:“这样的话,应当安排大将守城,不得轻易出战。”并密令城外各个马坊焚烧所存积的马草,以困敌方军马,敌人多为骑兵,见积存的马草起火,急得跺脚,惊恐不安,没过几天,战马果然无饲料。
宣府和辽东之兵先后到达,宣府兵受命西追敌军,而辽东边防兵原处守备,南北军政边务、保安社稷等大事,主要是陈循谋划。瓦剌军退出塞外,京师解严,陈循和主战派官员领导和组织的北京保卫战终于取得了胜利,粉碎了瓦剌军想夺取北京的野心,明王朝转危为安。也先进攻失败,改变策略,将英宗纵归,企图使明朝内乱,再相机行事。英宗回北京后,被安置在南宫,以太上皇身份幽居,但念念不忘复辟。
代宗病倒了,不能视朝,陈循与高毂、肖镃、商辂闻中贵兴安在右顺门里,就对他说:“永乐中,大驾或二三日不能视朝,则令百官赴东宫朝参启事。此祖宗旧例,公所知也。今事如此,须请复正统东宫,以代视朝参为便。”兴首肯。陈循出来后与礼部侍郎邹干、姚虁等商议,希望有众多官员参与。但大部分官员到了后,既有赞成又有反对者,意见不统一,陈循说:“赞成者请将姓名写在奏稿上。”于是从者遂众。第二天,奏章送上,批答:“不允”。第三天,陈循等再率领文武百官送奏章,誓达目的。因奏章末尾列官职姓名数量多,待到写完,则已过了下午三点,来不及上奏。次日黎明,“百官奉迎圣驾,重登宝位”,英宗重新登上了阔别八年的帝位,史称“夺门之变”。陈循等都欢喜,认为是一大幸事。
英宗回到文华殿,召见陈循与肖镃、商辂,告诉他们仍任旧职,封石亨为忠国公,徐有贞为武公伯,入内阁。第二天,因平素多次求陈循推荐自己而落空的徐有贞,以迎英宗复辟有功,而恃势诽谤陈循,胁迫六科弹劾陈循,但英宗没有追究,第三天,他们再发起六科十三道进行弹劾,诬王文、于谦有迎立外藩之意,被处死,子婿戍边。陈循、商辂、肖镃知情与谋,陈循被刑杖一百并流放铁岭卫,商辂与肖镃被逮捕下狱,至此,一批拥戴景泰皇帝的文武大臣被撤职、充军和杀害。
英宗发觉原来陈循等内阁诸臣和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等,鉴于明景帝病危,本拟在早朝时,劝景帝同意英宗监国,而石亨、徐有贞侦悉这一讯息后,抢先发动政变,拥立英宗复辟,这样既可借此邀功请赏,又可趁机排斥异已。英宗获悉这一真实情况后,深感上当受骗,懊怒之余,将石亨处死,将徐有贞发往云南金齿卫为民。陈循也随即从贬所上书英宗,他说:“天位,陛下所固有。当天与人归之时,群臣备法驾,恭诣南宫,奏请陛下再次临朝,不仅皇宫中没有任何骚动不安,而且也可以表明天下永远是陛下的。而石享等侥幸一时,计不出此,卒皆自取祸败。臣服事累叶,曾著微劳,实为所挤,惟陛下怜察”。圣旨曰:“陈循历事朝廷年久,曾效勤劳,因被石亨等挟私诬害,坐罪充军。今观其所奏,是非明白,情实可矜,特放回原籍,为民闲住”。
陈循自谪所还京,上表谢恩而归,结束了五年的流放生活,心身受到极大推残,陈循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仅五个月,于十一月十七日以疾终于正寝,享年七十八岁,葬于千秋乡罗屳塘。陈循一生有过辉煌,也有坎坷,最后含冤而终。
第八十五章 辅助朝纲——于谦
于谦,字廷益,号节庵,汉族,明朝名臣、民族英雄,浙江杭州府钱塘县人。登辛丑科进士,宣德初授御史,曾随宣宗镇压汉王朱高煦之叛。平叛后,身为御史的于谦因数落朱高煦有功,被宣宗升任巡按江西,颂声满道。因进京觐见时不向王振献媚送礼,遭其党羽诬陷,下狱论死,后因两省百姓官吏乃至藩王力请复任。土木堡之变,英宗被瓦剌俘获,他力排南迁之议,坚请固守,进兵部尚书。代宗立,整饬兵备,部署要害,亲自督战,率师二十二万,列阵北京九门外,破瓦剌之军。也先挟英宗逼和,他以社稷为重,君为轻,不许。也先无隙可乘,被迫释放英宗,英宗既归,仍以和议难恃,择京军精锐分十团营操练,又遣兵出关屯守,边境以安。其时朝野多事,乃独运征调,悉合机宜,号令明审,片纸行万里外无不惕息。他忧国忘身,口不言功,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但性固刚直,颇遭众忌。英宗复辟,石亨等诬其谋立襄王之子,被杀,与岳飞、张煌言并称“西湖三杰”。
于谦的曾祖于九思,在元朝时离家到杭州做官,遂把家迁至钱塘太平里,故史载于谦为浙江钱塘人。于谦少年时即敬佩仰慕文天祥的气节,悬文天祥像于座位之侧,几十年如一日。于谦七岁时,有个和尚惊奇于他的相貌,说:“这是将来拯救时局的宰相。”八岁时,他穿着红色衣服,骑马玩耍,邻家老者觉得很有趣,戏弄他说:“红孩儿,骑黑马游街。”于谦应声而答:“赤帝子,斩白蛇当道。”下联不仅工整,而且还显露出他非同寻常的气势。
汉王朱高煦在乐安州起兵谋叛,于谦随宣宗朱瞻基亲征,于谦被任命为御史,待高煦出降,明宣宗让于谦数落他的罪行。于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朱高煦在这位御史的凌厉攻势下,被骂得抬不起头,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自称罪该万死。宣宗大悦,当即下令派于谦巡按江西,平反冤狱数百起,于谦上书奏报陕西各处官校骚扰百姓,诏令派御史逮捕他们。
宣宗知道于谦可以承担重任,当时刚要增设各部右侍郎为直接派驻省的巡抚,于是亲手写了于谦的名字交给吏部,越级提升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于谦到任后,轻装骑马走遍了所管辖的地区,访问父老,考察当时各项应该兴办或者革新的事,并立即上书,一年上书几次,稍有水旱灾害,马上上报。于谦上书说:“现在河南、山西都积蓄了数百万斤粮食。请在每年三月份时,令府州县报上缺少食物的下等民户,然后按分额支给他们粮食,先给豆类和高粱,其次给小米和麦子,最后给稻谷,等秋收后偿还。因年老有病以及贫困而不能偿还的则给予免除。州县官吏任期已满应当升迁的,如果预备粮不足,不能离任。还要命令风宪官员经常监察。”皇上下令施行。
河南黄河沿岸,经常被洪水冲开缺口,于谦令加厚建筑堤坝,每个乡里都要设亭,亭设亭长,责令其督率修缮堤坝,又命令百姓种树挖井,结果当地榆柳夹路,行人也不再受渴了。大同孤立在塞外,按抚山西的官员常走不到,于谦请另设御史来治理,又把镇边将领私人开垦的田地全部收为官家屯田,以资助边防开支,于谦的恩威远为流行,太行山的盗贼为此而不敢露面。
于谦进京奏事,从不带任何礼品,有人劝他说:“您不肯送金银财宝,难道不能带点土产去?”于谦潇洒一笑,甩了甩他的两只袖子,说:“只有清风。”还特意写诗《入京》以明志: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后于谦入朝,推荐参政王来、孙原贞。通政使李锡逢迎王振的指使,弹劾于谦因为长期未得晋升而心生不满,擅自推举人代替自己,把他投到司法部门判处死刑,关在狱中三个月。后来百姓听说于谦被判处死刑,一时间群民共愤,联名上书。王振便编了个理由给自己下台,称从前也有个名叫于谦的人和他有恩怨,说是把那个“于谦”和被关起来的于谦搞错了,才把于谦放出来,降职为大理寺少卿。后囚山西。
也先大举进犯,王振挟持明英宗亲征,于谦和兵部尚书邝埜极力劝谏,但英宗不听,邝埜跟随明英宗管理军队,留于谦主持兵部的工作。待到英宗在土木堡被俘,京师大为震惊,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郕王监国,命令群臣讨论作战和防守的方略,侍讲徐珵说星象有变化,应当迁都南京,于谦厉声说:“提议南迁的人应当斩首!京师是天下根本,只要一动便大事去矣。难道不见宋朝南渡的故事吗?”于谦力主抗战,得到吏部尚书王直、内阁学士陈循等爱国官员的支持。
郕王肯定了他的说法,防守的决策就这样定下来了。当时京师最有战斗力的部队、精锐的骑兵都已在土木堡失陷,剩下疲惫的士卒不到十万,人心惶惶,朝廷上下都没有坚定的信心。于谦请郕王调南北两京、河南的备操军,山东和南京沿海的备倭军,江北和北京所属各府的运粮军,立即奔赴顺天府,依次经营筹画部署,人心遂稍稍安定。随后,于谦升任兵部尚书,全权负责筹划京师防御。
郕王刚刚摄政朝议时,右都御史陈镒上奏请求诛杀王振全族,廷臣一时纷纷响应,朱祁钰无法做决定,于是下令择时改议,廷臣则抗议不依。此时,王振党羽、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顺站出叱斥百官,户科给事中王竑突然带头在朝廷上猛击马顺,众臣纷纷跟随,马顺当即毙命,一时血溅朝堂,而士卒亦声汹欲诛。郕王朱祁钰看后大惧,欲起身离去,于谦挤到郕王身前,扶臂劝导道:“马顺等人罪该诛死,打死勿论”,众人听后方止,而此时于谦的袍袖已经裂开。在他退出左掖门时,吏部尚书王直握着于谦的手叹道:“国家正是倚仗您的时候,今天这样的情况,即使是一百个王直也处理不了啊!”在那时,朝廷上下都倚重于谦,而于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己任,当初,大臣担忧国家没有君主,太子年幼,敌寇将至,请皇太后立郕王为皇帝。
郕王即帝位为代宗,于谦进去回答问话,情绪激昂地哭着说:“敌寇得意,要挟持扣留太上皇,这样形势下他们必然轻视中国,长驱南下,请命令各边境的守臣竭力防守遏制。京营士兵的器械快要用完了,需要马上分道招募民兵,令工部制造器械盔甲。派遣都督孙镗、卫颖、张辄、张仪、雷通分兵据守九门重要的地方,军队驻扎在外城的外面。都御史杨善。给事中王竑亦参与这些事,迁徙外城附近的居民进入城内。储存在通州的粮食,令官军自己去支领,用装足的米作为代价,不把粮食留给敌人。文臣像轩倪这样的人,应该用为巡抚。武臣像石亨、杨洪、柳博这样的,应该用为将帅。至于军队里面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没有成效就判我的罪。”对他的意见,代宗全都认真地接纳了。
石亨和曹吉祥、徐有贞迎接上皇恢复了帝位,宣谕朝臣以后,立即把于谦和大学士王文逮捕入狱,诬陷于谦等和黄囗制造不轨言论,又和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策划迎接册立襄王。石亨等拿定这个说法,唆使科道官上奏,都御史萧维祯审判定罪,坐以谋反,判处死刑。王文忍受不了这种诬陷,急于争辩,于谦笑着说:“这是石亨他们的意思罢了,分辩有什么用处?”奏疏上呈后,英宗还有些犹豫,说:“于谦是有功劳的。”徐有贞进言说:“不杀于谦,复辟这件事就成了出师无名。”明英宗的主意便拿定了,于谦被押往崇文门外,就在这座他曾拼死保卫的城池前,得到了他最后的结局——斩决。
于谦被杀之后,按例应该抄家,可抄家的官员到于谦家时,才发现这是一项十分容易完成的工作,因为于谦家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生活必需品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财。遂溪的教谕吾豫说于谦的罪应该灭族,于谦所推荐的各文武大臣都应该处死,刑部坚持原判这才停止了。千户白琦又请求写上他的罪行,刻板印刷在全国公布。
于谦的性格很刚强,遇到有不痛快的事,总是拍着胸脯感叹说:“于谦半身像这一腔热血,不知会洒在哪里!”他看不起那些懦怯无能的大臣、勋臣、皇亲国戚,因此憎恨他的人更多。又始终不赞成讲和,虽然上皇因此能够回来,但上皇并不满意。徐珵因为提出迁都南京,受到于谦斥责,这时把名字改为有贞,比较容易得到提升进用,经常咬牙切齿地恨于谦。石亨本来因为违犯了军法被削职,是于谦请求明代宗宽恕了他,让他总理十营兵,但因为害怕于谦不敢放肆,也不喜欢于谦。
于谦自从土木之变以后,发誓不和敌人共生存,经常住在值班的地方,不回家,一向有痰症病,代宗派太监兴安、舒良轮流前往探望。听说他的衣服、用具过于简单,下诏令宫中造了赐给他,所赐东西甚至连醋菜都有了,又亲自到万岁山,砍竹取汁赐给他。有人说代宗太过宠爱于谦,兴安等说:“他日夜为国分忧,不问家产,如果他去了,让朝廷到那里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到抄家的时候,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财,只有正屋关锁得严严实实,打开来看,只有朱祁钰赐给的蟒袍、剑器。
于谦死的那天,阴云密布,全国的人都认为他是冤枉的,有一个叫朵儿的指挥,本来出自曹吉祥的部下,他把酒泼在于谦死的地方恸哭,曹吉祥发怒,鞭打他。第二天,他还是照样泼酒在地表示祭奠。都督同知陈逢被于谦的忠义感动,收敛了他的尸体,过了一年,于谦的养子于康将其归葬于杭州西湖南面的三台山麓。皇太后开始时不知道于谦的死,听说以后,叹息哀悼了几天,英宗也后悔了。
于谦敢于为民请命,严惩作奸犯科权贵,而受到排挤打击,人家当官前呼后拥,尽显官威。于谦当官便服一套,瘦马一匹。同僚并不以其为谦虚清廉,却说他坏了官场规矩。于谦主张兵贵在精,将贵谋勇,用兵贵在临机应变,提倡“将士相习”,“管军者知军士之强弱,为兵者知将帅之号令”。所创团营之制,对明朝兵制影响很大。
于谦诗作归隐情怀的表达,与慷慨悲凉的风貌预示了诗坛风气的转向,在台阁体流行的高峰期,文人们是忌讳表达激烈的情怀与悲伤的情感的,从而保持了其创作风格的雍容,以便发挥其鸣盛的政治作用。
第六十五章 击破瓦剌——王骥[ji]
王骥,字尚德,保定府束鹿人,明代名将。刚毅有胆,晓畅戎略,登进士第,授兵科给事中,宣宗时累迁至兵部尚书。与蒋贵分道夹击,转战千余里,击破扰边的瓦剌军,迫使朵儿只伯远逃。王骥总督军务,三次征讨麓川,因功封靖远伯,与威宁伯王越、新建伯王守仁成为明代因功封爵的三位文官。其后被弹劾以劳师费财,赖权宦王振庇护才得免罪,后率军平定湖广等地的苗人叛乱,获赐世券。因参与“夺门之变”,获授兵部尚书,并加号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光禄大夫,数月后,请老告退,王骥去世,年八十三。
王骥,身高体壮,精于骑射,刚毅有胆,通晓军事,十三岁时入县学为诸生,进士,授职兵科给事中。不久后出使山西,上奏免除盐池拖欠的赋税二十余万石,当时应天府缺府丞,事务紧急而且繁杂,王骥受命署理,立即就完成,又署理行在都察院事务,他在任上持正不挠,后升为山西按察司副使,获召入京,任顺天府尹,治理有方,得到仁宗赐诏嘉奖。
王骥奉诏议论边防事务,但过了五天他还没上奏,英宗大怒,将王骥和兵部右侍郎邝埜逮入监狱,不久王骥获释。当时,阿台、朵儿只伯多次侵犯甘州和凉州,边将屡次失利,兵部侍郎柴车、徐晞、都御史曹翼相继经理边防事务,也没能制住他们。英宗命王骥前往,允许他相机行事,王骥疾驱到军中,大会诸将,问以前追敌到鱼儿海子时,先后退而导致军队失败的是谁。他们都说是都指挥安敬。王骥来之前即已承英宗密旨诛杀安敬,这时他将安敬绑到辕门外斩首,并宣读敕书,责备都督蒋贵,诸将都害怕得发抖。王骥大阅将士,分兵划定守区,让他们各自防御,于是边境安然,检阅甘、凉的部队,淘汰了三分之一。制定轮番法,使士兵得到休息,也省下了一些粮食供应。
不久,阿台又入侵。英宗任命任礼为平羌将军,蒋贵、赵安为副,王骥督军。王骥与诸将一同出塞,以蒋贵为前锋,而他自己与任礼率大军随后前进,与蒋贵相约说:“不胜不见。”蒋贵在石城进攻敌军,敌军逃至兀鲁乃,蒋贵率轻骑二千五百人从镇夷出发,抄近道兼程前进,三昼夜后追上了敌人,擒获敌军左丞脱欢,斩首三百余级,缴获金印和银印各一枚,骆驼马匹和兵甲以千计。王骥与任礼从梧桐林到达亦集乃,擒获敌军枢密、同知、佥院等官员十五人、万户二人,降服了他们的部落,穷进到黑泉,而赵安等人从昌宁出发,到刁力沟,也擒获了敌军右丞、达鲁花赤等三十人。他们分道夹击,转战千余里,迫使朵儿只伯远逃。论功王骥兼任大理寺卿,支给二职俸禄,不久他被召回,管理兵部事务。
正统时期,麓川宣慰使思任发反叛,多次击败官军,黔国公沐晟讨伐不利,于途中病逝,由其弟沐昂接替,沐昂提出攻取策略上奏,请调兵十二万人。当时权宦王振专权,喜好功名,认为王骥可以嘱托,便想大举兴兵,而王骥也想出力。英宗任蒋贵为平蛮将军,李安、刘聚为副,而由王骥总督军务,大发东南各道的军队十五万去讨伐思任发。刑部侍郎何文渊、翰林侍讲刘球先后上疏劝谏,英宗不采纳。临行时,英宗赐给王骥、蒋贵金兜鍪、细铠、蟒绣绯衣、红弓矢。王骥请英宗允许他相机行事,王骥乘驿车来到云南,部署诸将,派参将冉保由东路指向孟定,大军由中路到腾冲,分道夹击。
王骥和蒋贵以二万人奔到上江,包围其营寨,五天没能攻下,正好有大风,便纵火焚烧栏栅,攻下了该寨,斩首五万余级。又从夹象石进军,渡过下江,打通高黎贡山之路,叛军登高据险,构筑七座堡垒互相应援。王骥派参将宫聚、副将刘聚分左右翼攀岭而上,而他自率中军奋勇攻击,叛军大溃,官军乘胜到达马鞍山。
一月后,王骥抵达叛军巢穴,山很陡很险,周围还挖有深沟,东南临江,悬崖陡峭无法攀登,王骥派前军侦察叛军动静,击败了他们的伏兵。叛军另从间道出来,立栅在马鞍山下,出大军之后,王骥告诫军中不要动,而令都指挥方瑛以六千人突击叛军营寨,斩首数百级,又引诱击败了他们的象阵。正好东路军冉保等人已联合木邦、车里、大侯等处土军,攻破乌休弄、戛邦等寨,另派别将守卫西峨渡,防止贼人逃跑,与大军约定日期会合。王骥便督率诸将环攻叛军七个寨门,堆上木材焚烧,狂风大作,叛军被烧死无数,溺江而死的有数万人。思任发带着两个儿子逃到孟养,官军缴获他的虎符、金牌、宣慰司印以及被他抢去的腾冲等卫所的印章三十多枚,王骥铲平他的巢穴,留兵驻守而还。
王骥派偏师讨伐维摩土司韦郎罗,韦郎罗逃到安南,官军俘获他的妻儿,王骥传檄到安南,安南将韦郎罗绑住献来。王骥回师,英宗派户部侍郎王质带着羊肉和酒迎接慰劳,在奉天门赐宴招待,文武群臣都列坐陪宴,时人以此为王骥之荣。英宗论功行赏,封王骥为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靖远伯,岁禄一千二百石,世袭指挥同知,赐给貂蝉冠玉带。
思任发逃到缅甸后,他的儿子思机发率领余众住在居蓝,请求入朝谢罪,朝臣建议趁机招抚,王振不同意。王骥总督云南军务,率参将冉保、毛福寿前往,他们还没到而思机发已派他的弟弟招赛来入贡,缅甸也上奏说抓住了思任发,要挟明朝割让麓川,朝廷不接受招赛的朝贡,并敕令王骥图取缅甸,王骥便请增派部队。王骥当初传檄缅甸,要他们送来思任发,缅甸表面上装作听命的样子,却阴持两端,大军逼近缅甸,缅甸人用楼船载着思任发来窥伺官军,而暗中用别的船把思任发运回去。王骥知道缅甸人把木邦河水视为与他们是唇齿相依的利害关系,并担心思机发因为他们献出他的父亲而仇视他们,所以终不肯献出思任发。王骥于是奔到居蓝,攻破思机发的巢穴,获得他的妻儿和部落,而唯独思机发逃跑。
王骥被召回,加禄米三百石,英宗命他与都御史陈镒巡视延绥、宁夏、甘肃等边塞。当初,宁夏守边的部队,半年一换,后来边事紧张,三年才换。军士日久疲惫,又增选军属来防备,有的一家有五六人在边防,军用物资供应因此而陷入困境。王骥请每年调换一次,应来更代的十月份到达,而被替代的留到次年正月再送回去,这样边备充足而军队也不会疲劳,英宗觉得他的建议很好,把它推行到各个边防。
英宗命王骥总督军务,宫聚为平蛮将军,率师十五万前往,第二年造船渡过金沙江,叛军在西岸立栏栅拒守。官军联船搭成浮桥渡过去,攻拔叛军栏栅,进而攻破鬼哭山,连拔十余寨,叛军坠崖溺死的有无数人,而思机发还是逃掉,找不到他。那时,官军越过孟养,到达孟海,该地在金沙江之西,离麓川有一千里,自古以来官军从没到过,叛军见到官军非常害怕。而官军远途跋涉,王骥担心粮饷不继,急于想引兵退回。当时思机发虽然躲藏起来,而思任发的少子思陆又拥众占据孟养,王骥推测贼人终不可灭,便与思陆定立条约,立石表,在金沙江上发誓说:“石烂江枯,你才能渡过来。”于是班师。
王骥共三征麓川,终抓不到思机发,议论者指责王骥等人劳师费财,以西南一隅而骚动天下,而会川卫训导詹英上疏弹劾他,大略说:“王骥等人大量役使民夫,抬着彩色的丝织品,散给各个土司以邀取厚利。他擅用腐刑,诈称是进献给陛下做宦官,实际上是充作私人使用。部队行进又没有秩序,十五万人一天同时出发,互相践踏。每名军士背六斗米,在山谷中跋涉,许多人自缢而死。
到达金沙江后,又彷徨不敢渡,渡过之后又不敢攻,后来进攻了,又丧失了都指挥路宣、翟亨等人。等敌人撤走后,却抓渔夫做俘虏,把占领之地分给木邦和缅甸,掩盖败绩以为功劳,这与李宓之败有什么区别?而当时杨国忠就是以捷报报告朝廷的。”奏章交到法司,王振从中庇护,王骥得以不被问罪。
土木之变发生,英宗被俘,群臣弹劾王振以及王骥,朝廷因为王骥正在军中,且还要倚仗他讨平苗人,便放过不问。朝廷命王骥佩平蛮将军印,充任总兵官,负责镇压事宜,由侍郎侯琎总督军务,后来苗人势力更盛,部众达十余万。平越被围半年,巡按御史黄镐死守,粮尽便挖草根来吃,而王骥屯兵在辰州和沅州并未进军。黄镐起草奏疏放在竹筒中,找人从间道出来,报告朝廷,代宗改命保定伯梁珤为平蛮将军,增兵二万人,侯璡从云南督军前进,急战,大破叛军,解除各城之围,而王骥也俘获了铲平王虫富等人献给朝廷。
王骥回师后,代宗命他总督南京机务,南京的部队素来偷闲懒惰,王骥到任后,把自己治军的办法教给他们,兵部尚书于谦不器重他,但朝廷因王骥是旧臣而宠礼他。王骥请求代宗授予世券,获准允,代宗命王骥守备南宫,以监视居住于此的太上皇朱祁镇。代宗亲赐王骥敕书,让他解职养老,定期朝见,王骥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仍照样跃马吃肉,盛情于声妓之中。
石亨等人发动“夺门之变”,迎立朱祁镇复位,据传王骥参与了这一密谋,不但自己亲自披甲上马,还将儿孙都带在了身边。事后给王骥的赏赐稍迟,他上书陈说道:“臣的儿子王祥进入南城,被诸将所挤,摔到地上差点死去,现在论功没有他的份,臣怀疑有人把他压了下来。”英宗便任命王祥为指挥佥事,仍任王骥为兵部尚书,管理兵部事务,加勋阶为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光禄大夫,其余如旧。
几个月之后,王骥请老告退,后来在家中病逝,终年八十三岁,英宗闻讯后,为其辍朝一日,按旧例赐葬祭,追封靖远侯,谥号忠毅。在明代顾其言的《皇明百将列传评林》及黄道周所著的《广名将传》中,王骥均位列其中。
第六章 会宁伯——李英
李英,西番人,李英的父亲南哥,洪武年间率领部众来归附明朝,被授予西宁州同知,积功升为西宁卫指挥佥事。李英承袭该职,后与外族交战,立有战功,但李英为人骄纵不法,虽然屡次被弹劾,但总能被宽赦,宣德七年被下狱,爵位被削,正统二年获释,不久后去世。
番人头领老的罕反叛,李英攻打他,讨伐来川,俘虏和斩杀三百六十人。晚上下雪,贼人逃走,李英追上去把他们都抓获了,进升为都指挥佥事。番僧张答里麻会译书,明成祖朱棣授予他左觉义,张答里麻住在西宁,很骄纵,用计骗取西番朝贡使者的钱财,收留逃亡之徒,交通外国,肆行作恶十余年,李英揭发了张答里麻的行为,结果张答里麻被肢解,还被抄了家,西陲人心大快。
宦官乔来喜、邓诚等人出使西域,途经安定、曲先,遇贼被杀,所带的金币被抢。明仁宗朱高炽传玺书谕告赤斤、罕东和安定、曲先等处,查问贼主姓名,而敕令李英和土官指挥康寿等人进兵讨伐。李英探知安定指挥哈三孙散哥、曲先指挥散即思实是杀害使者的人,便率兵西进。他追击贼人,越过昆仑山,深入数百里,到雅令阔时,与安定贼人相遇,把他们打得大败,俘虏和斩获一千一百余人,获得马牛杂畜十四万。曲先之贼闻风远逃,安定王桑尔加失夹等人害怕了,上朝廷谢罪。明宣宗嘉奖李英的功劳,设宴慰劳他,令他乘驿车入朝。李英到后,被升为右军都督府左都督,赐予加等。
李英被封为会宁伯,食禄一千一百石,并封其父南哥为子爵,李英恃功骄横,所作所为多不法。宁夏总兵官史昭上奏李英父子有异志,南哥上书辩解,皇上朱高炽赐敕书安慰他。李英在西宁的家,招纳逃亡者七百余户,设置庄院,开垦田地,豪夺他人财产,又被兵部和言官弹劾。朱高炽又宽宥了李英,而将逃亡者追回,没入官家。
西宁指挥祁震的儿子祁成应当承袭父职,他的庶兄监藏,是李英的外甥,想夺取该职。祁成的从祖父祁太平带着祁成赴京申辩,李英派人非法抓取太平和他的义子,进行杖打,他的义子竟被打死,言官纷纷弹劾李英,并提到他先前的罪行,于是将李英投进诏狱,削夺爵位,判了死罪。正统二年李英获释,后来又慢慢的享受到俸禄了,但不久后去世。
第三章 河东学派——薛瑄
薛瑄,字德温,号敬轩,河津人,著名思想家、理学家、文学家,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世称“薛河东”。官至通议大夫、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赠资善大夫、礼部尚书,谥号文清,故后世称其为“薛文清”。
薛瑄继曹端之后,在北方开创了“河东之学”,门徒遍及山西、河南、关陇一带,蔚为大宗,其学传至明中期,又形成以吕为主的“关中之学”,其势“几与阳明中分其感”。清人视薛学为朱学传宗,称之为“明初理学之冠”,“开明代道学之基”。高攀龙认为,有明一代,学脉有二:一是南方的阳明之学,一是北方的薛瑄朱学,可见其影响之大,其著作集有《薛文清公全集》四十六卷。
薛瑄的学说,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较大,他通过长期聚徒讲学,按照自己的思想体系,培养造就了大量学者,创立了著称于史的河东学派。在之后的一个多世纪里,河东学派不断壮大,薛瑄弟子遍及山西、陕西、河南、湖北等地,他们在弘扬薛瑄思想学说和发展程朱理学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薛瑄上任后尽心尽职,昭冤平反,仅四个多月就办完了在锦衣卫发生的10多起冤狱案。事有凑巧,薛瑄办案期间,当时锦衣卫有个已去世二年的军官的小老婆美貌风流,与王振之侄、锦衣卫行事校尉王山私通,两人想马上成亲,但军官的大老婆贺氏以三年守孝期未满为由,从中阻拦,结果引起两人不满。王山便唆使那军官的小老婆状告贺氏,说她用妖术闷死了自己的丈夫,于是由锦衣卫将贺氏扣押立案,由都察院御史狱审讯判成死罪。薛瑄发现其中有冤,多次要求经办此案的监察御史复查平反,但那些人都因害怕得罪王振而借故推诿,只好又转交刑部议处。待刑部查清确属冤案后,薛瑄便愤然对诸监察御史以渎职枉法进行了弹劾。
这样一来,便引起了锦衣卫指挥马顺和都察院都御史王文的强烈不满,二人立即向王振大进谗言,王振听后大怒,便令谏官弹劾薛瑄,以对当今朝廷不满为由,定为死罪,下于锦衣卫狱中。薛瑄入狱后,许多人纷纷前往看望,但只见他泰然自若,仍手捧《周易》在专心致志地诵读,通政史李锡知道后赞叹说:“真铁汉也!”午门会审时,由王文主审提问,薛瑄当即义正词严地斥责他说:“你身为御史长官,自当迥避,安能问我!”羞得王文无言答对。薛瑄蒙冤,震动朝野,就连王振的老仆人也为之痛哭不已,王振见众怒难犯,只好作出退让,后经兵部尚书王伟等上抗疏申救,才免了薛瑄死罪,将他削官为民,放回故里。
薛瑄是有素养的作家和诗人,他的文学作品有散文、杂文等260余篇,诗歌1570首,成就颇大。对于诗文写作,他曾讲道:“凡诗文出于真情则工,昔人所谓出肺腑者是也,故凡作诗文,皆以真情为主。”这就是说,凡是发自肺腑的、具有真情实感的作品,才能算得上是好作品。在写作方法上,他主张要条理明白,要注重修辞,把文章写得言简意赅;他还强调,有了高深的涵养,高尚的道德情操,才能写出好的文章。这些见解,无疑都是正确的、高明的。薛瑄的散文、杂文大体可分为游记、随感、对友人题赠以及寓言故事等。
在写作上大都结构严整,行文流畅,格调清新,寓意深刻。如《游龙门记》叙述简洁明快,写景绘声绘色,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被称为明代散文佳作,上世纪60年代曾被选入中学课本。《退思亭记》、《车窗记》都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在揭露贪污受贿、败坏法纪等劣行的同时,不忘奉劝世人和勉励自己勤廉从政、慎言慎行,说理充分,令人心悦诚服。薛瑄很爱写诗,凡行旅、登临、居住、怀古、读书、会友、赠别等,多有诗歌问世。对薛瑄的诗,清人纪晓岚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给予了很高评价,曾称:“大致冲淡高秀,吐言天授,往往有陶(陶明)韦(韦应物)之风。盖有德有言,瑄足当之。”薛诗中不乏名篇、警句,如“天连巫峡常多雨,江过浔阳始上潮。”、“庶官务割剥,不念远人穷。”、“夜深风雪响侵门,绣被熏来睡正温;忽念中林有樵者,独惭余暖未能分。”、“宦情似水年来淡,乡思如旌日自悬。”、“彤闱紫阁如天上,依旧清汾数顷田。”。薛瑄的诗意境优美,形象生动,爱民之心,辞官之愿,跃然纸上,备受赞赏。
薛瑄主要著有《薛瑄文集》、《读书录》、《理学粹言》、《从政名言》、《策问》、《读书二录》等。其中《读书二录》是集薛瑄理学思想大成的代表作,也是他平生所作读书笔录或读书心得之集中总汇。清人曾辑其所有文字,并同其年谱、诸儒论赞等,汇刻为《薛文清公全集》,总四十六卷。
第四章 受民爱戴——况钟
况钟,字伯律,号龙岗,又号如愚,江西靖安县龙冈洲人。出任苏州知府,任职长达十三年,况钟是明代一位受百姓尊敬的清官,苏州人民称他“况青天”,和包拯“包青天”海瑞“海青天”,并称中国民间的三大青天,昆剧《十五贯》,以歌颂况钟而使其妇孺皆知。其功绩《明史·况钟传》有较详细记述,著述有《况太守集》、《况靖安集》等。在“仁宣之治”前后,未经科举,由出身低贱的书吏做到知府,并且政绩斐然的官员中,苏州知府况钟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
在明代有一位与包拯、海瑞齐名的清官,他就是被老百姓称为“青天”的况钟。况钟任苏州知府官十三年,三次离任三次留任,替百姓办了不少实事,最后积劳成疾,病逝于苏州任上。《明史》称赞谓“有明一代,一人而已”。据《明史》记载,况钟7岁丧母,从小受到生活磨炼。聪颖好学,秉心方直,律己清严,习知礼仪,处事明敏。二十四岁被县令俞益选用为礼曹吏员。九年任满后又被荐至礼部,经永乐帝面测抉用为礼部六品主事。在九年的任期中,由于他勤谨廉洁,博识干练,又任劳任怨,极得朝廷赏识,升为仪制司四品郎中,宣德五年又提拔他担任当时“天下第一剧繁难治”的苏州知府之职。况钟在苏州任内,勤于政事,忠于职守,除奸革弊,为民办事,深得苏州人民的爱戴。最感人的是,况钟因丁忧、考满,三次离任时,苏州先后有数万百姓联名上书,请求夺情起复和留任。
苏州百姓之所以对况钟如此拥戴,都是因为况钟在苏州任职时,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惩治了很多贪官污吏,纠正了很多冤假错案。据《明史·况钟传》记载,苏州是一个繁华富庶的地方,是江南巡抚的治所。那里主办织造的太监、往来于沿江沿海的卫所军官、地方的乡宦豪富等,都是权势显赫、违法害民的豪强。况钟刚正不阿,不向宦官、豪强低头,对欺压人民、横行不法的宦官、豪强,均予以坚决打击。况钟到任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当众处死了六个贪污不法的胥吏。又对苏州府管辖下的官吏进行考核,“出贪墨者五人,庸懦者十余人。郡中不寒而栗”。他这种不畏权势,伸张正义的行为被世人所称颂。况钟在任苏州知府前,前任知府对讼案“累年莫决,囚多死于淹禁”。况钟上任后,着手处理这些案件。整肃吏治、端正风气,注意清理冤狱,为民伸冤。苏州府管辖七个县,他排了一个日程表,每天勘问一个县的案,周而复始,从不间断。况钟一个县一个县地轮流审问案件,不到一年,在刚到任的八个月中,就清理了1500多件案子。老百姓没有了冤屈,都说况钟是包龙图再生。明朝冯梦龙在《警世通言》中也赞扬“况青天折狱似神”。
苏州人为了纪念况钟,特别创作了昆曲《十五贯》,以况钟为原型,反映了他体民苦、察民情,刚正不阿,执法严明的形象。如今,只要一提起况钟,人们就立即会想到《十五贯》故事里那位甘冒风险、敢于伸张正义、为民伸冤的清官。虽然出身于刀笔吏,但况钟却十分注重教育,礼敬文儒,贫寒之家的读书人很多都受到他的帮助。有个叫邹亮的人,写诗献给况钟,况钟想推荐他,有的人却写匿名信毁谤邹亮。况钟说:“这是想叫我赶快成就邹亮的名声呀!”立即奏荐给朝廷,朝廷即召任邹亮为吏刑二部司务,后来迁升为御史,并成为明代“景泰十才子”之一。对于家人后代的教育,况钟曾做《又勉子侄诗》:“存心立品贵无差,子孝臣忠两尽嘉。唯有一经堪裕后,任贻多宝总虚花。膏腴竟作儿孙累,珠玉还为妻女瑕。师剑古箴传肖者,取之不竭用无涯。”事实上,这也是一生为官清廉的况钟,留给家人后代最宝贵的财富。
第五十二章 整顿税粮——周忱[chen]
周忱,字恂如,号双崖,江西吉水人,以善理财知名。周忱登进士第,补翰林院庶吉士,进学文渊阁,寻擢刑部主事,进员外郎。迁越府长史,授工部右侍郎,奉命巡抚江南,总督税粮。在任二十二年,常私访民间,询问疾苦,理欠赋,改税法,屡请减免江南重赋。与苏州知府况钟反复计算,将苏州一府赋自二百七十七万石减至七十二万余石,其余府按次序减少。累官工部尚书,仍为巡抚。晚年遭诬陷罢职,致仕归家,卒,年七十三,谥号“文襄”,著有《双崖集》。
当时选曾棨等28人入翰林院读书,对应二十八宿,周忱自请加入成为第29人,明成祖阅览奏章后大喜说:“有志之士也”,任刑部主事,参与编写《永乐大典》等书。授刑部主事,进员外郎,北京新建太仓,周忱负责督运南北畿郡的赋税。周忱虽有经世才,但浮沉郎署二十年,未得升迁,夏原吉知之,荐迁越府长史。又经大学士杨士奇、杨荣的赏识,被荐为工部右侍郎,巡抚南直隶,总督税粮。
周忱巡抚江南的一个重要使命,是整顿江南税粮。江南田赋重,赋税拖欠,百姓生活艰难。周忱到任后,深入民间,调查研究,他不带任何随从,向农夫村妇详细询问最感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原因在哪里,希望如何处置。时间长了,百姓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向他倾诉,彼此相处如家人父子,他对下级也比较宽和,有好多事情主动同他们商量,向他们请教。对有才干的官员,则放手提拔使用,如苏州知府况钟、松江知府赵豫、常州知府莫愚,都成为他得力的左膀右臂,共同促成了江南的经济改革。
周忱创“平米法”,平米,指正额与耗米两项而言,其办法是:“官民田皆画一加耗。初年正米一石加耗米七斗,计输将远近之费为支拨。支拨之余者存积县仓,曰余米。次年余米多,正米一石,减加耗为六斗。又次年益多,减加耗为五斗。”在平米法的基础上,又建立“济农仓”。济农仓米的来源,其一就是平米支拨后存留的余米,此外,还有丰收年发官钞所籴储存的粮米,以及奏定“京俸就支法”所节省的耗米。
据周忱所奏:“先是,苏、松、常三府岁远南京仓米一百万石,以为北京武职之俸。每石外加盘用耗米六斗。然前俸既可以南京支取,独不可以三府就取乎?是岁,减耗米六十万石。”又据《明史·周忱传》,这个就支办法规定,给予就地支取者每俸米一石船价米一斗。所节余部分是耗米每石五斗。另外,在某些县份还有向富人劝借米,清理豪右侵占绝户田租等。
济农仓除去用于赈贷贫民耕作食用之外,“凡陂塘堰圩之役,计口而给食者,于是取之;江河之运不幸遭风涛亡失者,得以假借”。“买办纳官丝绢,修理舍、廨、庙、学,攒造文册及水旱祈祷”等都随时支用。这种把田赋的征收与徭役的支出混合使用的办法,实际上开了赋役合征的先河,在明代赋役制度的改革中具有开创意义。
周忱的改革触及了地方豪强的利益,在朝廷也遭到一些人的反对,豪强尹崇礼攻击他“多征耗米”。给事中李素等弹劾周忱“妄意变革,专擅科敛”,当国难当头之际,应天府豪民彭守学又攻击周忱“多收耗米”,甚至攻击他“变卖银两,假公花销,任其所为,不可胜计”,户部竟奏请“分往各处查究追征”,周忱被迫致仕。
周忱亦以善理财赋著称,如《明史·周忱传》指出:“终忱在任,江南数大郡,小民不知凶荒,两税未尝逋负,忱之力也。”著有《双崖集》八卷传世,今已散佚,《皇明经世文编》辑有《周文襄公集》一卷。
第三十九章 土木之文——喜宁、邹来学等
喜宁,女真人,明正统年间的太监。朱祁镇在权奸王振的鼓动下,御驾亲征,在土木堡被瓦剌太师也先所败,喜宁随朱祁镇被俘。被俘后喜宁叛变,投靠也先为其出谋划策,意图推翻明朝政府,沦为一个叛徒。
邹来学,字时敏,麻城人,进士,任户部主事,奉命往陕西督饷,规划全面而有条理。升为员外郎。蒙古贵族也先侵犯京都,他以佥都御史提督军务,巡视京墟东北各关隘,当时人心慌乱,各地守将唯谋守缄,他自请率军据守险隘,截敌归路。后又率所部趋紫荆关道易州,追蹑敌后,屡有战绩。景泰年间,擢为都御史,巡抚南畿,督民垦荒植林,兴修水利,留京储以备赈灾,恢复军运以省费用,政绩颇著。
王瀹,明代官吏,进士,仁宗时任郑王府左长史。曾拟荀卿《成相篇》,撰十二章进献郑王,语恳切,不合郑王意,改任户部郎中。英宗即位,任户部右侍郎,巡抚浙江,有惠政,后掌管户部事,因老归,不久死。
陈祚,字永锡,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进士,擢河南参议,以言建都北京非便,谪均州太和山佃户,仁宗立,诏选用,宣德初迁监察御史,巡按福建,以劝宣宗勤学,下狱五年,父瘐死狱中,英宗立,复官,累官福建按察佥事,著有《小学辨惑》。
刘珏,字廷美,号完庵,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人。宣德中,苏州知府况钟举为吏,不就,得补生员,中举人,授刑部主事,迁山西按察司佥事,年五十弃官归。
刘本,字原之,四川省富顺县西部鼓井方人,中进士,授贵州按察使,后晋升为京师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因疾死于任上。在贵州任中,嫉恶如仇,治狱严谨,多有惠政,殁后,被封为“黑煞福神”,贵州明代至民国时期犹祀“黑煞福神”。
邓棨,字孟扩,江西南城县人,登进士,授监察御史,奉敕巡按蘇州、松州府等,任期满后将离去,当地百姓赴阙乞留,后批准,之後因丁忧离职。杨士奇举荐邓棨担任陕西按察使。明英宗北伐,跟从出征,大军抵达居庸关,其上疏请求英宗返回北京。在宣府、大同时,再次上章,均不被批准,土木之变时,同行人要求他自行脱难,邓棨则称:“銮舆失所,我尚何归!主辱臣死,分也。”於是战死。赠右都御史,後谥襄敏。
丁铉,字用济,今江西省丰城人,中进士,正三品。历任工、刑、吏三部员外郎,晋升刑部郎中,负责四川茶课,奏请削减茶叶,来等待丰年,后来赈饥江淮地区及山东、河南,百姓都很依赖他,平时看起来恭敬谨慎好像没有能力,遇事却都治理得很好。随明英宗北征,在土木之变中阵亡,追赠刑部尚书,他的儿子丁琥被授官大理评事,后来赠谥号襄愍。
张益,字士谦,号蠢庵,进士,授中书舍人,改大理评事,与修《宣宗实录》,迁修撰,博学强记,诗文操笔立就,为三杨所重,进侍读学士,入直文渊阁,死于土木堡之难,谥文僖。文章雅健,工楷书。与夏景同郡,同登第,亦工写竹,著画法。
施盘,字宗铭,直隶吴县人。传闻本科原取张和,因张有眼疾而改取施盘,授翰林院修撰,时年仅23岁。考取状元后,仍每日立下程限,在翰林院充分利用藏书,刻苦读书,大有补益。恭勤职守,求师问学,其诗直逼古人,杨溥深为器重,施盘病重时翰林同僚,为他四处求医,每日都有人前往探视,去世后众翰林皆哭吊痛惜。
林硕,字茂弘,闽县人,进士,授御史,出按山东、浙江等省,为治严肃。朝中凡有疑狱,必请林硕会讯,皇帝对他多有嘉奖,并把他的名字写在御屏风上,恩宠有加。宣德时,他在浙江巡察,发现淮河督运侍郎蔺芳纵恣无度,上疏弹劾,朝廷明察,即升林硕为按察使。时有守御在海宁的汤千户勾结中官裴可烈纵卒贩海,鱼肉百姓,嚣张无比,没有人敢对他说个“不”字。但林硕执法不二,要对他们绳之以法。可烈大惊,便恶人先告状,诬奏林硕撕毁诏书,犯有欺君之罪。因此林硕被逮下狱。林硕申辩说:“我过去为御史,七品官衔,现在为按察使,官衔三品,沐受皇恩,日夜思报,如何敢毁坏诏书?”皇帝亲自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林硕说:“臣在浙江多执法不假,坏人觉得臣对他们多有不便,现在要把臣赶走就是了。”皇帝大悟说:“朕固未之信。”遂令释放,官复原职,并切责裴可烈的诬告之罪,自此可烈倒被罢了官职。林硕复官之后,益发感奋,饬风纪,讨贼寇,平冤狱七百余家,境内大治,百姓称惠。林硕误引赦例出人,受佥事耿定弹劾,被执讯究,输赎还职。在浙江9年任满,他的部下纷纷上章乞留,但林硕以“继母老”为由,请终养归。朝廷封他为广东省左布政使,未及赴任,在家乡长安村病逝,葬村后山。
陈叔刚,名枨,字叔刚,号纲斋,以字行,闽县大义村人,少从著名学者林志学古文,学业大进。参与修《太宗实录》和《仁宗实录》,升翰林修撰,后修《宣宗实录》,任朝廷经筵讲官,升侍读。宣德初拜监察御史,预修成祖仁宗实录,以劳迁翰林修撰,未几,守节归。正统初服阙,复起充经筵讲官,寻擢侍读。叔刚性温厚,居母丧,哀毁庐墓。以文行重一时。突闻父病,请假回乡,中途受风邪,得狂症,因父死受刺激,狂病复发,卒,其诗作典丽,为世人所称。
钟复,字弘彰,号云川,江西永丰县人。15岁便领乡荐,乡试中举,探花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升修撰兼经筵讲官。钟复学识渊博,文思浩瀚,夙有忠义报国之心。当时大宦官王振擅权,朝中大臣大多敢怒不敢言。
适逢惊雷震动奉天殿鸱吻,皇上以为不吉祥,下诏求朝臣直言议政,钟复一向与同馆翰林刘球友善。刘球与钟复商量好一起,建议皇上“政由己出,权不下移”,“公武举之法以求良将,定召募之法以来武勇。广屯田、公盐法,以厚储蓄,庶武备无缺而外患有防”。钟复回家后,将之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坚决不同意。等刘球再次来到钟复家,准备邀钟复一起上朝奏疏时,钟复已不知去向,而钟复之妻却在屏风之后大声骂道:“要你尽管自己去,为什么要连累他人!”刘球只得悻悻而归,一路叹道:“此种朝中大事,钟复他竟然与妇人商量?”遂独自一人递上奏章。朝中奸人见其奏章之中有“揽权”之语,便对王振说:“这是指您呵。”王振大怒,借机将刘球逮捕下狱,并授意锦衣卫指挥马顺将刘球杀死狱中。这一天深夜,马顺携一小校官持刀来到刘球的牢房,刘球刚刚躺下准备休息,见有持刀人进来,惊起,大呼太祖、太宗,可是已经晚矣。
刘球死后,钟复的身心受到很大的刺激,想到每日与刘球共事,可关键之时,却不能与刘球共死,钟复的心中就十分惭愧,不久也患病死去。钟复之妻十分后悔,每次哭夫,必言:“早知如此,何不令与刘公共死也。”当时钟复之子钟同才7岁,从母亲处得知父亲之事,哭着发誓:“王振这贼,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我当替他完成。”钟同于景泰年间,也以建言立储,遭到奸臣陷害,死在狱中,也算是替父亲完志,与当年刘球共入其乡“忠节祠”。
章润,字时雨,号沛霖、白溪。生于今屏南县长桥村。中举人,翌年举进士。初任刑部主事,后升迁刑部郎中。处事刚果,忠臣多与他为伍,不轻慢贫贱,不阿谀权贵,对诉讼案件均能秉公断案,时人称他为“章铁板”,后人誉他“断狱数千,无有称冤者”。为官二十多载,廉洁勤政,两袖清风,其居屋小而破旧,不蔽风雨,同朝监察御史王宝重其清节,特造屋供其居住。曾有一监司到地方行使职权,执法偏颇,地方惶惶不安,章润获悉,多方予以引谕开导,该监司心悦神服,地方始得平静。
王升,字日初,号鲁庵,明龙溪县上苑人。祖父王义甫,任龙溪县尹,父王举逸,性至孝,郡县孝廉不就,慷慨好义,急人之急,曾令仆人驾船救溺,全活数十人。幼承家训,立志力学,乡试中举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奉敕到江西搜求遗书。复命后,先后任江西安福、湖广罗田二县知县,都有善政,调陕西平凉府推官,历升大理寺左评事,大理寺左寺正,复审刑部、都察院、五军断事官署所移狱讼案牍,务得其实,多所平反。当时有锦衣卫张千户系狱,定为死谳,升省其冤,遂予平反。
宣宗以知府多循资格不称职,其时有重要九郡缺守,命大臣举京官廉能者充任,遂擢郎中况锺等9人为知府,这年冬,复用薜广等29人任知府。王升受宰相杨士奇荐举,出任江西抚州知府,为政重在利民,设学校,兴礼教,遇到荒年,率先捐俸赈济,全活数千人,任职9年,秩满当迁,州民相率到京师,呈请留任,朝廷遂赐王升帛,进阶正三品,并准续任。经过两年,因病辞归。
施礼,明顺天府东安人,字仲节,夏榜进士,官河南布政司参议,以与同僚不合被免,召还,官至南京刑部尚书,卒官。
金问,字公素,别号耻庵,吴县人,少受《易》于俞贞木,家贫无书,从人借读,疾读暗记。永乐初,被荐为司经局正字。时宫僚多得罪,问与黄准、杨溥同坐系,三人省躬念咎之暇,各持一经讲论,曰此处忧患之道也。其兄尝病,热剧,医云必得螺可治,方盛寒,问解衣觅进之,病良已。所为诗必根于理及达于情,有《耻庵集》等。最善书,得晋魏人法,于星历之学尤精,然未尝语人。
丁璿,字仲衡,上元人,明朝政治人物、进士。中式甲申科三甲第一百八十一名进士,由御史督大同府军储备。正统年间,麓川叛乱,其受命平定云南,后召为左副都御史,有所政闻。
王卺,字克修,眉县城南人,洪武末贡生,永乐时中举,永乐末入太学,任苏州同知,用严法,苏人畏,继任应天府治中,升山西右参政,转山东右布政使。上调工部右侍郎,继为工部尚书,任内时值北京城垣外砌以砖石,内惟土筑,遇淫雨辙颓。卺与成国公朱勇、修武伯沈荣等偕议,督理修筑,使京城称固。皇帝下诏曰:“冬主兴造缮修之务,掌五材范之法,列于六职之一,百工政令之所出,诚重任也。……卺笃实宽厚、廉勤谨恪……特进阶资政大夫,尚书如故,荣典上及二世。……以训匠建事,周于计划,程艺较功,费省于国力。”后因大太监王振专权,被罢官归眉,十五年后卒,葬在县城南。
赖巽,一名清溪,字宗启,号逊志,江西广昌驿前池源村人,明代诗人,官至云南按察使。持身廉正,察理弊端,秉公执法,颇受朝廷器重,百姓誉之为“铁面御史”,后奉旨考察苏州、松江两府吏治,严惩以马良为首的贪官豪绅300余人,两府大震。仁宗选监察御史16人,分赴各州府考察吏治,巽巡抚湖广,对耽酒渎职的参政田刚、知府赵垒等三百多人逐一黜罢,吏风一新。由福建道监察御史升云南按察司副使、按察使,奉旨去吏部候选,未及行,卒于住所,卒时民无老幼聚哭于道。后人为怀其功德,立赖巽家庙以祭之,文学上也有造诣,尤善诗,长于写景抒情,立意深远,诗风清丽隽秀,著有《清溪集》8卷,《滇中奏议》6卷,今未见,有诗入《江西诗征》。
计澄,明饶州府浮梁人,字本清,进士。知永康,调商河,擢御史,以直言忤时,谪庐州推官,景泰间官至广西按察使。
洪玙,明浙江淳安人,字宗器。永乐进士,正统初任吏部右侍郎,以进退人才为己任,人不敢干以私。
徐晞,字孟晞,常州府江阴人,永乐中由县功曹授缮工司都事,历工部郎中,试兵部右侍郎,奉命简阅陕西临洮诸卫军士,寻以虏酋朶儿只伯寇西陲,佐宁阳侯陈懋镇甘州。正统初召还,实授右侍郎,复往镇凉州、庄浪诸要害地,迁南京户部左侍郎。会征麓川,晞徃督饷,凯还,以功升兵部尚书。永乐初年,以小吏入仕,授都事,参与营造北京。升工部营缮司主事。宣德年间,升工部郎中,历兵部武库司郎中。明英宗即位,升兵部右侍郎,参赞甘肃军务。授侍郎,驻守庄浪、凉州。历南京户部左侍郎。从征麓川,有功晋兵部尚书,以病致仕,是年卒,明英宗辍朝一日。
郭纯,初名文通,赐今名,遂以文通为字,号朴庵,浙江永嘉人。以精绘事,擢营缮所丞。山水学盛懋,布置茂密。有言夏珪、马远者,辄斥之曰:“是残山剩水,宋僻安之物也,何取焉?”纯充内廷供奉,宣宗尝面促之画,不即执笔,以死怵之,对曰:“苦书乐画。宁死不能草草。”宣宗为霁威,卒年七十五。
黄泽,闽县人,进士,擢河南左参政。南阳多流民,拊循使复业。擢浙江布政使。复上言平阳、丽水等七县银冶宜罢,并请尽罢诸坑冶,语甚切,帝叹息曰:“民困若此,朕何由知?遣官验视,酌议以闻。”泽在官有政绩,然多暴怒,盐运使丁鎡不避道,挞之,为所奏。巡按御史马谨亦劾泽九载秩满,自出行县,敛白金三千两偿官物,且越境过家,遂逮下狱,黜为民。初,泽奏金华、台州户口较洪武时耗减,而岁造弓箭如旧,乞减免。下部议得允,而泽已罢官逾月矣。
郭琎,字时用,初名进,京师保定府新安县人,出身太学生,为福建布政司左参议、山东布政司左参政,永乐年间升户部主事,此后晋升为吏部左侍郎。明仁宗即位后,兼詹事府少詹事。明宣宗时期,继续掌管詹事府,后因吏部尚书蹇义年老,宣宗欲以郭琎代替,遭到明朝首辅杨士奇的阻劝而止,因蹇义去世而继任。郭琎颇有识才之能,比如举荐李贤为吏部主事。御史曹恭以灾异请罢大臣不称职者,当时郭琎与尚书吴中、侍郎李庸等均被劾,郭琎自陈获宥,后因郭琎子郭亮受贿,被察觉,御史孙毓等劾,明英宗命其致仕。
徐永达,明河南归德人,字志道,由太学生授侯官教谕。宣德初迁鸿胪寺卿,累擢湖广、山西按察使,奉使赴交趾谕黎利,战祸得免。居官清正,家人纺织以供衣食,卒年六十四。
吴中,字思正,明代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工部尚书,曾任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
钱习礼,名干,以字行,吉水人,进士。正统中,官至礼部右侍郎,谥文肃,善行草。见《书史会要、列卿记》宣德至正统年间,翰林院大学士、礼部右侍郎钱习礼10次充任乡试、会试主考官或读卷官,被称为极奇之盛事,他主考的会试中,慧眼识得商辂为状元。
魏源,字文渊,建昌人,进士。因年龄太小,皇帝下旨让他进士荣归,读书候用,后任福建、广西、贵州监察御史。出为浙江按察副使,后改任刑部右侍郎,与侍郎许廓、布政使李昌祺发仓廪,免除捕赋杂役,流民渐归,明英宗即位,进刑部尚书。
罗汝敬,名简,以字行,江西省吉水县盘谷镇人,明初朝廷重臣罗复仁之孙,中进士,官历任庶吉士、翰林侍讲、监察御史、工部右侍郎等职。庶吉士,就学文渊阁,诵书不称旨,即日遣戍江南。数日复之。自此刻厉为学,累迁侍讲。仁宗时,上言时政十五事,忤旨下狱。既与李时勉同改御史,直声震一时。宣宗初,上书大学士杨士奇曰:“太祖高皇帝奄有四海,太宗文皇帝再造寰区。然犹翼翼兢兢,无敢豫怠。先皇帝嗣统未及期月,奄弃群臣。揆厥所由,皆憸壬小夫,献金石之方以致疾也。去冬,简以愚戆应诏上书,言涉不敬,罪当万死。先皇帝怜其孤直,宽雷霆之诛,俾居方路,抚躬循省,无可称塞。伏见今年六月,车驾幸天寿山,躬谒二陵,京师之人瞻望咨嗟,以为圣天子大孝。既而道路喧传,礼毕即较猎讲武,扈从惟也先士干与其徒数百人。风驰电掣,驰逐先后。某闻此言,心悸胆落。夫蒐苗猕狩,固有国之常经。然以谒陵出,而与降将较猎于山谷间,垂堂之戒,衔橛之虞,不可不深虑也。执事四朝旧臣,二圣元辅,于此不言,则孰得而言之者?惟特加采纳,以弘靖献之思,光弼直之义。”寻擢工部右侍郎,两使安南。时黎利言其主陈皓已死,而张筵设女乐。汝敬叱之,利惧谢。还督两浙漕运,理陕西屯田,多所建置。坐受馈,充为事官。英宗立,遇赦,汝敬误引诏复职,复逮系。以在陕措置劳,宥死戍边。寻复职,莅故任。塞上有警,汝敬往督饷。遇敌红城子,中流矢,坠马得免。以疾告归,卒。
章敞,字尚文,号闇然,明代上虞人,父母双亡,由其祖抚养。进士及第,进庶常馆练习办事,旋擢刑部主事,屡辩冤狱,人服其明。尝山西盗发,逮数百人。敞察言观色,查获真凶,致余众免受冤狱。因其办案有方,升任吏部郎中。为礼部侍郎,奉诏出使安南,设治所于宋平县。为礼部右侍郎,复赴安南,以改善、加强明王朝和安南之联系,敞二次出使安南,不为声色所动,拒收安南王馈赠金珠等厚礼,廉洁奉公,维护国家尊严,出色完成使命。安南王以其金筑“还金亭”于通衢,彰显之。官终左侍郎,二年卒,赐谥愍,曾编修《永乐大典》,著有《质庵文华》。
李仪,涿人。永乐年间担任户部主事,明英宗时,因被弹劾处死。李仪,涿人。永乐间以荐举授户部主事。宣宗既平高煦,义请去赵王护卫。尚书张本亦言:“往岁孟贤谋逆,赵王未必不知。高煦亦谓与赵合谋。仪言是。”帝不听。既而言者益众。帝封其词,遣使谕王如仪指。王即献护卫,赵卒无事。仪寻出知九江府,有惠政。
英宗即位之岁,始设诸边巡抚。佥都御史丁璿方督大同、宣府军储,而仪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其地,盛有所建置。明年请以大同东西二路分责于总兵官罗文、方政。从之。时朝议遣方政、杨洪出塞,与甘肃将蒋贵、史昭合击朵儿只伯。仪言:“四裔为患,自古有之,在备御有方耳。和宁残部,穷无所归,乍臣乍叛,小为边寇。边将谨待之,将自遁,何必穷兵。万一乘虚袭我,少有失,适足为笑,乞敕政等无穷追。”不纳。
督粮参政刘琏不职,仪劾之。琏乃诬仪淫乱事。适参将石亨欲奏镇守中官郭敬罪,先咨仪。仪误缄咨牒于核饷主事文卷中,户部以闻,致亨、敬相奏讦。诏仪、琏自陈,而切责敬等。琏止停俸二岁。仪虽引罪,自负其直,词颇激,遂被劾下吏瘐死。正统二年二月也。仪居官廉谨,边人素德之。闻其死,建昭德祠以祀。
陈鼎,字重器,新兴县人,中进士,授监察御史。在任执法无私,弹劾不避权势。士出巡云南、江西、四川,锄剔贪暴,抚慰贫弱,平反冤狱,所至畏服。宣德年间,授任江西建昌知府,察民隐,革宿弊。时护卫官校横暴如虎,悉捕正法,并把公署内的金璧珍玩,悉封进于朝,其叔父喜叹日:“吾家本儒业,汝能淡泊,可无愧矣。”后升任右副都御史,捕蝗于河间诸郡。陈鼎官至刑部右侍郎。卒年48岁。
夏时,字以正,明钱塘人,进士,授户科给事中。朝廷动议修改钞法,时上疏认为变革钞法必然扰乱市场,无益国家财政收入,主张保持原有币制不变。朝廷未采纳,推行币制变革,结果钞法大乱,只得中途停止。宣德初,宣宗想起夏时所言颇有远见,因而十分赏识,就令夏时随侍皇太子祭祀孝陵,署尚宝司丞兼理吏、礼、兵、刑四科给事中,覈后湖黄册,升江西按察司佥事。正统初上疏请清理冤狱,逮治赃官,迁参议。起擢广西左布政使,前后上十余疏,时人壮其敢言,致仕卒。
第一章 堪比青天——顾佐
顾佐,字礼卿,太康人。建文年间考中进士,永乐年间官至应天府尹,为官刚正,被人比作北宋的包拯。宣德年间多次被弹劾,但顾佐深的皇上信任,又有杨士奇等人保举,顾佐得以每次都能洗刷冤屈。后入内廷办公,独处一间小夹室,不是议政不与官员们群坐,人们称他为“顾独坐”。
“包青天”是北宋时期的官员包拯,因为不畏权贵、廉洁公正,被百姓们奉为“青天”。在明朝也有一位名为顾佐的官员,刚直不屈,铁面无私,被人比作北宋的包拯,而且他也跟包拯一样,虽然屡屡得罪权贵,遭人弹劾报复,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顾佐,建文二年考中进士,授予庄浪知县的职位,顾佐虽然是书生出身,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在庄浪县任职时,有一年端午节,庄浪守将邀请顾佐参加军中校尉的集会庆祝,将士们看顾佐是文士,有心刁难,邀他参与弓射比试,顾佐拿起弓箭,一发中的,众人皆拜服。
永乐初年,顾佐被召回京都升任御史,后来成祖朱棣有心迁都北京,在北京设立六部,挑选有才能的御史到北京任职,顾佐被选上,得到重用,多次奉命到地方公干,曾到庆远招抚蛮人,到四川总督木材的开采运输,还曾随成祖北征,巡视边关,担任过江西按察副使,最后升任应天府尹,成为京都南京的最高行政长官。
顾佐,不管是任职御史,还是担任应天府尹,都廉洁奉公,很有威望,在职期间革除弊政,澄清吏治,但因此也很是得罪了一些权贵,被他们视作眼中钉。永乐后期,权贵阶层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排挤,顾佐最终离开京都,改任贵州按察使,仁宗朱高炽即位后,顾佐被召回任通政使。
宣德初年,受三朝元老杨士奇、杨荣等人的推荐,升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奉命考察所有御史是否称职,刚上任即上奏废黜了严日岂、杨居正等二十人,还有八人被降职,三人被罢免,然后又推举进士邓荣、国子生程富、在京候选的知县孔文英、教官方瑞等四十余人,都得到皇上同意,并赐予敕书,令他纠察罢黜不法官员,一时朝纲肃然。
朱瞻基对顾佐非常信任,曾有人上告顾佐判案不公,导致冤案,宣宗说:“这一定是犯了重罪的人教他这么干的。”,命法司会审,果然是千户臧清,杀死三个无罪的人,应被处死,便派人诬陷顾佐,便亲自下旨,将臧清押到市场肢解。类似这种对顾佐弹劾报复的事情层出不穷,但一来有皇上的信任,二来有内阁大学士杨士奇、杨荣等人的保举和维护,所以顾佐每次都能洗刷冤屈,化险为夷。
正统年间,顾佐上书请求退休,得到准许并获赐敕书以奖励安慰,还得到户部免除了赋税徭役。正统十一年,顾佐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第二章 抵抗倭寇——焦宏
焦宏,字克明,河南叶县人,永乐十九年中进士,授官监察御史,后历任江西按察副使,江西布政使。正统六年,擢为户部侍郎,焦宏为官23年,不仅多次平反冤狱,施惠于民,而且为东南沿海抵抗倭寇作出了贡献。
焦宏是弟兄两个,焦宏儿孙满堂,且多数做官,这与《叶县志》所载是吻合的,据村民传说,焦宏小时候其父曾做过县丞这样的小官吏。一次宴会上,有个在朝中做大官的人,认为焦宏的父亲出身低微而看不起他,其父回家后就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弟兄两个一定要发奋读书,将来为我争口气,后来焦宏兄弟二人都中了进士,焦宏的儿子长大后也中了进士。
15世纪,日本海盗集团在海上走私、抢劫活动十分猖獗,为防备其侵扰沿海居民,明朝政府曾大力加强海防,并不断派大员巡视。焦宏为户部右侍郎时,明英宗朱祁镇曾命其巡阅浙、闽等地,焦宏在那里督率沿海军民,修固城堞,设布战舰,加强防守,并几次向英宗皇帝奏明情况,提出自己的建议。
明朝政府在闽、浙等沿海一带设置备倭指挥卫所,配有相应的官员。户部侍郎焦宏备倭浙江,在浙江沿海布防,曾向英宗启奏:“浙江沿海卫所,地方广阔,海道崎岖,先因备倭都指挥不分守地方,遇警互相推托,以致误事。臣今会官议得自乍浦至昌国后千户所19处,今属都指挥佥事萧华钦之。其昌国卫当南北之中。令总督备倭都指挥使居中驻扎,往来提督,庶责有归,边境无虑。”由此可见,焦宏对当时备倭机构的设置和人员的配备,都有精辟的见解。
焦宏由浙江到福建巡视,力倡军民共治,军队与地方政府组成联防,共图抗倭大计。例如,焦宏曾向英宗奏道:“福建备倭都指挥佥事贾忠、刘海,宜令分管地方,自福宁至莆僖八卫所属忠,自崇武至玄钟十卫所属海,其总部都督备倭署都指挥佥事王胜,则令居中往来提督。”对沿海卫所守备人员,焦宏主张实行轮换制,即隔一段时间,前防守军撤下来,后防守军充实上去,这样交替戍防,不致久劳苦边。他向英宗奏道:“福建都司卫所官军与沿海地方协同备倭,同岁守代。迈年代者多不时至,守者遂至逾期。宜如苏松例,岁2月朔各赴所守地方,至8月朔代者至,即回原伍。如此则军不久劳边,守有备。”其治军韬略于此可见一斑。
戚继光等在浙、闽一带抗击倭寇,取得一次次重大胜利,这与焦宏先期在此加强海防、备倭御寇的一系列措施是分不开的,今浙江省临海县保存完整的抗倭遗址——桃渚城就是最好的明证。
焦宏奉旨督响于麓川,事毕归京,顺道省叶还家,染疾而卒,明朝社稷重臣、时任兵部尚书加少保的于谦闻听噩耗,不胜悲凄,挥泪作《挽焦侍郎宏》诗一首以悼之。其诗云:“廿年湖海旧相知,功业才华众所推。公暇省中同宴笑,朝回马上共追随。可怜乘传还家后,无复停车待漏时。薄奠一杯情莫尽,临风惟有泪双垂。”
第五章 统一蒙古——脱欢
绰罗斯·脱欢,又名脱懽、托欢,蒙古族,绰罗斯·马哈木之子,蒙古瓦剌部的首领,绰罗斯·也先之父。其父马哈木被阿鲁台击败并诛杀,脱欢为获得大明支持,遂向大明请求袭其父爵位,明成祖封他为顺宁王。脱欢原本想自立为大汗,无奈其并非黄金家族后裔,恰当时蒙古依然血统观念占主导,故未能获得足够的支持,乃迎立脱脱不花为大汗,其仍然掌握实权。后来,脱欢袭杀阿鲁台,也算是为报了父仇,脱欢又俘杀了阿台汗,自此蒙古高原重新统一于瓦剌人手中。脱欢逝世,他的儿子也先继承了他的地位,自称太师淮王,脱欢为也先的霸业奠定了基础。
蒙古各部在阿鲁台的率领下出兵攻打大明,明朝为了挑拨土尔扈特部落和阿鲁台太师之间的关系,以达到远交近攻、分而治之的目的。多次派使臣和阿木古朗凯王联系安定边疆之事,土尔扈特部落积极予以支持,使明朝很快打败了阿鲁台的势力。
元朝灭亡之后,土尔扈特部落一直是东西蒙古中一支强大的势力,辉特部的把秃孛罗称蒙古大汗十年,同土尔扈特部落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当时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明朝和东西蒙古,谁没有土尔扈特部落做支持,谁就无法统治全蒙古。明朝和土尔扈特部落共商安定众蒙古之计,封辉特部把秃孛罗为安乐王,封绰罗斯部马哈木为顺宁王,封客列亦惕部太平为贤义王,这就等于安定了整个蒙古族区域。
明朝利用土尔扈特部落稳定了东西蒙古之后,在蒙古族聚居区授官设治,在各地设卫所,在各部落中设都督、指挥、千户长、百户长和镇抚等官制,其均由各部落中的大小封建主充任。土尔扈特部落与明朝建立了正式臣属关系,明政府就从此开始统治全蒙古人民和土尔扈特人民。
阿鲁台太师为了夺取故元的汗位,推举绰罗斯部的脱欢为代理人,明朝政府为了西部蒙古的更加稳定,同意绰罗斯·脱欢承袭其父绰罗斯·马哈木的爵位,封为顺宁王,绰罗斯·脱欢表面上表示忠顺明王朝。
绰罗斯·马哈木第一次同贤义王太平、安乐王把秃孛罗等人一起向明朝政府称臣,和选派使者驻扎大都城,但绰罗斯·脱欢等人怕贤义王绰罗斯·太平,和土尔扈特部落对明政府真正的忠顺,在明永乐二十二年,将贤义王绰罗斯·太平杀害,土尔扈特部落随即人马溃散,安乐王把秃孛罗失去控制全蒙古的靠山,也在同年底被绰罗斯·脱欢杀害。
宣德初年,明朝政府为了用土尔扈特部落钳制绰罗斯·脱欢,又袭爵绰罗斯·太平之子绰罗斯·乃剌忽为贤义王,为此绰罗斯·脱欢大为不满,随即派兵征服了土尔扈特部落,并让土尔扈特部落作为他的附属部落,随绰罗斯部落东征西杀,当时明宣宗无意出兵,故而也听之任之。
明宣宗希望罢边主和,脱欢首领抓住机会,密遣麦克零部落迎脱脱不花,脱脱不花被脱欢立为大汗,脱欢以脱脱不花汗的名义统一安乐王、贤义王及和宁王所部,并联姻忠顺王,逐渐侵蚀明朝边界。朵儿只伯、阿端只、猛哥卜花,乘间伺隙,为明边境患。忠义王为侄儿忠顺王卜答失里奏求与弩温答失里结姻的婚娶礼币,同一天瓦剌顺宁王脱欢亦奏求弓刀等物,命悉与之。当时明宣宗无意出兵,故而也听之任之。
绰罗斯·脱欢利用脱脱不花汗之名,以土尔扈特部落的军队袭杀了妄图恢复故元势力的阿鲁台太师。绰罗斯部落的绰罗斯·脱欢太师将客列亦惕部落,正式更名为土尔扈特部落,意思是护卫军部落或常备军部落,语意即最强大的部落,因当时绰罗斯·脱欢利用土尔扈特部落打败故元的大汗阿岱汗后,又接二连三地征服了卫拉特部的众多部落。绰罗斯·脱欢之意把卫拉特蒙古组成一个整体,成立了大四卫拉特联盟,这时他特别需要土尔扈特真诚的支持,他曾说:“离开窝巢的鸟儿,像美丽的孔雀一样典雅俊俏;离开森林的马鹿,像奔腾的大海一样渊博浩渺;离开故乡那颜,像伟岸的大山一样忠诚崇高。因此命名为强大的土尔扈特。”
此时,这位绰罗斯部落的脱欢太师,既有土尔扈特部落作为统治的支柱,又有大四卫拉特联盟尊其为太师,可谓权倾一时,在蒙古诸部落中被誉为:“以苍劲的雄鹰为翅膀驾乘着战车旋转在战场,箭法神奇,胆略过人,生来勇猛的君王,居住着大山一样的帐房。”但因绰罗斯·脱欢不是蒙古黄金家族的后裔,在死守的十五世纪蒙古,要想成为全蒙古帝国的核心只能是梦想。
许多蒙古文历史文献中,都载有关于脱欢在统一蒙古各部后,企图篡位的传说:一天,脱欢骑着马来到成吉思汗陵前,用剑劈其帐壁,出言不逊,说要取代成吉思汗,要做全蒙古的大汗。他的言行惹怒了挂在陵寝帐壁上撒袋中的弓箭,弓箭发出响声,脱欢背上应声出现了箭伤,口鼻流血。惊惶的人们看到撒袋中有一支箭还在颤动,箭头上沾着鲜血。此后不久,脱欢就含恨死去。这显然是一则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但也反映出了当时脱欢想做全蒙古大汗而又迫于蒙古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只有黄金家族后裔才能合法继承蒙古大汗汗位的正统观念的阻碍,最终也未能当上大汗的历史事实。
第八章 火器之神——胡元澄
胡元澄,原姓黎名元澄,胡朝开国后改为胡元澄,又称胡澄,降附明朝后改为黎澄,字孟源,号南翁。本为越南权贵及胡朝君主胡季犛的长子,曾任陈朝司徒、胡朝左相国等职,后来被明军俘获,在明朝工部任职。著有关于越南史文的《南翁梦录》传世,另外,又因他善长兵器,成为一代兵器家,被明代军士奉为“火器之神”。
胡元澄,生于越南陈朝的一个权贵之家,外祖父阮圣训曾任陈仁宗朝的中书侍郎,父亲黎季犛,是陈朝末年的炙手可热的权臣,黎元澄亦获授官职,被授为上林寺的判寺事。
黎季犛篡位,改姓胡,而胡元澄则获授以左相国之职,并封为卫王。胡元澄虽是长子,但父亲胡季犛却另立儿子胡汉苍为后嗣,这使胡元澄的地位甚为尴尬。为此,胡季犛曾借砚来比喻说:“此一卷奇石,有时为云为雨,以润生民”,并要求元澄对答,以观其志。胡元澄便回对:“这三寸小松,他日作栋作梁,以扶社稷。”胡季犛这便明白到元澄并无不满,于是决定立胡汉苍为太子,胡季犛还十分在意元澄和汉苍的关系,曾写诗告戒他们“天也覆,地也载,兄弟二人如何不相爱?呜呼哀哉兮歌慷慨!”
胡朝建立后,却惹来了中国明朝的干涉,胡汉苍召开御前会议,讨论或战或和,左相国胡澄则认为:“臣不怕战,但怕民心之从违耳。”对于战事并无信心。其后,明军侵入越南,胡澄领军对抗明军不利,与胡季犛、胡汉苍等分途逃窜。胡澄、胡季犛、胡汉苍都被明军所擒,胡朝灭亡,胡澄与一干俘虏被带到南京,他本人获赦,明廷“命有司给衣食”。
胡元澄降附明朝后改为黎澄,入明后虽然经历了国破家亡后,但因他善长兵器,能造神枪火器,所以获明朝授以官职,据《明实录》记载,明成祖授命他“督造兵使局铳箭、火药”。这连黎澄也感到意外,慨叹说自己“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沟断之余,滥同成器,岂非先人之泽未割?乃得生逢圣世,深沐尧仁,而有此奇遇也欤!”黎澄的官运甚为亨通,曾任工部主事、郎中内臣、侍郎等职,更从工部左侍郎升迁至工部尚书。
黎澄在明朝工部任职时,有感于故国越南人物“自昔蕃盛,岂可以偏方而遽谓无人乎哉!前人言行才调,多有可取者,至于兵火之间,书籍灰烬,遂令泯灭无闻,可不惜欤?兴思及此,寻绎旧事,遣亡殆尽,犹得百中之一二,集以为书”,又因为书中的人物“昔甚繁华,时迁事变,略无遗迹,惟我一人,知而道之。非梦而何”,因而把自己的南翁一号冠在书名之前,称为《南翁梦录》。
胡元澄虽在越南政治里经历过战败被俘的遭遇,但他的兵器知识最终也被明朝赏识,明代军士甚至奉他为“火器之神”。胡元澄的撰著之才,亦甚得称颂,明人胡濙就说他的《南翁梦录》“以至褒赞节义,则感慨激烈,可以厉风俗,称扬述作,则清新俊逸,可以怡性情”,并让越南史上的先贤“敷张于中夏,遍闻于郡邑,抑且播声光于后世”与胡元澄同为入仕于明的越南人宋彰赞赏他“文章政事,两济其美”,并使越南“使前人湮没之余,一旦言行彰彰然表暴于世。”
第十二章 数伐麓川——沐昂
沐昂,字景高,凤阳府定远县人,将领、诗人,黔宁王沐英第三子。初任散骑舍人、府军左卫指挥佥事等官,明成祖时,其次兄、黔国公沐晟出征安南,沐昂以都指挥同知领云南都司事,累升为右都督。明英宗时,参与第一次、第二次麓川之役,征讨麓川宣慰使思任发,互有胜负。在沐晟暴卒后升任左都督,佩征南将军印接任总兵官,镇守云南。
沐昂是明初名将、黔宁王沐英的第三子,自沐英至其长兄沐春、次兄沐晟,均受命镇守云南,世袭西平侯爵。洪武年间,沐昂被任命为散骑舍人,后升任府军左卫指挥佥事。
永乐年间,沐晟受命征讨安南胡朝,明成祖在五月越级提拔沐昂为都指挥同知,兼领云南都司事务。沐昂随沐晟入朝觐见新即位的明仁宗,获赐羊酒。沐昂升任右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仍掌云南都司事。
正统年间,沐昂、沐晟与都督方政、都督佥事张荣等出征叛乱的麓川宣慰使思任发。次年正月,方政大破麓川军,追击至空泥,被重兵包围,沐晟不救,致使方政战死。沐晟在回师途中畏罪暴毙于楚雄,其子沐斌尚居京师,英宗升沐昂为左都督,佩征南将军印绶,以总兵官接替沐晟镇守云南,继续征讨思任发。
沐昂进驻金齿后,鉴于麓川势大,一直按兵不动,张荣驰攻芒部兵败,沐昂因相隔甚远而无法救援,回师后,被贬秩二级,降为都督同知。之后,思任发率军入侵,沐昂将其击退,并擒杀了师宗州的叛乱者。沐昂上奏朝廷,认为讨伐麓川必须调动湖广、川、贵兵十二万,分三路进攻湾甸、芒部、腾冲。在廷议中,英国公张辅等认为分兵势孤,容易被各自击破,应该派重臣前往云南负责征讨事宜。大学士杨士奇支持刑部侍郎何文渊的耕战之说,认为不用出兵,张辅则认为思氏嗣封职位已有六十余年,多次违抗明朝,如果接受议和不战,那将示弱于三宣六慰,有损明朝在西南地区的威望。英宗同意,于是派兵部尚书王骥、定西伯蒋贵等率军十五万南征麓川,命沐昂负责后勤粮饷运输。
王骥、蒋贵大破思任发,前后斩首三千三百九十余级,“焚溺数万”,思任发携妻儿逃往缅甸,第二次麓川之役结束。次年,沐昂复职右都督,受命追捕思任发,但没有成果,此后再次升任左都督。
沐昂喜好诗文,常与文士交往,他曾收集明初寄居滇南二十一家诗人作品,编成《沧海遗珠》。民国袁嘉谷《卧雪诗话》将沐昂与谢榛、钱谦益、朱彝尊、王士祯等名家相提并论,称其作品“较可观”,另有《素轩集》十二卷,《御选宋金元明四朝诗》存诗二首:《和逯先生闻砧韵》、《送胡桤轩还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