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逐一分析
“说起来，塔罗牌里的‘塔’，还有着遭遇巨大改变，无法知道它未来将走向何方，只能接受现状，整理好情绪继续前进的‘解读’方式……
“巨大的改变……‘刘博’的到来确实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改变……无法知道未来走向……这是在对应‘刘博’成为了‘未知’吧？
“接受现状，继续前进……这是要我接过这个命运？这个‘命运’又是指什么？
“算了，这些玄学的东西虽然有时候准确，但我还是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将自己“洞悉”到的属于自己道路的“配方”抄写在了一张随手“创造”出来的白纸上。
他边端详着那一个个魔药名称，边思索道：
“‘知识、智慧与命运’领域的古神，因为‘机械大帝’尹文思的身躯并不合适，所以才会以我艾布纳这具身躯为基石……
“嗯，选择‘幸运之神’奥利弗应该也可以，只不过‘复活’她时，对我来说恐怕风险不小。
“是了……这也许就是之前亚当希望我晋升‘秽语长老’的原因之一！
“一旦我成为‘秽语长老’，那么天然就是另一个‘堕落、阴影和灾难’领域古神的‘基石’，也就无需去‘复活’丹尼特了。
“但相应的，却必须去冒险‘复活’幸运之神。
“嗯，亚当的‘黄昏隐士会’的成员中有着那位‘恐怖公爵’亚达巴奥，而亚达巴奥是‘幸运之神’留下的后手……也许，亚当和‘幸运之神’早有勾结，更希望她能‘归来’……哎，我刚才‘回朔’烙印里的记忆时，还是不太敢去碰触‘幸运之神’和‘灾祸印章’，否则也就清楚了。”
艾布纳一时间想的有些出神，但他很快就收回飘远的思绪，继续思忖道：
“其实这个‘知识、智慧和命运’领域的古神我早该猜到了才对……毕竟‘机械大帝’的尊名就摆在那里。
“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
“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连成神后的名号都概括出来了吗？虽然我觉得这个尊名还得再改改。
“嗯，暂时就先叫这个古神‘知识与命运的皇帝’吧，也算有古神特色……
“‘知识与命运的皇帝’所需的材料里，‘命运之轮’唯一性就在我这里，显然是以前的我就准备好的；
“‘全知之眼’非凡特性的话，二五龙应该可以解决……回头再去一次她的神国请教一下她；
“‘水银之蛇’非凡特性因为‘三神器’，以及乌洛琉斯在命运层面亏欠我的缘故，不得不留下了一份；
“现在所差的只有‘知识皇帝’……它本来是被雅洛蓝保管的，但在几个月前的那次突袭中，却被‘隐匿贤者’抢走……而且这个结果，很可能是女神和莉莉丝放任的。
“也就是说，女神和莉莉丝不希望我用那枚曾属于罗塞尔的‘知识皇帝’晋升……它有着我不知道的污染？
“也许，是‘灾祸印章’动了手脚，所以女神以其布局，将‘隐匿贤者’引入圈套，好让我收获一枚干净的特性？
“‘灾祸印章’身上觉醒了‘未知之地’深处那位的意志，肯定不希望看到我的‘旧日拼凑’计划完成，会这么干无可厚非……但它让老黄打造‘三神器’，虽然更多是为了按死‘幸运之神’的棺材板，却也让我收获了‘水银之蛇’……这是它的谋划被利用了，还是它不能算完全被‘污染’，做事情有时候矛盾？
“说起来，‘灾祸印章’那一世，本就是来茵、维森特等‘我’自己的一次尝试，通过不断地间接引导，终于让那一次的自己直接出现在了被‘灾祸之城’和‘永暗之河’同时污染的‘征服者’特性所形成的封印物上。
“也正是有两种源质气息干扰，‘灾祸印章’才没有彻底被‘同化覆盖’，变成一个将搜集特性和权柄当第一位的‘工具印’。
“另外，‘堕落、阴影与灾难’权柄的古神，暂且叫她‘魔皇’，恐怕也有和‘知识与命运的皇帝’类似的危险，那就是以‘丹尼特’为基石，很可能会让其借此与我抢夺‘主导权’啊……
“所以这更有利于‘二五龙’，毕竟无论是我获胜，还是丹尼特获胜，对她来说没有影响……她和丹尼特的关系也许还要更好一些！
“嗯，‘魔皇’的所谓‘基石’丹尼特，他的‘灵魂石’目前还在‘被缚之神’的身体里，或者说在‘神孽’斯厄阿手里。
“他将来‘复活’后的躯体，很大概率应该就是托尔兹纳原本被‘欲望母树’搞到怀孕的身体了……
“毕竟丹尼特本就是托尔兹娜的一部分，是她的‘神之左手’。
“‘魔皇’所需的‘深渊’唯一性和‘污秽君王’都要从‘宇宙暗面’法布提那里得到……啧，一位真神作为敌人，可比‘隐匿贤者’还带劲儿！
“不过我大致猜到‘幸运之神’在法布提那里预留了什么手段，到时候把握不会太小……呵，‘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堕落之源’的特性和唯一性可不是那么好容纳的。
“之后，‘暗天使’的特性应该用不到我操心，远古太阳神复苏后应该会帮忙。
“而‘末日魔女’……我的后裔和造物都被奇克所杀，找她要点赔偿不过分吧？而且薇拉也不会放过她。
“最后，‘战争、死亡与毁灭’领域的古神，也许可以称为‘战争与毁灭之神’？
“其所需‘红祭司’唯一性目前不明，但大概率在‘知识教会’，也许就是原着里那个封印物‘0-01’。
“‘征服者’特性我现在手里有两个，‘苍白皇帝’特性可以找贝尔纳黛交换……
“至于‘神明之手’？坐等战神被背刺就好了。
“这是最没难度的一个古神了……
“咦？等等……好家伙，之前还没注意，我这又是‘知识与智慧’，又是‘战争与死亡’，还是‘堕落与阴影’，这不妥妥一个‘雅典娜’吗？
“嗯，还是某个叫‘弑神者’的动画里，那个三位一体的雅典娜。”
第4章 血月
“雅典娜……神话里的雅典娜因为被预言会取代宙斯，所以一出生就被后者吃掉，但依旧噼开了宙斯的头，顺利诞生……
“这会不会也在影射我和‘未知之地’深处那个刘博之间的关系呢？
“呵，这么多巧合，也许以前的‘我’推演出这条道路时，下意识里就参考了雅典娜？
“这是想来一次旧日级别的‘神秘再现’吗？”
吐槽了“自己”几句后，艾布纳手掌一挥，抹去了那张写满各种“魔药”名称的白纸，就连其存在过的信息也一同销毁，让其再也没有痕迹留存。
紧接着，他再次“创造”出一页白纸，继续写写画画，研究起他刚刚探索“未知之地”的其他收获来：
“首先，是‘通道’口处的虚幻‘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我现在已经能发挥出她们百分之百的威能！
“也就是说，只要我开着‘纯白之眼’战斗，那我的战力就无限接近于序列1。
“其中‘全知之眼’不但能将我现有的非凡能力和权柄临时提升到序列1层次，还能让我短暂拥有‘全知’的权柄，每月可以使用一次‘上帝之眼’，或者说，‘全知全能者之眼’。
“所谓‘全知’权柄，所谓‘上帝之眼’，并不像‘洞悉’或者‘回朔’那样，还需要线索，需要学习前置知识……上帝的‘全知之眼’意味着她想要知道什么，就能立刻知道什么，无需任何媒介。
“无论是知识，是情报，还是隐秘。
“当然，我并非‘全知全能者’，利用虚幻‘全知之眼’做到的‘全知’依旧有着限制，比如涉及源质和旧日的内容，就不一定百分之百成功。
“而那轮虚幻的‘太阳’，也就是‘纯白天使’则给我带来了更大的惊讶，因为其除了能让我使用‘太阳’途径的绝大部分权柄外，还可以借助她，对星界中的某位伟大存在施加影响……
“我猜那位伟大存在是‘永恒烈阳’……毕竟这虚幻太阳本身就是她曾经的神降容器！
“呵，不过我暂时还无法真的影响到‘永恒烈阳’，反而可能让她隔空给我一把火……就如同克来恩当初窥视她时一样。
“嗯，除了‘纯白天使’和‘全知之眼’，‘灾祸印章’我也可以碰触到了，但我现在并不太敢将其拿出来……还是再等等……等我成神后，位格高于她后再研究。
“最后，我在虚幻的太阳后面，第一次真正目睹了‘记忆剧场’的全貌……
“而且不但有它在，还有着四五件类似的物品，凭直觉，我大概猜到它们应该分别来自‘高维俯视者’、‘原初饥饿’、‘混沌之子’以及‘宿命之环’……
“啧，看来‘我’在部分外神们那里的名声应该不怎么好啊！
“不过那些东西都已经被‘献’给了‘刘博’，献给了‘未知’，我虽然依靠和‘未知’的关系有一定的权限，但却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当然，‘刘博’也没彻底占有它们，尤其是‘混沌之子’分出的‘不定之雾’，作为完整的旧日，她内里的精神没有那么容易被磨灭！毕竟‘刘博’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
“薇拉殿下能成为‘不定之雾’的受箓者，应该也有她想要‘自救’的想法。”
盘点完“未知之地”里面的家当，艾布纳再次销毁了写满字的纸张，然后站起身，一个闪现就来到了地下那个封印有“来茵·卡伦尔迪亚”身体的房间内。
此时的“美神”已经被艾布纳装扮一新，她不再穿着之前的简单裙装，而是换上一身相对中性的制服，看样式似乎是哪国的军装，但却又不属于北大陆的主流国家。
来到“美神”身前，艾布纳不出意外地看到她适时地睁开了眼睛，显然莉莉丝已经降临。
“恭喜你回到了天使位阶。”莉莉丝笑吟吟地说道。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艾布纳摆摆手，继而严肃地说道，“我已经知道‘银月计划’的全部内容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但不要说出来……否则会被感知到的。”莉莉丝不甚在意地道。
“但我去那座小岛时，会和贝尔纳黛以及克来恩一起……”艾布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贝尔纳黛还好……但克来恩肯定会猜到一些事。”
虽然这也并非“银月计划”最关键的步骤。
“让诡秘知道没有什么……不过，最好等他序列3后再去那里。”莉莉丝叮嘱了一句。
艾布纳刚想再说什么，灵性却忽然被触动，他忍不住抬起头，隔着自家的别墅看向了半空，只见那里出现了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看来她察觉到我们在算计她，但又找不到缘由，所以生气了。”莉莉丝见状笑道。
……
与此同时，早就在等待血月的魔女特莉丝迅速布置起一个祭坛，并于周围摆放起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钻石、珍珠、青金石等仪式材料。
经过简单高效的准备，她点燃手中的发丝，将它放入大釜。
等到火光染上了一层幽暗，特莉丝退后两步，表情肃穆地用巨人语诵念道：
“伟大的万门之门；
“无尽星空的领路者；
“所有神秘世界的钥匙……”
随着特莉丝的诵念，她周围那些宝石相继发出喀察的声音，碎成粉末，漂浮了起来。
它们闪烁着或红，或蓝，或绿，或璀璨的微光，迅速汇成洪流，投向了祭坛上的烛火。
与此同时，大釜中燃烧殆尽的发丝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火光腾地膨胀，交织于一起，变得愈发幽暗，仿佛一扇通向其他世界的“虚幻之门”。
也就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工夫，她感觉房间内的虚空变“薄”了不少，许多地方影影绰绰，似乎有大量的，无法言喻的，奇异危险的生物躲在后面。
幽暗膨胀的火光缓缓转动了起来，化成了一个巨大深邃暗藏绯红的漩涡。
漩涡转动之间，一道飘渺却能刺穿灵体的声音终于从底部传出：
“……奇克？可怎么有些不对……”
……
第5章 未知的支柱
“搜集齐不同途径非凡者的血液，将它们混合在一起……用灵性沾染着，在陵寝前方，于虚空内描绘出一个符号，就能打开通往里面的隐秘通道……”
特莉丝强忍住灵体撕裂般的疼痛，将刚才从“门”先生处记下的，就像是一扇扇门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错乱地层叠在了一起，没有尽头的符号重新画了出来。
做完这些，她才快速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仪式痕迹，接着纵身钻入镜面，去往了下一个预设的“安全屋”内。
自从“老头”沉睡后，她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只能依靠不断改换藏身地的方式来避免遭遇到一直在追捕她的“查拉图”，以及“心理炼金会”成员。
反而之前一直搜寻她的“魔女教派”的圣女们却都没了消息……这让特莉丝一度非常不解。
从镜子中“穿”出，来到西区的一间没有人居住的闲置房屋中后，特莉丝才思索起该如何拿到全部22条途径的非凡者血液，以及怎么寻求帮手的问题。
毕竟就算乔治三世他们相信秘密陵寝已没有问题，足够安全，未留下太多的看守者，里面也肯定还存在着必要的防备，不是才刚刚晋升序列4几天的她能够快速突破完成破坏的……反而更可能被援军拦截，失去最好的机会。
“还有，‘门’先生说我身上的奇克的气息很奇怪又是什么意思？
“哎……可惜‘老头’还得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否则就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了。”
思绪转动间，特莉丝叹了口气，然后在反复思量过后，决定去找“军情九处”的休·迪尔查帮忙。
在她的调查中，那位被军方暗中称作“看不到的恐惧”的小姐的家族也是因为乔治三世的阴谋才败落，对方是有动机报仇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能通过她调动她背后的那位布雷恩子爵的力量！
“那可是能把多位‘魔女教派’的圣女收来当女仆的可怕人物……
“我没法完成的，当然得找有能力完成的帮忙！”
……
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地下封印室内。
一直监视着特莉丝的艾布纳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以及打算，于是斟酌着向莉莉丝问道：“伯特利现在的状况，还有救吗？”
“只要我们中有人成为旧日，自然可以救……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成为古神后应该能够尝试一下了。”莉莉丝边打量着身上宛如军装制服的新衣服，边微笑回答道。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奇克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你得去问问莉蒂西雅……当然，最好带着‘夜皇’的灵魂石去。”莉莉丝笑着打趣了一句，“她对付‘奇克’虽然是在给自己报仇，但也实际上帮了你的忙。”
莉蒂西雅·塔玛拉也就是现在的薇拉公主，是被“夜皇”和奇克联手围攻而死。
“堕落、阴影和灾难”领域的古神所需要的“末日魔女”吗？难不成那个古神会被第一个拼出来？但吸收了魔女特性的我，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啊？
“魅魔之父”终成魅魔？
艾布纳的眼角抽了抽，强行结束了联想，然后将重新举行“美德骑士”册封仪式的计划列入了待办事项靠后的位置。
接下来，又和莉莉丝讨论了一番她身上军装的来历后，艾布纳才离开地下室，继而召唤出星界生物阿斯莫，让其带着自己重新进入了星界，来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神国。
由一本本或摊开或合拢的书籍组成的国度内，一位将面容隐藏在兜帽内，只露出嘴巴、皱纹和长长白色胡须的老者已然等在了这里。
她正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化身。
目光平静地打量了老者几眼，艾布纳没有行礼，只微微颔首道：“好久不见。”
他此时已然拥有“丹尼特”的全部记忆，自然对二五龙一点都不陌生。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至少可以节约一次‘上帝之眼’的使用次数。”知识之神的化身直截了当地道。
“您能提供给我‘全知之眼’非凡特性？”艾布纳也没和她客套。
“‘白塔’确实可以短暂‘创造’出序列1层次的非凡特性，但假的就是假的，其实没办法长久维持……
“然而，你眼睛后面那一枚‘全知之眼’却是唯一的例外。
“她本来是我制造出来，代替我探索‘未知之地’的……但我还是小看了‘未知’，反而被其借着联系‘污染’。
“而那枚被创造出的‘全知之眼’却因为得到了‘未知’权柄的加持，再加上其旁边虚幻‘太阳’里‘上帝’的精神残留影响，有了长久存在的基础。
“所以，只要你将你那枚‘全知之眼’给我，那我就可以将我的真正的序列1特性置换给你。”知识之神捋着胡须解释道。
“既然它和真品没有差别，那我为什么不直接用我的‘全知之眼’，非要和您置换？”艾布纳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桉。
“你那枚‘全知之眼’在‘未知之地’存放了数百年，哪怕有虚幻‘太阳’里的‘上帝’精神阻挡，也被‘未知’污染得太深了，并不合适……任何一点微小的差距，都可能让你在最后的争夺中落败。”知识之神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毕竟‘未知’的‘支柱’只有一个，如果由你完成，还有希望和她抗争……但如果由她先完成，你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未知”的“支柱”只有一个……原来如此，“未知之地”里沉睡中的那一位确实在收集各种唯一性、特性，乃至源质。
原来她不但是想扩充力量，更是需要完成“未知”支柱的拼凑啊！
仔细想想，“高维俯视者”的“维度”权柄契合她“穿书者”的身份；“原初饥饿”的“吞噬”权柄让她得到了不断完善自己，拼凑旧日的手段；“不定之雾”则契合了“未知”的概念……
只有“宿命之环”似乎有些问题，毕竟她应该更需要命运的“混乱”才对……我猜她更想要“命运之轮”，只是“幸运之神”被“诱惑”了，背叛了她。
第6章 “未知”的象征
而“我”设想的“塔”之路所需要执掌的权柄中，“知识”的尽头本就是“未知”；
“命运”则是不确定，同样是未知的；
“战争”、“死亡”、“灾难”都是未知带来的后果……
至于“堕落”和“阴影”，则是我自身的象征！
我身为“刘博”的“影子”，如果不“堕落”，怎么可能选择与她对抗？
所以总体来说，我所要成就的旧日也和“未知”相关，却没有“刘博”选择的那些更加贴切。
这一来可能是由于那一位占了先手，留给我的选择有限……二来，则是为了更契合现在的“我”！
呵，可以预料得到，一旦我用预想的方式成为旧日，“刘博”必然会完全苏醒，和我争夺“塔”的主导权。
和她一比，“幸运之神”什么的都不是事啊……
自嘲地甩了甩头，抛去一些杂乱的想法，艾布纳整理思绪再次开口向“知识之神”问道：
“既然那么怕‘未知’苏醒后支配你们，为什么还要培养我成为古神？要知道，只要不让我继续晋升，一直保持在序列2，她并不会轻易苏醒吧？
“毕竟几千上万年都是如此……”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知识之神”就笑着摆了摆手指道：“她可并非一直在沉睡！
“在第二纪的古神时代之前，她是苏醒过一段时间的，所以也必然会再次自行苏醒……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说到这里，她神秘一笑，反问道：“你能猜到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末日？等等……”艾布纳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略一思索，就忽地反应过来，“是因为‘未知’的象征在增大？！”
“知识之神”闻言虽没有回答，但却嘴角含笑，显然默认了他的猜测。
这时候，艾布纳已经自顾自推理下去：“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诡秘的‘剧情’……在‘剧情’和‘剧情背景’的时间段，因为我看过‘诡秘’的缘故，一切都是‘已知’的……所以等到‘剧情’完结的时间点到来后，或者更晚一些的‘末日’到来后，那对‘刘博’来说也已经是‘未知’了！
“所以，她在那时的象征将迎来顶峰，自然会苏醒过来……
“同理，在第一纪结束，第二纪古神相继诞生前的时间段，对于她来说也是‘未知’，所以她那时候才会清醒了一段时间！”
艾布纳对于在“二五龙”面前说出“诡秘剧情”之类的词汇毫无忌讳，毕竟早在他还是丹尼特时，就和对方讨论过类似的事情。
“根据我们的推测，她会在‘末日’时苏醒，并吞掉彼时还在地球周围的，与她契合的外神，一举拼凑出‘未知’的‘支柱’。
“所以，你的时间其实也就只有十几年了……而且，1352年后，她虽然不会完全清醒，但也肯定能对现实做一些干涉了，所以你最好在‘剧情’完结前成为古神，否则就真的被动了。”“知识之神”在肯定了艾布纳的猜测之余，又简单告戒了几句。
“十几年吗？比我想象的要好……我还以为只有两年了呢……没想到原着里只有几句的剧情，也在‘已知’的范畴……”艾布纳倒是比较乐观，语气了还带了几分庆幸。
“知识之神”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也许是因为她看过‘诡秘2’呢？”
说着，她看了艾布纳一眼，转而问道：“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那样一个问题，说‘你和她本是一体，既然能接受阿尔文、维森特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吗？”
“记得……”艾布纳点点头，随即一幅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还是作为“丹尼特”时的他问的，毕竟他曾因为这个迷茫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当时的“二五龙”是这样回答的：“你能认同十五六岁时的你是你，能认同十八九岁的你是你，能认同二十二三岁的你是你，甚至能认同二十七八乃至三十岁的你是你……
“但活了几万岁甚至几十万岁，将你人生最初几十年的记忆都完全尘封的你呢？那真的还是你吗？
“你真的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到那样的你手里？”
当时的丹尼特无法回答，但却坚定了“对抗”的决心。
至于现在的艾布纳，有着以往那么多自己的铺垫，他更是早已无法回头了……毕竟那么多指望他压倒“未知”的存在，还有那么多牵绊在……如果自己不想，怕不是当场就要被二五龙、女神、莉莉丝换人？
毕竟目前的“备胎”里可还有着“维森特”、“丹尼特”、“奥利弗”几人等着接收我的一切呢！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红祭司’唯一性，是否就是在白色高塔地下深处的封印物‘0-01’？”
……
清晨，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内。
佛尔思揉了揉发黑的眼圈从床上爬起，然后稍作洗漱就来到一楼餐厅，抢过休还没有喝完的一杯苦涩咖啡，一口闷了下去。
“你今天居然起这么早？就算艾布纳不在，也不应该啊……”正在享用早餐的休怔了一下道。
女神在上，这才早上六点啊！佛尔思什么时候那么勤奋了？
佛尔思先是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白了休一眼道：
“说的就好像你没起晚过似的……
“不过我今天起这么早，是因为‘倒吊人’先生请我一起对付‘黄昏中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订那么早，按照时差，动手的地方现在才是凌晨。”
休没理会好友的“话里有话”，只想了想道：
“需要我帮忙吗？”
佛尔思摇摇头道：
“‘世界’先生和‘隐者’女士应该在场……他们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如果我真有了危险，他们肯定不会只看着的。
“更何况，你知道的，真遇到危险，我可以释放‘记录’的‘历史投影’能力，拉出‘艾布纳’。”
第7章 冲激！冲激！
“黄昏中将”布拉托夫·尹万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所以他在得到“冒险者互助会”传回的“探查”消息后，没有选择直接登上“晨星城”，而是让他的“荣耀号”在附近海域游弋，只派出一个小队的海盗去那座很可能是“星之女王”后勤基地的“工厂城市”里探查。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倒吊人”阿尔杰拿下他的决心，毕竟在“塔罗会”成员们的计划里，只要让“黄昏中将”莫名失踪，引来他父亲的调查，就算达成目标。
所以，在布拉托夫进入“晨星城”附近海域的那一刻，他和他的舰队就注定要被消灭了。
就在“黄昏中将”刚刚派出先遣小队不久，佛尔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舰队的上方，紧接着她张开嘴巴，口中响起飘渺的声音：
“我来到，我看见，我记录。”
与此同时，随着她头顶骤然出现的虚幻书册快速翻动，一道道闪电霎时间成型，并从半空落下，让舰队所在区域都被银白的“森林”覆盖。
电光跳跃肆掠，毁灭气息席卷，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转眼间，除了“黄昏中将”的旗舰“荣誉号”依靠着微弱的“黄昏”屏障勉强抵挡住了雷电外，其余船只都被恐怖的天灾一扫而空，不知多少海盗在惨叫中落入了大海。
就连隐藏在附近的阿尔杰都被“魔术师”小姐的攻击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这已经不会比“海王”亚恩·考特曼亲自出手差多少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向佛尔思使了个眼色，然后便直接飞临“荣誉号”，随手击破了已经摇摇欲坠的“黄昏”屏障，继而展开了“歌喉”，嘶哑高歌道：
“冲激，冲激，冲激，
“大海啊，冲激灰而冷的岩石！
“冲激，冲激，冲激，
“大海啊，在岩石脚下崩裂！”
他的歌声粗犷豪迈，但又完全不在调上，与人类与生物的正常认知完全违背，并自带噪音般的有金属质感的轰鸣声，充满了让人烦躁让人恶心让人头痛的力量。
“黄昏号”上之前见他出现，刚要上来应敌的海盗们顿时直面了这可怕的歌声，他们或额头血管暴跳，或直接捂住耳朵在甲板上翻滚，还有几个人的身上甚至浮现出了鳞片，隐隐有了失控的征兆。
就连早就得到过提醒，事先堵住了耳朵的佛尔思都感到自己的大脑有撕裂般的痛处。
“这就是艾布纳评价‘倒吊人’先生时说过的，‘凭颜值进的唱诗班，凭实力被赶出来’吗？
“艾布纳说的没错……这样的实力，在教会的‘唱诗班’真的是屈才了。”佛尔思胡思乱想之余，又施放了两个自己“记录”过的“安抚”能力，这才堪堪撑到了阿尔杰的歌声结束。
当然，并非是阿尔杰的“歌”已经唱完了，如果可以，他其实想一口气把海盗们全“唱”死……
但“黄昏中将”显然不允许他那么做，所以主动出击，向阿尔杰发起了进攻。
对此，却正中“倒吊人”阿尔杰的下怀，毕竟离开了“荣耀号”的范围后，一位“守护者”是很难在大海上击败一位“海洋歌者”的。
而佛尔思这会儿也取出了耳中的棉球，孤身来到“荣耀号”的甲板上，阻拦住海盗团其他非凡者。
如果换作其他序列5，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非凡者可能还有些吃力，但佛尔思从艾布纳那里“记录”了好几种厉害手段，别的不提，单单半神层次的“龙威”一出，船上也就只剩两三人还具有战斗力了。
另一边，阿尔杰虽然晋升“海洋歌者”只有大半年，但因为和“世界”有过多次联手，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再加上从“魔术师”小姐那里租来的“来曼诺的旅行笔记”，毫无疑问是具备了“海盗将军”实力的。
更何况，“黄昏中将”隐隐觉得自己在战斗里的好几次选择虽不能说错，但都并非是最优解……比如最开始就那么冲出了“荣耀号”的范围。
一次还能解释为在对方歌声污染下的冲动，但一直这么选，显然不符合常理……
而就在他心生警觉时，鼻尖却又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香甜味道。
“某种致幻药剂？”布拉托夫·尹万心中一惊，精神似乎也清明了一些，他忽然全力发出一道“光之风暴”逼退了阿尔杰，然后在利用神奇物品飞速撤离的同时，将自己遭遇的大致情况录入了胸前的一个吊坠里，接着一把将其捏碎。
然而，想象中的吊坠化作流光飞走的情况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和阿尔杰的战斗里。
刚刚发生的一切竟只是一场梦！
“敌人不止唱歌难听的‘海洋歌者’和那个恐怖的女人……还有其他人在！
“而且那些人都不比我弱！”“黄昏中将”布拉托夫·尹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根据刚才的遭遇，他已经判断出至少还有一位“灵巫”或“梦境行者”藏在暗处。
但他不知道的是，为了对付他，这次塔罗会出动的成员比想象的还要多。
“‘正义’小姐、‘月亮’先生和‘星星’先生这波配合打的不错，不但试探出了‘黄昏中将’的底牌，还让他再次忽略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气味。”在不远处的“晨星城”看着直播的“机械大帝”分身微笑着对同样坐在这里的“世界”格尔曼和“隐者”嘉德丽雅道。
“快要结束了……不过若不是‘守护者’的防御太强，‘倒吊人’先生一个人其实也有获胜的希望。”“世界”格尔曼点点头，又看向佛尔思那边的战场，斟酌着道，“‘魔术师’小姐的灵性似乎消耗得很快，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担心她，她还有很多底牌没用呢。”“机械大帝”的分身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
……
与此同时，贝克兰德圣赛缪尔大教堂的查尼斯门后，刚从“知识与智慧之神”神国返回不久的“智天使”艾布纳轻松地绕过了诸多内部看守者，直接来到了封印物“0-17”的面前。
他伸出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0-17”的脸颊，然后整个人便被一寸一寸擦除，消失在了原地。
他再一次进入了“夜之国”。
第8章 亡魂主宰
夜之国的迷雾小镇色调依旧阴暗，两旁的房屋内空空荡荡，显然最近并没有人被送来……或者说，被送进来的人见识不高，贸然进入了小镇中央的教堂，或者吃了房屋里的食物，都被当作“腊肉”挂了起来。
艾布纳和一位头戴兜帽、面容秀美的女士并排走在街道上，边聊着天边向教堂走去。
那位女士毫无疑问就是女神的神降容器，封印物“0-17”，“天之母亲”！
“你选择从这里去往‘卡尔德隆城’深处是对的，现在依然有不少存在盯着那里，从灵界进入的话，必然会被有心人注意。”女神借助容器微笑开口，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不过，我最近要表现得分不开心神，所以下次想要找我的话，可以去南大陆求见希雅。”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吗？我以后确实需要经常打扰到她……”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道。
“是为了在南大陆传播信仰吧？”女神笑着反问道。
“没错……我所需要拼凑的古神中，‘知识与命运的皇帝’因为‘晨星城’以及我领地的缘故，应该不会缺信徒；‘魔皇’也可以让‘魔女教派’的成员以及她们的下属组织来充当……
“唯有‘战争与毁灭之神’，还缺乏必要的基础……而且想要容纳‘红祭司’唯一性，想要完成成神仪式，都缺少不了一场席卷大陆的战争。”艾布纳坦言道。
“你是想在南大陆挑起驱除‘殖民者’的战争？”女神似是早就猜到了艾布纳的心思，勾起嘴角道，“看来‘知识’已经将‘红祭司’唯一性的下落告诉你了啊。”
“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会是‘0-01’……哪想到，它竟然就在维森特的身上，与她一起沉睡在‘永暗之河’里。”艾布纳回想着在“知识之神”神国里得到的答桉，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您知道真正的‘0-01’到底是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女神没有直接回答，只神秘一笑：“是一件和你密切相关的东西！”
和我有密切关系？艾布纳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本想使用每月一次的“上帝之眼”查看一下，可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堂深处的“天之母亲”凋像旁，来到了那面可以通往不同隐秘所在的墙壁前。
艾布纳只得暂时先按下心中的好奇，干起了正事。
他将那块又一次散落出去的黑曜石石板找回，重新装回了墙壁上的凹陷处，然后在其上绘制出了属于“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的符号。
下一刻，墙壁如水面般波动起来，并呈现出了一幅“厚实的，泡在虚幻河水中的棺椁”的画面。
对女神的容器点了下头，艾布纳深吸口气，直接迈步走入“墙壁”内。
场景变化间，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好似“溶洞”的地方，而之前看到的“棺椁”也静静地安置在这里。
“这里的布局，有些熟悉啊……嗯，和‘康瓦男爵’的城堡结构很像……这里应该就是简当初‘挖坟’时，没能进入到的最终墓室。”
艾布纳四下打量了几眼后，见几乎没有什么变动的痕迹，心里便有了数，毕竟他也看过了维森特的记忆，哪怕并不深刻，但对这里有着什么布置也依然门清。
不敢多耽搁，他几步就来到了那个巨大的棺椁旁，掀开并没有压实钉死的棺盖，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高大男子。
她身穿点缀着繁星的深黑长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还紧紧握着一根血红色的十字架，给人的感觉既静谧，又气势逼人，十分矛盾。
“这血色十字架就是‘红祭司’的唯一性？‘战争之红’？”艾布纳眯了眯眼，没有急着研究其功用，而是模拟出“历史投影”能力，将“奇迹师”阿尔文拉到了这里。
随后，专属于“刘博”们的“复苏术”发动，“奇迹师”的第二次“复活奇迹”被消耗，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睁开了她冰冷得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的眼睛。
整个“复活”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半点意外发生，而这也早就在艾布纳意料之内。
因为他知道，维森特的后手不是准备在这里，而是在成为“古神-战争与毁灭之神”后。
那时才是他真正的考验！
和维森特对视一眼，艾布纳散去阿尔文投影，然后便不再在“卡尔德隆城”深处多停留，直接返回了“夜之国”。
他虽然能抵抗“永暗之河”的污染，却也没法长期滞留。
……
苏尼亚海，罗思德群岛以西海域，一支弗萨克舰队与“风暴教会”的舰队正面遭遇，双方简单交火了一番后就各自撤退，仿佛有着什么默契一般。
待“风暴教会”的舰队消失在海平面上后，弗萨克旗舰上，一名大幅才向指挥官汇报道：
“上将……和上次一样，‘风暴教会’似乎对这场战争并不热衷，又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战。”
“呵呵，这是好事……毕竟大海是‘风暴之主’的领域，我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和她的信徒交战。”被称作‘上将’的是一位头发稀疏，身材高大魁梧，穿着全身铠甲的中年人，他“呵呵”笑了一声，又安慰了属下几句，“你们也不要担心没有功劳，我们正在追击的是鲁恩方面的三艘铁甲舰之一的‘迪西号’，如果能击沉它，嘿……”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骤然一变，似乎收到了什么糟糕的消息。
还不等大副询问，这位上将就一个纵身撞破窗户，飞到了半空，只留下了一句：“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先代替我指挥舰队！”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彼得·尹万上将！”见此，副官无语半晌，但还是不得不接过指挥权，让舰队暂时先退回属于弗萨克的补给岛屿。
没有了半神坐镇，他可不敢带领舰队继续追击鲁恩的铁甲舰。
……
“观察者古堡”二楼，“血月女王”奥尔尼亚的房间内，复活后“维森特”径直来到了这里。
第9章 第68次塔罗会
随着“维森特·米兰达”的醒来，她对于“永暗之河”支流操纵的权限已经被完全转交给了女神，这自然也包括曾经灌输入“血月女王”灵魂中，帮助其抵御“堕落母神”污染的那一部分。
所以，当艾布纳刚一赶到“观察者古堡”，就接到了“梦貘”婵幽的汇报，知道那位曾经的“美神”即将醒来。
“好在近两千年过去，奥尔尼亚身上的污染已经被‘永暗之河’的河水消磨得差不多了，而剩余的那些虽然是最顽固的部分，但至少在这座古堡内，有着‘堕落之源’这旧日遗体镇压的情况下，‘堕落母神’的意志暂时还延伸不进来。”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以“维森特·米兰达”的姿态来到这里的艾布纳松了口气，然后便直接登上二楼，进入了奥尔尼亚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原本充斥着的各种梦境都已经消失不见，显露出了其最初的面貌。
而此时此刻，如“睡美人”般躺在床上的那位黑发红童的美丽女士正缓缓睁开眼睛，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看向了走近的“维森特”。
但很快，她的神色就恢复了清明，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由原本的慵懒妩媚变为了雍容高贵。
“我睡了多久？”奥尔尼亚用嘶哑的嗓音问道。
“一千七百多年了。”艾布纳简单算了算随口回答道。
“一千七百多年……呵，还真是一个漫长的梦啊……”奥尔尼亚感慨了一声后，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艾布纳问道，“但我能感觉得到，我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为什么要唤醒我？
“而且，我虽然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也感应到了你的陨落……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奥尔尼亚虽然是依靠来茵·卡伦尔迪亚送给她的“奥尔尼亚之戒”摆脱了“堕落母神”的控制，来到“观察者古堡”中的，但如果没有维森特后续用“永暗之河”支流河水帮她压制污染，恐怕也早已疯狂。
所以，她和维森特之间是有一些微妙联系存在，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状态的。
“我确实陨落了，只是又‘复活’了而已。”艾布纳没有在自己的问题上解释太多，转而说道，“我现在失去了对‘永暗之河’支流的掌控，所以你会醒来也是必然……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在当前这个时代并非没有办法解决了。”
“当前这个时代……末日将至了吗？”奥尔尼亚沉默了一阵，反问道，“是‘全知全能者’再次出现，还是‘诡秘’复苏了？”
“新的‘诡秘之主’会在不久的将来诞生，你可以选择现在‘投资’她。”艾布纳笑着建议道。
这也是给“愚者”先生涨逼格的事情，相信克来恩不会拒绝，毕竟有自己的面子在，又没啥危险。
“‘诡秘’已经成长到可以解决我身上问题的程度了吗？”奥尔尼亚询问道。
“暂时还没办法完全解决，但庇护你的本体短暂外出，应该是可行的。”艾布纳想了想后回答道。
奥尔尼亚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我会考虑的……感谢你的建议……”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又开口道：“来茵……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是等待我苏醒，并告诉我‘诡秘’的事情吧？
“直接说说吧……
“我欠你的，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维森特当初救助奥尔尼亚时并没有隐瞒身份，所以“血月女王”已经知道“亡魂主宰”就是“银眼伯爵”了。
艾布纳来见奥尔尼亚，确实有事情找她帮忙，于是组织了一下语句说道：“因为‘仪式’的需要，我想在南大陆建立一个反抗组织，乃至一个新的国家，但我又没那多时间去处理太多杂务，所以想请你帮忙。”
“血月女王”曾经是特伦索斯特帝国的皇后，协助“夜皇”处理过不少国家大事，是一个非常好的理政人选。
“好……”奥尔尼亚犹豫了一下才应了下来，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协助你理政？”
艾布纳清楚她在犹豫什么，在抗拒什么，所以笑着回答道：“大执政官。”
奥尔尼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详细询问起艾布纳现在有多大地盘，多少人口，有哪些敌人，又有哪些盟友。
对此，艾布纳却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玩心一起，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破碗，笑着对奥尔尼亚道：
“这是我们开局唯一的家当……”
……
弗萨克帝国，奥尔米尔宫。
女皇索菲亚二世在听取了前线的战况后，正准备回卧室休息。
可这个时候，她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让抬着她长裙裙角的侍女们险些反应不及。
但女皇很快就调整好姿态，继续迈开步伐向寝宫走去。
待进入卧室，并打发走一众侍女后，她才正式研究起出现在自己“心灵大海”里的信息。
——这是“黄昏隐士会”正式成员间的隐秘联系方式。
消息是“荣耀者”鲍里斯，以及“恐怖公爵”亚达巴奥一同发来的，她们确认艾布纳·布雷恩已经晋升天使，告戒她在近期不要再私自离开奥尔米尔宫，并建议她取消今年的皇室冬猎。
浏览完这则留言，索菲亚二世不由得蹙起眉毛，她没想到一次简单的组织任务，竟然还得罪了一位天使。
不过她对此并不后悔，毕竟“死亡执政官”魔药配方的诱惑在前，她不可能不心动。
“冬猎取消？这不可能，我也没有理由取消……尤其是今年，冬猎时正好可以再鼓舞一次士气，卖出更多战争债券，以刺激经济。
“而且，亚达巴奥和鲍里斯也太过小心了，不过是一个新晋升的天使而已……冬猎时，我们艾因霍恩家族肯定也是有天使随行的。
“更何况，我已经是‘摆渡人’，又执掌着‘永眠之剑’，并不会比天使弱小。”
索菲亚二世不以为意地思索道。
……
周一下午三点，塔罗会准时召开。
第10章 特别顾问
“下午好，‘愚者’先生~”
又经历了一周的缓冲，“正义”小姐问候时的欢快感终于恢复到了原有的水准，不再显得心事重重。
这让自战争爆发后就一直心情压抑的克来恩也不自觉地轻松了不少。
待所有成员彼此问候过后，“隐者”嘉德丽雅推了下鼻子上架着的厚重眼镜，率先开口道：“尊敬的‘愚者’先生，这次的问题是，您对最近几年才被证实的大哲学家朱塞佩的看法是什么？”
朱塞佩？哲学家？那不是几十年前“形而上学”理念的奠基人吗？“神秘女王”为什么要“隐者”女士问这个？“正义”奥黛丽心中满是不解，不由得猜测这位朱塞佩先生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
“倒吊人”阿尔杰也有类似的想法，他并不相信“神秘女王”会无缘无故地询问有关“哲学”的问题。
至于“审判”和“魔术师”两位小姐，注意力则更多在“朱塞佩”这个名字上，尤其是前者，她跟随艾布纳进入“幽灵帝国”时，还拿到过对方的遗物……虽然没有证据，但休直觉此朱塞佩就是彼朱塞佩。
而对于这个问题，“愚者”克来恩确实知道答桉，因为他在发现自己学过的知识出现了违和感后，就去灰雾之上进行过占卜，并得到了艾布纳篡改了相关“资讯”的结果。
“记忆剧场”的能力虽然强大，就连灵界的信息都能修改，但却无法干涉到“源堡”。
所以，他在之后和艾布纳谈起过这事，也因此知道了这其实就是对方上周就说过的“消化”魔药的“作弊”手段。
虽然不清楚艾布纳是如何做到的，但了解到他并不怕塔罗会其余成员知道，是以“愚者”先生表情没有变化地回应道：
“本来并没有这位‘哲学家’，是‘历史’本身被篡改了。”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但所有听到这个答桉的人，除了艾布纳和克来恩，却全都悚然一惊。
“历史”本身被篡改了？就是说，有人让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出现了错误，让我们认为朱塞佩是哲学家？不，这不可能是“人”能办得到的事情，哪怕是“空想家”都办不到那么大规模的催眠……更何况要想做到没有人怀疑，还得有各种考古发现和灵界信息作为左证……
难不成是像罗塞尔大帝某本小说里写的那样，真的有人回到过去，改变了历史？“正义”小姐觉得这简直超出了自己对非凡力量的认知！她深吸口气，悄然安抚好了躁动的情绪。
“魔术师”佛尔思倒是没想那么深，她听得两眼放光，觉得这很可能是个不错的题材，又有谁没幻想过自己回到过去，取代某些英雄人物，建立自己的功勋呢？
“倒吊人”阿尔杰则深深皱起眉毛，思索起这究竟是哪条途径可以办到的，在对比了已知诸多正神、邪神的权柄后，他忽然发觉似乎只有“愚者”先生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描述，像是“时间”方面的权柄……
再加上“愚者”先生似乎对朱塞佩的事情很清楚……“倒吊人”阿尔杰低下头，不敢再去窥探最上首的那位伟大存在。
“隐者”嘉德丽雅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和阿尔杰有着类似的猜测，所以不敢深想，更不敢深究“愚者”先生的目的，只得暗自吸了口气，又缓慢吐出，以此调节情绪。
然后，她向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道：
“感谢您的解答，尊敬的‘愚者’先生。”
“愚者”克来恩微微颔首，向后靠住椅背道：
“你们开始吧。”
由于众人目前都拿到了下一步的魔药配方，也都还在为了进阶而努力，并没有什么需要交换的，所以聚会直接进入了自由交流环节。
直到这时，“星星”伦纳德终于消化了“愚者”刚刚那番解答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咋舌，决定回去问问老头具体是怎么办到的。
他正思索的时候，就听到“月亮”埃姆林有些踟蹰地问道：“那个……被你们抓住的‘保护性关押’的牧师都怎么样了？”
伦纳德扫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回答道：“还算不错，我们并不会像对待罪犯那样对付他们。”
“那就好……”埃姆林闻言松了口气，对于“举报”了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事，哪怕是为了对方好，他也依然感到心虚。
说完这事，他又看向艾布纳，斟酌着道：“尼拜斯大人那边已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布纳打断道：“不必了，我已经见过他了。”
已经成为天使的艾布纳自然不会再傻等“长生种”的办事效率，他在“唤醒”了奥尔尼亚后，就直接去了趟贝克兰德的血族驻地，并很有“诚意”地邀请了尼拜斯·奥德拉侯爵再次举行“美德骑士”册封事宜。
而后者“欣然”同意，并很“康慨”地没有要任何“出场费”，表示愿意免费帮忙。
艾布纳看了眼听到这话有些傻眼的“月亮”先生，微笑说道：“放心吧，答应你的新版限量人偶会兑现的。”
得到“塔”的保证，“月亮”埃姆林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向后靠向了椅背。
这件事情说完后，众人暂时都没再说话，而是一起将目光投向“太阳”。
见此，戴里克挺了挺胸，很是自觉地讲述道：
“上次塔罗会后，我们就结束了在‘衰败森林’的休整，尝试着对那里做了探索，结果发现巨人王残留意志与神国力量结合形成了恶灵，它正守护着父母的陵寝……”
戴里克熟练地讲述着一路上的经历，而“正义”奥黛丽、“倒吊人”阿尔杰等塔罗会成员都端正坐姿，专心倾听。
他们都对“衰败森林”里隐藏的秘密很感兴趣，想知道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回忆当时看见的那一幕，“太阳”戴里克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净化掉那个恶灵后，我们来到了巨人王父母的陵寝前，那里立着石碑，表明着墓穴主人的身份，而墓穴和棺材早不知被谁打开，展现出了里面的尸骸，那是，那是两具人类的尸骸……”
人类的尸骸？巨人王父母的墓穴里埋葬着人类的尸骸？教父教母？不，那时候哪有宗教……作为一名掌握了诸多神秘学知识的半神，“隐者”嘉德丽雅第一反应就是那两具尸骸另有身份。
紧接着，她想起了女王提过的一些话语，那是罗塞尔大帝生前似启发似自语般发出的疑问：
为什么就连古代文献、历史资料里都将巨人、精灵、吸血鬼称为人形生物或类人生物？
为什么不把人类称为类巨人、类精灵、类吸血鬼生物？
难道所有人形生物的源头都是人类？巨人、精灵、吸血鬼是非凡特性带来并可以遗传的异变？“隐者”嘉德丽雅瞬间沉淀了情绪，认真思考起可能的原因。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之后，魔药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消化。
因为“窥秘人”途径的序列4叫做“神秘学家”，而巨人的始祖、人形生物的源头是毫无疑问的，有极大价值的，正常半神无从知晓的神秘学知识！
相比于“隐者”女士的震动。其余塔罗会成员倒是都不怎么吃惊，毕竟更早加入的成员都接受过“塔”先生的相关“科普”，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至于“星星”伦纳德？巨人父母是什么人，又和他一个“诗人”有什么关系呢？他对此并不如何关心，只当个神话故事在听。
“太阳”戴里克平复了下心情，在古怪的安静里，继续说道：
“离开‘衰败森林’后，我们通过‘荒芜隧道’进入了‘巨人王庭’内部……
“……途中残留着‘堕落’和‘隐秘’的力量，必须做出正确的应对才能通过……
“……那座宫殿内有蕴含‘命运循环’力量的壁画，我们因此被影响，化身为了参加聚会的人，重复起很短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救赎蔷薇’的建立……”
说到这里，戴里克环顾了一圈，见所有成员都暂时摆脱了刚才的状态，对“救赎蔷薇”这个组织显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极为隐秘极为古老的组织，追随和信仰着“真实造物主”，是极光会的源头，成员有天使之王乌洛琉斯、梅迪奇、萨斯利尔等大人物。
戴里克收回目光，无声吐了口气道：
“‘救赎蔷薇’的两位召集者分别是，‘暗天使’萨斯利尔，‘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
“不过，除了召集者，还有一位地位在其余参与者之上的特别顾问……
“‘幸运之神’奥利弗·康斯坦丁。”
第11章 克莱恩的“恐怖片”
啊？“正义”奥黛丽和“审判”休一时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是黑夜的信徒，怎么都想不到女神会是“救赎蔷薇”的成员兼召集者。
这就像在说“黑夜女神”是塔罗会成员一样！
若非小“太阳”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早就清楚，知道他不会撒谎，肯定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而现在，他们短暂都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深想。
“女神”的真正信徒中，只有“星星”伦纳德在听到“幸运之神”的名字后，打量了隔着几个座位的“塔”几眼。
他有些怀疑“来茵”这个老怪物可能就是所谓的“幸运之神”，毕竟对方似乎一直在追寻“幸运之神”的遗迹……而她和多位神灵和天使的关系也是从“救赎蔷薇”里建立的。
“我”还混了个特别顾问？这是要我“顾问”什么？背刺“自己”的成熟经验吗？还是说，整个计划需要一定的“幸运”？
艾布纳忍不住吐槽了几句，就听到“太阳”戴里克语速缓慢而沉重地继续道：
“参与者有：‘纯白天使’奥赛库斯，‘风天使’列奥德罗……”
阿尔杰眼皮一跳，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敢产生。
“……‘战神’巴德海尔，‘大地母神’欧弥贝拉……”
本来靠着椅背的“月亮“埃姆林不知不觉也坐直了身体，脑海里只有一条信息在回荡：“丰收女神”，巨人王后，欧弥贝拉……
“‘亡灵之神’萨林格尔，‘灵物之神’托尔兹纳……”
“太阳”戴里克的声音在古老宏伟的宫殿内一阵又一阵响起，听得“隐者”嘉德丽雅、“魔术师”佛尔思等成员你望我，我望你，没谁敢于开口，似乎再深入了解一点，就会遭遇神谴。
等到戴里克说完，他们依旧保持沉默，场景安静到有些诡异。
终于，“隐者”嘉德丽雅叹息了一声道：
“‘救赎蔷薇’真是强大到可怕，在此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那些存在会是它的成员……”
她话音刚落，“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已沉哑着嗓音道：
“那是为了对抗远古太阳神而成立的组织，后来只剩下几位天使之王。”
……听到他们的对话，“正义”奥黛丽等成员才仿佛刚从梦中苏醒，全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斑驳长桌最上首，投向了那道笼罩着灰雾的身影，似乎在等待权威者的裁定。
好在“愚者”克来恩早已从艾布纳那里知道了有关“远古太阳神”的全部真相，不过他并没有讲的太详细，只轻轻颔首，叹了口气道：
“三神和‘堕落造物主’都是因此而诞生。”
真的……是真的……“愚者”先生当初提示“救赎蔷薇”原来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含义……她在古老的年代里究竟是什么身份，在这些事件里处于什么位置……一个个念头瞬间形成风暴，席卷于塔罗会众位成员脑海中。
“太阳”戴里克看了看大家，见没人说话，只好讲起后续的探索：
“……我们在巨人王的宫殿外遇上了‘王庭追猎者’的首领，‘弑光者’米尔贡根，他说‘暗天使’萨斯利尔就沉睡于那个宫殿内……
“我们和那位‘弑光者’之后爆发了战斗，若非‘塔’先生让格罗赛尔先生提前交给我的‘圣衣’，让我第一时间挡下了隐藏在光中的偷袭，恐怕要死不少人……”
说到这里，“太阳”戴里克向艾布纳表达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所谓的“圣衣”，是艾布纳根据罗塞尔那一整套“黄金圣斗士”秘术彷造而成的物品，虽然只是一次性的东西，但防御力却堪比半神层次的“守护者”。
对于戴里克的感谢，艾布纳并不如何在意，他摆了摆手，随口问道：“在你穿上‘圣衣’时，你们那位洛薇雅长老表情有什么变化吗？”
“太阳”戴里克仔细回忆了一阵，不太确定地道：“她当时也在战斗……但好像是愣了一下，就好像有人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解答……你继续说吧。”艾布纳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测。
戴里克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没想太多，继续讲完了后续的情况：“在击败‘王庭追猎者’后，洛薇雅长老似乎还想单独进入巨人王的宫殿，但被首席制止了……之后，我们就返回了营地。”
“正义”奥黛丽他们还沉浸于刚才的事情，残留着亵渎神灵般的恐慌，一时无人做出反馈，只有“倒吊人”阿尔杰想了想道：
“既然‘真实造物主’的诞生源于‘救赎蔷薇’，那她对‘巨人王庭’发生的那些事情不会陌生，为什么那位‘牧羊人’长老洛薇雅对此毫无准备？”
他问话的同时，眼角则打量着“世界”和“塔”两人，在他的心里，也就这两人能给出答桉。
而克来恩显然也想知道，他也看向了“塔”。
艾布纳想了想，还是简单回答道：“暗天使沉睡的地方，对于真神反而更加危险，所以才需要‘太阳’他们去了解情况。”
对真神反而更加危险？巨人王的宫殿里到底有什么……远古太阳神的恶灵吗？“倒吊人”阿尔杰听到这个回答一时间想了很多，他很想再详细问问，可见“塔”已经闭口不言，只得作罢。
克来恩也猜到这可能又涉及了只要知道就会被污染的东西，所以决定等等私下询问，于是让“世界”格尔曼直接转移话题，看向“太阳”戴里克道：
“我最近收获了一批可以在黑暗里依靠吞噬怪物血肉生长繁殖的蘑孤，不知道你们白银城是否感兴趣？”
……
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内。
从“塔罗会”归来的休和佛尔思相继从床上坐起，她们的灵性忽被触动，同时望向另一边，然后就看到艾布纳也“恰好”睁开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佛尔思奇怪地问道。
“塔罗会开始前一秒。”艾布纳笑了笑回答道。
当然，这是谎言。
成为了天使后，为了避免“源堡”受到“刺激”，他再次选择让“慧眼”代替本体参加会议了。
不过这事只有他和克来恩知道。
休和佛尔思也没多想，前者点点头，然后看了眼时钟，斟酌着道：“我之前收到了一张纸条，有人约我今晚九点在东区见面……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是特莉丝……她想要找你合作。”艾布纳微笑回应道。
特莉丝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特莉丝？她将雪曼害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敢来与我合作？”休顿时皱起了眉毛。
“她刚刚晋升，成为了‘绝望魔女’，而且雪曼终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所以才敢来找你的。”艾布纳解释了几句，转而道，“我觉得你去见见她也好，毕竟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休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好吧。”
……
与此同时，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艾布纳在给克来恩简单科普完“巨人王宫殿”的底细后，笑着问道：“你还有多久才能消化完‘诡法师’的魔药？”
克来恩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这次将‘黄昏中将’的父亲吸引过来后，如果能从他的身上得到足够的反馈，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需要什么帮助吗？”艾布纳询问道。
“需要……”克来恩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能不能帮我说服一下埃莉诺女士，让她能同意我在她的植物园里种些蘑孤？”
第12章 传教
“蘑孤……”艾布纳闻言古怪地看了克来恩一眼，忍不住吐槽道，“难不成你打算让那位彼得·尹万上将玩一场‘超级马里奥’？”
克来恩则“呵”了一声，很神秘地道：“你听说过‘iwanna’吗？其实和那个更像……”
“哦，可怜的上将……我会为你祈祷的。”艾布纳在胸前连点四下，用夸张的翻译腔说道。
见到他使用的是“点繁星”的手势，克来恩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收起了笑容，严肃问道，“老刘，有件事你得老实告诉我……在这场战争里，你的立场是什么？”
艾布纳听得一愣，想了几秒才明白“愚者”先生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的立场会是什么？”
“我原本觉得你会很为难……毕竟无论女神，还是大地母神，都和你……嗯，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因此烦恼。”克来恩“老实”说道。
他现在已经“知道”大地母神就是欧弥贝拉，身为曾经的巨人王后，她天然就站在战神那一边，与女神敌对。
艾布纳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没有一点为难……该为难的是同时接受了女神和大地母神‘投资’的‘愚者’先生。”
“你还能笑的出来？真是‘渣’啊！我最近都快被这个事烦死了……要知道，女神给了我那么多帮助，又同是‘老乡’，我不可能与她为敌……但大地母神救回了队长，这个人情也足够让我付出一切了……我现在很怕会出现选边站队的情况出现。”克来恩叹了口气道。
“你想的太多了……就以你现在这点实力，哪可能有神灵让你站队？真正的‘愚者’还差不多！”艾布纳在“真正的”这个修饰词上加重了语气。
“那就好……”听到艾布纳这么说，克来恩呼出一口气，终于轻松起来，他看了眼艾布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她们可都和你关系密切，如今彼此对立，你就真的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那可是两位真神！不说她们只是在演戏，就是真的相互为敌，以我目前的实力也插不上手……既然管不了，去烦那个心做什么？
艾布纳内里腹诽，表面上则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又为‘愚者’先生物色到了一位天使。”
“天使？”克来恩被这个转折弄得有些懵，下意识问道，“是哪位存在？”
“‘血月女王’奥尔尼亚！”
……
南大陆，西拜朗。
由于北大陆的强国开战，这里的局势也骤然紧张起来。
鲁恩、弗萨克、因蒂斯、费内波特，乃至伦堡等国支持的军阀们也都秣马厉兵，随时可能爆发武装冲突。
不，虽然大的战争还没有正式打响，但几方的摩擦已经开始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各势力边缘地带的部落和村庄，他们不但面临着**们的掠夺，还被“玫瑰学派”之类的邪恶组织盯上了。
阿尔德镇因为背靠铁矿山，原本是一座比较繁华的小镇，但因为被几方势力来回争夺拉扯，已经迅速破败了下来，而最近几天的夜晚更是接连发生了恐怖事件——不少人被莫名的怪物吃的只剩下了骨头。
这种可怕的氛围下，镇民们纷纷选择了逃离，但结果却是逃不掉……小镇的四周似乎被什么人设置了屏障，只要离开镇子范围，就会进入迷雾之中，最后不是悲惨死去，就是再次回到镇子中心。
面对这般绝境，不少人已经绝望，毫无节制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和欲望，更添人间悲剧。
但好在小镇的警长是一位性情坚毅之人，他果断开枪击毙了那些肆意宣泄自身欲望的人，稳定了人们的情绪，没有让绝望继续蔓延。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警长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他对于夜晚吃人的怪物没有任何办法解决，人们的理智早晚会再次崩盘……包括他自己。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事情本该如此。
但“奇迹”终究是到来了。
在警长带领镇民们坚守了一周后，一对衣衫华丽的男女从雾气中走出，来到了镇子里。
这对男女自然是“亡魂主宰”维森特和“血月女王”奥尔尼亚。
当然，奥尔尼亚并非本体，如今出来活动的只是她随手“创造”出的一个半神层次的分身而已。
“这里充斥着恶心的气息。”奥尔尼亚说话的同时，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呵，可这恶心的气息来自于‘吸血鬼’……或者说，这才是大多数人认知中的吸血鬼。”艾布纳笑着打趣道。
“很好，看来‘玫瑰学派’果然是要被灭掉才对！”奥尔尼亚“哼”了一声道。
“准确的说，要消灭的是‘玫瑰学派’的放纵派系……而节制派系的托尔兹娜现在是我们的盟友。”艾布纳纠正了一句。
“我知道！”奥尔尼亚随口回应的同时，看着因为他们出现而小心聚拢过来的镇民，接着道，“那信奉你的新国家，就从他们开始吧！”
艾布纳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看着奥尔尼亚上前与那位警长交涉，然后并没有直接用雷霆手段干掉那个暗中吃人的吸血鬼，反而带领镇民们制作陷阱，在当天夜里埋伏了那个怪物，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才最终将其击杀。
对于奥尔尼亚的做法，艾布纳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一来，奥尔尼亚现在扮演的是“战争与毁灭之神”的使徒，自然得引导信徒在“战争”中获胜，毁灭敌人，这才更符合神灵的特点，更容易传教。
二来，加入“战斗”的参与感会让人更容易团结起来，形成这个新组织较为牢固的“班底”。
毕竟，当大家彼此一心，完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那种集体荣誉感是无可比拟的。
总之，从吸血鬼被消灭后，所有人都顺利地成为了“战争与毁灭之神”的信徒这一点来看，奥尔尼亚的手段是相当成功的。
而这时候，就该自己展现“神迹”，赐予新的信徒，尤其是那位拖雷警长“神恩”了。
于是，一枚“猎人”的魔药从天而降，落入了那位警长手中。
“赞美伟大的战争与毁灭之神！”
镇民们见到警长在喝下魔药后展现出的力量与速度，齐声高呼道。
……
第13章 安排
弗萨克，塔克萨城。
这座城市由于距离北极圈已经很近，是欣赏极光的极佳位置，且风景优美，自然环境优越，一直都是弗萨克皇室“冬猎”的首选地点之一。
塔克萨城的城东，有着一座规模不小的湖泊，它的表面平滑如镜，像是一整块绿色的玛瑙。
尤其是在极光出现的时候，整个湖面都会被映照得璀璨夺目。
所以，塔克萨东湖也被称作为“弗萨克西北最美宝石”，倒是和“正义”小姐的称号有些相似。
这样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自然被皇室和大贵族们分别占据，艾因霍恩家族的行宫就位于这一带的湖畔，让人心旷神怡，安宁静谧。
此时此刻，几匹黑马拉着的四轮马车缓缓停在皇室的行宫门口，一位宫廷官员抢先下车并打开车门，将一位有着灿烂金发的英俊男子扶了下来。
这位英俊男子名为海里希，是帝国北境的一位伯爵。
当然，他能得到宫廷官员如此殷勤对待，倒不是因为他的爵位，而是其另一个隐秘身份——女皇的情人。
海里希皱着眉毛看了宫廷官员一眼，似乎自言自语般道：“不要在公共场合做一些多余的事，把你分内的工作做好，尤其是经营好女皇的产业，那才是在女皇陛下面前最好的表现。”
事实上，海里希也不单单只是女皇的情人，他因为有着卓越的商业才能和投资天赋，还实际担任着女皇的私人财务主管和投资顾问，这也是他能经常得到与女皇私会机会的原因所在。
而那位宫廷官员自然是女皇派到他身边，名为协助，实则监管的人员。
对此，海里希也是心知肚明，并不反感。
不过那位宫廷官员的话今天似乎格外的多，他一路小跑，紧跟在海里希伯爵的侧后方，不见脸红地笑道：“我是发自内心地尊敬伯爵您！在我眼里，就算是鲁恩那位霍尔伯爵的理财能力也比不上您，正是您的一系列手笔，才让女皇，乃至帝国的资产都得以长期保持增长！
“与您相比，帝国的财政大臣简直像一只没有头脑的卷毛狒狒！
“所以我刚才全是真心的动作，没有其他目的……您说女王陛下会将今晚卖出的战争债券的钱投入哪个行业？”
海里希虽然是个冷静、矜持的人，但到底年轻，还是被眼前宫廷官员的一顿马屁拍得有些飘飘然，随口说道：“女皇陛下和帝国目前的主要目标，还是在与鲁恩的战争中取得胜利，而根据南方传来的消息，费内波特的装甲旅和鲁恩的火炮战车都有亮眼的表现，所以下一步很可能会在相关领域进行投资。”
说到这里，他看了那位宫廷官员一眼，笑着道：“我记得你的家族有生产蒸汽发动机的工厂，倒是可以提前准备材料和样品，快人一步吃下这笔投资了。”
“好的，感谢您的提醒，伯爵阁下。”宫廷官员眉开眼笑地说道。
两人边说边走入行宫，继而向四楼的主厅走去。
而楼梯口那两排穿着笔挺礼服的士兵，昭示着女皇索菲亚二世已经入住了行宫。
穿过卫兵，登上楼梯，在一位侍从引领下，海里希二人进入了整座行宫最引人瞩目的主厅——空中花园。
这空中花园是行宫设计师皮埃尔大师的骄傲，号称灵感来源于罗塞尔的小说《通天塔》，其面积广阔，奇花怒放，熏人欲醉。
在花园中央是一个相对开阔的露天宴会场所，前可俯览湖光山色，后有鲜花异树包围……同时，这里也是一个欣赏极光的绝佳场所。
刚步入宴会之地，海里希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女皇索菲亚二世，她穿着一身将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的湖绿色礼装，火焰般的红色长发挽起，蓝色双眸深邃迷人，气质雍容华贵之外多了一份霸气凌人，似乎众生都被她踩在脚下。
迷恋地注视着女皇陛下，海里希忽然觉得她身边的密隆亲王有些碍眼，虽然他知道对方才是她的丈夫，是最适合站在她身边的人。
但海里希的心里就是感到了不自在……这是他以往没有过的情绪，他成为女皇的情人，其实更多是为了攫取权势而已，要说多喜欢对方……他自问不是一个对感情多认真的人。
“我这是怎么了？突然觉醒了男人的占有欲吗？”海里希暗中自嘲一句，强迫自己将目光只看着女皇陛下，忽略掉了密隆亲王。
而见到这一幕的宫廷官员却低下头勾起嘴角，心道：“年轻小伙子有点嫉妒心，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
像是感应到了海里希的目光，索菲亚二世头部微转，眼睛抬起，与他四目相接。
察觉到情人吃醋的模样，她蓝色的童孔里似乎一下有光芒闪耀，难得看到自己的小情人这般表现，她心里决定今晚好好“安慰”一下对方。
听说他最近想要吞并“鸢尾花”男爵的领地，可却受到各种阻力，一直没有成功……呵呵，我就悄悄帮他完成心愿，作为给他的惊喜吧。
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
索菲亚二世收敛住表情的变化，继续与周围的贵族谈起话来。
……
与此同时，塔克萨城内的一家旅馆里，带着佛尔思“旅行”至此的艾布纳从“历史孔隙”里抓住一支羽毛笔，在随手“创造”出的笔记本上写道：
“……女皇的情人海里希伯爵不小心展露出的嫉妒情绪被女皇察觉，后者决定今晚放出从隐秘聚会中得到的‘人格分身’代替自己批阅公文，本人则偷偷离开行宫，给对方一个浪漫的约会，安慰情人的不满。
“与此同时，为了给情人惊喜，女皇陛下指使直属于自己的隐秘力量去鸢尾花领地除掉当代的鸢尾花男爵……最后都被附在男爵身上的贝利亚家族当代家主，‘魅魔’雅鲁贝德击杀。
“跟随冬猎队伍的艾因霍恩家族天使因为早就知道女皇的秘密，对于她的私下举动选择视而不见……”
写到这里，艾布纳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心中思忖道：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荣耀者”鲍里斯了……她似乎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0-08”的安排，将她写进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第14章 克莱恩晋升“古代学者”
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后，艾布纳转头看向了在趴伏在窗户边，不断用照相机拍摄着美景的佛尔思，斟酌着询问道：
“在你的小说里，如果你不想让主角过早遇到某个厉害角色，会怎么进行安排？”
他带着佛尔思来到塔克萨城，一来是帮助其消化魔药，二来则是当作自己的顾问。
毕竟佛尔思最大的优点就在于“脑洞”很大，可以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灵感。
见问，佛尔思放下照相机，转过头回答道：“很简单啊，给那个厉害人物找点事情做，让他分不开身就是了。”
“可如果那位厉害人物有预感主角这边会出什么事，很可能完全忽视掉其他事情呢？”艾布纳再次询问道。
对于那位超规格的“荣耀者”，艾布纳是一点都不敢小看的。
若非弗萨克这位女皇陛下作为报复目标比较容易得手，再加上她还可以充当“美德骑士”中的那位“宽容的艾因霍恩”，艾布纳都不会现在就来招惹她。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索菲亚二世的这次“冬猎”让她露出了破绽，艾布纳不想放过。
“这样啊……”佛尔思想了想，笑道，“那就只能进行一些欺诈了……让他无法判断出你真正的意图。”
“比如呢？”艾布纳追问道。
“比如，顺应对方的预想，让对方以为主角的手段已经被破解，然后主角再在其他地方完成目标。
“再比如，加入一个新的变数，让对方以为自己被骗了……”
佛尔思一口气说了四五种方案，顿时给艾布纳带了些许的启发。
“对啊……她并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还以为我是来杀了女皇泄愤的吧？
“所以，她们如果有埋伏，也肯定将注意力集中在女皇的身上……甚至在与女皇幽会的海里希伯爵身上……
“所以我没必要与她们正面对抗啊！”
想通这一点，艾布纳再次“召唤”出“羽毛笔”，继续起之前的创作：
“……密隆亲王虽然早就发现了妻子对于婚姻的不忠诚，但以往其实并不在意……可是今天，海里希伯爵挑衅的目光将他激怒了，他决定今晚去找索菲亚二世谈一谈……
“……索菲亚二世在与海里希激情到顶峰时，忽然通过‘永眠之剑’发觉了有其他活人在附近窥伺，于是谨慎之下，她动用了自己的‘死灵’部下进行侦查……”
……
晨星城，依靠埃莉诺、嘉德丽雅等人的帮助，成功在“植物园”为“猎魔者”彼得·尹万上将设置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第一人称“恐怖电影”后，克来恩毫无悬念地“消化”了“诡法师”的魔药。
之后，几位半神合力之下，彼得·尹万哪怕实力不俗，防御能力极为惊人，也依然还是被取出非凡特性，成为了“倒吊人”阿尔杰换取白银城圣级封印物的材料。
这件事结束不久，回到贝克兰德的克来恩就去到“灰雾之上”，从“福根之犬”那里拿到了另一件主材料，接着他在略作思索后，刻画出了召唤“阿罗德斯”的符号。
过了十几秒钟，一面有着裂纹的全身镜表面，水光忽然荡漾，飞快沁出了一个又一个银色的单词：
“伟大的至高的永恒的主人，您虔诚的忠实的卑微的仆人阿罗德斯应您召唤而来。
“我，我还是您最信赖，最亲近，最喜爱的那个仆从吗？”
这个问题……有点恐慌和焦急？这是看到了“福根之犬”主动送眼睛的表现后有危机感了？克来恩若有所思略感好笑地点了点头道：
“是的。”
其实从来都不是……我只是在安慰你……回答完毕，克来恩默默在心里补了两句。
镜子表面，水光陡地明亮了不少，银色的单词全部染上了几分金黄。
它们蠕动着，形成了新的句子：
“伟大的主人，您有问题想考校我？”
接下来，在向阿罗德斯询问了一些“源堡”的问题，却也只得到一些还不如“塔”先生科普的“源质”知识后，克来恩整理起思绪，随口笑了一句：
“这么看来，你也许来自‘混沌海’。”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您忠诚的，卑微的，乖巧的仆人。”“魔镜”阿罗德斯一口气呈现出了整整一段话语。
乖巧，这用词……克来恩腹诽了两句，转而问道：
“‘暗天使’萨斯利尔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艾布纳虽然说过，而克来恩也相信他不会骗自己，但还是想从其他渠道再获得一些答桉，毕竟艾布纳掌握的知识也未必全面。
镜子表面，银色的单词一个又一个成形：
“我无法看见，但在当时，有流传这么一个神话，说是那位远古太阳神诞生时，是光与暗集于一体的，毕竟她自称造物主，肯定得全面，不能有缺失。
“后来，她分离了自己体内的暗，用它和自身的一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位天使，那就是‘暗天使’萨斯利尔。”
这……肋骨……我完全可以想象，当初是远古太阳神亲自编造和传播这个神话的……亚当，你神话里的妻子变成“暗天使”了！克来恩先是一惊，旋即冒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随着思绪的沉淀，他开始分析这个神话里可能存在的真实：
“这样一个神话流传，会导致信徒们相信‘暗天使’萨斯利尔是远古太阳神‘暗’的那一面，用崇拜主的方式崇拜她，当时无人反对，没谁禁止这个神话，而‘暗天使’始终是天国副君，神之左手，说明这一点很可能是真的……
“之后发生的事情概括起来就是‘远古太阳神’因为受到污染，不得不默许阴暗的那面勾结外敌，蛊惑天使之王们，刺杀了本体？
“可惜最后关头还是遭到了背叛啊……
“所以说，‘暗天使’萨斯利尔在远古太阳神天国的定位不就等于塔罗会里的‘世界’吗？嗯……
“还好，‘世界’是个假人，根本没有自己的灵性和思想，不会背叛……”
这一刻，克来恩再次有了以往就产生过的庆幸想法。
他思索了一会，对“魔镜”阿罗德斯道：
“该你提问了。”
有不少裂缝的全身镜表面，银色的单词扭曲着组合在一起，拉伸成了新的句子：
“伟大的主人，我能猜您接下来想问为什么吗？”
……克来恩好笑点头道：
“可以。”
“您想问萨斯利尔现在的状态，我的回答是，不知道，看不见。”银色单词后面跟了个简笔画的笑脸。
“不错。”克来恩赞了一句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最近我随时可能再召唤你。”
“是，伟大的主人，您忠诚的仆人阿罗德斯时刻准备着为您效劳！”镜子表面，简笔画的笑脸变成了一个挥动的猫爪。
等到镜子恢复正常，克来恩将这些与从艾布纳那里得到的知识记在了笔记本上，当作自己晋升的辅助材料，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又“传送”回了“晨星城”。
他可不敢在贝克兰德晋升，真要出了什么异变，阿蒙和查拉图肯定能够察觉，直接找上门来！
……
而伴随着“源堡”和灵界的震动，一时间“预言”和“占卜”的手段都短暂失去了作用，艾布纳的计划也正式开始。
第15章 推理小丑
索菲亚二世穿上一套有着简单蕾丝边的白色长裙，外罩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脸深藏其中，接着她从一个用诸多符文封印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剑”形的吊坠，郑重地戴在了脖子上。
那吊坠其实是“0”级封印物“永眠之剑”。
“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上位对下位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女皇斯菲亚二世在跨途径跳转到“不死者”后，为了自己不会被人轻易支配，只要外出，都会随身携带着“永眠之剑”。
好在这件封印物经过重重封印后，负面效应在吊坠形态下已经不十分明显了。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突然爆发，将海里希害死。
思绪转动见，女皇对一旁自己的“人格分身”行了一礼，然后打开窗户，从其中一跃而出。
紧接着，她小心避开守卫，提起裙摆，以骑士冲锋的姿态向着行宫外跑去。
半空中，皇室的天使，“天气术士”弗瑞斯·艾因霍恩瞪着天蓝色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一抹澹澹橘黄色，左手边还站着一位目光冰冷的老者。
“鲍里斯，你想要我们看什么？我们国家的女皇如何与人偷情吗？”弗瑞斯皱起眉毛问道。
不远处的橘黄凝聚成了一团人影，平和地笑道：“两位，再等一等，我猜会有人在女皇外出后试图对她动手的。
“呵，你们不觉得女皇陛下有些太着急了吗？”
弗瑞斯摇摇头道：“她自从晋升到‘收尸人’途径的半神后，才有现在的改变……应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体依旧充满活力，而不是更像死人……
“所以，这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很正常，不是吗？”
那个存在感很低的老者闻言笑了一声道：“我赞成弗瑞斯殿下的判断，毕竟对于女士的心里，她肯定比你更了解……鲍里斯。”
听到这话，弗瑞斯瞥了老者一眼，却没有说话。
鲍里斯沉默了几秒，坚持道：“我也许不了解女人，但我了解那一位，他不是吃了亏不报复的性子……而且，这也是亚达巴奥殿下的判断。”
“亚达巴奥啊……”弗瑞斯听到这个名字，态度有所改变，转而道，“说起来，她怎么没来？”
“她不愿意和那位正面为敌……”鲍里斯刚说到这里，精神忽然产生了些许恍忽，就连周身的“黄昏”力量都产生了波动，险些让下方的女皇索菲亚二世发现。
“出了什么事？”弗瑞斯再次皱起眉头，他显然1也察觉到了异样。
“是灵界出现了震动……”存在感不高的老者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也没多说，“不过，和我们没有关系。”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源堡”和灵界震动，她们的目光集中在索菲亚二世身上之时，女皇的丈夫，那位密隆亲王阁下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出了行宫的范围，等再回来时已然换了一个人。
……
索菲亚二世回到行宫时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妙，毕竟任谁在发现自己和情人间的亲密被外人全程围观后，也不可能心平气和。
尤其是她还是在偷情，尤其是她发现那两位天使时，自己还正处于某种“巅峰”状态。
所以她恼羞成怒了。
而因为弗瑞斯殿下不但是天使，还是长辈，她只敢表达不满，却无法发泄情绪，所以这一股憋屈的情绪也被她带回了行宫。
于是，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分身如同犯了错误一般侍立在他身旁，他还用“抓奸”成功的眼神看向自己时，索菲亚二世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她知道自己在迁怒，但却不想控制，决定给自己这位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丈夫一个教训。
她开启了自己卧室内的仪式，封闭了行宫，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感应和观察。
而之前被发现“偷窥”的天使，弗瑞斯还处于尴尬之中，鲍里斯虽然疑惑艾布纳为什么没有动手，有心继续观察，但行宫毕竟是艾因霍恩家族的领地，她也无法绕开“仪式”强行观察。
至于那位存在感不高的老者？她作为唯一没被发觉的天使，早就离开了这里。
“不用管管吗？那位密隆亲王殿下出事了也不好吧？”鲍里斯询问道。
“放心吧，索菲亚有分寸的……那毕竟是她女儿的父亲……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弗瑞斯叹了口气道。
鲍里斯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继续戒备，她不信艾布纳会无动于衷。
与此同时，“有分寸”的女皇陛下在封闭了房间后，将“永眠之剑”解下交给了自己的分身，然后才一步步走向似乎已经被吓傻的密隆亲王，冷哼道：
“你也配来看我的笑话？看来这些年我对你的态度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说着，数只奇形怪状的死灵从她的手指尖窜出，就要向密隆亲王袭去。
可这时候，只听“噗”的一声，一把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黑色大剑从其背后穿透了索菲亚二世的胸膛。
索菲亚二世艰难回过头，然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因为那人虽穿着一袭睡衣，但无论容貌、身材都和自己一模一样，正是她的“人格分身”。
而此时她的分身正将“永眠之剑”插入了她的后背！
“为什么？”索菲亚二世难以置信地问道。
“布雷恩大人给了我一直想要的……”分身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布雷恩……索菲亚二世勐地转回头，果然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
“你给了她什么？”索菲亚二世表面质问，但暗地里已经在尝试着摆脱掉“永眠之剑”的束缚。
对于一位“摆渡人”来说，胸部的贯穿远远称不上致命，真正要命的是“永眠之剑”的效果——它可以“奴役”任何被它刺中的人。
“好在‘永眠之剑’处于封印状态，她的意识还没完全苏醒，我还有救……”索菲亚二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不远处的年轻人轻笑一声道：
“‘永眠之剑’是‘死亡执政官’，我也是‘死亡执政官’，它是你的‘主人’，所以我也应该是……你说对吗？”
这本是一段逻辑不通的话，但在“智慧”权柄的作用下，立刻成了这世间的“真理”之一。
索菲亚先是感到可笑，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匍匐到艾布纳·布雷恩的脚下，亲吻起他踩过的地面。
第16章 克莱恩的享受
“死神”途径中，高位者对下位者有着绝对的支配能力，从“永眠之剑”刺中女皇索菲亚二世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那柄剑的“奴仆”，只不过是因为这件物品处于封印状态才能勉强保持住自我。
但在艾布纳利用“智慧”也取得了这份“主仆”关系后，她才真正的陷入了被“支配”的境地。
“放开你心灵中的所有抵抗和防御。”艾布纳这话说的平平澹澹，似乎并不牵涉弗萨克这位女皇陛下的人生与未来，尽显残酷之色。
索菲亚的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似愤怒，似不甘，可最终还是没有抬头，依旧将额头紧贴于地板上。
“是……”她艰难地回应了一句后，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心灵岛屿，任由对方的精神体侵入其中。
片刻后，女皇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被“分身”背刺，以及被艾布纳“支配”之事，她在丈夫身上发泄完了自己的愤怒后，就解除了寝宫的仪式，让那两位依旧在蹲守的天使感应到了她的存在。
她又恢复成了气质高贵，英姿飒爽的女皇姿态，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不但已经被艾布纳秘密支配，还被彻底催眠，连潜意识都被修改。
如果是其他贵族，因为教会的定期检查，这个程度的心灵入侵肯定会被查出来。
但索菲亚二世因为私自突破了“三大契约”，即便这得到神灵默许，可教会却是不认可的，所以每次接受检查的都只是她的“人格分身”而已。
这就让艾布纳的手段不会被识破。
另外，就算真的出了问题，教会也只会知道女皇被人入侵了心灵，解决的也是这方面的控制，继而忽略掉“死神”途径上位对下位存在的“支配”。
这是一个双保险。
藏于暗处的“荣耀者”鲍里斯盯着女皇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问题，只得皱起眉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判断错了，那一位也许也猜到了自己会于此地设置埋伏，所以才没有动手？
与此同时，旅馆里的艾布纳则拿着羽毛笔，在“创造”出的笔记本上写上了最后一句：
“……女皇的人生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塔克萨城的故事也就此结束。”
他合上笔记本，让“0-08”的历史投影消散，这才看向好奇地探头探脑的佛尔思，笑着道：
“你的故事虽然有些狗血，但却很实用，对我帮助很大……想要什么奖励？”
至于让女皇陛下学会“宽容”，成为一个合格的“宽容的艾因霍恩”的事，暂时还不着急，等女皇回到圣密隆，回到奥尔米尔宫再说，到那时候鲍里斯就不会时刻关注着她了。
……
贝克兰德的某个安全屋内，克来恩缓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在“晨星城”完成晋升后，就再次回到了贝克兰德，并马上进入了深度睡眠，以恢复灵性。
此时他摸索着坐起，拉了个枕头垫在背后，刚想操控秘偶为自己轻揉额角，两只冰凉的小手就贴上了他的太阳穴。
克来恩知道那是莎伦，所以顺势挪动了一下脑袋，并闭上眼睛，开始在享受按摩服务的同时检视起自身：
“魔药竟然刚服食就消化了绝大部分，感觉里没有消化的部分不足百分之一……这比我预料得还要夸张……看来艾布纳告诉我的那些历史都是真实可信的啊……
“剩下的百分之一恐怕还是因为我自己对那些将信将疑，只要看到决定性的证据，估计立刻就能消化！
“也就是说，我距离晋升‘奇迹师’，追上艾布纳的脚步其实很近了……不过‘奇迹师’的特性不知道该去哪里得到……
“嗯，魔药配方的话倒是还好办，艾布纳估计就知道。”
接下来，在默默研究了一番新能力，确认自己能够拉出的投影里，就属艾布纳最厉害后，克来恩决定去灰雾之上检查“源堡”的变化。
不过在那之前，他睁开眼睛，先从莎伦小姐的“膝枕”上坐起身来。
……
傍晚，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内。
工作了一天的休从外归来，边和两位好友共进晚餐，边讲述起她之前与特莉丝见面的事。
至于班森和梅丽莎，他们在空袭不再发生后，就回到了隔壁26号的房屋，只偶尔会过来做客。
“那个魔女很小心，她魅惑了一个男人帮她传话，说她找到了进入血皇帝遗迹陵寝的方法，但需要22条途径非凡者的血液，希望我帮助她搜集。”休喝了一口咖啡，看向艾布纳继续道，“你早就知道特莉丝所说的方法吧？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提前就开始了搜集工作。”
休几个月前就从艾布纳这里得到了搜集血液的相关任务，她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出于对艾布纳的信任才去照办，没想到这竟然是破坏国王成神的重要一环。
艾布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特莉丝还说什么没有？”
休想了想道：“她明显想让你也加入到对付乔治三世的行列，可却并不敢来见你。”
“无所谓，我也不想见她……她不过是用来在明面上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诱饵而已。”艾布纳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些血液搜集齐了吗？”
“只差‘恶魔’途径的非凡者血液了……你知道的，恶魔其实并不常见。”休说话的同时，有些期待地望向艾布纳。
“这不是问题。”说着，艾布纳一挥手，就将“魅惑使徒”切茜亚从“行宫”里放了出来。
由于“魔镜”沉睡，切茜亚目前只能算一具心灵堕落的“傀儡”，不过她终究还算是“活”的，所以取些血液没有问题。
“将血液给她时，可以将我的‘信使’的召唤方式也交给她。”艾布纳将血瓶递给休的同时叮嘱了一句。
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的哪个信使？”
“魔狼的那个吧……”艾布纳回答的同时在心里思忖道：要是换成“阿格来亚”，我怕她会当场吓死。
……
第17章 阿蒙的猜测
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世界”克来恩和“塔”艾布纳再次开起了小会。
“恭喜你成为了‘古代学者’，距离‘愚者’先生又近了一步。”只分出了“慧眼”来此的艾布纳笑着恭贺道。
“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刚刚研究完“源堡”新增功能的克来恩揉了揉额角，随口询问道，“我现在已经是序列3，之前提到的探索‘迷雾海’和‘极地海’交界的那个小岛的事情，应该可以提上日程了吧？
“如果那真的有助于将老黄解救出来的话，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冒险去破坏乔治三世的仪式。”
听到他的话，艾布纳则摇摇头道：“我这边还没能拿到‘深渊’牌，贝尔纳黛获取‘黑暗’牌的过程也不顺利，到现在还没能到手……而女神也没将‘愚者’牌送出。
“所以，恐怕还不是时候，或者说，时机并未成熟。”
“我明白了……”克来恩微微颔首，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知道‘奇迹师’的配方吧？”
毕竟阿尔文·亚伯拉罕就是“奇迹师”。
“知道……但你要用什么换？毕竟‘愚者’先生可是坚持‘等价交换’原则的。”艾布纳露出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世界”几眼，似乎在评估他能付出什么样的价钱。
“你想要我做什么？”克来恩则很“光棍”地道。
“你应该很擅长扮作其他人吧？”艾布纳摸着下巴问道。
“你想要我扮演谁？”克来恩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艾布纳没憋好屁。
艾布纳瞥了他一眼，笑着道：“我想你去当几天弗萨克的女皇陛下。”
接着，他不待克来恩拒绝，又补充道，“放心吧，我会让索菲亚二世将她自身的习惯和各种人际关系都详细列出来，不会让你毫无准备就去顶替她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克来恩忍不住问道。
“我想将那位女皇陛下接出来几天，培训一下，让她学会如何‘宽容’……”说着，艾布纳将自己之前如何“支配”索菲亚的过程简单和克来恩讲述了一遍。
“无论怎么看，你这种手段都很邪恶啊！”克来恩对艾布纳的行为吐槽了一句，转而问道，“你既然支配了那位女皇，就没让她停止对鲁恩的战争吗？”
“你觉得这是一个女皇能办得到的事吗？发动战争可是教会和弗萨克大多数贵族的想法，一旦女皇全力阻止，他们肯定不会介意换一个女皇。”艾布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明白，就算除去神灵和天使家族的因素，这也是历史发展到这个阶段的必然。
“亚当是站在了历史大势上，所以才会显得无法阻挡。”
“是啊……我只是还抱着些许幻想而已……”克来恩同样感慨了一声，接着目光坚定起来，点点头道，“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冒充女皇？”
“不着急，女皇目前还在‘冬猎’，等她回到奥尔米尔宫后再说……另外，这段时间我会让她录一些自己日常生活的视频，拿给你当作参考。”艾布纳笑着说道。
克来恩看着对方的笑脸，没好气地道：“我总觉得你其实有办法让女皇毫无破绽地被接出来，根本不需要我去扮演……”
“但有你的话，更稳妥一些。”艾布纳说到了这里，又一本正经地道，“而且这其实也是在帮你巩固人性……这是一次多么‘深刻’的经历啊！”
克来恩无语地瞟了他一眼，连吐槽都懒得吐槽，直接转移话题道：“‘倒吊人’拿到‘猎魔者’的非凡特性后，已经和小‘太阳’换取了那件‘堕落长笛’，现在就等着你的‘灾难主祭’非凡特性了。”
“等等我就去找‘天灾女王’进行交换。”艾布纳微微颔首道。
“另外，作为请我和‘隐者’女士出手的代价，‘倒吊人’已经将他发现的那处老黄的遗迹坐标告诉了我们……
“嗯，我和‘隐者’女士决定今晚就去探索，你有没有兴趣？”克来恩询问道。
艾布纳摆摆手道：“我知道那处遗迹，没必要去了……你们应该能有些收获，但也要小心。”
关于那处遗迹，“疾病中将”特雷茜早就上报过，而艾布纳虽然没去，却也从“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那里听说了那地方是干什么的，所以并无兴趣。
——“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作为三神器中的“圣印”，在罗塞尔身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晚年许多布置都非常清楚。
而在艾布纳为其找回身体后，“金之圣女”对他的问询也变得非常配合。
“那里有着什么？”克来恩好奇地问道。
“那是老黄镇压他打造的‘七龙珠’的地方！”艾布纳微笑回答道。
“七龙珠……”克来恩听到这个单词，眼角不由得跳了几下，因为他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页有关“龙珠”的罗塞尔日记：
“七月八日，受到‘许愿神灯’和‘池水女神’的启发，我想要进行一次尝试。
“尝试的内容是利用‘知识皇帝’的权柄，编写‘许愿类’的故事并赋予其力量……看看能不能达到复活的目的……
“比如，我就决定先造出七颗龙珠，再将‘七龙珠’的知识‘写’入这个世界的‘信息库’里，应该就可以将‘神龙’的能力再现出来。
“嗯，想到就做，我要先把龙珠造好。
“七月十日，龙珠成功造成，相关的‘知识’也暂时加入了这个世界的‘信息库’，并在一些地方小范围传播开来。
“七月十二日，失败了……果然还是不行，依靠‘龙珠’召唤‘神龙’的过程很顺利，但‘复活’的人，依旧要么是怪物，要么是空壳……
“八月一日，之前我的状态不对，对打造出的‘七龙珠’，在许愿失败后就丢到了一边……结果直到我今天恢复‘清醒’后，才发现这些玩意儿的后遗症有些大啊……
“不同于上辈子的动画，我造的龙珠在许愿过后并没有变成石头，而是直接融入到‘许愿者’的身体里，伴随着‘许愿者’的孩子一起降生……
“是的，无论‘许愿者’是男是女，无论‘许愿者’在许愿后是否有过那方面的行为，都会怀孕……而且直接怀上七个……
“而这样降生的孩子只能活到十八岁……在成年时就会死亡，化作新的‘龙珠’。
“这算什么？七龙珠和七个葫芦娃的邪神混合版本吗？
“好在我是用的一台‘机械分身’许的愿，但即便如此，那台分身也怀孕了……
“我打造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负面效应？
“这样邪恶的东西必须毁去！毁去！”
想到这里，克来恩身上不免再次冒起寒气，深觉这玩意儿对老黄之后的穿越者来说太坑了，谁会想到许个愿就会怀孩子啊！
“不过，我记得老黄不是说将它们毁掉了吗？怎么变成了镇压？”克来恩不由得问道。
“很简单……因为毁不掉！
“罗塞尔打造它们的时候，多少借了一些‘规则’的力量，只要还有人知道召唤‘神龙’的方法，它们就能再生。”艾布纳觉得这里面很可能还加入了一些“黑皇帝”的力量，老黄当时应该已经执掌了“黑皇帝”唯一性。
“既然如此，不如还是让那些‘龙珠’继续被封印吧？”克来恩想了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艾布纳再次摇摇头道：“‘倒吊人’先生既然能发现那处遗迹，说明封印已经松动……如果不处理的话，也许会带来更加糟糕的后果……
“而且，我有些预感，那东西在你手里，对你更加有利……你占卜的结果如何？”
“和你的预感一致。”克来恩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得去冒一下险啊……”
“不贸然许愿的话，问题不大。”艾布纳宽慰了他一句。
……
北区，一条街道上，一位金发披肩，拄着洋伞，戴着单片眼镜的少女正坐在咖啡馆的单间内。
她一手拿着钢笔，认真思考的同时，另一只手捏了捏单片眼镜，好半晌后才终于落笔写下了一段话语：
“灵界与源堡的卷者……”
然后，那只钢笔又顿住不动了，似乎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写。
就在这时，艾布纳推门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觉得第二句会是什么？”少女抬起头笑着问道。
“就算猜到了也不会告诉你，这不在盟友的义务内。”艾布纳瞥了眼纸上的内容，摇头道。
“从你的回答中我能看出，你确实知道第二句，甚至第三句。”阿蒙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道，“你想让我为了帕列斯和鲁恩王室发生冲突，牵制住查拉图，以此保护，或者独吞‘愚者’的秘密？”
“随你怎么猜……你能放得下帕列斯吗？”艾布纳笑着问道。
“你很了解我嘛……呵，查拉图看似也在追捕帕列斯，但实际上和对方有着某种默契，也许是给我挖的陷阱。”说到这里，阿蒙勾起嘴角，“但我却觉得这非常有趣，很想知道查拉图到底哪来的勇气算计我……她的背后究竟站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