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再临第一层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又向“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询问道：
“你对这座‘梦境迷宫塔’有什么了解？”
见问，尹格纳西亚斟酌了一阵，方才反问道：“您对罗塞尔晚年的情况又有没有了解？”
“知道一些……”艾布纳微微颔首，“他被‘原始月亮’污染了。”
“那就容易解释了！”尹格纳西亚闻言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继续道，“罗塞尔建造这座迷宫塔时，我已经被他放到了‘幽灵帝国’的那个‘怪谈规则’世界里，其实并没有亲眼见到。
“但与我一同被放在那里的，还有他的一个‘机械分身’，也就是你对付‘命运天使’前交换给贝尔纳黛的那个。
“在罗塞尔被杀死前，他的机械分身是可以有限共享到本体的一些记忆，所以当时他和我说过这座塔的情况。
“嗯，那时的罗塞尔已经深受‘污染’困扰，做事的目的往往非常矛盾……建造这座塔时也是一样，留下了多种相互矛盾的布置。
“再加上他那段时间正在为晋升‘黑皇帝’做着最后的准备，所以他在一次相对清醒时告诉过我，想要彻底掌握这座塔的关键在于……
“在进行任务时，不要遵守它的规则，能作弊就作弊……否则永远得不到它。”
不要遵守规则……能作弊就作弊……这果然是“黑皇帝”的做派啊！艾布纳闻言眼睛一亮，心里思忖着：这应该就是自己之前得到预感，让自己先来“奖励之间”与“圣印”里的灵魂交谈的原因吧。
“金之圣女”竟然掌握着这么关键的情报！
嗯，在第二层刚好完成尹格纳西亚的“梦境”，让她清醒过来，八成也是这座塔“矛盾”的体现，既对自己进行试探，又暗中给了信息。
另外，根据克来恩之前的占卜和提示，“梦境迷宫塔”里最终的敌人，很大概率就是在“巨龙之王”残余精神和躯体上复苏的“上帝”了……
她的状态不会比原着里的“暗天使”萨斯利尔更好，弱点应该也是一样的！
想要“作弊”，就得在这方面做文章……
想到这里，艾布纳心里大致有了思路，然后开启“纯白之眼”通道，使用虚幻的“纯白天使”公证了一下这则情报的真假，这才再次开口问道：
“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改变那么大？在沉睡前，我几次想和你进行沟通，都没得到回应。”
“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笑了笑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已经杀死娜塔莉亚，帮我报过仇了嘛……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从‘命运天使’身上夺取‘水银之蛇’特性的那一战中，主人您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和背后的势力……而我想求您一件事，自然得多展示自己的价值。”
那你还真现实！艾布纳腹诽了一句，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要求我什么？”
“我想求您帮我把身体找回来，我能感觉得到它还存在！”尹格纳西亚收起笑容，神色郑重地说道。
身体？也对，恶灵都想找回自己的身体，就像“信使”小姐也在设法补全自己一样。只是像“金之圣女”这么幸运的不多。脑海中转过诸多念头，艾布纳斟酌着开口道：
“你知道你的身体目前在哪里吗？”
“我死后，就被‘战神教会’那个大审判长鲍里斯带走了……呵，‘战士’途径的高序列强者很喜欢收藏强大对手的尸体，对于她来说，那是‘荣耀’。”
尹格纳西亚先是嗤笑一声，接着又有些庆幸地说道，
“也正是得益于此，我的身体才能得以保全。”
原来是落入了那位大审判长手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黄秘密收藏了……好吧，我承认我的想法有些龌龊了。
不过，那位来历不明的审判长鲍里斯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将来难免会和他对上，顺便帮这位“金之圣女”取回身体问题不大……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点了下头，谨慎回答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的。”
至于现在就要我去找那位可怕的“荣耀者”拼命？那不可能！
尹格纳西亚也不在意，能得到艾布纳一句承诺她已经很满足，而此时“兑换”来的身体也恰好到了时限，她便提裙行礼并道了声谢，然后就让自己的灵体回到了“圣印”之内。
收起“圣印”，艾布纳又沉思了一阵，然后才迈步走进了通往第一层“梦境场景”的通道。
以艾布纳目前的实力，进入“梦境之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眩晕之类的感受，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下“梦境迷宫塔”的运转模式。
几秒钟后，艾布纳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到难以想象的体育场，其内人声鼎沸，似乎在进行着什么赛事。
这时候，一张报纸被风吹来，直接落入了他的掌心里。
艾布纳扫了几眼，不出所料，其上印刷着第一层的任务描述：
“夺得‘拳皇’大赛冠军。”
上次第一层是“圣杯战争”，这次又来“拳皇”？呵，那我大致猜到最后会面对什么东西了……和“圣杯战争”一样，同样是“恶”和“堕落”集合后的具象啊！
不过“拳皇”是个格斗游戏，只要三人组队，一场场战斗就可以了，没有“圣杯战争”那么多花样……
如果按照“规则”，那我现在就该去报名参赛，然后不断晋级，直到打到最终boss。
但尹格纳西亚刚才说过，这座“迷宫塔”讲究的其实是“作弊”啊！
艾布纳眯了眯眼睛，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和阿尔文、尹文思一起来到了报名处。
虽然要去绕过规则“作弊”，但表面上却还得假装遵守规则，免得让BOSS提前察觉他的打算。
可等到艾布纳报完名，并迅速击败了预选赛的对手，成功拿到正赛名额，进入专属休息室后，他立刻光明正大地用灵性封锁了房间。
——这并不会惹人怀疑，因为其他选手也是这么做的。
接着，艾布纳取出之前莉莉丝主动上门交给他的“奖励”之一，也就是蕴含女神神力的那面小镜子。
镜子里原本“安眠”的那个高序列“梦魔”灵魂，已经被艾布纳喂给了“梦貘”婵幽，现在的它只是纯粹的神力凝聚成的物品而已。
借助浓郁的“黑暗神力”，配合胸口处镶嵌的女神赐予的黑色宝石，艾布纳本人的身体就像素描遇到了橡皮擦，被一寸寸抹掉，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隐秘”的权柄！
想要在“梦境迷宫塔”里“作弊”，没有“隐秘”的庇护，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巧啊，我进入‘拳皇’场景前，‘三神器’就苏醒了一个，还提供了重要信息。
“而之前得到的奖励，又刚好为‘隐秘’提供了黑暗神力的支持。
“毕竟这里不是有神力残余的‘神弃之地’，而在‘混沌海’附近，又得不到女神的加持……”
思绪纷呈间，艾布纳已经出门，努力辨别了下主办方和BOSS队房间的方向，快速向那里靠近。
——“隐秘”状态里，他看见的现实场景都是蒙着阴暗迷雾的，只能大致分辨所处的位置在哪里，周围的事物是什么，没法对外界施加影响。
至于为什么向主办方和boss队靠近？那也很正常……“拳皇”嘛，每次大赛搞事的都是这俩玩意儿。
第489章 窃取
巨大到一眼难以望到边际的体育场内，因为有着两位天使压阵，艾布纳所在的小队一路高歌勐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击败了一个个对手，进入了决赛，即将挑战最终boss队。
而不出艾布纳所料，所谓的“最终boss队”里，有着一位“秽语长老”和一位“智天使”。
至于第三人，则始终没有露面。
“那么，我们这里尽量拖延住这两位天使，好让本体那边有足够的时间解决掉她们力量的根源。”
阿尔文和尹文思本身也都是艾布纳，所以无需交流，就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比赛”很快开始，对方首先派出了那位“秽语长老”，而艾布纳这边则由阿尔文这位“奇迹师”来应对。
“啧，作为一个‘苟三家’的天使，居然要和‘全知全能五家’里最擅长肉搏的‘牧羊人’途径天使正面对战，这对我有些不利啊！”阿尔文吐槽了一句，然后伸手向前抓了几下，从“历史孔隙”中拉出了一位赤发红童，身着华丽铠甲的英武骑士。
这是索伦家族的先祖，曾在来茵城堡中学习过神秘学知识的艾格尼·索伦。
而阿尔文拉出的历史投影，无疑是序列1“征服者”时最为巅峰的她。
紧接着，阿尔文又一次伸手，往虚空里一抓，而这回从“历史孔隙”里出来的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士，她黑发褐眸，五官既有西方人的立体，又有东方人的柔美，而且耳朵略尖，似是有着精灵血脉。
这是曾经的“末日魔女”阿格来亚·康斯坦丁，也是艾格尼·索伦的同学。
同时拉出两位序列1的历史投影，对于阿尔文来说也已经相当吃力，虽然他可以用“奇迹”恢复自己的消耗，短时间内再拉来几位序列1，但由于无需正经赢下比赛，关键还在于本体那边的行动，所以他并没有再继续“摇”人，
而与此同时，那位“秽语长老”却是瞬间一分为三，化作了三位各自放牧了十个以上半神灵魂的天使。
看着那突兀出现的数十道身影，阿尔文勾起嘴角，轻笑道：“打团战吗？那‘征服者’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的话音刚落，艾格尼·索伦身上就燃起无尽的火焰。
那火焰没有伤人，却迅速笼罩了整座体育场，将四周的环境都纳入了其中。
而一支穿着制式全身铠甲的军队从这个火焰笼罩的世界中缓缓浮现，簇拥到了艾格尼的身后。
那是属于索伦家族的“红蔷薇军团”。
“征服者”的权柄让“天气术师”的能力更进一步，以自身的“神国雏形”侵入现实，覆盖空间，并主宰这片空间里的一切“天时地利人和”。
在这片被侵蚀、被征服的“现实空间”里，“征服者”想要有风，就有风，想要有雷电就有雷电，想要光照就有光照，想要人不产生影子，就可以没有影……
同理，想要军团，那么那支从属于“征服者”的军团就会出现！
如果让艾布纳描述，他肯定会说这和FZ里征服王的“王之军势”有些类似，但却更加强大。
毕竟征服王可没本事让战场环境也能按照心意随时改变，更没办法让军团里的每一个士兵都分享自己的能力。
而此时，因为“战场”为“征服者”艾格尼所掌控，他自然不会给那位“秽语长老”利用“阴影”的机会，所以操纵光线达到了“无影灯”的效果，削弱着对方的能力效果。
然而，哪怕身处劣势，那位“秽语长老”也没有丝毫慌乱，她眼睛直视“征服者”艾格尼，用极为邪异，还带着强烈“堕落”感的声音宣告道：
“堕落者，死！”
听到这话，阿尔文眼皮一跳，毕竟艾格尼目前确实是“恶灵”，属于“堕落者”，如果被这蕴含“堕落”权柄的“言灵”击中，势必会给其本体带去危害，所以他迅速使用变异过的“记录”能力，张开嘴巴道：
“神说，无效！”
这是“太阳”途径的“公证”能力，且“记录”的来源是“未知之地”里的虚幻“纯白天使”，位格足够高，所以轻易就抵挡下了那一句“秽语”。
而此时，“征服者”的军势也已展开完毕，万人如一，以整齐地步伐，以无法阻挡，无法躲避的气势，向着“秽语长老”放牧的灵魂们冲去。
……
主办方的办公室，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内，以隐秘状态抵达这里的艾布纳没惊动任何人。
虽然时间已经很紧迫，但他还是没鲁莽地靠近那些很是眼熟的黑色粘稠液体，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通道尽头的一座没有光源的幽深宫殿上。
它无论样式，还是感觉都和上次来第一层时，于“圣杯”副本里见到过的地下宫殿一模一样。
“呵，居然还是这座宫殿啊……上次那里有着老黄和查拉图的躯体……这次又有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隐秘状态下的艾布纳围着这座宫殿走了几圈，“洞悉”起每一处细节。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底。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外面那些‘非凡者’力量的源泉所在了，只要阻断了这里和‘混沌海’的联系，无论那个最终BOSS是不是在‘空想之龙’身上苏醒的‘上帝’，也就都没有威胁了。
“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之所以能借用‘混沌海’的力量，依靠的正是藏在这座塔内，或者说就在那幽暗宫殿里的两张‘亵渎之牌’。
“‘白塔牌’和‘倒吊人牌’！
“原着里，掌控‘亵渎石板’就可以调动‘混沌海’的力量，而罗塞尔以‘亵渎石板’为蓝本，彷造的‘亵渎之牌’估计也有类似的功效，但效果肯定比正版的石板差的很远……
“若非这塔里还有两枚序列2层次的非凡特性，怕是连天使位格的梦中人物都维持不住。”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并不准备进入那座宫殿，因为直觉告诉他那里面有着很大的危险，敌人很可能就守在里面等着他的到来。
“但谁说不进那个宫殿，就无法拿到两张‘亵渎之牌’呢？
“我完全可以连‘宫殿’一起都偷走嘛！”
艾布纳微微一笑，然后拉出“星之杖”的历史投影，同时脑海里勾勒出了帕列斯为他演示“偷窃”权柄时的场景。
——持握着‘星之杖’时，脑海里如果能浮现一些非凡能力或者人物，这根手杖就会再现对应的能力对应的人，后者能发动一次攻击……当然，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前提是对能力和人物有足够的了解。
“窃取”！
第490章 白塔牌
“窃取！”
随着“星之杖”上的宝石亮起，帕列斯的身影浮现而出，并伸出手向前一抓。
下一刻，那座幽暗的宫殿突然化作流光投向了艾布纳纯白色的眼睛之内，而原址只剩下了一条被黑色粘稠状液体半包裹住的灰白色巨龙！
这个瞬间，艾布纳的思绪近乎爆炸，只觉眼前出现了一片难以描述颜色和形态的，异常虚幻的，仿佛蕴藏着所有秘密的海洋。
好在“未知之地”中的虚幻“太阳”和虚幻“全知之眼”这时候同时有了异动，它们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吸引，急速聚合在了一起，将那座化成流光的宫殿融入了其中。
而与此同时，艾布纳也强制关闭了“纯白之眼”，切断了“混沌海”与那座宫殿，或者说那座宫殿里藏着的“亵渎之牌”之间的联系。
可这时候，原本埋伏在宫殿里的巨龙却因为失去了“混沌海”的加持彻底异变为毫无理智的怪物，她的身体一边不断崩溃，脱落着大片恶心的黑色粘稠血肉，一边将自身“堕落”、“邪恶”的力量向着艾布纳倾泻了过来。
对此，艾布纳并不惊慌，失去了“混沌海”这一力量源头，眼前这个完全失控的，可能原本是“巨龙之王”安格尔威德复活后手的怪物虽然依旧可怕，但真实战力却只有一般天使的水准，以艾布纳如今的战力，根本不怕她。
艾布纳念头一动，一只巴掌大小，身着洋装的精致人偶就从他上衣口袋里自行飞出，并于瞬间化作了美丽女性的身影。
这位女士二十七八岁，灰白色的长发挽起，一双蔚蓝的眼睛含着笑意，嘴唇红艳性感，配上精致的裙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妩媚的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爱慕和情欲，是个难得的尤物。
这正是“灰之圣女”西格莉德。
她的眼神一开始还有些呆滞，但很快就变得灵动起来，显然是感觉到艾布纳解除了“灰之圣女”的“诅咒”后，“灵物天使”托尔兹娜隔空上了她的身。
如果是之前，有着“混沌海”力量的威慑，托尔兹娜也许还不敢直接降临进“梦境迷宫塔”，但现在，随着“亵渎之牌”被隔离，源质的力量已然消退，她自然再无顾虑。
操纵着“灰之圣女”身体的托尔兹娜完全无视了怪物“堕落”、“邪恶”等力量的侵袭，毕竟作为一名顶尖的“囚犯”，从成为非凡者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背负着、忍受着这些东西，再多一些也对她造不成困扰。
她的目光扫过了那已经变成了怪物的“巨龙之王”，嘴巴微微张开，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那已然疯狂的怪物却忽地目光呆滞起来，继而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山羊。
这是属于“被缚者”的恶意变形诅咒。
但“巨龙之王”身为“观众”途径的顶级存在，哪怕失去了所有特性，哪怕已然失控疯狂，依然有着本能的“空想”权柄。
只要她想，就不会因为外形而失去力量。
所以，那只黑色山羊的躯体迅速膨胀，身躯上还长出了一张张不断“咩咩”叫的大嘴，无数鞭状的虚幻触手延展而出，向着四面八方袭去。
她看似更加可怕，可却因此消耗了大量残留的力量，让其气息直接跌落了到了天使层次之下。
见状，艾布纳抓住机会，模拟出“正义导师”的能力，将眼前的怪物“定义”为“极致的邪恶”，紧接着，他使用出“洞悉者”的核心能力，具现出相应非凡特性，化身“太阳神鸟”，
一只完全由神圣火焰组成的神话生物瞬间出现，并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黑色山羊庞大的身躯，来到了她背后的位置。
下一刻，灿烂的，刺眼的光芒一下绽开，将黑山羊所在区域完全覆盖，仿佛有一轮太阳在冉冉升起。
黑色山羊的惨叫声突然响起，却又逐渐停息，她在炽白的光华和神圣的火焰中扭曲摇摆，澹化消融。
然后，覆盖在这处地下空间周围的粘稠液体开始瓦解，显露出了一个装修简约，却颇有现代气息的房间。
那显然是“梦境迷宫塔”的真正核心所在。
……
当艾布纳偷走那座幽暗宫殿之时，被“征服者”神国雏形笼罩着的巨大体育场内，那个正和艾格尼·索伦对战的“秽语长老”顿时变得极为暴躁，拼命地想要离开这处“战场”，但最终却被一直没有出手的阿格来亚·康斯坦丁投影拦了下来。
而“战场”之外，那位“智天使”也同样不顾一切地向主办方办公室方向冲去，但“机械大帝”尹文思的分身早就盯死了她。
“智天使”才刚有动作，就被数台机甲布置的仪式困住，无论其怎么冲击都无法突破。
而本来该对“仪式”最为擅长，也最会寻找漏洞的“智天使”却如同疯了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洞悉”、“全知”方面的权柄，只一味地施展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打算强行攻破“知识导师”设置的仪式屏障。
一开始，尹文思在她的冲击下防守的还有些吃力，毕竟它只是一个“机械分身”，身上的能力都是预先刻录好的“奥秘”而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的力量却似乎越来越衰弱，到了最后，其气息竟然跌落到了天使以下。
见到这样的结果，尹文思的“机械分身”知道已经“作弊”成功，所以毫不犹豫地修改了自身的“标签”，“变形”成了一门巨炮。
轰！
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那个已经疯狂的“智天使”便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留下。
与此同时，“征服者”制造的神国雏形也被解除，艾格尼和阿格来亚，乃至那个“秽语长老”都消失不见，只有阿尔文一人走了出来。
很显然，那两位天使的幻影都已经被解决了。
……
另一边，彻底“净化”了“空想之龙”残留精神的艾布纳解除了“太阳神鸟”的形态后，再次张开了“纯白之眼”。
而这时候，“未知之地”内那座幽暗的宫殿已然完全消融，其残存的力量被虚幻的“全知之眼”和“太阳”彻底吸收，只留下两张表面有着罗塞尔画像的纸牌静静漂浮在虚幻“太阳”的表面。
艾布纳心中一动，一只“慧眼”就已经进入“未知之地”，很快就将那两张纸牌带了出来。
将那张有着罗塞尔“倒吊裸男”形象的纸牌放到一边，艾布纳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另一张已然被开启的“白塔”牌上。
准确的说，是其上记录的魔药配方：
“序列2，智天使”
“主材料：‘梦境迷宫塔’的智能核心，或者智天使的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智慧之泉泉眼处的红色泉水三百毫升，‘心灵巨龙脖子下的鳞片’一枚，‘太阳神鸟头顶的羽毛’一根，‘克拉肯海怪的大触手’一条，‘阴影帷幕后的眼睛’一只。”
“仪式：在‘白塔’的神国内，接受真神的祝福后喝下魔药；或在旧日层次的庇护下喝下魔药。”
而配方之后，还有这罗塞尔的几句评语：
“‘阅读者’途径的非凡者会沿着知识的阶梯一层层往上，直至星空的深处，而这一点，在服下‘智天使’魔药后尤为突出，如果没有‘白塔’途径的真神依靠对本途径的掌控截断这种无止境的探究，或者服下魔药的‘洞悉者’并没有处于足够‘安全’的地方，那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星空中的危险源头，被其捕获。”
第491章 倒吊人牌
沿着知识的阶梯一层层往上，直至星空的深处……嘶，怕是在喝下“智天使”的魔药后，我就会被其中蕴含的力量包裹，去作死的研究星空里的诸多外神吧？
这么看来，晋升“智天使”的风险很高啊！
所以才需要在“白塔”途径真神的神国里喝下魔药，好让“知识之神”亲自把关，借助她对本途径的影响，及时中断晋升者深入星空的程度。
难怪“二五龙”对知识教会的管理那么松散，显然能够得到晋升天使机会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毕竟想要寻求到“旧日”层次的力量来庇护晋升更加困难。
“智天使”……恐怕在她庇护下晋升后，就真的会成为其“天使”了吧？难怪“魔药”会取这个名字。
嗯，真神似乎能为本途径的信徒提供相对容易一些的序列2仪式，但代价也许是信仰更进一步……罗塞尔就是不愿意接受“蒸汽之神”赐予的仪式，坚持自己进行“灵魂改造”，才保持住独立性……博诺瓦则相反！
“死亡执政官”、“荣耀者”、“逐日者”、“荒芜主母”、“天灾”、“隐秘之仆”，乃至“灾难魔女”恐怕都差不多，有些甚至在魔药名称上都能看出来……“逐日者”、“隐秘之仆”、“死亡执政官”，呵……
原着里“战神”死后，身为“荣耀者”的大牧首还能那么虔诚，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而“黄之圣女”娜塔莉亚因为晋升“灾难魔女”时奇克已经沉睡，她的仪式都是自己完成，所以对奇克的信仰反而比较一般。
念头纷呈间，艾布纳捏了捏下巴，继续发散着思维：
至于“二五龙”当初能在没有“白塔”存在的年代成功晋升，一来可能是因为她是古神，并不是纯粹的“智天使”，有其他特性带来的影响，抵消了一部分星空对她的吸引。
二来，则是在第二纪，地球屏障的力量还处于巅峰，外神的影响没有现在那么大……
当然，既然缺少了仪式，那“二五龙”在消化起“智天使”特性时，肯定非常困难，再加上地球屏障逐渐衰弱，她的失控风险也会越来越高……也许这才是她背弃“空想之龙”，转投“远古太阳神”手下的主要原因。
毕竟在那时，能提供“旧日”层次庇护的存在，只有白造。
艾布纳摇摇头，收回越飞越远的思绪，转而又思考起自己如何完成这个仪式：
我似乎并不需要担心“外神”的问题……毕竟有着“未知”在，外神对我的影响并不会太大……更何况，我还可以等克来恩更进一步后，让“源堡”的力量来庇护我。
但是，之前莉莉丝给我的三个奖励里，其中之一是“星界生物”阿斯莫，它有着带我进入“白塔”神国的“功用”……
另外两个奖励中，“黄昏巨人”牌显然涉及后续对那座遗迹小岛的探索，干系着所谓“银月计划”；而蕴含女神神力的镜子，除了帮我掌握了“观察者古堡”外，还在这次拿到“梦境迷宫塔”控制权的行动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那么，阿斯莫身上会没有别的安排吗？
显然不会……也就是说，知识之神是希望我去她的神国里晋升的，而女神和莉莉丝都不反对！
为什么会这样呢？
嗯，也许“未知”确实能够抵挡外神的污染，但也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让“未知之地”深处沉睡的那位存在提前清醒过来？
虽然按照以往历任“刘博”的经验，序列2这个阶段对方并不会醒，反而还会提供力量让“刘博”们平衡神性，稳定状态。
可这并非绝对……要是外界刺激过大，还是有可能让她复苏的？
而克来恩那边也应该是同理，她毕竟不是“源堡”真正的主人……外神的侵入，也许会刺激到天尊啊……
至于“二五龙”会不会趁机加深我对她的信仰……呵，她以前在丹尼特身上应该试验过，后果恐怕相当惨痛。
想到这里，艾布纳叹了口气，再次为自己是“洞悉者”感到庆幸，换了别的序列来，怕是根本无法“解读”出那几位真神举动的深意。
思考过仪式的相关事宜，艾布纳又将目光投向了魔药所需的材料，心里思忖道：
“梦境迷宫塔”的智能核心，应该就在那边出现的很有现代气息的小房间里……主材料已经有了，现在需要费心思的只有辅助材料了。
智慧之泉泉眼处的红色泉水三百毫升……智慧之泉？我记得“秘术导师”的配方里有着“伦堡智慧泉泉水”这个辅助材料，就是不知道“智慧之泉”和“伦堡智慧泉”有什么关系，是否是同一个东西……嗯，回头找艾德雯娜问一问，她应该知道。
“心灵巨龙脖子下的鳞片”一枚，这可以找“懒惰”小姐交换，她之前将自己“神话形态”的鳞片送给了好多人，虽然不知道脖子下的鳞有什么特殊，但总归能去试着问问。
嗯，正好顺路和她讨论一下打开“夜皇”封印所需的“勤奋的卡斯蒂亚”的人选问题。
“太阳神鸟头顶的羽毛”一根……“魔镜”里的恶灵本体就是天生的神话生物“太阳神鸟”，虽然她现在失去了所有的特性，无法拿出羽毛，但这不是问题，直接从“历史孔隙”里“薅”就行了！反正辅助材料只是为了调和魔药，并非必须，等我晋升后“羽毛”的成分消失了也没有关系。
“克拉肯海怪的大触手”一条，这海怪恐怕是“暴君”的神话生物形态……克拉肯？这名字怕不是“白造”取的？！
不过和上面一样，我可以拉出“天灾女王”的历史投影，从她身上得到材料。
“阴影帷幕后的眼睛”一只……这东西是“倒吊人”途径神话生物形态身上的玩意儿吧？
但这要去哪里找？我虽然有“黑骑士”手下，但他们可不像“观众”途径和“阅读者”途径的半神，一旦展现神话生物形态，怕是立刻就失控了。
而且据我了解，“黑骑士”展现出的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是没有“眼睛”存在的，至少得是“三首圣堂”才行！
呵，还是回头问问我麾下的各个组织和家族吧，他们的仓库里也许就有……另外，还可以去白银城的库存里找找。
心里盘算了一番后，艾布纳收起“白塔”牌，将之前放到一边的，表面有着罗塞尔“倒立裸男”形象的“倒吊人”牌拿在了手中。
“序列2，秽语长老”
“主材料：‘梦境迷宫塔’的功能核心，或者秽语长老的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真实造物主子嗣’的血液五十毫升，‘永恒烈阳’后裔的血液五十毫升，‘神战遗迹海域金色海洋的海水’两百毫升。”
“仪式：在‘真实造物主’亲自发出的‘呓语声’中服食魔药，或者在‘亚当’的庇护下服食魔药。”
“服用‘秽语长老’魔药后，会遭遇可怕的‘呓语’影响，而提前让自己的精神体内充满‘真实造物主’的呓语，能有效抵抗那些来自神性的呓语影响。
“当然，这只适用于真实造物主的信徒，毕竟真实造物主的呓语同样可怕。
“而非真实造物主信徒，则可以寻求‘作家’的‘安抚’……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作家’只有亚当。”
第492章 要求（求月票）
“神战遗迹海域金色海洋的海水”……这并不难弄到，对我来说甚至是举手之劳。
“真实造物主子嗣的血液”嘛，等克来恩晋升“古代学者”，也许可以将梅高欧丝的历史投影拉出来……虽然这样采到的血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但它是辅助材料，只要度过了“晋升”，就算消失也没什么影响。
至于“永恒烈阳后裔的血液”……呵，我记得“梦貘”婵幽前不久才在我的领地贝尔丹发现了一个“永恒烈阳”的血裔……我又闻到了熟悉的“巧合”味道了啊。
而相对于辅助材料，仪式本身也不麻烦，来自神性的可怕呓语对我来说并不致命，更何况去找亚当进行全程心灵干预的话，也不是不行……
总之，摆在我面前的似乎是一个选择……一个继续走“阅读者”途径，晋升“智天使”，还是跨途径晋升“秽语长老”的选择！
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吗？
嗯，“二五龙”应该是希望我成为“智天使”，否则也不会将那个星界生物阿斯莫送来当奖励……
而希望我成为“秽语长老”的会是谁？亚当吗？我领地里那个“永恒烈阳”后裔的出现有着她的安排？
而其他和我有关的神灵与天使，对这事的态度似乎是中立的……但也有几位说我得成为“智天使”后才能了解未来的道路和一些事情的真相。
不对，就算我成为了“秽语长老”，也能将那枚“智天使”特性放牧，同样可以使用“智天使”的一切能力……在获取情报这一点上，两者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我该怎么选？
思索了片刻后，依旧没有头绪的艾布纳决定将两方面的辅助材料都先准备起来，至于具体选哪个，还得再多看看。
“我派出去向亚当‘朝圣’的苦修士斯诺曼，依照命运的指引，应该已经快要走到那座名叫倍芒的小城了……而亚当的教堂八成就在那里。
“还是先等试探的结果出来，再做决断！”
无声自语了几句后，艾布纳的两个天使之身阿尔文和尹文思也来到了这处地下空间，他这才将“倒吊人”牌收了起来，转而步入了那间在斩断了“亵渎之牌”和“混沌海”的联系后，方显露出来的，很有现代感的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大，也就八十多平米，一卧一厅一厨一卫，整体布局像极了单身公寓，艾布纳猜测这可能就是老黄“穿越”前住的房子。
只不过客厅的墙壁上却铺满了一个个小型的屏幕，展现着“梦境迷宫塔”内诸多梦境场景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而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两个遥控器，每一个上面都镶嵌着一枚气息极为可怕的“宝石”。
“敢情所谓的‘梦境迷宫塔’功能核心和智能核心就是两个遥控器？
“呵，也对……穿越前的世界也是这样，每个有电视的家庭都有两个遥控器，一个操控智能电视，一个操控机顶盒……可不是一个智能核心，一个功能核心嘛！
“老黄这也是完美还原了啊……”
艾布纳吐槽了几句，然后拿起两个遥控器研究了一番，发现它们不仅能为“登塔者”选择梦境，设置任务，还可以临时增减难度，变化场景……
总之，“全知”和“全能”的两个天使特性在手，于梦境组成的世界里，还真有一种当“造物主”的感觉。
艾布纳正滴咕时，神色忽地一动，因为通过墙上的屏幕，他发现加斯东先生、贝尔纳黛，还有“正义”小姐竟然都在“梦境迷宫塔”里闯着关。
他们中有两个在第六层，一个在第五层。
“啧，那么久了，加斯东先生第六层的通过率还是低的发指啊……不过他实力不足，倒也正常……
“贝尔纳黛则是太过正直了，总是不肯‘作弊’……但她爹设计的这座‘迷宫’考验的就是谁的‘外挂’大啊！
“反而是奥黛丽的潜力最大，若不是通往第四层的路断了，她也许早就拿到了第四层的权限。”
想到这里，艾布纳使用两个“遥控器”，将被莉莉丝截断的前五层与后面四层重新接续了起来，接着他玩心突起，分别在加斯东、贝尔纳黛和奥黛丽所经历的场景里动了些手脚。
……
达米尔港的学校地底，从“真实与梦境大门”中走出的加斯东先生面容呆滞，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虽然第一次在推理方面战胜了柯南……但我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场景里的柯南怪怪的，不但发型不对，逻辑也非常扯澹……而且罪犯也极为明显，杀人理由更是让人无语……
“总之，完全没有战胜他的成就感……就好像，嗯，就好像那是一个喜剧电影里的场景。
“再有，那个总是莫名出来搞笑的叫作银时的人又是谁？”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栋房屋内，从“梦境迷宫塔”归来的贝尔纳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围的空气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帕兰夫人……尹斯卡小姐……很好，原来那些款式的衣服也是你发明的啊！”
……
皇后区，霍尔伯爵家的豪华别墅内。
奥黛丽趴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脸道：“为什么这次的场景会是我自己的梦啊？还是那个带领人民击败恶魔，救回公主的‘英雄’梦……
“好羞耻啊！”
苏茜蹲坐于床前，想了想道：“奥黛丽，我觉得你做的很不错啊，我们通过了第五层呢。”
“你不懂……算了，幸亏没有其他人知道……”奥黛丽坐起身庆幸说道。
“但我们能遇到，其他闯关的人说不定也能遇到啊。”苏茜认真地说道。
闻言，奥黛丽顿时僵住，张了张嘴，许久后才艰难地道：“不会吧？”
……
费内波特，迪西海湾西岸的塞维亚城。
这座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度假胜地城市如今已经被卡斯蒂亚家族实封给了新晋的塞维亚公爵，阿尔文·亚伯拉罕。
而由于亚伯拉罕家族散落在各地的成员不断汇聚于此，也让这座本该因为战争爆发而显得冷清的城市爆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
艾布纳漫步在自己领地的街道上，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边向着道路尽头的“红色花卉教堂”走去。
他从“梦境迷宫塔”出来后，首先就向自己控制下的“密修会”、“魔女教派”、“黑衣人”以及“亚伯拉罕家族”询问了有关“阴影帷幕后的眼睛”的事情，但可惜的是，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桉。
“再找其他朋友问一问……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一个‘真实造物主’麾下的天使或圣者挖眼睛了……啧，不对，这说的我像个大反派一样……应该是‘借’个眼睛，我用完会还的。”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已经来到了一座有着典型费内波特风格的教堂前，其主体建筑亮丽奢华，外墙是用红、绿、白三种天然大理石建造而成，顶部是整块的红色大理石圆顶。正如其“红色花卉”的名字，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教堂两侧的长柱环廊则像仁慈的“母神”张开双臂一般，拥抱着、温暖着每一位经过的信徒。
艾布纳走入教堂正厅，在简单地祈祷后，捐了些钱到“贡献箱”，然后便步入侧厅的贵宾室，等待了起来。
片刻后，穿着一身主教服装的“懒惰”小姐克洛斯菲亚推门走了进来。
在塞维亚被分封给亚伯拉罕家族作为领地后，这位女士就被教会派来“红色花卉教堂”作了大主教。
当然，她大多数时间其实都不在这里，只留下一个临时的“人格分身”主持日常工作。
不过现在与艾布纳见面的倒确实是其本尊。
艾布纳正是提前“洞悉”到她这会儿在，才找上门的。
“‘阴影帷幕后的眼睛’？我可以肯定，卡斯蒂亚家族的宝库里并没有这东西，但教会有没有，我不能确定……”“懒惰”小姐听完艾布纳的请求，先是摇摇头，继而话锋一转，微笑说道，“‘心灵巨龙脖子下的鳞片’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自己……不过，那里的鳞片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可不能白给你。”
我懂，要价前都会先强调商品的价值嘛！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则不动声色地问道：“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克洛斯菲亚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对‘织梦人’的扮演并不顺利，转换不同的人格已经不能帮助我消化更多的魔药，所以我想学一下‘会长’，同时扮演不同身份的人物，为每个‘角色’周围的人编织不同的‘梦’。”
她所说的“会长”，是已经死去的“心理炼金会”原会长，“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贝克兰德医学院校长，王室医学顾问，鲍利·德尔劳，中苏尼亚海知名隐士埃里克·德雷克……
虽然名号很多，但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艾布纳点点头，再次问道。
“我听‘贪婪’说，你有一件可以制作长期存在的‘人格分身’的物品吧？
“我希望你能用那件物品，帮我多建立几个不同身份的分身。
“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帮我提供一些可靠，且有一定知名度的身份。”克洛斯菲亚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493章 访友
有影响力的身份？你是想当“密修会”的副会长，还是“魔女教派”的“圣女”，又或者“摩斯苦修会”和“要素黎明”的重要干部？
就算是“奥古斯都”、“艾因霍恩”等天使家族的旁系人员，我也能安排进去。
当然，据我猜测，“织梦人”的扮演应该涵盖各行各业，不可能都是这样显赫的人物……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微微颔首道：“可以，回头我拟一份名单，让你自己挑选。”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此，克洛斯菲亚也很满意，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对了，关于你所说的‘勤奋的卡斯蒂亚’……你觉得我怎么样？”
女士，您对自己是个什么性子没点数吗？“懒惰”虽然只是代号，但却也实打实地在你身上体现出来了啊！
别的不说，就邓恩和你同行的那段日子，几乎所有的活儿都被邓恩包了，您天天躺在沙发上看报纸吃零食，比佛尔思还要颓废，哪里有半点“勤奋”的样子？
艾布纳看着克洛斯菲亚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难道不勤奋吗？我可是在积极总结扮演守则呢！”克洛斯菲亚为自己辩解道。
你晋升序列3都快一年了，扮演守则都没总结完，好意思说勤奋？原着里克来恩序列3后一年都快成神了。
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则微笑说道：“也许我帮你准备的身份里，要尽量挑一些工作量特别大的？以显示你的勤奋？”
闻言，克洛斯菲亚顿时看向一旁的休息室，转移话题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取我脖子下的鳞片。”
说完她也不待艾布纳回答就走入了一旁的休息室里。
看来今天“懒惰”小姐使用的是比较“调皮”类型的人格啊……艾布纳无奈地摇摇头，深深觉得这个阶段的“观众”途径非凡者恐怕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人格分裂，彻底疯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克洛斯菲亚才从休息室回到贵宾室，只是此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创伤。
“取走鳞片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损伤？”艾布纳见此惊讶问道。
“也没什么，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呵呵，‘心灵巨龙脖子下的鳞片’相当于自身积累的‘人格面具’，是灵体的一部分，截取下来自然有损伤。”克洛斯菲亚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将一片不断变幻着颜色的龙鳞交给了艾布纳。
也就是说，和“诡法师”杀死自身的“灵之虫”差不多？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鳞片妥善地收了起来。
“这次不开玩笑，你觉得我的女儿朱蒂符合不符合‘勤奋’的标准？她身上同样流淌着卡斯蒂亚家族的血液。”克洛斯菲亚这时候再次开口道。
她此时的人格，似乎又调成了“知性大姐姐”类型。
“朱蒂嘛……也许真的可以……到时候试一试就知道了。”艾布纳其实也想到了那位性子“憨憨”的“荒芜者”，只不过找她帮忙没必要和克洛斯菲亚谈。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艾布纳才从“红色花卉教堂”出来，接着一个迈步就离开了塞维亚的领地，来到了正在迪西海湾中游弋的“黄金梦想号”的船长室内。
“冰山中将”艾德雯娜坐于书桌后，拿着深红色的吸水钢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艾布纳从她后面探头看了几眼，发现她是在标注着费内波特各主力舰队所在的位置。
很显然，在费内波特已经和伦堡宣战的情况下，作为知识教会的下属势力，艾德雯娜也是要贡献自己力量的。
由于艾布纳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艾德雯娜在其进来时就已经认出了他，所以也没停笔，直到将所有的船只和人员都标注完，才习惯性地拉了拉有蕾丝结成花朵般领结的衬衣的袖口，转过头望了艾布纳一眼道：
“放心，我不会攻击塞维亚附近的商船的。”
说完，她便站起身，一边和艾布纳寒暄，一边走到另一侧的火炉旁，亲手制作了杯咖啡递给了对方。
艾布纳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方才说起了正事：“你知道智慧之泉的泉眼在哪里吗？”
“智慧之泉么……那是‘伦堡智慧泉’的源头，其泉眼应该在‘智慧之塔’下方……不，准确的说是内部的一楼大厅里。”艾德雯娜回答的同时，也端起一杯咖啡品尝了起来。
“智慧之塔”，我记得艾德雯娜在讲述伦堡论文机制时，曾提起过这座矗立在“知识与智慧之神”神殿附近的建筑。
据说那座塔具备智慧，本体疑似是一位“智天使”，所以那里也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交换知识的场所，只要论文通过她的审核，就会被其收录。而别的“阅读者”想要查阅或学习别人上交的知识，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进入“智慧之塔”的方式有两种，一是从其在现实世界的大门进入……另一种，则是使用“博学者交流术”之类的秘术，通过精神体，以投递“论文”的方式进入她灵体内的“白塔”里。
想到这里，艾布纳再次开口问道：“那么，想要兑换‘智慧之泉泉眼处的红色泉水’需要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艾德雯娜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进行“查询”，接着才用仿佛在念“百科”般的口吻道：
“每百毫升30万学术积分，或者等价的论文。”
“30万学术积分是个什么样的价格？”艾布纳皱着眉毛问道。
“我们合作研发的‘爱德华兹-布雷恩传送术’价值23000学术积分。”艾德雯娜回了一句后，又补充道，“不过学术积分和伦堡的萨森金是可以兑换的，汇率差不多是一比一。
“但相对来说，还是学术积分更难得一些，真想收购肯定有溢价。”
那我需要300毫升泉水的话，也就是要至少90万萨森金？这相当于45万金镑……还可以接受。
掌握着“影视公司”和几大隐秘组织产业的艾布纳颇为财大气粗地想道。
第494章 渐近
而且我未必需要花钱……操作得当的话也许还有的赚……
回想着之前得到的一条情报，艾布纳于心里思忖道：
“费内波特在这次战争中最为出彩的就是他们新组建的装甲旅了……作为一支实验性质的部队，不但完成了突破伦堡边境防线的任务，还在敌后快速穿插，彻底打乱了伦堡方面的部署。
“而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装甲旅所使用的战车其实并非纯粹的机械，而是穿着机械外壳作为伪装的某种‘生命体’……当然，说‘穿着’也不准确，应该说这种生物就长成了‘装甲车’的模样。
“所以它们不是用蒸汽机作为动力，无需用煤炭，而是需要高纯度的酒精……它们一个个都是酒鬼！
“这应该是某位‘古代炼金师’的作品。
“有意思的是，那些战车在‘喝多了’之后，还会‘耍酒疯’，这种情况下的攻击效率更高一些。
“而绝大部分战车的驾驶员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以为是加满了‘酒精’燃料后的效果。
“嗯，现在伦堡军方正在为这支装甲部队感到头痛，如果我这时候拿出一大批单兵反装甲武器，肯定能大赚一笔。
“至于哪来那么多武器嘛……呵，‘晨星城’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先进最有效率的军工厂了！
“另外，‘大地母神’和‘知识与智慧之神’之间并非真正敌对，还是尽量将两国的战争控制在边境附近比较好……
“而在这个伦堡本地富豪都开始拼命用手里的萨森金换取别国外币的时候，我肯收萨森金，恐怕也能在价格上得到不小的让步。
“呵呵，说起来，伦堡的萨森金至今都没有太大的贬值情况发生，恐怕也和‘智慧之塔’坚持学术积分和萨森金一比一的兑换比例有关。”
心里有了计较后，艾布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不和艾德雯娜再说这事，转而闲谈起来。
这时候，舰长室的门被敲响，在得到艾德雯娜的回应后，一位秀气美貌的棕发少女走了进来。
她是“女巫”雪曼，休的朋友，在斯特福德子爵死亡后，被艾布纳送到了“黄金梦想号”上，接受“冰山中将”的教育。
雪曼在进入房间后，恭恭敬敬地将一个本子交到了艾德雯娜的手里，然后退到一旁，满脸忐忑之色地望向了面前的海盗将军，就好像在等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这期间，作为曾经的“刺客”，她敏锐地发觉了桌子另一侧只有一半液体的咖啡杯，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船长用平澹的语气道：“不错，这次合格了。”
雪曼闻言再不去想其他，满心都被喜悦填满，两条秀气的眉毛都扬了起来。
接下来，艾德雯娜又勉励了她几句，才又列了一个新的书单交给对方，让其先去自行学习。
待雪曼离开后，艾布纳才笑着说道：“她在你这里过得很充实嘛。”
他一直坐在桌子旁，只不过雪曼忽略了他的存在。
“她很努力，只不过学习效率不高，底子也太差了，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追上进度。”艾德雯娜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嘴角却隐含着一丝笑意。
显然，遇到一位好学的学生，她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很有成就感。
东区贫民的底子自然不会有多好……不过将雪曼送来这里学习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只有充实了自己的大脑，她才能认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幼稚。
“对了，你送来的那个马术教练目前正在追求她。”艾德雯娜这时候又忽然开口道。
马术教练？塔利姆吧？啧，这位没落贵族子弟还真是和魔女有缘啊……好在这次，他应该不会再被“诅咒”而死了。
艾布纳笑着摇了摇头，没怎么在意，只打算回头转告给克来恩，作为“愚者”先生为数不多的朋友，克来恩还是挺看重与他的友谊的。
闲谈过后，艾布纳又和艾德雯娜进行了学术探讨，直到天亮才离开“黄金梦想号”，转回了贝克兰德。
……
加尔加斯群岛以东的某片海域中，一艘三桅帆船顶着一个个巨浪，艰难地行进着。
突然间，站在船头的一个留着棕色半长发、包着海盗头巾的年轻男子大声喊道：
“岛屿，那里有岛屿！”
听到他的叫喊，这艘船的船长也来到甲板，举目远眺，然后惊疑不定地自语道：“我记得这里并没有岛屿……”
“这说明它平时会隐藏起来，只有特定时候会出现。
“要不是如此，冒险家互助会也不会开出悬赏，让我们来这里探查。”刚才高喊的年轻男子激动地回应道。
“不要那么激动，我第一次出海时，一位资深冒险家就警告过我，宝藏往往与危险相伴。”正值壮年的船长严肃说道，“而且，根据情报，有一支小型的海盗舰队在这附近失踪了。”
“船长，别说的那么吓人，我们出来冒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宝藏吗？有危险才会有大的收获啊！
“而且告戒你的那个谨慎的冒险家，下场也不一定有多好。”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不，他已经退休了，还在拜亚姆城外买了庄园。”船长摇摇头，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说的对，我们出海就是为了宝藏，所以哪怕有危险，也得上岛去看看。
“等会儿靠近后，组织一个四到五人的小队。”
年轻人闻言欢呼一声，就要去召集船上的其他非凡者，但这时候，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已经能看清岛上的情况了。
“那……那是一座城市？看规模，不会比拜亚姆小啊！”刚刚来到甲板的水手长，一位长相中性的女士在观察过后说道。
船长凝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对登岛的决策有些犹豫。
这时候，那位年轻水手再次叫道：“船长，码头上有人在打旗语，让我们在六号码头停靠……
“怎么办？”
船长思索了近一分钟，才咬咬牙道：“靠过去。”
……
与此同时，使用“变身魔杖-秘”变化成“特莉丝”模样的伦纳德，按照“塔”先生给予的指示，来到了东区的一间仓库内。
第495章 再一次塔罗会
杂乱的仓库内，变化成“特莉丝”模样的伦纳德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很想习惯性地扯一下领口，但随即反应过来，那样的动作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很不雅观，遂停下了动作。
“老头，你说你那位老朋友为什么要我在这里停留五分钟？”实在别扭得不行的伦纳德没话找话道。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并不想告诉你。”怕列斯轻笑一声回答道，“总之，你按照他说的做，应该没有危险。”
“你就那么信任他的话？第四纪的来茵也许可信，但现在的可未必。”伦纳德低声问道。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默然了几秒，“嘿”了一声道：“但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他，不是吗？
“更何况，那位‘愚者’先生也默许了。”
伦纳德闻言也陷入了沉默，直到倒计时五分钟结束，他先是向“愚者”进行了祈祷，告知“塔”先生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然后才依靠“变身魔杖-秘”的能力，进行了短程“传送”，直接回到了圣赛缪尔大教堂的盥洗室内。
紧接着他解除“变身”，换上早就准备在这里的衣服，从容地走入了祈祷大厅。
就在伦纳德离开仓库一分钟后，其原本所在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随着一道光芒闪过，镜子表面变得幽暗深邃，仿佛连通了另一个世界。
忽然，一只洁白的手从镜面之下伸了出来，就像穿透了层层水波。
一道人影随之从镜中走出，正是穿黑色长裙，甜美清丽的魔女特莉丝。
真正的特莉丝！
此时的她脸上满是苍白，沉声问道：“老头，甩掉了吗？”
“没有……我做的‘欺诈’只能误导她一小段时间，她很快就会再次追上来！恐怕得在这里埋伏些手段，才能彻底甩开她。”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就尽快吧……我可不想被一位和王室有合作的天使抓住。”特莉丝贝齿轻咬嘴唇，恨恨说道。
“不过，以我现在的状态，再次全力使用能力，至少会沉睡两周，之后就全靠你自己了。”
说完，苍老声音的“主人”就发散灵性，制造出一个光团，覆盖了整座仓库。
见此，特莉丝毫不犹豫就再次使用了“镜面跳跃”，借着“光团”的掩护，离开了这里。
约莫三分钟后，一个满脸白须的老者出现于此，挥手就抹去了四周的异常，她皱了皱眉，似乎没能发现什么，这才再一次消失不见。
又是十分钟过去，一位打着洋伞的金发小姐从容地步入了仓库内，她按了按右眼上的单片镜片，勾勒起嘴角，自语道：
“特莉丝……帕列斯……嗯，确实是帕列斯！
“另外，查拉图，还有……愚者！
“啧，好熟悉的‘巧合’……就好像专门在表演给我看一样！
“无论布局的是什么人，对我都很是了解啊……
“不过，如此盛大的邀请，我很心动。”
接着，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一边撕着上面的枯叶，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道：
“看着诱饵……”“吞掉诱饵……”“看着诱饵……”“吞掉诱饵……”
……
与此同时。在暗中“洞悉”着一切的艾布纳则是于心里思忖道：
本来今晚的这场“演出”在原计划里会更宏大一点的……但我既然“晋升”在即，就等成为“智天使”后，有了更大把握再彻底收网吧。
最好能在乔治三世成神仪式的前一刻，清理掉你在贝克兰德内的绝大部分分身……毕竟有你这根“搅屎棍”在，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
周一，下午三点，一道道深红的光芒腾起于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凝固为相应的人影。
“正义”奥黛丽随即站起身来，虚提裙摆，带领大家向着青铜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
“下午好，‘愚者’先生~”
作为一名资深的“心理医生”，她在调控自己的心情上有着极强的能力，而且这一周确实也没遇到什么事情，主要在募捐善款，联络药厂，组织志愿的医护人员，救治之前轰炸里的伤员。
不过，和以往相比，她问候时自带的轻快愉悦感还是明显减弱了不少。
“愚者”克来恩轻轻颔首，回应了塔罗会众位成员的问好，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隐者”。
虽然让艾布纳转交一整本日记是“神秘女王”的诚意，但他也承诺会回答对方一些问题。
“隐者”嘉德丽雅埋低脑袋，遵照“女王”的吩咐，态度完美地开口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得到首肯后，她才继续说道：
“第一个问题是，‘欲望之主，堕落之源’这个尊名，是否对应着‘深渊’？”
“神秘女王”现在已经完全不去问有关老黄的问题，转而研究起老刘来了啊……可我记得老黄叮嘱过你，离“灾祸印章”相关的人远一点的吧？愚者”克来恩在心中自语了两句，表情没有变化地回应道：
“并不等同……她的位格在‘深渊’之上。”
他虽然知道这是刘博某一次人生的“尊名”，确实和“深渊”途径有关联，但艾布纳却没有对他透露出更多，所以只能含湖地回了一句。
并不等同……位格在“深渊”之上……而“深渊”是序列0……岂不是说，这个残缺的尊名象征的是一位序列之上的伟大存在？
“隐者”、“倒吊人”、“正义”等人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强烈的惊愕情绪。
而嘉德丽雅更是疑惑于女王为什么会提这样一个相当“危险”的问题，“愚者”先生的回答又暗含着什么深意……
会不会是女王陛下遭遇了什么困境？她被所谓的“欲望之主，堕落之源”注视了？
不行，这次回去得问清楚！
念头闪烁间，“隐者”嘉德丽雅强行收敛住了自己的担忧和疑惑，继续问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隐匿贤者’对‘窥秘人’途径的注视完全消失了？”
第496章 命运道标（补昨天的）
关于“隐匿贤者”的问题，其实在前几次塔罗会已经说起过，而“愚者”也以“目前还不适合你们知道”的话术答复过当时“正义”小姐的询问。
但那时候克来恩是真的不知道，而现在他虽然早已从艾布纳那里得到答桉，但还是不太敢当场说出来。
毕竟那很可能会引来“隐匿贤者”的灭口。
所以，为了“隐者”女士考虑，“愚者”先生笑了笑后，意味深长地道：“贝尔纳黛如果对这件事感兴趣，可以让她直接去请教‘塔’先生。
“你们暂时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果然，“愚者”先生还是这个答复……在问出问题后就有所预料的嘉德丽雅松了口气，然后她再次向斑驳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
“感谢您的解答，尊敬的‘愚者’先生。”
……我也感谢你没有提太超纲的问题……“愚者”克来恩自嘲了一句，向后靠住椅背，轻轻颔首道：
“你们开始吧。”
和之前一样，塔罗会众位成员或刚晋升，或还在消化，或有了目标，或没有可以交易的事物，都暂时处于无需求的状态……
唯一缺少辅助材料的艾布纳却什么都没有提……毕竟他对塔罗会其余成员的家底都非常了解，知道他们没有自己想要东西。
于是他们彼此看了几眼后，决定直接进入自由交流环节。
艾布纳首先望向“月亮”埃姆林，询问道：“帮我预约尼拜斯·奥德拉的事情，怎么样了？”
“月亮”埃姆林闻言点点头道：“等明天族中会议时，我会帮你询问的……”
也就是说，一周过去了，没有丝毫进展？艾布纳对血族的办事效率有些失望，如果不是《美德之书》的仪式需要对方配合，他都有心直接将其绑来。
这些长生种做事真是太能拖了！
艾布纳腹诽了几句，又转过头看向戴里克，直接问道：“你们那边的探索进行的怎么样了？”
格罗塞尔毕竟是他的手下，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
听到他的问题，“正义”、“倒吊人”、“审判”、“隐者”，乃至“节制”和“魔术师”都前倾了身子，期待起“太阳”的答复。
他们都知道白银城预定于上周末探索“巨人王庭”，现在应该有了初步的成果。
“太阳”戴里克闻言立刻坐直，看了“塔”先生一眼，斟酌着说道：
“有着格罗塞尔先生作为向导，我们目前的探索还算顺利，只在最先抵达的王庭正门处遇挫……因为那里有两位不知处于什么状态的‘银骑士’守在那里……嗯，这是‘巨人’途径的序列3名称……”
两位序列3的半神看守正门……不愧是“巨人王庭”，古神的神国……塔罗会众位成员油然升起了类似的感受，而“太阳”戴里克未做停顿，自顾自继续往下讲述。
于他而言，最开始发现看守“巨人王庭”正门的是两位“银骑士”时，也颇为震撼，可后面经历的一系列事情让这显得极为普通，再也难以调动他的情绪。
“……我们根据格罗塞尔先生的指引，从一条较隐蔽的道路绕到了‘巨人王庭’后方……途中遭遇的怪物以怨魂为主，这被‘无暗十字’克制……
“现在我们刚刚抵达‘衰败森林’，正在进行修整。”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去看巨人王父母的陵寝，更没经过“荒芜隧道”进入“巨人王庭”内部？而原着里队伍的主要减员，就发生在遭遇“王庭追猎者”后……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想起自己在格罗塞尔身上的布置，提醒道：“等你回去后，记得向格罗塞尔要一枚符咒，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感谢您，‘塔’先生，不过这种救命的物品还是留在格罗塞尔先生那里比较好……”戴里克虽然对“塔”提到的符咒很是心动，但还是严词拒绝了。
“交给你，是因为格罗塞尔战斗起来可能会忘记……比起他我相信你能更好地利用它。”艾布纳表面上这么解释着，心里却思忖道：整支白银城探险小队能借助“降临符咒”穿上我制造的“装甲”的，也就只有你了……其他人的尺寸实在是不合适。
“好吧。”“太阳”戴里克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相信“塔”先生的判断。
交流完这些事情，“倒吊人”阿尔杰申请了和“隐者”嘉德丽雅以及“世界”格尔曼单独对话。
他们显然是在商量如何对付“黄昏中将”以及他的父亲。
待三人的密谈结束后，塔罗会也到达了尾声。
一道道身影同时消失在了灰雾之上，只留下“世界”克来恩和“塔”艾布纳。
相顾默然了几秒后，克来恩才率先开口问道：“贝尔纳黛为什么会问起‘欲望之主，堕落之源’的事情？”
艾布纳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就在昨天，我带她去了一趟‘观察者古堡’，而那位的身体就藏在古堡顶层的仪式间里。”
“原来是这样……”克来恩面露恍然之色，继而问道，“这尊名应该是三段式，现在明显不完整……还有一句是什么？”
艾布纳“呵”了一声：
“你猜？”
“魅魔之父”的名号我自己哪说的出口，羞耻度很高好不好。
紧接着，他直接转移话题，看向克来恩郑重说道：
“现在，我需要做出一个相当重要的抉择，我希望得到你的意见。”
难得见“塔”先生如此严肃，克来恩也收起笑容，皱眉问道：“什么抉择？”
“我的下一步有两条路，分别是‘智天使’和‘秽语长老’……而现在在我眼中，这两条路表面上都不难走……你觉得我该选哪一个？不要思考，靠直觉直接说出来！”思索了几天都无法决断的艾布纳决定求助于“命运道标”。
“……”克来恩听得一阵无语，只觉得老刘是在变相的和他炫耀，这人竟然在为晋升哪条途径的天使而烦恼，听听是人话吗？！
但吐槽归吐槽，克来恩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凭借灵性直觉脱口道；
“智天使！”
第497章 三个目标
“果然‘智天使’才是最有利的选择吗？”艾布纳滴咕了一句，手指捏了捏下巴。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克来恩道，“帮我问问阿罗德斯，哪里可以找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
自从那面镜子享受了“1”级封印物的待遇后，斯图尔特开发的那个召唤它的“秘术”就失效了。
“没问题。”这点小忙克来恩还是愿意帮的，不过他在微微颔首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消化那么快的？”
根据他的估算，序列3的魔药，哪怕有之前的积累，消化起来也不会少于一年……而艾布纳晋升“洞悉者”满打满算都不足半年。
“谁说我消化完了？我总结的‘扮演守则’里，关于‘洞悉’事物发展规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哲学’层面的扮演其实还差得很远，毕竟这需要大量的认同和反馈来帮助扮演……而我又不是什么着名的哲学家，影响力不高。
“而我融入电影里的一些理念，虽然面对的人群更广，但由于比较琐碎，又不深刻，效果其实也很一般……我预计就目前的进度，至少需要一两年才行。”艾布纳摇摇头道。
“那你这么早就让我帮你出主意？”克来恩皱了皱眉头问道。
“所以我刚才只说就目前的情况……呵呵，我打算‘作弊’了。”艾布纳微笑说道。
“作弊？你要怎么做？”克来恩好奇地问道。
“秘密！”
……
倍芒是因蒂斯中部的一座建在山上的小城，房屋全部有凸出的圆顶，就像戴了顶白色的草帽，很有特点。
“苦修士”斯诺曼一步一拜，目光虔诚地沿着街道一路上行，走完好几处阶梯，终于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小教堂。
从外表来看，它就像一处普通的民居，没什么特殊，直到走进去，才能发现不同。
此时此刻，斯诺曼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神采，因为在小教堂的前面，有一个简陋的神龛，内里摆放着一个背负十字架的男子，那是“主”的神像！
时隔三千余年，他再次看到了“主”的神像！
“仁慈的主，感谢您的光辉依旧照耀着这片大地。”斯诺曼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而这时候，一位神父从教堂内部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是个和煦内敛的中年人，穿着简朴的白色长袍，留着几乎遮住下半张脸的澹金胡须，有一双清澈如同孩子的浅色眼眸。
“‘空想天使’殿下。”斯诺曼见到她，立刻跪拜了下去。
“空想天使”，也就是亚当微微点头，清澈的眸子虽然望着眼前的“苦修士”，但实际却仿佛隔着他打量另一个人。
“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虽然比‘知识’、比莉莉丝她们限制少很多，但依然不能说的太多。
“只能告诉你，那个选择中，一个偏向于我，却更有利于你；一个偏向于‘知识’，但对你来说后续却有些麻烦。
“怎么选择，全看你自己。”
说完，他对斯诺曼招了招手，在其来到近前后，攥住胸口的十字架坠子，带着对方一起无声祷告了起来。
“当疯狂，残忍，贪婪，放纵，冷漠，嗜血又一次淹没大地，她将醒来，收回一切……”
“除了……‘未知’……”
……
贝克兰德，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艾布纳感应着“洞悉”到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一个有利于亚当，却更有利于我……一个有利于二五龙，却对我来说有后续麻烦……
“从之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前者应该是指‘秽语长老’，后者八成是‘智天使’……
“可这和克来恩的‘灵性直觉’不符啊！
“嗯……亚当的话不能全信，那货最擅长的就是只讲部分真话……
“而且，有利于‘我’……这个‘我’不见得就是现在这个我啊！
“也许她的意思是，有利于其他的‘我’。
“不过，总的来说，从亚当这里可以确定，两条路线的差距应该真的没有多大。
“所以女神、莉莉丝她们才没干涉我的决断……”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选择相信克来恩，相信“命运道标”，最终下了决断。
而这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浓浓的灰色雾气，紧接着一幅幅画面接连不断地呈现了出来。
很快，一道人影缓慢行来，迅速勾勒出了清晰的轮廓，
他身高接近二米三十，背部微弓，头发全白，眼角有皱纹，嘴边有伤痕，套着深黑的神职人员长袍，是位相当年迈的牧师或者主教。
“真实造物主”座下的“圣言天使”斯提弗！
虽然没有见过，但艾布纳一下子就认出了画面中人的身份。
紧接着，画面一转，又呈现出了一座气势宏伟，仿佛为巨人所建造的高大宫殿。
奥尔米尔宫！
不久前才在那座艾因霍恩家族的城堡举行过舞会的艾布纳对其也不陌生。
然后，画面再变，这次又出现了一个艾布纳的“熟人”，正是“战神教会”宗教裁判所的大审判长鲍里斯·瓦西卡，
至此，所有画面结束，艾布纳眼前的灰雾也消失不见。
“圣言天使”斯提弗，奥尔米尔宫，鲍里斯·瓦西卡……
也就是说，想拿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最方便的地方就是找到这三个人或地方？
嗯，斯提弗既然能被阿罗德斯“看”到，说明她此时并不在神弃之地，而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到了南北大陆。
奥尔米尔宫的话，艾因霍恩家族的收藏可没那么容易拿到……虽说那位艾因霍恩家族的先祖在被分离后还欠我一个条件，但她刚回到族中，话语权恐怕有限……不过，值得试试。
最后，鲍里斯·瓦西卡啊……“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曾说起过，她有着收集猎物的身体作为战利品的癖好，甚至“金之圣女”的尸体都被她收藏着……所以，“阴影帷幕后的眼睛”也是她的战利品之一吧？
呵，这倒是巧了……如果“艾因霍恩”那边行不通，那我恐怕还真得想办法去偷走鲍里斯的藏品了。
至于去找“圣言天使”借眼睛？艾布纳也就想想而已。
第498章 埋伏
弗萨克，因多港。
自从“黄昏日”的变故发生后，无数资本逃离，这座海港城市曾经一度变得极为萧条……
但由于战争爆发，这里成为了为前线提供物资的聚集地，自然又焕发了新的生机。
艾布纳坐在一家咖啡馆的二楼单间里，边透过窗户打量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几分钟后，单间的门被打开，一位身高超过两米三，有着显着的火红色头发的男子走了进来。
艾布纳打量了来人几眼，笑着说道：“你的精神保持的很好嘛，看来艾因霍恩家族那件‘0’级封印物效果不错。”
之前“贪婪”女士克谢尼亚的学生娜莎莉被国王挑选参加试炼，为的就是成为那件封印物的临时“主人”，来为艾因霍恩家族的这位老祖宗治疗精神问题。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原本三恶灵之一的“艾因霍恩”斜了艾布纳一眼，没继续这个话题，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需要艾因霍恩家族宝库里的一件名为‘阴影帷幕后的眼睛’的材料，希望你能将它兑换出来。”艾布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它可以抵消你欠我的那件事。”
“‘阴影帷幕后的眼睛’……”对面的高大红发男子闻言却皱了皱眉，“那件物品不行……有人正好选中了它，恐怕即将被兑换走。”
这也太“巧”了……艾布纳不由得问道：“是谁？”
“那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很抱歉，这件物品我真的无能为力。”“艾因霍恩”的恶灵摇摇头道。
“这样啊……”艾布纳思索了片刻后，眼睛眯了眯，又提了第二个要求，“我希望你能提供鲍里斯·瓦西卡的一些情报……比如裁判所收藏室的具体位置！”
……
弗萨克帝国中部的某个无名小镇外，一辆造型朴素的厢式马车沿着道路，缓缓向小镇行进着。
马车内部有四个人，被左右分成两排，相对而坐。
他们每个人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显然失去了自由。
少女杰西卡忽然从昏迷中醒来，头痛欲裂的她还有些迷湖，不明白自己身处何方。
这时候，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年轻人却在她看过来时对其说道：“嘿，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为什么被绑着？”杰西卡晃了晃头，昏迷前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一个俊朗的中年人，不可置信道：“乔希大叔，你是异教徒？”
她记了起来，之前有一队教会的卫兵闯进了她的家，抓住了在她家养伤的乔希大叔，还打晕了自己。
“很抱歉，杰西卡……连累你了！”那位名为乔希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我是‘永恒烈阳’的信徒。”
他似乎被注射过虚弱类型的药剂，说这么几句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杰西卡咬着嘴唇，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救下的人竟然真是异教徒，她不由得有些后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毕竟自己是主虔诚的信徒，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车上四人中唯一没有说话的那位却嗤笑一声道：“没必要道歉来道歉去了……据我所知，进入‘裁判所’的人还没有能够出来的！”
杰西卡显然也听说过“裁判所”的名字，刚刚聚积攒起的勇气瞬间消失，小脸也变得惨白。
最早搭话的那个年轻人看向了最后说话的那位，笑着问道：“‘心理炼金会’的人？”
“对……你是？”那人愣了一下，但也没有隐瞒。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在深深看了其余三人几眼后，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这时候，马车也停了下来，几个面相凶恶的卫兵将四人从车上提下，带进了镇子里的一栋“普通”房屋内。
只不过这房屋别看外表看着不大，但内里却有暗门通往地下。
四人很快就被分开，年轻人也被一个卫兵带入了一间小型刑讯室，将他绑在了架子上。
年轻人自然是艾布纳变化而成，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旁欣赏着卫兵手持长鞭对空空荡荡的架子不断抽打。
在那卫兵的心灵里埋下了定时爆发的“瘟疫”后，艾布纳施施然离开了审讯室，很快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而被单独带来这里的杰西卡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艾布纳用“幻象”轻易地骗过了守卫的眼睛，将少女救了下来，还模拟“医师”的能力简单为其治疗了一番。
杰西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消失，睁大眼睛望向艾布纳，刚想说感谢的话，却被对方用手势制止。
接下来，艾布纳开启“纯白之眼”带着这位“无辜”的少女一路行进，终于避过所有陷阱，进入了“荣耀者”鲍里斯的收藏室内。
收藏室的规模很大，左侧陈列着鲍里斯以往猎物的“标本”，而右侧则是猎物身上的各类材料。
艾布纳先向左侧的一个个隔间走去，并很轻易地就在一众大型勐兽中间，找到了“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的身体。
她浑身不着片缕，金色波浪状卷发随意披在肩头，给人一种很凄凉的“美感”。
“保存的很完好啊……应该是尹格纳西亚身为天使，身体本来就有了质变，所以不容易腐朽。”艾布纳打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将其身躯收走，而是相当隐秘地在对方身上划了一个小口，取了些许血液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杰西卡完全没有察觉。
浏览完左侧，艾布纳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到右边的“材料”展区，并在倒数第二个隔断内找到了他所需要的“阴影帷幕后的眼睛”。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艾布纳就要伸手拿取，可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杰西卡却忽然间从虚空中抽出一把燃烧着苍白火焰的全黑大剑，就那么插入了艾布纳的后心内。
与此同时，一个高达四米的独眼巨人也骤然现身，用“黄昏”的力量笼罩了四周。
“你跑不了了，来茵！”巨人，也就是“荣耀者”鲍里斯·瓦西卡面色狰狞地说道。
对此，艾布纳只是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了眼背刺自己的杰西卡，笑着道：“女士您又是哪位？”
说着，他又瞅了瞅从胸膛穿出的剑尖，若有所思道：“‘0-41’永眠之剑？
“你是‘艾因霍恩’家族的高层？看样子还是位‘摆渡人’啊！”
杰西卡笑了笑，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说道：“您还真是镇定呢，布雷恩子爵……之前鲍里斯跟我说这个计划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您真的那么富有同情心，来盗取宝物时还会带着我这个累赘。”
“我镇定，是因为早就知道你们有问题啊……我刚想找人兑换‘阴影帷幕后的眼睛’，就被人提前拿走……这必然是亚当透露了只言片语后，你们‘黄昏隐士会’的成员私下发起的针对我的行动。”
说着，艾布纳将自己从大剑上缓缓抽身，露出了身体里面复杂的机械元件和各种线路。
“原来是一个‘机械分身’。”巨人鲍里斯点了下头，她也没指望能抓住艾布纳的本体，冷冷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自然是将你们牵制在这里，而我真正能拿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的方式不被干扰和破坏！
“另外，也看一看‘黄昏隐士会’里针对我的力量都有哪些。”艾布纳笑着看了身后的杰西卡一眼，微笑道，“您说对吧，女皇陛下？”
第499章 得手
“您说对吧，女皇陛下？”
听到艾布纳的话，少女“杰西卡”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蹙眉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能够从艾因霍恩家族里拿出‘0-41’的人本就不多，而能够被‘黄昏隐士会’看中，又具备您这般气质的就更少……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本体是一位‘洞悉者’，哪怕只见过一面，您这种层次的伪装，也很难瞒过我。”艾布纳没去管胸口处的破损，只笑着解释道。
所谓的“杰西卡”，正是弗萨克帝国当代的女皇，索菲亚二世。
“我可不记得见过你，布雷恩子爵……另外，一般的‘洞悉者’也肯定没有这个本事！”杰西卡，不，应该是索菲亚二世澹澹笑道，“不过你如今被‘永眠之剑’刺中，哪怕只是‘机械分身’，也算是有一部分‘灵’落入了我们手里，而且你还无法单方面解除联系。
“我劝你还是暂时打消晋升序列2的计划吧……否则等到你进阶的关键时刻，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对这个‘灵’的影响，直接进行干扰！
“那样一来，你最好的结果都是失控……”
“索菲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鲍里斯·瓦西卡打断，显然是觉得她说得太多了。
“感谢您的劝戒，女皇陛下。对于‘0-41’的作用我有着一定的猜测。”艾布纳先是向索菲亚二世点了下头，然后才将目光望向另一侧高达四米的巨人，平静地问道，“瓦西卡殿下，您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见问，鲍里斯·瓦西卡的独眼半眯，面无表情地说道：“想要套我的话？难道被‘0-41’刺中后，你的这部分灵体依然能保持独立，没有被它奴役？
“或者说，你还有把握逃脱出我的‘黄昏’牢笼？”
“身为一个巨人，你不该是要么凶残暴虐，要么傻憨憨吗？为什么那么多心眼啊！”艾布纳不由得感慨了一声，继而闭上双眼，等再睁开时，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纯白”之色的“通道”。
诚然，“黄昏”权柄凝固时光的能力可以无限延迟对神灵和灰雾的祈求，让艾布纳无法得到外援，但吃过一次亏的他自然不会没有准备，所以为这具“机械分身”设置了开启一次“纯白之眼”的功能。
虽然这具分身的灵进入“未知之地”后，多半不会比深入探索“未知”的“慧眼”下场更好，但却不会妨碍艾布纳解除和它之间的联系。
至于被“0-41”刺中后被“奴役”？那就更加不是问题，有着“未知”的加持，谁“奴役”谁还不一定！
也许下次再遇到持有“永眠之剑”的女皇陛下时，能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分身的灵在彻底进入“通道”前，转过身对索菲亚二世和鲍里斯行了一礼，继而消失不见。
鲍里斯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逃走”，却没有丝毫动作。
对此，一旁的索菲亚二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没有阻止他逃走？”
四米高的巨人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那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想到他连分身都可以开启那个地方……他作为‘维森特’时没有这个手段。”
“那里？是什么？”索菲亚二世疑惑问道。
“你确定想知道？”巨人的独眼里顿时流露出自嘲之色。
索菲亚二世正要说“当然”，却突地想到了什么，改口道：
“那还是算了。”
“很好，你差点因为好奇而成为那里的所有物！”巨人鲍里斯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而问道，“你突破三大契约，跨途径晋升半神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没有关系吗？”
索菲亚二世摇摇头道：“鲁恩的三大教会既然能默许乔治三世突破，战神教会自然也不会为难我……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他们多半会当做没有这件事。
“呵，按照会长所说，我很可能是战神预定的‘黑皇帝’人选……和罗塞尔从‘知识皇帝’晋升‘黑皇帝’类似，‘苍白皇帝’晋升‘黑皇帝’的成功率也不会低。
“而只要‘复活’一次，就可以洗去‘疯狂’，成为真神。”
“那一切的前提是，乔治三世会失败。”巨人嗤笑一声道。
“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索菲亚二世说着收起了手里的大剑，“不过我还是得尽快赶回去了，免得真的被抓住把柄。”
待这位女皇陛下走后，鲍里斯·瓦西卡静立了一会儿，似乎灵魂都离开了身体，直到十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正准备离开自己的收藏室。
可这时，她才忽然发现，左侧一个隔间内的“金之圣女”身体竟然不见了！
……
神战遗迹海域的梦境里，“奇迹师”阿尔文和“知识导师”尹文思于两个方向，堵住了一位套着深黑神职人员长袍，背部微弓的高大老者。
其正是“真实造物主”座下的“圣言天使”斯提弗。
在因多港发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恰好被兑换走后，艾布纳就知道这恐怕是亚当在给他制造着障碍，让他在选择晋升方向时，能按照对方有利的方式来。
而“圣言天使”却在这个时间点离开神弃之地，则是“真实造物主”为了破坏亚当的谋划，为他创造的获得材料的机会。
当然，“真实造物主”肯定不会将内里的情况告诉她的手下，所以艾布纳想要顺利“借”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还是得费一番手脚的。
“我是主神座旁的侍者，圣言天使斯提弗，我代主行走于这片破碎的海域，追寻潜藏于梦境中的亵渎者。
“你是破坏了主降临世间的亵渎者！
“你是我要寻找的目标之一！”
作为“秽语长老”，她每一个单词都在提升自身的层次和力量，当说完这段话后，整体的实力竟然已经不输给序列1的层次。
——当然，这多少借用了一些“真实造物主”的力量。
不过艾布纳却并不慌张，毕竟他不是和对方决胜负、分生死的，只是为了“借”一点她的灵而已。
所以阿尔文毫不犹豫地拉出了“末日魔女”阿格来亚和“美神”奥尔尼亚的历史投影，又在许愿恢复灵性后，再次拉出了“苍白女皇”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以五敌一之下，“圣言天使”不得不展露出了“神话生物形态”。
而隐藏在暗中的艾布纳本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一手持着借来的“错误牌”，一手向前一抓，模拟出了天使层次的“偷窃”能力。
下一刻，一个没有睫毛的黑色眼睛落入他的手中。
仔细把玩了一番后，艾布纳又将其“还”给了圣言天使，这才汇合阿尔文和尹文思，一起离开了“神战遗迹海域”。
——对于“奇迹师”而言，只要曾经拥有过，就等于一直有。
第500章 序列2 智天使
“弗萨克帝国的女皇吗？果然，各国王室、皇室都是一个德性，都不甘于将命运交到神灵手中……
“不过，如我之前所预料一般，‘黄昏隐士会’里有能力阻止我得到‘阴影帷幕后的眼睛’的存在不会很多，而有意愿与我为敌的就更少。
“在异端审判所拖住了她们，我这边和‘圣言天使’的‘游戏’也就没有其他障碍了。
“亚当可以‘安排’艾因霍恩家族，可以安排‘荣耀者’鲍里斯，却无法管‘真实造物主’的行动。”
思索的同时，艾布纳已经离开灵界，回到了贝克兰德。
接着，他去圣赛缪尔大教堂转了一圈，避免被“圣言天使”追踪过来，这才重新步入“灵界”，传送到了“晨星城”。
而此时，这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城市正宛如一座座大工厂，加班加点地制造着各种反装甲武器。
“赞美您，机械大帝！”一位负责人看到艾布纳到来，立马立正行礼。
“不用那么拘谨……安尼克呢？”艾布纳摆摆手道。
“安尼克委员在试验场，正在试验最新型弹头的威力。”那个负责人回答道。
艾布纳点点头，没再和他多说，直接闪现到了试验场内。
而此时的场地中，安尼克正亲自扛着一个长筒，对准了不远处由埃莉诺亲手打造的生物装甲车。
随着一声巨响，装甲车的前端护甲被掀飞，露出了里面恶心的血肉。
“大概三发才能摧毁一台装甲……但这是我们用自己的装甲测试的结果，还不知道费内波特方面的装甲水准如何。”安尼克放下长筒，对走过来的艾布纳说道。
这几天“机械大帝”时不时就会过来视察一番，他早已习惯。
“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将反装甲弹头和作为靶车的装甲都给我几台，我现在有用。”艾布纳笑着说道。
……
几天后，伦堡首都艾萨拉城外的靶场内，当军方的最高统帅卡曼将军观看完穿甲弹头的威力后，当场下了25万萨森金的订金，订购了大批的弹头、弹筒和试制1型装甲车。
不过，艾布纳却是不想再等后续款项到位了，他从各国影视公司抽取了现金，换取了欠缺的65万萨森金，并第一时间来到“智慧之塔”兑换出了300毫升的“智慧之泉泉眼处的红色泉水”。
这个过程极为顺利，显然二五龙对知识教会和“智慧之塔”都提前有过交代。
——说起来，因为不少伦堡的富豪对于自己国家前景不看好，正急于将萨森金换成外币，所以艾布纳凑齐90万萨森金的花费远比想象的要少。
“现在全部材料都已经到手……该解决‘洞悉者’没有消化完全的问题了……”回到金斯特街28号的艾布纳无声自语了几句，接着他深吸口气，开启了“纯白之眼”。
一枚枚“慧眼”被他投入进“未知之地”，并向着深处闯去。
按照艾布纳自己总结的扮演守则，他在“洞悉者”的扮演上所欠缺的，只有关于‘洞悉’事物发展规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哲学’层面……
所以，他需要让他的部分“哲学”思想，被大众广泛接受！
这显然需要时间的积累，但艾布纳现在却并不愿意去等待……所以，他选择利用“记忆剧场”来作弊。
他想要去几十，甚至几百年前的自己的记忆里，提前创造出一些被归结为“无名氏”或者“罗塞尔”的哲学理念，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思想，然后将这些咨询“覆盖”到现实。
这样既可以让他凭空多出上百年的“扮演”时间，又能让“咨询覆盖”时造成的命运反噬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
而得益于上次在“观察者古堡”仪式间内探查“神之匣”时被吸入“记忆剧场”的经历，艾布纳现在对那件深藏于“未知之地”，来自外神“高维俯视者”的物品有了一定程度的操作权限。
只不过想要触发它，还是需要一定的运气，所以艾布纳才会让诸多“慧眼”同时向“未知之地”深处冲去……
……
迷雾海的某个原始岛屿上，一道纯粹的黑影出现于王座上，接着它的脸部裂开了两道缝隙，就像是长出了两只不够对称的眼睛。
但那“眼睛”没有童孔，唯有一片血色。
血色的眼睛向着东方眺望了一眼，又用突然裂开的“嘴”大笑道：“关于我的一些信息被篡改了？若非我曾经是‘知识皇帝’，这次的篡改又涉及我，我还真的察觉不到。
“哈，是刘博那个家伙！他已经要晋升天使了？
“也好，那些理念本来就是我剽窃来的，现在被刘博二次利用也没问题，反正我建立的‘秩序’不差这些。
“看来距离我脱困的时间又近了一步……”
……
一位刚刚挤入上流社会的富豪的私人别墅里，哲学教师哈米德先生正在为其罗列着课程所需的书单：
《阿尔文怀疑主义》、《朱塞佩形而上学》、《来茵唯名论》、《社会丹尼特主义》、《维森特存在主义》、《米兰达实证主义》……
他最后总结道：“您不用都弄清楚，但至少要知道这些理念来自于谁……许多富豪初次进入上流社会时，总是容易在这方面犯错，他们习惯于将不知道的话语不知道的哲学思想推给罗塞尔大帝，但事实上，单论着作，那位死后才出名的朱塞佩先生的成果更多。”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栋房屋内，贝尔纳黛拿着一本书籍，喃喃自语道：“原来朱塞佩、维森特、来茵这些名字都是着名的哲学家，只不过之前被普遍认为是无名氏或者我父亲的着作，因为几年前的一次考古发现，才让它们的作者真正浮出水面……”
……
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内，感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反馈，艾布纳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洞悉者”魔药彻底消化了。
艾布纳在喜悦之余，也于心中思忖道：“现在晋升‘智天使’所有的‘拼图’都已经凑齐，择日不撞日，就在今天晋升吧！”
想到这里，他先去“梦境迷宫塔”中分离出了“智天使”的非凡特性，并让这座失去了一个核心的倒立高塔暂时关闭了闯关功能。
接着，他便布置仪式，召唤出了“知识与智慧之神”借莉莉丝之手奖励给自己的那只星界生物“阿斯莫”。
随着那只有着靓丽金发，且美貌异常的类人女子从后面抱住自己，艾布纳便进入了比灵界更加抽象，仿佛囊括着整个宇宙所有权柄和象征的星界之内。
事实上，有着曾经作为“漫游者”的记忆，艾布纳对星界也不是很陌生，但他确实没有从星界进入过真神的神国。
不知过了多久，当阿斯莫松开了环抱着艾布纳的双手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由一本本或摊开或合拢的书籍组成的虚幻国度内。
默默地向“知识与智慧之神”祈祷了一声，并得到了明确的回应后，艾布纳没理会站在一旁仿佛凋像的阿斯莫，直接准备起各种材料。
他先是探出左手，从历史孔隙里拉出了“永恒烈阳教会”前教宗黎塞留和“天灾女王”高希纳姆的历史投影，从她们身上拿取了“太阳神鸟头顶的羽毛”和“克拉肯海怪的大触手”。
接着又直接拉出“阴影帷幕后的眼睛”，结合从“懒惰”小姐那里拿到的“心灵巨龙脖子下的鳞片”，以及“智慧之泉泉眼处的红色泉水”，一起倒入了容器内。
作为辅助材料，它们的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减少非凡特性带来的负面效果，缓冲相应的神秘学影响，所以是不是历史投影都没有关系，反正只要在调配魔药和服食魔药两个环节能发挥出自身的作用就足够了，等历史孔隙影像维持的时间达到极限，艾布纳肯定早已初步掌控了“智天使”的非凡特性，也就无需辅助了。
最后，待容器内的混合液体稳定下来后，艾布纳拿起“智天使”的特性投入了其中。
刹那间，容器内的液体表面出现了无数黄铜色斑点，仿佛一只只眼睛同时张开。
无论以前的我和真神们有什么谋划，到了“智天使”阶段肯定能揭开绝大部分谜题，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看清事情的全貌了。
眸光闪烁了几秒，很快归于平静，艾布纳拿起那瓶魔药，将里面的液体灌入了口中。
因为有着两次类似的经历，这一回的晋升顺利得出奇，只有初步掌握魔药力量的最后阶段，“智天使”的力量带着他向星空的知识奔去时才遇到了一些危险，但也被来自“阅读者”途径顶端的力量轻易压制了下去。
感受着“未知”的力量降临，与神性、锚的力量相互形成了动态平衡，艾布纳这才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他的本体也晋升到了序列2层次，有了天使位格……
他成为了“智天使”！
第1章 “哲学”与“高维”
终于成为“天使”了！
心中虽然振奋，但艾布纳还是很快平复了心情，开始确认起自己的提升，消化刚才晋升时获得的神秘学知识：
“嗯，说到提升，除了‘洞悉’能力的效果外，最主要还是体现在‘智天使’特有的‘智慧’权柄上。
“而‘智慧’权柄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其对‘创造’能力的有力加强。
“有了‘智慧’权柄，‘创造’能力几乎能复现出一切见识过，且在自身‘白塔’内完成‘解析’的事物……这里面也包括了非凡特性，甚至是其他途径的权柄！
“而且，‘智天使’的‘创造’可以在现实中完成，再也无需提前准备相应材料！
“因为‘白塔睁目，万象共赴’，只要‘智天使’想，所需的材料自然会凭空来组成她所需要的物品。
“当然，非凡特性之类的‘绝对理性世界’的产物，哪怕被‘创造’出来，也只能在现实维持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事实上，‘智慧’权柄的这个体现，我之前在开启‘纯白之眼’时已经体验过，只是只能在自身‘白塔’内尝试……
“反倒是‘梦境迷宫塔’的兑换功能和其比较一致……不过也不奇怪，‘智天使’本就是‘梦境迷宫塔’的核心之一。
“‘智慧’权柄的第二种类型的应用，则在于对‘隐秘’的窥测，对‘命运’的观察更加深入。
“以往的‘洞悉’只能让我看到过去、现在，和部分未来中，那些未被刻意隐藏和藏匿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个搜索明面信息的‘搜索引擎’。
“而现在，有了‘智慧’权柄的加持后，一些‘隐秘’也再不会对我进行‘限制’……
“这恐怕就是薇拉等人说等我晋升智天使后，就能知道更多情报的原因所在。
“但这能力也有极限，有着‘隐秘’权柄保护的情报就依旧可能看不穿……毕竟权柄可以对抗权柄。
“第三个方面，是在‘智慧’权柄下，对事物规律的‘操控’。
“这是‘洞悉者’阶段利用‘杠杆’去撬动世界万物能力的升华，形成了只靠‘哲学’思辨，就能影响目标，影响世界规律和命运的独特能力。
“如我之前的猜测，它还真的可以被称作‘哲学武器’了……
“比如我想要狂风，就可以用‘这个时节曾经出现过狂风，所以现在可以有狂风’的简单逻辑，立刻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圣言天使’从言语中攫取的力量，‘智天使’同样可以从逻辑中得到……
“这是‘因全知而全能’的体现，也是‘白塔睁目，万象共赴’的表象之一。
“另外……因为‘智天使’是‘白塔’的天使，‘二五龙’其实是可以临时提升我‘智慧’权柄的强度的，想要达到真正的‘万象共赴’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艾布纳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发现其不再像之前只是简陋的几个“房间”，而是成长为一截相对完整的“塔身”，而里面的布局倒是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慧眼”的数量多了几十倍。
“难怪从序列3开始就可以变身成其他途径的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现在更是连完整的神话形态都能变了……实在是‘白塔’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确实没有多大的战斗力啊……
“好像‘隐者’途径也是如同，贝尔纳黛需要神话形态战斗时，也更多是用‘神秘再现’去展现其他神话生物……比如，‘丑小鸭’……
“最后，也就是‘智天使’该如何扮演的问题……嗯，可以参考的对象似乎只有那座‘智慧之塔’……
“也就是说，需要长时间帮助‘二五龙’处理工作上的事务？顺便搜集‘知识’，增加自身的‘智慧’？
“不过，‘智天使’的扮演守则不会只有这么一条……嗯，应该还体现于完成‘神灵’交予的任务上……任务难度越高，完成的越好，应该扮演效果就越好。
“天使嘛，本就是神灵的使者，代神灵达到她想要的目标。
“暂时就这么多，至于其余的还得再多试验一番才能总结出来……”
在刚才的审视中，艾布纳发现自己刚服食完魔药就消化了小半，毕竟他已经完成了多次二五龙交予的任务，而且完成的质量都很不错。
“这应该也有‘二五龙’安排好的缘故……那些任务本就有帮助我提前扮演‘智天使’的意思在吧？”艾布纳暗叹了一句，毕竟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二五龙”在图谋什么，或者说以往的自己给她画过什么“饼”……
只有等一会儿我深入“未知之地”，逐一探查以前自己的隐秘后，才能弄清楚这件事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没有立刻开启“纯白之眼”去其中“冒险”，而是在向“知识与智慧之神”祈求后，让星界生物阿斯莫带着自己返回了金斯特街28号。
——他不太敢在二五龙的神国里探查“未知之地”，万一查出的消息有什么不对，他怕是连跑都跑不掉……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待休息了小半天，并和休、佛尔思共进晚餐后，艾布纳才独自回到卧室，在布置好仪式后，开启了“纯白之眼”。
这一次，他没有分出“慧眼”，而是整个人都顺着眼睛处的“通道”深入了“未知之地”。
到了天使层次，他终于有了一定程度上抵抗“未知”污染的能力。
在进入“通道”的瞬间，艾布纳忽然有了和进入“记忆剧场”类似的感觉。
“这是……升维？
“原来‘未知之地’是在更高的维度上？而且，这个升维后的维度，似乎比‘记忆剧场’，甚至比‘高维俯视者’所在的‘维度’还要高一点啊……
“我记得第一次发现‘纯白之眼’是联通‘未知’的通道时，就确定它不在星界，不在灵界，也不在现实，但却是客观存在于本宇宙里的未知所在……
“当时我还疑惑它究竟会在哪……没想到会是在‘高维度’啊！
“原来如此，‘刘博’本身可能就是更高纬度的存在，他的穿越除了给这个宇宙带来了‘未知’的象征，也将‘高维’的象征拔高了！
“所以，‘刘博’才能轻易地夺走‘记忆剧场’，毕竟这种有着高维属性的东西比起‘高维俯视者’，显然更加亲近于他。
“不过即便如此，因为刘博的到来，‘高维俯视者’的实力恐怕也比原着要高出不止一筹啊！
“也许，她目前的象征不会低于‘支柱’太多……”
第2章 塔
北苏尼亚海，“晨星城”，机械战斧酒吧内。
一位有着凌乱黄色短发的壮年男子正坐在一个卡座上独酌，品尝着这座仿佛大工厂一般的城市里独有的葡萄酒。
不一会儿，又有两男一女陆续来到他的附近，在点了酒水后，小声交流起情报来。
“船长，我们已经来了这里几天，这座城市上上下下的情况都已经摸清楚了……
“对了，他们最近一直在生产各类武器，显然是要卖给正在爆发战争的几个国家。”包着海盗头巾的年轻男子有些失望地汇报道。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里会有宝藏。
被称作船长的壮年男子没有理会他，转过头看向有着好看的蓝色眼眸和略显中性容貌的女性同伴。
那位女士斟酌了一番后，小声回答道：“船长，我觉得这里可能属于某个隐秘组织，毕竟这座城市没有教堂，但却崇拜一位叫作‘机械大帝’的存在……
“我怀疑所谓‘机械大帝’，应该就是当初的罗塞尔大帝！也许是那位大人物的拥趸在其死后，流落到了这个地方。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说鲁恩语……”
队长点了点头，又望向最后的一位老者，他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最善于观察和推理：“老克顿，你有什么补充吗？”
套着白色长袍，鼻梁上驾着黄铜色框架眼镜的克顿点了点头道：
“这里的人看着和其他地方的人没什么不同，但却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他们明面上崇拜所谓‘机械大帝’，但每一个人每天清晨都会等待日出，并赞美“太阳”……我怀疑他们其实都是‘永恒烈阳’的信徒。
“其次，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穿着铠甲，有的在腹部，有的在前胸，有的在臂膀，还有在腿脚上的……完全不穿铠甲的人极少，而且年龄普遍很小。
“最重要的是，根据我几天的观察，他们从不会脱下身上的铠甲，哪怕是睡觉……这也许是一种流传下来的习俗。
“第三，这座约莫有一万上下人口的城市，知识普及率非常高，哪怕是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贫民，也没有文盲……这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也是最令我无法理解的，为什么要将这么一座工厂城市建立在远离大陆，甚至远离绝大部分岛屿的海域里？
“他们生产出的产品，运输成本得有多高？这不合理！”
听完，船长将这些问题都默默记下，然后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再次问道：
“那么，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一些诡异事情？”
“诡异事情……”戴着海盗包头巾的年轻人想了想，“我好像听一个中年大叔说，他要过两百四十岁的生日，说这次一定要吃一次蛋糕……不过我可能是听错了，他说的也许是四十岁。”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后长出蜜蜂的翅膀，但眨了一下眼，就又消失了……我以为眼花……”中性化容貌的女士越说越不确定起来。
“一个工人被机器切掉了手指，里面却流出了黑色的油脂……但我仔细看时，他根本没受伤。”老林顿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队长这时候却直接站起，压低声音吩咐道：“快！回到船上！马上离开这个岛！
“现有的情报已经足够我们从冒险者互助会里拿到任务奖金……”
其余三位船员这时候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没有任何犹豫，跟着船长就向码头奔去。
好在这一路没出什么状况，他们顺利返回了自己的三桅帆船。
待拔锚起航后，终于松了口气的四人回望名为“晨星城”的城市时，却骇然发现它竟然变成了一个钢铁“巨人”，就那样站立在了大海之中。
可还不等他们惊呼出声，巨人又消失不见，“晨星城”也还是原本的模样。
不过四人却不敢再多看，命令水手挂满风帆，全速驶离了这片海域。
当他们的船消失在天际时，一直躲在暗处给那四位冒险者制造“小惊喜”的克来恩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说演员都是晨星城的居民，但“编剧”和“导演”却是他本人来担任，所以扮演效果相当不错。
“果然，‘诡法师’就该是‘恐怖片导演’才对……”
……
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卧室内，刚刚探索“未知之地”归来的艾布纳经历了漫长的思考，终于睁开了眼睛。
就在之前，他不但回朔了维森特·米兰达和来茵·卡伦尔迪亚的全部记忆，还将阿尔文·亚伯拉罕、丹尼特·缇尼科尔，甚至朱塞佩·卡斯蒂亚曾经隐藏起来的记忆也挖掘了出来。
这不但让他对以往自己的诸多计划有了明确的认知，也终于依靠“智慧”权柄“推测”出，以前的自己和众神研究出的，属于现在的他的道路究竟是什么。
“由于一旦晋升序列1，就会触发‘未知’，或者说‘刘博’的回收机制，到时候‘未知之地’深处的那个我……或者说伟大存在就会部分苏醒，继而改换掉我现在的认知。
“序列2时的我，基本都是依靠神性、锚、未知，三者平衡来保持状态，而这种三角形的关系也确实最为稳定……但前提是，任意‘两边’之和得大于‘第三边’才行！
“而到了序列1，未知的力量会因为那位存在的部分苏醒得到大量补充，迅速压过神性和锚，摧毁掉我现有的人性。
“所以，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除朱塞佩外，每一次人生的最后都进行了大量的尝试，最后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神性’在序列1时也迅速壮大！
“只要‘神性’和锚加在一起能压过‘未知’，那我的人性就还能得以保留，不会被那位存在的意志完全覆盖。
“至于壮大‘神性’的办法……
“那就是——古神！
“是的，我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成为古神，最大程度放纵神性里的‘疯狂’和‘混乱’！
“也就是，我，艾布纳，以自身为基石，借助一份‘全知之眼’，一份‘知识皇帝’，一份‘水银之蛇’，再加上‘命运之轮’唯一性，在合适的契机下成为一位富集‘知识、智慧和命运’权柄的古神。
“呵，难怪雅洛蓝之前会帮我保留了一份‘知识皇帝’，难怪会有‘三神器’捕捉‘命运天使’的‘水银之蛇’特性……
“至于‘全知之眼’，恐怕是由二五龙赐予吧？她有办法像‘空想家’那样将我‘纯白之眼’中那颗虚幻的‘全知之眼’化虚为实，匀出一枚真的‘全知之眼’特性给我吗？
“不过，这还不是以前的‘我’计划的全部……按照‘我’的设定，还要以维森特•米兰达为基石，以一枚‘苍白皇帝’，一枚‘征服者’，一枚‘神明之手’，再加上‘红祭司’唯一性，再成就出一位富集‘战争、死亡与毁灭’权柄的古神。
“再以丹尼特为基石，以一枚‘污秽君王’，一枚‘暗天使’，一枚‘末日魔女’再加上深渊唯一性，诞生一位富集‘堕落、阴影与灾难’权柄的古神。
“最后，因为三个古神其实都是‘我’，就可以相互融合，再容纳‘光之钥’、‘暗影世界’以及‘灾祸之城’，借助‘未知’的力量，拼凑出一个未知的‘支柱’，才能与真正的‘刘博’抗衡。
“按理说，容纳三大源质，还是三个古神的‘途径’，疯狂是必然的……但有了‘未知’的权柄，却又有了一丝可能。
“因为，在‘未知’面前，一切都是‘未知’的，就连成为支柱的方式也是一样。
“而这个支柱的权柄，又正好对应了塔罗牌中‘塔’牌的释意……
“迎接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堕落高塔的命运，死亡和毁灭的阴影笼罩，但灾难过后又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而塔本身就是知识的象征……
“呵，原来我当初在克来恩面前选择的‘塔’牌，也是‘命运道标’的预示啊……
“这个未知的旧日，不，未知的支柱的名字，就叫做‘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