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周一
“红之圣女”和“白之圣女”邀人去对付欧文……你不提这个事，我都差点忘了……
不过目前代替我在特里尔活动的欧文是密修会的“古代学者”黛芙妮假扮的，她同时也是“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的“好友”。
既然黛芙妮还没向我汇报这个事情，说明“红之圣女”和“白之圣女”依旧在召集人手的阶段……
嗯，以欧文展露出的实力，玛格丽特和卡特琳娜八成认为得请出一位天使才算保险……既然“黑之圣女”拒绝了，那么，她们会将那位在苏尼亚岛“海怪之战”中出过手的“黄之圣女”请来吗？
或者，请到其他组织或国家的天使？毕竟“魔女”都交游广泛……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遗憾地拒绝了薇拉殿下的挽留，“传送”离开了西区。
他今晚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去东切斯特郡的卡巴斯小镇噩梦深处找雅洛蓝，让她重新放一个天使分身进入自己的“未知之地”。
虽然这种最弱的天使分身对如今的艾布纳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但缺少它，雅洛蓝就不能借用“未知”的力量，压制她自身那些隐患。
而且，艾布纳还需要顺便将“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的血液交到高希纳姆手里。
——玛格丽特的姓氏是康斯坦丁，是高希纳姆的后裔，她的血是那位“天灾女王”摆脱禁锢所需要的材料之一。
而卡巴斯噩梦中的小镇只在深夜才会显现，所以艾布纳不能在薇拉这里逗留太长时间。
待艾布纳的身影消失后，薇拉收起笼罩房间的雾气，然后才冷漠地对房间另一侧的角落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角落的位置就突兀地“勾勒”出一道身影，其人长发如瀑，肌肤白皙，戴着黑色面纱，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正是被薇拉在灵魂中定下了“三大规则”的“黑之圣女”。
因为之前有“雾气”笼罩房间，她并不知道艾布纳来过……当然，因为雾气的阻隔，哪怕已经晋升了“洞悉者”的艾布纳也没发现她。
“殿下！”“黑之圣女”美狄亚单膝跪地，手捧一颗绘有繁复花纹，宛如黑色眼睛般的宝石，行礼问候道。
“查到什么了吗？”薇拉淡淡问道。
“请您宽恕，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美狄亚“惶恐”地请罪道。
当然，作为天使，这种表情多半是装的。
对于她的表演，薇拉并不以为意，只点头道：“明天换个方向，继续带着我给你的‘扭曲魔眼’在贝克兰德查探。”
“是，殿下……那我先告退了。”美狄亚这次过来只是例行汇报进展，完全不想在薇拉这个可怕的女人面前多停留。
“去吧。”薇拉摆了摆手，任由对方的身影在“现实”中“擦除”。
这之后，薇拉殿下才凭窗远望，无声自语道：“我有预感，‘许愿神灯’应该就在贝克兰德……或者说贝克兰德的某个人身上有神灯的线索！
“‘灾难魔女’出现的地方往往伴随着灾祸，可以让有所隐藏的人自行暴露出来……
“而‘扭曲魔眼’本身是‘黑皇帝’途径序列2‘熵之公爵’非凡特性形成的封印物，‘灯神’如果感应到它，也许会与其靠近……那么，‘灾祸’也就形成了。”
……
周一，因蒂斯，土伦城。
艾布纳漫步在这座位于西北的城镇，见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一周前战争留下的痕迹，于是笑着打趣陪同在他身旁的范妮道：
“你将这治理得很不错嘛……
“不愧是‘土伦的圣女’！”
范妮被这个称呼叫的有些脸红，赶忙道：“事实上，能够杀死那些‘拜血教’的教徒，里昂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几乎没有贡献。”
她当时冲入敌人的包围圈，骑着的便是幻化成白马的“狮子”里昂，这才“震慑”住了双方的人员，还“轻易”杀死了那些敢于冒头的恶魔家族成员。
事实上，她那时如果让里昂把自己的真身显露出来，这会儿被“神化”的程度恐怕更高，但凡事过犹不及，“里昂”这种杀手锏，还是藏在暗处比较好。
“不过，未来将这段拍入电影时，倒是可以‘还原’出‘真相’，‘土伦的圣女’驭白狮而至，画面一定很震撼。
“而且里昂作为一头罕见的白狮子，无论是‘手办’，还是‘毛绒玩具’，定然非常好卖。”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又和范妮在军营转了转，然后才谈起正事：
“各地的‘拜血教’献祭事件已经相继爆发，大部分失败，但还是有小部分成功了……
“但因为教会的及时介入，再加上我们的人的努力，平民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可造成的财产损失却是相当巨大的。
“而根据‘机械之心’小队的调查，九成以上的案件，线索都指向了总理。
“预计总理在本周就会被弹劾下台，届时墙倒众人推，德利恩家族以往犯下的罪行怕是也会被挖出来，覆灭已经不可避免。
“德利恩家族不会束手就擒，到时候特里尔恐怕会非常危险，你暂时先不要回去……另外，我已经通知伊莲，让她带人来你这里拍摄相关影片，为‘土伦的圣女’造势。”
经过几个月的国会历练，范妮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懂政治的小姑娘了，她皱了皱眉，询问道：“可是不在这个关键时间回去的话，就无法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艾布纳摇摇头道：“你现在资历还浅，哪怕这次得到了巨大的威望，也不可能染指那个位置。
“而且蒸汽教会和永恒烈阳教会有意变更政体，各自都会推出自己的代言人，你去与他们争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如退一步，并以此为筹码谈条件。”
说到这里，艾布纳顿了顿，又看向东面不怀好意地笑道：
“更何况，现在去掌握这个国家的权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多半得为之后的战争失败背锅！
另一边，范妮虽然没有领会艾布纳的意思，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欣然听从了他的建议。
……
下午3点，灰雾之上。
一道道深红色的人影同时腾起于青铜长桌两侧，旋即固化为模糊的状态。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奥黛丽语气愉悦地起身行礼道。
就在今天，她终于攻破了“梦境迷宫塔”的第七层！
而其余成员也在她的带领下起身问候，得到了斑驳长桌最上首那位存在的颔首回应。
坐下的过程中，“魔术师”佛尔思忍不住望了眼旁边的“审判”小姐，又看了看对面的“塔”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塔罗会在她心目中的“神圣”地位发生了变化。
“艾布纳、休、奥黛丽、埃姆林，再加上我，塔罗会超过一半的人我都在现实里认识……是我的交友圈子太大了，还是我的朋友们都恰好符合‘愚者’先生的标准？
“难道我在现实里也是个‘主角’或者重要‘配角’不成？”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收回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便听见“隐者”女士开口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这次有两页罗塞尔日记。”
自从联络上“神秘女王”，日记的获得就稳定得可怕啊……克莱恩微微点了下头，轻笑一声道：
“很好。”
短暂的静默后，“隐者”嘉德丽雅具现出了两页黄褐色纸张，看着它们以灵界穿梭般的姿态跳跃至“愚者”先生的掌心。
克莱恩随即慢悠悠地放低目光，看向手中的日记：
“十二月二十九日，又快到新的一年了。
“所有的陵寝都已建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这一次要是失败，怕是真的要等刘博在未来救我了！”
第190章 罗塞尔最后的日记
所有的陵寝都已建好……开弓没有回头箭……
老黄这则日记是在去晋升“黑皇帝”前夕写的啊！
而且这一页羊皮纸上，只有这点文字……嗯，十二月二十九日，这是一年的末尾……而在历史上，祂就是在三十日或者三十一日陨落在了白枫宫的。
一代大帝，一位穿越者最后的文字？
按照刘博的说法，老黄是为了摆脱污染，故意送死，然后想要依靠“黑皇帝”的复活能力洗去污染获得新生的……
可惜，他似乎没有成功……那究竟是什么层次的污染啊！或者说，“原始月亮”背后的存在究竟是什么？竟然连序列0的真神都无可奈何……
克莱恩暗叹一声，却不敢多想，表面毫无异常地翻到了下面那张羊皮纸。
这页日记上没有日期，但抬头却写了行古弗萨克语：
“紧连着刚才那张。”
这行单词字迹秀丽端正，与罗塞尔大帝的手书有明显区别，一看就是“神秘女王”做的注释。
为了说明这才是日记的最后，是大帝在想着刘博能救他之后写的？可为什么没有日期？克莱恩带着深深的疑惑，往下阅读起相应的内容：
“我早就猜到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刘博和我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穿越者。
“而刘博也告诉过我，女神、远古太阳神都是……
“但今天，在成神的前一晚，我却忽然找到了刘博给我的留言！
“它并非突兀地出现，而是一直就放在那里，只是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那是什么……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一张用鲁恩文字写的便签而已。
“这就是‘未知’权柄的应用吗？被定义为‘未知’的东西，便无法理解，失去原有的功能？
“不，功能其实并没有失去，只是本质上有了不同……至于是什么不同，我暂时看不透……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也许我就能够研究明白……但可惜啊，还是那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言归正传，便签上没有太多的内容，它只是告诉我，在未来，在第五纪1349年，会有一位和我一样的，因‘源堡’而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降临。
“他会走上‘愚者’的道路，成为我未来的另一个依靠……
“啐，刘博说话也越来越神棍了，就好像我注定失败一样！或者说祂所代表的‘未知’本就与‘命运’相关的途径更为契合吧？毕竟这个世界底层就是混乱的，命运虽然可以观测，但总体上依旧是‘未知’和‘不确定’的。
“可祂也不想想，既然祂都代表‘未知’了，又怎么可能料定我的命运？
“这不正说明我还是有机会成功的吗？！
“不过既然刘博给了留言，那说明未来那位自称‘愚者’的穿越者成就不会低，嗯，秉承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原则，我还是在这里给那位未来的穿越者小老弟一些提醒吧。
“首先，如果遇到序列3之下的刘博，那可以充分信任他！
“根据我和‘灾祸印章’的多年相处，以及搜集到的有关他前世的资料，可以肯定这个人作为‘人类’的部分确实是相当可靠的，信守承诺，忠于友情……除非你是个女人，是个漂亮女人，否则大可不必对他有太多戒备。
“而序列3是一道门槛，因为到了这个阶段的刘博自身特性中的神性已经壮大到可以勾动‘未知’来进行平衡的地步了。
“如果没有妥善的应对办法，这时候的刘博作为‘人’的部分，多多少少会被‘未知’侵染一些，但并不严重。
“呵呵，这种‘未知’和非凡特性‘神性’的平衡，其实也是赫密斯口中莱茵、维森特不需要锚就能维持‘人性’的根本原因。
“所以，遇到序列3和序列2的刘博，交往时就需要进行保留，因为祂们行事可能突破某些底线，只为自身利益服务了……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毕竟许多普通人也会如此……但终究不能把他当作那种可以交予后背的过命朋友了。
“至于序列1……‘未知’会全面压倒非凡特性蕴含的‘神性’，哪怕刘博在成为‘灾祸印章’前就做了完善的准备，让其被某些可怕的玩意污染过，但也依然只是时不时维持住自我，状态就和那些死绝了的古神差不多。
“当然，祂状态差时，并不是陷入疯狂，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嗯，硬要说的话，和满月时见到的‘门’先生很像，虽然看似平常，但总给我祂是‘装’出来的错觉。
“对了，以上这些有的是我通过平时观察，总结出来的，而有些是在我登月前，忽然得到的知识。
“我猜，‘灾祸印章’肯定有什么阴谋，就和祂后来利用我做的那一系列布置一样……
“呵呵，总之，这一页相当于我人生的后记，若是我成功，那之后就是神生，无论‘灾祸印章’想干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甚至可以将它找出来打它的屁股，如果失败，那就没有之后……直到，嗯，你懂的。
“去吧，能看懂我日记的‘愚者’或者其他朋友，去探寻我们穿越的秘密和其中埋藏的真相吧，我会注视着你的，如果我还活着。
“最后提醒你一句，一定要记住：
“小心月亮！”
对于穿越者不只一个这件事情，克莱恩并不诧异，毕竟刘博早就和他说过……但刘博在一百多年前就准确预言到自己会穿越过来，这就让他感到有些惊悚了。
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穿越是不是和刘博有什么关系……
但他随即否决了这一点，毕竟他已经确定艾布纳，或者说刘博并不能深入影响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而自己的穿越明显和那片被艾布纳称作“源堡”的地方有关。
更何况，我认识‘刘博’时，他才只是序列7，按照大帝所说，是属于‘可信’的。
另外，刘博的“金手指”原来叫“未知”吗？
而他现在的“阅读者”却是最能体现“全知”的途径……这是在最大程度上对抗来自“未知”的污染？
嗯，看来得提醒一下“塔”先生，让他不要急于晋升序列3。
“灾祸印章”特意将这些情报告诉老黄，是偶尔“正常”时透露给他，想要利用罗塞尔日记来提醒未来的他自己吗？
克莱恩无声叹了口气，转而思考起这页日记的其他内容：
“‘未知’和‘命运’途径契合？
“我记得刘博最早的‘幸运之神’，和现在的‘预言家’艾布纳，确实都是和‘命运’相关的途径啊。
“祂能准确‘预言’到我也是因为这个？
“还有，小心月亮是什么意思？
“小心‘原始月亮’？可祂已经被莉莉丝干掉了……
“所以是‘原始月亮’背后的存在？祂在月亮上？污染老黄的罪魁祸首？”
一个个疑惑在克莱恩脑海飞快闪过，最终又相继沉淀了下来。
他让手中的日记消失，侧头望向“隐者”嘉德丽雅：
“你有什么想问的？”
“隐者”嘉德丽雅推了推架于鼻梁的厚重眼镜，恭敬地低下脑袋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这两个图案的含义。”
说着，她在得到允许后具现出了两个汉字，分别是——
“刘”与“博”。
第191章 阿尔杰的焦虑
听到“隐者”的问题，想着自己事情的塔罗会众位成员们同时回过神来，他们先看了眼“隐者”具现出的两个符号，然后齐齐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等待起学习新“罗塞尔文”的机会——也就是强行记忆两个符号的外形和意思。
当然，“太阳”戴里克和“塔”艾布纳除外。
刘博……贝尔纳黛在大帝的日记里反复看到这两个中文字，所以觉得非常重要，想要弄清楚它的含义？
但“刘博”就连阿罗德斯都不敢深入了解，我要是告诉“隐者”女士，也许会给她带去危险……
思绪转动间，克莱恩看了坐在一旁的“塔”几眼，然后才用郑重的语气说道：“它们连在一起，象征着一位隐秘存在的真名。”
一位隐秘存在的真名？！“隐者”嘉德丽雅作为“窥秘人”的求知欲立刻被调动起来，很想问问是哪一位隐秘存在，真名又该怎么发音……
但她随即记起“愚者”先生的“等价交换”的规则，知道这一次已经没有提问的资格……她的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遗憾地放弃了开口的打算。
这……能让“愚者”先生表现得如此凝重，说明这两个符号代表的隐秘存在恐怕不是一般的邪神啊！毕竟“愚者”先生就连谈论“真实造物主”和“原初魔女”时都没用这么郑重的口吻！“倒吊人”阿尔杰下意识就做出脑补，随即紧握起双手，难以遏制地转过各种各样的念头。
而“正义”奥黛丽则眸光明亮地看着“愚者”，期待这位仁慈慷慨的伟大存在能给出更加细致的答案，让她在“奇克”之外，再知道一位“神灵”的真名……但结果却令她有些失望，“愚者”无视了她的视线。
奥黛丽，你不能太贪心，想要得到什么知识，就需要自己去努力，去交换，而不是等待！
而且，“愚者”先生不解释，也许是对你的保护……
不过，我以为我晋升“心理医生”，又经过“梦境迷宫塔”的历练后，会对类似事情免疫的……可我真的很好奇呀！。
“正义”奥黛丽忍不住在心中检讨起来。
这时候，克莱恩也不给“正义”、“倒吊人”他们更多思考这方面问题的时间，免得真有人不识趣的问出不该问的，所以直接向后靠住椅背，语气平淡地说道：
“该你们了。”
闻言，“倒吊人”阿尔杰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斜对面的“魔术师”佛尔思，说道：
“我打算租两天‘莱曼诺的旅行笔记’，是400镑加补全上面的非凡能力，没错吧？”
上一周他已经初步将“海洋歌者”的能力掌握熟练，可以对那座原始岛屿发起挑战了……而“莱曼诺的旅行笔记”能再给他这次行动增添不小的信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租？”佛尔思见有生意出现，也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从明天到这周末中的任意两天，具体时间有待确定。”阿尔杰看了下手的“世界”一眼，不太确定地回应道。
“魔术师”佛尔思仔细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道：
“‘莱曼诺的旅行笔记’上的三页‘半神’能力都已经记录满。如果你动用了那三页的能力，又无法补充同等水准的能力的话，需要另加钱。”
这个要求虽然很合理，但还是让“倒吊人”阿尔杰一愣，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魔术师”小姐在塔罗会中一直比较“弱势”，甚至有些畏缩，几乎没提过追加条件。
而今天的“魔术师”却不一般，一改以往的风格……是有什么人给了她底气吗？
还是说，她的实力有了本质提高？
脑海中转着各种念头的同时，“倒吊人”阿尔杰点头认可了佛尔思的要求，只询问道：“具体什么价格？”
那座原始岛屿危险无比，哪怕有“世界”作为队友，也保不准会动用“半神”能力。
“魔术师”佛尔思思考了几秒，因为没法估算自己的付出究竟值多少，所以只能试探着道：“如果不能补充的话，每一道半神能力都价值1000金镑。”
毕竟记录半神能力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她不知道多辛苦才填满的那三页。
1000金镑吗……嗯，这个价格不算贵，毕竟如果拿1000金镑去请圣者出一次手，是绝对请不来的……
但想归这么想，“倒吊人”阿尔杰还是谨慎地询问道：“那三个半神能力都是什么？”
“魔术师”佛尔思没什么犹豫就回答道：“一个是‘太阳’途径的‘无暗之枪’；一个是‘观众’途径的‘心智剥夺’；还有一个能力叫‘历史投影’，我不知道它是哪个途径的能力，但是可以拉出一位熟人的历史投影帮你作战。
“嗯，越是熟悉，成功率越高，维持的时间也越长。
“即便你认识天使，也可以将其从历史中拉出来……就是灵性消耗会非常大！”
最后这个能力是艾布纳将“诺莱曼旅行笔记”借走后，不知找什么人记录下来的，本来之前在“黑之圣女”的事件里消耗掉了，可昨天又被艾布纳补充了回来。佛尔思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几句。
老实讲，第三个能力的上限之高简直超出阿尔杰的想象，但对他来说，却没有前两个实用，毕竟他并不认识天使，甚至连半神也只是见过几面，若说最熟悉的，恐怕还是塔罗会的“节制”小姐和“塔”先生……
可那也不叫熟悉啊！而且这个能力我记得“塔”先生也提到过，他杀死“绝望夜莺”时就以此拉出了一位天使，从这点看，“魔术师”小姐并没有夸大……阿尔杰暗叹一声，表面上则不动声色地应下了“魔术师”小姐追加的条件，最后道：
“等我确定了日期，就会请‘愚者’先生转告你。”
紧接着，他转头望向最上首的“愚者”先生，请求和“世界”单独交流。
艾布纳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些什么，但大体上猜到在讨论那座原始岛屿的事情。
对此，艾布纳并不怎么感兴趣，毕竟那里是亚当的地盘，自己作为“二五龙”的眷者，还是尽量不去祂眼前晃荡了。
这之后，“世界”先是和“隐者”嘉德丽雅“密谈”了有关天使血液的报酬问题，接着“隐者”嘉德丽雅又单独找“魔术师”佛尔思聊了聊亚伯拉罕家族和“门”先生的事情，结果好不容易等到感官屏蔽结束，“正义”小姐又申请和“塔”、“魔术师”、“审判”以及“世界”和“节制”单独交流。
好好的塔罗会怎么变成了“遍地小会”的局面？“愚者”克莱恩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满足了她的请求，屏蔽了其他人。
而见到这一幕的“倒吊人”阿尔杰心中立刻警惕起来，总觉得自己被排斥到了塔罗会的核心圈子外。
同时他也有些释然，觉得“魔术师”正是因为加入了这个“小团体”，才会变得“强势”起来。
而另一边的“小会”里，“正义”奥黛丽率先开口道：“‘塔’先生、‘审判’小姐、‘魔术师’小姐‘节制’小姐、‘世界’先生，感谢你们的帮助，才没让我家遭受‘魔女’带来的灾难。”
艾布纳环顾了下其他几人，见他们都没说话的意思，这才代表他们回道：“不用客气，‘正义’小姐……当时我和‘审判’、‘魔术师’都在那里，如果不能将祂妥善解决，恐怕同样会遭遇‘灾难’。”
说到这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更何况，祂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对此，休、佛尔思、克莱恩和莎伦都不算意外，毕竟前面两位已经听艾布纳简单讲过，而克莱恩也在马车上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并在回家后就转告给了莎伦。
所以，只有奥黛丽既惊讶又担心地问道：“那怎么办？‘塔’先生您岂不是还处于危险之中？”
艾布纳却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
“‘黑之圣女’已经无法再在我的身边制造任何‘灾难’了！”
见除了克莱恩的几人都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艾布纳这才满意地继续道：
“为了抓住祂，当时可是有五位天使出了手！”
第192章 负隅顽抗
五位天使？那一晚的贝克兰德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吗？
奥黛丽、佛尔思和休都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后两者，对于艾布纳昏迷了四天的事情再无疑惑……
毕竟他参与了这么可怕的事件，竟然才只是昏迷，可以说非常值得庆幸了。
至于克莱恩，他对这件事倒是知道一些，毕竟出手的天使中，有一个是他的信使。
“正义”奥黛丽震惊过后，见“塔”先生在抛出了这么劲爆的话题后，竟然微笑不语，完全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顿时心痒难耐，很想抓住他问一问后续。
但她也知道“塔”先生不说必然有他的原因，只得“安抚”了下自己，然后才重新组织语句道：
“我的父母得知我哥哥找了魔女作为女伴的事后，已经从东切斯特赶了回来……
“按照之前的计划，我谎称突然得到情报，这才去厨房点火驱散宾客……嗯，我父母他们多半会怀疑是‘心理炼金会’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就和大雾霾前的那一次举报一样。”
她也不怕暴露身份，毕竟休、佛尔思、艾布纳早就知道她是谁，而且他们都是可信的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世界”先生作为“愚者”先生的眷者，她的身份也不是秘密……
至于“节制”小姐……看“世界”先生的样子，就知道不会对她隐瞒……而且，这次向黑夜教会举报，也是“节制”小姐经手的。
就在奥黛丽发散思绪的时候，艾布纳则微微颔首，觉得奥黛丽的处理并不算差，毕竟那个拎包助理伊思兰特就是个现成的背锅人选。
不过，他在想了想后，还是提点了一句：“不用太担心黑夜教会的调查，那天晚上的天使中，就有着‘隐秘之仆’。”
闻言，克莱恩扫了他一眼，心里吐槽道：我倒是从没担心过这个，毕竟这事有你参与……
“‘隐秘之仆’？”奥黛丽抓住机会，好奇地问道。
“是‘不眠者’途径的序列2魔药名称。”艾布纳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奥黛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领悟了什么，接着又透露道：“‘塔’先生，我父亲准备在这周约您见面，商讨‘影视学院奖’的事情……”
“学院奖”？该不会叫“奥斯卡”吧？一旁的克莱恩腹诽道。
而艾布纳则立刻就洞悉了霍尔伯爵的打算，不得不佩服这位大银行家的眼光，自己要不是个穿越者，在这方面还真比不过对方。
当然，感慨归感慨，艾布纳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告知，‘正义’小姐。”
既然对方的“小棉袄”漏风了，自己这边当然得抓住机会，早作准备，在谈判中掌握主动。
“正义”也知道自己这是将亲爹的计划给透露了，但她觉得“塔”先生既然于事实上让她家避开了“灾难”，让出一些利益也是应该的。
随着这个话题结束，这场“小会”也到了尾声，虽然奥黛丽还想问问“梦境迷宫塔”第六层有什么注意事项，但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先去探索一番后再说……反正只要刷够积分，兑换“脱离符咒”，就不会真的死亡。
而且过了第七层，权限得到了提升，她可以邀请苏茜一起加入塔中的冒险了。
感官屏蔽结束后，嘉德丽雅隐蔽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了些许和“倒吊人”类似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了“塔罗会”的核心圈子之外。
这可不行……她在心里咕哝了一句，但表面却保持着沉默。
她隐约察觉到，“魔术师”对“审判”和“塔”的态度亲近不少，甚至有了盲目的信任，在某些事情上有奇怪的默契……这是因为他们的小团体一起参与过某项行动吗？
同样的，她也能察觉到“倒吊人”的担忧……不过，对方似乎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而且人也突然自信了许多——应该是这一周内有好事发生了！
嗯，他很早就买齐了“海洋歌者”的主材料……这一次又没询问奥布尼斯海怪的情报……所以说，他已经成功获得晋升了？
这应该就是他放下担心的主因，毕竟他是塔罗会的元老，实力一旦跟上来，加入核心圈子并不难！
“隐者”嘉德丽雅忽然有了点危机感。
作为名传五海的“星之上将”，除了那两位半神，她在塔罗会上其实一直有存在点心理方面的优越感，可最近一段时间来，先是“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展现出了能狩猎海盗将军的实力，接着“倒吊人”又成为了序列5，并且还是非常擅长海战的序列5，让她感觉自己不再有俯视他人的资格，心中霍然迸发出很久不存在的紧迫感。
而这时候，塔罗会也转入了自由交流阶段。
艾布纳侧头望向了旁边的小“太阳”：
“你还在白银城？
“那位‘牧羊人’长老在得到‘答复’后，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是的，最近的任务是熟悉能力，并巡逻周围区域。”“太阳”戴里克没有一点隐瞒地回答了一番后，顿了顿，才继续道，“洛薇雅长老没有找过我……
“我在首席面前给予了她您的答复后，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再也没来找过我。
“而最近‘六人议事团’似乎在忙前任首席陵寝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没有权限知道。”
克莱恩听小“太阳”提过白银城的前任首席，说他修建了一座深入地底的陵寝并搬了进去，之后再未出来，疑似想转到“死神”途径的序列3失败。
也不知道陵寝内部发生了什么，我的灵性直觉告诉我，这隐藏着危险……克莱恩还未开口，就听“塔”艾布纳含糊地说道：
“这个陵寝可能会有一些变故……你多注意一些。”
毕竟不同于原著，女神可能很早就拿到了“死神”的唯一性，那白银城的前任首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真的不好说了。
“嗯！”“太阳”戴里克用力点头道，“我会尽量想办法弄清楚具体情况的。”
交流继续往下进行，除了“倒吊人”提了一嘴苏尼压岛全面戒备的情报外，并无其他重要信息，这个环节很快就步入了尾声。
这个过程中，正义”奥黛丽有略感失落和沮丧，因为她这次聚会里既没有买什么，也未分享什么，参与度显得不够。
就连周一晚的大事件，自己也仅仅是放了把火，什么都没能参与进去。
但她随即看了眼对面的“月亮”埃姆林，却又有些释然，毕竟生活平静安稳才是常态。
很快，塔罗会“主会”结束，各位成员也行礼离去，片刻后灰雾之上只余下克莱恩和艾布纳两人。
克莱恩斟酌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
“艾布纳，你还没恢复‘灾祸印章’的记忆吧？”
“没有……‘灾祸印章’虽然年代较近，但却极为特殊，我至今都无法从它那里得到任何信息。”艾布纳虽然有些奇怪克莱恩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
那还好……罗塞尔日记里预言到1349年会有“愚者”到来的必然是“灾祸印章”……
既然你还没它的记忆，就可能还不知道我就是“愚者”……大概吧？
这一刻，虽然克莱恩早就对艾布纳洞悉到他的真正身份有所预感，但内心的羞耻感还是让他心存侥幸，“负隅顽抗”着。
今天六点这更推迟到八点
今天公司事情多，实在摸不到与鱼写了……
现在才刚开了个头
第193章 艾布纳的雷霆手段
虽然在灰雾之上，“洞悉”的能力效果大打折扣，但艾布纳这会儿也从克莱恩没怎么掩饰的情绪变化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恐怕是这次收到的罗塞尔日记里有着“灾祸印章”的相关内容……而且，那些内容多半还和“愚者”有关！
所以，克莱恩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之后在得到我还没记起“灾祸印章”记忆的答复后，才“如释重负”。
而对于“愚者”先生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艾布纳自然是暗自记在了心里，当做未来帮对方保持人性的“材料”收藏起来。
是的，艾布纳已经能确定克莱恩早就猜到自己“识破”他就是“愚者”的事情了，毕竟自己最近几次需要“愚者”帮助时，他根本没多加掩饰，最多装模作样地让“世界”祈求一番……而有几次更是连祈求都省了。
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已经不把“愚者”的身份当做秘密了……否则以克莱恩的谨慎和“戏精”，哪可能这么疏忽大意？
他现在不过是在“负隅顽抗”，或者说是不愿意面对“社死”的现实罢了！
这样其实很好，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如果哪一天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了，那才是该悲哀的事情。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决定不去主动揭穿对方，除非克莱恩来找他摊牌。
毕竟将“愚者”的马甲揭穿后，克莱恩破罐子破摔，难免会少了很多乐趣。
与此同时，克莱恩不知道艾布纳转过了那么多心思，他这会儿正删减着罗塞尔最后的日记。在把“愚者”相关的内容全部去除后，这才具现出来，传送到了“塔”的手边，并说道：
“这是罗塞尔最后的日记，里面大半都是关于你的情报。”
关于我的？艾布纳闻言精神一振，将目光投向手里的羊皮纸，认真阅读起来。
“‘未知’权柄，是将万事万物定义为‘未知’，使其无法理解，无法应用吗？
“嗯，这应该只是其中的一个功能，而且肯定能让‘未知’的物品转化回来，重新变为‘已知’，否则罗塞尔也不会认出那页便签上的文字。
“也不知道那页便签现在在哪里……如果能拿到手，也许能花费时间‘洞悉’其中奥秘。
“另外，‘未知’和命运相关的非凡途径较为契合吗……
“难怪‘命运之轮’会选择投入‘未知之地’！而‘我’还向小蛇画了‘宿命之环’的大饼……
“最后，序列3是门槛……是因为晋升后会引起‘未知’的异动吧？
“好在我是在女神的身边完成的晋升，祂似乎帮我摆平了这个问题……至少我没有发现自己被‘未知’侵蚀，而性格方面，除了多了些‘丹尼特’的习惯外，也没有太大的偏移。
“毕竟丹尼特也是‘刘博’，还是刚刚研究生毕业时的‘刘博’……虽然比我这个大学讲师‘刘博’小一些，但也依旧是我自己。
“从艾布纳，机械大帝，到丹尼特，越往前的时间点，‘我’记忆里的自己就越年轻……
“我记得之前我还吐槽过‘幸运之神’中二来着……该不会，那真的是中二时的我吧？
“嗯，想想那位自称奥利弗·康斯坦丁的‘我’干的事……真没准啊！”
艾布纳的思绪一时间飘得有些远，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先是对罗塞尔在“女性朋友”上的诽谤予以了驳斥，然后才看向满脸不信的克莱恩，斟酌着道：
“关于‘灾祸印章’，根据我刚回忆起的丹尼特那一次人生的记忆，罗塞尔很可能猜对了，它的出现大概率是‘我’和‘知识之神’的研究和实验设想……”
接着，他便将“丹尼特”的人生履历粗略讲述了一遍。
克莱恩饶有兴趣地听完，捡着其中一语带过的地方询问道：“你说你和‘知识之神’进行了百年的研究？都研究了什么？”
艾布纳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研究‘我’……”
你确定你没在说笑话？克莱恩腹诽了一句，见对方没有具体解释的意思，只得悻悻地转移话题：“‘倒吊人’约我周三去探索那座原始岛屿，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要是说一句小心亚当，你是不是就压根不会去了？艾布纳心里吐槽，表面则在想了想后说道：“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你就找‘倒吊人’要过‘诺莱曼的旅行笔记’，拉出我的‘投影’。”
进阶了序列3后，在“未知之地”位格的加持下，他已经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感知到自己的投影了。
“好！”克莱恩也没客气，直接点头道。
……
“慧眼”分身和克莱恩开“小会”的时候，艾布纳的本体则刚刚和范妮谈完土伦城的工作，然后在与其告别后，又“传送”到了“布雷恩影视公司”位于因蒂斯的总部，探视了一番自己最为优秀的员工“红发”伊莲。
两人谈了一会儿公事，接着伊莲用灵性封锁了四周，颇为兴奋地道：
“前几天特雷茜来找过我，打算将我掳走，结果被我正面击退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与特雷茜的交手中占据上风，很想找人分享。
毕竟从那以后，“疾病中将”的淫威再也无法笼罩她的心灵了！
嗯，伊莲已经晋升了序列6的“阴谋家”，手里拿着好几件我给她防身用的强力非凡物品，甚至还持有一枚半神层次的符咒……这样的配置，如果还打不赢远离大海和手下，且心存顾忌不下狠手的特雷茜……那小姐，你可以成为“猎人之耻”了。
艾布纳看了满脸雀跃的伊莲几眼，没忍心打击她，只岔开话题，提了提特里尔目前潜藏的风险，让她尽快去土伦避一避，顺便完成《土伦的圣女》的拍摄任务。
听完这番话，伊莲却若有所思道：“难怪特雷茜会突然过来，还想带走我……应该是她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
那她对你还真是上心……不过，这样公然挖我公司墙角的行为，必须得惩戒一下！
要是伊莲被掳走，我去哪再找这样家世、能力、关系，以及积极性都那么优秀的员工？
脑海中转着这些念头的同时，艾布纳又给伊莲灌了一肚子“鸡汤”，让她稍感满足的心再度激荡起来，然后才借助自己曾经在特雷茜精神中暗藏的一些手段，轻松确定了她的位置，一步就来到了那位“疾病中将”的面前。
说起来，特雷茜在掳掠伊莲失败后，并没有离开特里尔，而是就潜藏在郊区的一栋庄园内，那是她母亲“白之圣女”卡特琳娜的房子。
——作为一位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不老魔女”，卡特琳娜的产业早已遍布世界各地。
特雷茜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艾布纳后，吓得身体一抖，接着便想利用她母亲给她的那件神奇物品，通过“镜中世界”逃走。
而她对艾布纳实力的认知还停留在两三个月前，只觉得对方是一位超规格的序列5，虽然不是她所能对付的，却也对“半神”层次的物品无能为力。
但是，她所预计的，和实际情况却有着亿点点差距，所以当她一头撞在全身镜上，并将其直接撞成碎片时，心里是非常懵逼的。
艾布纳却不给她回过神的机会，直接抓住她的肩膀，让自己的双眼对上了她那一双蔚蓝的眼睛。
下一刻，秘术“魅惑人类”发动，特雷茜的精神一阵恍惚，很快就将艾布纳当作了自己最崇拜，最亲近的人。
成为了“洞悉者”后，获得模拟各个途径非凡特性的能力后，“魅惑人类”这个秘术也有了本质的提高。
简单来说，这个“秘术”其实是基于血族的能力而来，是“驯兽师”的升华，同时也是以“美”驯化一切有“灵”事物的“美神”低配版本，只能对意志不坚，位格不高的人类或类人生物起效。
而特雷茜作为半神子嗣，出生以来也就这段遇到克莱恩和艾布纳的时间遇到了挫折，其余不说顺风顺水，也少有危机，在意志层面上，她其实并没有多强。
再加上中序列的位格不足以抵挡升华为“半神”层次的秘术，所以她很轻易就被艾布纳“魅惑”，成为了后者的……嗯，应该叫“粉丝”。
“其实，用‘操纵师’的能力洗脑，或者直接上‘刘博’尊名更方便一些……但那样一来，前者会造成不可逆的精神损伤，而后者更是后果‘未知’……
“特雷茜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终究对伊莲还不错，这次就惩戒一下，让她为我工作几个月就行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已经问出“黑死号”停泊的位置，接着便带着特雷茜一起出现在了那艘通体黑色的幽灵船上。
如果说对于特雷茜，因为伊莲的缘故，艾布纳还有几分宽容，但对她船上的那些海盗，就没有丝毫怜悯了。
罪大恶极的瞬间被他清理干净，只留着脑袋，回头交给阿尔杰代领赏金，至于作恶较少的，也是被攻破了“心灵岛屿”，植入了虚假人格，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赎罪。
——在一位“洞悉者”面前，他们过往的一切都无法隐藏。
第194章 见面
咚，咚，咚，“幽蓝复仇者号”船长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刚刚偷偷去练完“歌唱”能力的阿尔杰沉声说道。
一位水手打开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在多位同伴的催促下，犹犹豫豫地进了房间，握右拳击左胸，行了一礼：
“风暴在上！”
等到阿尔杰做出回应，他觍着脸，堆出笑容道：
“船长，最近兄弟们都在夜里听到了可怕的吼叫声，我们怀疑是有海怪在跟着我们，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所以能不能先返回某个繁华的港口，让专业人士检查一下？”
阿尔杰用尽浑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失去管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沉吟着道：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这样吧，我们往林多港方向航行，在那里进行补给并逗留一天。”
“好的，船长。”那名水手兴奋地再次握右拳击左胸道，“风暴与你同在。”
“风暴与你同在。”阿尔杰目送手下离开，关上了房门。
随即，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自己的歌声真的难听到这个地步了？我每次练习都是偷偷去很远的地方啊……居然还能影响到他们？
不……这应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海洋歌者”能力带来的！
据说，不同“海洋歌者”的歌声效果也是不同的，有人是用美妙的歌声干扰敌人的灵体，让他出现恍惚失神等状态，或者提高自身的爆发力，有人是模拟雷鸣，使人受到震慑，有人是靠杂乱难听的歌声让敌人烦躁，失去理智……
而我比第三种也许更进了一步，无论是穿透力还是威力都强了不少，不但能让人烦躁，还可以直接造成伤害。
就在阿尔杰努力分析的时候，他的灵性忽然被触动，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忙一手握住随身的非凡武器，一边向视线的来源看去。
接着，他便一愣。
因为船长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个是他曾经见过一次的“奇异博士”，而另一个是位相当美丽的女士，而且他也并不陌生，经常可以在悬赏上看到，正是“疾病中将”特雷茜。
“奇异博士”是“塔”先生的身份之一，不过我记得他舍弃了……依旧保持戒备的阿尔杰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奇异博士”的脸庞发生变化，转眼就成为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绅士。
来人自然是艾布纳，他看向保持着防守姿态的阿尔杰，笑着道：“刚才展露那个面貌是为了让你认出我是谁……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向‘愚者’先生祈祷确认。”
闻言，阿尔杰立刻皱起眉头，看了眼一旁的特雷茜，眼中隐藏着不满。
这时候，他已经确定来人的确是“塔”，但对方不该在一位海盗将军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他已经盘算起该如何去找“愚者”先生告状了。
“放心吧，她现在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过后都不会记得。”艾布纳瞥了眼被自己“魅惑”的特雷茜，笑着解释道。
这个“魅惑人类”的能力比自己想象得强得多，犹如在其精神内新加了一个人格一般。
好在自己没有利用高位格污染，或者借机对她催眠暗示，否则就算能力解除后，都不见得能够恢复。
老黄在月亮上也许就是被“堕落母神”这么PUA的……当然，月亮上那位的手段可比艾布纳霸道多了。
阿尔杰闻言打量起那位闻名五海的“疾病中将”，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塔”的脸庞，那神态就仿佛宠物在看向主人……
这绝不是一位海盗将军该有的姿态！她被“塔”控制住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阿尔杰毫不犹豫地向“愚者”先生祈求起来，虽然可能很低，但“塔”如果对他也用这种手段，他大概率是没办法抵抗的，能指望的只有“愚者”先生。
艾布纳任由他念完了尊名，然后才笑着道：“这下放心了吧？”
阿尔杰这会儿也镇定下来，他再次扫了“塔”和特雷茜几眼，沉声问道：“阁下，您来找我做什么？”
艾布纳随手解除了一张卡片的封印，从里面拿出一个麻袋，同时说道：“这里面是‘黑死号’悬赏在1000镑以上的海盗的脑袋，我希望你能将他们兑换为赏金……嗯，还是三七分账。”
所有赏金1000镑以上的海盗脑袋……阿尔杰先是愣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却心中一喜，毕竟兑换赏金虽然有些风险，但这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他还欠了“世界”不少钱没有还。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全部兑换完需要一定的时间……您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一口气拿出所有的脑袋去换赏金，那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没问题……而且，我可以帮你提供便利……”说着，艾布纳指了指特雷茜，“我记得你说过，你曾接到过加入‘疾病中将’、‘苍白上将’或者‘星之上将’船队的任务……现在正好是个机会，特雷茜不会拒绝……而之后，如何将‘疾病中将’原本手下的脑袋拿去领赏金，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当然，你最好在今年年底前脱离她的船队，因为我对她的惩罚，只到那个时候。
“而这段时间，‘疾病中将’将是大海上打击奴隶贸易最为积极的海盗。”
阿尔杰眯了眯眼，权衡了片刻后，点头道：“好，我接受阁下您的建议。”
“很好，我还有别的事，‘黑死号’就在几百海里外，你到时候直接去找表面正常的特雷茜谈就行了。”
话音一落，艾布纳脱帽按胸，向阿尔杰行了一礼，接着便和特雷茜一起消失不见。
阿尔杰呆立半晌，然后望向窗外起伏的大海，低声吐出了一个单词：
“半神……”
……
贝克兰德，塞伦佐餐厅的包间内。
多里安不自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待着学生佛尔思和那位布雷恩子爵的到来。
这一刻，哪怕做好了准备，在真正需要面对的关头，他还是免不了有点紧张和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口响起了笃笃笃的敲击声，并传来了学生的慵懒声音。
多里安侧耳倾听了几秒，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至门边，拧动把手，向后一拉。
门外正是褐发微卷，穿深色长裙的佛尔思，而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英俊，身上还带着点海洋味道的绅士。
“您好，多里安·格雷·亚伯拉罕先生。”
－－－－－－题外话－－－－－－
卡文啦~~~先这么多吧
第195章 一个侦探
“您好，多里安·格雷·亚伯拉罕先生。”
听到自家学生身边那位绅士直言自己的姓氏，多里安心里再无侥幸，他吐出一口气，回应了对方的问候，这才将两人迎进了包间。
双方都落座后，多里安也没心思多寒暄，直接问道：“子爵阁下，不知道您之前所说的‘阿尔文’先祖即将归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您是佛尔思的老师，直接叫我艾布纳就可以了……”艾布纳先是客气了一句，然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本月底，或者下月初，阿尔文殿下必将重现亚伯拉罕的荣光。”
不让亚伯拉罕的荣光重现的话，也没法完成“奇迹师”的仪式不是？
听到艾布纳语气中蕴藏的肯定，多里安在振奋之余，又再次问道：“‘阿尔文’先祖是不是得到了知识之神或者大地母神的帮助？”
在他想来，身为这两家神明眷者的艾布纳既然主动向他们亚伯拉罕家族透露这件事，必然有他背后存在的授意。
阿尔文能得到晋升，背后最大的推手其实是黑夜女神啊！
内里腹诽着，艾布纳表面却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我之所以让佛尔思去通知你们，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好。
“据我所知，阿尔文殿下在失踪前，和亚伯拉罕家族闹得很不愉快……
“如果你们想消弭这种隔阂，最好在祂归来时去迎接祂！
“而晋升序列2的阿尔文，应该可以为你们中的部分人在满月时提供庇护了。”
听到这番话，多里安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神情激动地问道：“子爵阁下，这是真的吗？”
亚伯拉罕家族近两千年的痛苦诅咒终于要结束了吗？
“真的！”艾布纳肯定地回答道。
以“奇迹师”的能力，哪怕不借用“未知”的力量，也能帮少部分人完成“听不到呓语”的奇迹。
而他之所以让亚伯拉罕族人去迎接，也是因为“仪式”的需求，得有足够多的亚伯拉罕聚集在一起，出现于人前，才能昭示这个消失于“历史舞台”的天使家族再次归来！
多里安激动了一阵后，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略作沉吟，再次看向艾布纳道：
“能给我一个相信您的理由吗？”
毕竟汇聚族人的风险不小，如果是陷阱，很可能被一网打尽。
艾布纳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反问道：“虽然会承担不小的风险，但相对于收获，你们真的会不去赌一赌吗？”
就算你们不赌，既然你出现在了我面前，气息被我记录，命运被我观测，也就相当于和你有关的大部分亚伯拉罕在我眼里都没了秘密……
到时候要是真的不去，我也可以直接出手把你们绑来。
多里安不清楚艾布纳心里的“强盗”想法，他咀嚼着对方的话，最终苦笑一声：
是啊，希望就在眼前，他能不去赌一赌吗？
要知道，他尽心尽力地培养佛尔思，除了对方人品过硬外，也仅仅是因为一个家族前辈的虚无缥缈的“预言”而已。
最多做一些稳妥的安排，将封印物、配方什么的藏得更深一些，再留下部分后辈作为种子……
这样一来，就算真的是陷阱，亚伯拉罕家族也还能延续下去。
思索良久，多里安才深吸口气，下定决心问道：“布雷恩阁下，不知道我们该去哪里迎接‘阿尔文’先祖的归来？”
“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
“但记住，不要试图登上山峰，只在山脚下等待即可。”艾布纳郑重地叮嘱道。
……
深夜的贝克兰德大桥边，克莱恩正根据“隐者”提供的地点，寻找着“神秘女王”贝尔纳黛的踪迹。
——这是他在塔罗会上和嘉德丽雅私聊有关神话生物血液问题时，得到的情报。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根根青绿色的豌豆藤从高空垂落而下，交织成繁盛茂密的森林。
克莱恩稍微愣了愣，就沿着藤蔓小径进入了“森林”。
在这童话般的场景里走了好一会儿后，他看见那些绿色的植物连成吊床般的座椅，于高处轻轻摇晃。
“神秘女王”就坐在那里，穿着白色因蒂斯式衬衣和深黑色夹克外套，腰挎一根细细的刺剑，除了没戴三角帽，做着标准的海上船长打扮。
她没像之前在贝克兰德与夏洛克·莫里亚蒂接触时那样，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皮靴，此时，栗色长发自然披下，蔚蓝而深邃的眼眸望了过来，柔和但不含情绪地开口道：
“你能为嘉德丽雅去冒险见祂，这很好……
“嗯，我能提供两种报酬，一是看一次‘命运之轮’牌，相信你应该清楚，这张他制作的亵渎之牌代表着什么，二是提供弱小期短暂恢复一定力量的办法。”
提供弱小期短暂恢复一定力量的办法？冒险去见祂？“神秘女王”这是猜到与“水银之蛇”有关了？她觉得威尔·昂赛汀处于被追猎的危险中，我去找他是冒了风险的？
这不合理啊，天使明明还包括序列2“先知”的……就不允许“愚者”有位命运途径的天使侍奉？
信不信我直接找“塔”先生要一滴“幸运之神”的血？！
还是算了……祂的血没准有着什么副作用，要是把“隐者”女士污染了就不好了……
嗯，也不知道威尔·昂赛汀清不清楚自身途径成就序列0的方法，如果不清楚，那看一次“命运之轮”牌是祂无法抗拒的诱惑，不过，可能不大，祂活了那么久，又是序列1，不至于连成神仪式都未掌握……
呵呵，不知道“命运之轮”牌上，罗塞尔是什么形象……长了张大帝脸的蛇和其他动物？克莱恩一边有些期待地想着，一边用格尔曼的习惯冷漠点头道：
“好。”
贝尔纳黛眸光没有移动，依旧望着他道：
“你这次约我见面还有什么事情？”
克莱恩停顿一秒，说出了早就组织好的语言：
“我想请你帮忙，让他呈现出长期受到黑夜教会查尼斯门后封印核心力量侵蚀的状态。
“作为交换，我可以带你通过‘梦境迷宫塔’的第八和第七两层。”
说话间，克莱恩让“怨魂”塞尼奥尔浮现在了身旁。
贝尔纳黛闻言眼睛一亮，然后深深望了眼端正侍立的“血之上将”，没去问格尔曼·斯帕罗为什么知晓自己有办法，又为什么知道自己过不去“梦境迷宫塔”第八层，只轻轻颔首道：
“我可以让他受到相应的侵蚀，但这样一来，你这个秘偶也就基本毁掉了，最开始还能正常使用，随着时间的推移，侵蚀的加深，他会逐渐沉眠，再也不会醒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才补充了一句：“最长能再使用两个月。”
克莱恩内心挣扎了两秒，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
“好的。”
他当即以手按胸，行了一礼：
“感谢你的帮助。”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没再说话，她一边召唤自己的“仆人”送来相应非凡物品，一边状似随意地叮嘱道：“条件要稍微修改一下，是第九、第八和第七，这三层。”
克莱恩听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神秘女王”是连“梦境迷宫塔”第九层都不能保证稳定通过啊！
……
周二早上，从“梦境迷宫塔”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贝尔纳黛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克莱恩难得没有维持格尔曼的人设，笑着回答道：
“您知道的，我之前是一位‘侦探’。”
第196章 动乱
因蒂斯首都，特里尔。
艾布纳随意地站在一栋高楼的楼顶，居高临下观望着郁金香中央大道——罗塞尔时代就修成的，通往总理办公大楼的道路。
此刻，这条双向八车道的中央大道上黑压压的都是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向着那座罗塞尔曾仿造白房子修建而成的建筑走去，就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
“工作！”
“我们要工作！”
“总理乱政！
“必须下台！”
几千几万甚至更多人的呐喊汇聚在一起，逐渐变得响亮和清晰。
这次游行主要是查理·德利恩在一天前再次签署了手令，而且命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保守”，他竟然想要因蒂斯恢复到罗塞尔时代之前的模样，不再允许私人开办工厂，只有国家、教会和各大家族才有资格……
这份命令看起来是在讨好教会和各大家族，但却有些一厢情愿，毕竟时代已经不同，哪怕是索伦家族都不敢奢望将民间的资本完全舍弃。
不说别的，就像眼下造成的失业问题，就已经能够将因蒂斯“摧毁”了！
“游行的背后有人在推动……似乎是教会的人……‘永恒烈阳教会’和‘蒸汽教会’都有人在暗中进行组织……
“如我之前所料，教会之所以会放任‘查理·德利恩’这个疯子倒行逆施，恐怕就是为了让普通民众和那些拥有一定实力的家族对现行体制彻底失望，方便改换政体……
“至于更深一层的目的嘛……应该是教会想要借机清扫一下特里尔内部的各种‘牛鬼蛇神’了！
“毕竟乔治三世想要晋升‘黑皇帝’的举动能瞒过教会，但却肯定瞒不过诸位神灵……祂们必然能预感到很快就会有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发生……
“事实上，弗萨克的前期准备其实做的也并不隐秘，若非鲁恩方面拼命放水，恐怕早就发现端倪了！
“嗯，言归正传，特里尔内各路恶魔、邪神，甚至是外神的眷属都渗透到了高层，不在战争来临前清扫一波，难道等神战爆发，神灵们无暇分身时，任由他们搞破坏吗？
“而一场波及全国的动荡，一场改换政体的‘运动’，可以很轻易将那些不稳定因素拔除……
“呵，德利恩家族更是首当其冲，毕竟这个家族里的成分是真的复杂，就连我都无法完全‘洞悉’到底有多少势力在其内部安插了人手！
“现在想来，还是因为因蒂斯没有天使家族坐镇，太容易被邪教组织渗透到高层了……像索伦和罗塞尔的时代，就很难有类似的事发生。
“而现在，一旦教会和神灵无暇顾及，恐怕立刻就会有大灾祸发生。”
站在楼顶的艾布纳观察着游行人群的命运，很快就“洞悉”了其背后的种种算计和谋划……
“就是这些人的‘命运河流’走向有些问题啊，怎么都渐渐汇聚到了死路上？
“难道总理办公楼那里会出什么大变故？”
渐渐地，艾布纳却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他立刻一个迈步消失在了原地。
……
总理办公楼，也就是白房子内，总理的秘书马文透过窗户，紧张地望向郁金香大道，原本英俊的脸上全是惊惧之色，汗水更是爬满了他的脑门。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没听过一声声叠加起来的话语，甚至还参加并领导过比现在声势更大的游行。
但那个时候，他是处在人群中，是属于“讨伐者”的一部分，而今天，他却是“被讨伐”的目标之一。
他忍不住远眺了下人群的两侧，却发现按规定本该监督游行队伍的警察和士兵非常少，与大量的人群相比，就如同海潮激起的一朵朵浪花，极其渺小。
该死！这种规模的游行难道没有报备？可没报备的游行不是半路就会被驱散的吗？
难道是警察厅和首都护卫军放任的？
是啊，这游行现在看起来还很有秩序，没有发展成暴乱……肯定是因为有许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秘书马文脑海内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念头，表情越来越凝重。
“下台！”
“让总理下台！”
“打死德利恩！”
那呼喊声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巨大，它们渐渐交汇在一起，再加上道路上黑压压的人头，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秘书马文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就要去找总理想办法，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却忽然感到胸口一痛。
他愣愣地看着一个男人抽回手掌，拿着他热腾腾还在跳动的心脏啃食起来。
马文认识那个男人，他是总理新招收的护卫之一，似乎……似乎姓诺斯……
他的意识渐渐消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个“机械之心”成员拼命赶了过来……
“太晚了……总理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马文用尽最后的力气，对那个“机械之心”呼喊道。
可惜，他只是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下一刻，一阵蒸汽机枪的扫射声音响起，刚刚还在吃着人心的恶魔瞬间被各种针对邪恶力量的猎魔子弹打成了筛子。
走在最前方的一个络腮胡男人在队友的掩护下先是确定了“恶魔”的死亡，然后才蹲在马文身边检查了一番，最终摇摇头道：
“队长，这位马文秘书只是个普通人，这样的伤没救了。”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微微颔首，在警惕周围的同时，快速吩咐道：
“等恶魔的非凡特性析出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大主教的位置汇合。”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队伍里唯一一位女性成员，一位序列7的“巫师”，下达了命令，“这位马文秘书刚才似乎想要说什么……你趁着他的灵还没消散，做一次通灵，我来做警戒。”
“巫师”小姐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执行了队长的命令，片刻后，她忽然捂着头惨叫起来。
“出了什么事？！”队长和络腮胡都是一惊，迅速做出应对。
一个掏出稳定精神的熏香，一个持枪对准了“巫师”的头，防止她发生异变。
约莫几分钟后，“巫师”小姐才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她疯狂大叫着：“快！立刻让所有人撤离！
“总理他……他召唤了一个怪物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怪物？”队长和络腮胡对视一眼，然后立刻通过随身的通讯工具向大主教进行了报告。
……
与此同时，总理办公楼不远处的一栋房屋上，穿着红色正装的亚达巴奥静静地打量着白色建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地下。
忽然，他的嘴角翘起，露出了夸张的笑容：“你到底忍不住了啊！
“虽然早就灭绝人性的你不会在意诺斯家族成员的生死……
“但他们都是你的‘锚’，如果全都死在了这里，你也不会好过，不是吗？
“‘宇宙暗面’安排的后手，被赐予了最后一份‘神孽’特性，暗中晋升序列1，却没被‘欲望母树’发现的诺斯家族始祖——
“诺斯?法布提！”
……
特里尔另一侧，四位各有特点，却全都美艳惊人的“少女”集合在一起，齐齐望向了总理办公楼的方向。
“果然又有灾难了啊！”
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少女”用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感叹道。
第197章 灾难
出现在特里尔的这几位“少女”，自然是白、红、蓝、黄，四位来找欧文麻烦的“魔女教派”圣女。
其中，除了“黄之圣女”娜塔莉亚是序列2的“灾难魔女”外，“白之圣女”卡特琳娜、“红之圣女”玛格丽特、“蓝之圣女”维拉妮卡都是序列3层次的“不老魔女”。
在魔女教派，也只有进阶序列3，才能有以颜色为代号的资格。
此时，听了“黄之圣女”的感慨，“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皱了皱眉头，毕竟她本就是因蒂斯人，对特里尔还是有些感情的，并不希望其处于灾难之中。
不过她很快就抛弃了这些不必要的心思，毕竟身边这几位，包括自己在内都不是什么好人，一旦暴露出自身的“弱点”，很可能被利用到死。
“殿下，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伏击欧文·德利恩……我还要去通知一下我的朋友……”玛格丽特主动询问道。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黄之圣女”娜塔莉亚打断，后者眯了眯自己宝石般明亮的蓝色眼眸，摇摇头道：“没必要通知外人……而且我也信不过他们！”
说着，她抚弄了一下自己金色长发的发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最后才说道：“我们直接去德利恩家族老宅附近等他就可以了。”
听到“黄之圣女”直言对自己朋友的不信任，玛格丽特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对方贵为天使，决定的事情根本不容忤逆，所以她只得低头应道：“是，殿下。”
而“白之圣女”卡特琳娜这时候却是眼珠转了转，笑着建议道：“不如我们分散行动，最后在德利恩家族老宅前汇合？”
娜塔莉亚瞥了她一眼，虽然自己比对方小了接近一千岁，但依然迅速看穿了她的打算，知道她想借机搜集‘灾难’的某些“气机”，为仪式做准备……
她不由得在暗中嗤笑一声，可表面上却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直到另外三位魔女四散而去，“黄之圣女”娜塔莉亚才摇摇头，无声自语道：
“一群蠢货……以我对‘灾难’的感应，这次事件最为关键的地点，其实就在德利恩家族老宅附近！
“真是如同罗塞尔所说，‘抛弃事物根本，反而去追求细枝末节’！”
……
鲁恩王国，贝克兰德。
贝尔纳黛在从格尔曼那里得到了“我曾经是个侦探”的敷衍答案后，便直接让身影变得透明，化成了一堆泡沫。
泡沫散开飘飞，转瞬即逝，青黑色的豌豆藤随之缩起，消失在了格尔曼的眼前。
等她的身影再次重新聚集成人形，已经身处她在贝克兰德的临时住所当中。
哪怕有格尔曼带领，但由于第七层的那个场景时间跨度比较长，所以贝尔纳黛依旧在“梦境迷宫塔”里呆了一夜的时间，此时的精神很是有些疲惫。
她本打算按照近两百年来养成的习惯先洗个澡，恢复一下精神。
可就在她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一件因蒂斯风格女士白衬衣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咳嗽声。
贝尔纳黛悚然而起，毕竟这是她的住所，周围布满了她预设的各种防御类仪式，更何况她本人虽然状态不太好，但依旧是一位“预言大师”……可被人靠得这么近，她的灵性竟然没有任何示警！
她迅速侧身进入了战斗的姿态，栗色长发随着头部动作甩在半空，挺直的眉毛也恰到好处的皱起，展现出了不同于平常的一面。
——自从进阶半神后，她还是第一次被他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近身。
贝尔纳黛那如同浓缩大海的蔚蓝眼眸向侧后一扫，却又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因为来人她认得，正是简的好朋友，同时也是嘉德丽雅加入的那个组织里的“塔”先生。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潜入自己这里的，但想来应该没有太大恶意。
思绪电转间，贝尔纳黛嗓音柔和而平静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不是“预言大师”吗，难道没获得一点启示？艾布纳下意识在心里这么回了一句，旋即觉得自己如果这么问出口似乎有些太过嚣张了……
嗯，这应该和我正携带着的那枚“征服者”特性的皇冠有关……它的位格和层次摆在那里，自然而然就会影响到我，让我到处“挑衅”？
艾布纳简单猜测了一番后，笑着回答道：
“你在‘梦境迷宫塔’的权限是我给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是通过这个找来的。
别的途径也许没办法，但对于一位“洞悉者”来说，这点关联足够了。
贝尔纳黛缓慢地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
接着她没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而是默默穿上外套，转而问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艾布纳看了她一眼，接着组织了下语言，不快不慢地说道：
“我记得‘窥秘人’途径的序列2魔药叫做‘贤者’，想晋升到这个位阶，必须阻止一场涉及高层次力量的灾难……没错吧？”
贝尔纳黛闻言神色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没有说话，只示意艾布纳继续。
“而目前，正有一场灾难要在特里尔上演，如果不阻止的话，恐怕会有几万人死亡！
“那是一场可能比‘大雾霾’更加可怕的灾难！”
听完艾布纳的话，“神秘女王”贝尔纳黛沉默了几秒，然后主动伸出了手掌，柔和却不含感情的声音也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立刻带我过去吧！有了你的提示后，我已经预感到特里尔蕴含的巨大危机即将爆发了！”
闻言，艾布纳脸上露出了放松的微笑，然后便牵住对方的手，开启了“传送”能力。
他在来找贝尔纳黛前，就已经“洞悉”了对方可能的应对，知道这位罗塞尔的长女，一如原著里一般，正直善良到有些“傻”，是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家乡毁于一旦的！
更何况，她还很可能借助这次的契机，晋升序列2的“贤者”——虽然她本心对类似的灾难极为反感，当初甚至因为这类事情和她的父亲反目。
而艾布纳之所以不自己出面，一来是因为特里尔不比贝克兰德，“永恒烈阳”更是和他“莱茵”那次人生有着仇怨，他发挥出半神层次的力量也许不会引起神灵注意，但一旦使用前世的力量，必然会引来更高层次的窥探。
到时候，即便“蒸汽与机械之神”允诺派出天使保护自己，但也不是完全保险！
所以，不如让同样有着救人意愿的贝尔纳黛摆在明面，他在旁进行辅助就好。
事实上，“愚者”先生才是最好人选……可惜他现在还太弱了！艾布纳边暗自叹息，边带着贝尔纳黛漫步灵界，抵达了特里尔。
而此时，恰好有一股极致的邪恶气息从总理办公的白房子里爆发出来。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蔚蓝如凝缩海洋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加幽深，短暂失去了焦距，两三秒后又迅速闭合。
接着，她皱着眉头道：“有神孽降临……但不是斯厄阿！
“而且，博诺瓦已经到了，还带着一件可以将对方拖入‘隐秘’的‘0’级封印物……灾难似乎已经过去……”
灾难已经过去？艾布纳开启“纯白之眼”再次观察了一番，却发现游行的民众“命运之河”的走向越发清晰，且全都是在步入死亡……
“不对！肯定还有其他变故……”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一股更加堕落、血腥、污秽的气息以白房子为中心冲天而起，转瞬间就将原本困住它的“隐秘”击溃，而艾布纳和贝尔纳黛都清晰地看到博诺瓦的身躯被“腐蚀”、“污秽”的力量缠绕住，并在一秒内就化作了一堆满是锈蚀的废铁。
好在那只是博诺瓦诸多机械躯体中的一台。
“这是……‘深渊’降临了？！”艾布纳和贝尔纳黛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忍不住异口同声道。
……
白房子附近的建筑里，身穿红色正装的亚达巴奥看着腐蚀堕落的“博诺瓦”，微笑自语道：
“夜皇对‘宇宙暗面’设立的‘囚禁’刑期刚好结束；
“‘欲望母树’和‘暗影世界’纠缠，暂时无力插手；
“斯厄阿在全力‘消化’托尔兹娜的遗留……”
说着，他瞥了眼天边正在快速赶来的另外几台“博诺瓦”，摇摇头道：
“我的目标确实是‘神孽’，确实是诺斯·法布提……
“但我也没说过我需要祂的特性，博诺瓦，你应该是误解了我的本意。
“祂不过是‘恶魔君主’脱困的工具而已。
“更何况，我早就通过查理·德利恩告知过你们，我的目的是让‘深渊’降临……
“只不过，‘深渊’降临的位置从来不是什么西部，而是就在因蒂斯的中心，就在特里尔！
“现在，哪怕‘蒸汽与机械之神’和‘永恒烈阳’临时神降，都来不及了吧？
“毕竟，不同于黑夜女神，你们的神降容器需要准备，需要仪式配合才能完成……
“而这需要花费的时间，足够深渊将特里尔的所有大教堂都吞没了！”
说完，亚达巴奥肆意张扬地大笑起来，给人一种他是在故意透露这些信息的错觉。
第198章 凯旋门
距离白房子不远处的高楼楼顶上。
面对突然起来的“神降”级别灾难，艾布纳和贝尔纳黛几乎同时进行了“预言”，并在一下秒得到了一个共同的破局关键词：
“凯旋门”！
凯旋门，后罗塞尔时代唯一保留下来的奇观，就坐落在总理办公的白房子后面几百米处的白枫广场上……
可那只是座普通的建筑吧……等等！
艾布纳满心疑惑，刚想询问贝尔纳黛有什么线索，眼角不经意间瞥到的一座老式建筑，却让他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闪电！
等等！凯旋门……门？！我记得有一篇罗塞尔日记中曾记载过“夜皇”和“门”先生合作，在彼时还风平浪静的狂暴海的某座小岛上建立一扇“门”……
而罗塞尔后来找到了这个遗迹！
“‘门’先生告诉我，祂其实曾经私下和‘夜皇’合作过，短暂搭建了一座‘门’，想要引来伟大的力量。
“但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夜皇’因此疯狂，乃至陨落，而他也因为这件事被流放出了这个世界……
“我无法判断他的话里有几分是真……不过，也许他被神灵流放的原因并非这个，但和‘夜皇’的合作应该是存在的。
“因为我曾在狂暴海内的某座小岛上，确实发现了一座‘门’的废墟……而其形制，与‘门’先生描述的一致。”
回想着那页日记上记载的内容，艾布纳记得自己在看过后，就猜测“夜皇”是想在“源堡”的封印上“开口”，将祂所对应的“失序之国”的力量引导过来。
毕竟“夜皇”本身就是从“神之匣”里出去的特殊灵魂！
而当时自己还揣测过罗塞尔在晚年走投无路时，会不会也进行效仿……
嗯，凯旋门是在罗塞尔死亡几十年后才彻底竣工的，之所以这个工程没有停止，是因为德利恩家族在幕后持续注资；
德利恩家族的那位“老祖宗”很可能是曾经的鲁恩军情九处间谍茱莉娅夫人，而她和罗塞尔的关系显然很密切；
德利恩家族老宅宝库里的秘密就是由那位“老祖宗”守护，上百年都没离开过一步；
德利恩家族的老宅距离凯旋门并不远，其地下宝库，甚至可能在那座奇观的正下方；
博瓦诺曾提醒过我，德利恩家族的宝库，就算是神灵的容器都不愿意轻易靠近……
综合起来，恐怕破局的真正关键点，是在莉莉丝交给我的这个“探索德利恩家族隐藏秘密”的短期任务上啊！
那么，祂真的不知道里面的秘密吗？祂和女神又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不同的“慧眼”将分开思索的问题汇总起来，让艾布纳一下子就了解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其余的“慧眼”忽然“洞悉”到了亚达巴奥的一系列“肆意张扬”的言语，艾布纳也瞬间了解到了更多内幕，以及教会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应对的残酷现实。
没做犹豫，艾布纳立刻将自己“洞悉”到的情报以信息的形式散布在周围。
他和贝尔纳黛同样都是擅于运用“知识”的途径，情况紧急，这样的方式比起语言交流要快得多。
几乎同一时间，贝尔纳黛就完成了对信息的捕捉和分析，明白现在能阻止灾难的恐怕只有她和身边的艾布纳了。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手掌一翻，多了件物品。
那物品呈金色，像是缩小的水壶，壶口却伸出了灯芯。
而随着贝尔纳黛的右手摩挲了一下这件物品布满神秘复杂符号的表面，那灯芯无声无息燃了起来。
它散发出的光芒如同粘稠的水流，往上喷起，形成了一道模糊而扭曲的淡金人影。
“永恒的灯神，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获得一天的‘知识皇帝’实力。”贝尔纳黛没有半点犹豫地就用巨人语庄严开口道。
她手中的那件物品就是薇拉一直在寻找的“许愿神灯”，最早出自第一纪，是天尊捉住外神“混沌之子”的灵魂后，将其塞入“奇迹师”特性做成的物品，虽然从未被七大教会得到过，但却有着相应的“0”级封印物编号：
“0-05”！
这件物品能实现持有者任意十个愿望，但这要么以扭曲的形式完成，要么会附带难以预知的，极为可怕的后果。
它曾经的主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包括罗塞尔·古斯塔夫。
不过今天，贝尔纳黛敏锐地发现“灯神”似乎很好说话，竟然没在她的愿望上做什么“扭曲”的手脚。
虽然这样的态度让贝尔纳黛更加警惕，但时间紧迫，她目前也没功夫深究了。
感受着身上“知识皇帝”的力量，贝尔纳黛看了艾布纳一眼，就传递过让他去启动“凯旋门”的信息，自己则和极速飞来的弟弟博诺瓦一起，迎向了降临的“深渊”。
“宇宙暗面”、“恶魔君主”、“深渊”法布提是真神，一位真正的序列0！
哪怕祂刚刚脱困，哪怕“深渊”还没有完全进入现实，也不是区区一个假序列1“知识皇帝”可以对抗的，贝尔纳黛这么冲上去，死亡概率高达九成。
虽然她并不在意，但她本可以在贝克兰德的家里舒舒服服的洗澡，是自己将她拉到这里来迎接灾难的……
但我显然和蒸汽教会一样，低估了那位总理的手笔！
是了，似乎无论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包括“心理炼金会”的成员们，一听说总理要召唤“深渊”，就都觉得他疯了，不可能成功……
这是哪里来的“傲慢”呢？如果我也是受到影响才会那么“傲慢”，那幕后之人至少是能突破“纯白之眼”中“纯白天使”精神防护的级别！
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总之，人既然是我带来的，那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回去！
一念至此，艾布纳取出一张绘有繁复花纹的符咒。
这是他利用“古代学者”黛芙妮的“灵之虫”，模仿女神曾经赐予的那枚“历史投影”符咒制作而成的仿制品。
但效果却比原版要差很多，不但投影持续的时间不长，拉人的范围也和他制作的“变身”卡片一样，只能召唤出100%成功率的“前世”刘博们。
那些“刘博”最高不过序列2，本来也参与不进和真神的争端，但其中“莱茵·卡伦尔迪亚”却是最特殊的……因为他，不，是她，现在是莉莉丝的容器！
只要将“莱茵”的历史投影召唤过来，就等于莉莉丝亲自驾驭！
可惜，我目前只能召唤来序列2时的莱茵……如果召唤的是两份序列1的天使之王版莱茵，再加上莉莉丝的代打，未必不能将“宇宙暗面”堵回去。
但现在最多保住贝尔纳黛和博诺瓦不死了！
思索的同时，艾布纳用灵性点燃符咒，然后伸手一拉，便将一位穿着红色衬衣的“美丽”男子拉出了历史空隙。
那男子的眼神先是有些呆滞，可转瞬就灵动起来。
艾布纳也不和莉莉丝多寒暄，只微微颔首，接着便“传送”到了德利恩家族老宅门口。
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家族宝库的血脉检测之类的仪式，他在“传送”的一瞬，就将欧文放了出来，而自己本体则进入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
但就在他准备进入老宅的那一刻，却忽然发现自己被四道妖艳的身影包围了。
第199章 大战魔女
金发蓝眸，身材傲然，头顶花环，一袭透明黄纱罩身的“黄之圣女”娜塔莉娅；
端庄圣洁，风韵纯熟，偏偏又如少女般轻灵秀美，只穿着简单白色长袍的“白之圣女”卡特琳娜；
红发似火，妖艳魅惑，一身名贵首饰，穿着红色礼装的“红之圣女”玛格丽特；
脸蛋微圆，个子娇小，有着一头标志性深蓝色头发，气质却相当文雅的“蓝之圣女”维拉妮卡……
对于包围自己的四位魔女，艾布纳全都不陌生，哪怕是此前素未谋面的“蓝之圣女”，也在“古代学者”黛芙妮那里见识过“历史投影”。
更别提被自己控制过一段时间的“白之圣女”卡特琳娜，被自己打晕抽血的“红之圣女”玛格丽特，以及上周才在苏尼亚岛交过手的“黄之圣女”娜塔莉娅了……
薇拉之前提醒过我，她们是来找“欧文”报复的！
而且这一次，玛格丽特竟然没有先去汇合黛芙妮和“黑衣人”的同伴，反而直接找上了我！
是了，娜塔莉娅是“灾难魔女”，她出现的地方，很大概率会爆发“灾难”……而我要阻止“灾难”的发生，也很可能在命运的牵引下和她相遇……
再加上我带着两份“征服者”形成的非凡物品，对于她这种相邻途径序列2本就有一定的“聚合”效应。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让“欧文·德利恩”分身化身“巨龙”，并同时激发了“狂猎”和“夜莺”两枚徽章，放出了“猎魔者”序列的不完整神话生物，以及“绝望夜莺”潘娜蒂亚。
——这两枚徽章中，“狂猎”是得自神弃之地的“浮空城”，而后者则是前者的仿制品，艾布纳在制作它，并召回潘娜蒂亚死灵的时候，还间接帮助女神泄露了祂在“尝试”掌握“死神”权柄的事情。
如果换个时间遇到这四位魔女，艾布纳并不介意先说笑几句再动手，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每耽误一秒都是对贝尔纳黛拼命的不负责，所以他当即选择了占据先手。
虽然无论是“龙化”的欧文，还是“狂猎”和“绝望夜莺”，都不可能是“不老魔女”的对手，但纠缠她们一两分钟应该还是能办得到的。
而且艾布纳还将“黑衣人”组织中那位“红桃1”的“欺瞒导师”分身死后化作的“伪信之音”交给了欧文，实在不行就用其播放“刘博”的信息，虽然在现实播放的效果远远比不上“心灵”内直播，毕竟对方预感到危险可以屏蔽声音，但也绝对能给红、蓝、白三位魔女造成一定麻烦。
至于“美德之书”，它需要提前布置，在遭遇战里并不合用，所以艾布纳没有拿出来。
刹那间，“蓝之圣女”维拉妮卡身周涌现出无数黑线，缠绕向对着自己踩下的“狂猎巨人”。
“白之圣女”卡特琳娜满眼笑意地用“黒焰”挡住了“绝望夜莺”的“黒焰”，并意味深长地道：“原来你也被欧文抓到了……”
而“红之圣女”却忽然呆滞，转瞬便被欧文侵入了“心灵”，毕竟上次她被抓住后，艾布纳除了给她灌输了一些虚假记忆外，自然没忘记在其心灵岛屿内动了些手脚，下了些暗示。
所以，仅仅一个照面，欧文就占据了绝对上风。
与此同时，艾布纳的本体也从“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闪现而出，可接着他便被那道只穿着透明黄纱，身材曼妙的女子挡了下来。
面对丝毫没打算加入其他战局，仿佛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灾难魔女”娜塔莉娅，艾布纳心中一沉，但早有所料的他并不耽搁，拿出一直随身的“魔镜”，调用“纯白之眼”中“纯白天使”的力量，瞬间将“魔镜”剩余的三层封印全部解除！
在当初得到“魔镜”时，艾布纳就知道，它是一面使用“牧羊人”途径序列4“黑骑士”非凡特性打造的神奇物品，但因为其内部封印了一个“太阳”途径天使堕落而成恶灵的缘故，本质是极高的！
而在必要时，可以让这件封印物完全解封，让其在短时间内爆发出“0”级封印物的威能！
不过这面镜子被它的创造者设置了四层封印。
而一旦四层封印全部解开，镜子中的恶灵就会恢复祂作为天使的记忆，到时候祂就不是一个被镜子封印的天使恶灵，而是几乎相当于一位容纳了“黑骑士”特性的复苏天使！
不过完全解封了，也就代表着那位天使恶灵的完全自由，祂只会在“规则”的约束下最后听从一次持有者的命令，然后便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甚至可能对持有者发动攻击。
不过，艾布纳却没太担心这个，毕竟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镜子里的恶灵早已成为了他“未知之地”里“纯白天使”的“形状”，有另一位化身“塞洛·德利恩”的前教宗天使恶灵作为例子，祂叛变的可能性并不大。
而且就算叛变也没什么关系，祂和自己建立的联系已经足够深，甚至在“未知之地”留下了烙印，艾布纳随时可以将祂改造成第二个“弗罗拉·雅各”。
随着“魔镜”的全面解封，一道看不清面貌，分不清性别的金色身影骤然出现，接着，束缚着祂的一道道虚幻铁链根根断裂，让其背后的四对染上了些许黑色的翅膀舒展开来。
“黎塞留……永恒烈阳教会陨落的第三位宗座……传闻其本体是一只太阳神鸟……”与“绝望夜莺”对战的“白之圣女”卡特琳娜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惊讶出声道。
经历过“四皇之战”的她，是在场四位魔女中年纪最大的，见识也最广的。
不过“黎塞留”虽然模样唬人，但艾布纳却知道祂只是空有“天使”位格的恶灵，哪怕有“黑骑士”的特性作支撑，可以短暂爆发天使层次的攻击，也不可能是一位“灾难魔女”的对手……
所以，艾布纳一边取出了一枚克莱恩利用“源堡”制作的“昨日重现”符咒“传送”到“魔镜”手中，一边拿出那对得自“鲜血大公”艾尔·诺斯，拥有操控体液权柄的翅膀交给了被他从“纯白之眼”中放出来的雅洛蓝分身，让其在旁牵制。
这些说起来复杂，实际上仅仅不到一秒，艾布纳就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而“灾难魔女”“黄之圣女”娜塔莉娅自然不会等着他完成准备，她同样利用这一秒的时间将周围的空间封禁，并释放出了让身体、灵性、精神、寿命、意志同时走向衰亡、毁灭的恐怖灾难！
灾难不止有外在的天灾人祸，人自身出现的问题，同样是灾劫。
仅仅一瞬间，艾布纳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不但衰老了好几岁，还多了许多难缠的疾病，而精神也在逐渐枯萎，救人的意志也在被消磨。
这就是“灾难魔女”的能力？这是“时间”和“灾难”权柄的结合吗？
当在时光冲刷下，身体死亡、灵性枯竭、寿命断绝、精神萎靡、意志消散后，人也就变成了“石头”……魔女的神话形态是“美杜莎”，祂的石化能力就是这么升华而来的吗？
灾难……灾劫……在佛门经典里，“劫”和“时间”确实关联，毕竟“成住坏空”就是一劫嘛！
而且身体、灵性、精神、寿命、意志的衰亡，还有点灭运里“天人五衰”的调调……都是同一个作者的作品，没准真的有点关系……
胡乱猜想的同时，艾布纳却是开启“纯白之眼”，以“纯白天使”的权柄，驱散了自身的那些异状。
只有权柄，才能对抗权柄！
接着，眼见在雅洛蓝的掩护下，顺利使用了“昨日重现”符咒，暂时恢复了巅峰状态的“黎塞留”缠住了“灾难魔女”娜塔莉娅，艾布纳不再耽误时间，手中悄悄握住了一个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
接着，“征服者”冲破一切阻碍的权柄加持在身，艾布纳胯下具现出燃烧着火焰的战马，手中凝聚出炽烈火焰的长枪，认准“洞悉”到的薄弱处，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锋起来。
长枪所指，击破一切阻碍，这是“收割者”能力的升华！
唯一可惜的是，艾布纳没有自己的军团，没办法带领军团集体冲锋，汇聚他们的力量为己用，否则这一击的威力还能更强。
可即便是“低配版本”，在“征服者”特性形成的封印物的加持下，这一枪也不是“黄之圣女”临时制造的封禁可以抵挡的，尤其是艾布纳还“洞悉”到了其最薄弱的节点。
所以，理所当然的，“封禁”顷刻间就被火焰长枪洞穿，坚冰和黒焰同时被炽烈的火焰反过来吞噬，让正在和“魔镜黎塞留”交手的娜塔莉娅精神里都出现了恍惚。
而“黎塞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逐日者”的光芒顺势照耀到了“黄之圣女”的身上，让她能力的威力瞬间降低了一成。
另一边，雅洛蓝也趁机连续使用了“神秘再现-珀尔修斯之剑”和“神秘再现-雅典娜之盾”，并让一剑一盾出现在了“黎塞留”的手中。
第200章 最后的阻碍
冲破了“灾难魔女”娜塔莉娅的封禁后，艾布纳就立刻停止了对“征服者”特性形成的皇冠的使用，将其重新利用女神遗留的力量封印起来。
虽然他并非在单纯使用这件“0”级封印物，更多的是依靠“灾祸印章”带来的相关知识和经验，运用“洞悉者”的能力，撬动支点，来发挥这份序列1的威能。
虽然他在接触这件物品时还模拟了“战士”途径“武器大师”的升级版能力，让副作用降得更低……
但艾布纳依然不敢让其保持“解封”的状态，毕竟其上带有惊人的诅咒，可以源源不断地将敌人、仇人送到自己面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很可能是“挑衅”能力的究极加强版。
或者说，那个惊人的诅咒就是代我向这个世界的命运长河发起“挑衅”，命运自然会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说起来那位“黑之圣女”之所以倒霉地被五位天使围殴，在利用皇冠逃跑后还刚好撞入女神的手里，除了和我的“聚合”效应外，也应该有那件物品负面作用的原因。
而我“刚好”遇到了四个魔女寻仇，八成也是它的锅……哪怕它被女神封印了，效果已经减轻了许多……好在到来的敌人还在我能应付的范围内。
心里吐槽了一番这个副作用的同时，艾布纳动作不停，几个“闪现”就来到了德利恩家族的地下宝库门前。
这个过程中，他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和陷阱，就好像德利恩家族老宅内部完全没有设防一般。
这很不正常！
忽然间，艾布纳的目光一凝，因为他看到了宝库的大门已经被打开，看到了倒在门前血泊中的塞洛·德利恩，也就是效忠于自己的原“永恒烈阳”教会第二位教宗。
虽然这位前教宗的状态比起“魔镜”里的第三位前教宗“黎塞留”的状态还要差，但自从祂入主了塞洛的身体后，其实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而且凭借“黑骑士”的躯体，不算神奇物品的话，祂的实际战力比起大部分圣者都要强上一些。
可这样的存在，现在竟然倒在了血泊里？以“黑骑士”对血肉的掌控，竟然无法止血恢复？
艾布纳眼中白光一闪，心中顿时了然了前因后果……接着，他一边通过“未知之地”进行了一番操作，一边仿佛根本不在意塞洛的生死，径直向宝库的大门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无数道剑光凭空出现，有的在艾布纳身前，有的则在他的体内。
下一刻，那些剑光一起炸开，瞬间就将艾布纳撕成了碎片。
门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直到半分钟后，一道人影才显出身形。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头发很有个性地梳成了一条条小辫子，不过其长相俊美，这样的发型反而将其衬托出了一份不羁的气质。
那男子手里握着一柄华丽的橘色大剑，这会儿笑着道：“果然还有蟊贼想要趁着混乱偷入我家的宝库！
“可惜，那里面的东西终究是属于‘主’的！”
说着，他看了眼手里的大剑，继续道，“也包括你在内！”
那柄大剑身上的橘色这会儿逐渐褪去，剑身也整体消失不见，不过它叹息的声音却不知从哪里传来：“我本来因为不想再帮助一个恶魔而逃离……谁知道竟又落入了‘真实造物主’信徒的手里……
“杰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主’并不想要宝库里的东西……而你现在其实是在破坏祂的计划。”
名为杰克的男子是德利恩家族“邪神”派系中，出身“铁血十字会”的那一位，他本身是一位“铁血骑士”，又持有从总理那叛逃的大剑，依靠其“借光隐藏”和有“闪现”能力的“银白细剑”，才将看守宝库大门的塞洛打成重伤，还用大剑自带的“黄昏”效果凝固了他的时间，让其无法恢复。
此时，听到大剑言语的杰克嗤之以鼻，不屑说道：“主没有阻止我的行动！”
大剑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道：“你难道就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杰克先是一愣，随即便醒悟过来，周围的场景也随之破碎……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刚刚打算偷入宝库的男子就站在他的不远处，笑吟吟地望着他，但或许是忌惮他手里的大剑，并没有趁着他刚刚被拉入梦境时发动攻击。
是的，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哪怕杰克·德利恩有着大剑提供的“借光隐藏”，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就被艾布纳“洞悉”到了藏身位置，并顺势拉入了“梦境”里。
杰克看着似乎不慌不忙的艾布纳，眼中充满了惊疑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没趁机进入宝库？”
这不符合常理……没有攻击他还能解释为惧怕大剑的威能，但等着他醒来又是个什么操作？
还不等艾布纳做出回答，大剑就再次叹气道：“这不是他本人，只是一道‘历史投影’而已！”
是的，守在“宝库大门”门口的艾布纳正是他的“历史投影”。
说起来，也是杰克·德利恩弄巧成拙了。
他自以为将宝库的门打开，又将垂死的“塞洛·德利恩”摆在门口附近，就能让后来者以为这是有人杀了看守者，已经进入了宝库，从而因急忙追进去而放松了对身后的戒备，方便踏入他的陷阱……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小把戏在一位“洞悉者”眼中简直如同儿戏，就算是“侦探”阶段的艾布纳都有一定几率将场景“回溯”出来，何况现在？
所以，艾布纳在知道有一位手持厉害武器的敌人藏在暗处后，就立刻通过“未知之地”给“古代学者”黛芙妮下达了“神谕”，让她拉出了“神使”艾布纳的投影。
而黛芙妮因为感应到“深渊”气息，正出来查看情况，距离德利恩家族老宅并不远，所以艾布纳的投影轻易定位了自己的位置，瞬间传送到了宝库大门前的走廊上。
只是投影全程处于“伊文思的隐秘屏障”隐藏下，没有被杰克发现。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艾布纳本体直接进入了门后，而历史投影则将杰克拉入了梦里，直到对方清醒过来。
“‘历史投影’……‘密修会’的人吗？”杰克眯了眯眼睛，想要从神秘学角度发现对方的弱点，并予以致命攻击。
他手里的大剑这时候却很有兴致的分析道：“我的‘猎魔之眼’告诉我，他不是‘古代学者’，更像是一位与‘知识’有关的圣者……
“‘预言大师’？‘奥秘之妖’？还是‘洞悉者’？”
艾布纳的投影也乐得在这里耽误时间，于是沉默了几秒后反问道：
“你应该是罗塞尔打造的剑、镜、印三件特殊物品中的‘剑’吧？
“我说的对吗？背弃了‘战神’的牧首殿下？”
那柄大剑同样哑然许久，最后才辩解道：“我没想背叛主……我是被骗了！”
“原来如此，追杀维森特·米兰达果然是那位宗教裁判所的审判长私自下达的命令啊！”艾布纳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接着道，“不过这可能也在战神的算计之内，否则因多港外那片与现实交汇，由黑夜女神和战神神力碰撞而形成的噩梦与黄昏城堡就不可能出现！
“所以，你只是人家谋划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而已。”
－－－－－－题外话－－－－－－
预告一下，明天有加更。
第201章 选择（加更）
“你只是人家谋划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而已。”
听到艾布纳尖锐的评语，大剑，也就是战神教会前牧首安德烈再次叹息一声道：
“哎，我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早就都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才让我产生了许多对主不敬的想法，甚至是‘亵渎’的想法……
“这也是我‘堕落’成恶灵的根本原因。
“我深知无颜面对主……但我又无法放弃自己的怨恨……”
艾布纳的投影瞥了眼似乎被“黄昏”凝固住，还沉浸在准备战斗状态的“铁血骑士”杰克·德利恩，继续道：“也许我可以救赎你。”
“你？”大剑安德烈用“猎魔之眼”打量了艾布纳的投影一番，有些犹豫道，“我确实感觉到了你的不同寻常之处，但想要让我得到‘救赎’，根本不够。”
咦？没看出我就是维森特·米兰达吗？要知道同为序列2“荣耀者”的那位审判长鲍里斯可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是谁，甚至察觉到了我还是第二纪的“幸运之神”……
虽然说那位审判长很可能是‘荣誉之神’布拉德尔，甚至是巨人王奥尔米尔复生而成的，比你强也正常。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客观因素，比如你现在空有位格，没有特性支撑，比如我现在只是个投影，不能连通“未知之地”等等……
心里思忖的同时，艾布纳也看出眼前这把大剑已经有再次“叛逃”的想法了，否则根本不会背着“持有者”和自己说这些话，现在欠缺的只是个合适的理由而已。
也就是说，这柄剑里的天使根本没有祂表现出的那么虔诚，反而在死亡时对战神，对那位审判长都有着极度不满的情绪，否则祂早就应该回归战神的神国了，而不是堕落成恶灵被罗塞尔找到做成了封印物。
“荣誉的战士却总是背叛吗？”艾布纳心里嘀咕了一句，表面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不久前才从那位审判长鲍里斯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逃了出来……也就是说，我和祂有着仇怨，你如果跟着我，早晚可以向那一位报仇。”
“你仅仅是一个序列3，怎么保证能让我报仇？”大剑追问道。
艾布纳却笑而不语，他不相信对方会对德利恩家族老宅门口的战斗一无所觉，肯定知道自己到底拿出了哪些手段，要不然也不会和自己一个投影聊这么久。
“好吧，我确实别无选择，毕竟我并不想和这个脑子不好的家伙一起去信仰‘真实造物主’……”大剑，或者说前牧首安德烈见此自嘲了一句，又补充道，“我想要和‘魔镜’黎塞留同样的待遇。”
你果然知道啊……不过，和黎塞留同样的待遇？你肯定不知道祂已经是“未知之地”里“纯白天使”的“形状”了吧？
艾布纳心里吐槽，表面则相当诚恳地点头道：
“可以。
“合作愉快，安德烈殿下。”
“合作愉快！”大剑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在我得到救赎前，叫我‘神剑’就好。”
“神剑”……“魔镜”……罗塞尔的取名水平也是堪忧啊，难道最后的印章叫作“人印”？
艾布纳腹诽了一番罗塞尔的命名方式后，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指着倒在血泊里的塞洛·德利恩道：“你先把禁锢他恢复能力的‘黄昏’力量祛除吧。”
“好。”“神剑”没有任何犹豫，就收回了自己的“权柄”。
而一旦不再被“衰败”的力量禁锢，“黑骑士”塞洛的伤口处立刻就蠕动起来，地上的血液也很快被吸回体内，除了气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总算是不那么恐怖了。
塞洛睁开眼睛，然后立刻向艾布纳的投影请罪道：“吾主……我没能守护好宝库的大门，请您惩罚。”
艾布纳的投影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头再说，接着看向手持“神剑”，却陷在“黄昏”中的“铁血骑士”杰克，随意说道：“你去将他放牧了吧！”
哪怕没有“神剑”这个内鬼，区区一个“铁血骑士”也不会是艾布纳和塞洛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被“神剑”卖了。
眼见着塞洛走向杰克，并在“神剑”收回“黄昏”的一瞬间就将其吞噬，艾布纳心里思忖道：
“这把‘神剑’不可信……看来得找机会多让它多了解一些‘刘博’的故事……”
……
在投影和“神剑”安德烈交谈的时候，艾布纳的本体早已进入宝库的大门，并一路向下奔去。
这期间，自然是遭遇了不少的禁制和封禁仪式，但在艾布纳这位“洞悉者”的眼里，却不值一提，很轻松便穿行而过。
反而是那些被封印在两侧架子上或密室里的物品、材料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毕竟有些东西的副作用是范围型的，且很不讲理。
艾布纳也没功夫逐个收起封印，所以只得强行闯过。
待过了“宝库”的封印区域，便有一个幽暗的隧道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这隧道洞口呈圆形，直径约莫两米，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向斜下方延展开去，里面一片漆黑，根本望不到底。
而更可怕的则是隧道里弥漫的气息……仅仅只是感受，灵性就在疯狂示警，告诉艾布纳一进去就可能会死！
“难怪博诺瓦会说，即便是神灵的容器也不愿意进入这里……”
艾布纳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着急……虽说现在十万火急，但他也不可能为了贝尔纳黛和几万特里尔民众把自己搭进去……
他毕竟不是克莱恩！
不过，在洞口观察了几秒后，艾布纳忽然发觉隧道里的气息其实和他研究过的碧安卡、艾比以及“D女士”都有些相似。
“换句话说，是‘源质’的污染啊……”艾布纳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而对于这个，他倒是有些心得，毕竟“机械大帝”当初既然答应“真实造物主”去“巨人王庭”打开那扇门，自然不会没有相应的抵挡“源质”污染的方法。
最简单的就是，直接向“未知之地”里的自己祈求力量，将“未知”附在身上，自然不惧其他源质的污染……
可那样一来，又很可能加深自己身上“未知”的污染……虽然这点量不会多，自己之前无知时，也不是没“薅”过“未知”的羊毛，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但现在他却是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自然不想去“冒险”！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闭上眼睛，低下头颅，用古赫密斯语诵念起尊名：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庇佑……”
……
片刻后，一位十二翼的大天使凭空降临，用翅膀笼罩住了他的灵体。
“等未来摊牌后得说一说克莱恩，与其花心思搞‘特效’，还不如直接化作一个光球，节省能量让庇护效果更好……”
艾布纳暗中嘀咕了一句后，便再无顾虑，直接进入了隧道之中。
隧道很长，而且艾布纳还感觉到了其中时间和空间的混乱，有着些许灵界的特征，好在他本身就对“门”途径极为了解，又有“源堡”的力量加持，这才没有迷失在其中。
就在艾布纳个人感觉过了很久，但实际仅才一秒钟过后，一个明亮且空旷的房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房间别无他物，只有一扇闭合的大门立在中间，而在门的侧面还坐着一位奇怪的人。
那人明明长着一副异常美丽的女性脸庞，但身材却极为魁梧，没有半分女性的特征存在。
这……这难道就是“德利恩”家族的那位老祖宗？罗塞尔的那个相好“茱莉娅夫人”？
可不对啊，我记得欧文的记忆里有他来拜见这位祖先的画面，对方的样貌可不是这样。
这时候，门侧的那个奇怪的人忽然抬起头，并笑着道：“你来了……刘博！”
罗塞尔连这个也告诉他，不，是她了？
虽然眼前之人雌雄莫辨，但艾布纳还是“洞悉”到，她从心理到生理还都是女性。
于是试探着问道：“茱莉娅夫人？”
对方轻轻点了下头：“是我……”接着，她似乎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转而道，“时间紧迫，你也不想特里尔变为深渊吧？”
“我该怎么做？”艾布纳沉声问道。
茱莉娅夫人指了下房间中央的“门”道：“将一件沾染‘源质’气息的物品丢进去就行了……
“不过，得是在西大陆被封印的那几种源质。”
沾染了“源质”气息的物品……艾布纳的“慧眼”们迅速多线程思索起来，并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件物品之上。
一件是维森特?米兰达的《死灵之书》，其上沾染着“卡尔德隆城”的气息……不过，所谓的“卡尔德隆城”气息，其实就是源质“永暗之河”的气息。
而另一件则是“灾祸印章”，自从艾布纳晋升序列3的“洞悉者”后，其实已经可以将它从“未知之地”取出来了……
“灾祸印章”既然以“灾祸”为名，很大可能是沾染了源质“灾祸之城”的气息。
该选哪一个呢？
第202章 千钧一发
此刻特里尔本就有神降级别的灾难发生，如果再利用“灾祸印章”引来“灾祸之城”的力量，难保不会再招来更大的灾难……
毕竟那份‘源质’本就对应着“毁灭天灾、根源之祸”，这个象征可不是说着玩的！
更何况“灾祸印章”同样被“未知”的力量侵染颇深，如果投入这道罗塞尔模仿“夜皇”和“门先生”修建而成的“门”中后，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最后，通过我“洞悉”到的结果，仅仅是投入有“源质”气息的物品，未必能操控透过灰雾封印的“源质”力量……也就是说，能不能解决特里尔的危机还得看运气……
所以，最好是带有“源质”气息的人亲自进去……
一念至此，艾布纳不再犹豫，一边将《死灵之书》从“阿尔文的答题迷宫”中取出，一边抽出一张白色卡片，插到了腰带的凹槽里。
下一刻，激昂的音乐凭空响起：
“变身！”
“祝福时刻……
“至高，至善，至上，至强的死亡执政官——
“亡魂主宰！
“维森特·米兰达！”
苍白的光芒闪耀间，一位身穿兼有不死鸟和羽蛇雕饰炫酷铠甲的高大身影从历史空隙间走出，与艾布纳重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那一身覆面式盔甲就出现在了艾布纳的身上，宣告着他回归了自己“亡魂主宰”的状态。
艾布纳之所以在遭遇魔女和“神剑”时都没有再次使用“历史投影”符咒，就是为了节省灵性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他已经支持着莉莉丝版的“莱茵”投影，灵性最多只能再次招来一个投影，或者使用一次基于“昨日重现”的“变身”了。
威武炫酷的铠甲让艾布纳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他瞥了眼目瞪口呆的“茱莉娅夫人”，然后拿起《死灵之书》，便踏入了那扇大门内。
……
总理办公楼，白房子上方。
暂时成为“知识皇帝”的贝尔纳黛望着下方正努力“躲避”着莱茵，似乎不想伤害她的“深渊”阴影，眼眸内瞬间凝聚出一个又一个复杂而虚幻的符号。
很快，一篇击破深渊的勇者故事被她杜撰出来，并详细描写了勇者依靠一把圣剑，击破深渊的全过程。
而那把圣剑的外形、参数则和贝尔纳黛手里提着的一把普通礼仪长剑一模一样。
紧接着，杜撰的知识产生了力量，被赋予到了她手中的长剑上。
这一刻，普通的礼仪长剑，便成为了对“深渊”特攻的“圣剑·贝尔纳黛”！
但贝尔纳黛没有自己使用，而是将这把剑交给了不远处的弟弟博诺瓦。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怕经历过“格斗学者”时期的扮演，但依然是个偏法系的非凡者，用长剑去和深渊搏斗？还是让弟弟那台近战类型的机甲来干吧！
而博诺瓦在默契地接过“圣剑·贝尔纳黛”后，就利用“知识导师”的能力，瞬间修改了剑类武器的攻击判定法则，让其必然命中，让其发出的普通攻击既是多次攻击，又是大范围攻击……
然后，这台人形的机甲才一剑劈下。
瞬间，原本不断向外侵蚀的“深渊”竟然处处被爆发的璀璨剑光洞穿，现实里部分被侵蚀的不算彻底的地方，也逐渐恢复了原样。
但一旁使用着“莱茵”躯体的莉莉丝见状，却蹙起眉毛，接着不但没有跟进攻击，反而利用“创生者”的能力，创造出无数蕴含着“净化”能力的生灵散布在周围。
果然，下一刻，“深渊”被“洞穿”的缺口除喷射出无穷无尽地“污秽”，但凡被沾染到，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堕落成“异类”，成为了深渊的眷属。
只有被莉莉丝用创造出的“净化”生灵挡住的“污秽”之物，才会彻底失去污染的能力。
然而，莉莉丝所用的终归只是“创生者”的躯体，创造的效率远远比不过“污秽”的喷发，祂能阻挡一时，却坚持不了太久，如果再没有办法限制“深渊”的扩散，整个特里尔真的可能沦陷。
此时，另一边的贝尔纳黛也已经被“污秽”的力量命中沾染，虽然她现在是“知识皇帝”，这种程度的污染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可一旦沾上太多，却也同样很难清除……
等一天“知识皇帝”的体验过去，她很可能直接堕落成“恶魔”。
“法布提的能力还是这么恶心，但又让人没有办法……祂就喜欢驱使‘深渊’去污染一切，而自己则躲在深渊最深层，根本不露面。
“除非有真神插手，否则没办法阻止的……”莉莉丝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贝尔纳黛并不知道艾布纳从历史空隙里拉出的是谁，但此刻听到对方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此时她的状态越发的差，肩膀等处更是产生了恶魔化的迹象。
而博诺瓦的机体已经放弃了攻击，转而趁着没被彻底腐蚀前，掩护着原本苦苦支撑的“机械之心”小队撤退。
“事实上，对‘深渊’的召唤其实还没有彻底完成，深渊也没有完全进入现实，只要将‘媒介’清除，就可以强行将其送回去……”莉莉丝说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郁金香中央大道上那些仿佛陷入死寂的游行人群。
他们剧烈、极端的情绪波动，才是总理召唤“深渊”的媒介！
亚达巴奥，甚至查理·德利恩总理都从没指望过西部的计划能成功，他们谋划的核心，是这场涉及十万人的大游行！
当然，亚达巴奥很可能还有其他目的，否则祂也不会故意将许多情报主动“自言自语”地说出口，让艾布纳“洞悉”到。
只有杀死这些游行的人，才能阻断“深渊”降临吗？可……可我之所以阻击祂，就是为了救下他们啊！
贝尔纳黛咬了下嘴唇，心中剧烈挣扎起来，但她很快又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因为仅仅刚刚她情绪波动的一瞬，“污秽”就顺势侵入了她的精神，如果继续下去，“知识皇帝”的位格恐怕都保不住她。
就在她即将痛苦地做出决定时，白房子后面白枫广场上那座近50米高，45米宽，15米厚的“凯旋门”的门腹中却弥漫起灰白色的雾气。
紧接着，一块巨大的石碑虚影浮现。
石碑顶端立着一个体态修长，仿佛由青铜打造而成的巨鸟雕像，它的羽翼上有各种各样的苍白符号。
鸟型青铜雕像下，石碑的表面，一个个源于“亡者之语”的文字仿佛一只只不同形状的，非常简化的鸟或一条条盘成不同模样的蛇，组成了两句含义模糊的话语：
“哪怕神灵，也无法摆脱；”
“哪怕死亡，也会被拘禁。”
而就在石碑虚影出现的那一刻，原本不断扩大的“深渊”竟忽然停住，然后极速向白房子内部收缩起来。
可这时候，“凯旋门”中石碑消失，换成了一个穿着炫酷铠甲的高大身影，祂只伸手一指，一条笔直的，宽阔的，虚幻的，没有颜色的幽暗河流就从“门”中流出，直接顺着“圣剑·贝尔纳黛”洞穿的口子倒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