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黑之圣女”的拦截
佛尔思从灰雾之上回归现实后，就和休先后出了奥黛丽的休息室。
她在舞会现场随意逛了逛，拒绝了两位不认识的绅士邀舞，又喝了杯价值近150金镑的奥尔米尔后，这才丝毫不引人注意地进入了盥洗室里。
接着，她用灵性封锁了四周，从礼服内侧缝制的暗袋里取出一张卡片，继而将其解封，拿出了“莱曼诺旅行笔记”。
她翻到了这本魔法书的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描绘有“无瞳之眼”纹路的焦黄纸张。
伴随着升腾而起的灰白雾气，佛尔思向前方虚空中抓了一下。
她的手臂猛然一沉，飞快后拉，拖出了一道简单穿着白色衬衣的身影。
这身影棕色卷发，五官深刻，面容俊朗，正是艾布纳·布雷恩。
艾布纳眼珠微动，迅速摆脱了呆滞，变得与真人无异。
接着他走到盥洗室洗手池前，将放在那里的金边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然后艾布纳才回过头，笑着对佛尔思道：“做的不错。”
虽然“历史投影”的灵力大部分都是由“莱曼诺旅行笔记”来“支付”，但激发这能力的佛尔思本人也同样承担了部分消耗，所以此时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询问道：“你的本体现在在那个眼镜的‘答题迷宫’里？
“既然如此，为什么非得让我使用这本魔法书来拉投影？你出来用不也一样吗？
“难不成……你是故意让我精神疲惫，没精力去问你……那件事情？”
艾布纳却摆摆手，笑道：“没有的事！我的本体一直在外边，毕竟我能感觉得到……那个‘灾难魔女’始终都在用特殊手段锁定着我。
“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放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让你进去躲避。”
“我进去躲避？”佛尔思因灵性消耗而显得迟钝的大脑有些跟不上艾布纳的思路，“那样一来，两个你出现在外边，难道不会引起那人的怀疑？”
“你看看我现在是谁？”艾布纳轻笑一声，模拟出“无面人”的能力，转眼就变成了对方的模样。
佛尔思看着面前和自己宛如双生姐妹的“影像”，叹了口气道：“又是这个套路……我明白了！
“你在那个‘迷宫’里开个房间吧，我现在就进去。”
艾布纳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摇摇头道：“等一等，还差最后一步……”
“差什么？”佛尔思不解地问道。
艾布纳指了指她身上的礼服，微笑说道：“和上次一样，你的衣服得借我用一下……”
……
霍尔家别墅的后厨之中，在奥黛丽的命令下，“拎包助理”伊思兰特很轻易地就将所有厨师和仆人催眠，让他们离开了厨房，并在走之前，让没来得及熄灭的明火点燃了一些易燃物。
火势开始很小，但很快就蔓延开来，等到厨师和仆人们“清醒”过来时，大火已经席卷了整个房间，并有向外延展的迹象，很难再控制住了。
站在隐蔽房间内的奥黛丽看着自己为了让舞会提前结束，而亲手制造的“火灾”，不由得无声自语道：
“火灾也是‘灾难’……我亲手制造了这个‘灾难’后，就能取代原本会发生的其他‘灾难’了吧？
“下面就是让希伯特尽快发现火灾的发生，疏散宾客……
“可是我有些失误，家里的厨师竟然还想着趁火势不算特别大去扑灭火焰，而不是上报……这，这也许会酿成真正的灾难啊！
“等等，一般来说，动物总是能提前感知危险的吧？”
想到这里，奥黛丽不自觉地低头看了脚边的苏茜一眼。
苏茜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脑袋和奥黛丽对视，然后麻利地站了起来道：
“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它脚步轻快地小跑着出了这个隐蔽的房间，没忘记关门。
“……我什么都还没说啊……苏茜对心理学的研究好像比我还精深了……”奥黛丽眨了眨眼睛，难得有了些许挫败感，“也许带着苏茜进入‘梦境迷宫塔’，可以相对容易地通过第七层？”
不！我不能让自己不如一条狗！那么想就好像我是苏茜的助手一样……可是，比一条狗厉害好像也不是什么赞美的语句……奥黛丽自嘲地鼓了下腮帮子，接着也推门走了出去，准备以“找狗”的名义发现失火。
……
另一边，“佛尔思”从盥洗室出来后，通过和本体的联系，很快就找到了与希伯特相谈甚欢的艾布纳。
“希伯特勋爵，我能将子爵从您身边借走一段时间吗？”“佛尔思”勾勒出笑容，礼貌地道。
“美丽的小姐，这是你的权利。”希伯特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上煞风景，更何况关于“脚踏车”股份的收购意向已经谈妥，今天舞会的大半目的都已经达到。
接下来，艾布纳和“佛尔思”便在有心人“暧昧”的目光中进入了一间空置的“休息室”内，然后快速交换了身份。
即艾布纳的本体变化成了佛尔思模样，穿上她的衣服，而“历史影像”则变回了艾布纳。
就这样几分钟后，后厨失火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希伯特·霍尔的耳中，这位年轻的绅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虽然舞会举行到一半就强行散场肯定对霍尔家族的风评不利，对他个人的能力评价更是有害无利，但出于对客人安全的考虑，他还是在管家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安排来宾们撤离。
这期间，某个子爵的“历史影像”趁乱“撇”下两位女伴，独自叫了一辆马车离开的行为也便没什么人关注了……除了一位别有用心的黑色礼服女士。
当“艾布纳”的马车行进到一段稍显寂静的路面后，周围的景物忽然间便与现实颠倒。
“艾布纳”心中清楚，他是被拉入了“镜中世界”！
这时候，一个犹如小夜曲般，宁静中带着魅惑的女性声音从耳边传来：
“布雷恩先生，不要走得那么急嘛……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您……
“您的身上究竟带着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想和您亲近呢？”
“艾布纳”下意识转过头，然后便看到一对犹如夜空般璀璨的眸子内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的女人正是“魔女教派”的天使“黑之圣女”！
“好不好嘛……”伴随着宛若撒娇般的语气，“黑之圣女”将自己完美的脸蛋凑近了“艾布纳”，彼此呼吸可闻，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女士，不好意思……我拒绝！”
第176章 围猎
“拒绝？”
“黑之圣女”盯着“艾布纳”的脸庞看了几秒，有些意外这个风评不佳的子爵竟然可以抵挡住自己的“魅惑”，但她随即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接着一边跨坐在“艾布纳”的身上，一边将白皙的手掌伸入了对方的衣服里……
“子爵大人，您没有拒绝的权力哦……”说着，她就要给予“艾布纳”极致的“欢愉”，彻底瓦解对方的意志。
然而这时候，任由她施为的“艾布纳”却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地道：“虽然我对‘欢愉’也很好奇，但……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披散着一头乌黑秀发的“黑之圣女”停下了动作，第一次蹙起眉头。
紧接着，她便看见身下的人影飞快变淡，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历史投影？！”这位从第四纪魔女三大家族并立时期就存在的“黑之圣女”也算是见多识广，立刻就辨认出“艾布纳”刚才的状态。
“不好！这可能是个诱饵！”“黑之圣女”心中一紧，就要借助“镜中穿梭”，尽快离开这里。
但下一刻，她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察觉到自己制造的这处“镜面世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隐秘”的状态。
不光如此，这处“镜中世界”里比之前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白色雾气，而一位鼻梁高挺，嘴唇丰润，眼睛深灰，脸庞相当漂亮的女士正踱着步子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莉蒂西雅·塔玛拉？你不是陨落了吗？”见到来人，“黑之圣女”的脸色更加难看，当初“魅魔家族”跟随“夜皇”围攻对方，她也是参与了的。
甚至于，她之所以在投奔奇克后自称“黑之圣女”，也是因为对那段经历的怀恋。
“原来是美狄亚啊……你竟然投靠了奇克？看来莫莉卡会被奇克夺取‘末日魔女’的特性，以及后来被特伦索斯特做成一艘船，都少不了你的功劳啊！”莉蒂西雅，或者说薇拉公主笑着说道。
当然，她的表情虽然在笑，但语气却阴冷的可怕。
“那是陛下的吩咐，我当时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夜皇’陛下，并没有背叛。”“黑之圣女”平静摇头，接着她打量了一番莉蒂西雅四周的“雾气”，皱着眉头道，“你现在并不是哪条途径的非凡者……是那些雾气赋予你力量的？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
闻言，莉蒂西雅却“呵呵”笑道：“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因为我现在是‘未知’的眷属啊！”
她的话音未落，“黑之圣女”的身体就骤然炸裂，化作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而不远处，“黑之圣女”迅速浮现，她礼服的纽扣脱落，露出了雪白诱人的风景。
“不用含有力量的语言宣告，也能直接‘处决’我？”“黑之圣女”美狄亚作为“魔女教派”和鲁恩王室之间的联络人，作为曾经“夜皇”的下属，对于“审判者”和“黑皇帝”两条途径的能力自然不陌生。
而在她眼里，面前的莉蒂西雅表现出的能力已经不亚于一位“秩序之手”了！
而“秩序之手”，对于她这种制造“灾难”，让世界重归“混沌”的魔女，是非常克制的。
“一个莉蒂西雅我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用‘隐秘’笼罩住这处‘镜面世界’的人也多半是一位天使……
“以一对二，我没有任何胜算！
“还是先逃走……等回头再去找那位子爵讨要今天这笔债。”
想到这里，虽然奇怪莉蒂西雅不急于继续攻击的原因，但“黑之圣女”还是直接展露出了如“美杜莎”一般的神话生物形态，紧接着祂的双眼射出“岁月之光”，让“隐秘”的力量顿时出现了漏洞。
在比古老更古老的时光面前，不止是“死亡”，哪怕是“隐秘”，也抵挡不住“时间”的冲刷，同样会消逝。
不敢浪费这宝贵的机会，“黑之圣女”以极致的速度冲出了那处“隐秘”的漏洞，就要用“镜面跳跃”逃走。
而直到最后，一直戒备中的她都没发现莉蒂西雅有任何动作，所以忍不住在“跳跃”前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祂便看到对方满是戏谑的眼神。
“戏谑？”“黑之圣女”暗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道无声的“尖啸”响彻四周，祂的身体开始极速缩小，眼见就要变成一只小鸡……
下一刻，小鸡的身体炸碎，“黑之圣女”的身影再次回到了“镜中世界”内，而“隐秘”的缺口似乎已经快要闭合。
“外面还有一个‘古代邪物’存在！”“黑之圣女”心中冰冷，但祂很快下定决心，取出了一顶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戴在了头上。
这是“魔女教派”用一枚“弑序亲王”特性和鲁恩王室交换的“征服者”特性形成的封印物，这次交换也是两者合作的基础。
虽然负面效应极为惊人，但这件物品却有着击破大部分“权柄”威能，一往无前“征服”敌人的能力。
于是，在祂面前，“隐秘”被冲破，“诅咒”被冲破，“束缚”被冲破，“囚禁”被冲破，“黑之圣女”一瞬间就冲到了贝克兰德郊外，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而这时，那顶皇冠的负面效应已骤然降临。
“黑之圣女”用尽手段勉强将其压下，正要躲藏起来，可就在这时，祂忽然看到了那位布雷恩子爵正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而在那个子爵身边，还有一位披着带兜帽古典长袍，眼睛和头发都为黑色，面容秀美但呆滞的女士。
还不等“黑之圣女”反应，那位秀美的女士就看了过来，紧接着那顶“皇冠”就一厘米一厘米消失，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是……”见此，“黑之圣女”忍不住露出了骇然之色，可祂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开始倒退！
这不是祂自己主观的行为，而是祂刚刚所做的一切，除了“征服者”特性的皇冠外，都在倒退，转瞬就重新回到了被“隐秘”包围的“镜中世界”里。
“命运之蛇的‘重启’？！”
到底有多少天使在埋伏我？！“黑之圣女”望着对面依旧戏谑看向自己的莉蒂西雅·塔玛拉，再一次体会到了曾经扮演“绝望魔女”时的感觉。
……
与此同时，贝克兰德郊外，秀美却略显呆滞的女士，也就是“天之母亲”微笑看向旁边的艾布纳：
“你现在就喝下‘洞悉者’魔药进阶吧……
“在我的身边，你的运气可以暂时恢复正常。”
第177章 序列3“洞悉者”
说起来，女神的神降容器，“天之母亲”之所以会在这里，还是因为克莱恩用戴莉的名义去向大主教进行了举报的缘故。
要不然作为黑夜教会的封印物“0-17”，祂也不会擅自离开圣赛缪尔大教堂的查尼斯门。
而“黑之圣女”之所以会一头撞到女神和艾布纳手里，一来是因为在“镜中世界”里施加了“隐秘”的“隐秘之仆”阿里安娜女士为其隐蔽地上了“厄运”的状态；二来，则是因为“黑之圣女”戴着“征服者”特性的皇冠，和艾布纳眼睛里的“灾祸印章”有着“聚合”效应。
总之，不算女神的神降容器，那处“镜中世界”内外，现在有着薇拉、阿里安娜、威尔、托尔兹娜，以及克莱恩请来的“信使”小姐蕾妮特五位天使，失去了“0”级封印物的“黑之圣女”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脑海里浮现种种想法的同时，艾布纳也听从了女神的建议，取出随身的卡片，将一件件材料从里面解封出来。
“阿斯莫之眼”，主材料之一，得自“色欲”欧文·德利恩，是他利用“白之圣女”杀死萨里家唯一的半神后夺取的；
“迷雾之妖的完整大脑”，主材料之一，薇拉公主的委托奖励，虽然还没有完成这个委托，但对方预先支付了报酬；
“星界光尘”10克，辅助材料之一，从“隐者”嘉德丽雅手中交易得来；
“灵界之沙”10克，辅助材料之一，“灵界”特产之一，从托尔兹娜手中轻松拿到；
“大地”、“海洋”、“天空”中的“水”各100ml，辅助材料，现实世界里到处都是，只有“天空水”稍微麻烦，但能够“飞行”的艾布纳还是在云层里抽了足够的量。
材料准备好后，艾布纳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非常荒凉，没什么生物，不用担心出现意外会波及无辜者。
而且“黑夜女神”的神降容器就在身边，这里约等于女神的国度，晋升时真要弄出什么大动静，也可以有效遮掩一二。
心里边这么想着，艾布纳边取出一口大锅，然后逐一将材料加了进去。
各种材料混合后，很快就就开始凝结，最后变成了一锅很难用言语描述的“黄色”浓汤，上面还飘着一只只有如“眼睛”一般的圆形气泡……
总之，让人看着就没有胃口，若不是艾布纳早已见多识广，这会儿没准都能吐出来。
面对自己“煮”出来的东西，艾布纳嘴角抽了抽，深深觉得“阅读者”途径的魔药越来越突破下限了。
“这‘魔药’说明了什么？知识就是又难懂，又令人厌恶，还存在危险的东西吗？
“虽然事实如此，但要不要体现在‘魔药’的表象里啊……”
心里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心态也渐渐调整了过来，然后侧过头看了女神的容器“天之母亲”一眼，见后者对自己点点头，这才陡然让身体膨胀开来，撑破了衣服，化作了“阅读者”的不完整神话形态。
“因为‘白塔’的神话生物形态和‘诡法师’一样特殊，既是一个整体，又分割成了许多细小的‘慧眼’，若不是我已经能驾驭自身的‘不完整神话形态’，就只能学克莱恩那样一点一点让不同部位的自己去撕扯魔药了……
“那样一来，一群‘眼睛’争先恐后地去吃一锅‘黄汤’的景象，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啊！
“另外，晋升‘洞悉者’的仪式是‘深入了解至少三种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的本质，并完全解析出其模型’，而我已经解析了全部22条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虽然有几种因为时间太短，模型还不算完整，但应该也够用了……”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将“魔药”吸入了自身的“神话生物形态”内部。
无声无息间，艾布纳只觉得自身“白塔”的“书架”内“书籍”骤增，每一只“慧眼”都开始陷入疯狂，疯狂地学习起各种各样的知识。
灵界、星界、现实世界、命运等等等等，仿佛天地万物都被纳入了“学习”的范围，让艾布纳“多线程”的大脑都瞬间过载。
而一些非凡本源中蕴含的“危险”知识，也在这个时候加入了进来。
好在这时候，这些“危险”的知识开始和曾经“解析”神话生物时所得到的知识部分重合，在优先级上下降了许多，被暂时安置在了“白塔”中“学习”过的区域，没有立刻呈现到“慧眼”之前。
因为艾布纳解析过22条途径的神话生物，几乎涵盖了所有象征对应的领域，所以他很快就从“过载”中恢复过来，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起魔药中那囊括了星界、灵界、现实和命运的庞大知识。
同时，他还有余力庆幸地思忖道：
“原来解析‘神话生物形态’本身，就是为了在这时候降低难度啊……毕竟‘预习’过的知识，掌握起来就简单许多……
“仪式里要求的最少三种，恐怕也得是‘上帝五途径’、‘天尊三途径’和‘命运类途径’各一种，才能勉强成功啊！
“如果只‘预习’了相邻途径的不完整神话形态，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其他类型的危险知识冲击下凉了……
“不过也对，‘洞悉者’，洞悉世界的规则，掌握深层次的奥秘，掌握撬动世界撬动目标的杠杆，用非常轻松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个描述虽然看似简单，但背后得有多恐怖的知识储备和‘侦查’与‘分析’能力，才能做到啊！
“不过也正是因此，只有成为‘洞悉者’才能真正完成历代的我没有完成的那个‘秘术’吧？”
感叹了一阵后，艾布纳终于将自身的“白塔”临时“扩建”完成，一排排虚幻的书架也变得更加真实，他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这代表着魔药带来的冲击已经完全过去，他成功晋升为“阅读者”途径序列3的“洞悉者”了！
第178章 相继晋升
艾布纳没顾得上去研究“洞悉者”有什么能力，而是下意识开启了“纯白之眼”，凭借一种莫名的感应，越过堵在通道入口的“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看”到了“未知之地”的深处。
那未知的时间，未知的空间内正沉睡着一个“未知”的身影，祂的面容、身形同样“未知”，但艾布纳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祂的“命运”有一部分与自己相连！
这也是他身为“洞悉者”，唯一能在对方身上“看”到的内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未知”的身影似是感觉到了艾布纳的“窥视”，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下一刻，艾布纳只觉得灵魂中有安宁静谧的感觉传来，然后便失去意识，彻底陷入了睡眠之中。
同一时间，与他“命运”相连的“未知”人影也停止了颤动，回归了沉眠。
而现实里，艾布纳本人也从神话生物形态变回人形，被早就有所准备的“天之母亲”稳稳抱住。
……
贝克兰德，西区，霍雷肖家族的别墅里。
寄生在爱玛体内的弗罗拉·雅各忽然让前者的身体看向郊外的方向。
口中还低声自语道：
“未知……吾主……已经复苏！”
怔了几秒后，原本还有些错愕的爱玛竟然也勾勒起嘴角，笑了起来，神情间满是虔诚。
同一座城市的大桥南区，丰收教堂的地下室里。
突然以“美神”身体降临的莉莉丝也同样看向郊外的方向，点点头道：
“看来在神弃之地那次实验的结论没有问题，晋升序列3的这次冲击，是可以依靠‘黑夜’的力量消弭的。
“这样一来，艾布纳受到‘未知’的影响，应该是所有的‘他’中最小的！
“可惜当初阿尔文认识到这一点，再去找黑夜时已经太晚了，否则也就不用等到……
“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突破序列1的那一关。
“要知道，就连奥利弗、莱茵、维森特都因为害怕失去自我，而不敢去尝试晋升序列1。”
……
“隐秘”中的镜中世界，刚刚用“不定之雾”暂时“禁锢”住了“黑之圣女”的薇拉公主，与现身而出的“灵物天使”托尔兹娜一起转头望向郊外。
前者脸色复杂，感慨了一声：“未知啊……”
而托尔兹娜精致的人偶面孔上却毫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切斯特郡，卡巴斯小镇的深层噩梦的教堂里，雅洛蓝和高希纳姆忽然感应到什么，对视了一眼。
“你觉得他这一次人生能成功取代‘未知’吗？”
“不知道……但如果他不能成功，以我们被‘污染’的程度，早晚会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末日将至，‘未知’不可能永远沉睡。”
“‘未知’的态度一样是‘未知’的，并不见得会那么做……”
“那你敢赌吗？”
“不敢……所以还是希望他能成功吧！”
……
迷雾海的某个原始岛屿上，一道纯粹的黑影突然浮现，接着它的脸部裂开了两道缝隙，就像是长出了两只不够对称的眼睛。
可是，那“眼睛”却没有瞳孔，一片血色。
血色的眼睛向着东方眺望了一阵，两只“眼睛”的下方竟又裂出了一张嘴！
于是这个阴影“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未知’短暂醒来了？
“难怪我体内那个怪物的力量消退了一点……
“可惜，我当初要是真的选择信仰了‘刘博’，这会儿没准就能借此脱困了！”
……
周三夜晚，经受过审查，终于离开帕苏岛风暴教会总部的阿尔杰驾驶着“幽蓝复仇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海域。
接着他用花费130镑从“月亮”那里购买来的血族麻醉气体让水手们全部睡着，这才布置仪式，用古赫密斯语低沉念道：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徘徊于虚妄之中的灵，可供驱使的友善生物，独属于格尔曼·斯帕罗的信使。”
甲板之上，风声突然响起，一下变得激烈。
蜡烛的火光随之膨胀，染上苍白，一个金发红眼长相明艳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见此，阿尔杰正要说话，却看见这脑袋后面跟着的不是完整脖子，而是一只拽着头发的手。
身穿阴沉繁复长裙的蕾妮特·缇尼科尔迅速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的四个脑袋同时转动，望向阿尔杰，依次开口道：
“是你……”“需要……”“水果……”“冰块？”
水果冰块？那是什么？我不是向“世界”要的奥布尼斯海怪吗？而且这个灵界生物竟然能沟通？不愧是“愚者”先生眷者的信使！
阿尔杰脸色茫然，但还是向眼前的强大灵界生物纠正道：“我需要的是奥布尼斯海怪。”
“那……”“就……”“没……”“错……”四只明艳的脑袋齐齐点了下，然后一个内部有“草莓”的冰块便被其从口中吐出。
阿尔杰正不明所以时，蕾妮特直接解除了“变形诅咒”，紧接着如同小山般的海怪出现在了海面上。
它触手乱舞，似是在为自己获得自由而兴奋，但很快，海怪发现了蕾妮特的存在，于是立刻像家养的宠物一样安静下来，并张开了能通过一艘大船的嘴。
——显然，经过几天的“调教”，它对面前的“古代邪物”已经相当顺从。
见状，回过神的阿尔杰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跳入海中，游入了奥布尼斯的肚子里，并毫不犹豫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早就准备好的瓶瓶罐罐，开始调配魔药。
待一切准备完毕，阿尔杰平复了下心情，做了次冥想，接着才拿起那金属瓶，咕噜喝掉了里面的“海洋歌者”魔药。
十几分钟后，成功晋升序列5“海洋歌者”的阿尔杰兴奋地展开歌喉，试验起“歌唱”的能力……
但下一刻，他就被海怪从嘴里喷了出去！
“唱歌……”“就像……”“杀人的……”“海藻头！”
……
周四，伦堡首都艾萨拉。
艾德雯娜·爱德华兹的探险成果在数十个博物馆公开展览。
由于“冰山中将”的知名度足够高，前期的宣传又非常到位，所以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并都对艾德雯娜这些年来的众多发现感到了震惊。
因为这些东西来自于第四纪的各个时期，贯穿了整个历史，足以打破许多历史学家对于第四纪历史的认知。
与此同时，艾德雯娜撰写的考古论文也在世界各地同期发表，让每一个看过它的历史学家都觉得三观被颠覆了。
——哪怕论文里没有涉及半点超凡的内容。
而就在这历史学界和考古学界举世震惊的氛围里，艾德雯娜举行仪式，将那面神赐予的“预言家”特性形成的镜子粉碎，继而配制成魔药，一饮而尽。
经过一番险些迷失在“命运河流”，迷失在“绝对理性世界”的危险“旅程”后，艾德雯娜·爱德华兹成功晋升为序列4的“预言家”。
“我是大海上的第五位‘王’了……‘冰山女王’！
“总算稍稍跟上脚步了……”
……
贝克兰德，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
当艾布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五的清晨。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刚想用不太清醒的脑子回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就发现原本趴在床边的休和佛尔思惊喜地望向了自己。
第179章 洞悉者的能力
“艾布纳，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休和佛尔思脸上原本的担心尽皆敛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看着她们明显有些憔悴的脸庞，艾布纳目光柔和，哪怕在醒来后短短几秒就“洞悉”了佛尔思和休这几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还是故作迷茫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
当然，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毕竟他沉睡后最初的那段时间涉及女神，无法“洞悉”到任何情报。
“你还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可是昏睡了接近四天！你知不知道我和休有多担心！”佛尔思一边数落着艾布纳，一边去桌子上端来热好的米粥，“你饿了吧，还是先吃一些，等肠胃适应了，再让管家先生准备正餐。”
不愧是医学生，真是细致，但我是半神啊，哪怕直接吃一头牛，都不可能撑死。艾布纳暗中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欣然接受了佛尔思的好意，一勺一勺喝完了对方送过来的米粥。
休这时候抿了抿嘴说道：“涉及天使，具体过程我就不问了……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要谨慎行事！
“说起来，我觉得你成为半神后行事确实鲁莽了很多，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事先算计到种种情况。”
那是因为接收了朱塞佩的记忆后，多少受到了他的影响……而且我已经反思过，这次我可是谨慎的很，叫了五位天使，一位女神来对付“黑之圣女”，最后会“昏迷”虽然原因不明，但多半是意外。
心里虽这么想，但艾布纳还是很识趣地点了下头，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佛尔思突然从‘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出来，捡到了已经昏睡的你……对了，据佛尔思说，你当时的衣服碎了一地，散落在旁边，就像刚被人糟蹋过一样！”休用颇有些揶揄意味的语气说道。
一旁的佛尔思也点了点头，当时的场面震撼极了。
闻言，艾布纳嘴角抽了抽，他记得自己化身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时确实将衣服撑爆了，原本想着晋升序列3后就用法术凝聚一身衣服来着，但谁知道刚晋升就昏睡过去了……
这么说来，我还在女神面前……额，不能想，那画面想想都是渎神！艾布纳摇摇头，虽然“洞悉”不到当时的情景，但也大致猜到自己会昏睡是因为什么原因。
原来“未知之地”深处真的有一个“未知”的存在……那是谁，“刘博”吗？
很难想象我会有那么高的逼格啊！
接下来，艾布纳又和休与佛尔思聊了一会儿后，便起床去用早餐了。
而仆人们对自家子爵的出现没有丝毫奇怪，只是看着佛尔思和休两位小姐跟着他出了房间，多少还是夹杂着些许鄙视、羡慕、佩服等情绪。
对此，艾布纳也不意外，因为他早已“洞悉”到缘由：这几天为了掩饰艾布纳的昏迷不醒，都是休用“百貌丝衣”变化成艾布纳的模样，帮着他在人前露面的。
吃过早餐后，休因为“军情九处”还有事情，出门上班去了；而佛尔思也因为她的老师多里安即将来到贝克兰德，需要去蒸汽列车站接站。
转眼间，偌大的卧室里就剩下了艾布纳一个人。
他躺回床上，拉了个枕头垫在背后，开始检视自身：
“魔药竟然刚服食就消化了大部分？至少有三分之二……这又是哪辈子的我提前完成了扮演？
“嗯，仔细想想，从目前的情报分析，‘洞悉者’的扮演有三个方向，一是洞悉万事万物的构成和规则，二是洞悉万事万物的根源和未来，也就是‘命运’，三是洞悉万事万物，尤其是人与人，人与事物之间的逻辑和内在联系，即‘哲学’范畴……三者都得具备。
“第一点相对容易，因为晋升‘洞悉者’仪式要求的解析‘神话生物形态’就隐含了洞悉万事万物构成和规则的意味，毕竟‘神话生物’本身就是无数相关知识的集合体，一旦晋升成功，尤其是我这种完整解析了22条非凡途径的人，可以很自然地完成这方面的‘扮演’。
“更何况，我还有无数次人生的积累，在这方面真是得天独厚了！”
“第二点就非常困难了，虽然晋升‘洞悉者’后，结合了‘预言’能力的‘洞悉’在‘命运’领域更进一步，但也没达到可以凭空观测其他人或物‘命运之河’的程度，想要扮演，就得事先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调查到足够的情报才行……
“但是，我有挂啊！‘命运之轮’唯一性和虚幻的‘全知之眼’带来的能力加成，让我可以更方便的观测他人的‘命运之河’……而且这种事我在‘预言家’阶段就经常干，也算是提前扮演了。
“嗯，应该还不够，我需要去‘洞悉’更高层次的人或物的根源和未来才行。
“呵呵，关于这类的扮演，再也没有去‘洞悉’我自己以前的计划更合适了！
“第三点，‘哲学’层面的扮演……我其实也算提前扮演了部分……毕竟作为和克莱恩一样的‘键盘强者’，穿越前谁还没分析过这个时代的社会问题呢？
“但这也应该还不够……难道要我出一本哲学方面的书籍详细阐述才行？
“总之，现在看来，‘洞悉’的范围应该是‘智慧’的三种表现，也就是‘创造’、‘预知’和‘哲学’这三个方面。
“嗯，仔细想想，前世里，研究事物本质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多智近妖的诸葛武侯、哲学家柏拉图都被誉为有‘智慧’的人，而他们三个各自代表着‘智慧’的一个方向……
“而‘洞悉者’的下一个序列就是‘智天使’……所以，最后都会升华为‘智慧’的权柄吗？
“那‘智慧’的权柄会包含什么？创造？全知？哲学武器？
“嗯，等等用‘纯白之眼’体验一下，看看能提前运用到哪一种能力。
“另外，接下来要消化有几个方向，一是弄清楚以前的‘我’的布置，将那个多代自己都未完成的秘术彻底完善，二是完成莉莉丝和薇拉的任务，洞悉涉及源质和外神的秘密，三是花费工夫，建立自己的诡秘世界观……”
确认提前扮演效果并考虑好未来的道路后，艾布纳结合晋升时获得的神秘学知识和对自身神性花纹的观察，依靠得到的知识，和自身的“洞悉”能力，熟悉起自己的能力来：
“首先，解析、预言、回溯、信息提取、绝对理性状态等能力全都融合成了‘洞悉者’的核心能力‘洞悉’，并有了本质的提高。
“我现在只要想，就能‘洞悉’眼前的人或事物的过去和未来，组成和构造，优势和缺点，甚至能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一些‘隐私’和‘关系’……
“这一点几乎不逊色于阿罗德斯了，只是不像它一样可以凭空去‘知道’，我多少还是需要‘看到’，或者与目标有着‘命运’层面的联系才行。
“其次，基于‘洞悉’能力对事物的了解，‘模拟’能力进一步有了‘创造’权柄的影子，之前就能在自身‘白塔’内部制造各种材料，而现在，就算是非凡特性，也能‘创造’而出……虽然只局限于序列4及以下。
“而我在使用其他途径能力时，也不需要再去模拟，只要在‘白塔’内‘创造’出对应途径的序列4特性，就可以和该特性对应的半神拥有同样的能力了。
“而‘洞悉者’的核心作战能力之一，变身其他途径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就是基于此才能发动的。
“想想也对，我都有别的途径的特性了，当然可以变身成对应的神话生物形态！
“另外，因为我在‘预言家’阶段就完全解析了22种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所以现在的我能够‘创造’出的序列4特性也多达22种，
“可惜，‘创造’出的非凡特性依然无法进入现实，否则光靠卖假特性，我都能成为世界首富了！
“再次，由于‘洞悉’能力掌握了事物的构造、规则、命运以及联系，也就自然掌握了撬动世界撬动目标的杠杆，所以可以用非常轻松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虽然还达不到‘白塔睁目，万象共赴’的程度，但也往往可以以非常小的代价，去完成极其困难的目标了！”
第180章 再次被鄙视的朱塞佩
“比如说同样要制造一场风暴，一场灾难，‘海王’可以直接用相应权柄，无视物理规则实现；
“而‘洞悉者’则是‘洞悉’万物，在某个节点……嗯，极端的话，甚至可以让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以此为支点，撬动事物‘命运’的杠杆，最终在一个指定位置掀起风暴。
“当然，这样极端的例子没哪个‘洞悉者’会去做，因为其看似‘简单’，但中间不知道需要‘洞悉’多少事物的命运与发展，还不如直接去‘模拟’相应能力，或者在更加‘合适’的节点去‘撬动’。
“总而言之，这个被我命名为‘事象杠杆’的能力，其实和‘作家’的能力有些相似，只是后者基于‘集体潜意识大海’，对人的命运和行为进行‘操控’，只需要符合一定的逻辑，就能够达到预想的效果。
“甚至于完全无逻辑的‘空想’在付出代价后也不是不行……
“而‘事象杠杆’这个能力虽然也能对人起到作用，但更多是在充分‘了解’对方的前提下，从其他地方撬动目标的命运，而达成目标，但成功率其实有待商榷，毕竟人，或者说智慧生物的命运‘支流’极多，不可能把每一种情况都‘洞悉’到……
“相比之下，事物、环境，甚至是非凡能力等遵循规律，在严格‘决定论’范畴内的东西，更容易被‘撬动’。
“总体来说，‘洞悉者’在操控万物达成预想的方面还是差‘作家’很远的……也不知道后续的‘智天使’、‘全知之眼’阶段能不能再有所提升。
“还有，如原著的克莱恩一般，到了序列3这个层次，神性花纹的改变也有个人特质的影响了，这是与祈祷、回应密切联系的，同为‘洞悉者’，相应的尊名从本质上就会有一定的不同，因为各自的性格、经历和特质都不相同。
“嗯，我可以让自身的‘慧眼’轮班倾听祈祷，然后分门别类地安置在自身‘白塔’的对应位置……呵呵，精神‘多线程’的优势就在于此了，每一个‘慧眼’都相当于我自己。
“换了其他途径，怕是只能设置一些简单地应答机制了。
“呵呵，等会我再想个符合我特质的尊名，现在还是先继续研究‘洞悉者’的能力。
“在序列4时，‘学习空间’结合‘全能之心’，再融合不完整神话形态升华而来的‘白塔’现在愈发完整，已经初步具备了‘塔’的模样，虽然缺失依旧严重，但也比之前仅仅一个放有书架的房间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知识的增多不提，现在这处‘白塔’已经具备了一些和‘源堡’类似的功能，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阅读者’途径的非凡者都拉进来了！
“当然，前提是必须念诵我的尊名和我建立联系，且被拉进来的仅仅是精神体。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曾经从艾德雯娜那里学到的‘博学者交流术’，应该就是这种能力的简化版或者体验版。
“那我要不要拉一些‘阅读者’进来也组建个组织呢？
“不过，只有‘阅读者’途径的话也太单调了，还容易内卷……
“嗯，依照‘梦境迷宫塔’的情况来看，这个能力之后应该会有所进化，不但不再局限于途径，甚至连真身都可能拉进来！
“当然，‘梦境迷宫塔’是因为有‘混沌海’的加持才能做到，单纯的‘白塔’也许还差点意思。”
感慨之余，艾布纳稍作休息，就开启了“纯白之眼”。
他本做好了再次看到那个“未知”身影的准备，但这一次视线却再次被那轮虚幻的“太阳”挡住。
在了解了“创造”能力的运用后，艾布纳这会儿对堵在“通道”入口的虚幻“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自然有了些许猜测：
它们不会是“二五龙”创造出来的吧？
但为什么“纯白天使”的力量显得要强上不少？不但其他那些物品和“斑点”，就连“全知之眼”都依附在其上……
而且，不止一位“永恒烈阳”的前教宗恶灵将我认错成祂们的主了。
心里带着疑问，艾布纳开始实验起“纯白之眼”会给现阶段能力带来哪些提升。
不同于以往的浑浑噩噩，成为“洞悉者”的艾布纳清晰地察觉到了虚幻“全知之眼”与自身的联系，然后便发现，所谓的“提前体验下一序列的非凡能力”，实际上就是虚幻的“全知之眼”在根据他的意愿，尽最大可能“撬动”自身的力量，加持在他身上。
当然，虽然能“洞悉”到过程，但以艾布纳目前的程度，依然没办法对其进行干涉。
“提升了计算力……这没有什么，我在低序列时，其实就已经在享受这个便利了……
“说起来，我最初得到的根据非凡特性解析出魔药配方的能力，就是‘洞悉’啊！也对，既然都能够在自身‘白塔’内依靠‘洞悉’创造序列4及以下的虚幻非凡特性了，逆向还原出配方，也没那么困难，最多在回溯其根源时，需要不少时间。
“嗯，言归正传，计算力又有了提高，应该达到了序列2的层次，有了质变……这给我带来的好处是，我可以借助‘纯白之眼’初步‘洞悉’权柄的奥秘了。
“我现在之所以无法‘创造’序列3的特性，也模拟不出许多序列3层次的能力，就是因为非凡者在这个阶段的能力，能够借用到权柄的威能了。
“比如‘海王’在大海中的领域，‘古代学者’对历史孔隙的操作等等，其实都涉及权柄，可以被‘记录’，无法被‘模仿’。
“但现在有了‘智天使’模仿‘权柄’的‘智慧’，我就能提前体验其他途径序列3的核心能力了。
“虽然这非常困难，哪怕有‘纯白之眼’帮助，想要弄清楚一种权柄的奥妙，也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漫长时间进行积累。
“但好在我还有诸多序列3及以上前世的经验，至少‘命运之轮’、‘月亮’、‘死神’、‘门’、‘被缚者’、‘完美者’和‘红祭司’的序列3核心能力应该可以快速掌握。
“否则这个能力就有些鸡肋了……
“至于其他途径，就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想到这里，艾布纳再次鄙夷了一番连序列3都没达到的朱塞佩·卡斯蒂亚，然后深吸口气，分出“慧眼”，准备去“未知之地”中探索丹尼特和更久远的阿尔文留下的烙印。
第181章 贿赂与预言
因蒂斯，西部城市土伦。
驻扎在这里的一支骑兵旅因为总理的高压政策终于压抑不住不满，在主官的挑唆下协同市民一起夺取了军械库，准备武力抗拒来自国会的乱命。
而一支效命于总理的卫队，在“恶魔”途径非凡者的带领下，早已潜伏在侧，很快就击败了那支临时起义的叛军，并将他们和土伦市的市民们一起赶到广场围了起来……
然后四周便架起了几十挺高压蒸汽机枪！
“长官，我们……我们这是屠杀啊！”一名机枪手心有不忍，向身后一位面无表情的军官进行着确认，似乎希望对方收回命令。
然而那名军官却直接举起手里的左轮，“砰”的一声，子弹贯穿了发出疑问的士兵的头颅。
那名军官指挥另一名瑟瑟发抖的机枪手顶替了成为死尸的士兵的位置，然后才冷然道：“是骑兵旅背叛因蒂斯在先，叛国者死刑！而这里的民众对他们进行支持，也是同样的罪！”
说着，军官的目光扫过其他机枪手，让他们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敢再想其他。
这位军官身为“冷血者”，身为诺斯家族的成员，早已泯灭了人性！
事实上，如果不是怕教会提前看出这是在举行大型“献祭”仪式，他觉得根本无需这么麻烦……
“不过这样也好，等这些人的愤怒和恐惧情绪释放出来，就让机枪手立刻击毙他们，然后再将机枪手灭口，就能汇报说骑兵旅屠城，卫队不得不进行镇压了……
“到时候事件的等级不会被调的太高，短时间内应该可以掩饰过去。”
这名军官刚想到这里，就发现被围在广场上的市民和骑兵们产生了骚乱，于是勾起嘴角自语道：“这是有人看明白我的意图了？呵呵，可惜已经晚了！”
接着，在打死了几个想要冲出包围的“勇士”后，军官看了眼手里的非凡物品，确定“恐惧”和“愤怒”已经达标，就要下达命令，让所有的机枪一起开火。
就在子弹即将出膛，广场上的人们陷入绝望之际，所有的机枪竟然一起卡壳，紧接着身穿骑兵军装的国会议员范妮·萨里骑着一匹骏马奔驰而来。
那匹白色骏马一跃而起，在飞跃卫队包围圈的同时，范妮抬手一枪，将那名诺斯家族的“冷血者”军官直接爆头。
接下来，她立马广场，挡在了市民和卫队之间，一手持着一杆蒸汽步枪，一手用力挥舞，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讲。
她痛斥了总理的政策，也批评骑兵旅不该用那么激进的手段进行对抗，最后更是点出总理卫队背后的邪教，道出了他们意图“献祭”的阴谋。
这期间，隐藏在总理卫队里的诺斯家族非凡者试图打断范妮，可惜不知为什么，行动都非常鲁莽，结果被范妮轻易察觉，然后一一击毙。
最终，在范妮的努力下，这场蓄谋已久的“土伦惨案”没有发生，骑兵旅和卫队也达成了和解，且都同意暂时接受范妮调遣。
然而，这场看似是范妮冒险突入战场，阻止屠杀，收获了大量威望人心的事件，背后真正的功臣其实另有其人。
土伦郊区的一片空地上，两位变身为恶魔形态的“欲望使徒”此刻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头颅和身体分离，心脏等要害部位也全部都被贯穿。
而在他们上方则漂浮着一台身穿女仆装，金发上打着红色蝴蝶结的机械人偶。
此时，人偶收回发出的“射线”，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汇报道：“‘上海’报告，敌人已歼灭。”
很快，它的耳边响起了另外两个声音：
“‘蓬莱’报告，敌人已歼灭。”
“‘歌莉娅’报告，保护对象安全。”
与此同时，空旷的土伦市区内，留着栗色长发，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博诺瓦·古斯塔夫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熟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亚达巴奥，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穿着红色西装，戴着圆形镜片眼镜的亚达巴奥笑着回应道：“博诺瓦，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副不让罗塞尔喜欢的样子……
“至于我要干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难道会看出来？呵呵，要是换了贝尔纳黛或者纳斯特在这里，怕是立刻就会猜到。”
博诺瓦没理会对方的“挑衅”，稍作思索就反问道：“你想葬送掉诺斯家族明面上的力量，让隐藏在暗处的那一位，曾经的‘宇宙暗面’的眷者不得不现身？”
亚达巴奥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讨好一下那位存在。”
“那位存在？”博诺瓦想了想，随即点头，“原来如此。”
接着，祂的目光透过重重阻碍，落在了正在广场上演讲的范妮身上，若有所思地道：“这算是一次相当成功的‘贿赂’了。”
“贿赂”了那一位，所以才会如此顺利。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希望路22号，帽子戏法旅店。
随着佛尔思将一张卡片解封，多里安看见了那张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面孔，与袭击亚伯拉罕家族总部时相比，路易斯·维恩脸上的得意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宁，仿佛是在睡梦中自然死去。
作为一名“占星人”，多里安·格雷的灵性直觉毫无疑问地告诉他，这具尸体就是路易斯·维恩。
“好，很好……”多里安略显激动地低声自语了几句，抬头望向学生，“你请了哪一位强者击杀了他？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很难想象在贝克兰德会有人愿意去杀他那样棘手的人。”
佛尔思斟酌了下，颇有些自豪地道：
“是‘贝尔丹子爵’艾布纳·布雷恩。”
艾布纳·布雷恩？那位“英雄侦探”？他的实力竟然有那么强？
多里安轻轻颔首，无声吐了口气。
他在收佛尔思作学徒后，就调查过这位小说作家的背景，自然知道她和“英雄侦探”的关系不一般。
但对方竟然肯出手帮她解决一位“极光会”的神使，还是让他颇为意外。
这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的紧密啊！
多里安想到这里，一边让佛尔思坐下，一边拉过椅子，试探着问道：
“布雷恩先生是一位强大的非凡者？”
“是的，老师。”佛尔思点了下头，她已经得到艾布纳的同意，可以透露一些信息给老师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预言家’！”
“预言家”？“预言家”！
作为亚伯拉罕家族的成员，多里安自然明白真正的“预言家”意味着什么！
“竟然是一位半神阁下……也许还是‘知识教会’的成员……”多里安心里思索道。
至于艾布纳疑似大地母神眷者的传闻，他也并不奇怪，毕竟亚伯拉罕家族历史悠久，知道“知识教会”自七百多年前开始，每隔几十上百年，总有些能得到其他神灵眷顾的“奇葩”存在。
可他刚想到这里，却听到自己的学生说了一句让他直接将茶水喷出来的话：
“艾布纳预言，亚伯拉罕家族的阿尔文即将登临天使，回归现实，重现家族荣光。”
－－－－－－题外话－－－－－－
群又没啦~~大家加新群啊~~
再说读者群的事
读者群又炸了，又重新弄了一个……但愿这是最后一个了！
本来晚上还能多更一点的，但因为去弄群，导致只有这些了。
群号在本章说里，已经修改成新群号了，点击那个加群的链接就行。
第182章 再临康瓦小镇
“阿尔文·亚伯拉罕？登临天使位阶？”
多里安一下坐直，不敢置信地回望向自己的学生。
阿尔文·亚伯拉罕这个名字虽然近些年来不被家族的成员们提起，但多里安还是知道那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的！
那是先祖失踪后，近两千年来家族中唯一一位冲破桎梏，晋升高序列的天才！
虽然他拒绝向其他人透露“满月呓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被家族中许多人记恨，但不得不说，他的成功也是绝望中的家族唯一的一道光。
可惜一千多年过去，家族里再也没有人能复制他的道路。
据说这位家族先辈在成为“漫游者”后就游历星空去了，之后再无音讯……这是他要从星空中回来了？还即将晋升序列2？
多里安一时间有些激动，但他还是强压下自己的情绪，确认般向自己的学生问道：“那位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话可信吗？”
“他是一位‘预言家’！而且，这是他特意让我带给您的话，想来不会有假。”佛尔思毫不犹豫地道。
你对他自然是信任的……但难保他对亚伯拉罕家族没有别的心思……不对，那如果真是一位“预言家”，也没必要用这种话哄骗我们……
多里安思绪电转，斟酌着问道：“子爵大人想要得到什么？”
他总不会是出于好心提醒我们，或者单纯为了提高你在我这里的价值吧？
老师对艾布纳的称呼越来越尊敬了啊……佛尔思心里吐槽一句，表面上则摇摇头道：“我不太清楚……他既然这么做，总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他没有恶意。”
以艾布纳表现出的“能量”，以他对亚伯拉罕家族的了解，他要是真有恶意，老师，你们早完了。
对于学生的保证，多里安不置可否，他思索了片刻后，试探着开口道：“我想和子爵大人见一面，你可不可以帮着安排一下？”
其实现在我就可以把艾布纳“拉”来，但我怕会吓到您，还是让您有些准备为好。佛尔思转过几个念头后，点头道：“没问题，您准备什么时候约见他？”
多里安闭上眼沉吟起来，表情逐渐沉凝，片刻后终于有了决断，微笑道：“就定在下周一晚上吧。”
他要先去南威尔郡一趟，做一些必要准备……
“好，我想这没有问题。”佛尔思微微颔首，她在来之前就得到了艾布纳的授权，这样的决定还是能帮他做的。
谈完正事，多里安才再次向后微靠，调侃着问道：
“为了让子爵阁下帮你杀死路易斯·维恩，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正常来说，刺杀有极光会势力支持的路易斯·维恩，价格至少得3万镑，他很清楚以自己学生的经济能力必然付不起这个价钱。
佛尔思略显心虚地动了动身体道：
“没付出什么……是艾布纳主动帮的忙……
“另外，我还配合着当了一次诱饵。”
多里安摇了摇头，完全不觉得做诱饵能抵得过路易斯·维恩的价值，不过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
“你现在持有‘莱曼诺旅行笔记’，在战斗方面应该没有短板，但有时候意外总是不经意发生，你也许反应不过来……
“所以，这枚护符你随身带着吧。”
说着，从衣物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纯净水晶护符：
“它能在你受到攻击时，自动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挡住攻击。
“但同样，你也会被这屏障囚禁在其内，只有通过‘闪现’等能力才能出去……
“不过总的来说，这依然是一件应对突发情况的强力物品。”
窗外光芒照耀间，水晶护符的表面浮现出一行赫密斯文：“心之牢”。
不等佛尔思开口拒绝，多里安呵呵笑道：
“路易斯·维恩是我的仇人，除掉他的报酬应该由我来支付，我暂时没那么多现金，只能用一些物品来抵扣。”
“不，不需要……”佛尔思真心地摇头道。
她打算除去路易斯·维恩时，只是单纯地想帮老师报仇，没考虑过后续可能的奖励，毕竟她现在其实并不缺少这些，而且不说序列6的魔药主材，就连序列5的非凡特性，艾布纳都替她准备好了。
多里安表情一正道：
“你想让我愧疚和不安吗？
“不用担心，你老师我还是有些身家的。”
佛尔思无奈点头道：
“好吧。”
多里安重新露出了笑容，然后又布置仪式，召唤出喜欢音乐的虚空生物马尔莫斯，从这个家伙的圆球状身体内取出了两叠文件。
“这是两栋贝克兰德的房产，一个在希尔斯顿区，一个在乔伍德区，地段都还不错，总价应该有6500镑，你能卖多少都归你。”
总不能让那位子爵轻看了我的学生……多里安最后一句没有说出口。
亚伯拉罕家族虽然已经破落，但作为曾经的天使家族，有着漫长历史的家族，还是有不少存货的，其中包括土地、林场、房产、庄园和矿藏，不过多里安只执掌着其中一部分，剩下的多数归属于各个小家庭。
6500镑……还算可以……佛尔思点点头，欣然收下，虽然这只相当于她目前几部剧本的稿费加影片分成的价钱，但有了这些，她又能躺平一段时间不用努力了。
接着，佛尔思又向老师提了提“隐者”女士的见面请求，因为这件事她之前的信里就有说，所以多里安并不奇怪，只是改变之前的策略，打算先拖一拖。
如果“阿尔文·亚伯拉罕”真的晋升天使归来，那他们亚伯拉罕家族也就不惧怕一位明显表达出善意的陌生人的“拜访”了。
……
与此同时，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
随着“慧眼”被“未知”污染，无法进一步深入“未知之地”，艾布纳也从丹尼特·缇尼科尔的记忆里清醒过来。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从别墅里消失，来到了贝克兰德郊外，康瓦小镇的上空。
得到了丹尼特记忆的他，已经完全明白关于“康瓦男爵”的实验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题外话－－－－－－
看小说看入迷，过点了~~差点没来得及更新
第183章 实验
时隔十个多月，艾布纳看着下方那座没什么改变的小镇，不由得有些感慨。
自己与范妮和爱玛当初就是在这里相识的……那座陵寝风格的老约翰酒店也和当初完全一样……
这些念头转瞬即逝，艾布纳随即移开目光，一个闪现便来到了康瓦男爵的城堡遗迹入口处。
这里因为被阿兹克先生用他的一滴血封印，周围显得很是衰败，五月下旬的时光都一点植被也没有。
好在其位于一处山丘底下，比较荒凉，这才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当然，阿兹克先生的封印足够强大，就连里面那俩“康瓦”男爵都出不来，等闲的人就算发现这里有异常，也毫无办法。
但艾布纳显然不在“等闲”人之列。
他甚至没有动用“纯白之眼”，只启动“洞悉”能力观察了片刻，就找到了这处“封禁”的薄弱点，然后略作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见他于自身“白塔”内“创造”出虚幻的“死神”途径序列4非凡特性，然后短暂成为一名“不死者”，用“死神”领域的力量侵入“封禁”的薄弱处，并以此为支点，撬动整个“封禁”的力量，让其自身的结构发生紊乱，最终在几分钟后自行走向了崩毁。
“啧，以最轻松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才是一位‘洞悉者’该有的素养啊！”艾布纳暗中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那座被掩埋的康瓦男爵古堡内部。
而此刻地下的遗迹里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是卷毛狒狒吗？这么简单的算式都算不明白？就因为你的这个失误，我这一个月来的工作全都白费了！毕竟，你给我的原始数据就是错的！”
“这怎么能怪我？我的推导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给的那些参数！”
他们很快就互相推诿起来，似乎并没有发现“封印”已经被解除。
对此，艾布纳早已“洞悉”到，毕竟自己是让“封印”自行崩毁的，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撕扯在一起的一人一幽灵便出现在艾布纳的眼前。
幽灵与自己记忆中的康瓦男爵没有任何区别，年轻、英俊、充满了求知欲，正是那个被贝尔纳黛杀死，灵却被阿兹克先生保住囚禁于此的“康瓦”男爵。
而另一个，应该就是阿兹克先生提到的，在先一个“康瓦”死后，立刻重生于此的另一个“新康瓦”。
只是这个“新康瓦”的年纪看起来比之前那个要大上不少，是个中老年模样。
醉心学术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艾布纳的到来，依旧在互相甩着锅。
而艾布纳“隐”在一旁，“纯白之眼”开启，“洞悉”能力高速运转，仔细盯着他们看了好一阵，方才叹了口气，无声自语道：
“原来如此！
“那个实验的结果原来是这样的……难怪罗塞尔在找到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废弃古堡后就有了灵感，在‘梦境迷宫塔’里也将自己搞成和‘康瓦’男爵差不多的状态，弄出了一堆被污染的另类分身……
“可惜……一来，污染‘康瓦’男爵的‘混沌海’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意识；二来，罗塞尔他欠缺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康瓦’男爵是‘我’的后裔，而他不是！
“咦？等等……他好像确实计划过借助范妮当我‘儿子’来着，只是我去早了……”
想到这里，艾布纳再次打量了一番两个“康瓦”，虽然还没回忆起“死亡执政官”时期的记忆，但“康瓦”毕竟是维森特·米兰达的后代，是简的祖先，也不能真的不管。
至于丹尼特当初为什么拿维森特的后裔做实验，那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在丹尼特和“知识之神”的容器一起前往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古堡进行研究时，对方已经被“混沌海”污染，用他做实验还能保住一线生机。
这时候，一人一幽灵两个“康瓦”同时转过头，看向了突然现出身形的艾布纳。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看到面前那个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衬衣袖口竟然变得越来越大，然后他们便不由自主地向其中飞去。
两位“康瓦”立刻各自施展手段，甚至让身上的黑色粘稠液体蔓延出来，但依旧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钻入了对方的袖子里。
“神秘再现-袖里乾坤”
曾经不得不去搬来阿兹克先生才暂时解决的大敌，就这么轻易地被如今的艾布纳封禁了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同为序列3，贝尔纳黛当初也是轻轻松松就击杀了‘康瓦’男爵。
“也不知道我现在和贝尔纳黛谁更强一些？
“嗯，说起来，我的这个后裔最高光的时刻，应该是和蒸汽教会的大主教霍拉米克打了个两败俱伤……当然，他那时是借助了封印物‘1-025’的力量！
“呵呵，现在想来，‘1-025’会找上‘康瓦’，而‘康瓦’又能那么轻易地使用前者的力量，也是因为前者某种意义上是后者的‘祖宗’啊！”
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再次一个跨步，离开城堡遗迹，降临到了德莱尔森林核心区域，一座坍塌了大半，长满青绿藤蔓的古堡里。
“闪现”到城堡地下大厅，看着前方被拆走青铜大门，仅留存下来的空旷门框，艾布纳嘴角抽了抽，心里思忖道：
实锤了！罗塞尔梦中陵寝的青铜大门果然是从这卸走的，他甚至还顺走了“康瓦”男爵爱慕的那位化作“古老怨灵”的奥斯汀夫人，当做了他的陵寝守卫！
再想想拜亚姆“芳香庄园”下面那座被薅得光秃秃的“幸运之神”神殿……
罗塞尔真是个“拆家”能手啊！幸亏他在成神不久就陨落了，否则他难保不会把“黑皇帝”途径的神话形态改成“二哈”。
心里编排了罗塞尔一阵后，艾布纳迈步走入了失去青铜大门的门框，并沿着台阶继续向更下方深不见底的坑洞里走去。
这里原本应该是“混沌海”与现实交汇的一处“入口”，但得到了丹尼特记忆的艾布纳知道，经过那一世的自己和二五龙的实验后，“入口”已经被转移，所以此地除了一些残存的被污染后形成的怪物外，并无其他危险。
而那些怪物的实力还不如“康瓦”男爵，艾布纳自然完全不在意。
边走边随手打出“光之风暴”，将沿途的怪物清理了一遍后，艾布纳终于来到了深坑的底部。
这里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六芒星形状的祭台，而祭台上则安置着一口没有盖的铜棺。
“我记得这里其实还是有些装饰物的，毕竟丹尼特那一世的‘我’和现在的我性格其实挺相近的，都比较讲究，喜欢‘仪式感’……
“难不成也被罗塞尔拿走了？
“啐，信息处理的真干净，就连‘命运’都追溯不到……除了‘混沌海’的残留影响外，肯定有‘同行’清理过！
“‘知识皇帝’吗？”
没能“洞悉”到有用情报的艾布纳将罗塞尔列为了第一嫌疑人，在唾弃了他一番后，才走到那个六芒星形状的祭台前，看向铜棺内部。
铜棺里躺着的人穿着黑色全身铠甲，面容俊朗，英武不凡，正是“康瓦”男爵本杰明·康瓦·格兰特·米兰达的本体。
此刻，他的眼睛紧闭，但依然无法阻挡丝丝黑色粘稠状液体从其中一点点流出，现在半个棺材里都已经是那些“黑泥”般的东西。
好在有着六芒星祭台的封印，那些黑色粘稠都停留在棺材里，没有外流。
“为了模拟‘我’的状态，丹尼特和‘二五龙’将‘混沌海’的‘入口’转移到了‘康瓦’的眼睛里……
“好在他是‘我’的后裔，天生是‘刘博’的信徒，只要‘我’允许，就能让他借用‘未知’的力量，这才没被‘混沌海’彻底吞噬！
“而这个实验的重点就是，让‘混沌海’代替‘未知之地’，让‘康瓦’的本体代替那位沉睡在‘未知之地’深处的伟大存在，让‘重生’后的他的分身，代替历次人生的‘我’，以此来进行模拟，实验‘我’和‘二五龙’的多种设想……”
心中喃喃了几句后，艾布纳不由得回忆起不久前才从“未知之地”的烙印里，得到的有关“丹尼特·缇尼科尔”那一次人生跌宕起伏的经历……
第184章 缺失的记忆
第五纪428年7月，穿越之初。
因为斯厄阿的降生，“被缚之神”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原本的“神之右手”丹尼特·缇尼科尔也在这个时候死于“玫瑰学派”放纵派的围攻。
当“刘博”的意识在这具仅仅只有30岁的年轻身体上复苏时，身体原主的姐姐蕾妮特·缇尼科尔刚好赶到，救下了他。
虽然彼时的蕾妮特仅仅只有序列3，但手持天使级封印物的她并不逊色于一般的序列2。
“你不是丹尼特，也不是‘神’。”蕾妮特盯着自己的“弟弟”，第一时间就识破了他的伪装。
因为早就知道丹尼特是“神”的容器，蕾妮特从未与其太过亲近，可即便如此，她依然看出了丹尼特与以往的不同。
不过，也许是得到了神谕，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蕾妮特并没有进行追究。
第五纪429年2月，高地王国的王宫内。
丹尼特意外发现原主的意识其实并没有完全消失……或者说，“他”之前确实已经死亡，只不过其身为“神之右手”，是可以借助“被缚之神”的力量复苏的。
令丹尼特意外的是，复苏的“被缚之神”意识似乎对他的“降临”有所预料……
甚至在他降临后，经过他的允许，借助“未知之地”的力量暂时切断了这个意识和祂本体间的联系。
丹尼特虽然对“被缚之神”的意识有所警惕，但相处日久后，还是慢慢与其成为了朋友。
“被缚之神”的意识教导了他不少知识，而丹尼特也同样说了不少只有他知道的“隐秘”以及前世的小说、电视剧里的故事。
可惜的是，在丹尼特的记忆里，他“穿越”时，诡秘还有最后一卷没有完本，所以并不知道“被缚之神”的最后结局是什么。
就这样十几年时间过去，这期间，因为丹尼特成为了刘博，不再像之前作为“神之右手”时缺乏“人性”，所以他和亲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融洽起来。
但随着蕾妮特准备仪式晋升序列2“古代邪物”，需要成为“诅咒之物”供他人使用至少300年，不能再给予高地王国和“节制派”庇护，“放纵派”针对丹尼特的阴谋也便再次展开。
于是丹尼特不得不在原主至亲相继病逝后，在“被缚之神”切割下来的意识指引下进行逃亡。
这一段逃亡的日子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死去，好在在进入拜朗帝国残余势力的领地后，得到了“苍白女王”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的庇护，这才转危为安。
对于“苍白女王”会出手，丹尼特并不奇怪，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勉强能够顶着来自未知的污染，读到一些他之前人生“阿尔文”的部分记忆了。
知道那位亚伯拉罕家族的“漫游者”曾经来过南大陆，并帮助过“苍白女王”登临天使位阶。
可惜“囚犯”途径的神话形态不像“阅读者”、“占卜家”等途径那样可以切割下神话生物形态的部分组织进入“未知之地”探索，否则他也不会只得到这一点微薄的信息，就连北大陆的“坐标”都没有……
第五纪461年。
丹尼特在西拜朗贝伦港以西的海底找到了一艘由阿尔文打造，留在南大陆附近的“幽灵船”。
由于其可以在海底行驶，且可以穿越“狂暴海”的诸多极端环境，所以丹尼特将其命名为“飞翔的高地人号”。
凭借着这艘船，丹尼特于462年的秋天成功抵达了北大陆的费内波特王国。
之后，丹尼特改名为丹尼尔，在北大陆各地游历，直到480年进入伦堡才安顿下来。
这倒不是他想要停下脚步，而是他身上的特殊之处为“知识与智慧之神”发现，被强行带入了伦堡。
接下来的一百多年，丹尼特配合了“知识与智慧之神”对他的各种研究，在对方确认无法剥离“未知”，且因为了解得过多，不但通过“通道”放入“未知之地”的虚幻“全知之眼”完全被污染，就连其本体也受到了牵连，被“未知”的力量侵入了灵魂后，“知识之神”立刻改变了策略，开始“怀柔”。
好在祂之前虽然对丹尼特进行研究，却也只是限制了他活动的范围，没有做过分的事，而在其被“污染”后，丹尼特也有了“制衡”对方的手段。
而这时候丹尼特因为与“被缚之神”成为了朋友，想要帮助其脱困，需要借助“知识之神”的智慧，所以最终他选择了与对方进行合作。
第五纪600年，丹尼特开始在伦堡大学任教，并推动了一系列改革，建立了期刊影响因子制度。
这之后，在“知识之神”的帮助下，丹尼特开始更深入地研究起自身“穿越”的秘密，以及各个“自己”间的联系和状态。
接着……便是745年，“背誓之战”后。
丹尼特和“知识之神”的神降容器一起，进入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古堡，准备针对“混沌海”进行研究。
他们在这里发现了被污染的康瓦男爵以及奥斯汀夫人。
“康瓦”男爵是“死亡执政官”维森特的后裔，丹尼特准备将其救下，但因为其被“污染”至深，哪怕“未知”也不能将其拉回，所以最后接受了“知识之神”的建议，利用其进行了“实验”。
而实验的结果，却是需要等到“源堡”出世，才能最终确认。
……
回忆到这里，艾布纳叹了口气，因为这份记忆其实并不完整，至少丹尼特在伦堡任教后，到“背誓之战”前的这段时间有着不少缺失。
艾布纳怀疑那是他自己，或者找某位神灵抹去的，毕竟这段时间，他很可能计划了那个对付“欲望母树”，帮托尔兹娜脱困的阴谋……
而留着这份记忆，就有可能被“欲望母树”感知到。
对付一位“旧日”，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当然，他直觉被抹去的不止这点……比如他曾经怀疑的“背誓之战”的起因，也没有任何相关内容。
－－－－－－题外话－－－－－－
差几个字2000，亏死了(?○Д○)?
第185章 标注好的价格
事实上，在成为“洞悉者”回顾之前自身种种遭遇时，艾布纳已经察觉到上周在接收“机械大帝”的记忆时，同样有些许不连贯，似乎有什么事情被遗漏了。
“这多半是有人不希望我在现阶段就接触到某些事……
“就是不知道这个‘有人’，是我自己，还是那几位神灵。”
艾布纳眯了眯眼，暂时将这件事搁置，并再次看向铜棺里的“康瓦”男爵本体。
“虽然从结果推算，这个实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掩护那个针对‘欲望母树’的计划，让封印物‘1-025’更合理地染上‘混沌海’、‘堕落母神’和‘源堡’的气息，以确保托尔兹娜被解救出来……
“但这个实验本身，也同样有着很高的价值！
“当初丹尼特和‘二五龙’已经完成并得到结果的那些实验项目不提，现在却是还有最后一个目标需要验证。”
想到这里，艾布纳先是向“愚者”祈祷了一番，在得到回应后，才让自己的袖口张大，将一人一幽灵，两个“康瓦”男爵放了出来。
他们刚一出现，就一个使用“混乱”，一个造成“扭曲”，配合默契地将能力扔到了艾布纳身上，打算让其在选择能力时产生错误的判断或者能力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这两个能力都来自他们身上的那件铠甲。
总之，他们不认为自己能够胜过艾布纳，只想着趁乱逃跑。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小“伎俩”在一位“洞悉者”面前完全没有效果，甚至在他们离开“神秘再现-袖里乾坤”前，艾布纳就知道了他们的所有应对，所以只是轻轻“拨动”了一下命运的“支点”，就让他们自食了恶果。
于是，“混乱”的目标不幸落在了另一个“康瓦”身上，而后者释放的“扭曲”又让他们俩平摊了这次“混乱”的效果……
看着两个陷入“混乱”，连逃跑都忘了的人和幽灵，艾布纳拍了拍手，轻易攻破在“混乱”下，防御大减的“心灵岛屿屏障”，“催眠”了他们。
接下来，他先对着那个满眼迷茫的青年版“康瓦”男爵的幽灵道：“来，和我念……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康瓦”幽灵闻言脸上似是流露出挣扎的神色，但最后还是跟着念诵道：“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因为艾布纳事先和克莱恩做了沟通，所以很快就有“纸天使”带着灰雾降临到了“康瓦”幽灵的身上，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源堡……”康瓦男爵喃喃自语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惊喜交加，似乎刻在他精神深处的任务终于完成。
艾布纳没有理会他，哪怕其借助“纸天使”摆脱了自己的催眠，也依然脱离不了掌控。
“洞悉”完“康瓦”幽灵的变化后，艾布纳又转向中老年版的“康瓦”，斟酌着说道：“你跟我念诵另一个尊名……
“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
由于在成为序列3后还没有设计指向艾布纳身份的尊名，所以他依然还是沿用之前常用的那一个。
毕竟它已经被验证有效，可以成功沟通到“未知之地”。
而随着中老年版的“康瓦”用古赫密斯语完整念诵了尊名，艾布纳立刻依靠“事像杠杆”撬动了“未知”的力量，顺着联系对“康瓦”进行了污染。
做完这些，艾布纳走到那个六芒星形状的祭台旁，操纵这个仪式，继续起600多年前未曾完成的实验。
只见分别被“源堡”和“未知”污染的两个“康瓦”，不由自主地化作流光飞向了六芒星祭台内，飞入了铜棺内的康瓦男爵本体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艾布纳在序列7时，从康瓦城堡内拿到的那件非凡链甲手套“智慧之手”，也忽然在封印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张空白的卡片。
“阿兹克先生很早就说过，这两个康瓦的状态是‘牧羊人’途径序列3‘三首圣堂’和‘观众’途径序列3‘织梦人’能力相结合的产物。
“但这其实并不准确！
“事实上，他们本体、青年、老年同时存在是‘三首圣堂’的特征，性格、爱好是‘织梦人’的‘虚拟’，身上的非凡物品则是‘洞悉者’的‘创造’——只是这些能力的层次达到了‘源质’级别……
“对‘源堡’和‘未知’的追逐则是‘正义导师’的‘定义’，在他们眼里，这个目标是唯一的‘正义’，凌驾在自身爱好和感情之上。
“至于‘海王’的属性，因为远离大海，一直没有体现出来……但从康瓦男爵轻易就引发了山体崩塌，掩埋自家城堡的行为里也能窥到一二。
“总之，虽然对康瓦的实验，模拟的是‘我’的状态，但因为‘本质’，或者说‘源质’不同，他的状态自然和‘我’的‘转世’模式有些区别，更加偏向于‘混沌海’特有属性。
“嗯，现在康瓦的本体中封印了‘混沌海’的入口，遭受着这件支柱级‘源质’的持续污染……
“而他的两个分身，或者说两个人生阶段，青年和老年的他，带回了另外两种‘源质’的污染。
“呵呵，哪怕我没找回记忆，只看到这，实验的目的也呼之欲出了！
“难怪罗塞尔在来过这里后，就沉迷起玩‘污染平衡’的把戏，可惜‘母神’太强了，又能影响他的行动，让他根本无法完成目标。
“算了，不提罗塞尔，还是看康瓦能不能顺利在这三种污染里找到平衡，摆脱‘疯狂’了……这也是他的一线生机所在！
“呵，虽然‘堕落母神’的污染其实更加合适些，但月亮上那位肯定不会配合，所以只能用‘未知’来代替……不过，根据‘二五龙’的判断，‘未知’并不比‘混沌海’位格差……
“另外，我的‘未知’和克莱恩的‘源堡’都无法调动太多力量，但‘混沌海’也仅仅是一个‘入口’而已，还被封印着，其实也不完整。
“更何况，这只是一次‘模拟’实验……
“要是我未来最大的敌人，真是沉睡在‘未知之地’里的那位，那我必然得带着完整‘源质’进入其中！
“这就是我历次人生的意义所在吗？
“但为什么在夜之国看到的阿尔文的部分记忆里，女神支持‘我’成为诡秘，‘我’会拒绝呢？
“而且看阿尔文的态度，并不是因为克莱恩的缘故。”
艾布纳一边思索，一边观察着铜棺内康瓦的状态，看到他依靠六芒星祭台的仪式效果，不断调整着三份“源质”级力量的平衡点，身上黑色、灰色、白色交织，相互融合，又彼此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天色都暗淡下来后，黑、白、灰三色终于达成了一个平衡，那些外溢的黑色粘稠液体也都退回了康瓦的眼睛内，他之前暴躁得随时可能发生异变的精神也平静下来，再次进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康瓦小镇外的地下城堡遗迹里，再次有一位“年轻”的康瓦男爵从棺木里坐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身上的‘混沌海’气息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隔空“洞悉”到这一幕的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语道：
“本体沉睡，新的分身得以相对正常的活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也许，关注着我的神灵和天使们最想要的也是这个结果吧……
“这就是祂们为给我的馈赠标注好的价格吗？”
－－－－－－题外话－－－－－－
对了~~明天加更，在此预告一下~~~
第186章 存在的意义
事实上，我现在的情况和克莱恩也很类似。
克莱恩未来要面对天尊，我要面对的则是“未知”……而我比他其实更危险，因为我和“未知”的联系也许比他和天尊间的关系更紧密！
“未知”很可能是我的“本体”！是真正的“刘博”！
想到这里，艾布纳脑海里忽然闪过休、佛尔思、艾德雯娜、范妮、克莱恩、海柔尔等好友的身影……
他闭了闭眼，旋即睁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自语道：
“但哪怕那就是我自己，我私心里也不希望在未来成为祂的一部分……
“我是刘博，也是艾布纳……可在降临了这个世界后，我们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而如果真的成了祂的一部分后，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对我的朋友们造成危害。
“所以，在对抗‘未知’的问题上，我和大部分与此有关的神灵、天使们利益是一致的。
“只是，我可不想像‘康瓦’实验那样……
“不过那终究只是个模拟实验而已，我的情况比‘康瓦’更加复杂，而‘未知’也和‘混沌海’并不一样。
“还有很多可以操纵的空间在！”
想到这里，艾布纳微叹口气，接着取出一些材料，将这座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古堡重新封禁起来，免得有冒失的人闯入，丢掉性命。
——这里的环境对他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对中低序列的非凡者却依旧致命。
至于那位“新生”的康瓦男爵分身，则被艾布纳再次抓住，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对方签订了契约，承诺为艾布纳工作十年，然后便被后者带到了贝尔丹，投入到了这座城市的“大建设运动”之中。
……
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克莱恩在应“塔”先生的要求给予康瓦男爵一次“纸天使庇护”后，便从盥洗室中走出，不紧不慢地回到了祈祷大厅。
至于他为什么敢于在教堂完成这些操作？呵呵，开玩笑，他可是在给艾布纳提供帮助，女神肯定不会怪罪。
脑海里转着奇怪念头的同时，克莱恩借助圣坛后方墙壁上照入的点点光芒，自然地环顾了一圈，将内里祈祷的信徒全部纳进眼底。
仅仅这么看了一眼，克莱恩就迅速锁定了目标，没有任何异常地沿着过道，走向前方。
在第一排，坐着位套黑色神职人员长袍但气息阴冷，脸色苍白，头发枯黄的老者，他正紧闭着双眼，专心祷告，是克莱恩之前看到过的内部看守者之一。
他一般轮值周五，在祈祷后就会进入地下楼梯间……克莱恩没有真正靠近，离了两排座椅，找了个位置坐下，将帽子和手杖交给了贴身男仆，化妆后的“地狱上将”路德维尔。
然后，他于坐下的过程里，用左手拇指快速掐了食指关节两次，悄无声息地开启了“灵体之线”视觉。
霍然间，克莱恩眼前出现了一根根虚幻的黑色细线，它们密集地从不同生灵体内钻出，一丛丛向着无穷远处蔓延。
刚刚坐稳，克莱恩视线移动，将注意力投往了那位内部看守者。
这一看，他险些咦出声音，不过有赖于“小丑”的自我控制能力和本身对异常情况的预料，还是轻松保持住了沉稳的状态。
他的视界里，那位头发枯黄的老者虽然也有“灵体之线”伸出，但身体内部一片深黑，吞噬了那些虚幻细线的原点，与正常非凡者完全不同！
果然，他已经被封印核心的力量侵蚀，出现了灵魂层面的异变……这么看来，他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封印核心的一部分，一旦有失控迹象，立刻会激起那件物品的本能反应，强行平复下去……难怪内部看守者必须自愿，且已步入晚年，他们应该有充分了解会有怎样的结果……克莱恩莫名唏嘘，准备关闭对“灵体之线”的感知，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旁边拍了一下，
克莱恩的头皮瞬间发麻，握紧左手里的一本小册子，就准备启用“无尽的传送之书”跑路。
但下一刻，他看清了拍击他肩膀的那只手掌的主人的面容，又停下了动作，利用“小丑”的能力保持住道恩·唐泰斯的形象，挤出笑容，向对方点了下头，仿佛是对熟人打着招呼。
事实上也确实是熟人，因为吓了他一跳的正是刚刚才祈求过“愚者”帮助的“塔”先生艾布纳·布雷恩。
“艾布纳还真是神出鬼没啊……我记得他不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怎么也会来这里祈祷？”
克莱恩心里刚生起这个疑惑，转瞬便想到了刘博和女神之间的关系，又释然起来。
几分钟后，集体祷告结束，克莱恩看到艾布纳先进了一趟“忏悔室”，等出来时，手里则多了一个造型精致的盒子。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堂，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直到这时候，克莱恩才忍不住问道：“吓唬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艾布纳把玩了下手里的盒子，笑着回应道：“我那可不是在吓唬你……你刚刚差点让那位内部看守者失控了，你知道吗？”
“失控？！”克莱恩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他脑筋急转，推测道，“因为我对他‘灵体之线’的窥视，导致他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对，如果我再迟到一两秒，那位看守者就会给予过激反应，将你强行拉入梦中，做相应的处理了！
“当然，在那之后，肯定会惊动查尼斯门的封印核心，到时候能不能过关，就看你的演技了！”
说话的同时，艾布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克莱恩，发现他比原著同期的精神状态要好上太多，毕竟他已经知道女神也是“地球老乡”，潜入查尼斯门的行动更多只是考验，压力远没有原著里大。
更何况，他还多了自己这个损友，以及长期同居的莎伦小姐……
这样一来，克莱恩的精神隐患也就并不严重，不会像原著里那样分裂，及时“安抚”的话，对他以后的状态会更好。
毕竟，真正的打击，是在他成为半神后……
总之，这也算有了好的变化，也不枉我“穿越”这一次。
思绪电转间，本就乐观的艾布纳刚刚生起的一点对自己“存在”意义的迷茫便一扫而空。
我是刘博，也是艾布纳，更是我自己！
克莱恩没有察觉到艾布纳心态的变化，他思索了一阵，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呈现出长期受到黑夜教会查尼斯门后封印核心力量侵蚀的状态吗？”
艾布纳闻言回过神，上下打量了克莱恩，不，是道恩·唐泰斯几眼，嘴角微微勾起，不答反问道：“给‘贝尔丹城’的三万赞助资金到位了吗？”
克莱恩表情一滞，但还是“从容”地回答道：“第一期的一万镑已经联系了你们公司的经理，以及埃莱克特拉主教。”
“埃莱克特拉主教？”艾布纳不解地望向他。
捐款援建的事情找黑夜教会主教做什么？虽然他只要“洞悉”就能得到答案，但那样也太没乐趣了，所以艾布纳反而刻意压下了自身的能力。
“因为第一批的一万镑，主要用于修缮……不，是营建贝尔丹城的黑夜教会教堂。”克莱恩一本正经地道。
这样一来既能完成“塔”先生的交易，又能刷“黑夜教会”的好感度，一举两得，两全其美，钱也算没白花。克莱恩暗戳戳地想道。
没了购买“考伊姆公司”股份，捐献给黑夜教会的事，你这是拿和我的交易刷声望、做文章了啊！不愧是你啊，“愚者”先生！
吐槽归吐槽，但艾布纳也并不反感，毕竟都是给他领地投钱，修什么都是一样的……肉都烂在了锅里，他还计较什么呢？
接着，艾布纳想了想，斟酌着回答了克莱恩之前的问题：“关于‘内部看守者’状态的问题，你去问贝尔纳黛要就可以了……你明白的，我还是不插手女神对你的考验比较好。”
女神显然是想继续考察克莱恩，他并不宜插手……说起来，如果他真的想插手的话，直接给克莱恩“诡法师”的配方就是了，没必要“脱裤子放屁”。
说到这里，艾布纳又笑了笑，转而道：“而且请贝尔纳黛帮忙可‘便宜’多了，你只要和她组队，带她过了‘梦境迷宫塔’的第八层和第七层应该就能完成交易了。”
“‘梦境迷宫塔’？”克莱恩对那里显然也不陌生，甚至知道那是神灵许给艾布纳的“自留地”，于是皱着眉问道，“你就不怕她通过第五层后，发现根本无法抵达第四层？”
黄贝贝突破第六、第五两层？怕是得失败几百次才行吧？那“地图”不作弊能过？
之前在第一层“圣杯战争”里混战的那几个半神，除了泰勒斯外，谁不是花了上百年时间“磨”过第五层的？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艾布纳表面上却胸有成竹地道：“没关系，‘梦境迷宫塔’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去将那座塔彻底接收到手里。
闻言，克莱恩狐疑地看了艾布纳几眼，却也没往对方晋升“洞悉者”的方向去想。
毕竟艾布纳四月初才晋升的“预言家”，现在才刚刚五月下旬！
不过，既然艾布纳不介意，那我用带贝尔纳黛“闯关”作为交换，让她帮忙也挺不错的……
克莱恩很快就接受了艾布纳的建议，接着又与其聊了一会儿后，才看向对方一直把玩的盒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见问，艾布纳笑了笑，直接将盒子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被一层薄薄“黑暗”包裹住的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
－－－－－－题外话－－－－－－
加更在晚上九点~~
第187章 朋友（加更）
仅仅是看着那个满是铁锈和血污的皇冠，克莱恩的灵性直觉就在疯狂预警，提醒他那到底是一件怎样可怕的东西。
“它……是什么？”克莱恩收回目光，语气凝重地道。
“是一件和‘灾祸印章’类似的物品，‘征服者’非凡特性形成的封印物，编号是‘0-33’，本来应该在鲁恩王室的收藏，但它在周一晚上那场战斗中却出现在了‘黑之圣女’的手里。”
艾布纳虽只简单解释了几句，但语气却意味深长。
说起来，刚刚他进入忏悔室，本打算向女神祈祷询问那天战斗的结果，却没想到“隐秘之仆”阿里安娜女士忽然出现，还将这个皇冠交给了他。
至于他询问的事，则被告知去找薇拉公主……
“‘征服者’……序列1？”虽然有些心里准备，但克莱恩还是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思索起对方话里隐含的意思，“所以，鲁恩王室和魔女教派果然是有很深的联系的吗？
“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虽然那两方的勾结，克莱恩早就从“疾病中将”特雷茜那里听说，而且还在“疯船长”康纳斯·维克托的事情上进行了确认，但却也没想到他们的联系会那么深，深到竟然连“0”级封印物都能交付的地步。
“他们又是贩卖奴隶，又是制造大雾霾……到底想要做什么？”克莱恩忍不住问道。
“这些事还是等你成为半神后再说吧……现在就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艾布纳看了他一眼，拿出了对休说过不少次的说辞。
等成为“诡法师”，你苟命的能力有了本质提高后，就可以去“莽”一“莽”了。
到时候你在明，我在暗，也许能让鲁恩王国彻底改朝换代。
嗯，虽然不知道薇拉，或者说塔玛拉在谋划什么，但她既然选择了鲁恩公主作为明面的身份，显然不会只是为了享受生活。
为了完成某种仪式吗？
她自称不是“魔药”途径的非凡者，而是类似西大陆的“受箓”体系……但即便是“受箓”，应该也需要仪式。
这个仪式怕是和“国家”的统治者有关。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继续和克莱恩闲聊起来，直到对方即将抵达伯克伦德街160号的别墅时，才与其道别并下了车。
不过，就在艾布纳即将转入旁边的街道时，却忽然回过头看了眼街角的巷子，然后才勾起嘴角，直接步入了灵界之内。
而除了巷子里的隐晦视线外，其他路人对此都视而不见。
“老头……他发现我了？”巷子内，伦纳德侧过头自言自语道。
“当然，你不该挑战一位‘洞悉者’的情报能力。”帕列斯叹了口气，“而且他不止注意到了你，也注意到了我。”
他虽然状态不好，但终究是序列1……可是，在刚才“解密”和“洞悉”的信息层面较量中，他竟然落入了下风……
“他虽然是‘洞悉者’，但却不是一个普通的‘洞悉者’！”帕列斯强调了一句。
“你的那位老朋友不是血族公爵吗？他为什么会在‘阅读者’途径上晋升得这么快？
“这样的速度，堪比神灵复苏啊！”伦纳德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我怎么知道？莱茵那个人本就很神秘，他虽然为人随和没架子，但其仅仅是序列2的血族公爵，就敢和陛下称兄道弟……
“更重要的是，陛下并没有因此反感，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帕列斯边回忆边感慨道。
“但像他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要来接触道恩·唐泰斯？那不过是一个幸运地在军火买卖上发财的商人而已。”伦纳德皱起眉头道。
他担心的不是道恩，而是害怕道恩因此卷入什么可怕的事件，连累到戴莉。
廷根出来的非凡者，仅有他和戴莉了，他不希望好不容易走出“阴霾”的戴莉再次陷入“绝望”……“绝望”就由他一个人来背负就好！
“你不是听说了吗？道恩·唐泰斯在花钱捐助艾布纳·布雷恩的领地贝尔丹，他们私下见面不是很正常吗？”帕列斯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对莱茵的人品还是信任的，其对朋友真的没话说……嗯，尤其是女性朋友。
“我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道恩想要进入上层社会，也没必要这么去‘贿赂’一个新晋子爵……”伦纳德想了想，看了眼伯克伦德街160号的别墅，下定了决心，“今晚我就去道恩梦里问一问！”
帕列斯没有再说话，只自行在暗中叹了口气，心里确定这傻小子要么被糊弄回来，要么就无功而返。
毕竟除了艾布纳，他刚刚在那个道恩·唐泰斯身上也察觉到了“古老”的气息，而且在与“洞悉者”信息层面的交手时，也“窃取”了部分情报，再加上他早就知道所谓的“道恩”其实就是邓恩·史密斯，所以大致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傻小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仇根本不存在？
……
艾布纳从伯克伦德街离开后，没急着去找薇拉公主了解周一晚那场战斗的后续，而是先来到了乔伍德区法辛警长的家里。
由于艾翠丝接到了安德森的传信，已经再次外出冒险，而法辛警长又在惯常性的加班，所以偌大的房屋里只有法辛太太、几个杂活女仆和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婴儿托尔兹娜在。
而法辛太太此时正在起居室阅读着一本书籍，卧室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女仆在看顾着婴儿。
艾布纳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卧室的婴儿床边，而那个打瞌睡的女仆很快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女婴托尔兹娜见他到来，直接漂浮在半空，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敌人后才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祂随即反应过来，恍然道：“你恢复了丹尼特的记忆了？”
“是的……但缺失了一块。”艾布纳微微颔首，“您知道我被谁抹去过记忆吗？”
托尔兹娜却摇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只有一点意识跟在你的身边，而那个意识的记忆，还是你在‘丹尼特迷宫’献祭了‘1-025’，让‘神之右手’回归了我本体后，才得到的。
“所以，既然你的记忆被动过手脚，当时和你一体的我，自然不可能幸免。”
原来如此……果然没有漏洞啊……多半是我自己的手笔！是我现阶段还不能知道的布置吗？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要告辞离开。
但这时候，托尔兹娜却叫住了他。
艾布纳没有使用“洞悉”，不解地回身望向祂，
托尔兹娜用婴儿纯洁的眼神盯着艾布纳的眼睛，郑重道：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丹尼特的记忆……那我现在要说……
“感谢你，我的朋友！
“感谢你兑现了承诺，将我从‘欲望母树’的手里救了下来！”
艾布纳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微勾嘴角，与托尔兹娜那道意识相伴三百年的记忆涌入脑海，而帮助朋友脱困的喜悦再次让他坚定了自身存在的意义，展颜笑道：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
……
－－－－－－题外话－－－－－－
下一章在半夜
第188章 三个规则
夜晚，伯克伦德街160号，主卧室内。
梦境中的克莱恩忽然清醒，知道有“外人”来了。
“值夜者”？可道恩作为值夜者的丈夫，恐怕早就被审查过了才对……他一边嘀咕，一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自己二楼的卧室内。
接着，他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克莱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像在梦呓。
紧接着，把手转动，房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身穿黑色风衣，戴着红色手套，墨发绿瞳，样貌英俊，正是伦纳德·米切尔，克莱恩口中的“诗人同学”。
“道恩，我们又见面了。”伦纳德随意地坐在了卧室的一张椅子上，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什么事情吗，伦纳德？”克莱恩进入了状态。
他知道受“梦魇”能力的影响，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得正常一点。
伦纳德放下茶杯，嗓音低沉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投资艾布纳·布雷恩的领地？”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摊牌了呢！嗯，就算摊牌也最好等到我通过女神考验，进入“查尼斯门”后，否则可能出现其他变故。
克莱恩心思电转，然后“诚实”地回应道：
“我在来贝克兰德前就认识布雷恩子爵，是的，当初我在拜亚姆的生意受到了他不少照顾……”
道恩的这份履历还是克莱恩找“丽娜”编造的，所以他早已记熟。
而艾布纳在拜亚姆的“香树叶酒吧”与许多商人都有来往，根本无从查起。
至于会不会因此暴露“香树叶”的背后老板是谁的问题……到了现在，艾布纳早已不在意这点小事了。
简单地将虚构的经历描述了一番，并顺便“卖”了艾布纳后，克莱恩才停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伦纳德恍然地点点头，表面却板起脸孔道：
“戴莉知道这些吗？”
克莱恩毫不犹豫地道：
“知道，我们之前去拜亚姆完成那笔军火交易时，也得到了布雷恩子爵的帮助。”
虽然真正在军火交易上出力的是“黑夜教会”下属的特别部门，但以艾布纳和女神的关系，广义上，说是他的帮助也没啥问题。
与此同时，克莱恩在心里找补了一句。
看来，道恩能够幸运地发财，和艾布纳·布雷恩那个老怪物有关系，甚至就是对方安排的，难怪道恩会主动对其领地投资！
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伦纳德想到这里，又向道恩询问了一番他和艾布纳之间还有没有别的合作，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不将戴莉卷入危险里，就没必要管太多，否则戴莉女士恐怕会不满。
接着，伦纳德站起身，顺便用“梦魇”的能力影响道恩·唐泰斯，让他醒来之后，只隐约记得大概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无法回忆起具体的内容。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向门口，拧动把手，离开了这个梦境。
都没行礼告辞，真没有礼貌！克莱恩在伦纳德消失后吐槽了一句，然后微微叹息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主动暴露身份，你未必会信……还是等你自己查到再说吧！”
克莱恩安静地发呆了几秒，勾勒嘴角，自嘲一笑，继而“醒”了过来。
接着，他耸了耸身体，让后背靠上床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只见漆黑的夜色里，煤气路灯的光芒昏沉苍白，照得周围阴森死寂。
而下一刻，戴着黑色小巧软帽身穿同色宫廷长裙的莎伦浮现在了窗户的玻璃内，与他对视在一起。
“有人来过？”莎伦简洁地问道。
听到她虚幻的声音，看到她宛如精致人偶的漂亮脸庞，不知为什么，克莱恩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
贝克兰德西区，一栋豪华的房屋内。
穿着睡衣的薇拉殿下在看到艾布纳“穿梭”而至后，微笑着挥手放出浓重的雾气，将房间包裹住，也让窗户染上的绯红失去了颜色。
“晚上好，薇拉殿下。”艾布纳按胸行礼，主动问候道。
“事实上，现在应该是深夜了。”薇拉看了眼挂钟，笑着打趣道。
那不是因为和托尔兹娜叙旧，导致有些晚了嘛……不过你作为军情九处的总负责人之一，我来早了也未必见得到你。
内里虽然腹诽了几句，但艾布纳表面上还是先告罪一声，然后直接进入了正题：“周一那晚的战果究竟如何？”
他需要评估鲁恩王室会不会因为“黑之圣女”的遇袭，而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比如提前挑起战争，或者提前让乔治三世冒险登临神位什么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担忧，薇拉微笑着道：“放心吧，鲁恩王室至今都不知道‘黑之圣女’遇袭了……他们只了解到有人举报霍尔家的舞会混入了高序列魔女。”
“可是，‘黑之圣女’应该是和鲁恩方面最高级别的联络人员……
“她无论失踪、死亡，只要长时间不和鲁恩方面或者魔女教派联系，都会让他们警觉吧？
“当然，如果让她逃走了，那情况就更糟了！”艾布纳看着薇拉的眼睛分析道。
薇拉摇了摇手指，故作不满地说道：“我们当时可是有五位天使在，美狄亚就算逃跑经验丰富，也没可能逃走的……
“更何况，她根本打不过我！”
“美狄亚？”艾布纳虽然根据这个名字就“洞悉”到了不少内容，但还是询问道。
薇拉看了他一眼，眼神玩味，但还是回答道：“美狄亚是第四纪‘魅魔’家族的成员，追随过‘夜皇’，甚至跟随祂围杀过当初的我！”
说着，她不待艾布纳再询问，直接道：“我在‘禁锢’住她后，逼着她放开了精神体，让我在其中订立了三大规则。
“第一，在不伤害她，不故意让她送死的前提下，一百年内她每个月都必须接受至少一次我的命令；
“第二，她不能向任何存在，以任何形式透露她被我驱使的事情；
“第三，她不能报复你，以及你所有的朋友。
“有着这三个规则在，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我们的仆人了，自然不会在乔治三世面前暴露。”
艾布纳想了想后问道：“她如果向原初魔女祈求帮助怎么办？”
“这些规则是依靠‘不定之雾’直接订立在她的精神体里的，单凭奇克无法解除。”薇拉殿下很有信心地说道，“而且，她祈求神灵本身也是违反规则的，根本无法办到。”
“当然，这三条规则的最终解释权在我手里，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绕过去。”薇拉最后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艾布纳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三条规则，虽然觉得“漏洞”不少，但解释权既然在薇拉手里，可以随时增补，那就问题不大。
“对了，美狄亚在被我驱使后，主动透露了一些情报，其中一些是关于你的。”薇拉这时候似是察觉到艾布纳想要离开，于是主动说道。
本打算告辞的艾布纳顿时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好奇地问道：“什么情报？”
“魔女教派的‘红之圣女’、‘白之圣女’付出不小的代价邀请了‘蓝之圣女’，准备一起去特里尔抓捕欧文·德利恩……
“她们本来还请求了美狄亚，但她没有答应。”
－－－－－－题外话－－－－－－
三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