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幕后
那条虚幻河流中的水并不是“永暗之河”河水本身，只是其弥散的气息……毕竟哪怕有罗塞尔设计的这座“门”，也不可能打开“源堡”对其余源质的封印，这是连“门”先生和“夜皇”联手都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艾布纳能借着渗透出封印的“永暗之河”的支流，引来些许接近真实的气息，已经是因为“亡魂主宰”维森特和前后两任死神都有关系，且这一世的“洞悉者”最为擅长撬动力量的缘故了。
可即便如此，同样没有完全进入现实的“深渊”也依旧无法抵挡“永暗之河”虚幻潮水的倒灌，所以法布提当机立断地结束了这次降临，并将侵入特里尔的“深渊”第一层的部分区域整体舍弃。
刹那间，失去了“污秽”源头的“深渊”在“永暗之河”虚幻潮水的冲刷下骤然坍塌，转眼就重新组成了一道人影。
那个人有着总理查理·德利恩几分影子，但更多的部分却是直接降临到其身上的“神孽”诺斯·法布提。
那位“恶魔君王”竟然连自身的直系后裔兼脱困后手都直接放弃了，显得无比冷血与果断。
“神孽”诺斯在恢复自身的意识后，还想借助灵界逃离……可“永暗之河”的潮水虽然只是气息，但身为源质的一部分，也不是一个序列1可以轻易摆脱的。
只见那虚幻的潮水中突然冒出了查理的身影，只是其脸色苍白，身体湿漉漉的，宛如“水鬼”！
他一出现就抓住了诺斯的脚踝，向潮水内部拖去，任其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渐渐地，诺斯·法布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思绪也越发沉寂，视界还一点点变黑，最终能看到的只剩下晃荡的，无光的波浪。
祂死了……却没有化作恶灵，或者进入“冥界”，而是被“永暗之河”束缚，永久的沉入了那条虚幻河流的河底。
紧接着，诺斯留在现实的身躯也迅速腐朽，几秒内就化作粉尘，只留下一枚显得过分安宁、暗淡的“神孽”特性，被“莱茵”招到了手中。
“托尔兹娜重回‘天使之王’的‘拼图’算是补全……可它上面却被危险的东西污染了，还得去找黑夜帮忙……嗯，这事就让他去费心吧。”
占据着“莱茵”投影的莉莉丝略一思索就将特性收了起来。
接着，祂的全部注意力便放到了那座门腹中有灰雾弥漫的“凯旋门”上，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可惜，对我并不实用。”
……
郁金香中央大道旁的另一栋高楼顶部，一位极光会的神使正匍匐于地，而在他的背后，一层若有似无的阴影帷幕浮现了出来，似乎有一双满是疯狂的眼睛正透过帷幕盯着“凯旋门”内的神秘。
……
与此同时，大地忽然震颤，紧接着一架至少有50米高，背后冒着蒸汽浓烟的机甲从地面的裂缝中钻出。
那正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降容器，之前为了让它预热启动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所以终究来晚了一步。
巨大的蒸汽机甲先是绽放出“文明之光”，拔除了包括贝尔纳黛在内，所有人或物遭受到的“深渊”污染，然后才转过头看向“凯旋门”内隐隐现出的诸多“知识”，似乎略有所得。
而此时，太阳的光芒也忽然更盛了一些，穿透了因“永暗之河”到来而忽然积攒起来的厚实乌云，照到了被毁灭的白房子附近，照到了中央大道上，让接触到阳光的人内心里的阴暗和负面情绪都被抹去，顺便还稍微修改了一下他们的记忆。
……
同一时间，在星界，在灵界，在现实世界，不知多少布局过“德利恩”家族的存在依靠眷者或者信徒，将目光投向了特里尔，投向了“凯旋门”。
可惜，后面这些都来晚了一步。
艾布纳在逼退了“深渊”后，只来得及将很少一点潮水，引向德利恩家族老宅前的“黄之圣女”娜塔莉娅，就再也维持不住这种状态，从地下房间的“门”中退了出去。
他手中的《死灵之书》这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本普通的书籍，其中的羊皮纸更是迅速腐朽，似乎只要一碰，就会化作飞灰。
而他的“变身”也随之结束。
艾布纳稍微揉了揉额角，缓解了一下疲惫的精神，就立刻看向“门”边的所谓“德利恩”家族老祖宗，曾经的“茱莉娅夫人”，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罗塞尔建造‘凯旋门’这座奇观，是想借助‘源质’对抗他身上的污染？”
“茱莉娅”点了下头：“是的……他从曾经的精灵王后那里得到过‘精灵王’特殊灵魂凝结而成的灵魂石。
“那枚灵魂石可以作为媒介，沟通到源质‘灾祸之城’……可惜他当时似乎受到了很大影响，对这座奇观时而重视，时而漠然，导致直到他去世都没有完工……
“但我因为答应了他要完成‘凯旋门’，才让德利恩家族出资，最终将其修成。”
精灵王的灵魂石不是在雅洛蓝手里吗？不过也不奇怪，罗塞尔既然都能找到雅洛蓝进行交易，借走灵魂石应该也不是问题……反正雅洛蓝对那玩意也没多看重。
还有，罗塞尔原来想沟通“灾祸之城”啊……这是受到了“灾祸印章”的影响？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再次问道：
“你在修成了这座门后，尝试过开启它，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还被束缚在了这里？”
虽然他用的是疑问的措辞，但语气却相当肯定，毕竟他在操纵“凯旋门”时，从其中“洞悉”到了不少情报。
“是的，我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我碰了我不该碰触的东西……”“茱莉娅”苦笑一声，接着道，“恐怕罗塞尔也早就预料到我会那么做，才将修建‘凯旋门’的事交给了我……
“要不然，他也不会告诉我‘刘博’这个名字，并让我在这里等你……
“呵，我如果不去尝试开启那扇门，恐怕不可能在这里等到你！
“晚年的他，还真是绝情啊！每一件事都充满了算计！”
晚年的老黄确实充满了算计，但他既然让你来等我……就说明还是给你留了最后一份生机的……毕竟能解决你现在问题的人，除了未来的“愚者”先生外，也只有我了。
刚想到这里，艾布纳忽然感觉到了震动传来，他知道这是“凯旋门”经历了刚才“永暗之河”的冲刷，也已经步入“终点”，即将垮塌。
于是他抓紧时间问出了唯一没有“洞悉”到的问题：
“你是以什么为‘媒介’，开启的那扇门？”
第204章 复盘
听到艾布纳的问题，“茱莉娅”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恍惚之色，梦呓般说道：
“我失去了部分记忆……
“对‘媒介’这方面的印象很模糊……似乎……似乎是五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不同的内脏？
“不过，我记得我并没有完全开启那扇‘门’，很可能是那些内脏作为‘媒介’并不是很合格……我才被搞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另外，我没有当场就死去，很大可能是因为我知道‘刘博’这个名字的缘故……”
五个不同的内脏？艾布纳当即皱起眉头，回想起“正义”小姐在灰雾上询问的那一起十六年前的廷根“血腥屠夫”案。
那个案子里，凶手就是连杀了五位少女，取走了五份不同的内脏。
虽然“正义”小姐最后推测出的事件真相和现实里值夜者们查探到的一致，但却被“梦境迷宫塔”告知任务失败，真凶另有其人……
可那些内脏怎么和“源质”扯上关系的？
嗯……五份……五？十一年前的那场实验，也是五个女孩幸存，这之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关系？
另外，这也解释了这个隐藏房间，以及之前进入这里的“隧道”中，为什么会有那么严重的“源质”污染。
呵，这事涉及的层次恐怕很高啊，在掌握了这么多线索的情况下，我居然都无法“洞悉”真相。
思忖的同时，艾布纳感觉到房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知道“凯旋门”即将倒塌，而身处其正下方的这个房间，以及房间中的那扇“门”恐怕也将被毁灭。
而现在的“茱莉娅”夫人明显只是一个存在奇特的“死人”，且与那扇“门”绑定在了一起。
“门”不存在了，她也便不存在了。
艾布纳想了想，看向面色坦然的“茱莉娅”夫人，斟酌着道：
“我有办法让您继续存在下去，但需要您信仰一位伟大存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茱莉娅”夫人打断，她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必了……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
“而且，我也不想让他见到我现在这样糟糕的形象！
“你未来如果遇到罗塞尔，就告诉他，他交代我办的事，我都一件不落的完成了！
“我不再欠他的了……”
听这口气，你和老黄之间明显很有情谊啊……可你们当初不是纯粹的交易关系吗？艾布纳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表面却问道：“您怎么确认罗塞尔还活着？”
“茱莉娅”夫人眉眼柔和，语气笃定地回答道：“他那样的祸害，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方才回看向艾布纳，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边回忆过往，边说道：
“他虽然不愿意轻易付出感情，却是一个相当看重情意的人……
“我死在这里，才能让他永远记住我的好！
“说起来，我这也是耍了个小心机呢……
“呵呵，这也算是我为自己的人生弥补遗憾，顺便给他带去惩罚吧……
“哎，我年轻时从不在意感情，但在临死前，却偏偏想要争一争！”
这……老黄你真是造孽啊！艾布纳见她死志坚定，只得叹了口气，便不再劝。
而这时候，随着头顶传来的巨响，房间内那扇“门”也终于崩塌了。
“茱莉娅”夫人那违和的“魁梧”身形也在“门”损毁后越缩越小，很快便重新变回了她最美好年华的形象。
但缩小并没有停止，紧接着，她在经历了少女、孩童、婴儿等阶段后，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然后便化作了一块晶莹的宝石。
“灵魂石？茱莉娅夫人怎么会在死后凝结出这种东西？”本来都退到“隧道口”旁准备离开的艾布纳见到这一幕立刻停住了脚步，心中惊疑不定。
她也是“神之匣”里出去的特殊灵魂？艾布纳最先想到这个可能，但很快又否决了，毕竟如果她真是如精灵王、夜皇那样的特殊灵魂，也就不需要“媒介”才能进入那道“门”中，她自己就能充当“媒介”了。
所以，是那些她忘记的，来历不明的“媒介”有问题？
如果这也是罗塞尔遗留的算计，那他还真是将人利用的彻底啊！！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发现这处空间已经开始大面积坍塌，只得分出“慧眼”去进行思考，自己则在将那枚灵魂石招到手里后，飞快进入了“隧道”之中。
——这处地底房间虽然在方位上处于“凯旋门”的正下方，但却是神秘学意义上的“隐藏空间”。只有“隧道”一个出口，从其他位置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出入的。
如果艾布纳是真正的“漫游者”，也许还能在空间坍塌后，找到回现实的“道路”，但他在“漫游”领域不过是个“半吊子”，如果错过了“出入口”，有很大几率就直接迷失在空间乱流里了。
待从“隧道”中出来，重新进入德利恩家族的“宝库”后，艾布纳终于松了口气，这才边小心翼翼地往外走，边对整个事件进行复盘：
“虽然我在操控‘永暗之河’的河水时，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对付‘深渊’上，但也察觉到了数个存在将目光投了过来……
“祂们应该都是在德利恩家族插过手的神灵和天使们！
“目的嘛，就是罗塞尔在‘夜皇’和‘门’先生那次合作基础上，结合祂‘知识皇帝’，甚至可能还有‘黑皇帝’唯一性，以及‘许愿神灯’的能力，开发出的这种透过‘源堡’封印，与西大陆源质进行‘沟通’的方式！
“而因为‘隧道’和‘秘密房间’内存在源质污染的缘故，神灵和天使都很顾忌，毕竟祂们知道的更多，遭受的污染自然更重。
“而稍微一点点污染，就能让锚和神性的平衡失衡，让自身状态变得更差，祂们自然不愿意冒险。
“所以，莉莉丝才会给我这个‘探查德利恩家族隐藏秘密’的短期任务……毕竟现阶段除了我，也就只有‘愚者’先生才不怕那些污染。
“而我又能借助后者的力量，自然是比较好的人选。
“另外，‘蒸汽与机械之神’很可能也想知道，所以才会让博诺瓦来和我接触，甚至在我找来三位天使与博诺瓦‘谈判’后，也没有驱逐我……
“还有，德利恩家族的所有异常都是从十几年前开始的……这说明，神灵们之前大概率并不知道‘凯旋门’的功效，只以为那是个奇观。
“那是什么让它暴露的呢？
“恐怕是‘茱莉娅’夫人进入那扇‘门’的失败尝试！
“欧文的记忆里，从那个时间段开始，‘老祖宗’不再轻易见人了……
“他也是在那前后加入的‘心理炼金会’。
“再有，因蒂斯这一系列动荡，背后缺不了一个人的影子，就是罗塞尔从深渊里捡回来的那个干儿子‘亚达巴奥’！
“没有他，也就没有总理那些疯狂的计划，也就不会让‘蒸汽与机械教会’和‘永恒烈阳教会’下定决心改变政局，更加不会有‘深渊’降临这样的恶性事件！
“根据我‘洞悉’到的情报，祂甚至连‘蒸汽之神’都骗过了，让后者只以为祂想将‘神孽’诺斯·法布提逼出来，谁知道祂真正的目标是‘深渊’……
“不，也许‘深渊’降临都不是祂最终的目标……祂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除了亚达巴奥的问题，现在剩余没解决的疑问，就只有茱莉娅提到的媒介‘内脏’是否和廷根十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的事情了……
“如果有关，那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布局？
“另外，那些内脏是否和十一年前的实验有关系，‘媒介’上的污染，是否来自于那场污染了五个女孩的实验？
“如果这一切都有关联，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一连串疑问划过脑海，艾布纳忽然记起自己曾经问过小蛇“威尔”类似的问题，而对方给予的答案是：“当然是你！”
“该不会，这些破事都是‘灾祸印章’遗留的手段做的吧？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怎么哪哪都有它？！”
……
特里尔，德利恩老宅门口……或者该说是，德利恩老宅遗迹入口。
此时几位半神和天使间的战斗已经结束，“狂猎”和“夜莺”已经恢复成徽章的模样，被赶过来帮忙的艾布纳历史投影拿在手里。
“魔镜”黎塞留的“昨日重现”早已过去，祂的灵魂现在也缩回了寄身的镜子里，被其放出的“傀儡”切茜娅拿在手中。
欧文分身在警戒四周，他的身旁则跟着被他和雅洛蓝分身联手封禁起来的“红之圣女”玛格丽特。
这位红发如火的“不老魔女”此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显得极为乖巧。
而雅洛蓝的分身则亲自看守着娜塔莉娅。
这位“灾难魔女”“黄之圣女”正安静地躺在瓦砾之间，头上的花环散落，就如同睡美人一样。
事实上，祂确实睡着了，陷入了难以醒来的梦里。
祂终究没能躲过艾布纳引向祂的那一点“永暗之河”河水，当场就被污染。
虽然比起被灌了一肚子河水的“神孽”诺斯·法布提来说，祂这点量微乎其微，如果给祂足够的时间，祂凭借着天使的位格，是有可能将这一点气息祛除的。
但可惜，祂当时正面对着雅洛蓝分身、“魔镜”黎塞留和艾布纳历史投影，后面三人哪会给祂调整的机会？
艾布纳的历史投影当即撬动了那一点“永暗之河”河水的力量，将其拉入了深层次的梦境中。
雅洛蓝的分身更是用“神秘再现”一口气施展了“临川四梦”，在其梦境里构筑了一环套一环的梦境迷宫，让祂难以醒来。
至于“蓝之圣女”维拉妮卡和“白之圣女”卡特琳娜却是比较机警，趁着艾布纳这边全力对付“黄之圣女”的空当，各自施展手段逃走了。
而与她们对敌的两件封印物实力本就差她们许多，只够勉强自保，却是无力拦截她们的。
待艾布纳本体从“废墟”里挖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和谐”的场景。
至于“黑骑士”塞洛？他还留在老宅里面收拾着宝库里那些没有“跑掉”的材料和物品。
第205章 信物
当然，艾布纳也没有太过分，他只吩咐塞洛去收走了德利恩家族一半的材料，以及较为危险的封印物，至于其他，则准备留给教会的人来“开盒”。
做事不能做得太绝不是？
而他在来到废墟外后，也根本顾不得检查战利品，直接将欧文、“红之圣女”玛格丽特以及沉睡中的“黄之圣女”娜塔莉娅一起收进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然后让雅洛蓝分身自行顺着他的眼睛投入“未知之地”，这才带着“魔镜”传送到了白房子附近。
接着，艾布纳左手牵起“莱茵”的手，右手握住贝尔纳黛的小臂，直接消失在了特里尔的上空。
他和贝尔纳黛虽然实质上救下了特里尔，但终究并非官方非凡者，很难保证教会，尤其是“永恒烈阳教会”不会“卸磨杀驴”，还是早走为上。
被抓住手臂的贝尔纳黛稍微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抗拒，任由艾布纳带着她进入了灵界。
由于艾布纳的灵性已经接近枯竭，所以这次“传送”并没有离开特里尔多远，只抵达了他在郊区的“古藤庄园”——也就是从“镜面使徒”赫塔手里接收的那一座。
他打算借助自己之前在庄园地下修建的“传送祭台”返回贝克兰德。
不过这时候，“莱茵”和贝尔纳黛却不约而同地抽回了自身的手。
“莱茵”，也就是莉莉丝猜到了艾布纳的心思，知道他打算到了安全的地方询问自己一些问题，所以才强撑着不肯撤去“历史投影”。
于是莉莉丝主动迎向艾布纳的视线，温柔笑道：“你已经平稳度过了序列3的那一道‘关隘’，我也无需再避着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教堂找我了……”
不待说完，她便自行解除了对“历史投影”的控制。
对此，艾布纳微叹口气后，也只好让“莱茵”的“投影”回归了历史空隙。
“那位殿下是谁？”这时候，一旁的贝尔纳黛忍不住开口道。
换作平常的她不太可能这么直接询问，可贝尔纳黛此时的状态其实并不怎么好，虽然身体上的“污染”已经被“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文明之光”祛除，但精神中却依旧残留着“污秽”的力量……
所以，她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堕落”的迹象，在外则表现为不掩饰自身的求知欲。
不过有着多件“0”级封印物的她对此也没多少担心，无论是“苍白的死亡”，还是“许愿神灯”，都可以帮她摆脱这个麻烦。
艾布纳看了她一眼，回想起莉莉丝在“梦境迷宫塔”第一层后故意泄露身份的行为，犹豫了下后没有选择隐瞒，回答道：
“那是血族的始祖，古神莉莉丝。”
“莉莉丝……祂竟然真的还存在……”贝尔纳黛复述着那位古神的名字，一时思绪如潮。
联想到嘉德丽雅曾隐晦提到的那个神前聚会成员的大致信息，她斟酌了一番后才再次开口道：
“莉莉丝冕下与你和格尔曼背后那位存在是盟友？”
稍作思考就能想到这，那说明她知道了埃姆林是塔罗会成员？嗯，至少是知道了我们的聚会里有血族……
看来嘉德丽雅依旧不太老实啊……要不要通知克莱恩再敲打一下她？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表面上则微笑不语，并不回答。
见此，贝尔纳黛虽然很想抓住对方问个清楚，但她到底“堕落”得不够彻底，还是能够短暂压制住自己“求知”的欲望的。
她深吸口气，将一柄礼仪长剑拿了出去，横向托在手中，递到艾布纳面前道：
“这是我用‘知识皇帝’的能力强化出来的‘圣剑·贝尔纳黛’，持有它可以对‘恶魔’和‘异种’两条途径进行绝对的压制。
“另外，它上面还加持着博诺瓦修改的物理法则……只要祂不主动收回力量，那些效果就会一直存在。
“我想将它作为谢礼送给你……毕竟没有你的帮助，我的家乡恐怕就要被‘深渊’毁灭了！
“当然，这柄剑并不足以表达我的感谢……它其实只是个信物，无论谁持有它找到我，都能提一个任意要求，而我不会拒绝。”
任意要求？这话有点大了啊，黄贝贝。艾布纳心里吐槽的同时，接过那柄剑观察了一番，并随口询问道：“你的‘知识皇帝’只有一天吧？到时候这柄剑上的效果会不会跟着消失？”
“并不会，剑上的‘知识’已经被‘皇帝’赋予了力量，除了‘知识皇帝’收回相应权柄，否则就会一直存在。”贝尔纳黛笑着解释道。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问道：“就和‘亵渎之牌’上的效果一样？哪怕罗塞尔已经不再是‘知识皇帝’……”
贝尔纳黛轻点了下头，表示了认可，然后才继续道：“事实上，更准确的例子是‘苍白上将’玛利亚手中的那柄‘苍白的正义’。
“那原本只是一把中序列层次的武器，但在‘知识皇帝’赋予的知识和故事里，获得了让圣者都难以抵挡的威能。”
原来“苍白的正义”对“恶人”特攻的能力是这么来的……不过对比两把剑的效果，“苍白的正义”还是偏弱一些的……也许，它大部分的力量都用来压制或者对抗“苍白上将”玛利亚身体里的“污染”了？
嗯，莉莉丝交给我的“短期任务”既然已经完成，那么另一个“长期任务”也该提上日程了。
与贝尔纳黛交谈的同时，艾布纳也没闲着，这会儿已经将“传送祭坛”准备完毕。
在火花围成的圆圈成型后，艾布纳侧过头看向贝尔纳黛，笑着询问道：“要不要先一起回贝克兰德。”
贝尔纳黛思索了一下“黎明号”目前的位置，点头道：“好。”
很快，两人的身影先后钻入“火花”围成的“门”，并于半分钟后出现于贝克兰德郊外小镇的一栋房屋中。
到了这里，确定了安全，贝尔纳黛便提出了告辞，她虽然不太担心精神里的“污秽”力量，但一直放着不管也不是事，还是尽快回到“黎明号”，用“苍白的死亡”解决掉隐患比较好。
艾布纳也没有挽留，只礼貌道别。
待对方高挑的身影消失后，他才再也维持不住“风度”，瘫倒在了地上。
支持两位天使作战，还操控了“源质”，艾布纳的灵性早已到了极限。
他在昏迷过去前，只来得及向“愚者”祈祷了一句，汇报了自己的位置……
几十秒后，拿着“莱曼诺的旅行笔记”的佛尔思出现在了小镇房屋的地下室里，她看到昏迷中的艾布纳，慌忙检查了一番，待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佛尔思扶起艾布纳的身体，激发了“莱曼诺的旅行笔记”上的能力，带着他“传送”回了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卧室。
……
一天后，游弋在普利兹港附近的“黎明号”上。
已经重新跌落成“预言大师”的贝尔纳黛清晰地看见了晋升的契机，明白自己已完成了相应的仪式，阻止了一场涉及高层次力量的灾难。
哪怕她在这场事件里，只是争取了时间，算是个“配角”。
但依然达到了仪式的要求，可见特里尔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想要那样的灾难不再发生在家乡……我得更强才行！”
贝尔纳黛看了眼手中的“贤者额饰”，打量着其上那钻石镶嵌成的竖眼，不再犹豫，坚定地抬起右手，于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闪烁星辉的古老单词，召唤出了那个上半身人下半身风的灵界生物，从它那里拿回了“贤者”魔药的辅助材料。
没过多久，贝尔纳黛借助“苍白的死亡”，粉碎了“贤者额饰”，调配好了那瓶可以让她晋升序列2的魔药，并一口饮下。
……
周三上午十点，睡了接近24个小时的艾布纳才从床上爬起来，不过这一回却没有两位朋友趴在床边，送喂早餐……
艾布纳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在洗漱一番后走出了卧室，下楼来到餐厅。
让仆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早餐，艾布纳随手拿起桌上放置的《每日观察报》，只见其头版头条上写着：
“特里尔大地震，白色宫殿与凯旋门一起垮塌，预示着因蒂斯即将走向衰落？”
第206章 洞悉永恒烈阳的秘密
“据可靠消息，因蒂斯总理查理·德利恩先生以及他的秘书、卫队均死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中……
“因蒂斯国会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
“更多伤亡情况暂时无法统计……”
艾布纳略微扫了几眼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就将其放到一边，这一看就是官方放出来的掩人耳目的消息，除了查理·德利恩确实死了外，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情报。
简单吃过早饭后，艾布纳依旧不见休和佛尔思的踪影，于是使用“洞悉”能力在自家别墅内“回溯”了一番，继而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这倒不是因为他回溯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而是发现佛尔思竟然一大早就主动出去寻找扮演“占星人”的机会了。
他知道这是佛尔思在又一次见到自己昏迷后，深刻感受到了她自身实力的不足，连帮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插手，于是有了提升序列的动力……
当然，以艾布纳对这位“魔术师”小姐的了解，她顶多几天的热乎劲，等热情过去后，就又会恢复“咸鱼”的状态了。
但哪怕就这几天的努力，却也让艾布纳感到一阵温馨，心当即柔软下来，只觉得莉莉丝给予了那么多的帮助，也比不上这份朋友间的情谊。
至于休，就更不用说，她一直在如此努力着……只不过她目前卡在半神的关口前，无论是材料，还是仪式，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弄清楚了自家两位朋友的情况后，艾布纳又“预言”了一番，确认她们目前没有危险后，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身上楼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昨天回到贝克兰德后就陷入了昏迷，所以他还遗留了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首先，就是“魔镜”的问题……哪怕艾布纳有信心他不会背叛自己，对方也确实没借着自己昏迷的时候选择动手，但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的。
——事实上艾布纳之前对“魔镜”也是有着防备的，至少他眼睛里的“雅洛蓝”分身，就可以随时出来保护他。
“魔镜”黎塞留被取出后，并没有如昨天刚解封时一样，化作一个长翅膀的“光”人，而是将被祂操控的“魅惑使徒”切茜娅放了出来，然后将精神附着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向艾布纳行礼道：“伟大的‘主人’，您的仆人‘魔镜’黎塞留向您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艾布纳突然觉得祂用切西娅的形象也挺好，毕竟如果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叫声“主人”，他指定浑身都得不自在。
不过，根据他战斗时抽空从“白之圣女”那里“洞悉”到的情报，这位前教宗黎塞留似乎并非人类，而是天生的神话生物“太阳神鸟”，本就不分男女。
“黎塞留……你应该恢复了作为‘永恒烈阳’教宗时的记忆了吧？”艾布纳想了想后询问道。
“是的，主人……我都记起来了！”黎塞留操控着切茜娅的身体点点头道。
“你没有想过回到你的旧主，‘永恒烈阳’身边吗？”艾布纳试探着问道。
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并且“洞悉”不到缘由。
黎塞留却疑惑地道：“可我从不曾更换过主人……哪来的旧主之说？”
接着祂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道：“您以为我的旧主是‘永恒烈阳’？不，这并不准确，我以及我之前的教宗奥尔巴赫、路易莎，信奉的主从来都是您……是您曾降临到过‘永恒烈阳’身上，所以我们才会暂时跟随祂。
“说起来，我和前两任教宗之所以会陨落，也是因为在担任教宗时，不可避免地察觉到了‘永恒烈阳’不再是您，所以才会被祂安排进了死局。”
信仰的是“我”，而不是“永恒烈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刘博还穿到过“永恒烈阳”身上过？
可这不对啊！莱茵就是被“永恒烈阳”神降杀死的……
嗯……那另一种可能是，黎塞留祂们信仰的其实是“未知之地”里那轮虚幻的“太阳”？
那“太阳”原本是“永恒烈阳”的一部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未知之地”，导致“永恒烈阳”失去了这份力量后，教宗对祂产生了怀疑，所以被祂给故意“送”了？
那么，“未知之地”中那轮虚幻“太阳”的本质是什么呢？根据丹尼特的记忆，祂在“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全知之眼”进入“未知之地”前就已经存在了。
而“永恒烈阳”和“未知之地”的交集，已知的情报中，只有祂的神降容器追杀莱茵并成功那一次……
等等，该不会是祂在杀死莱茵后，想要将“未知之地”据为己有，所以让“神降容器”顺着莱茵的“银眼”通道进去了吧？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个“容器”，或者说这个容器承载的那一份精神，恐怕大有问题啊！
以致于“永恒烈阳”在失去了这份“容器”和精神后，连教宗都不再认祂……
所以……大胆推测的话……该不会是“上帝”早已在“永恒烈阳”身上部分苏醒了吧？
作为“全知全能”的原初，祂本能追逐着“未知”，所以才会杀死莱茵，探索“未知之地”？
只不过，祂并不完整，或者说只有一丝精神复苏，这对于“永恒烈阳”也许很恐怖，但在“未知”面前应该并不是麻烦……
而祂附身的容器多半也只是个序列2，所以才在进入“未知之地”后不久，就被“未知”的力量污染，成为了虚幻的“纯白天使”？
而上帝作为支柱，精神不灭，哪怕只有一丝，也不太可能被完全污染同化，所以依旧保有祂的特征和精神烙印，这才让黎塞留、奥尔巴赫和路易莎三位教宗认我为主？
毕竟，祂们自始至终追随的就是那位原初造物主，而不是“永恒烈阳”！
嗯，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那“背叛之宴”之所以会发生，也许正是因为“永恒烈阳”当时已经受到了上帝污染……
而祂率先动手后，二五龙、列奥德罗就不得不跟着背叛，否则自己立刻就会变成别人的材料。
而且，当时的非凡聚合冲动恐怕也非常恐怖，牵一发而动全身。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却忽然愣住，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洞悉者”魔药的消化进度在这一刻提高了一大截。
第207章 对魔女的处置
仅仅是猜测就能消化魔药……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在消化“推理学员”……
那么，就应该是我的推测触发了“命运”层面的变化，让我可以顺利“洞悉”到事情的真相了！
嗯，所谓“命运”层面的变化，很可能是我刚刚的“演绎”被某位存在察觉，祂觉得既然我已经猜到这个地步，再隐瞒毫无意义，所以对我放开了这方面“隐藏”起来的知识，让我随时可以“洞悉”……
这是魔药得以消化的根本原因！
会是谁呢……亚当，知识之神，还是黑夜女神？
到目前为止，亚当都没表现出过和刘博有多熟识……所以，后两者的可能更大啊！
而且，这种故意隐瞒信息，让我自己探查，等到一定程度就放出真相，给我“洞悉”机会的安排手法，也确实像那两位……
想清楚这些后，艾布纳也不再纠结于这个——在大致弄清楚了关注自己的神灵的目的后，他现在倒是没有之前那种诚惶诚恐了。
说到底，艾布纳就是这么一个心比较大的人。
“难怪‘永恒烈阳’教会内部在信仰问题上还有不同派系……这应该是‘奥赛库斯’和上帝精神层面斗争的延续！
“而等到上帝苏醒的那部分精神进入‘未知之地’，与现实脱离了关系后，‘奥赛库斯’的状态应该就好上不少……但想要完全摆脱影响也是不太可能的。
“嗯，难怪我之前就觉得‘永恒烈阳’有些不对劲……恐怕祂在有‘刘博’出来活动的时代，精神状态就不会太好，毕竟每次‘纯白之眼’开启，就等于‘未知之地’中‘上帝’的残余精神会又一次与现实连通……”
艾布纳又在心里刻意猜测了一番，可这次却没有反馈产生。
他也不失望，毕竟这也许意味着他之前对魔药突然消化的推测是正确的。
在艾布纳思索问题的时候，“魔镜”黎塞留全程让切茜娅保持着安静，显得异常乖巧，直到察觉到艾布纳的目光重新投过来，才恭敬地开口问道：
“主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艾布纳确实还有不少以往积累起的疑问，所以在听到祂的话后，直接道：“罗塞尔用你、‘战神教会’的前牧首安德烈，以及索伦家族最后一位天使的恶灵打造成的剑、镜、印三件物品，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魔镜”黎塞留稍作回忆，就组织语言回答道：“剑、镜、印在一些文明的文化、历史中都是象征帝王权力的物品，或者与帝王权力相关……
“虽然我那时候浑浑噩噩，记忆不多，但我认为罗塞尔打造包括我在内的三件物品，是为了‘知识皇帝’的仪式做的准备。
“但我不清楚‘知识皇帝’仪式的具体要求，所以不能确定……”
“知识皇帝”的仪式吗？确实有可能啊……毕竟知识的皇帝，也同样是“皇帝”，拥有对应的象征……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便又追问道：“那‘灾祸印章’怂恿罗塞尔打造你们，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毕竟罗塞尔当初无论有什么目的都早已无关紧要，“灾祸印章”对未来的布局才是重点。
不过，面对艾布纳的问题，黎塞留操控下的切茜娅却一脸茫然：“‘灾祸印章’？那是什么？”
“你没见过……不，没听说过‘灾祸印章’吗？”艾布纳皱了下眉，再次开口。
“切茜娅”微微摇头，肯定地道：“我从没听说过‘灾祸印章’这个名字。”
黎塞留不知道啊……这是被抹去了记忆，还是“灾祸印章”当初在罗塞尔身边时就隐藏的极深，轻易不见外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那货确实是个lyb啊！
心里感叹了几句后，艾布纳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极大地丰富了第四纪的见闻，然后才收起“魔镜”，继续处理昨天未完成的其他事情。
按理说，询问完“魔镜”后，艾布纳应该去找那柄二五仔“神剑”聊聊的，但可惜，昨天状态不好的自己哪敢将它带在身边？
是以，那柄剑此刻还留在“黑骑士”塞洛·德利恩的手里。
而刚在特里尔闹出了那么大动静的艾布纳还不想那么快返回因蒂斯，打算避几天风头再说，所以只得将与“神剑”的谈话延后。
当然，他其实是可以让“古代学者”黛芙妮拉出他的历史投影去找“神剑”的，但投影无法连通“未知之地”，准备震慑，或者更进一步给“神剑”安德烈洗脑的艾布纳觉得还是等本体来做这事比较好。
延后了“神剑”的问题，那目前摆在艾布纳眼前的事情只有两件，那就是该如何处理那两位魔女……
将乖巧呆滞的“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和昏睡不醒的“黄之圣女”娜塔莉娅从“阿尔文的答题迷宫”中放出来后，艾布纳观察了一下她们的状态，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艾布纳的本意，魔女教派中的魔女不存在什么无辜者，就该直接杀死。
但玛格丽特毕竟是“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的后裔，她本身又是“黑衣人”派入魔女教派的“间谍”，所杀的人也大多数是非凡者，虽然依旧沾染了不少无辜者之血，但……
好吧，艾布纳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他唾弃了一番自己的双标，但又觉得之前对“疾病中将”特雷茜的处理倒是可以借鉴……让她沦为比死还不如的傀儡，做好事赎清自己的罪孽也许是更合适的处罚。
反正“不老魔女”的寿命足够漫长，等做了几百上千年好事后再还她自由也不迟。
至于“黄之圣女”娜塔莉娅……这种传播“灾难”，恶贯满盈的魔女还是早日做掉比较好！
嗯，等我的秘术彻底完成，取回阿尔文的身体并让他成功进阶“奇迹师”后，就可以将“黄之圣女”做成“秘偶”了。
在那之前，还是先让祂在“永暗之河”的气息里一直沉睡吧。
想到这里，艾布纳手中凝聚出“太阳”的光芒，点向玛格丽特的额头，施展出了曾经对黛芙妮使用过的那个秘术。
第208章 意外的来访者
“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在第一次被艾布纳抓住时，心灵中就被种下了隐蔽的“暗示”，否则之前欧文分身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催眠”了她这位序列3的“不老魔女”。
他要真的有那个本事，“蓝之圣女”和“白之圣女”也跑不掉。
而且这“催眠”的效果其实并不牢固，玛格丽特随时都可能冲破心灵里的桎梏，重新掌握自身的控制权。
所以，艾布纳才需要以“秘术”让其彻底成为自己的虔诚“信徒”，以便她未来能用实际行动来赎自身的罪过。
——身为魔女的玛格丽特自然没有这种自觉，这才需要一点外力来加以驱策……咳咳，也就是“主人”的任务。
这么一想，我好像才是大反派啊……未来不会有“主角”救出玛格丽特来找我复仇的狗血戏码上演吧？
心里吐槽的同时，艾布纳也将闪耀着太阳光辉的手掌贴在了“红之圣女”的额头上。
下一刻，玛格丽特的眼中的茫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是感动，是安宁……接着，她按照刚刚接收到信息，虔诚地念诵道：
“来自未知的蒙昧旅客；
“黑夜、月亮、知识、诡秘的眷者；
“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的代行人；
“贝克兰德的英雄侦探；
“博学的艾布纳·布雷恩。
“我祈求成为您的信徒，我祈求成为您的眷者……”
咒文中前面五句是艾布纳在晋升序列3后为自己拟定的尊名，虽然借用了“纯白之眼”和神灵抬升了自己的位格，但指向的终究是他艾布纳，而不像是“机械大帝”那三段式尊名一般，实际指向的是“未知之地”中的烙印。
另外，这也是艾布纳对玛格丽特这位“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后裔最后的仁慈……毕竟直接念“刘博”或指向“未知”的尊名效果其实更好，但那样一来，她以后能不能恢复“自由”就说不定了。
而现在，理论上只要有能消除虚幻“纯白天使”影响的存在出手，玛格丽特就可能立刻恢复。
“好在她虽然加入了‘魔女教派’，却是个卧底，对‘原初魔女’几乎没有什么信仰，否则这个撬动‘纯白天使’力量的秘术未必有效……
“说起来，论给信徒洗脑，‘太阳’确实算是比较专业的，甚至不逊色于‘真造’的rap和‘空想家’的‘虚拟人格’……
“仔细想想，这也许就是‘上帝’的风格……相比于‘天尊’这种用各种手段直接占据、操控别人身子的，‘上帝’显然更喜欢从心灵层面征服他人……”
腹诽了几句后，艾布纳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而“红之圣女”玛格丽特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与“古代学者”黛芙妮的情况类似，她同样很了解自己的处境，只是根本无法生起反抗艾布纳的念头，仿佛只要想想就是在犯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主人……”玛格丽特刚恭敬地叫了一声，就被艾布纳打断道：“以后称呼我为‘老板’就可以了。”
“好的，老板。”“红之圣女”玛格丽特从善如流，接着低下头恭顺地请示道，“您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事情吗？”
对于如何安置这位后裔，艾布纳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打算让她去管理“影视公司”新组建的“慈善基金会”。
末日将近，未来的局势只会越来越动荡，让她利用慈善基金会的平台去尽可能帮助一些在战争或动乱中失去生活保障的人，也算是行善积德，救赎她自己了。
……
黎明号上，喝下了魔药的贝尔纳黛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
她分解成了一股股庞杂的知识，往着信息洪流的存在形式转变。
对于绝大部分“窥秘人”，这个阶段都是非常危险的，但贝尔纳黛从前却不止一次依靠“贤者额饰”体验过这种状态……
虽然都局限于两三秒内，不会维持太久，但也算有点经验，此时，她竭力维持着自身意识的存在，并与阻止一场高层次灾难产生的灵界信息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那些信息有着她的鲜明烙印，且涉及很高层次，显得异常“坚固”，短时间内不会被其余信息冲散，帮助她初步稳定住了自身的意识，一点点收拢起发散淡化的本体信息洪流。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股隐秘的信息不知从何而来，并尝试起与贝尔纳黛融合在一起。
这是来自“隐匿贤者”的干扰！
作为这个世界知识和信息的某种化身，作为“窥秘人”途径的近似序列0，“隐匿贤者”能对同途径低于自身的序列者施加一定的影响。
但这影响，对于晋升中的贝尔纳黛而言就是一场几近绝望的劫难。
好在她喝下魔药前就考虑过“隐匿贤者”的问题，事先留下了应对的后手——“苍白的死亡”面具。
随着贝尔纳黛念头生起，面具表面的金属瞬间柔化，重组出新的脸孔，有了双黑色的眼睛。
这深黑的眼睛内，一道道苍白的线条凸显，勾勒出了极为复杂相当神秘的立体符号，它就像是一只羽毛畸长的鸟，或是盘起了身体的羽蛇。
下一刻，这符号吸收起周围的光芒，迅速有了实体，然后脱离面具表面，舒展开“身躯”，飞向了贝尔纳黛的“数据”中。
转瞬间，源自“隐匿贤者”的“信息”就自行“死亡”，不再和贝尔纳黛的“身体”产生接触，让她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贝尔纳黛彻底重组了身体，并借助自己的锚，初步平衡了体内产生的恐怖意志。
她成功地成为了祂。
接下来，贝尔纳黛又疑惑又谨慎地看向了“苍白的死亡”，因为对方在让部分信息“死亡”的同时，还“不经意”间泄露出了它自身蕴含的知识。
“‘刘’……‘博’……那两个符号的发音是这样的吗？
“而根据嘉德丽雅之前传来的消息，这是一位隐秘存在的真名……
“‘苍白的死亡’和爸爸在日记里经常提到的‘隐秘存在’有关系吗？”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贝尔纳黛开启“窥秘之眼”，看向了“苍白的死亡”。
她之前也不是没研究过对方，只是现在成为天使后，应该可以探查到其更深层次的秘密了。
……
贝克兰德，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
艾布纳在为玛格丽特安排好工作后，就将其收回“阿尔文的答题迷宫”，让欧文分身去给她重塑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了，而本体这边则继续盘点起昨天的收获和损失。
“收获很大，魔女和德利恩家族的那些材料物品不提，我不但完成了莉莉丝的短期任务，还顺利地摧毁了德利恩家族，也算彻底帮范妮报仇了。
“至于损失……除了积攒的变身卡片和‘昨日重现’符咒消耗光了外，从‘鲜血大公’身上折下来的那对翅膀也彻底损毁在了‘黄之圣女’的手里……
“不过那东西本就不蕴含非凡特性，即便没被摧毁，再用个几次也就没有效果了。
“更何况‘黄之圣女’还将她自己赔给了我。”
虽然小有损失，但艾布纳却一点都不在意，心里甚至很是高兴。
因为对比“大雾霾”时因实力不足，而无法阻止的情况，哪怕这次是借用了外力，也说明他终于成长到可以稍微左右他人的布局，不至于只能眼睁睁看着的地步了！
就在艾布纳愉悦地哼起小调时，却忽然发现“未知之地”里多了一个微小的“斑点”。
见此，他收起脸上的笑意，分出一枚“慧眼”顺着眼睛里的通道进入“未知”，碰触了一下那个新出现的烙印。
几秒钟后，艾布纳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古怪，疑惑着自语道：
“贝尔纳黛？她这是刚晋升天使，就来我这里作死了？”
正想借用“未知之地”烙印与“神秘女王”建立起的联系，去看看具体怎么回事，卧室外却忽然传来了仆人的敲门声。
“子爵大人，有一位女士来访，她自称您的旧识……”
女士？我的旧识？那有点多啊……艾布纳自嘲一句，打开房门询问道：“她有通报姓名吗？”
“有的，子爵大人。”仆人行了一礼，继续道，“那位女士说她的名字是——
“拉弥娅！”
－－－－－－题外话－－－－－－
状态不好，头嗡嗡嗡响，先这么多吧
第209章 谋划的关键
拉弥娅……那不是莉莉丝化身的名字吗？难道是那一位亲自登门了？
艾布纳心中顿时不淡定起来，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在仆人面前，他还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吩咐她去将对方请到起居室，而他自己则换下晨衣，找了身正装穿戴起来。
去面见神灵，怎么也得庄重一些……
当然，艾布纳心里还带着一些莫名的激动情绪，毕竟他拥有“朱塞佩·卡斯蒂亚”的全部记忆，对于拉弥娅的感觉到底是不太一样的。
不过，当他离开卧室，穿过走廊，进入了起居室，看到坐在沙发上品尝着公爵红茶的“拉弥娅”后，却是忽然失望起来。
——虽然长相一模一样，气质也相差无几，但艾布纳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并非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眼前的“拉弥娅”只是“莱茵”捏的一个“皮肤”而已。
似是察觉到了艾布纳情绪的微小变化，“拉弥娅”，或者说莉莉丝放下茶杯，笑着道：“怎么？看到我上门不高兴吗？”
“不，只是没想到您会亲自登门……”艾布纳回过神来，随便找了个借口。
不过这也是实话，他确实没想到神灵的“容器”会亲自来找自己……以往都是他去丰收教堂拜会的。
“你应该明白，莱茵的身体已经是‘美神’，用本来面貌出行，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拉弥娅的形象虽然也很不错，但却没有那种‘美’的概念，所以我才借用了她的模样……”莉莉丝先是解释了一句，然后笼罩在周身的“幻术”瞬间解除，露出了“美神”的倾国容颜，这才继续道：
“至于‘拉弥娅’……我记得和你说过，她是被斯厄阿杀死的，身体也被对方夺走……想要将她找回来，你还得努努力才行。”
这我知道，拉弥娅当初虽然是你的分身，却没有相关记忆，所以在遭遇斯厄阿时，根本无力反抗……
而且拉弥娅的本质是和“植物”小姐类似的特殊树木，它最后之所以会被斯厄阿拿走，很可能也是所谓“银月”计划的一部分！
呵，“欲望母树”和“暗影世界”相互纠缠，“宇宙暗面”刚刚被我灌了“永暗之河”的河水，丹尼特化成的封印物“1-025”回归了“被缚之神”躯体身上，再加上斯厄阿自己抢到的很可能有问题的特殊“植物”……
怎么看都觉得距离最后摊牌的时间不远了。
也许等斯厄阿消化了托尔兹娜留在身体里的“神孽”特性后，就要图穷匕见了！
可惜，丹尼特的记忆还是有一段缺失，否则我应该可以‘洞悉’到大致的计划……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如果我能洞悉到，那“欲望母树”八成也会感应到什么。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也顺势坐到了莉莉丝对面的沙发上，边思索边询问道：“您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吗？”
莉莉丝笑着摇摇头，转而道：“不是你有事情要问我吗？”
“美神”的一颦一笑都是极致的“美”，哪怕一个简单的摇头动作都让艾布纳盯着看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我好色，甚至色自己以前的身体，而是“美神”造成的影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艾布纳这才思量起莉莉丝话里的意思：
确实，我那天之所以灵性匮乏都没去取消投影，就是想询问莉莉丝一些事情……
但莉莉丝那时候只说让我去找她就可以了……哪想到，神灵竟然屈尊降贵地主动送上了门……
端起仆人准备好的红茶喝了一口，借此稍微捋了捋思路后，艾布纳这才斟酌着问道：
“您之前说，我过了序列3的‘关口’，就不用再避着我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看了罗塞尔最后的日记后，艾布纳对此多少有些猜测，但还是想在莉莉丝这里进行佐证。
见问，莉莉丝收敛笑容，郑重说道：“你在晋升序列3时，应该感觉到了‘未知’……如果黑夜没有立刻让你进入‘沉眠’，恐怕祂已经悄无声息地侵染了你的精神。
“当然，说侵染也不准确，你们本就是一体，‘同化’或者说‘融合’。更为恰当。
“你以前直接附身序列3层次的存在时，就是……嗯，用你教过我的话来说，一步到位的。
“而无论是我，赫拉伯根，阿曼妮，还是薇拉、雅洛蓝等，都和‘未知’有着联系，甚至被其污染……嗯，只有阿曼妮稍微好一些……
“所以，我之前如果不避开你，很可能会暴露阿曼妮的计划，让祂在你晋升序列3时有所准备……那样一来，你就很可能和之前的几个你一样，止步于序列1之前，再不敢晋升。”
听到这番话，艾布纳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未知’不是在沉睡吗？怎么会做出防备？”
“不要小看一位伟大存在，哪怕祂的主意识确实在沉睡，但逸散的精神同样可以处理很多问题……
“就好像‘原初魔女’现在也在‘沉睡’，无法回应绝大部分请求，但很多重要的事情，祂还是留了应急反馈的！
“祂都如此，更何况‘未知’？”莉莉丝意味深长地道。
我怎么觉得您在内涵我抓了几个魔女的事？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他大致理解了莉莉丝的意思，不过表面却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我在霍尔家的宴会遇到‘黑之圣女’也并非单纯的‘倒霉’，或者聚合效应……”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对，如果想要瞒过‘未知’，那就必须是单纯的‘倒霉’和聚合效应，这才能让我之后在女神的领域里晋升‘洞悉者’的行为变得‘合理’……
“我之所以会‘倒霉’，是因为不得不拼尽全力在与‘荣耀者’的争斗中赢得生机，所以动用了‘命运之轮’唯一性。
“而我会遭遇‘荣耀者’，是亚当的安排，以及女神和您的默许……表面的目的是帮助我彻底消化‘预言家’魔药。
“暗地里，也许还涉及‘荣耀者’的身份来历隐秘，以及‘灾祸印章’的布置……总之，任何一个内幕都值得探索……但女神和您最核心的目标，也许只是为了让我挂上一个‘倒霉’的负面效果吧？
“我就说风暴教会怎么会莫名其妙多了一场原著里没有的‘海怪讨伐战’……
“原来这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负面效果，才是这一场涉及多个大势力和众多隐秘的谋划的关键！”
第210章 奖励
哪怕莉莉丝仅仅是给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提示，艾布纳也凭此为支点，“洞悉”到了之前莫名与一位“荣耀者”拼命事件的真相。
一直都说“阅读者”是最能体现“全知”权柄的途径，而所谓“全知”，其实并不是单纯指知识储备很多，什么都知道，而是更多体现在“想要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上……这才是真正的“全知”！
也是“白塔”与“知识”两途径的区别之一。
当然，现在的艾布纳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但依靠“洞悉”，通过一些线索，却是多少有了些“全知”的意味了。
“也就是说，很多谋划您和黑夜女神，以及知识之神是不方便告诉我的？免得‘未知’察觉，做出应对？”思索了一番后，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问道。
莉莉丝微微颔首道：“是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我愿意打哑谜，但有些事你自己看破、了解到，并不会引起‘未知’的警觉，可我们就不一样了。”
我自己看破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未知”的自动“预警”系统并不把我当成敌人啊……
也对，我本就是祂的一部分，是祂出于某种未知的目的投放到现实里的，如果祂是清醒的状态，应该能察觉到历代的我都有着反抗之心，但仅仅是沉睡的自动应对，就难免会出问题。
这就是漏洞所在，也是机会……
在接收了丹尼特、机械大帝、朱塞佩等好几个自己的记忆后，艾布纳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再与“未知”中的刘博融合的……
只要想想未来某一天，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一切也被他人这么“接收”，艾布纳就不是很舒服。
再次坚定了决心的艾布纳捏着下巴思索了几分钟，然后才开口感慨道：“这样的话，那许多事情还是我自己探索比较好……呵呵，难怪要将这一世的我定为‘阅读者’……不单单是因为需要秘术，还因为在获取情报方面，‘洞悉者’确实比较方便啊！”
莉莉丝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而提醒道：“说起那个秘术，阿曼妮让我转告你，大致的方向其实阿尔文早已定下……就藏在‘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
藏在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是那十个问题？
嗯，那个秘术显然也触及到了“未知”的禁忌之处，所以阿尔文才会用那样隐晦的方式留下线索吧……
说起来，我最初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谜语人，在知道他也是“我”后，还腹诽过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这样的破毛病。
自嘲了几句后，艾布纳又向莉莉丝问了问有关“亚达巴奥”的事情，但莉莉丝不知道是对其不够了解，还是不方便说……总之，除了知道莉莉丝和女神没有参与策划“特里尔大地震”事件外，并无其他收获。
但这同样也让艾布纳意识到，“亚达巴奥”本身很大概率也涉及到了“未知”！
见对方一时间没有其他问题，莉莉丝站起身，主动来到艾布纳身边，然后才笑吟吟地说道：“对了，我给你的短期任务完成的不错，所以我要给你奖励。”
奖励就奖励，干什么要凑这么近？难不成要再给我几道“美神”印记？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神”，哪怕很清楚那是自己曾经的身体，艾布纳也难免想入非非起来。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谦虚道：“您能从‘凯旋门’中有所收获就好……至于奖励，不是在颁布任务时就给过了吗？”
艾布纳指的是自己的“魔狼”信使，当初莉莉丝就是以奖励的名义转给的他。
“那只是预付的‘定金’而已，真正的奖励自然得等你完成任务后再给。”莉莉丝那无法形容的美丽脸庞上挂着莫名的笑容，然后伸出白皙的手掌，转而问道，“你在《格罗赛尔游记》里和那位‘荣耀者’的战斗中，得到了一个有着‘荒芜主母’能力的‘小家伙’吧？”
本来都准备闭眼的艾布纳被这个问题问得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莉莉丝说的是他用“创生”能力赋予了生命的那根小权杖，于是“严肃”点头道：“是的……不过那个小家伙很不听话。”
哪怕提供足够的奶水，那根小权杖也经常会如同孩童一般进行恶作剧，这也是艾布纳在特里尔的战斗里始终没有取出它的原因……
天知道让它出来会不会让特里尔的灾难再增加几个等级！
而且，因为它的恶作剧对普通人和大多数非凡者都是非常可怕的，艾布纳之前不得不将其封印起来，送到了灰雾之上。
以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根本没时间完成请求“赐予”仪式。
“将它交给我，我来帮你‘改造’一下，也可以让那个小家伙成为你可靠的助力……”说到这里，莉莉丝看着艾布纳“严肃”的表情，又打趣了一句，“这就是给你的奖励了，是不是有些失望？”
谈不上失望，就是觉得您作为神灵，这么耍我玩太做作了……嗯，莉莉丝说祂的“人性”是继承自拉弥娅……
“我”当初有把拉弥娅教得这么古灵精怪吗？
好像真有……但那不同啊！以我和拉弥娅当初的关系，开这种玩笑是情趣……但您以神灵之尊，还套着莱茵的身体来这一出，就……有些违和？
转着莫名心思的艾布纳没有接莉莉丝的话茬，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在说了句“请您稍等”后好几秒，才站起身向盥洗室走去。
片刻后，他带着一根“筷子”模样的“权杖”回到了起居室。
见状，莉莉丝一招手，就让小“权杖”自行飞了过来，由一系列象征符号和魔法标识组成的符文也凭空生成，将其包围在了其中。
紧接着，小“权杖”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虽然依旧只有筷子大小，但竟然逐渐展露出美丽成年女性的身姿，胸口处还佩戴着一块红色的宝石……
而艾布纳却是越看越眼熟，这个红色的紧身衣，这个蔷薇花一样的头，这个花草一样的披风……这不就是“数码宝贝”里的“蔷薇兽”吗？
而这时候，莉莉丝也散去了手中的“创生”符号，笑着道：“它平时还会以权杖的形态存在，不过那样的它就不会有太强的力量，所以也无需担心它的破坏力了。
“如果你想让它帮你战斗，就可以念诵咒文，让它‘进化’！
“嗯，它还有另外几个形态，分别对应序列8，序列6，序列4，和现在这个序列2的‘蔷薇’形态……可以逐步进行进化。”
那这几个形态是不是分别叫成长期、成熟期、完整体和究极体？
艾布纳目瞪口呆地听完莉莉丝的话，忽然想起“朱塞佩”时的自己并没有给拉弥娅讲过这部动漫，于是试探着问道：“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生物形象的灵感的？”
莉莉丝笑眯眯地看了艾布纳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知道吗，在某位‘幸运之神’的建议下，这个形象差点成为‘救赎蔷薇’的徽章……
“不过最后被萨斯利尔否决了。
“说起来，在‘幸运之神’给出这个建议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阴沉冰冷的萨斯利尔露出那样难以描述的表情……”
第211章 各方反应
因蒂斯，特里尔。
索伦家族的现任家主，“战争主教”希瑞坐在一张长桌的首位，而他的左右两侧则各自坐着一位有着鲜明红色头发的中年男子。
他们三位都是半神，是索伦家族目前明面上的掌控者。
而在他们三人之下，则是十几位在各行各业发展的家族嫡系精英，他们大多数都已经是“收割者”，只有几位还在“阴谋家”徘徊。
当然，索伦家族同样有族人在“永恒烈阳”教会供职，甚至成为了“无暗者”，做到了大主教，但却已经不属于家族的核心圈子，没有资格列席事关家族发展的“最高会议”。
而作为家族的实际掌控人，“战争主教”希瑞干净没有胡须的脸上此时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深邃幽黑的眼眸同样未藏波澜，但每一个看向他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内心里的兴奋。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经过汇总来的消息，已经确认德利恩家族的高层，除了欧文和塞洛在逃外，其余留守特里尔的族人已经全部被剿灭……”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陆军部已经在蒸汽教会和永恒烈阳教会的监督下，开始对德利恩家族安插的人手进行清剿，我们趁机拿下了许多重要位置……”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海军同样接到了清剿命令，不过有一些战舰目前还没有回港，其上的德利恩家族成员很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不过我们已经发出了通缉令，还召集了部分冒险者，以免他们率舰越境弗萨克，军方来不及追击……”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蒸汽教会和永恒烈阳教会支持的国会议员已经联合发出提案，宣布共和国进入紧急状态，我们的人也进行了响应……如果现在就推出新总理人选，我们并不占优势。”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两大教会有着恢复大执政官职位的意思，但具体该如何恢复，还没有章程……”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萨里家族一边在为那位‘土伦的圣女’造势，一边又私下里接触我们，解释他们没有竞选总理的意图……不过他们接触的应该不止我们一家……
“我认为应该让伊莲的‘影视公司’停止对范妮·萨里的支持，如果她不同意，可以考虑直接收购或者接管那家公司，毕竟它的所有人是鲁恩的贵族……”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经确认，解决昨天‘深渊降临’事件的并非教会的天使，而是罗塞尔的女儿贝尔纳黛找来的帮手……”
“希瑞阁下，塔斯特阁下，鲁宾阁下，在昨天‘深渊降临’事件发生的同时，魔女教派的半神突袭了德利恩家族，但结果却被欧文·德利恩击败，据说有‘不老魔女’落入了欧文手中……”
在一位位家族成员相继回报中，事情的脉络以及后续可能会带来的相应后果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昨天阻挡深渊的人之一是她？她已经晋升天使了吗？”坐在上首右侧，年纪较轻的“铁血骑士”鲁宾惊讶开口道。
“恐怕是的……昨天我就在现场，那绝对是她没有错……”上首左侧的“战争主教”塔斯特微叹口气，“她的模样和180年前相比，几乎没有改变。”
而作为她曾经“闺蜜”的自己，却长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
坐在首位的希瑞这时敲了下桌子，看向塔斯特，斟酌着道：“昨天与贝尔纳黛并肩作战的人中，除了那个特征明显的血族，另一位应该就是博诺瓦殿下了……
“祂们的联手，会不会是古斯塔夫家族重新回到共和国权力游戏的前兆？”
希瑞虽然是家主，但年纪也不是很大，对于罗塞尔的两个子女都没有什么了解，所以只能向经历过“凯撒”时代的塔斯特征求意见。
而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索伦家族由盛转衰的阶段，所以对罗塞尔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甚至还有些崇拜对方。
他的这种态度也间接影响了家族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所以现在的索伦家族并不像前面几代人一般疯狂否认罗塞尔的一切所作所为。
至于塔斯特，他在半神前是弗洛朗的小女儿，与罗塞尔一家曾经走得很近，虽然痛恨对方的背叛，但对贝尔纳黛却是没有恶感。
边回忆，边思索了一阵后，塔斯特摇摇头道：“教会杀死了她的父亲，贝尔纳黛永远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这一次，她应该只是为了保护家乡。”
希瑞·索伦相信这位家族长老的判断，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然后看向在军部担任大臣的那位家族精英道：“海军的空缺暂时不用去染指，你们全力争取陆军的控制权就可以了……未来就算发生战争，也大概率不会在海上。”
在那位家族成员恭声应是后，他又转向在国会的几位精英，吩咐道：“答应萨里家族的所有条件，我们现在需要他们和他们背后势力的支持，否则肯定竞争不过‘永恒烈阳’教会推出的人选。
“无论是总理，还是大执政官，都要争取拿下来。”
那位提议占有“影视公司”的“精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希瑞挥手打断道：“你不要觉得伊莲没有靠山，就可以对她的‘影视公司’动手脚！
“且不说她现在已经是‘阴谋家’，并不比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弱，她背后的艾布纳·布雷恩就更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
“那可是一位神灵的眷者，而且‘大地母神’教会在特里尔并非没有力量！
“昨天出现的血族天使，就很可能是‘大地母神’的信徒。
“所以，收起你们的小心思，”
听家主说得郑重、严厉，显然连他都对那个鲁恩的新晋贵族极为重视，其余成员自然心中凛然，不敢再说些什么。
接下来，会议继续进行，在讨论了几个小时后才宣告结束。
待其余人都走光后，“铁血骑士”鲁宾才望向上首的家主，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对那位‘英雄侦探’如此重视？”
希瑞则扫了两位家族半神一眼，接着意味深长地道：“因为这是‘先祖’的命令。”
……
同一时间，鲁恩王国，索德拉克宫深处。
国王乔治三世也正在和威廉·奥古斯都、德林克·奥古斯都等家族核心成员讨论着因蒂斯的变故。
而作为盟友，“黑之圣女”美狄亚被邀请了旁听。
“看过我们在因蒂斯的间谍传回来的影像后，我能确定阻击‘深渊’的是罗塞尔的子女，至于另一位，则是莱茵·卡伦尔迪亚……但祂早已经被‘永恒烈阳’消灭，所以应该只是个‘历史投影’。”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威廉·奥古斯都一世凝重说道，“至于‘凯旋门’中出现的人影，则是维森特·米兰达，一位死亡执政官！”
“那么，因蒂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可怕的事件？”德林克·奥古斯都也皱起眉头道。
这时候，乔治三世在想了想后却看向了被邀请旁听的“黑之圣女”，语气平静地问道：“圣女殿下，我听说在事发时，‘魔女教派’有几位圣女正在围攻德利恩家族……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内幕吧?”
“黑之圣女”转动了下漂亮的眼眸，笑着回应道：“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内幕？
“不过，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欧文呢？据‘白之圣女’汇报的消息，他当时叫来了包括永恒烈阳前教宗黎塞留在内的几位天使，掳走了‘黄之圣女’和‘红之圣女’……”
欧文吗？确实可以试着问问看……乔治三世和几位家族天使对视了几眼，然后点点头道：“我之后会通知薇拉，让她去尝试了解情况或者安排见面。”
……
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
艾布纳在送走了莉莉丝后，将变回筷子模样的小“权杖”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发现它除了能让人体力增强一些外，再无其他能力，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这可比他之前的“封印”靠谱多了……要知道，当初刚将小“权杖”带回家时，它差点因为闹脾气，酿成让整条街的女性都“怀孕”的惨剧。
嗯，之所以说是“惨剧”，是因为艾布纳“洞悉”到，那些孩子如果成功被怀上，未来的长相都会和他有相似的地方……
只要想想，艾布纳就觉得头皮发麻，这才及时将小“权杖”送去了灰雾之上。
好在现在没这个烦恼了，只要定期喂奶就问题不大。
心里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回想起刚才和莉莉丝最后一段交谈，若有所思地自忖道：
“如我所料，‘幸运之神’果然是‘救赎蔷薇’的一员……嗯，如果真的是穿越越早的‘我’就越年轻的话，祂那时候应该没有‘诡秘之主’的相关记忆……
“而萨斯利尔邀请祂，未尝没有利用‘未知’的心思在里面。”
他刚想到这里，却忽然察觉到有人从历史孔隙中拉出了自己的投影。
是谁？黛芙妮？克莱恩？还是其他什么人？
心里猜测的同时，他也分出“慧眼”，将意识顺着联系传递了过去。
－－－－－－题外话－－－－－－
卡文，有些晚了
第212章 未知
在上次塔罗会上，克莱恩和阿尔杰就商量好在周三时结伴去那座原始岛屿探险。
而不同于原著，他们这次是白天过来的，所以岛上相当热闹，不但森林里到处都是非凡生物，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只存在于神话传说里的鸟类生物飞行于半空。
好在克莱恩的实力相较于原著同期也有了很大提升，尤其是升级后的“蠕动的饥饿”，自带半神层次的能力不说，还在之前拜亚姆郊外的战斗中放牧了一只圣者层次的“魅魔”，再加上“血之上将”和“地狱上将”两个秘偶……
可以说，克莱恩的实际战力不弱于一般的序列4！
更何况，他和阿尔杰之前有过多次合作诱捕海盗的经历，配合相当默契，所以哪怕岛上的情况比夜晚复杂得多，他们也依旧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亚当“空想”出的那座教堂。
值得一提的是，克莱恩将小“权杖”赐予艾布纳时还是上午，这次冒险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他才有功夫回应对方的祈求……而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接下来，按照“流程”，他们看过“背叛之宴”的壁画，又依靠“阿兹克铜哨”击杀了三个只有本能的可怕逝者，还从对方身上得到了“暴君”这张亵渎之牌……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头袭击他们的怪物莫名的强大，甚至超过了一般“半神”的层次，“丧钟”没有如原著一般一击建功！
因此，眼见自己两人即将毙命于那怪物的攻击下，克莱恩不得已只好一边放出“魅魔”，一边问阿尔杰要过他从“魔术师”小姐那里租来的“莱曼诺的的旅行笔记”，然后翻到最后一页，拉出了艾布纳的历史投影。
接着，他让投影和魅魔一起挡住那只怪物，自己则毫不犹豫地一手拿出“无尽的传送之书”，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阿尔杰的肩膀。
与此同时，“怨魂”塞尼奥尔也拾起了刚刚三位逝者的非凡特性，借助“镜面跳跃”回到了铁制卷烟盒内的一枚金币上。
下一刻，克莱恩和阿尔杰的身体同时淡化，变得无形，根本不敢去看投影和魅魔的战果。
打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他们留下来难道要给对方当晚餐吗？
不过，就在克莱恩和阿尔杰“传送”出了岛屿范围外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悠长的声音：
“哎……”
克莱恩和阿尔杰背部肌肉同时一紧，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再不敢停留，再次激发“无尽的传送之书”，让自己变得透明。
只是在进入灵界的一瞬间，克莱恩发现那座生活着半神级羽蛇和各种超凡生物的原始岛屿不见了！
它原本所在的区域，深蓝近黑的海水轻轻摇晃，没有一点异常！
若不是灵性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半神“魅魔”并没有回归“蠕动的饥饿”……她似乎跟着那座岛屿一起消失了！
“幸亏‘塔’先生来的只是个投影……”克莱恩心里庆幸了一番。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艾布纳的，于是在带着阿尔杰回到他之前所在的港口后，没有第一时间“分战利品”，而是先去灰雾之上确认了一下对方的安危。
在得到艾布纳并没有事的答复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
另一边，艾布纳的意识刚刚降临自己的历史投影，就看到一个美丽的“魅魔”被一道近四米高的可怕身影撕碎的一幕。
那是一个通体呈灰白色的怪物，它体表雕刻着甲片似的花纹，头部长着山羊尖角，嘴巴仿佛猎犬，于半张半合间露出獠牙。
而它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燃烧着红光的眼睛和六对灰白色的覆膜翅膀。
咚！咚！咚！
这怪物从魅魔的残躯上抽出七八米的石制长戟后，缓慢走向了艾布纳，它每一步踏下，都能让大地摇晃，将沉重的感觉传递向四周。
作为曾经的“机械皇帝”。执掌过“耕种者”途径“1”级封印物的艾布纳虽然一眼就辨认出这是六翼石像鬼，是“古代炼金师”创造出的后天种族，知道其核心结晶是秘偶大师的主材料之一，且防御能力和正面战斗能力都非常强悍，但还是被其身上散发的气息惊得呆了一秒。
“这还是六翼石像鬼？寻常的圣者能不能打破它的防御都得两说啊……难怪克莱恩和阿尔杰头也不回地跑了！”
艾布纳回过神后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但却并不如何担心，毕竟对于这种智慧不算太高，防御却离谱的东西，“洞悉者”可是专业的。
虽然投影无法开启“纯白之眼”，但以他现在的“洞悉”能力，倒是也够用了。
很快，凭空降临的“慧眼”们能力全开，一同“解析”起“六翼石像鬼”的弱点所在，而艾布纳本身也在自身“白塔”内“创造”出了“猎魔者”的虚幻非凡特性，化身“猎魔人”，一边凝聚拥有强大防御能力的“守护屏障”阻挡石像鬼的攻击，一边展开“猎魔之眼”，从其他途径的角度分析对方的弱点。
很快，“六翼石像鬼”身上之前被“丧钟”攻击过的部位就出现在了艾布纳“白塔”内的模拟场景里。
原来克莱恩那一击虽然没有破防，却到底让它产生了一些损伤。
“在那个位置，连续来上几次‘致命攻击’，应该就可以将其干掉了！”
艾布纳很快就确定了作战计划，直接散去自身“白塔”内创造的“猎魔者”特性，换成了“铁血骑士”。
左右他只是个投影，也不怕死，哪怕同归于尽也是赚了。
但他转念想到对面可能只是亚当“空想”出来的怪物，又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历史投影对空想怪物……当初上帝和天尊的争斗恐怕也是这么无聊吧？
脑海里转着奇怪念头的同时，艾布纳手中凝聚出火焰的长枪，向着之前克莱恩击中的位置投掷而去。
而与此同时，他还撬动了命运的支点，让六翼石像鬼的大部分“未来”都无法躲过这一击！
啪！
巨大的回声里，一枚子弹穿过六翼石像鬼的胸口，射了进去。
轰隆的声音随之爆发，那灰白色的石制怪物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眼中燃烧的火光迅速熄灭。
短暂的停顿后，它就像是山峰垮塌般向前跌倒了，制造出夸张的声音和地震般的摇晃。
不过，它在死亡前，还是找到机会与艾布纳对视了一眼，让后者的脚部变为了“石头”。
“‘石化’能力……这‘六翼石像鬼’身体里还有高位魔女的主材料？
“啧，‘占卜家’途径和‘魔女’途径混合制造出的怪物，当初设计它的‘古代炼金师’是在内涵什么吗？”
心里吐槽的同时，艾布纳毫不在意地切断了自己石化的小腿和脚，接着用“血肉魔法”令其再生，之后才“闪现”到了教堂内部。
他不相信亚当会平白无故地改变这座岛屿的“通关”难度，弄一个这么麻烦的怪物来，八成就是为了让克莱恩用掉召唤我的“历史投影”能力……
总之，祂的目标大概率是我，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艾布纳的脚步却一下停住。因为他身边的壁画画面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长条桌，以及三神和黑色婴儿分食“造物主”的画面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原初造物主”更光辉，比“天尊”更“诡异”，比“母神”更美丽，比“永暗之河”更黑暗的身影。
众多矛盾的属性集合在祂的身上，却没有让艾布纳感到一丝违和，反而觉得祂就该如此！
“这是……‘最初’的画像？”艾布纳心头震撼，嗓子也有些发干。而此时墙壁上的画面也越发清晰起来，边角的一些细节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最初”眼睛微睁，似乎刚刚睡醒，结果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凭空出现。
于是，祂原本充满“智慧”、“毁灭”、“创生”、“命运”、“堕落”等等概念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而此时，壁画外的艾布纳也死死盯住了“最初”醒来的瞬间看到的那个凭空出现的身影……因为那个人的长相，和穿越前的他一模一样！
“最初”看到了“刘博”的穿越？！
这……这幅画体现的是——
“未知”的诞生！！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一切都源于“最初”。
所有的生物和非生物，小到基础的粒子，大到星系天体，弱如蝼蚁，强如旧日，都是“最初”的一部分，或者由祂创造，又或者是祂造物的衍生物……
总之，在这个宇宙内“最初”是真正“全知全能”的，本不存在不知道的东西……
但我的“穿越”打破了这一铁则，“最初”第一次有了不知道的事物……
于是，“未知”的概念诞生了！
作为一名擅于解读启示和象征的“阅读者”，艾布纳只觉体内的血液在疯狂往自己头部奔涌，众多“慧眼”都陷入了停摆状态，似乎在阻止他继续思考。
而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悠长叹息声：
“哎！”
下一刻，投影自行消散，而远在贝克兰德家中的艾布纳刚和克莱恩报完平安，就感觉头脑发昏，然后便那么向前栽倒了去。
好在已经回家的休·迪尔查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并顺势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第213章 艾布纳的推测
艾布纳这次眩晕没有持续太久，约莫半分钟后，他就恢复了意识。
只是由于“慧眼”们的“罢工”，他依旧处于轻微“过载”的状态，多少有些不清醒。
当然，也可能是休怀里的清香味道让他很是贪恋，下意识就不愿意脱离……
不过，身为“惩戒骑士”的休·迪尔查在“辖区”内自然是明察秋毫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艾布纳已经醒来的事实。
休本想松开手，但又忽然看到艾布纳的样子有点“傻”，不由得很是稀奇：艾布纳从来都是一副“博学”“自信”的模样，像这样露出呆呆表情的时候当真少见。
“可惜手边没有照相机……”
休遗憾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才将艾布纳打横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以“惩戒骑士”的身体素质，艾布纳这点重量，并不算什么。
趁着这么一分钟的功夫，“慧眼”们已经重新上线工作，开始完成艾布纳之前布置的任务，“过载”的状态也终于消退。
艾布纳揉了揉额角，缓解了下头痛，这才回忆起刚刚硬邦邦的触感，不由向床头的休问道：“你穿了胸甲？”
待话出口，艾布纳还不太灵光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当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的任务很危险吗？怎么会在衣服里套内甲？”
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没深究好友时常表现出的“不正经”，只点头道：
“有一定的危险……我之前追踪‘雪曼’，还和那个‘魔女’特莉丝短暂交手……”
“特莉丝？”艾布纳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在开口前，他就已经“洞悉”到了答案，“你和她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所以暂时进行了合作?”
休再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假装不知道的询问，没有任何意义！”
她虽然还不知道艾布纳晋升了“洞悉者”，但对方那毫不讲理的“情报”能力，却一直让她印象深刻。
休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而问道：“对了，你白天在家里又闹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间晕倒了？”
听到这个问题，艾布纳的脑海里闪过在那座原始岛屿教堂内看到的壁画，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但随即又放松了身体，摇摇头道：“没什么，刚刚去帮了‘世界’和‘倒吊人’一个忙，有些疲惫而已……”
对于自己的好友，休再了解不过，一听这说辞，就知道他说了真话，却没说全部的真话。
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适合自己知道的事情，艾布纳一般不会隐瞒，所以也没戳穿对方，只深深看了好友一眼，这才略过刚才的话题，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他：“给你的。”
“这是什么？”艾布纳没再使用“洞悉”能力，接过后随口问道。
“这是用‘木乃伊粉’熬制的药剂……”休忍着笑意，认真地说道。
“木乃伊粉……”艾布纳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不由得回望向休，“恶狠狠”地道，“亲爱的休·迪尔查小姐，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才会买这种东西给我？”
“这可不是我买的！”休摇摇头，捂着嘴笑道，“这是你的一个朋友在恰好遇到我后，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着，她转过头瞥了眼起居室的方向，才继续道：“我本来没想拿给你……但听说你和一位来访的女士从上午私会到傍晚，所以觉得你应该用得着。”
艾布纳闻言眼睛微闪，下一秒立刻恍然，避重就轻道：“原来是达克威尔回到了贝克兰德……
“这家伙的‘猎人’功力还真是见涨，不用见面，都能隔空来‘嘲讽’我了！”
说完，他当着休的面将那药剂摧毁，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接下来，两人又习惯性地斗了几句嘴，直到佛尔思回来，才停了下来，准备各自清洗一番，然后汇合佛尔思共进晚餐。
待休离开自己的卧室后，艾布纳原本愉悦的表情才渐渐收敛，一边去浴室放水，洗个战斗澡，一边思索着之前见到的壁画。
“毫无疑问，那就是‘未知’的诞生。
“原来‘未知’的象征是源自‘最初’……
“也对，诡秘的世界里‘最初’是一切的源头，既然‘未知’拥有着这种象征，也符合‘诡秘’世界的规则，那它必然也是‘最初’的一部分。
“只是，‘未知’与‘全知’完全相反，这个象征足够的‘大’，‘大’到足以填充一个‘支柱’的地步！
“但祂毕竟只是‘最初’的一个情绪，一个精神烙印……空有象征和位格，却缺乏对应的源质和特性……或者说，只是个没有力量的‘空壳’旧日。
“如果这个推测正确，那‘未知’屡次将‘我’投放入现实的动机就很明确了……
“祂是想要我尽力搜集合适的特性、唯一性乃至源质，然后在死亡后将它们带回‘未知’，以便将‘未知’填充成货真价实的‘旧日’。
“所谓‘未知之地’，应该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
“难怪我第一次推演‘纯白之眼’尊名时，就得到了‘未知之地’不在灵界、不在星界，也不在现实，而是本宇宙内的‘未知’地域……
“也不知道这‘未知之地’是哪个途径的‘未知’化体现呢？嗯，‘未知’最开始的投放肯定比较随机，不一定在地球，也许是某个外星球的序列途径也说不准。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不会留下烙印，也无从去融合记忆，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的投放计划，在‘幸运之神’时期却出现了很大的纰漏。
“因为‘幸运之神’在得到‘神之匣’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偏转了‘未知’的投放方式不说，还结合‘神之匣’中的那些特殊灵魂的状态，让后续的每一位获得了神性的‘我’在死后都会化作‘灵魂石’的状态。
“而这种状态并非真的‘死’透，所以也就不会将特性带回‘未知之地’……
“除了‘灾祸印章’！
“只有它在‘死’后，带着‘征服者’特性进入了‘未知之地’……好在还是被‘纯白天使’化成的虚幻‘太阳’挡了下来，没有直接融入‘未知’。
“而‘灾祸印章’和其他‘刘博’的区别在于，它是序列1层次的封印物。
“嗯，封印物应该不是重点……序列1才是！
“恐怕序列1就是‘未知’给我这样放出的‘灵魂’设置的警戒线。
“一旦超过，就会时时受到‘未知’的同化！
“也对，对于‘欧文’，我也是经常性地进行同步呢……‘未知’不可能不做限制。
“至于序列3的所谓‘门槛’，应该是一道预警线，只配让‘未知’睁开眼看一看……
“哎，最多只能想到这里了，再多‘慧眼’又要罢工了……
“呵呵，作为我的‘慧眼’，这不太可能是它们接到灵性示警后的自发行为……
“所以，是‘知识之神’在借助本途径的权限给我下的限制吗？”
想到这里，艾布纳微叹口气，然后从浴缸中起身，穿好衣服下楼走向餐厅。
这期间，他又思考起另外一个问题：
“亚当让我看这个壁画，目的到底是什么？”
……
“亚当当然是在示好……或者说，在为祂在‘机械大帝’那一世时动的手脚，对你进行补偿！
“这一世的你状态最好，完美地度过了序列3的‘门槛’，很有希望突破序列1的桎梏！
“所以，有些事就得趁着‘未知’的警戒度还不高时让你知道……
“而没被‘未知’污染过的亚当，就是最佳人选！
“而且祂也无需做什么，顺手安排一番，将壁画摆在那里，其余的全靠你自己‘洞悉’出来就好了。”
出于安全考虑，一直未曾离开金斯特街28号的莉莉丝在暗中思忖道。
……
周五晚上7点多，克莱恩衣着笔挺地带着夫人“莎伦”和贴身男仆路德维尔来到邻居马赫特议员的家，参加他家举办的舞会。
在开场舞后，一边挽着莎伦吃着会场各种美食，一边婉拒邀舞的克莱恩忽然看见一位熟悉的面孔迎面走了过来。
艾伦·克瑞斯！
这位知名外科医生挽着肚子同样高挺的妻子，也和他一样在寻觅着美食。
孕妇……克莱恩心中一动，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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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母树的暗手
马赫特议员家的盥洗室内。
克莱恩正犹豫着是先解决下因喝的饮料太多而导致的鼓胀，还是耐心等个一两分钟时，威尔·昂赛汀惯用的“婴儿”形象便出现在了洗漱镜内。
由于时间有限，克莱恩没有多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告知了需要祂脐带血的“买家”带来了交换条件。
闻言，裹着银色丝绸的威尔用清亮的嗓音问道：
“都是什么？”
克莱恩回忆着之前与贝尔纳黛见面时的场景，开口说道：
“两个筹码，任选一个。
“一是看一次‘命运之轮’牌，二是弱小期短暂恢复一定实力的办法。”
威尔·昂赛汀沉默了一秒，呵呵笑道：
“那边是贝尔纳黛啊。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这次能收获点好东西。”
接着，他忽然感慨了一声：
“其实我更想祂能给出第三个条件，比如帮我解决掉那条蠢蛇。”
“祂？”克莱恩一愣，立刻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
威尔啧了一身，用调侃的语气道：“贝尔纳黛几天前就成为了‘贤者’……你都不看报纸的吗？”
报纸上难道还会写天使的事？有哪个胆肥的记者敢报道这个？克莱恩虽然心里不断吐槽着，但还是回想了一番近几天的新闻，再加上周二时“塔”先生的那次“庇护”请求，于是若有所思地道：“特里尔大地震？”
“看来你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啊……如果没有贝尔纳黛和你的那个朋友艾布纳，特里尔这次的伤亡至少以十万计！而贝尔纳黛也因为阻止了一场涉及高位存在的灾难，晋升了序列2。”威尔吸了吸手指说道。
克莱恩闻言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全知’途径的非凡者……只能从‘命运’变化上看到一些小事……
“具体的，你该去问艾布纳。”威尔理所当然地道。
克莱恩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所以，你想选哪一个？”
威尔偏了偏脑袋，笑着反问：“你觉得我该选哪个？”
这个问题克莱恩早已思考过，所以毫不犹豫地道：
“二。”
威尔·昂赛汀再次啧了一声道：
“我看起来像是没有类似办法的神话生物吗？
“我已经重启了不知多少次，肯定会有意识地提前做准备啊！”
有道理……克莱恩点了点头道：
“您想看‘命运之轮’牌？或者让他们再换筹码？”
威尔·昂赛汀伸出两根手指道：
“我选择二。”
“……”克莱恩的表情一下僵硬在了脸上。
这时，威尔·昂赛汀笑道：
“多知道一个办法，就多一张底牌，这难道不对？”
“我能说，你和艾布纳的性格其实有些像吗？”克莱恩忍不住吐槽道。
本来就是他教出来的……威尔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挥舞了下短短的手臂道：
“等到七月初我出生后，就可以来拿我的脐带血了！”
说到这里，他恢复了肢体的安静，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对了，如果再见到贝尔纳黛，代我向祂表达祝贺。
“另外，我也很欢迎祂的加入。”
“加入？”克莱恩下意识反问道，不明白“水银之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在成为天使后加入了某个隐秘的组织，而眼前的“水银之蛇”是其中的成员？
威尔·昂赛汀吸起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除非你也想加入进来。
“不过，贝尔纳黛很可能只是个意外也说不定……据我所知，祂经常会用危险的方法去窥探一些秘密。
“也许正是这样的性格，祂的命运才会有了偏转。”
这样啊……看来“隐者”女士什么都敢看的毛病是从贝尔纳黛那里来的啊……嗯，老黄也有同样的毛病，要不然也不会不听劝地登月……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问道：
“你刚才说希望贝尔纳黛能够帮助你解决‘命运天使’……可祂才序列2，怎么可能办到？”
他不觉得威尔只是随便说说，肯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祂的手里有好几件‘0’级封印物，真要拼命，还是有希望成功的……只是付出的代价恐怕会比死亡更可怕！”威尔·昂赛汀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身边的那位‘木偶’小姐有些问题。”
“木偶”小姐……莎伦？克莱恩的精神一下绷紧，急切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威尔用清亮的嗓音说道：“她被某位存在隐蔽地污染了一点。”
污染？那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克莱恩皱起眉头，再次询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她是怎么被污染的？”
婴儿状态的威尔·昂赛汀嗤笑了一声道：
“这必须问你自己！
“我只知道污染的源头在前天被清除了，所以她的情况不严重，或者说微乎其微。
“只要你们不进行太过深入的‘交流’，应该就影响不到你。”
前天？克莱恩霍然想起了那座原始岛屿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最后的叹息声，随即恍然：是那个“魅魔”！
前天我身边唯一失去的东西就是“蠕动的饥饿”里放牧的“魅魔”！
她是污染的源头？
是了……“橘光”希拉里昂在死前提醒过我，不要忽视被“蠕动的饥饿”吞噬的“魅魔”。
而我在多次用灰雾“净化”后，确认“魅魔”已经不会对我有任何危害，所以才放心使用……
可现在看来，她确实对我没有危害，“欲望母树”的这个暗手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冲着莎伦去的！
祂确认我和莎伦小姐关系很好，所以如此间接地污染她……等到未来某一天，如果，嗯，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和莎伦小姐有了亲密的行为，这个暗手也许就会突然爆发，继而篡夺灰雾之上那片空间的权限？
另外，“魅魔”一直在“蠕动的饥饿”里，被放出来，且莎伦小姐也在的场景，只有之前的“海怪争夺战”时……她是那时候“污染”的莎伦？
最后，昨天最后的那个叹息后，“魅魔”就被抹除了……这是原始小岛背后的存在帮了我？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心里很是自责，满是对莎伦小姐的愧疚，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询问道：“该怎么祛除这种污染？”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嗯，认真来说，那与其说是‘污染’，不如说是‘被缚者’途径顶端的那位存在通过某个你心里清楚的媒介，给那位‘木偶’小姐打上了一个标记，方便祂施加一些影响而已。
“等你成为半神，能够撬动‘源堡’更多的力量，自然就可以庇护她……另外，现在就去找艾布纳也行，只不过后果难料……为了这一点污染就去招惹‘未知’，得不偿失……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什么是‘未知’了。
“当然，也可以放着不管，最多是让那位小姐‘节制’地辛苦一点而已……可以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很深，所以才会被那一位选中、利用……但现在那个‘源头’既然没了，情况不会再加重，以她常年‘节制’的经验，问题不大。
“只要你自己能把持住就行。”
节制……难怪莎伦小姐坚持分房睡……不，不对！听“水银之蛇”的意思，莎伦她对我感情很深？她是喜欢我吗？
克莱恩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窃喜，以至于把这句心里想的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威尔·昂赛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嗤笑道：“我一个婴儿都看的出来的事，你有必要装傻吗？”
虽然，但是……你这个婴儿有几千岁了啊！克莱恩腹诽了一句，然后深吸口气，摒除了杂念，恢复了“道恩·唐泰斯”的状态，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成为半神的！”
说完，他向威尔·昂赛汀行了一礼，郑重道：
“感谢您的提醒和解答。”
威尔·昂赛汀挥了下手道：
“不再来打扰我，让我安安静静地出生就是最大的感谢！”
不等克莱恩回应，祂又补了一句：
“把那个办法给我不算打扰！”
说完，威尔身下的黑色婴儿车倒退，就要进入了镜中世界的阴影里。
见此，克莱恩连忙说道：
“那只千纸鹤快要破掉了，以后遇到紧急情况，我用什么办法联络你？”
威尔·昂赛汀停了下来，在默然了一阵后道：
“难道你指望我在妈妈的肚子里给你折千纸鹤？就算能折，你也拿不到啊！
“如果我想找你，只要你还住在这里，梦中随时都可以。
“你要是有紧急事情，就直接来拜访我父亲啊！用千纸鹤不也得等好久？
“好了，作为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我该补眠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克莱恩只好点头道：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威尔·昂赛汀正要消散的身影突地停顿，隔了两秒才道：
“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克莱恩的精神再次紧绷。
不会还有谁被污染了吧？
威尔·昂赛汀认真地道：
“下次来拜访我父亲时，记得给我买冰淇淋！
“我要北区‘女巫美食馆’那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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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又一次塔罗会
见威尔离开，克莱恩在解决了下腹的鼓胀问题后，就从盥洗室里出来，回到了舞会的会场，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和艾伦医生的妻子维尔玛·葛莱蒂斯分享“怀孕”经验的莎伦。
看着努力模仿着“戴莉”女士进行交际的莎伦，克莱恩心情极为复杂，但却也再次坚定了去圣赛缪尔大教堂查尼斯门后完成女神的考验，拿到“诡法师”魔药配方，尽快晋升半神的决心。
事实上，他在周一晚见过贝尔纳黛，并请其帮助自己用“黑暗”途径的力量“污染”了“血之上将”后，是打算在今晚动手的。
但马赫特议员的舞会邀请打乱了他的计划……而现在已经过了交接班的时间，那位“内部看守者”早已进入了查尼斯门。
至于为什么他不拒绝马赫特议员的邀请？那是因为作为邻居，对方帮助他很多，他如果没有太好的理由，拒绝的行为会很奇怪……尤其是在第二天传出来“查尼斯门”失窃的消息后。
到时候必然要惹来怀疑！
“值夜者”们可不知道这是女神给我的试炼……克莱恩嘀咕了一句，然后接回“妻子”，并与艾伦夫妇分开。
接下来，他们正常交际，直到舞会结束回到自家伯克伦德街160号的豪宅后，莎伦变回本来面目，才眨了眨眼询问道：“我有什么不对？”
克莱恩一路上打量她的眼神，让当初在“玫瑰学派”内部早已习惯被恶意盯视的莎伦小姐都感到了些许不安。
恶意、贪婪的打量不能令她动容，但克莱恩的眼神却会令她心跳有些加速。
见问，克莱恩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
“你的‘木偶’魔药消化得怎么样了？”
初见莎伦小姐，他就觉得对方像人偶，认为这不管是天性如此，还是谨遵节制原则造成的，都算是一种提前扮演，对“木偶”魔药的消化肯定有不小的帮助。
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得帮她物色序列3的魔药主材了。
“还不错。”说起这个，莎伦似是也有些淡淡的不解，斟酌着道，“再有六到十个月就能消化完……这比老师预计的要快，祂原本觉得是两到三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才接着道，“但‘木偶’的‘节制’扮演方式比我想象的要难。”
也许是因为你受到了“欲望母树”的一丝污染，在事实上贴近了祂，所以魔药才会更容易消化……
克莱恩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心情愈发沉重，待莎伦回三楼休息后，他忍不住登上灰雾，以“愚者”的视角反复检查了几遍“节制”小姐的身体，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欲望母树”的手段果然很诡异啊……当然，应该也是我对灰雾之上的这片神秘空间掌控不够的原因。
事实上，根据“水银之蛇”的描述，“欲望母树”对莎伦的影响，和“门”先生对“魔术师”小姐施加的呓语类似。
只是后者作用于精神体，只要我将“魔术师”小姐的精神体用“灰雾”隔离就能解决……但前者很大可能是直接操控肉体，操控体液，甚至是操控欲望的……对这个，我暂时就没办法了……
另外，同为伟大存在，“欲望母树”也应该比“门”先生更强。
想到这里，克莱恩回到现实，铺好信纸，拿起钢笔，给阿兹克先生写了一封信。
放下笔后，他没有拿出那枚铜哨，而是用口琴召唤出了自家信使。
蕾妮特·缇尼科尔不快不慢地从灵界钻了出来，依旧穿着那身阴沉繁复的黑色长裙，提着四个一模一样的美丽脑袋。
祂在听完克莱恩的讲述后，其中一个脑袋迅速直入三楼，片刻后又飞了回来，接着依次说道：
“莎伦……”“问题……”“不算……”“严重……”
“等你……”“半神……”“轻易……”“解决……”
这和威尔的论调一样啊……克莱恩微微颔首，又不死心地问道：“难道除了我和‘未知’，没有其他立刻就能起效的办法了吗？”
“没有……”“源堡……”“未知……”“可靠……”蕾妮特四个明艳的脑袋就依次回答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似乎对艾布纳口中的“源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
周末的时间总是快速流逝，转眼间时间又来到了周一。
眼见时钟的指针即将指向三点，艾布纳分出了一枚“慧眼”，准备再次以“分身”的形式参加塔罗会。
——事实上，因为“慧眼”携带的力量没有变化，克莱恩至今还不知道艾布纳已经晋升了序列3。
艾布纳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晋升半神后不到两个月就再进一步，这速度实在太骇人了，可以说是非常的不正常！
为免朋友们担心自己，还是缓一缓比较好。
而且不止克莱恩，就连休和佛尔思也不知道艾布纳在那天昏迷后晋升的事。
至于他本人，则继续研究起从雅洛蓝那里借来的“精灵王灵魂石”，以及德利恩家族那位老祖宗茱莉娅夫人死后留下的特殊“灵魂石”，以便完善让过往的自己“复活”的秘术，早日让阿尔文·亚伯拉罕、“机械大帝”等自己重新回到现实。
事实上，他整个周末都在埋头研究，除了去赴了霍尔伯爵的约，与其商讨了“学院奖”的事宜外，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宅”在家里，让休和佛尔思都是一阵惊奇。
……
耸立于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一道道深红的光芒腾起于青铜长桌两侧，浮现在了“愚者”克莱恩和“塔”艾布纳的眼中。
“正义”奥黛丽的心情依然不错，毕竟有了苏茜的帮助后，她“刷分”的效率提高了很多，仅仅一周时间，就攒够了兑换一张“脱离”符咒的积分，只等着塔罗会后就拿着符咒去闯一闯“梦境迷宫塔”的第六层。
虽然说苏茜的功劳似乎、可能真的比我大……
脑海里转动着复杂念头的同时，奥黛丽目光一扫，发现“愚者”先生的手边，纸牌多了一张！
新的“亵渎之牌”？不知道是哪条途径的……真希望它属于“观众”啊……奥黛丽心中一动，却没有立刻询问，而是依照惯例带领着一众成员向被灰雾笼罩的身影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克莱恩含笑颔首，同时察觉到了少女的小动作，知道自己“装”一波的机会又来了。
待其他成员也互相致意过后，奥黛丽率先望向最上首，上交了三页罗塞尔日记。
这三页里有一页来自“鲁恩古物搜集和保护基金会”，她作为发起人和主要资助者，很轻松就拿到了手；而另外两页则都是“梦境迷宫塔”给予的通关奖励。
——反复刷分，奖励自然越来越差。
“很好。”克莱恩笑着点了下头，示意“正义”小姐可以将日记具现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隐者”嘉德丽雅没有插言，似乎并未拿到新的罗塞尔日记。
“神秘女王”暂时没拿日记给她？也对，对方去阻止了一场大的灾难，还借此晋升了天使，确实没什么时间。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看着“正义”小姐复现出那三页日记，并让它们跳跃至自己的掌心。
一眼扫过，克莱恩嘴角险些抽动，因为又遇上熟悉的罗塞尔猎艳记了。
而更糟糕的是，这页猎艳记我还看过……
心里吐槽了一句后，克莱恩翻过第一页，继续阅读起来。
而后面两页上记载的内容却让他眼前一亮，因为其上不但有罗塞尔对巨龙一族能力、权柄等情报的总结，还记录了序列5“梦境行者”和序列4“操纵师”的魔药配方。
“这两页日记大概率是‘梦境迷宫塔’给‘正义’小姐的奖励，毕竟这些内容都是她需要的。
“只是第七层的通关奖励肯定不足以交付这个等级的配方，所以才以‘罗塞尔日记’的形式出现？
“毕竟客观上确实满足了‘正义’小姐的‘愿望’，但主观上，却只有表面价值——一张罗塞尔日记在市场上连10镑都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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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交易和忍耐了一年的艾布纳
关于对巨龙一族的描述，克莱恩仅仅是看了几眼就放到一边，毕竟罗塞尔了解的东西并不比“塔”先生更多，而这部分内容，他早已听后者说过了。
“就是不知道‘塔’先生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巨龙的内幕……难道巨龙之王也有王后？”
克莱恩一边悄悄占卜着“梦境行者”和“操纵师”魔药配方的真实性，一边在心里编排起自家的“损友”来。
片刻后，得到确切答案的克莱恩让手中的日记直接消失，然后望向“正义”小姐，轻笑问道：
“你想换取什么？”
奥黛丽距离序列6就差一件主要材料了，暂时没什么缺的，所以，毫无疑问优先选择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尊敬的‘愚者’先生，您手边多出来的那张牌是‘亵渎之牌’吗？哪一张？”
来了！我就知道“正义”小姐会问这个！克莱恩暗笑一声，姿态随意地翻了下新的“亵渎之牌”，将它展示给“正义”看：
“暴君。”
“暴君”？原来“水手”途径对应的序列0叫“暴君”！“正义”奥黛丽和“隐者”嘉德丽雅等人同时对这张“亵渎之牌”做出了解读。
前者觉得自己的三页日记交换了这样的知识真是太值了，而后者却在暗自揣测，“愚者”会不会是在侵蚀“风暴之主”的权柄……毕竟祂之前就夺取了“海神”卡维图瓦的身份。
一场神灵间的争斗大戏在她的脑海里徐徐展开……
在“脑补”这一点上，“隐者”女士比“魔术师”佛尔思更敢想，与“倒吊人”阿尔杰不分伯仲。
至于其余人虽各有所思，但都对“倒吊人”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有艾布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又让克莱恩轻轻松松混过了一个问题啊！”
展示两秒后，“愚者”克莱恩重新将“暴君”牌盖好，接着状似随意地看了“隐者”女士一眼。
嘉德丽雅的精神立刻紧绷起来，她还以为“愚者”先生是在责怪她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日记，于是连忙解释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女王这一周没有联系我……”
“我知道。”“愚者”克莱恩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道：
“对了，这次回去后记得替我恭喜她成为了‘祂’。”
恭喜她成为了“祂”……“愚者”先生的意思是“神秘女王”已经晋升了天使？
反应过来的“正义”、“魔术师”、“倒吊人”、“节制”甚至是“月亮”都看向了“隐者”女士。
而“隐者”嘉德丽雅这时候却一脸茫然，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女王”完成了仪式，成为了“贤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而“愚者”先生点出这件事，是想告诉我，祂什么都知道，不要再做出什么小动作吗？可我并没有故意透露塔罗会的信息，只是女王作为“预言大师”，很多东西只要接触我就能知道啊……
嘉德丽雅一时间有些委屈，又隐隐感觉到了“愚者”先生敲打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惶恐起来。
好在“愚者”最终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等她回答就转向其他人，微笑说道：
“该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就望向了“倒吊人”：
“等这次聚会结束，我会把那份‘海洋歌者’非凡特性给你，帮我找‘工匠’制作成便于携带的神奇物品。”
这是他和“倒吊人”之前在那座原始岛屿收获的四份序列5之一。
它们分别是“海洋歌者”、“德鲁伊”、“混乱导师”和“看门人”。
而他之所以没找艾布纳打造，则是因为对方造出来的东西虽然好用，但总是奇奇怪怪的……没准在不经意的地方就会坑到自己。
虽说艾布纳挖的“坑”一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但难保不会“社死”啊！
当然，更主要的是，克莱恩知道艾布纳最近似乎在忙着做什么事，所以不愿意用这些小事打扰他。
又，又有一份序列5的非凡特性？同样的想法同时在“正义”奥黛丽、“月亮”埃姆林等人心头冒出。
序列5的强者可不是能于街边随意买到的胡萝卜！
而“世界”先生这一两个月里已杀了好几位……这样的战绩，是直追“塔”先生啊！而且“塔”先生在晋升半神后已经很少直接卖特性了。
“好。”早已做过承诺的“倒吊人”阿尔杰冷静回应，没提“工匠”的制作费用。
这样的态度又让其他人一阵猜测，怀疑他和“世界”应该是私下里进行了一场探险，而“暴君”牌就是收获之一。
接着，不等其他人开口，“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在克莱恩操纵下，又看向“塔”艾布纳道：
“我这里还有份‘黑皇帝’途径序列5‘混乱导师’的非凡特性，你如果需要的话，只需要清空我的债务就可以了。”
克莱恩在首次为贝尔丹的教堂捐款一万镑后，又陆陆续续给那座城市的各行各业捐了近11000镑，目前也只剩下9000镑左右的债务。
一枚序列5特性的价格虽浮动很大，但9000镑也算不得贵。
而克莱恩之所以将艾布纳列为目标客户，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朋友中有一位“律师”途径的范妮小姐，肯定需要“混乱导师”特性。
但可惜，他不知道“律师”途径序列6和序列5的特性，艾布纳早就为范妮准备好，所以并没有什么需求。
——“混乱导师”的特性来自于对雅洛蓝所在卡巴斯小镇噩梦的探索，是那位被艾布纳替换的带队的华莱士先生“保镖”的遗留。
艾布纳看了“世界”一眼，笑着道：“你还有什么特性都拿出来吧，我挑一个当做你的还款就行了。”
“世界”虽有些诧异，但还是默默具现出了另外几份特性的模样，并一一介绍起来。
还……还有？“世界”先生到底杀了多少序列5？他难道灭了某个神秘组织，或者端了某个教会的官方精英小队？
“正义”等“老”成员面面相觑，仿佛回到了大雾霾后，“塔”先生展览特性的那次塔罗会。
可即便是“塔”先生，也没有那么多的序列5！
艾布纳盯着三份特性思索了几秒后，最终选择了“看门人”，毕竟等找到残余的精灵举行仪式帮高希纳姆脱困后，为她准备合适的容器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而找一个，显然不如自己造一个……同时有着“创生”和“炼金术师”经验的艾布纳如是想道。
见“塔”先生挑选了“看门人”，终于无债一身轻的克莱恩又看向了“正义”奥黛丽和“隐者”嘉德丽雅。
“混乱导师”体现的能力对于贵族来说很有用，而“德鲁伊”则可以让嘉德丽雅买给弗兰克。
这时候，刚刚才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嘉德丽雅智商也再次上线，自然听懂了“世界”的意思，不过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毕竟就连女王都表达了对弗兰克的担忧，她也不敢再随便让对方晋升，还是得先去问问已经是天使的女王的意见……顺便将“愚者”先生的祝贺带过去……
而“正义”奥黛丽虽然对“混乱导师”的能力很中意，但她也没法一下子动用近一万镑的资金，所以决定先回去找她父亲敲定好“报销”的事，就和上次买“谎言”时一样。
这之后，交易继续，奥黛丽也终于以2000镑的价格从“倒吊人”手里买到了“迷幻风铃树的果实”，凑齐了“催眠师”的最后一块拼图。
而得益于在“梦境迷宫塔”里的历练，她的“心理医生”魔药也已经快要消化完成，预计下周一前就能得到晋升。
“终于能再次领先苏茜了！”奥黛丽心里沾沾自喜道。
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比一条金毛大犬强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嗯，应该说，终于要再次领先佛尔思了！”奥黛丽改换了心里的感叹词。
这段时间以来，她眼睁睁看着佛尔思成为序列7，看着“倒吊人”先生靠近高序列，看着“世界”先生干掉一个又一个序列5，拿出了一份又一份相应的非凡特性，而自身还停留在“心理医生”层次，停留在序列7，心中难免有些压力，出现了点急躁，全靠苏茜开导，才没让情绪产生丝毫问题，现在，她终于能向前跨出一步，往序列6进发了！
而坐在她旁边的“魔术师”佛尔思在看到“正义”买到材料后，也想起了自己目前的消化进度。
虽然进展很好，但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也许“占星人”的扮演除了帮别人占卜“命运”外，还有别的什么要求。
佛尔思若有所思的时候，“隐者”嘉德丽雅再次问起了神话生物血液的事，但从“世界”那里得到的回答却是：
“已经完成了交易，七月初就能拿到。”
嘉德丽雅没想到“世界”真的能让一位天使“出血”，所以有些忐忑地问道：“那位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用，贝尔纳黛已经付过账了。”“世界”低哑笑道：
“但事成之后，你需要额外支付我一笔报酬。”
“你要什么？”“隐者”嘉德丽雅谨慎地问道。
“我需要‘通识者’途径序列8的魔药配方和非凡特性。”
克莱恩这是在为妹妹准备下一步晋升的材料。既然妹妹已经踏上了非凡道路，就要变得足够强，至少达到中序列的程度，这样才会更安全。
“如果梅丽莎未来成为了‘工匠’，那她只要随便加入一个官方势力，都会被重视，得到足够的保护……那样一来，哪怕真的发生战争，我也不用担心了。”
脑海里转着各种念头，克莱恩在“隐者”女士点头同意后，也再次沉默了下来。而因为“月亮”最近被新上市的限量版“冰雪女王”掏空了积蓄，本想向“太阳”打听序列5层次“吸血鬼”特性的他，到底为了维持自身的体面，没有开口。
塔罗会也就此转入了自由讨论阶段。
“倒吊人”和“世界”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共同具现出了“背叛之宴”的壁画画面。
而所有在塔罗会中看到过三神形象的成员，都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仿佛仅仅是观看，就是一种极致的亵渎。
长久的静默后，“正义”奥黛丽自我说服般开口道：
“这是对三神从造物主精神里诞生的那个传说的扭曲？”
“也许，可没法解释那个婴儿。”“倒吊人”阿尔杰给出回应。
他悄然望了眼“愚者”先生，发现这位伟大的存在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平静地看着。
“正义”奥黛丽说不出话了，其余塔罗会成员都说不出话了。
而这时，艾布纳突然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吸引过来，才故作凝重地开口道：
“那个婴儿是‘真实造物主’！”
早在他第一次参加塔罗会时，就想给众人科普一下“真实造物主”了，可那时候的塔罗会成员，包括“愚者”先生在内，前置知识都太少，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艾布纳才只能一直憋着。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第217章 震撼的内幕
真实造物主……壁画上“造物主”胸腹间，又长又宽的裂口上盘坐着的那个阴森黝黑婴儿是“真实造物主”？
是了，画面上祂正咀嚼着一截肠子，鲜血淋漓而下……祂也是分食“白银城造物主”的一员。
其余人各自若有所思的时候，“太阳”戴里克脑海内却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他认出了被分食的是白银城信仰的那位造物主，也认出了周围那三位应该正是三位“王”。
“难怪我们再怎么忏悔，再怎么祈求宽恕，都得不到主的救赎……”“太阳”戴里克在心里喃喃自语道，“因为，神死了，被吃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阿尔杰侧头望了眼身旁目光呆滞的少年，微叹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太阳”戴里克开口询问道：“‘塔’先生，既然永恒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风暴之主三神是曾经的三位‘王’，那‘真实造物主’呢？”
说到这里，戴里克不由得回想起下午镇教堂里那些圣职人员恶灵口中呢喃的话语：
“全能的主啊，我忏悔……诱惑了萨斯利尔，王们频繁到属于黄昏的宫殿内密谋。
“这座城镇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也发生了变化，他们设立秘密的祭坛，举行奇怪的仪式，做着您不允许的各种事项。
“我发现了这一切，但已经太晚，堕落，血腥，黑暗，腐烂，杀戮，污秽和阴影已流淌着淹没了这片土地。
“巨大的灾难将从这里开始！”
他顿时展开了联想，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祂会不会是那位召集王和诸神，组建‘救赎蔷薇’，被诱惑进行密谋的‘暗天使’萨斯利尔？”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有些诧异，尤其是“倒吊人”阿尔杰，甚至对戴里克能问出这么高水准的问题感到惊讶。
到底是成长了……而且事关自身城邦，容不得他不多思考！“倒吊人”阿尔杰微微颔首，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一个“崽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笑容。
可惜的是，这样难得的表情并无人留意，大家的注意力这会儿都集中在艾布纳的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艾布纳稍作斟酌，便简单回答道：“‘暗天使’萨斯利尔其实是被分食的那位‘造物主’的一部分，而‘真实造物主’同样是祂的一部分，但两者并不能完全等同。”
造物主的一部分……这是什么意思？祂的分身？可分身怎么会组织人来对抗自己？
某位存在诱惑了这个分身，让祂背叛了本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倒吊人”阿尔杰和“世界”克莱恩几人脑海里都闪过类似的念头，而“太阳”则有些混乱，不太能理解“塔”先生话里的意思，在想了想后问道：
“‘塔’先生，您可以详细说说吗？我可以付出所有我能得到的东西交换……嗯，我想首席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正义”奥黛丽和“隐者”嘉德丽雅也不约而同道：“我也想旁听，不知道‘塔’先生您需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知道。”“倒吊人”阿尔杰紧跟着道。
“节制”小姐看了眼下手的“世界”，后者则回了个“再等等”的眼神。
至于“审判”、“魔术师”和“月亮”，都比较“佛系”，前两者觉得想要知道可以回去私下再问艾布纳，而后者则认为家族里可能会有记载，实在不行还能去向尼斯拜大人请教。
这时候，艾布纳却不慌不忙地望向最上首，恭敬请示道：“‘愚者’先生，我能透露这些情报吗？”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透露？不过我现在多少了解一些你小子的性子了，如果你真觉得有很大危险，根本半点都不会提，更遑论向我请示……而现在既然请示了，说明问题不大！
思绪转动间，“愚者”克莱恩随意地向后一靠，平静说道：“不用请示，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分享。”
“是。”艾布纳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环顾一圈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最迟一个月后，你们必须每人找来五十到一百人向我许愿。
“而愿望的内容，我会事先圈定范围。”
愿望？阿尔杰下意识就想起自己刚成为非凡者，在教会做培训时，一位资深“代罚者”讲述过的内容：有的高序列非凡者可能正处于被拘禁被封印的状态，他们会假扮成满足愿望的神奇物品诱导你们帮他脱困，比如，可以满足愿望的神灯，比如，许愿水池。
可“塔”先生不像是被封印了啊……且就算被封印，也该找“愚者”先生，而不是让我们“许愿”……难道是什么奇怪的“扮演”方式？
虽然不解，但有“愚者”先生看着，阿尔杰也不信“塔”会做出什么伤害塔罗会成员的事情，于是点头道：“没问题。”
无非是搜集五十个人的愿望而已，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在问清楚有没有危害，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都应了下来。
只有戴里克面露难色，在白银城这种人人警惕性拉满的地方，想要找到人向陌生的存在许愿，简直不可能。
除非那个存在是“全知全能的主”。
看出戴里克的为难，艾布纳笑着道：“你的情况特殊，我在你这里的条件跟他们不一样……嗯，等我想到需要什么时，再吩咐你……你可以先欠着。”
“非常感谢您，‘塔’先生。”“太阳”戴里克心里很是感动，但他不擅于言辞，只能用朴素的语言表达内心的感激。
“不用客气。”摆了摆手，艾布纳再次环顾一圈，然后才清了清喉咙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之前就对‘神弃之地’有着一定的了解，后来在‘太阳’探索了下午镇后，我又深入地去‘回溯’了一番那段光辉年代末期的历史，结果有了些新的发现……”
重点，说重点！“世界”克莱恩虽然很清楚艾布纳那有些“恶劣”的“愉悦犯”性格，但还是对其“卖关子”的行为表示了谴责。
“简单来说，萨斯利尔是天国的副君，神之左手，同时也是‘远古太阳神’的分身之一。
“自诞生就是‘光与暗’集于一体的‘远古太阳神’分离了自己体内的暗，用它和自身的一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位天使，那就是‘暗天使’萨斯利尔。
“所以‘暗天使’萨斯利尔是八位天使之王的首领，是比神子亚当和阿蒙更接近‘远古太阳神’的那位。
“而在光辉年代的末期，‘远古太阳神’想要超越真神，却因此遭到了可怕的污染，不得已之下，只能默许‘暗天使’萨斯利尔联合其他的天使之王以及神灵们，一起谋杀了祂自己，然后再在复活时摆脱污染。
“这次刺杀因为被刺者的配合，其实相当顺利，但结果你们也清楚，在最关键的时候，三神背叛了‘远古太阳神’。
“也许是三位同时背叛，也许是一两位背叛，让其余不得不跟着背叛……但结局都已注定，‘远古太阳神’被分食了。
“而那个漆黑的婴儿，或者说‘真实造物主’，是‘远古太阳神’临时启动的后手，是祂紧急融合陨落前的极端情绪，于尸体内重生的‘人性’部分，祂最终拿走了‘倒吊人’途径的非凡特性和‘堕落’等权柄。
“但陨落前的情绪会是什么可想而知……所以‘真实造物主’疯了，满是负面人性的祂堕落了……”
艾布纳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等待着众人消化自己的话。
这可是真正的干货，是第三纪秘闻中的秘闻，知道了这些，未来的克莱恩喝下“古代学者”魔药后怕不是立刻就能消化一大截？
而事实上，一众塔罗会成员，包括克莱恩和莎伦这两位平常不会流露出情绪的“木偶”和“小丑”都被艾布纳的干货惊得嘴巴微张，呆愣住了。
“真实造物主”竟然是“远古太阳神”的后手，只不过在负面情绪下堕落了？原来如此，“愚者”先生称呼祂为“堕落造物主”是再准确不过，可笑我之前只注意了“堕落”，以为这是“愚者”先生在因为“真实造物主”的行为“蔑视”祂……
现在想来，“愚者”先生从来就没否认过祂“造物主”的本质！而我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果然，神灵哪怕只是简单说出一个名词都是有着“深意”的！
“倒吊人”阿尔杰在惊骇之余，不由得自我检讨起来。
而“正义”奥黛丽思考的则是：即便是负面的极端情绪形成的人格，也不应该堕落得那么快才对，毕竟人心是复杂的，不会总是负面……除非到了高序列后有其他因素的影响，又或者“倒吊人”这条途径本身就有问题……是因为“堕落”的权柄？
“隐者”嘉德丽雅的关注点却是在“远古太阳神”想要超越真神这一点上，她似是自语，似是询问地说道：
“‘远古太阳神’是因为容纳了相邻途径的权柄和特性后，才遭受了污染的吧？所以三神才会趁机分食了祂……实际上就是夺取特性？
“难道想要超越真神，就得吸收相邻途径的特性和权柄？可这必然会疯狂吧？！”
她旁边的“节制”莎伦小姐这时候眼眸也微微动了动，然后开启嘴唇，说出了一个单词：“死神。”
死神？众人不解地望向这位小姐，不明白她说这个的原因。
“世界”克莱恩思考了几秒，“翻译”道：“她的意思是，死神也是想要超越真神，然后就疯了，掀起了‘苍白之灾’。”
一个想要超越真神，然后疯了，造成了“大灾变”；另一个也想超越真神，然后也疯了，掀起了“苍白之灾”……
一个造就了如今的“神弃之地”，一个也让当初的北大陆满是伤痕，至今许多地方都没有恢复……
超越真神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知足呢？“魔术师”佛尔思如是想着。
“‘塔’先生，您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能，能告诉我吗？”“太阳”戴里克这时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问道。
他并非是怀疑“塔”的话，而是想到将这些“可怕”的内幕告诉“首席”前，总得弄清楚出处。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再次看了过来。
说实话，他们一直都知道“塔”很“博学”，但没想到他会“博学”到这个程度，连涉及神灵和天使之王，乃至超越神灵的信息都了如指掌！
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克莱恩、休以及佛尔思。
克莱恩是知道艾布纳的底细，而休和佛尔思对好友的“神奇”之处早就习以为常。
另一边，艾布纳闻言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幸运之神’也是‘救赎蔷薇’的一员。
“而我不久前探索过‘幸运之神’留下的遗迹。”
这两句话都是实话，却和他如何知道那些情报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