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新故事的前奏
大桥南区，丰收教堂。
埃姆林·怀特穿着教士袍，站在厨房内，指挥着弗莱娅、黛西姐妹二人往大铁锅里丢着不同的草药，而他自己则专注于另一口大锅中药剂的调配。
在艾翠丝拼尽全力将她们两姐妹的母亲丽芙太太从东区的大雾霾中背出来时，后者已经奄奄一息，若非及时脱离了那些带有黑铁色的雾气，怕是早已死亡。
但即便如此，丽芙太太的健康也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心肌炎、肝损害、脓毒血症、肺栓塞等一系列因长期透支身体以及生活在肮脏环境中而造成的隐患尽数爆发……
好在艾翠丝在发现她时就当机立断为她灌了一瓶激发生命力的药剂，才终于在其死亡前，赶到了丰收教堂，由埃姆林这位专业的药师救回了性命。
而此时，因为大雾霾造成的瘟疫已经蔓延开，不少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发展来的信徒，甚至走投无路的非信徒涌入丰收教堂求药，让埃姆林和海柔尔都忙不过来。
见此，出于感激，黛西和弗莱娅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帮助埃姆林制作药剂。
至于艾翠丝，他却是回家去确认父母的情况了。
“怀特教士，十分钟到了。”黛西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提醒道。
埃姆林点了下头，用铁勺舀起里面墨黑色的液体，忽然皱了皱眉。
因为这药水的质量好的出奇，比他平时自己配置的效果至少超出三四成。
“莫非这教堂里有大地母神的祝福，才会这样？
“可母神是司掌丰收和生命的神祇，好像没有‘药剂’方面的权柄吧？”
他嘀咕了几句，却没深想，只将锅里的药剂分别装入旁边的玻璃瓶和玻璃杯中，然后命令眼前的两位少女将一瓶瓶墨绿色的液体送到了大厅。
大厅里面，祈祷的座椅被拆掉了大半，地上铺着一个个破烂的被窝，里面躺着或沉睡不醒或痛苦呻吟的瘟疫感染者。
海柔尔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各自接过部分药剂后，四人合作，从几个方向开始分发。
事实上，在大雾霾发生后，马赫特议员就想第一时间将女儿接回家，但却被海柔尔拒绝。
接受了大地母神的教义后，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生命逝去而无动于衷。
“咳！咳！马赫特牧师，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一位躺在破旧被子里的年轻女工边咳嗽边感激地道。
只是刚说完，她又神色黯然地道：“可惜我父母都没能撑到教堂就倒下了……咳咳！”
海柔尔闻言抿了抿嘴，为这些遭遇无妄之灾的人们感到悲哀。
她不知道大雾霾的内情，只听埃姆林说，似乎是某个高序列的魔女在举行仪式或寻求扮演。
魔女……又是魔女！这让她想起了令她失去手臂的那场舞会，若非被及时制止，恐怕那时会造成的伤亡也不会小……
“可惜‘英雄侦探’离开了贝克兰德，没有其他英雄事先预见到灾难的发生……”海柔尔想到艾布纳，在叹气之余，又回忆起上周某天夜里做过的梦，赶紧甩了甩头，抛空念头，继续分发起药剂来。
过了十来分钟，待每个人都服下药剂后，海柔尔看了眼怀表，刚想和围绕着丽芙女士的弗莱娅姐妹打声招呼，让她们别忘了准备晚上的“圣餐”时，却忽然看到埃姆林从后面的厨房出来，鬼鬼祟祟地走到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身边。
“‘迷雾消散，月光骑士归来’……”埃姆林小声对半巨人主教说道。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笑道：“母神已经知道了，且会对你有所嘉奖。
“无论是你之前的传话，还是现在帮助这些无辜的生命，都得到了母神的肯定。”
埃姆林是为了完成“愚者”的传话任务，才从血族驻地紧急赶往了丰收教堂，又在看到那么多平民的惨状后，虽脸上不屑，但还是主动留下来配置药剂。
此时，他听到神父的话后啧了一声：
“我对母神的嘉奖不感兴趣……”
虽然我最近几个月常常抄大地母神的圣典……他在心里略显愤恨地补了一句，于是随口说道：“神父，我已经找到解决心理暗示的办法，也许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面容慈和地低下头，看着他道：“其实你再等一段时间，心理暗示就会自己解除了……它并没有强制你改信，只是让你每天回到教堂，希望你能借此充分体会生命的可贵，丰收的喜悦。”
“那心理暗示的唯一作用是让我回到教堂？”埃姆林的表情一下呆滞，动作缓慢而机械地回头望向圣坛，望向“大地母神”的生命圣徽，仿佛刹那间变成了人偶。
那我为什么会越来越虔诚地向大地母神祈祷啊？！我明明信仰的是月亮！
……
拜亚姆，芳香庄园。
艾布纳踏上地下工坊的楼梯时，伊莲和“狮子”里昂也刚刚从外面归来。
——当然，在仆人们眼中，则是男主人和他的女仆小姐终于打开了卧室的门。
“狮子”里昂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于是在脱离了管家先生的视线后，就主动取消了“艾布纳”的幻影，重新变为了一头普通人看不到的雄狮。
见此，艾布纳也显露出身形，替代了原本伊莲身边的位子。
伊莲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她侧过头看了一眼，继而惊讶地道：“布雷恩侦探，您回来了！”
“你的合同快要到期了，答应里昂的条件也要兑现，我自然得回来。”艾布纳笑着回了一句。
“亏你还记得。”里昂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合同……”伊莲脸上有些恍惚，几个月的安逸生活，都快让她忘了这件事了，如果没有刚才非凡聚会上发生的事的话。
——她和里昂刚刚之所以外出，正是为了要在“香树叶酒吧”的非凡聚会充当“公证人”和“鉴定者”。
吩咐仆人们准备好晚餐后，艾布纳随口说起了自己即将开始的因蒂斯之行，并询问伊莲是否要同行。
伊莲一边看着大开朵颐的艾布纳，一边犹豫着说道：“刚刚的非凡聚会上，有特雷茜的人在悬赏我……
“并明确指出，我可能做了什么人的女仆……”
在“香树叶酒吧”的聚会上悬赏？虽然是原著发生过的剧情……但想想就有些滑稽啊……
艾布纳停下刀叉，面色古怪地看了伊莲一眼，询问道：
“所以说，你的决定呢？”
……
另一边，距离拜亚姆数百海里外的“黑死号”上，“疾病中将”特雷茜独自在房间举行仪式后，却没能得到预想中的响应……
“自从追着那个拉里男爵进入贝克兰德，她已经接近三周没有消息了……
“难道出事了吗？
“不会吧……她可是‘不老魔女’……
“她若是想逃走，很难被人留下。
“还是说，她不想告诉我伊莲的下落，在故意躲着我？”
在特雷茜心里，对母亲卡特琳娜其实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那位“不老魔女”活的时间已足够久，而大部分时候都在通过和年轻人的交往保持青春的心态，对偶尔有兴趣生下的孩子们常常热情一段时间，冷漠大部分时候。
不过，此时的特雷茜却发现，虽然很恨她，埋怨她，但还是不自觉会依赖她，不希望她出事……
……
因蒂斯大使馆重新修建的地下监牢里，特使欧文看着眼前被封印物镇压的魔女，捏着她的下巴，笑道：
“帮我做一件事，就彻底放了你。”
第677章 返航
芳香庄园的餐厅里，面对艾布纳的问题，伊莲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在为布雷恩先生工作的这几个月里，她虽然很是忙碌，还时常要被榨干灵性，但除了最初一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外，后续过得还是很随意，很满足的。
在“黑死号”上的时候，虽然特雷茜也是尽量满足她的需求，但却不可能真的放她回归故乡……
而和布雷恩侦探签订合同契约后，她一开始还担心对方反悔，到了日期也不会放过她……但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加，她就不再忧心这个问题了。
“艾布纳·布雷恩先生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绅士，而且他实际上很尊重我……哪怕总是让我干活，其实只要我真的不想，他也不会强迫……
“他的实力又很强大，根本不怕特雷茜，与他同行，安全方面很有保障。
“这要比我去找因蒂斯驻拜亚姆领事馆的家族长辈好友更靠谱一些。
“更重要的是，我被特雷茜俘虏后的这段时间，还不知道父亲又干出多少荒唐事，欠下多少债务……如果与布雷恩侦探同行，到时候也许还能求他帮一些忙……”
想到这里，伊莲说服了自己依旧跟在艾布纳身边，于是点头道：“我跟着您一起走。”
“很好，那你这几个月存在我这里的薪水就当做护送费好了。”艾布纳一边消灭了一块牛排，一边给她递了个“你赚到了”的眼神，
他可是序列5层次的非凡者，按照“节制”小姐的收费标准，每天要300镑呢。
伊莲闻言呆了呆，立刻将刚刚心里赞美布雷恩侦探的话语都收了回去，这就是个吝啬小气，给手下“不眠者”途径魔药，以方便压榨的“吸血鬼”。
当然，暗骂归暗骂，她却没想过改变主意。
艾布纳没理会她的那点小心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向“狮子”里昂道：“这一个月来你一直代替我进行社交，营造布雷恩侦探一直在拜亚姆的假象，真是辛苦了……我准备明天让仆人去买船票，后天早上就在明面上乘船回普利兹港，再沿着铁路去往因蒂斯……
“嗯，能说说有哪些人需要写信告别吗？要是一声不响就突然离开会显得很奇怪。”
“狮子”里昂眨了眨眼，扯起嘴角回答道：“那可太多了，比如总督夫人瑞姬，比如南科家族的克莱小姐，比如商业协会的爱诺太太，比如‘诺斯党’首领的小女儿艾比……”
艾布纳听得险些将口中的咖啡喷出去，他连忙打手势拦下里昂的话，不可思议地问道：“我记得我是让你代替我保持社交来着？”
“这不就是在正常社交吗？”“狮子”里昂无辜地道，“我跟着罗塞尔时见到的社交都是这样的。”
伊莲在旁边听得捂嘴偷笑，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艾布纳盯着它无语了半晌，然后才放下咖啡杯，用手揉了揉额角道：“你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那当然没有，我是头‘狮子’，和人类的审美又不一样……”里昂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待艾布纳松一口气，又人性化地弯了眼睛，继续道，“不过，我让她们做过几次颇为真实的梦……”
……这和“魔镜”一个德性啊！不愧都是罗塞尔带出来的……艾布纳腹诽了一句，为自己的“风评”默哀了几秒，就不再考虑，反正他即将离开拜亚姆，以后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入住了，何必烦恼这个？
“对了，其他人没什么，但‘诺斯党’首领的女儿，那位艾比小姐恐怕有些问题……”“狮子”这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诺斯党’的首领？”艾布纳闻言皱了皱眉，他记得这个人，有一次“香树叶酒吧”的非凡聚会时，他还展示过“愚者”先生的尊名，并高价悬赏信奉“愚者”信徒的线索。
艾布纳当时觉得他很可能就是个诱饵，所以并没理会……
现在听到他女儿有问题的事，不免好奇地问道：“她怎么了？”
“那个艾比小姐身上寄宿着不明的力量……我进入她梦境时还差点被抓到……但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情报……她很大可能和一个叫‘天体教派’的组织有关。”里昂难得正经地说道。
天体教派……这不是信仰欲望母树的组织吗？原著里的那位上将情妇辛西娅小姐就是因为加入了这个教派才迎来了那么悲惨的命运……
这……这得举报一波啊！嗯，等下次塔罗会时，就将这事告诉“倒吊人”，让风暴教会去处理。
谈完正事后，艾布纳也恰好结束了晚餐，他站起身，然后向伊莲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有什么事吗，布雷恩先生？”伊莲不解地问道。
“我记得我们的合同是到新年才结束，还有几天的效力，现在当然是继续你‘女仆’的工作，去地下室烧水啊……我正好有几件非凡物品要打造。”艾布纳理所当然地道。
听到这话，伊莲的目光慢慢呆滞，但最终还是认命般跟上了艾布纳的脚步。
……
“名称：变身魔棒-火
“外形：一只顶端镶嵌有深红色宝石的短棒。
“功能：在使用预设好的‘咒文’开启魔棒的真正形态后，可以变身为身着红色紧身铠甲的少女形态，并能使用‘恶魔’的大部分能力，包括但不限于‘熔岩之剑’、‘污秽之语’、‘硫磺火球’……
“变身完成后，使用者自带‘魅惑’能力，让一定范围内的目标欲望飞快膨胀，然后或埋下种子，或直接催化，在关键时刻令目标情绪失控，无法反抗，或欲望爆炸，超过其身体负担上限，使其遭受重创，乃至死亡。
“变身完成后，使用者可以在火光中隐藏自身，不出手的情况下，寻常半神无法察觉；可以融合‘黑焰’和‘硫磺火焰’的效果，使用‘焰之剑’，在目标体内直接爆发。
“负面效应：‘变身’超过两分钟后，‘焰之剑’会在自己体内爆发，带来让中低序列非凡者足以致命的伤害。
“封印方式：通过预设的‘咒文’解除‘变身’，并将魔棒用‘黑暗’或‘死神’领域的中级符咒封存。”
加斯东先生的工坊里，当带着里昂和伊莲返航的艾布纳乘船路过达维尔，并将自己的新作品拿给那位老先生看时，他似乎非常吃惊：
“你怎么知道‘五海之王’向我预订了类似的物品？”
第678章 深海中将的情报
“‘五海之王’为什么要订购类似的物品？”艾布纳听到加斯东先生的话后，不由得呆愣了片刻，直觉那位“白枫伯爵”可能“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说起来，艾布纳打造这样一件物品，倒也不是真的为了“玩梗”，而是利用这种“魔女变身”来调和，甚至规避“欲望使徒”特性里“冷血者”的影响，让使用者不至于“心性大变”。
加斯东先生放下魔棒，面色古怪地回答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直觉真正订购类似物品的人应该不是纳斯特阁下本人，而是‘黑皇帝号’上的三副利托里奥……他也是我打造的那只‘变身魔棒-风’的持有者……”
至于他的目的？八成是不想在船上太“孤单”吧……总得再拉个人“下水”！
这个人我好像听说过……艾布纳略一回想，就记起自己在“黄金梦想号”上时，曾遇到过一次“黑皇帝号”处理失控的同伴……而当时出手的好像就是疑似使用了“变身魔棒”的利托里奥……
“‘风之魔女’？”艾布纳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记得艾德雯娜告诉他的绰号就是这个。
“你知道？”加斯东先生诧异地望了艾布纳一眼，他还以为对方这几个月一直沉浸在女人堆里，早就无心关注其他事了呢。
——“英雄侦探”的话题虽然已经有些过气，但还是有好事的冒险家和海盗乐于传播一些小道消息的。
说起来，要不是前几天“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吸引了大海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拜亚姆港口出现的“为送别‘英雄侦探’，多名女子险些酿成惨剧”的新闻，绝对会成为“热点”。
艾布纳不知道加斯东先生在想一些不正经的东西，只随口道：“赏金9000镑的大海盗，我当然记得。”
加斯东先生却摇摇头道：“他的赏金已经涨到了单国11000镑，堪比海盗将军了。”
“他做了什么？”艾布纳奇怪地问道。
“据说是他发现了‘深海中将’的秘密，破坏了其计划，对方想要灭口，却失败了。”加斯东先生回答道。
那确实厉害，“深海中将”哈尔·康斯坦丁作为海盗将军，实力是超过一般序列5的……而利托里奥在不变身的情况下只是序列6的“腐化男爵”，和对方差距不小。
“可这和涨赏金有什么关系？”艾布纳不解地问道。
“‘深海中将’其实和因蒂斯方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有传闻说他是特里尔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子……总之，他所谓的‘秘密’也许同样是因蒂斯方面的秘密，所以‘风之魔女’才会被提高了悬赏。”加斯东先生作为“蒸汽教会”的外围人员，本身又是因蒂斯人，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这样啊……”艾布纳想了想，又向加斯东先生询问了一下这件事的内情，可惜这位先生也只知道这么多。
而艾布纳之所以如此关注，是因为这件事涉及了“深海中将”，而早在艾布纳探索“梦境迷宫塔”第五层的“精灵试炼”副本时，就于精灵神殿给予的奖励里，看到了有关“深海中将”向一个拥有“预言家”特性的海怪献祭活人的画面。
他当时就判断那是自己成为序列4的机缘，也推测出对方献祭的时间地点应该分别是四月份某天，于南大陆西侧的某个小岛上。
“利托里奥发现的秘密，会不会和海怪献祭有关？如果是的话……那海怪看来不止和‘深海中将’有主仆关系，很可能还和因蒂斯一方的某个家族有着契约……
“难怪‘试炼神殿’会给出这样的启示……要是真的只按照对付‘深海中将’和一个状态不佳的海怪去做准备，必然要被坑死！”
想到这里，艾布纳悄悄进行了一次“预言”，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利托里奥发现的事，确实与“海怪”有关……
他斟酌了一下，将自己打造的“变身魔棒-火”又推回到加斯东先生身前，道：“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你想用这件物品从利托里奥那里换取情报？”加斯东先生略一思索就猜到了艾布纳的打算。
“没错，这支‘魔棒’的主材料是‘欲望使徒’和‘女巫’的特性，而‘欲望使徒’在被杀前，还沾惹了一点‘古神之血’的气息，所以才能在‘火光’里隐藏而不被普通‘半神’发现……
“而它的负面效应也在可控范围内……
“综合起来，如果拿去拍卖的话，它至少价值10000镑以上，等同于那位‘风之魔女’的赏金，足以交换他拼命得来的情报了。”
艾布纳说到这里还演示了一下那个“借光隐藏”的能力，毕竟这是加斯东先生刚才没能“鉴定”出来的。
看完演示，加斯东先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我会帮你争取一个更合理的价格……不过争取来的钱，我们要二八分账，你二我八。”
“成交。”艾布纳没什么为难地答应下来。
经过“夜之国”的一番大收获后，他现在“阔”得很，根本不计较这些小钱。
“你很快就会离开达米尔吧？如果交易完成，我该怎么通知你？”加斯东先生询问道。
“您直接给我发电报就行，我会在贝克兰德停留几天，顺便处理一些事情。”艾布纳笑着回答道。
……
就在艾布纳于达米尔港休整的时候，盛装打扮的奥黛丽站在王宫休息室内，等待着新年晚会的开始，但从她的表情上，却无法看出即将迎接成年礼的激动、兴奋和喜悦。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份报纸，上面写道：
“……据初步统计，共有超过10000人直接死在那场大雾霾里，后续蔓延的瘟疫则陆续带走了近3到4万人，里面不乏年幼的孩子，健壮的青年男女……”
呼，奥黛丽闭上眼睛调整好情绪，接着在父母的陪伴下走出休息室，进入晚会大厅。
最后由王后牵着她，走向高台边缘，面对所有宾客，向大家宣告道：
“虽然这是贝克兰德历史上的黑暗时段，但我们依然有一颗足以照亮整座城市的宝石，她的智慧，她的美貌，她的品格，她的礼仪，都无可挑剔。
“今天，我将她正式介绍给你们。
“奥黛丽?霍尔小姐。”
砰！砰！砰！
落地窗外，烟花升空，炸出一片又一片梦幻的光亮。
1349年最后一天的晚上，奥黛丽在社交意义上正式成年了。
……
1350年1月3日下午。
东区郊外，变化作黑发整齐，眼眸深棕的年轻绅士的克莱恩漫步在一座新开辟的墓园内。
这是他为自己选定的新形象，身份则是委托“节制”小姐找人办理的，名字叫“格尔曼?斯派洛”。
他目前所在的墓园也不是真正的坟墓，而是存放骨灰盒的柜子，一个接一个，一排连一排，一重叠一重。
“科森先生和他的太太……”跟随着灵性的指引，克莱恩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他认识的人的照片和灵牌。
科森先生是码头工会的会长，曾委托他调查其妻子受到谁的“教唆”，才主张离开他……
这件事虽然最后被风暴教会的斯图尔特接手了，但克莱恩后来也有听说科森夫妇正在办理离婚……
谁知他们最终还是以夫妻的关系埋在了一起。
叹了口气，克莱恩走过他们骨灰的柜子，很快又看到了另一个熟人。
那是他在东区租下的一居室房屋的房东，那房子当初毁于队长和极光会蔷薇主教的交手后，这位房东先生还好心地给他退了房租……
一个一个柜子看过来后，克莱恩缓慢吐了口白气，稍有庆幸地自语道：“好在老科勒被莎伦救了下来……
“黛西和弗莱娅那对姐妹也没事……”
对于自己的线人，克莱恩也请莎伦帮忙安排去普利兹港照顾马里奇友人的那个孩子了，他毕竟和夏洛克侦探有不少交集，官方如果调查自己，必然会找到他……还是让他就此隐姓埋名比较好。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克莱恩环视一圈，将此地只剩下姓名和照片，甚至连这些都没有的遇难者们收入了眼底。
然后他才转过身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墓园，赶往了贝克兰德列车站。
……
呜！
蒸汽列车带着无数饱含希望的人抵达了贝克兰德，艾布纳拖着行李箱和恢复了红发的伊莲一前一后下了车，而“狮子”里昂则幻化成一只橘猫跟在他们身侧。
这时候，一对兄妹也提着皮箱，顺着人潮，走出了车站，和艾布纳两人走了并排。
与此同时，宛若精致人偶的莎伦小姐也恰好将克莱恩送到了车站，从他身上分离了开来。
艾布纳和克莱恩对视一眼，都认出了对方，却默契地没有搭话。
可就在三方擦肩而过时，那对兄妹中的妹妹却忽然侧过头，打量了艾布纳几眼，然后不确定地问道：
“您是艾布纳?布雷恩侦探吗？”
第679章 门和故乡
贝克兰德蒸汽车站外，班森很有经验地护着妹妹和钱夹。顺利地找到了出口。
忽然，他们同时感觉有一道视线扫过。
循迹望去，班森和梅丽莎看见了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绅士。
那位绅士按了按礼帽，目光越过他们，又投向了他们旁边的另外一位年轻人，然后才越过他们，进入车站。
这时，梅丽莎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与自己兄妹二人走在并排的那个有者棕色卷发的年轻人，她先是有些眼熟，继而想起这熟悉感的来源——报纸上！
这个人好像是“英雄侦探”！
在克莱恩还活着时，我们还曾争辩过这位侦探的事迹是否是真的……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在案件里的那些传奇表现自然很像杜撰的……但如果他是非凡者，也许报道出来的内容，还有删减也不一定……”
亲眼目睹过非凡能力的梅丽莎跟着兄长来贝克兰德，除了要上学外，也暗藏了寻找“超凡世界”的目的……
而眼前的名侦探，在梅丽莎心里，有很大可能就是一位非凡者。
“而且，就算他不是……接触了那么多匪夷所思案件的他，也必然接触过！”
梅丽莎从来不是缺乏行动力的姑娘，心里既然有了判断，她当即用带有几分“惊喜”的语气搭讪道：
“您是艾布纳·布雷恩先生吗？”
这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认出“偶像”的迷妹。
另一边，刚和“愚者”先生的新马甲打了个照面的艾布纳刚收回视线，就听到了梅丽莎的问话。
他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循声看了过去，礼貌地回应道：“我想您没有认错人，美丽的小姐。”
艾布纳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梅丽莎，但却在“源堡”中看到过休展示的影像，再加上当前这个原著里“名场面”的发生地点，以及对面小姑娘身旁发际线很高的男子……
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些猜测。
班森这会儿也停下脚步吗，他虽然有些诧异自家妹妹会主动去搭讪，但还是非常热情地和艾布纳打起了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到您，布雷恩侦探。
“我和我妹妹都对您的英雄事迹非常崇敬。”
说着，他上前半步，将梅丽莎掩在身后，并主动伸过了手。
艾布纳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道：“感谢你们还记得我这个‘过气’的侦探。”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又交换了名片后，才各自出站，一边带着伊莲、里昂，登上斯卡德先生派来接站的马车，另一边则走向街心花园内喷着烟雾的柱子，期待着见识贝克兰德的地下交通。
而自从梅丽莎开始打招呼后就蹲下装作在整理行李的克莱恩这会儿也重新站起身，低声自语了一句：“如果不麻烦，尽量帮我照顾一下梅丽莎。”
“好。”莎伦小姐虚幻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因为共同经历过“梦境迷宫塔”第五层的“廷根”场景，莎伦是知道夏洛克原本家人的情况的。
……
买了二等座，坐在地铁车厢里的班森看着要过布雷恩侦探名片的妹妹，笑着打趣道：“梅丽莎，我还以为你除了机械外，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梅丽莎拿着名片，认真记下上面的地址，忽然问道：“班森……你预定的房子是在哪里来着？”
“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6号。
“听中介说，那是一座不错的大房子，环境也非常好，周围的邻居也都是中产家庭，很有教养……由于出过一些事故，租金才会那么低廉……”
班森没多想，顺口回答道。可他说到一半，却发现妹妹的神色有些奇怪，疑惑问道：“怎么了？”
梅丽莎将名片递回，指了指上面的地址。
班森低头一看，发现上面印刷着“金斯特街28号”的字样。
“原来介绍人口中我们毗邻的豪宅是布雷恩侦探的住所……这还真巧啊！”班森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梅丽莎心中则暗暗振奋道：这是女神都在眷顾我，让我能够接近非凡的世界吗？
……
另一边，登上马车后的艾布纳则听到了“狮子”里昂的啧啧声：“你之前还怪我在拜亚姆乱来，看你这刚到贝克兰德就有女人搭讪的行情，我在拜亚姆帮你1做的也许还保守了。”
对于这“狮子”的恶劣性格，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艾布纳也算有所领教，是以直接忽略了它的话茬，转移话题道：“你答应我想出‘亵渎之牌’开启咒文的事，有着落了吗？”
“你试过‘伊莎贝拉’和‘布鲁娜’了？她们的名字也不对？”“狮子”里昂用爪子抓了抓脑袋，反问道。
对于他们的对话，坐在另一边的伊莲却一无所知，不管是艾布纳的“图铎徽章”还是狮子里昂，都有足够的能力封闭她的五感，还不让她发觉。
“不对……而且，我觉得如果只是罗塞尔的女人名字这么简单，之前一直持有它的潘娜蒂亚早就将它‘开启’了。”艾布纳摇了摇头道。
“也对……你让我想想……嗯……罗塞尔打造这张牌时，好像是个满月的夜晚……他当时好像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狮子里昂晃了半天脑袋才吐出这么一句。
“满月？难道这张牌的打造过程，还有‘门’先生的参与不成？但我之前也试过‘绯红’、‘伯特利’、‘亚伯拉罕’等词语，但都不对啊……”
艾布纳皱起眉头，却没什么思路，只能漫无边际地思索道：
“满月……满月还意味着什么呢？
“灵性高涨？黑夜女神？莉莉丝？甚至原始月亮？
“嗯……大帝打造亵渎之牌时，应该已经登过月了，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就是地球，却再也回不去了……
“咦？等等！”
想到这里，艾布纳忽然想到“满月”的另一层含义，是只属于华夏人的含义：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代入大帝彼时的心境，如果不曾知道“穿越”的真相，“门”所代表的权柄恐怕就是他回家的希望吧？
可惜……这是时间的跨度……
叹了口气，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让作为“半个预言家”的艾布纳大致猜到了“门”这张牌的开启咒文是什么。
“故乡！”
用“伊文思的隐秘屏障”笼罩住马车后，艾布纳拿出那张亵渎之牌，念诵了咒文。
……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埃姆林提前找好借口，离开丰收教堂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一手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偶，一边心里忐忑地等待着三点的到来。
很快，虽随着突然出现的深红光芒将他吞噬，他再次来到了那座古老神秘的大殿里，而中央青铜长桌的两侧，已经坐了不少人。
还没等埃姆林四下打量，他就看到对面的一位小姐站起身，恭敬地对着最上首的神秘存在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而其他成员也都跟着站起，同样进行了问候。
直到这时，埃姆林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刚想说点场面话，掩饰自己的“不敬”，就又听到刚刚率先起身的那位小姐用饱含感情的语气道：
“赞美您，‘愚者’先生。
“您又一次拯救了贝克兰德！”
第680章 “月亮”首秀与各种脑补
啊？什么？我什么时候又被拯救了？“月亮”埃姆林听得一阵茫然，但最近发生于贝克兰德的大事件只有那一件，是以他迅速就锁定了大雾霾和瘟疫的爆发，猜测对面小姐指的是这个。
可我听说是一名“绝望魔女”谋求晋升弄出来的……有族群作为后盾的埃姆林消息还算灵通，心中顿时充满了困惑。
这时候，他下意识环顾了一圈长桌两侧的人，想观察一下其他成员的反应，却很快就在打量“节制”小姐时看直了眼。
但他随即又极度失望地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这……这么顶级的人偶竟然是非凡者？太浪费了吧！”
埃姆林在心里哀嚎起来，毕竟他很清楚能够进入这座宫殿里的非凡者其实都是精神体……而有精神体，就说明斜对面的那位小姐并不是真的木偶……
她……会动！
就在埃姆林莫名开始沮丧的时候，早就发现有新成员，并一直关注着他的“倒吊人”阿尔杰立刻察觉到了其情绪的波动，心道：好像有些“悲伤”的意味，这位新成员有家人在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里死去了吗？
这么想着之余，他也分出一部分心神在“正义”、“世界”、“审判”和“塔”那边，觉得他们肯定都知道一些大雾霾事件隐藏的秘密和幕后的真相……
“而且，在上周塔罗会时，‘世界’和‘塔’都对贝克兰德可能发生惨剧进行了提醒……‘正义’刚刚又说‘愚者’先生拯救了贝克兰德……这里面很可能涉及了神灵间的争斗！”
在心中略感激动地自语了几句后，阿尔杰又侧头望了“太阳”一眼，见他不急不躁，沉稳内敛，就知道他和白银城的探索小队已经摆脱了命运的循环。
另一边，“正义”小姐在对“愚者”先生表达感谢后，又郑重地向感谢“世界”和“塔”两位先生提裙行礼，诚挚地道：
“……‘世界’先生，如果不是您预先提醒，或许这次大雾霾里，贝克兰德将死去几十万人。
“‘塔’先生，如果没有您阻挡了‘绝望魔女’的步伐，让她任意行动，也许东区直接死亡的人数将超过三万人，间接死亡的人会更多……”
那个浑身阴沉，一看就不好惹的就是“世界”吗？他竟然可以预测到大雾霾的发生？这也许是个高序列强者。
坐在大个子和蓝头发中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应该就是“塔”……他可以阻挡“绝望魔女”？又是一位半神？这个聚会果然很高端！
“月亮”埃姆林心中既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这是神前会议，其他没有我这般高贵出身和背景的人，实力自然会比较强才合理。
“准确的说，没有我插手，直接死亡的人会超过22000，但间接死亡的人却差不多……毕竟一来这是贝克兰德环境污染的积弊造成的，二来后面的数字本就很虚，多半是王室为了掩盖人口失踪多报了不少。”
心中思忖的同时，艾布纳没有半点居功的意思，毕竟这个伤亡数字依旧巨大。
他想了想，指着对面的休道：“我所做的不算什么，‘审判’小姐同样在大雾霾事件里做出了贡献。”
对于东区、码头区死去那么多人，休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毕竟那里有她不少的朋友和线人，她见艾布纳将功劳引向自己，也只淡淡说道：“我只是放逐了‘幽暗圣者’放牧的‘吸血鬼’而已。”
“幽暗圣者”？！“极光会”原来也在这件事里插了一手吗？“倒吊人”阿尔杰精神一振，身体前倾，显然很感兴趣。
“极光会”的圣者原来是被休小姐和军情九处的强者拖住了……克莱恩心中满是庆幸，一个半残的A先生都差点“吃”了自己，要是当时还有圣者，他百分百会死得很难看。
我听说薇拉公主殿下在这次大雾霾事件里阻止了“幽暗圣者”的阴谋，还因此得到了王室的嘉奖……另外，薇拉公主之前还带队去过南大陆……“审判”小姐该不会就是那位殿下吧？
思绪转动间，“正义”奥黛丽仔细打量起“审判”来，却又不太确定地于心中自语道：“气质有些相似……但身形却有些不同……难道是做了伪装？”
“魔术师”佛尔思却有些心境胆颤：原来有那么多半神出现在了大雾霾事件的背后，难怪会涉及一座大都市涉及一位王子涉及数万人生命的……才序列8的我，似乎因为加入塔罗会，提前介入到了不属于我的层次啊……
“幽暗圣者”？这又是谁？哪个隐秘组织的半神吗？还有……“什么吸血鬼？”“月亮”埃姆林脱口而出道。
这让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听到他出声，克莱恩才想起自己遗漏了某只吸血鬼，轻笑介绍道：
“这位是新的成员，‘月亮’先生。
“这个聚会叫塔罗会，他们分别是……”
“月亮”先生，我以为选“月亮”牌的会是女士……“正义”奥黛丽一边礼貌性致意，一边心情有所纾解地发散着思索。
而埃姆林显然没太在意别人的打量，反而骄傲地抬起头问道：“能告诉我有关那个吸……血族的事吗？‘审判’小姐……”
“审判”休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但还是在“愚者”先生的默许下，具现出了某个浑身流脓的“吸血鬼”形象。
标准的“吸血鬼”模样，确实是它。“太阳”戴里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见过的吸血鬼都是这样的。
埃姆林则一下子移开目光，厌恶地撇了撇嘴，道：“算了……当我没问。”
要么是对吸血鬼，或者血族很感兴趣的非凡者，要么他本身就是“血族”！见他如此模样，“正义”、“倒吊人”、“审判”心里都有了判断。
“节制”转头更是看向了“世界”，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丰收教堂那个？
她在“欲望使徒”事件里保护克莱恩的那几天，跟随对方去过丰收教堂。
克莱恩见此，则操控“世界”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节制”这才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这一幕被一直偷偷观察她的埃姆林看个正着，不由更加失望：果然会动……
这时候，克莱恩见成员们都谦逊不揽功劳，他自己也便先操控“世界”客气了几句，然后让“愚者”靠住椅背，含笑回应道：
“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说着，他见“正义”还要再说些什么，又操控“世界”打断道：“‘愚者’先生，我和‘魔术师’小姐私下进行了交易，她欠您的日记，转到了我这里。”
第681章 继续脑补
“魔术师”佛尔思听到“世界”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世界”私下转移债务的事，竟然没征得“愚者”先生同意……
“这……幸亏‘世界’先生是眷者，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愚者’先生的态度……以后和其他塔罗会成员做交易时，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佛尔思在心里自我检讨道。
其他人虽然对“魔术师”和“世界”之间交易的内容感到好奇，但也没多想，只有“审判”休看了身边的佛尔思一眼，心想这个情况她没掌握到。
这时，“愚者”先生点了点头，对于“世界”刚才的“账务转移”请求，用平淡的语气予以了回应：“可以。”
见话题转到了“罗塞尔日记”上，“节制”小姐转动了一下脑袋，看向最上首道：
“这次有一页日记，算在‘世界’的贡献里。”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世界”，虽没有说话，但克莱恩却领悟了她的意思：她前前后后提交了十页日记，之前“净化”污染的代价应该偿还完了。
“世界”同样没说话，只在克莱恩的操纵下点了下头。
另一边，“正义”奥黛丽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很抱歉，因为三大教会和军方在对贝克兰德进行清理，我没能拿到后续的罗塞尔日记，还请您再等待一周。”
“可以。”克莱恩再次平淡没有波澜地说道。
听到其他人的对话，“魔术师”佛尔思才从自省中回过神来，忙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也有三页罗塞尔日记献上。”
她在答应了“世界”用能“传送”的石头交换“债务”后不久，就收到了老师的来信，其中就附带了这三页日记。
佛尔思倒没后悔与“世界”进行了交易，毕竟老师那里很可能就只有这三页，相对于“求取天使庇护”欠下的债务来说完全不够。
“只不过，如果当时我手里就握有这三页日记的话，没准能从‘世界’先生那里要到更多的补偿……比如金镑……
“‘世界’先生看起来就像个有钱人，肯定不会吝惜这些世俗之物。”
佛尔思心里暗暗思忖道。
完全不知道她所想的“愚者”克莱恩则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
不错，成员越多，渠道越多，很多东西就会像滚雪球一样飞快壮大……
他将具现好的四页日记传送到手边，然后又隐蔽地看向“塔”。
对方给出的日记虽然总有些不正经的内容，但偶尔也会出现质量很高的篇章。
艾布纳却没给出任何回应，他手里虽然还握着“狮子”里昂给的两页罗塞尔日记，但连续三周都让“愚者”先生阅读不正经的“小作文”终究不太好，还是等一段时间，和找到的其他日记混在一起再上交比较稳妥。
至于自己编……艾布纳在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后，就很少做这种事了。
毕竟蝴蝶效应下，很多他“了解”的情报，就未必准确了。
为免“愚者”先生被自己误导，他就算编，也只会编一些罗塞尔的花边……
但这和“狮子”里昂提供的那些日记就没啥区别了，何必去编呢？
见“塔”没有反应，克莱恩也不算失望，转而看向佛尔思道：“很好……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
佛尔思的债务既然已经转给了“世界”，那她现在上交的三页，就应当获得报酬。
“魔术师”小姐想了想，觉得自己目前距离晋升还远不说，配方和材料也都有了眉目，而休和艾布纳更不用自己操心……
这好像没什么好问的……佛尔思下意识四下看了看，接着目光一凝，忽然发现“愚者”先生手边的纸牌多了一张！
其余塔罗会成员，除了“月亮”外，最开始因为大雾霾事件的缘故没有注意，但这会儿随着“魔术师”的视线，都惊讶地看向了多出来的纸牌，就连艾布纳都不例外。
克莱恩比原著里多得到一张牌？看来大雾霾事件里不光我有奇遇，“愚者”先生也收获不小嘛。艾布纳若有所思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大雾霾事件后，“愚者”先生就收获了一张亵渎之牌……这绝对不是巧合！我的猜测应该没错，“愚者”先生这么关注的事件，一定有涉及神灵层次的内幕！嗯，等一会儿交流消息时，询问一下“正义”小姐……不过，她也未必太清楚，她所处的位置没法了解那么多的真实细节，呵呵，她的好奇心很重，肯定会尝试着从“愚者”先生，从“塔”，从“审判”那里获得解答，希望有机会旁听……“倒吊人”阿尔杰的脑海里快速转过了诸多念头。
这时候，佛尔思收回视线，没有迫切需求的她毫无疑问优先选择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您手边多出来的那张牌是‘亵渎之牌’吗？是哪一张？”
我原本以为会是“正义”小姐来问这个问题，毕竟她的好奇心最旺盛……不过“魔术师”小姐也没差别，反正都是让我轻轻松松又混过了一个问题……克莱恩暗笑一声，姿态随意地翻了下新的“亵渎之牌”，将它展示给“魔术师”看：
“魔女。”
“魔女”牌？它是怎么落入克莱恩手里的？而且，老黄的造型真的蛮诱人啊……他是怎么做到让人一眼能认出就是他，却又明显是女性形象的呢？
艾布纳在心里点评了几句后，便移开了目光。
魔女……大雾霾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魔女……果然是有关系的。“倒吊人”阿尔杰心里又多了一道作证。
已经知道“亵渎之牌”作用的“太阳”戴里克则有些失望，毕竟白银城没有“魔女”途径的非凡者。
“月亮”埃姆林则饶有兴趣地盯着“魔女”牌看了几眼，心道：原来这就是罗塞尔的“亵渎之牌”……不过牌面上绘制的人物是谁？挺好看的……是罗塞尔的妻子，情妇，还是女儿？
也不知道“亵渎之牌”到底“亵渎”在哪些方面……嗯，神父和铁臂女那里就有不少罗塞尔手稿……现在看来应该叫日记……我下次将它们拿来换取答案。
不知道即将收获一批“水货”日记的克莱恩重新将“魔女”牌盖好，接着将目光投向了莎伦具现出的那一页羊皮纸。
这应该是莎伦今天才收到的，他并没有提前看过。
“六月六日，今天发生的事简直是灾难！
“立字为证：
“再带‘灾祸印章’去参加舞会，我就吃‘三光’拉出来的屎！”
第682章 日记
大帝啊，你怎么也开始骗吃骗喝了？克莱恩看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接着将目光焦点重新放回纸张上，继续阅读起这页日记后面的部分：
“……刘博告诉我，这是因为他现在的本体，也就是‘灾祸印章’，受到过更高层次力量的‘污染’，总是会给人带来‘不幸’的命运，才被索伦家族以‘灾祸’命名。
“索伦家族之所以凋零到现在这个模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长期持有这件‘0’级封印物导致的。
“而刘博穿越过来后，一直在极力‘约束’那种‘污染’带来的副作用了……现在只在宴会、舞会等场合‘发作’，已经是他努力后的结果。
“我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舞会、宴会中人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阴谋算计着自己和他人的利益，孤立、联合、挑衅、口蜜腹剑等等行为更是无处不在，这在某种意义上与‘灾祸印章’这‘猎人’途径的封印物产生了一定‘共鸣’，所以才会导致负面效应脱离刘博掌控的情况发生。
“这让我想起前世发生过的那些战争，它们总是起始于一次会议，又结束于另一次会议……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污染’才能让序列1层次的封印物都无法摆脱？
“涉及命运……该不会是‘命运之轮’的唯一性之类的东西吧？
“这也解开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一千多年来，索伦家族之所以始终无法依靠‘灾祸印章’蕴含的特性诞生‘征服者’，恐怕是因为根本搞不定这‘污染’的缘故。”
“灾祸印章”上也带有污染？甚至因为污染带来的副作用让作为天使家族的索伦家族都走向了衰落……真是可怕啊！
而能将这么可怕的负面效应“约束”到只在宴会、舞会发作出一部分威能地步的刘博，显然更不简单！
不过，刘博也没说“灾祸印章”在平时就真的一点负作用都没有……事实上，大帝后来确实走了下坡路……当然，那也很可能是他自己作的……
最后，“命运之轮”是哪条途径序列0的名字吗？命运……“怪物”途径的？克莱恩一边思索，一边翻到这一页的背面。
“节制”小姐果然比其他人都更“良心”，这样正反面的日记，只计了一页的贡献！
克莱恩感叹之余，低头阅读道：
“九月四日，满月之夜。
“看着天上的绯红，我正考虑要不要‘因蒂斯化’几句前世诗词来应景时，却听到刘博用不太好听的音调唱起了一首中文歌曲……
“‘不见明月光，如何思故乡？穿过灯红酒绿去往何方？’
“‘伫立喧闹广场，骨笛悠扬。身侧是一片空旷……’
“我没听过这个曲调，而歌词……我觉得就是为我所写！
“刘博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才华了？
“而且，他以前也去过弗萨克，也知道那些半巨人用骨笛来思念巨人王庭的故事吗？
“不过这也令我更难受，更思念故乡了……
“故乡啊！”
故乡啊……读到这里，克莱恩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大帝的情感有了百分之百的共鸣。
大帝，刘博，还有我……这个世界只有我们能理解那两个字在一个华夏人心里的“重量”吧？！
叹了口气，克莱恩继续看向了反面的最后一段：
“我问他这首歌怎么只有这么几句……他却有些意味深长地告诉我，后面的故事还没有发生，自然就没有歌词……
“神他妈意味深长，他把老子的一腔愁绪都给冲没了！
“该不会是这货编不出词，才跟我在这玩深沉吧？”
大帝和刘博真有些损友的意思了啊……克莱恩竟生起了一丝羡慕的情绪，毕竟他心里压着那么多秘密，还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责任，其实一直都很孤单。
花了几秒钟调整了一下心绪，克莱恩这才翻开了佛尔思上交的日记。
第一页上都是大帝用“铁血骑士”阶段会让女人变成男性的事实，对那个名叫弗洛朗的索伦家族小青年进行嘲讽的内容。
克莱恩早就从艾布纳那里得到过这个知识，所以也不惊奇，只在看到罗塞尔对“通识者”会不会变性的担心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大帝，你不会变性，但你不但上过魔女，还把yy出来的自己女性形象印在了卡牌上……
瞥了一眼手边的“魔女”牌上的绷带装女版罗塞尔，克莱恩继续读起后面的日记：
“二月十五日，我设计并督造的改进型火炮完工了，效果比我预想得差一点，但问题不大，有了它，有了量产，我将让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见识真正的先进的战术！
“为了庆祝，我决定举行一场宴会，邀请那些看不起我的家伙，你们等着被啪啪打脸吧！”
大帝啊，好好珍惜开宴会不出事故的日子吧……克莱恩腹诽了几句后，翻过了这一页。
后第二页上讲的是“黄昏隐士会”的运作，以及罗塞尔初次遇到赫密斯的场景。
对前者，克莱恩早就通过“塔”先生前前后后透露出的消息推测出一些，并比写日记时的罗塞尔更明确地锁定了那个神秘聚会的召集者的身份——“空想天使”亚当，远古太阳神的子嗣，一位天使之王。
而后者，克莱恩也不奇怪，毕竟他以前收到的日记里，就有提到过罗塞尔向赫密斯询问“死亡执政官”维森特·米兰达的内容。
“就是赫密斯关于‘权柄’的‘精彩’解释连个开头都没有就搞‘断章’……这就让人很难受！”
克莱恩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市面上的罗塞尔日记都是誊抄散装版本的，不连续才是正常现象。
他很快翻开第三页，这一页没什么价值，无非是一些大帝对庄园生活的记载，通篇内容都是想要打猎，怀念美食，希望获得超凡力量和好看的女仆。
……
就在“愚者”先生阅读日记的时候，艾布纳也在尝试着去思索一些他之前被“纯白之眼”带来的警示阻止，不敢深入思索的事。
可令他惊讶的是，即便身处“源堡”，即便有“灰雾”遮掩，他一旦想要去思考更深层次的有关“纯白之眼”和穿越者的联系时，灵性便会疯狂预警，让他不得不停下尝试。
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在“源堡”里想那些事，可能比在现实里更加危险！
艾布纳立刻停止了尝试，他心里也有了些许明悟：
与知道那些外神会被污染的情况不同，深入思考穿越者和“纯白之眼”的联系，可能带来的后果，并不在外，而是在于“纯白之眼”后面的“未知之地”。
“未知之地”是与我的精神直接连通的，是一种紧密到无法分割的关系……所以在我精神体外的“被隐秘的夜之国”屏蔽不了我自身内部的影响，“源堡”同样也不行……
而我一但被“未知之地”的某种东西影响，“源堡”也许还会自主进行攻击……这可能就是灵性阻止我的原因。
“看来，关键点是半神……莉莉丝说过，我成为了半神后就会知道一些事……也许就是因为神性才是承载有关‘未知之地’知识的最低标准。
“嗯，不过关于其他穿越者的故事和物品，莉莉丝倒是没阻止我搜集……应该没有问题……等我半神后，应该就可以通过搜集到的情报，将部分真相串联起来了。”
微叹口气，艾布纳也便不再多想，而这时，“愚者”克莱恩也刚好看完日记，他略微后靠，微笑说道：
“你们可以开始了。”
“正义”奥黛丽当即望向斜对面的“塔”，有些担忧地问道：
“‘塔’先生，我刚才忘了问……我听说您和那个制造大雾霾的魔女都被黑夜教会的强者‘抹去’了……您没受伤吧？”
虽然“塔”先生坐在这里，就说明“愚者”先生已经出手将其救回，但奥黛丽还是担忧贝克兰德的“英雄”会因此受伤……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黑夜教会的强者能去的那么快，还是她的缘故。
第683章 月亮的发现
“愚者”克莱恩听到“正义”小姐的问题，也操控“世界”调整了坐姿，他同样想知道“塔”先生是如何脱困的——也许大地母神和女神爆发了神战？
“塔”被黑夜教会的强者“抹去”？“抹去”……这个词汇很有意思啊……一般来说，它不该和“杀死”等同吗？是“愚者”先生救下了他？“倒吊人”阿尔杰侧过头。饶有兴趣地看向“塔”。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就连休都不例外。
——她最近一直在忙碌着大雾霾后的各种杂事，虽知道艾布纳回到了贝克兰德，却还没抽出时间和他见面。
见“正义”小姐似乎有些愧疚，艾布纳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我没受伤，那位天使只是将我送入了‘夜之国’……我还在那里击杀了这次大雾霾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绝望夜莺’潘娜蒂亚。”
说着，他征得“愚者”先生同意后，具现出潘娜蒂亚的非凡特性，继续道，“如果有人需要的话，可以向我报价。”
那个谋求晋升的“绝望魔女”被“塔”杀了？他果然是一位半神，也许还不是普通半神！“月亮”埃姆林完全没将之前“愚者”让他给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传的话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只是单纯在感慨自己果然特殊，是血族的救世主，才能以序列7的层次加入这么高端的聚会。
“倒吊人”阿尔杰却抓住了艾布纳话中的重点，斟酌着问道：“夜之国？霍纳奇斯主峰上那个夜之国？那不是已经废弃了吗？
“我记得有文献说，那里只剩下遗迹，而里面的人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
至于“绝望魔女”的非凡特性，他倒是没有需求，哪怕那是半神层次的物品。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里提到的夜之国吗？对于这个话题，克莱恩显然比任何人都感兴趣，只是碍于“愚者”的身份才没开口，他本还想让“世界”来问，可现在有“倒吊人”先生主动，却是更好。
艾布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确实是那个夜之国，不过它并非废弃，而是被黑夜女神‘隐秘’了。”
“隐秘”？其余众人听到这个词汇，都觉得此“隐秘”恐怕非正常词意上的隐秘，有更深层次更具体的指代，但究竟是什么，他们却无从猜测，只能根据黑夜女神“隐秘之母”的尊名胡乱猜测。
莫非……这就是“权柄”？克莱恩心中一动，想起刚刚看过的日记中提到的词汇，瞬间有了联想。
“‘塔’先生，能向我们展示一下夜之国的景象吗？我可以付出合适的报酬。”“正义”小姐这时候也忘了自己的初衷，矜持中带着好奇问道。
问得好！克莱恩差点给“正义”小姐鼓掌。
但艾布纳这时却犹豫了，毕竟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夜之国可是女神的地盘，说说还无所谓，要是将其中的“隐秘”曝光，自己会不会被神罚？
“很抱歉，‘正义’小姐……那是属于女神的‘隐秘’。”艾布纳最终还是不太敢将夜之国里面的景象展示出去，免得打乱女神的布局……这也源于他的某种“预感”。
虽说女神肯定窥探不到源堡内部，但祂却是盯着克莱恩的……
“啊……是我失言了。”作为女神信徒的奥黛丽下意识就想在胸前画个绯红之月，但很快醒悟过来自己是在“愚者”先生的神国，又改为默默祈祷。
接着，她诚恳地道：“‘塔’先生，再次感谢您拦住并清除了绝望魔女，继而阻止了‘原初魔女’的苏醒，让大雾霾被污染的程度处在可控的范围内。”
说着，她又看向“审判”和“世界”，同样真挚地道：“也感谢你们破坏了极光会的阴谋，又一次将试图借此降临的‘真实造物主’隔断在现实世界之外。”
她之前就想这么和“塔”、“世界”、“审判”三位道谢了，只是碍于“世界”先生的打断和塔罗会的流程才暂时按下迫切的心情，现在自然要补上。
“原初魔女”想要苏醒……“真实造物主”试图降临……贝克兰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比我想象的危险的多啊！同一时间，“倒吊人”阿尔杰和“月亮”埃姆林有了同样的反应，但表情有所区别，前者只是眼皮微抬，瞳孔收缩，不自觉斜坐了一点，后者却给人快要跳起来的错觉。
母神，不，月亮在上，贝克兰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一次大雾霾里竟然有两位邪神现身！那位小姐是骗人的吧？“愚者”先生虽然是疑似神灵的存在，但也不可能同时得罪两位同层次的“祂”啊……难道说，祂其实是哪位正神的化身？或者祂背后有一个神灵间的联盟？
等等……好像就在大雾霾事件后，“愚者”让我给大地母神的神父带过两句话……难道“愚者”和大地母神是同盟？
而我之前还让“愚者”帮忙清除大地母神教会主教给我下的“心理暗示”……
这……不对……是始祖让我向祂祈求的啊……难不成始祖和大地母神也是同盟？所以家族里那些老家伙才坐视我成为大地母神信徒？
我竟是三方的联络人？始祖果然最看重我！
埃姆林越想，心跳越快，心情也越振奋，可又无法获得证实。
——血族有“吸血鬼”的外号并不表示他们没有心跳，只是相对缓慢许多，而心脏本身也是血族的致命弱点之一。
果然！不愧是获得“愚者”先生关注的事件……可是，祂又能从破坏邪神们的图谋里获得什么好处？“倒吊人”阿尔杰暗中思索之余，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张新出现的“魔女”牌，
难道“愚者”的收获就是它？
嗯……亵渎之牌对我们也许是无价之宝，但对“愚者”这种接近神灵或者就是神灵的大人物，应该不算太珍贵……
也许，祂还借此达成了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比如，和某位厌恶原初魔女和真实造物主的神灵结成了同盟……
联系到“塔”先生几乎安然无恙地出了“夜之国”……会是黑夜女神吗？
阿尔杰一时间想了很远。
“魔术师”佛尔思则再次后怕起来，虽然听休说起过只言片语，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已带走几万条人命的恐怖大雾霾背后还藏着更加恐怖的真相。
艾布纳这时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太阳”戴里克，问道：“你摆脱那种循环了吗？”
“太阳”戴里克先是一愣，继而诚实点头，转向青铜长桌最上首行礼道：
“伟大的‘愚者’先生，万分感谢您的指导，这让我从有‘救赎蔷薇’文字的壁画上找到了‘命运天使’这个关键点，帮助首席破坏了命运的循环。”
什么“命运天使”？是“塔”先生提到的那条爱画画的“水银之蛇”吗？半懂不懂的“愚者”克莱恩含笑回应：
“不错。”
感谢完“愚者”先生，戴里克又看向艾布纳和阿尔杰，同样满含感激地道：“‘塔’先生，‘倒吊人’先生，也感谢你们对我的指导……
“另外，‘塔’先生，我向那个小男孩问出齿轮书的来历了。”
第684章 秘术
“月亮”埃姆林这时候却有些懵，什么“救赎蔷薇”，什么“命运天使”，什么“破坏循环”，什么“齿轮书”，都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外，只觉得每一个单词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刚刚还只是半神层次的话题，怎么突然就冒出了天使？难道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太阳”在“愚者”先生的指点下，从天使手里逃脱了？
埃姆林根据能理解的那小部分内容做着猜测。
另一边，艾布纳则顺着“太阳”的话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戴里克没有隐瞒，如原著一般，将他和白银城同伴的数次探险完整讲述了一遍，将来自恩马特港的小男孩杰克在几次“循环”中说过的话也尽数复述了出来。
这让除了“月亮”和“塔”外的其他塔罗会成员是既好奇又担忧，好奇“神弃之地”是如何和正常世界连通的，害怕白银城周围那吞噬一切般的黑暗会不断扩散，最终笼罩南北大陆和五大海洋。
唯一和原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小男孩杰克对齿轮书的描述。
坠落的山峰，残破的高塔，高塔中唯一完好、且能抵抗命运循环的齿轮书……以及杰克父亲所说的“一群忤逆主的罪人”、“堕落的星”……
堕落的星……堕落晨星？艾布纳听完“太阳”的话后立刻有了些许联想，继而想到那件非凡物品中蕴含的“伊文思的隐秘屏障”和“瓦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这两道秘术。
“伊文思的隐秘屏障”在黑暗领域中“隐秘”的效果更好……而“神弃之地”充满黑暗。
“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失控，甚至修复污染带来的改变……这个能力在正常世界只是个更好的恢复术而已……
但现在想来，它在“神弃之地”，对不得不吃下怪物血肉，忍受畸形和污染所带来痛苦的城邦遗民来说，不亚于“神术”！
“白银城”因为有黑面草，这方面的问题还不严重，我当初在塔罗会介绍“堕落晨星”时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所以小“太阳”才会没什么反应……若是换了“月城”的人在，恐怕早就要找我换取那道“秘术”的构造方法了。
所以，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两道秘术应该来自于一位穿越到了“神弃之地”的穿越者，“灾祸印章”恐怕是从“未知之地”或者别的地方找到了这两个秘术的传承，然后才交由罗塞尔打造成非凡物品……
“堕落晨星”这个名字，八成也是“灾祸印章”取的！
不过，伊文思和瓦欧力特……他们谁会是那位穿越者？或者，他其实叫伊文思·瓦欧力特？
轻摇了下头，艾布纳又思索起“太阳”转述的捡到“齿轮书”的环境：
“坠落的山峰……破败的建筑……半塌的高塔……
“那位穿越者不会是在神弃之地截取一座山峰造了浮空城吧？
“所谓‘伊文思的隐秘屏障’其实是保护浮空城屏障的一部分？”
就在艾布纳无端猜测的时候，克莱恩也同样想到了“堕落晨星”项链，他对其中秘术的认知虽然没有艾布纳那么深刻，却直接判断出那本“齿轮书”的创作者，甚至所谓的“堕落的星”都是在指代“刘博”。
不过“塔”先生寻找齿轮书做什么？甚至动用了“预言”……是大地母神的任务？
这时候，“太阳”更好说完首席对他讲的八位天使之王的概述，并推断阿蒙可能就是天使之王之一的“时天使”，而创造“命运循环”的则是“命运天使”乌洛琉斯。
对此，“正义”、“倒吊人”、“魔术师”等人都默默点了下头，他们早就都听“塔”说起过天使之王的含义，只是欣喜于又多知道了一位天使之王的名字和称号。
只有“月亮”以茫然的表情应对……
虽然血族历史悠久，生命漫长，知道不少大灾变前的历史，但那都集中在始祖沉睡前，并不涉及所谓的“天使之王”。
埃姆林环顾了一圈，发现除了“塔”在沉思外，其余人似乎都听得懂……他不由得暗暗咬牙：“等回去后，一定要找神父和铁臂女多要点罗塞尔日记，下次塔罗会时要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
而“愚者”克莱恩这会儿却发现众人都隐蔽看向自己，似乎想从自己打听其余“天使之王”的情报，只得抢先微微一笑道：
“以后你们会陆续接触到的。”
虽然我还比你们多知道1“红天使”和“空想天使”，但要是只说两个，却不说其他，那显得更可疑，容易让“愚者”先生掉逼格。
“太阳”戴里克见此虽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有些为难地对身侧的“塔”先生道：
“‘塔’先生，虽然齿轮书就在我的身上，但回归白银城前，肯定会被要求检查……到时候恐怕藏不住它……而路上，我找不到向‘愚者’先生‘献祭’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艾布纳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他想了想，微笑说道：
“不用着急，暂时将齿轮书放在白银城也没关系……
“不过，正如我和‘倒吊人’先生推测的那样，这次回去后，之前被关押的那位洛薇娅长老必然会被释放，而对你的监管也会放松，不过紧跟而来的试探不会少。”
“倒吊人”阿尔杰也点点头，他看了艾布纳一眼，配合着道：“这个时候，你就要适当的展示一些价值……
“让你们的首席觉得你背后的力量，确实可以和洛薇娅长老背后的堕落造物主抗衡。”
“我要怎么展示？”“太阳”戴里克诚恳请教道。
“倒吊人”阿尔杰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塔”，他确信对方必然有计划。
艾布纳则笑了笑说道：“就试着从交换那本齿轮书开始吧。
“你可以向你们的首席询问，你们白银城需不需要一种可以清除体内积累的‘污染’，治愈畸形，恢复成正常人的秘术？”
而将秘术传授给白银城，也符合“秘术导师”的扮演。
第685章 “塔”的变化
“太阳”戴里克花了几秒钟领悟了艾布纳话中的意思后，神情立刻激动起来，忍不住问道：“‘塔’先生？您真有可以清除疯狂和毒素的秘术？
“还愿意教给我们？”
白银城虽然因为“发现”了黑面草，有了较为安全的食材，但还是会猎杀一些怪物，搜集它们的血肉，采摘变异植物果实作为“辅食”的。
尤其是在外出执行任务时，因为不可能携带太多“黑面草”磨成的面粉，只能就近猎杀一些怪物，等其特性析出后，用火烤了食用。
但这会带来一定的毒素和污染积累，会导致精神和身体方面都出现问题，不能持续性地摄入，需要足够的间隔。
但每次任务，因为这一点精神和身体上的问题而导致丧命的人都存在……
如果真有一种秘术可以清除污染，让身体和精神恢复如初，那白银城的探索小队生还率恐怕会提升不少！
这不由得戴里克不激动。
“别激动，这只是交换……而且，也是展示价值的第一步。”艾布纳笑着安抚了一句。
“太阳”戴里克闻言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郑重地说道：“我回去后就和首席说这件事，我相信他一定乐于用那本书来换这个秘术的。”
“倒吊人”阿尔杰暗叹一声，不得不开口道：“你这么直接去说，太过突兀了，如果我是首席，肯定会怀疑你的动机。
“你要一点一点来。”
戴里克闻言思索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那么做确实显得太着急了，于是诚恳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保持默契，但不要贸然挑明。”“倒吊人”阿尔杰首先确定了方针，接着犹豫了一下，道，“你可以故意食用一些有污染的怪物，然后用‘塔’先生的秘术‘治愈’自己。
“以此来吸引你们首席或其他高层的注意，以此来作为‘接触’的开端。”
艾布纳这时候也默契地接口道：“我会制作一枚蕴含那道秘术的符咒或者一次性非凡物品，等你方便时，请求‘愚者’先生转交给你。”
“太阳”戴里克连续点头，又接着问道：“之后呢？”
“之后就需要看你们白银城高层的反应了……不同的反应有不同的应对……不过，这一周你能完成吸引他们注意，将我们‘接触’的意向展示给他们就够了。
“等下周塔罗会时，你可以将他们的一些举措告诉我和‘塔’，我们自会教你下一步怎么做。”
说到这里，阿尔杰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塔”，他之所以配合对方为“太阳”出主意，就是为了让其尽快脱离被怀疑、监控的处境，恢复“神弃之地”这条材料渠道。
但我之前其实没想这么激进，而是打算进一步了解白银城高层的想法后，再让“太阳”去展示价值的，毕竟这里面风险不小……不过，“塔”似乎很笃定白银城高层的态度……他做了“预言”？还是另有别的方法确认？
至于“塔”只是单纯让“太阳”去冒险的可能，阿尔杰则没去考虑，毕竟“愚者”先生就在这里，祂应该不会允许谋害其余成员的做法。
艾布纳确实基于对原著剧情的了解，“预言”了科林·伊利亚特的态度，确认戴里克不会有危险，才提出的计划。
此时，他见“太阳”没什么犹豫地认可了“倒吊人”的建议，又补充道：“这次‘展示’，最好在确认你们那位洛薇娅长老恢复自由后再进行。”
戴里克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老实地应承下来，毕竟在他心里“塔”和“倒吊人”都是大好人，说的话也都是为了他好。
因为这样才不显得的突兀，也会坚定高层对“制衡”策略的信心。一直旁观的“愚者”先生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觉“塔”和“倒吊人”果然都是算计人心的高手。
只不过一个靠的是经验，另一个应该是依靠了某种意义上的“全知”……当然，关于这个，“愚者”先生目前还不得而知。
“正义”奥黛丽和“魔术师”佛尔思也听得一愣一愣，深觉自己又好好上了一课。
“审判”休则回想起初见艾布纳时的场景，那时候的他多单纯啊……什么知识都不吝于分享……
结果，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他就越来越会“算计”了！
“而我也一样……能毫不保留予以信任的人，只有佛尔思和艾布纳了……”休暗中自嘲了一句。
“月亮”埃姆林则依旧一头雾水，什么吃了会有污染的怪物，什么白银城，什么首席……他一点都听不懂，只隐约猜测“太阳”的生活环境可能和自己不太相同。
这时，“节制”莎伦见“太阳”、“塔”、“倒吊人”三人的事情谈完，简洁开口道：“我需要高序列木乃伊的情报。”
她没提价钱，毕竟情报这种东西，得看具体内容才好给予对等的报酬。
木乃伊？罗塞尔大帝对“法老”尸体的命名？嗯，“法老”这个专有名词也是他取的。另外，“木乃伊粉”好像很受贵族绅士欢迎，不过我不知道原因……“正义”奥黛丽一边回想着自己看到过的相关知识，一边看向如人偶一般的“节制”小姐。
这位小姐加入塔罗会后一直很低调，她除了知道对方和“世界”关系很好外，其余什么都不了解。
“高序列的木乃伊？含非凡特性的吗？”“倒吊人”阿尔杰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他对这位疑似“玫瑰学派”节制派的成员，也很好奇。
“不用。”“节制”莎伦轻摇了下头道。
“我会帮你留意的，但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结果。”阿尔杰想了想后说道。
半神级的木乃伊一般都存在于南大陆的非凡者陵墓里，而他最近没有去南大陆的打算，只能从同僚那里打听。
“好。”莎伦的回答依旧简洁，接着便恢复了“人偶”状态，让“月亮”一阵惋惜：要是一直保持后面的状态就好了。
另一边的艾布纳则想着自己在去过特里尔后，就要南下西拜朗，也许有机会探听到木乃伊的消息。
但那至少是一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环顾一圈，笑道：
“我有一系列的非凡特性需要出售……
“这是清单。”
第686章 交易与袭杀
一系列非凡特性？清单？“正义”、“魔术师”等人闻言大受震撼，“审判”、“倒吊人”也纷纷侧目，也就连一向没有多余动作的“节制”小姐都转过了头。
“医师”、“挑衅者”、“诈骗师”、“恶魔”、“航海家”、“腐化男爵”、“欢愉魔女”、“无面人”……
等到“塔”将具现出的清单送到每个人面前，看着这下到序列8的“医师”，上到半神级的“绝望魔女”的列表，众人心中的震惊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发不敢置信……
“塔”之前提到的“夜之国”听起来像是女神关押罪犯的监狱……他不会是将那里的非凡者全部干掉了吧？“倒吊人”阿尔杰思索之余，却是决定将“医师”和“航海家”的非凡特性买下来。
这两个序列的非凡能力在大海上都很吃香，只要找夏尔夫打造成非凡物品，再卖出去，至少可以赚一千镑以上的差价。
“正义”奥黛丽在惊讶过后，则是有些可惜……可惜清单里并没有“观众”途径的特性，否则她就可以买下来未来给苏茜使用了。
“魔术师”佛尔思低头看了看清单，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塔”，完全不敢相信斯斯文文，博学多智的“塔”先生会是那么凶残的人物。
“节制”小姐表面静静坐在那里，心里却给“塔”贴上了新的标签：“魔女杀手”。
光是清单里就有两个魔女，再加上之前死在他手里的“痛苦魔女”雷伊，不到半年，至少三个魔女的死亡和他有关，其中还有一个是半神！
“审判”休还在为了买简手里的“惩戒骑士”特性攒钱，只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
“太阳”戴里克见没有自己需要的特性后，心里只剩下了“‘塔’先生好厉害”的赞叹。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月亮”埃姆林在极力保持镇定的同时，却是莫名生起了一丝平衡的微妙感觉——人类平时都是把他们血族的特性当做货物买卖的……
就连“愚者”先生都在心里咋舌道：
“‘塔’先生到底杀了多少人？这比我‘蠕动的饥饿’手套里的特性都要多了……
“‘夜之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一众塔罗会成员惊讶的样子，艾布纳深刻体会到了老师炫耀他那些非凡物品时的爽快感觉，笑着补充道：
“如果不想直接要特性的话，也可以向我预订这些这些特性打造成的‘神奇物品’，但价格会比特性高上不少，而且我也不能确定制作好的确切时间。”
在贝克兰德还好，可以厚着脸皮去借用范妮祖父萨里先生的工坊，可等前往因蒂斯后，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即便是“爱德华兹-布雷恩传送术”也不可能跨越从特里尔到拜亚姆的距离，至少得中转一两次，成本太高。
当然，A先生放牧的那个“记录官”也是记录有“传送”能力的，只不过次数太少，且能传送的范围更短。
艾布纳目前还在积极地完善各种“前置”知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真正学会“传送”，到时就方便多了。
听到“塔”的话，“审判”休率先说道：“我预订‘无面人’打造的非凡物品，要求至少可以改变外貌和身材……其余替身、控火等能力有一种就行。”
她早就想要一件类似的物品，现在提出来，还可以帮艾布纳当一把“托儿”，一举两得。
“可以。”艾布纳点了下头。至于价钱则是没提，这事儿他们私下讨论就行了，没必要拿到塔罗会上来。
改变外貌和身材……我也好想要……“正义”奥黛丽和“魔术师”佛尔思同时产生了一样的想法。
不同的是，后者只是想一想，奥黛丽却眼眸晶亮地开口了：
“‘塔’先生，这种可以改变外貌身材的物品还有吗？我也想要预定！”
可“无面人”只有一份……艾布纳刚想拒绝，坐在最下手的“世界”却迫不及待地插言道：“我这里也有一份‘无面人’特性，正准备请‘倒吊人’先生认识的那位‘工匠’打造成类似物品。”
这是他从“蠕动的饥饿”里解放出来的非凡特性，原本还想等“塔”先生的交易完成后再拿出来，但现在看来却有砸在手里的风险，所以才忽然出声。
而他之所以找“倒吊人”认识的工匠，而不找“塔”，一来是因为他和对方合作过一次，对那位工匠的手艺还算认可；二来，则是见“塔”要打造的物品可能很多，恐怕很难轮得到他。
“我要15%的抽成。”“倒吊人”阿尔杰想了想，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但你得确保它能值3500镑以上。”“世界”低声道。
说着，他又让“世界”望向“正义”小姐，意思很明显：如果想要，就预订吧。
“正义”奥黛丽接收到“世界”的暗示后，不负所望地开口道：“‘倒吊人’先生，您能接受我的预订吗？”
预订给“正义”小姐吗？嗯，这样既能拿到‘世界’给的抽成，还可以从‘正义’小姐那里收获更多的利润，需要付出的前期成本只有委托加工费，当然，还有‘工匠’那边的风险……
“倒吊人”阿尔杰迅速权衡了利弊，做出了决定：
“没有问题，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他望向“正义”小姐，只觉对方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金色光芒。
即使加入风暴教会，飘荡于海上多年，他也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人。
大海商们挥霍者不少，豪富者更多，但没有一个是真正不在乎钱的。
而“正义”心里盘算的则是：新年的成人礼舞会后，她拿到了属于自己的40万镑财产的支配权，虽然必须雇佣父亲派来的几位会计和管理人员，但她同时收到的珠宝、马匹、猎犬、名画等馈赠总计超过2万镑——这绝大部分来自母亲、两位哥哥和霍尔家族的其他成员。
至于现金，并不多，也就5000镑而已。
不过，她在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里做出的贡献，因为自己要求隐瞒，没有得到任何奖赏，这全部转化成了霍尔伯爵的政治资源，为此，这位大贵族大银行家表示，自家小天使之后在神秘学领域有什么开销，都可以报账。
“一件负面效果不严重的神奇物品，爸爸肯定会同意报销！”
就在奥黛丽畅想着“无面人”物品的时候，敲定了一笔大生意的“倒吊人”阿尔杰决定再接再厉，向“塔”说道：“‘医师’和‘航海家’的特性我要了。”
“一共2000镑。”艾布纳没怎么思索就报出了价格。
“成交。”“倒吊人”阿尔杰也没还价，毕竟“塔”的报价已经很公道了。
想了想，阿尔杰觉得等三份特性打造成物品后转手的差价，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应该买得起“海洋歌者”主材中的一件了，于是又趁机提了下自己的需求：
“帮我留意‘三眼雷鸟额头的眼珠’。”
至于另一件主材‘塞拉女妖的完整声带’，他倒是有些眉目。
这时，旁听着的“月亮”埃姆林见没人再找“塔”和“倒吊人”预订物品或者购买特性，是以想了想，跃跃欲试地问道：
“诸位，谁知道血族该怎么提升实力，在不依靠长辈赠予的情况下？”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道目光望了过来。
虽然从之前他对“审判”小姐展示的“吸血鬼”的态度中，大家就有所猜测，但却也没想到他会主动自曝。
真是个耿直的吸血鬼！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看我做什么，就不允许我有一位血族朋友吗？要不要解释两句……不，血族怎么了？我就是血族，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们血族历史悠久，生命漫长，积累丰厚，是一个高贵的种族！而我是被始祖派来“进修”才坐在这里！哪怕你们有人贵为半神也和我平起平坐……
想法闪烁间，几经变化，埃姆林·怀特扬起下巴，骄傲补充道：
“是的，我是一名纯正的血族。”
没人问他是不是啊……“月亮”先生这是有些心虚，于是做出了过激的反应……“正义”奥黛丽品读着埃姆林的表现。
真是血族……“魔术师”佛尔思好奇问道：
“‘月亮’先生，你们血族是否仿照人类，划分出了公侯伯子男这些爵位，以此标识不同层次不同地位的强者？”
“不，是你们人类仿照我们血族！”埃姆林一下坐直，“早在大灾变之前，早在第二纪，我们血族就有了公侯伯子男爵位的划分，还没有完全掌握自身力量的是未成年的血族，我这种则是成年者，再进一阶，就能获得男爵的爵位，之后依次往上，直到公爵，公爵之上则是女王和亲王的位置，那个时候，你们人类还处在巨人王庭的统治下，根本没可能发明爵位！”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太阳”戴里克就脱口而出道：
“我们白银城的历史里面没有这样的记载……”
就在“太阳”执拗地展开和埃姆林的辩论时，旁听着的艾布纳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过去不曾思考过的念头：
莉莉丝这个名字其实和亚当、阿蒙一样，也都源自于第一纪之前文明的神话传说……而莉莉丝创造的血族又很早就用了公侯伯子男的爵位体系……这会是巧合吗？
是莉莉丝在第二纪就遇到了穿越者，知道了这些典故……还是说，她也是和克莱恩、大帝、亚当、女神一样的旧日遗民？
嗯……都有可能……如果是后者，她又是哪位旧日的后手呢？堕落母神吗？如果是前者，她的名字没准是女神帮忙取的，毕竟她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这个时候，“倒吊人”阿尔杰也出声打断了“太阳”和“月亮”的争论，并在顺利PUA埃姆林克服了使用同族特性晋升的心理障碍后，将一份他自己都还没入手的“魔药教授”特性“推销”给了对方。
“4000到5000镑？”“月亮”埃姆林愕然出声。
有这么大一笔钱，我都可以把看中很久的几个人偶搬回家了，而且还能为所有人偶都配几套新衣服！埃姆林第一反应就是放弃这样的交易，但是，他又想到了始祖的青睐，想到了血族的荣光，想到了自己族群救者的身份，一时非常为难。
阿尔杰没有催促，轻描淡写地笑道：
“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着急。”
“好。”埃姆林松了口气。
这一单“倒吊人”先生不知道能赚多少……见此，“愚者”克莱恩有些羡慕地想道。
“倒吊人”先生真是……“正义”奥黛丽在心里咕哝了一句，转而询问起她所需的“长者之树的果实”这件主材。
至于另一件，她已经在上周花费1000镑从“魔术师”手里买到了。
奥黛丽本没期待那么快就能得到另一件，谁想，新加入塔罗会的“月亮”先生却给出了报价。
而财大气粗的“正义”小姐没有还价，直接敲定了交易，还贴心地向“月亮”介绍起“献祭”和“接受赐予”仪式的流程。
这让埃姆林听得一愣一愣，这种交易方式超乎了他的想象。
直至这个时候，他才深切体会到塔罗会不同于一般的隐秘组织。
“魔术师”佛尔思等到其他人的交易都完成后，才看向“塔”，斟酌开口道：“‘塔’先生，我的老师已经拿到了‘灵巫’魔药配方，不过大概得周三或者周四才能交给我。”
这种不常用的配方属于亚伯拉罕家族的底蕴，不会让成员带在身上或随意观看，所以多里安不得不赶回了间海郡的家族总部，目前还没有回来。
“我会让我的朋友准备好那两份特性的。”艾布纳点了点头道。
他目前虽然也不知道邓恩在哪，但一来可以“预言”，二来可以去丰收教堂问嘛。
那套“战衣”还在邓恩身上，大地母神教会不可能找不到他。
随着交易部分的完结，塔罗会成员们进入自由交流的时间。
“正义”奥黛丽没有辜负“倒吊人”的期待，当先站起，虚提裙摆，对青铜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这纯粹是那些邪教徒为了让‘原初魔女’苏醒和‘真实造物主’降临导致的吗？埃德萨克王子，甚至是格拉尔公爵，为什么要选择与他们合作？
“根据您订立的等价交换原则，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获得相应的情报？”
这我哪知道，你为什么不先去问问“塔”？经验丰富的克莱恩维持着悠闲的坐姿，轻笑一声道：
“不需要。
“问题的根源还未被发现，但已有足够的线索，希望三大教会的人不要太愚蠢。”
说完，他又操控“世界”岔开这个话题，向“塔”问道：“‘绝望夜莺’死前有透露出什么情报吗？”
艾布纳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我是利用一位天使的‘历史投影’杀死的她……她的身体和灵都在一瞬间腐朽，根本来不及通灵。”
天使的历史投影？那是什么？一众成员心中疑惑，却见“塔”先生没有解释的意思，显然涉及他的隐私，便不再多问。
只有“审判”休补充道：“格拉尔公爵并非是畏罪自杀，他本人是一位序列3的‘混乱猎手’，死于一位‘死神’途径的强者手中……”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最上首，似乎在请示着什么，待克莱恩不明所以地含笑点头，才又继续道，“那位强者叫阿兹克·艾格斯，之前曾因闯入过索德拉克宫而被军方通缉……他还很可能是击杀‘飓风中将’的人。”
击杀“飓风中将”的强者……“愚者”先生的眷者？！原来如此，“愚者”先生所说的留下了足够的线索给三大教会，是指这个……那位眷者让格拉尔公爵暴露了实力，若是以此为突破追查，应该可以查到不少情报。
而能快速击杀一位序列3……那个死神途径的强者莫非是天使？
“倒吊人”阿尔杰瞬间将各种细节联系起来，进行了脑补。
原来“愚者”先生早就介入，并进行了安排！“正义”奥黛丽心中恍然，并真心诚意地再次行了一礼：“感谢您的解答。”
等到“正义”小姐坐下，“世界”又和“倒吊人”说了说对方一直在追查的奴隶商人巴伦的下落后，塔罗会也步入了尾声。
在“愚者”宣布聚会结束后，艾布纳便重新回到了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卧室里。
待举行完一系列“献祭”和“接受赐予”的仪式，艾布纳收好钞票，准备先去丰收教堂一趟。
……
与此同时，因蒂斯和鲁恩交界的口岸城市托斯克郊外的一座小旅馆里，一位身着蒸汽教会大主教服饰的男子脸色痛苦地跌倒在地，他的周围全是被黑火笼罩，静静燃烧的齿轮、零件。
“没了那些机械外装，你的本体很脆弱啊。
“你不要怪我，这是欧文交给我的任务，我受制于他，也没有办法。”
随着甜美的嗓音响起，这位蒸汽教会的大主教也永远地失去了意识。
……
贝克兰德，因蒂斯大使馆，欧文接过秘书递过的电文，随便看了几眼，就笑道：
“‘白之圣女’不光床上的功夫不错，动手也很利落嘛！
“这回萨里家族在蒸汽教会的半神也没有了，可以收网，给乔治三世一个交代了。”
第687章 蓝海
皇后区，霍雷肖子爵的花园别墅里。
自从参加过奥黛丽·霍尔小姐的成年宴会后，就一直待在在家里的爱玛独自坐在窗前，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弗罗拉，你觉得大雾霾事件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觉得不会只是一位‘绝望魔女’谋求晋升那么简单。”
作为一名“解密学者”，爱玛对这件事的内幕非常有兴趣，若不是外面的瘟疫还没结束，她又因为和范妮关系亲近而被父母禁足，早就想去东区，去埃德萨克王子的“红蔷薇庄园”探查究竟了。
“你母亲不是‘心理炼金会’的人吗？找她去问问不就得了？”弗罗拉·雅各，这位“偷盗者”途径的半神尖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气略带嘲讽。
“我母亲只是‘心理炼金会’的普通成员，接触不到那样核心的秘密的……”说着，爱玛用手理了理自己垂至腰间的黑色长发，继续道，“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试探，我早就说过，‘制约’你的那份契约，是我从自己的渠道得来的，和‘心理炼金会’没有关系。”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年纪不大，却比一些老狐狸还要狡猾！”弗罗拉恨恨地说道。
爱玛挑了挑眉，显然不满意“老狐狸”的比喻，戏谑着回道：“我们这条途径，经历了‘诈骗师’阶段后怎么可能不狡猾？你会那么轻易地踏入‘陷阱’，也是因为你之前附身在老鼠身上太久，智慧都不剩下多少了。”
“谁能想到祂连序列附带的知识都能‘篡改’……”弗罗拉哑然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好了，回到最初的话题……我想听听你对大雾霾事件的看法。”爱玛见好就收，转而说道。
弗罗拉沉默了一阵，似是在思考，然后才斟酌着回答道：“鲁恩王室应该在谋划什么，为此甚至在和‘魔女教派’和‘极光会’合作。
“之前的大雾霾，第一层表现出的只是‘绝望魔女’在谋求晋升，但背后却隐含着‘原初魔女’复苏的谋划，以及‘真实造物主’降临的尝试……”
说到这里，弗罗拉冷笑一声，接着道，“不过，这一层也只是误导而已。它们应该是用来掩饰王室真正目的的幕布。”
“这么说，埃德萨克王子和格拉尔公爵应该都只是被推出来顶罪的……甚至因蒂斯方面勾结埃德萨克，想要在贝克兰德制造混乱的事也是被诬陷的？”爱玛若有所思地道。
有关因蒂斯和埃德萨克的情报，是她从父亲那里偷听到的。
“因蒂斯也许真的和埃德萨克有勾结，还被情报部门抓到了证据，否则三大教会不会轻易相信……但那应该和大雾霾事件无关。”
弗罗拉作为雅各家族的后裔，对于奥古斯都家族没有半点好感，从一开始就认定王室才是幕后黑手。
这样吗？难怪父亲不允许我和范妮再见面，连通信都被禁止……爱玛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因蒂斯既然被抓到了把柄，有教会施压，恐怕不得不给出一个交代吧？”
“因蒂斯不会付出太多代价，三大教会要的应该只是个态度，只要有足够身份的人出来认罪，就问题不大……
“毕竟教会的人也不是傻子，我能猜到的，他们不会猜不到，只不过碍于没有直接证据，鲁恩王室又让出了许多利益，才没有深究而已。”
说到这里，弗罗拉似乎意识到了爱玛真正想要问什么，又忍不住嘲讽道，“你是怕你那位朋友的家族被推出来顶罪吧？
“啧啧，仔细想想，她的祖父确实完美的符合要求……”
“弗罗拉，你是老鼠做久了，忘了自己的途径吗？你是偷盗者，而不是挑衅者。”爱玛倒是没有被激怒，因为她知道萨里家族还有一位在蒸汽教会担任大主教的圣者，并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不过，还是得给范妮提个醒……万一有人想用她来威胁萨里先生……
爱玛回想起了之前察觉到的那些跟在范妮附近的监视者，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女仆温迪走进了房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小姐，有一件事向您汇报。”
“有什么事吗？”爱玛见她神色颇不自然，奇怪地问道。
“是……是布雷恩侦探回到了贝克兰德。”女仆有些别扭地回答道。
自家小姐似乎和那位侦探的关系并不一般，甚至在一个多月前，专门安排仆人每天去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门前路过……
作为贴身女仆，她想劝劝自家小姐，可一想到小姐以往的“叛逆”，就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喜欢上一位名侦探总比小姐那时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名声来得好……”女仆温迪只得这么安慰着自己。
艾布纳回来了？爱玛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主意，然后伏在桌子上写起信来。
她虽然被禁足，但仆人们却是可以自由外出的。
之前她没有让仆人给范妮送信，一来是因为怕他们被那些监视者抓住丢了性命，二来也是怕“打草惊蛇”。促使那些人立刻动手。
但换了艾布纳就不一样了……他实力强大，“潜行”的能力也非常出众，当初跟着她和范妮一路进入康瓦男爵的地下城堡，她们都没发现。
……
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艾布纳刚下到一楼，就看到伊莲无所事事地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本杂志。
她看到艾布纳，立刻起身道：“布雷恩先生，我们要在贝克兰德停留几天？”
说起来，她刚刚还想帮助斯卡德太太整理家务来着，直到被婉拒，才发觉自己的身份已经转变，不再是女仆，而是客人了。
这让她稍微有些不适和茫然，总觉得该找点事情做。
“恐怕要五六天，甚至一周。”艾布纳想了想后回答道。
他想利用这几天拜访一下朋友，再打造几件物品……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等加斯东先生那边卖变身魔棒给“五海之王”的结果——离开贝克兰德，“传送”到达米尔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那么长时间啊……”伊莲有些失望。
艾布纳看出了问题，想了想后笑着指点道：“你在被特雷茜俘虏之前不是商人吗？”
就没想过考察一下市场？
伊莲闻言精神一振，但随即沮丧下来，道：“我手里的金镑不多……”
艾布纳虽然没给她女仆工作付薪水，但在“香树叶酒吧”聚会中，她也向“海蛇”贷款，通过低买高，赚了些钱。
“我可以进行投资。”艾布纳眼珠转了转，转而问道，“你觉得贝克兰德的什么东西最受因蒂斯欢迎？”
“什么最受欢迎？”伊莲低头思索了一阵，却皱着眉头道，“最受欢迎的其实是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但这没办法全部带走……只能选取一些特产，可我们又不可能大规模采购，赚不到多少钱的。”
“谁说‘风土人情’没法带走？”艾布纳笑了笑，在客厅的桌子上铺好纸张，写下了一行文字：
“《布雷恩影视公司计划投资项目书》”
照相机已经较为普及，甚至小型化的时代，摄像居然还没被发明出来……这是罗塞尔的失职啊！
而且一旦有了“录像”，“秘术导师”的扮演就容易多了。
第688章 即将出道的埃姆林？
之前的塔罗会上，艾布纳在让“太阳”戴里克去“展示”价值时，就一直在思索该如何“教授”白银城高层“瓦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的问题，并萌生出了“视频教学”的念头。
而实际上，照相机和摄像机并没有明显技术代差，就算不用“科学”的方法，艾布纳也能暂时将“律师”途径的“扭曲”能力赋予到相机上，扭曲间隔，让其可以“连续”拍照……
“就是使用寿命大概只有八个月而已……”心里嘀咕了一句，艾布纳将写好的计划书递给伊莲，让她先钻研着，而他自己则穿戴好外套，戴上帽子和铜框眼镜，离开了别墅。
就在他走后不久，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孩拉响了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门铃，正是爱玛的贴身女仆温迪。
温迪来到客厅后，表面不动声色，但内里却狐疑地打量了几眼坐在另一边阅读着文件的伊莲，然后才将爱玛的亲笔信交给了斯卡德太太。
而蹲在客厅角落的“狮子”里昂却在这时皱起鼻子嗅了嗅，接着它看向那位上门送信的女仆，伸出右爪，从脖子的“鬃毛”中拔下一根，向其一甩。
紧跟着，一条透明的小虫便出现在了它的手中。
与此同时，皇后区霍雷肖子爵的别墅里，正在喝着下午茶的爱玛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爱玛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让女仆找的人究竟是谁？”弗罗拉声音虚弱地问道。
爱玛挑了挑眉毛，低声笑道：“你在温迪身上做了手脚？想绕开我们的契约？结果在艾布纳那里吃亏了？”
她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有些后怕之余，也对艾布纳竟然能破解一位半神的隐秘手段而震惊——哪怕这位半神状态不好，脑子也出了问题。
弗罗拉一下子沉默起来，没有再回话，但这沉默本身就让爱玛知道她猜对了。
有了这种认识的同时，她察觉到“解密学者”魔药再次有了消化的迹象。
“解开半神层次的‘秘密’，带来的反馈果然不菲……”爱玛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
同时她的心里也对老师给予她的那份“契约”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这么诡异狡猾的半神，都绕不开那契约的束缚……它到底是什么层次的物品？或者说由什么层次的力量制造的……而“老师”又怎么会将这么厉害的物品交给了自己？
……
大桥南区，丰收教堂的厨房里。
围着围裙，不断搅拌铁锅中药剂的埃姆林·怀特一边随口指点弗莱娅如何配比草药，一边回味起不久前参与的第一次塔罗聚会：
“除了‘愚者’先生外，展示了‘绝望魔女’非凡特性的‘塔’无疑是一位半神层次的强者……虽然他说自己借助了‘天使’的力量，但能借到‘天使’力量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他的层次不会低于天使多少。
“‘塔’之后，‘审判’和‘节制’两位小姐的序列也不会低，即便不是半神，应该也不低于序列5……尤其是前者，她既然能参与对‘幽暗圣者’的战斗，哪怕依靠了强大的非凡物品，也说明她的战力达到了与之匹配的程度……
“至于后者，需要半神级木乃伊，却又不要特性……这应该是仪式需要，不是序列4就是序列5……总之比我强大得多。
“再之后应该是‘世界’和‘倒吊人’，前者我不太喜欢，他说话的时候就像嗓子里有口痰始终吐不出来，这样的人，我都不屑于喝他的血液，有股肮脏的味道……嗯，他很孤僻，很擅于隐藏自身的情绪，并且轻松就能拿出序列6的非凡者特性，战力也不会低。
“‘倒吊人’先生是位成熟的绅士，懂得很多，品格很高尚，愿意为新成员解答问题，并提供相应的帮助和信息，看得出来，他很受欢迎，‘太阳’和‘世界’都愿意请教他或找他帮忙……当然，这一点“塔”也是，只不过似乎他们解答问题的侧重点不同。
“‘正义’小姐是贝克兰德人，很有钱很有钱，是哪位大银行家的女儿，或者大贵族的子嗣？也许她本身就是银行家、爵位贵族……
“‘魔术师’小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一定是仰慕高贵的血族，她说的话不多，没怎么透露自身的信息，但却能从‘老师’手里拿到序列5层次的魔药配方……她是某个显赫的非凡家族培养的学徒？
“她和‘正义’的实力都不太强，应该像我一样，是依靠特殊的背景加入的塔罗会……
“果然，只有同样出身高贵的我们，才能彼此欣赏，不像‘太阳’那个没礼貌的小孩，一看出身就不行，实力也不高，还什么都不懂，只会去问‘塔’和‘倒吊人’。
“他凭什么被‘愚者’先生看中，加入的塔罗会呢？
“不过，他提到的白银城和一直循环的经历都很古怪，我得找机会询问尼拜斯大人，不，先询问卡西米，以及我的父亲母亲，看他们是否知道白银城，哼，白银城的历史文献竟然敢篡改我们血族的事迹！”
种种细节闪过，埃姆林深觉塔罗会的水很深，而“愚者”先生并没有过多地插手聚会的进展。
“祂似乎只对所谓的罗塞尔日记感兴趣……但祂愿意为成员们提供神迹般的便利。”想到这里，埃姆林不自觉有些骄傲于“月亮”这个身份。
但他随即又想到那个4000到5000镑的血族前辈“遗物”，在“成为男爵”和“为人偶买衣服”的抉择中剧烈挣扎起来。
这时候，一旁的弗莱娅提醒道：“怀特教士，十分钟到了。”
听到这话，埃姆林立刻回过神来，然后将药剂灌入一个个瓶子，并端着它们离开了厨房。
刚一进入祈祷厅，埃姆林就看到布道台前，海柔尔正和一位陌生的绅士说着话。
见此，他心中忽然一动：
那个铁臂女家里似乎挺有钱，而塔罗会各种材料交易频繁……也许我可以帮她代购下一步的魔药配方和材料，然后赚点差价和辛苦费？
之前在帮助大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购买材料的交易里尝到了甜头的埃姆林顿时想复制成功的经验。
就在他分发完药剂，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海柔尔附近时，却突然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笑着道：“我会帮你留意‘解密学者’的配方的。”
埃姆林闻言立刻警觉起来，一时间看向那男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敌意。
和海柔尔说话的男人自然是艾布纳，他这时候也察觉到了埃姆林的靠近，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
艾布纳面色顿时古怪起来，若不是用了“读心”的能力，他一准得以为埃姆林对海柔尔有意思……
“不过，‘人偶新装的大敌’是什么鬼？你要给你的人偶买衣服，和我有什么关系？”心里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很快就想明白了埃姆林的心思：他大概率是缺钱了，想要在海柔尔这里赚差价，认为我抢了他的生意？
这并不难猜，毕竟每一个加入塔罗会，成为“愚者”信徒的成员，都难免拮据……就连壕如“正义”，都一度手头紧张。
腹诽的同时，艾布纳表面上则等着海柔尔将眼前这个吸血鬼介绍给自己——虽然他们之间已经“认识”好几次了。
埃姆林这时候也收起了敌意，尽力保持着血族的骄傲姿态和艾布纳通报了姓名，之后他才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番，不太确定地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的，怀特教士。因为小海蒂先生的案子，我曾在乔伍德区的警局见过您一面。”艾布纳笑着提醒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你是艾翠丝的那个侦探朋友！”埃姆林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因为弗莱娅一家都在教堂帮忙，最近艾翠丝来得比较频繁，埃姆林和对方也混熟了。
至于艾布纳“英雄侦探”的名头，埃姆林倒是并不知道，他作为长生种，很少关注普通人的报纸。
“是的，怀特教士。”艾布纳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埃姆林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我想请海柔尔帮一个忙……”艾布纳猜到埃姆林想问什么，却故意岔开话题，转而有些神秘地问道：“怀特教士，你缺钱吗？”
埃姆林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问题，上下打量了艾布纳几眼，脸色古怪地道：“你们侦探是不是都喜欢玩这一套？”
夏洛克当初也怎么问我。
埃姆林咕哝了一句后又接着道：“说说吧，别卖关子。”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个新的投资项目，想请你担任‘主播’……”艾布纳露出八颗牙齿，扯出一个标准的公式化笑容。
“什么是‘主播’？”埃姆林奇怪地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演员’。”艾布纳解释了一句。
埃姆林的表情却更加奇怪，他再次想起了夏洛克问自己“缺钱吗”那天，他们两个的另一段对话：
（“怀特先生，其实最适合你的职业不是药师，而是演员。”
“我是一个有深度的高贵的血族，不会依靠长相谋生。”
“不，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喜剧天赋。”）
回想到这里，埃姆林面色不善地看向艾布纳问道：“别告诉我你觉得我有‘喜剧天赋’？”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长相不错，无论男女观众，应该都会喜欢看……”
第689章 阴云
听完艾布纳的解释，埃姆林下意识重复了自己曾在夏洛克面前说过的话：“我是一个有深度的高贵的血族，不会依靠长相谋生。”
“可据我所知，一些名贵、精致的人偶，价格可不低。”艾布纳不甚在意地望着对方，悠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埃姆林的脸色登时一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海柔尔，还以为是她告诉的眼前的侦探。
但他随即想起这侦探是艾翠丝的朋友，海蒂自导自演的“诈骗”案件也是他破获的……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爱好。
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艾布纳低笑道：“怀特教士，我和卡伦也是朋友，另外还认识莉迪亚，你在血族里的一些名声，我还是听说过的。”
埃姆林嘴巴张开，试图解释几句，但最终没有开口。
接着，他故意轻咳两声，假装不在意地转移话题道：
“所以，你说的项目具体是什么？又准备为我的‘演出’付出多少报酬？”
他经过短暂地思考，觉得既然成为始祖看重的后裔，未来更是要做血族的救世主，那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艾布纳却笑着摇摇头道：“这个项目目前还处于准备阶段，具体的事务等筹备完成后，公司会派律师和经纪人来和你洽谈具体工作和薪水的。
“你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再多考虑考虑。”
他的说辞让还处于草台班子状态的“影视公司”显得颇为正规，也把埃姆林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后才明白过来艾布纳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到底能赚多少，还不确定？埃姆林顿时有种掉入了对方语言陷阱的错觉，却又想不明白对方到底骗了自己什么……毕竟他没任何损失。
另一边，艾布纳和埃姆林初步敲定了合作意向后，便发现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也已经忙完了照顾病患的工作，于是走上前与其寒暄了几句，然后意有所指地问道：
“主教，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低下头，笑容慈和地看了他一眼，道：“母神早有交代，你去这张纸上记载的地址就能找到你想见的人。”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了艾布纳。
莉莉丝这次没让我去觐见？星界忙碌起来了吗？艾布纳脑海里转动着奇怪念头的同时，接过信纸看了一眼：
“圣乔治区，河岸街36号。”
邓恩住在圣乔治区？河岸街36号……我记得卡斯帕斯最早给我介绍的射击俱乐部就在那条街……虽然因为结识休，后来就没去那里……
若有所思的艾布纳将信纸折好放入口袋，然后在胸口画了一个简笔的大地教会圣徽，顺便赞美了句“仁慈的母亲”。
做完这些，艾布纳便向班巨人主教告辞，然后回到海柔尔身边，又聊了几句后，才离开了丰收教堂。
他走后，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黛西才凑上前，好奇地打听道：“马赫特牧师，刚刚那位绅士是谁？”
“他就是艾布纳·布雷恩，你时常念叨着的‘英雄侦探’。”海柔尔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笑着回答道。
“原来他就是布雷恩侦探啊！”黛西眼睛一亮，随即又懊恼地道，“我刚才应该过来打声招呼的。”
虽然时隔半年，但东区的民众，依旧感念着艾布纳当初捣毁“黑骷髅党”，救回许多居民的事——尽管那只是“荒芜者”安在他头上的功绩。
“以后有机会的……我刚才答应他，做他一个新项目的‘导游’……你到时候可以跟过来帮忙。”海柔尔伸出正常的那只手拍了拍黛西的肩膀道。
这帮忙肯定是有薪水的，海柔尔知道黛西家里困难，所以想要尽量在不损害小女孩自尊心的前提下，贴补一下她。
这种照顾别人感受的想法对于半年前的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去考虑的，但现在却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
说起来，黛西和弗莱娅的母亲虽然在埃姆林药剂的调理下逐渐恢复了健康，但之前的病症加上艾翠丝为了延缓她的症状灌下的激发潜力的“生命药剂”却也遗留了不小的隐患……
按照埃姆林的判断，那位丽芙女士至少要折损十五年以上的寿命。
对于这样的结果，艾翠丝其实有些自责，所以最近都不怎么敢来教堂，但丽芙、弗莱娅、黛西母女三人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很是感激。
毕竟没有他的药剂，没有他奋力将丽芙背出东区，恐怕丽芙连折损寿命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死去。
……
西区，因蒂斯大使馆。
有着两撇小胡子的机要秘书再次走进了欧文先生的办公室，汇报道：“特使先生，我已经安排好，给和萨里先生关系不错的几位武官都‘合理’地派了任务，他们两三天内都不会在大使馆。”
“很好……与一位‘天文学家’在他的工坊里作战是不智的，哪怕是我也无法保证能快速拿下，要是因为动静过大，引来教会或者鲁恩官方的力量插手，就不好了……还是等他明天来大使馆再动手比较稳妥。”
欧文先是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秘书吩咐道，“你先将跟在萨里孙女附近的人手撤回来，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明天……如果萨里先生在这短时间收到‘拉米尔’大主教陨落的消息怎么办？”
“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位‘不老魔女’至少还能拖延一天时间，明天晚上之前，就连因蒂斯的蒸汽教会都不会收到消息，更别提远在贝克兰德的萨里。”欧文先生胸有成竹地道。
“至于他那个孙女，不过是低序列的非凡者，等拿下萨里，自然也跑不掉……甚至将她骗来大使馆自投罗网也不是不可能。”
……
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艾布纳刚一回来就听说爱玛给自己送了信，他诧异地接过信读了一遍，眉毛便皱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看似是在表达思念和爱慕的感情……但我和爱玛的关系，可没深入到这个地步……那个女孩也不是写这种东西的性格……嗯，甚至‘魔镜’那晚散布出去的‘梦’，女主角都没有她……
“难道这是封‘密信’？那位小姐自己是‘解密学者’，所以觉得别人也能解读出她藏在信里的隐秘内容？
“这是信任我的推理能力呢，还是试探我的本事？”
艾布纳没心思玩什么解谜游戏，他直接开启“纯白之眼”，进行了今日份的预言：
“这封信里隐藏的秘密。”
随着纯白的瞳孔中骤然闪亮，他从“命运之河”里得到了启示：
“劫难的阴云笼罩着我和你共同的朋友。”
第690章 艾布纳的计划
共同的朋友？是指范妮吧……劫难的阴云？她即将遇到危险？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再次阅读起爱玛的那封信。
有了结果，再反向破解其中的谜题就简单得多，他很快就通过拆分单词的方法解读出其中的奥秘，得到了和“预言”类似的结果。
“我原本想先让仆人去上门预约时间，然后光明正大地拜访萨里先生和范妮，再顺势提出借用‘蒸汽工坊’的请求的……
“但既然范妮可能卷入了某种未知的危险里，那我要么完全不去管这件事，要么最好悄悄上门，免得将麻烦引回自家……”
心中虽然设置了“不管”的选项，但艾布纳却更偏向于帮忙，毕竟范妮小姐也算他的朋友，她送给自己的“火焰之心”项链还在“丹尼尔迷宫”里救了自己一命……
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她遭遇危险。
而更重要的是，艾布纳自忖有直面半神的实力，还身处贝克兰德这个自己的“主场”，可以随时让休拉来军情九处帮忙，甚至还能去丰收教堂请“被缚之神”和莉莉丝出手……
除非有真神或天使之王级别的存在插手，否则他不会有性命危险。
而范妮作为一个序列8的“野蛮人”，理应惹不到那么高端的敌人。
心中计议一定，艾布纳就想立刻前往西区，但他刚要出门，却被伊莲拦了下来。
“布雷恩先生，您这份计划书里提到的‘摄像机’真的存在吗？”伊莲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以她多年的经商经验，在初步看过计划书后，就认定如果这东西是真的，一定能引领潮流，攫取到难以想象的财富。
“你明天会看到的。”艾布纳信心满满地说道。
毕竟有非凡能力存在，将照相机改造成摄像机并不困难，就是产量可能上不去……但这却是好事，至少在初期能避免“技术”泄露，被人抢先的问题。
“我刚看了您的第一份计划，是要拍摄贝克兰德的服装文化、饮食文化、建筑文化和生活文化？这虽然能展现风土人情，但会不会太过枯燥了？”伊莲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创业合伙人”的角色，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拍得有趣些就好了……你可以看看后面，我之前写计划时附带了一份‘舌尖上的贝克兰德’的企划案……嗯，刚刚出去时，我还为此找了一位形象非常不错的男吃……男主播。”艾布纳取过伊莲手里的计划书，翻到最后一页，又递回给了她，然后鼓励道，“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有了这个样板，肯定能在其他三项上做出超过我的企划案！”
伊莲只看了几眼，精神就一下子振奋起来，在红着脸感谢了艾布纳的指点后，便再次伏到桌子旁，写写画画起来。
这点“鸡汤”灌下去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这个时代的“员工”都很“单纯”嘛……我本来还准备了不少“大饼”，结果都没用上……
心里嘀咕了一句，艾布纳又将自己聘请了海柔尔作为伊莲“导游”的事和她提了提，并说道：
“你对贝克兰德并不了解，做出的计划难免会出问题，尤其是‘服装文化’那一块……所以有必要让海柔尔这位上流社会的小姐多带你见识一下。”
说起来，艾布纳将第一次拍摄计划安排成贝克兰德衣食住行的展示，也并不全是为了拿去特里尔赚钱……
他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向白银城的高层展示正常的人类社会确实存在，而不是邪神蛊惑戴里克，让其产生的臆想。
再没有什么比展示一个文明的各种文化，更能表明它确实存在了！尤其是，那个被科林带回白银城的小男孩杰克就算没来过贝克兰德，对国家的首都也肯定不会太陌生，总有几个他听说过的地标建筑。
这样的“视频”放出来，可比“太阳”单纯用嘴去说可信多了。
另一边，伊莲听到海柔尔的名字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接受布雷恩先生的安排。
见她暂时没了问题，艾布纳才又出门，乘坐马车，去往了西区萨里先生的别墅附近。
待他走后，蹲在客厅一角的“狮子”里昂才嗤笑一声，摇头晃脑地道：“之前在拜亚姆时，你还觉得我是在败坏这小子的名声。
“看看！刚一回到贝克兰德，就有那么多位小姐找上门来……
“我的判断其实没错，这小子其实和罗塞尔是一路人，我用罗塞尔的方式帮他社交才是正确的。”
伊莲闻言白了它一眼，心想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布雷恩侦探风评好坏又和她没有关系……
……
西区，格林公园街。
在和一栋带有前后两个花园的别墅还有两条街距离时，艾布纳就下了出租马车，并付了1苏勒的车费。
接着，他走进附近的一间公共盥洗室，等再出来时，周身已经被“伊文思的隐秘屏障”笼罩，即便寻常半神都无法发现他的身影。
艾布纳先是围着萨里先生的别墅绕了几圈，确认周围没人监视后，才小心翼翼地潜入了后花园中。
与上次来参加晚宴时不同，萨里家的各种仪式和法术陷阱都处于了半激发状态，若非艾布纳有“纯白之眼”可以准确寻找到破绽所在，想要在一位“天文学家”眼皮底下潜入到房子里，还是非常困难的。
“也许是因为大雾霾，外面局势不稳，萨里先生才一直将仪式保持在了可以随时激发的状态？
“或者，他其实也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在进行防备？”
艾布纳边思索，边万向房屋内的烛光，继而使用了“火焰跳跃”能力，出现于别墅内部。
他没贸然接触萨里和范妮，而是取出“魔镜”，让其利用“魔鬼”的能力，探查一下这栋别墅里有没有危险人物潜藏。
很快，“魔镜”给予了反馈：房屋里的人不多，只有萨里先生和范妮祖孙二人，以及两位仆人和一个管家。
按理说这么大的一栋别墅，两位仆人绝对顾不过来，但萨里先生身为“通识者”途径的序列5，早就将工坊和住宅区域紧密连接起来，地砖上到处都铺设有“轨道”，方便机械仆人们做家务以及为主人们提供服务。
当然，必要时，这些机械人偶还能转职成“保镖”，从胸口掏出六管蒸汽机枪，看起来火力就相当不俗……
而艾布纳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就在他不远处，一个浑身上下一片漆黑，还戴着黑色面巾的身影正被四台机械人偶，总计24根枪管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