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回溯”历史
穿过一个又一个梦境，解答了一个又一个被困于噩梦中的巨人的问题后，艾布纳落到了一个一座仿佛沐浴在黄昏光芒里中的古堡之前。
这座古堡依山而建，气势恢弘，完全不输给弗萨克王室的黄昏巨殿，很有几分原著里“巨人王庭”的感觉……
“据说血统相对纯正的半巨人都经常会梦见高高的山峰、以此为基座的巨大城墙、永远沐浴在黄昏光芒里的宫殿、高塔和各种建筑，而梦到它的所有人都确信那就他们的故乡——巨人王庭！
“所以，这应该是当初被拉入噩梦中的城堡与这种思念‘故乡’的梦相互结合，才形成了这样一座类似于‘巨人王庭’的古堡？
“说得通，却又不太对……而且那些‘黄昏光芒’令人不安……”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又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除了那座古堡外，外围的庭院依旧处于黑暗之中，只是由于靠近‘黄昏’，好歹还能看得清事物。
这其中，有两件事物吸引了艾布纳的注意力。
一个是位于庭院中心到的祭台。
祭台周围刻画着繁杂的象征符号和魔法标识，而其中心位置则摆放着一块五色流转的正二十面体宝石。
在艾布纳的“纯白之眼”观察下，发现其正勾连着古堡上的“黄昏”，并借此构成“屏障”，将整个庭院围拢起来，抵御着外面“黑暗”的侵袭。
另一个则是庭院门口的巨龙骨架，算上尾巴它身长接近二十米，若非这座庭院是巨人的，恐怕门口那点位置根本放不下它。
可此刻的它就静静地趴伏在那里，姿态安详，要不是只剩骨架，艾布纳也许都会以为它在睡觉……可见它死亡时应该是没有什么痛苦的。
另外，在巨龙骨架的正下方，还汇聚着一汪血液。
十二年过去，它们仿佛没有经历时光的冲刷，依旧那么鲜艳。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在“黄昏”光芒照耀下，这里的时光本就是近乎凝固的。
“‘五色辉煌石’和‘半神巨龙的骨架’……”
“这里依旧是在噩梦中，只不过这个梦相对于之前的那些梦境场景来说，稳固许多，也安全许多……
“之前在因多港外海误入的普通人，应该就是进入的这个梦里……只不过他们应该是被以‘五色辉煌石’布置的‘屏障’阻挡在了庭院之外，并不能真正进来……”
心中不断进行推测的同时，艾布纳也走到那处祭台旁边，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块二十面体的宝石是“屏障”的真正核心，很难破除不说，就算真的办到了，外面的黑暗和庭院里的黄昏力量也会立刻失衡……
虽然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但在庭院里的自己恐怕落不到好。
“得等要离开时再来拿它了……或者，可以和城堡里的主人商量一下，让我帮他改造一下‘仪式’，换别的东西来代替‘五色辉煌石’？”
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艾布纳便不再停留于祭台前，转而“飞”到了庭院门口处，那头巨龙骨架的附近。
他先取出随身携带的容器，收取了一些巨龙身下汇聚的血液——这毕竟是神话生物身上的血液，哪怕没有特性，也是蕴含着极强“力量”的灵性材料。
将随身带着的容器全都装满后，艾布纳可惜地瞥了一眼那汪看起来只少了一点的血液，然后才将目光放到了巨龙骨架身上。
“‘梦境与现实之门’在这里无法打开，没法将它收入‘梦境迷宫塔’……
“‘愚者’先生那里倒是可以‘沟通’到，只不过……
“它太大了！根本通不过‘召唤之门’……而且这个时候的克莱恩的灵性恐怕还承受不了这么重的‘物质’进入灰雾之上……”
艾布纳将各种手段都试了试，却对这近二十米长的骨架有些无可奈何，他思索了半晌，却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我现在有了沾染‘卡尔德隆城’气息的半截墓碑，其余辅助材料也早已收集齐全，‘半神巨龙’的骨架又在眼前……那不如干脆就在这里将‘骨龙’炼制出来！”
仔细权衡了一阵，艾布纳觉得这个办法还算靠谱，唯一的问题就是此地是有“主人”的！
取点血液还好说，但在人家的庭院里炼制“骨龙”，怎么也要知会一声吧？更何况，还有“五色辉煌石”要收取，这同样绕不过那个主人。
“不过，我之前帮助过的那些巨人和半巨人，都是在第四纪被‘天灾’拉入这个噩梦中的巨人后裔家族的成员或者领民，从他们那里也收集到了一些那位主人的情报……
“另外，我之前帮助他们的行为，应该也会让那位古堡主人对我有些好感……
“最后，阿兹克先生似乎曾经和古堡主人有过什么交易，我是跟那位大佬一起进来的，还带着那本他们家族故意放出去的笔记……古堡主人应该不会对我不利……
“哎！想到阿兹克先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是大佬还在，我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想到这里，艾布纳叹了口气，却没有急着进入古堡，拜访此地主人，而是利用“纯白之眼”尽量“提取”气息，对这个梦境中的庭院进行“回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由于这里的时光近乎凝固，各类气息都保存的非常完好，庭院内又不存在“隐秘”的力量干扰，所以在这仿佛永恒不变的庭院内发生过的故事就那么一一呈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位面容英俊，眉眼冷漠的男子进入了刚刚被拉入噩梦的庭院，他……不，应该称祂的气息有些衰败，尤其是在古堡的“黄昏”力量照射下更显狼狈。
但祂还是顶着不适，进入了古堡。
在祂之后不久，一位穿着战神教会牧首服饰的男子也闯了进来，同样进入了古堡之中。
又过了一段时间，却只有先前的那位英俊男子重新走了出来，不过祂的状态似乎更加糟糕，以天使位格，甚至不能让身上的伤口愈合！
艾布纳盯着这个男子，奇怪的熟悉之感再次出现……
就和他之前在拜亚姆的那座山谷里，看到与拉弥娅女士同框的那位男士的照片时一样！
第587章 人来人往
和拉弥娅女士合影的男人叫做“朱塞佩·卡斯蒂亚”，这一点，艾布纳之前就已经从克洛斯菲娅女士口中获悉了。
而据他推测，那位朱塞佩先生作为卡斯蒂亚家族的一员，很可能在探索“红天使”恶灵所在的遗迹时死亡，继而被“纯白之眼”带来的穿越者占据了身体……
自己对那位疑似穿越者的朱塞佩的照片有莫名熟悉感，现在又对“回溯”画面中的男子有了类似感应……
那么，是否说明“回溯”画面中的男子其实也是一位穿越者？
再结合祂身上那与阿兹克先生相似的气质……
《死灵之书》的作者，简的先祖，死亡执政官，米兰达殿下？
就在艾布纳心中猜测的时候，“回溯”画面随着那个受了极重伤势，疑似米兰达殿下的男人的离开再次沉寂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祂是顺着一条梦境庭院之外的隐秘溪流离开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和阿兹克先生有着几分相像的骑士进入了这个噩梦里，他面色坚毅，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
不过，这位骑士还是坚定地进入了古堡，并在一段时间后高举着一个满是铁锈和血污的皇冠走了出来，继而顺着那处溪流离开了这里。
“那是阿兹克先生的儿子吗？悲伤……是因为这时候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好友科尔格死于另一处遗迹，而活着的却是鲁恩王室找人假扮的吗？
“最后那个满是铁锈和血污的皇冠……应该就是‘征服者’特性了吧？
“我记得原著里对阿蒙偷来给‘红天使’的那份‘征服者’的描述就是这个。
“鲁恩王室果然是在利用阿玆克先生的儿子寻找这份‘死神’藏匿的序列1特性啊！”
快速分析完刚刚“回溯”画面展现出的意思后，艾布纳来不及多思考，就继续看起后面的场景来。
因为这时候，一位熟悉的人物于“回溯”中登场了。
那是一个栗发蓝眼，高鼻梁，薄嘴唇，有着两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胡须的男子，他的手里还托着一枚赤红如血的印章。
这正是百多年前的那位风云人物，自称“凯撒”的因蒂斯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
或者说黄涛。
只见他似是和手里的印章交流了什么，然后便神气十足地敲开古堡的大门走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时，眼中却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接着便在庭院中央设立祭台，并取出了一块“五色辉煌石”放到祭台上，勾连起古堡上的“黄昏”力量，令其辐射到整个庭院。
与此同时，庭院中原本深陷黑暗、噩梦不可自拔的巨人和半巨人灵魂们竟都清醒了几分，只是依旧迷茫着，无法醒来……
做完这些，罗塞尔又和那枚印章说了什么，脸上很是兴奋，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然后才戴上一张闪烁金属光泽的苍白面具，瞬间离开了庭院。
看到这里，艾布纳在弄清楚了许多疑惑之余——比如他之前就觉得“屏障”的布置方式不像第四纪的手法，又捏起下巴，思忖道：
“那枚火红色的印章，应该就是一直听说，却第一次见到实物的‘灾祸印章’了……
“它看起来和罗塞尔关系很好啊……不过，我看它时倒没太多的‘熟悉’感……难道是因为它没有人模样？
“这么看来，穿越到封印物上和穿越到人的身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嘛……
“另外，‘五色辉煌石’竟然是罗塞尔放到这里的……再加上之前那头狮子的主动献脑……恐怕不是巧合啊！
“罗塞尔早就知道以后的穿越者会是‘阅读者’途径？又或者是‘灾祸印章’告诉他的？还是他‘预言’到的？
“而且从这个场景来看，之前的噩梦答疑，也像是他的‘安排’啊……虽然我觉得更可能是女神借着他的手完成的布置……
“还有，罗塞尔在离开前的表情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该不会他建造‘梦境迷宫塔’的灵感，就来源于这些不同种类的噩梦场景吧？
“最后，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回溯’都无法再现出声音来……这也许是残留在庭院里的‘黑暗’力量影响，毕竟‘寂静’也是黑暗的权柄之一。”
这时候，“回溯”的场景再度变换了主角，只见左手拿着一本笔记，右手提着一幅画像的阿兹克·艾格斯从古堡里踏步而出，他与艾布纳认识的那位脾气温和的先生截然不同，目光中尽是冷漠，似乎在俯视一切生灵！
而与此同时，一位戴着“贪婪”面具的女士从庭院外的溪流中进入了这个噩梦里，她见到阿兹克从古堡中走出，以为对方得到了遗迹的全部好处，竟然直接“龙化”，“贪婪”地向其发起了攻击。
然而，一位序列的“织梦人”怎么可能是近乎全盛状态的“死亡执政官”的对手，很快便安详地死在了庭院门口，尸体也迅速腐烂，肉块脱落，只余骨架，血液更是在身下汇聚成了一汪血色池水。
她随身的非凡物品、材料、金币等等东西也散落一地，少部分落在了庭院中，大部分落在了庭院外。
而她的非凡特性也在析出后，和一本她随身的神秘学书籍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封印物。
只有她之前佩戴的面具消失无踪。
阿兹克先生对此却毫无兴趣，直接越过她庞大的骨架，将右手的画像扔在了庭院外的同时，顺着隐秘流过的溪流离开了梦境。
这之后不久，一个渔民眼神迷茫地误入此间，他一看到巨龙骨架，以及骨架下的那本封印物书籍，精神便被污染，于大喊大叫中消失不见，应该是回到了现实……
“但他却也因此疯了……”艾布纳叹了口气，他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对那位戴着“贪婪”面具的女士作死行为摇了摇头，心道：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主动袭击一位天使啊？
这人大概率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位“贪婪”女士失踪的老师了……从她佩戴的面具来看，应该是上一代或上几代“心理炼金会”的“贪婪”。
这种人格面具果然邪门，戴的太久就不容易摘下了啊……呵呵，这个世界里，心理医生果然疯得最厉害吗？毕竟顶端那位都没人性了……
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又想到阿兹克先生扔下的画像和那位“龙化”作死的女士“爆”出的物品，推测道：
“那些东西应该就是最近误入这处噩梦的商队拿走的‘宝物’了……
“一位半神的遗产，也确实能算是大宝藏了……
“只不过那个和特性结合在一起的神秘书籍去了哪里？
“也被那支商队里的某一人拿走了吗？
“可那支商队里虽然有几个非凡者，但没可能接触这个等级的封印物吧?
“不对……他们又不是罗塞尔和阿兹克，恐怕连罗塞尔用‘五色辉煌石’布置的屏障都进不来！
“难道是那本书有了‘智慧’，‘活’了过来，主动控制某个人逃离了这里？”
而接下来的“回溯”画面验证了艾布纳的猜测，唯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在渔民之后，在那支商队之前，克洛斯菲娅竟然也和另一个渔民进入过这里……
而那本与“织梦人”特性结合在一起的神秘学书籍，也正是被她带走的！
第588章 灾祸印章的留言
克洛斯菲娅竟然曾经进来过这个噩梦？呵，难怪她对怎么进入“遗迹”那么清楚，甚至还“猜”出所谓的必要条件是“满月之夜与宁静类草药的辅助”……
我之前还真以为她是根据那支商队首领的口供推理出来的……现在想想，没准那支商队能“恰好”在一个满月之夜进入遗迹，取出“宝物”，也许都是她设计好的“剧本”啊！
毕竟夜晚出航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哪怕间海是内海，也只是比苏尼亚海稍微安全一点……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合理。
嗯，她前一次进来，之所以没取走其余的值钱物品，就是因为还需要那些东西做局吧？
再结合克洛斯菲娅女士要求我和邓恩明天进行的“表演”……
这难道是她为晋升“织梦人”准备的仪式吗？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对克洛斯菲娅的“算计”能力，感到了由衷的佩服，心想：罗塞尔说得果然没错，“要小心观众”啊！
当然，某个“贪婪”起来，敢和天使刚正面的“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不算在内……
待回过神，“回溯”也已经结束，艾布纳沉吟了一阵，这才拿着那本从格温小姐处交换来的巨人后裔笔记，迈步走到了那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古堡前。
他思考了片刻，又回想了下之前帮助那些巨人后得到的情报，最终决定冒一下险，用“纯白之眼”对古堡进行起“解析”来。
很快，他眼中的古堡便变得抽象起来，变成了橘红、漆黑、苍白三道光芒的纠缠之态。
苍白在下，橘红在上，漆黑则在外围半包着两者……它们彼此对抗，又相互融合，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黄昏”、“黑暗”……甚至还有“死神”的力量！这么说，“死神”遗迹的入口应该就在古堡内？难怪之前“回溯”到的那些人，除了克洛斯菲娅外，都选择了进入古堡……
停下“解析”后，艾布纳略一思索，取出阿森诺夫队长让卡伦转交给自己的“圣膏”，又将其涂抹在了“被诅咒的图铎徽章”上，将其的负面效应降到最低，这才佩戴在胸口。
做好准备后，他深吸口气，模拟出“活尸”的力量，敲响了古堡的大门。
咚！咚！咚！
寂静的空间内响起了沉闷的**声，紧接着那扇足足有近五米高的硬木门便霍然开启。
开门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独眼巨人，他看到艾布纳，爽朗地笑道：“奇异博士，欢迎您的到来。
“另外，再次感谢您对我的‘救赎’，让我得以从沉眠中醒来。”
这位巨人正是之前艾布纳在噩梦场景里帮助过的巨人之一，他此刻在艾布纳眼里，已经完全变成了死灵！
这算什么？被黑暗笼罩的黄昏城堡联通了冥界吗？
脑海中闪过自己刚刚看到的城堡的抽象形象，艾布纳表面上却热情地和这位名为“契科夫”的巨人热情寒暄，并在他的引领下向城堡内部走去。
一楼的大厅足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左右陈列着不少盔甲和武器，其中甚至有非凡物品存在……可惜那些东西的尺寸都是根据巨人的身材打造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
当他收回目光的时候，艾布纳已经在巨人“契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楼梯口，后者停下脚步，瓮声说道：
“奇异博士，领主在二楼的会客厅等着您……
“我的身份不被允许上楼，所以只能护送您到这里了。”
护送？难道如果没有你，这城堡里还有其他危险？
艾布纳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厅的布置，起初还没发现什么，但很快就注意到了大厅两侧那些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烛台……
准确的说，那些光芒中隐藏的危险！
原来如此……有怪物隐藏在“光”里吗？和“银骑士”的“借光隐藏”类似的能力啊……这是被“战神”神力“污染”、“演化”出来的东西？
——通过之前的“解析”，艾布纳几乎确定这个噩梦是女神和战神的某次神战余波造成的了……
其他人如果擅自进来，恐怕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这么看来，之前帮助巨人和半巨人们摆脱噩梦的“安排”，也不全是在帮助我“消化”魔药，还有减少这座古堡危险的目的啊……
见艾布纳沉默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叫做契科夫的巨人却是误会了他的想法，又补充道：“楼梯上对您没有什么危险，那是它们的‘禁区’……不过，您上去后，最好还是不要回头。”
听到他的话，艾布纳回过神，并看了那铺就着红色地毯的楼梯几眼，心中顿时了然。
这里终究还是噩梦里，这座古堡虽然有从现实拉进来的部分，但同样也融合了巨人们对王庭的潜意识形象，而眼前的楼梯，实际上只是“心理学”意义上的楼梯，它能通向哪里，取决于上楼的人想要去哪……
所以才不能“回头”，毕竟一旦回头，也就失去了“目的地”，虽不至于有危险，但可能会误入到其他地方……
而未经主人允许就擅自进入古堡的其他区域，没准会得罪对方。
“话说回来，如果这是个电脑游戏的话，玩家肯定得故意回头，然后把城堡每个角落都逛个遍之后才会去会客厅见NPC吧？”
心里吐槽的同时，艾布纳向巨人契科夫道了谢，接着又摸了摸胸口佩戴的“图铎徽章”，然后才纵身跳上了楼梯的台阶。
——这楼梯是为巨人设计的，一阶有近一米高。
就这么跳了几个台阶后，艾布纳忽然停下了脚步，接着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思忖道：
“我真是傻了……既然这里是心理学层面的楼梯，是类似于梦境的环境……我直接用‘梦境穿梭’不就好了吗？这么跳来跳去可不太优雅……有违奇异博士的人设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便这么做了起来，很快就化身梦境的“精灵”，抵达了二楼的走廊。
而在这里，一位身高两米的半巨人女士正等着自己。
她就是前面徘徊于梦境冰原，想要探寻寒冷源头的女士。
艾布纳记得她名叫卡列尼娜，自称是领主的侍女。
这位卡列尼娜女士一看到艾布纳便极为高兴地行礼，在经过简单地问候后，又指引着他来到了会客室的门口。
“巨人列文·托思泰，塔米克领主，序列6的‘黎明骑士’。”
这是从其他巨人和半巨人那里打探来的情报，也是艾布纳敢亲自来见对方的原因……毕竟对方“生前”也不过只是一个中序列非凡者而已。
然而，当艾布纳看到这位领主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因为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比起普通半神来都要**不少！
这时候，那位四米多高的巨人领主用标志性的竖直独眼俯视着艾布纳，大嘴咧开，用古弗萨克语笑着说道：
“感谢您的帮助，奇异博士……您让我的家人们回归了城堡。”
对此，艾布纳客气了几句，然后便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即取走“五色辉煌石”，以及炼制“骨龙”。
“用‘五色辉煌石’布置的‘屏障’，本就是用来保护我家人的灵，让他们不再继续向更深层次的噩梦滑落而设立的……嗯，这涉及了我和一个叫罗塞尔的人的交易，他从我这里取走了一个天使堕落成的恶灵，作为交换，才布置了外面的仪式……
“至于巨龙的骨架，并不是我的所有物，你可以随便使用。”
可能是因为对艾布纳的印象非常不错，巨人领主意外地很好说话，不过他这时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回答出我一个问题，我不但任由你取走那些东西，还会给你一份丰厚的谢礼。”
天使堕落成的恶灵……我记得刚才在外面看到的画面里，有一位战神教会的牧首追着那位疑似穿越者，“死亡执政官”米兰达进入了古堡，最后却只有后者一人出来……
现在看来，那位战神教会的天使很大可能死在了这里啊……
不过罗塞尔要祂堕落成的恶灵做什么？
心中思索的同时，艾布纳看向巨人领主，谨慎地问道：“阁下，您想要问什么？”
“不用紧张，其实就和你之前解决我家人们的噩梦一样……我也一样被困在噩梦里，只是因为米兰达殿下的帮助，我成为了‘冥界’之门的看守者，这个身份可以让我时不时地在梦中清醒……
“嗯，事实上，这座古堡，就是我的噩梦！
“而我的迷茫便是……我究竟是怎么死的？或者说，缠绕在我噩梦外的那些力量是什么？”
所以，你的噩梦果然连着“冥界”吗？那个“死神”布置的遗迹？
阿兹克先生会不会是直接进入了那里，所以才和我失散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决定等解决完巨人领主的问题后，再向他询问一下有关米兰达、阿兹克和罗塞尔的情报。
他沉吟了片刻，望向独眼的巨人领主列文，确认道：
“你真的想知道这座古堡，也就是你的噩梦上缠绕着的是什么？”
“是的……哪怕那很危险！”巨人领主列文肯定地说了一句后，又补充道，“米兰达殿下和艾格斯殿下都没有告诉我……罗塞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至于其他进入这里的人，都还不如罗塞尔……”
罗塞尔不知道？那说明他进来这里时还不是天使……但只看其在“回溯”里的气势，至少也是半神啊！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艾布纳皱着眉头问道：“那您为什么会觉得我能知道？”
我现在可是连当时的罗塞尔都不如。
巨人领主列文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因为这是罗塞尔手里的红色‘印章’告诉我的！
“它说：一百多年后，会有一位‘博学者’到此，解决你们所有的问题。
“嗯，纯白色眼眸的‘博学者’！”
第589章 “博学者”消化完成
“灾祸印章”竟然能知道一百多年后会有穿越者被“纯白之眼”带来这个世界，还知道其会走“阅读者”途径？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罗塞尔“预言”出来的……
可是据我之前推测，只有与“纯白之眼”绑定的穿越者死去，才会有新的穿越者被投放进来啊……
难道它那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
不对，一件由序列1特性形成的封印物又要怎么才能死？恐怕就连“苍白的死亡”都做不到……除非，有真神出手！
或者“灾祸印章”是特殊的？就因为它不是人？
说起来，我之前看到“灾祸印章”的“回溯”影像时，确实没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听到巨人领主的话后，艾布纳不由得怔怔出神，一时竟忘记了回答对方之前的问题。
直到那位列文领主再次嗓音嗡隆地问道：
“那么，缠绕着我噩梦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闻言，艾布纳回过神来，他思索了一下，隐隐觉得当初米兰达和阿兹克没有回答对方，也许并不是因为危险，而是由于“隐秘”，才无法回答……
但现在，他却是没有感到丝毫的“阻碍”，似乎只要开口就能将那两个“尊名”说出来。
所以，是女神默许我可以说出来了？
这可是隐藏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秘密，连战神教会里都没有详细记载……这个层次的“秘密”，如果被我告知眼前这位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领主……
嗯，他还是通过“灾祸印章”和之前那些解决了问题的巨人们传播的“博学”名声主动找上的我……
这完美的契合了“博学者”的扮演……所以，果然是女神也开始投资我了吗？借用了罗塞尔和之前由“纯白之眼”带来的其他穿越者的布置，进行了“安排”？
艾布纳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眸里只剩下了坚定，然后抬起头看向巨人领主道：
“你的死是因为黑夜女神与战神之间的一场神战！
“缠绕在你噩梦之上的，是祂们残余的神力！”
莉莉丝也好，女神也罢，无论她们未来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背负起来便是……既然选择接受了馈赠，就要承担责任。
毕竟，我其实也是可以不告诉巨人领主列文的……
列文倒是不知道艾布纳心里下了怎样的决心，他这会儿正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却有微小的波动从他身上蔓延开去，逐渐扫荡了整个城堡，将那些藏于黑暗，匿于光芒中的“怪物”们一扫而空！
因为一直困扰列文的执念被解决，他完全脱离了缠绕己身的“噩梦”，而与他一同脱出的还有这座从现实堕入集体潜意识大海深处的城堡……
所以，在他彻底清醒后，那些只能存在于“噩梦”中的怪物自然在城堡中无处容身。
而就在巨人领主脱出噩梦的同时，艾布纳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馈，这让他的“博学者”魔药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消化！
他半闭上眼睛，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崩碎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他的“学习空间”里。
“这比预期的早了将近一个月……
“论起‘消化’魔药的速度，我竟然比‘愚者’先生还要快上一些了！”
艾布纳暗中感慨了几句，然后便看到独眼不再显得暗淡的巨人领主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四周印着精美花纹，中间位置却呈现空白的卡牌，并大声笑道：
“由衷的感谢你，奇异博士。你将是巨人永恒的朋友！
“这张卡牌是罗塞尔上一次来到城堡时交换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我的谢礼。
“你可以将任何能够拿起的物品封印到卡牌里……如果取得同意，甚至生物也能封印其中，随身携带。
“至于解封，也很简单，只要将卡牌拿在手里，大声喊出封印物品或生物的真名就可以了。
“我的朋友，你既然想炼制‘骨龙’，我想你应该用的到它。”
说完，他便将那张卡牌递到了艾布纳的手里。
大帝，你确定这不是库洛牌或者游戏卡牌？
难怪你会在“梦境迷宫塔”里设计类似的场景，这是都做出实物成品了？
话说，等我“骨龙”炼制好后，是不是该应景地给它取个“青眼白龙”的名字？
嗯，眼里的鬼火是青色的，骨头是白色的……青眼白龙没毛病……
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几句，艾布纳却对这份谢礼极为满意，立刻将其贴身收好。
接着，在感谢了巨人领主列文的慷慨后，艾布纳便旁敲侧击地向其打听起米兰达，阿玆克以及“灾祸印章”的事情来。
可惜的是，对这几位存在，列文都知之甚少，只在提起“灾祸印章”时，说它当时给了自己许多的“建议”，比如写在巨人笔记最后页上的那句话，比如减缓巨人们堕入更深层噩梦的办法等，都是由它提供的。
看来从那时起，“灾祸印章”就已经在布局了啊……它一个“征服者”特性竟然有这么强的谋划吗？
“阴谋家”能力的高阶应用？
而且我记得看过的一篇罗塞尔日记里提到过，“灾祸印章”是具备“梦境”能力的……这又是哪个序列的体现？还是那枚印章别有特殊？
艾布纳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后，又向列文询问起与这座古堡相连的“冥界”遗迹的事来。
巨人领主列文见问却摇摇头，瓮声道：“作为米兰达殿下钦定的‘冥界之门’守护者，我必须得告诫你一句，在半神前最好不要想着进入那里，会真的死亡的。
“嗯，即便是半神，如果不是‘收尸人’途径，也最好不要进入其中。
“一年前有一位‘观众’途径的半神来过这里，她只是隔着古堡远远看了一眼‘冥界之门’，就果断离开了。”
一年前进来过的半神……应该是克洛斯菲娅女士吧？原来她没进古堡是被吓退了。
心中这么想着，艾布纳却也没头铁地非要去进入冥界，他见巨人领主确实不知道更多，只好和他告别，想去先将巨龙骨架和“五色辉煌石”收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扇绘有无数奇异花纹的青铜大门豁然出现，紧接着，一位古铜肤色，黑发褐瞳的先生便从门中走了出来。
那正是之前带着艾布纳来到这处梦境的霍恩大学历史系教员——阿玆克艾格斯。
只不过这位一贯温和的先生神情间竟尽是冷漠，他仅仅看了那位巨人领主一眼，后者便跪伏到他的脚边，亲吻起他的鞋子来……
第590章 主材齐全
眼见身高超过四米的巨人竟匍匐在地，甚至在阿兹克先生说话前都不敢抬头，与之前和自己交流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刻，艾布纳才深切意识到了“死亡执政官”这个名词在死灵中的威势！
哪怕巨人领主列文很可能有半神实力，但他终究早已死亡，现在只是一个侥幸成为冥界看守者的亡灵，面对阿兹克先生，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可能不会有。
所以，艾布纳对此只是感慨，却没有多少惊讶，倒是阿兹克先生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他在那处冥界遗迹里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就在他暗自忖量的时候，阿兹克先生打量了列文几眼，似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才嗓音低沉地开口道：
“塔纳和你做了什么交换？”
塔纳？我记得二代拉姆德男爵，阿兹克先生那个被因斯·赞格威尔毁坏了尸体的儿子就叫作塔纳……
嗯，之前“回溯”时，看到的那个长相和阿兹克先生有几分相似，最后拿走“征服者”特性的骑士应该就是他了。
他是和列文做了交易，才得以进入冥界，取走那顶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的吧？毕竟塔纳最多也就是半神，虽然也能一定程度上操控亡灵，但对列文的压制肯定比不了阿兹克先生。
只不过从之前“回溯”的结果看，1年前阿兹克先生是进来过这里一次的……为什么他那时没有过问这件事？
或者说问过，现在又忘了？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冒出了不少的猜测。
这时候，巨人领主列文的额头死死贴着地面，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塔纳先生想要进入冥界取一件东西……作为通过的代价，他交给了我一把钥匙……
“我一开始没想答应，但他告诉我那把钥匙能在特定的位置开启通往王庭附近白银之国的‘道路’……
“身为巨人后裔，我做梦都想回归王庭……所以我才答应了那场交易……
“还请您能宽恕……”
说着这些的时候，列文显得极为惶恐。不过这并不奇怪，毕竟他作为另一位“死亡执政官”钦定的“冥界之门”看守者，却徇私放了别人进去，这本身就是“受贿”被抓现行了。
当然，这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塔纳和阿兹克先生的关系。
阿兹克并没有追究他的“渎职”，只不容置疑地道：“去将那钥匙拿来。”
“是，伟大的死亡执政官。”列文似是松了口气，嗡声回答了一句后，也不起身，就这么匍匐着离开了会客厅，去往了储藏室。
待其暂时离开后，阿兹克先生才转过头看向艾布纳，表情缓和了一些，微笑着道：“我刚才在冥界再一次看到了塔纳那孩子给我的留言……继而回想起一些事情，所以情绪有些激动……希望没有吓到你。”
大佬，您没事就好，其他的都好说。心里嘀咕了一句，艾布纳表面上则故作好奇地问道：“留言……？”
他当初虽然收到过“愚者”先生关于这件事的反馈，但阿兹克先生却是不清楚的。
“……就是塔纳在那次任务时，于冥界给我的留言……呵呵，那孩子一直忠于鲁恩，就连好友莫名被掉包都忍住没有细查……最后却因为留言的事就遭到怀疑，落得被毒杀的下场……”
阿兹克先生略显悲伤地解释几声，然后才继续道，“我之前对这件事只有模糊的印象，直到再次看过他的留言才弄清楚……
“原来，鲁恩想要的是‘死神’藏在那里的‘征服者’非凡特性。
“为此他们做了许多准备，甚至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看守者的具体情况，这才找到了所谓的‘钥匙’。”
说到这里，他再次顿了顿，语速缓慢却极为有力地补充道：
“我的儿子，出入冥界又何须向一个看门人行贿！”
所以大佬您才要将“钥匙”要回来啊……不过，只有钥匙，却没有所谓的“特定位置”的坐标，那这钥匙又有什么用？
难道是靠着“聚合”效应，让命运指引着持有者找到相应位置？这会不会太玄学了？几百上千年找不到都有可能啊……
不过，从阿兹克先生对儿子的态度来看，他现在应该还是那个温和的历史系教员……嗯，上一次进来时他之所以没找列文要这件东西，八成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接近沉睡，冷漠到不认为塔纳和他有什么关系了吧？
艾布纳思索的时候，巨人领主列文再次回到了会客厅，他屈膝在地，双手擎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献到了阿兹克先生的身前。
所谓的钥匙竟然是一块石板？艾布纳偷瞥了一眼，然后目光便是一凝。
因为石板上的花纹纹路很是眼熟，他略一回想，就记起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梦境迷宫塔’第五层”，
“‘精灵试炼神殿’的壁画”，
“‘幸运之神’的象征符号”！
阿兹克先生把玩了一下那块石板，随即发现了艾布纳眼中的惊讶，于是笑问道：
“你见过关于这把钥匙的记载吗？”
听到这话，就连一直垂首的列文都忍不住半抬起头，期待地看向了艾布纳。
他当初虽然接受了“贿赂”，但这把“钥匙”对他来说更多只是一个念想，毕竟他既不知道对应钥匙的位置在哪，也出不去这处噩梦，只能寄希望于某一天会有活着的巨人后裔来到这里，帮助他完成夙愿。
——这其实也是他接受“灾祸印章”的建议，又在上次请求阿兹克先生将那本笔记带出去的原因所在。
“我并不知道那把钥匙……但那上面的花纹我认得，它属于‘幸运之神’。”艾布纳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幸运之神？”阿兹克先生周了皱眉，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另一边的巨人列文也是一脸满然，竖立的独眼中满是困惑。
见此，艾布纳组织了下语言，稍微解释了一句：“幸运之神是第二纪时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的从神，执掌着精灵们的试炼神殿。”也是一位疑似的穿越者……
当然，最后一句艾布纳没有说出来。
“精灵？精灵的从神为什么会建立通往巨人王庭附近的通道？”阿兹克先生沉吟了片刻，却没有想到答案，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艾布纳的心里却是有些猜测。
在他看来，作为疑似的穿越者，知道未来“神弃之地”会被封闭的幸运之神留几个进出通道是合情合理的，甚至当初他能带着精灵王后高希纳姆逃离精灵王庭，恐怕都依靠了提前的布置。
至于为什么会通往巨人王庭附近的白银之国……我记得原著里曾提到过，白银之国最初是信奉巨人王后，“丰收女神”欧弥贝拉的……
欧弥贝拉后来成了莉莉丝的马甲……
再加上血族之前的从神，“血月女王”奥尔尼娅在莉莉丝“死”后投靠了精灵王……
而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穿越者“幸运之神”没准会私下去联系莉莉丝，甚至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这才有了这个通道……
而能匹配这把钥匙的地方，我能想到两个。
一个就是那座“试炼神殿”，也不知道它后来被谁得到了。
另一个则是“芳香庄园”下面那处遗迹……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这样的通道，必然设置在比较**的地方，试炼神殿作为公共设施并不太合适……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心里有了判断，不过他对于自家庄园下的那处遗迹很是忌惮，并不急着去探索，所以并没有厚着脸皮向阿兹克先生求取那块砖……不，是那把“钥匙”，想等未来成为半神，准备充分后再说。
毕竟就算遗迹没有危险，但通道另一边的“神弃之地”却是有着大恐怖，不到半神，他还真不敢去。
更何况这些还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阿兹克先生看了艾布纳一眼，然后收起“钥匙”，斟酌着问道：“等你取走‘五色辉煌石’后，这里的庭院会变得比之前危险，你明天夜里还要再过来吗？”
“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得做到……不过我会提醒那位女士注意的。”艾布纳没什么犹豫地回答道。
阿兹克先生点了下头，对匍匐在地的列文吩咐道：“你将城堡隐藏起来，等明天夜里来这里的人回去后，我会彻底封闭那处从间海进入这里的漏洞。”
说到这里，他又再次看向艾布纳道：“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手持那本含有我力量的笔记顺着外面温泉的溪流进来，”
笔记？那本巨人后裔的笔记有阿兹克先生的力量？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在温泉旅馆时阿兹克先生一见到它就想起了进入这个联通冥界的噩梦的方法。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点头道：“我明白了，阿兹克先生。”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等帮你收起外面的龙骨和五色辉煌石，我就带你回到现实。”阿兹克先生说着，脸上挂上了笑容，幽默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次不会再将你扔下了。”
接下来，艾布纳和阿兹克便在巨人列文的恭送下离开了城堡，返回了庭院。
他先是来到巨龙骨架前，使用“被诅咒的图铎徽章”的能力，“扭曲”了骨架的重量，然后模拟“活尸”的力量将其拿起，封印到了那张罗塞尔制作的空白卡片里。
虽然他之前考虑过就在庭院里炼制骨龙，但那是没办法带走的情况，现在既然有了这张卡片，自然是另找安全的地方比较稳妥。
毕竟这处噩梦处于集体潜意识大海深处，还和冥界交汇，绝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巨龙骨架也随之消失，而那张四周绘有精美花纹的卡片中央，则多了一个骨架的图案。
在图案的上方，还显示着骨架的真名：索菲亚之骨。
索菲亚？那位前“贪婪”女士的名字吗？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艾布纳下意思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真名，结果却惊讶地发现卡片上闪过一行文字，“询问”自己是否要“修改”真名……
这，这其实真就是个游戏呗……也不知道是罗塞尔的点子，还是那个仿佛“狗头军师”一般的“灾祸印章”出的馊主意……
随手点了“否”后，艾布纳收起卡片，又走到了用“五色辉煌石”布置的仪式前。
他开启“纯白之眼”再次认真观察了一阵，接着思索了片刻，取出身上的一些常备材料，用之前收取的龙血涂抹在附近，于罗塞尔布置的仪式之侧，也立起一座祭台。
“我想用这些半神巨龙的血液为基础，临时搭建一个仪式核心，这样一来在取走‘五色辉煌石’后，这里的‘屏障’还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这样一来，明天夜里来这里探索的人们1就能少些危险。”
艾布纳一边布置一边对静静看着他布置的阿兹克先生道。
“没关系，我不着急，可以慢慢等。”阿兹克先生笑着回应道。
由于在“黄昏”力量的辐射下，时光近乎凝固，所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布纳才终于将由龙血染红的祭台开启，然后将另一边的“五色辉煌石”取下，放入了一个金属盒子里。
做完这些，他又跑回之前巨龙骨架趴伏的地方，将随身容器里消耗的“巨龙血液”重新装满，这才颇感满意地走到阿兹克先生身边。
“可以了？”阿兹克先生微笑问道。
“可以了。”艾布纳觉得这次收货颇丰，他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在明夜的“表演”前，就晋升序列5。
阿兹克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探手抓住了艾布纳的肩膀。
然后周围所有的色彩便随之变得浓郁，鲜明却重叠。
几分钟后，他们两人“走”出了灵界，回到了之前的温泉池水旁。
“我明天就不和你一起进去那个噩梦了，但我会在暗中看护你们的。”阿兹克先生说到这里，又开玩笑道，“不过我来的仓促，手里没有金霍恩，所以在明晚前，得借助在你那间‘特里尔高尔夫俱乐部’里的套间了。”
“您随便住。”艾布纳颇为“豪气”地道。
要知道卡伦给的那张卡可是最顶级的“金卡”，他享受的套间面积不亚于在贝克兰德的别墅。
更何况，今晚简和狮子里昂可能就回到因多港了，到时候有大佬在身边，面对那头半神狮子也有底气不是？
之后，艾布纳在将阿兹克先生送回俱乐部后，他自己则返回了温泉旅馆附近另一座山峰的山洞里。然后开启“传送祭台”回到了拜亚姆。
委托胖药师达克威尔培育的“秘术导师”辅助材料“龙血五色花”本来至少还有两个星期才能成熟……
但有了“半神巨龙血液”的浇灌，却是可以极大的缩短这个过程的。
如果今天能拿到这件材料，再加上晚上会去因多“献血”的狮子，所有的主材料和辅助材料就都齐全了！
第591章 达克威尔的新生意？
极地海和迷雾海交界处的一座不为人知的小岛上。
前拜朗公主布鲁娜坐在一块岩石上，无聊地看着不远处对着一块石碑进行研究的贝尔纳黛和伊莎贝拉二人，有气无力地问道：“这都好几天了，你们确定了没有？”
明明罗塞尔都把规则写在了石碑的背面……她最后小声咕哝了一句。
当然，她也知道谨慎是必要的，否则也不会邀请一位预言家和一位预言大师一起过来探索。
“基本上可以确定确实是罗塞尔后加上的布置，至于它连接的是不是所罗门黑皇帝隐藏的陵寝……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猜，就算是所罗门所建，也肯定不是祂隐藏的陵寝。”伦堡的前长公主伊莎贝拉回过头，对布鲁娜说道。
“我已经派信使去向纳斯特询问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所反馈。”贝尔纳黛平静陈述道。
“这座遗迹真的有那么危险吗？”布鲁娜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询问道，“危险是来自于遗迹本身，还是罗塞尔的布置？”
“从我预见的结果来看……都有！或者说，罗塞尔的布置本身就是利用了遗迹中的一些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伊莎贝拉凝重地说道。
“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那是什么意思？”布鲁娜不解地问道。
“据我所知，所罗门的黑皇帝和一位血族的公爵交好……我预见的那些东西很可能是那位公爵从星空里‘召唤’来的物品或者生物……”伊莎贝拉斟酌了一下，出于“阅读者”的习惯，还是“尽职”地为布鲁娜解说了一番，哪怕她并不太喜欢对方。
血族天生便是“月亮”途径的非凡者，而与“月亮”序列对应的血族侯爵，又叫做“召唤大师”。
召唤大师的“召唤”虽一般都是和灵界生物签订契约，但偶尔会出现难以控制的异变，让并非来自于灵界也没签订过契约的奇怪生物或物品降临于现实，传闻这都指向无垠而黑暗的宇宙星空。
这种异变有好有坏，召唤大师有的因此死亡，有的获得了异于二十二条序列的强大能力或物品。
而血族公爵肯定比侯爵强大的多，祂能召唤出的东西，想来是极为危险的。
布鲁娜回想着血族的相关资料，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另一边，贝尔纳黛变得幽深的眼眸恢复了正常，她摇了摇头，轻柔开口道：“父亲他之所以用不同的‘亵渎之牌’牌组将那处遗迹隔开成不同区域，应该也有关押那些危险物品或生物的意思……部分牌组对应的区域不会太危险……
“比如‘太阳’、‘命运之轮’和‘死神’这一组。”
伊莎贝拉闻言点点头，应声道：“这和我预见到的一致……
“而目前我们能去的最危险的是‘审判者’、‘被缚者’和‘隐者’组合对应的区域。”
“不，准确的说，‘审判者’和‘被缚者’这两张牌，加其他任意一张牌都非常危险！只有和‘太阳’搭配时稍好一些。”
贝尔纳黛在窥视命运这方面，显然是要超过伊莎贝拉的。
“‘审判者’和‘被缚者’这两张牌对应的途径有什么特殊吗？”布鲁娜疑惑地问道。
贝尔纳黛似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轻摇了下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布鲁娜还想追问时，她和伊莎贝拉却同时感应到了什么，看向贝尔纳黛的身侧。
紧接着，一封加盖着“白枫伯爵”印章的信件落在了贝尔纳黛的手里。
她拆开信看了几眼，便顺势转移话题道：“可以确定这里连通着的确实是所罗门的遗迹了……但纳斯特也并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和我父亲一起从那里取出一件东西后不久就去世了……
“既然得到确认，我们就正式开始探索……嗯，先从最安全的那一组开始。”
布鲁娜和伊莎贝拉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然后在略加思索并各自安排了“应急”手段后，才和贝尔纳黛一起每人拿起一张“亵渎之牌”，放到了石碑上预留出的三个空位上。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三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了石碑前。
……
拜亚姆，回到了自家庄园的艾布纳看了看挂钟上的指针，发现此时才刚刚十点多，距离午饭都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而以我的感官，应该过去了很久……毕竟帮助那些巨人和半巨人们解决问题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感慨了一番后，艾布纳总觉得自己就像是“黄粱一梦”的卢生一样，在梦里过了很长时间，但醒来后却发现“黄粱饭”都没蒸熟……
不对，以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没准“黄粱一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也说不定……
卢生当年遇到的是一位“织梦人”吗？
不知道“神秘学家”能不能用“神秘再现”从这个典故里汲取力量，开发出相应的魔法或巫术……
一边胡思乱想，艾布纳一边坐上了伊莲安排的马车，在车夫略有些不对的目光中，吩咐其驶往红剧场对面的小巷。
半个多小时后，艾布纳独自下了车，他想到车夫刚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模拟出“心理学隐身”，然后才穿过巷子，进入了民俗草药店外的小院里。
他甫一进来，就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要对布迪动手动脚，但那位土著小姑娘却全无畏惧，随手一鞭子就抽到了对方的身上。
那个男子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但嘴里竟诡异地发出了一个极为舒爽的呻吟声，脸上也满是**。
同时，男子的身体也侧倒在地，不正常地抖动起来。
布迪这会儿却极为熟练地取出一些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一把将其提起，扔到了院子外面。
“干得好，布迪，就该这样。”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的猫头鹰叼着一个钱袋飞了过来，交到布迪手上，后者数了数，对店铺内喊道：
“达克威尔先生，只有十个便士，这次又亏了。”
“又是来我这里找刺激的穷鬼！”达克威尔骂咧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了现出身形的艾布纳，不由得将话又咽了回去，只诧异问道：“大侦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艾布纳嘴角抽了抽，他已经认出布迪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为达克威尔打造的“欢愉之鞭”……联想到那件物品的能力，他不由得反问道：“你这是用我给你的那条皮鞭开发出新的创收产业了？
“这是在和巷子对面的红剧场抢生意吗？”
第592章 折返跑的信使先生不太高兴
这时候，艾布纳也终于明白了为啥自家车夫听说要来这处巷子时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敢情是觉得我是来找刺激的？难不成达克威尔的新项目已经名声在外了？他到底用我给他的“欢愉之鞭”做了什么……
就在艾布纳看向达克威尔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时，后者却是终于反应过来，“呸”了一声道：
“见鬼的新业务！还抢红剧场生意？我甚至要倒赔出去不少药粉钱！
“严格说起来，这都是因为你出的主意……”
随着他夹杂着抱怨的叙述，艾布纳渐渐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达克威尔上次接受了他的建议后，就开始在顾客中物色合适的人选，让他们帮助自己寻找老师的下落。
但委托的人多了，难免会有骗子出现，他们想要用假情报从达克威尔这里骗钱或者药剂，在被识破后又胡搅蛮缠，这使得胖药师不得不用“欢愉之鞭”威吓住他们。
然而这期间，“欢愉之鞭”那只有10%概率才出现的“极致欢愉”特性却频频触发……这反而吸引到一些变态来挨鞭子，甚至为了能享受挨抽的滋味，主动寻衅……这让达克威尔颇为无奈。
艾布纳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反问道：“你换一条普通鞭子不就行了？干嘛非要用‘欢愉之鞭’抽？”
莫非这期间你也觉醒了啥奇怪的属性？
一时间，他看向达克威尔的眼神更加怪异。
达克威尔见此差点炸毛，但他在看了一眼和猫头鹰一起看书学习的布迪后，又压低声音道：
“我一开始也是想换鞭子的……但却意外发现他们这种找打的行为对治疗布迪心里的创伤有好处……所以后面就将抽人的事都交给了她……
“怕她力弱吃亏，我还弄来一份‘水手’的魔药给她……”
难怪刚才布迪单手就将那个男人扔出了院子，原来是成为了非凡者啊……艾布纳心中恍然，看了达克威尔一眼道：“你还真舍得……”
一份“水手”魔药，至少也价值400金镑，这钱对现在的艾布纳来说倒不算太多，但对达克威尔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要知道，在原著里的这个时间段，达克威尔身上全部现金可能也就400镑。
其中100镑用来雇佣了格尔曼寻找老师的下落，其余00镑则是护送去奥拉维岛预付的定金……至于尾款，还是“愚者”先生受到“幸运”祝福去赌钱输了后，他代为赢回来的……
“这是投资啊！那丫头早晚要连本带利还给我的！”达克威尔反驳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又来做什么？‘龙血五色花’没那么快开花的。”
这嘴臭心软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艾布纳暗中摇摇头，不过也没纠缠于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找到了催熟‘龙血五色花’的方法。”
说着，他取出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小瓶递给了达克威尔。
后者接过后狐疑地看了看，继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这……这是……成年巨龙的……？？”
艾布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就是你所想的东西……只要让‘龙血五色花’开花，剩下的都可以留给你。”
布迪毕竟是自己引荐到达克威尔这里来的，多少还是要尽一份心意，也免得他到时候没钱雇佣“愚者”。
反正离开那处“黄昏”下的梦境后，龙血里蕴含的灵性就一直在逸散，不用也浪费。
“好！你等我一下！”达克威尔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匆匆赶往了店铺后面的培养温室。
艾布纳没有跟进去，反而和正在跟猫头鹰哈里学习的布迪攀谈起来。
结果他就惊讶地发现，这位原著里结局极为凄惨的姑娘不但病症早已痊愈，身上还多了一份自信。
有能力，有自信，也有了自己的思考……虽然还在依靠达克威尔，没能完全独立，但想来即便日后离开了对方，也不会过的太差……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个堂堂正正，真正的“人”了！而不仅仅是她愿望中“像个人”的程度……
这也算改变了一个人既定的命运，挽回了一出悲剧吧？虽然功劳最大的是达克威尔，但没有我的指引，布迪也不会因此改变……
就在艾布纳很有成就感地暗暗感慨时，达克威尔抱着一盆在阳光映照下花瓣五色流转的鲜花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快！这花花期很短，你赶紧采摘并保存好！”达克威尔急道。
其实一直用龙血浇灌的话，能开很久，只不过达克威尔不太舍得。
艾布纳也没计较这些，立刻动手将五种颜色的花瓣都摘下一瓣，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特殊容器里。
处理好材料，他才松了口气，然后也不在这个名声变得奇怪的民俗草药店多待，和达克威尔告别后，便模拟出“心理学隐身”，离开了院子。
而为了不让“英雄侦探”留下什么“惊悚”的传闻，他不得不潜入了巷子对面的“红剧场”，然后才显露出身形，光明正大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目前的情况，就算是去“红剧场”，风评大概也要比去达克威尔那里好听得多……
……
恩马特港，休和薇拉殿下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确认拉里男爵曾在这里反杀了另外一股势力的追兵，却也因此受到了不轻的伤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跑的太远。
“调查的重点应该在恩马特港本地的非凡聚会，看看最近有谁购买了层次相对较高的疗伤物品或药剂。”坐在一间咖啡厅内，休根据已知的情报分析道。
薇拉殿下喝了一口南威尔咖啡，摇摇头道：“重点其实在于弄清楚都有谁在近期调查过购买了药剂的人……”
“您的意思是……我们的目标不是拉里男爵，而是那些追踪他的其他势力的人？”休先是一愣，继而恍然道。
“若是上面真想抓住他，哪会只有我们这一路人追踪……在海上时还说的过去，来到了陆地上还这样……只能说上面的人在放任别的势力的人得手。”薇拉颔首道。
“可是我们一旦开始借他追捕其他势力的人，那上面的计划不就被破坏了？其余势力会认为拉里只是诱饵吧？”休想了想，疑惑地问道。
“这本就是上面给予的暗示……我猜测要么是他们已经找好了‘背锅’的势力，有什么新的计划……要么就是在故意弄出这种‘真真假假’的效果，让其余势力也不好做出判断。
“当然，后面的情况也可能是在为前面服务……
“总之，不用想那么多，我们照做就是了。”
薇拉不甚在意地道。
说完，她忽然望向咖啡店对面的电报局，在那里，一位戴着有面纱的帽子的女士推门走出，紧接着登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
“怎么了？”休见殿下脸上露出些许异样，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薇拉殿下收回目光没有多说。
……
依靠神奇物品变化成帕尼斯夫人的因蒂斯大使馆武官“巫师”碧安卡从电报局出来后，便乘车赶回了郊外的庄园。
吩咐仆人们准备好午餐后，她便端着餐盘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而她的“情夫”拉里男爵早已等候在这里，见碧安卡回来，连忙上前拥抱住她，并询问道：“怎么样？”
“我接到了霍伊男爵夫人的邀请，会在后天参加她在廷根举办的舞会……之后会和那里的贵族们一起前往贝克兰德，为新年舞会做准备。
“亲爱的，得委屈你扮作我的侍从或者保镖了……”
碧安卡装作一副“深情”模样说道。
“先去廷根吗？也好……这样更不容易惹人怀疑……”拉里男爵思索了片刻后，点了下头，又认真地道，“不必道歉，亲爱的……能贴身保护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
恩马特港的一间密室里，依旧穿着一身简单圣洁白色长袍的卡特琳娜·佩莱正对着祭台上的一面镜子念念有词，很快，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霍伊男爵……”
霍伊男爵？那不是雪伦的继子吗？
卡特琳娜嘴角微勾，结束了仪式。
……
因多港，艾布纳在俱乐部吃过午饭后，刚想小憩一会儿，结果就看到高大的白骨信使从地下冒了出来。
它眼中跳动着黑色的火焰，盯着艾布纳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扔到了桌子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简的信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嗯……难道是简寄信的时候我还在拜亚姆，结果它走到一半又发现我忽然到了因多？
心里推测的同时，艾布纳拆开信，认真阅读起来：
“简已经从康斯顿上船，预计晚上六点就能抵达因多？”
第593章 银月计划与材料齐备
晚上六点，因多港的三号客运码头。
穿黑色长袍，戴黑帽，用细格的黑色面纱遮掩住容貌的简提着行李顺着舷梯走下了机帆混合动力的“海鸥号”客轮。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头通体雪白，却有着五颜六色鬃毛的狮子。
……在其他人眼里，那只是蹦蹦跳跳的小橘猫。
因为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一日，晚上六点的因多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不少下船的乘客都点燃了提灯，或就近走入了码头外的旅馆酒吧里。
不过黑暗对一位“死神”途径序列6的非凡者来说并不是问题，简更是随手召唤来一个淹死在海中的本地“小可爱”。
经过一番“友好”的沟通，后者很高兴地成为了简的向导，领着她来到了码头外和艾布纳约定的地点。
简四下打量了一番，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一位半靠在马车上的绅士。
虽然那张脸她不认识，但从对方看自己的眼神，熟悉的笑容，以及其手里的铜哨，简还是判断出那就是艾布纳。
那位绅士这时候显然也看到了简，他微微一笑，打开了马车的车门。
见此，简只是和他对视一眼，便和狮子一起登上了马车。
开车门的绅士自然就是艾布纳，他这会儿在吩咐车夫返回俱乐部后，同样进入了车厢，坐在了简的对面。
“艾布纳，感觉每次见面都要重新认识你一次啊。”看着眼中陌生的面庞，简在用灵性封锁了四周后，笑着打趣道。
“前几天有一位先生也和你说了类似的话。”艾布纳微笑回应的同时，不着痕迹地瞥了那只橘猫一眼。
对方的“伪装”非常高明，即便是艾布纳，在没有开启“纯白之眼”的情况下也看不穿。
不过狮子里昂这会儿却似乎并没有谈话的兴致，一直在闭目养神。
“它其实是晕船，一会儿就自己缓过来了……呵呵，像间海这种内海还好，当初过风暴海时，它都维持不住‘伪装’，差点被人发现……”简捂着嘴笑道。
艾布纳闻言恍然，口中喃喃道：晕船……这可能和它的脑子长期被“压迫”有关，平衡性不好，晕船也是正常的……
似是听到了艾布纳的嘀咕，狮子里昂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但它实在没心情争辩，依旧有气无力地趴在座位上。
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株夜香草放到了狮子里昂的鼻子旁，然后才和艾布纳聊起了离开“丹尼尔迷宫”后的各自经历。
被前拜朗帝国的公主布鲁娜救下？布鲁娜这个名字我记得在罗塞尔日记里看到过……当年那个被罗塞尔骗了的小姑娘竟然都是半神了？
贝尔纳黛也到了南大陆……还要和布鲁娜一起去某个地方探险……她在原著里错过了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从南大陆将一个马里奇朋友的女儿带回了鲁恩，但马里奇没让简将那个女孩带到贝克兰德，反而将她安顿在了普利兹港……马里奇是觉得贝克兰德很危险，可能波及到那个女孩吧……
在贝克兰德车站外遇到一个大胡子男士，狮子里昂察觉到其身上带着罗塞尔用过的物品，但却无法窥探他的命运……这是偶遇了“愚者”先生吧？
想到这里，艾布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并非他不懂掩饰表情，而是在简的面前没必要掩饰。
见此，简好奇地问道：“艾布纳，你认识那个大胡子男士吗？”
认得……那是一个同行……各种意义上的……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却道：“我猜那是老师提到过的新晋名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
艾辛格大侦探之前确实通过加斯东先生给艾布纳来过信，告知他其已经买到了“长者之树的树心”，让他不必再留意……除此之外，也提及了一些案件，其中就聊到了夏洛克，赞美他是和艾布纳一样“敏锐”的侦探。
玄学嘛，开挂嘛，当然“敏锐”！所以说才是“同行”。
“名侦探啊……”简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认真地看了艾布纳一眼，安慰道，“艾布纳，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肯定没有你有名……要知道你现在的名声都传到了大海上，而他才仅限于贝克兰德。”
简，你误会了，我又没和“愚者”先生比这个……艾布纳嘴角抽动了一下，果断换了话题，转而聊起了自己的部分经历来。
这主要集中在那处与冥界相连的噩梦。
既然阿兹克先生明晚不准备和自己一起行动，他有心邀请简一同前往遗迹。完成克洛斯菲娅女士安排的“表演”。
这一来可以让简增长一下见闻；二来也许可以借助那里的特殊环境，对简的精神进行一下治疗。
她虽然在自己面前装得像个平常人一样，但艾布纳心里却清楚，对方的精神其实早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报仇后，她可能恢复了一些……但未能根除，依然留有不小隐患。
在他们交谈之时，马车已经驶入了城南一片占地极为广阔的园区，并穿过一片野地，停在了一座三层的小楼前。
这是俱乐部为金卡用户提供的休息“包间”。
坐在宽敞的餐厅里，艾布纳一边切了块鹅肝，蘸汁塞入口中，一边看向闻到饭菜香味就恢复了精神的狮子里昂，状似随意地才开口问道：
“你不远万里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狮子里昂为自己系好餐巾，熟练地用叉子叉起一块培根放在嘴里，然后才回答道：
“是为了罗塞尔那家伙给接受了我脑子的人的一句留言……呵，我那时候本不想当罗塞尔的传话工具，就没告诉你……
“可等与你距离远了之后，我忽然发现哪怕已经将脑子给你，却只因为那句话，他加在我身上的‘规则’依旧留存……甚至还让我如同脑子没被取走前一样，有着种种不适！”
原来如此……河，我估计你其实也不会违背罗塞尔的吩咐，只是要闹闹别扭而已……可没想到我会直接落到了因斯港这么远的地方吧？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放下了手里的餐刀，微笑询问道：“所以，罗塞尔到底要你带什么话给我？”
狮子里昂没有直接回答，它看了简一眼，然后使用秘术直接将自己和艾布纳拉入了现实与灵界叠加的状态，这才郑重地说道：
“罗塞尔让我转告拿到我大脑的人：
“‘亵渎之牌’中‘月亮牌’的开启咒文是‘爱特娜’！
“这是‘银月计划’的一部分！”
听完这番话，艾布纳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假笑，心中不由得腹诽道：
“月亮牌”的开启咒文为什么要告诉我？那张牌可危险的很，罗塞尔这是被污染后迫不及待地拉人下水？
“爱特娜”又是什么意思？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罗塞尔的某个相好或者私生女的名字吗？
最后……“银月计划”？这又是什么？听着不像是罗塞尔的风格……莫非又是类似于“丹尼尔迷宫”那样，需要多个不同时代的穿越者联手完成的计划？
但这就一个名字，我怎么知道它是什么？好歹给点提示吧……
还是说，罗塞尔觉得我到时候肯定会了解到……这也是“灾祸印章”的判断吗？
待艾布纳回过神的时候，狮子里昂已经风卷残云般将它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接着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血瓶扔到了艾布纳的身前，道：
“这是答应给你的血……”
第594章 序列5秘术导师
夜晚，艾布纳将“芬克斯雄狮的完整大脑”、“五色辉煌石”、“树人导师的普通树叶”、“芬克斯雄狮的血液”、“龙血五色花的五种花瓣”、“伦堡智慧泉泉水”这些主材和辅助材料罗列到卧室的桌子上，一边盯着它们出神，一边思索着之前晚餐时狮子里昂转述的罗塞尔的那番话。
“为什么要将‘月亮’牌的开启咒文告诉我？他笃定我一定会得到‘月亮’牌吗？
“虽然我有一些事并不记得，却也知道这张牌除了绘有罗塞尔女装形象外，应该是有污染的……嗯，很可能是来自‘原始月亮’的污染！
“他这是想陷害我，还是另有所图？
“另外……‘银月计划’……银月，我记得在原著里莉莉丝的指环曾召唤出一轮皎洁、银白的月亮……莫非这指的是她？
“就是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帮助莉莉丝对付原始月亮，还是直接对付莉莉丝……
“哎，罗塞尔不是最讨厌‘占卜家’的说话方式了吗？怎么也变成了‘谜语人’……这是打不过就加入了？”
就在艾布纳腹诽着罗塞尔也染上了“恶习”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他回过神，正准备询问一声，结果就看到克洛斯菲娅女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扫了艾布纳和其身前桌子上的各类材料一眼，继而笑吟吟地打趣道：“我真没想到你会于半夜约我这样的已婚女人在你的卧室见面。”
艾布纳在下午时就去码头区的别墅拜访过克洛斯菲娅，在将那处噩梦遗迹的变化告知她之余，也向其请求半夜能来自己这里一趟，作为“仪式”，帮助自己晋升序列5。
而之所以选在自己俱乐部的住所喝下魔药，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毕竟阿兹克先生还暂住在这里，有大佬罩着，晋升仪式才不容易被意外打断。
此时，面对克洛斯菲娅的调侃，他很是无语，心道：来都来了，你还在意这个？你和邓恩结伴旅行那么长时间，不也没考虑过合不合适的问题吗？
更何况，都是半神了，还用理会那些世俗的目光？其他人和你对视一眼，心里想什么怕都会忘光了吧？
当然，想归这么想，艾布纳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接着秉持着少说多做的原则，直接转过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器皿，开始调配魔药。
依照先“辅助”后“主材”的顺序，当艾布纳最后将那块五色流转的正二十面体宝石也小心地加进去后，器皿内开始腾起了淡淡的水雾，液体也随之变成了黑、白、红、蓝、黄五种不断变幻的颜色，看起来绚烂多彩，但又隐约蕴含着危险。
自然界中，无论花草还是虫蛇，颜色越是鲜艳，就越可能蕴藏着致命的毒素……
“秘术导师”的魔药也是类似，看似能帮助非凡者沟通非凡本质，“解析”内中原理，但却必然会直面其中的“精神污染”，又会引发“博学者”们探究本质的冲动，让其不自觉沉迷，最终走向失控和自毁。
而这个时候，就需要仪式，需要一位“观众”途径的中高序列非凡者或者成年心灵巨龙的注视来避免、降低这种风险了。
深吸口气，艾布纳拿起盛放五色液体的容器，转头看向克洛斯菲娅。
待看到对方认真点头后，才举起容器，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
随着略显苦涩的魔药带着粘稠的口感通过他的喉咙、食道，直奔他的胃袋……
霍然间，艾布纳发现自己的大脑进入了过载状态，无数的信息冲刷起他的灵魂，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当初在东区那间破旧的出租屋内，第一次开启“纯白之眼”，“解析”那枚“推理学员”特性！
区别在于，当时的自己在这样的过载下早就坚持不住，自行昏迷了。
但现在，却有某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让他的大脑、他的眼睛、他的灵性都不受控制地去“靠近”着自身的“特性”，似乎不将其完全“解析”，不会罢休。
不知道别的“博学者”在晋级时会怎么样，艾布纳却能感觉到这种不正常的“沉迷”，他试图去控制，却收效甚微，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失控的边缘滑落。
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安抚”之风吹进了他的心灵，让得艾布纳顿时精神一振，开始配合地进行对自身的“控制”。
……
三楼的另一间卧室里，阿兹克先生正坐在藤椅上翻阅着一本因多本地的历史书籍。
他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向主卧室的方向看了看，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
……
二楼的客房里，狮子里昂抬头望了望，嘴里咕哝道：
“居然不信任我……明明我也可以帮忙完成那个仪式的……
“‘观众’的能力，我在赫密斯那老头身上学会了不少。”
它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坏笑，然后将刚才感应到的克洛斯菲娅女士敲艾布纳卧室门的画面通过“秘术”丢到了隔壁简的梦里。
……
主卧室内，随着克洛斯菲娅用不同能力，针对各种状况地不断帮助，艾布纳终于战胜了那种“深度沉迷”于特性本质的冲动，逐渐控制住了自身，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不知过了多久，艾布纳呼出一口浊气，大脑中的抽痛也有了缓解。
他感受了一下身上湿透的衣衫，无声感慨道：
“终于序列5了！
“我是‘秘术导师’了！”
克洛斯菲娅女士眼眸流转，微笑看着艾布纳道：
“祝贺你顺利晋升。
“你比我上一个经手的‘秘术导师’强了太多，他在晋升时可没余力自己控制，都是靠着我才勉强成功的……
“那时的他近乎失控。
“当然，肯定也有我当初只是序列5，且经验不足的缘故。
“呵呵，说起来也不知道泰勒斯如今怎么样了，他那时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士，追求他的人很多，我丈夫当初对他很是不待见。”
那是我有依靠“纯白之眼”解析非凡特性的经验，别人可没这个便利……但即便如此，这过程也够凶险了……如果没有克洛斯菲娅女士作为仪式，我恐怕只能靠“纯白之眼”来避免自己不被魔药中的精神污染，至于那种“沉迷”，八成还得靠意志硬顶过去。
最后究竟能不能顺利晋级，全看运气啊……
我都这样，其他的“博学者”晋升“秘术导师”时肯定更加艰难，这也难怪序列5会是一个势力的中坚力量，可以被称为强者……
另外，女士，您这么夸奖一位男士，您丈夫当然会不高兴……
不过，“秘术导师”似乎都是很有人气，很有魅力的嘛，艾德雯娜如此，这位叫泰勒斯的先生如此……嗯，我也如此。
心里自恋的嘀咕了几句后，艾布纳喝了一杯事先准备好的红茶，补充了一下流失的水分，这才重新站起身，郑重向克洛斯菲娅道谢：“感谢您的帮助。”
克洛斯菲娅接受了他的感谢，笑道：“这是交易，我也希望你明晚的‘演出’能达到我的预期。”
“我会的。”艾布纳认真地道。
不就是“中二”一把吗？这可比去达克维尔那里的“风险”小多了！
“时间不早，你应该也要先熟悉晋升后得到的能力，我就先走了……明天下午，你可以带着你的同伴来码头区的别墅找我和邓恩，等到了晚上，我们一起进入那处遗迹。”
克洛斯菲娅笑了笑，然后便戴好之前摘下的帽子，优雅地开门走了出去，紧接着身影渐渐暗淡，似乎融入了谁的梦境之中。
卧室内，见“懒惰”小姐离开，艾布纳收拾好那些之前用来装材料的瓶瓶罐罐后，便坐回床上，仔细回忆起先前的感受和得到的能力与法术。
首先，“解析”能力进一步增强，已经可以深入到部分非凡能力的本质，观察其结构，进行有限的添加、重组、改动，形成新的法术，也就是“秘术”。
这个能力艾布纳之前就依靠“纯白之眼”体验过，只不过那时只能对能力进行简化，想要优化或融合却是做不到的。
其次，“学习空间”也再次有了“进化”，不再是之前漫天星辰的状态，更加类似于一处位于精神内的“实验室”，可以用于储存知识、模拟能力、以及对新秘术的实验等等。
甚至他动念之间，就能对那处空间进行一定程度的“装修”，让其的风格更接近于自己的审美……
由于通过“博学者交流术”见识过艾德雯娜的“空间”，艾布纳首先将内部变成了对方那样一个个储藏柜陈列的模样。
“这效果和‘梦境迷宫塔’的奖励之间很相似啊……只是想装点‘梦境迷宫塔’需要积分……而我的‘学习空间’却是消费灵性……
“但感觉原理并没有什么区别……莫非‘梦境迷宫塔’其实是‘阅读者’途径的高阶非凡特性打造的？
“嗯，很可能啊……或者说，罗塞尔打造它时至少用了‘阅读者’的高序列特性！”
心中猜测的同时，艾布纳又审视起晋升时另外获得的法术来。
因为每一位“秘术导师”都会在晋升时不受控制的深入魔药带来的特性，所以自然会在这个过程里获得一些好处。
简单来说，就是根据材料的来源，以及其中蕴含的精神残留，会在成为“秘术导师”后自动获得一种或数种秘术。
这和“窥秘人”途径利用神话生物血液晋升半神时，会因为血液来源不同，获得不同的好处相似。
而艾布纳此刻却在感应到获得秘术的具体内容后，瞬间变得无语起来。
由于特性中的“芬克斯雄狮大脑”来自于狮子里昂，自然留存有它的烙印……
所以，艾布纳获得的第一个秘术便是——
“里昂的内衣偷窃术”
……
第595章 半个预言家
事实上，这所谓“里昂的内衣偷盗术”的上限并不低，到了半神层次，完全可以引申到概念层次，可以偷取“隐秘”外的“保护”或者“表象”，让真正被隐藏的秘密暴露出来。
但上限再高，也无法掩盖它几乎没有下限的猥琐……
里昂那货之前想教我这个术时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从非凡特性里学会了它……以后绝对不能在人前用这个法术，否则被看到了，别人准得以为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偷偷学会了这么无耻的秘术……
等等，我记得那狮子曾经说过，“秘术导师”的扮演守则是“收集秘术、创造秘术、教导秘术，让秘术最终不秘”……但像这样的术该怎么教？要是让它“不秘”了，那还得了？怕不是人人自危？
嗯，最好还是改良一下再传出去……
心中盘算的同时，艾布纳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两种从特性中得到的秘术上。
其中一个依旧是来自狮子里昂，也就是它开发的“博学者侦察术”，可以探查十公里内“博学者”的位置……如果存在的话。
这个秘术虽然适用范围不广，上限也有限，但到底是个“正经”的秘术，艾布纳也不敢奢求更多。
至于从特性中得到的最后一个秘术，则是来自于那块“五色辉煌石”里留存的烙印，可以激发一个有着些微“黄昏”之力的屏障，阻挡“噩梦”以及心灵瘟疫的侵袭，能够有效防御有梦境能力的非凡者的攻击。
这个秘术的名字叫“荣耀之盾”，能力上限也非常高，艾布纳觉得随着自己知识的不断积累，未来甚至可以将这个秘术提升到天使的层次。
由于是晋升时特性附带来的秘术，所以与其他学会的秘术不同，它几乎不用准备，可以像能力一样瞬间用出，艾布纳在实验了一下后，对它的效果就更加满意。
“仅仅是这个‘荣耀之盾’，就不算亏了……虽然三个秘术都和罗塞尔有关，显然娜狮子是个坑货啊……”
验证过秘术的效果后，艾布纳虽有些惋惜，但很快调整好情绪，又开始确认其他非凡能力的提升情况。
“‘提取’、‘回溯’、‘机械心智’、‘弱点看破’等能力都有不小的提升，但依然远远不如‘纯白之眼’状态，所以我依旧选择使用‘vip’版本……
“‘模拟’能力也提升不少，至少学会并用出序列5层次的非凡能力已经没有那么困难，甚至在‘纯白之眼’加持下可以于短时间内就模拟出五六成的效果。
“至于半神级别的能力，哪怕开启‘纯白之眼’，暂时也模拟不出……这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神性？
“不过一些取巧的手段，比如‘模拟’出‘记录’能力，去白嫖半神技能时，成功率应该能提升了一些。
“最后，‘全能之心’似乎有和‘学习空间’相互融合的趋势……嗯，我之前就猜测那个‘空间’大概率是‘白塔’的神话形态雏形，就和‘观众’途径的非凡者身上可以隐没的‘龙鳞’一样……
“估计等我成为半神后，所谓‘学习空间’和‘全能之心’就会彻底合为一体，继而化虚为实，成为我的‘不完整神话形态’——‘白塔’里某个房间的‘书架’和‘影子’……”
审视过所有能力的提升幅度和相应变化后，艾布纳再次开启了“纯白之眼”，想要弄清楚这次提升后，自己的金手指又会“开放”出什么新的权限。
——他刚才实验能力，为了对比有无“纯白之眼”时效果的差异，也短暂开启过。
十几分钟后，艾布纳关闭了“纯白之眼”，坐在床上思忖道：
“虽然来不及实验出准确时间，但根据正常开启消耗的估算，我目前灵性满盈状态时，至少可以将‘纯白之眼’连续开启到4个小时……间隔开启的话，可以通过冥想补充灵性，这样算来，都不会再有开启限制了……
“另外，除了在‘纯白之眼’状态下依旧被拔高的‘解析’、‘回溯’等能力外，我现在可以提前体验的序列4层次的主动能力只有一个，那就是每天一次的‘提示性’预言。
“被动能力，则还是以前那种时灵时不灵的‘胡思乱想’状态，只不过现在在能力发动时，我终于可以确认它是某种‘预言’，而不仅仅是我的‘胡思乱想’了……
“当然，这种被动的‘胡思乱想’式预言只是揭示事情发展的一种可能性，并不一定真的准确。
“至于那个主动的‘提示性’预言，倒是相对可靠的多，只不过预言的内容不能超出一定“界限”，而且还需要分析出得到的提示蕴藏的含义。”
思绪电转间，又一次开启“纯白之眼”的艾布纳决定试一试这个能力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银月计划’的内容。”
默念着这句话，艾布纳进行了预言。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任何提示，这个“预言”涉及到的隐秘层次很高，它超纲了！
虽然灵性消耗不小，但所谓“每天一次”预言的次数并没有因此损失，所以艾布纳在思索了一番后，又默默念诵道：
“‘深海中将’哈尔·康斯坦丁与‘赛古斯特’海怪的关系。”
因为在“梦境迷宫塔”第五层的精灵试炼神殿里得到的“预言家”非凡特性线索涉及“赛古斯特”海怪和深海中将，所以艾布纳才对此事进行了预言。
毕竟他已经成为了“秘术导师”，也该为下一步晋升进行筹划了。
这一次，几乎在能力发动的瞬间，艾布纳的脑海中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个提示：
“眷属和主人”
眷属和主人？也就是说，“深海中将”其实是那头海怪的眷属？
难怪我在“梦境迷宫塔”第五层精灵试炼神殿里看到的画面中，显示着“深海中将”在用活人向那头海怪献祭的场景……
不过这个提示给的很清晰嘛……完全不像一些“神棍”给出的模糊不清的话语……嗯，这大概也和我在“梦境迷宫塔”里看到过相应画面，拥有“前置”知识、情报有关。
思索到这里，因为两次“预言”，再加上之前的各种试验，艾布纳的灵性已经有些撑不住，他不得不顺势躺倒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微笑着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晚安了，半个预言家。”
第596章 猎魔人的发现
周四上午，因多港北区，圣叶卡琳娜教堂。
一队穿制式紧身服装，佩戴制式银剑的人进入了地下区域，为首者是个四十来岁，身高超过两米五的男子，五官硬朗，样貌也很不错，唯一可惜的是，头发比较稀疏，甚至有形成“地中海”的趋势。
不同于其他人，他不仅腰佩银剑，身后还斜背着一杆比他身高还长上一截的骑士长枪。
他的身后还跟着四男两女，后者安静地跟在半巨人的身后，进入了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一个个书架，其上置有诸多卷宗和相关资料，在正中间还有一张长桌。
此刻，桌子侧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二十三四岁，黑发褐瞳的女士，她似是没察觉到来人，正对着一瓶列朗齐“吨吨吨”着。
见到这一幕，跟在为首半巨人身后的另一位身高两米五的男子咳嗽一声，提醒道：“西尔塔娜……欧肯阁下来了！”
西尔塔娜闻言赶紧放下酒瓶，在打了个酒嗝儿后站起身，讪讪地见礼道：“欧肯阁下，队长……你们来了啊……”
她倒是不怕工作时酗酒的事被发现，毕竟这是因多公务人员的常态……
西尔塔娜担心的是自己擅自结束了之前被安排的任务，欧肯阁下可能会进行追究，所以先一步从架子上取出一叠文件，有些讨好地道：
“欧肯阁下，队长……你们需要的资料都在那里。”
被称为欧肯的半巨人显然也对西尔塔娜的作风非常熟悉，这会儿见她如此殷勤，于是笑笑道：
“西尔塔娜，你怎么会被派来看守这里？我记得之前给你的任务是陪同灰堡公爵的小女儿娜莎莉……”
“那位大小姐现在天天都要去老别洛夫的温泉旅馆泡澡，我总不能一直跟着她洗澡，毕竟最近因多的案件很多，人手本就不足……所以我就向队长申请了这个看守和整理资料的任务……”西尔塔娜说着向自家队长隐蔽地挤了挤眼睛，又补充道，“嗯，最近太忙了，可能队长他忘了和您报告。”
“……对，确实是我批准的。只不过忙忘了，没有汇报。”“猎魔人”小队队长茫然了两秒后，还是帮属下打了圆场。
见状，欧肯好笑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拆穿他们，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老别洛夫的温泉旅馆？他还没有将产业转让出去吗？”
他记得这件事，毕竟当初帕宁阁下虽然没有亲自过问，却也有他的秘书打了招呼，所以老别洛夫一家才会在因多寸步难行。
西尔塔娜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着眼前的高级执事，不解的道：“欧肯阁下，我们都知道老别洛夫一家是无辜的……既然帕宁殿下他已经……为什么不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帕宁的时候，西尔塔娜的语气明显不太好……
因为契约了圣物，那个老色鬼在成为半神前一直是驻守因多港的高级执事，且还打过她的主意……要不是队长阻拦，她很可能扛不住对方的压力。
因此，西尔塔娜对帕宁没有半分好感，反而对被无辜打压的老别洛夫一家充满了同情。
欧肯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西尔塔娜，你要清楚，帕宁现在是教会竖立起的英雄！哪怕他已经牺牲，他的部分‘遗愿’，也需要继续贯彻……”
英雄？老娘才不信他真的是什么英雄！搞不好就是他召唤的恶魔，结果不小心玩脱了！西尔塔娜腹诽了几句，却终究不敢和欧肯阁下顶嘴，而且那样的行为也毫无意义。
见她沉默下来，欧肯的态度也稍稍柔和，斟酌了下说道：
“我记得一直对那处温泉旅馆压价的黑帮被‘钢铁侠’除掉了，老别洛夫现在应该可以以正常的价格出售那处旅馆了……回头你暗示一下他的儿子，让他们还是尽快卖出去，然后到远离因多的城市发展吧。
“毕竟帕宁的亲朋好友，以及他提拔过的手下都集中在因多和苏尼亚岛，其他地方他们也管不到……”
……西尔塔娜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瓶便又灌了一口。
战神教会的高级执事，被称作“神之枪”的欧肯并未在意西尔塔娜借酗酒表达不满的行为，自顾自走到堆放着资料的桌前，拿起一份卷宗翻看。
其余“猎魔人”小队成员，包括半巨人队长在内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在接过西尔塔娜扔过来的几瓶尼波斯后，正式开始了工作。
——尼波斯是弗萨克特产的蒸馏酒，用土豆或谷物酿制而成，以度数高，像烈焰一样刺激闻名……另外，它价格颇为低廉，更受普通弗萨克人欢迎。
纸张翻动声里，“神之枪”欧肯思索了片刻，说道：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近期那么多非凡者来到因多，目的便是今晚在外海可能会出现的遗迹……
“这个谣言的来源无从得知，但既然那么多人都选择了相信，那无论真假都值得重视。”
半巨人队长皱起眉毛，接话道：
“可是外海真的有遗迹吗？这个传言我记得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入职不久，处理的第一个疑似非凡事件就是那个自称目睹巨大骨架的渔民的案子……
“但我记得那时候正好有一位‘收尸人’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路过因多，由于他的状态不太对，导致气息外泄，险些让整个因多都遭受灾难……
“最后还是帕宁阁下带领小队将其拦住……为此帕宁阁下深受重伤，整支小队也近乎全灭。
“所以我们一直觉得那个渔民可能是目睹了那场战斗才疯的……
“毕竟，那场战斗最后确实发生在海上。”
听他说完，“神之枪”欧肯阁下却轻轻摇头，道：“你错了……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当时根本没有发生战斗……帕宁只是远远地看着对方离开而已……那位高位阶非凡者并没有敌意……”
“什么？！”包括队长、西尔塔娜在内，所有听到这话的队员都目瞪口呆起来。
要知道当时可是有半个小队的“猎魔人”都折损在这件事里，帕宁更是因为这次的功劳，成为了契约“圣物”的高级执事。
可既然没有战斗，功劳是哪来的？
欧肯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教会高层希望帕宁立功……哪怕那半支小队是因为他的贪功冒进才折损的。”
“难怪希斯塔、格纳他们在那件事后都被调离了因多……”半巨人队长面露恍然之色，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又颓然放弃。
西尔塔娜却紧皱起眉毛，因为结合帕宁一直的做派，以及在苏尼亚岛的横死，她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算计。
“总之，我们现在需要按那遗迹是真的来布置，晚上时也需要派人跟进……西尔塔娜，资料是你整理的，你认为目前在因多的非凡者里谁值得关注？”欧肯将话题引回正题，询问道。
西尔塔娜回过神，想了想道：
“比较麻烦的自然是‘钢铁侠’和‘奇异博士’，我们布控了那么久，包括您亲自出手，都没能抓住他们……可见他们有多难缠！”
说起“奇异博士”时，她眼眸微动，又继续道：
“不过我觉得他们的威胁却是最小的，毕竟这两位自从‘出道’以来，从不随意杀人。
“说实在的，若不是站在官方的角度，我对他们的印象其实挺不错。
“尤其是‘奇异博士’……仅听他的那些出场‘宣言’，若不是他的实力确实很强，我都以为他是一个十四五岁，爱幻想的贵族少年。”
“嗯，这两位确实很棘手，而且也不能因为他们一贯的表现就掉以轻心……但在必要时，其实也不是不能合作……
“嗯，除了他们呢？还有谁值得注意？”
西尔塔娜认真思考了一下道：
“我觉得，相比起那两个‘义警’，那位公爵千金娜莎莉更需要我们关注！这也是我没继续跟着她的原因之一……只有放松监视，才能让她露出破绽。”
“为什么这么说？”欧肯诧异地问道。
“她来因多的时间太巧合了，还旁敲侧击地从我这里打探过消息，而且她这几天的泡温泉行为也很不正常！我甚至怀疑那些谣言都是她或者她背后的人放出去的！
“她暗地里肯定有什么图谋！而且，最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时常会觉得身边其实还有其他人……但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可有一天我确定我的酒少了一些，就留了心，用会影响‘猎魔人’形象的托词，不再在那位小姐跟前喝酒……但我回头再数我的白兰地时，却发现依旧少了！
“虽然我的脑子告诉我酒就是那么多……但我肚子里的酒虫却告诉我脑子在‘放屁’！”
“但这也可能是你的肚子在放屁！没有任何证据，属于纯粹的猜测……这连推理都算不上。”欧肯不太认可地说道。
西尔塔娜却露出一丝笑容道：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将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不是吗？”
……
温泉旅馆里，再次间歇性诈了半天的娜莎莉穿好衣服，看向身边的老师，无奈地道：“老师，这样真的不是办法……”
“我知道了……”她的老师，那位穿着浴衣的“观众”途径半神点了点头，眼中隐现激动地道：“你不用再这么当诱饵了，‘魔镜’已经给了我新的指示！
“你尽快去租一艘船，今晚我们一起出海！”
听到这话，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娜莎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担忧地看了老师一眼。
“‘魔镜’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那处遗迹？”
……
与此同时，坐在码头区别墅起居室里的克洛斯菲娅合上了手里的一本神秘学书籍，她看了看挂钟，笑着自语道：
“‘贪婪’……‘魔镜’……
“原本只想借机举行仪式，顺便完成对邓恩最后的治疗……
“没想到还能有额外的收货啊！”
第597章 天使恶灵的归宿
因多港城南，高尔夫俱乐部。
一夜好眠的艾布纳正在和简以及狮子里昂共进早餐。
至于阿兹克先生，他一大早就离开了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艾布纳享用完让厨师特供的迪西馅饼，正准备端起一旁的咖啡，却忽然发现餐桌上另外一人一狮的气氛有些不对。
简似乎对早餐有些心不在焉，还频频看向狮子里昂；而后者也同样偷瞄着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怎么回事？艾布纳有些奇怪，想了想后直接问道：“迪西馅饼不合胃口吗？”
听到他的问话，简似乎才回过神来，连忙用刀叉切下一块放入口中咀嚼，然后才笑着回答道：“很不错，比我在贝克兰德吃到的味道更好！”
那是当然，毕竟这里是顶级俱乐部，厨子的水平不一样。
喝了一口咖啡，艾布纳在又和简闲谈了几句后，才问道：“我昨天提到过的，邀请你今晚一起去那座外海遗迹探险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简这时候已经调整好情绪，她思索了片刻，又详细询问了有关那座遗迹的情报还有艾布纳与克洛斯菲娅女士的交易。
艾布纳知道她是在评估危险，这也是一位成熟的非凡者在行动前的必备工作，所以他将能回答的都讲了出来。
简听完后，点了点头，笑道：“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潜意识大海深处是个什么模样……很荣幸能得到你的邀请……
“说起来，艾布纳。自从你离开公学后，这还是第一次邀请我出去……”
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个负心汉似的……艾布纳只是回了句：“这次不就补上了吗？”便看向狮子里昂，转移话题道：“那么你呢，要不要也一起去。”
可谁知里昂还没回答，简就抢先一步道：“不，不要让他去！”
说完，她瞥了狮子一眼，又对艾布纳道：“你以后还是和它少接触为好！”
这一刻，艾布纳险些以为自己学会“里昂的内衣偷窃术”的事暴露了，但他随即定了定神，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他同样瞥了眼一脸人性化莫名其妙表情的狮子，向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昨天做了个梦……不对，应该得到了个启示……内容我不好和你描述……总之，你少和它接触，免得被它带坏了！”简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梦里？启示？该不是昨夜克洛斯菲娅离开时进了简的梦吧？艾布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虽然克洛斯菲娅作为半神可能不会在意世俗的风评，但她半夜从自己卧室出去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说出去的好，免得引发误会……
狮子里昂这会儿却是有些懵逼，因为这和它设想的不一样啊，难道这小姑娘得到的“启示”不该是那臭小子夜会女郎吗？怎么变成了和我学坏？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它很快就懒得再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摇了摇大脑袋道：“我就不去了，那地方其实我听罗塞尔和‘灾祸印章’说过，除了环境有些特殊，也没什么好东西。”
艾布纳闻言心中一动，直接问道：“那你知道罗塞尔为什么要从那里带走一个天使堕落成的恶灵吗？”
他觉得以这狮子过往表现出的喜欢“泄密”的性格，应该不会吝啬于告诉自己。
果然，狮子里昂只是瞅了瞅艾布纳，便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艾布纳和简同时开口问道。
前者是出于谨慎，后者则是警惕。
“给我一些钱，帮我在因蒂斯的特里尔开一家报社。”狮子晃着大脑袋说道。
艾布纳闻言呆了呆，但他很快便想清楚了缘由，有些无语地道：“你这是还没放弃抹黑罗塞尔的打算？”
这狮子虽然对罗塞尔念念不忘，但同样有些小心眼，估计不让它把这口气出了，指定会一直和罗塞尔闹别扭。
“那怎么能叫抹黑？按照‘灾祸印章’的话来说，应该叫揭秘！”狮子里昂晃着脑袋说道。
“灾祸印章”……穿越者前辈啊，你还真是什么都和这狮子说……另外，大帝啊，这可不是我的错，将来你人设崩塌，可别来怪我！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盘算了一番，却摇摇头，讨价还价道：“我还不知道你所说情报的价值，而一个报社可价格不菲。”
“我明白，但我知道很多事，你将来有别的想问的可以再问嘛，总有凑够报社价值的时候。”狮子里昂无所谓道。
“那好吧。”艾布纳觉得自己其实是赚了，毕竟这狮子连“秘术导师”的扮演守则都能随口泄露出来，简直是一座宝藏，用一个报社换绝对不亏！
只有简比较忧愁，觉得自己昨夜得到的启示梦正在应验，可她也不好再阻止……
谈妥条件后，狮子里昂在快速消灭了自己的早餐后，用餐巾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茶漱口，这才慢悠悠地道：
“大帝……不，罗塞尔他似乎是听了‘灾祸印章’的馊主意，打算用三位天使堕落成的恶灵，配合不同的特性，制造出三件能力可以达到‘0’级范畴，危险程度却只有‘1’级的神奇物品。”
“三个天使堕落成的恶灵？”艾布纳听得有些咋舌，直觉罗塞尔真是大手笔，但他又哪来的那么多恶灵？
嗯，从噩梦中的巨人领主那里他应该换来了“战神”教会天使堕落成的恶灵；
另外，在他入主白枫宫，成为大执政官的一战里，他应该是联合蒸汽教会的天使，再加上“灾祸印章”的暗助，干掉了索伦家族最后的依仗，一位状态极差，近乎失控的天使……也许祂死后的恶灵也落入了罗塞尔手里。
那最后一个又是谁呢？
就在艾布纳念头转动的时候，狮子里昂却继续道：
“‘战神’教会的‘荣耀者’你是知道的，祂在遭到封印后，被制作成了一柄剑；
“另外，索伦家族的天使死后形成的恶灵早就被罗塞尔暗中藏了起来，祂最后成了一个印章，在‘灾祸印章’失踪后，成为了古斯塔夫王朝的国玺，现在也许又回到了索伦家族手里。
“最后一个是‘灾祸印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第四纪时‘永恒烈阳’教会陨落的天使恶灵……为此，罗塞尔好像还找人询问一番那段历史，结果除了知道‘永恒烈阳’教会确实在第四纪倒霉地损失了数位天使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这个太阳途径的天使恶灵是堕落程度最为严重的，祂最终被罗塞尔制作成了一面镜子……一面可以蛊惑人心，引人堕落，甚至以主人为食获取其部分能力的魔镜！
“好在那镜子里的恶灵早就没什么智慧，只凭本能行事，稍微小心一点，问题也不大，虽然在三件物品里最危险，但到底没达到‘0’级的程度。
“就是不知道那镜子最后落在了哪个倒霉蛋的手里。”
狮子里昂说着说着，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好家伙，这是凑齐了剑镜印三神器啊……罗塞尔，“灾祸印章”，你们还真是会玩啊！
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却不免略感疑惑地问道：
“罗塞尔打造这三件东西有什么目的嘛？”
总不可能是为了封印大蛇吧？诡秘里也没有那玩意……
咦？等等……这个世纪在第一纪之前的部分传说似乎是真的发生过的……剑镜印三神器的故事未必是假的……
罗塞尔该不会是要用它们完成某种特殊的仪式，再以此借助“神秘再现”，达成什么目的吧？
第598章 临检
艾布纳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有关剑镜印三种“神器”的传说故事和一影视文学作品，有华夏的，也有外国的，不一而足。
但它们合在一起时，却大多起到象征或者“钥匙”的作用……要么用来会封印某种怪物，要么用来唤醒某位存在……
这很可能就是某种“神秘”的体现，才会如此雷同吧？
当然，这也可能是仪式的需要……我记得罗塞尔在序列2晋升序列1时跳到了了“窥秘人”途径，成为了“知识皇帝”。
而剑镜印全都是代表权力的物品，是皇帝或王者的象征……它们合在一起，又可能承载着我之前所猜测的第一纪前的“神秘”知识……
可惜我没看到过“隐者”牌，原著里也没提到过“知识皇帝”需要的仪式……否则，立马就能验证。
就在艾布纳发散思维的时候，狮子里昂却摇了摇大脑袋，道：
“我也不知道罗塞尔造那三件东西要干什么……但我直觉‘灾祸印章’怂恿罗塞尔打造它们也许另有目的……毕竟那家伙最擅长搞阴谋！”
对于那三件物品，“灾祸印章”和罗塞尔的目的不一致？嗯……确实很有可能，毕竟“灾祸印章”似乎从很早就知道还会有后续的穿越者到来，而它也会“死”……
另有算计很正常！我估计罗塞尔也未必不知道，八成还默许了。
不过，里昂你说起“灾祸印章”时怨气也不小啊！可从没听你说它坑过你……那么，你这其实是妒忌它在大帝跟前更得宠？
思索了片刻后，艾布纳又向狮子问了几个问题，见它在这件事上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么多后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由于早餐吃得比较晚，完全不饿的艾布纳和简也不准备继续留在俱乐部等午饭，而是叫了一辆马车，一起向码头区克洛斯菲娅和邓恩租住的别墅而去。
坐在马车车厢里，简想到晚上就要和艾布纳一起探险，于是就将自己身上的非凡物品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我目前有六件非凡物品，其中我身上戴了四件，秘偶‘怨魂’史蒂夫戴了两件。
“我身上的物品分别是从‘地狱上将’路德维尔那里得到的死神戒指，先祖留下的‘死灵铁牌’，用于操控‘怨魂’的‘秘偶手套’，以及你为我打造的‘诅咒之镰’。
“‘死神戒指’能够号令、役使大部分半神以下的灵，还能增幅死灵类能力或者法术的效果。
“先祖的‘铁牌’也有命令死灵的作用，甚至可以收纳许多灵体进入其中，在需要时放出来帮助我作战……而且，它还能压制‘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半神以下的人很难抵抗这种压制，对半神存在也能形成有不小的牵制。
“而将铁牌和死神戒指一起使用，叠加出的效果会更好。
“‘秘偶手套’是用来操控‘怨魂’史蒂夫的，没什么其他功能……至于‘诅咒之镰’，那本就是你打造的物品……
“嗯，‘史蒂夫’带着的两件物品都是从之前追杀我的‘玫瑰学派’酋长身上得到的，布鲁娜公主在杀死他后，将他和他身上的物品都送给了我作为见面礼。
“它们一件是有着‘收割者’能力的长剑，但负面效应很大，只有‘怨魂’才能勉强一直持有；
“另一件则是用‘教唆者’特性打造的项链……有着‘魅惑’、‘说服’等能力……但我不喜欢，就将它交给秘偶使用了。”
介绍到这里，简稍微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说起来，那个‘玫瑰学派’的酋长除了给我贡献了两件非凡物品外，其实还有两枚序列5层次的特性。
“一个是他自己析出的‘怨魂’特性，我用来和莎伦小姐做交换了。
“另一个则是他在迷宫里杀死的一名军情九处上校的‘惩戒骑士’特性……你……不，那位休小姐需不需要？”
她知道休已经晋升了‘法官’，所以才一直将那枚特性留在了手里……
艾布纳想了想休目前的财政状况，觉得哪怕她将在“丹尼尔迷宫”里杀死的那个“活尸”的特性卖出去，缺口也依旧很大。
他本想直接代休买下来，但算了算自己的资产后，发现刨去给狮子买报社的钱后，其实也很勉强，毕竟序列5的特性至少也要一万镑以上，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好在他现在有拜亚姆的非凡聚会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再时不时卖几件时效八个月的物品，等过年后也许就能凑够了。
“你可不可以先留着特性，我回头帮你问一问她。”艾布纳斟酌着问道。
“没问题，等她想要时，可以随时来找我交换。”简露出笑容，仿佛建立了某种心里优势。
接下来，艾布纳也将自己身上的“莉莉丝的眼泪”、“光之环”戒指、可以操控灵体之线的“木偶”等物品和简提了提，只有“被诅咒的图铎徽章”作为底牌，能力说得比较含糊。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半天未曾再前进。
艾布纳看了眼手表，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因为他之前也乘坐马车去过克洛斯菲娅和邓恩那里几次，路上花费的时间一般都在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
而现在，从俱乐部出来才刚刚不到一个小时，明显还没有抵达。
简也适时地撤销了对车厢的灵性封锁，向车夫问了一句，然后便得到了1“警方临检，追查嫌疑犯”的回答。
临检？昨夜我晋升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艾布纳拿起马车里俱乐部为贵宾贴心准备的当天报纸，稍微扫了几眼，却没发现有什么恶性事件相关的新闻。
那就是警方……不，应该是战神教会的官方非凡者在排查去码头区的人？这是尽量阻拦去外海的非凡者？
心中猜测的同时，艾布纳对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他目前用的身份有“大地母神”教会出具的证明，又住在最顶级的俱乐部，根本不怕检查……
不过，简怎么办？她的身份可不怎么能见光……
想到这里，艾布纳看向简，后者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便从随身的那面铁牌里拉出一个特殊的灵，让其覆盖在身上……
紧接着，简的存在感便降低到了不开“纯白之眼”都无法发现的地步。
我都忘了简有这么一个灵……说起来，她的那位先祖，也就是身为“死亡执政官”的穿越者前辈还真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艾布纳感慨了一句后，静静地等待起检查……
很快，车门便被打开，一个肤色稍显“健康”，身穿制服，腰佩长剑，还提着酒瓶的年轻女子进入了车厢里。
她环顾了一下车厢，然后便直接坐到了简的身边，让对面的艾布纳出示一下证件。
艾布纳一边取身份证明，一边也偷眼打量起对面的官方非凡者，并很快认出对方是之前在温泉旅馆门口遇到的两位女子之一。
我当初虽然只重点“回溯”了那个叫娜莎莉的红发女孩和她老师的场景，这个女人的画面只是一扫而过，但也记得娜莎莉曾叫过她的名字……嗯，她应该叫“西尔塔娜”。
艾布纳之所以偷瞧对方，倒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忽然发现这个年轻女子的长相和阿兹克先生有些相似，只是五官更柔和一些……
另外，她的右耳下方也有颗细小的黑痣。
第599章 简的噩梦
西尔塔娜接过艾布纳的身份证明审视了一番，接着将其交还，然后才道了句“感谢您的配合”，便退出了马车车厢。
负责接应的其余几位“猎魔人”见状在放松戒备之余，也上前询问道：“有没有问题？”
西尔塔娜看着已经通过路卡的马车，轻摇了下头道：“应该是一个大地母神教会的纨绔子弟，他的眼神很不老实……不过还算有守规矩。”
“大地母神教会？这个时候去码头区……会不会有些巧合？”一位“猎魔人”小队成员怀疑地问道。
“就算他真的另有目的，这会儿我们也不该将有限的注意力放到正神教会的人身上……”西尔塔娜再次摇摇头，看了眼后面排队的马车，转而道，“该轮到谁上车检查了？”
“该我了……”一个梳着金色马尾，穿着制式服装，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队员接话道。
“额……你是……克谢尼娅……嗯，注意安全。”西尔塔娜奇怪地看了眼应声的成员，虽然对方和自己很熟悉，但她总觉得叫其名字时有些隔阂感。
而且克谢尼娅居然长得比我还要漂亮，她以前是怎么才没让帕宁那色鬼注意到的？
……
类似的疑惑，这会儿也在简的心头升起，她在码头区的别墅见到克洛斯菲娅女士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但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女士，如果真的见过，她肯定自己不会忘记……
就在简努力回想的时候，克洛斯菲娅女士却正在就自己的安排做最后的确认：
“所以，你们两个都了解该怎么‘表演’了吗？”
闻言，艾布纳和邓恩都点了点头，回答道：“明白……在那些非凡者的噩梦中帅气出场……拯救他们离开噩梦……嗯，过程会按您定的剧本来演。”
克洛斯菲娅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叮嘱道：“对了，你们在进入他们的噩梦前也需要甄别一下，如果他们梦到的东西太过危险，或者他们本身就有操控梦境的能力，就不要进去了……
“我在那处噩梦的‘孤岛’上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可能没有余力救援你们。”
听到这话，邓恩和艾布纳对视一眼，然后都郑重地应了下来。
这时候，回过神来的简眨眨眼问道：“那……那我要干什么？”
“我会先进入你的噩梦，让你从梦里醒过来，然后我们和‘钢铁侠’一起进入其他人的‘噩梦’表演……嗯，你可以作为支援，以防意外。”艾布纳如是说道。
他之所以要带简进入那片存在黑暗神力的噩梦孤岛，就是想要借助那里的特殊环境，治疗一下简的精神……所以进入她的噩梦，是必然的。
“也好……不过，你们一个‘奇异博士’，一个‘钢铁侠’……那我是不是也该取个英雄的外号？”简说着，又自问自答道，“像我这种玩弄死灵的角色，也许该叫‘恶灵骑士’？”
“恶灵骑士”这个名字只是在罗塞尔的《英雄》系列小说里被提到过，并没有真正出场，也没有更多的描述，所以简直觉上，以为他应该是一位操控恶灵战斗的骑士。
“……你喜欢就好。”艾布纳见她难得露出一点家庭巨变前的活泼模样，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槽点很多，但也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既然是骑士，你还得找个坐骑的。”
“我明白，放心吧％……我这里有几个长得不算奇形怪状的灵……不会影响你们的帅气出场的！”简拍了下手里的铁牌，笑眯眯地回答道。
另一边，克洛斯菲娅静静地等着艾布纳几人商量好，这才拍了拍手道：“时间不早，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着，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艘约莫两米长，半米宽的“纸船”放到地板上，她自己则迈步站到了船头处，笑道，“这艘船可以将我们送到那处被噩梦笼罩的心灵孤岛上。”
那噩梦连通着冥界，用纸船送我们过去没毛病……艾布纳见此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便也跳上了这艘小船。
“不是说要满月时，在因多外海海域通过安眠花等草药协助，才能进入那处梦境吗？”简在来因多的路上显然也听说了克洛斯菲娅放出的“谣言”，此时不解地问道。
“别人确实需要那些辅助……但我曾经进入过那里，可以稍稍定位，所以减少了很多麻烦。”
克洛斯菲娅没有过多解释，她见简和邓恩也先后登船后，便一挥手，用灵性点燃了纸船周围的十二根蜡烛，紧接着众人的身影便和纸船一起逐渐变得虚幻，继而消失在了别墅的客厅里。
……
因多外海的一艘渔船上，掩饰了自己发色的公爵家小姐娜莎莉依靠着出色的外表和一定的“心理暗示”混入了一支由三位低阶非凡者组成的探险小队里。
没去管那三人最后的准备工作，她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不由得担忧道：
老师竟然不和我一起行动……她的状态似乎很不好，像是受到了“魔镜”的负面效果影响……但愿她不要出事……
……
外海海域的另一侧，一艘蒸汽动力战舰上，西尔塔娜等“猎魔人”小队成员也在半巨人队长的率领下整装待发。
西尔塔娜有些烦躁地灌了一口烈朗齐，总觉得身边的那位长相漂亮的女队员克谢尼娅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而更诡异的是，即便她似是察觉到什么，也自始至终没有生起过汇报的念头。
这时候，半巨人队长看了眼头顶上现出全部“身形”的满月，沉声道：“时间到了，记得在梦中孤岛汇合，我们的口令是……”
说完，他率先躺倒在地，将一瓶阿曼达纯露洒在了脸上，几乎瞬间，他的身体便化作迷梦，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此，包括西尔塔娜在内的“猎魔人”们都打开手里纯露的瓶盖，借助安眠的效果，进入了梦境。
再睡过去的前一刻，西尔塔娜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头巨龙从你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
但她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彻底睡着了。
……
被黑暗神力笼罩的梦境庭院里，故地重游的艾布纳看了眼撞到“屏障”坠毁的纸船，只是稍稍辨别了一下方位，就找到了属于简的噩梦。
他化身梦境精灵，又用出了昨夜才学会的新秘术“荣耀之盾”，在确认噩梦真的不再会侵袭自己后，这才进入了简的噩梦里。
很快，一座令艾布纳极为熟悉的服装店映入了他的眼帘。
除了装修略显不同，偏向于“少女系”，其余和艾布纳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正是变故发生前简的家……
而此刻，在服装店的后院里，一头高达4米的狼人正对月长啸，他的手里还握着简的母亲……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将她捏成“柿饼子”！
而简本人则好像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小姑娘一样，蹲在角落里，痛苦地哭泣着……
“简的心结果然是她家人的惨死……哪怕报了仇，也依旧无法释怀……
“不过，四米高的狼人也太过分了吧？”
“就算简因为噩梦的缘故，对其的畏惧化作了那狼人力量的源泉……
“但这个狼人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第600章 心理治疗与催眠
艾布纳毕竟帮助过许多巨人和半巨人脱离噩梦，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他一眼就察觉到了那个所谓“狼人”的不妥之处。
而不妥之处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它的体型太大了！简并不是没见过狼人，甚至还亲手杀死了狼人泰尔为母亲报了仇，所以哪怕她内心深处依旧对那一晚发生的事有着恐惧，也不会将狼人拔高到这种程度……这不合理。
第二，这个梦境里，狼人只是将简的“母亲”捏在手里，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在对月狂啸……这同样不符合一般噩梦的逻辑……按照我之前的经验，狼人一遍一遍的虐杀所珍视的人，才是“噩梦”该有的“情节”……
第三，简的模样竟然只是无助哭泣的小女孩……这很不对……试图使用能力拯救，却发现能力失效，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杀，这样的“发展”才更合理，更符合这片“噩梦”孤岛的画风。
综合上述不合理之处，艾布纳又结合自己之前的“经验”，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
简内心深处恐惧的并不是狼人……
而是不断变成‘狼人’的她自己！
“梦境里那个巨大的狼人象征的其实是她本身……她觉得自己成为非凡者后，性格变得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漠视普通人的生命，就好像当初的‘狼人’泰尔对她们一家的态度一样……
“狼人手里的格兰特夫人就是普通人，狼人捏着她迟迟不肯下手，象征着简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她一方面受‘收尸人’途径影响，本能地漠视着生命，一方面又因为自身的经历抗拒着这种本能……
“事实上，一般人也许就会顺应着这种‘漠视’改变自己，但简作为被‘漠视’的受害者，内心的不认同加剧了这种冲突。
“这恐怕才是她精神问题的根由所在……这就和原著里受到黑夜教会‘内部看守者’污染的影响，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的克莱恩一样……深度的扮演必然会带来的问题！
“她现在这样其实还只能算是隐患，可一旦有了诱因，或者升到更高序列，隐患就会变成实质问题……
“哎，难怪白银城通识课教授的‘扮演法’着重提到了‘记住，你只是在扮演’的注意事项……
“显然简之前并不知情，或者说她为了尽快消化魔药获得复仇的力量，忽略了这个注意事项。”
分析到这里，艾布纳又看了眼那个仿佛普通人般不断哭泣的简，叹了口气，思忖道：
“这恐怕就是她心里的另一个恐惧了……八成还有我的原因……
“虽然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有些自恋，但简自从成为非凡者后，很可能就将我视为了某种她心灵的支撑……
“这并不奇怪，心智更加成熟的戴莉女士当初在遭遇巨变并成为‘收尸人’后，也有过一段依靠放纵来找回自我的日子，直到遇到了邓恩，心中有了‘光’……
“简没有变成那个模样，神秘女王应该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也许就是她引导简寻找心中珍视的人或事物作为支撑……而‘艾布纳’作为她要好的朋友，稍微有些暧昧的对象，自然而然地填补到了这个位置。
“简……她恐惧着她的另一面被我发现！
“所以，即使在噩梦里都伪装成普通女孩的模样……
“但这个噩梦显然洞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场景里才露出了不少的破绽……恐怕即便我不进入这处梦境，‘噩梦’也会安排一个艾布纳出场，让他‘慧眼如炬’地戳穿这一切吧？
“这果然是噩梦！”
虽然已经将这个噩梦的“伎俩”想清楚，但艾布纳却对如何处理。依然觉得棘手。
如果只是将简拉出这个噩梦，那倒是不难，直接“斩杀”掉那个狼人，救下简的母亲应该就可以了，简多半也会认为瞒过了自己……
但那样一来，简精神上的隐患还是隐患，早晚还是要精神分裂……得让简学原著里克莱恩的处理方式，认识到两种性格都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否则，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之前的状态就是她可以预见的未来。
“好在这处噩梦的环境其实和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心魇蜡烛’的能力类似，都将心里问题的本质具现了出来，只要简能战胜自己的恐惧，她的问题就能减轻不少……
“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这个时候，其实最好是去找克洛斯菲娅……
“对了，如果去找克洛斯菲娅能够解决简的问题的话，那我其实可以不用去找她！”
这番想法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然，因为如果克洛斯菲娅解决了简的精神问题的未来真的有可能存在，那么就是可以“预言”出来的！
而今天，“每日一次”的主动“预言”体验还没有用！
想到就做，艾布纳直接开启了“纯白之眼”，念诵起想要预言的内容：
“克洛斯菲娅治疗简精神问题的方法。”
几乎同时，一个单词出现在了艾布纳的脑海里：
“‘艾布纳’！”
这……克洛斯菲娅用我给简治疗可还行？这是什么疗法？情人解压法吗？
艾布纳呆了几秒，在吐槽了几句后，方才认真分析起这个单词蕴藏的含义：
艾布纳这个单词的外面加了标点……也就是说，这个“艾布纳”其实是专指什么，或者象征什么……
嗯……我想我明白了！
思索了约莫半分钟时间，艾布纳忽然灵光一闪，想清楚了“预言”给予的提示的含义。
要想简战胜自身化作的狼人，战胜不愿让我知道她另一面的“私心”，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她不得不主动“暴露”自己，主动去接受“狼人”也是自己性格的一面，她们从不是分开的。
所以，将作为她心中某种“支撑”的“艾布纳”置于险地，就是逼迫她战胜自己的关键了！
那么，这个噩梦里原本为了戳穿她的伪装，将她推入“深渊”而准备的“艾布纳”，就是最重要的道具了。
他刚想到这里，梦境里果然“刷”出了一个“艾布纳”，并使用“飞行”由远及近地来到了服装店上空，他落下后扫了下面的场景几眼，然后目光森冷地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简，就要说出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头巨熊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一下子就将“艾布纳”按倒在地，如同食堂铁锅大的拳头也如雨点般落了下来，顿时就将一脸懵逼的“艾布纳”打得伤痕累累。
另一边的简和狼人一个停下了哭泣，一个放下了手里的格兰特夫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被按倒的“艾布纳”率先回过神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大剑插在地上，光之风暴立马席卷四方，也让巨熊不得不暂时躲闪。
“艾布纳”借此机会使用“狂风”远离了巨熊，并在身边凝聚出了一颗颗黑色火焰，如子弹般向巨熊疾射而去。
巨熊，也就是真正的艾布纳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在轻易用“寒冰”制造的盾牌裆下了黑焰后，心中也有了基础的判断：
“这个‘艾布纳’大概是我在序列7时的实力水准……嗯，还是个低配版本，非凡物品只展现了‘曙光之剑’，能力也大多是我在和简、佛尔思一起去救援被黑斑污染的休那一晚使用过的能力。
“他应该是依靠简对我实力的印象形成的……虽然我今天还和简说过我身上的其他物品，但一来只是简单介绍，二来她又没见过实物和具体表现，印象并不深刻……所以梦里的‘艾布纳’才没有那些东西……
“也幸好没有！”
心里庆幸的同时，艾布纳再次开始了对于“低配”版序列7时自己的暴打……
为了不至于一下子将他打死，或者打得简都认不出来，所以故意避开了要害和脸……但即便如此，“艾布纳”也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变得若有似无。
这期间，那个狼人怒吼一声，似乎想冲过来，却被艾布纳使用大地类法术陷在了泥土里，动弹不得。
脸上挂着泪痕的简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被打得极为凄惨的“艾布纳”，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身，一步步向陷入泥土的狼人走去，并很快与其合为了一体，恢复成了简平时的模样。
只不过和在熟人面前不同，此刻的她眼中全是冰冷。
但冰冷的眼眸在看到气若游丝的“艾布纳”时，却又流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
遗迹的另一处梦境里，一座规模宏大的宝藏上空，两头巨龙正在盘旋厮杀，“精神瘟疫”和“心灵风暴”不要钱般打向彼此，梦境里的“天象”也在不断变化，仿佛世界末日。
这时候，其中一头巨龙忽然张开嘴，向下方的财宝喷出了“龙息”，另一头见此竟然不要命般落到地面挡在了“巨龙吐息”前。
但它预料中的痛苦没有到来，另一头飞行的巨龙也同样不见，反而是一位褐色长发的女子笑吟吟地走到其面前，拍了拍它的头，笑道：
“克谢尼娅……或者说‘贪婪’女士，清醒了吗？”
巨龙硕大的竖瞳瞪向她，先是迷茫，继而不确定地反问道：“你是……‘懒惰’小姐？”
“没错。”懒惰小姐，也就是克洛斯菲娅为自己幻化出一身衣服，然后才笑着回答道，“看来这里的环境果然很适合治疗心理问题……”
说着，她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也很适合做手脚，换了其他地方，我可做不到这一步。”
“多谢……”巨龙先是同样变回人形，但她随即听到了克洛斯菲娅的话，脸色顿时一变，瞪大眼睛道：
“你……你催眠了我，改变了我的部分认知？”
“是的，我原本想收获一枚半神的特性，但考虑到你的身份，最后还是决定留下你比较好。”
克洛斯菲娅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贪婪女士的身材，又接着道，“别费事了，除了‘暴怒’，即便是会长，也看不出，更解不开我下的暗示。
“而且，你也根本生不起去找人解开催眠的念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贪婪”女士果然听话地停下了对自己的精神进行“治疗”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