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非凡聚会之前
“之前有传出晚上的聚会里有人想要用‘深海枪鱼的血液’换取‘格斗家’的魔药配方的风声……
“现在又有人想要拿‘格斗家’换辅助占卜的非凡物品……
“但我手里没有这样的物品……
“临时去找也很难找到！”
阿尔杰皱起了眉头，认真思索了片刻，最后决定向“愚者”先生祈求，让祂代为向“塔”、“审判”、“世界”几人问问他们手里有没有类似的物品。
“‘魔术师’小姐，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最终没有找到，那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阿尔杰用灵性封锁了房间，摆出了祈祷的姿势。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处房屋中，一场小型的演讲会正在举行。
一个男人站在大厅中央的台子上，口若悬河地宣扬着自己的理念，并不着痕迹地将某种商品带入了听众的视野。
而坐在客厅中的听众绝大多数都是家庭主妇，而且经济条件不算差，几乎都是中产家庭或者技术工人家庭的女主人。
唯有客厅一角，一位戴着长手套的少女以及她身边的大胡子男士显得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但奇怪的是，台上演讲的男人却似乎对这两人视而不见。
“莫里亚蒂侦探，你说这人是在诈骗？”海柔尔瞪大眼睛，奇怪地问道。
“你觉得他在干什么？”夏洛克·莫里亚蒂，也就是克莱恩笑着反问道。
“他不是在告诉别人什么对她们的身体有好处吗？”海柔尔不解地道。
“你瞧，连你都信了……他成功了，不是吗？”克莱恩笑了笑，拿起一个类似面霜的盒子，接着道，“但这个东西可没有半点他口中的效果。”
“这……那他刚才口中的数据？”海柔尔恍然，瞪大眼睛道。
“自然是胡编的，还有那些所谓的‘行业证书’同样也是。”克莱恩摇了摇头，然后他们便看到一队警察忽然闯入，那个滔滔不绝的男子立刻吓得想从后门逃走，却被早已堵在那里的法辛警长抓了个正着。
而妇人们在被突如起来的变故震惊过后，第一时间竟大多选择偷偷藏了几瓶面霜在身上……显然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原来这就是诈骗！”海柔尔一时间感触良多，只觉得自己如果想要扮演好这个有些困难。
“这只是诈骗的一种而已。”
随口回答了一句后，克莱恩看了看手表，然后用“罗塞尔之握”解除了自己和海柔尔周围对于“光线”被人眼接收的“禁止”，准备带着她去下一处“诈骗”现场。
为了赚这50镑，他也算尽心尽力了。
好在之前在丰收教堂结识了法辛警长和他的儿子艾翠丝，解决了他报警的困扰。
可就在这时，克莱恩的耳边忽然传来虚幻层叠的祈求声。
他看了一眼满脸若有所思的海柔尔，微微欠身道：
“我去趟盥洗室。”
后者则轻点了下头，让他自便。
进入盥洗室后，克莱恩反锁住房门，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
坐在“愚者”的座位上扫了一眼四周，克莱恩就看到是“倒吊人”的深红星辰在收缩膨胀。
将灵性蔓延过去，很快，他就弄清楚了“倒吊人”的需求是什么。
他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辅助占卜的物品？我不就是吗？就是用来换一件‘戏法大师’的主材料有点亏啊……”
接着，被自己的幽默“冷”到的克莱恩甩了甩头，“忘记”自己对自己的调侃，认真思忖道：
“‘世界’不用问了，我确定没有……‘节制’小姐那边就算能够弄到，也需要一段时间，怕是赶不上……
“‘审判’小姐似乎还在执行任务，根据她之前的汇报，身边好像跟着高序列强者，就连下周的塔罗会可能都会缺席……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所以，只有‘塔’那里最有可能吗？”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克莱恩将“倒吊人”祈祷的画面一股脑丢进了“塔”的深红星辰里。
……
芳香庄园的地下工坊里，艾布纳经过几次失败，终于成功地通过向“纯白之眼”后的“未知之地”祈求，将“精神刺穿”的能力赋予了灵性材料，并以此为基础打造出了一件非凡物品。
那是一串造型精美的银白色项链，其主体是奥黛丽小姐曾经挑选的礼物中的一件。
——当初卡伦让艾布纳帮他挑一件送给莉迪亚的礼物，而艾布纳将这件事转包给了奥黛丽，后者则打包了一包首饰、挂饰、帽子，一起给了艾布纳，让他自选。
艾布纳将其中一串项链上镶嵌的宝石取下，换上了自己赋予能力的灵性材料，又用“工匠”的能力二次加工，才终于将其定型。
当然，这中间伊莲也起了很关键的作用，没有她持续烧水，蒸汽机械也就没有动力，也就很难将灵性材料打磨成宝石的模样。
“虽然因为载体的问题，让这串项链里蕴含的‘精神刺穿’能力比正常要弱一些，但也足够用了……
“另外，由于图铎徽章‘放大’能力的影响，这件物品的有效时间提升到了8个月左右……哎，还是有些短，价钱肯定提不上去，不知道我标价400镑，格温小姐会不会买账……”
就在他想要实验一下项链威力，并给它取一个让人有购买欲望的名字时，忽然发现眼前变得虚幻，呈现出浓郁的灰白雾气。
紧接着，“倒吊人”双手交握祈祷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辅助占卜的物品’？
“换‘格斗家’配方？
“用于购买‘深海抢鱼的血液’？”
听完“倒吊人”的请求，下意识赞美完“愚者”先生的艾布纳表情有些微妙，心道：
“辅助占卜的非凡物品，我手里虽然没有，但现造一个也来得及……
“可‘倒吊人’之所以要它，是因为想从格温小姐那里换取‘格斗家’配方，再用‘格斗家’配方换‘深海枪鱼血液’，最后再将‘深海枪鱼血液’卖给佛尔思……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直接用‘格斗家’配方买下‘深海枪鱼血液’？岂不是能减少很多流程？
“嗯……不过，‘倒吊人’这一番操作也有好处，至少我的非凡聚会的成交量肯定会上升，还让更多人的需求得到了满足……
“这样大家都满意，我的交易会还能因此受益……倒是值得帮他一把……”
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艾布纳很快便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中。
而伊莲也默默地喝下了一瓶雇主为她准备的恢复灵性的药剂……
……
晚上七点，阿尔杰摸了摸怀中的一面小巧镜子，走入了“香树叶酒吧”的暗门之中。
第572章 非凡聚会
“香树叶酒吧”地下的交易大厅内。阿尔杰戴着自己准备的面具，又用兜帽遮住头发，这才找了个不算偏僻也不算靠前的座位坐了下来，并隐蔽地观察起周围的人来。
他先是看了眼坐在高台侧面的“鉴定师”，见其梳着整齐的后背发型，和旁边的黑发侍女一样，都戴着遮住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
“这就是那个有着‘公证人’非凡物品的‘鉴定师’？今晚聚集在这的人，至少有八成都是因为他才来的吧？
“呵，在拜亚姆，恐怕也就这里同时拥有‘鉴定师’和‘公证人’了……
阿尔杰环顾了一圈，虽然大部分人都进行了伪装，但他还是发现了几个相对“熟悉”的面孔。
“左边角落里的那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虽然也戴了面具，但他卷得仿佛一粒粒弹珠的头发是那么显眼……那应该是‘血之上将’的二副，赏金6000镑的‘钢铁’麦维提！
“他什么时候来的拜亚姆？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非凡聚会里……不怕被‘代罚者’抓到吗？要知道，这里的聚会肯定是得到了教会的默许，不可能没有眼线的。”
如果是“冰山中将”等其他几位海盗将军的手下在拜亚姆出现，官方可能未必会全力追捕……
但“血之上将”和他的手下却不一样，他们酷爱杀人，喜欢鲜血，热衷对女性施暴，每次劫掠客船，总会制造出惨案……每一个都是极度危险的罪犯，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代罚者”、“值夜者”或“机械之心”的重视。
阿尔杰一时间有些惊疑，却不敢再盯着对方，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最前排那位没做任何伪装的老年绅士应该是‘诺斯党’的新首领，据说他的女儿成为了拜亚姆总督的情妇，所以才自信到连伪装都不做？真是个蠢货！
“我都怀疑之前指使那个‘医生’杀死‘诺斯党’前任首领的人就是他……
“呵呵，那个‘医生’也同样愚蠢，接完那样的任务竟然还敢停留在拜亚姆，他就算上周没死在那位‘鉴定师’的女仆手里，早晚也会被灭口。
“没准他遗留的非凡特性还会便宜了某只动物，或者害了某个捡到的普通人……毕竟那些黑帮里的蠢货可不知道‘非凡特性不灭、守恒定律’这么高端的知识！”
阿尔杰对黑帮人员没有丝毫好印象，稍微看了那老年绅士几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他左侧不远处的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年轻女士。
“大海上的女性冒险家和海盗都不多，这个身高的就更少……从其发色来看，是最近才声名鹊起的‘龙威女士’？
“据说她故意用这个绰号误导对手，本身其实是一位‘战士’途径的非凡者……这是个工于心计的家伙，如果与其有交往时需要小心……”
就在阿尔杰陆续又陆续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后，时间也指向了八点，聚会在“海蛇”威弗的主持下正式开始。
按照威弗的安排，这时候本来是有托儿来自买自卖“热场”的，但谁想那个疑似“血之上将”旗舰二副，“钢铁”麦维提的家伙竟直接站起，他的周身散发出冰冷阴森不像活物的气息，冷冷开口道：
“我有一个委托。”
他边说边从衣物内侧口袋取出数张画像：
“找到上面这几个人的下落，他们每人的报酬都是3000镑，或者等值的常见的非凡材料，即便只提供线索，只要核实无误，也能领走1000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场里顿时沸腾起来，要知道3000镑的赏金对于绝大部分冒险者和海盗都是极具诱惑的数字！
“钢铁”麦维提将几张画像贴在会场的墙壁上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
他虽然莽撞，虽然疯狂，但也不是傻子，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代罚者”耳中，不趁着现在离开，等聚会结束后外面恐怕早就满是“陷阱”了。
这也是他会亲自过来的原因，因为换了其他手下，仅仅是聚会里的那些官方眼线恐怕都会尝试动手。
“如果找到画像上的人，我们要怎么联系你？”见他即将离开，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画像上有联系方式！”麦维提头也不回地出了会场，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坐在台上一侧的艾布纳目送他离开，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毕竟这里是他的聚会，若是无缘无故直接攻击客人，招牌就算是砸了，以后再难取得他人的信任。
他瞥了眼贴在墙壁上的画像，发现都很眼熟，他略一回想，就记起他们正是当初在“丹尼特迷宫”里争夺的几位鲁恩军方人员。
拉里男爵，“收割者”麦伦，“航海家”卡德……
回想着休曾对自己介绍过的名字，将他们一一和画像上的人对上了号。
至于所谓的联系方式，则是一串频段和密码信息……显然，“钢铁”麦维提的意思是通过电报联系。
这时候，“海蛇”威弗已经安抚并震慑住了想要围拢到“画像”前的客人们，让雇佣的一位善于“仪式魔法”的手下开始对画像临摹，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复制”了十余份，分散到了会场各处，这才没引起太大的乱子，聚会也得以正常进行。
很快，安排好的托儿们便发挥“热场”的作用，完成了一单交易，同时也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聚拢到聚会上。
这期间阿尔杰成功用那面只有八个月时效的，用于辅助占卜的镜子，从“龙威女士”手里换取到“格斗家”魔药配方。紧接着，就用它和另一位配方竞价者进行了交易，拿到了他最终的目标：“深海枪鱼的血液”。
另一边，格温小姐在拿到镜子后，却是暗自嘀咕道：怎么今天得到的非凡物品都是有效期只有8个月的？
从艾布纳那里买来的“审视之心”项链是这样，这面叫作“谬误”的镜子也是这样……
随着一件件交易或顺利完成，或最终“流产”，聚会也渐入尾声，就在这时候，第一排的那位‘诺斯党’的老年绅士也站起身，呵呵笑道：
“我也颁布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涉及一位名叫‘愚者’的邪神……
“我需要找到信仰祂的人。
“如果能提供线索，我的报酬是500镑。”
说着，他还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展开后，其上用很大字体的鲁恩文字写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第573章 幕后的教派
“愚者？”参加聚会的非凡者们或自我咀嚼着这个单词，或与同伴们交头接耳，讨论是否遇见过有类似信仰的人。
而阿尔杰在“愚者”的尊名出现于耳边时，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好在他脸上戴着面具，才没有被人发现端倪。
但阿尔杰毕竟阅历丰富，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在心里认真分析起来：
“上次塔罗会中，‘世界’提起过，真实造物主下达了神谕，让极光会的人查找‘愚者’先生的信徒……
“‘诺斯党’不会加入了极光会了吧？或者，伯斯投靠的那位拜亚姆总督有问题？——伯斯就是‘诺斯党’新首领的名字。
“等等……我记得拜亚姆总督是拉里男爵家族的成员来着……而拉里男爵本人目前好像已经被军方通缉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就在他思绪飘飞的时候，坐在“鉴定者”席位上的艾布纳也眯着眼睛审视起第一排的老年绅士，同样猜测起他的来历。
事实上，“诺斯党”的首领伯斯作为“香树叶酒吧非凡聚会”的贵宾之一，艾布纳是从“海蛇”威弗那里拿到过他的资料的，不过之前并没有多重视，只在查看那个“医生”的相关资料时扫过几眼，但得益于“阅读者”的能力，此刻回想起来，却也如在眼前：
“说起来，这位先生的经历和威弗挺相似，只不过他的起点相对来说要高的多，在原本的‘诺斯党’里也能排到第五或第六号人物……但在原本的首领被刺杀后，他却以令人惊讶的姿态压下了排在他前面的继承者，顺利接手了‘诺斯党’。
“后来人们才知道，他的小女儿成为了拜亚姆总督西弗·拉里的情妇，因此得到了不小的支持。”
想到这里，艾布纳其实也和阿尔杰有了差不多的猜测，认为这位总督先生可能有些问题……但因为原著的关系，心里却是还有另外一层推测：
“据威弗之前提供的情报，这位西弗·拉里总督和奥拉维总督奥斯顿·利维特私交很好，政治倾向上也都是保守派，而且他们似乎还组建了一个小圈子……但具体如何，就不是威弗这个层次的人能打听到的了。
“他能探听到现在这些情报，也还是得益于被我杀掉的奥兹尔之前在拜亚姆的十多年经营，就连总督府的仆人中也收买了眼线……而那些眼线在奥兹尔死后自然被威弗收编了。
“嗯，奥拉维岛总督奥斯顿·利维特是艾弥留斯上将的弟弟，原著里，他加入的某个组织似乎密谋着什么，最后事情败露惹来了‘夕阳死宅会’的警告，被彼时正冒充上将的克莱恩遇上……
“现在，这个和奥斯顿交好的西弗·拉里会不会也是那个密谋着什么的组织的一员？
“而那个组织会是和真实造物主有什么关系吗？
“嘶……能惹来那个不能说名字组织的警告，没准还真可能是真实造物主的手笔啊……毕竟祂和那位天使之王可是‘死敌’。”
一瞬间想了很多的艾布纳深深看了那位第一排的老年绅士伯斯一眼，便移开目光不再理会。
毕竟这人的举动很有问题，悬赏邪教信徒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不会是故意在钓“愚者”的信徒上钩吧？
这……这是把“愚者”的信徒都当成傻子、疯子了？觉得他们被悬赏就会脑子一热立刻上门查个究竟，然后被你们瓮中捉鳖？
那位老年绅士不知道艾布纳所想，他又将“愚者”的尊名用鲁恩语念了两遍，见没人上来领取悬赏，也不失望，只说了句：“期待下次聚会时能有人拿到这500镑”后，便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而非凡聚会也就此结束，威弗开始安排与会者分批离开会场。
格温小姐一行因为买了非凡物品，不敢多停留，也没再返回艾布纳的庄园，而是直接去往码头，上了“阿伦海姆号”。
而买下非凡材料的阿尔杰也类似，不过没有如格温一般回到船上，他在思索了片刻后，直接去往海浪教堂，准备将非凡聚会上发生的事上报给乔戈里阁下。
一来表表忠心，二来也将拜亚姆总督的问题隐晦地举报了。
果不其然，头发已经完全花白，但精神依旧矍铄的乔戈里阁下对阿尔杰的汇报很是重视，不过他显然更关注“血之上将”的二副。
对此，阿尔杰心中着急，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等从海浪教堂出来后，他才回到自己船上，并开始向“愚者”先生祈祷，汇报起这件事来……当然，也顺便将“深海枪鱼的血液”献祭了上去。
……
聚会结束后，伯斯先生乘坐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返回了自己位于城区边缘的别墅，这一路他看似极为从容，但他穿在里面的衬衣其实早已湿透，精神高度紧张，手中还握着一面小巧的铜镜。
这种情况一直到他回到家，看到了自己等候在此的女儿，才告一段落，伯斯先生也长舒了一口气。
“父亲，总督大人安排您做的事怎么样了？”伯斯的女儿，艾比小姐第一时间上前询问道。
“已经办好了……不过，艾比，那个邪神的信徒真的会来吗？总督大人的手下会保护好我的吧？”伯斯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总督大人说，那位邪神的信徒很张扬，也很有表演欲，在贝克兰德的那位‘侠盗’黑皇帝就是明证……所以，他判断，如果拜亚姆真的有祂的信徒的话，肯定会来探查您的底细……”艾比似是将总督的话背了下来，这番话说得极为流畅。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安全您不用担心，总督大人可是把他的秘书派来了，那是一位极其厉害的非凡者。”
“那就好……那就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伯斯连声道。
艾比这时看了眼表，犹豫了一下道：“父亲，我要回总督那里了，您自己多保重。”
说完，她便在数名保镖的护卫下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伯斯先生的别墅。
不过马车没有去往总督安置她的招远，而是拐到了一座三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
对此，那些总督派给艾比小姐的保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待艾比小姐进入小楼中后，竟主动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与楼中同样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一起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派对。
直到派对即将结束时，一个中年人才搂着艾比小姐的腰肢，一边运动，一边询问道：“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和艾比之前询问她父亲时如出一辙。
“哈……很顺利……西弗总督很愚蠢……很轻易就接受了我给他出的调查‘愚者’信徒的主意……不过他似乎想借这件事讨好谁……具体我不清楚……不过，这样一来，就算官方调查，也只会想到他吩咐我父亲做的……不会……不会暴露我们的教派。”艾比小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回答道。
“很好！母树会给予你奖励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也在同时达到了界限。
“赞美母树！”艾比小姐精致的脸庞上露出红晕之色，但却异常虔诚地念诵道。
第574章 周日
弗萨克帝国，因多港。
周日上午，一家因蒂斯风格的餐厅里，战神教会的官方小队“猎魔人”成员西尔塔娜看着手里的菜单，内心里满是挣扎。
她是一个地道的酒鬼，甚至办案时没有烈酒辅助，连“通灵”的效果都会差不少，然而此刻的她却已经有近一周时间没能品尝到那些小可爱了……
而这都是因为坐在她对面的那位戴着黑色纱帽，穿着白色淡雅长裙的女子。
这位女士年纪不大，不过容貌秀丽，还有着一头漂亮的火红色长发，仪态十足，仅仅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她就是灰堡公爵的小女儿，娜莎莉小姐。
自从周一时从队长那里接到陪同保护这位小姐的任务后，西尔塔娜一直与其形影不离，所以根本没有酗酒的机会。
看到西尔塔娜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模样，娜莎莉捂嘴笑道：“西尔塔娜姐姐，你想要喝酒，就要几瓶白兰地吧，反正费用会有人报销。”
经过几天的相处，这位公爵家的小姐和眼前的“猎魔人”混熟了，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西尔塔娜闻言很有些意动，但她还是忍住了自己肚里的酒虫，闭了闭眼道：“算了，虽说喝点酒我反而更清醒……可若是让您的那位贴身女仆见到我醉醺醺的模样，我们‘猎魔人’小队的形象难免因此受损……”
见西尔塔娜没有受到诱惑，娜莎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但很快隐去，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接着，她们点了一桌因蒂斯宫廷风格的大餐，花费了将近20金霍恩。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那位灰堡公爵家的小姐摘下纱帽，借着与西尔塔娜聊天的机会，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因斯港外海有许多神奇的传说，西尔塔娜姐姐，能和我讲讲吗？”
西尔塔娜闻言心中一动，认真看了娜莎莉一眼，想确认她是真的随口询问，还是有意探听，但却只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她想了想，还是回答道：“都是牵强附会的假故事而已……大多其实都是一些醉鬼胡编乱造的，只有……”
“只有什么？”娜莎莉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好奇的神色。
“只有十多年前，有个渔民似乎真的见到了什么，然后疯了……不过您应该清楚，十多年前，因多港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件，没准他是倒霉地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西尔塔娜放出自己控制的灵，让她们谈话的声音无法传出去。
“是那件事啊……我记得怕宁阁下就是在那件事里立下功勋，成为了主的‘圣物’契约者。”娜莎莉看似恍然，眼珠转了转道，“那个渔民后来怎么样了？”
“在疯掉的第二个月就不慎跌入海里淹死了。”西尔塔娜叹了口气道。
普通人在涉及非凡事件里就是那么脆弱，哪怕是随便看一眼也可能迎来悲惨的结局。
她们刚说到这里，娜莎莉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侧过头看向窗外。
几秒后，西尔塔娜同样转身望去，却只看到一个红色的斗篷一闪而逝，她不由得骂道：“该死，那个混蛋就不能休息一下吗？昨天夜里刚刚在梦中搞了一次‘解决问题’的大事件，白天又出来当‘因多好市民’？！”
“那个就是‘奇异博士’吧？今天的报纸头条上就是他那句经典的‘我的眼睛能看破世界万物，你的罪恶在我面前无所遁形’……很帅气的宣言嘛！”西尔塔娜眨了眨眼说道。
“但他给我们‘猎魔人’惹来的乱子也同样大的很！
“他在普通人面前还算有些分寸，几乎不动用非凡能力，即便夜里的‘博士答疑’，造成的影响也不是很大……但他对付那些伤害普通人的非凡者时可没这么温和了，闹出了不少大场面，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影响压下去。
“那家伙还惯会耍帅，明明能不被人发现的解决问题，但他非得用引人注目的方式出场，再用华丽的谢幕退场……
“而且也不仅仅是他，那个‘钢铁侠’最近也频频出手，似乎要和‘奇异博士’比赛一样！
“哼，早晚要抓住这两个找麻烦的混蛋。”
西尔塔娜一出口就是一连串的抱怨。
“最近……来因多港的非凡者很多吗？”娜莎莉“惊讶”地问道。
你不就是吗？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不是被那个谣言吸引来的？西尔塔娜自觉看穿了公爵家小姐的伪装，但也不点破，反正自己只要盯着她不惹事、不出事就好了。
这时候，刚刚外面发生的事也随着新客人的到来传进了餐厅，原来是有一位因为股市破产的男子从证券大楼上跳了下去，不过却被“奇异博士”用杂技一般的技巧接了下来。
“最近因为股票破产的家庭越来越多了，金融市场这个东西真是害人！”西尔塔娜听后沉默了一阵，心中压抑地想喝酒。
她有一位朋友的家庭就是毁在这方面，而那位朋友在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后，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去海上讨生活，至今未归。
而餐厅里的其他客人也从奇异博士的神奇聊到了这个话题，不过大多数人都将金融的不景气归咎于鲁恩对原材料的垄断，对通往南大陆航线的封锁。
其实这只是符合时代的发展罢了……娜莎莉垂下眼帘，隐藏了一丝无奈。
接下来，两人似乎都没什么谈话的兴致，在默默吃完午饭后，娜莎莉才恢复了标准的笑容，看向身边的西尔塔娜道：
“既然来了因多，怎么能不去泡一次温泉？我听说塔米克山有一家温泉旅店口碑很不错。”
……
因多港，港区大道16号的一栋别墅里。
再次换了一张面孔的艾布纳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茶压惊，一边对慵懒地坐在对面的克洛斯菲娅女士道：“感谢您的帮助，否则我刚才恐怕要被那位战神教会的高级执事抓到。”
“既然是我让你们去做那些多余的，危险的举动，自然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克洛斯菲娅女士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
原来你也知道那些举动是“多余”的啊？艾布纳腹诽了一句，表面上则在四下打量后问道：“邓恩队长呢？”
“他去调查一起案件，得晚上才能回来。”克洛斯菲娅女士说完笑了笑，眨眨眼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女士，你这话听着有些别扭，而且歧义有些大啊，洛雷托阁下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心里吐槽了几句，艾布纳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
“您听说过拉弥娅女士吗？”
第575章 拉弥娅的来历
“拉弥娅？”听到这个名字，克洛斯菲娅女士有些意外，她诧异地看了艾布纳一眼，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艾布纳早有准备地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对方，并简单介绍了一番他和茱蒂、卡伦几人在那座山谷里的冒险。
克洛斯菲娅女士作为“大地母神”教会的高层，显然是有资格知道那次行动的经过的。
当然，关于“被诅咒的图铎徽章”以及阿兹克先生的部分，就被艾布纳刻意忽略掉了。
克洛斯菲娅女士一边仔细端详那张合影，一边倾听着艾布纳的讲述，最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大致上了解了。”
说着，她再次审视了一番艾布纳，才组织语言道：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确实就是拉弥娅……而那个男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朱塞佩·卡斯蒂亚。
“拉弥娅是孤儿，自婴儿时就被费内波特城的生命教堂收养，是一位天生的‘德鲁伊’，在成年后就加入了我丈夫的‘荒芜者’小队……”
“等等！”艾布纳这时候突然打断道，“您是说她是孤儿，又同时是天生的‘德鲁伊’？”
这……这是哪位半神或者天使遗弃的孩子吗？私生子？可那样一位大人物会在意名声？还是说，这里面有别的大人物是苦主，所以需要隐瞒？又或是有什么别的内幕？
一时间，“虚竹”、“云飞扬”等武侠小说中苦逼主角的故事在艾布纳脑海中闪过。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事实上，教会里有不少人都对此不满，希望某位存在能站出来承担责任，毕竟遗弃婴儿，是严重违背母神教义的行为，是对‘生命’的亵渎。
“但这件事最终被宗座压了下去，之后所有的高层也都对拉弥娅的来历讳莫如深起来。”
说到这里，克洛斯菲娅女士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解释，转而道：
“拉弥娅到了我丈夫的小队后，成长得非常迅速，就是性子有些孤僻，除了我丈夫那个队长外，和其他人的人际关系并不融洽，似乎在感情上有什么缺陷……
“恩，这些都是我后来找人打听出来的消息，未必准确……毕竟她比我大十五岁，我并没有真正见过她。
“再之后，似乎是她二十岁那一年，忽然离开了教会，离开了‘荒芜者’小队，不知所踪……但奇怪的是，教会高层似乎默许了她这种形同背叛的行为，除了我丈夫的小队私下寻找过她，没有别人过问过这件事。
“接着，就是三十年前，拉弥娅忽然带着一个据说是她养子的孩子回到教会，最后在留下了孩子和数本她的实验心得后，就又离开……之后便再无音信。”
这和我之前了解的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不少细节……另外，大地母神教会高层对拉弥娅的态度好像有些问题啊……她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难道是教会的某位天使被污染后生下的？
也不对，那样的话，根本不会让她那么自由，稍微人道一点都是终身被镇压在教堂地下的命运……
若有所思的同时，艾布纳又好奇地问道：“那张照片上的男士叫朱塞佩·卡斯蒂亚？您认得他？他又是什么人？”
“朱塞佩是现任塞维亚伯爵的哥哥，老伯爵的长男，费内波特王室成员……恩，算算备份，她应该是我的侄子……虽说他失踪时我才四五岁大小。”克洛斯菲娅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那张照片，又接着道，“我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他，但他除了眼神有不同外，其余都没怎么变化……”
原来克洛斯菲娅女士您原本也姓‘卡斯蒂亚’，也是费内波特的王室成员啊……难怪即便以大地母神教会高层的身份也依然能加入“心理炼金会”的评议团，成为了“懒惰”小姐。
毕竟她的身份本身就很有被利用的价值啊。
“不过……失踪？怎么这位朱塞佩也是失踪？他的失踪和拉弥娅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艾布纳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
“说起来，朱塞佩的失踪和拉弥娅的不知所踪确实是在同一年……只不过朱塞佩稍早一些……不过，他们之间本没有交集，谁也没去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过……但这张照片，却能看出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盯着照片怔怔出神，克洛斯菲娅女士回忆了一阵后，又继续道，“我记得王室的人做过调查，发现朱塞佩是得到了某件东西的线索，于是秘密前往了贝克兰德，却再也没能回来……
“没想到他竟然是和拉弥娅私奔了吗？”
说到这里，克洛斯菲娅女士的眼睛里迸发出探究的意味。
艾布纳这会儿却陷入了沉思，他之前就猜测照片上的那个男子会不会是“纯白之眼”带来的穿越者，而拉弥娅女士的“书法”和特殊植物，都可能受到了他的影响。
顺着这个思路，艾布纳渐渐梳理出一个推测：
朱塞佩·卡斯蒂亚得到的线索很可能是指红天使所在的那座遗迹，所以他在前往贝克兰德，并进入那里后理所当然地扑街了……
而在他死后，“纯白之眼”的力量降临，将穿越者投放入了朱塞佩的体内，就和当初被“玫瑰学派”放纵派杀死的丹尼特一样，得以“复活”。
他在那座遗迹里捡到了“被诅咒的图铎徽章”，并成功脱逃。
然后他便遇到了出走的拉弥娅，并与其隐居在拜亚姆的那座山谷里？
可这最后的演绎……似乎有些牵强啊……
艾布纳捏着下巴思索的时候，却又听克洛斯菲娅女士说道：
“对了，拉弥娅在最后一次回教会时，除了上交了她的部分研究成果，还将一种特殊植物的种子交给了我的丈夫……
“那应该就是茱蒂派去找你的那个分身的原型。”
分身……植物小姐……
艾布纳皱起眉毛，脑海中忽然间灵活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联系，思忖道：
等等，拉弥娅女士之前不认得朱塞佩，也并不是在朱塞佩失踪时就立刻离开的教会……
这里大胆假设一下，她如果是在穿越者到来后才主动离开的呢？她如果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穿越者呢？
用于制作分身的特殊植物……
嗯……我记起一件事，那就是上辈子看过的某本书里曾提到过，莉莉丝这个名字在拉丁文圣经以赛亚书里就是被译作拉弥娅的……这也是莉莉丝作为吸血鬼始祖形象的初始……原型……
再加上大地母神教会对拉弥娅的奇怪态度……
莫非，她其实是那位古神的分身？！
第576章 三位公主
南大陆，星星高原西边的一座村庄里。
前拜朗帝国公主布鲁娜正和“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坐在一张石桌的两侧，各执一色棋子，下着五子棋。
布鲁娜明显不是贝尔纳黛的对手，很快就投子认负了。
“下这种棋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布鲁娜皱着脸，完全没有一点平常的端庄之感，茫然地看向对面的贝尔纳黛问道。
“没有。”戴着老气纱帽，拥有漂亮栗色长发的贝尔纳黛神情平淡地说道。
布鲁娜不信，本想再追问一番，却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半空，那里有一道人影以极高的速度飞了过来，一眨眼就来到她们所在的院子。
用褐色的眼眸打量了一番自空中落下的女人，见她黑发蓝颜，身着黑色长裙，脚踏同色长靴，容貌美丽，举止优雅，还充斥着知性的美感。
布鲁娜挑了挑眉，笑道：“伊莎贝拉，即便不再当公主了，你还是这么能装。”
来人正是艾德雯娜的导师，原伦堡的长公主，伊莎贝拉女士。
“布鲁娜，你也一如既往的不懂礼貌。”她瞥了布鲁娜一眼，便将目光投到贝尔纳黛的身上，露出一个极为标准的笑容，问候道，“好久不见，贝尔纳黛。”
贝尔纳黛提裙还礼，回应了问候，然后她眸光轻转，看向布鲁娜，平静地道：“布鲁娜阿姨，既然伊莎贝拉阿姨来了，现在可以说一说您找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吗？”
“你们是在等我？可我是来找‘里昂’的……”伊莎贝拉略有些困惑地说道。
布鲁娜嗤笑一声道：“你怎么不用你那灵验的预感‘预见’一下呢？而且里昂已经不在这里，它这会儿应该到北大陆了。
“你觉得它会预见不到你会来吗？很显然，它不想见你，甚至还干扰了你的‘预言’。”
伊莎贝拉轻蹙下眉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的前拜朗帝国公主道：“布鲁娜，罗塞尔已经不在，你挑衅我毫无意义。”
“但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布鲁娜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清了清喉咙，说起了正事：“我发现了一座‘黑皇帝’的陵寝，里面有罗塞尔留下的痕迹……你们要一起去看看吗？”
“‘黑皇帝’的陵寝？”原本都想转身离开去追“里昂”的伊莎贝拉眼眸一亮，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是罗塞尔的，还是所罗门的。”
贝尔纳黛没有说话，不过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布鲁娜，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看纹章，应该是所罗门的……但罗塞尔一定去过那里，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布鲁娜肯定地说道。
“怎么确定罗塞尔去过？”伊莎贝拉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眸却明显再次明亮了几分。
“因为现在想要进入那座陵寝，需要三张‘亵渎之牌’才行……”布鲁娜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三张。”
“为什么这么说？”伊莎贝拉女士问道。
“据我观察……嗯，再加上我对罗塞尔的了解，他设计的机关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也许不同组合的‘卡牌’会将我们带到陵寝的不同位置……想要完全探索那座规模宏大的陵寝，大概得集齐22张‘亵渎之牌’才行。”
布鲁娜说着，信手召唤出一只死灵，并从它的嘴里掏出了一张纸牌……纸牌表面印有长着罗塞尔面孔，充满了艺术家气质，却被绷带捆绑住的天使形象……
这是一张“被缚者”牌！
“这张牌是罗塞尔留给玛利亚的，可她将牌带在身边有着不小的危险，所以我一直帮她保管着。”布鲁娜补充道。
见此，伊莎贝拉犹豫了一阵，最后下定决心，念诵咒文，施展出某种“秘术”，接着她解开衣领的扣子，将手伸到自己的胸口位置，穿了进去，并很快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牌。
这张纸牌上绘有罗塞尔面孔的太阳显然是一张“太阳”牌。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给我的……”伊莎贝拉抿了下嘴唇说道，接着扣好了衣领的扣子。
“不得不说，罗塞尔开发出的这个‘储存物品’的秘术真下流……而你竟然还真的学了！果然，你就是在装啊！”布鲁娜只瞥了一眼那张牌，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别的方面。
伊莎贝拉斜了布鲁娜胸前一眼，淡淡地道：“没有‘资本’的人学不会这个术……”，然后便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贝尔纳黛。
而听到这话，布鲁娜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僵住。
贝尔纳黛没理会两位阿姨言语间的火药味，轻点下头道：“我手里有四张牌，分别是‘隐者’、‘命运之轮’、‘死神’和‘审判者’。”
简在离开南大陆前，已经将得自“丹尼尔迷宫”深处的亵渎之牌上交给了贝尔纳黛。
“这么一来，我们就有……额，有多少种组合，可以去陵寝中多少地方来着？”布鲁娜本想心算一下，却一时间得不出答案。
“C(6，3)，20种，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伊莎贝拉淡淡说道，瞬间给出了答案。
几乎同时，贝尔纳黛也肯定道：“穷举的结果是20。”
“好吧，‘阅读者’是学习知识，运用知识的途径，‘窥秘人’是知识本身的途径，你们得出的结论肯定没错。”布鲁娜轻描淡写地将自己在数学上的“弱势”带过，又接着道，“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一看那座陵寝，至于如何探索，我想你们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之后再商量。”
眼前的两位一个是“预言家”，一个是“预言大师”，在感知危险，破解禁制，利用仪式方面肯定比自己这个“摆渡人”专业的多，这也是布鲁娜叫上她们的原因之一。
“那处陵寝在哪里？”贝尔纳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
“在极地海与迷雾海的交界处。”
……
贝克兰德，蒸汽车站。
简提着行李下了蒸汽火车，四下张望了一阵，方才感慨道：“贝克兰德还是老样子嘛！”
“你似乎只离开了一个多月？这点时间，怎么会有什么大变化？”蹲在简脚边的狮子打了个响鼻道。
四周的旅客从它身边走过，却都对这头猛兽熟视无睹。
“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就买去间海郡的车票，不出意外的话，周三时应该就可以赶到因多了。”简低声说了一句，便辨别了一下方向，准备去“勇敢者酒吧”随便住一晚，明早就来买票。
可一人一狮刚走出车站，就看到几名警察按倒了一个男子，而原本围在他周围的人全都四散而走，只有一位戴着长手套的少女和一个大胡子男士站在不远处，似乎指着那个被抓的男子说着什么。
好像是警察在抓骗子……简心中有了判断，很快收回目光，想要带着狮子快速走过这条街道。
可她一低头，却发现那头狮子已经不在身边，反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那个大胡子男士的身后，正耸着鼻子嗅着味道。
那个大胡子男士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了一只橘色小猫趴在自己腿边。
他愣了愣，接着从手里的馅饼取出一条肉放到了脚边。
第577章 又一次塔罗会
“吃吧。”大胡子青年边将肉条放到地上1，边笑着道。
谁想那只橘猫竟只嫌弃地0撇了撇嘴，便转身跑回了简的身边。
大胡子青年本来已经伸出，想撸一把毛的手也悬停在半空，最后不得不尴尬地收回，并捡起地上的肉条，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他才看了眼橘猫颠颠儿追赶的那位女士，无声嘀咕道：“原来是有主人的，难怪不吃别人给的食物。
“不过，那位女士好像有些眼熟……”
虽然对方戴着面纱，但大胡子青年还是觉得有些熟悉，准备有时间时占卜一下。
另一边，走过刚刚那条街道的简侧头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跑去陌生人身边？”
狮子里昂晃了晃脑袋，回答道：“他戴着罗塞尔那家伙以前的手套，我只是去闻闻他和罗塞尔有没有关系……”
“结果呢？”简好奇地问道1，同时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大胡子的样貌，将其记在了心里。
戴着罗塞尔手套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嗅不到他的命运……他可能已经牵扯进非常惊人的事件里，与某位存在有了关联。”狮子脸上挂着人性化的凝重之色。
“所以你才没吃他给你的肉？怕被牵扯进去？”简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倒不是……他一来没洗手，二来又将肉条扔到了地上……多不卫生啊！”狮子里昂嫌弃地道。
“没想到你还是头爱干净的狮子……”简无语了半晌，方才说道。
“那是，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巢穴’？而且，当初无论是在伦堡，还是在特里尔，都是有十几个女仆为我清洗、打扫的……”
狮子一开始还颇为趾高气昂，却越说声音越低，情绪也逐渐沮丧起来。
“不过我还是不想见伊莎贝拉……罗塞尔将我丢在那里时，她竟然默许了……”
……
弗萨克，因多港。
傍晚时分，艾布纳在克洛斯菲娅女士那里蹭了一顿晚饭后，便告辞离开，徒步返回了城外的山中温泉旅馆。
由于他这些日子以来用“奇异博士”身份做的事太过招摇，已经引来了半神强者的关注，所以并不敢像上周时那般直接用“斗篷”飞行。
可他刚走到旅馆门口，就看到两位漂亮女士从其中走了出来，一个二十多岁，气质稍微有些阴冷，给艾布纳的感觉和简差不太多；另一个还是少女模样，但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却极为醒目。
两人的脸蛋皆因泡过温泉而变得红润，正说说笑笑地跨出旅馆大门。
好在艾布纳一直模拟着三种隐身效果，才没有被发现，接着又因山路狭窄赶忙躲闪到一边，免得和她们撞到。
然而，那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在路过他身边时忽然停止了交谈，奇怪地向艾布纳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她随即蹙眉，似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她身边的女伴见此，立刻露出警惕之色，低声问道：“娜莎莉，怎么了？”
娜莎莉似是没听到一般，静静地站了一分钟，然后才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是我感觉错了。”
说完，她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笑容，继续与女伴谈起了一些因多港的趣闻。
目送她们远去的背影，身上挂着“心理学隐身”、“魔女隐身”、“藏身阴影”三重隐身能力的艾布纳皱了皱眉头。
老实说，他刚刚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因为他直觉那个红发女孩绝对发现了他，至少是模糊感应到了什么。
“对方没有直接揭穿，恐怕是察觉到了危险……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即便是非凡者，序列也不会太高……
“可我的三重隐身效果，连之前战神教会追捕‘奇异博士’的半神都轻易察觉不到……她一个中低序列的非凡者，究竟靠什么感应到的？
“嗯……红色头发……艾因霍恩家族的嫡系成员？所以手里有善于侦查的神奇物品？
“不过，她的气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啊……”
想到这里，艾布纳“提取”了刚刚那两位女士的气息，然后打开“纯白之眼”，进行“解析”，很快一个熟悉的非凡聚会会场景在他的眼前重现：
一个戴着面具的红发女士以750金镑的价格买走了“长者之树果实”。
“这是……加斯东先生在‘剑与火酒吧’的交易会……也是我和格温小姐初次见面的那次聚会，记得之后格温和休还打了一场，结果后来威名赫赫的‘龙威女士’那一次是完败……
“原来刚才那个红发女孩是在那次聚会上买走‘长者之树果实’的女士……我记得她是‘黄昏中将’船上的人啊……可看她刚刚的穿着、举止并不像海盗……
“而且，从她购买‘长者之树的果实’的行为来看，她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吗？
“嗯……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但无论如何，这座温泉旅馆暂时恐怕不能多待了，得立刻转移！”
心中计议一定，艾布纳就快速进入了旅馆的地下酒窖，将布置在这里的“传送祭台”拆除，然后抹去自己的所有痕迹，这才在斗篷的带动下飞离了这座温泉山峰，来到了附近另一座山头的一处隐蔽山洞里。
狡兔三窟，在这几天里，艾布纳布置了数处据点，且都架设了不完整的祭台，只要稍作“补全”，就能立刻投入使用。
忙碌到接近半夜，随着一道火光形成的“门”凭空出现，艾布纳终于回到了拜亚姆的“芳香庄园”。
……
贝克兰德，桥区域，铁门街。
勇敢者酒吧的一间漆黑的棋牌室内，简和莎伦两位“女鬼”再次于此处会面。
“你还需要罗塞尔手稿？”简对于莎伦提的请求有些诧异，对方给予的报酬她也颇为心动……
但可惜的是，“神秘女王”目前不在贝克兰德，简也没地方去要罗塞尔手稿，正要拒绝时，却发现自己的裤腿被拽了拽，耳边也传来了一个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我有！”
由于一路结伴旅行，简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正是来自于狮子里昂。
于是她假作犹豫了一阵，点点头道：“我需要时间准备，明天早上给你。”
“可以。”戴着黑色小巧软帽身穿同色宫廷长裙的莎伦简洁地回了一句后，又平静地问道，“有几页？”
我哪知道？简正为难时，感觉到狮子在自己的小腿上拍了两下，于是很有底气地道：“两页。”
莎伦蔚蓝的眼眸毫无转动，只简单陈述道：“两页不够换取那件东西。”
“我可以再加一枚‘怨魂’的非凡特性。”
这枚特性自然来自那位被布鲁娜“安乐死”的“玫瑰学派”法特酋长，之后，前拜朗帝国的公主殿下将它送给了简作为见面礼。
“好。”莎伦表情不变地说道。
待交易完成，莎伦小姐通过镜子离开了这间棋牌室后，简才向趴在桌下的狮子问道：“你真的有两页罗塞尔手稿？”
“我拍你那两下的意思是……我记得20页！”狮子里昂瞥了她一眼道。
“哎？！”
……
周一下午三点整。
一道道深红的光芒腾起于青铜长桌两侧，浮现在了刚刚恢复视线的艾布纳眼中。
“正义”奥黛丽的心情依然十分“美丽”，她站起身，带领着一众塔罗会成员向着被灰雾笼罩的身影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克莱恩含笑颔首，回应了这位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少女以及其余塔罗会成员的问候。
这时候，“节制”小姐首先起身提裙行礼，然后望向上首的“愚者”先生，道：“两页罗塞尔日记……算作‘世界’的贡献。”
“节制”小姐，其实你可以在会前私下给我的……克莱恩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世界”，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塔”先生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愚者’先生，我也收集到了两页日记……嗯，算在‘审判’小姐的欠账里。”
第578章 四页日记
艾布纳上交的两页日记自然不是从那个山谷中得到的用来糊弄人的“千字文”，而是“海蛇”威弗根据他的命令搜集到的“真货”——虽说内容也不是很正经就是了。
因为是在上周一分别前就和休说好的，所以“审判”小姐也不意外，她这个星期一直在跟随薇拉殿下追捕拉里男爵，确实没时间去搜集日记。
“正义”奥黛丽眨了下眼睛，心中既感慨，又羡慕地想道：“塔”先生对“审判”小姐真好……嗯，“节制”小姐对“世界”也是……
“魔术师”佛尔思则瞅瞅这个，又望望那个，最后“隐晦”地看向“正义”小姐，心里的感觉复杂难言。
经过七天的思索，她理顺了上周塔罗会时的一些猜测，在将格莱林特子爵的嫌疑排除后，奥黛丽·霍尔小姐的种种“可疑”自然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毕竟，能够在格莱林特子爵的书房里夹带“愚者”先生尊名的人中，奥黛丽小姐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她和“正义”小姐给自己的感觉其实很相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佛尔思并没有证据，这一周也没机会去试探什么，所以目前还只是猜测。
但想到自己卖给格莱林特“药师”配方时加的差价，以及之后借口去盥洗室举行“献祭”和接收“赐予”仪式的行为恐怕早就被奥黛丽小姐看穿，她就觉得很是尴尬，甚至鸵鸟般不想去揭破……
“好在那一番‘表演’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还瞒过了休……虽说事到如今，我几乎能确定‘愚者’先生是一位仁慈的神灵，但为免她担心，还是尽量瞒着她比较好……毕竟，她不可能相信我的说辞，只会觉得我被邪神洗脑了。”佛尔思暗暗庆幸道。
“佛尔思怎么那么看着我？”“正义”奥黛丽察觉到佛尔思目光中的“复杂”后，略有些困惑，不过依靠“读心者”的能力，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猜到我的身份了？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呜……算了，真的猜到也没什么，我原本只是因为没经过她允许就‘安排’她的做法不太好才选择瞒着，但她现在应该也认识到了‘愚者’先生的仁慈和宽容，肯定不会怪罪我。”
就在“正义”奥黛丽自我安慰的时候，“到吊人”阿尔杰却再次感觉到自己在“塔罗会”里的“势单力孤”，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可惜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好人选……
要么不能信任，要么没有价值，他自己都觉得不值得向“愚者”先生请求“考察”。
坐在艾布纳下手的“太阳”戴里克这回倒很是平静，再无上次的焦躁，显然他这七天过得很平稳，白银城也没出什么大事。
至于“世界”，他应该处于“挂机”状态，毕竟“愚者”先生已经将“节制”和“塔”具现出的四页黄褐色羊皮纸“传送”到了手边。
克莱恩首先拿起“节制”小姐交上来的那两页日记，摆出一个悠闲的姿势，凝目望去：
“六月九日，再一次参与了那个最古老最隐秘组织的聚会。
“通过交流，我发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在第四纪中后期，相对于其他几家正神教会，‘永恒烈阳’教会的天使陨落得最为频繁。
“虽然因为‘四皇之战’的缘故，在那段岁月中高序列非凡者的死亡并不罕见，但‘永恒烈阳’教会的情况还是太极端了，毕竟就连半神都极难被真正杀死，一位天使可不会那么轻易陨落。
“而事实是，第五纪开始之后，其余教会，哪怕是时间最短的工匠教会，都隐藏着从上个纪元遗留下来的天使，唯有‘永恒烈阳’教会没有。
“‘永恒烈阳’教会现存的所有天使都是第五纪晋升的。”
“我拿这个问题询问那位赫密斯老先生，对方却告诉我，那只是‘永恒烈阳’教会的天使单纯倒霉罢了……
“接着他还给我讲了讲其中两位天使陨落的过程，确实合情合理……”
“但真的会是单纯倒霉吗？我不太相信……”
这一页的内容到此结束，克莱恩拿着它反复读了几遍，下意识地用手指敲着长桌边缘，思忖道：
“这是‘永恒烈阳’被针对了？谁做的？‘风暴之主’或者‘知识与智慧之神’吗？
“应该不是……否则那位赫密斯老先生就直接告诉罗塞尔了，而不是只说‘倒霉’……
“所以，要么是祂真的不知道，只觉得那些天使的死亡是‘正常’的；要么就是祂其实知道真相，但出于种种原因，不想告诉大帝……
“会是哪一种呢？如果是后者，祂又在顾忌什么？
“嗯……对了，刘博作为血族公爵，也就是‘莱茵·卡伦尔迪亚’的那一世就死于第四纪中后期，根据罗塞尔日记里，‘灾祸印章’自己所说，他是被‘永恒烈阳’神降杀死的……
“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大胆假设一下……刘博每一次穿越都会找‘永恒烈阳’教会的人报仇？
“也不对，按照他自己所说，不到天使他根本不会有前面人生的记忆……
“而且，想要让天使陨落，哪怕是阴谋算计，也肯定得同是天使才行……而刘博作为‘死亡执政官’那一世其实已经是第四纪后期的尾声了……应该不是他做的。
“那么，是刘博的朋友们？他曾自己吹嘘有许多女性朋友，甚至连古神莉莉丝都对他极为宠爱，还因他的死落泪……
“该不会是他的那些朋友联手把‘永恒烈阳’教会坑了吧？还坑得很隐蔽，连赫密斯都没发现端倪？”
心中若有所思的同时，克莱恩又拿起“节制”小姐提供的第二页日记来：
“九月九日，我已经决定亲自去一趟南大陆，并将‘三光’封印在丹尼尔谷地，让它代为看护那张‘审判者’牌……
“同时，也能让它远离我，免得受到我的连累……
“九月十日，我将昨天的决定告诉了来访的伊莎贝拉，她虽然不舍，但还是支持了我的决定。
“之后，我将‘太阳’牌交给了她，并让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再来找我……
“值得我真心对待的女人中，布鲁娜有着灵教团庇护，哪怕不那么聪明，我也不太担心……
“而伊莎贝拉虽然是伦堡公主，又富有智慧，但她和她的家族还是掺和不起我要做的事情……
”所以，远离我，才是保护她！
“就像已经和我走向决裂的贝尔纳黛一样！”
看到这里，克莱恩竟从大帝的字里行间感觉到一丝悲壮的气氛，不由得皱眉思索道：
“大帝究竟要干什么？又是与谁为敌？诸神吗？又为什么那么做？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污染’？那东西难道对神灵也有威胁？
“另外，‘三光’这个名字我记得在‘梦境迷宫塔’得到的‘罗塞尔呓语’里就有提及，大帝还说代他向‘三光’说一声‘对不起’……
“而这篇日记里，大帝用的是‘它’……所以，‘三光’是某种动物或物品的名字？它被封印在了丹尼尔谷地……难怪大帝要说‘对不起’……一百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三光’是否还活着。
“另外，‘三光’的职责是看守‘审判者’牌……而我记得差不多十多天前，‘塔’先生和‘审判’小姐似乎都在那处谷地的镜面迷宫里，还是莎伦帮‘审判’小姐分析出的‘正确’路径……
“嗯，待会儿让‘世界’问一问那次‘探险’的结果，看看‘审判者’牌以及丹尼尔迷宫里的东西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心里做出决定后，克莱恩又将目光投到了“伊莎贝拉”这个名字上。
因为上次塔罗会得到的日记里提到了那个将罗塞尔“掏空”的伦堡公主，克莱恩回去后特意到图书馆查阅过相关资料，甚至还找了塔利姆帮忙，最后通过一位鲁恩外交官写的《罗塞尔回忆录》确定了当时的伦堡长公主的名字正是伊莎贝拉。
“所以，这位学霸公主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罗塞尔的毒手？
“而且看起来，罗塞尔不但得手了，还让对方倾心了？啧，也不知道他哪里好……”
克莱恩腹诽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转而想道，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嗯，就是不知道，那张交由伊莎贝拉公主保管的‘太阳’牌还在不在伦堡，在不在那位长公主或者她的后人手里……
“这页日记价值很高啊……竟然有两张‘亵渎之牌’的下落。
“就是为什么要将‘太阳’牌给伊莎贝拉公主，那位殿下不是‘阅读者’途径的吗？她后来跳到‘太阳’途径了吗？”
带着这些疑问，克莱恩放下手里的两页羊皮纸，又拿起了“塔”先生交上来的那两页。
“四月十三日，在亚达巴奥的介绍下，我今天第一次见识到‘魅魔’究竟是什么。
“原来，在遥远的第二纪，在亵渎石板尚未出世的年代，各大种族对于非凡特性的认识很少，很多存在都会选择融合一些权柄相近的特性，而‘魅魔’这个种族，就是部分‘魔鬼’融合了‘魔女’特性后，产生的物种。
“既勾动‘欲望’，又享受‘欢愉’，事后还给予‘痛苦’与‘绝望’，这个种族真是勾人‘堕落’的极品啊，我甚至觉得对付像我这样的人，这个‘混乱’的物种比真正的纯种恶魔还专业！
“对于她们，我得格外小心！”
“四月十四日，昨夜体验了一下‘魅魔’，和‘魔女’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579章 问题与交换
大帝，虽然早就知道你的节操是负数，但连一天都不到就忍不住也太快了吧？
而且，魅魔……你当真是生冷不忌，难道不怕被对方引爆了欲望吗？
不过据《血之圣宴》记载，有些特性混杂的古神，是靠着本能与异性交配生下孩子来排出冲突的特性的……
既然“魅魔”是混合了“魔女”特性的“魔鬼”，那她和罗塞尔生下孩子，排出“魔女”特性后，会不会当场变回男的？
如果是这样，那罗塞尔的脸色一定有趣。
可惜的是，大帝肯定不会让她生孩子就是了……
心里吐槽着，克莱恩翻过手里的羊皮纸，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页。
这一页是罗塞尔早期的日记，没什么重要内容，只是见证了对方从只会幻想不敢付诸行动的弱鸟变成主动狩猎的花花公子的过程。
不过这个过程其实很快，从日期上看，前后只有五天时间，罗塞尔就完成了蜕变！
该说不愧是大帝吗？当真天赋异禀啊！
心里感慨了几句后，克莱恩让手里的四页羊皮纸消失，含笑望向长桌两侧的成员们，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
说完，他就操纵“世界”望向“愚者”，低沉着声音道：
“我申请和‘塔’先生单独交流。”
又是单独交流？“世界”先生好像和“塔”先生有很多私下合作……好想知道啊，不知道付费的话，“世界”先生和“塔”先生允不允许我旁听……不对，奥黛丽，收起你的好奇心，这是别人的正当隐私，你完全没有理由去窥探，用钱购买会让那两位先生觉得自己被侮辱的！
“正义”奥黛丽脑海中天人交战了片刻，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虽然在灰雾笼罩下，其他人都看不到。
另一边，“到吊人”阿尔杰也再次开始脑补起来：
“‘世界’眷者的身份在前几次塔罗会中暴露无疑，而‘塔’从第一次塔罗会开始，所有的努力应该都是为了成为‘愚者’先生的‘眷者’……
“现在，她们私下联系这么紧密……是‘塔’先生快要成功了吗？还是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里，阿尔杰心中一阵酸楚，明明他才是塔罗会的第一批成员，元老中的元老！
其他人如何思量，“愚者”先生并不知情，他对于“世界”的请求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长桌一侧的“塔”，平静地问道：“你的意思呢？”
艾布纳也正好有事找克莱恩单独谈，所以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下来，紧接着，其他人的感官就被暂时屏蔽了。
“‘塔’先生，我有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不知您需要什么样的报酬。”“世界”嘶哑着声音说道。
“哪三个问题？说来听听。”艾布纳谨慎地问道。
由于克莱恩那边的剧情已经偏离原著不少，他也不敢保证对方问的自己一定知道。
“第一，名为‘三光’的存在，它在哪？
“第二，‘三光’守护的‘审判者’牌，目前在谁的手里？
“第三，‘丹尼尔迷宫’深处，隐藏着什么宝物？
“这些问题都是‘丹尼尔迷宫’相关，我猜您可能知道……当然，您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并不强求。”
“世界”斟酌着语气说道。
克莱恩竟然知道“三光”？还知道了‘审判者’牌？他从莎伦交上去的日记里看到的吗？那日记写了什么？我也想知道啊……可惜若是找克莱恩索要，肯定会暴露我认识中文的事……咦？等等……我可以用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和他换嘛！
没准他直接就将莎伦小姐交上去那两页给我了……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又考虑了一下那三个问题，觉得告诉克莱恩也无所谓，于是说道：“我需要三页罗塞尔日记作为交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具现出来让我看一眼，我需要将它写好，交给‘审判’小姐……你懂的。”
为免克莱恩搞上一出“愚者”直接点头说“收到”了的把戏，根本不给自己过手的机会，艾布纳不得不拿休当了把幌子。
我懂什么懂？你那是讨女孩子欢心，和莎伦小姐与我的关系完全不一样好吗？克莱恩心里吐槽的同时，也思索起该如何操作来。
他刚才听到“塔”先生的请求，确实是想着直接让“愚者”承认收到日记来白嫖来着，但既然“塔”先生还有“线下”的需求，他也只好开具一份“实体”了。
“可以……我其实正准备私下里向‘愚者’先生提交几页日记……既然如此，就先转让给你吧……”说着，“世界”又转向“愚者”，恭敬地请示道，“这样可以吗，‘愚者’先生？”
“愚者”轻笑一声，回答道：“可以。我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只要等价，你们之间的交易可以随意。”
“赞美您的宽容，‘愚者’先生。”“世界”站起来躬身一礼，虔诚地赞美道。
见到这一幕，艾布纳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让自己太过“愉悦”，他深吸口气，同样站起身行礼道：“感谢您的宽容，赞美您的公正。”
这之后，艾布纳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单述说起了那三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三光’是罗塞尔大帝的宠物，它目前应该和简在一起，会于下周在弗萨克和我见面。
“第二，‘审判者’牌目前应该在罗塞尔的长女，贝尔纳黛手里。
“第三，‘丹尼尔迷宫’里最大的宝藏是，‘幽灵帝国’的船票。”
听完艾布纳的回答，克莱恩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心里想道：
“‘三光’是罗塞尔大帝的宠物？和简在一起……简，指的是那位‘直播’过海战，还和其他几位女士一起于半夜出现在‘塔’卧室里的那位穿着黑色法袍的小姐吧？
“我记得她还和‘审判’小姐私下里瞒着‘塔’先生去解决那位被污染的‘康瓦男爵’……嗯，她似乎是‘星之上将’船上的非凡者。
“其次，是贝尔纳黛拿到了那张牌？贝尔纳黛……不会就是当初在博物馆里坐在豌豆藤蔓上的那位女士吧？
“我之前猜测大帝留下的东西会被刘博的转世取走……难不成刘博这回直接把大帝的女儿给穿了？
“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我觉得不太像……
“最后，‘幽灵帝国’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艘船？”
还没去大海上冒险的克莱恩显然还不知道那几个著名的宝藏传说，对于“幽灵帝国”一无所知，但他又不好询问，只能暂时作罢，等回去再查阅资料。
由于还处于“单独交流”中，克莱恩也不好想，直接具现出三页日记，并由“愚者”先生帮助，传递到了艾布纳的面前。
为免暴露自己认识中文的事，艾布纳也不敢多看，只扫了几眼，装作记下了字形。
前两页的内容干货不少，涉及到永恒烈阳教会天使频繁陨落这样隐秘的情报，又有罗塞尔、三光、伊莎贝拉的相关描述以及亵渎之牌的下落，应该就是“节制”小姐刚刚上交那两页。
可第三页上的内容却差点让假装记住它的艾布纳“破功”，险些暴露……
因为这一页除了台头的日期外，其余的内容却是一篇完整的《陋室铭》……
显然，这是克莱恩现编来糊弄自己的。
对不起……语文课文里我就这篇记得最熟……一时间只想到它来凑数了。克莱恩没察觉到艾布纳心里的郁闷，只默默在心里“忏悔”了一句后，便“理直气壮”地想道：
“反正最后都是拿来‘献给’愚者先生的，内容是什么其实无所谓……最多算是我糊弄我自己嘛！”
第580章 问题的答案
见“塔”先生“认真”地记下了《陋室铭》里的文字形状，克莱恩就要操纵“世界”向“愚者”先生请求结束单独交流，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塔”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一等，‘世界’先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克莱恩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让“世界”嘶哑着声音问道。
“侠盗‘黑皇帝’先生上次委托我向‘钢铁侠’询问的问题有结果了。”
虽然在上次塔罗会中，大家几乎都猜到侠盗“黑皇帝”应该就是“世界”先生，但后者并没有承认，艾布纳索性也便没有在这里点破。
向“钢铁侠”询问的问题……克莱恩略一回想就记起了这件事，他之前推测“钢铁侠”是因斯的仇人，可能和给予丽娜对抗“0-08”能力的幕后之人有关，所以才用“法官”的非凡特性作为报酬，让“塔”向“钢铁侠”询问在“女巫”丽娜背后布局的是哪位存在，以及有关“0-08”的详细情报……
但时过境迁，他现在已经将丽娜的小跟班肖科发展成了“美食”眷者，自然早就从丽娜本人口中得到了详细情报，甚至在“梦境迷宫塔”里还得到过“0-08”的水货版本……对它的了解已经充分……充分到不得不请求“塔”先生暗示自己忘掉的地步了！
所以，他对从“钢铁侠”那里得到答案早已不抱什么期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那位“美食”眷者肖科最近一直致力于“教唆”咖啡店中的女性顾客吃美味甜食，让她们不知不觉间体重增加，在参加舞会前因穿不进去定制好的礼服而后悔万分……
“教唆他人，令他人顺从自身的欲望做出让自身后悔的事……”，这是克莱恩帮助肖科总结出的“教唆者”扮演守则……
事实证明，当一些贵族夫人和小姐因为变胖而导致礼服撕裂后，她们的后悔给予的反馈不比那些被教唆杀人者来得差！
就连克莱恩都对肖科的“天才”想法感到了震惊，他一开始给对方出的主意其实是教唆一部分成为“甜党”，教唆另一部分人成为“咸党”，然后再挑起“甜咸之争”的……
但因为这可能真的引起武力冲突，而没被肖科采纳，转而“演绎”成刚才那种“甜蜜烦恼”类型的“扮演方法”……
借着灰雾的遮掩，轻轻摇了摇头的克莱恩抛掉了脑海中乱七八糟地想法，转而思索起该想个什么理由让“塔”直接将“法官”特性的账给结了。
艾布纳不知道克莱恩心中所想，他见“世界”没有再说话，以为对方又在因维持“人设”而装深沉，于是组织了下语言，便继续道：
“关于在背后‘安排’丽娜的存在，很可能是一位‘心灵巨龙’，甚至是一头古龙。
“另外，‘心理炼金会’的评议团委员中的某一位也可能插手了。”
这并非艾布纳在随口胡说，而是在他有意询问后，克洛斯菲娅女士告诉他的。
想到那位“懒惰”小姐，艾布纳又补充道：“‘钢铁侠’背后也同样有一位‘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在支持。”
古龙……原来如此，它之所以利用丽娜，目的肯定是为了“0-08”本身……但作为古龙，至少也是天使或者很厉害的圣者吧？它或者祂为什么不直接出手从因斯手里抢夺？
在顾忌什么？或者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而“心理炼金会”插手的目的也许和古龙一样？
心里瞬间转过数个念头，克莱恩完全打消了之前“要钱”的想法，又追问道：“关于‘0-08’是不是也有我之前不知道的情报？”
他之前找艾布纳“暗示”忘记过好几次有关“0-08”的记忆，所以对方很清楚他对“0-08”了解多少。
“是的……‘0-08’是古龙‘阿勒苏霍德’死后形成的封印物，它又叫作‘阿勒苏霍德之笔’！”艾布纳如是说道。
这部分情报倒不是克洛斯菲娅女士告知，而是他自己添加来给克莱恩科普的内容。
“阿勒苏霍德……那个‘噩梦之龙’？根据小‘太阳’提供的资料，以及大帝某篇日记里的记载……它，不，是祂能支配每个生物的心灵，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而这些生物很难察觉，认为那就是他们真实的想法，祂还会在现实里编织真正的噩梦，让许许多多的生灵无意识加入，然后给予最残酷最惊悚的结局……
“果然，现在回想起来，和‘0-08’的能力很像啊！”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忽然想明白那头古龙和“心理炼金会”的人为什么会一直进行算计了，因为这支笔既然是“噩梦之龙”的遗留，那必然是蕴含着非凡特性的！
他们的目的是以此为材料晋升！
想到这里，克莱恩犹豫了一下，再次操控“世界”问道：“‘塔’先生，您知道‘0-08’对应哪个序列吗？”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如果这超出了‘答案’的范围，我可以另外支付报酬。”
“不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钢铁侠’也说了……”这自然是谎言，但艾布纳自觉邓恩和克莱恩短时间内见不了面，就算见面也不会谈论这个问题，所以假托“钢铁侠”之口卖了“0-08”的底细：
“‘0-08’对应的是‘观众’途径序列1的‘作家’。”
“作家”……这个魔药名称还真贴切……回想着自己在“梦境迷宫塔”第五层时对“0-08”的体验，克莱恩暗中感慨道。
不过，他们的单独交流已经明显有些超时，此刻不是思考问题的好时机，所以克莱恩在确定“塔”先生将所有“答案”都转述清楚后，便取消了对其他人的“屏蔽”，让塔罗会回归了正常的流程。
“正义”奥黛丽等人虽然对“塔”和“世界”的密谈很感兴趣，但到底没有深究，转而求购起各自需要的物品来。
可惜，无论是“正义”需要的“镜龙的眼睛”、“长者之树的果实”，还是“倒吊人”想要的“海洋歌者”的魔药配方都还没有消息……
只有“魔术师”佛尓思向“倒吊人”表达了对方帮忙找到“深海枪鱼血液”的感谢。
“佛尓思的材料收集齐了，她很可能已经晋升了序列8……这已经赶上我了！要加油啊，奥黛丽！”
“正义”小姐默默给自己打气后，见聚会已经自动进入了“自由交流”环节，于是率先开口道：
“最近王室忽然剥夺了拉里男爵的爵位，将其转给了拉里家族的一位旁支……
“而拉里男爵本人则遭到了通缉，但至今没有抓到。”
听到她提及“拉里”男爵，“倒吊人”本没有什么兴趣，毕竟王室撤换贵族头衔的事虽然少见，但也很正常，并不值得关注。
他刚想说说自己听说的一件发生在苏尼亚岛的大事件，却听到“审判”小姐接话道：
“我正在追捕拉里男爵……
“另外，除了军情九处，还有很多势力都在追踪他……
“他的身上很可能带着一位圣者死前隐藏的重要秘密。”
她这番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正义”奥黛丽更是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什么秘密？”
“据说……涉及到‘幽灵帝国’的线索……”
第581章 谢礼
“幽灵帝国”？“正义”奥黛丽和“魔术师”佛尔思对这个名词都有些不明所以，她们长期在贝克兰德生活，对大海上的传闻知道的很少。
不过“倒吊人”阿尔杰却不会不知道“幽灵帝国”意味着什么，他顿时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这消息是真的吗？”
“审判”休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但拉里男爵确实可能了解一定的秘密……
“当然，他也可能是军方故意抛出来的诱饵。”
休其实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她是知道艾布纳才是获得了“幽灵帝国”船票的人，而丹尼尔迷宫最深处的宝箱里未必会再放和“幽灵帝国”相关的东西。
“倒吊人”阿尔杰闻言思索了一阵，才斟酌着说起了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我听说蒙巴顿王子接受了风暴教会的庇护……”
“王子殿下正是可能知道那秘密的四人中的一员。”“审判”小姐点了下头，又补充了一句，“其余两位是‘航海家’卡德和‘收割者’麦伦。”
原来如此……难怪鲁恩的王子会在拜亚姆求取教会庇护……哪怕他是主的忠实信徒，按理也该找军情九处的人……
是军情九处护不住他？还是军方已经被渗透，他觉得靠不住？
就在“倒吊人”先生再次陷入脑补的时候，一直旁听的“节制”小姐忽然开口道：“丹尼尔迷宫的秘密？”
她之前在灰雾之上帮助休解决“镜中世界”谜题时，曾听对方说起过这几个名字，这会儿自然产生了联想。
而事实上，莎伦对于自己老师的弟弟留下的秘藏，也颇为好奇。
“没错，我和‘塔’先生在打开了‘屏障’后，就不得不通过‘镜面世界’的‘门’离开了迷宫，留到最后的正是我刚才提到的那四位……”
休将丹尼尔迷宫的大致情况，以及当时在迷宫深处大殿里的情景简单描述了一遍，除了有关狮子里昂、“审判者”牌，“幽灵帝国”船票的部分，她并没有多少隐瞒。
这也是她和艾布纳事先商量过的……
至于更深层次的那一系列诸神以及各个穿越者的算计，那个长达千年的布局，休本身并不知情，艾布纳也没打算现在就讲出来。
毕竟那涉及的层次还不是现在的塔罗会该接触到的……而且，不透露“穿越者”的存在的话，很多逻辑其实不能自洽，所以艾布纳索性便决定先不说，等他把“纯白之眼”频繁向这个世界投放穿越者的原因弄清楚，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再上报“愚者”先生也不迟。
“感谢你的解答。”“节制”莎伦微微颔首，简单地道。
不过她蔚蓝的眼眸中却难得闪过了一丝波动，只是被灰雾笼罩，无人察觉。
丹尼尔迷宫？原来南大陆出了那么大的事！难怪“玫瑰学派”的成员最近总是发疯……他们可能在那里损失很大！“倒吊人”心中恍然，觉得自己之前一段时间的困惑得到了解答。
至于“正义”和“魔术师”则听得悠然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加入这场冒险。
区别在于，前者是真的想亲自去，而后者则是更想躺在家里看“直播”……就好像休对她描述过的，在艾布纳卧室里看的“海战直播”一样。
这个话题过后，“倒吊人”阿尔杰见没人发声，于是清了清喉咙，分享道：
“苏尼亚岛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恶魔献祭事件，一个关押海盗的小镇因此被摧毁。
“凶手是一位名为亚达巴奥的高位阶恶魔……为了阻止他，战神教会的高级执事尼安戈·伊齐亚迈·帕宁阁下以身殉职……”
“这真是太可怕了！‘倒吊人’先生，那个恶魔的献祭成功了吗？”“魔术师”佛尔思表面悲悯感叹，实则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有，因为帕宁阁下的牺牲拖延了献祭的进度，战神教会的增援最终及时赶到，仪式被破坏……但那个名为亚达巴奥的恶魔却逃走了……
“为此，战神教会对其开出了00万金霍恩的悬赏！”
呵，那位帕宁阁下也算死得体面了，战神教会至少没有翻前账……
也对，教会不可能说是因为“玫瑰学派”的拖延，献祭才没成功，也只能将功劳安在帕宁头上了。
艾布纳心里吐槽，却没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虽然从克洛斯菲娅女士那里了解到一些苏尼亚岛寂静小镇献祭事件的内幕，但并不清楚具体细节，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且对这件事了解太多，于塔罗会成员们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带来危险。
“0万金霍恩相当于多少金镑？”“魔术师”小姐举起手，弱弱地问了一句。
“1金镑大约能换5.5金霍恩。”“审判”休小声回了她一句，顺便偷眼打量了自家好友几眼，忽然发现她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
果然是运动不够吗？等我回贝克兰德后……休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一时间定下了许多“帮助”佛尓思锻炼的计划。
“呜……大约54万金镑吗？好多！”佛尓思心算过后惊叹出声。
阿尔杰挑起这个话题，本来是想看看“塔”或“世界”知不知道什么内幕，现在见他们都默不作声，心中略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再次分享起其他见闻。
时间飞速流逝，待小“太阳”也将自己这一周遇到的事述说完，“愚者”克莱恩环顾一圈道：
“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正义”、“倒吊人”、“塔”、“审判”等人当即起身行礼，接着便消失不见。
克莱恩却没急着离开，他具现出羊皮纸和圆腹钢笔，写下了一条占卜语句：
“在蒸汽车站外遇到的带着橘猫的女孩给我熟悉感的来源。”
紧接着，他一边拿着纸张，一边默念语句，并向后靠去。
七遍之后，他眼眸转深，借助冥想，进入沉眠，与自身灵性“对话”。
模糊扭曲的世界里，克莱恩看见了一间熟悉的卧室，那是“塔”先生在贝克兰德的家。
而卧室里，一个穿着黑色法袍的女孩站在另一位身材很好的姑娘旁边，似乎说着什么。
梦境飞快褪色，克莱恩苏醒过来，顿时清楚了那位女孩的身份。
“竟然是简小姐……莫非那只橘猫就是罗塞尔日记里提到的‘三光’？
“我昨天竟然和他们擦肩而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贝克兰德……
“不过，罗塞尔为什么给一只猫取名叫‘三光’？这是什么比较小众的梗吗？”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栋出租房屋内。
回到现实的佛尔思摸了摸肚子上明显增多的赘肉，忧愁地自语道：
“今天不能再去那家咖啡厅吃甜点了……否则我的衣服真的要穿不上了……
“但那个厨师的手艺是真的好啊……东西又便宜……
“呜……为什么1‘戏法大师’的能力里没有‘脂肪转移’呢？”
……
拜亚姆，芳香庄园。
艾布纳刚刚撤回卧室内的“灵性之墙”不久，就接到了有客人来访的消息。
他听完伊莲对来人的描述，心知是茱蒂和卡伦过来了，于是亲自将他们三个接到了客厅。
是的，三位。因为茱蒂还带着和她如同双胞胎一般的植物小姐。
双方寒暄过后，茱蒂率先挑明了来意：“我们是来给你送谢礼的……感谢你之前对我们的救援……嗯，队长由于不太方便来，所以拜托我们带来了他的那一份。”
“这……谢礼不是给过了吗？”艾布纳诧异地道。
他指的是那枚半神级别的“图铎徽章”，当初对方可是默契地让他拿走了这件珍贵的封印物。
“那本就是属于你的‘战利品’或者说‘收货’，并不能算是我们的谢礼。”卡伦摇了摇头。
说着，他取出一张卡片递给艾布纳，道：‘这是一张特里尔高尔夫俱乐部的金卡，持有他可以终身享受俱乐部为你提供的顶级服务。’
特里尔高尔夫俱乐部？据说这是因蒂斯的顶级俱乐部，档次比起克拉格俱乐部高出不知多少，而且在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分店……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有钱就能加入的。
就在艾布纳回想着这张金卡可以给予哪些服务时，茱蒂却拍了拍有些紧张的植物小姐，笑道：
“我的谢礼就是她了！”
什么？艾布纳闻言呆了呆，险些让手里的金卡掉到地上。
第582章 新的波澜
“由于已经激活了‘灵’，所以她已经失去了作为我‘复活’载体的功能，只能当成普通的分身使用……
“但又因为之前传递记忆时的差错，导致她脑子里只有你……缺乏许多常识，所以就算是作为分身她也是不合格的……
“思来想去，我觉得不如就把她送给你得了，反正她对你比对我还熟悉！
“而且我觉得你身边应该也正好缺可以信得过的手下帮你打理产业。”
茱蒂眯着眼睛，将植物小姐推到艾布纳身前，又揶揄地笑道，
“对了，你可不能用她来做一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说实话，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是在提醒我吗？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却已经恢复了镇定，也确定茱蒂应该只是想逗个乐子，于是在瞥了眼被说得低下头的植物小姐后，无奈地道：“茱蒂，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我还想看看你会不会‘欣喜’地收下她……真不愧是大侦探啊！”茱蒂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我会模拟“读心”……另外，你脸上的古怪笑容简直和捉弄人时的克洛斯菲娅女士如出一辙！该说你们不愧是真母女吗？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性子“憨憨”的……但性子“憨”不代表不“熊”啊！
也对，眼前这位小姐可是曾经向她父亲啤酒里下毒的人物，甚至她的非凡物品里记录了十几次“无面人”能力，就为了犯错后甩锅……
看来之前我没被“整”过，也许是因为还不够熟悉的缘故……现在这是被她当作自己人了？
内里腹诽着，艾布纳轻摇了下头，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另一边，茱蒂很快就摒除了那一丝失望的情绪，将笑容再度挂在了脸上，恢复了“憨憨”的状态。
她把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接着看向艾布纳道：
“事实上，我是想请你将她带到我母亲那里……嗯，因为无法再次灌输记忆，教她常识太麻烦了，不如让我母亲直接在潜意识里操作。
“至于我给你的真正谢礼嘛，我母亲会代付的……
“当然，如果你直接把她扣下来当谢礼，我也不介意。”
你不介意？这难道不该问一问植物小姐自己的意见吗？她虽然本体是一株植物，但既然灵觉醒了，可不能再当成死物对待……虽然她现在脑子里可能还没这些概念。
揉了揉额角，艾布纳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毕竟就算真的向植物小姐询问，脑子里都是关于自己记忆的她大概率也不会拒绝。
至于茱蒂小姐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她母亲有联系的，倒也并不奇怪，毕竟之前他使用过那件炼金生命“斗篷”，据克洛斯菲娅女士说那是她丈夫的得意之作……茱蒂肯定是认识的。
而且，说不定人家母女间还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进行过沟通。
艾布纳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克洛斯菲娅的交易还没完成，自己晋升序列5的仪式还得依靠对方，而带植物小姐过去也算顺路，于是点点头道：
“好吧，我会把她带去克洛斯菲娅女士那里的……”
茱蒂见艾布纳点头，高兴地眯起了眼，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花盆。
那花盆里种植着一株奇怪的袖珍树木，其上藤枝缠绕，但叶子却不怎么茂盛……可能是冬季的缘故。
“这是她的本体，拿着这盆树就能让她服从命令……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不能离开这株树木太远。”茱蒂将花盆递到艾布纳手里后说道。
“这……这要怎么养？”艾布纳仔细瞅了瞅，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物种。
也对，这株树木是拉弥娅女士，也就是疑似莉莉丝分身的存在留下的，就连克洛斯菲娅女士都说是奇怪的植物，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物种。
若不是茱蒂和卡伦都在场，他肯定已经开启“纯白之眼”研究一下了。
“她会自己照顾的，倒是不用你操心。”茱蒂指了指和她仿佛双生姐妹一般的植物小姐，笑着回答道。
这之后，卡伦又取出了阿森诺夫队长要他转交的礼物，那是一盒闪烁着橘红色光芒的圣膏。
“这是队长借助‘圣物’调配出的圣膏，将它涂抹到非凡物品上后，可以有效地减弱使用时的负面效应……当然，每次涂抹后，视负面效应的强弱，效果能维持从0秒到5分钟不等。
“另外，这盒圣膏的作用也会随着时间逐渐减弱，一年后会完全失去效果，成为普通的武器保养油膏。”
卡伦简单介绍了一番后就将其交到了艾布纳的手上。
还是阿森诺夫队长送的谢礼比较正经……虽然卡伦的那张金卡也挺不错……艾布纳暗中嘀咕了几句，便将“圣膏”、“金卡”和“花盆”一起收了起来。
接下来，艾布纳邀请了卡伦以及两位女士共进晚餐，不过由于他们所在的“荒芜者”小队又有了新的任务，时间比较紧迫，所以只能让唯一留下的植物小姐代为品尝“芳香庄园”的美食了。
……
恩马特港，南郊外的一栋庄园里。
年轻貌美的帕尼斯夫人从厨房亲自端起一盘炭烤小牛排，又顺手拿了红酒鹅肝和蔬菜沙拉，这才满意地拿着它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而仆人们对此并不意外，自家夫人有吃夜宵的习惯，厨房里的美食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回到卧室的帕尼斯夫人在关好门后，将放有食品的盘子放到了小桌上，却没有急着享用，而是走到房间另一侧的一个衣柜前，按照一定的规律轻轻敲了起来。
很快，衣柜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态有些憔悴的俊朗男子出现在了帕尼斯夫人的眼前。
他颇为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卧室里的情况，见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亲爱的，该吃晚饭了。”帕尼斯夫人用清脆的嗓音轻声说道。
“丽萃，没想到最后只有你肯藏匿我……要知道我其他的朋友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甚至有不少都选择了出卖我的行踪！就连家族的人也不能信任……
“还好……我还有你！”
男人说着说着有些动情，一下子搂住了帕尼斯夫人，并忘情地亲吻起来。
帕尼斯夫人的身子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开始迎合起男人的动作。
这次亲吻最终被男人胃里传来的“咕噜”声打断，他的眼睛不自觉看向了桌子上散发着香味的美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帕尼斯夫人见此噗嗤一笑，亲自帮助他将那盘食物端到了衣柜后的密室里。
男人也没有立刻拿起那块诱人的小牛排，而是先找了个借口将帕尼斯夫人支了出去，然后使用非凡物品对饭菜进行了检测。
“看来丽萃真的没有背叛我……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我的……
“我得巩固她对我的爱，利用她掩护我的行踪……等养好伤后，我还是得回贝克兰德……我要亲自去向陛下申诉我的冤屈！
“揭露蒙巴顿王子的罪行！”
自语了几句后，英俊男子，也就是被军情九处追踪多日的拉里男爵再也忍耐不住腹中的饥饿，用叉子叉起牛排就放入嘴中咀嚼起来。
——这些日子的追捕，早已让他身心俱疲，甚至都没吃过一次饱饭。要不是还想着饭后和帕尼斯夫人“巩固”爱情，他肯定吃完就直接睡过去。
另一边，卧室附带的浴室里，听从拉里男爵吩咐先来洗澡的帕尼斯夫人在泡入浴池后，忽然从脸上揭下一层面具，接着，浴室悬挂的镜子里便映出了一张不同于帕尼斯夫人的漂亮脸庞。
那张脸属于因蒂斯驻鲁恩大使馆的武馆，“巫师”碧安卡。
她之前从特使先生那里接下了接近拉里男爵，套取秘密的任务后，就利用特使为她准备好的身份，取代了真正的帕尼斯夫人，住在了恩马特港的庄园里。
这些日子她过得其实极为舒心，恨不得后半辈子就真的当做帕尼斯夫人生活下去……可拉里男爵的突然上门打破了她的幻想，也让她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就是一会儿肯定还要和他……好在这张面具极为神奇，竟然可以从里到外都变化成真正帕尼斯夫人的模样……
“哎，但愿这次任务成功完成后，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即便不能，也要先将我那‘厄运’、‘克主’的名声洗干净……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特使先生似乎也没接受我的投靠……”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在擦干净身体后，又将面具戴了回去。
……
贝克兰德，因蒂斯大使馆。
特使欧文先生听完秘书的汇报，笑着问道：“这么说，拉里男爵已经抵达乐儿1恩马特港，还住进了碧安卡那里？”
“是的，特使先生……那位‘厄运巫师’刚刚通过‘信使’给我们带来了消息。”秘书点头道。
“很好……你告诉碧安卡，要尽量劝说拉里男爵回到贝克兰德，我们的人会全力配合的！”特使思索了片刻后，吩咐道。
“是，先生。”秘书先是应了一句，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地问道，“先生，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我为什么不立刻将拉里男爵抓起来，逼问秘密吗？”说着，特使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你真的觉得拉里会知道什么秘密？”
“难道说……他是被抛出来混淆视线的？”秘书闻言一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了特使话里的意思。
“我虽然不知道鲁恩王室到底想隐瞒什么，但我可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等拉里男爵来了贝克兰德，我们要将他推到明面，用他来试探一些东西……呵呵，我倒要看看鲁恩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说道这里，特使先生看向手边的一份有关埃德萨克王子的调查资料，又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虽然鲁恩是会长定下的目前时代发展的中心之一……但在不影响时代潮流的情况下，也要尽量破坏鲁恩的谋划，削弱他们的力量……
……
弗萨克，因多港北面一座山峰的山洞里，一个火花围成的“门”凭空出现，接着，艾布纳和植物小姐的身影从其中跨了出来。
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寒风，植物小姐紧了紧身上的毛皮外套，那是出发前艾布纳为她准备的……毕竟弗萨克维度偏高，天气可比拜亚姆冷多了……
而植物小姐又自称本体是怕冷的热带物种。
——虽然艾布纳用“纯白之眼”都没“解析”出她本体的那棵树是个什么玩意。
让植物小姐先藏在山洞里，艾布纳自己则在三重“隐身”下“飞”回另一座山上的温泉旅馆，想要探查一下这里有没有发生变故。
毕竟，他上周日晚上离开弗萨克前。和那位红色头发，疑似艾因霍恩家族的姑娘恰好碰到，还隐约被对方察觉了行踪，难保她不会叫人来埋伏在此。
不过，仔细侦查了一番的艾布纳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只有一处温泉池里，那个他之前遇到的红发女孩正一边舒服地泡着澡，一边戏弄池水另一侧贪享热水的卷毛狒狒们……
第583章 阿兹克先生与卡尔德隆城
忽然，那个红发女孩停下了逗弄狒狒的动作，微抬下巴，扬声道：
“阁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偷窥女孩子沐浴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听到这番话，艾布纳心中微动，却没有解除身上的三重“隐身”效果，反而收回了目光，又暂时敛住呼吸，尽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女孩上次几乎面对面时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具体位置，现在自己距离那水池至少有二十米以上，她身上又没携带什么明显的神奇物品，理应发现不了自己才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女孩解除了戒备，再次逗弄起那些狒狒来。
不过艾布纳却没有贸然动作，而是继续观察起她的一举一动来……
约莫5分钟后，那个红发女孩竟又一次抬起头，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说辞，口气都和上一回都一模一样……
敢情这是在虚张声势？想要把可能存在的窥视者诈出来？可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而且，她到底图个啥？就算我忍不住出去了她也对付不了我……
咦？等等！也许这是个套中套，她很可能就是在让我觉得她在虚张声势……
这附近真的有人埋伏着？只不过我并没有发现？
能做到这一点，恐怕至少是半神啊！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开启了“纯白之眼”，接着凝神向温泉池中望去……
然后，他就发现那些狒狒中间竟然站着一位身着银丝珊瑚绒浴袍，有着金色长发，碧绿眼眸的高个女士。
她显然是动用了能力，在自己的形象上覆盖了一层“狒狒”的“心理认知”。
心理学层面的“隐身”或者“暗示”，对高位格的存在效果要差很多。
原著里克莱恩在灰雾之上的“真实视觉”甚至能直接看穿亚当的“心理学隐身”。
所以那位将自己隐藏在狒狒里的女士才会被“纯白之眼”直接看破行藏。
说起来，艾布纳进来旅馆前，其实是用“纯白之眼”检查过一遍的，只不过由于“解析”有女士沐浴的浴池太过猥琐，他才略过了红发女孩周边的位置……
要不是对女孩画蛇添足的举动产生怀疑，他没准就真着了道！
“‘观众’途径的半神吗？嗯，这位高个子女士给我的感觉和克洛斯菲娅很相似……应该没错了。
“竟然埋伏了一位半神在这里等我……可她明明连我的面都没见过，甚至无法确定我之前是不是只是路过……至于吗？”
心中产生困惑的同时，艾布纳缓缓退出了浴池所在区域，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既然这里有半神存在，他自然选择敬而远之。
打不过我躲还不行吗？
就算真的想弄清楚她们想要做什么，也要等大腿……不，是阿兹克先生来了不是？
转过这样念头的时候，艾布纳已经悄悄返回了另一座山峰的隐蔽山洞里，接着他带上植物小姐，徒步沿着另一条路下山进了因多港的城区。
由于上一周“钢铁侠”和“奇异博士”的活跃，因多港的治安已经变得非常不错，至少艾布纳和植物小姐两人就非常顺利地来到了港区大道16号，克洛斯菲娅女士租住的别墅里。
“懒惰”小姐还是老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书，而邓恩则不在，显然又出去“行侠仗义”了。
克洛斯菲娅一看到植物小姐就对她招了招手，将她叫到近前打量，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到艾布纳身上，笑着道：
“茱蒂那孩子的请求我已经知道了……
“至于给你的谢礼……这样，那件‘斗篷’是我丈夫的得意之作，原本只是借给你‘表演’用的……我就做主将它送给你，作为对你的谢礼，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谢礼，艾布纳自然欣然接受，他本来就考虑过如何将“斗篷”拐走的问题，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了。
接下来，艾布纳斟酌了一下后，又将温泉旅馆遭遇的事告诉了克洛斯菲娅，末了问道：“您知道那是谁吗？”
克洛斯菲娅听完后嗤笑一声，回答道：“听你对她们外貌的描述，以及她们那种赌运气一般的行为方式，那多半是‘贪婪’和她的学生。
“呵，人格面具戴久了就不容易摘下来了，就连精神都受到了影响……‘贪婪’的状况恐怕和‘傲慢’一样严重！”
“贪婪”？“心理炼金会”的“贪婪”女士吗？
原来如此……难怪哪怕根本不能确定我知道不知道温泉旅馆里隐藏了什么秘密，甚至都不清楚我会不会再在那里出现，就命令她的学生泡温泉当诱饵……
正如克洛斯菲娅女士所说，她的赌性太重了……真是“贪婪”作祟啊！
艾布纳脸上流露出恍然之色，突然有些明白克洛斯菲娅为什么一直跟着邓恩队长四处旅行了……
一来应该是为了准备某种仪式；二来，恐怕也是通过这种行动来抵抗“懒惰”面具带来的影响。
……
周三上午，持金卡住在因多港的“特里尔高尔夫俱乐部”分店的艾布纳刚刚起床，正准备去餐厅吃免费提供的早餐，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周围的色彩变得异常鲜明。
白色的床单更加白了，棕色的地板更加棕黄，暗红色的窗帘则如同鲜血……
各种色块叠加的场景里，阿兹克·艾格斯从忽有荡漾的虚空水波里走了出来。
他依旧做衬衣、领结、燕尾服、高礼帽的打扮，肤色古铜，五官柔和。
真羡慕啊……我也想要这种穿梭灵界的能力……艾布纳发出了和原著里克莱恩一致的感慨，然后微笑问候道：
“早上好，阿兹克先生。”
不知道答应送给我的“卡尔德隆城的气息”拿来没有？
阿兹克取下礼帽，看了眼顶着陌生脸孔的艾布纳，呵呵笑道：
“每次见到你似乎都要重新认识一遍……”
等你以后频繁收到克莱恩的来信后，就会更习惯这种状态了……艾布纳边吐槽边请他坐下，却看到对方摆了摆手。似乎有些许尴尬地说道：
“将你的那本《死灵之书》借给我用一下，我需要它来定位卡尔德隆城……”
原来大佬这是“翻车”了啊？他还没有想起卡尔德隆城的位置？也对，那座灵界中的城市其实和冥界关系不大，阿兹克先生能记起来的事，却大多都是和冥界相关的……
脑海中闪过上述念头的同时，艾布纳找借口来到盥洗室，开启“梦境与现实之门”，从“梦境迷宫塔”的休息室里取出了自己放在那里的《死灵之书》。
对于如此可疑的举动，阿兹克先生并没去探究，他直接接过那本外皮漆黑如墨，只是看着就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进去的书籍，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了艾布纳的房间里。
艾布纳则趁着这个时间，去餐厅拿了一份极为丰盛的早餐回来。
接着，他一边吃，一边等待阿兹克先生的归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随着房间里的色彩再度变得鲜明，手里提着半块墓碑的阿兹克先生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艾布纳看了眼那半截墓碑，发现上面用“亡者之语”写道：
“……一个很容易愤怒的家伙，因用头脑和别人的铁锤比拼硬度而死亡。”
这不是克莱恩第一次探索卡尔德隆城时看到的铁匠的墓碑吗？阿兹克先生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卡尔德隆城的气息难以保存，所以我直接选取了一个气息浓郁的东西带了回来……我已经简单做了封印，至少两三个月之内，它上面的气息不会逸散出去。
“恩，我教你解除封印的方法，你要用到气息时，就可以随时提取了。”
阿兹克先生解释了几句后，便将《死灵之书》和半截墓碑一起交给了艾布纳。
将东西都收好后，艾布纳在请对方共用早餐之余，问起了阿兹克先生于卡尔德隆城的见闻。
阿兹克先生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通过你那本《死灵之书》，我在卡尔德隆城时能隐约感觉到某位存在于城中深处‘沉眠’……应该就是你的那个小姑娘朋友的先祖。
“他……不，可能是祂，感觉上已经死亡，却似乎又保留着‘生机’……那种状态我从未见过……
“另外，我与祂有‘血缘’上的感应，哪怕祂已死去多年！
“祂也许是我的至亲……很可能是我的弟弟……
“但我不记得有血脉如此近的弟弟……
“可惜那座城市太过危险，我现在没能力更进一步深入其中……”
第584章 隐秘
阿兹克先生的弟弟？
嗯……据我之前推测，简的先祖，那位“死亡执政官”很可能是“死神”另外的后手，必然与其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是那位“冥皇”的私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祂显然也是出了岔子，结果被“纯白之眼”带来的灵魂穿越了……
所以那位才抛弃了艾格斯的姓氏，自己取了米兰达？
心中虽然有些猜测，但艾布纳却没有告诉眼前的阿兹克先生。
毕竟一些关于对方以往人生的记忆恢复了还没多大关系，可要是把祂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难保不会让其变回那个冷漠疯狂的“死亡执政官”。
到时候“大腿”没了事小，万一破坏了女神的布局，那没准就要被“隐秘”了……
“你在想什么？”阿兹克·艾格斯注意到了他的若有所思。
艾布纳随口扯道：
“我只是在想，那位‘死亡执政官’，作为序列的天使，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祂的状态又为什么会那么特殊……”
阿兹克听到他的疑问，哈哈一笑道：
“暂时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一位天使陨落的内幕肯定不是你，还有现在的我应该知道的……强行去探求原因，反而会带来极大的危险。
“所以，我刚刚才没有强行去探寻卡尔德隆城深处。”
您的意思就是该苟的时候就一定要苟呗？或者说，在神秘学世界里，好奇往往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因素……
艾布纳自动翻译了阿兹克先生的话。
这个话题过后，艾布纳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和阿兹克先生说起了温泉旅馆的事，就连克洛斯菲娅女士对那位埋伏着的半神的判断也和盘托出。
末了又说道：“其实那座温泉旅馆涉及的‘莫名天灾’确实有些神秘，而且它和那座‘遗迹’又都在因多的范围内，也许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阿兹克先生沉吟了几秒后道：“温泉山……我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最好能去实地看一看。”
大佬，你刚才不是还说能苟尽量苟的？现在转眼就开莽？艾布纳古怪地看了阿兹克一眼，心里吐槽道。
似是猜到艾布纳的心思，阿兹克先生略微解释了一句：“听你的描述，我觉得问题不大。”
所以万一翻车了，责任算我的？腹诽了一句后，艾布纳想着一个“观众”途径半神确实不会是阿兹克先生的对手，而且也不一定能遇到，所以在斟酌了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阿兹克见艾布纳点头，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带着他进入灵界，并在他的指引下，于层叠鲜明的各种颜色里飞快奔走，很快就来到了温泉旅馆所在的山峰。
两人站在旅馆开凿出的水池前，并没有发现外人的踪迹，显然那位“贪婪”女士和她的学生已经离开了。
“我似乎来过这里……”阿兹克先生喃喃了一句后，便认真、专注地望向温泉溪流的上游方向，双眉紧锁，仿佛在压榨记忆。
见此，艾布纳也没打扰他，转而开启“纯白之眼”，在昨天那个红发女孩泡温泉的池水里“提取”气息，探查线索，借此“场景回溯”，窥视一下那对师徒的秘密。
很快，一幕幕画面在艾布纳眼中展现开来。
略过那些略有些不适合绅士观看的场景，他直接锁定了昨夜自己离开不久后，她们两人的一段对话。
“老师，这办法行不通啊……也许我依靠‘影之眼’发现的强者真的只是路过？”红发女孩脱下浴巾，穿好自己的衣物后，抱着另一位金色长发女士的胳膊撒娇似的抱怨道。
拥有金色头发的女士身着银丝珊瑚绒浴袍，她皱了皱眉，语气里有些不甘地道：“不应该啊……这座温泉旅馆一定有着问题，那个你遇到的人也会出现，并指引我们找到我老师的遗留……这是‘预定’好的结果……”
“老师……也许我昨天遇到的并不是‘魔镜’大人提到的人。”红发女孩斟酌着说道。
“也对……‘魔镜’不会出错，应该是时机不对……”金发女士认可了学生的推测，嘴里不断喃喃道。
红发女孩听到这话，脸上划过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似乎她的本意是想规劝老师不要太迷信‘魔镜’。
眼见老师的精神越来越不对劲，红发女孩不得不强行转移开她的注意力，假作好奇地问道：“老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座温泉山峰有着什么秘密……您给我讲讲吗？”
那位金发女士似是回过神，但眼神却依旧迷蒙，梦呓般地回答道：
“这座山原本是一座火山，在第四纪后期，是一个巨人家族的封地，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城堡。
“但一场天灾过后，火山消失不见，城堡也不见踪影，只留下了现在的这座小山……
“所有关于此事的记载都没有详细记述，就连战神教会的资料也一样……
“我的老师判断，这段历史可能被‘隐秘’了。
“不过，在第四纪末尾，鲁恩王国曾经派出过一位骑士来过这里……似乎找到了什么宝物……
“那位骑士很快就被‘秘密’处理，甚至他的家族都逐渐凋零。
“我的老师在十二年前根据一些线索查到了这处温泉山，但她却在深入探索后失踪……‘魔镜’说她早已死去……”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忽然闪过一张嘴巴咧到了耳根处的面具，紧接着这位女士似是终于恢复了正常，对自己的学生点了下头道：
“你做的不错，我没事了。”
“回溯”出的画面也至此结束。
艾布纳眼睛盯着池水，眼睛依旧纯白，心里却针对‘看’到的对话场景，逐条分析道：
“看来那位‘贪婪’女士的精神确实很不好……不过我能‘回溯’出那么多的内容，应该也是得益于她当时的那种状态。
“而她最后的‘恢复’，更像是‘刷新’了一下人格啊……这办法治标不治本，而且过分依赖那张面具，可能会令精神问题更严重吧？
“‘魔镜’……听描述像是一种活着的，有智慧的，有一定程度‘预知’能力的封印物。
“嗯……我记得原著里提到过，‘心理炼金会’每一位评议团委员都会执掌一件‘1’级封印物，会不会就是它呢？
“鲁恩派出过骑士来探索过？还找到了什么东西？最后那骑士的家族还逐渐凋零……
“这情节听起来有些熟悉啊……那位骑士莫不就是阿兹克先生那位为鲁恩王国鞠躬尽瘁最后却不得好死的傻儿子？二代的拉姆德男爵？
“如果是真的……那这处温泉山可能涉及‘死神’的遗迹啊……
“另外，十二年，‘贪婪’女士的老师曾深入探索过这其中的秘密？
“十二年前……也是因多港第一次有渔民在外海进入‘梦境遗迹’的时间点……
“还同样是格温小姐捡到那本巨人后裔笔记的时间点……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啊！
“说起来，‘贪婪’女士的老师该不会就是渔民和后来的商人们看到的所谓巨龙骨架吧？
“她在遗迹里展露了神话形态，又最终在神话形态下死亡？
“最后，那处遗迹的入口出现在了因多港外海特定人群的梦境里，也许也和这位‘心灵巨龙’有关……
“甚至可能，那处遗迹的入口本来就被隐藏在某个梦里，‘贪婪’的老师在发现它后，进行了定位，这才有了后来普通人的误入……
“隐藏的梦……莫名被隐秘的天灾……战神教会都没有任何记载……”
忽然，艾布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笔记，那是从格温小姐那里交换到的巨人后裔笔记。
笔记上前面的内容确实是一些正常的日记和神秘学知识，但最后一页上却有着用明显不同字迹写下的一行话：
“黄昏降临，万物凋零；一切陷入了黑暗，再无法醒来。”
艾布纳之前没想明白它表达的是什么，但现在看来，这可能是那个巨人家族依旧活在噩梦里，并努力传达出消息……
“这，如果大胆猜测的话……该不会是女神和战神在第四纪后期曾在此交过手，然后余波将巨人的城堡拉入了某个隐秘的噩梦里，‘恰好’堵住了那处‘死神’遗迹的入口？
“而战神教会没有记载……是因为祂可能吃了亏？
“等等……不对，如果真是女神‘隐秘’的话，我为什么能猜测出这样的结果？”
第585章 噩梦
“如果我之前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我现在能够想到这些……不，应该说，那本巨人后裔的笔记能被从噩梦中送出来，恐怕都是女神‘默许’的吧？
“也就是说，女神对于那座遗迹的探索行为是持放任态度的？”
就在艾布纳发散思维的时候，阿兹克先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指着不远处的温泉溪流道：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但只是很小的部分。
“我似乎从某个地方，顺着溪流出来，来到了这里……
“然后，将一本书册扔到了溪水里，任由它漂到了下游。”
咦？这么说，格温小姐捡到的巨人后裔笔记是大佬您带出来的？
您曾经进去过那个遗迹？鲁恩派来的骑士莫非真是大佬您的儿子？
嗯……我记得我曾猜测过，鲁恩王室之所以培养二代拉姆德男爵，是想让他进入某个“死神”的遗迹，寻找那位神灵遗留的“征服者”特性来着……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将手里的巨人后裔笔记递给了阿玆克先生，并说道：“您看看这个。”
“这是……”阿玆克先生接过笔记后，精神出现了一丝恍惚，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又在思索了一阵后沉声道，“我回忆起一些画面……而且和我之前就想起的一些事有了印证……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到这里，他将笔记递还给艾布纳，又继续道：
“我记起了进入遗迹的方法，现在就可以带你进去，你要去吗？
“嗯，它应该和你之前提到过的位于因多外海区域梦境里的遗迹是同一座。
“而之所以会在那里有‘入口’，很可能和被我在遗迹里击杀的‘龙化’织梦人有关系……”
“龙化”的织梦人……应该就是“贪婪”小姐失踪的老师吧？原来她是被您击杀的……
心中的“拼图”再次填上一块，艾布纳在点头同意之余，又好奇地问道：“不用等明晚的满月了吗？”
“那处遗迹实际上位于冥界，只是不知为何能与人们的潜意识大海，也就是梦境相连……
“其他人都是通过那处特殊的噩梦进入遗迹，才需要借助满月时的灵性高涨……
“但我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直接定位到那处遗迹的位置就可以了……而我之前是去过那里的……”
阿玆克先生一边再次抓住艾布纳的肩膀，带着他进入各种色块叠加的世界，一边解释道。
黑死战三途径相邻，试图容纳“永暗之河”的“死神”能将冥界与噩梦相连再正常不过……没毛病！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接着问道：“您为什么会带一本笔记出来呢？”
“因为我答应了噩梦中的城堡主人……”说着，阿玆克先生的神情竟再次恍惚起来，周围的色块也迅速变淡。
大佬，别在这时候“翻车”啊，会出事故的！艾布纳有些后悔多嘴问这一句，但他还没来得及“安抚”阿玆克先生的精神，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失重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很快，他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而阿玆克先生却不见踪影。
艾布纳下意识地开启了“纯白之眼”，并环顾了一下四周，结果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阴暗”的“森林”里。
但这“森林”却没有真的树木，有的只是一具具由血肉模糊的尸体拼凑而成的好似灌木一样的东西而已！
“这些东西的造型可真别致……某个人的噩梦里吗？”
心中有了判断，艾布纳略一思索就沿着“森林”里的小路向前走去。
这时，四周“树木”上的尸体却忽然活动起来，无数双血淋淋的手向艾布纳抓来，似乎要将他永远留下，化作“树木”的一部分。
但它们的动作却不能伤艾布纳分毫，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他，只能狂吼着目送他逐渐远去。
在“梦境迷宫塔”第五层经历过精灵神殿的“勇气试炼”后，艾布纳就深知噩梦和黑暗里的怪物力量的源泉就是人的恐惧！
在这样没有外来力量干扰的噩梦里，只要心中无惧，自然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很快就来到了“树林”尽头，这里一个身高近三米的独眼樵夫正挥舞着一把巨斧，向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树砍去，仿佛它们是真正的树木一般。
他还一边砍，一边不停地问道：“为什么砍不完？为什么砍不完？”
——那些“树”即便被砍断，也会很快再生……
看着这一幕，艾布纳叹了口气，结合“纯白之眼”解析出的结果，告诉了他答案：
“因为你在恐惧！
“你恐惧自己的死亡！
“但你死亡后的尸体却偏偏化作树木包围了你！
“这真是一场噩梦！”
听到艾布纳的话，那个独眼巨人忽然停下了挥斧的动作，他的脸上也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释然道：“是的，我已经死了！我在恐惧自己的死亡……却让恐惧化作噩梦包围了自己……”
说完，他用巨人的礼仪向艾布纳行了一礼道：“伟大的智者，感谢您告诉了我真相，让我摆脱了噩梦……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艾布纳心中一动，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我是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仁慈的智者，我会传颂您的名……”
说完，那个巨人便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不见。
而随着他的消失，这座“森林”也轰然坍塌破碎。
与此同时，不由自主落入另一处冰天雪地噩梦场景中的艾布纳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博学者”魔药消化了一大截！
可他还没来得及分析原因，一个有两米高的女性半巨人却迎着风雪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并高声道：“名为奇异博士的智者啊，能不能告诉我，这里为何如此寒冷？”
听到这个问题，艾布纳用“纯白之眼”四下查看了一番，才抬起头看向女性半巨人，回答道：
“因为你在恐惧高温！
“你被火山中的岩浆烧死！
“所以你任由严寒化作噩梦，逃避烈焰灼身的痛苦！”
……
随着女性半巨人面露笑容化光而逝，艾布纳感觉魔药再度消化了一部分。
确认了为这些困在噩梦中的巨人们解答疑问，帮助他们“解脱”确实可以完成“博学者”的扮演后，艾布纳却在下一个梦境场景到来前陷入了沉思：
“太过巧合了……
“这难道是……女神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