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用管他
斯卡德太太作为金斯特街28号的女管家，这一年半的时间以来已经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士来拜访艾布纳，所以对容貌与气质俱佳的“星之女王”嘉德丽雅的到访并不如何吃惊，只稍稍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嘉德丽雅心里也同样疑惑，她不太明白“塔”先生为什么将她约到艾布纳的家里见面。
是的，嘉德丽雅至今都没将“塔”和艾布纳联系起来，毕竟前者博学、强大、风度翩翩，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先生。
而后者在她印象里最多只有序列6的层次，风评不佳，又花心又能惹事，给了她很不好的观感。
也许“塔”先生认识那位贝尔丹子爵，和其是朋友，所以一直居住在这里？
嗯，虽然看不透这座别墅的全部布置，但我能隐隐感觉到这里的防护等级非常高，对我都有着威胁……这大概是“塔”先生帮助贝尔丹子爵设置的。
说起来，我听简说过，艾布纳自称“知识”的卷者，那么“塔”先生是“知识教会”的高层？
而且他也确实符合我对“知识教会”成员的认知。
思绪转动间，嘉德丽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并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认为不输给她当初在女王那里喝到的。
而这个时候，她忽然察觉到空间被封锁，紧接着在她眼中英俊博学的“教授”先生，和“油头粉面”的贝尔丹子爵一同出现在了会客厅中。
艾布纳将嘉德丽雅约到家里，其实是因为他借对方进阶的契机窥探“隐匿贤者”时，需要自家别墅里的一些“核心”仪式辅助。
而那些仪式布置起来非常麻烦，艾布纳如果重新再弄至少要一两周时间，便索性直接将嘉德丽雅叫到了他家里。
不过，他暂时并不打算将“塔”和艾布纳是一个人的事情告知嘉德丽雅，因为万一窥探被“隐匿贤者”发觉，他还想以此迷惑对方。
——隐匿贤者知道“艾布纳”，却并不清楚“塔”是谁。
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后，看到“艾布纳”进入旁边的休息室主动回避，嘉德丽雅才看向“教授”先生，斟酌着问道：
“感谢您的那些笔记，让我的‘神秘学家’魔药在三天前就彻底消化……您什么时候能协助我举行进阶序列3的仪式？”
“还需要再等几天，我还有一些布置没有完成。”艾布纳笑着回应道。
这是真话，他确实还需要几天来“解析”平行世界“衍生”的规则和规律，以便更容易找到“隐匿贤者”的踪迹……而且还需要等一个契机。
“这样啊……正好我也需要几天时间去办一件事。”嘉德丽雅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她口中所说要办的事情，自然是去女王居住过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如果再联系不到对方，她就要请求“愚者”先生的帮助了。
“你既然提着行李箱，是还没找到住处吧？要不要就住在艾布纳这里？他的房子还有不少空房间。”艾布纳以朋友的口吻试着邀请道。
嘉德丽雅却摇摇头，拒绝道：“我在贝克兰德有住的地方。”
作为“摩斯苦修会”的“柱”，在一国首都哪会没有住所？
……
苏尼亚海，罗思德群岛首府，“康慨之城”拜亚姆。
“幽蓝复仇者号”在傍晚时分停入了港口。
趁着天空还有些许光亮，阿尔杰下了船，直奔“海王”亚恩·考特曼所在的海浪教堂。
作为一名序列5的“海洋歌者”，他已有资格直接面见风暴教会枢机主教，“代罚者”高级执事。
走着走着，阿尔杰突然看见了一位熟人。
那是一个着正装，打领结，戴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中年男子，但阿尔杰很清楚，这是“海神”卡维图瓦的信徒，曾经做过海盗，现在是黑白通吃的贸易商人。
双方“热情”地交谈了几句后，阿尔杰故意叹了口气道：
“我已经被风暴教会雇佣了。”
他的表面身份是风暴教会的雇佣军。
雷尔夫眼睛微眯，心中骤然升起了些许警惕，表面哈哈笑道：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战争的话。”
阿尔杰看了眼雷尔夫刚出来的那个地方，转而问道：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所，学校？”
他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有四层楼房、水泥操场、花园草坪和许多位愉快玩耍的孩子。
那些孩子肤色都偏深，但部分不像本地土着那样接近古铜，头发也只是有点天然卷，不算太明显。
毫无疑问，这部分是混血儿。
雷尔夫回头看了眼，叹息笑道：
“你不是往我的那个慈善基金里捐过款吗？
“在神的指引下，我在岛上几大城市建立了些学校，专门为这些受到歧视的孩子提供教育、三餐和寄宿。
“我们的童年不够光明，我不希望他们也一样。”
雷尔夫回应的同时，阿尔杰一直在凝望那座学校，等到话音落下，他才收回视线道：
“我原本以为你会拿走至少一半。”
雷尔夫哑然失笑：
“看来我给你留下了太过恶劣的印象。
“怎么样，对这所学校有什么意见？”
阿尔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阵道：
“你觉得我是进过学校的人吗？”
他顿了顿又道：
“你那个慈善基金在哪条街道？之后我或许有事情找你。”
想到对方已被风暴教会雇佣，雷尔夫不敢再暴露自己与反抗军还有联系，呵呵笑道：
“捐款可以，其他就不用来了。”
给出慈善基金的地址后，目送雷尔夫离开的背影，阿尔杰眯了眯眼睛，心里思忖道：
“‘海神’是‘愚者’先生的身份之一……她已经决定插手土着反抗军的事情了吗？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思索了片刻后，他再次看向有操场、花坪的四层楼房，以及在里面读书的混血孩子，表情柔和了不少，暗暗叹息道：“不管雷尔夫做了什么，那一位又是什么目的，但对这些孩子而言，终归是一件好事！”
另一边，雷尔夫一路返回了自己家里，上到二楼，敲响了某个房间的门：
“达尼兹大人，我有事想要汇报。”
房间内，刚刚献祭了一份烤鱼的达尼兹用低沉威严的声音回应道：
“进来。”
……
神弃之地，接到了烤鱼的克来恩无奈抱怨道：“也不说给我一双快子，难道要我抓着吃？
“达尼兹以前没这么粗心的……
“看来得让格尔曼去和他谈谈，让他回忆起当初的好习惯。”
抱怨完，他伸手向前一抓，从历史孔隙里取出了他第一次出海，吃“血旺”时用过的快子。
等吃完后，他又收到了达尼兹新的“情报”，说有一位叫阿尔杰的幽灵船长可能看穿了反抗军正在准备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反抗军还有计划？！”克来恩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以“愚者”的姿态给达尼兹降下了神谕：
“不用管他。”
第77章 战火中的贝尔丹依旧平静
贝克兰德，希尔斯顿区埃德蒙街16号。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独栋房屋，一楼有个大客厅，一个采光不错的餐厅，两个客房，一个盥洗室，一个地下室，一个往后延伸出去的厨房，二楼有四间卧室，一个起居室，一个日晒屋，一个书房，一个经过改造的浴室，以及一个大阳台。
“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装修非常精致，隐隐有些‘童话’风格，和‘翡翠城’里的部分房间有些相似……
“也对，女王独自居住在这里，如果房子大了又不雇佣仆人和管家，难免会惹人怀疑，这种大小的倒是刚刚好。”
依靠“信使”带路找到这里的“星之女王”嘉德丽雅边思索，边在房屋里四下查探起来。
“房间里的小说翻到一半，倒扣在桌子上……点心和咖啡准备好后却没有碰，也没再收起来……
“这不是女王的习惯啊！
“她就算不自己动手收拾，也会让‘无形仆役’来做的……
“而房间里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所以，是突然有事离开？”
看到起居室桌子上的“生活”痕迹，嘉德丽雅皱了皱眉，很快又转入了与卧室相连的“改造浴室”内。
只见那夺人眼球的“翡翠”浴缸里蓄满了水，地上也有干掉的水渍，周围的架子上还搭着女王脱下的居家衣物……
嘉德丽雅一直都知道“神秘女王”有着“泡澡”的爱好，哪怕晋升半神，乃至天使后都不曾改变，但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泡到一半时，直接穿上外出的衣物离开的，所以居家的衣物才会依然搭在这里……
“走得确实有些匆忙，但大部分留存的‘信息’都被处理过，事情显然没有紧急到近在眼前的地步……所以女王才能给我写信，让我不必担心。”
嘉德丽雅的头上浮现着一双趋于透明的眼睛，它们没有睫毛，冷漠无情地注视着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但什么事情能让女王放弃自身的‘优雅’，迫不及待地去处理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后，嘉德丽雅收起“窥秘之眼”，然后转身回到了起居室，拿起女王翻到一半的那本书籍。
那是一本罗塞尔大帝出版的小说，但相对于他的那些经久不衰的着作来说并不出名，文字也稚嫩得很，很难想象它和《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等作品是同一个作者。
嘉德丽雅随意翻了翻，觉得除了书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很有“罗塞尔”特色外，全文的逻辑问题很大，而且里面很多故事的构成都非常相似，看完其中一个段落，后续情节随意就能猜到大概。
“这应该是大帝少年时期的作品……但女王为什么会翻阅这本书，看起来还做了不少笔记？
“另外，‘穿越者’这个生造词汇被女王重点圈了起来，它又是什么意思？
“嗯，这书的主角似乎就是个‘穿越者’，吃‘地瓜’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灵性？‘地瓜’这个生造词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满心疑问，嘉德丽雅将那本小说收起，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果实在看不懂，就去请教一下“塔”先生，乃至浪费宝贵的提问机会，向“愚者”先生获得答桉。
……
间海郡，贝尔丹城。
弗萨克的前锋部队虽然已然深入了间海郡，但战争的阴云却并未笼罩这座新崛起的“影视之城”。
一开始，也有许多人担心这里成为前线，成为战场，但子爵府的护卫队却很快就让人心安定了下来。
因为无论是前线退下来到处劫掠的溃兵，还是弗萨克绕过康斯顿防线的小股先遣队，都在刚刚靠近贝尔丹时就被子爵护卫队的小伙子们干净利落地歼灭了。
这让贝尔丹，乃至周围很大一片区域都成为了混乱的“禁区”。
正是由于良好的治安，充足的粮食供应，稳定的物价，以及众多的工作岗位，所以战争中的贝尔丹不但没有人口外流，还将间海郡许多在弗萨克炮火下失去家园的民众吸引了过来。
贝尔丹城外，护卫队成员拜尔斯正和几位同事一起坐在一辆蒸汽驱动的敞篷车辆上。
车的后排尾部还架着一挺高压蒸汽机枪，每分钟能射出接近300发子弹，是当之无愧的杀人利器。
半个月前，他们这个车组三辆车，就凭借三挺机枪，在机动迂回中消灭了一支约莫有两百人的溃兵。
说起来，这些武装战车是在战争爆发不久子爵大人亲自采购回来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整个贝尔丹领地也才只有不到一百辆，且每一辆都标记着“晨星”的商标。
但奇怪的是，拜尔斯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军火公司。
当然，他们这个车组最大的倚仗其实并非三辆战车上的高压机枪，而是坐在拜尔斯身旁的那位美丽的少女。
那是一位开朗爱笑，有着一对可爱酒窝的女孩，她留着一头清爽利落的金色短发，面容神采飞扬，言语里充满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自信。
她并没有说起过自己的真实姓名，作为子爵府邸女仆团中的一位普通女仆，只说领主亲自给她取了一个代号，叫作“闪电”。
原本车组里的同伴们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代号，直到几天前，他们遭遇了一支弗萨克渗透进来的先遣队。
那支队伍里几乎全员都是非凡者，领队的队长更是一个可以一剑之下释放大量可怕光芒的强者。
这样的对手，让最强只有拜尔斯这个序列8“暴怒之民”的车组人员都陷入了绝望。
可这时候，“闪电”却出手了，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支先遣队的敌人们就纷纷咳嗽起来，几乎全部都失去了战斗力。
那位队长也在没反应过来前，就被一道粗壮的闪电链击中，陷入了被动。
而“闪电”则好整以暇地将取下的发夹又安放了回去，继而示意众人用机枪的“弹链”将那个队长“撕碎”。
经此一役，车组的每个人都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闪电”小姐发自内心的尊敬起来。
回想着一个月来所发生战斗的时候，三辆战车已经靠近了贝尔丹的城门入口，拜尔斯这才回过神来。
与下一组出城巡逻的车组换了班后，拜尔斯拒绝了队友们去酒吧娱乐的邀请，独自一人跑向了火车站的方向。
他要为自己的心上人送行，因为对方主演的新电影即将在全世界上映，作为女主角，她要去贝克兰德参加首映典礼。
第78章 资本家艾布纳
贝尔丹城的蒸汽列车站的站台上。
有着一头暗金长发和深蓝眼眸的帕莎小姐每隔几分钟就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但她并非是在等待着即将进站的列车。
她身边的另一位女演员见此打趣道：“别看啦……你的拜尔斯可是位相当守时的先生，他既然说来送你，就肯定不会迟到。
“还记得上次他为了准时给你送晚餐，在刚巡逻完就急急忙忙跑过来，就连身上的血污都没来得及洗去，让导演以为是装尸体的龙套，还把他骂了一顿。”
自从上次拜尔斯在《图铎王朝》剧组撞倒惊马，英雄救美后，帕莎就不知不觉间沦陷在了对方给予自己的“安全感”之中，两人很顺利地发展成了情侣关系。
而在和拜尔斯开始交往后，帕莎的演员事业也蒸蒸日上起来。
她先是在另一部赶拍摄期的大制作里担任了女三号，而因为她“不眠者”的能力，连续四天四夜不间断拍摄的“敬业”表现打动了那部影片的导演，于是才能在如今这部被领主称为“贺岁大片”的电影里担任鲁恩部分的女主角。
要知道她虽然演技不错，但长相却并不是十分出众，至少比起那些成名的女明星差了不少，更不用提领主府邸的那些女仆。
如果没有导演先生的推荐，哪怕这部反战的战争片中那位女扮男装去战场找寻哥哥的少女本就不需要多漂亮，她也不会得到试镜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导演先生的提携，以及拜尔斯带来的好运。
帕莎没有理会同伴的打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拜尔斯的守时，但拜尔斯如果没能准时，那所代表的意义才是她所害怕的。
毕竟拜尔斯是巡逻队的成员，已经和弗萨克人打了几场遭遇战，虽然都赢得了胜利，但那天他浑身是血来给自己送晚餐时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好在内心中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就在开往贝克兰德的列车进站的同时，拜尔斯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两位已经坠入爱河的年轻人立刻奔向彼此，拥抱在了一起。
“卡察”一声，有记者将这真情流露的一幕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
站台的塔楼上，艾布纳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审视着那位“永恒烈阳”的血脉后裔帕莎小姐，想要看看她的身上还牵扯着哪些“命运”。
“在我选择了‘智天使’，而不是‘秽语长老’后，‘永恒烈阳’的血裔对我来说应该没用了……她已经成为了‘弃子’才对。
“但是，这位小姐的命运依旧和亚当，和赫密斯，和赫拉伯根，甚至和我有着交集……
“她还在某位存在的布置内？
“可是，她一个序列9又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呢？”
皱了皱眉，艾布纳觉得还是先镇之以静，只要自己时刻盯着，无论背后有什么人在谋算，早晚也会浮出水面。
他略作思索，接着一步迈回了自己在贝尔丹的宅邸，并通知“夜莺”、“书卷”等几位影视公司负责人来开会。
魔女女仆团的女仆长，只能在宅邸范围内才能凝聚出真实形体的原“绝望夜莺”潘娜蒂亚，如今的“夜莺”小姐很快就带着一众女仆进入了办公室。
由于领地的人才缺口很大，这些被艾布纳“洗脑”后收编的，既有学识，又有出色管理能力的魔女们自然被利用起来，成为了城内各个项目的临时负责人。
“夜莺”小姐先是汇报了过去几个月的收支情况，最后才谈起即将在北大陆四国上映的新电影《战地玫瑰》：
“虽然故事情节大致相同，但因为照顾各国国情，拍了四个不同版本的缘故，这部电影的预算已经超出几倍……而您之前又公开说会将这部电影的所有票房收入都捐给慈善基金会，救济战争中的平民……这会造成巨额的亏损，投资人们也许会因此不满。”
艾布纳瞥了眼投资人列表上排在第一位的“道恩·唐泰斯”，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吧，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不会因此不满……而且，我们也未必会亏损。”
“您有什么新的想法吗？”“夜莺”精神一振，询问道。
艾布纳却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被他命名为“书卷”的魔女道：“小型化的‘放映机’应该已经投产了吧？”
“书卷”原本是一位活跃于拜亚姆的“痛苦魔女”，有着混血的特征，她目前主管领地的工业项目。
这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士起身行了一礼，然后才回答道：“得益于‘晨星城’的技术支持，目前已经生产了一万台……但其能源是一种只产自埃莉诺女士的胶状物质，目前已经基本用完，所以无法继续生产更多。
“另外，那些封装有‘埃莉诺胶’的……嗯，‘电池’，只够一台小型放映机工作半个月左右……当然，如果每天只是使用两三个小时，那半年甚至一年都有可能。
“不过，之后就需要更换新的‘埃莉诺胶’电池了。”
“电池”这个称呼，是艾布纳命名的……虽然“书卷”并不清楚这和“电”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为了误导竞争对手？”“书卷”如是想道。
听完关于“小型放映机”的报告，艾布纳用手指敲着桌子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道：
“先向四个大国各发货1000台，保持‘饥饿营销’，与最新的《战地玫瑰》捆绑在一起销售。
“其他电影的复制胶片也要在新年后出现在市场上。
“另外，让技术部门改造一下‘电池’，现在这‘电池’的性能也太好了，至少得砍掉三分之二！
“第一批买小型放映机的人，肯定不在意多买几块‘电池’备用！
“这种持续性耗材才是最赚钱的。”
说完，艾布纳又转向“夜莺”，笑着道：“你在此基础上，再将《战地玫瑰》的剪辑成多个版本。
“比如‘音乐原声大碟’，‘四国完整版’，‘豪华至尊版’等等……
“我相信肯定有人乐意将这些不同版本全部收集齐，在家里向朋友们炫耀的。
“这样一来，在票房上的损失应该可以弥补回来了。”
“夜莺”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影片除了“票房”，还能有这么多操作，她以前觉得卖角色周边就已经够离谱了……
给大家拜年
名火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身体健康，经济自由，想打赏时就随便打赏。
第79章 领地的发展（新春快乐）
谈完影视公司的发展方向问题后，“夜莺”再次向艾布纳强调了人才短缺的问题，尤其是管理层，以目前公司的规模，能胜任的可靠人选太少。
而由于公司创立的时间还很短，自家的岗位培训根本跟不上公司扩张的速度，这也间接影响了公司的发展。
而女仆们虽然能力都很出众，但艾布纳却也不敢将她们放出贝尔丹独当一面。
毕竟这些魔女现在看起来各个阳光明媚，积极向上，但事实上，艾布纳对她们的心灵改造并没有彻底完成，一旦不能定期施加“暗示”，或者被“心灵”领域的半神长期“催眠”，她们还是可能恢复到原本的“魔女”本性的。
虽然说现在还活着，有资格接受“改造”的魔女，都是经过艾布纳筛选过，不算罪大恶极那种，但她们原本也绝不是什么好人，脱离掌控后，很可能对贝尔丹造成破坏。
因此，对于人才短缺的问题，艾布纳也感到有些头痛。
说起来，他不是不能为自己的“慧眼”捏造一些分身，让他们代替自己亲自处理那些事务，毕竟这其实也符合“智天使”的扮演。
但问题是，艾布纳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亲力亲为，只想享乐的性子，大事上他还靠谱，像经营公司这种琐事，他自然只想当甩手掌柜。
他的“慧眼”们本质上也和他一个德性……如果有他本尊时刻盯着、敦促还好，但一旦放开权限给“慧眼”，他们指定会把工作继续“外包”出去……这样一来，在手下没人才的情况下，效率同样提升不起来。
而要时刻和“慧眼”同步，那就等于艾布纳在亲力亲为，所以他在稍微尝试过后，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至于“智天使”的扮演，对现在的艾布纳来说早就无所谓，毕竟他都打算从序列2一步到位成为“古神”了，哪还会在乎和非凡特性里最初遗留精神的契合程度？
反而是在成为“古神”后，神性冲突越大，疯狂积累的越多，才越可能与苏醒的“未知”进行平衡。
“也许可以从霍尔伯爵和尼根公爵那里要来一些人手？另外，还可以去本土处于战乱之中的伦堡、马锡、塞加尔三国挖一些人过来。”
想到尼根公爵，艾布纳就回忆起几周前，爱玛的父亲，霍雷肖子爵邀请他参加的那场舞会。
小尼根公爵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他的母亲，也就是霍雷肖子爵夫人的姐姐，前公爵夫人却出现在了舞会上。
她和爱玛的母亲都表达了对“大地母神”教义的向往，开玩笑般说想要艾布纳代为介绍。
艾布纳很清楚这其实就是尼根公爵在提前安排后路，现在局势依旧僵持，所以只是“开玩笑”，而一旦鲁恩的防线被突破，那么恐怕会立刻转变为真的。
毕竟在因蒂斯也加入战争，北大陆四大强国呈现了三打一的场面后，贵族们对于鲁恩的前景感到悲观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艾布纳这个既是鲁恩女皇面前的红人，又和其他三国高层都有关系的子爵，就成了一个相当“微妙”，值得交好的人物。
艾布纳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其他不提，尼根公爵和霍尔伯爵在因蒂斯、弗萨克、费内波特等国的资产就都被转交给了“布雷恩影视集团”代管，在代管期间产生的一切收益都归影视公司所有。
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影视公司迎来跨越式发展的根本原因。
至于战争结束后，这些资产会不会还回去，那还得视情况而定。
“嗯，等新年宫廷舞会时，就去找那些贵族们谈谈……他们既然想骑墙，就得付出代价！”
计议一定后，艾布纳不再烦恼人才问题，转而向“夜莺”吩咐起另一件事：
“你去代我向龙泽尔传达命令，借调他手下的拜尔斯小队随《战地玫瑰》剧组在全国巡演，保护剧组的安全。”
这么做一来可以不让人家小情侣两地分隔，也能在拜尔斯身上插个“眼”，就近监视那位“永恒烈阳”后裔帕莎，算是两全其美。
……
结束了与魔女们的会晤，艾布纳刚想回卧室继续借助“记忆剧场”和“高维俯视者”开放给“平行世界艾布纳”的权柄，探索更多的“平行世界”，以缩小“隐匿贤者”可能存在的范围。
就在这时，一位清秀的少年蹬蹬蹬地跑下了楼梯，他戴着窄框眼镜，留着略显蓬松的头发，双手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
正是休的弟弟，洛·迪尔查。
这位少年的理想是成为一位律师，所以目前正在贝尔丹的相关学校里读书。
作为“知识”的卷者，艾布纳在规划领地建设时，自然不会忘了教育，只是由于刚刚起步，贝尔丹的几所学校师资力量都不强，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各类藏书比较齐全。
不过，艾布纳让人花重金邀请贝克兰德、特里尔、圣密隆、费内波特城等大城市的知名专家教授录制了教学视频。
他们中有的断然拒绝，有的则欣然接受，总算稍稍弥补了贝尔丹学校的教学质量。
看到艾布纳，洛·迪尔查哪怕很着急，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很礼貌地打招呼道：“下午好，布雷恩子爵。”
“什么事那么急？”艾布纳点了下头笑着问道。
“司法厅要举办听证会，我打算去旁听……可我午睡过了头，快要迟到了……”洛语气里隐含着焦躁。
立法听证……原来如此，是我提过一嘴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要进行讨论了吗？
艾布纳一听就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到了他如今的位格，有些事情哪怕不刻意去“洞悉”，只要有个线索，一样可以“知道”。
“别急，我送你过去吧。”艾布纳笑了笑，然后抓住洛的肩膀，直接将他“传送”到了司法厅门口。
之后，他才心情不错地回到了卧室。
只要他的领地足够先进，足够强大，那么它的制度和模式，自然就会成为样板，为其他国家所学习。
也算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好的变化。
虽然末日如果真的降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
大年初一，请假明天补
喝多了……头痛的厉害……实在集中不起精神。
写了几行就写不下去了。
没有存稿的我只能明天补了……好在明天应该没啥事了。
第80章 老熟人们（补更）
1351年1月1日，新年。
贝克兰德桥区的一个十字路口，上身穿着厚夹克的老科勒抱着一袋面包，快步往左手边的居民区走去。
而他的附近还有许多和他一样抱着食物匆匆赶回家的人，都是刚刚利用“食物劵”从各“慈善救济点”领取回来的。
自从去年新年前被那位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莎伦小姐救下来后，老科勒就被安排去了普利兹港，帮助莎伦小姐的弟弟马里奇先生照顾他的小女儿文娜。
虽然马里奇先生是个黑帮打手，看起来很可怕，但老科勒与他相处久了，却知道这位先生本质上也是个非常善良，很好说话的人，而文娜小姐更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他会成为夏洛克·莫里亚蒂大侦探的朋友，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莎伦小姐弟弟的缘故。
本来他们这一年在普利兹港生活得很好，但战争的爆发，却让那座港口城市陷入了混乱，就连文娜小姐的学校也停课了，所以马里奇先生不得不搬回了贝克兰德。
而老科勒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这座去年“起风”，差点吹倒他这根“秸秆”的城市。
回想着这一年的点点滴滴，与一年前相比明显精壮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红润的老科勒吸了下鼻子，闻了闻怀中面包的气味。
“真香啊！‘布雷恩慈善基金会’发放的面包品质是真的好，文娜小姐肯定很喜欢。”老科勒感慨了一句后，加快脚步走入了一条巷道，并进入了最里面的一栋房屋内。
那是马里奇先生租住的房子，周租金高达14苏勒，老科勒活了几十年，从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刚走到门口，科勒就是一愣，因为房屋里传来了说话声，而这个时间马里奇先生一般还在工作。
他下意识就以为进了贼，想到文娜小姐可能处于危险之中，赶忙打开门冲了进去。
但随即他就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熟悉身影，在这位大胡子先生身边，还站着一位精致漂亮，仿佛人偶的女士。
“莫里亚蒂侦探，莎伦小姐，你们来了？”老科勒惊喜叫道。
而这时候，他才发现脸色总是异常苍白的马里奇先生也提前回了家。
“老科勒，好久不见。”大胡子的夏洛克，也就是克来恩含笑回应道。
他确实和对方很久不见，自从老科勒跟在马里奇身边后，克来恩也就在出海前去看了对方一次，向对方证实莎伦和马里奇真的是他的朋友。
说起来，克来恩对于马里奇让科勒照看小姑娘文娜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马里奇牵扯到玫瑰学派，科勒一个普通人跟着他太过危险，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正如老科勒从一个酒鬼那里听到的那句话：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像科勒这样没有任何风险抵抗能力的贫民，在哪里又不危险呢？更何况他本就欠了莎伦小姐的救命之恩，为其工作也是应该的。
至于克来恩为什么会回到贝克兰德？自然是因为今天是新年，他并不愿意独自在神弃之地受罪。
如果没有条件也就算了，但既然艾布纳灵性充沛得很，可以长时间维持他的投影，那他和自己的老乡有什么可客气的呢？
他当初开发“愚者”功能的时候，可没想着和自己客气！
“老科勒，将面包放下吧，夏洛克和莎伦带来了很丰盛的晚餐。”马里奇说着，脸上也难得流露出笑意。
这些菜肴出自克来恩的“玫歌庄园”，由专业的厨师烹饪而成，自然比救济点的面包要好得多。
对此，老科勒一开始还推脱了一番，但很快就被几人的盛情打动，享用起他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宴席来。
虽然因为战争来临的缘故，克来恩弄来的菜品也仅仅有“玫歌庄园”自身出产的那几种，但对科勒来说，却已经是让他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味了。
在场都是“自己人”，没谁会讲究礼仪，所以大家都“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一份，直到老科勒连盘子表面的油脂都舔干净后，克来恩才擦了擦嘴，取出五张“电影票”，笑着道：
“今晚乔伍德区奥塞斯广场会有‘布雷恩影视公司’的《战地玫瑰》首映，我弄到了票，咱们一起去欣赏一下这部新电影，算作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
明斯克街17号的房屋前。
简单打扮了一番，尽量让自己显得体面的斯塔琳·萨默尔太太挽着丈夫的手臂，带着几个孩子徒步向着奥塞斯广场走去。
他们一家都是“黑夜女神”的信徒，在之前的“冬礼日”幸运地获得了新电影的坐票。
对于几个月都没有举办过宴会、舞会，没有去各种俱乐部、沙龙参与聚会，所有积蓄都用来囤积了食物的萨默尔一家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娱乐”方式了。
“为什么不在剧场里举行首映礼？露天广场上就算有座位，也非常冷啊……”斯塔琳太太忍不住向丈夫抱怨了一句。
“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是贝尔丹子爵亲自指定的场地。”萨默尔先生摇摇头道。
自从考尹姆公司因战时法桉被军方接管，这位曾经的经理就失业了，但好在他还是个不错的“会计”，最近刚被缺少人才的“布雷恩影视公司”聘用，总算又有了经济来源。
夫妻俩说话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在窃窃私语，畅想着电影中会展现什么样的情节。
他们是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长得都很可爱。
奥塞斯广场距离平斯特街不算太远，他们一行走了接近半个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因为来人实在太多，所以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并命令人们排队入场，避免踩踏。
也许是人多的缘故，斯塔琳夫妇只觉得越靠近广场就越暖和，仿佛冬日的寒风都被人群阻隔，没有吹入这里。
就在这时，斯塔琳太太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讶地开口道：“夏洛克侦探，你也来看这场电影？”
她的声音很有穿透性，距离她至少有十米开外，正和哥哥班森寻找座位的梅丽莎一下子转过头：
“夏洛克侦探？！”
第81章 信念和勇气
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家的豪华别墅内。
刚刚参加完新年宴会回到家中的奥黛丽借口疲惫，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内。
“感谢女皇陛下精简了今年新年舞会的流程，否则我就得冒险从索德拉克宫熘出去，赶往乔伍德区的奥塞斯广场了。
“虽然有‘塔’先生在舞会上帮我打掩护，应该没多大问题……但我确实不想父亲和哥哥因此误会。”
在心里滴咕了几句后，奥黛丽先是拿过一件蓝色的斗篷披到了身上，接着从苏茜身上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的笔记，其外壳看起来很硬，呈铜绿色，显得颇为古老。
那正是从“魔术师”小姐那里租借来的“来曼诺的魔法书”。
奥黛丽先是翻开其中一页，将灵性灌入，于床上制造了一个自己的幻影，用来以防万一。
接着，她又向后翻了几页，利用其上“记录”的能力，制造了一个“传送门”。
然后，奥黛丽才深吸口气，带着背着背包的金毛大狗，一起穿过了那扇仿佛由火焰勾勒成的圆形大门。
……
奥塞斯广场位于乔伍德区，在“圣风大教堂”还是风暴教会总部时，当时的教皇奥塞斯修建了这座能容纳超过三万人的广场，用来举行大型宗教活动。
从高处看，这座广场就像一个钥匙孔，由四排多立克式圆柱形成的两个半圆形的柱廊组成一个巨大的椭圆。
其方圆约有300公亩，正中间是一高耸的方尖碑，两边各有一个喷水池。
——300公亩，略等于地球上的45亩，或者24英亩、3公顷。
此时的奥塞斯广场已是人山人海，约有12000名观众涌入了其中，还有大概8000人在排队等待。
好在“布雷恩影视公司”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广场内外所有人都井然有序，没有因拥挤发生踩踏事故。
开启“心理学隐身”的奥黛丽没有试图去挤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是依靠“来曼诺的魔法书”带着苏茜直接“飞”到了广场中一只“狮子”凋像的背部，轻轻坐在了上面。
居高临下观察了一番来观影的人们，奥黛丽发现他们今天难得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似乎新年给大家带来了好的心情。
不知不觉间，所有观众都已完成入场，几分钟后，随着音乐响起，电影的主创人员们登上了大荧幕前的舞台，逐一向观众们致辞并进行新年祝福。
“这样的首映形式似乎是‘塔’先生开创的，以前的戏剧开场可没这个……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但也许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奥黛丽自言自语的时候，广场四周的灯光尽数被熄灭……而随着主要演员的退场，大荧幕也亮了起来，《战场玫瑰》正式开场。
这个故事虽然叫“战场玫瑰”，但电影开场展现的却并非战争，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父母和四位兄长的疼爱下，幸福生活的场景。
但幸福总是短暂的，随着战争突然爆发，四位在不同领域工作的兄长都先后到了前线，加入进了战斗之中。
接着，噩耗几乎以月为单位陆续传了回来，先是大哥，再是三哥，最后连四哥战死的消息也到了少女的手里。
她的父母为此大病一场，瞬间老了许多。
于是，从小就喜欢射击和格斗，且身手相当不错的少女决定女扮男装前往前线，将仅剩的二哥带回家。
电影到这里虽然才展现了四分之一，但荧幕中的内容却让在场观众中绝大部分人的心里产生强烈的共鸣！
是啊，那种每天都在煎熬，最害怕敲门声响起，传来自家孩子\父母\兄弟\恋人噩耗的人，不正是在场的人们自己吗？
而每一位失去了亲人的父亲、子女、恋人，又有谁不想效彷电影的女主，去将他们仅存的亲人带回来呢？
感受到这强烈的心里共鸣，奥黛丽瞬间明白过来，今天能拿到票来此观影的市民，显然是经过“塔”先生筛选过的，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和电影的女主角有着相似的遭遇！
是以奥黛丽不再犹豫，不再等待电影高潮阶段可能出现的更好契机，弯下腰背，从金毛大狗苏茜背着的那个皮制小包取出了一瓶魔药。
那魔药浮着数不清的光之碎片，就如同集体潜意识大海的具现。
奥黛丽没有犹豫，在这样的场景下，拧开瓶盖，咕噜一口喝掉了里面的液体。
与以往还能体验魔药经过喉咙滑入胃袋不同，奥黛丽一下就出现了异常。
她觉得自己感应不到身体了，整个人似乎浓缩成了一团想法，融入了周围虚幻的大海。
这是她第一次不经过梦境和心灵所在的“岛屿”，直接看见集体潜意识海洋，就像回到了未出生前，回到了母亲的怀里，回到了最初，被人类先民们遗留的烙印潮水一样冲刷着，瓦解着，影响着。
那里面有恐惧，有疯狂，有各种各样可怕的精神污染，奥黛丽一时难以抗衡，意识澹化，“身影”摇晃，行将消融。
不过，附近的“海域“并不宁静，那种悲伤中找回家人的信念，深深影响了奥黛丽的灵魂，让她终于清醒了一些，娴熟地安抚起自己，不断地给予暗示，祛除污染，直至恢复理智。
而家人同样是奥黛丽心里最重要的信念所在，她与周围的“心灵海域”瞬间共鸣在一起，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不要放弃，不会放弃，永不放弃！”信念越来越坚定，奥黛丽念诵起电影里女主角出发前的那句誓词，身影飞快清晰起来。
“苏茜，我成功了……
“我之前一直都很担心，担心自己会随着序列的提升，越来越多地受到魔药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像是一个神话生物而不是人。”
苏茜略感茫然地抬头，只见身旁金发少女的眼眸中闪烁着和电影中那个仿佛“太阳”一般的少女一样的“光辉”。
然后，她听见奥黛丽在自己心里说道：
“但我现在确定了，只要我守护家人的信念依旧坚定，我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的存在！
“真好……”
……
与此同时，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艾布纳为“星之女王”嘉德丽雅准备的晋升仪式也已经全部完成。
第82章 来了
嘉德丽雅没有穿着她以往的那身黑色古典长袍，而是换了身随着某部电影流行起来，在贝克兰德相当常见的红色连衣裙——这更方便她在城市里隐藏身份。
此时的她蹙眉看着正在完成仪式最后部分的“教授”先生，直到对方完工起身，才不解地道：
“这个仪式似乎涉及心灵融合的领域……可我晋升序列3‘预言大师’并不需要……”
作为一名“窥秘人”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她有足够的知识和眼力看出仪式代表的意义。
可嘉德丽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布纳挥手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应该明白，服食魔药的仪式，本质上是为了辅助非凡者抵御魔药带来的冲击和副作用。
“而‘预言大师’魔药会在你服下后，让你深入‘命运河流’，最终迷失在众多‘命运的支流’之中，成为‘绝对理性世界’的一部分。
“所以，无论你得到的魔药配方里进阶‘预言大师’的仪式要求是什么，本质上其实都是在现实订立一个‘命运’的锚点，帮助你在‘命运之河’里进行定位，最终回归现实。
“而我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就有着‘命运’的象征，可以直接成为你的锚点！”
“预言大师”在进阶时会遭遇的问题，其实和“预言家”差不多，只是会更加深入“命运河流”，或者说“绝对理性世界”而已，所以艾布纳对此相当有经验。
当然，“预言大师”进阶时的这些问题并非他臆测或者纯粹“洞悉”得到，而是在贝尔纳黛那里得到过验证。
“原来是这样……”嘉德丽雅点了点头，她还是很相信“塔”先生的话的，只是依旧对他布置的仪式有些不理解，“但为什么是心灵领域的仪式？锚点需要借助心灵吗？”
“锚点不需要……但我成为你的锚点却需要！”艾布纳笑着回答道。
“成为我的锚点需要……”嘉德丽雅重复了一遍艾布纳的话，接着她脸色一僵，仿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你要进入我的心灵，和我的心智体暂时融为一体？”
说完，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别墅里布置的仪式，发现确实是这方面的功能，证明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没错……这本来是贝尔纳黛该做的事，她化身信息生物后更加容易一些……但她临时有事，短时间内来不了……而我来做的话，就需要借助仪式了。”艾布纳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实际上，作为“智天使”，他也可以模拟成“信息生物”，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
之所以要进入嘉德丽雅的心灵，与其精神短暂融合，为的就是趁着“隐匿贤者”暗中窥探时，能抓住她的“尾巴”。
另外，金斯特街28号距离奥塞斯广场也非常近，那里上万人的心灵共鸣足以干扰到“隐匿贤者”对嘉德丽雅心灵领域的窥探，艾布纳可以借此隐藏住自身的存在。
这也是艾布纳非要等到新年才帮助嘉德丽雅晋升的原因所在。
心灵交融……那我心里藏的秘密，你不就都知道了？嘉德丽雅一时间有些为难，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她倒并非不信任“塔”先生，毕竟对方早已赢得了她的好感，而且有“愚者”先生在背后看着，她也不担心对方会趁机彻底支配自己的心灵。
但只要是人，谁会没有些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呢？心灵交融别的倒没什么，可那种隐私暴露人前的羞耻却是最致命的。
艾布纳自然知道“星之女王”在顾虑什么，于是笑着补充道：“放心吧，我会在你晋升后，‘暗示’自己忘掉在你心灵里看到的内容……嗯，我可以向‘愚者’先生起誓。”
听到这番话，嘉德丽雅才松了口气，斟酌着说道：“谢谢您的谅解，‘塔’先生……另外，我也可以发誓会‘忘记’关于您心灵里的秘密。”
在她的认知里，心灵融合后，两人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那你想多了，以我在“心灵领域”的造诣，你想‘看’到什么，完全由我说了算啊！而且，这还是为了你好……否则我知道的那些“外神”、“旧日”的知识，随随便便都能让你遭遇可怕的“污染”。
心里虽这么想着，艾布纳表面上却点了点头，认可了嘉德丽雅的话。
接下来，两人向“愚者”先生发下了誓言，这才一起来到了仪式的“祭台”旁。
艾布纳直接激发了仪式的效果，然后看向嘉德丽雅，严肃地说道：“现在，开放你心灵岛屿的所有权限。”
嘉德丽雅摘下厚重的眼镜，用略显深紫，带着神秘味道的黑色眼眸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深吸口气，解除了自己心灵的一切壁垒。
下一刻，艾布纳就化身为“迷雾”状的“思绪”团，侵入了嘉德丽雅的心灵岛屿，与其融为了一体。
嘉德丽雅立刻就察觉到自己多出了不少“有趣”的想法，她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在定了定神后，取出早就配制好的“预言大师”魔药，将它凑至嘴巴，灌了进去。
下一刻，嘉德丽雅的意识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任何色彩，机械冰冷，充满无数信息的世界。
那是“绝对理性世界”，是“命运之河”的所在！
接着，她精神仿佛被什么撕裂了一般，不断深入“命运之河”的各个“支流”，似乎要穷尽每一件事的每一种“命运”发展。
随着精神越来越分散深入，嘉德丽雅的意识也越来越模湖，就要彻底迷失在“命运之河”内。
可就在这时，她的心灵中忽然响起了“塔”先生的声音：
“回来吧，那里不是你的归宿……”
那声音轻微、温柔，但却一下子将嘉德丽雅“唤醒”，收住了还在继续自行深入“命运之河”支流的“精神”，成功定位了她自己“命运”的源头。
与此同时，与嘉德丽雅“心智体”融为一体的艾布纳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暗道一声：
“来了！”
第83章 相继晋升
正如艾布纳的预料的那般，“隐匿贤者”果然在嘉德丽雅晋升“预言大师”的关键时刻，通过“窥秘人”途径高位对下位的隐秘联系，于“星之女王”的精神体内降临了一部分她的力量。
“隐匿贤者”，故名思义，就是明明隐于幕后，却偏要偷偷观察着世间一切，忍不住给他人灌输知识的“贤者”。
哪怕她因为要准备仪式，约束住了自己的“嗜好”，但这股“偷窥”的毛病，也大概率是改不了的，最多就是不“说话”而已。
由于“隐匿贤者”是由“隐者”途径的唯一性活化而来，艾布纳猜测这也许是她的本能，还是无法抑制的本能。
如果是“窥秘人”途径低序列的晋升，她也许还能克制，但如嘉德丽雅这般晋升“预言大师”，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看”一眼的。
此时此刻，与嘉德丽雅的“心智体”融为一体的艾布纳正借着不远处“集体心灵大海”巨大共鸣的掩护，利用别墅里提前布置好的仪式，撬动“记忆剧场”的力量，从高维的视角锁定了“星之女王”精神体内那突然出现的一双冷酷无情的，没有睫毛的，近乎透明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稍微观察了一下嘉德丽雅的精神体，从其表层记忆里看到她是在艾布纳家里举行的晋升仪式后，就当机立断地切断了联系。
从高维角度锁定了“隐匿贤者”的艾布纳当即“追踪”而去，他的精神体于诸多“维度”世界里进行了一系列的穿梭，最终却被一团“知识”形成的屏障阻挡了下来。
“这是……‘隐匿贤者’为了防备‘高维俯视者’制作的‘知识屏障’？专门针对我这种来自‘高维’的视线的？
“可惜了……没能追踪到她布置仪式的世界具体所在……但大体方位可以明确，后面就可以逐一进行排查了。”
想到这里，艾布纳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并不失落，毕竟总体来说，他这次的谋算算是成功了。
既找到了排查方向，又没让“隐匿贤者”发现自己的窥探。
要知道，在没有明确对方布置仪式的世界方位前，排查过程就是撞运气，也许几百上千年都没有结果，到“隐匿贤者”成功完成成神仪式都还摸不到边。
但现在有了大致方位，艾布纳就有信心最迟在几个月时间内将其找出来。
从那一片被“知识屏障”笼罩的“维度孔隙”里收回视线，艾布纳解除了对“记忆剧场”力量的借用，意识也回归了正常的维度。
感觉到“星之女王”嘉德丽雅已经渡过了服食魔药后的最艰难阶段，成功从“命运河流”中脱离，艾布纳也主动断开了和她“心智体”的融合关系，在房间内重新凝聚出了身体。
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刚才专心等待“隐匿贤者”还没注意到，这会儿他却是发现自己在“融合”期间，从嘉德丽雅那里得到了不少“有趣”的小秘密。
而嘉德丽雅这时候也从成功晋升序列3的喜悦里回过神来，她抿着嘴唇看向艾布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作为一名绅士，艾布纳自然不会不遵守许下过的承诺，于是两人很快就在“愚者”先生的见证下，消除了一些记忆。
做完这些，嘉德丽雅才真正放松下来，她在帮助“塔”先生收拾仪式物品之余，斟酌着询问道：
“‘塔’先生，您知道女王她去了哪里吗？”
扮作“教授”模样的艾布纳停下手里工作，笑着回应道：“这事你应该去问艾布纳，他也许知道一些情况。”
“艾布纳？女王和他也认识？”
……
乔伍德区，奥塞斯广场。
因为担心自己留在家里的幻影会被女仆安妮无意间拆穿，奥黛丽没有继续留在广场上看《战场玫瑰》的后半部分，而是带着苏茜，直接“传送”回了皇后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散去了床上的幻影。
直到此时，她才有机会认真地审视自己，消化从魔药中，从集体潜意识大海获得的知识和体验。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奥黛丽却很清楚，镜中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美丽少女已拥有了超强的力量和夸张的龙鳞防御，属于一拳能打爆一块钢铁的那种。
片刻后，简单测试了一番“操纵师”能力的奥黛丽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然后，她鼓了下腮帮子，仿佛要喷吐什么般张开了嘴巴。
既然她的神话生物形态是心灵巨龙，那肯定是有着吐息的。
这能直接刺激和伤害目标的心智体和精神体，属于范围型的，效果提升版的“精神刺穿”。
奥黛丽旋即碧眸微转，收回了视线，于心中感叹了一句：
“这就是半神半人啊，这些能力让我自己都感觉害怕……而能杀死赫温·兰比斯的‘世界’先生和‘节制’小姐该是多么的强大……”
她刚想到这里，就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无边的灰雾，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那座仿佛亘古不变的古老殿堂内，坐到了属于“正义”的座位上。
奥黛丽略有些惊讶，但随即听到了“世界”先生嘶哑的嗓音：
“‘正义’小姐，你现在能够在其他人心灵里植入‘虚拟人格’了吗？”
由于“操纵师”非凡特性都是“世界”先生预支的，所以奥黛丽很痛快地点点头道：
“可以了……‘节制’小姐的晋升仪式需要被植入‘虚拟人格’？”
说话的同时，她环顾了一圈，发现青铜长桌周围只有自己和“世界”。
“仪式其他的部分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你为她植入一个认为自己就是一件‘物品’的‘虚拟人格’。”
“认为自己是一件‘物品’？”奥黛丽眨了眨眼，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邪异”。
“‘囚犯’途径的序列3又叫作‘诅咒之物’，在服食魔药后，最好真正将自己当做一件物品，才能较为轻松地晋升。”克来恩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奥黛丽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节制’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晋升？”
“就现在吧……现在，刚刚好。”
克来恩语气里没有呈现任何感情，但奥黛丽还是听出了一丝担忧。
第84章 巧
“囚犯”途径较其他非凡途径而言，在晋升仪式上有着自己的特殊之处。
从序列5开始，每次喝下魔药后，除了必要的辅助仪式外，还都需要自我囚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顺利进阶。
之前莎伦成为“木偶”时，就耗时三个月……而这次晋升“诅咒之物”，据她自己估计，更是需要八到九个月，甚至更长。
正是因为要在如此长的时间内，一直抵御“魔药”效果的冲刷，所以才会让“正义”小姐为她虚构一个将自己当做“物品”的“虚拟人格”，否则这么长久的侵蚀下来，莎伦的主人格很可能就被彻底“污染”，真正化作一件“封印物”了。
但即便有“操纵师”的支持，有“仪式”的辅助，晋升“诅咒之物”的过程依旧危险重重，所以克来恩才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担忧。
但他对此也插不上手，毕竟非凡道路本就是伴随着疯狂与绝望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请求“命运之蛇”威尔，给了莎伦一份“好运”的祝福。
以及在她自我“囚禁”前，陪着她与家人过一个团圆的新年，并在一起看一场电影。
思绪转动间，回到现实的克来恩微微叹了口气，对正和“信使”小姐说着什么的莎伦道：
“我已经联系好‘正义’小姐，随时可以将她接过来……”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再一次问道：“非要在今天吗？”
莎伦此时已经换回她最喜欢的那身黑色宫廷长裙，她望向克来恩，点了下头道：
“我要趁着今天的美好体验还留在心中时进入仪式……这样可以让我在被‘囚禁’的时候依旧记得那份感动，那份美好，减少在绝望中疯狂的可能。”
她难得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但克来恩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蕾妮特·缇尼科尔四个金发红眼的脑袋却转过来，依次说道：
“你对……”“自己……”“放纵……”“不够……”
如果是“放纵”派系，他们只会在绝望中期盼着“痛苦”后的纵情肆意，反而没那么容易绝望。
“足够了！”莎伦却是肯定地说道。
蕾妮特的四个脑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齐齐点头道：
“我……”“相信……”“你的……”“判断……”
这个时候，克来恩看出莎伦已经下定决心，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登上“灰雾”，给“正义”小姐传递了一份“路线图”。
约莫一分钟后，戴着“谎言”面具，微调了自己身材容貌的奥黛丽出现在了马里奇的房屋内。
又过了半个小时，克来恩在目送莎伦喝下魔药，化作真正的“木偶”，被装入一个布满各种魔法符号的精致盒子后，这才散去了自己的这一道“历史投影”。
……
贝克兰德郊外的一座造型古老的城堡里，血族一年一次的新年聚会正在进行着。
埃姆林端起装着猩红液体的玻璃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因为战争，奥德拉家的血液质量都下降了不少……他半闭眼睛，在心里感慨道。
——奥德拉家族有纯粹的人类合作伙伴，开了好几家医院，原本每天都有新鲜的血液……可惜战争爆发后，不但血库里储存的血液都优先供应战地医院，就连献血的人也变得稀少了。
此时，舞池内，一位位俊男美女在浪漫的音乐声里相拥着起舞，时而转圈，时而漫步。
“这有什么意思？这些家伙真是有失体面，作为高贵的血族就应该好好地睡在棺材里，或者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玩……咳，为什么要模彷人类，举行各种各样的聚会？甚至还要跳舞！”埃姆林站至二楼栏杆边缘，鄙视地低语了两句。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都市，贝克兰德生活着不少吸血鬼，他们隐藏于各行各业，彻彻底底地融入了人类社会。
至于那些克制不住本身破坏和嗜血欲望的家伙，不是被送去了深山里的古堡，就是在内部遭提前解决，以免值夜者、代罚者等官方非凡组织找到线索。
埃姆林看着那些越夜越精神的同族，愈发觉得和他们没有共同的语言。
就在这时，今晚宴会的主持人，卡西米·奥德拉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表面微笑，实则嫉妒地说道：
“尼拜斯大人要见你。”
“好的。”埃姆林收敛情绪，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跟着卡西米走入了古堡的一间休息室内。
由于“不老泉水”的功效，尼拜斯已经无需再长期躺在棺柩里。
这位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的中老年绅士见到埃姆林进来，用眼神示意带对方过来的卡西米回避，然后才开口问道：
“你要换取‘秩序魔狼的竖眼’？”
“是的，尼拜斯侯爵大人……”埃姆林点点头，“听说这需要完成您的任务？”
他直接忽略了其余两种换取方式。
“我的任务有些困难，甚至可能让你陷入危险……你确定要接吗？”尼拜斯笑着说道。
“具体是什么任务？”埃姆林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谨慎地询问道。
问完，他忽的反应过来，又补充道：“我可以订立契约，不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不错，你长进了不少。”尼拜斯“欣慰”地点了点头，“不过订立契约就算了，我相信你的信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继续道：
“我的任务是，去南大陆帕斯河谷的卡拉斯顿地区，投靠一个新崛起的，信奉‘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势力，并为这个势力目前的大祭司效力半年。
“你是否愿意？”
埃姆林听到这个任务却直接愣住，倒不是因为任务内容过于苛刻，而是前几天“星星”来他家找他，约他一起去探寻的所谓“魔狼王”的“神国”，也同样位于“卡拉斯顿”地区。
他当时虽然没有立刻同意，却也答应对方会认真考虑，实则就是想在新年聚会上了解一下尼拜斯侯爵的任务具体是什么后再做决定。
谁想两件事居然在同一个地方……
“这也太巧了吧？！”埃姆林忍不住在心里滴咕了一句。
第85章 寻找帮手
贝克兰德，桥区的一栋公寓内。
埃姆林·怀特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马里奇，摘掉礼帽，极有风度地行了一礼。
“你有什么事情？”马里奇坐在沙发上，前倾身体，交握着双手道。
要不是莎伦在举行晋升仪式前明确说过这个吸血鬼可信，他绝不会来见对方。
埃姆林拉了张椅子坐下，微笑问道：
“能和我说说南大陆卡拉斯顿地区‘玫瑰学派’放纵派的情报吗？我会付出足够的报酬。”
在几天前的新年聚会上发现尼拜斯大人颁布的任务地点和“星星”约他探索的废弃“神国”恰好处于同一片区域后，埃姆林就决定将这两方面的事情同时进行，这样无论哪边有了结果，他都能有所收获。
而在去南大陆之前，需要尽可能地打探好情报，以及寻找可靠的帮手，所以埃姆林在前天的塔罗会上从“世界”那里得到了“玫瑰学派”节制派成员的联络方式，这才找到了马里奇。
他没有直接提需要对方帮助的事，而是“技巧”性的先挑起对方的兴趣，再谈其他……
可惜，因为有克来恩提前打过招呼，马里奇早就知道他的来意。
“卡拉斯顿地区……”马里奇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但表面却澹漠地反问道，“你对那里的放纵派又有多少了解？”
埃姆林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才来“拜访”，不慌不忙说道：
“我对于玫瑰学派的事情，确实知道的不多。
“但是，战争白热化之后，南大陆东西拜朗、星星高原、帕斯河谷和哈加提草原都变得一片混乱，许多玫瑰学派的半神浮出了水面，走上了舞台，不再那么难以锁定。”
说着，他还故意提了几个名字。
马里奇看了红眸薄唇的埃姆林一眼道：
“你是想让节制派和你一起去对付卡拉斯顿地区的放纵派吧？”
这……我才刚说了几句，你怎么就能确定我的目的……难道我就不能是单纯买情报吗？埃姆林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得微抬下巴，反问道：
“那么，你愿意让节制派协助我吗？
“据我所知，卡拉斯顿附近有一个部族的首领是‘神孽’的学生，当初围剿节制派时，他出力很大！”
听到埃姆林的话，马里奇顿时回想起文娜的父母掩护自己和莎伦逃走，结果被残忍杀害的往事，他沉默了几秒，方才认真地摇了摇头道：
“我确实和达克斯有仇怨，但他是一位‘木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保持住微笑，埃姆林开口回应道：
“我能找到足够层次的帮手。”
“魔狼王”废弃“神国”的入口就在达克斯的地盘上，想要安全进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帮助那个信奉所谓“战争与毁灭之神”的新势力将“玫瑰学派”控制的军队打跑。
而真要到了动手的时候，以“星星”和“世界”的关系，后者肯定不会吝啬帮忙。
马里奇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道：
“夏洛克·莫里亚蒂？”
他也知道夏洛克就是“世界”？“世界”和他的关系看起来相当不错啊……要知道我都是因为“世界”的妹妹，才知道格尔曼其实就是夏洛克的……埃姆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很快调整了下心情道：
“没错……就是他！”
马里奇微微颔首，在又思索了一阵后，方才用不含一点感情的嗓音说道：
“我会先将你需要的情报给你，但那是两年多前的，也许有些已经不那么准确。
“至于是否去帮你对付达克斯，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拿出更有说服力的方案。”
“没问题。”埃姆林暗中松了口气。
马里奇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强力的帮手，对于放纵派的事，她一向非常感兴趣。”
“她？”埃姆林没有太在意，但还是停下了站起身的动作。
“那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看门人’，和玫瑰学派有着很深的仇怨……对了，她和‘英雄侦探’艾布纳·布雷恩是朋友。”马里奇说到这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她在我认识的人中，序列提升速度能排在前三。”
不，也许艾布纳和夏洛克都不能算“人”！一年半神的存在怎么想也不会是人！
前三有什么可强调的？埃姆林滴咕了一句，然后向对方要了那位女士的联络方式，这才站了起来，非常有绅士风度地行了一礼。
对于艾布纳的女性朋友，埃姆林还是信的过的，哪怕是那位去了费内波特总部培训，一直没回来的海柔尔，也不是等闲之辈。
之后，他戴上丝绸礼帽，转身走出了房间。
返回自家住处的过程中，埃姆林忍不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初步的计划：
“只要与玫瑰学派节制系的半神达成了合作协议，我就能在那个需要效力的新势力里得到更重的话语权……
“到时候就能利用那个势力的力量打下达克斯的地盘……
“不过要达成协议，还得拿出足够的实力说服马里奇……单单一个‘世界’，也许分量还不够……
“只能在塔罗会上发布任务，看‘隐者’女士、‘正义’小姐、‘魔术师’小姐、‘审判’小姐他们是否愿意接受委托，还有，马里奇提到的那位女士如果愿意加入，‘塔’不会不管的吧？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没法给出足够的报酬……”
……
贝克兰德，圣赛缪尔教堂底部。
一位戴着红手套的值夜者拿着张电报，进入了分配给他们的临时办公室。
“队长，有新的命令来了。”他走到正在翻阅卷宗的伦纳德面前道。
“什么情况？”伦纳德看了他一眼，沉稳问道。
“圣堂让我们的小队去南大陆帕斯河谷的卡拉斯顿地区，支援阿尔弗雷德·霍尔上校的特战队，稳住鲁恩殖民军的战线。”拿着电报的队员将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
他的回答顿时引来了在场几位红手套的注视。
要知道，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就数他们这支“红手套”最闲，现在终于来了任务。
居然真的来了命令……虽然早有预料，但伦纳德也不得不为“塔”先生对黑夜教会的影响力发出感慨：
女神对那位先生是真的宠爱啊！
第86章 五月八日
转眼间五个月过去，时间来到了1351年5月8日，周一。
苏尼亚海，罗思德群岛海域。
“幽蓝复仇者号”率领着一支海盗舰队，穿梭于硝烟弥漫的战场。
忽然，一团巨大的火球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一道道纠缠的银白锐芒分开海面，制造出了一条原本不存在的通道，于两侧磅礴的海浪簇拥下，直指“幽蓝复仇者号”。
立于船头的阿尔杰·威尔逊看到这一幕，表情不变地抬起了右手。
狂暴的龙卷风突兀出现，卷起了蔚蓝的海水，卷起了那一道道银白的锐芒，让它们仿佛一条长蛇，直冲天际，与巨大的火球撞在了一起。
轰隆！
水花炸开，如同雨水一样哗啦落下。
阿尔杰随即锁定了一条战舰，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怒吼。
轰的一下，那条船只被突然凶勐的波浪掀向了半空。
抓住这个机会，“幽蓝复仇者号”的舷炮自行激发，轰隆之声连续不断。
见对方战舰上的非凡者还想利用火球的反冲，让船只横移，阿尔杰的右手勐地下拉。
一道粗大的银白闪电随之噼落，噼得那位非凡者身体焦黑，不断颤抖。
轰隆！轰隆！轰隆！
一枚枚炮弹命中，那条船只在半空直接解体。
这个瞬间，阿尔杰看得有些恍忽，忍不住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的右手。
这就是“灾难主祭”的力量，这就是半神半人的感觉？他略显沉醉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接着迅速清醒过来，让“幽蓝复仇者号”追击起敌人。
他在几天前终于完成了“灾难主祭”的仪式，成功在“月亮”、“星星”和“太阳”之前，成为了塔罗会的第八位半神！
一个小时后，这场激烈的海战结束，鲁恩一方再次守住了罗思德群岛。
自从鲁恩的陆上防线被连续突破后，海上虽然有风暴教会独立支撑，但也不得不被迫转为了守势。
像今天这样的进攻，战神教会和弗萨克帝国已经进行了许多次，却都没能突破罗思德群岛的外围防线。
阿尔杰的心情相当不错，在“幽蓝复仇者号”返回港口后，招呼水手们下船，前往还开业的几个酒吧之一的“香树叶酒吧”痛饮。
这个酒吧别人可能不清楚，但阿尔杰却知道其是在北大陆四大国都非常吃得开的“英雄侦探”艾布纳·布雷恩的产业。
就连大海上新的四王和七大海盗将军都发出话来，不允许任何海盗劫掠挂有布雷恩家族旗帜的商船。
——因为“不死之王”阿加里图的死讯被新晋“四王”之一的“星之女王”确定，所以他已经被除名，目前的“四王”分别是“黑座之王”、“神秘女王”、“五海之王”和“星之女王”。
至于艾德雯娜和玛利亚，她们并没有公开自己晋升半神的消息，所以依旧是海盗将军。
现在大海上公认的七位海盗将军分别是“冰山上将”艾德雯娜、“苍白上将”玛利亚、“歌之上将”夏塔丝、“疾病中将”特雷茜、“龙骑中将”格温、“深海中将”哈尔·康斯坦丁和“暮光中将”约尔·福杰。
这其中，夏塔丝是艾布纳从《格罗塞尔游记》里带出的“精灵歌者”，她之前在怀着莫贝特的孩子时，就依靠艾布纳留给那座海底精灵聚居地的“三叉戟号”闯出了名头。
在生完孩子后，夏塔丝更是依靠聚居地精灵们的协助，于月前与“玫瑰学派”支持的“七杀上将”海盗团进行了一场大战，最终杀死对方，夺过了其“海盗将军”的头衔，垄断了南北大陆间的几条重要航路。
而所谓的“暮光中将”约尔·福杰，其实就是戴莉女士。
在塔罗会收拾了“黄昏中将”和他的父亲后，弗萨克和战神教会自然要扶持起新的海盗将军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在索菲亚二世女皇、劳斯女伯爵的暗中运作下，在苏尼亚岛大主教福杰的举荐下，约尔·福杰夫人最终成为了“暮光中将”。
另外，之所以戴莉女士被称为“暮光”，是因为已经是“猎魔者”的邓恩为妻子准备了一道“暮光守护”符咒，让她在作战时浑身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抵御绝大部分攻击。
进入“香树叶酒吧”，阿尔杰随意扫了几眼，就看到一个酒鬼倒在地板上，脸上还有些焦黑的痕迹，而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去帮助他，甚至都躲得远远的。
见此，阿尔杰皱了皱眉，因为他一眼就看出那个酒鬼是被“雷击”了。
但对方使用“雷击”，却没有伤到酒鬼分毫，只是让其感到疼痛的精准控制手法，却是阿尔杰都很难办到的。
打量了几眼后，阿尔杰要了杯酒，凑到他认识的一个酒保旁边，指着地上的那人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酒保瞥了眼地上的酒鬼，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他是个新来的，不知道规矩，招惹了老板娘呗。”
老板娘……阿尔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和所谓的“老板娘”见过一面，知道那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那一次她在“海蛇”威弗的陪同下来参加地下交易会，还被几个海盗纠缠调戏，结果下一刻，那些海盗就莫名得了精神病，自相残杀起来。
阿尔杰一直认为那是一位“观众”途径的“催眠师”，可现在看来，对方很大概率是“水手”途径的，而且实力还在自己这个“灾难主祭”之上！
“那位艾布纳·布雷恩子爵到底是怎么和这么多强大、尊贵的女士建立起友好关系的？”
……
白银城，圆塔顶部，属于“六人议事团”首席长老的房间内。
科林·尹利亚特待戴里克行完礼，指了指斜前方桌上摆着的物品道：
“这就是你要的‘异种王克瓦希图恩’神国的地图和钥匙……不过拿取时要小心，它现在只经过简单的‘封印’，随时可能‘复苏’。
“而一旦‘复苏’，就需要满足它的各种欲望，否则就会被其作为‘欲望’的发泄对象。
“那是我都不愿意直接面对的可怕场面。”
戴里克本来见“愚者”先生给予的任务即将完成很是高兴，但听到后面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当即表态道：“我一定会小心的！”
在说话的同时，他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发现它很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球”，于是有些不解地望向了首席。
“这枚‘克瓦希图恩之眼’既是地图，也是钥匙……当你用灵性刺激它时，‘眼球’里就会呈现出一张通往神国的地图。”
科林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又详细说明了它的“封印”方法和应对策略，这才旁观起戴里克布置“献祭”仪式，将其送到了“灰雾”之上。
……
下午三点，蔓延看不到边际的灰白雾气之上，仿佛诸神居所的古老宫殿内。
一道道深红色光芒在青铜长桌两侧往上蹿升，分别固化为了模湖的身影。
“正义”奥黛丽环顾一圈，发现除了“节制”小姐依然处于缺席状态，其余成员齐全后，这才站起身，虚提裙摆，向着最上方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第87章 委托
在“正义”小姐依次与其他成员相互问候的时候，“愚者”克来恩也悄悄观察起与会者们的状态。
“正义”小姐的心情并不像以往那么明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不过她的“操纵师”魔药的消化进度不慢，应该已经总结出了相关守则……一会儿让艾布纳给她发一份邀请，去“尹甸园”拿取相关“人格面具”，算作历练。
嗯，暂时不告诉她“心理炼金会”的真相，免得“历练”的效果不好。
“魔术师”小姐在“秘法师”阶段的消化速度似乎降了下来……但她的事用不着我来操心，有艾布纳和“审判”小姐帮忙，这位小姐的非凡道路可以走得轻松不少。
“审判”小姐还停留在“律令法师”阶段，不过伴随着她成为女皇的侍卫长，“军情九处”的副处长，其“看不到的恐惧”的大名却愈发响亮了！
贝克兰德到现在还能维持良好秩序，至少有她一半的功劳……这是在提前扮演“混乱猎手”吧？
据艾布纳说，她的功勋已经可以兑换到“混乱猎手”的另一种主材料“圣甲虫皇的触角”以及其余辅助材料，只等着埃姆林那里得到“秩序魔狼的竖眼”，就可以尝试进阶序列3了。
只是艾布纳完全有能力直接从那位血族侯爵手里将材料要过来，却偏偏没那么做……这是另有什么谋算？
在锻炼休小姐？在避免什么不好的“命运”走向？就和“女神”不直接给我“奇迹师”特性一样？
哎，他自从晋升“智天使”后，变得更加神神叨叨了……
“节制”……莎伦的仪式还有几个月才能完成，这也是马里奇没有选择自己去南大陆帮助埃姆林，只把简小姐和其他残存“节制派”人手的联络方式告诉他的原因——他得守护莎伦存身的盒子。
“隐者”女士最近一直没有向“愚者”询问问题，说明贝尔纳黛依旧没有回来……艾布纳说她是去寻找“黑暗”牌了，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世界”……这个就不用提了，还在神弃之地“流浪”。
接下来，“星星”和“月亮”目前都在南大陆，都在“愚者”麾下的天使“血月女王”的分身的地盘活动。
他们好像还通过艾布纳与“苍白上将”、“歌之上将”以及“龙骑中将”取得了联系，正在密谋颠覆一个“玫瑰学派”所控制的城邦的政权。
之前“歌之上将”击杀“七杀上将”的那一战，表面是为了航路的控制权和“海盗将军”的名号，但实质上则是为了剪除“玫瑰学派”在大海上的羽翼……
小“太阳”那边进展不多，叫作“科林”的首席似乎想要等白银城再出现一位“银骑士”后，再重启对“巨人王庭”的探索。
不过就在塔罗会召开前，“太阳”将“异种王”神国的地图和钥匙“献祭”了上来……等会儿找机会“占卜”一下。
“塔”……老刘的本体还在“血色平原”往各个低维“平行世界”投放“慧眼”，寻找“隐匿贤者”的踪迹，据他自己说已经“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最多再有几天就可以找到了。
除此之外，因为上个月弗萨克第三军团进攻“贝尔丹”的事件，让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声势在北大陆一时无两，从此再没有谁敢轻易招惹，就连那位唆使军队进攻贝尔丹的“战神教会”宗教裁判所大审判长都因此被处罚。
“倒吊人”先生在上周就已经准备好了“灾难主祭”的仪式，看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成功了……
呵，看来老刘说的没错，我在“风暴之主”那里还是有点面子的，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她就默认了“倒吊人”先生编的那个借口。
视线沿着古老青铜长桌扫视了一圈后，塔罗会成员们也刚好向“愚者”先生行礼完毕。
因为没有罗塞尔日记，也没有积攒的问题，聚会的流程直接进入了交易环节。
“月亮”埃姆林立刻坐直了身体，环顾一圈道：
“女士们，先生们，我有一个委托。”
“你想要狩猎那位卡拉斯顿城邦的‘木偶’了？”“隐者”嘉德丽雅根据上次交流时得到的情报，直指核心地问道。
“……”埃姆林用了两秒钟才消化对方的问题，保持住优雅的微笑道，“你猜得不错。”
“隐者”嘉德丽雅轻轻颔首道：
“敌人那边都有哪些战力？你除了塔罗会又能拿出多少实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能支付什么样的报酬？”
“因为对方是‘玫瑰学派’的半神，卡拉斯顿又位于南大陆，距离他们的老巢不远，所以我们很可能要面对五位以上的半神。
“不过，天使层次及以上的存在会有人替我们挡住，这一点无需担心。
“而我们这边，‘玫瑰学派’的节制派会派来一位半神支援，‘苍白上将’、‘歌之上将’、‘龙骑中将’都有着抵挡半神的强大底牌和手段，‘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也会出动一位序列3的‘摆渡人’……
“另外，我还从族中借来了一件克制‘木偶’的‘1’级封印物，‘星星’似乎也有半神层次的手段……
“在高端战力上，我们与敌人应该是不相上下，但无法彻底压下对方。
“至于报酬……”
说到这里，埃姆林有些语塞，看了眼身边的“星星”伦纳德。
这是他们俩共同的目标，总不能所有的东西都由他来出。
而“星星”伦纳德咳嗽一声，刚要说话，青铜长桌最下方的“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却忽然开口道：
“我可以接这个委托。”
由于信使小姐已经同意参与，所以克来恩操纵假人“世界”，主动接单，“当然，这需要一定的媒介。”
不等埃姆林和伦纳德给予回应，克来恩让格尔曼·斯帕罗望向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佛尔思道：
“所以你们最好能拿出打动‘魔术师’小姐的东西来。”
第88章 猜我干了什么？
克来恩在此时提到“魔术师”小姐，其实完全就是在给她送福利而已，因为他早就通过艾布纳，与佛尔思沟通好了召唤“历史投影”的事宜。
甚至节制派系答应埃姆林出动的半神，指的就是“信使”小姐在拜亚姆那一战前的“历史投影”，到时候会由克来恩的投影召唤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麻烦佛尔思，而不是艾布纳？那是因为老刘说他要保证完全状态，去对付“玫瑰学派”的天使，乃至天使之王！
埃姆林刚刚说不必担心“玫瑰学派”天使的底气也是来源于此。
不过，对于这样的说辞，克来恩是不怎么相信的，他倾向于老刘还有着别的计划，只是暂时不能说出口而已。
总之，说话不肯说全的“预言家”就是欠打！
在“世界”心中滴咕的时候，埃姆林再次将目光投向“星星”伦纳德，希望他能“出点血”，打动“魔术师”小姐。
接收到“月亮”意思的“星星”伦纳德斟酌了几秒后，看向对面的佛尔思，试探着问道：
“一只‘时之虫’……‘魔术师’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佛尔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先是看了艾布纳一眼，见其轻轻点头，这才矜持地笑了笑，讨价还价道：“三只！”
“好的，成交！”伦纳德直接代替老头应了下来。
帕列斯在去年得到艾布纳给予的报酬后，实力恢复了不少，伦纳德觉得自己磨一磨，要来三条“时之虫”问题不大。
见此，佛尔思忽然觉得自己也许要的少了，但既然话说出口，她也只能认下，同意加入这次行动。
见“月亮”和“魔术师”谈妥条件，格尔曼·斯帕罗可以接下了自己的任务，“月亮”埃姆林明显放松了下来。
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意味着事情的成功概率直线上扬。
可下一秒钟，“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却望向了他，嗓音嘶哑地问道：
“所以，你能支付我什么样的报酬？”
“月亮”埃姆林默然了两秒，目光略微上飘地说道：
“等我以后成为了‘巫王’，一次类似事情上的无偿帮助承诺。
“还有，如果成功，我能分到的的那份战利品全都归你。”
“月亮”先生很心虚，没什么底气呀……“正义”奥黛丽通过对方的动作和话语，得出了确定的结论。
埃姆林这家伙也学别人“贷款消费”了啊……克来恩暗笑一声，让假人“世界”澹漠回应道：
“看起来你只请得起我这一位半神。”
为什么不去问“星星”，只问我？明明我也是你的朋友啊！埃姆林心里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这时候，艾布纳却望向了斜对面的“隐者”嘉德丽雅，认真说道：
“我希望你也加入这次行动……算作我私人的请求。”
嘉德丽雅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表情，毕竟这还是“塔”先生第一次求她办事。
考虑到欠对方的诸多人情，她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一句话就直接同意了……这样的结果让埃姆林再次“酸”了一阵，直到“隐者”和“塔”交流完毕，他才深吸口气道：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
格尔曼·斯帕罗想了想道：
“提供一件能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强持有者灵性的神奇物品或者封印物。”
这是借给“魔术师”小姐的，让她能多维持几分钟召唤来的历史孔隙影像，而“月亮”领域毫无疑问是有这方面非凡能力的，比如，“深红学者”可以制造满月状态，让灵性滋生，让灵感增强。
呼……“月亮”埃姆林快速点头道：
“好，没问题。”
见一人一吸血鬼已达成了协议，“魔术师”佛尔思赶紧举了下手，强调道：
“不要‘满月’。”
那样别说增强灵性了，不当场暴毙就算她运气不错，毕竟序列越高，听见的“门”先生呓语效果就越“好”，而哪怕已经晋升了序列4，每次满月佛尔思也依然需要“愚者”先生的庇护。
——虽然有了“神性”后，她多少能靠自己抵抗一些呓语的“污染”了，但前提是不被“门”先生特殊照顾。
埃姆林也是知道“魔术师”小姐“满月诅咒”事情的，对此没有疑问，“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会注意。
接着，几人又讨论了一番行动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并请“倒吊人”查漏补缺后，塔罗会过渡到了自由交流的环节。
这时，克来恩操纵着“世界”格尔曼看向“太阳”，嘶哑着声音道：“你回去后就可以布置仪式。接收‘亵渎之牌’了。”
这是提前说好的报酬，而“塔”先生也很康慨地答应将那张牌借给白银城一段时间。
“太阳”拿到“异种王”神国的详细资料了？可惜我这边还没什么进展，“心理炼金会”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样，就连尹思兰特都联系不上高层了……“正义”奥黛丽看到“太阳”露出惊喜的神色，心里涌现出一丝羡慕。
“星星”伦纳德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忙前忙后几个月，还不是为了能够找到“魔狼王”神国的入口……可惜老头给的位置刚好位于“玫瑰学派”那个城邦的所谓“圣殿”下面，想潜入都不行，只能先强行攻占。
“唯信仰‘愚者’先生！”戴里克在看到最上首的那位伟大存在也微微颔首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之后，塔罗会成员们交流起了各处战场的情况，直至结束。
待一道道身影伴随“深红光芒”离开这座古老殿堂后，克来恩才向刚伸了个懒腰的艾布纳问道：
“你在低维的进展怎么样？”
“又经历了几个很有意思的‘平行世界’……不过都不是‘隐匿贤者’布置仪式的那一个……”艾布纳简单回了一句，又笑着问道，“你猜我在刚刚那个世界里做了什么？”
你都玩了多少花样了？还没玩够吗？我记得你在某个世界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值夜者小队拉进“梦境”，给他们看了场我当初在廷根市死亡前所有现实经历的电影……导致那个世界的“克来恩”在看了“安提哥努斯笔记”后，还没来得及用左轮自杀，就被邓恩他们控制了起来……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你还把某个开了“隐形后宫”的“克来恩”用“电影”暴露了出来，让他当即惨遭“柴刀”……虽然我想说干的漂亮。
……
虽然你做那些事，更多是为了通过对命运的扰动，测试“隐匿贤者”的暗中布置是否存在，但每次都盯着“克来恩”迫害，即便和我本质上没关系，但也不可能真的和你一起看乐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