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于秋回来了
交等了郝大伟几句，小伟开车往回走。
想了想给陈辉打了个电话，陈辉给按了。
回到万柳，把车停好到大爷的便利店里转了转，大爷不在，继大娘守在收款台后面，里面雇了两个女的理货带防丢，主要是注意监控的死角。这店里来的都是厂里的工人和边上的住户，一般也不会偷，这要是爆光了可就没脸在这一片儿呆了。
“生意怎么样大娘？”小伟问了一句。
继大娘从收款台后面站起来，笑着说：“还成，咋也比种地强，你今天没事儿啦？”
小伟说：“刚回来，顺腿过来看看，要是有不好卖的东西你就吱一声，我让人来给你们调换，要是有人想买什么没有的你也喊我。”
继大娘答应了一声，小伟出来准备上楼，进了院子随意的往厂子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单红梅办公室门口放着一个旅行袋，就是这个年代老百姓出门最常见的那种尼龙布拎袋，军绿色的。这个是大个的，装满了东西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拎得动。
尼龙布就是今天的牛津布，现在成了豪华布料了，成品卖的都挺贵的。
尼龙布分为涤纶和锦纶，涤纶是英国人发明的，进入我国后曾经风糜一时，就是的确良。当时送姑娘一条的确良裙子绝对比现在送个什么驴包牛逼。
锦纶是我们自产的，因为58年诞生在锦西（胡芦岛）市，所以命名为锦纶，像涤纶一样就是尼龙的一个中国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伟想了想，信步走了过去。
单红梅是培训学校的负责人，又怀着孕，还是看一眼才放心。心里想着明天是不是在大门这设个门岗，马上又想起来王所说在这边设驻警点儿的事来，因为一直在忙，这边副楼也一直没弄好，就忘了。
小伟敲了敲门，拉开屋门看进去，却看见单红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看着情绪不太好，那人背对着房门，不过小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于秋。
单红梅抬头看过来，于秋也扭过头来。
小伟说：“哟，于大侠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于秋有点儿不好意思，挠着头站起来：“张总。”
单红梅也站起来，小伟问：“红梅你爸你妈什么时候过来？”
单红梅说：“下礼拜吧，家里那边要处理好，我让他们把房子卖了，反正来了也不回去了。”
小伟点点头，看向于秋：“你这是回来，和红梅结婚好好上班，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于秋脸通红，说：“我过来和红梅把结婚证领了，也不能叫她挺个肚子证都没有，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完了我还得回去，家里，家里有事儿。”
小伟扔了根烟给于秋，说：“你妈还是不同意是吧？你就没和你妈说说你在这边的情况？让红梅嫁过去，去你家那边干什么？种地？凭什么在这一个月几千不挣要跟你去那么远受苦啊？还是不应该受的苦。”
于秋瞄了单红梅一眼，说：“到也不是，我妈吧，身体不太好，而且老太太讲究的多，我这一直也劝呢，你说咋整？我又不能说就过来那边不管了，那成啥事了？”
小伟说：“本来这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但是呢，红梅是我的员工，当初你追她也是在学校里，我也有一半责任。我跟你说，这事儿不弄明白，结婚证不可能领，领了你又回去了，这叫什么？凭什么？于秋，这事里外全是你的责任，懂不？
你家里的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完了你还追红梅，然后还让她怀孕了，这是爷们该干的事啊？你是打算用孩子说话呗？反正也跟了你了，也怀上了，只能跟着你回去，是不？”
于秋说：“不是，哪能呢，我也不可能逼红梅跟我回去呀，我又不是分不出好歹，明摆着的事在这。再说就是我也不想回去呀，那小地方根本没什么前景。
可是，这老太太较上劲儿，我咋整？在老太太眼里娶媳妇儿就得娶回家，我过来就了倒插门了。我也上火呀，你看我这嘴，一直肿着呢。我这想着，先把红梅这边安顿好，我回去了再好好劝劝。”
小伟说：“不行，结婚证不能办。你如果过来，我帮你办户口，你妈有病我帮你联系最好的医院，钱不够我借你，这都行，但是让你这么领了结婚证不行。红梅同意都不好使。”
于秋有点傻眼：“为什么呀？”
小伟说：“如果你妈一直不同意，你能过来吗？你不过来，红梅怎么办？守着本结婚证过呗？连离婚都得等你来，她这辈子就这么坑了呗？你是个大老爷们，能说服你妈同意，就过来光明正大的娶，要不还是算了。我不能眼看着红梅跳坑。”
于秋看了单红梅一眼：“那孩子怎么办？”
小伟说：“孩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红梅不想要就打掉，想要就生，她爸妈也知道了，不算什么大事儿。”
于秋说：“可是可是，可是没结婚，孩子将来户口怎么办？”
小伟看了于秋一眼：“你当我是摆设呀？上个户口有什么难的吗？”
于秋问：“那孩子姓啥？”
单红梅说：“你来了就姓于，你不来就姓单。我等到孩子出生，要是孩子生了你还没来就算了，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感情不是折腾我的理由，就是为了孩子我都不可能去蛟河。
你妈我可以孝顺，你姐你妹我可以当亲姐亲妹，但是，就因为这个就得离开奉天放弃职业放弃一个月几千块的收入去农村跟你吃苦我做不到。我不是吃不了苦。”
于秋苦笑，说：“我知道你不是怕吃苦，我也不想回去啊，我在这边就算上班也不比你挣的少，我回去就算进了单位也不过几百块钱，种个屁地，早就没地了。
我姐在厂里，一个月两百多三百，我妈什么收入没有，就伺弄点鸡鸭，我妹妹家里蹲，回去干什么？可是，我也不能说妈不要了啊。”
小伟问：“那你妈靠什么活着呀？你姐养？”
于秋说：“我和我姐呗，我姐一个月给一百，我给两百，有时候三百，我在部队人家都攒钱，就我一点儿攒不下。”顿了一下说：“还得给我妹。”
小伟说：“你妹多大？”
第925章 酒店还开不？
于秋说：“二十了，过这年二十一，她生日大。”
小伟说：“二十了不知道自己出去挣钱，就在家蹲着等你给？”
于秋说：“习惯了吧，在家呆好几年了。再说一个女孩儿能干什么？我们那地方小。”
小伟说：“那你以后就打算养她一辈子？”
于秋愣了一下：“不能，将来还不要嫁人结婚哪。”
小伟摇了摇头，没接话，对单红梅说：“计划做好没？都和他们说明白了吧？”
单红梅说：“都通了电话，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有两个说可以考虑换地方，剩下的说能行。”
小伟想安排那些选择开店地点明显差一些的学员换个地方开店，让单红梅联络，结果看来并不理想，大部分人都想着守着家，却缺乏基本的市场判断能力。
小伟点点头说：“算了，不听劝就不管了，和他们签份协议，咱们是乙方，他委托咱们帮助他在他指定的位置开店，咱们只负责技术的指导以及机器设备的质量，对经营以及盈亏不负任何责任。”
单红梅说：“行，我明白了，我起草好拿去让梁律师审。”
小伟对于秋说：“于秋，你是爷们，你确定不了的事儿就不要做决定，明白吧？你要真喜欢红梅就别害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上楼去了。”
看了单红梅一眼，小伟出来上了楼，来到三十一层找李娜。
“我正找你呢，你来看怎么弄。”李娜看到小伟招手让他过去。
小伟走过去：“怎么了？”
李娜说：“玫瑰工商这边改好了，咱们独家持股，执照也换了，中外合资的牌子摘了。现在对方股份补偿逃款后还有三百多万的差，是继续要还是算了？
这是一个事儿，还有，原来他们一直在酒店里办公，实际上那两层办公区基本上都是他们在用。现在他们要搬走，这几年的房租要不要追？
第三个，酒店中高层全走了，现在厨房没有主厨，客房部只剩服务员了，餐厅经理到是还在，你感觉是继续营业还是索兴停业装修，整改也需要时间呢。”
小伟说：“这些事还用问我？你这总经理当的，真是。钱为什么不要？不给就告他把他弄进去，这种人值得同情和可怜吗？
至于酒店，停了算了，重新装修，让设计院去量尺出图，里外都弄，直接把贸易城这边也量了。现在的人员问一下，愿意继续干的重新签合同，不想干的给一个月工资滚蛋。”
李娜说：“拆了重装，人员去哪儿？在家呆着白发工资？”
小伟说：“愿意干的签了合同以后，在家呆着的发一半工资，别的什么都没有，可以暂时到别的部门上班的按现岗发，把话说明白，没有人愿意回家呆着。”
李娜说：“行吧，和我想的也差不多，看来我还是挺懂你的。没事了，你忙去吧。”
小伟说：“我过来找你的，有事儿。”
李娜：“啊？哦，嘿嘿嘿，有事说，姐妹儿绝不含糊。”
小伟说：“员工培训这事得开始着手了，联系培训单位，安排各项事情，招人，这需要不少时间，不能急，酒店，食品厂，商场，所有地方都需要人，次序你安排。
这是一个，二一个是我刚才和张经理聊了一会儿了，决定暂时自由商场超级市场贸易城都归到他那边管理，但是我们这边得做好组织架构和岗位设置，包括一些制度什么的，不能等将来分开独立的时候现弄。”
李娜拿笔刷刷记到一边的笔记本上，说：“嗯，还有没？”
小伟说：“可能，要成立专门的仓库，包括运输，这块你没事也琢磨琢磨，覆盖三省的。”
李娜说：“这个不用琢磨，你建吧，到时候用多少人有多少人。”
小伟瞪大眼睛：“为什么？”
李娜说：“这个肯定全要退伍兵好一点儿，有的是。”
小伟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点点头说：“那行，你忙吧，我去刘姐那。”
李娜说：“对了，你一说金姐我想起来了，设备采购这块能不能归到采购中心？把金姐解放出来帮我。我这事也太多了。”
小伟想了一下说：“行，所有的采买都可以归过去，把你们这边人全解放出来，那边如果缺人的话你看着给加。你和金姐商量着把人事和经营理顺，等弄好开业了咱们再具体商量以后，行吧？”
李娜说：“行，反正就是忙呗，我俩这辈子是卖给你们了，你说咋的就咋的。”
小伟笑着出来去采购中心。到刘主任办公室。
“刘姐，忙不？”
刘主任抬头看了小伟一眼：“什么事儿？”
小伟进去坐到刘主任对面：“那个仓库的事儿。现在咱们这边没有太懂这个的，具体的设计需要有人指导。”
刘主任停下笔看向小伟：“决定搞啦？要搞就得一次到位，弄个四不像还不如不弄就这么对付。”
小伟问：“这么对付能对付走吗？会不会影响经营？”
刘主任点头：“会，对付不走。”
小伟说：“那说了有什么意思，搞呗。需要有人去设计院指导一下，那边出图，我这边联系地，这个建起来快，明年夏争取投入使用。”
刘主任说：“没那么快，怎么也得秋天了，还得组织车队呢，吹气啊？”
小伟说：“车队的事，我来想办法。”
刘主任说：“行，叫张丽去吧，去设计院，她没问题。”
小伟站起来往外走：“张丽过一阵子给我得了，出去挡一面，我感觉这是个全才呀。”
刘主任说：“行啊，你用就行，别要走了又不用。”
小伟一边走一边点了根烟，说：“怎么可能，我现在求才若渴呀，到处缺人，有这样的给我弄来三五十个我也不嫌多。”
刘主任看着小伟说：“你要真不介意出身，能用的人我到是能找来几个，都是以前供销系统的。”
小伟说：“你写份东西给我吧，介绍一下。你和张经理商量商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更客观点儿。”
刘经理说：“行，晚上我和老张碰碰。”
小伟回到自己办公室，笔记本拿出来，把事情记了一下，把和张经理，刘主任还有李娜说的话定的事也记清楚，放下笔思考起来。
第926章 沈水湾
事情一下子多起来了，小伟也感觉好像时间不太够用了一样。
现在除了饲料和家具，剩下的什么都要管，身上的压力不断的增加。
这也是今天小伟决定把商场，超级市场，便利店和自由市场全部交给张经理管理的主要原因，能力不够。头脑够用和能力完全是两个概念。能力是经验阅历头脑性格的集合，经验和阅历占了一多半。
能力不够就交给能力够用的人来做，自己把握好方向，控制好财务，或者再稍涉入一点儿人事管理也就差不多了，经营上还得和人家学习，这就是小伟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认知。
能力不够，那么自己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去过多介入不懂的专业上的事儿。
食品厂有谢小龙，学校有单红梅几个，商业上有张经理和陈副总，采购上有刘姐，这一盘就齐了，自己做好后勤，做好福利待遇方面的事情，让他们能安心专心的工作，这比什么都强。
饭店交给金姐，自己配合一下，酒店方面会从香港找经理人回来，李娜和自己配合，也应该没有问题，那么自己就做投资，包括商业地产和住宅地产，马上要弄的库房和货物运输，还有房屋销售。
小伟又打开笔记本，拿起笔把想法记下来。
汽车销售也应该好好摆弄一下了，虽然这段时间在刘大爷的帮助下没少卖，甚至在等厂家供货，但这并不是自己的成绩。这个得选个人出来成立一个团队。
对了，汽车要增加品种，弄点好车回来。
便利店和蛋糕店的扩张也得自己来，这事儿可以交给陈辉建个专门的调查选址团队，如果于秋能来就好了，看样他家里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可惜了。
单红梅这个结婚证绝对不能办。
金姐和李娜还没有男朋友，这个要不要侧面了解一下？也都不小了啊，李娜还好说，二十二，金姐都二十五了，再不处就真成老姑娘了，她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
库房还是得先把奉天的中转基地建起来，然后慢慢往下推，这里不建其他的地方建了也没意义。
车队，这个得去和部队谈谈，自己暂时不考虑建立自己的车队这件事，保养维修，油库，人员招聘管理，各种证件证照办理，各地交通运输管理部门的关系处理。得不偿失。
还有啤酒厂，这个得进入日程了。
刘姐说推荐几个人过来搞管理工作，这个需要准备一份劳动合同，要让他们侧面了解一下公司的实力，背景还有福利待遇，奖罚机制。这事儿交给李娜配合刘姐完成。
得对目前所有员工进行一下婚育调查，这个计划生育办公室得成立起来，是不是搞几次内部未婚员工联谊活动？学龄前儿童的数量也得有个数，幼儿园也得办哪。
小伟放下笔，点了根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远近的景色。这一片工地已经不少了，把原来平整的菜地民居弄的像被狗啃了一样，这一块那一块的，可以想像两三年以后，这一片就再也看不到菜地和老式民居了，将是一片密集的楼房。估计会是一片板楼。
要不要建个员工小区？把奉天的员工集中起来居住，成立员工幼儿园，这一片周边小学初中高中都有，到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集中起来计划生育工作也好做不少。
这个年代计划生育是压倒一切的国策，管理的非常严厉，员工违反了计划生育会影响到厂子甚至公司。罚款，通报批评，税收政策等各方面。
还有医疗，这个时期所有的国营企业单位都有自己的医院或者医疗福利制度。
虽然私营民营都不存在这方面的福利，国家也没有强制要求，但是不是去和医院谈一谈，在这边设个门诊或者诊所，员工看病在价格上有所优惠，重大疾病公司根据工龄或者不同的岗位给点儿补贴？
“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不是在这片儿建个员工小区，你感觉行不？”
陈辉走到窗前往下看：“地方到是可以，怎么分哪？白给呀？”
小伟说：“优惠价呗，像集资房那样，允许从工资里扣，具体数额让耿惠她们算一下。能行不？我是觉得集中起来好管理，大家对公司的感觉也不一样。再就是计划生育方面的事也容易管，幼儿园门诊都建起来，便利店商店，生活配套方面都置齐。”
陈辉说：“所有员工？”
小伟说：“肯定是所有员工啊，光食品厂这点儿值当盖个小区吗？”
陈辉点了根烟，想了想说：“可以，又不搭钱，对新加入进来的那些人来说能收收心。”
小伟说：“要不啤酒厂也建在这得了，去雪花和龙山泉挖点儿人过来，能行不？那个需要多大地方？”
陈辉说：“啤酒厂不放这。挖人到是肯定行，不挖哪来的人？和平这边基本上定下来了，从五里河体育场一直到工农桥头，沈水路南全划给咱们，条件是以龙王庙为基础建一个不小于五百亩的滨河公园，娱乐，休闲，运动为主题，重建一片辽代建筑。”
小伟走到地图前面看：“有多大？”
陈辉指给小伟看，说：“从浑河大桥到工农桥，河边这一段只建了一个五里河体育场，剩下全空着的，只有几十户人家。这两年修了护河堤，栽了些树，整个这一片有三千多亩，体育场占了六百多。龙王庙在这，南运河入口这里，要重建的建筑原址在这，外型图纸档案馆有。”
小伟问：“要是买地得多少钱？”
陈辉说：“一百多一平。和平和沈河是奉天地价最高的两个区了，没办法。”
小伟说：“正常，商业发达嘛。太原街那老住宅都要塌了不还是二千多三千一个平方。”
陈辉扭头找烟灰缸，弹了下烟灰说：“我感觉划算，可以干，一个公园能用多少钱？怎么也比地价便宜吧？再说那东西建成了还拿尺来量啊？”
第927章 取暖费
陈辉说：“把中转库，啤酒厂放在这，再建一个电梯小区一个别墅区，配套商场幼儿园，加油站，弄起来肯定漂亮。”
小伟说：“得算算，让设计院过去测一下，拿个方案然后算算价格，绿地树木这些也不少钱，你不修路啊？还有那个庙，修一下要多少钱？你找故宫那边的专家过去看看，估一下。还有新建那个，那边人比咱们懂。”
陈辉说：“怎么修也不至于一亿半吧？买地至少得这些不？二千多亩。”从小伟手里接过燃尽的烟头按到烟灰缸里。
小伟在心里算了一下，点头说：“应该到不了，那就弄？”
陈辉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腿翘到扶手上说：“肯定弄啊，我的大库房门市计划就实现了，哈哈。”
小伟想了想说：“这边加一圈普通住宅估计还真行，你那一圈门市确实可以弄。那一圈可就大了。”
陈辉说：“分两片修不行吗？省内一个，中转一个。”
小伟说：“到是行。中间弄个商业街。其实电梯小区也可以这么弄，一圈门市当围墙，修几个大门进出，像河畔那么设上门岗。”
陈辉说：“别墅呢？”
小伟笑着看了陈辉一眼：“这还不够啊？再说别墅弄这么一圈就不伦不类了。”
陈辉嘿嘿笑起来，说：“门市值钱哪，还可以带动一片的热闹，现在都说成熟小区成熟地块，什么叫成熟，就是做生意的人多呗，能吸引老百姓过来花钱。这里就挨着三好，住户不少，算是成熟商业区了吧？咱们这边一起来肯定受欢迎，而且还能带动公园的人流。”
小伟问：“区里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陈辉说：“没了。哦对，这个公园主要对像是外国人，或者外国公司的高管人群，然后才是咱们老百姓，我估计呀，咱们的房子别墅起来外国人也得不少，所以运动，休闲，安全是最重要的。”
小伟想了想说：“可以考虑上健身馆和保龄球，我在京都看到有那个什么高什么夫球场，好像也是外国人愿意玩的，不知道那个费钱不。”
陈辉说：“不是收费项目，是说要有跑步的地方，运动的地方，蹓达的地方，懂吧？外国人就好那个，还有看景的地方，钓鱼什么的。”
小伟说：“那就得使劲往水边靠了，算了，咱们也想不明白，交给成院长他们吧。合同什么时候签？”办公室门被敲响。
陈辉扭头看向门口，说：“进来。咱们要是没意见随时可以签了，那边连划线都不用，路南全是，具体规划全要咱们自己做，然后拿区里去报批。也就是走个流程。”
单红梅和于秋走进来。
陈辉说：“哎哟，这不是于大侠嘛，回来啦？”
于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给你们带了点土特产，别嫌乎就行。”
陈辉说：“不嫌乎，我这个人只要不要钱的都喜欢。”
于秋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艺儿，这边也有，不过我们家那边这个比较出名，我带了点黑木耳，有几片灵芝，还有几罐蛤蟆油，你们尝尝。”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陈辉跑过去看，说：“哎，这蛤蟆油是好东西，这东西咱们这边还真不多。行，谢谢啊，有心了。”
小伟看了一眼单红梅，单红梅说：“我俩说妥了，结婚证先不办，他回去接他妈和妹，过几天我爸妈过来了正好两家见个面。就是，就是还得占套房，房子。”
小伟说：“没事，占吧，反正有。还一样，房钱从你们工资慢慢扣，扣完了办证。”
于秋说：“不管怎么弄，我家里做为男方过来和红梅家里见个面这也是必须的礼节，我打算就这么把我妈和我妹先哄过来，过来以后我就放赖呗，反正我是不回了。再说在这边呆一阵子，生活啊各方面看一看，估计她们也就不能非得回了。”
小伟噗一下笑了出来，说：“你是两头骗呐，你妈要是在这翻脸了怎么办？”
于秋嘿嘿乐了几声，说：“这不是还得找你们帮忙嘛，我户口本带过来了，麻烦你帮我办个准迁手续，我回去就偷偷把户口迁了，完了过来就和红梅把结婚证领上，生米煮熟饭呗，要不你说咋整。”
小伟说：“你家那边你能办明白？我这头好弄。”
于秋说：“能行，我找部队上老领导帮个忙，他答应了的。”
陈辉说：“你家还有些什么人？”
于秋说：“我爸走的早，而且我爸也是当兵留下来的，和老家那边早早就断了，基本上没有来往。我妈是坐地户，我还有两个舅，我家里就一个妹一个姐，姐嫁人了。”
陈辉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偷偷和你姐唠唠，让你姐劝劝你妈应该能有用。而且，你们都过来了扔你姐自己在那边呀？过来做点买卖吧，干什么不比那边强。你妈心里也稳当。”
单红梅说：“对，陈总说的对，你回去和你姐商量商量吧。”
办公室门一开，金姐走进来：“这么热闹？于秋回来啦？带什么好东西了？”
于秋叫了声金姐，说：“木耳，我家那边也没什么好的。”
金姐去扒着看了一下，对小伟说：“这是对面六零六的，来谈取暖的事儿。”回头给身后一个男的介绍：“这是我们张总，这是陈总，你和他们说吧。”
小伟和陈辉走过去和来人握手。
单红梅拉了于秋一把说：“那张总陈总，我俩先下去了。”
金姐说：“我也走，一起。”三个人一起出去，带上了办公室门。
小伟把来人让到窗户这边的沙发上，三个人坐下来，陈辉拿烟出来散，小伟问：“哥你贵姓？”
来人笑着接过陈辉递过来的烟说：“我姓张，张连旺，在那边负责基地后勤这一块儿。”
陈辉拿火机给张连旺点烟，笑着说：“这可真叫巧了，小伟有个哥叫张旺，和张哥你差一个字儿。”
张连旺轻轻拍了拍陈辉点烟的手，抽了一口说：“那个，张总陈总，我也不废话了，我过来是谈谈取暖费的事儿。你们这边取暖管道是从我们大锅炉接过来的，当时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你们也没过去。现在马上开始通气了，你们看看，这事怎么弄？”
第928章 印刷厂
小伟说：“按你们的规定办，这块我们不给你们找麻烦，而且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有什么要求张哥你就直说。”
陈辉问：“你们通气这么早？”
张连旺说：“嗯，我们通气比地方上要早一个月，开春停气晚一个月。整个这一片不管是个人家还是单位其实都是我们在供暖，居民是三毛钱一个平方，建面，单位是一块二。
我上来前看你们挂着军区的双拥牌子，那就是兄弟单位，取暖费给你们按八毛算，能行吧？”
陈辉笑着说：“张哥，取暖费，每年，不好收吧？我感觉好像公家单位都会拖欠。”
张连旺点点头：“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确实不好收，供暖这块其实是年年亏本，省里军区里市里区里到时候会给些补贴，也没多少，说实话反正都是公家买卖，领导一句话呗。”
小伟问：“私人家里好收不？”
张连旺说：“好收个啥呀，大部分居民都有单位，都是管单位收，只有少部分人家是自己交，话说回来了，他真没钱你咋整？也不能因为这一两家一片儿都不供了吧？”
陈辉说：“这一片儿，农民不用供暖吧？我看也没多少楼啊。”
张连旺说：“不少呢，政府机关企业单位，厂，学校，都是我们供。现在省里说什么供暖改革，也不知道哪年能改造完，到时候我们这边也是供暖公司了，那会儿估计费用就好收了。”
陈辉点头说：“在弄，现在成立不少供暖公司了，大大小小的，我们单位也有一个。”
张连旺问：“陈总你在哪个单位？”
陈辉说：“我电力公司的。”
张连旺说：“你们电力肯定在这块没问题，我听说以后这片儿都要归热电供暖了，也不知道真假，你知道不？”
陈辉说：“热电确实成立了供暖公司，但具体的我还真没问过，和那边不熟，只是大家都是电力系统。我们这边单位小区都是自己的锅炉呢。”
小伟问：“我们这边费用是多少？”
张连旺问：“那边楼上是住户自己交还是你们给交？”
小伟说：“一部分是我们交。”
张连旺说：“你们这一片楼，门市，厂子，再加里面院子，一共是十一万六千零点儿，一冬的。”
陈辉问小伟：“那些拆迁户怎么弄？咱们去收啊？”
小伟说：“有员工的就当福利了呗，也没几个钱，等这边楼起来吧，咱们自己人搬过来，这边就不管了，到时候让他们自己交。明天让办公室贴个告示出去说明一下，今年因为动迁，取暖费我们公司垫付了，明年各家交自己的。”
张连旺说：“有计算器没？算一下，我这数是按原价算的。”
陈辉在心里算了一下，说：“七万七。”
小伟看了陈辉一眼，说：“行，要支票还是现金？”
张连旺说：“都行，都行，这可真是感谢你们支持我工作了。”
陈辉说：“没事儿，以后打交到的时候长着呢。到时候我们这边气得足啊，不热我找你去。”
张连旺说：“行，这没问题。”
陈辉站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拿支票，收据带了吧？”两个人出去了，小伟摇了摇头笑了几声，起来去继续忙自己的。
张连旺给的钱数是民用和单位分别算又合在一起的，陈辉打折是一起折的，相当于6.7折，就相当于民用的部分没交单位这边还有折扣。也不知道张连旺是真没注意还是装不知道。
90年代之前，供暖都是福利性质的，没有人收取暖费，大点的厂矿单位都是自己建福利房自己供暖，也没法和员工收费，那会儿电费也才一毛多两毛，这其实也是一种福利待遇。
而城市非职工居民基本上都是平房，不享受供暖。其实不少职工也是平房，可以从单位领一笔取暖补贴来贴补家用。从92年开始，供暖开始改革，供暖公司开始出现。
这会儿供暖都是大锅炉，一到冬天整个城市里都是一股煤烟味，空气质量直线下降。
为了减少锅炉的数量，也是降低损耗，开始划片集中供暖，不按单位来了，单位供暖终止，也开始收取供暖费。然后就出现了各种欠账。
可以说90年代的供暖公司都是靠各种补贴活着的。
到90年代末，98年开始，为了解决供暖欠费问题，开始改造为分户供暖，各供暖公司在自己的分片内对管路进行改造，一户一管，谁不交费就掐管，也就是停气，同时又不影响别的家庭或单位，供暖公司开始盈利，同时，城市冬天的空气质量也好了起来。
现在辽东的供暖费用已经达到了二十六块一平方，很多人家已经不接暖气，直接用电了。
不是交不起钱，而是大家交着同样的钱却享受着不一样的温度，离锅炉越近的片区温度会越高，而且暖气温度不稳定，一天里温度忽高忽低的，即然花着同样的钱，为什么不用电？起码稳定。
……
刚坐下没几分钟，思路还没集中起来，门又被敲响。
小伟抬头看过去：“请进。”
门一开，小伟的秘书石丽走进来：“董事长，有两个印刷厂的来了，李姐说她忙，让我带你这来。”
小伟说：“进来吧，泡杯茶。”站起来向会客区走过去。
石丽出去，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进来，说：“董事长，这是印刷厂的梁厂长。梁厂长这是我们张董事长。”
小伟伸手和梁厂长握了一下，看向她一起来的那个男的，个头有一米七八，浓眉大眼的，头有点大，有点大头娃娃的感觉，一笑眼睛眯在一起，向小伟伸出手来：“你好你好张董事长，我姓陈，陈雷。”梁厂长瞪了他一眼。
小伟和他握了一下：“坐吧，梁厂长，陈，陈雷。”
三个人坐下来，石丽给泡了茶端过来放在梁厂长和陈雷面前，又去把小伟的茶杯拿过来添上水，轻轻放到小伟面前，从沙发边上的柜子里找出烟和打火机放到茶几上，冲梁厂长和陈雷笑了一下出去带上了门。
小伟拿起烟散给陈雷一根，问：“你们俩是一家吧？”
梁厂长点头说：“嗯，他是我家爷们儿，我叫梁冬梅，这是我名片。”梁冬梅长的小巧玲珑的，一米六几的身高，不太像东北人，烫着一头方便面式齐耳短发，眼睛很有神，人也很漂亮。
小伟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奉天良辰包装制品厂，地址在沈河。
梁冬梅看着小伟说：“我们以前给你们做过东西，做过一批拎袋，过来拜访您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活照顾照顾。”
第929章 印刷业
小伟问：“你们做多久了？”
梁冬梅说：“没多久，原来厂是我爸的，给南塔做鞋盒，这不我结婚了分出来了，我爸就支持了一下，把厂给我们了，他又出去重干了。我们也不想做鞋盒和我爸抢生意，就上了食品包装这一块。”
陈雷说：“张董事长你放心，活儿肯定给你干好，机器师傅都没毛病。”
小伟问：“你们是什么机器？几色？”
陈雷张嘴要说话，梁冬梅打了他一下，笑着说：“我们是半开单色机，01，不过活儿肯定能干好，不干好你也不能给钱呐，是不？我们计划着扩大厂房呢，想上一台08，再贵的机器我们也买不起。”
小伟问：“吸塑有没？轻印刷有没有？”
梁冬梅说：“吸塑有，打垄ABC都有，轻印刷没有，那个有专门干轻印的厂子，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找，价格，我们去印肯定比你们便宜，我可以原价给你。”
小伟说：“我们轻印的东西可不少，各种表格便笺信封双联三联出入库单什么的。”
梁冬梅说：“越多价越好讲，我们同行之间委印一下价格很低的，张董你放心，我肯定不加钱，质量上要是有问题你找我。肯定不比新华差。”
新华印刷是全国各地最大的印刷厂，印刷机都是德国货，可以说是国内印刷业的老大，是各地报纸刊物书籍的指定生产单位，政府单位各类印刷品都是在这印制。
不过做为老大也有他的通病，价格高，时间长。活儿太多了，要排号。
私人印刷企业在90年代初陆续出现，缺点是厂子小，机器差，优点是价格灵活，排活儿快。
现在常见的印刷有几种，胶印，凹版和凸版。
胶印又分为轻印和普通印刷。印制表格单具报纸的是轻印刷，因为纸张薄，压力不能太大，只能印单色和简单图案线条。剩下我们看到的就都是普通印刷了，广告传单彩色纸袋包装盒等等。
凹版印刷一般是印塑料制品，我们接触到的各种塑料包装基本都是凹版产品，它和凸版一样，图案是直接在铬刻在金属圆辊表面的，非常娇，磕碰一下就废了。
它们的好处就是可以无限循环印刷，不限制被印品的长度。
凸版印刷的产品比如书籍，报纸。
胶版印刷的制版和照相洗底片差不多，需要曝光显影定影，造价比凹凸两种要低，在颜色图案上要精细很多，但对被印材料的大小有要求，分为全开，半开，四开和八开机以至十六开机。
机器有单色，双色，四色和五色，现在有六色七色甚至10+N色了，人的肉眼基本上已经无法分辩。
基础印刷是三元色加黑，就是四色机，也叫全色机，我们在电脑上制图的时候也只是这四种颜色。
超过四种颜色的印刷机叫专色印，就是加入一种调配好的指定颜色，而不再靠机器的自动合成，这样可以印出指定需要的产品颜色。10+N就是加入六种以上的专色，比如金银橙绿等，还可以加荧光或者镀膜，让产品更加生动。
01机是最低档的胶印机，也是国内最常见的机器，单色人工上纸，印刷速度较慢，大概三到五秒一张，如果要用这台机器印像片，需要重复套印四次或者五次，完全看师傅的手艺，因为套印很容易糊，出现重影。
08机也是单色，但是它是自动上纸，速度比01机提升很多，大概是一秒一张或者再快一点。
双色，四色，五色就是加座，相当于把几台08机排成一列，这边自动上纸，然后纸张通过一排印辊最后变成成品，所以机器很占地方，一般五色机就有十几米长了，需要空间至少十六米，而且要求地面必须水平，承载力要达到每平米三吨，室内的温度湿度都有严格要求。
这样的机器印刷速度就相当快了，已经不能用秒来计算，机器一开一关就是几十张。所有的印刷如果印刷量小了都要收取开机费，越好的机器开机费用越高，就是因为它印速太快了，损耗太大。
比如正式印刷前是要定位试印的，01机十来张纸搞定，五色机可能就要几百张以上了。
印刷机好的全是进口的，国内比较常见的都是日本货，比如罗兰。最好的是德国海德堡，这个没有任何争议。我们发明的印刷术，被人家发扬光大了。印刷业有个笑话：我们用的是海德堡。
01年开始出现了数码印刷技术，代表就是日本京瓷。数码技术甚至可以单张印刷，但并不能取代传统胶印，它的印速不够，但大大降低了印刷的综合成本，比如打样的费用。
印刷里还有一种技术叫丝网印刷，成本低技术易学，对工作间也没有什么要求，缺点就是印速慢，虽然现在有了全自动丝网印刷机，但印速还是很慢，这是由丝网印刷的油墨决定的。
但丝网印刷的应用相当广，可以印一切东西，布，纸张，金属，玻璃，塑料，而且平面的，立体的，圆弧的都可以，有覆盖印，立体印，蚀刻印，发泡印和拉丝印等很多种效果和特性。
我们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是这么印制出来的，服装杯具桌椅鞋帽电器等等。最大的特点就是易操作，一个人在家里就可以弄，对场地没有任何要求，甚至工具都可以自制。
我国在唐朝就已经开始用丝网技术在衣服上印制花纹了，并不是现在技术。
所有的印刷技术关键都是在制版，在这里就不详说了。
……
小伟说：“生日蛋糕知道吧？我们要做我们的公版包装，还要印专版，还有手提袋，食品盒，生日帽，刀叉你们能不能做？还有面包包装，月饼盒，提袋，东西还是不少的，就怕你们做不过来。你们厂有多大？”
梁冬梅说：“我们有三台01，压壳机裁纸机这些都配的全的，制版设计我们自己都能搞。”
小伟笑了笑说：“其实我挺喜欢和私人买卖打交道的，好沟通，也灵活，但是我对你们是真的没信心。你们是怎么联系到给我们做提袋的？就中秋节是吧？”
梁冬梅脸有点红，说：“你们的活是给的另一个厂，他排不出来了，拿到我们这边做的。那上面有你们电话，我这才找过来。我们搞这个的这是正常事，大家相互排活儿。”
第930章 挂历和台历
小伟笑着说：“然后就来挖客户了是吧？”
梁冬梅脸更红了，笑了一下，说：“也算不上吧，你们又不是长期合作单位，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你们家拿到活的，他们设备还不如我们呢。”
小伟喊了一声：“石丽。”
石丽推门进来：“董事长。”
小伟说：“你问问中秋节的手提袋是谁安排印的，给了谁。”
石丽说：“我知道。那几天你们不在，我联系的女子监狱问的武队长，她介绍了两家印刷厂，咱们当时时间太紧了，也没去看就打电话把事定了，好像最后是三家还是四家厂子才把咱们的货凑齐。月饼包装用的都是他们提供的公版的。”
小伟点点头，问：“质量感觉怎么样？还剩没？拿两个过来。”
石丽说：“有，我去拿。”扭头出去了。
小伟说：“今年确实有点急了，正好那几天我有事出差。明年可得正儿八经的弄了。”
梁冬梅笑着说：“那就给我们呗，保证给你设计好，做好。我可以从定稿开始就安排做，先放我那，你们用的时候再提货付款，所有东西都是，我先做，压在我厂里，保证保质保量不耽误你们用。”
小伟说：“你厂里地方很大？那可得不小的地方啊，还不能潮了不能脏了，不能有耗子什么的。”
梁冬梅说：“想办法呗，大不了我去租几套房子来放，只要张董你满意就行。”
陈雷说：“我们家里正商量把厂子往东陵那边搬，那边要建个开发区，我们打算在那边买块地盖个新厂，把这头还给我丈人，好说不好听。完了那边我建几个库房。”
梁冬梅扭头看了陈雷一眼，明显有点生气了，陈雷嘿嘿笑了几声。
小伟问：“是不是榆树屯那边？”
陈雷说：“对对对对，榆树屯，张董你也知道？”
小伟说：“我们也去看过，感觉那边配套怕是跟不上，后来在这边拿的地，就楼下拆的这片。”
梁冬梅说：“我们到是也想在这边拿地呢，没那么些钱哪，就等着张董你照顾了。”她一说话先笑，声音也好听，小伟瞅了陈雷一眼，这哥们命挺好啊，自己相貌平平这小媳妇儿找的，还带厂子。
“小伟，你是不是打算没收我私房钱了？”小红带着风走了进来。
小伟扭头看过去：“我怎么没收你私房钱了？”
小红看到有人，吐了下舌头，说：“那卖房子的钱怎么财务收了？”
小伟指了指梁冬梅，介绍说：“这是良辰包装的梁厂长，她对像陈雷，这是我媳妇儿，王小红。”
三个人点了点头，小红在小伟身边坐下来看着小伟。
小伟说：“不会，要不你天天去蹲那收钱哪？完了还要交税办证，你自己跑？建设厅和公安厅还得返一部分呢，等财务处理好了就给你。”
小红说：“说话算话。我要在京都买院子呢，都和我爸我妈陈晓他们说了的。”
小伟愣了一下问：“买院子要多少钱？要几千万哪？”
小红说：“不用，好一点大一点儿的也就百多万。”
小伟说：“那还差不多。你特意跑过来就是问我这个？”
小红说：“今天没课了，你不说要在县里盖学校吗？我想回去看看，完了完了，学校我盖行不？”
小伟说：“行，你舍得花就盖呗，图纸什么的都出来了，预算在我桌上，全下来的话差不多六十几万。”指了指办公桌。
小红站起来冲梁冬梅笑了一下，去办公桌上看图纸，梁冬梅看了小红一眼，低声问小伟：“你给媳妇儿私房钱都是上千万哪？”
小伟摇摇头，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丈人单位集资房，凑不够集资款，她拿她私房钱给我丈人去帮厅里凑集资款，完了厅里给折了些房子过来，这两天正卖呢，我们不缺房子。”
石丽拿着几个袋子盒子走过来：“厂里还剩了几个，我全拿上来了。”
梁冬梅指着袋子说：“这个这个，这个就是我们做的，我们做的在底下这里有个水印儿。”
印刷厂一般都会在不明显的地方留个印儿，防止有些事说不清楚。
小伟拿着几个袋子盒子比对了一下，印的还可以，文字图案都挺清晰，颜色也没混。
梁冬梅指着一个袋子说：“张董你看这，他们这糊了的，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我们就不可能，这样的都甩了。”
小伟看了一眼，问：“在设计上你们怎么样？比如月饼，我们的都是高档货，包装要有特色，还要精美。”
梁冬梅说：“其实印制是没有问题的，月饼包装刀版很重要，后期加工也不能马虎，张董你放心，刀版我花高价找最好的地方，后期鎏金烫银什么的我也做最好的模具，肯定给你弄好。”
陈雷说：“张董，马上年底了，你们公司不准备做些挂历台历什么的送人哪？”
整个90年代，特别流行年底送挂历台历，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广告宣传。到90年代末，挂历渐渐走下舞台，没人挂了，只有台历还在坚持，也是销量大减，到现在台历也没人摆了。
那时候，家家都买阳黄历回来，一天撕一张。
小伟说：“做点儿也可以，关键是我们送的地方少啊，给员工发？”
小红走过来，说：“做点儿行，给员工发也当个东西了，省得再自己买，不过得做的好看点儿。”
梁冬梅说：“一般都是从挂历厂买公版回来烫字，要是想弄好的话就得自己印了。但是造价高。”
小红说：“做一批蛋糕面包的，多做点，拿到批发市场去卖，完了咱们自己再送。不做集团的，做下面各个公司的，都单做。”
小伟说：“要是做的话集团也得做，军区，政府单位还是得送集团的。”
陈雷说：“还有两个来月，来得及，怎么做都来得及，把数量算准就行，那个剩了就扔了。”
小伟摆摆手，说：“行了，那些后话先不说，我们要的东西，从表格单据包装底盒再到袋子，从轻印刷到铜版纸卡纸到塑料，你们能接下来吗？我懒得一样找一家，麻烦。”
梁冬梅说：“张董，整个奉天，就是整个中国你也找不到一家能把这些全做下来的，这是好几个类型了，没有这种厂。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接下来再去找别人，我去帮你们找厂家，反正到时候就找我供货，肯定没问题。从价格到质量保证都没问题。”
小伟问：“这些你都懂？价格上你也敢保证？”
第931章 杨雪梅的消息
梁冬梅说：“这没什么，塑料，纸，卡纸包括轻印刷，都是成品成本乘以总数再加上开机费印刷费粘合费用这样来计算成本，然后再加上损耗，最后得出价格。
计算方法都是一样的，材料的长宽乘以厚度再乘以系数得出重量，用重量乘以克价，然后算一张材料能出几个成品，除一下就是单成品净成本，再乘以生产数量，印刷次数，再加上开机费，加上1.1到1.3的损耗，就是这批货的成本。
不管是纸还是塑料都是这么算，然后加上利润就行了，我们出去找其他厂代工都不用讲，他自然会很行内价，就是在成本上加一点儿加工费，到我手里比市场价还能低出一块来，他得给我留空间，这是规矩。”
小红说：“都这么算？那盒和袋呢？不是还得裱糊穿孔什么的。”
梁冬梅说：“就往上加呗，糊一个袋监狱收九分，打一个孔二分，要是复杂点的也就是一毛二毛，你加到成本里就行了。”
小红扭头对小伟说：“对了，雪梅姐要出狱了。”
小伟问：“什么时候？”看杨雪梅都是小红和陈晓她们去，小伟真不知道这些消息。
小红说：“上次去看雪梅姐的时候武队长说的，因为表现好减刑了，说是十月底，最晚十一月中就能回来。”
小伟说：“那在对面先给她收拾套房子出来吧，把东西置一下。”
小红问：“住咱家副楼不行吗？”
小伟说：“不好，怕她感觉寄人篱下似的。要不你和她商量一下吧。”
小红说：“要不就住咱家得了，总感觉扔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好。她什么人都没有了。以后她就是我姐，就住家里。你不知道，她因为没怀孕哭了多少次了。”
小伟说：“行吧，你和我妈还有你妈商量一下，还得听听她们的。”
梁冬梅插话说：“张董你们家多大？这听着又是主楼又是副楼的。”
小伟说：“就楼下这个院子，当时盖了两栋楼，结果人太少，空一大半。我们两家一共才七个人。”
陈雷说：“我要是有你这么有钱就好了，马上去拿地盖厂子，这一天干着急。”
梁冬梅说：“我爸不是给了咱们钱了吗？”
陈雷看了梁冬梅一眼没吱声。
小伟说：“还是得有台差不多的机器，哪怕是二手的呢，起码罗兰双色吧？制版机有没？”
梁冬梅说：“没有，我们在外面花钱制版，不过好处就是版的质量有保证。”
小伟说：“刀版在外面做我能理解，印版也在外面做我就有点儿理解不了了，这东西需要投很多钱吗？”
陈雷说：“到不是很多，连设备带药水的也就是几万块钱，版几十块钱一张，关健是麻烦，得专门有个师傅来做，人为影响因素太多了，其实算算账还不如在外面做。不出问题。”
小伟点点头。
小红问：“你们要是新建个厂，把机器配置齐得多少钱哪？”
梁冬梅说：“要是买双色机的话，买新的得一百多万。”
小红说：“那机器那么贵呀？”
梁冬梅说：“不是，是连买地盖厂房宿舍，机器什么的算一起。双色罗兰四十几万，四色的一百多万，海德堡要二百多万。”
小红问：“那，四色的比双色的好呗？”
梁冬梅说：“印的快，一次就出成品了，单色双色得套。”
小红说：“那就买四色呗，印的快印的好不也多挣钱吗？”
梁冬梅说：“要是量能跟上肯定是挣，要是量跟不上就不如用双色，成本低。其实我们用单色大部分也是这个考虑，基本上三台01够用了，现在，其实只要师傅技术到位印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差别。”
小红说：“那你们还差多少钱？”
梁冬梅说：“我爸给拿了五十万，其实买地盖厂子用不完，要是不换机器的话。”
小红想了想说：“入股行不？我给你们投五十万，占三成就行。”
小伟在一边笑起来，拿烟扔给陈雷一根。
小红说：“我不参与管理，只投钱分红，可能，还能帮着拉点儿业务，不过我要业务提成。”
陈雷要说话，梁冬梅抢着说：“行啊，不用三成，四成，你五十万给你占四成，你拉的业务到时候你就正常拿提成，这个是肯定的。”
小红扭脸问小伟：“行不？”
小伟说：“行，你高兴就行。你一个人投还是带着陈晓？”
小红说：“五十万我咋带她呀？再说过几天她就回公司来上班了。”
小伟说：“行吧，你想好就行，那就这样吧。这下，这也不是外人了，你们回去该买地盖厂买地盖厂，这边我们需要的东西你去办公室拿个名单，开始设计吧，速度要快点儿，定稿了就开始做。”
小红站起来说：“走，我领你们去梁哥那签合同，完了把钱给你们，你们就开始弄吧。”
梁冬梅和陈雷站起来，梁冬梅说：“那张董，我们就先走了。”
小伟摆摆手说：“行，抓点儿紧，以后过来玩。”
陈辉进来，看了看梁冬梅和陈雷，说：“钱给了，又去车库里看了看，说是给咱们加个泵。”
小伟说：“在车库里加？那噪音也太大了吧？”
陈辉说：“不是，是他们给咱们这边主管加个泵。怕顶不上来，太高了。他下地沟里看了一下咱们的管道，说能加。可能是要在前面楼角盖个小房子，泵放里面。得挖下去。”
小伟说：“你打电话问问王工，我记着王工提过这事，好像是有泵。”
小红说：“你俩唠吧，我们走了啊。”带着梁冬梅和陈雷出去了。
陈辉问：“谁呀？”
小伟说：“包装厂的，小厂。小红说投资五十万，去签合同去了。小红说你娘子终于舍得出来上班啦？”
陈辉说：“她那性子，我都没想到能在家呆这么长时间。让她管哪摊？”
小伟说：“她以前卖电子产品的，要不然就卖家电这块得了，家电商场。暂时归张经理那边管着，以后再独立出来。要不汽车摩托这摊也给她，正好没人呢。”
陈辉说：“你和她商量吧，别和我说，没用。”
小伟说：“我感觉能行，就这么定了吧。杨雪梅要出狱了，我没想好给她安排个什么活儿，你感觉呢？”
陈辉一拍大腿：“那还想什么呀，妥妥的形像大使啊，咱们以后宣传都她上，照片录像广告，那长相不用起来太浪费了。”
小伟懵了：“就，就干这个？平时就闲着？”
陈辉想了想问：“她会干什么呀？”
第932章 米乐的酒庄
小伟想了一下说：“好像以前就是个工人，在厂里上班。”
陈辉说：“那还说个屁？不行就放办公室，学吧，将来再说。”
小伟说：“看看吧，还得问问她自己。实在不行……就在厂里当个工人吧，反正，我感觉她也就是活着而已，什么未来希望斗志理想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陈辉说：“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她这样，如果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我肯定是看热闹，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但是即然扯上关系了，就得想办法让她活好，活起来。慢慢来吧，不是着急的事儿。”
小伟诧异的看了陈辉一眼：“行啊，这思想境界有所提升啊。”
陈辉斜了小伟一眼：“管天管地管不了，有能力帮一下身边人我还不行啊？”
小伟说：“行，肯定要管。现在就有事需要你管一下，金姐和李娜的对像你给解决了吧，都不小了，也算是咱们的左膀右臂，金姐都二十五了。”
陈辉脸一抽抽：“这事我怎么管哪？这不得人家自己能看得上吗？我强迫呀？”
小伟说：“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啊。算了，不说这个。酒店我打算就停业了，重新装修改造，明天把牌子挂出去。家电摩托这摊往哪弄？”
陈辉抓了抓脑袋说：“我去找区长大人吧，怎么也赖个地方下来用两年，把汽车也弄过去。对了，耿惠说湘北有个什么雪铁龙，说那车是现代新技术，不是像特么德国人都是六七十年代的技术来糊弄我们，要去谈谈代理不？我感觉要是行的话买一批回来也行，不是要给下面配车吗？”
小伟说：“让刘姐张罗吧，采购是她的事儿。”
陈辉电话响起来，接起来嗯嗯了几声挂掉，说：“米乐，说他的酒庄要开业了，问咱们去不。去不？”
小伟说：“这小子做事到是挺麻溜，哪天？”
陈辉说：“说是九号。”抻了个懒腰：“哎，呀。都能行喽，小买卖都撑起来了。人家酒庄都支起来了咱们啤酒厂还没影儿呢。”
小伟说：“不是定了在河边吗？就在体育场后面先弄着呗，技术员什么时候到？还得印商标，订瓶子，去办许可，还得打井。我今天突然发现现在事真多呀。”
陈辉说：“就是商场酒店这一坨，一下子好像人手不够用了，关键是太急，蛋糕店开了这么多也没见这么紧哪，是不？看来做事真得一步一步来，人才培养挺关键哪。”
小伟说：“刘姐说推荐几个人过来上班，我同意了。其实人不缺，供销社这边留下的这些人有能力有阅历的不少，关键是咱们不了解不熟悉，光想着从身边划拉。我觉得，等理顺了咱们可以搞一下竞聘，把岗位列出来让他们自己报名，咱们只要定出条件监督好就行了。”
陈辉想了想说：“也行，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再慢慢替换呗。咱们该给的都给，只要没那么重的私心就行。啤酒厂就放这呗？”他点了点地图：“那我开始张罗了啊，我来弄这个。”
小伟说：“行，你弄吧。明天把合同签了，我这边等成院长的规划设计，你这边就可以直接动工了，生产工艺有吧？”
陈辉说：“也就是平一平挖沟呗，今年还能干什么？再有几天上冻个屁的。今年也就是这样了，过几天开会，开完会就没事了。要不咱俩去京都转转？”
小伟说：“行，去转转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明天你别忘了找区长去，赶紧把这头搬出来。”
陈辉说：“那，米乐这边去不去？”
小伟说：“去吧，工地那头怎么也得去看看，再到兴城转转，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陈辉问：“冰城呢？要不要也顺便去瞅一眼？”
小伟摇摇头：“那边在拆迁，去看什么？这一整个冬估计都闲不下来，去那还不如去盯着成院长呢，图纸得先定下来。”
陈辉哈哈笑起来，说：“明天成院长能不能疯？冰城还没搞完，中街就开始了，这头这又二千多亩，你手里还有一个库房。要不晚上请设计院那边吃个饭吧咱们？”
小伟说：“过年包红包吧，吃一顿饭也没啥意思。你明天还得去趟军区，看看能不能合作，把运输这块儿全交给他们，到时候咱们就把库房建起来就行了，能省不少事儿。”
陈辉点头答应下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记了一下。
小红开门走进来，小伟扭头看过去问：“弄好啦？怎么突然就想投资了？”
小红笑嘻嘻的过来坐下说：“五十万又不多，咱们在包装这块需求会越来越大，反正也得花钱，这样多好，也算是自家人了，我还能挣点儿零花。明天他们就去选地去。”
陈辉问：“在哪儿？”
小伟说：“就你上次去看那地方，榆树屯。”
陈辉说：“那边地到是便宜，不过配套是个问题啊，夏天一下雨估计都得趟水，冬天取暖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
小红说：“只要能生产就行了呗，别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走了回家了。”
小伟收拾了一下，三个人出了办公室下楼，到楼下，陈辉说：“咱们这应该弄个小修理厂了，起码得能补个轮胎做个保养，车越来越多了。”
小伟说：“明年盖的时候在外边临街弄块地方呗，谁干呢？”
陈辉说：“叫彪子过来吧，那小子活行，什么都能鼓捣。”
小红问：“彪子是谁呀？”
小伟说：“在电力小区那边修自行车的，你那辆坤车就是在他那买的，小辉的哥们。”
小红点点头，说：“好久没骑自行车了，一会儿看看还没有气不，明天骑自行车去学校。”
小伟笑着说：“我都忘了还有自行车了，对了小辉，我那辆挎子呢？”
陈辉说：“挎子在我院里，自行车我不知道。”
小红说：“自行车在副楼屋里呢，我放的。大爷去市场都是骑车去你不知道啊？”
小伟说：“没注意，我爸还会骑车呀？”
陈辉说：“原来老一辈哪个不会骑车呀？原来不都是骑车上班啊，我小时候我爸天天骑车带我。”
小伟说：“我们那原来自行车就相当于我这台越野了，除了队长谁买得起？再说也买不着啊。”
第933章 乱炖
小红问陈辉：“陈辉你小时候在哪？”
陈辉说：“跟着我爸走呗，可呆过不少地方，龙江呆的时间长点儿，要不然我学习也不会不好，总转学，能好就怪了。”
大爷夹着根烟从便利店里出来：“小伟，小辉，小红，你们这是下班啦？”
三个人叫了声大爷，小红问：“生意好不大爷？”
大爷笑眯眯的说：“怎么也比原来种地强，挺好。吃点什么不？”
大爷他们这一辈哄小孩也就是给点儿零嘴儿，那时候什么都缺，一块糖都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三个人笑着摇头说不吃，小红说：“哎，大爷，你这有没有肉罐头，不是午餐肉，是那种带汤的。”
大爷回头看向店里，说：“有，好几种呢，都哪产的没记住，你要啊？沪海产的那个铁盒子要好点儿，我给你拿。”扭身进了店里。
小伟问小红：“你想吃罐头啊？”
小红说：“好像好久都没吃过了，突然就想起来了。”
陈辉说：“我还是喜欢鱼罐头，肉的怎么也没有新鲜肉好吃吧？”
小红说：“各有各的味儿，蒸出来的土豆茄子和炖的能一样吗？”
小伟说：“罐头都是高温蒸出来的，味儿确实不一样，原来一年到头偶尔能吃几回水果罐头，肉的鱼的想都别想，小红家里条件要好点儿，吃过肉的鱼的，我还真从来没吃过。”
陈辉说：“我小时候总吃，到是现在很少吃了，这一说还真有点儿馋了，我买两个鱼罐头。”抬脚进了便利店。
罐头在这个年代还是副食商场里的主力，不像后来基本上没几个人吃了。
没一会儿，大爷拿着五盒肉罐头，陈辉拿了两盒鱼罐头出来，陈辉说：“小伟，大爷不要钱哪。”
小伟过去说：“大爷，你还是计一下把钱收了，你这是买卖，得按规矩来，就是你自己往家拿东西也最好计个账把钱放里，这样最后账才准，反正最后也都是自己的。”
大爷说：“你们吃几个罐头我收什么钱，拿去吧。”
小伟说：“那可不行，咱们谁能差了这点儿钱哪？不能坏了规矩。来来，我来弄，我还没弄过这套设备呢。”
这会儿的超市收款机很简陋，显示屏是一个九寸的黑白大头机，用的是DOS光标系统。咱们国内92年6月才开始全面推行条形码，这会儿还有许多商品是没有条形码的，需要店内编码手动输入，还是挺麻烦的，不过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那是相当高科技了。
输入代码，点击确认，屏幕上显示结果，下面装零钱的抽屉自动弹开。
92年这会儿，罐头还属于高消费商品，一盒红烧肉罐头要六七块钱，一盒梅林午餐肉十一块，真的是挺贵了。
付了钱，三个人告别大爷拎着罐头往院子里走，走到门口看到陈晓和耿惠抱着孩子在车库前面说话，两个小家伙腿在各自妈妈的怀里，使劲向前倾着身子，你摸了摸我脸，我拍拍你头，说着听不懂的话。
陈晓看到小伟三个人过来，看了一眼：“这是干什么呀？买这么些罐头。”
小红跑过去逗两个孩子：“想吃就买呗，我馋了。”
陈晓把小小辉往小红怀里一塞，说：“吃吧，破玩艺儿有什么好吃的，缺肉啊？人家说香肠罐头净是米猪肉，让你长一肚子大虫子。”
小伟问：“你俩跑这站着干什么？”
耿惠说：“溜达呗，让孩子吹吹风。”
几个人一起向主楼走过去。
小伟妈王婶和煮饭的阿姨正在收拾准备晚饭，小伟把罐头放到案板上转了一圈儿，说：“得了，我做个乱炖吧，挺长时间没弄了。妈这排骨有多的吧？”
小伟妈说：“有，你用吧，你弄了这边就不弄了，反正都是吃。”
小伟说：“你们打算怎么弄？”
王婶站起来洗手，说：“还能怎么弄，炖点土豆或者萝卜呗。”
小伟说：“那算了，我炖乱炖吧。”
煮饭阿姨笑着说：“现在这菜名儿也是怪，炒随便，炖乱炖，也不知道是谁起的。”
小伟妈说：“可不就是乱炖，乱七八糟的往一起炖。”
小伟找了个炖锅，添了半锅骨头汤在里面，打着火，然后拿小盆去拿了几个土豆，一些豆角，几个茄子，五六个青辣椒和两个西红杮，洗干净放在一边。切了些葱段姜片拍了几瓣大蒜扔到汤里，用纱布包了些花椒八角放进去，盖上盖子。
又找了个小碗，切些细葱碎和蒜末，香菜末备用。
排骨是弄好了的，已经煮熟，可以直接用。
点着另一个灶眼，坐上炒勺，打底油，把洗好的芸豆放进去炒，等豆角变了色加点儿酱油，添一勺骨头汤，汤底一烧开，关了炉火，把炒勺里的豆角连汤一起倒进炖锅里。
他拿了一个小勺子过来，把土豆用勺子一块一块挖到锅里，茄子辣椒用手撕，西红杮先撕开，把汁水挤到锅里，然后再用刀切碎放进去，等汤水烧开后，加入盐，酱油，一点儿白糖，放入排骨。
这个没有什么要求，用肉也行。
土豆茄子尽量不用刀切，如果需要用刀切好后也要泡一会儿水，不然切口会发红，有锈味儿。
等烧到大开，小伟拿了一个红烧肉罐头过来，切开铁皮，把罐头倒入锅内，调小炉火盖上盖子。就这么小火儿炖着，只要不干锅时间越长越好吃。
一般炖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就可以，汤要一次加够慢慢收，中间不要加汤或者加水。
如果用新鲜排骨的话，要先煮排骨，排骨煮好直接往汤里下菜就可以，不用捞出来。
等汤汁浓缩变稠，加鸡精或者味精，把准备好的葱碎蒜末倒进去，搅匀，关火装碗，洒上香菜末，一道地道的乱炖就做好了。
加肉罐头会使乱炖又浓又鲜。如果喜欢吃辣可以在一开始在汤里加一些干红辣椒。
那边饭已经盛好，菜也炒的差不多了，小伟把乱炖端上桌，小红抽了抽鼻子：“真香。”
第934章 日子
王婶说：“闻着是挺香的，小伟现在做菜可以出师了。”
小伟说：“那可差的远了，我才会做几个菜呀，连老夏一半都赶不上呢，也就是在家能糊弄一下。”
夏茂盛笑着说：“可以咧，比俺强了，比俺弄的好吃些。”
刚回来的王叔边擦手边走过来：“弄的什么？闻着这香味挺浓啊，有点像罐头。”
王婶拍了一下桌子说：“就你鼻子灵，赶紧的，磨磨蹭蹭，一屋子人等你一个。”
小小辉瞪着黑亮的大眼睛，在陈辉怀里跳了一下，小手也往桌子上一拍：“岗紧。岗，岗几。”
夏根生歪着身子冲着小小辉：“里一八特嘎秋，哦。嘎嘎。”
耿惠说：“孩子要是马上能说话就好了。”
王叔坐下来拿起筷子：“哪有那么快，一岁半正好，二岁也正常。来来。动筷吧。”
小伟爸说：“喝点不？”
王叔说：“喝瓶啤酒吧，白的不喝了。”
陈辉夹了一筷子乱炖放到嘴里，点头说：“嗯，好吃，又香又浓。”
小小辉紧紧的盯着他爸嚅动着的嘴，小嘴里口水都淌出来了，伸出两只小胖手去掰陈辉的嘴，嘴里说着：“巴巴，哦，巴巴。”他现在已经能明确的分出母母和巴巴了，知道了要和不要。
小伟妈笑起来，说：“哎呀妈呀，这孩子，这馋的，也是个小吃货呀。”
陈辉对小小辉说：“儿子，这个你不能吃，你得吃清淡的，明白不？”
小小辉扒不开陈辉的嘴，急的把嘴对上来就啃。
陈晓伸手把小小辉从陈辉身上抱走，拿了小小辉的小碗用粥拌了点菜汤喂他，孩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吃，满足的手舞足蹈的。这下根生同志不干了，呜呜着伸手要。
王婶说：“哎呀，这有孩子呀，真热闹，真好。”
小伟妈说：“小小辉可以戒奶了，小晓你忍几天，不是要去上班嘛，赶明儿个就去吧，把孩子给我。忍个三四天就好了，别挤。”
耿惠问：“我呢？”
王婶说：“你得再喂几天，你本来奶水就不足，让根生多吃几天，你这还不到一年呢急什么。”
夏茂盛说：“我看书上说，六七个月就可以戒了。”
小伟妈说：“别听书上瞎说，听他们的日子没法过了，最少一年半，也别多也别少，这会儿孩子长身体可离不开母乳。”
陈晓说：“戒奶孩子得哭不？”
小伟妈说：“得哭几天，晚上给我吧，隔几天就好了，挨着你一时半会儿的戒不掉。”
陈辉说：“不用，别晚上哭弄的你们睡不好。”
小伟妈说：“没事，反正我白天也没什么事儿，我带孩子单住几天，等小晓奶收了你们再抱回去。”
小伟说：“妈，我过几天要去我哥那，有事没？”
小红问：“去干什么？”
小伟说：“那边房子好了呀，不去看看哪？完了米乐的酒庄开业，得去捧个场。”
陈辉说：“顺便去喜都工地上看看，从弄一趟没去，这马上停工了怎么也得去瞅瞅。”
夏茂盛问：“那几个旧楼改造弄好了没？”
小伟说：“差不多了，这次去验收，行的话饭店和蛋糕店就直接开过去了，还有商场超级市场和便利店什么的，先设个总部在那，等楼好了再搬。”
小伟妈问：“你那个饭店店糕店什么的，兴城开不？”
小伟说：“去看看，饭店够呛，蛋糕店食品厂到是可以，商场和超级市场得听听张经理和刘姐他们的意见。”
夏茂盛问：“酒店呢？”
陈辉说：“够呛，怕是没有那个消费能力。”
夏茂盛说：“你弄个档次低点的不就完了，一星两星，反正上星就中呗，不也得看当地实际情况再定，非得开五星啊？”
小伟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去了看看吧，再听听我哥的，他对那边比较熟。”
王叔说：“我觉得呀，还是多看看多合计合计，宁可慢点，那东西没有后悔药吃。房子在那又跑不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也不急那一会儿。”
王婶说：“那不是钱哪？就放那空着？”
王叔说：“自己的，盖都盖好了还有什么钱？还交租啊？”
陈辉扭头问小伟：“兴城，供暖是怎么弄的？”
小伟说：“部队呗，从部队那边接的管，市政说是供暖不足。我哥弄的，到时候交费呗。”
王叔说：“要么接部队，要么接厂矿，市政现在普遍供应不足，不只是兴城，哪都差不多，市政的供暖是独立单位，经费普遍不足，供暖费又收不上来。部队是国家保障，厂矿是花自己的钱，不一样。”
陈辉说：“咱们这是接的六零六，今天交了七万多，肯定是足的。”
王婶妈呀一声：“这么老些？”
小伟妈笑着后了王婶一下：“多什么多，你也不看看有多大地方，这么些楼呢。”
王婶说：“哦，整个一下呀？死孩子说的不明不白的，我还以为咱这一个院就七万呢。”
小伟爸说：“天冷喽，树叶都掉光了，这一冬又没事干了。小伟，塘里那鱼这一冬得死了不？”
小伟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不出是头一年养吗？应该不能吧，那河里的冬天不是活的好好的。”
王叔说：“那能一样嘛，河里河面冻上了，下面水又不冻，咱们这不好说，就是不冻，一冬它吃啥？”
小红说：“不行凿个洞洞喂呗。”
小伟爸笑着说：“那可得了，一冻一米来厚，那比石头都硬，拿什么凿？”
夏茂盛说：“不用管，明年化开了看看，要是死了明年冬天再想法，要是活着正好以后都不用管了。”
陈晓说：“给水加加温不让它冻不行吗？”
大家都笑起来，陈辉伸手在陈晓头上摸了一把：“傻娘们。”小小辉看了看陈辉又看了看陈晓，伸手在陈晓脸上拍了一下：“撒嗯么。”
王婶说：“小辉你以后在孩子面前注意点，正学话呢。”
小伟妈说：“别说，你说咱院里这要是温泉多好，没事还能泡泡，冬营天泡温泉正好，去寒。”
王婶说：“过几天不是要去县里吗？去温泉寺泡呗。”
陈晓说：“我要去。我也要去，上回在五龙背就因为怀他没泡着。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小伟说：“那等我们回来吧，等我和小辉回来你们都去，组团旅游，在那边玩几天。”
第935章 确定总部股份
王婶说：“玩几天到是行，俺们都走了你俩行啊？财务一摊子事呢。再说根生和小小辉这么大也不能泡。”
陈晓咬着筷子：“啊？孩子不能泡温泉哪？”
王婶说：“太小了，再大大，四五岁就能行了，现在泡容易臆症。”
小伟说：“你们包屋玩呗，孩子放一边玩自己的，不让他们下水不就行了。”
小伟妈说：“家里能行啊？”
小伟说：“有什么不行的，天天有人收拾，我和小辉老夏又饿不着，爱动弹就自己做，不爱动弹就吃食堂呗。”
王叔说：“合着你们两边都不考虑我是不？”
大家哈哈笑起来，两个孩子又蹦又跳的跟着叫。
欢欢乐乐的吃完饭，小伟爸妈王叔王婶和陈晓耿惠小红带着两个孩子到二楼客厅里看电视说话，小伟夏茂盛陈辉三个人把桌子收了碗盘洗涮好，坐到一楼客厅里抽烟喝茶。
“你现在怎么样？”陈辉问夏茂盛。
夏茂盛说：“能咋样，天天就那样，在单位就是混呗，天天看报纸学精神，开会，看一下文件。过几天就开始忙了，年底了，全省验收检查，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但是必须得下去。得看下面各市的总结报告，抽查。”
小伟问：“你现在主要管哪块？”
夏茂盛说：“我就一小科长，能管个啥，跑腿。城建和绿化这两块，下面报建的审查，绿化工作的检查监督，其实都没什么事儿，报建审批在处长那儿，我就是过一遍手，有功是处长的，有过才是我的。
绿化更是扯淡，按下面的报表咱们辽东早就遍地绿树成荫像公园一样了，可是你看看，到处光秃秃的，也不知道每年增长那些树哪去了。”
陈辉说：“只增不能减，只升不能降，多正常点事儿。小伟，前几天你不是说股份的事儿吗？怎么没听你说了？”
小伟说：“不是让你们商量吗？商量好啦？”
夏茂盛说：“那天耿惠回来就说了的。”
小伟说：“这不是小事儿，你们要考虑好，认真商量一下，小辉你和和陈叔陈婶好好沟通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咱们这不是闹着玩儿，盘子越来越大，一辈子的事儿呢。”
陈辉说：“打过电话了。其实就是你紧张，我从来没想那么多。老夏你怎么想的？”
夏茂盛说：“我一个跟着混的能咋想，所有公司股份合并到总部来，俺家占二十五就中，二十也中。”
陈辉说：“那不行。其实说是集中上来，也就是食品厂学校还有饭店，现在来看饭店这块儿前景绝对不如食品厂，学校就不用说了，利润最大的地方，这么定你把我当啥了呀？”
夏茂盛说：“我是说真格的，我和耿惠商量了的，其实要是让我干我干不起来，再说钱够用就行了，股份多点少点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陈辉眨眨眼，扭头看向小伟：“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让我干我也干不出来，反正就跟着混，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
小伟说：“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饭店和汤料厂安老五占了二十，饲料洪亮占四十，家具老徐占三十，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咱仨的。我想把食品厂给龙哥百分之十分红，剩下的集中上来，咱仨一人三十，剩下那百分之十当成奖励，你俩看行不？”
夏茂盛看陈辉，陈辉想了想说：“给分红奖励是应该的，但是我感觉，还是从下面给吧？龙哥这百分之十没问题，李娜可以走酒店，金姐可以走饭店和汤料厂，将来张经理刘姐这些人可以走商场，总部这边就原来不变，你四十，我和老夏三十。”
小伟说：“那将来怎么弄？李娜和金姐不能总兼着下面经理吧？将来的经理怎么办？”
陈辉说：“我仔细想过，你上回说的股权奖励这事儿，三年百分之三，五年百分之五这事，我感觉行，但是你说的十年以后这百分之五变成实股归他个人这事儿，我感觉有问题。
我觉得百分之五管理股分红就行了，一直到他离职，但是离职也就算了。你俩想想，要是公司干个七八十年或者更长得给出去多少？要是变现的话。等到我儿子起来接班都给完了个屁的。”
夏茂盛嘿嘿乐起来，对小伟说：“还真是，不能变现，就是分红，离职就算完事，咱也没亏他。”
陈辉说：“到也不是说不能给，但是不能这么给。要是真有人兢兢业业的给咱们干二十年三十年而且做的又好，真正给些股份也是应该的，但是得花些钱来买，而且不能给多，百分之一，百分之二，这样。”
夏茂盛问：“按什么价买？”
陈辉说：“当时值多少就是多少呗，能转给他就不错了。他要真能在咱这干二三十年，拿着工资奖金和百分之五的分红，你们感觉那百分之一或者二的钱还算是什么大事啊？但是他就有了发言权了，明白吧？”
夏茂盛问：“婶说的还是叔说的？”
陈辉斜了夏茂盛一眼：“我爸就说让小伟担纲拿大头，别的没说。股份这事还真是我自己想的。”
夏茂盛笑嘻嘻的伸手在陈辉头上摸了两把：“行了，孩子长大咧。”
陈辉偏头躲开骂：“滚，削你满头大包信不？”
夏茂盛起来去拿过自己的包，拿出笔记本来翻开，说：“总部就是咱仨的我同意，但是股份分配你们看看这个，我媳妇儿算的。”
陈辉接过笔记本看，小伟四十二点七，陈辉三十二，夏茂盛二十五点三。
夏茂盛说：“这是我媳妇儿把咱们仨在所有公司的股份折算成总部股份得出来的，我感觉就按这个，我心里也平衡，要不然总感觉俺多吃多占了，以后容易在你俩面前抬不起头。”
陈辉问：“别人呢？”
夏茂盛说：“安老五饭店和汤料厂二十，洪亮饲料厂四十，老徐家具厂三十，他们的没动。”
陈辉问：“那以后要是奖励股份分红呢？”
夏茂盛把笔记本翻了一页说：“他们的奖励是分红，不是给股份，就从下面公司的盈利里按奖励股份点数直接算钱就行了，比如食品厂，这个月挣了一百，就给龙哥三块钱或者五块钱就行了，剩下的盈利提到总部来。”
小伟问：“各公司自己单独交税是吧？”
夏茂盛说：“对，单独计税，我媳妇儿说这样容易弄。”
陈辉把笔记本合上塞还给夏茂盛：“行，就这么弄，你媳妇儿比咱们专业，就按这个来了。明天让李娜去工商改，从明年一月一号执行。”
第936章 文化大厦
小伟伸手说：“给我看看啊，什么呀？”
夏茂盛把笔记本收到包里，说：“为什么要一月一号？”
陈辉说：“今年房子没卖，你们学校那么挣钱，要是从现在开始不成了我占你俩便宜了吗？”掸了掸衣服说：“要是感觉感动年底给我儿子包个大点的红包。”
夏茂盛切了一声，小伟说：“写的什么给我看看啊。”
陈辉说：“你不用看了，少数服从多数，我和老夏通过了。”
夏茂盛说：“要重新签协议吧？让我媳妇儿签，我签不中了。”
陈辉想了想说：“我也让我媳妇儿签吧，我这边，现在不好说。”
小伟说：“什么玩艺儿啊，我特么不签。”
陈辉说：“那还不简单，让小红签就行了，正好，全是媳妇儿签。”
夏茂盛和陈辉两个笑起来，小伟弊着弊着也跟着笑起来
小红抱着小小辉从楼梯角那露出脑袋来：“你们仨在那傻笑什么呢？不上来啊？”
小小辉挣扎着伸着小胖手：“巴巴，巴巴。”
陈辉眉开眼笑的跑过去：“哎，儿zei。”
……
第二天，小伟交待了刘姐派人去湘北谈雪铁龙。
“咱们现在手里有天京夏利和大发的东北代理，还有巴渝长安面包货车的代理，应该能谈下来，条件就比照这两家就行，但是别透底，懂吧？”小伟对刘主任说着。
刘主任翻了个白眼：“我买东西谈代销的时候你还捅蚂蚁窝呢。”
小伟说：“顺便去看看摩托车，现在贸易城都是给物资公司卖，而且品牌太少。”
刘主任说：“现在市场上摩托可以说全是日本车，国产的几种要么是中日合资，要么是购买日本散件组装，其实大家样式价格都差不多。
现在比较出名的五羊本田和洪都雅马哈，济南轻骑和巴渝嘉陵也还行。巴渝合资多些，铃木，本田和雅马哈都有，以轻型车为主。像川崎什么的都是纯进口，算重型车了，要不就谈谈进口？”
小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肯定要卖市场认可度比较高的车。我的意思是直接和厂家谈谈代销或者代理，不从物资公司拿货了。五羊和洪都一台两万多，物资公司占了多少？”
刘主任想了想说：“我试试吧，这块儿和汽车不一样，不太敢保证。其实做进口也可以，质量各方面有保障，也能提高咱们商店的档次。”
小伟点点头说：“你看着办吧，先去了解一下，然后咱们再商量。”
和刘主任谈完，小伟又开车去设计院找成院长，冰城中街和沈水湾都是大工程，还有各级库房的设计工作，都赶一起了。幸好东北漫长的冬天不能施工，这给设计院带来了长达五个月的缓冲，要不然根本做不出来。
等小伟从设计院出来，陈辉这边也完成任务，从中街弄到了地方，文化大楼一楼，正在中街找人清场搬家。这是区里硬给压下来的地方。
地方够大，一整层有五千多个平方，除去楼梯和进门占的位置还有四千多，怎么用都够了。
当初建东亚广场的时候文化局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没卖这栋楼，结果就是占地近四万平的东亚广场缺了个角，没能占到街口，一北一西两个大门都是偏的。
中街90年代有那么几栋老楼都没在改建大潮中屈服，就包括这栋文化大楼，要不然以后中街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绝对变成太原街第二。
小伟到的时候，一楼已经清差不多了，陈辉正和张经理站在门口合计怎么挂牌子。
楼的北面是在步行街上，西面当正阳街，都有七十多米长，大门斜对十字路口。
看到小伟的的车过来，陈辉招了招手。
小伟停好车下来问：“干什么在这站着？”
陈辉说：“已经清完了，那这装车准备搬呢，我和张哥在这看看牌子怎么挂。这大门不能挡，咱们用的地方是两边和楼梯后。”
小伟看了看说：“那就挂两边呗，一样的牌子做两块，挂两边。”
张经理问：“牌子怎么写？”
小伟说：“还能怎么写，北方贸易城呗，大字，下面把经营项目写清楚，这边叫二部，那边叫一部。北方贸易城改造工程临时经营二部。”
陈辉说：“可以，直接写明白省的人看着懵。反正也就两年。”
小伟说：“不一定，做好三年的准备吧，刚才成院长说两年不一定能搞完。”
陈辉说：“没事，下边商场部分好了就开业，上面包起来慢慢弄，也就是搭个架子的事儿，到时候把架子外面用广告画面包上就行了。”
张经理说：“对，这么搞最好，不耽误商场开业也不耽误建筑，就是花点儿小钱儿。喜都冰城都可以这么弄。”
小伟想了想说：“那，安东和大联开年就可以同步装修了？下面商场这块。”
陈辉说：“有那么快吗？开春先把下面商场部分砌出来，把整个工地包起来，挂上画面，然后下面装修和上面建筑同步进行，估计最快也得明年秋天了吧？”
小伟说：“冬天室内不能干吗？”
张经理说：“成本太高，不划算，也不差那半年时间，再说还得招人培训呢，规划，运货。你还是先把库房建起来吧，别的都好说。”
小伟点点头：“行吧，我去搞库房。明年上秋让各地的库房到位。”
陈辉说：“库房不行就先用现在改造那老楼嘛，反正也就是用几天，咱不抢时间，弄踏实点儿。”
小伟说：“成院长说库房和盖房子不一样，这个要快的多，只要不涉及到制冷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保证地基不沉，墙可以薄些，顶可以直接上彩钢，内部空间直接用钢结构焊接，说三万平两层结构库房用不到一个月。不包含修路。”
陈辉说：“夏天不热啊？那铁棚子越烤越热。”
小伟说：“不会，说是有隔热层。”
张经理说：“咱们仓库得封闭严实点，要不灰尘暴土的就完蛋了，最好是全封闭然后人工排风。有个温度湿度调节设备，这样用的年头也多些，省的以后出问题。”
小伟说：“我是这么想的，先弄起来，然后有特殊需要的咱们后面再弄。等正常用起来了有时间了，慢慢改造一部分。”
第937章 出租？
陈辉说：“我感觉行。先弄起来能用才是关键的，你弄全封闭仓库不也得有基础嘛，后面改完全可以，也不多花钱。”
张经理说：“行吧，我不和你们争。但是，小伟，弄大一点儿，如果咱们三万平够用，你弄五万，如果咱们两层够用，你弄四层，装部货梯，后面改封闭仓的时候再加个冷库或者暖库。”
陈辉扭头看向张经理：“干什么？出租啊？”
张经理说：“是啊，出租。现在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仓库都是租用，而且现在各个地方专用仓库很少，一般都是租民宅或者什么空房子，一是不专业，二是问题多，咱们反正也是建了，对吧？租金怎么也把费用出来了。仓库里一年用人工资水电什么的也不少呢。”
小伟问：“有把握吗？”
张经理笑着说：“这个把握我肯定有，咱们，像小刘，联系点租户就很容易，只要有地方出租不是问题。如果做特种仓库的话更好挣钱，就是投资有点大。我搞了几十年商业了，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陈辉说：“那商业局和供销社怎么没搞呢？”
张经理说：“谁说商业局没搞？搞的还不小呢，就是经营上有些小问题，国营嘛，你们也懂。但也盈利。我们供销社也想搞，唉，别提了，我们是后娘养的，收钱是第一个，报批要排到最后。”
小伟说：“你们建酒店建北方贸易城不是挺痛快的嘛，几千万也批了。”
张经理说：“自筹了一大部分，还有个合资挺着，你也看到酒店什么样了，不就是为了个合资的名声嘛。”
小伟说：“那你们忙吧，我再跑趟设计院，和成院长说一下扩大的事儿。完了我去辽大看看。”
陈辉说：“你给安东大联什么的打电话呀，盖仓库不用地呀？”
小伟往车那边走，说：“那个位置不怕偏，应该不难弄，等图纸下来了我让办公室联系。”
张经理提高声音说：“要看好，远离水电，不要在低洼地和河边，也不要靠变压器高压线太近。”
小伟停往，想了一下对张经理说：“你写个要求呗，写完我直接给下面地市政府，也省着咱们跑了，他们按要求把地方安排好咱们再去看。”
张经理点头说：“行，我弄一个交办公室去。”
陈辉说：“这边库房里的东西弄不下的话还是送到咱们楼下呗？”
小伟拿钥匙开车门，说：“行。要不往哪放？反正酒店现在也开不了，就当库房用吧。”
陈辉说：“酒店那头还不少东西哪，都得搬过去。”
小伟说：“你看着安排吧，地方够用，实在不行对面二三楼不都能放嘛。东西你看着，能要的就拉过去，要是估计用不到的就处理了吧，让张经理也给找找路子，直接卖了。”
陈辉说：“卖二手也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挑挑给员工分了呢。”
小伟身体都悬空了，手一松又跳到地面上：“能行？都有什么呀？”
陈辉说：“床，行李被褥，毛毯，床垫，暖壶，地毯，台灯，壁桌，就宾馆这些东西呗，还能有啥？”
小伟说：“要不，挑好的拉过去吧，咱们明年新厂宿舍不也得用嘛。”
陈辉说：“那肯定行，开酒店有点过时了，私人用那肯定是好的。宿舍单独盖一栋楼，到时候就按宾馆这么管理，绝对牛逼。”
张经理笑着说：“那到是，怎么说这也是三星级酒店用的东西呢，肯定比咱们老百姓家强太多了。”
小伟也笑，对陈辉说：“酒店库里应该有新毛毯吧？拿出来给副经理以上的都发一床，反正天也冷了正好用上。”
陈辉说：“毛毯，被罩，床单，毛巾浴巾都有，就是不知道数够不够，我去查查吧。那油画还要不？还有台灯。”
小伟问：“你感觉呢？咱们能用不？”
陈辉说：“我感觉，样式老了点，不过说实话扔了又白瞎了，都是好的。”
小伟手上使力进入车里，关上门说：“那就放宿舍里给工人用呗，又不是扔了。问问大伙谁家里缺的就拿一个回去。我不和你扯了，再扯走不了了，晚上说吧。白白张经理。”
摆摆手一脚油门又回了设计院，库房扩大增高，建筑方案就和原来的完全不同了，得赶紧去说明白，要不然那边就得干白活，这年头图纸都是一笔一尺的人工画，画完再晒，很费劲的。
制图机国外已经有了，但是太贵，设计院没有。不只是设计院，这年头国内大部分地方都没有。
其实92年这会儿专业画图的电脑以及软件也有了，苹果的麦金塔，用的是单键鼠标，一套要十多万。印刷设计用的就是这种机器。
在温95推出以前，不管是图形界面还是图像处理苹果都是老大，没有敌手，从电脑配置到系统再到软件，直到温得死9X出现以后。
国内电脑市场上的电脑这会儿已经有了界面操作系统，温得死3.0或3.1，一台要三四万，都是IBM或者odore在92年这会儿已经不行了，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个人电脑公司在94年破产。
而华人的奇迹王安在92年已经去世，他的王安电脑被微软和因特瓜分，这两家公司在整合了王安的技术以后一跃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软硬件公司，再无敌手。
位于波丝顿的王安大厦，这座曾经东岸最奢华的W型办公大楼成为摩托罗拉的总部。
仇恨和愤怒会让人们失去前瞻的目光，哪怕他是一个神一样的人。
……
辽大，小伟先去超级市场里转了转。
张旺两口子都在这边，嫂子田雨管着自家的蛋糕店，张旺担任超级市场的代理店长。
能看出来生意不错，一个师傅一个服务员还有田雨都在忙碌着，蛋糕和奶油的香味弥漫在空间里。
蛋糕店里没有摆桌椅，占了一半的面积，对面是文具摊位，正有几个学生在里面选看，导购员陪在一边。
看到小伟进来田雨拢了下头发笑着说：“你来啦小伟，有事啊？你哥在楼上。”
小伟说：“没事转转，生意怎么样？”
田雨说：“还行，挺好的，你吃点什么不？”
小伟说：“不吃了，我上去看看，你忙吧。”从收款台边上的入口穿过去进入超市。
第938章 张旺的想法
一层两个导购，穿着统一服装活动在卖场里，不少学生几个或者一对的在货架前挑挑捡捡。
小伟大概看了一圈儿就上了楼，二楼是生活用品小百货，三楼是床上用品还有服装，张旺正和采购中心的王波站在一个服装柜前说话，小伟走了过去：“怎么了？”
张旺和王波扭头看过来，张旺说：“我和王哥说事呢，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波笑着问好，小伟说：“刚过来，随便转转，生意怎么样？”
张旺说：“行，挺好，就是有些顾客要的东西咱没有，我这不正和王哥说呢。”
小伟说：“什么？”
张旺说：“这边有不少边上的老百姓过来，问能不能卖粮油，说咱们三好店都有。完了就是这衣服，这段时间我问了些学生，分析了一下，咱们进的衣服和学生的需求可能有点偏差，得调整一下。”
小伟点点头，说：“再增加粮油还有地方吗？”
张旺说：“我感觉没有必要，必竟咱们主要的顾客群都是学生，外来人虽然有但是没那么多。到是这衣服肯定得调，学生要的都是运动型的，不耽误跑跳，颜色和样式新一点儿的，咱们现在这更适合社会上的人穿。”
小伟说：“行，这个我也不懂，你们商量吧。我去管理处坐会儿。”
张旺说：“哎，先别走。伟，我感觉学校里干这个能行，你可以考虑在大学里都弄一个，专门设计一下商品，就只对大学生那种。我这两天让杨明伟做调查呢，等结果上来了我拿给你。”
小伟说：“行啊，没问题，奉天大学不少呢，你按你的想法弄吧，完了我再看。”
张旺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着手和这些大学联系，这需要的地方不小，收拾准备也得功夫了，别到时候让别人给干了，现在这消息传的多快呀。”
小伟说：“行，我安排联系，你把你的方案做好先。放心吧，这个想干起来没那么容易，咱们干的痛快是因为王波他们在，咱们在采购上不存在问题，换个人想这么整合差不多全国的商品哪有那么快的。”
站在一边和张旺王波说了一会儿话，张旺在关于商品，摆设各方面提了不少想法，看来是真对这个店用了心了，调查表就准备了好几份，让杨明伟拿了在学生中间调查，从服务，商品，价格，需求几个方面详细对学生进行了解，这到是小伟没想到的事儿。
说了一会儿，小伟下来去管理处。
商业街这边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规范整洁了不少，饭店也装上了烟道，地面扫的干干净净的，街两边的物品设施也规整了。可能是因为天冷了，路面和树木什么的还没弄，墙面也没修补。
徐处长见到小伟相当热情，站起来哈哈笑着来和小伟握手，把小伟往沙发上让。
小伟一眼就看到徐处长桌子上摆着几包康师傅，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问徐处长：“你买的呀？”
徐处长摇摇头说：“不是，我买这玩艺儿干什么呀，说是厂家的业务员，送来的。”
小伟看着手里的方便面，二包袋装两个碗装，放到桌子上说：“给你送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开店的。”
徐处长递了根烟给小伟，说：“学校这一片开小卖店的不少，放在全奉天那就多了去了，现在谁买东西还去副食啊，现在副食要不就改成农贸了，要不就黄了。
油盐酱醋烟零嘴儿这些东西全是小卖部在卖，什么火腿肠方便面，糖，果子饮料汽水这些，现在都是弄一群业务员到处小店里送，指批发市场走一个是慢再一个还让人挣一道，他们把这一道的钱直接给小卖部了。”
小伟笑着说：“你到是挺了解。”
徐处长指了指桌上的方便面说：“你都不知道一个月得来几拨，我这是管理处嘛，学校周边商业这块还能说上几句话，都挂着我给小卖部饭店什么的打个招呼进货。”
小伟说：“到也是，这边开店的怎么也得给你面子啊。”
徐处长笑着指着方便面说：“那行，你张老板给我点儿面子，上货卖吧。你可是我这片儿最大的店了。”
小伟摇了摇头，说：“我可以卖丹霞卖华丰华龙或者白象，但是这个康师傅不卖。”
徐处长愣了一下：“为什么？”
小伟说：“和我自己冲突了呀，我也产方便面，也是这种高级一点儿的，和它正好冲上了。”
徐处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要不，我和外边店里说一下，让他们别让这个？”
小伟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店里不卖就行了，让你做这个小人也没啥意思，你还能管得了全奉天哪？”
徐处长摇了摇头，说：“来找我有事儿？”
小伟说：“看看你这边弄怎么样了，完了是想拜托你点儿事。徐哥你和奉天这些大学管商业这块的熟不？”
徐处长说：“计划批了，批了五十万给我，现在天冷了也不好弄什么了，基本上的东西我也规整了，等明年开春一暖和就开始修墙换牌子，完了铺路栽树种花，以后管理上也要严格起来。
你是想把店开过去呀？大学？”
小伟点头说：“是有这个想法，一个大学里弄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学都像徐哥你这么深明大义啊。我这个需要的地方大了点儿。”
徐处长想了想说：“我帮你问问，平时开会什么的能遇上，谈不到有过但也是面儿熟，说句话还行，而且你这实力他们也不敢挡，实话。你这店可是省督剪彩上了新闻的，学校那也是行政单位，都门儿清。再说也确实对学校有益。你等我信儿吧。”
小伟说：“那就拜托你了。尽量快点儿，学校里应该都是现成的房子，这天儿也能收拾，争取年前就开几家出来。”
徐处长说：“着急的话你也别闲着啊，咱两头使劲儿。”他指了指西边又指了指东边：“警察学院不用我去吧？电专你不是想进就进？东北工学院还用我？这不都是现成的吗？”
小伟说：“东北工学院那边我在犹豫，三好店就过着东北工学院东门，校里再建一个会不会互相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