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琉璃坊
温婉的想法开始了,想起前几年让玉飞扬收集的钟表。让夏添亲自去见玉飞扬,说起当年说的,请他搜集的坏了的钟表。
夏添回了温婉:“郡主,玉大官人说,按照郡主所说,确实收集了不少。让我明日去利发商行取就是了。银钱就不用给了。说是给郡主的礼物。”
温婉知道玉飞扬想卖自己一个好。也没反驳,受了。
也想钟表行的时候,温婉同时也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玻璃。玻璃,她记得玻璃是由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经高温制成的。熔体在冷却过程中黏度逐渐增大而得的不结晶的东西。
古代制作玻璃这么难,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料。而制作玻璃对现代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随便在网上一搜索就知道配方。当然,只知道过程与配料,却不知道比例。不过,只要知道配料,寻匠人来反复做试验,总能找到适合的比例。而且她记得,烧制玻璃,工艺并不复杂,比较简单。
温婉敲了敲桌子,这个,要是试验成功了,可就是暴利。绝对的暴利。一年几百万,那是肯定的。恩,可以去做。
当天晚上,温婉让人去买了五十多种东西回来。推放在院子里后。让夏瑶跟夏影按照她的记忆烧制。还真烧出一小颗一小颗的晶莹明亮、闪闪发光的珠子。当然,温婉这是乱做的实验,肯定得不到大块的玻璃。
夏瑶目呆呆地看着他的主子。
温婉却是欢喜地笑了。好啊,好啊,真是这几样东西,那就好了。那些匠人也可以少走很所弯路了。
温婉到皇宫里,知道皇帝还在御书房里跟大臣商量政务。温婉直接回了永宁宫。说等皇帝忙完后告诉她。
皇帝知道温婉过来,跟大臣三言两语交代完事。弄得觐见的大臣心里嘟囔着。下次要有不好的事,得赶在郡主来之后那会回报,这样再不好的事情就不会挨骂了。不过,也只是想一想。因为,温婉什么时候来见皇帝,除了温婉本人,谁都不知道。
温婉亲自泡了茶。皇帝来了给皇帝端上来。狗腿一般地给皇帝捏捶肩膀。皇帝看着温婉卖乖的模样,面上浮现出笑容。好久没见温婉这模样了。卖完乖以后,温婉把来意说了一下。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会制作琉璃?”琉璃就是玻璃,在这个朝代,一人高的琉璃,能换人京城里一坐大宅子。
温婉摸了摸头,皇帝舅舅至于这么大反应。忙矢口否认:“我不会制作琉璃。但我知道制作原料是什么?舅舅,我把配方给你,你去找可靠的匠人,根据配方制作。配方的比例度我记不大清楚了。让他们钻研钻研。”
皇帝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温婉摇头:“不是,老头子哪里知道这些?是我自己寻来的一张古方,以前没放在心上。今天叔外公过来。问我有没有其他生财的法子。我突然想起这道古方。这是方子,至于具体的操作过程,寻那些可靠的匠人自己去试验。”
皇帝拿着温婉写的这方子。如果弄好了,这就是几百上千万的进项啊!温婉见了忙说道:“舅舅,这项收入,也得从三亿银子里扣。你说的,除了每年两千五百万,其他的全部都算得慢慢减口。”
皇帝心情大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闪耀着,那么多银子,能帮他解决多少难题啊!
温婉憋笑,难得见到舅舅这个模样。其实皇帝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个不比做生意。这是稳赚不赔本的买卖。不像温婉做的那些生意,都是有风险。
温婉见皇帝这么高兴,也顺便把自己要开一家钟表研究行跟养殖珍珠的事跟皇帝说了:“舅舅,这两样不比古方。可能要花一段时间。不过,要想得到必须付出。一旦成功了,利润可就是十倍甚至更多。”
皇帝对于温婉做什么生意,向来不插手:“你觉得好,就去做。不用怕,万事有舅舅在呢。”
温婉听完这些话,直接就是一张苦瓜脸:“舅舅,如果不是为你给你分担一些压力。我才不要这么辛苦。现在各路势力就在观望。虽然背后你是东家,我只是个跑腿的。但又不能说出来。咳,鸭梨很大。”
皇帝刮了刮温婉的鼻子“傻丫头,在我面前,还想起什么心思。有什么要求,说吧!”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舅舅真厉害,我都没说你就知道了。我就想啊,等以后国库充盈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这些产业,你就全都收回去。放在内务府也。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体验一下各地的风俗习惯。过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皇帝郁闷了。他是知道温婉不喜欢皇宫,想学他的老师宋洛阳一直想云游四海。先皇帝郁闷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现轮到如今的皇帝郁闷后悔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了。瞧瞧,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想着天南海北跑不着家的,这不存心让大人不放心。谁家大人舍得让孩子出去四处跑:“等那时候再说吧!”没有十年,也有八年。等那时候温婉成亲有孩子,就不会想着四处乱跑了。也把这野性子收收了。
温婉就知道皇帝是敷衍她的,很不高兴。两人正说着话,听到说皇后娘娘来了。
温婉一下收敛了不高兴的神色,皇帝淡淡地让皇后进来。温婉朝着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了温婉。穿着一身素蓝色的宫装,身上除了头上别着素色的珠花,没佩戴其他首饰。面色还有些苍白,与传闻命垂一线不搭边。
温婉面色淡淡的地给皇后行了礼。就退在一边了。皇后本来还想表达一下亲近之意思。见温婉如此,也只得作罢了。
温婉看着皇后穿着一件绣有织金龙凤纹的常服,戴着龙凤珠翠冠。比之前见着的,威仪很多。可越是显露威仪,反而证明心底越是没了底气。
皇帝面对皇后的时候,客气的成分居多。皇后没待皇帝说话,就笑着说道:“皇上,我是特意过来瞧瞧温婉的。之前虽然听说身子爽利了,但没见着总是不放心。前两次都是行色匆匆地过来。今天定然要在皇宫里用完膳再走。”
温婉望向皇帝。
夏瑶却是不依:“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再过半个时辰,要用药。耽误不得,还请皇上跟皇后不要怪罪。”
皇帝自然不会怪罪了:“用膳什么时候不成,以后机会多的是。先回去,把药喝了。不许又偷偷把药倒了。”
温婉笑着点头,告辞而去。
温婉走后,皇后对皇帝说道:“皇上,温婉如今已有十六了,也该说人家了。平家的人是靠不住,温婉的亲事还是要靠皇上。”这肯定的,想娶温婉,不过皇帝这一关,谁娶得这。
皇帝想着叶太医说的,温婉亏了底子,需要三四年才能养好。所以得身体好了才能出嫁。不过,可以先挑选挑选:“恩,人品、才学、样貌、性情,全部要一等一的。只要符合这几条,不拘在勋贵人家,书香门弟人家也成。”
皇后错愕,皇帝不是一直有让小六娶温婉的吗:“王爷,你之前,不是跟臣妾说。温婉与祁枫……”
皇帝站了起来:“祁枫那孩子,跟我说,他不想娶温婉。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让温婉嫁得委屈,也不想祁枫不甘不愿地娶温婉。祁枫你再仔细挑挑一个合适的。”
祁枫得了祁慕的话,隐晦地跟皇帝说,他与温婉性子不搭。温婉又说得罪了在养和殿里所有的皇子皇女。
皇帝见到祁枫这么说,他也不会强迫温婉的。他先帮着选,嫁不嫁,还得那丫头自己点头。那丫头要是不嫁,犯起倔来,他都抵挡不住。还是顺着她来。就算他逼着。到时候一个娶得勉强,一个嫁得不乐意,头疼的还是他、
皇后面色有些沉下去了。她本来还想让祈枫娶了温婉,借助温婉的影响力,让皇上对她重新重视起来。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婉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而且带着病为着他筹谋划策赚银子,想着法子为他减少压力。要是皇帝再怀疑温婉对他的忠诚度,那就不是温婉悲催,而是这个皇帝太悲剧了。
皇帝愿意将给温婉的婚姻自主权。当然,只是心底这么想,面上是绝对不能答应那丫头的。要不,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祈慕的婚礼,办得还算热闹。说还算热闹,国库没钱,是因为皇帝现在执行手头紧了,该有的规格都有,但仅仅如此。
温婉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并没有去参加婚宴。
大漠的风很大,吹在人脸庞,会有如刀一般地刮着,生疼生疼。吹来时眼睛也不自然地眯成一条细缝。
边关,风大,干燥。所以,人的肌肤干燥燥,时间长了,也显得特别的粗糙。
阿猛见着他们家将军自从接到京城里的来信,就一直站在边上吹着风。头发都吹散乱了,也没挪动一步:“将军,天都黑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营帐里,叶询问着阿猛道:“将军怎么了?心情这么糟糕的?”虽然平日里也板着一张难看的脸。但今天这张脸阴得都能下雨,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暴差。
阿猛面色也不好:“京城里来信了。我想,肯定又是那边的人在诉说,让将军心情烦闷了。每次京城里的来信,都是让将军立军功。要将军,一定要光宗耀祖,把祖宗的爵位拿回来。将军压力很大。”
叶询一听面露不屑了,那群吸血鬼。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不过好在将军不是个糊涂的,大管家也是个脑瓜子伶俐的,手里不过油的。对于他们的诉说,全都视而不见。不过每次他们将军,看完京城里的来信,心情都不大好。这次,是特别的不好。
叶询走进营帐里,见着白世年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盯着那叠家书:“这样的人,你何苦去理会。该做的,你已经做得全乎了。”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没说。他父亲去逝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让他知道了。只是这次大哥写的信,让他心里很难受。
叶询见着他不说话,于是跟他谈了军务:“世年,你的设防措施戚元帅很是看中。”白世年来到这里,除了处理好手里掌管的军务,还妥善安置流亡人与失业者。日日练兵,一日未缺。丛林荒野,虎豹出没,扰乱军民(士兵家属与百姓),亲自带人,肃清。三年,已经让他彻底站稳了脚跟。现在,他又调整了一些战略,防护措施也在渐渐更换。
白世年听了这话,还是如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劲来。
叶询眼睛一转道:“将军,听说温婉郡主,加更为御尊贵兴国郡主,另赐杏黄凤袍。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温婉郡主,恩宠太过?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皇上是宠心于他,等哪日皇帝一旦厌弃于她,这些可都是催命的。”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你不需要在这里杞人忧天。只要皇上在一日,温婉郡主都无忧。”
叶询很是感兴趣地说道:“哦,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世年站了起来,目光复杂又深邃:“皇上病重,温婉郡主能控制住皇宫。皇帝病好,温婉郡主病重。这还用说为什么?”
叶询眼里的萌光一闪而逝:“你是说,温婉郡主救了皇帝的命?光这些,不够吧?”
“是不够,不过,能尊加为兴国郡主,再有杏黄凤袍加上。位比太子还尊贵,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些,足够说明是温婉郡主救了皇上的命。温婉郡主对皇上,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白世年声音很淡,淡得有些飘渺。但语言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羡慕,讥讽,很是复杂。
叶询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却是摇头:“皇上在,自然无事。如果皇上不在呢?可不就得成为靶子?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
白世年面色一沉。确实,站得太高,未尝就是好事。那女人一向聪慧,这么会做这样的蠢事。白世年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忧虑。
六十二:大利
温婉自从身体好些后,不仅自己查看帐本。还派了夏珠跟夏芯出去查帐。查出不少的弊端出来。一一整治过来。
而整治最多的,自然是银行。根据之前的当票,做了几样规定。有记名票据,记名票据费用要比不记名票据多一百两银子。不过有一个好处,万一丢了,银行也是承认的。如果是不记名票据,那就对不起了。当然,这只是应用在票据上。银票是不可能记名的。
温婉比较满意地说道“最近广源银行的收益高了很多,现在一个月有两千两银子的收益。不错。”
游掌柜听到温婉的赞叹,比得了奖赏还高兴。这干了一年多,也才得了郡主的一次夸奖。真是难得。
人下去后,夏瑶轻声道:“郡主,皇上宣你入宫。”皇帝已经好些日子没主动宣温婉进宫了。好在赏赐不断,否则真会被人认为失宠了。
皇帝不是不想宣温婉,只是温婉不愿意走动,加上太医说温婉需要静养,皇帝自己又走不开。
直接宣的温婉去了养和殿。如今主政的地方是御书房。养和殿,是皇帝经常休息的地方。瞧着一个多月没见的温婉,气色又比上次见的好了不少。皇帝心甚慰。
温婉却是皱了眉头:“皇帝舅舅,你怎么又瘦了?这朝政重要,可这身体更重要。你那旧疴还没完全好全,你要再不主要保养身体……温婉这一番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没呢,每天都按照你说的。每天晚上至少睡三个半时辰,中午半个时辰。没落一会。你要不信,去孙公公。”
温婉不相信地看着孙公公道:“皇帝舅舅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若我知道你说了谎话,我就砍了你脑袋喂狗吃。”狐假虎威这招,自从在养和殿里用过,温婉就觉得还不错。
郭公公忙应和着没说谎,没敢说谎。皇帝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温婉知道,定然是有要事了。
皇帝看着温婉道:“婉儿,你上次让人交给舅舅的密帐。舅舅已经让人破出来了。舅舅准备动江南。”
温婉哦了一声,看着皇帝,等待他的下文。肯定是还有事问她,否则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没话了。
皇帝拿了本折子给温婉看。
温婉接过来,看完后瞄了一眼皇帝:“这个,舅舅,你这是做什么?把银子收回来,把人换了就是了。”拿这个给她看,难道要给意见。这个给意见也给不了。社会体制的问题。而且,再清廉的国家,也不可能没有蛀虫。
皇帝接过温婉递来的折子:“换了,换成新的进去还会是成蛀虫。”
温婉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舅舅,再清明的盛世,都不可能逃离得了贪官。不过,你每年派一通官员抽查一些省份的帐务。特别是重点抽查那些取得的赋税比往年少的省份,。不是下面说灾荒就灾荒,说干旱就干旱,说赋税减少就减少。总得实际勘察才是。这样或许会好些。”对于贪污这个话题,她是真的无能为力的。贪官自古都有,哪个国家都少不了。
皇帝是见着温婉的几个产业,有几个地方让他听了很心动。想要借鉴一二。再跟温婉探讨一番,可惜温婉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卵偃卯:“温婉,你在广州的商行。今天赚头不少。我得了消息,今天出海三趟,都没碰上风暴,也从海盗手里过来了。获利颇丰。应该有四五百万银子。”说完,看着温婉的眼,都闪亮闪亮。
温婉呵呵笑:“加上这笔,我已经给舅舅赚了近一千万了(温婉把前前后后的全加进去),还了三十分之一了。不过,舅舅,朝廷还是赶紧开通海禁吧!其他暂且不说,等你全面开通了海禁,我这商行获利会比现在高出四五倍。而且朝廷赋税也会一起多起来。要再不开通海禁,那些眼红的人,可不管这背后的东家是不是我呢!”朝廷如今对海口这块,只能算小面积开海禁。朝廷对出海的船只多是有严格的控制。温婉因为是给皇帝打工,所以占据了全部的份额。如果不开通海禁,她这么大笔收入,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眼红。到时候,心疼的就该是皇帝了。
皇帝自然是同意开海禁,瞧这两年,一下就赚了这么多银钱。这笔钱入他的私库,可以帮他做不少的事。以后还只会越来越多。只是之前很多事,不好实施:“恩,等江南事落后,到时候就颁布政令,开通海禁。”海口必须再设一个衙门,专收利税。到时候,朝廷的赋税,也就多了起来。他也能真正轻松一些。
温婉想了下笑道:“舅舅,你这笔钱,还是放在我的银行里吧!等要用的时候,再取出来。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在海口开一家分店。”
皇帝对于钱放在哪里不在意,只要他用钱的时候,能拿到钱就是了。再说,这些也都是温婉赚回来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温婉见着皇帝面露疲惫,爬上榻给皇帝按摩了一个头。捏了捏肩膀,皇帝笑得很是舒畅:“没想到,你这么一捏,感觉舒服很多了。”
温婉眼睛一转:“舅舅,这样。你培养一个按摩高手放在身边吧!每隔半个时辰让按摩一下关节,这样以后不容易酸痛。这个好习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温婉保证,等你六十了,耳不聋眼不花。”
皇帝乐呵呵地笑,却没应。
温婉死缠烂打着让皇帝同意了。两舅甥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禀报道:“皇上,闻贵妃给皇上熬了一碗参汤,请皇上用。”
温婉听到后宫的女人,低下了头。如今,皇后被皇帝厌弃。要不是因为顾忌太子跟另外两位嫡子,废后都有可能。如今虽然没废,但是权利被剥夺了大半。再没有在王府里一人独大的体面。如今,皇子里,最为受宠的,是三皇子。风头最盛的,也是三皇子。
皇帝皱着眉头:“让把参粥端进来,让她回去吧!”
温婉等人都出去后,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温婉求你一件事。”
皇帝笑问,有什么事。
温婉低声地说着,自己想要一个岛屿,当是自己的私人领地。
皇帝奇怪地问道:“你要岛屿做什么?在海上,又做不了什么。”温婉苦着脸,表示自己想要一个岛屿,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以后,万一在京城里,在大齐呆不下去,还有一个退路。
皇帝听完,脸色那个叫难看。训斥了一顿。
温婉百训斥得泪眼涟涟,很是委屈地说道:“皇帝舅舅,我是真怕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现在把皇宫里所有的妃子与皇子皇女都得罪光了。以后,哪里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过。舅舅,我只要一坐岛屿,作为万一之用。舅舅,你就答应我吧!”
皇帝训斥一通,温婉还是咬死不松口。皇帝微微一叹气,想着温婉这么做,也全是为了他。再说,温婉为他把命都豁出去,既然要一岛屿安心,给就是了。至于退路不退路,他真有事,也会给温婉把退路安排妥当了。
温婉得了皇帝的承诺,万分高兴。拿了地图,温婉得了消息,标出了五个岛屿:“这是暂时的。等我琢磨琢磨,再决定要哪坐。等我选择好了,皇帝舅舅你帮着取名。”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叹气一声。这个丫头,竟然会这么没安全感。不过想想,也释然了。
温婉见着自己的主意达到了。心情也是非常的舒畅。看来是有必要让姜林回京城一趟了(人回不来,地图得给她带回来)。在最快的时间,决定哪座岛屿。有二十年时间准备,她一定能将岛屿建设得很好。那才是她真正的退路。
温婉眼睛一转,反正现在岛屿无人的。五坐岛屿都可以是自己的。再慢慢决定哪坐好,再建设。温婉这么想,也这么做。让姜林在岛屿上做下标志,言明岛屿是她的私产。
想到这里,温婉突然想起来:“舅舅,三个番王的封地你全都收回来了。我的封地你是不是也该要收回去啊!放我手里,我总觉得不塌实。”能塌实嘛,皇帝这是摆明了好收回所有的封地。几位宗亲王爷那里,虽然封地不大,但估计着皇帝也是要收回来了。封地,怎么比得过她的岛屿。
皇帝笑道:“不急。”温婉见皇帝都不急,她更不急了。
皇帝莫着温婉的头道:“这次你的皇家慈善堂,为皇家赚取了很大的声誉。如今,人人都称颂皇家慈善堂。”因为名字就叫皇家。温婉也是皇家的郡主。百姓自然是认定皇家的功劳。对皇室,感恩戴德。
温婉笑着道:“我也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能多帮一些人,就多帮助他们吧!说现实,是自己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想多帮助,救助一些人,多安一分心。说玄幻,是自己也能积福德,能得到福报。
六十三:清珊嫁人
温婉会到郡主府,就听到一个消息。夏语见了温婉,回了听到的消息:“郡主,七少爷让传了信,说老国公爷大概就是这几日了,让你有个准备。”
温婉听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准备什么。到时候挂上白绫即是。
夏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五老爷的病比之前更重了。七爷的意思,是要用大小姐的婚事冲一冲,说不定就好了。日子就在三日后。七爷让我跟郡主说一声。”去不去,是温婉自己的事。他还是要通知到位的。
温婉轻笑道:“说的是哪一家?”
平家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她早些嫁了。温婉说是这样说。但是真真不敢给找商户。倒不是说有多好心,而是降低了自家的门槛,最重要的是怕公爹责备。平向熙本来就对她没能生儿子心怀不满。再惹得不满,虽然不至于出妇,到底是不好。苗氏也给物色了。不过都是寻常官宦人家的。不是穷了,就是长得难看。清珊要死不活,就是不愿意。跟平向熙也闹了几次。
不过,也合该是清珊的姻缘到了。碰上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全身锦衣,出手阔绰的少年郎。对她很是着意。清珊从此以后,就非君不嫁。
家人一打听,是三夫人家的娘家姐妹,皇商花家四房的六爷,也是嫡子。嘴巴甜,花言巧语很会哄女孩子喜欢。本来平向熙不同意,认为此非良人。但是清珊死活要嫁。
花家觉得尚堂以后对他们家有帮助,而且他们儿子名声在外,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女儿。见尚堂递出去消息,也就交换了请贴。平家的人都恨不得赶紧把她打包送走。自然是越快越好。因为平向熙得原因,拖到现在。
温婉听了,笑了下。还真是会挑选人啊。
在得了皇帝话的第二天,温婉就收到了姜林的信。姜林在信里说,从去年到现在,叛乱对他没多大影响。只是货物运往他那里,出了一点事。温婉的其他生意全部都在京城。虽然受了影响,但没遭遇破坏。从去年到如今,商行赚了五百多万的利。
温婉看着姜林写的获利数据,一年多,五百多万银子。这是什么概念。摇头,暴利啊。真是暴利啊。这要不是背后的东家是皇帝舅舅,她是怎么也不继续这盘生意的。利润太高了,很容易招惹事端。
平清珊嫁人,温婉不上去踩上一脚,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去撑场面。清珊嫁人的场面,非常冷清。一来时平向熙的身体还没好全,此时还躺在床上。加上银钱不丰。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尚堂也厌弃了清珊。想着她说的话,就一阵的恶心。尚堂一样当她是洪水猛兽。只想早日打发了出去。否则,哪里有这么匆忙着嫁过去的。
清珊闹了几回,每闹一会,被整治的就越凶狠。而且此时平向熙也赞同。清珊可不比温婉。温婉守完三年孝,再嫁也容易。清珊要是守三年孝,花少爷肯定另娶他妻了。到时候守完孝,都十九了。
清珊出嫁的时候,很委屈。可是,这事,她做不了主。平向熙希望她早些出嫁。尚堂是恨不得立刻,马上打包送走。尙麒听多了苗氏的话,也觉得清珊嫁出去的好。剩下的那个,没发言权。也就这样委委屈屈上了花轿。
花家的人见着如此,心底自然看轻了几分。
平向熙的状况好多了。慢慢地好了。但是生活质量,却是打降。温婉现在没之前那么大方了。想要药材,没有,她自己还一身的伤病要用!想要好东西补补,没有,她自己还得补呢!当然,关键是没人见得上。尚堂见了一面后,再没见到第二面。
温婉三条海船跑货赚取数百万银钱的消息,在上层社会,消息灵通的人一下就知道了。
夏瑶进来道:“郡主,灏亲王来了,说要见你。”灏亲王是他的真正的长辈。连皇帝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他来了,除非温婉是真的病得躺在床上,否则,必须得见。
温婉摇头,财帛动人心。这个烫手山芋,皇帝舅舅自己解决。虽然她不惧怕得罪人,但这样的得罪人,他还是不愿意的。
灏亲王其实本意是想让王妃来说的。可是,温婉谁都不见。他的王妃也见不上。这才自己来。
灏亲王也有大半年没见温婉。上次见活蹦乱跳,这会看着赢弱不堪,好象有不足之症。看来,他所猜测的是温婉用了什么隐秘的法子救了皇帝一命,瞧着温婉的模样就知道猜对了。毕竟,温婉的这一身本领,是有高人指点。再有一些隐秘法子,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是皇帝让温婉去庄子上养病,还下了圣旨谁都不许去打扰的真正原因。
温婉按例行了礼,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灏亲王也不兜转藏着:“温婉,听说你的三条海船。赚了个满盘钵盂。叔外公最近手头有点紧。不知道,能不能也跟着沾点光。”
上次赚了两百来万,这次又赚了三百多万。不能不动心啊。哪怕只参一分股。也是很大的利润。
温婉摇了摇头。
灏亲王却是深沉地说道:“温婉,这么大的利润,你一个人吃得下吗?虽然你有皇上护着,但是你该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你一个人,吃不下的。早晚得出事。”
温婉很为灏亲王的关切感动(想来分一杯更汤,还一副为你考虑的神情,温婉很是无语):“叔外公,那么一块大肥肉,我哪里敢一个人吞下。不说怕别人惦记,别人使坏,就单吃下我还怕给噎着呢!实在是,这三条海船不是我的。我也只是跑腿的,没做主的权利。”
灏亲王是有听到这方面的传闻。不过他就算是皇叔,也不可能去问皇帝这话。当然,主要他虽然隐约猜测道皇帝又股,却没想到全部都是皇帝的:“你是说,这些生意,全都是皇上的?”
温婉笑了笑,没接话。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需要说出来的。她可以出面赚钱,毁的是她的名声。但是皇帝,却不能站到前面,只能在幕后。这是名誉与尊严的问题。
温婉一看灏亲王沉默,好象在思索着,是否真假,于是笑道:“叔外公,我确实不能做主。只要能做主的愿意点头,我没话说的。”
灏亲王见温婉这么爽快,反而不好说什么了。能他是想搀和上去一脚。那是他开始认为皇帝只占一半的股。他虽然说是长辈,但是,还是却步了。如今国库空虚,这些可能是皇帝要拿来填补漏洞的钱。现在拿了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到底在皇帝心里扎一根刺。到时候,不敢对他怎么样,但对他的子嗣就说不好了。
灏亲王眼界其实很大的。但是一听到温婉一年赚了几百万的家私,换谁都会心动的啊。谁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心里懊恼,面上却不显:“温婉,以后有什么好的生意,,也想着叔外公一把。”
温婉点头:“下次有好的生意,一定告诉叔外公。”前提得是这个生意是她的,而不是皇帝的。咳,给皇帝做事,还这么多麻烦的。
温婉想了想道:“叔外公,其实玉飞扬不错。他生意多,涉及的行业也宽广。”
说了那么多,等于没说。玉飞扬的生意确实不错,问题是,他已经有了股在里面了。
温婉也在努力想法子赚钱。可是古代除了手头上的。除了这些,她还真没什么技艺。温婉看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真没有点石成金的可能。不过看着手镯上的珍珠,想起现代的人工养殖的珍珠。珍珠份也能美容,做首饰,需求那么大。不过温婉很快偃旗息鼓。因为对于养殖珍珠的过程,她不知道。
温婉莞尔一笑。她其实上辈子就很喜欢珍珠。只是很少寻得见好的天然珠。对人工养殖珍珠却没多大了解,只知道一些粗略的过程。但是具体的技术,却是不知道。不过,现代人能钻研出来。为什么古代的人就钻研不出来。她还真就不相信古代人就比现代人差了。很多事都没去做,怎么就知道做不来。万事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人钻研出来。只想产出,不想投入。天下哪里有这等的便宜事。
灏亲王见着温婉的眉头抖落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有好的生财法子了?”
温婉笑着摇头:“只是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洋人能制作出钟表。我们就不能制作出。洋人能做到的事,为什么我大齐的人就做不到呢?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灏亲王对温婉跳脱性的思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钟表,灏亲王笑道:“温婉,如果你愿意,我参一成的股。”
温婉笑了笑:“现在还只是初级阶段,只是有这个想法。想要真正研制出来那些东西,至少得要好几年,花费也不小。所以,我还得好好筹谋筹谋。如果研究出了成果,不会少了叔外公这一份。我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灏亲王笑着应了。温婉的态度很清楚,只要皇帝愿意放手,她很乐意大家有钱一起赚。
六十四:琉璃坊
温婉的想法开始了,想起前几年让玉飞扬收集的钟表。让夏添亲自去见玉飞扬,说起当年说的,请他搜集的坏了的钟表。
夏添回了温婉:“郡主,玉大官人说,按照郡主所说,确实收集了不少。让我明日去利发商行取就是了。银钱就不用给了。说是给郡主的礼物。”
温婉知道玉飞扬想卖自己一个好。也没反驳,受了。
也想钟表行的时候,温婉同时也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玻璃。玻璃,她记得玻璃是由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经高温制成的。熔体在冷却过程中黏度逐渐增大而得的不结晶的东西。
古代制作玻璃这么难,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料。而制作玻璃对现代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随便在网上一搜索就知道配方。当然,只知道过程与配料,却不知道比例。不过,只要知道配料,寻匠人来反复做试验,总能找到适合的比例。而且她记得,烧制玻璃,工艺并不复杂,比较简单。
温婉敲了敲桌子,这个,要是试验成功了,可就是暴利。绝对的暴利。一年几百万,那是肯定的。恩,可以去做。
当天晚上,温婉让人去买了五十多种东西回来。推放在院子里后。让夏瑶跟夏影按照她的记忆烧制。还真烧出一小颗一小颗的晶莹明亮、闪闪发光的珠子。当然,温婉这是乱做的实验,肯定得不到大块的玻璃。
夏瑶目呆呆地看着他的主子。
温婉却是欢喜地笑了。好啊,好啊,真是这几样东西。那就好了。那些匠人也可以少走很所弯路了。
温婉到皇宫里,知道皇帝还在御书房里跟大臣商量政务。温婉直接回了永宁宫。说等皇帝忙完后告诉她。
皇帝知道温婉过来,跟大臣三言两语交代完事。弄得觐见的大臣心里嘟囔着。下次要有不好的事,得赶在郡主来之后那会回报,这样再不好的事情就不会挨骂了。不过。也只是想一想。因为,温婉什么时候来见皇帝,除了温婉本人。谁都不知道。
温婉亲自泡了茶。皇帝来了给皇帝端上来。狗腿一般地给皇帝捏捶肩膀。皇帝看着温婉卖乖的模样,面上浮现出笑容。好久没见温婉这模样了。卖完乖以后,温婉把来意说了一下。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会制作琉璃?”琉璃就是玻璃。在这个朝代。一人高的琉璃,能换人京城里一坐大宅子。
温婉摸了摸头,皇帝舅舅至于这么大反应。忙矢口否认:“我不会制作琉璃。但我知道制作原料是什么?舅舅,我把配方给你,你去找可靠的匠人,根据配方制作。配方的比例度我记不大清楚了。让他们钻研钻研。”
皇帝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温婉摇头:“不是,老头子哪里知道这些?是我自己寻来的一张古方。以前没放在心上。今天叔外公过来。问我有没有其他生财的法子。我突然想起这道古方。这是方子,至于具体的操作过程,寻那些可靠的匠人自己去试验。”
皇帝拿着温婉写的这方子。如果弄好了。这就是几百上千万的进项啊!温婉见了忙说道:“舅舅,这项收入。也得从三亿银子里扣。你说的,除了每年两千五百万,其他的全部都算得慢慢减口。”
皇帝心情大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闪耀着,那么多银子,能帮他解决多少难题啊!
温婉憋笑,难得见到舅舅这个模样。其实皇帝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个不比做生意。这是稳赚不赔本的买卖。不像温婉做的那些生意,都是有风险。
温婉见皇帝这么高兴,也顺便把自己要开一家钟表研究行跟养殖珍珠的事跟皇帝说了:“舅舅,这两样不比古方。可能要花一段时间。不过,要想得到必须付出。一旦成功了,利润可就是十倍甚至更多。”
皇帝对于温婉做什么生意,向来不插手:“你觉得好,就去做。不用怕,万事有舅舅在呢。”
温婉听完这些话,直接就是一张苦瓜脸:“舅舅,如果不是为你给你分担一些压力。我才不要这么辛苦。现在各路势力就在观望。虽然背后你是东家,我只是个跑腿的。但又不能说出来。咳,鸭梨很大。”
皇帝刮了刮温婉的鼻子“傻丫头,在我面前,还想起什么心思。有什么要求,说吧!”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舅舅真厉害,我都没说你就知道了。我就想啊,等以后国库充盈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这些产业,你就全都收回去。放在内务府也。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体验一下各地的风俗习惯。过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皇帝郁闷了。他是知道温婉不喜欢皇宫,想学他的老师宋洛阳一直想云游四海。先皇帝郁闷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现轮到如今的皇帝郁闷后悔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了。瞧瞧,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想着天南海北跑不着家的,这不存心让大人不放心。谁家大人舍得让孩子出去四处跑:“等那时候再说吧!”没有十年,也有八年。等那时候温婉成亲有孩子,就不会想着四处乱跑了。也把这野性子收收了。
温婉就知道皇帝是敷衍她的,很不高兴。两人正说着话,听到说皇后娘娘来了。
温婉一下收敛了不高兴的神色,皇帝淡淡地让皇后进来。温婉朝着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了温婉。穿着一身素蓝色的宫装,身上除了头上别着素色的珠花,没佩戴其他首饰。面色还有些苍白,与传闻命垂一线不搭边。
温婉面色淡淡的地给皇后行了礼。就退在一边了。皇后本来还想表达一下亲近之意思。见温婉如此,也只得作罢了。
温婉看着皇后穿着一件绣有织金龙凤纹的常服。戴着龙凤珠翠冠。比之前见着的,威仪很多。可越是显露威仪,反而证明心底越是没了底气。
皇帝面对皇后的时候,客气的成分居多。皇后没待皇帝说话,就笑着说道:“皇上。我是特意过来瞧瞧温婉的。之前虽然听说身子爽利了,但没见着总是不放心。前两次都是行色匆匆地过来。今天定然要在皇宫里用完膳再走。”
温婉望向皇帝。
夏瑶却是不依:“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再过半个时辰。要用药。耽误不得,还请皇上跟皇后不要怪罪。”
皇帝自然不会怪罪了:“用膳什么时候不成,以后机会多的是。先回去。把药喝了。不许又偷偷把药倒了。”
温婉笑着点头。告辞而去。
温婉走后,皇后对皇帝说道:“皇上,温婉如今已有十六了,也该说人家了。平家的人是靠不住,温婉的亲事还是要靠皇上。”这肯定的,想娶温婉,不过皇帝这一关,谁娶得这。
皇帝想着叶太医说的。温婉亏了底子,需要三四年才能养好。所以得身体好了才能出嫁。不过,可以先挑选挑选:“恩。人品、才学、样貌、性情,全部要一等一的。只要符合这几条。不拘在勋贵人家,书香门弟人家也成。”
皇后错愕,皇帝不是一直有让小六娶温婉的吗:“王爷,你之前,不是跟臣妾说。温婉与祁枫……”
皇帝站了起来:“祁枫那孩子,跟我说,他不想娶温婉。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让温婉嫁得委屈,也不想祁枫不甘不愿地娶温婉。祁枫你再仔细挑挑一个合适的。”
祁枫得了祁慕的话,隐晦地跟皇帝说,他与温婉性子不搭。温婉又说得罪了在养和殿里所有的皇子皇女。
皇帝见到祁枫这么说,他也不会强迫温婉的。他先帮着选,嫁不嫁,还得那丫头自己点头。那丫头要是不嫁,犯起倔来,他都抵挡不住。还是顺着她来。就算他逼着。到时候一个娶得勉强,一个嫁得不乐意,头疼的还是他、
皇后面色有些沉下去了。她本来还想让祈枫娶了温婉,借助温婉的影响力,让皇上对她重新重视起来。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婉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而且带着病为着他筹谋划策赚银子,想着法子为他减少压力。要是皇帝再怀疑温婉对他的忠诚度,那就不是温婉悲催,而是这个皇帝太悲剧了。
皇帝愿意将给温婉的婚姻自主权。当然,只是心底这么想,面上是绝对不能答应那丫头的。要不,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祈慕的婚礼,办得还算热闹。说还算热闹,国库没钱,是因为皇帝现在执行手头紧了,该有的规格都有,但仅仅如此。
温婉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并没有去参加婚宴。
大漠的风很大,吹在人脸庞,会有如刀一般地刮着,生疼生疼。吹来时眼睛也不自然地眯成一条细缝。
边关,风大,干燥。所以,人的肌肤干燥燥,时间长了,也显得特别的粗糙。
阿猛见着他们家将军自从接到京城里的来信,就一直站在边上吹着风。头发都吹散乱了,也没挪动一步:“将军,天都黑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营帐里,叶询问着阿猛道:“将军怎么了?心情这么糟糕的?”虽然平日里也板着一张难看的脸。但今天这张脸阴得都能下雨,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暴差。
阿猛面色也不好:“京城里来信了。我想,肯定又是那边的人在诉说,让将军心情烦闷了。每次京城里的来信,都是让将军立军功。要将军,一定要光宗耀祖,把祖宗的爵位拿回来。将军压力很大。”
叶询一听面露不屑了,那群吸血鬼。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不过好在将军不是个糊涂的,大管家也是个脑瓜子伶俐的,手里不过油的。对于他们的诉说,全都视而不见。不过每次他们将军,看完京城里的来信,心情都不大好。这次,是特别的不好。
叶询走进营帐里,见着白世年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盯着那叠家书:“这样的人,你何苦去理会。该做的,你已经做得全乎了。”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没说。他父亲去逝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让他知道了。只是这次大哥写的信,让他心里很难受。
叶询见着他不说话,于是跟他谈了军务:“世年,你的设防措施戚元帅很是看中。”白世年来到这里,除了处理好手里掌管的军务,还妥善安置流亡人与失业者。日日练兵,一日未缺。丛林荒野,虎豹出没,扰乱军民(士兵家属与百姓),亲自带人,肃清。三年,已经让他彻底站稳了脚跟。现在,他又调整了一些战略,防护措施也在渐渐更换。
白世年听了这话,还是如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劲来。
叶询眼睛一转道:“将军,听说温婉郡主,加更为御尊贵兴国郡主,另赐杏黄凤袍。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温婉郡主,恩宠太过?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皇上是宠心于他,等哪日皇帝一旦厌弃于她,这些可都是催命的。”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你不需要在这里杞人忧天。只要皇上在一日,温婉郡主都无忧。”
叶询很是感兴趣地说道:“哦,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世年站了起来,目光复杂又深邃:“皇上病重,温婉郡主能控制住皇宫。皇帝病好,温婉郡主病重。这还用说为什么?”
叶询眼里的萌光一闪而逝:“你是说,温婉郡主救了皇帝的命?光这些,不够吧?”
“是不够,不过,能尊加为兴国郡主,再有杏黄凤袍加上。位比太子还尊贵,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些,足够说明是温婉郡主救了皇上的命。温婉郡主对皇上,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白世年声音很淡,淡得有些飘渺。但语言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羡慕,讥讽,很是复杂。
叶询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却是摇头:“皇上在,自然无事。如果皇上不在呢?可不就得成为靶子?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
白世年面色一沉。确实,站得太高,未尝就是好事。那女人一向聪慧,这么会做这样的蠢事。白世年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忧虑。
六十五:老国公爷过逝
温婉正在书房里看报表,就听到夏语过来道:“郡主,老国公过了。郡主现在应该去国公府里走一趟。”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尚堂也说了就在这几天。看了,真落了最后的一口气了。大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立即让换上白帆,准备孝衣。
温婉考虑了一下后道:“让人去会话,我身体不适。现在就不过去了。等到时候再过去了。”哭灵的时候,再去不迟。
夏瑶却是摇头:“郡主,你就去转一圈回来则是。”
温婉认为这个法子比自己不出现的要好。于是也回了院子,换了一身洁白色的衣裳。温婉三年的孝还没服完,又得接着守孝
温婉刚穿好衣裳。夏影就走过来传递了另外一个消息“郡主,二老爷也去了。听说是老国公爷让灌的酒,前后脚走的。”
温婉听了,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看来,老国公还是帮着解决了这个灾祸了。温婉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去国公府。
去国公府,算是温婉自从叛乱以来,第一次真正在大公众场合露面了。冲着温婉的这个面子,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文武百官,都有祭礼送过来。
温婉进了平国公府,全府是素白一片。温婉也没有特殊,跟着所有的孙女一样,跪在灵前,不过,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皇帝死时那悲痛欲绝的伤心样子。
温婉在休息的时候,国公爷过来了。平向熙则是病刚刚好,现在勉强能下床。又赶上这么一场丧事。估计有的折腾了。
“温婉,大伯求你个事。尚卫因为牵扯进谋逆案之中,到现在还关在大理寺内。你能不能帮着求求情,把人放出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这个放出来送一下,可不就代表不再进去了。
国公爷没法子。为了保住国公府,府邸已经抽得七七八八。镇国公府邸出了七成多的家财。平国公府也不逞让多少。如今人人自危,只要牵扯上谋逆的事,找天王老子都不成。
“牵扯得有多深?”如果是其他人,温婉不会去管。但是尚卫,小的时候,在平家住的日子,也就尚卫对她和善。对这个堂哥,印象很好的。要是牵扯不深,是可以帮忙的。
“他一个毛头孩子,又是芝麻绿豆的官,怎么会牵扯那进去。他是被岳家连累的。如今虽然过去打办年了,可是这究竟,咳。大伯也没办法,只能求求你了。”国公爷这半年多没见,头发可不就愁白了很多。谋逆案,如今虽然不再风尖浪口。可皇帝没放松,咳再查呢!谁敢碰。
“武星,你派个人去查查看,有结果,回来告诉我。”要是不知前因后果贸然插进去。虽然说皇帝舅舅不会在乎,可是温婉不想开这个头。温婉虽然经了这么多事,也知道这个社会是权大于法。但是能遵循法律的途径,温婉还是喜欢走正道。
“温婉,大伯在这里,谢谢你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温婉有些羡慕。她出事,只能自己想法子。别人出事,都有父母操劳。咳,温婉觉得自己上下连辈子,就是苦命人(天下人吐槽:你还苦命人,我们都不要活了)。
温婉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外面说,五老爷来了。温婉眼睛抖了抖,听说如今的平向熙再不如以往。听说性情变得很古怪。
温婉见到平向熙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瘦了些,黑了些。不过,望向温婉的眼神,好象带有一股怨恨与惊惧。
温婉不想跟他计较,她现在连作戏都不愿意了。直接问着有什么事。平五老爷说办丧礼没这么多钱。办得寒酸,会让人笑话。
温婉面带嘲讽,让把国公爷叫来。国公爷当时脸红的就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温婉让人取了一万两银子过来。就去灵前磕头了。多一句话,都不跟平向熙说。
温婉在灵前磕头的时候,晕倒了。吓得国公爷立即不允许他守灵了。温婉要是在国公府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是铁帽子爵位,皇帝肯定也不管不顾铁定要抄家灭族的。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郡主身体太弱,要好好休养。不能操劳,更不能劳累。”叶太医诊断后,给了大家一个这样的回话。当即,谁都不敢再让温婉哭灵。
“我说,夏瑶,你用的这是什么?”温婉拿着帕子问。夏瑶小声说,里面有点点的迷药,闻了会暂时性昏迷。因为量少,所以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对于这个要作弊的事情,温婉还是很乐意的。因为现在是七月底天,热了她也很难受。
“温婉,辛苦你了。”真真到了厢房,握着温婉的手,这还是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真真。
看着真真微微挺起的腰,温婉很无语。这都第四个了,当自己是母猪,这样不间断地生孩子,会要人命的。温婉有些着恼“你担心什么呀?你这样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养一年两年,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不迟。你这样,不说母体,孩子都得受大罪。”温婉真是无语之级。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没事,现在两个月还不到。大夫说我身体养得极好,不会有问题的。我就不相信,我生不出儿子出来。”真真脸上有着不甘。估计着,又受了不少气了。
温婉见着真真不甘心,为了宽她的心,,忙说道“你放心,这一胎,一定是儿子。好好养着。”
“真的?”真真惊喜地问着。
温婉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黯然不已。不过面上,还是很肯定地这么说着“自然是真的,所以,为了你的儿子着想,也得把心放宽。要不然,将来生个儿子,也是个小老头。”
真真娇嗔着“你也真是的,哪里有你这么说自己亲侄子的,要真是个小老头,也是你害的。”
温婉知道,看真真真这个样子,她背负了很大的压力。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都不容易呀!要想找个真心以对、又能厮守终生、还要一夫一妻,现在看来,只能是梦里才有的吧!
尚堂对真真生儿子不抱期望了,平向熙再一次给他强调了又请人算命说真真不会生儿子,要他纳一房宜男相的女子。被他委婉地拒绝了。为此,平向熙大发脾气。不过尚堂,还是硬顶住了。
最后平向熙说,如果三年内再没儿子。就过继尚麒的儿子到他名下。尚堂不想答应,只是含糊着应付过去。
“郡主,十一爷跟少奶奶、清珊小姐跟八姑爷想求见你。”外面有婆子禀报着。
温婉就当没听见。夏影出去,外面就没声息了。温婉喝完药,看着时间,也就重新再出去。刚出门,就看见一菱角分明眼睛吊销眼,闪着精光,嘴巴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女子迎了上来。。
“郡主,我是你的十一嫂子,我叫姚小珠。郡主,我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去了几次郡主府想探望你,都被下面的丫鬟婆子给拦住了。郡主,你可要……”还没说完,嘎然而止
温婉冷冷地看着望了她一眼,转回头去。
夏瑶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得?让这等人惊扰郡主。还不将人给我托下去。”
姚氏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直跳。见着真有人来拖自己。大声叫着我是郡主的三嫂。可惜无人理会。两个侍卫拖到一个地方,将她抛起来,扔出去。摔氏撑了一道抛物线。姚小珠摔得眼冒金星。
丧礼其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小心地说起了温婉的生意。现在京城里稍微有点势力的,都知道温婉赚了大钱了。三条海船,那就是三坐金山银山啊!随便指头缝里漏点,就够他们吃的了。
温婉望了国公爷一眼,淡淡地说着这是她一个人的产业,谁也别想染指。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不同灏亲王,她不会说出幕后的东家就是皇帝。只是说,这生意,她不会让别人插手进来。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只能叹息一声。
老国公的葬礼办得还是挺隆重的,皇帝也赐下了封号,写了挽联,也算是风光大葬。不过二老爷的葬礼寒酸简陋了很多,尚堂给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因为尚俑还要几日才能赶回来。长子不在就下葬,是不能的。就用冰块养着。等着尚俑的归来。
送完殡,温婉就准备回郡主府。大夫人却引着尚卫过来。尚卫赶到了老爷子的出殡,也算不会遗憾了。给温婉郑重地到谢,温婉轻描淡绘了几句,都是不痛不痒的话。神情很冷漠。
这场丧礼,晕倒了一次,谁也不敢再让她劳累。期间哭灵的时候,温婉都只是象征性地再前面跪了几分钟。
温婉回了郡主府,听到皇帝传召。
温婉到了皇宫,听见皇帝的意思,还是将这琉璃这档产业,让温婉管。不归内务府。疑惑地看着皇帝,不明其意。
皇帝没做多解释。
六十六:宗室
温婉说话很利索:“皇帝舅舅,如果你想这个产业再归我名下。你希望能如上次一般,拿出二成的股,分下去。这样,就算我拿大头,也不会遭了嫉恨。我名下产业全都是暴利。就算有皇帝舅舅你坐镇,我还是担心树大招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想了想道:“不成,你不用担心。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朕的东西。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温婉想了下:“皇帝舅舅,那就分一成五给我吧。我花消太大,这个,再不多赚点,那慈善堂,可难以维持下去。”
“钱从你手里过,你自己看着办。”皇帝说完,拿了一个檀木匣子给温婉。
温婉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地契,有身契“皇帝舅舅,你都办好了?”
皇帝笑了下。
温婉赞叹道:“皇帝舅舅,你办事真有效率。比我强多了。”这些,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挑选的淡水湖的地。还有这些人,全部都是死契。不过,温婉还是决定先挑选一些对珠了解透彻的人来。温婉一直信奉的,也经常给皇帝说的话,术业有专攻。
回去的马车之上,夏瑶很不满意地说道:“皇上不知道郡主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吗?这么不知道疼惜郡主的身体。”还亏得郡主这么舍命相救。
温婉笑道:“皇帝舅舅知道我会量力而行的。就算我不听太医的话,不还有你吗?”温婉对此倒没感觉。反正她只是看着,做个领头羊,吩咐下去就是。这是垄断行业,没人敢再太岁头上动土。
温婉想想,却是觉得也疑惑。这是垄断行业,这么皇帝突然会改变态度:“你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又什么事。”
结果证明,温婉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想要管这块的几个人都在明争暗斗,这可是大肥肉。皇帝担心到时候不能全部入了他的腰包。至于说查,总归是麻烦。而且也查不回全部。对于这些弊端,皇帝比温婉清楚多了。
温婉无语。感情皇帝是怕别人占便宜。所以丢给她管了。没想到皇帝舅舅也是葛朗台的性子。她倒是走眼了。
夏瑶得知葛朗台是洋人里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望向车顶,车顶那颗红宝石真好看。
炎热的夏天到了,温婉跟皇帝说,她要去乡下避暑。皇帝问过太医,说温婉在自己的庄子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温婉热得不行的时候,把皇帝给埋怨上了,现在要是能去避暑,她也不至于受这罪。还得听着吵得要死人的蝉鸣。每天也不让停歇的,皇帝这是真将她当牛使。
不过,得到琉璃坊已经产出小块的玻璃后。她发了帖子出去,请了两个人,淳王跟灏亲王。这两位,一个是宗族组长,一个是宗族里辈最大权势最大的。
温婉让在潇湘馆里备下果子高点等物。等候两位的大驾光临。
淳王跟灏亲王是在门口撞见的。见着两人,都有些摸不准温婉做什么。不过想来不会是坏事。一路走来,越走越觉得温婉的园子凉爽(所以说,温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这园子四处都是水,比外面可是凉爽多了。太医说的清爽,不是空口白话的)。
两人入了潇湘馆,见着竹林下,摆放了桌子藤椅。桌子上的茶,正散发出水务,袅袅娜娜。一会就泯灭在空气中。
温婉穿着月白色绣有水墨画的一身汉服。她现在在家,都是这样穿的。衣服款式简单大方,但却透露出端庄高雅的气质。加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花纹与雕式,连夏瑶看了都赞赏两句。这次见客,穿的这一身,并不失礼。
两人见了,都是一笑。灏亲王道:“温婉,这一身衣裳,可是很少见的。谁给做的?”
温婉笑着给两人行了礼后道:“我一向都很简单舒适的服饰。所以让阵线房照着做了。做了不少,不过都是在家穿(家常服)。叔外公,淳王舅舅,请坐。”
两人坐下后并没喝茶。灏亲王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糕点跟茶,打趣道:“你这府邸里,最有名道的可不是茶。不拿最好的来招待我们?”
温婉满面笑容道:“不知道你们是喜欢烈酒,还是喜欢素酒?这样,来人,都拿一坛过来。”
两人坐下,靠在藤椅上。
此时,正好吹了一股清风。斑斓的根根竹子,在风儿的吹佛下,轻轻地摇晃,好象是在跳舞,又好似在吟唱着清新流畅的音乐。
两人正觉得少了一分什么,间隔不远处,悠扬的曲子传来。弹的是高山流水。品着茗茶,听着悦耳的曲子,身边竹林沙沙的声音。偶尔还有片片竹叶飞落在头上,肩膀上,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曲散去后,灏亲王赞叹道:“丫头啊,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会享受的人。叔外公在这里坐了这么一会,心情愉悦。这几口闷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丫头,这里真是福地。”
温婉笑得很是灿烂道:“既然喜欢,叔外公可要多来几次。”正说着,夏影带着几人取来了酒。
夏影手里,拿的是一整套的湖田影青酒具。摆放在灏亲王跟淳王前面:“两位王爷,不知道需要喝什么酒?”
灏亲王要烈酒,也就是现在的白酒,大概有40度左右。淳亲王要了葡萄酒。酒倒出后,芳香四溢。
灏亲王一闻就道:“这可比醉湘楼的酒味道纯正得好,定然也好不少。丫头,你还藏私了呀?”灏亲王也是醉湘楼的常客。那里不仅酒好,而且,菜式也好。当然,环境也是最好的。
温婉笑着起身,亲自给两人倒了酒:“这不是藏私。这些酒是我七岁那年酿的。一直埋在地下。都说酒越酒味道越醇。打算放了几十年。到时候味道会比现在更好。”这话一说,自然知道这么好的酒,是不可能拿到酒楼去卖的。留着自己家喝。
灏亲王笑着道:“呆会,我回去的时候,可要带上两坛子。”
温婉摇头:“叔外公,不是温婉小气,实在是这酒一共只剩两坛。已经取出一坛子,另外一坛子暂时还是先埋着!”
夏语从外面进来,后面跟随的丫鬟手里全部端了菜。如果是以往,温婉定然陪着小酌几杯。不过现在,她每天都在吃药,忌讳喝酒。
吃得尽兴,喝得也尽兴了。就该谈正事了。温婉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下。两人都有些不相信:“温婉,你说你有琉璃的配方?”
温婉见他们不相信,招了下手。夏瑶取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盒子里的小块玻璃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配方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这只是初步,技术还不大成熟。等给他们一段时间钻研一下。一定可以做成出大块的玻璃。”
淳王在灏亲王面前,一直都不大声响。但是这会,却是忍耐不住叫出了声:“温婉,准备让出多少的分额出来。”
温婉也不藏着捏着:“我费了好大力气,皇帝舅舅也没答应。说有人置疑直接找他去。”
灏亲王与淳王两人没说话。等着温婉怎么说。
温婉说话声音很小:“我磨了好久,才让皇帝舅舅答应了让出一成的份额。”
灏亲王对于温婉此举,也甚是赞叹。温婉也不藏着捏着,出了力得让人知道:“这一成的份额,确实是少了些。就如上次的银行,都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取来的。具体怎么分配,我也想了好久。不过,最后,我还是觉得。这一成的份额(还有半成进了温婉的腰包里了,所以就没说),谁都不给。”
淳王有些心疼“那你准备怎么弄?”既然寻了他们来,自然是不可能这样两句话就打消了。
温婉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一个好法子了:“这一成的份额,以后每年所得的利,五分划到我的慈善堂。五分,另外存入一个号,给宗族的人用。以后宗族的人有个什么,需要银钱救急。或者做什么事需要大笔的银钱可以来银行借贷。我可以借给他们,不收利息的。不过,到时候必须要宗人府的证明,具体章程,我还没着手。这只是初步的计划。”
两人虽然感叹于温婉的细心。不说图她什么好的,温婉这么做,在宗室得了一个好名声了。等于归拢了宗室的人。
温婉见着两人沉默,笑着拿来了地图。在地图上划了几道:“琉璃做出来总是要卖出去的,我到时候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京城里我自己会开琉璃店铺。江南等几个繁华地段我都会开。其他的地方,你们可以自己划分。这样也不会有着冲突与矛盾。当然,京城里等几个繁华地段,你们要开,我也不会阻拦。”温婉这是在实行区域销售,给不了琉璃坊的股份,能给最优的价格也是不错。
两人没考虑就答应了。不答应是傻瓜,温婉明显是给他们开了后门,出不上肉,温婉让他们喝汤。肉吃不上,汤的味道也不错。
温婉站起来送客人。这一次谈话,很融洽。送走了人,温婉有些疲惫,夏瑶让她休憩。温婉上了床,又盘膝运做两遍,才睡下。躺下的时候感叹,这套养身之法,可救了她两次了。
京城里有些底子的人,消息都很灵通人。虽然他们不知道是琉璃坊,但是却知道是赚大钱的产业。得了消息的人,谁不眼睛放光,都想来分一杯羹汤。可惜登门造访的,见不上。除了温婉亲自邀请的灏亲王与淳王,其他人一律不见。
六十七:元哥儿
温婉早上打完拳,在园子里散步。她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一旦做了剧烈运动就得晕。所以不能跑步,只能散步。
夏语说道,太子妃过来了。温婉是接了太子妃的请帖。所以,如羽这次来,并不意外。
温婉见到如羽这一次,把元哥儿都给带来了。元哥儿如今四岁了,穿着一身蟒袍,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粉嫩嫩的一枚小正太。更重要的事,元哥儿的面容,与温婉有有四分的相似。
元哥儿见到温婉,小大人似的行了礼。温婉现把人搂在怀里,在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元哥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接受的都是正统教育。大家都是很规矩,很重礼仪。为什么到这里,表姑姑总是亲他(那是他占你便宜),真奇怪。于是转过身,巴巴地望着如羽。
如羽笑了下。
温婉拉着元哥儿的手进了屋子,拿了一个七彩的小蹴鞠,给元哥儿玩。元哥儿已经四岁,启蒙了,再不让玩玩具了。
温婉看着一脸渴求又不敢接纠结的不行的元哥儿,呵呵直笑道:“姑姑给你玩的,你就拿去玩。你母妃不会有意见的。”只是让孩子玩会,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如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没答应也没否认。不说话,元哥儿就当她是默认了。夏影走过来,准备带着元哥儿出去碗,
而此时,如羽身边的一个看着就很严厉的嬷嬷,板正着一张脸,义正严词道:“太子妃,郡主,元哥儿是太子的嫡长子,该要教导一言一行符合皇家典范。”
元哥儿眼里有着失望。
温婉摸着元哥儿的头轻声道:“本宫的话,轮到你一个奴才来置啄?拉下去,掌嘴。”
那嬷嬷听了大急,张口就道:“我是皇……”还没说话,就被堵了口,拖下去。
如羽凛然。温婉这不仅是在打皇后的脸,也是再告诉她,以她如今的权势。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能见自己,完全是看在旧日的情份上。让她自己把握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温婉也没问这嬷嬷是什么人,只是轻笑道:“元哥儿,想去玩就玩,在姑姑这里,只要不做危险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元哥儿小心地望了一眼如羽,见着如羽含着笑,虽然没答应,那表情却是知道,母妃答应了。元哥儿抱着皮球,兴匆匆地出去玩去了。
两人说了会话。如羽说了下来意,却并没点透,委婉地表示郭家也想分一杯羹。准确来说,是皇后也想占几分股,赚点私房钱。
温婉也猜测到是怎么回事。拒绝得是一点都不委婉了:“如羽,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如果太子殿下也想搀和一分,我可以让出一分股让出来。如果是郭家要,可以,找皇帝舅舅去。我可不奉陪。”
如羽听到温婉自己也没占股,全给皇帝了。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温婉看到她脸上的犹豫:“你是不是,在银钱上,也有短缺?”
如羽摇了摇头:“还能过得去。”
温婉想了想:“醉湘楼这些产业,我是没权做主。不过怡园是我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出三成股给你。只是怡园的收益比不上其他的产业,往日里只有两三千两左右的收入。”
如羽自然摇头:“如果你下次有好的可以做主的产业,让我参两成股就成了。怡园的股我就不入了。”
温婉状若可怜地说道:“咳,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就怕被在门口等候的人给赶上来。都囔着要跟合伙我做生意。”
如羽掩着嘴巴道:“那是,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尊贵主府,地上的铺的全部都是金砖。只要愿意俯下身子,随便一捡一辈子不愁。”
温婉也是呵呵直笑。
留了母子两人在府邸上用膳。用完膳,送两人出院子。元哥儿不舍地问道:“姑姑,我能经常来姑姑这里玩吗?”
温婉看着孩子企求的目光,有些心酸。这才四岁的孩子,就得跟个大人似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把先生教导的任务完成了,得了先生的夸奖。你父王与母妃,应该会答应你的要求。”
如羽在边上笑着说道:“温婉,只要你愿意,我倒希望能让这孩子多多到郡主府里来。东宫里,规矩多多。”
元哥儿听完如羽的话,期盼地望着温婉:“姑姑,母妃说了。我可以多来姑姑的府邸里玩吗?”
温婉笑着说道:“得让你父王答应才作数的。姑姑也做不了主。”
元哥儿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温婉瞧着本该充满活力的孩子,生生地给逼成了小老头。温婉很心疼,摸着元哥儿的头,也没说话。
如羽在边上道:“若温婉你同意,我想,太子殿下应该会答应。”
温婉没接话。如果让元哥儿经常来自己府邸里,她知道只是一个孩子。可对于外人来说,也是一个信号。她与太子关系密切,时间长了就会被打上太子势力的标签。她是绝对不会落下这么大的隐患。
温婉看着如羽期盼的神色。温婉感叹,如羽还真是把自己的性子摸准了。皇宫里的女人啊,真的是,很可怕。温婉对自己的性子也很清楚,跟孩子接触久了,肯定也就有了。一旦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感情深了,难免就会要为孩子多打算。可到时候不想陷入进去,也得陷进去了。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温婉是一点都不想再跟争储的事搭上边了。为着皇帝舅舅,已经死过几次了。再陷进去,可就是自找虐了。
所以注定要让如羽失望了。太子的性子,真不是温婉看人眼高。温婉一点都不看好太子。下面的皇子一个一个大了,太子性情憨厚,却是魄力不足。面对以后长大如狼似虎的弟弟们,他能坐得稳当这个位置。就温婉听得最多的九龙夺嫡,康熙立的太子,虽然那时候刘倩在她面前把那太子说得种种不堪。但是温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被活活坑死了。若若真如刘倩所说的那样不堪,康熙皇帝怎么会宠爱三十多年,能当三十多年的太早。只是到后来被那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推着,被环境给逼得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隐忍。
而如今,太子现在还有一个拖后腿的老娘。温婉真是不看好太子。至于将来是谁,还早的事,晚上二十年再讨厌这个话题,不迟。
至于说她与如羽的情份。什么情份不情份,在皇家,首先讲的是利益,其次再是情份。温婉有难,没指望过如羽帮。如羽有难,温婉也没准备去相帮。更不要说她与皇后有嫌隙,指望着皇后以后当了太后逮到机会会放过她。那是的美梦。
温婉早就打定主意,不参与派系皇子之间的纷争。以她如今的身份,加上将来为大齐做出的贡献。以后继位的皇帝,也不敢对她如何。在皇家,没有任何亲情可讲。与人讲情,只会死得更快。她现在倒不会死,只是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咳,温婉心里叹气一声。她以后能全心全意付出爱护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
如羽期望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着摇头:“不成的,我现在还在养病。等养好了病,手里还有那么大一摊子的事,也不得闲的。”
元哥儿的脸,一下跨了。
如羽见着往日里儿子老成持重的模样,今日难得复了孩子的天性。心里又高兴又酸涩。以往府邸里规矩,把这个孩子都给拘得都忘记是个小孩子了。本来期望着温婉能同意,却不想,温婉竟然不愿意。
如羽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元哥儿,很是难过。温婉只是摸了摸元哥儿的头。
出了郡主府,如羽面色一下有些晦涩。元哥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如羽将元哥儿抱在怀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温婉的顾忌她能猜测得到。只是她没想到,温婉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你姑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送你这么漂亮的蹴鞠。你姑姑身体不好,要养病。经不得闹。等以后养好了身体,就好了。
元哥儿哦了一声。
回了东宫,进了寝宫。宝云悄声道:“没想到,郡主,这么快就拒绝了。要是郡主答应了,也给娘娘增添了助力。也不担心那郭语儿。”
如羽苦笑道:“温婉这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搀和进来了。估计,是得了消息了。那郭语儿,经过精心调教,与太子有是从小到的的情份,又是嫡亲的表妹,皇后娘娘看护着。一旦进了东宫,本想得温婉添置一分力……”
宝云嘀咕道“郡主,也太不讲情面了。只是让小殿下多去她那里玩玩,也不需要其他。怎么就不答应了。”
如羽面色微微有些白:“那时候,在养和殿了没帮她。也不能指望温婉就能帮我。”只是,心里到底存了一分奢望。也罢,该来的总要来,总不能因为担心,就退缩。
宝云见着如羽担心的模样道:“娘娘,你也憋担心。太子不是那等人。你别太担心了。”
如羽微微叹气道:“因为上次的事,父皇明显已经厌弃了。对太子也有了芥蒂。这时候不想着去挽回君心。母后还想着把人塞过来。这是存心给东宫添乱呢!”
温婉等如羽他们出去以后,跟夏瑶说道:“去查查,看看东宫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有什么事发生?”
没多会,温婉就得了消息。说是皇后,准备让太子迎娶郭语儿,为良悌。温婉轻轻一笑,原来,自己的重情义,已经成为了别人可以利用的利刃了。
六十八:玉秀事落
温婉算了一下手里的产业,这些产业每年下来,排除海外贸易,明年保守估计,也得三四百万。虽然不能做大用,但是好钱高用在刀刃上,也能帮皇帝解决不少问题。
温婉打完拳,看着石榴树上挂满枝头的石榴,想这今年也是一个丰收年。走上前去,轻轻一摇,枝头在那摇摇晃晃,煞是喜人。可惜,石榴还没熟透。也没一个掉下来,倒是摇得自己满头的树叶。
夏瑶看着温婉经常做些孩子做的事,就忍不住笑。望着再取自己头上树叶的温婉,夏瑶又有一些辛酸。郡主,其实很孤单。因为孤单,所以才经常做一些孩子一般的事。
夏瑶走过去帮着温婉取下叶子。叫了人来重新梳洗。
夏语急匆匆过来,面色难看道“郡主,于夫人的陪嫁丫鬟跑到腹上跟门房说,于夫人出事了。于夫人要被于家的人害死。求郡主救命。”
温婉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转头问着身边的夏瑶:“你觉得,我该不该插手?”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又不是蒋玉秀的爹娘,清官难断家务事。郡主,若你问我得意思。我劝你不要管。瞧着蒋玉秀到头来也是护着她夫家。那时候,郡主你就里外不是人。”
温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万一,万一出事怎么办?”
夏瑶见着温婉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万一蒋玉秀真没了。郡主非得记这事一辈子:“我让人去看看,不过,不出面。”
温婉点头。
结果去的人回来告诉温婉,玉秀没事。只是跟她婆母斗了一场。被她婆母骂了一通,然后把人关进佛堂,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于嗣榆是个孝子,没说于夫人怎么样,只让玉秀妥协。玉秀想着温婉的话,这要妥协了,等待自己的那就是噩梦。死不退让。结果,两夫妻也吵了一架。不过于嗣榆唯一的优点,没对玉秀动手。
温婉觉得很奇怪:“为了什么事?玉秀竟然这么豁出去了?”
“于老夫人要于嗣榆娶她娘家之子为平妻,就是上次蒋夫人说的。于夫人不同意娶平妻,与于老夫人闹了起来。”夏瑶对于玉秀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倒认为蒋玉秀,会有所变化。未尝不是好事。
娶平妻,温婉听完面露嘲笑,这蒋夫人当初给寻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婆家。经常有婆婆把儿媳妇虐待死的,她就这么好死吧死。找了这么一个好婆婆。走眼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温婉面露讥讽:“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蒋家。蒋家的人虽然被罢免了官职,可还没死绝。不过,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府邸里的人。”
蒋夫人带着儿子媳妇冲到于家,玉秀害被关在佛堂里,不过已经是病恹恹,之剩一口气了。蒋夫人大闹于家。弄得于夫人灰头土脸。这事闹出去以后,本来要于嗣榆升一级的事,被竞争对手抓着机会,于是,机会丢失了。
温婉觉得很奇怪:“能把自己儿子前程毁了的母亲,还真就是奇葩。莫非,于嗣榆不是她的亲身儿子。所以使劲折腾?”
夏瑶冷声道:“郡主不要为她担心。于夫人并没有绝食,只是用的苦肉计罢了。”
温婉重重叹了一口气。都被逼到用苦肉计了。这日子估计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温婉虽然说了最后一次,但是到这份上,心里还是很难过。小心翼翼地看着夏瑶道:“夏瑶,玉秀如今过得不好,我总是不安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蒋夫人也不会就急急忙忙找了于家,玉秀定然能嫁到好人家的。这玉秀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一辈子都不安心了。”
夏瑶无语,这都揽上责任。当初蒋夫人反悔,郡主没怪罪已经是大度了。他们蒋家自己匆忙没掌好眼,跟郡主什么事。再说,全天下的恶毒婆婆多的事,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就知道,其实郡主是想帮得,又怕自己不同意。见到温婉这样,夏瑶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力地说道:“郡主你都觉得不安,还是帮得好。不过,经此一事,郡主必须彻底与她绝了关系。
温婉点头:“恩,要是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就好了。”
夏瑶道“自然有。只要于嗣榆不是于老夫人的儿子,反倒是杀母仇人,这就落下了嫌隙。而以我的观察,于嗣榆是个很重仕途的人,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去追查亲身母亲的死因,也不敢去问于老夫人。不过,郡主,帮蒋玉秀绝了这个后患,你就不要再管了。”
温婉觉得这样做,有些缺德。没答应,只是让夏瑶派人去查查。也许真不是亲母子也说不准呢!
夏瑶到现在,经常对温婉的一些作为无语。让她这个堂堂的神机营的副统领,去查这样一件鸡毛算毛的小事。
不过,郡主命令大过天。结果,夏瑶给的消息还真就给温婉所希望的那样。于嗣榆真不是于老夫人所生。而是以个妾室所生,被她抱了过来养的。妾室被毒杀了。
温婉望向夏瑶:“你还真是,白的都能被你弄成黑的。”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她才不相信。定然是夏瑶做的手脚。
夏瑶也没否认:“郡主,经此一事。蒋氏的日子,会比以前好的。你不要再管蒋氏的事了。这次,我们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我们的人,不是做这些事的。已经为郡主破例一次了。”
温婉愕然:“不是用我的人,你用了神机……”
夏瑶无语:“我们自己的人,也不是培养他们去做这种事。”
温婉轻轻一笑:“受了这次的影响,于嗣榆考核的事,可能会遇到麻烦。你让人暗中打点一下。既然说过,只要差事上没差错,就让他升一级。就不能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再不会管了。”已经帮到这一步了,温婉自问,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夏瑶点头,郡主一向说话做到。亲口说了不管那就不会再管。
玉秀确实是用的苦肉计,她是在是受够了。她只是想要杀杀于夫人的气焰。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夫君竟然不是婆婆的亲身字,夫君的生母还是被婆婆害怕的。
玉秀让于嗣榆德心腹,告诉于嗣榆。她出面,会有嫌隙。
于嗣榆不相信,可是他去查,所有的证据显示,于母就是杀害死他生母的凶手。而且,也再这日,于嗣榆接到弹劾,说他治家不严。
玉秀终于逮到机会,转述了温婉的话。虽然出了意外,但只要她去求求情,升一级不会是问题。不过,玉秀的要求,必须外放。
玉秀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去求温婉的话,升一级的事就要化为乌有。她去求温婉帮忙,也有条件,她不要再再这里受婆婆的压制。至于小妾,她会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没多久,确实有一个是从五品的知州。地段不错,于嗣榆疏通关系。又有着温婉之前传下的话,所以这个职位轻而易举就到了于嗣榆手里。于老爷与于夫人一直到于嗣榆将这缺落实了。才知道,他们儿子竟然将他们蒙在鼓里。
于嗣榆还说,要带着妻子儿女赴任去了。于老爷答应了。于夫人死活不答应,甚至还以死威胁。可这次,于嗣榆就吃了称砣铁了心,半个字都不松口。至于娶表妹为平妻,于嗣榆更是坚决否定。于嗣榆现在都再怀疑,母亲要让他娶表妹,是不是想要牵制住他。
于夫人见于嗣榆都不答应了,用了老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于嗣榆怕被御史弹劾,答应了为贵妾。至于平妻,是绝对不松口的。但对于要带儿女去的态度却是很坚决的。
于夫人很恐慌,但是到这一步,之能答应了。女人天生的敏锐,让她总觉得有那里出错了,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如夏瑶锁预料的,于嗣榆真把这件事瞒在心里,不向于夫人证实。他怕这样,以后于夫人连表面的慈善都不对他维持了。于是,误会就一直延续下去,一直到老,到死。
于嗣榆在去赴任之前,纳了颜小姐为二房。可去赴任的时候,只带了妻子儿女。贵妾于庶出子女什么的,都扔在了京城。这一外放,就是十几年。当然,这是后话。
玉秀去与梅儿道别,心里很难受:“我上次,真的是……”这次她用此计,可以说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次试探。她在试探于嗣榆,是否如温婉锁说的那样。结果,却让她很绝望。
一个女人陷入绝望以后,就会冷情。所以,她提出要外放。于嗣榆对于夫人心情很复杂,有了芥蒂,加上若是这次上不去,他至少还要耽搁三年。他有几个三年可耽搁。而且外放未尝不是另外一条出路。
梅儿微微叹气:“玉秀,你该知足了。温婉已经为你做到这一步,你若还对她有所埋怨,你就太没良心了。”
玉秀不解。
梅儿没打算如温婉一般,费尽心力地帮助玉秀,还不让玉秀知道。于是摇着头道:“你也不想想,哪里就这么巧合的事。你前脚被关,后脚温婉就查出于夫人不是你夫君的亲娘。”
玉秀瞪大了眼睛:“这……”
梅儿感叹道:“人人都说温婉冷情冷意,其实温婉最是重情不过。玉秀,不管将来如何。能得与温婉相识,是我们的幸运。”
玉秀呆愣了半天。她面对温婉,心情很复杂。不仅是她嫁得最差,地位的悬殊让她自卑,还因为当初父母的原因让她心里有所愧疚。她真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能这么帮她。她何其有幸,有这么一个真心真意为她着想考虑的朋友。
玉秀抱着梅儿痛哭,哀求着梅儿,她想见温婉。想向温婉赔罪。
夏瑶得了这个消息,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跟温婉说了。温婉对于于嗣榆要谋外任。倒是有些奇怪了。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玉秀终于觉悟了。可是温婉心里却又难受。残酷的现实,生生地把人都磨得不复之前。她也不例外。
温婉让夏瑶,帮着转述一句话:“今后,只是陌路。”
玉秀哭了一通,没再强求。不日,就随着丈夫,带着孩子一起去赴任了。
这日,温婉又被宣进皇宫,陪着皇帝聊天。皇帝随意地跟温婉聊了下当下的一些政务。其实涉及到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动手了。温婉想了下,问着“舅舅,这次动了,能吧之前的银钱追回来吗?”
皇帝恨声着“想所有所有的,是不可能。不过,应该也不少。舅舅准备了一年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一次,一定可以一击而中,扫情了江南的污垢。大兴发展农业,兴修水利,舅舅相信,会越来越好。这样,舅舅就可以为将来扫荡满清鞑子开始筹谋。总有一天,我要杀得那些满清鞑子再无还手之力,向我大齐俯首称。把他并入大齐的疆域。”
温婉为了鼓励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再嘀咕着,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改变历史的。当然,就算要她改变历史,为了自己至亲的人,她也一样会去做的。
这日的中午,温婉与皇帝一起用膳。温婉看着桌子上八十一个菜,委实浪费了。
皇帝不知道温婉在想什么:“温婉,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温婉摇头,有些嫌弃地说道:“舅舅,菜很好吃。我知道皇家人得讲排场,可是,我觉得很浪费。我在家里,一餐也就是一荤一素一汤,就这样都吃不完。你这八十一个菜,能吃多少。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舅舅,要想早日清扫弊端。丰盈国库,不仅得开源,还得节流。不节流,再开源也负担不起。”
皇帝一愣,看着温婉。
温婉才不顾忌皇帝的错愕呢,继续说道:“皇帝舅舅,我也知道,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将一些不该花的钱省着花,至少,给天下臣民表一个态度,表露你的决心。说不定,也能节省不少。”话说,她真觉得浪费。八十一个菜,上餐不留到下餐。按照一盘菜一一两银子算,一年下来,也能省十几二十万两银子(皇帝用的菜,一餐不可能低于百两银子。)。
皇帝放下筷子,哈哈大笑:“好一个开源节流。这天下,也就你胆敢说这话。”温婉扁着嘴,这什么意思,好象也就她是最小气的。
六十九:皇帝痊愈
温婉在回府的时候,想起一件事,问道:“慈善堂的事,怎么样了?”温婉准备再将慈善堂救助的对象扩充。温婉准备开了一类似于培训机构,培训那些愿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女子。可以学刺绣,可以学算帐等。只要愿意,就不愁饿死。当然,这暂时还是温婉的设想,也不知道实施的时候,会不会遭遇炮轰。温婉表示,在古代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就得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夏语回话道:“郡主,罗家夫人来了。”
温婉让快请人进来。着都挺着个大肚子,还下个帖子一定要见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重要的事。
温婉见到梅儿挺了个肚子,笑了下:“你说你有什么事,给我带个口信过来就是了。干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来。我就奇怪了,你婆婆跟罗守勋也不管管。”
平儿把梅儿搀扶进去,坐在椅子上。梅儿面色,说不出的复杂。几次欲言又止。
温婉不由笑出来“有事你就说,难道天还能塌下来。我这好好的,不怕你打击的。”皇帝好好的,老师好好的,她最看重的两个人都好好的,没什么事能打击得到他。
梅儿咬着下唇,过了好半天才道:“温婉,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温婉很奇怪:“什么大事啊?”
梅儿内疚地说道:“我相公,一直说项要入股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没法子,只能告诉他,你是在帮皇上做生意赚钱。温婉,我当时也是急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是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梅儿其实是怕损了皇上的声誉。皇帝行商贾之事,总归很难听。要被皇帝知道,皇帝一定会怪罪温婉的。
温婉哭笑不得:“我当什么大事。说了就说了。来人,端一杯果汁上来。”
梅儿看着手里绷着的甜白瓷碗,碗里的是红红的水:“温婉,这是果汁?这果汁是什么做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是葡萄炸出来的汁水,再购兑蜂蜜。你尝尝,味道很不错,营养也好。”这可是最天然的食品。
梅儿小心地喝了一口,喝了小半碗又放下了:“你还是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不过确实好喝。温婉,你真不生气?”
温婉摆摆手道:“我哪里有这么小气。知道就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宫里来人,让温婉赶紧去皇宫。温婉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事?”
来宣人的太监笑道:“郡主,是皇上有事找郡主。”
温婉听到是皇帝找她,不是皇帝有事。受了一次惊吓,温婉都觉得自己成惊弓之鸟了。不过还是换上宫装,跟梅儿抱歉了两句入宫了。
梅儿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平儿:“你说,温婉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看在我的面上,装成不在乎的模样?”
平儿掩嘴笑道:“夫人,我早说郡主心宽,夫人你就是不相信。郡主天天要忙着养病,要赚大钱。你没瞧见,郡主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梅儿却是不声响了。温婉不计较,但却不代表她不内疚。这次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这次是没关系了,下次呢?下次她再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她不想与温婉起了嫌隙。她很珍惜与温婉的这份友情。
温婉进了养和殿,里面很安静。皇帝坐在御案上。一见到自己,恩,那眼神,很奇怪。
温婉看着皇帝宣自己来,眉头都快起皱了。不知道皇帝舅舅又受什么刺激“皇帝舅舅,你怎么了?”
皇帝望向温婉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到现在,你还要瞒着久久?到底觉悟大师有跟你说什么?”
温婉纳闷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什么都没说?”
皇帝不相信,但是温婉就是咬死了牙,说只是治病。啥都没说。
“觉悟大师不可能什么都没说,就把一副以命换命的药方给你。你再说谎,我说的没错吧?”一个粗衣麻布的老者从外面走进来。
温婉看着那糟老头,眼里又一瞬间的惊愕。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面无表情道:“什么以命换命?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心里却是惊恐道极点,这木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傻丫头。瞧着温婉的神色就已经知道觉悟大师定然告诉了温婉。可温婉仍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皇帝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老头笑着说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温婉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地伸出手,让木神医给自己把脉。看看自己身体怎么样。
木老头诊完脉后道“我听到你没死,也认定你命不长了,却是真没想到,不仅气色不错,脉象也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脉象这么平稳,丫头,觉悟大师是不是还给了你其他什么好东西。”
“没有。”温婉才不准备将这一套养身之法告诉他。
木老头非常肯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凭太医院里的这些庸包,绝对不能在一年都不到的时间里把你治得这么好,绝对不可能。”
“你帮我看看,皇帝舅舅,恩,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温婉看皇帝的表情,也知道没事了。否则,这么震惊做什么。
“再活个一二十年不会有问题,养得好,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是不可能。你现在放心了。”木老头说完,看着温婉松了口气的样子。连玩世不恭地木老头都有些感动,眼睛瞄着皇帝,甚是羡慕。天下间,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用命换命救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福气。
温婉这会才问道:“那我呢?我好能活多少年。你帮我再仔细看看。”其实温婉根本就不大相信什么以命换命。虽然很悬乎。但温婉还是认为,应该是药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的血,都只是附带的。
“死不了。瞧着奇奇怪怪的事,估计还能活个三四十年。”神医瞧着温婉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温婉直乐呵“那我本来不是会长命百岁。”
“是不是后悔了?”木老头摸着胡子,一副你后悔也无用的小样。
“做什么要后悔。我才不要活那么长时间。到时候身边的朋友、亲人、同年龄人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留自己一个人,该多孤单可怜啊。还是活个五六十,跟皇帝舅舅前后脚就可以了。到了下面也有人护着。”温婉并不后悔,反而很是高兴的模样。
“你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忌讳些。”皇帝看着温婉真诚的话语,不禁笑了出了。但心里的感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
“奇人、高人、怪人。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怪人。”老者直摇头。
“哎,小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好的。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调养好的。”木神医立即问着。
温婉拒绝回答,表示是自然好的。
“那你告诉我,除了方子上列的药材血,这味药的药引是什么?这药方里,什么都不缺。却缺少了一味药引?”木神医直侯侯地看着温婉。好象温婉能让他接秘。
温婉摇了头,木神医不相信。露出一个嗤笑的神情:“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气血亏损严重,定然使用了自己的精血做药引。不过我很想知道,你的精血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我用给另外一个人用过此法,可惜还是三个月不到就死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温婉傻了才说自己那啥的。于是温婉发挥她那一贯忽悠人的伎俩:“可能是我诚心感动老天吧!”
木老头鄙视地看着温婉:“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说这个就算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告诉别人。”
温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觉悟大师说我是福泽深厚的人,因为我是九世善人转世(温婉大忽悠),百年遇遇其一。而且觉悟大师还说了,不仅如此,还必须是至亲之人,当然,也得心甘情愿才成。这些,缺一不可。你要不相信,你亲自去问觉悟大师。”
木老头无语了。这要把所有的条件凑齐救人,不是很难,是根本做不到。不过木老头心里怀疑温婉在说谎,但是温婉被训练的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穿她的内心,温婉神色很是坦荡。木神医嘀咕道:“九世善人?再做一世善人你要荣登仙班,回归天庭?”
温婉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木老头面露嘲讽:“你吹,你继续吹,看能不能把你吹到天庭去。”
温婉非常诚挚地说道:“神医,觉悟大师真是这么说的。他让我广结善缘,多做善事,普度众人。积蓄了足够的功德,就能荣登仙班,成为神仙。”
温婉表情太过真挚,木老头恍惚了一下。不过,木老头很快醒过神来:“你以为他是玉皇大帝。说你能成为神仙就能成为神仙。”这个死丫头,竟然把他给忽悠了。人才,绝对的人才啊!
温婉表情很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善事是一样要做的。可以积福德。你当年也不是因为我做下很多善事才愿意救我的。所以,我会一直做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木老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当初他确实是因为温婉救了很多人才愿意出手相救的:“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法子,让你这么快康复的。”差点被这个丫头左饶右饶,给饶过去了。
温婉咬死了说没啥特殊的法子。她福气厚,没事。木神医急得跳脚,可是没用。温婉就是不说。无奈之下,气呼呼地出去了。
温婉见着皇帝又感动又愧疚的模样,眼神很坚定:“舅舅,如果再来一次,知道可以用我的命换皇帝舅舅你的命,我一样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皇帝舅舅,你不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孤零零的感觉有多可怕。所以,我宁愿少活些日子,我也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也只有皇帝舅舅在,温婉才能过着无忧虑的日子。”
“傻孩子。”皇帝把温婉抱在怀里,眼里有着感动的泪花。感受着温婉全身凉凉的,现在都九月的天,全身还是冷的。心里越发难受了。真是个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啊。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暖的。
温婉感觉到皇帝情绪的变动,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你可是说了,我现在是大姑娘了。我记得你在我十岁那年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的,你忘记了。”
皇帝听了哭笑不得,放开温婉,用力拍了温婉几下。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这会来打趣舅舅了。还大姑娘,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温婉听了,特意扮了一个鬼脸。
皇帝知道自己只要养得好,还能活上个三四十年。不说四十年吧,三十年后,他也有六十多了,也能到花甲之年。悬在皇帝头上那把剑也消失了,心情大好,再见着温婉的鬼脸,开怀大笑。
“皇帝舅舅,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好好养身。争取再活五十年。我也争取活到七十岁。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温婉做了个加油鼓励的动作。
“好。”皇帝爽朗地,一点都不犹豫地应道。只要他活着,必定要让温婉过得如神仙一般自在。就算他以后走了,也定然会安排妥当。不会让温婉受任何委屈。
自此以后,温婉的话,皇帝基本上都是会听从的。当然,都是私事,比如怎么养身,比如说早上起来要锻炼、饮食荤素要搭配合理,饭后半时辰一定要喝一杯养神茶,休息时间每天加起来至少四个时辰,。反正要做的、不能做的,罗列一堆。皇帝还真就一一遵从。
孙公公见着皇帝事事顺着郡主,禁不住暗暗嘀咕着道,郡主这哪里是外甥女,这亲娘也不过如此(温婉汗颜)。
七十:惊鸿一舞
坤宁宫里,皇帝听闻了消息。知道皇帝请来了木神医。再没多久就去宣了温婉。
来人跟皇后说道:“娘娘,奴才确实听到养和殿里有笑声。”
皇后面色有些发白。看来,皇帝是痊愈了。否则,怎么会在神医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的。想到温婉突然而来的虚弱,皇后喃喃地说道:“温婉,莫非你真是妖孽?”
身边的心腹佩嬷嬷赶紧打断了皇后的话:“娘娘可千万不能犯糊涂。现在民间都说温婉郡主是菩萨下凡,积善缘来了。这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娘娘,那可就糟了。”
皇后沉默。想起赵王打的旗帜,咳,就算是妖孽,也除不了。从今以后,只得给当菩萨贡着了,顺着,却是动不了了。
在皇后郁闷的时候,思聪正抱着淑妃哭得死去活来“母妃,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这么对我。我才是他的亲身女儿。为什么我在父皇的心中比不过她。为什么,平温婉到底有什么好。”十一月就出了孝期,本来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是皇帝说,要节省开支。并率先从自己做起,将八十一道菜,改为八道菜。往日里的用度全部减半。
皇宫里自然也跟了这股风,皇帝都率先做起,后宫妃子不得跟着一起做。所有的用度全部都减半。为朝廷省银子。皇帝都开始过节衣缩食的生活了,下面的人还敢冒头过着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日子吗?下面的人跟风,竟然很有截然一新的感觉。
这次思聪的日子是定在腊月二十六的。按照规定,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惜她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节俭这股风潮。皇帝直接将一座收回来的侯府,改为公主府。吩咐内务府修缮,重新妆新一番。至于出嫁的嫁妆,不许太过奢华,只许按照规格来。
这么多地方全部受了限制。思聪的这场婚礼,注定得寒酸。心里委屈的不行。这会见到自己母妃来见自己,委屈的泪水,再也止挡不住。
思聪哭到伤心处道:“我的公主府就得了那么一坐破的还是旧的府邸。她倒是住在天下第一的院子里。母妃,儿臣真不甘心。”
淑妃也很无奈,她就算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谁不知道如今大齐风头最劲的,就是温婉。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是温婉。皇帝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婉。
淑妃知道,与平温婉她对着干的人,没一个人得到好处“女儿,温婉在你父皇眼中,那就是心头肉,碰不得。你以后见着她,对她要客气些。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否则,母妃也保不住你。嫁为人妇,要好好的跟驸马相处。”淑妃心里也是有苦难言。从叛乱以后,皇上就将她打入冷宫。这次要不是皇后开恩,让她来见思聪一眼,连宫门都出来来。淑妃知道,要不是她生有二皇子,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糟践。她知道这估计是当初对温婉的不敬。她想怨恨的,可是她却知道怨恨也无用。温婉在危难时刻救了皇上的命,只要皇上活着,就没人动得了她,也无人能越过温婉去。除了忍耐,她什么都做不了。
思聪虽然怨恨,但是也不是个糊涂的。知道一时半会是不能拿温婉怎么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国公府的帐也算出来了。
国公爷看着两个弟弟说“你看这样可好,你们各出000两,我出645两。就把这1万两银子还给温婉,总不能真要温婉出银子,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儿子都在,哪里还能望孙女出这丧葬费。不说传出去会被人笑话,就是我百年后都没脸去见爹他老人家了。”
“好。”四老爷自然是答应了。
五老爷自然也是答应了。回家筹钱。
国公府如今是真穷了,除了祭祀的那些祖田外,其他田产大部分被送回给皇帝了。
国公夫人其实有些郁闷:“老爷,你说,要是我们能跟着温婉做下些生意也好。听说,温婉最近又在捣鼓一个新的生意。”
国公爷摇头:“就算想要参股,我们也不够格的。温婉给的份额,全部都是宗室。”
国公夫人想着之前温婉资助宗族道,两人叹息一番。温婉如今是将自己当成皇族中人,愿意分出一杯羹汤给他们。可是平家的人。想也别想了。
八井胡同之内,平向熙这房,要出的丧葬费,一点悬念都没有。平全部都由尚堂出。对此,尚堂也没什么说的,去凑了钱。
四房是有钱的。在外当官这些年,攒了多少的家底谁也不知道。当天下午就将钱送来了。不过五房也只是后脚的工夫就到了。
国公爷凑齐了钱,准备让人把银钱送过去。
国公夫人知道了他的打算,立即拦着“你老糊涂了。这钱你去送能得什么好。让尚卫去送。”
“这话怎么说的?”国公爷奇怪地问着。
“有了这次的事,尚卫的仕途是没有了。总要做其他的打算。温婉名下有那么多铺子,都是出了名的赚着大钱。我听说里面一个掌柜管事的,不仅一个月有几十两银子月钱拿,年底还有分红。一年下来,也是近千两银子的收息。要是能让尚卫帮着温婉打理明下的任何一处生意,他的日子也是好过。我们家出了所有的家产,如今也所剩无几了。有尚卫赚钱贴补也是好的。最主要,尚卫不用总是关在屋子里闷着。要是这样下去,总是要闷出病出来的。”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总要为着儿子打算一二。这次可就是个机会了。
“可是,温婉会答应吗?”国公爷有些迟疑。
大夫人心里也没有底,可是却是一个机会。否则,二儿子就这样,可不废了“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你都让他见不着温婉,连面都见不着,更不要有能不能得了这个机会。而且当初温婉在平家,尚卫对温婉很不错的。经常买些小玩意,好吃的给她。温婉是个重情谊的,见了二小子,应该会给他一个机会吧。”
九月下旬的天,天气没那么炎热,温婉的身体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日,皇帝让温婉进宫,自己又在那讨论政务。
温婉觉得闷,去了御花园,看着园子里姹紫嫣红的,心情自然也是极为舒畅的。听见有美人的声音。温婉不大喜欢跟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多有接触。瞧着有一个入口,钻了进去。走了一会,感觉这个地方她怎么没去过。身边有夏瑶跟夏影,也不担心有事(话说,还有暗中的影子大人)。
走了一会,拐过一个石拱,进了里间。只见假山上都是树木,郁郁葱葱。旁边有一个池子,池子里都是荷花,白的、粉的,还有那种比大红浅一些的深粉色,还有那种芯儿是嫩黄的睡莲。
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一阵风吹来,粉红的朵朵荷花在风儿的吹拂下,摇曳多姿。香味都能飘散出去了。
“咦,这个地真漂亮。还没来过。夏影,叫花鸡用荷叶包着做最好吃。呆会我们用荷叶做叫花鸡来吃。”温婉的手,伸手摘了一朵荷花放在鼻子上,一股幽香传到鼻子里。一瓣瓣地,撕下来放在嘴里嚼。
夏瑶在边上呵呵之笑:“郡主,你不是经常说花痴吗?你看你都吃花了。是不是也算是花痴一种。”
温婉扔了一片花瓣过去:“夏瑶,胆儿肥了,连我都敢打趣起来了。咳,其实还是少了些,要是有酒就好了。”
夏瑶从袖子摸出一小葫芦,大概有一个酒杯这么多的葡萄酒:“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一小杯还是没多大妨碍的。“
温婉一把将小葫芦抓在手上,呵呵直笑“夏瑶还是你最好,最懂我了。我记得我们好象没酿荷花酒,回去让九娘钻研钻研,也得把荷花酒给酿出。品种越多越好。”说完,小抿了两口。
温婉喝了酒,兴致突然浓了,心情特别的好,嘴里不禁唱唱现代的一首歌曲。恩恩的在那哼着,夏瑶也听不懂她在哼什么。不过现在郡主的日子,过得甚为悠哉。
皇帝听到温婉来御花园,也来道御花园,当是自己来透透气。温婉说的,要多多到花草树木的地方,好好呼吸清洗空气,对身体好。
在御花园里,难免碰上了出来晃荡的妃子。见到皇帝,那眼睛贼绿贼绿的。不过皇帝此时心中有事,对抛媚眼的妃子没兴趣,只想看看温婉去哪了。一行人都表示没见到温婉。皇帝心一纳闷了,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问了好几遭人,也不见人。皇帝心里奇怪,让人取找。倒不担忧温婉出什么事了。温婉身边有两大高手,还有暗卫。又再皇宫里,能出什么事。
但是皇帝的举动。到底是惊动了人。不说几位嫔妃自然特尾随而来。就是过来找皇帝的三皇子跟五皇子都听到消息,过来帮忙找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御花园。
不过很快,一个宫女说,看到郡主那往水池去了。因为位置比较隐蔽,所以不好找。刚刚这位宫女去如厕,接着又去用中膳,却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
皇帝让跟随来的妃子下去。两位皇子却是没下去,说万一有事也能搭把手。跟来的曹颂跟徐仲然,也尾随而至。走着走着,就听见有歌声。那声音,明显是温婉的。
皇帝笑了一下,这丫头这么有闲情。大家顺着歌声飘来的方向,走了进来。却是目愣愣。
众人就见山石环绕间,青翠的树木之中,满池子荷花边,坐着一个女子。只见此女肌肤皓如白雪,一双如天上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凝望着手里的荷花,盈盈地笑着。正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的在她光洁的手上掉了下来,落入水中。溅起层层涟漪。远远望去。清雅圣洁,仪态不可方物。
夏影本来想提醒温婉的,夏瑶却是低着头笑了下。很久没见过郡主这么随性了。不过却是转身见到后面的几位,夏瑶做了一个动作。
皇帝摆了摆手,让几人下去。可是几人却是反应迟钝了一下,接着温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没挪步。
温婉突然想起上次的事,突然道“夏瑶夏影,皇帝外公说我的舞跳得很好看呢!你说我现在跳,皇帝外公能看到吗?”
夏瑶轻笑,你那舞简直就是乱七八糟,先皇说好看,是给你面子。若那样的舞也叫好看,让天下的舞者情何以堪。
温婉因为要为老国公守孝,今日穿的是一件素色的上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长衣,衣服跟裙子,都绣着荷花。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挽了个简单的飞月髻,双耳边都垂着一缕青丝,身后也披着一头的青丝,只有头顶上头的青丝,斜斜的挽起,像是一轮弯月般,很是特别。发髻此时别着一朵开得正灿烂的荷花。
温婉见夏瑶,见夏瑶没回话,竟然就在池子边上翩翩起舞。当然,温婉只是想尽兴,舞步很杂,她再现代学过舞步,后来又胡乱学了几天胡璇舞。所以,跳起来也算面前能入人眼。
众人轻舞飞扬的看着温婉,仿佛是在用她髻上的荷花,腰间的褶裙在舞蹈。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随着舞蹈动作的深入,众人看到温婉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夏瑶见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婉。这可比之前的要好看多了。
温婉最后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姿势收场。见着夏瑶看呆的傻样。温婉很得意,能让夏瑶有这样的神情,难得。得意洋洋地说道“夏瑶,你看呆了,你犯花痴了哟。怎么样,我的舞跳得好看吧,看把你都看得呆了。看来我的舞真跳得真不错。”
七十一:曹颂的不甘
夏影看着温婉,心里是一阵哀号。这次没能及时提醒郡主,回去有的受了。
夏瑶却是笑道,郡主回去估计得跳起来了。不过如何应对如今的场景,她很期待。
皇帝是赞不绝口“好,跳得非常好看。没想到我的婉儿还有这等的才艺。舅舅还真是不知道。”皇帝一副有荣俱嫣的模样。
“皇帝舅舅,我也只是随便……”本来被皇帝看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温婉转头一看,见皇帝后面竟然跟了几个人。
温婉立即收敛起刚才的神情,端庄大方地走到皇帝面前,笑着说道“皇帝舅舅,没想到你还带了几位表哥过来了。皇帝舅舅,我刚才跟夏影说,取些荷叶去做叫花鸡。我们中午吃叫花鸡好不好,好久没吃,想吃了。”
众人刚才看着温婉轻舞飞扬,张狂肆意。可是转眼之间,又是一副端庄大方,娴雅贞静的模样(夏瑶吐槽:郡主从来就没贞静过),仿佛刚才当着众人跳舞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了。
众人见到这样的温婉。心里有赞叹的,有凛然的,有沮丧的,有愤怒的。神情各不一样。
温婉心里其实很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自己,温婉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一块美味的蛋糕。心里很郁闷。回去铁定要罚这两个女人。这么多人来,也不告诉自己,给她添置麻烦。
皇帝是看得出来温婉其实已经不好意思,否则也不可能转移话题。当下顺了温婉的意“来人,吩咐下去,郡主要吃叫花鸡。”
温婉跟着三皇子祁慕,五皇子祁喧见礼后。就出去了。
温婉在路上又跟皇帝谈起了她的赚钱大业“皇帝舅舅,我刚才又有了想法。我准备让九娘用莲子酿酒,又多了一种酒了。到时候怡园的生意会更好了。”
皇帝仍然老习惯地摸着温婉的头“你呀你,都快钻钱眼里了。”皇帝看温婉气愤的样子,更是喜捣鼓温婉的头。
旁边看着这两人,感觉他们倒更像是父女了。身后的两个亲身儿子倒成了陪衬的。
到了御花园,皇帝一挥手,让众人散了。领着温婉去用午膳。温婉中午得了一只鸡腿。温婉因为吃药,很多食物不能吃,就是这叫花鸡,太医也不让温婉多吃。
曹颂想着刚才的温婉,仿佛就如天上降落的仙子一般。又联想到之前的诗集。他心里很难受,这种难受,在于罗守勋说对了。温婉嫌弃他,不要他。于是用计让自己毁了婚,让自己背负了骂名。还把父亲气得吐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他心里的愤怒无与伦比,同时对温婉也充满了愤怒。
祁慕则是失魂落魄,旁边的长随小心地问道“王爷,怎么了?”祁慕摇头。他能怎么样,只是心里遗憾,还有一点点的后悔。是他眼光太过狭小。温婉不是母老虎。而是一块美玉。只是,他以前没发现。而现在发现了,却已经没机会了。
祁喧一直等到温婉的身影消失了,再看不到了。心口还扑腾扑腾地跳。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温婉竟然如此的美。温婉的这一舞,直接改变了温婉一向在他心底的印象。
徐仲然却是苦笑。温婉郡主今天这一舞,直接挑起了五皇子的兴趣。他还有机会吗?没机会了。
祁喧的随从问道“郡王,你说郡主唱的这是什么?”
祁喧摇头。徐仲然道:“听说温婉郡主博古通今,熟识洋文。说不定,他唱的是洋文歌。”两人表示,有可能。
用完膳,温婉陪着皇帝说了一会话。无非就是一些政务上的事。温婉眼睛一亮:“皇帝舅舅,要想让大齐富裕起来。这交通跟情报可是不能少的。我发现现在收信发信,一般都要自己仆从发送。这可是费人力物力,绝对的资源浪费。”
皇帝非常确定,温婉绝对是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个主意。笑道:“怎么,又有什么好点子?”
温婉摸了摸额头:“舅舅,我现在不能太劳神。我跟你谈谈我的概念,还有对未来的大作用。”温婉将建立速递的好处一一跟皇帝讲,还说一定要收费。快的收费高,慢的话收费可以低些。
温婉说完后道:“舅舅,别想看这几个铜板。少是少了点,积蓄起来也是不得了的多。当然,还有一个好处,讯发达了,人家知道的信息也快。官府下发的批文也会快上数倍。”
皇帝听着温婉一一点出的好处,笑着说道:“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好,不过想要实施,当下不行。”
温婉表示理解。这是一项大工程,需要朝廷的出力。但是现在,没人力也没银钱去做这事。
温婉陪着皇帝说完话,就回了自己的府邸。想着等回到郡主府,温婉就开始折腾夏瑶跟夏影。让他们锻炼眼力,以后眼神就会好使唤了。两人对于温婉的恶作剧,只是笑了下。
“郡主,有人拦了车。是曹大人。”武星一个紧急刹车。立即对着马车里的人解释。
温婉一听,暗暗翻了一记白眼。这家伙估计知道是自己用了计策,否则不会这么冲动地跑到大街上想她要说法了。估计着,不甘心想要一个说法了。想了想道“请他到醉湘楼去,这里不方便说话。”武星一听,转道去了醉湘楼。
温婉本来不想理会的。这会要是被这个暂时失去理智的男人囔囔,到底不好。当然,也不能打残废了。否则,思聪铁定要跟她拼命。
曹颂见着温婉朝着醉湘楼去,自己跟去了。到了醉湘楼,由人引到醉湘楼的盛地,后园子里。
花园景致非常漂亮,仿佛如一片花海。有盛放的飘香四溢的桂花、粉白的茉莉花、各色月季……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各种花蕊更加娇艳烂漫。一阵疾风吹过,花瓣缤纷缤纷的落下。有的甚至飘荡在温婉的肩头。
纤纤素手轻轻一拂。手里抓着一把的花瓣。走到边上的水池边上,慢慢的,一朵朵的花瓣飘散到池水里,散开。
曹颂走近前,想说什么,可是却有舍不得打破这美好的静逸的片刻。温婉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笑盈盈地望向曹颂。
曹颂见着面色欢愉的温婉,死死盯着温婉。这个时刻,他心里充满着愤怒,还有不甘。为什么,明明才华洋溢,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装成那个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日为什么要那样做”。
温婉丝毫不被曹颂的怨恨所影响,云淡风清的“没有为什么。”。
曹颂听了怒火中烧“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你很好啊,才华洋溢、人品贵重、风度翩翩,又是当朝状元郎。本郡主哪里敢说你不好,京城的哪个待嫁闺中的淑女不想嫁你为妻。”温婉说的这句,可是心里话呢!当然,也是事实。不过语气,却是充满了不屑。
曹颂很不甘心“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温婉眼睛圆滚滚转,煞是灵动。其实她本想说些难听的。后来想了想,算了,只是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说起来,曹颂并无任何的过错。还是用委婉一些的话说“为什么?很简单,本郡主没兴趣去跟一个丫鬟争夺。你说你盼望娶本郡主。你是盼望一个才华洋溢能跟你有共同话语的同伴人,还是盼望有一个白头偕老的妻子,你心里很清楚吧!本宫可没兴趣去做你的同伴人。”心里加了一句,那些诗词确实是抄袭的,只不过是抄袭后代子孙的。
曹颂不明白温婉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望着温婉,问道“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白头偕老。与希望夫妻琴瑟和谐并不矛盾。”
“白头偕老吗?那你跟你那通房丫鬟十年的情谊,还有那执子之首、与子偕老的诺言不就都不算了。你不是说,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履行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么快就忘记了。”温婉眨巴眨巴眼睛,非常好奇。她倒要看看曹颂怎么答。
曹颂脸变了变“那只是我教导他认字时所说,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不对,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话。”温婉郡主怎么知道。这不可能。他们在书房之中的话,郡主是怎么知道的。
温婉盈盈地笑着“想知道就知道,哪里有那么麻烦。你还真是人品贵重啊,没娶妻就想着妻妾融洽,嫡子还没生下差点就有庶长子。曹家好家风啊。”话语里,说不出的鄙视与嘲讽。
曹颂惊恐地望着温婉:“你怎么知道的?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但是都已经处理好了。”
温婉笑着将一瓣桃花放在嘴巴里,又轻轻地吐了出来:“那又如何。与本宫又何干系?”
“你我也有8年婚约,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曹颂悲伤也是正常的。这8年,他父亲与母亲,都是用这个鞭笞他上进。可是临了,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个人。他失望,他沮丧,他实在接受不了那样一个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可是结果却让他知道,原来,都是假象,未婚妻确实如自己所想。聪慧、美貌、有才学。可是却偏偏用了计策让自己上当,为的就是不嫁给他。
曹颂此时的心情,悲伤、愤怒,负责不亦。不是言语可以表达。
七十二:吐血
温婉愣了一下。不过立即嗤之以鼻。也许,换成这个时代的女子,会很感动。但她,不会:“八年,你等了八年?那又如何?我娘,福徽公主,嫁的据说也是一个才华洋溢、人品贵重、风流倜傥的少年状元郎。结果呢,他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于是我娘,堂堂一位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啊,就这样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你与本郡主的情形,与我娘跟我爹的情况何其相似。”
曹颂听到温婉看着充满不屑的眼神,听着鄙视的口吻,怒道“你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你爹。我们曹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怎么可能拿他跟平向熙相提并论。
温婉嗤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兴趣的。其实你何必这么恼怒呢,我大表姐也是美人一个,又是长公主。身份也比我贵重。你好好珍惜着。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本郡主没空跟你磨叽。下次你再敢拦本郡主的马车,本郡主可不会再给大公主面子。本郡主的金鞭,可是不长眼睛的。”
曹颂真是不甘,他努力了八年,结果最后却是被人摆了一道“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反对。”。
温婉故做叹气的样子“当初为什么要反对,我当初不知道你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你以为你爹为什么就那么巴巴贴上我呢!我可是听说有好几家王府都愿意把女儿给你。我当初就有疑惑。呵呵,后来我知道了,你爹当初想下聘我为你媳妇的真正用意,是看上我的三个县的封地收益。你们曹家要娶的不是我温婉这个人,而是一个拥有三个县封地的郡主,这样,就能保证你们曹家能继续富贵下去。这个人,不一定是本宫。若有一样的,也可以是其他的人。”
“温婉郡主,希望你不要用这样的话语来诽谤我们曹家。就算不想嫁我,也不需要污蔑。”曹颂气结。
温婉笑得很是讽刺:“谎言?污蔑?你们曹家才是谎言满天,我皇帝外公当初只是说你中了前三甲,让我给你机会。要是我自己没看上,就算了。可是你们曹家呢,你们曹家放出什么流言?如果不是本宫让人非议我皇帝外公,让他老人家死后还得被人议论。本宫才忍住没揭露真相。你可知道,如果本宫真追查下去,你们曹家要承担什么后果吗?你们就是假传遗旨,曹家必定满门抄斩。”
曹颂大急,咆哮出了声“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样的罪名岂是胡闹能捏造的。你,你……?”。
月瑶一脚踢过去,把曹颂踹得飞了起来。对着摔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痛苦的说不出话的曹颂。冷声道:“敢对我们郡主无理的人,现在都成死人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公主的人的份上,我今天就在这里了结了你。”
温婉对着夏瑶感叹道:“真是一个粗暴的女人。对着这样的美男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啊!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说完将手里还有的两片花瓣,洒落在水里,不沾片叶,潇洒而去。
曹颂本来全身痛,胸口也火辣辣的疼。听到温婉这话,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温婉的马车在大街行走,因为用的是自家的马车,没有坐特拉风的御赐马车,也不存在让道的事。
不过,今天交通顺畅,没遇见堵塞。温婉赞叹,如今的交通可比之前好多了。
温婉走到半路,夏瑶让去买了一小笼包子。这家包子卖的事灌汤包,特点是皮薄馅鲜。皮不是发酵的面蒸的,倒是有点像饺子皮,很爽滑,馅鲜而细腻。配上老陈醋,味道很独特。
温婉很喜欢吃这些小吃。这回,一下吃了四个小包子。剩下的让夏瑶与夏影帮忙解决了。
温婉正捧着杯子喝着菊花蜜(喝药是不能喝茶,会对冲药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温婉的耳朵之中。
温婉听到一个人苦苦地哀求,哀求的声音中带有绝望“少爷,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了。你要去,老爷会打死我的……”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感觉有些耳熟。温婉掀开轿帘,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拳打脚踢着一个魁梧的家丁。那魁梧的家丁,都被踢出血,可仍然拉着男子的脚。
温婉很恼怒。虽然是主仆,这大街上殴打人,也太不像样了。谁家的子弟这样嚣张跋扈。
温婉看着长得五大三粗,魁梧的家丁,那张脸恍惚之间,在哪里见过。温婉自栩记忆不错,这人确实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这应该她不是府邸的人。想想也不是了,谁敢打她府邸里的人。
华服男子听着这哀求声,踢得越发狠了“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要不是你,我会被郭家那个蠢材取笑。都是你这个窝囊废。放开,再不放开我就踢死你。”
那魁梧的汉子疼得整个人都扭曲了。可仍然抓着不放手。
温婉看着那张脸,这个窘黑的样子,那声音,好象是以前帮助过自己的那个憨厚小子。不过毕竟过了十年了,温婉有些怕认错人,试探地叫了一下“丁黑……”
魁梧男子条件反射地向着叫他名字的地方,就见一辆宽大的马车的窗户口,有一个姑娘正望着自己。如果他没猜测错的话,这个姑娘,叫的应该是自己。丁黑茫然,这个人他不认识。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夏瑶对于温婉竟然认识一个奴仆,有些诧异。
“哟,你还有熟人呀!这个姑娘,黑狗子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的姘……”还没说完,眼前一花,鞭子狠狠地甩在他身上。疼得他倒在地上。可惜,拿鞭子的人还不放过,继续抽。
夏仑的鞭子工夫可不赖,这个混蛋嘴巴里竟然敢喷粪,敢亵渎他们主子。夏仑抽得这华服男子哭爹叫娘,疼得在那大叫“混蛋,吃了雄心豹子单,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抽我,我杀你全家……”这话一落,鞭子抽得更狠了,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婉呵呵笑“敢说杀我全家的,在大齐超力,你绝对是第一个。说说,你是什么人,什么权势滔天的人家,这么大的口气。”好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放下如此狂妄之语。
夏仑的鞭子停下来了。
“我姐夫是皇上,我让我姐夫抄了你的家。”华服的男子想起来,可爬不起来。
“让开,让开。”巡逻人员立即过来,看着这一切。那为首的捕头,也是个眼力劲厉害的人,一看温婉的马车,马车是有标记的。
巡头立即跪着行礼“郡主殿下,臣下来迟,让殿下受惊,请郡主殿下责罚。”
温婉有些奇怪,这京城里的纨绔该不会这么无能。连他的马车都认不出来“这是谁家的,竟然敢口出狂言,杀我全家,诛我九族。还说我皇帝舅舅是他姐夫,口气这么大。他姐姐是谁?”
巡头恭敬地说道“回郡主,他姐姐就与郡主当初一起同称为京城八大才女的是许娘娘。”
温婉听了,撇了撇嘴。看来,净秋后母的教训非常成功,教导成一个彻底愚蠢的纨绔子弟
温婉看了一眼,清冷地说道“看在本宫跟他姐姐认识一场的份上,将他带回去,惩戒一番就算了。至于这个奴仆本宫带走了,要是他有家人,你稍后就把他及家人的卖身契送到郡主府。你看五百两银子,够不够赎他们一家人了。要是够,就麻烦你多跑一下。”
夏瑶翻白眼。像这样的粗使又不机灵的家丁,二十两银子足够了了。还五百两银子。
巡逻的头心里激动得不行,没想到郡主竟然是如此温和亲切的人“郡主真是慈悲……”
丁黑打断了捕头的话,大声叫着:“贵人,我只是一个粗使奴才,单身一人。赎身银子只要二十两就足够了。不要这么多。”
温婉在马车里听了微微一笑,这黑小子到现在性子还是这么憨厚,一点都没变:“既然你这么说,夏影,拿一百两银子给这捕头。差的就是给你的跑腿钱。身契你到时候送到郡主府里来。”
巡逻的人恭敬着身道:“小的能为郡主办事,是小的荣幸,哪里敢要郡主的银子。郡主能救这小子一命,是这小子的造化。”谁不知道郡主府,是京城里最好待遇。月钱高,还有两天休沐时间。而且走出来,腰杆都硬。
温婉听到这话,轻笑道“这个人,是本宫小时候落难的时候遇见的。他以前帮过本宫。本宫现在也是报他的相帮之恩。不值当什么。”这也就解释了,一个堂堂的郡主为什么会叫出一个奴仆的名字。
“原来他是郡主曾经帮助过郡主,小的真是眼浊。”对于之前温婉在大庭之众,大声叫一个奴仆名字,却是让周围的人觉得奇怪的,但是温婉这么一说,大家都了然。谁都知道郡主曾经被卖为奴。围观的人暗暗羡慕这个傻小子时来运转了。
七十三:无题
温婉没有被人围观当猴看的嗜好“让他跟着一起回去吧!”
等温婉的马车离开以后,周围围观的人才看见郡主的马车周围隐藏着很多的侍卫,众人暗暗咋舌。
“黑狗子见过主人。”丁黑来到这个富丽堂皇,仿佛仙境一般的地,手脚无措,不知道把脚放哪里,担心自己的脚脏了这么好的地方。更不敢抬头看坐在上端的位置上。他刚才在路上问了身边的一个家丁。知道了他的新主人就是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最宠爱的兴国郡主。
“丁黑,你不记得我了。”温婉看着他还是一如往常地憨厚,淳朴。不禁有些感叹着。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院子的可怜的桃花(你当年是装的,可不是真的可怜),可丁黑却仍然还是丁黑。
丁黑有些害怕“郡、郡主奴才不认得郡主,郡主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是奴才这等卑微之人能认识的。郡主不要拿奴才开完玩笑。”说话,都是抖索抖索,他是真的吓得不行。
“看来你是真忘记了,十年前、宋牙婆那里,我们在一个小院子里。你经常帮助一个叫桃花的哑女干重活。我就是……。”温婉并没有什么忌讳,直说了出来。
丁黑一听,猛然抬起头。可是,现在的温婉,高贵、端庄、雍容华贵,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哪里还能找出当初那小院子里那可怜兮兮的哑巴女的一星半点。丁黑不相信地摇头:“不会,不会的。”
温婉面色温和,笑着说道“你当初帮助过我,今日让我遇见,也是天意,大概是要我报答你对我的帮助。说说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丁黑听了,立即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温婉“真的什么都可以吗?”眼里是满满的害怕。可眼中,还是有着渴求。
温婉很肯定地点点头。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屋。自己努力赚钱,娶个媳妇。郡主……”丁黑说完觉得自己越了规矩,不敢再说下去。
对于当初丁黑的帮助,温婉还是很感激的。身处困境之中的人,更感激伸出援助之手,雪中送炭的人“这有何难。夏添,呆会把卖身契还他,再给他一百两银子;至于田,在十里屯给他一百亩田,吩咐庄头照顾着他一下,不要让人欺负了去。至于媳妇,你自己找个中意的。我就不插手了。”温婉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她可能帮助丁黑实现愿望。而她呢,她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丁黑忙恭敬地说着:“有10两银子足够盖一屋,有十亩地足够养活一家了。不需要这么多。”
“一百两银子你除非盖大房子。还能娶上一个好媳妇。再有一百亩田,只要勤劳一些,日子应该会过得好的(都是小地主了,又再你的领地,能不好嘛!)。好了,夏添,带他下去吧。”温婉笑着吩咐道。愿意出手帮助是一回事。但是两人差距太大,已经不在一条线上了。也就不给他添难受了。
夏添可是郡主府里的管家,外院里的事,自然是吩咐她了。夏添轻声问着“你当初帮过郡主什么?”。
丁嘿听了这话,回想了一下道“我当初只是帮过桃花挑水、倒水,还有偶尔帮她搬一些重的东西。桃花当初人很小,干不动这些活计。大人,郡主真是桃花吗?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是两个人啊。”丁黑出来,跟夏添说话,没那么害怕。他还是不相信坐在上位的人,会是当初那个可怜巴把的桃花。
“郡主还能蒙你不成。也算你命好,碰上了郡主,随我来,我给你去拿卖身契。”夏添看着这个汉子,还是有些喜欢。心志朴实、憨厚。不贪不嫉,是个难得的人。不过也不勉强,郡主都顺了他的志愿。他自然得按照温婉的要求,把这事办得妥妥帖帖。
丁黑拿到卖身契跟银子,还有一百亩田地得地契,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自己终于不用再过任人打骂的日子。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对着刚才见温婉的地方,重重磕了三个头,去了庄子上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却引来一场是非。
而此时在国公府里,尚卫有些不相信,又有些迟疑“娘,你是让我求温婉,给我安排一个差事。管事,可是下人跟奴仆。你让我去做这些,我不去,那些都是贱业。”
“什么贱业,你只是去帮她打理一下生意。又不是要你去当下人跑腿的。你以后想当官是不能,总要找一份事做。天天呆在家里,怎么成,就算不为赚钱,也是要跟人接触才好。要是在家闷出病出来,娘可不就得心疼死。”大夫人劝导着,眼里有泪光。在国公夫人的眼泪,尚卫屈服了。
“郡主,三少爷在外面求见郡主。说是给郡主送银子过来。”夏影过来回禀报着。
温婉点了点头。让人进来。
尚卫是第一次来郡主府。看着雕栏画栋,栩栩如生,还有满园子精致的布置,心里暗暗赞叹着。这都比他们府邸最好的院子都要好。
“郡主,这是一万两银子,你查看一下。”尚卫捧着银票给温婉。温婉看也不看,直接让夏影给收了。
“坐吧,听说你天天在家闷着。以后有什么打算。”温婉看着尚卫。尚卫算是自己那所有的堂兄妹里面,唯一对自己慈善过,而且把自己记挂在心上的一个人。
“没什么打算。有了这次的事,仕途一路是不能了。父亲想让我帮忙打理庶物,我正打算去学呢。”尚卫低着头说道。
“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温婉看着他送钱来,还有这个样子,估计着是想到自己这边找差事来了。给生不如给熟,也确实需要一个够得上份的人来帮自己了。否则,底下的人全都是下人有些事情镇不住。
“温婉妹妹……”尚卫听,惊得抬起头来,他自己还没开口,温婉竟然直接说了。这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怡园是女子酒楼不适合你。我名下还有醉湘楼、明月山庄、广源银行、琉璃坊,这些产业,你觉得哪个会比较适合你。”温婉看着尚卫,轻声问着。
“就广源银行,我很少听人说。我想去那里会比较好,也不会让你为难了。”尚卫斟酌了一番,还是选了温婉名下最名不经转的生意。
温婉听了呵呵笑,尚卫看着,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连广源银行也不行。
夏影在旁边解释着“三少爷,你可真会选。广源银行是郡主最重视的生意,看来,你是有慧根了。”
尚卫奇怪极了。
“虽然你去广源银行的想法是不为我找麻烦事,不过也算歪打正着。我的本意也是让你去广源银行。夏影说得没错,广源银行虽然现在收益是最少的,却是我最重视的生意。他现在还处在弱小阶段,等时机一成熟,我就会把摊子铺开。到时候我需要一个跟我一条心的人帮我看住里面那些管事掌柜。你的身份,会让他们顾忌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学习。你不要小看他,做好了,以后,可不比朝廷那些个二品三品的官员少了体面。”温婉笑着。
尚卫脸色明显是不相信的。
温婉轻笑道“我能跟你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只要你好好做,不会比你入仕差。多的我也不好跟你说,你只知道,做好了。将来,不会少了你的体面。”
尚卫惊讶极了,温婉的口气竟然这么大“广源银行头有什么奇特之处的?”多年以后,尚卫终于知道,那句话的含金量。
“哪里奇特的?你以后会明白。我说了你做得好了,不会比那些二品三品的官员茶了体面,不是空口白话的哄你的。你慢慢就知道了。当然,能不能达到那个高度,还得看你努力不努力。”温婉之所以跟他这么说,也是希望他能在最快的时间上手。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上手。”尚卫怎么样也是在官场里锻炼了两年,只要用心学习,一定可以学好的。关键是得有心。尚卫愿意相信温婉。所以这会觉得自己的激情都燃烧起来。想想,能有着二三品管员的体面。也够让他尽心了。
“想法是好的,但是要实施的过程还是很艰难的。我的宗旨是多做多看多听,少说。希望你也能记住,明白吗?”温婉这话,未尝没有提点之意。
温婉轻笑道“广源银行的游掌柜。你先跟他好好学习,可不要摆国共府公子哥的款。机会我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尚卫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珍惜机会的。
“我还从来没看见过郡主这么提点过一个人。三少爷,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不要让郡主失望。”夏添提点尚卫。
“替我跟温婉妹妹说一声谢谢。我不会让他失望的。”尚卫很感动的,温婉的架势是要大力培养他了。
七十四:忆往昔,幼年时
回到家的尚卫,开始第一件事,就是练习打算盘,还有训练自己的心算能力。白天跟游掌柜学习,尚卫的谦虚的态度,让游掌柜很满意。也有用心教导着。
游掌柜的是王府出来的,两人也不是抢饭碗这样的关系,看得顺眼多教些东西,也是无关紧要的。
尚卫晚上回家,就开始学习一系列的东西,甚至还要求国公爷带他出去,多见见那些国公爷经商厉害的朋友。取取经、国公爷咋舌“怎么见了温婉后,老三像是着魔了。”
“有事做,总比闷在家里强。”大夫人经过这样的事,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不要颓废就好。其他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而此时,京城中,流传出一个传言。兴国郡主曾经是春意楼里最红的花魁月婵姑娘的使唤丫头。那时候月婵姑娘,还想拉扯郡主一把,让她跟自己一起到女子坊过好日子,可惜被郡主拒绝了。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不禁哑然失笑。沦落为丫鬟,也是有尊卑等级的。侯府里的绣娘丫鬟可比一个妓女的丫鬟尊贵多了。
夏影在沉默这么久以后,第一次忍耐不住:“郡主,让我去杀了这个女人。”
温婉听了翻白眼。白痴才会散步这样的消息出去。不过,对于夏瑶于夏影,温婉表示压力很大,全都是暴力女,这以后可怎么嫁出去。
夏瑶在边上轻笑道:“这个女人就是再没长脑子,也不敢把这事宣扬出去。肯定是不小心与人说漏嘴了,有人想要拉她下去,所以利用这事大做文章了。”
夏影想想也觉得是。就算再愚笨,也不能不知道,侯府了的丫鬟,难道还不如妓女的丫鬟。
月婵却是如夏瑶所想,不小心跟自己的贴身丫鬟嘀咕了两句。说着要是知道如此,当初也善待桃花,也能救自己出水火。贴身丫鬟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不小心说漏嘴了。被有心者利用了。
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正下发圣旨,要灭了这家妓院。温婉得了消息,想着灭就灭吧!这么败坏她的名声,不灭所有的人都得看她的笑话。所以,她也没阻止。
于是,因为几个愚蠢女人之间的战争,春风楼,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楼子力里的女人,全都投入监牢里。
温婉传下话去,只惩治心怀叵测的人,不牵连无辜。证明无辜,会很快就放出去。
温婉琢磨了一下,想着年幼那段时间,她是觉得没什么丢人的。但是皇帝舅舅
回了郡主府,温婉想着小时候受的磨难。时就时就拿上来被人说上机具。虽然温婉觉得并没什么,但这对于上层贵族来说,总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特别是皇帝舅舅,每次说起她那些年的事,总是黑着一张脸。很是自责。温婉很无语,那时候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有什么好自责的。
不过,温婉潸然一笑,她要把这不光彩的过去,化去一段佳话。好好筹划筹划。筹划好了,不好的事也能成为好事。
幼年坎坷磨难多,心志坚定自顽强。
俯瞰苍穹登高处,过往如云磨刀石。
温婉做的这首一诗,很快在京城如一阵风似的刮起。很多人为温婉的坚强与勇敢赞叹,更为她宽阔的心胸佩服。这些过往,确实如兴国郡主自己所说,只是她幼年坎坷路上的磨难,没什么大不了。
所有对温婉不利的流言,就被温婉的一首小小的诗,以四两博千金的姿态化为无形。
皇帝装成不高兴了“傻丫头,有什么要解释的。”
“舅舅,当初我做了丫鬟是不争的事实,越隐瞒越退避别人反而看不起。我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承认,反而会让人敬佩。你看,这不赞叹的人就多了。皇帝舅舅,我真觉得没什么丢人的,太祖外公还是杀猪出身的。别人说起太祖,都是赞扬、敬佩他是一代枭雄。”温婉吐了吐舌头。得,一时口快,把太祖老人家都给抬出来了。
“你这鬼丫头,连你太祖外公都扯上了。算了,你这样处理也好。不过那些卑贱的女人,总是要给她们教训的,竟然敢利用你,不想活了就成全她们。”皇帝心中很恼怒,温婉是自己的心头肉,谁不知道。现在几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就敢算计温婉,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温婉是知道皇帝舅舅是很小心眼的,而且,那个月婵于那啥啥的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她也就没反驳了。皇帝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她没意见。
温婉想了下,吩咐下去。将安氏放出来。折腾了这么几年,温婉觉得也是时候将人放出来了。
于是,安氏被放出来了。坐了这几年房,听说安氏性子变得很安静。温婉耻笑,安静,越是这样的安静,越是折腾人的。
“郡主,那个女人被九少爷给救出来。老爷本来要写休书,让她滚出府邸的。休书是写了。不过尚麒尚麟两位少爷苦苦哀求,就让她留在了清雅居。郡主,你要不要发话,把她赶出去。那里的房子,还是郡主的。怎么可以让这个女人住。”夏语得了消息,立即赶回来,要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以消心头之恨。
“不用,是我让人放她出来的。在牢里,也没什么新鲜好玩的,放出来,让她们热闹热闹,省得没事就在那叫嚣的。这会,可就有热闹可瞧了。正好无聊,解闷子。”温婉浑然不在意,拿了颗黑亮亮的葡萄塞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呆在两位皇帝身边久了,温婉发现自己心肠越来越硬了。当然,温婉自认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温婉很快得到消息,整个江南翻了天,在暗卫一年的辛苦追查下,掌握了大量实质的证据。这会在皇帝铁血手腕之下,杀的杀,关的关,前后牵连多达三十位官员。连已经致休的官员也没不放过。
皇帝大笔一挥,抄家入监牢。贪污不同谋逆,不会灭族。就是至亲的人,也就只是入为官婢,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有一个好处,皇帝的腰包是越来越满了。
可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牵扯了好些京官。而且还有在朝野份位较高的。比如,苏相。当然,皇帝查明原因,苏相美牵连再内。但是,没过多久,苏相递交了辞呈,辞去相位。
皇帝的舅舅都不能免除,其他人更别想了。京城里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是其他的皇帝,可能就到此为止。可这位皇帝自己就是从铁血里爬出来的,一点都不怕血腥。
这些人里面,老相爷是婉转辞退。可还有一个很显著例子,户部尚书曹吟。曹吟罢官关进监牢,曹家顿时乱成一锅粥。
皇帝到底还是要为着女儿着想,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女儿。手下留情了。只是抄没了所有家产,以补偿国库之亏。人还是给安然放出来。可是大儿子、二儿子全都罢官,永不能入仕。
曹颂因为要尚公主,如果无官无职,到时候皇帝脸上不好看,暂时就没动她。让他仍然在翰林院任职务。
曹家一家人,全部都住进曹颂给买的一栋二进的院子里。好在还有曹颂在,曹家还有希望。
曹二少有些恼怒地叫骂着“要是你当初不退亲,娶了温婉郡主。我们这会,哪里会弄成这个样子。”温婉郡主连谋逆的周王都能救下。他爹这点小事,不再话下。
二少爷可不是曹夫人亲生的。听了这话大怒:“你要不住就滚,没人强留你在这里。这宅子还是颂儿的。“
曹颂觉得心口堵得慌“兴国郡主根本就不愿意嫁给我,就算我没中她的套不提退亲。他也不会嫁给我。”
曹夫人惊怒着“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哪里配不上她了。”
“她怀疑父亲让我娶她,是图谋她有三个封地。说这样可保我曹家富贵。她认为我们曹家娶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是在找退路。所以,她不会给我们当挡箭牌,嫁给我的。”曹颂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没想到温婉说的是真的,他爹早参与到江南的贪污案件之中,原来十年前,父亲就在为全家找退路。
“你说什么?郡主早就知道这件事?”曹吟大惊。
“我不知道。但是她说的确实如此。而且她还说,先皇根本就没答应我跟她的婚事,只是说如果我入三甲,就给机会,还要她答应才成。我们曹家却将这事宣扬出去,只说前半,后面不说。她不追究,已经是仁慈之举。一旦追究,我们就是欺君之罪。”这会才知道,温婉郡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退亲事件、丫鬟事件,件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
“一步算计失误,满盘皆输。要知道这样,当初就求先皇直接下倒圣旨,给你们定了亲就好了。”曹吟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也知道,那只是自己说说。先皇在的后两年,极其宠着温婉,根本就不愿意给她过早定下婚事,怕出什么事耽误牵连了温婉。
曹吟心里黯然。如此聪慧的女子,真嫁过来必定能兴旺曹家。可惜,曹家没这个福份。这个思聪公主,说是公主,却并不得皇上的宠爱。也就只有名分。对曹家无多大的助益。不过有甚过于无了。至少曹家几十年是无忧的。
皇帝此举,京城里人心惶惶。而在众人眼里,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温婉,自然是第一求助对象。
温婉倒不怕这些人,但本着躲着麻烦的院子,皇帝大动作以后,温婉就龟缩在自己的宅子里。
夏瑶知道温婉郁闷,笑道:“郡主,你本来就很少外出。”
温婉撇嘴道。
七十五:抄家皇帝
皇帝满脸的笑意道“你不是一直念叨你那八十万两银子。这次追回了八百多万两的税银,算是暂时解了朝廷的难了。舅舅暂时不再用为银子发愁了。可以给你了”这会是个大丰收啊!皇帝心情很是愉悦,也很爽快地把答应温婉的八十万两银子交出来。虽然他认为完全没必要。直接从银行的账上提走八十万不就成了,搞得这么麻烦。
温婉一看皇帝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这一趟江南之事,定然是极为顺畅的了。温婉倒是有些担心:“皇帝舅舅,你这前后抄了那么多官员,那么多个富商,肯定会被记录上的。上次的事,也抄了不少得家族。皇帝舅舅,我比较担心。你到时候会不会落了个抄家皇帝的称号。我还展望舅舅成为一代明君呢!可不能因小失大。落下那么一个不好听的名头。”
皇帝知道温婉那的想法后,哭笑不得“你这傻丫头。头一次是谋逆案件,这一次是贪污事件。全都是有跟有据,舅舅又不是无缘无故去抄家的。就算再多来几次,史官也不敢数落舅舅的不是,要不然他们就是同流合污了。那些御史都是些老狐狸,比你精明多了。否则,沾了一身臊,以后还怎么流芳千古。舅舅在开头一年,那么艰难都没动他们,就是怕被史官骂因为国库空虚才抄官员的家,充盈国库。”
温婉笑得很狡黠“到底姜是老的辣,舅舅整一只老狐狸,老奸巨滑。”温婉这会确实很happy。
孙公公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皇帝听了却并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捏着温婉的鼻子说着:“我是老狐狸,你不成小狐狸了。滑不溜手,谁在你手上都占不着便宜。名不虚传的小狐狸。”
温婉哈哈直笑,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都是狐狸,都是狐狸。是狐狸的好。不吃亏。我以后也会成长为老狐狸的。”
一大一小两狐狸,在养和殿里乐哈哈的。
孙公公禁不住笑了起来。每次郡主一来,皇上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郡主就是皇上的开心果啊!
乐呵够了,温婉问道:“皇帝舅舅,那这一次动江南,我们就收回来八百多万?我以前算过,起码丢失了两千万银子?”
皇帝点头:“这一次还多亏了有你的那本密帐,否则这八百多万两银子也追不回来。不过,那些字画古董的还没算进去。折算一下应该也有不少。加起来应该有半年的赋税收入了。有了这笔钱,舅舅就可以开始兴修堤坝了。几条大堤坝一旦修建好,收成会好。老百姓也不用担心洪灾了。”
温婉却是皱着眉头:“舅舅,我听说,一般拨下去的银钱。真正用到实处,能用到一半就不错。还有一半,全都被贪污去了。”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难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温婉想了想:“皇帝舅舅,兴修水利,可不仅仅是一代的事。你看可不可以专门建立一个衙门,这个衙门自己设一个号,下面的银钱全由这个衙门管。虽然说也可能避免不了剥削,但少过几道手,还是省下不少的钱。还有,我觉得,在他们动手之前,告诉他们。堤坝完工以后,朝廷会派人取审计的。贪去的也得叫他们吐出来。”
皇帝听了疑惑地问道:“审计?”
温婉将她让夏芯跟夏珠去核查每处产业的帐,看是否有出入。支出是否合理等等。若有出入,就要询问到底什么原因。若说不上来,就是贪污受贿。没那么多讲头……这种行为就叫审计。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
“皇帝舅舅,你在想什么?”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突然沉默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帝笑了笑,没跟温婉解释。温婉也就不再多问了。皇帝笑着对温婉道“织造府送来一批最新的料子,来,跟舅舅一起去,挑几件中意的好的料子。”
温婉翻了记白眼,她现在还在守孝阶段,哪里能穿得花枝招展的。不过,为了不破坏皇帝舅舅的好心情,随了去。当然,主要是,再过一个月,7个月的孝是守完了。
“皇上吉祥,郡主万福……”一行人给皇帝跟温婉行礼,温婉也跟皇后打了个招呼。其他人不理。她身份贵重,与皇后也是面和心不和。表现得骄纵也无所谓了。皇帝在一旁看着都没说一句话,其他人更不要说了。
闻贵妃与戚贵妃与其他的嫔妃还得向温婉行礼的。温婉也是大大方方地受了。
“我听说织造府今日送来了上好的料子,料子呢!”正说着,外面的料子都一一传进来。温婉看着,光滑细腻、光泽闪眼,摸上去,特别的滑。不过,如今的她不比当年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婉儿,你看看,喜欢什么,自己挑。”皇帝大手一挥,连皇后的意见都没问过,直接定了。
温婉也不客气,一口气挑了五匹料子。一匹云锦、一匹玉锦、一匹织金锦、一匹古香缎、一匹彩晕锦。总共也就三十匹料子,温婉一下给去了六分之一。
旁边的人看着温婉挑料子,眼睛都冒了光。
“皇帝舅舅,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像是从乡下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看见好东西就往口袋里搂。”温婉呵呵笑问。
“难得婉儿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刻。你要是乡下来的小姑娘,可就再没有大家闺秀了。不过看你这么喜欢,如今织造府办事比以前用心了。”皇帝乐呵呵地笑着。温婉在先皇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皇上,方大人求见,正在御书房等皇上。”孙得功得了消息,跟皇帝嘀咕了两句。
温婉手里没拿东西,跟着皇帝一前一后,出去了。孙公公眼睛一扫,两个太监抱了锦缎尾随其后。留下神色各异的一群女人。
“好了,这会我们来挑。”皇后装做不在意地招呼着众人。
底下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低等嫔妃,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兴国郡主是真不识货,还是假不识货,挑的都是颜色最淡的。
“回皇后娘娘,刚才郡主挑走的几匹料子,虽然颜色不艳丽,却是这批布料里最好的料子。”织造府的管事赶紧解释着,否则到时候说料子不好,可不就是自己最大的罪了。刚还在庆幸兴国郡主的不识货的人。这会都要滴血了。首饰、料子,接下来是什么。众人心里哀号,这座头上的大山,什么时候可以移走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温婉得了皇帝的批条,立即叫游掌柜跟尚卫去内务府把钱领出来。国库是国家的钱,内务府是皇帝私人的银库。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给国库的批条。而且,想从国库领钱,还得经过户部一系列手续。以后还得占的得国家便宜的蛀虫的名头。这种有后患的事,温婉才不干。
温婉其实向皇帝要银子。不是为了要这八十万两银子。而是要这个名声。她广源银行,是有皇帝的内务府撑腰的!她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光源银行,是有内务府,是有皇帝支持的。有着绝对有保障,不用担心出问题。
这个时代的人,最为担心的就是钱庄的倒闭。一旦倒闭,存钱进去的人,就会血本无归。
游掌柜看了批条,手都直打哆嗦“郡主,这批条是不是错了。”竟然从皇帝口袋里掏钱出来,这也太能了。也不怕犯了忌讳
尚卫听,也是一个激灵。
“本郡主什么时候办过这么糊涂的事。快去,把钱全领出来后,我们就可以把摊子铺开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温婉想想就激动,把银行开遍在大齐朝的整片国土上,以后,每个州县都有广源银行的足迹了。自己是盗版第一人,却是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一次盗版了。
“是。”两人看着温婉的神情,突然想起一件事。游掌柜立即醒悟,怕只怕,这银行真正的东家是皇帝老爷子的了。
“武星,立即去调五十个侍卫出来。另外,你去跟邓大人说一声,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他也会派五十个士兵出来帮忙的。银子分成八批运,每次运十万两,运到广源银行。”温婉故意分成多次,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从内务府邸扒拉出银子出来。
温婉那么多的银子在外人面前打眼,而且还是从内务府运出来的。看热闹的,有消息来源的,自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皇帝撑腰的钱庄,自然是更为让人信得过的。人们纷纷排队来存钱。广源银行的生意,一下就火爆起来了。
至于信贷一块,条件比其他的钱庄稍微松一些,但也只是稍微松一些。不过却有一个其他钱庄所没有的好处,那就是,拿去抵押的东西,评估的价钱都能让信贷人很满意的。比如一处房子,会派专门的人去相看过,按照市场价格低两成。不会向以往,价钱压得很低。没钱孰回来就这样被白占了大便宜。
温婉的这一动作,可是坏了其他钱庄的生意。可是温婉的来头又太大,那里面参股的几家,可都是不能惹的人。让其他的钱庄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广源银行从这一个月开始,盈利额开始节节攀升。温婉每天看帐本,看得乐呵呵的。旁边的几个丫鬟也都帮忙归类整档。温婉对帐本是有规矩的,一本广源银行留档,一本自己留着备查。以后可以很好的做对比,这样,以后就不会被人糊弄。一出问题,很容易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