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杀人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叫我爹给你,求求放了我好不好。”嘴巴里叫着,心思却全是用在了手上。她发现手终于可以动了,才故意叫着分散这个变态的注意力。老天保佑,手终于可以动了。右手抖动一下,匕首滑落到手里,温婉正想抓住。可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嘿嘿,想跟我玩这手,你还嫩了点。”那变态男人,把温婉袖子里掉下来的匕首了一下抓住。他早就发现了温婉外里声嘶力竭,内里却并不惊慌,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冷笑了一声。想在他面前耍滑头,还嫩了一些。呵呵,不过这样挣扎之中,更有味道。
“恩,确实是一把好刀,也确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小宝贝,你尝过这把刀的滋味没有,要不要尝尝。”抽出短削的匕首,贴在温婉的脸上。在这九月的天,温婉感觉到刺骨的冰凉。
温婉看着面前的变态,露出绝望的神情,这个变态,她是真小瞧了这个变态。没想到她的打算,他一早就看出来了。那她现在,该怎么办。温婉眼里有着无望的挣扎。她今天注定是逃脱不了魔掌了。一辈子,都得被这个变态钳制得死死的。
“跟我玩这些,小美人,你还太嫩了些。乖乖的,要是你乖,我呆会还会怜惜你一些,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得狠厉无情,低下头,一口咬在温婉的肩膀上,好象要把那块肉活生生撕下来一般。疼得温婉冷汗全冒了出来。也因为这个刺激,让她的手,终于可以微微抬起来了。
那变态眼里的炽热越来越浓,温婉可以看得出来,那是情欲高涨的表现。刚才这人喝的,应该是催情药。而这样的人,最是危险的。温婉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她一定要想法子,一定要想法子。
果然,此人再忍耐不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外衣撕破了,温婉也不再哀求了,面露绝望,认命地垂下去了眼帘。
变态男人心满意足地看着温婉认命绝望的表情。动作倒是轻柔了不少。撕扯了第一件外套,伸出手扯温婉的中衣。只要扯了这中衣,露出里面的里衣。到时候,温婉的秘密也就藏不住了。而且,还得永远受到钳制。一辈子别想过安身的日子。
温婉趁着他专心去撕他衣服的时候,右手的大拇指拨动中指上戒指的小按纽,滑了两下,斜眼看见戒指上露出一个尖尖的小针头。可面色仍然是绝望的神情,如死灰一般的神情大大取悦了三老爷。三老爷瞧着温婉的神情,更为兴奋了。
温婉见着他一双肥胖的蹄子正卖力地扯自己的中衣时。好在温婉之前担心自己身份被泄露,里衣跟中衣都是专门根据自己的要求做的,都很难扯,要想扯断,也需要费点力。也正是有了这个缓冲的时间,温婉将露出尖锐的针头对着那猥琐变态男的手刺了下去。那变态没堤防温婉还有这手,一下就被刺中了。
温婉看到是刺中了,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老天保佑,这次是真的老天保佑。上次冰瑶给她做了这个戒指,温婉想着万一遇见心坏叵测的人,一般人她是不去考虑的。那些人一定不会去注意他的戒指,真有什么万一,说不定也能逃过一劫。只是冰瑶却是在戒指里淬的不再是迷药,而是毒药,剧毒。她那时候还坚决不愿意用,就怕万一不小心自己中招了怎么办。好在冰瑶笑着说,每天她早上喝的那东西里,都放了解药。就算真刺到自己,也没关系。跟被一根平凡无奇的针给刺了,一样。
后来听了详细说明,又做了试验。觉得放着也能防身,在古代的出事概率太高,所以被冰瑶说服答应了。她当时只是做的万一的准备,她真没想过用这个杀人,只是想做个防备措施。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他用了这戒指,杀人了。这次,可是真的亲手杀人了。温婉此时,心情很平静。
三老爷立即感觉到他的手一下酥麻了,再抬头,见着温婉正笑着看他,躺下的人哪里还有刚才认命绝望的样子。此时这个他自认为是嘴里的美食,那美食却正以一种戏谑之色,那神色与他之前看着那些少年濒临死亡时的戏谑的神色,如出无二。也就是说,他,着道了。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隐藏这么深,还真会作戏,竟然着道了。
三老爷意识到这点,当下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两补。身体上的酥麻感觉越来越浓,他觉得自己难受得厉害,转而恶狠狠地扑上去掐着温婉的脖子冷声问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用了什么东西刺我,说,你的戒指上面有什么东西,说,是什么东西。”
温婉躺在床上,虽然手能活动,但身子仍然软绵绵动不了。她现在没有力气反抗,只得认由着他掐,掐得脸变成了紫色,仍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婉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忙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你掐着我,我说了不了话。
那变态男稍微放松了一些“说,刚才针孔上有什么东西。否则,我立即掐死你,”
温婉大口大口喘气,觉得自己终于不要死了,心情也好了起来。眯眯笑道“你放心,刺你的针头,涂了少少的一点我自家做的药,这种药,不会立即死人,不过药效很恐怖的。因为这个药,世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解药。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见那变态男不相信,温婉笑得更欢乐了“你知道要是没解药,死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吗?七窍流血,全身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还要折磨够三三九天,慢慢的让你的肉全都腐烂成一堆堆跟烂泥一般恶心的东西。呵呵,你掐吧,掐死了我,你也一样不得好死。”
变态男人大惊,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怎么样才会把解药给我?”变态男人已经一阵阵难受了,呼吸也越来越重了。
温婉笑得很张扬“自然是把我送回去了……”她是特意这么说的,这个毒,是有解毒。但是,绝对不会给他吃的。温婉想起被这个猪一样恶心的变态舔过,就难受得要命。这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阴影。
变态男子看着温婉,自然是看得出温婉眼里的冷笑还有厌恶。又吐了一口血,血是黑色的。看着黑色的血,变态男阴戾的看着温婉“你竟然骗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千机毒,这种毒常人只要沾染一点必死无疑。民间不可能有,淳王更不可能给你一个小小的私生子。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私生子,怎么可能得淳王这么敬重,淳王就是再傻,你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透露这样的消息给你。不对,你不可能是淳王的私生子。你说,你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出你是谁,这辈子别想出这道门。”
温婉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要死了”
那男人想大声地叫,可是却吐出一口一口的黑血。看着温婉,如地狱里的使者“你说,你究竟是谁?说,你不可能是我们的人,你是郑王的人。不可能,郑王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一个孩子。你说,你到底是谁?说,你要不说,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温婉看着他冷笑“告诉你也不妨,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下山来此历练的世外高人之徒。可惜,你却是犯在我的手里。就算我真死了,我师傅也一样会杀了你们全家,为我报仇雪恨。止亲王府你真以为就了不起了。哼,鼠目寸光,我师傅一出手,鸡犬不留。”
傻了她才自报身份上去。在现代,有多少人就是在得意之时,以为自己胜利在握,洋洋得意之时,自己坦白自己所做下的事。总被别人录音或者转出去,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她才没那么傻了,这里这么诡异,谁知道有没有按什么机关藏了人,万一报了身份,她自己挖坑埋自己啊。反正八卦她听得太多,随便编扯一个混淆。而这样的八卦,却最让人头疼。因为,找不着。
那人犹不死心道“你师父是谁?”说完又吐了一口黑血
温婉眨巴了眼睛,想了下,很认真地说道“我师傅,是高人。高人的名字,是不可以随便泄露的。”
说了半天,还是一堆的废话,没得到一句实用性的东西。变态气结,又继续吐血。
温婉就想着自己终于逃脱了魔掌,心里在庆幸。竟然都没发现那个变态男人慢慢摸索到桌案上了。看着温婉,倒了下去。倒下去之时,一只手抓着桌案上一只铜铃。倒下去之时,铜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温婉被这铜铃,惊得暗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当然,就他现在的状况,就是没粗心大意也不能怎么样的。不过,事情可能没这么快完结。该来的就来,反正再差的情况,也比之前的好。
温婉看着那变态,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死得不能再死了。死了以后双眼睁得大大的不愿意闭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温婉看了真想呸两口,就这德行,他手里都不知道多少条冤魂,他还死不瞑目。死后阎王一定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才成。
对生的强烈渴求,让温婉战胜了惧意。现在当务之机,是要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身子已经有点力气,强撑着站了起来,慢慢挪过去把匕首拣起来。还没捡着呢,就看见那个端药进来的男子推门进来了。
少年是听到铃声走进来的,他开始听到铃声,以为送进去的少年已经死了。他心里还在嘀咕着,这次怎么这么快,这个少年也太窝囊无能了,竟然这么快就被弄死了,真是没用。哪里知道,等进来一看,少年好好地活着,他的主子,却是全身七窍流血,流的还是黑血,躺在了地上。很明显,是这个少年杀了他主子。
“你竟然,你竟然杀了他。杀的好,哈哈,杀的好。这个恶魔终于死了,终于死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看完以后,大声地叫着。仿佛如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
发泄完以后,看着温婉还穿着衣服,很明显,完好无损。他有不甘了,浓浓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不被这个恶魔玷污,为什么你可以逃脱,你也一起死吧,跟着我也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去。”温婉本来还想说,我带你一起出去。话还说出口,那人拣了地上的匕首朝着她心脏刺过来。
温婉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刚解决完一个变态,又来了一个疯子。看来在变态身边呆久了的人,也都成变态。温婉到这会还想着,莫非今年是她的大凶之年,否则,怎么那么多的灾难,一波波袭来啊。
在匕首快到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温婉想着,在遇见那么多的难事,痛苦的事情,她都没死,都好好地坚强地活下来。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却是要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咳,她真是心有不甘愿啊。到了阎王那里,她得投诉,她两辈子都活得悲催,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正想好好活两年,就让自己玩完了。温婉这会倒有些佩服自己了,看来,现在安逸的日子过得确实是太轻松了,都要死了,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婉睁开眼睛,着看那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之处。温婉最后一秒的想法:又得死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活一次。要是能再活,那就让她投胎到好一点的人家,有父母疼爱,兄弟姐妹都能和睦相处,一家人开开心心。别再如这两次一般悲催了。
八十六:勒索
“王爷,淳王爷来了。”淳王气势汹汹地要见着他们家的三老爷,现任止亲王的亲弟弟。
“王叔,你也不要说我不给你长辈面子。守望那孩子,确实是被他带走的。那么一个才华洋溢的孩子,要是真被他毁了。我想你们就算贵为亲王府邸,也承受不住天下学子的骂名吧。我的侄子,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你们的府邸。”淳王态度很强硬。今天,是一定要见到他们家的三老爷的。
“淳王,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三弟抓了你侄子?要是空口无凭,我定要告你一个藐视长辈,擅闯我府邸里的重罪。不要以为你是宗令,我就怕你。”止亲王气恼非常。
“我要是没有证据,我会来这里吗?王叔,我侄子守望可不是你们能随便玩弄的那些个少年。他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才子;就是在京城里,也是才名远播。要是三老爷真是脑袋发昏,一时鬼迷了心窍,把他给抓来了。我可告诉你,要是守望真出了事,你们止王府别想再有太平日子过。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淳王这话绝对不是抓瞎。不说皇帝跟郑王的怒火。那么多清流大儒,拜读过守望诗词的那些才子文官,绝对不会放过止亲王府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止亲王冷笑“那些酸儒,本王会怕?你为了一个小小的士子,竟然就敢如此对待宗室,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淳王到了这份上,再说只是拖延时间。只得怒吼道“要是守望他真在止三爷手里,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止亲王没完。我可告诉你,如果守望那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你们止亲王府,别想有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淳王的这话,让止亲王皱紧了眉头。大管家走上前去,在止亲王耳朵边上说道“王爷,淳王出动了京都府所有的士兵,甚至连九门跟步兵衙门的人,都动了。看来,要不答应。王府真有大麻烦了。”
“来人,带淳王爷去三老爷那里瞧瞧去。看看,三老爷是不是就如他所说,藏了他的宝贝儿子在那里。淳王,要是老三那里没你说的那个所谓的私生子,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止亲王本来是不可能同意的。可是淳王的态度,再有这语气。之前又又传闻说那小子是他的私生子。加上他那弟弟在这一方面上,确实不着调。万一,真个淳王府里结了仇,对他们王府确实不好。也就退让一步。
一行人往西边的院落走去。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三老爷的宅院里,走水了。王爷快过去看看,走水了。”走到半路,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地叫着。
远远就看见一阵浓烟腾空而起,不用等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焦味。下人奔跑着要去扑火,可是火越烧越旺,根本就扑不灭。
淳王当时就傻眼了,难道温婉烧死在里面了。不会吧,这可让他怎么跟皇帝跟郑王交代啊。淳王脑袋里乱乱的。觉悟大师不是说那孩子是个福泽深厚的。怎么这么快就死了,福气厚个屁。
淳王不敢走,一直在外面等候着。火倒是不大,王府里人多,抢救也很有效果,一刻多钟头就把火给灭了。房子建得很瓷实,房梁塌了,墙却没塌。火被扑灭了,众人齐手挖,从里面挖出两具烧得漆黑的尸体。
淳王瞧着身行,很肯定那不是温婉的尸体,悬着的心松了半下,看来是自己判断失误了。正在焦虑着想,那孩子究竟去哪里了。这时淳王府里的一个侍卫家丁在上前来,在他耳朵里嘀咕了两句。
淳王两眼放光,再也顾不上其他了。急匆匆赶回去,一回去,大管家立即给他奉上了一封信。信里要求他交上十万两白银子,赎人,否则,撕票。
淳王看着这敲诈信,简直如赖天音啊。他再没有觉得,比这更让他开心的勒索信了。立即让人去取十万两银票,给送到指定的地点去。
大管家迟疑了一下“王爷,这劫匪胆子也太大了。敲诈,都敲诈到我们王府头上了,简直是太可恶了。王爷,难道我们就要向这劫匪低头不成。王爷,要是这次低头了,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祁轩不干了,这半天他急得半条命都没有了。听了陈管家的话,当下怒吼道“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先把人赎回来,其他的事情,等人回来后再说。快去准备银子,快去。要是慢了,等那些劫匪撕了票,弗溪有个什么事,我杀你全家。”
大管家望向淳王,淳王点头,大管家立即下去筹钱。
在郊外的一个废弃的破屋子里,温婉睁开眼睛,就看见阳光从屋顶的洞口钻了进来,照在它身上。感受着阵阵温暖的阳光,温婉知道,她还没死,还好好地活着,真好!看来,她的命确实是够大的。在那匕首刺入他身体的前一秒,外面飞进来人,一个暗器打在那人手上,再眨眼功夫,那人倒在血泊之中了。比她还先去见了阎王。
来了三个人,两个不认识,但有一个却是她认识的,冰瑶。她早知道冰瑶是外公派来保护她的,却没想到冰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她找到了。来得也非常及时,否则,她就去给阎王报道去了。现在才只有十一岁,就去给阎王报道,还早了些,阎王不收。
她很诧异冰瑶怎么能那么快找到她。冰瑶倒是非常实诚,说她身上穿的衣服,被她用特制的一种香料熏过。还有她佩带的香囊里,也都放了香。而她那边养了一种虫子,能辨别这味香料,可以顺着香气找人。当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温婉真不知道,古代人的手段真多。不过,也幸好冰瑶做了防备,否则,她这会就跟阎王申冤去了。
冰瑶回想着,他们刚进了那屋子里,就看见一个少年要杀主子。好在赶到及时,救下了主子。只是她当时瞧着主子见到他们,只是淡笑,并没有激动或者感动的神情。她又见着主子虽然外套撕破了,中衣却是完好无损的。而且,见着人的是人很冷静,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没有一点害怕担忧的样子。当时她心里还想着,主子果然是够厉害,瞧着这么长时间,衣服也还好好的,也没受多大的损失。就凭着一根小针,就把臭名远洋的人渣弄死了。
不过,温婉接下来的反应更让他吃惊了。她竟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外面定然是闹得热烘烘的。而很可能,会传出他被那变态猥亵的风声。一问,果然外面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于是主子在第一时间,就在屋子里做下了安排。
她送主子出去。另外两个人,一人去送敲诈勒索的信。一人留在原地等她们出去小半刻钟头就放火,放完火再到主子指定的一个地方布疑阵,在那个地方等候他们送银子过来。再把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等候着来赎人。
这样,因为王府里起了火,王府定然大乱。到时候她带着主子出去也方便。而且,因为敲诈信里所说到被绑架放着的地方,这会正是她们赶着去的地方。都是顺道,可要让外人去想,就会认为来回一趟根本就不够时间。没人会想到其实是同时在进行。这样,到时候一南一北方,时间不对。别人就算怀疑,也没有充分的理由。
冰瑶看着温婉,心里感叹万分。之前她一直没觉得小主子有哪里超出别人的地方。要说一定要找出与众不同,无非也就聪明一些,刻苦一些。但是现在,她非常地佩服。瞧着小主子在这么乱的时候,竟然能想到这么一个消除了所有后患的法子。就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还有不留任何把柄的处理方法,够得上一等一的人才。难怪皇上会把她派在小主子身边。小主子,不是平凡人。冰瑶摇头,她看走眼了。小主子确实藏得深,只有在这危机时刻,才看得出她的真实本领。
冰瑶正想着,却见到温婉咬着下唇,强行忍耐的样子,焦虑地问道“主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温婉点了头,指了指肩膀。她的肩膀,可是被狗给咬了一口,也不知道那狗有没有得狂犬病。要得了,传染给她,就到麻烦了。
解开衣裳,看着有两颗深深的牙印,冰瑶用着头上的银簪给剔了两下,再取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倒上了一些粉末上去“主子放心,不会留疤痕的。过几天就会好,不用担心。”
温婉这才放心下来,看来这药,是有奇效了。不留疤痕就好,否则,到时候看着这牙印就得想起那恶心扒拉的东西,一辈子都得是个噩梦。这下终于松下了心来,问着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冰瑶笑道“主子放心,都按照主子的意思在办理。不会有差错。”
肯定是不能让人知道她被那个变态男碰过,要不然他不要出去见人了。还得被送回去。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可舍不得。所以,这也是她以最快的时间想到的处理方法了。还算是他脑子转得最快的了。可是温婉只要想到自己被那个变态碰过,又冒了酸水。
“阿……”一直吐,把肚子里的那点子酸水都吐干净了,吐得七荤八素,,还不罢休。还想吐,可肚子里已经没货了。
八十七:善后
温婉等自己终于好了些后,想着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为什么不绑架燕祁轩而会绑架自己。不过,她倒想到了一个法子。在地上写了一溜窜的字,里面说了绑架他不绑架燕祁轩的原因。还告诉着冰瑶怎么做,那样做了,就更不会让人将他跟那变态了联系到一起。
冰瑶看了温婉写的东西,饶是她一向冷静自制,这会也没忍着,笑了出来。不过细细一琢磨,非常佩服,主子这也太妖孽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想到这么没有后患的法子,这个法子,确实非常的好。
在郑王府内,陈伯清看着焦虑不安的样子,仔细想想今天没什么事情发生。问着郑王道“王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还请告之。”
与陈伯清这样的人相处,贵在坦诚。郑王爷迟疑了一会,觉得这事还是不能开口。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陈伯清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出口道“王爷,是否在为着绑架的弗溪公子担心?”
郑王焦虑之中,也没多想,听了这话点了头。
陈伯清诧异地看着郑王,一个小孩子被绑架,跟郑王爷有什么关系。这里面,有故事。再回想起当日宋洛阳给他的信。天下间有谁能让淡薄名利,不攀权贵的宋洛阳写信给自己,还在信里历数着郑王的种种优点,行里字里都是希望自己给郑王一个机会。能说动宋洛阳的,天下间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正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郡主。而且,宋洛阳去收学生,空手而回却仍然万分兴奋。想着温婉郡主之前的种种,再回想起那江守望的得天独厚,那沙哑难听的声音,这会瞧着郑王的坐立不安“王爷,江守望,其实就是温婉郡主,老夫猜测得对是不对。”
郑王苦笑道“先生大才,咳,江守望确实就是温婉。是父皇看着那孩子胆子太小,打杀了几个下人就吓得天天做噩梦。特意放她到外面练练胆。哪里知道就出了这事?”
陈伯清摸了下自己那一撇胡须,丝毫不焦虑地说道“王爷大可放心。我想,郡主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郑王听到这话,有些欣喜地问道“先生这话怎么说?”
陈伯清笑道“我虽然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通信时也偶尔有听老宋提过他的这个得意弟子。再加上京城里弗溪公子的大名。温婉郡主这么聪慧的孩子,定然能自行脱身。王爷稍安勿躁,老夫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真是没想到,众人都以为的重病要要死的,竟然在京城里混得风声水起。温婉郡主,非常人。
陈伯清看着郑王笑道“难怪王爷当初在那么窘迫的境地,还能气定神闲,不慌不噪。原来如此。”原来是最大的助力都没开始用上,就算境地再差些,只要这张牌一旦用上,就会改变格局,又有什么好焦虑的。陈伯清点头,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了。
很快,就得了消息。说得到了绑架票。郑王愕然,怎么会被绑架了,好好的那孩子怎么会被绑架了。
淳王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十万两的银钱去赎人。信里留下的地址是一个小树林,乌七嘛黑的。还能听见野兽的叫声。众人都严阵以待,淳王到了一个小破屋,看见桌子上写着:向左走五百米,只能一个人去。否则,撕票。
淳王不敢去,叫了一个侍卫过去。
燕祁轩心里担忧不已,在淳王面前道“父王,让我去吧,让我把银票送过去吧?”
“给我把世子看好了,不许他乱跑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把你们全家送到关外,让满狗活吃了你们。”满狗,也就是满清人,乃是大齐边关的游牧民族。满人,骁勇善战,兵强马壮,听说那里的人生吃牛羊,乃是一等一凶残之地,满族也是大齐最大的敌人,最深的隐患。大齐朝的百姓视那里的人为恶魔。
“父王……”祁轩真是不甘心啊,可是再不甘心也没有用,他想挣扎挣扎不开来呀。几个侍卫得了这话,严阵以待。他们可不想让全家人去喂那些满狗人的胃。
淳王最后在近身侍卫里,挑选了一个人。那侍卫拿了银票到了地方,又写了一条子,往左转一里地。往左继续走,在一颗树上写下,放下银票转身离去。那人心有不甘,可也得照着他们说的行事,放下银票,转身准备走人。头一疼,晕了过去。
“怎么这么一会还没个动静,上去看看。”等几个人上来,看见送钱的人已经晕了,银票也不翼而飞了。
人家当着明处暗处上百号人,把十万两银子给取走了。这可是明晃晃地打脸啊。淳王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四处看,看看能不能从地里钻出个人出来。
“人呢,人哪里去了,这个劫匪,竟然不讲道义,人呢?”淳王要疯了。花了那么多钱,人要回不来。不仅要倒霉,还得损失这么一大笔钱,他亏了海了去了。
“王爷,树上有一张纸条。”侍卫飞上去,把纸条取下来。
纸上面写道:看在你们还守信的份上,我也不撕票了。离此向东去,二十里地外,有一小破草棚,人在那里。
淳王立即带着人,往东杀过去。在山林之中,还真的有一个小破草屋子里。一进去,就看见温婉被绑了。找到的时候,温婉还昏迷着,昏迷中的温婉手脚全都绑起来,绑得特别的严实。(因为他的外套已经被那变态撕碎了,干脆就此利用,故意弄成好象被劫匪把她的外套撕碎当绳子来用。这样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众人一进去,就闻到了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众人看着温婉旁边还放着一具尸体,手上,脖子上都有几个大洞,从里面冒出的血都凝固了。而在昏迷之中的温婉,嘴角还有凝固的血。更让无语的是,昏迷的温婉旁边,还用用血写了几个字:让你装牛X,自以为清高孤傲的恶心玩意,人肉与人血的味道,会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哈哈……看你再如何装牛X。
淳王看着这情景,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人是个大变态,看不惯温婉的清高孤傲,所以,逼着她吃人肉喝人血。这也太恶心了,这孩子竟然被人喂人血吃,可怜了,等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呢。
“弗溪,弗溪,弗溪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这么多人进来眼皮也不抬一下的人,祁轩焦虑地叫着。旁边的侍卫把他按住了。
“父王,弗溪,他是不是,是不是……”祁轩这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他朋友,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弗溪对他那么好,他都还没有报答,他就死了。不可以的,弗溪不可以死的。想到弗溪如果真的死了,燕祁轩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那绑匪说了不撕票的。应该是昏迷了。”淳王警惕地说道。旁边的侍卫小心地走上前去。
侍卫小心地走到温婉身边把手指头放在他的鼻子上,对着淳王道:“王爷,有呼吸,只是昏迷,应该是被下了药的。”
确认没有危险,侍卫才把祁轩放开。祁轩一下飞奔到温婉身边,拉着温婉的手使劲地摇晃“弗溪,你醒醒,你醒醒啊!”
摇晃了半天,温婉还在昏迷之中,就这么放下也不是个事。让人抬了担架,把人抬到了大陆上,再放到了马车里,到王府,人还仍然在昏迷之中。
皇宫
“皇上,主子无事。那事,已经想了法子遮掩了,不会被人发现。”冰瑶此时亲自向皇帝汇报。
“那孩子,有没有……”皇帝都不敢问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遭毒手啊。虽然他面上淡定,但心里却是后悔莫及。
“没有,虽然属下不知道郡主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郡主没有遭遇什么。我们进去的时候,郡主的衣服还是好好的,神情也还好。见着我们,很平静,没有受到惊吓。而且,我们带着郡主出来的的时候,她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就是善后的法子也是郡主自己想到的,能那么冷静的想到善后的法子,如果真有事,郡主也不会这么淡然。不过,郡主受了此等刺激,估计接下来几天不会好过了。”冰瑶很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那让她好好在淳王府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就回来。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皇帝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接回来。可是要现在把人接回来,半死不活地接回江南去,再有那混帐的事,怎么都会让人起疑心,把怀疑的方向头转向温婉。所以皇帝暂时只得按耐下。等待最好的机会。
“好在那个丫头是个聪明机灵的,这样的事也能化险为夷,应该不会再有事了。”皇帝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替温婉气恼呢,还是好笑。就温婉现在这跟块黑炭的样子,竟然会被人劫色,说出去,鬼都不信。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说不定皇帝还会把它当成一个乐子。偏偏发生在自己最疼爱的温婉身上。要可以,皇帝都想说一声,这倒霉催的孩子。
八十八:后遗症
淳王请了宫里有名望但行事怪异的太医,叶太医,这位现在温婉的专治太医了。他当初被淳王请来给温婉一把脉,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一直都没吭声,当不知道而已罢了。
叶太医诊断了好一会,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温婉的鼻子上嗅了嗅,才道“江公子只是被人喂了三日散,睡足三日,就会醒来。王爷、世子可以放心。我已经给江公子闻了药,等天亮时分,江公子就会醒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淳王略有迟疑,最后道“叶太医啊,我这侄子被人喂吃了人血,这万一醒过来,可怎么办啊?那孩子的性子,你可能也听说了。要让她知道她喝了人血,还让她怎么活。”
叶太医听了前因后果,心里也很慎重。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再凑温婉身边用力闻了下“这不是人血,这是羊血,人血跟羊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可能是谁恶作剧吧?”
淳王不知道该说温婉究竟是幸运的,还是倒霉的了。幸运的是,没如他所想,被那个混帐东西糟蹋。倒霉的,就是被人以人血的名义给他灌了羊血喝,以后还有她的好。等醒过来,就算告诉那是羊血,估计也是死不信的,最近,是吃不了东西的了。
淳王深深为温婉的可怜遭遇抱以同情,也为温婉即将遭遇的可怜情景幸灾乐祸。你这丫头,让你这么狂,狂得让人都看不过眼了,要出手惩治你了。所谓人怕出名猪把壮,大抵就是如此了。
郑王得到温婉被平安解救回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倒是陈伯清再听了另外送来的消息,眼睛闪了闪。
郑王看着陈先生的神情“先生有话请讲。”
陈先生笑着说道“王爷,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同样一天,发生了两件大事。更为诡异的,止三爷还是中毒而死的。这事,够诡异。”
郑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虽然是诡异,但相隔方向截然相反。就算想要安排也安排不来。”
陈先生笑道“王爷不必焦虑,我想郡主定然是没事了。就如王爷说的,方向截然相反,不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是认为不可能。但是我们都是知道内情人。试问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持淳王爷的私生子。也就因为这样,才更是可能。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出这么一个几乎找不出破绽的法子,非常的厉害。”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如果这个人是温婉郡主,那对他们一派来说,那就等于天助。因为,除了止亲王府的三爷,等于是赵王断了一个助力。
郑王心里焦虑。一直等到的了确切的消息,说弗溪公子确实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是完整的,才真正放下心来。
没等到天亮,只到了大半夜,温婉就醒过来了。看着熟悉的月牙色帐子,水红色被子被单被套。睁开眼睛看见了这些东西,哗啦一下,被子被套被单全都到地上去了。
冰瑶此时正守在温婉身边,看见温婉这个样子,知道肯定那件事情还是有阴影,深深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定然是要留下了后遗症的。忙吩咐着人把这些东西收拾,卷成包带了出去。再回来,抱着的是宝蓝色的被褥。温婉这才安身一些。
再横眼一扫,那梳妆台也是紫中带红的,抓了东西就要砸。冰瑶眼疾手快扶住她,梳妆台也让人抬出去了。冰瑶赶紧把屋子里,不管是深红,水红,粉红,反正只要跟红沾边的东西,全都让人收拾起来拿出去。来拿东西的人全都知道了公子喝了人血,这会是见不得带红的东西。心里非常同情这位可怜的公子。
温婉早上起来,觉得好得差不多了,走出去。看着外间那么多红色的东西,举了东西就要砸。冰瑶忙在一边哄着温婉道“公子,你先去吃点东西,这里我来弄。我保证把它们弄得让你满意,你先歇息,你已经昏迷了大半天,还是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再砸不迟。”哄了半天,温婉才起身回了内间。回到了卧房里,见着大抵都是白色蓝色的东西,才好些。
温婉端起人参粥,吃了两口。可一想到那恶心的家伙在自己脖子上舔,止不住又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燕祁轩这一天都守在温婉身边,温婉醒来前一会终于抗不住,睡着了。被人挪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刚一醒过来,就知道了弗溪醒过来,就赶紧过来。一赶过来进了白玉园,就看见温婉吐得昏天暗地的。忙走上前去,给她拍拍。
“怎么办啊,公子吃什么吐什么,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冬青为难又纠结了。温婉也是一脸的可怜样,本来就饿了一天,现在还吃不下任何东西进去。她现在全身发软啊,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桌子上那么多的好吃的东西,她是真想吃。可是只要一进肚子里,她就想起那变态的手,还有那些恶心……。温婉逼着自己别去想了,别去想了。可是,不想也进脑子里去了,哇的,又吐了。
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还是没好转。温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趴趴地躺在床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旁边的人都告诉她了,那是羊血,不是人血,都没用。温婉躺在床上,人软软的,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冰瑶也在旁边劝着,可惜没用。
温婉坐在桌子上喘着气,就看见祁轩端着一只碗进来。待瞧见那碗里的是血,差点又吐了。她现在深深地厌恶了红色,厌恶透顶。看不得一点红色,看见红色,跟要他命差不多了。这会瞧着燕祁轩。跟看见仇人似的。
“没事,不就是血吗?你看,我也喝了,没事的。”虽然有股臊味,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喝下去了。
温婉眼巴巴地看着他真喝了一碗羊血,张着嘴巴。冰瑶看见了赶紧让端上来一碗燕窝稀粥,温婉三口两下就把一碗粥喝下去了。
可是喝完以后,又起想起那恶心的玩意,吐了。刚吃下去几口的食物,又吐了个干净。祁轩三步两步走到他面前,给他拍着。
温婉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燕祁轩。祁轩看着她直愣的眼神,不明白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你说。”
温婉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拖着他到屋子里,按住他坐在窗沿边,朝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疼得祁轩龇牙咧嘴,却不敢开口叫疼。温婉感觉到嘴巴里有腥味,才觉得好点。至少,没那么恶心了。
温婉看着祁轩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排牙印,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说要不你也咬回一口。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呢,还是温婉已经用自己强大的忍耐力跟意志力克服了这个难关,也或者是燕祁轩的爱心感动了温婉。反正,这顿饭没再吐了。有第一次,之后应该就会渐渐的好了。至少冰瑶看了满满的全是喜欢。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好了。才三天,就把这毛病给克服了。真是太厉害了。”淳王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温婉,那天你到底是怎么会被人抓的。劫匪的样貌,你看见了吗?”淳王等温婉正常了一些,立即开始发问了。
温婉摇头,反正她的回答,就是一问三不知。一口咬死了自己晕过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是被烟给熏过去的,哪里能看到人。不过中间被人蒙了眼睛,感觉到有人喂了自己喝腥臊的东西。但是当时她眼睛被蒙住了根本就看不到。回答简单,直接,也很有效果。
“到底是谁干的,只为了敲诈十万两银子。能有这等本事的人,怎么还只敲诈十万两银子了呢?”淳王深以为憾。要是能网罗到手下为自己做事,有这等轻功之人,那他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啦!
温婉听了要吐血,十万两银子,折合人民币五千万啊。这在现代,也已经算是惊天绑架了,绝对算得上是大案了。还区区十万两,这淳王,还真是说的轻巧,出血的不是他自己。再多他也不肉疼。没人情味,没同情心的冷血王爷。瞧他儿子可比他强多了去了。
温婉转身准备离去,淳王突然笑着蹦出一句来“温婉,那日,你是被抓到止亲王府里吧?那屋子里,我可打听了,全是红色,屋子里一片红。所以你才看不得红色。”
温婉转过头,恼怒地看着他。
淳王哈哈大笑“你这个死丫头,差点连我都瞒过了。不错,不错。要不是我当日觉得那血的事有些蹊跷,还真被你吓唬住了。看来,你虽然把胆子练得壮实了。但是不忍心伤害无辜的性子,还是没改掉。温婉啊,要知道做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败的一定是你。这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八十九:后遗症(下)
温婉听了淳王的话,非常郁闷。不是她不想伤害无辜好不好。那日她是昏迷过去,尸体什么的她并没有看见。不过就她自己所知道的,那时候不可能有人血。要想真的有人血,那就必须去找人。可当时除非是让冰瑶放人血,可要是冰瑶身上带伤,更容易引得淳王怀疑。也不知道怎么的,冰瑶没办法,就以羊血充数。没想到这里露出了破绽。
淳王很是佩服道“温婉,你真的很厉害啊!竟然就这样将那老怪给弄死了。就是怎么弄死他的。”
温婉本来想解释两句,看着淳王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郁闷。于是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看了他一眼,提笔写道“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淳王看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小恶魔,还是离得远些。那手段,可真是够厉害的。竟然就这样眨眼之间就把人弄死的。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弄死的。他对温婉,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看来,历练也是该要结束了。
折腾了这么几天,温婉终于好了一点点。外面来拜访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罗守勋那家伙了。
“弗溪,你终于好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你被人绑架撕票了。还说你为了活命生吃人肉人血,说得不知道有多恐怖,话说,弗溪,你真吃过人肉喝过人血啊?”罗守勋不要命地问了一句。
“滚,你才吃人肉喝人血呢。哪里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那是劫匪看不习惯弗溪才高气傲,故意把羊血充了人血给他喝,让他恶心。不过这人也太恶毒了,怎么可以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呢。让弗溪受了这么多的罪。”祁轩想到温婉那几日受过的罪,心里就愤愤不平。
“嘿嘿,没有就好。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弗溪,那你现在还点没?要是有什么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要是那日我没回去,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了。”罗守勋信心满满地说道。
燕祁轩发毛了“姓罗的,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说我很没用啊,连弗溪都保护不了。你能啊,那你为什么跑啊?你能耐去把劫匪给逮住啊!”
罗守勋还真是没这么想,但被燕祁轩这么抢白,他脸色也不好看呢“你能,你强,弗溪就在你身边,你也没保护好他。”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起来,争得面红耳赤。温婉在旁边,看了一眼冬青,冬青走进去,泡了一壶茶端过来。
温婉看着两人,对着冬青使了个颜色道“好了好了,别争了,都过去的事了,不要争了。反正人现在都好好的就好。”
罗守勋这才没继续说下去。喝了两口茶后道“弗溪,你是不知道。现在京城里,除了你被绑架一事,还有另外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就是止王爷的胞弟,京城里有名的变态三老爷,被活活烧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温婉睁大着眼睛,发现那太外露了,只得装成于以往一般听八卦的样子,侧着耳朵听。燕祁轩也很有兴趣地问道“那人死了?死了好,早就该死了。”
温婉转头诧异地看着他,燕祁轩面色一红,半响都没开口。倒是罗守勋看了呵呵笑问道“祁轩,莫非是因为你长得太美了,所以,那人色心起了,顾不得伦常,想要对你用强。”
温婉听了,呵呵笑。可不是,这家伙,要不是有一个好的出身,这辈子可能逃不脱男宠的下场了。而且,那变态可是亲口承认,确实是打了燕祁轩的主意,只是碍于身份,才没动他。
燕祁轩这会直接用吼的了“姓罗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叫家丁把你扔出去。”一回见温婉也好奇又感兴趣地看着他,才咬着牙说道“那人,总用猥琐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很不舒服,贼恶心。而且我听说,每年他都要祸害死好些个美貌的少年,觉得这样的东西就该早死了。”
罗守勋听了倒是感慨道“谁说不是呢。现在这个祸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家拍掌称快,大家都说老天的报应。这个祸害,不知道害了多少的少年郎。两年前看中一落魄的书香门第家的少年,听说那少年长得不错。他瞧上了人家,就硬生生用了手段,把人弄了去。那人才学不错,听说本来是科考有望的。没想到,就这样成了他的禁脔。听说,在这次大火里,也被烧死了。纷纷都在传言,是这个少年为了报复,才放火烧屋子的。”
温婉闪了闪眼睛,莫非是那个助纣为虐的男子。
罗守勋继续说道“弗溪,幸好你是被绑架了。隔得又是一个南一个北,方向不对。来回要一天时间。而且你的事情又闹的那么大,大家也都知道。否则被淳王爷去止王府里这么一吵闹,肯定会以为你也被那祸害给抓了去,做了男宠。”
温婉明晃晃地打了一个颤抖,满脸的惊恐。燕祁轩见着拍着她柔声道“别怕,那变态已经死了。早死了,他祸害不到你了。罗守勋,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明明知道弗溪有洁癖,你还说这么恶心的事情来恶心他,成心的是吧。”
罗守勋很委屈,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样也不行。温婉摇了摇头,要是现在表现得太过明显,很容易让人生出疑惑的。所以,忍住心里的恶心劲,装做不在意地用着粗哑的声音问道“那人真的死了?”大火烧了整个屋子,一般都会烧得尸骨无存了。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所以这话问的也不唐突。
罗守勋听了摇头“怪就怪这里,如果真是走水了死了也就最多为报应。可是听止亲王府邸里的人说,那老怪物,是被毒死的。骨头全都发黑,忤作验名是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就不知道了。这事,现在在京城里闹得不行。止亲王向皇上请了圣旨,请大理寺的方大人帮着查彻此案。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一顿脾气,将止亲王大骂了一顿,意思是说三老爷丢了皇家的脸面。将止亲王从养和殿里赶了出来。这事,也就落到这里了。应该不会查下去了。”
温婉倒是莞尔一笑,这事皇帝外公肯定已经知道。他要顺了止亲王府邸里的人,那才叫奇怪了。幸好那家伙死了,否则,皇帝外公定然会让他生不如死。这么说来,还便宜了那死变态了。
燕祁轩撇嘴道“那人死了也就死了,还查什么查。那个死变态,最喜欢玩那些少年。特别是十一二岁,到十五六岁之间的少年。每年总有那么几个男孩子死在他手里。死在他手上的有上百条人命了。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死有余辜,死了大家都只会拍手叫好,还有什么好查的。就这样死,还便宜他了。应该要让他生不如死。哼。”
温婉听了呵呵笑,她从来没觉得燕祁轩像今天这样可爱过。不过,那人在京城里名声确实就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
罗守勋听了,鼠眉贼眼地仔细了看了燕祁轩“你说,你真的没有被那老东西占便宜,瞧你这态度,我可不相信。”
“你有毛病是不成,最近脑袋被驴踢了。论辈分,我该是要叫他一声叔公的,我想,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我的主意。否则,不说我父王会饶不过他。皇上也铁定会要杀了他。就算他看上你,也不敢看上我。”燕祁轩愤怒过了头,,反而非常镇定了。
“我可是正宗的爷们,瞧我这身板,高大魁梧,那东西铁定不敢看上我。而且,我听说那些个变态好那一口的,都喜欢长相俊秀的。就是看上弗溪,也不可能看上我。”罗守勋立即否认。准备祸水东移。
说完,两人齐唰唰地看着温婉。温婉不自禁地打了个一个冷颤。那个变态,还真就瞧中了自己。就自己这个样子,跟块黑碳似的,他也能瞧中,真他妈的变态到饥不择食。
温婉想到那些恶心的事情,当场又吐了,本来吃下去的东西,都以为好了一半,一下又全都吐了出来。人彻底软得没边了。
“你这个祸害,本来好些,你就说这么恶心的话。你存心的吧?快点给我滚,赶紧给我滚出去。来人,赶紧端水过来。”边说边帮着拍温婉的杯,给他顺气。罗守勋很无辜,不过想着温婉龟毛的性子,还真是受不住。换成自己,他打了个哆嗦,好悬才忍住没吐。
燕祁轩看着温婉又是吐得昏天暗地的,什么都吃不下的样子。壮士断腕一般对着温婉道“要不,我再给你咬一口。说不定,你喝了我的血,就会好了也说不定,不说是不是?”
温婉摇头,那怎么有用。她要是这么容易就好,才奇怪了。可是一想到那个变态男在自己身上又摸又舔,真的很恶心啊。这个要是不能控制,得成为一辈子的阴影。温婉努力想法子解决。
“真的,上次你不是咬了我以后,就不再吐了。试试,说不定就有用。你放心,我真的一点都不疼的。”祁轩看着温婉太可怜,只好决定牺牲自己了。
九十:被坑的燕祁轩
温婉抬眼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下头去。突然抬起头,眼睛一闪,拉着祁轩的手,摸他脖子。要是能再喝他两口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
祁轩仗二摸不着头脑“你要干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家伙是好男色的,想要推开,可是却发现自己手没力,推不开这个色家伙。
温婉认真看了看外面,发现现在外面没人,凑到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祁轩脸一下涨地通红。可是温婉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满脸哀求,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得祁轩大为不忍,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也正因为这一不忍,就给坑了。
“好,好,好吧!我这是帮你啊,我不喜欢男人的,你记得,我不喜欢男人的。”低下头之前,不忘记郑重告之一声。
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就叫他咬一口,跟他喜欢不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还郑重其事地说一遍。
燕祁轩跟要上战场一般似的,温婉是让他在脖子上咬他一口,可惜燕祁轩怕咬得温婉受不住,他知道温婉怕疼,所以没忍心咬,而是改为了啃,啃得温婉全身骨头都痒了起来,好象有很多只蚂蚁在他脖子上爬。痒得要哆嗦。
温婉本来想叫推开他的,可是最后想到,说不定这个法子更有用,被他肯过,以后就不会再总想着被那个变态舔的事情了。
可是燕祁轩一直那样啃,痒得她一直想张口叫停,却是不敢叫出来,死死地咬着下腭。她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能开口说话。她自己也说不出要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会说话。
两年前,在九岁那年,当王太医说她的胎毒已经消了,可以开口说话了。但那时候,她没有说话的欲望。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原因。后来,入了皇宫,她更不愿意开口说话了。能说话固然是好的,但是同时带来的,也是数之不尽的麻烦事。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皇帝外公想着她之前受得苦,为着之前的事情心有愧疚,定然是更多一份疼惜在她身上。形势未定之前,对她是极为有好处的。也因为有了这些想法,所以,一直都是哑着的。所以,一直到这次遇险,他才算是真正的冲破了阻碍,开口说话了。
可是到了如今,能开口说话了,温婉却又多了一层顾忌。虽然她不迷信,但是那老和尚的话,还是让她很担心。那老和尚的名气太大,连郑王舅舅都相信他随口的一句话,那要传扬出去她是贵不可言的命格,世人说不定也就相信了。可是贵不可言,她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只有皇后才能有贵不可言的命格。皇后,她当皇后。温婉想到这个,就全身发毛。杀了她吧,杀了她也不去当什么鬼皇后。要是她当皇后,那,那就可能是要嫁给哪位表哥表弟。其他暂且不说,如果她真嫁了什么表哥表弟,很可能会因为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会不齐整。
就算她幸运,生的孩子齐整。嫁皇帝,那就意味着有着无数女人跟你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到时候,不知道得跟多少个女人争斗。到时候,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心思叵测的人。而皇宫,她之前就已经知道,那是天下最阴暗的地方。
她的愿望不高,她只想嫁一个爱她的丈夫。再生两胖娃娃,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那她就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至于什么权利,什么荣华富贵,她真的不在乎。可如果真嫁皇帝,当什么皇后,这一切都只是空想。那她这辈子就全完了。现在硬着头皮,但是将来,那她的下半辈子,可就是昏暗一片。
所以,她不要说话。宁愿当一辈子的哑巴,也不要去当那个劳什子的皇后。因为历史上,没一个哑巴当皇后的。她现在就算能说话,也要当哑巴。一辈子哑巴也无所谓。
温婉还在胡思乱想着,脖子上的瘙痒却是止住了她的胡思乱想了。温婉看着燕祁轩,不由地笑了起来。这家伙,好象啃着的是糖果,而不是她的脖子。
温婉看着差不多,有了这番经历,绝对不会再想着那变态了。也实在是忍不住这瘙痒,一把将还在她脖子上啃得乐此不此,好象发现了新玩具娃娃一样的祁轩给推开了。
祁轩很失望地恋恋不舍得地离开温婉的脖子,很是纳闷地说道“弗溪,你身上怎么还会有香呢,怎么会跟小女人一般的香味。”
说完就知道要糟了,弗溪最厌恶的就是说他娘们了。可能越是娘们的男人,越是讨厌别人说吧。
果然,温婉一听这话一下就变脸了,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刚才帮了她的忙,非踹他一脚不可。可就算如此,也是恨恨地摔门而去了。祁轩心里嘀咕着脾气真大。
燕祁轩小朋友很有爱心,想着温婉总算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应该让着他,顺着他来。所以伏低做小,很快取得了温婉的谅解。
燕祁轩怕温婉闷,一整天都陪着她,哪里也不去。还殷勤伺候着,好吃的送上来,好喝地端上来。比冬清还像个随从。温婉很享受,心里很是觉得自己没看走眼,燕祁轩够意思。
有了燕祁轩的鼎力相帮,温婉经了这事以后就没有再吐了。这事,也很快就压下去了。
止亲王府邸里找不着罪证,虽然止王爷直觉跟那江家小子脱不了干系。但看着淳王竟然连巡抚衙门,步兵衙门全都惊动了。如果真是只是一个妻侄,淳王肯定不会这么卖力的。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在淳王只有一个子嗣,还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嫡子的情况下,一个这么优秀的私生子,还是非常看重的。
止王府的人找不着证据,再有人死了皇帝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皇帝接连好几次都下旨训斥。止王爷想着他弟弟在外的名声,知道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结果。也只得暂时把这事放下了。
温婉在家休养了几日后,重新回了学堂。哪里知道,人家看他的神色,完全都变了。纷纷以一种敬畏的神情看着他。
温婉纳闷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罗守勋呵呵之笑“大家都非常佩服你,连人血都敢喝,这实在是我等男儿的楷模啊,所以,他们非常敬畏于你。”
温婉晕了,这喝人血,有什么好敬畏的,不该是害怕担心。甚至说他是野蛮人,竟然喝人血。想想就释然了,当时他是被绑架的,又不是在家无聊喝人血,大家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最多,也就沦落为别人嘴巴里的谈资了。
罗守勋看着温婉由要吐的样子,忙安慰道“没事的,不就喝人血吗?想想如今大齐朝最为年轻的将军,白将军,人家不也喝人血。他不也好好的,还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呢!你有什么恶心的,真是的。喝了人血,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温婉恨恨地看着白世年的忠实粉丝罗守勋,心里恼怒不已。白世年喝人血是英雄,那是因为人家是为国杀敌,喝的是敌人的血,是英勇,该被人所称赞颂扬。而且那喝人血也不是俗世意义的人血。那只是一种象征意义。
而他喝的是真正的人血。他喝人血那就是成魔成怪了。外面的人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温婉想到,很是无语。好象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人议论的焦点人物。就是到现在,女扮男装也是一样。
不过,这次比较怪异了一些,竟然把她跟传说中的人物相提并论了。温婉想到白世年这个名字,倒是非常感兴趣了。她听这个名字听了很多年了,在温婉的印象里,那人就是倒霉瓜,比她还倒霉的人,有机会见识见识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克人。看看是不是跟传闻之中长得三头六臂,威武不凡。她还真没见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对于成为大家嘴巴的谈资,温婉根本就不介意。八卦事件总是有一个新鲜期,新鲜期限一过,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她从出现在京城里,就是别人嘴巴里的谈资,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次的事,却并没有如之前的事情一般,那么快结束。不知道怎么的,王府里刮起了一阵风。说表少爷不是被人绑票了,而是被止亲王府邸里那位死去的三老爷给虏走了。所谓的被绑架,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表少爷,是被人糟蹋了。被那个变态三老爷糟蹋。越传越像那么回事。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脸阴了阴。让冰瑶去查,不管是谁,只要查到,严办。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一个粗实丫鬟身上。风是她放出来的,她也是说是听别人说的,无意中跟别人提起的。至于说是听谁提起的,她也不大清楚。
九十一:机会
温婉自然是不相信一个粗实丫鬟竟然敢议论她的是非。温婉对淳王跟淳王妃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定要追查到底,她可不想被人毁了声誉。淳王看着温婉如此强势的态度,非常满意。让淳王妃彻查。不管查出是谁,一律严办。
王妃熬不住淳王爷的吩咐,更抵挡不住温婉的强势压力,一直追查下去。最后,却是查到了燕祁轩身边的一个小厮身上,可是这个小厮得了消息,撞墙死了。再查,查不到出任何的东西出来。
温婉听了,冷笑一声。她也就没再继续对淳王妃说这个话题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淳王妃,再没一个字了。
温婉又不是傻子,一个粗使丫鬟,还有一个小厮,这样的人与她何干。他们敢散步这样的谣言,找死不成。既然这个粗实丫鬟被卖了出去。温婉对着冰瑶,意思是让她去查查这个丫鬟的下落跟那小厮一家人的境运。还有,之前长安一家人的下落。
冰瑶回来说道“那丫鬟,也死了。小厮的家人,全都被发卖了。长安的几个姐妹全都自溢身亡。小厮的一家人被卖到边关去了,听说在路上,跑了,被衙差抓住,活活打死了。”
温婉听了眼睛闪了闪。没再说话了。这事温婉怎么想怎么蹊跷。那天的人,全都死了。至于冰瑶几个,温婉是相信绝对不会泄露消息的。只是,为什么会有这等风言风语传出来。
温婉本想彻查,但是想了好一会。算了,反正在这里也没多长的日子,让日子安生一些吧!不过,等温婉再一次从燕祁轩嘴里听到冰琴时不耐烦的神情。温婉听到冰琴这个名字的时候,阴了阴。让冰瑶去查查,散播谣言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冰瑶还真是查出了蛛丝马迹。温婉万分恼火,一个小小的婢女,胆子还真大上了天去了。但这样,就好象跟王妃对上了。看来,王妃是知道真相,故意为她遮掩的。
淳王看着温婉道“你说什么?是冰琴散步的消息?这不可能,冰琴跟你无怨无仇的。她怎么会散布这样的消息。”淳王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但是看着温婉的神色就知道,应该是真的。
温婉也表示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啊。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三番五次落了哪个丫鬟的面子而已。那个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也是,她一直都是好欺负的主。
淳王有些为难了。冰琴再怎么样说也是王妃奶娘的孙女,他要打杀了,王妃面上不好过。想了想“这事我会处理的。”
淳王怎么处理的,温婉当天下午就知道了。王妃亲自带着冰琴过来,解释说并不是冰琴的错。她是听别人提到说这个事,但却并没有对外散布,反而训斥了那粗使丫头。这事与冰瑶无关。但为了惩罚以示告戒,也为了平息温婉的怒火,王妃最后还是将冰琴训斥了一顿,再罚俸禄一年。轻轻带过。
温婉看着淳王妃,笑了。终究也不是自己家,而且也没实质的证据,就这样算了。要再追究下去,就该是卷入到淳王府里的内务了。虽然淳王对自己不错,但是相信他也不会让一个外人插手他的家务事。而且他也不想卷入到淳王府里的事当中。这里面,还有很多他不能沾手的东西。考虑了好一会,温婉也就丢开,不再管了。当然,如果她再散布对自己不利的条件,那时候定然不饶。
温婉知道皇帝外公有意过两日让她回去。温婉亲自写了一封信给皇帝,说皇帝要说话算话。还有两月呢,再过完两月就回去。皇帝说话要算话,她也一定遵守约定。
皇帝看着温婉的信,明明是她遭遇了危险,却偏偏说着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而她,过关了。还说皇帝的圣旨是金口玉言,说了就不反悔。皇帝看了温婉的信,知道现在要将她拖回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想想,派了个人随身跟着。这样他也能放心。
温婉见皇帝回复说,他说话算话,温婉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刚落了心思,就见着罗守勋得了消息屁颠颠地跑来“猜猜今年比试得第一的是谁?”温婉看着他喜上眉梢就知道是谁得了第一。
“对,就是曹颂,我的铁哥们曹颂。”罗守勋哈哈大笑。好象得第一的是他,而不是曹颂一般。
“罗守勋,按说你一个大蛮牛,怎么会跟曹颂那家伙搅和在一起,说来听听,中间肯定是有原由的。”温婉对这些八卦比较感兴趣。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回京城的那一年,一次庙会,他落了单,差点被人牙子给拐走了。是我看见了,救的他,之后就成为了哥们了。这也是我们两人有缘分。”罗守勋呵呵笑。这是他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了,从此以后多了一个死党。
温婉撇嘴,没意思,这么简单。人家都是个才子佳人来相会,哪里会是这么个玩意啊!
“说这些做什么,来,去看看,我父王又给我弄到了一匹好马,去看看。”燕祁轩忙说,带着两人去了马场。
“公子,这是几位公子给你下的请贴,想请你赴约。”温婉看着一叠子请贴,不下二十张,有些无语,让冬青扔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温婉就知道完了,她竟然脑袋里闪现出粗话出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已经慢慢被燕祁轩跟罗守勋这两家伙同化了,竟然也会爆出脏话来了,真正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她竟然被两小子给影响了。
这日,燕祁轩会他的朋友去了。温婉闲得慌,也出去外面走走。这次冰瑶再不敢大意了,也劝阻不了温婉不出去。温婉就剩这么几个月,要他天天呆在王府里,可不要他的命一般了。不过,温婉如今除了随身会跟着六个侍卫,贴身随从冬青,还另外带了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在一群侍卫之中一点都不打眼。
不过温婉却是知道,定然是很厉害的人。温婉骑着马,跟个纨绔一般,走到大街上,晃荡得很悠哉。咳,没多少时间这么逍遥自在了。回到家了,就没得自由了。温婉现在珍惜每天的时间。
这日带着冬青走累了,又到了之前的茶馆。这也是温婉有意为之。这是人们的一个普遍的观点。他之前是在这里出事的,按说如果他是真是被哪个变态给抓去了,定然是躲藏在家里不敢出门。受了这等惊吓,不说成神经病,得什么病,至少也需要时间好好调整。可他现在反而时不时就到这里晃荡,精神面貌不错。而且他还散了钱,让人给找线索。无比是要作实之前是被绑架的。绑架,只要身边的护卫够多够强,也没那么可怕。
温婉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开始讲八卦了。温婉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后来听到一个八卦,耳朵就竖了起来。
“当时那个汉子,拿了一把菜刀,见到刚出酒楼的罗五爷,冲过去就砍。罗家五爷一时没注意,身边的随从也没堤防朗朗乾坤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硬生生受了一刀。你不知道,那手上,划出这么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不过,侍卫反应过来,那汉子被当场斩杀在了酒楼外,血流满地啊。真的很可怜。”一个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
“这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敢去刺杀罗家的五爷?”另外一个人压低着声音问道。
之前的那个男子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罗家五爷就是个色中饿鬼。见着漂亮女人就挪不了步的。那日……”正说着,就看见有人朝着茶馆里走进来,那客人就没再接着往下说,很避讳的样子。
温婉瞧着那人一眼,冬青在温婉耳朵边上说道“这是姜家的二少爷,也是那位听说比玉飞扬还厉害的姜林。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到这茶馆里来。”
那姜二爷扫射了茶馆一眼,见着温婉的位置,瞧见了温婉,面露笑容。温婉如今的大名,京城里谁不知道。要是能跟这样的人结交,再与淳王府攀附上关系。那就大善
温婉见着他走过来,像是要上来攀谈的样子。望了一眼冬青“小二,结帐。”温婉转身就离去。
姜林愣了下,他本来只是想去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傲的,难怪会有人看不上眼,绑架了,还恶心了一把。
温婉走出了茶馆,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问着身边的冬青,知道这位罗家五爷的名声吗?她之前就有看过资料,确实是如刚才的客人议论,是个好色的“知道,公子,这个人是罗六老爷的第五子,也是罗六老爷的嫡子。都说此人非常地好色,与罗六老爷不相上下。我还听说,罗六老爷的那些养着的姬妾,也轮流被他睡了。”说到这里,见着温婉怪异的神色,止了话。
罗家六老爷的第五子,等温婉知道是嫡子的时候,面露了笑容。虽然说嫡子与庶子都是罗家六老爷的儿子。但是在这个朝代,嫡子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庶子,一般嫡子都被认为是家族的传承。
温婉很感兴趣,让冬青去查查,这汉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将来龙去脉打听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冬青得了话,立即走了。
温婉继续逛,下面的侍卫看着他们的公子,还真是悠哉悠哉的。不过跟着公子,不用跟跟着世子一般,提心吊胆的。公子只喜欢四处溜达,其他倒也不做什么。但是经了上次的事,大家都提了神,坚决不再往那些偏僻的地方去。就是温婉想去,也不让去。
九十三:燕祁轩的彷徨
罗守勋摇头“其实真正的内因,我也不大清楚了。但是我听说,皇上是不满意赵王跟止亲王府邸里走得太勤了。有敲打之意,也有说这是皇帝的平衡之术。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只有两位王爷地位相当,皇帝的位置才能坐稳的。”
温婉默然。帝王心术,帝王心术有几人能懂。
“赵王跟郑王,还有的架掐了。每次到这个时候,下面的大臣就得开始遭殃了。”罗守勋不无感慨地说道。
“什么好遭殃的,不搀和不就是了。”燕祁轩很是不屑地说道。
“不搀和,也就不要想拥有护龙擎天之功。要是拥护的人荣登大宝,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是唾手而来。怎么舍得,就算用全部的身家去赌,也是要去赌的。赌赢了,一个家族就会繁荣昌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罗守勋打击祁轩。
“哼,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祁轩说完,就发现罗守勋低着头,没说话。看着样子,就知道特别的难过。
“你的意思是,现在郑王跟赵王斗得很厉害?”温婉见罗守勋打算止住这个话题,特意挑起来问了。
“是啊,斗得厉害。两人能力相当,郑王虽然势力稍逊一筹,可他的势力要说也没低太多。很多家族都卷进去了。那些官员也都身不由己地卷入到这场是非当中。之前罗家的子弟,就被牵连进去了。”罗守勋言语里,有一丝无奈。
温婉见说到这里,笑着转了话道“你们能分家,也是好的。”再怎么说,这事她是对付罗六老爷不假,但也一样将镇国公府卷入进去了。罗守勋对他不错,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罗守勋摇了摇头“是说分家,估计就算分了家,也暂时不会搬出去。老太太还没死呢,不会让六伯他们搬出去的。”
燕祁轩嗤笑着“我可听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的厉害。当年将老侯爷的原配给气死了,那位老国公夫人的两位亲子也没留住。不过你祖母强些,好歹保住了你爹。你爹又保住了你跟你弟弟。不过,要我说,这样的老妖婆就该送得远远的,留着就是祸害。”
温婉第一次听见燕祁轩说了有技术含量的话。
罗守勋无语地看着燕祁轩“你以为是你们家呀!那老太太好歹也是我祖父的平妻,算起来也是正经的长辈。加上还有贤妃跟赵王,要不然,我爹跟娘也不会忍这么长时间。倒不是没想过下手,可惜都没成功。”
温婉愕然地看着罗守勋,这个家伙。这么秘辛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
罗守勋看着温婉的样子面露无奈道“这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爹也因为顾忌着赵王跟贤妃,畏手畏脚。可惜有什么办法,如果真是赵王登基,那时候贤妃就是太后,不退让一步不成。真这样做,等待我们这一房的,就是灭顶之灾了。你们也不是旁人,所以也不怕跟你们说。我小时候……”
燕祁轩摆了摆手打算了他“好了,不说这么扫兴的话了。”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温婉看着罗守勋,没想到大房跟六房,竟然积怨这么深的。
冰琴看着燕祁轩跟温婉日益亲密,实在忍不住说道“世子爷,你怎么不多长一个心眼。现在王府里传遍了。说江守望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还能跟他那么要好呢?”
燕祁轩很奇怪地问道“不是我表弟,那是什么?”
冰琴看着她主子傻乎乎的样子,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只是一位表少爷,王爷怎么会着人去止亲王府里找人。如果只是一个表少爷,王爷怎么会那么悉心地教导他为人处事,将他当成王府里正经的主子?还有,如果他真的只是王妃的侄子,怎么会这么落王妃的面子。早就查明了是这个粗实丫鬟做的坏事,可他就逼得王妃不得不再仔细查一遍。好象信不过王妃。更诡异的是,王爷竟然全都听他的。”
燕祁轩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弗溪这么聪明又厉害的人。父王多喜欢一些也正常。”
冰琴急的快要跳脚了。她怎么就伺候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人“世子,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江守望其实是王爷的私生子。你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的,还能跟那个居心叵测的人这么要好。还听说,王爷连贴身的信物,身份玉牌都给了那人做防身之用。”
燕祁轩这才想起来,上次的那玉牌确实是父王的贴身之物。以前不觉得,可是这会却是结结巴巴着“不可能,这谁在这里造谣生事。”
冰琴在一边仍然劝道“世子爷,现在王府里也都传疯了。就你还不知道,王妃说要把他送回江南去,王爷不允许。为这事,王爷跟王妃都吵了好几次架。再想想他从来到王府里,到现在。中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世子爷,你没发现王爷好象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他了。连皇上御赐的马都不给你,给了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什么时候少了他一份了。连王妃子都要让她三分。现在都这样,以后可如何是好?世子爷,你可不能再被他糊弄住了。”
燕祁轩想反驳,但是他真的反驳不出一句话来。应该现在回想起来,父王好象是喜欢弗溪多一些,还悉心教导了他那么多东西。还要自己让着他,听他的话。还说自己只要学到弗溪两成的本事,他就无忧虑了。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弗溪也一直说两人是兄弟。将他当哥哥看待。定然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弟,才会这么说。
燕祁轩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冲出去问父王,也想问弗溪,但是,他不敢。去了玲珑院,本来想去见他母妃,可是看着他母妃的眼睛红肿的样子,估计是刚哭过,也开不了口问。
冰盈送他出来的时候说道“世子爷,你得多一个心眼。不要被江守望给哄住了。王妃与王爷为着这个人,已经吵了好几次了。你以后,不要跟他太亲近了。这人啦,知人知面不知心。”
温婉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燕祁轩,回来的时候听到他生病了。忙到古木园去看他。冰琴在外面阻拦道“世子爷不舒服,谁都不见。”
温婉看着她有些觉得好笑,淳王教导她,那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王府里,还有这等胆大包天的主。可见淳王也只是理论不错,实践能力实在是一般般。
温婉这么想,还真是错了。冰琴因为对她万分防备,他又只是一个投靠过来的人,加上温婉平日里对人一直都很和善。就算外面再怎么疯传她的厉害,但是内宅的人看到的江守望表少爷,还是非常的好说话的人,也就有了冰琴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局面。
温婉向里面走去,冰琴横眉怒指道“江公子,奴婢敬你是王府里的客人。对你一再忍让。可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你只是我们王府里的客人,不是主子。我们世子现在谁都不想见。王妃也吩咐了,让世子爷静养。你还是请回去吧。王爷是看重你一些,可你也……”
温婉站在门口,轻笑地看着她,再望了一眼冰瑶。冰瑶拉开她,温婉走了进去,冰琴急得拖着温婉的胳膊拽了一下。冰瑶忙扶住有些不稳的温婉,温婉站稳以后,笑着望了望冰瑶。那笑容冰瑶看得懂,说明少主子是真的生气了。而望向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冰琴在一边怒容满面“江守望,请你自重。这里不是江……”
话还没落,冰瑶一巴掌拍下来,冰琴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显现出五指山。又一脚重重地朝着她的心窝口踹下去,冰琴当场吐出一口血出来。冰琴被打得人都迷糊起来来了。这会,身上的疼痛她都没知觉,她只是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冰瑶。她感觉到,冰瑶想杀她。
冰瑶,此时确实是对他动了杀心。要不是顾忌这里终究是淳王府,淳王妃对此女的诡异态度。温婉又不愿意得罪淳王妃。她肯定是要解决了这个不知尊卑的丫头。竟然敢动手拽她主子,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有上次的事情,竟然在后面散布主子的谣言。
温婉知道冰瑶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终究是淳王府。她只是一个客人,终究要顾忌淳王妃。
冰瑶得了温婉的意思,冷声道“这一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下一次再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再不允出现在我家公子面前。”
冰琴抬头望向温婉。见着表少爷目光很温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愤怒,有的只是平静。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带着平日里挂着一抹淡笑。可是这样的神情,却是骇得她当时手脚发麻。如果面前的人发怒或愤怒,她心里还有底。可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这样不在意的眼神,好象在看一件不在意的东西一般。也就是说,她在此人眼里,只是一个蝼蚁。要想她死,只要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冰琴打了一个冷颤,她看走眼了,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不是这个要杀她的丫鬟,而是这个她看不起的表少爷。这个面上温和,其实内里狠辣的表少爷。她犯傻了,要不是这个少爷撑腰,这个丫鬟又怎么能如此狂妄,连王妃都得避让。
冰琴想到之前她做的种种,她才发现,她算是命大了。这么一想,身上的疼痛加上心里惊惧,立即晕了过去。冰瑶叫着人进来,将晕在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温婉进了内屋,看着燕祁轩正屋子里发呆,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看着温婉来了,低下头,不说话。温婉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昨天不也好好的?”
燕祁轩看了温婉一眼,眼里有着害怕与委屈,甚至带有彷徨“我好好的,用不着你管,你出去。”
温婉莫名其妙,但是也知道肯定是那个丫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当下有些着恼
“世子爷,我家公子一直都把你当哥哥看待,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不耐烦了直说,甩什么脸子给我家公子看。”
燕祁轩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紫了,大声地嚎道“我才不要你把我当哥哥看待。我不稀罕你这个什么破弟弟,你走,走啊。我不要见到你。我才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听见没,你走啊。”
温婉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冰瑶,冰瑶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两句。温婉哭笑不得“王府里现在传闻说我家公子是王爷的私生子,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燕祁轩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破了他心里想的事。当下有些讪讪的“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都说,都说……那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温婉被气得没脾气了“真的你个头。你瞧瞧我家公子跟你爹淳王爷哪里像了,跟你哪里像了。别人说风就是雨,公子不愿意跟你这个白痴说。你要看不顺眼我家公子,他说明天就回家去。”
说完抬脚就走了。燕祁轩听了这话,正为这个话题纠结了半天,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忙跑过来拉着温婉的手道“真的,你真的不是我的亲弟弟?真的不是父王的那……”温婉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自傲地转过头,不理这个二百五。
燕祁轩跟着温婉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看着这个神情,反而是相信了一大半“我,我也是害怕。我跟你,我……。万一,我真受不住。”
冰瑶嗤之以鼻“世子爷,真不是奴婢说你。私生子,你以为私生子是很光荣的事,就算是王爷的私生子,那也还是私生子。我家公子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是私生子。你要不相信,问问淳王爷去。看看他听了你这话,不打折你的腿。这么信不过淳王爷,你也配当人儿子,淳王爷有你这样的不孝子,真够可怜的。”
九十二:出手
温婉在锦绣楼里吃中午饭,冬青买回了她最喜欢吃的糖栗子。一挥手,其他人全都下去了。冬青边给温婉剥栗子边说道“公子,我打听清楚了。那汉子叫芦豆子,是南街一个卖豆腐的,娶的媳妇是大户人家放出来的丫鬟,听说长得貌若天仙。也是倒霉,本来平日里他媳妇是不出门的,正好那天在货郎处买东西,被这罗五爷瞧见了。那罗五爷本来只想快活,可是那女子是个贞烈的,抵死不从。当着那五老爷的面,就咬舌自尽了。”
温婉看着他,没说话。
冬青知道温婉那是什么意思,不说话,代表着让他继续“芦豆子夫妻俩到还没生孩子,两人成亲还不到两年,没要孩子。不过那芦豆子有一个跛脚的妹妹。他们父亲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我打听到,那芦豆子的妹妹跑到京城府衙里去告状,府尹听到他告的是罗五爷,非但不接状子,反而被打了十大板子,给扔了出来。他们的家,也被恶霸给霸占了。如今那女子栖身在破庙里。不过那女子还想要伸冤,为她哥哥嫂子讨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衙门是连门都不让她进,她自己也跟一个叫花子一般。倒也可怜。”
温婉拿了一颗冬青剥剥好的栗子,放在嘴巴里嚼,想了想,没开口出声。心里在思索着,这时她要不要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应该能利用到了。可是如果要用,该是以何种方式出手。
很快,点的菜都送上来了。因为心里有事,匆忙吃完饭就回去了。温婉回到王府里了,在书房里跟着燕祁轩练字,写了几个字,心情烦躁的扔下了笔。
旁边的燕祁轩奇怪地问道“弗溪,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事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温婉摇了摇头,但是看着心情明显不比往日,失去了平和之心。冰瑶看了,问着冬青是否遇见了什么事。冬青摇头到,说都很好了。看着冰瑶那可怕的眼神,只得将温婉给卖了,将温婉白日里遇见的事情,跟冰瑶说了。
冰瑶听到小主子是为了这事而心情烦躁,再想到小主子和善的性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历练了这么久,怎么小主子心善的性子,还是没改变。看这个样子,小主子估计是会插手这事了。算了,看她自己吧,自己就算阻止,又能阻止到什么时候。非得吃够了亏,郡主才会记得教训。
温婉带着冬青出去的时候,问着昨天是否将她一天的行踪都告诉了冬青。冬青老实地点头。实在是冰瑶太有压迫感了,她怕呀。
温婉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冬青继续关注。冬青晚上回来,说那位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跑去拦了一位官大人的轿子,那人没受状子,将这个女子轰走了。
温婉听了,眼睛闪了闪“派个人将那个带走,找个妥当的地方安顿。先让她好好调养几日。告诉她,有人会为她出头。让她安心等候着。不过,那出面的人,不能是我们的人,你知道这意思吗?还有,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就算冰瑶也不成。记住了。”
冬青自然知道谁是老大。冰瑶虽然可怕,但是公子是冰瑶的主子。他很识识务的。听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告诉冰瑶,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告诉温婉说一切都办得妥当了。
到了第二天冬青出去一趟后再回来说,幸好派去的人去得及时,昨天晚上还真有有一个蒙面人想要杀那个女子。好在去的人及时赶到。否则,就被他们杀了。见着温婉没说话,冬青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冬青也聪明,他并没有直接让安置的人去找那少女。而是让他去找了一个有点功夫底子的人。付佣金给那人,让那人照顾好一下那女子。那人晚上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事。那汉子,将人打发走了以后,就将那女子带到一个地方安置了。
温婉摇头,这个社会的国情,平民要是去告贵族的状,是无官员敢受理的。一来是怕得罪人,二也是没这个权限。这个女子只是平民百姓,哪里知道这个东西。这样跟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拦轿子,平白惹得那罗五爷注意,派来杀手要解决了她。好在自己一时的怜悯,救了人一条命“好好照顾他,让人请好大夫给他瞧瞧。先养两日,有事我会吩咐的。”
温婉进了书房,右手提笔写了长长的一张纸。写完揉碎烧了,继续写。燕祁轩过来找几次见着温婉总是在忙,面对他时也是一副心不在嫣的样。温婉本来有些顾忌,因为这事真的很难做到一出来不露蛛丝马迹。
看着燕祁轩,温婉想了想。笑了,拉着他进来,跟他说有一个事情想跟他商量。想请他帮忙一下。温婉很聪慧,要燕祁轩发誓,谁都不能说,连淳王跟王妃都不能说一个字。燕祁轩点头答应了。
温婉并没有跟燕祁轩说实话。但是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话。只是说是冬青的远房表弟,他表弟是赵王府里的逃奴。冬青想要送他回家乡去,但是没有身份文书,离开不得京城。所以想要身份文书跟路引,让他走人。要不然,被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燕祁轩听了“赵王府?你想的是对的,父王说要当心赵王府跟郑王府里的所有人,别跟他们沾上边。你这样的顾虑也是正常的。这样,我请朋友帮忙。到时候我随便许他一点好处,他也不会说出去。而且,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
温婉要路引的原因很简单,她需要路引给出面照顾女子的那位男人,让那人送走了那位女子到该去的地方,他就必须拿着路引走人。走得自然是越远越好。到时候,没有人能查出来。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也不会让我那朋友说出去是做什么用的,你就放心吧。”燕祁轩见着温婉担忧的样,一拍胸脯,笑着说,小事一桩。找他一个朋友,半天的事情就能搞定。
温婉觉得自己这个决策很英明。不过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这家伙办事真的是叫一点都不含糊,第二天燕祁轩就将一户籍文书跟路引弄过来了。
拿了户籍与路引,温婉笑了笑。看来,差不多了。温婉再见了书房,让人都出去。自己在书房里写了满满的一张纸。再修饰润色一番。自己再仔细琢磨一番,点了点头。这可是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反复修改出来的成果。应该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吧!看完后,又烧了。
一切准备妥当,带着冬青出去了,到了酒楼里,让掌柜的送上纸笔来。温婉说着兴致来了,准备写两首诗,实际却是写一份状纸。当然,最后为了不被怀疑,还是写了一首不算差还算出众的诗。
温婉将状纸交给冬青道“将这个状纸交给那人转交给那女子。告诉他,天下间只有大理寺才能受理勋贵的案件,要想告倒罗家五爷,给他哥哥嫂子伸冤,就拿着这个状纸,去大理寺。告诉那个汉子,将那个女子送上了马车,这是他的户籍跟路引。他拿着这个东西离开京城。去哪里都成,不要呆在京城里。如果被我知道他没走,我会要他的命。不过等风声过后无人理会,过个五六年,他可以回来。”
冬青点了头,接了状子就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又拿了温婉最爱吃的糕点。这个,倒也不会惹得人怀疑,因为很简单,温婉是经常让冬青跑腿出去买吃的,不单单这一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这日,大理寺的鼓声震天,知道是平民告贵族,先打二十大扳子(这是规矩,不过大理寺看着这个女子的样,虽然是二十大扳子,也放了水的。否则,二十大扳子铁定是要打死的)。大理寺卿方大人得了消息,亲自受了案子。接过状子,看着状子上那娟秀的梅花小篆字体,先是一愣。等看完以后,脸色难看得厉害。
方大人放下状子,心里不由苦笑。但同时,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写状子的人。状子紧紧围绕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条律法叙述,接着再阐述着罗五爷的罪行,奸/淫良家妇不成,就当场将人杀死,对着来寻公道的受害人丈夫,也能当场斩杀。唆使恶霸占了人家的房子,买通官员不受理这起案件,甚至还要将告状的受害人妹妹灭口。如此嚣张狂妄的行为,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再阐述京城里如果勋贵人人如此,平民百姓的性命就成了草芥,可以任意由那些勋贵想杀就杀,想灭就灭。老百姓的性命全无任何保障可言,那京城里的百姓岂不是人人自危。状子后面很大胆子地叙述着,如果大理寺不按照律法来办,那就是惘顾性命,不遵律法。要大理寺何用?百姓性命又如何保障?
九十三:妙笔生花
这个状子如果大理寺又接,一旦流传出去,百姓得了煽动,定然会对大理寺极为不满。也会引发那些士子清流对大理寺的公正与权威置疑。到时候会越闹越大。大理寺也会卷入到是非当中去。而如果接了,重心点也就不在大理寺了。到时候究竟如何,自有皇上圣裁。
再有如果他现在不正视这件案子,那背后的人一定会借机煽风点火。到时候他又不秉公办理,他个人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到了这时,不管这大理寺卿是谁当,都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而且,方大人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立即发下牌子,将罗家五爷抓来。
其实,温婉就是知道方大人算是位廉正中直的人,案子没呈及到大理寺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有人递了状纸到大理寺,由他管辖去权限,他就一定会受这个案子,也就能达到温婉的目的。温婉也才会用了这个计策。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就会用其他的法子。
方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这状纸是谁给你写的?”虽然这梅花字体有些稚嫩,甚至有些生疏。但这状纸的文采绝对是一等一的,能写出这样的状子出来,定然是名士。要能找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女子很倔强,绝对不说出恩人的名字。有原告,就有被告。
那罗家五爷是有官身的,可大理寺是掌管天下官员之地。有官身,照样被逮了去。
这一天,一件轰动京城的案件,浮出了水面。其实案件本来很平常的,无非就是一个好色的男子,奸/污了良家女子,丈夫报仇不成反被杀,好色男子为权贵之家,手眼通天。正常情况来说,这事肯定会被掩埋在底下的。
可如今,那女子所递上的状子,一下在民间流传出来。这状子写得非常煽情,也非常的犀利,点中了要害。甚至连那张状纸的内容,很多人都能背诵了。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一下就闹得沸沸扬扬,当然,也引发轩然大波。这事闹的,就连一向不理这些俗事的燕祁轩,也很有兴趣的跟温婉说起了这件事。温婉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反应。知道这事闹得连皇帝外公都惊动了。温婉笑了。
这事闹大确实在她的预料之中。要是不闹大,那她才奇怪呢!不说清流上折子要严办,就是郑王舅舅,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此机会打击罗家,打击赵王势力。要是郑王愿意轻轻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温婉肯定跑人。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直接举手认输算了。
燕祁轩很奇怪地说道“要说也奇怪,所有的人都说那写状子的人是个女人。因为状子是一手的梅花小篆,应该是一个女人所写。我派去的人打探说,那字写得其实不算好,应该是故意的,就为了不想让人知道出自何人手里。可是那个告状的女子却是死也不开口说是什么人所写。现在都在谈论这个事呢!这个暗处的人,真的好厉害啊!听说这事,连皇上都惊动了。不少大臣纷纷上折子要严厉惩戒如此目无法纪之人,以正律法公正。”
温婉听了偷笑,那梅花小篆,是她当日看着梅儿写的很漂亮,偶尔也有练习几笔。从来没有给人看过,就算她在书房里练过的,也全都被她烧了,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会梅花字体。当然,字写得还是比较差的。所以,要是有人能猜测到是她,那才奇怪呢!
燕祁轩看着温婉笑得特别得意,非常奇怪地问道“你这么乐做什么?莫非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温婉打哈哈过去了。她当日写的这状子,本意就是要引得人误会。而状子,可是她来到这世上花了最大的心血所写的东西。一来要阐述事情的严重性,二来不能牵涉到皇权,面上还不能扯到赵王,只能讨伐勋贵。经历了这么多事,加上在皇帝身边所见与所闻,温婉算是知道了,其实权贵的名声坏了,对皇帝来说绝对是只好不坏的事。她这么小心谨慎地处理,也是为了防备万一被皇帝外公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因此她没有找任何的帮手,连郑王舅舅都不知道。之前故意泄露的表情,就是让夏瑶知道她又一时起了隐忍之心。到时候真被皇帝外公知道了,也只会认为她同情这个女子的遭遇,一时不忍心帮了他。而不会想到她其实是想对付赵王。
赵王府里,庄先生拿着抄写的状子,暗暗叹息道“这个隐藏的人,好生厉害。他这个状子一出,如今传扬到了民间。要是不严办五爷,可就是律法不正,甚至可能危及社稷安危。不仅如此,还煽动了人心,引得百姓对五爷,对六老爷愤恨不已。就连那些清流士子,也被这状子引得纷纷上折子请求严办五爷。要不然,也不会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如今,皇上既然插手了这事,五爷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谁能想象得到,本来一件小小的案子,一个卑微的他们都不看在眼里的蝼蚁,竟然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还真是不能不谨慎,因为从这事可以看出,蝼蚁也是能引发大风暴的。至少这会,是将罗家卷入到是非当中去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是罗家,六老爷这一次受到的冲击,肯定是巨大的。而且,不夸张地说,连赵王爷都被牵连了。试想,大家一说到这个事,肯定思索要不是有赵王这位皇子撑腰,罗家五爷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买通官员,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
不说百姓,至少在那些清流眼里,在那些中立派人的眼里,就对此有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赵王恼怒万分道“到底是什么人?这背后到底是谁?不是老八,我已经查过了,老八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件事。是事情出来以后,才借此机会生事,在背后推波助澜。引头不是老八,可如果不是老八,那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本王过不去。”
另外有一幕僚迟疑了一会道“我的猜想,可能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复杂化了。这可能是一个刚好碰见这事的名士所写。五爷做下的事引得人看不过眼,那名士因为怕被暴露,故意用了梅花小篆这样的字体,还特意写得很女气。否则,我也真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图的什么?”
庄先生苦笑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人很聪明,虽然状子里面,没有提及王爷,也没有隐射了王爷的存在。但是外面的人,一说起这个事,定然九会认为五爷靠的是赵王的势。因为有王爷的撑腰,才有的五爷的胆大妄为。如果这人只是路见不平,不可能写出这么有深意的状子。这状子,矛头对着的不是五爷,也不是六老爷,而是王爷。因为有了这事,王爷的名声定然会受到影响。这才是那人的目的。”
赵王听了这话眼中寒光大盛“查,一定要给我将那人查出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
可是查来查去,只查到照顾告状女的男子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看护,后来被辞退,如今单身一人。而且这个男子,在送了那告状的女子到大理寺后,就消失不见了。在查,查不下去了。
对方计策安排得如此周密,他们找不出任何的空隙。赵王一行人,在查无可查之下,终于确定,这是暗地里的人,就如庄先生所说,其实矛头是针对王爷。真正要对付的不是五爷,不是六老爷,而是赵王。赵王怒了,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还是第一次。
这事闹出来以后,由于那状子的缘故,加上郑王在后面推波助澜。为着这事,皇帝训斥了赵王好几次。甚至当着朝臣的面,弄得赵王下不来台。
赵王满腔的火,只能朝着他舅舅发泄。要是当初这事处理得干净一些,哪里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罗六老爷硬着头皮受了“我已经想了法子,可是那个女人死也不开口。那个男的,根本找不到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京城里了。”现在,他都在风尖浪口之上了。如果他儿子被杀或者被流放,对他影响也是极为恶劣。谁能知道,一个他们眼中的蝼蚁,竟然给他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事。
如果这事还没传扬出去,他也还有办法。现在事情已经传扬出去,皇帝的态度也很明显,严办,他们就是再通天,也无用。
这事的结果,是皇帝为了平息民愤,还那对冤死夫妻一个公道。皇帝下了圣旨,以流放这位五爷到岭南之地,永不得赦才罢休。再怎么说,那妇人是自杀的,那男子被杀也是因为行凶。但有这个结果,对于广大百姓,对于那些正义的御史大夫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毕竟在这个社会,权贵打杀平民百姓,旁人最多叹息两声。现在有这个严厉的惩罚,大家也都比较满意。要知道岭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蛇樟虫满地的地方。对于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来说,比斩首了他更让他痛苦不堪。而且,因为了这事,罗六老爷灰头土脸,连赵王,也没得好处。
要说怀疑,就只有那位陈伯清幕僚怀疑。跟着郑王说了自己的疑虑。要说为什么陈伯清为什么会怀疑温婉。就是因为做事太隐秘了,实在是再找不着人,才会想到温婉身上。
郑王听了陈伯清的话,笑着摇头“不会的,那丫头,最是厌恶争斗,那性子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怎么会去搀和这样的事情。而且,温婉会三中字体,颜体,正体,狂草。但不会梅花字体。这事,跟温婉不会有关系的。”
陈伯清听了郑王的这话,再考虑情况。字体不对,这么重大的事,郡主这么谨慎的人也绝对不会找人去代替。再者,如果郡主真有如此心计,当初也不会被思月就吓得到躲避到庄子上去,当初也绝对不会吃这么大亏。想到之前的种种,陈先生也就断了这个想法。
而这次的事情,如温婉所预料那样,让赵王颜面大失,损失惨重。因为这事,皇帝罢免了罗家在朝所有要职的官员。原因很简单,罗家家教有问题,这样的人在朝为官,只会是害群之马。不过,在温婉预料之外的是,因为这事,罗家内部又起了激烈的纷争。
大房跟六房嫌隙早有,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那位老太太动不动就要告国公爷忤逆不孝。虽然是平妻,大也是记在族谱上的人,对于国公爷来说也是长辈。所以,到如今都没有分家。可这次事件,国公爷因为牵连到国公府的名声,非常恼火。就算拼着不孝的罪名,也要分家。而因为皇帝的举措,让宗族的人多罗六老爷大为不满。头一次大部分人都站在国公爷这边。
温婉再见到罗守勋,就见着他面色不是很好。偏偏燕祁轩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旁边笑着说,罗家就专出淫/棍。气得罗守勋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温婉就在一边看着。
打完架以后,罗守勋坐在地上,拿了毛巾擦汗,见着温婉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笑道“没什么的,虽然这事确实让我们国公府邸蒙了羞。但是,我爹也趁着这事,提出了分家。这次,宗族长老一致同意了。也算是大好事。这还多亏了郑王爷呢!”
温婉愕然。心里却是在轻笑。确实,只要知道一些朝局的人,首先想到的,定然是郑王舅舅。因为他们是,死对头。
燕祁轩奇怪地问道“这关郑王爷的什么事。”
“呵呵,你以为这幕后的黑手是谁?肯定是郑王了,这么好的机会,郑王要是不利用,他就是傻瓜蛋了。只是没想到,皇上这次,竟然下手这么快,罢了我们罗家在朝的六位官员官员。我们罗家在朝的官员,一共也就八个,一下就去了六个。罢官倒是没什么,可是这样却是重重打了赵王的脸呢!在赵王一派正是形势大好之下,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皇上打压,真是想不通。”还是罗守勋一语点破玄机。
这跟赵王有什么关系,燕祁轩很疑惑。温婉在旁边也一样面露疑惑,怪异地看着罗守勋。
九十四:燕祁轩的彷徨
罗守勋摇头“其实真正的内因,我也不大清楚了。但是我听说,皇上是不满意赵王跟止亲王府邸里走得太勤了。有敲打之意,也有说这是皇帝的平衡之术。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只有两位王爷地位相当,皇帝的位置才能坐稳的。”
温婉默然。帝王心术,帝王心术有几人能懂。
“赵王跟郑王,还有的架掐了。每次到这个时候,下面的大臣就得开始遭殃了。”罗守勋不无感慨地说道。
“什么好遭殃的,不搀和不就是了。”燕祁轩很是不屑地说道。
“不搀和,也就不要想拥有护龙擎天之功。要是拥护的人荣登大宝,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是唾手而来。怎么舍得,就算用全部的身家去赌,也是要去赌的。赌赢了,一个家族就会繁荣昌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罗守勋打击祁轩。
“哼,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祁轩说完,就发现罗守勋低着头,没说话。看着样子,就知道特别的难过。
“你的意思是,现在郑王跟赵王斗得很厉害?”温婉见罗守勋打算止住这个话题,特意挑起来问了。
“是啊,斗得厉害。两人能力相当,郑王虽然势力稍逊一筹,可他的势力要说也没低太多。很多家族都卷进去了。那些官员也都身不由己地卷入到这场是非当中。之前罗家的子弟,就被牵连进去了。”罗守勋言语里,有一丝无奈。
温婉见说到这里,笑着转了话道“你们能分家,也是好的。”再怎么说,这事她是对付罗六老爷不假,但也一样将镇国公府卷入进去了。罗守勋对他不错,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罗守勋摇了摇头“是说分家,估计就算分了家,也暂时不会搬出去。老太太还没死呢,不会让六伯他们搬出去的。”
燕祁轩嗤笑着“我可听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的厉害。当年将老侯爷的原配给气死了,那位老国公夫人的两位亲子也没留住。不过你祖母强些,好歹保住了你爹。你爹又保住了你跟你弟弟。不过,要我说,这样的老妖婆就该送得远远的,留着就是祸害。”
温婉第一次听见燕祁轩说了有技术含量的话。
罗守勋无语地看着燕祁轩“你以为是你们家呀!那老太太好歹也是我祖父的平妻,算起来也是正经的长辈。加上还有贤妃跟赵王,要不然,我爹跟娘也不会忍这么长时间。倒不是没想过下手,可惜都没成功。”
温婉愕然地看着罗守勋,这个家伙。这么秘辛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
罗守勋看着温婉的样子面露无奈道“这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爹也因为顾忌着赵王跟贤妃,畏手畏脚。可惜有什么办法,如果真是赵王登基,那时候贤妃就是太后,不退让一步不成。真这样做,等待我们这一房的,就是灭顶之灾了。你们也不是旁人,所以也不怕跟你们说。我小时候……”
燕祁轩摆了摆手打算了他“好了,不说这么扫兴的话了。”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温婉看着罗守勋,没想到大房跟六房,竟然积怨这么深的。
冰琴看着燕祁轩跟温婉日益亲密,实在忍不住说道“世子爷,你怎么不多长一个心眼。现在王府里传遍了。说江守望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还能跟他那么要好呢?”
燕祁轩很奇怪地问道“不是我表弟,那是什么?”
冰琴看着她主子傻乎乎的样子,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只是一位表少爷,王爷怎么会着人去止亲王府里找人。如果只是一个表少爷,王爷怎么会那么悉心地教导他为人处事,将他当成王府里正经的主子?还有,如果他真的只是王妃的侄子,怎么会这么落王妃的面子。早就查明了是这个粗实丫鬟做的坏事,可他就逼得王妃不得不再仔细查一遍。好象信不过王妃。更诡异的是,王爷竟然全都听他的。”
燕祁轩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弗溪这么聪明又厉害的人。父王多喜欢一些也正常。”
冰琴急的快要跳脚了。她怎么就伺候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人“世子,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江守望其实是王爷的私生子。你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的,还能跟那个居心叵测的人这么要好。还听说,王爷连贴身的信物,身份玉牌都给了那人做防身之用。”
燕祁轩这才想起来,上次的那玉牌确实是父王的贴身之物。以前不觉得,可是这会却是结结巴巴着“不可能,这谁在这里造谣生事。”
冰琴在一边仍然劝道“世子爷,现在王府里也都传疯了。就你还不知道,王妃说要把他送回江南去,王爷不允许。为这事,王爷跟王妃都吵了好几次架。再想想他从来到王府里,到现在。中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世子爷,你没发现王爷好象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他了。连皇上御赐的马都不给你,给了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什么时候少了他一份了。连王妃子都要让她三分。现在都这样,以后可如何是好?世子爷,你可不能再被他糊弄住了。”
燕祁轩想反驳,但是他真的反驳不出一句话来。应该现在回想起来,父王好象是喜欢弗溪多一些,还悉心教导了他那么多东西。还要自己让着他,听他的话。还说自己只要学到弗溪两成的本事,他就无忧虑了。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弗溪也一直说两人是兄弟。将他当哥哥看待。定然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弟,才会这么说。
燕祁轩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冲出去问父王,也想问弗溪,但是,他不敢。去了玲珑院,本来想去见他母妃,可是看着他母妃的眼睛红肿的样子,估计是刚哭过,也开不了口问。
冰盈送他出来的时候说道“世子爷,你得多一个心眼。不要被江守望给哄住了。王妃与王爷为着这个人,已经吵了好几次了。你以后,不要跟他太亲近了。这人啦,知人知面不知心。”
温婉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燕祁轩,回来的时候听到他生病了。忙到古木园去看他。冰琴在外面阻拦道“世子爷不舒服,谁都不见。”
温婉看着她有些觉得好笑,淳王教导她,那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王府里,还有这等胆大包天的主。可见淳王也只是理论不错,实践能力实在是一般般。
温婉这么想,还真是错了。冰琴因为对她万分防备,他又只是一个投靠过来的人,加上温婉平日里对人一直都很和善。就算外面再怎么疯传她的厉害,但是内宅的人看到的江守望表少爷,还是非常的好说话的人,也就有了冰琴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局面。
温婉向里面走去,冰琴横眉怒指道“江公子,奴婢敬你是王府里的客人。对你一再忍让。可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你只是我们王府里的客人,不是主子。我们世子现在谁都不想见。王妃也吩咐了,让世子爷静养。你还是请回去吧。王爷是看重你一些,可你也……”
温婉站在门口,轻笑地看着她,再望了一眼冰瑶。冰瑶拉开她,温婉走了进去,冰琴急得拖着温婉的胳膊拽了一下。冰瑶忙扶住有些不稳的温婉,温婉站稳以后,笑着望了望冰瑶。那笑容冰瑶看得懂,说明少主子是真的生气了。而望向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冰琴在一边怒容满面“江守望,请你自重。这里不是江……”
话还没落,冰瑶一巴掌拍下来,冰琴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显现出五指山。又一脚重重地朝着她的心窝口踹下去,冰琴当场吐出一口血出来。冰琴被打得人都迷糊起来来了。这会,身上的疼痛她都没知觉,她只是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冰瑶。她感觉到,冰瑶想杀她。
冰瑶,此时确实是对他动了杀心。要不是顾忌这里终究是淳王府,淳王妃对此女的诡异态度。温婉又不愿意得罪淳王妃。她肯定是要解决了这个不知尊卑的丫头。竟然敢动手拽她主子,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有上次的事情,竟然在后面散布主子的谣言。
温婉知道冰瑶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终究是淳王府。她只是一个客人,终究要顾忌淳王妃。
冰瑶得了温婉的意思,冷声道“这一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下一次再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再不允出现在我家公子面前。”
冰琴抬头望向温婉。见着表少爷目光很温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愤怒,有的只是平静。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带着平日里挂着一抹淡笑。可是这样的神情,却是骇得她当时手脚发麻。如果面前的人发怒或愤怒,她心里还有底。可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这样不在意的眼神,好象在看一件不在意的东西一般。也就是说,她在此人眼里,只是一个蝼蚁。要想她死,只要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冰琴打了一个冷颤,她看走眼了,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不是这个要杀她的丫鬟,而是这个她看不起的表少爷。这个面上温和,其实内里狠辣的表少爷。她犯傻了,要不是这个少爷撑腰,这个丫鬟又怎么能如此狂妄,连王妃都得避让。
冰琴想到之前她做的种种,她才发现,她算是命大了。这么一想,身上的疼痛加上心里惊惧,立即晕了过去。冰瑶叫着人进来,将晕在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温婉进了内屋,看着燕祁轩正屋子里发呆,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看着温婉来了,低下头,不说话。温婉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昨天不也好好的?”
燕祁轩看了温婉一眼,眼里有着害怕与委屈,甚至带有彷徨“我好好的,用不着你管,你出去。”
温婉莫名其妙,但是也知道肯定是那个丫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当下有些着恼“世子爷,我家公子一直都把你当哥哥看待,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不耐烦了直说,甩什么脸子给我家公子看。”
燕祁轩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紫了,大声地嚎道“我才不要你把我当哥哥看待。我不稀罕你这个什么破弟弟,你走,走啊。我不要见到你。我才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听见没,你走啊。”
温婉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冰瑶,冰瑶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两句。温婉哭笑不得“王府里现在传闻说我家公子是王爷的私生子,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燕祁轩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破了他心里想的事。当下有些讪讪的“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都说,都说……那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温婉被气得没脾气了“真的你个头。你瞧瞧我家公子跟你爹淳王爷哪里像了,跟你哪里像了。别人说风就是雨,公子不愿意跟你这个白痴说。你要看不顺眼我家公子,他说明天就回家去。”
说完抬脚就走了。燕祁轩听了这话,正为这个话题纠结了半天,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忙跑过来拉着温婉的手道“真的,你真的不是我的亲弟弟?真的不是父王的那……”温婉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自傲地转过头,不理这个二百五。
燕祁轩跟着温婉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看着这个神情,反而是相信了一大半“我,我也是害怕。我跟你,我……。万一,我真受不住。”
冰瑶嗤之以鼻“世子爷,真不是奴婢说你。私生子,你以为私生子是很光荣的事,就算是王爷的私生子,那也还是私生子。我家公子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是私生子。你要不相信,问问淳王爷去。看看他听了你这话,不打折你的腿。这么信不过淳王爷,你也配当人儿子,淳王爷有你这样的不孝子,真够可怜的。”
九十五:燕祁喧
燕祁轩听温婉这么说,基本上全都相信了,有些不好意思。温婉对于这样的流言,压根就不在乎。燕祁轩被温婉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不上,再加上偷偷打量温婉跟他确实哪里都不像。心里也不相信了。但又迟疑着,害怕万一真是怎么办。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无语。拉着他去了正院,见着王妃心情不好地在那里。冰瑶道“王妃,世子爷突然说我家公子是王爷的私生子。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谣言?”
王妃愕然“这哪里来的谣言,谁散布这样的谣言?”
燕祁轩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妃,那是不是啊?”
王妃哭笑不得“你这个傻孩子,那是你表弟,怎么会成为你爹的儿子。快别胡思乱想了。”
燕祁轩看了温婉嗫嗫地说道“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呀?我以为,我以为你为这事难过。”
王妃见着儿子这么贴心,还是很欣慰的“傻孩子,母妃是为着给你姐姐准备婚礼的事。想着你姐姐就要嫁了,心里难过。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你也真能想,要是守望真是你爹的儿子,你爹跟母妃这么长时间肯定让他认祖归宗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燕祁轩这才放心,看着温婉不理他,有些讪讪的。不过温婉也没跟他太计较了。两人关系恢复如初。
温婉跟燕祁轩一到京学堂,就看见一行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温婉看着燕祁轩,问着是你找来的?
“那不是前段时间诗会的几位。”长顺在一边问着,温婉白了一眼,他自然知道是比试的三位,上次在度假山庄也见过,只是没理睬他们。后来也一样来搭讪,他仍然不理睬。之前是怕自己哑疾泄露了,这会,倒不怕。因为不怕,所有也有兴趣打量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怕什么,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以为他害怕,拍着胸口豪迈地说着。
温婉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不大愿意惹麻烦。不过到这会了,反正惹了麻烦也快要回家了。也就不需要怕惹什么麻烦不麻烦了。
“弗溪公子,我们等你好久了。”曹颂率先开口。
“没兴趣。”一句话,就让对方一行人全都变了颜色。这话,也太不客气,也太不给颜面了。
“弗溪公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其中一个穿着滚金边紫服的少年,彬彬有礼地说着。
“这是郑王的五公子。”长顺在边上解释着。温婉虽然在那次不愉快的事情过后,就没再去王府,也到了如今。但是这位表哥是早就认识的。王爷舅舅的几个儿子也还是匆匆见过一面,大致的样貌也还是清楚的。
虽然温婉跟这位五表哥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他关切的模样,还有让人转交给她,为她准备的一枚黄田玉的印章做见面礼,还是让她记忆深刻。
之前几次也都见过他,但是都不大感冒。只是这次,好象逃也逃不过了。但从内心里来说,温婉还真是不大愿意去理他呢!就算她回归本来身份,也不想去理他。
当然,温婉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是因为他的妹妹思函摔坏了自己玲珑棋盘,就不待见他。而是因为,郑王舅舅的后院,也是杂乱的。倒不是说郑王舅舅治家怎么样,实在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郑王舅舅府邸里还算好的,好在妻妾斗得厉害,却没伤及子嗣。不像其他几个王府,子嗣稀少。
温婉不待见他的原因,是她知道,一旦她回去。以郑王舅舅对她的宠爱,定然是郑王府里所有人想要拉拢的对象。她才没心思去理会她们。有那心思,还不如多花在其他事情上。回去以后,跟她们不远不近就成。还有着那老和尚的话,让她很忌讳。舅舅以后登基为帝,那肯定也是他儿子其中之一当皇帝了。要真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那就得嫁皇帝了。那是绝对不成。更是告戒自己以后离郑王舅舅的儿子远远的。一定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不过,这次可能因为心境的原因,倒是没想到着赶紧逃离,这样反而会让人起以。于是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一,看着面前的三位少年。
燕祁喧玉带赤金冠,穿着一身紫袍,袍子四角用金边绣出的青竹纹,腰间系着锦带丝绦,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侧面垂下青白玉雕双龙佩,和着碧色的流苏,丰神俊秀,眸光晶莹璀璨。样貌跟他亲母有七分像。他母亲是美人,他的样貌自然也是甚为出众。与身边的燕祁轩比之,只高不低,甚至多了一股俊朗与内敛。只是让温婉很吃惊的,她是真不知道,这位表哥竟然才华洋溢,亲切温煦。才到京城半年不到,就与各家有才有前程的核心弟子打成一片。是个厉害人物。以后,要远着点。这是温婉此时最为真实的念头。也是温婉之后一直奉行的准则。
徐仲然则是头带玉冠,玉冠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南珠,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通袍。衣服的四角全都镶嵌了暗红色的祥云纹样式。一眼看去,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是一个深沉又有风度的少年郎,温婉一看他,就知道这人是谁。被人这么精心算计,想不记得都难。
最后一位曹颂,满身浓浓的书卷气,长相不用说,自然是极为出挑了,比另外两人出众的是,曹颂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温婉看着这三位少爷,要说每个人都跟她有丁点的牵扯。说心里话,抛开那些顾忌与恩怨。面前的这三个少年,还真是各有各的优点,三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被忽视。各有各的神采,各有各的优势,温婉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真是翩翩好少年。
温婉其实还有一个念头。没想到,古代的美男子还真是多啊。可惜,自己对美男子没兴趣。她要的是内在的东西。想到这里,不经意地扫过了曹颂一眼。皇帝外公属意这个人,倒是有机会好好考察一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要真是个好的,可以答应。反正时间也不多了,趁着在外的机会,多接触一下。这会也没有喉疾,没有之前的顾虑了。
“这是镇南侯府的大公子,徐仲然。”长顺看温婉的眼睛转向了徐仲然,立即在旁边解释着。他怕温婉忘记了,不记得了,所以又多了一次嘴。倒不怪人长顺对嘴,实在是温婉好象除了对自家世子,跟罗家世子,对谁都不认识的样。一副傲得没边的样,这也才有的人看不过他,而有的那一劫难。要是表少爷能平易近人,跟这些人打好关系,对他将来的前程也是好的。长顺也将这个想法给燕祁轩说过,让世子爷劝解一下表少爷。将来表少爷进了官场,以后当了高官,对自家的世子爷也是有帮助的。
温婉立即回转思绪。看着徐仲然,虽然上次见过,但是这会装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江公子,这么看着我,可有什么不妥当吗?”徐仲然看着温婉望着自己,眼底有着浓浓的兴趣,出言问着。这会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都处在生产发育变声的阶段。所以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温婉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在衡量你们三个,到底谁更出众一些。不过,衡量不出来。等过几年再来衡量,相信就能衡量出来了。”
温婉转头见着燕祁轩防备地看着三个人,以为他不喜欢这三个人。加上她也觉得要是现在改变态度,又点奇怪“别愣着,回家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拒绝了他们,心里颠颠的高兴。他就怕弗溪跟这些人混熟了,以后就不理他了,这会看着温婉对他们不假辞色,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我表弟说了不想认识你们。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燕祁轩乐呵呵地看着面前让他很看不过的三个少年。拉着弗溪的手,傲然地离去。
“不就有点才学,有什么了不起。”五王子身边的一个跟班,不屑地说着。真是,这里的三位,哪位不是身份贵重。特别是他们主子燕祁喧,那更是龙子皇孙。竟然就这样给甩了面子。
“住口,这里岂是有你说话的份。”燕祁喧呵斥着。
“祁喧,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刚才他看我那眼神,我敢肯定,这小子以前一定见过我,而且很可能对我很熟悉。你看他看向你的眼神,虽也存有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但我瞧着,他好象之前也认识你。瞧着曹颂,也是一副认真甚至还有深究的意思在内。这小子,有些邪门。”徐仲然心里很不舒坦。刚才江守望看他的眼神,就好象知道他的秘密,在他面前有中被脱光的感觉。让他暗暗心惊,也忌惮万分。
虽然说之前见过几次,但是他都一副不与之深交的样子。但是这次的样子,真的很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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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罗守勋的烦恼
“我也有这种感觉。上次她见过我们,不说态度,就那眼神,好象是真的见过我们似的。还有,确实有些怪异,按说以我们的身份才学,他该是交好。不交好,也不该得罪,身为一个望族出生的世家子,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而且看那眼神,分明是早就见过我。只是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燕祁喧也有些奇怪。
温婉跟他的接触很少,之前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所以,他对温婉不熟悉。
曹颂摇头表示不赞同“我跟他见过几次,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内的啊!”
“所以说,这小子邪门。还是离他远点的好。被人绑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没两天就跟好人一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下定这个决心,离这个怪胎远点的好。
“弗溪,你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谢谢你,弗溪。”温婉看燕祁轩说话颠三倒四的,没头没脑的,没理他。进了教室,放下书本。
燕祁轩第一次看几个号称才子的少年,在弗溪面前吃憋,那股得意劲别提了。以前别人都说他纨绔,可是弗溪宁愿跟他这个纨绔一起,也不理会这么几个人,让他备觉有面子。
经过这一次事,江守望倨傲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声,又给传扬出去。有人说他是假清高,有人说他是蠢,还有人说他是傻。还有的说他当初被劫持,也是活该。当然,也有人说他很聪明。可这些,都跟温婉没关系。
温婉让冰瑶查的东西,冰瑶也送过来了。
“公子,这是你要的徐仲然所有的资料。”温婉取了资料过来,仔细看着,确实是有意思。
那罗氏果然是个有手段的,罗氏十娘是六老爷的庶女,也是已故去的罗氏的庶妹。进门七个多月,早产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好在曲氏也不是个吃素的,可是她底气却没这个女人足,只生了一个女儿。现在,镇南侯府就由她协助曲氏一起管理着镇南府里的中馈。
这个女人就是出了那样的事,仍然很得镇南侯的宠爱,那镇南侯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看待,罗氏有能力有手段,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姑姑跟表哥又有权势,在镇南侯府的地位稳固。
温婉想着,徐仲然今年有十三了,都还不立为世子,想必罗氏背后没少使力。不过可惜的是,就算再怎么使力,她的儿子是庶子,只要徐仲然不死,她的儿子就永远不会有上位的可能。不过转而一想,有这么一个精明透顶又阴狠毒辣的庶母。徐仲然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变傻,好好地活着,还成为京城五才子之一,还将妹妹放在了祖母身边养着,其心志手段,可见不得一般。
温婉想着,要不是自己当初使了一记推手。相信徐仲然绝对不会有现在这般滋润的好日子过。所以,算起来,温婉觉得她还是徐仲然那家伙的半个恩人。
当然,对于他的能力,温婉很早就知道。能拿她当成棋子来用,到现在为止,除了皇帝外公不算外,徐仲然还是第一个。而让温婉诧异的是,这家伙竟然跟燕祁喧搅和在了一起。徐仲然的外公可是罗家六老爷,罗家六老爷是赵王的亲舅舅,想必京城的乞丐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跟燕祁喧好得跟兄弟一般,这家伙,是个不简单的。
“弗溪,弗溪你在做什么?”燕祁轩奔跑进来,温婉看着他满头是汗,把东西放一边去。让人取了毛巾给他擦汗。
“还说我没世家子的风度,瞧瞧你,跑什么跑。这大热的天,一跑不就出汗了。”温婉没好气地埋怨。
“弗溪,你给我擦。”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撒娇似的叫着。
温婉看着他无赖的样子,笑着拿了毛巾,给他擦着。温婉没看见燕祁轩得逞后胜利者一般的微笑。给他擦好或,就听他讲外面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
“罗守勋那家伙说,明天请我们去锦绣楼里吃大餐。”温婉听了,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温婉看着罗守勋心事重重的样子,奇怪地问着“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这家伙向来是个马大哈,很少有事能烦着他。
“咳,现在朝廷的争斗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快点立了储君。立了太子,下面的人也不会这么乱窜着寻找门路,都在那妄想擎天之功,也不想想,那擎天之功有那么好得了的。就不怕丢了全家人的命。”罗守勋恨声着。
“又出什么事了?”温婉心里一惊。
“皇帝不立储君,几位王爷又斗得厉害,下面的官员,都在站队。现在有好多官员明里暗里都投靠了几位王爷。昨天,石御使上折子,列了山西总督贪污受贿的罪证,现在互相攀咬,到处找关系,也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我父亲的一个好友下了狱。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早点立储君,也不至于让人这么忧心不已。”罗守勋懊恼着。
“赵王跟郑王现在斗得厉害,呵呵,那把椅子谁不想去争。跟对了的人,可就能平步青云了。”温婉不在意地说着。
“这谁都知道,可是跟错了人,也一样要惹来杀身甚至灭族之祸。那些个王爷,岂是那样好相处的,就算跟对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卸磨杀驴。”罗守勋很是不屑。
温婉倒是第一次对罗守勋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外粗内细,或者憨傻的样子是他的伪装。
“那你觉得,赵王跟郑王,谁的把握更大一些?”温婉多问一句。
“说不清楚,各有优势。不过让人纳闷的是。这个关键时刻,温婉郡主竟然病了,在庄子上一呆就是大半年,对郑王,是很不利的情况。这半年,赵王的势头远远盖过了郑王。要不是因为之前我那五哥的事情,赵王被皇帝训斥,现在在家闭门思过,气焰会更盛。”罗守勋摇头惋惜。
“这跟温婉郡主有什么关系?”温婉奇怪了,诧异了,惊悚了。这储位之争,竟然还牵扯上她。她什么时候影响力这么大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不是温婉郡主跟郑王长得一模一样,皇上怎么会认可郑王。你在江南你可能不知道,郑王从小到大,都不得皇上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所有的皇子里,皇上最厌恶的就是他了。虽然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在皇子里也是聪明绝顶的。可是因为他有一个罪家的母族,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出身又是最低贱的辛者库贱籍宫婢的亲母。当年因为他的母亲,害得先皇后差点小产,之后生下来的皇子也因当初的事情而体弱夭折。所以,皇上非常厌恶他。待到郑王一满十六岁,就被皇上扔到那混乱不堪封地上去。当时成年里,他的封地也是几个皇子中最贫瘠的。不过,郑王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不下五年,他就让封地的税赋增加了五成,十年就让封地变得与其他一样,是个有真本事的。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皇上对他的态度。不过,也是他时运来了,隔了十年回来,竟然就碰上了温婉郡主。我爹说,赵王下得最臭的一步棋就是没查清楚温婉郡主的身份,还草率地把温婉郡主送到了郑王的面前。这等于是他亲自把希望送给了郑王。郑王最幸运的就是得了温婉郡主的助力,有了温婉郡主,才让他化劣势为优势。”罗守勋娓娓道来。
“这么说,是温婉郡主成全了郑王了。她一个破孩子,有这么大的能力,你们还真是能编。”温婉笑了。罗守勋没看到她笑容里面的郁闷。就是因为跟郑王舅舅重逢,让她莫名其妙卷入这场纷争。
温婉一直想要逃离这场是非的。可是这不是他的意愿的事情,她不愿意也被卷进去了。没办法,为了活命,不愿意,也必须要愿意了。好在,她已经做了好了准备。可是这会,却听到郑王舅舅的成败关键,竟然在她。还真是让她吃惊。
罗守勋笑着说道“这怎么能算是编造呢,是真的。都说外甥似舅,如果不是亲舅甥,哪里会那么像。而且看皇上对郑王前后这一百八十度转弯,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默认了郑王其实是苏贵妃的儿子。你想,从一个出身最为卑贱辛者库贱籍罪婢的儿子,一下转变为苏贵妃的儿子。再有苏家这样强力的母家。这个差别,那其实就是天与地了。如果不是温婉郡主,这些,都不可能存在的。而且当时赐封她为贵郡主的时候,皇上赏赐了三个封地给温婉郡主,事实上,赵王的就是十三个封地的。皇上当初,是变相在补偿郑王。也是把两位王爷放在同等的地位。”
九十七:话说皇贵郡主
“就算这样,只是言明了身份。能走到今天,也是郑王自己的本事。那么一个小女孩,她能做什么。你们也太神话了她。她能干什么,一个小女孩子,就算会赚钱,又能改变什么呢!那些人都是给自己无能找借口。”燕祁轩仍然摇头,表示不相信。
温婉附和着燕祁轩,也一样表示不相信。
“哈哈,弗溪你才学是厉害,关于人情世故跟朝政你就差远了!至于燕祁轩,我都不稀罕说你。温婉郡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不要看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可是千万不可小看了她。赵王是什么人,那是大齐朝最聪明最睿智的皇子,当初都说他是不二的储君人选,定然是下一任皇帝。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爹一直都窝着不敢动手。而且那时候赵王手下网罗了好些个厉害的幕僚。可是这么一个精明的人,背后一大帮子老谋深算的幕僚,竟然栽在一个六岁的娃娃手上。你可以想象,温婉郡主有多聪明。之前温婉郡主在,很多人都看好郑王的,可是,如果温婉郡主过不了这一关。鹿死谁手,就未为可知了。究竟如何,就看老天了。不过希望老天,不要让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么早就走了,太可惜了。”罗守勋的话。
温婉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叫着,妈呀,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竟然能影响朝局,影响下面那么多人站队。按照罗守勋的说法,那她不就成一个风向标了。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太神话她了。不就一个孩子吗?说不定就是凑巧的呢。”燕祁轩却是摇头,表示不相信。
温婉也是瞪大着眼睛,看着罗守勋。让他讲个清楚明白。什么时候,她对郑王舅舅,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怎么不知道。她在面上,可没给过郑王舅舅一分银子的帮助啊!所以,她必须知道原因。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是长相证明身份的原因。
“一点都没有夸张。就算之前是巧合,那之后绝对不会是巧合。你想,她向皇上捐赠了所有的身家,换来了郑王河南的差事,最终让郑王留在京城,有了角逐的机会。你可能不明白这有多大的差别。这就相当于皇帝已经默认了,郑王其实是有资格跟赵王角逐的。因为留在了京城,就代表了他有了跟赵王相等的机会。而且,因为温婉郡主捐献身家救灾民这一义举,让她在士子与百姓中的名声极大。那些清流极为佩服她的高尚情操。这等于就是让郑王笼络了一大批文人。而且,她还跟淳王府、海家、苏家这些实权家族相交甚厚。听说皇上又有意要将她许配到曹家,这不是在变相给郑王拉通人脉。一次是巧合,两次难道还能是巧合吗?这不可能的。我爹说,当年的苏贵妃就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郡主继承了苏贵妃的聪慧,也是算无遗策。你想,有了温婉郡主在,郑王是不是多了一大助力。所以说,只要温婉郡主能过这一关,郑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至少我爹是非常看重温婉郡主的。”罗守勋分析得那真是,非常的精准。
温婉摇头,呀呀的,要不是知道罗守勋是在说自己,这么一听肯定会认为对方是一个精于算计、老谋深算的人。这也太能扯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的,她明面上,可没做过一件事。唯一做过的,就捐献了身家的事。怎么在这个家伙嘴巴里,自己都是精心算计的,狡猾透顶的老狐狸。
“再复杂,也要去弄懂,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得翻船了。”罗守勋愁眉苦脸继续说着。让温婉很不解。
“不管谁当皇帝,你家都是铁帽子爵位,你担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燕祁轩不解着。
温婉也是一样不解。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你们也都知道的。我们这一房跟六伯他们关系一直都不好。我娘说,我两个嫡亲的伯伯,都是被老太太害死的。我爹也是经过七灾八难过来的,我也被阴了好几次。我母亲没奈何,把我送到外家去几年。到八岁那年才回来。可是我最小的弟弟,还是着了道,如今都要药养着,太医说……。我娘也因为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罗守勋眼里有着愤怒。
“这跟他们争皇位没关系吧?”温婉摸不着头脑地问着。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是赵王得位,到时候贤妃就是太后。那时候,六伯他们就更有侍无恐,我爹的境运就危险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利益熏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我的世子之位保得住保不住暂且另说,就是我的性命都有大危险。如果是郑王得位,有着六伯这个坚定的五皇子党,到时候我们也吃不完兜着走。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郑王登基的好。不管怎么样,我们爵位是铁帽子,我爹又素来低调。可能要伏低做小一段时间。但总比提心吊胆,总怕被他们算计得逞丢了命的强。你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都比打仗强还辛苦。也就能在你们面前多说两句真话了。在家里,得留三四个心眼。累人啊!”罗守勋眼里有着苦笑。
“这个,是你们家的密辛。跟我说,不合适吧。”温婉虽然喜欢八卦,但是不喜欢知道别人家的秘密。知道别人的秘密是不好的事情。
“这些,对我家稍微了解的都知道,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我很希望温婉郡主能快些好,回到京城。这样,我对郑王才能多一份信心。我爹现在怕赵王多心,哪里都不靠。一直站中间。可站中间,这中间不是那么好站的。再加上我们姓罗,咳,我爹过得很辛苦的。我爹说,要是温婉郡主能过了这一关,顺利回来,得了皇上的疼爱,他就赌一把。”罗守勋说这话时,眼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所有的沉重。
温婉目瞪口呆,不至于吧!自己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人一个国公爷把宝押在自己身上,这也太扯了。不过另外一方面却也能理解他爹的这做法,不怕郑王多心,而是怕赵王怀恨。郑王舅舅就算多心,最多也就到时候将他们晾着。反正他们是铁帽子爵位,低调几十年再重新起来。可一旦赵王登基,他爹要支持郑王舅舅,到时候他爹的爵位肯定是要换他六伯了。太祖皇帝说铁帽子爵位不能夺,但是换个罗家的人来当也不会违背祖制。
温婉摇头,这些世家也真是麻烦,勾心斗角,比皇宫好不了多少。咳,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温婉想到他将要面对的状况,也是苦笑着摇头。他回去以后,也不会比罗守勋现在处境轻松多少。或者准确说来,更为凶险。
“那是大人们的事情,你想那么多也无用。反正你家是铁帽子爵位,就算将来赵王当了皇帝,只要你们谨小慎微,也不可能无缘故就去夺你们的爵位换你六伯当吧?就算真是赵王当皇帝,当皇帝也是要讲理是不成,你那六伯总不可能把你们这一房的全害了,你说是吧!而且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担心也没用。”燕祁轩难得地劝着。
“不能不担心呀!听说我那岳家也投靠了赵王,这可关系着我将来的婚姻。万一到时候被处谋逆,可不得把我那小未婚妻拖入泥潭。老太太一定会让我娶她母家的女儿。到时候后院铁定不安宁了。如果我有个什么的,或者将来我没有嫡子,那就得过继,到时候爵位还不得是他们的。说起这个,我真是羡慕白将军。要是我也能跟他一样,去战场杀敌,就可以自己建功立业了。”罗守勋说完后,又郁闷了。一郁闷,就想着他的偶像安慰自己。可是往往这样的安慰,会越郁闷。
“怎么这么复杂啊,听着头都转晕了。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总提那白世年啊,我知道那是你偶像,但是总听你念叨这么一个人,你不嫌烦,我可不耐烦听。再听下去,耳朵都起茧子了。”温婉头疼,不过对于差不多每次见到罗守勋的面,都要听到那传奇人物的名字,温婉很不感冒。多了也就腻了。
罗守勋感慨万分地说道“弗溪,我是真的羡慕你啊!都说只要得到战场的洗礼,才是真正的男人。弗溪,你是没谁管着也不会有人阻止你。等你到了十五岁,你就去参军吧!你要去参了军,一定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说不定,将来还会与白将军齐名。成就一段佳话。”
温婉嗤之以鼻,她去参军?做梦吧,古代可没女兵。再有皇帝外公跟舅舅,能让她出来疯,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反正还小,不说怕什么闲话,过两年,估计得将她打包嫁人了。咳,到古代也不好,婚姻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
九十八:兔儿爷
燕祁轩瞧着罗守勋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很奇怪问着“你家的问题,你不是早知道吗?而且那华梅儿,听说很聪明。你也不需要这么担心了。”
罗守勋看着温泉庄子的方向,面有忧色“怎么能不担心,前两天听我娘跟说我才知道,我那未来的丈人,也搀和进去了。她娘担心万一以后有什么事牵扯上,你说,这叫什么事。我才刚刚知道我得了个未婚妻,知道她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还没高兴几天,就冒出这么一个事出来,让人揪心着。你说,这些破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温婉郡主,怎么还不回来啊!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现在每天都给她念一遍经,保佑她早日安康,我就不那么为难了。”
“怎么你那未婚妻,也跟温婉郡主扯上关系了?”温婉郁闷了。啥事都往她身上扯,跟她有毛关系。他娶个媳妇也能扯她身上。
“怎么扯不上,你不知道郡主是梅儿的闺中好友?如果郡主安然无恙回来,肯定也能开解两分了。而且郡主那么聪明,我想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弗溪,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也是我娘当初看中梅儿的原因。”罗守勋对温婉,那是非常之有信心。
温婉无语,这也能跟她扯上关系了。这古代的人,都满脑子在想什么呀?她是真迷糊了。
“我娘想着,如果将来是郑王为帝,那郑王一定是千宠万宠着郡主了,有了梅儿说项,我们家也不企图逃脱过罪责,但好歹能有缓口气的机会。不至于打压的太厉害。还有,如今华大人投靠了赵王,真是赵王登基为帝,到时候他肯定地位也不低,六伯真要为难我们,也有一个助力,帮忙我说项的人。当然,只是一个小原因。主要还是我娘说她端庄大方,接人待物都很好。”看着温婉鄙视的眼光,罗守勋忙转了风向。
温婉摇头,这算盘,打得真是叫精。古代的人,比现代人算计起来,也不逞让差几分。
“你不是喜欢女子妨的一个叫月婵的女子,我了听说你迷她迷得不行,还说以后要娶回家当媳妇呢?”燕祁轩奇怪地问道。
温婉则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太复杂了。这会听了这个八卦,来了兴趣了。这个家伙是梅儿的未婚夫,怎么着她跟梅儿也是好朋友。这会,可得把人掰正过来,好好说项说项。否则,太对不起梅儿了。恩,好好教导才是。
“听那些人乱说,他们完全就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喜欢是没错,漂亮妩媚娇滴滴的女子谁不喜欢,就你这个怪胎,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那些个风尘中的女子,玩玩就可以,当媳妇,除非我脑袋被驴给踢了。我们这是什么样的人家,要真喜欢这样的女子,带回家当个暖床的就不错,连侍妾都没资格。而且还不能给生下孩子,否则,将来闹一出跟平家一样的事,可不就成京城里的大笑话。我可不这么傻的。到时候还不得害子害孙,遗祸千年。不过,平家也算是运气好,在出了个名扬天下的皇贵郡主,替他们挽回了个不少的名声。否则,就他们家平向东做下的那些个丑事,就能让平家三代的人抬不起头来。平家人哪里还有脸在朝中作官,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烧高香了。”罗守勋很是鄙视了平家一番。
温婉听了使劲咳嗽,这会又牵连自己了。怎么绕哪里,都能绕到她这里来。她都成话题人物了。
“喂,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这个月婵。听说是比月亮更温柔,比貂禅还美的女子。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见。”燕祁轩听了这话,来了兴趣。一直只闻其人,不知其人。非常感兴趣,也凑了过来。
“我先申明,要去你们去,我是绝对不去青楼。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断了。以后也别想再来京城了。”温婉加了一句。把事情的严重性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恩,你这个年龄,确实是不能去楼子里,虽然说就算你去楼子里也干不了什么,但总归是对名声不利。要看美人,也不一定要去楼子里不是。我们可以花钱,请她出去游玩。也当让你见识见识世面了。你昂心,青楼里的女子,只要有钱,还怕请不来。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弄好的。”罗守勋脑瓜子转得很快。温婉其实也对那些个青楼女子好奇得很。不,应该说对古代从事这一职业的女人感到好奇。
“青楼女子,青楼女子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妖妖娆娆,恶俗。弗溪,我们不要去。”燕祁轩一见温婉感兴趣了,反而调转了头,说起了不好的话,坚决反对温婉去看那些青楼女子。
“我们是去郊游,那个青楼女子只是附带。要是你不愿意,就不去好了。”温婉自从燕祁轩帮了自己以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都是顺着他来的。
“好吧,不就一青楼女子,去就去吧,给我们唱唱小曲,跳跳舞也能助兴。”燕祁轩看温婉顺着他,心一下顺了。对于啥青楼女子,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晚上,温婉一个人站在园子里,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没想到,朝廷的争斗已经到了如此白热化的程度。皇帝外公是有意把她放逐出这场是非呢,还是只是让她出来历练一番回去面对更大的风波。
舅舅又是怎么打算的,是真的想让自己舒缓了心情,把哑疾治好?还是特地放她到外面历练以后,好回去直接面对那些血雨腥风。舅舅能赢吗?赢了就登上了最高的位置,再不受任何人掌控。如果输了呢,输了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温婉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也不会有人给她答案。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肯定的。温婉看着自己住了半年多的院子,苦笑着。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只做江守望,不做回平温婉,那该多好啊。可惜,这些都只能是梦幻一下的事情。想要过上平静地生活,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舅舅得了皇位,到时候,她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任何人能阻拦她了。到到时候,她就可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离开京城,学着老师,云游四海。
温婉想到这里,笑着摇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暂且,就这样过着吧!这段时间,淳王有意无意地跟她讲了很多前朝,今朝那些皇子的争斗,残冷无情。温婉想着,也许是为了让她将来更好地适应那场夺嫡吧!不管淳王是抱有什么目的,但至少现在是真心为她的。
关承宗苦练了一个多月,上门再来挑衅“江守望,我要再跟你比试。”他要把失去的尊严,再夺回来。
可惜,温婉不应战。
关承宗气结:“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是怕输。还是,你担心输给我,暴露了上次你确实是动了手脚。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温婉抖了抖眉头,她可不是燕祁轩,激将法,对他没用。而且,他对于这些比试,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比,自己跟自己比去好了。转身准备离去。承宗站在前面拦人,温婉看着从远处而来的人。笑了。不用自己出马,有人给自己处理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速度还挺快的。得了消息的燕祁轩怒气冲冲冲地赶过来:“关承宗,你想要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福灵公主的儿子,就可以欺负弗溪。你要敢动弗溪一下,我不会饶了你。”说完,抓着温婉的手,站在温婉面前。
关承宗看着两个人,觉得特别刺眼。什么时候,燕祁轩竟然能交到这么厉害的人做好朋友。在关键时刻,帮他出头,为他出力。为什么他就没有仗义的朋友。正不舒服着呢,眼睛落到两人紧握的双手。郁结的心,一下就没了:“哦,原来你们两个是真的有一腿,难怪,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仗义的人。原来你是兔儿爷。呵呵,原来名扬京城的江守望是兔儿爷。”
温婉还不待燕祁轩动手,自己踢出一记飞毛腿。当自己好欺负,这么诬蔑自己。温婉在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兔儿爷是什么意思。踢出一记腿出去后,心里暗骂,你才兔儿爷呢,你全家都兔儿爷。神经病,也不瞧瞧他现在才几岁。就兔儿爷,古代的人思想都不干净。
关承宗没防备,受了这一记飞毛腿,重重地摔在地上,起不来。这一脚的力道,让关承宗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黑小子那天,并不是靠投机取巧赢的。这人确实是有雄厚的实力,实力与他相当。想到这里,他更是兴趣了“你要是愿意再跟我比一场,不论输赢,这一脚,我不予与你追究,你看如何?”
温婉从鼻子里发出一哼声,转身离去。关承宗的随从冲上去找回场子,却是被人打的全都趴在了地上。关承宗看着远去的温婉与燕祁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臭小子,连他都不敢。想想上次还对着人止亲王府里的人动刀子,也就释然了。跟这样不要命的人讲常理,那简直就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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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年头好男人不多,自己捡个正太来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