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雨中泛舟
燕祁轩自从跟温婉保证以后,再不出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了。每天都老实地呆在院子里,陪着温婉,锻炼,游玩、看书。
不过,温婉没让他闲着。每天都大早拖他起来,爬山,跑步,锻炼身体。对于温婉的话,燕祁轩再不敢违逆。
其他时间,温婉让他看史记,背二十四史。温婉见他被自己逼着也只是勉强看,一会就在那打瞌睡,心里暗暗叹气。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为好。逼太紧了,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因为温婉跟关承宗的这场比赛。温婉那天所穿的运动衫,一下在明月山庄流行起来。甚至京城里都流传开来了。以至于温婉又成为传奇人物。温婉知道了也不在乎。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皮厚,习惯了。
思月这日陪在皇帝面前,看着皇帝面色不好。她也不笨,自从那次落水以后,皇帝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如刚开始那么好。可是随着时间的加长,好象越来越不待见她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她能感觉得到。
她知道的,皇帝外公更喜欢无欲无求的温婉。可是她不比温婉,她是一定要被皇帝所喜欢的。否则,她就成不了母妃的助力。只有得了皇爷的喜欢,父王才对她看重,才能得到祖母的青眼,母妃在王府里的地位才能牢固。
嫡子,思月想到这个词,只能苦笑。因为母妃没能生下一个儿子,落了郑王一头,这些年落了多少埋怨。最后,没法子,母妃费尽心思才终于生了弟弟。
想到这里,思月的眼神更为坚定,扬起头来。轻声道“皇爷爷,我想去庄子上看看温婉姐姐。温婉姐姐一个人在庄子上,肯定很孤独,想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思月想去陪温婉姐姐。也许温婉姐姐心情好了,身体也就会慢慢痊愈了。”
皇帝听了,面色一下沉下来了“温婉这会需要静养,谁都不要去打扰她,省得误了她的病情。好了,不要说了,回你外祖母那去!”
思月有些不甘心地,可还是走了出去了。皇帝看着思月走出去,面露失望。
思月很聪明,跟温婉一样都很聪明。甚至在一些方面,比温婉都要聪明很多。就如思月非常清楚,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必须要由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如温婉一般,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无所谓。也可以从两个孩子,反应出背后的人。
这两个孩子,走得是两个极端。思月,时刻被老五影响着,她都是顺着老五的意思行事,因为一旦不顺从他的意思,思月的日子,别想有好过,甚至连他的王妃,都不能好过。之前还以为他改好了,可是等皇帝知道连自己的妻儿都能这样利用,让皇帝有些失望。
而温婉,却是一直都在影响着老八,老八本来暴虐的性子,在这几年,受了温婉这心地善良的孩子的影响,为人处事比以前温和了不少,也没有了以前的暴虐。
皇帝靠在椅子上,心里默默想着:“温婉,你心里到底藏了一个什么惊天的秘密。这所有的一切,你都是向谁学来的。你对老八所说的,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你拥有的富国之才,到底是谁教你的?你身上,还有多少外公不知道的东西?”
养殿殿里仍然一片宁静,没有谁能给皇帝答案。
咸福宫
贤妃听完思月的话,最后沉吟了好一会,才笑道“既然你皇爷爷说,你温婉姐姐身体不好不宜见客。那就算了,等过两天送东西过去的的时候,你给温婉写一封信。”
思月点点头,贤妃就让他下去了。转身问着郭嬷嬷“庄子上的那些人,怎么说?”
郭嬷嬷道“根据细作回复,温婉郡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太医说,可能就在这几个月内。”
贤妃听了却是皱紧了眉头“确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没有错?”
郭嬷嬷点了点头。
贤妃心底还是有着疑虑“不该呀,如果温婉真是病得如此严重,以皇上对温婉的爱护,加上郑王也是真心疼着那丫头,不可能就放着这个丫头一个人在庄子上养病。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庄子上,身边没半个亲人陪伴着,对病情并没有好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郭嬷嬷道“说是温婉郡主自己不愿意呆在京城里,就要呆在庄子上,说那里清净。”
贤妃想起温婉上次,打了思月还跑到庄子上去了。没有没再说话,可是仍然没放下心中的疑惑“让他们好好查探,不管查到任何消息,都给本宫一五一十的报上来。”
想了一下,贤妃又道“给我传话给五皇子,让他最近收敛一些。皇上最近为着温婉的事,心情不好。让他不要再对老八步步紧逼。”
明月山庄
“呀,下雨了。”天蒙蒙亮,温婉看着外面下起了毛毛的细雨。这是温婉来到明月山庄一个月了,终于看到的雨。
温婉对着冬青说着,让她着人去准备船只。今天要冒雨泛舟,想来必定又着别有一番滋味的。
“我也去,我也去。”燕祁轩得了消息,立即爬出来。要平时,温婉不逼着他起来,他一定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今天,一听说温婉又要泛舟游河,立即叫着也要去。温婉最近见他这么听话,也很顺着他,见他要去自然也没逆了他的意。
阳光之下的泛舟而游,与大雨之下的泛舟而游,那种感受,是截然不一样的。
温婉不知道的,他们前脚登舟,后脚就有很多人尾随而来。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传闻中的奇观。不要小看偶像人物的魅力。
温婉看着想要说话的燕祁轩,轻声阻止“不要说话,看着周围,静静地感受着,你会有不一样的体味。”
燕祁轩试着像温婉那般,看着四处的景色,静静地感受着这河里不一样的景色。再看着温婉,闭上了眼睛,燕祁轩也赶紧有样学样。
雨越下越大,笼罩着全部的山。远远近近层层叠叠地如瀑布一般;岸边的绿色也是越远越清晰,越近越迷蒙。云与山峦河水之间的白茫茫的雾。一条小舟在河里灵巧便捷地穿梭着。雨水哗哗地落在船边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站在船中央去看,又会别有一番滋味的。”温婉笑着,拿起早准备好的雨伞,撑开,到了船中央。
燕祁轩见状,也撑着同样一把青色的雨伞,跟着走出来站在船中央。两人看着四处,瞧着,入眼的是匀净净的青翠,满耳是潇潇淅淅的雨声。河水发出汩汩的响亮欢快的声音,好象在欢迎着雨水落入它怀抱一般。
“弗溪,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下雨天,也是这般的美。”燕祁轩轻轻地说着,好象怕惊扰这如梦幻般的景。
雨天天气凉,温婉不禁了一个轻颤,出来衣服穿少了。祁轩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拉着她进仓,可是温婉不肯。祁轩看了,没奈何陪他站着。见他脸色发青,知道是冷的,没奈何放了手里雨伞,钻到她伞下,搂着人紧紧的的,把身上的温暖传给他。见着温婉没有反抗,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其实是抓着他腰上的衣裳),把脑袋窝在他怀里(事实是两人挨太近,不小心碰则到他胸口),祁轩心里说不出的欢快,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弗溪,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吧,我喜欢听你吹的曲子。”燕祁轩轻轻地,婉转地要求着。
渐渐的,雨开始小了。滴滴答答的,快要停雨了。温婉从袖子里取出玉笛,放在嘴边,吹了一首雨中泛游曲。
宁静的江面,响起了浑厚柔和、清亮圆润的曲子,这曲子,乃是典型的江南曲调,风格典雅清丽。
“情景交融,好曲,好曲,如听天赖之音啊!”一尾随而来的学者,就是上次那个学士。他是一得了温婉出游立即跟来。
听完后赞叹之极,周围跟上来的船上的人,也全都是纷纷赞叹不止。弗溪公子的曲子,确实是悦耳动听。温婉看着他们称赞不已,不由地笑了出来。他吹的曲子的水平只能算中上等,也就是二流水平。哪里就能值当他们这么夸赞。第一次,正巧碰上。第二次,是她利用了天时地利。其实她笛子的水平,真不高。,这就是名人效应啊!
“哈啾……”刚吹完,放下笛子,温婉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吧,船家,回去。”燕祁轩看了,担心地吩咐了船家。温婉没反对,点头答应了。
泛舟游了这么久,老师说的意境也领悟的差不多,船往回驰了。
温婉回头,这才发现周围有很多小船。差不多都要把河面挤没了。想着应该也是去观赏雨色,在下着细雨去河里泛舟一番感受着不一样的景,确实是难得的。
可是诡异的是,这些人,全都对着温婉笑着。
“江公子,我能否请教一下。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我听都没听过,能否告之我一声?”一学子态度非常诚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温婉笑着点头道“雨中泛舟。”
“走了,回船舱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感冒了。”燕祁轩一把把温婉拖回船舱里去了。
那些船只上的人,看见要见的人缩回船舱里去了,有些惋惜。还有的一些人,准备尾随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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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感冒
“世子爷,公子,有几艘船跟着来了,怎么办啊?”船夫叫着。温婉笑着让他们跟着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回来以后,刚到院子里,冰瑶给温婉端来一大碗姜汤,喝了姜汤,以为会没事了。可是当天,温婉还是华丽丽地感冒了。
打喷嚏,鼻涕直流,恶心地要死。温婉以前也有过小感冒,但是没这么严重。温婉觉得吧,她自己就是找虐的。大雨天出去泛舟,找感冒。看着一大碗的重要,温婉苦着脸,死也不吃。说要用增强体抗力开对抗病魔,坚决不吃药。但是,这个样子下的人可不敢任由她这么胡闹的。忙叫来了大夫。
大夫是常驻扎在山庄里的,给那些突发病的游客主客看病的,他第一时间给温婉看病。温婉没给他诊脉,说不习惯陌生人碰。大夫倒也好说话,一看他的样说没大碍,只是着了凉,喝两碗药就好。
燕祁轩不嫌脏不嫌累地在一边伺候着。问了郎中,见着温婉要吃的东西,全都拿出。还嘀咕着郎中说了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用。还不时摸摸温婉额头,再对笔自己额头温度,看看是否烧退了。
温婉看着那药脸就成苦着脸,燕祁轩忙哄着:“就苦一下下,我也不喜欢喝药,不过都说良药苦口。捏了鼻子,灌下去就好了。不用怕,我准备了好多蜜饯。喝了药吃两块蜜饯就好。”
她刚回来那几年,为了治疗哑疾,每天都要喝三碗药,早就习惯了。不过这会,不知道怎么的,可能身边多了一个罗嗦的人,感觉那药,也没那么难喝了。
温婉看着他把自己当小孩哄,不觉好笑,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接过药来,按照他说的,捏了鼻子灌下去。燕祁轩忙往他嘴巴你塞了一块蜜饯:“好了,喝完了就好。大夫说只要喝了药,发了汗就好。去睡吧,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喝了药,昏昏欲睡,一下就睡过去了。燕祁轩在就在旁边守着。等醒来,见着燕祁轩趴在他床前睡得熟熟的。一起身,就把他给弄醒了,燕祁轩见着温婉醒过来了,关切地问到:“好点没。”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这会头也不重的,鼻子也不塞了,好受多了。燕祁轩这才放心。
“弗溪,你尝尝,这是我特意买回来的,这个千层葱油饼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温婉皱着眉头,摇头表示不吃。感冒刚好的人,哪里能吃油腻的东西,这家伙,真是没常识。最后实在拗不过这家伙的缠功,做势吃了一小口,露出痛苦的神色。其实也没那么难吃,主要温婉不想吃。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疑惑地也咬了一口,细嚼了半天,一样啊,很好吃啊,怎么弗溪就说不好吃呢!
冬青眼睛转了半天,最后低下了头。心里哀号,世子爷,那是公子吃过的饼,你怎么也吃得那么香啊!冰瑶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非常地淡定。弄得冬青都觉得,她也是哑巴了。
在温泉庄子上,夏影听到说七爷带着九爷一起过来看望郡主了。夏影见都没见他们,只说最近郡主身体越来越不好,长时间处于昏迷阶段,不能随意见客。
尚堂跟着尚麒只得迈着沉重地脚步,回家去了。
尚麒对着尚堂道“七哥,妹妹会好吧?妹妹一定会好的,是不是?”虽然他娘一直说温婉心肠歹毒,以后一定要报复他们。但是,他虽然说阅历不高,但是他看得出来,温婉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是母亲说的那种面上温和心肠恶毒的人。特别是捐款事件出来以后,他真的很敬佩这位与他不相厚的妹妹。他也真诚地希望,温婉能挺过这一关,因为,温婉,不该死的。
尚堂很肯定地点头道“温婉吉人天象,一定会没事的。”
温婉现在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这场感冒吃了一天的药,就好了。等人好了,又折腾起来。这日傍晚时分,温婉突然来了雅兴,让人取来小炉子,自己亲自煮茶。燕祁轩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温婉娴熟的动作,燕祁轩非常地敬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弗溪会懂得那么多呢!好象就没什么难得倒他似的。
“恩,这茶,果然比在家里的好喝。”燕祁轩喜滋滋地说着,其实内心真诚来讲,他还是觉得喝白开水都比这好喝。但总要给温婉面子,两人在静寂的院子里,慢慢地品着茶,院子里洋溢着淡但的温馨。
温婉的日子也如之前,打拳、吃美食,看书,钓鱼,绘画,下棋,泛舟而游。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啊!当然,身边多了一条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温婉的影响,燕祁轩的性子好象也没之前的那么浮躁,他也一直遵守自己的诺言。这些日子,陪着温婉一起打拳,一起看书,一起品茶、一起钓鱼。都是一整天呆在温婉身边。
这天晚上,等燕祁轩回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冰瑶拿出来一个朴素无华的戒指“公子,这是你要的。只是属下做了改动。里面放的不是之前的东西,而是改成了毒药。如果公子将来真遇见什么事,有这个在身,说不定真遇见危险也能保一时平安。”
温婉看着这个戒指,仔细看了看,都不敢接。摆手表示这个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触动机关,说不定没要了别人的命,倒先要了她自己的小命。那就悲催了。
冰瑶笑着说道“不会的,这个机关也是有门道的,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公子,你看着,我教你。”冰瑶见着温婉还是不怎么同意,笑着说道就是真刺了自己也没关系。见着温婉不相信,给他做了试验。
温婉看着,确实真刺了自己也没妨碍,才放心。想想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放着防身也是好的。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想想回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肮脏事等待着她,也就静下心来认真地学着。
“弗溪,下雨了。我去让人准备船只,去泛舟游河去。”燕祁轩看下雨,心情大好。
温婉摇头,雨中景观一次足矣,再去就寻不出那股味道出来了。温婉突然想起老师上课时说:“看花需要有香知的人陪伴,赏景需要有知己一同,听雨最好在夏日里山中寺院内躺在竹榻之上。”
当下兴趣高昂地让人把竹榻放到檐下,看着天空,很有意趣地爬上了竹榻。看着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啪地砸成片片水花。接着又一滴,一滴。不仅要用看的,还得用听的。要用心去聆听,温婉用心去聆听了,欣喜地发现,他真的听到了动听的悦声,比任何乐曲都好听。莫怪人们说,大自然奏出的乐声,才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真是胡闹,也不怕着凉。”燕祁轩看着温婉看雨呆了的那傻样,责骂了几声,进了屋子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温婉见着他来,往外挪了挪,燕祁轩一溜窜挪上去:“在干什么,这么傻傻的样。”
“听雨。”温婉面色温和,嘴唇蠕动一番,声音却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经过这大半年的学习,这会不比开始那么难了。
“哦。”燕祁轩实在不明白,那雨有什么好看的,还听。不过,也不好打了温婉的雅兴,在一侧躺下,迷糊之中就给睡着了。温婉看着他安静地在一侧躺着,让冬青再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不知觉中,温婉自己也睡着了。
等觉得别扭时,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家伙一双手搭自己的胳膊上。闻着燕祁轩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温婉转过头。继续听雨。再醒过来,温婉就见自己在床上了。
而燕祁轩自从温婉做了让步以后,就得寸进尺。每天都窝在一个房间,说要增加感情。两人睡一屋。不对,应该是说三人睡一屋。因为冰瑶是要守夜的。不过就温婉睡床,另外两人睡竹榻。
冬青看着世子爷总是喜欢拉公子的手,两人很是亲密的样子。公子还一脸不在意的样,敏感的冬青却是纠结得不得了。冰瑶却是像没看见。冬青他想提醒公子,又怕提醒了更糟。冬青看着这两个主子,心里是发愁又忧虑。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很不妙啊。
“弗溪,我想要学游泳。你教我好不好。”燕祁轩这日兴致勃勃的,温婉看了冬青一眼,说让冬清教他。他才不愿意下水,要是万一换衣服或者从身体上的差别被认出女儿身,不倒霉了。
燕祁轩为了学游泳,专门空出一个大池子。让他当学习游泳场地也够用了。温婉虽然不教他游泳,但也不好佛了他的一片热情。
“世子爷,世子爷你怎么了。公子,世子爷出事了”祁轩突然腿一滑,栽在水里,起不来。
温婉看了大惊,扔了书跳到池子里。好在地离他栽倒的地方不远,温婉快速地游到他身边把他捞了起来,准备把他带回到上面。没料一下就被人搂在怀里,温婉看正常无事的燕祁轩。再看看这只到他腰上的水,当下气恼地看了一眼冬青,还真是关心则乱。
七十一:桃花酒
“弗溪,我以为你不会游泳,没想到你游泳这么好看。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你教我好不好。”燕祁轩死抓着人不放。温婉才不如他愿,扯开他手,扯不开瞪着冬青。冬青看着战火又得烧她头上,忙跑下来帮忙。帮着温婉将人扯开。
“弗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了。”燕祁轩很委屈地说着。
温婉摸了摸额头,这哪跟哪啊。这跳跃似的思维,她真的跟不上啊!莫非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
“既然不讨厌我,今天就跟我一起游泳,我也差不多学会了。”这倒是真话,学了几天,也差不多学会了。
温婉没奈何点头,燕祁轩这才没继续罗嗦。温婉故意炫耀似乎的,在那仰面游,看得燕祁轩眼热不已。温婉瞧着他羡慕的样子,特别得意。不过,也只是这一次而已。
这天之后,燕祁轩经常缠着要温婉跟他一起游泳。可是温婉拒绝得非常干脆。有一次就可以了,多了再粗线条的人都会发现破绽。
一晃就在山庄里呆了一个多月了,在山中的日子,温馨而快乐。
温婉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赛神仙了。可很快,王妃派了四五茬人催着他们回去了。还让人传话过来,要是再不回来,她亲自过来接人。温婉其实很舍不得,这里真的很凉快,比她的田庄子还凉快。还有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快乐啊!真的可以说是千金难买着啊!
可不回去不行,再过一日就是中秋佳节,他们不可能在庄子上过中秋。那到时候,还不被淳王接人了。果然,温婉收到淳王的手书。两人,回去了。
对于温婉在庄子上那神话连篇,屡屡创造奇迹的事情。皇帝跟郑王早都是第一时间得知。对于装扮成男子的温婉,也能混得这么风声水起。心里却都觉得他们之前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对于温婉之前所说的话,两人的衡量,都是不一样的标准。温婉是怎么都不知道,她不就无意头脑发热写了一句话,竟然被人这么惦记着。要是温婉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哭死。
一回到王府,温婉问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地将他叫回来。回答竟然是王妃想儿子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回来过节呢!
温婉无语问苍天,不过也没再打算回山庄了。因为再过一日,也就是后日,中秋了。在府邸,有着大量的冰块,不做剧烈运动,也是比较凉快的。
“弗溪啊,都说你吹的是神曲,吹一首来听听。”淳王乐颠颠地过来,叫着温婉吹曲子。他后面还跟着四五个有年轻也有老的男子。温婉估计着,应该是淳王的幕僚。
“没气氛,不吹。”一句话,让淳王郁闷之极。他就没在温婉身上讨到过一分便宜。只得带着众人失望而归。
“弗溪,这是鹤首瓜,皇上昨天赏赐下来的,可甜了。我让人放在井水里,没放冰块。你看看,味道怎么样。”温婉诧异地看了燕祁轩一眼,吃了四块,味道真是不错。第二天,也没拉肚子。让燕祁轩雀跃不已。变着法子给温婉做降暑的好吃物。看得淳王妃眼热不已。
让温婉无语的是,他在庄子上的事迹,都传遍了京城,让她又成为了一热点人物。很多人都下帖子,来拜访他,温婉纷纷推拒了。
白玉园
温婉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旁边的冰瑶给温婉打着扇子扇风。燕祁轩嗫手嗫脚走到白玉园。
“你们都下去。”温婉正奇怪他要做什么。
就看见燕祁轩轻声说他偷了他父王的桃花酒。燕祁轩自从知道温婉好酒,就在偷偷打这个主意了。这会,好不容易得手。
“你不要小看它。我听那孝敬这酒的人说,这是用了一颗千年桃花树上的桃花,再收集千年树上的露珠酝酿成的。一共五坛子,送了四坛子给我父王。听说埋在地下已经有一百年了。我父王平时把他当成宝贝似的。我今天可是偷的一葫,我们也来个痛快。”温婉听了很奇怪,这个桃树有千年的,不成精怪了。再有埋了一百年,那可是珍品。这么好的酒,她都没喝过呢!
温婉听了,一千年,加上一百年,不就一千一百年,自己喝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仙人。燕祁轩道“走,去我院子里喝。我已经叫他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温婉笑着跟他一起去了燕祁轩的古木园里。进去以后,面对里面的精致与富贵,温婉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淳王会说他的那是鸟窝了。因为,与她的身份不对等。而不是真的就讲他的那方子就差。所以,局限在一个环境之中,总是容易走入胡同里。
一进屋子里,果然,整了一桌子的菜。旁边,还有一葫芦。冰琴正在旁边等候。温婉看了一眼冰瑶,冰瑶就让冰琴下去了。
冬青给温婉倒了酒,温婉端起来细细地抿了一小口。
“香吧!说埋了一百年,我一直都想喝喝埋了一百年的酒有什么不一样。呵呵,是不是跟其他的酒就是不一样。”燕祁轩看着温婉享受的样,呵呵笑。
温婉点头赞同,味道真的,确实不错,比她之前喝的酒要好喝很多。于是,两人边喝边聊天。简单来说,其实就燕祁轩一个人在那呵呵地说着,一会,一葫芦酒就见底了。
温婉做了几下动作,意思是她该回自己院子里了。温婉踉跄着出去了,冬清忙上来扶着他,门口看着人挺正常的。温婉住的地方也就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哪里知道这酒的后劲十足,温婉头有些晕昏昏的,前后左右分不清楚了。想回去,被燕祁轩给拉住,拖自己床上。冰琴听见动静,进来想伺候,却是被冰瑶给拒绝了。让她去外间,这里她来伺候。
冰琴看她这般拿大,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冰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冰琴就觉得她脚底冒了冷气,很没节操地退了下去。冰瑶收拾好了,带着冬青,在里间守夜。
温婉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早上的七八点左右了。看着燕祁轩睡在一侧,这会还睡得正香呢!
温婉看了看,这不是燕祁轩的古木园。温婉敲了敲脑袋,这酒后劲还真大,自己才喝小半葫芦,也就半碗这样子,就醉得人事不醒了。。
温婉刚拿开燕祁轩的手,燕祁轩人就醒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晶亮清澈,正熠熠地看着她“弗溪,那酒好喝吧?”
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看温婉点头,高兴之极,说等过两天再去偷两盅。温婉眯眯笑,点头回应。
回到白玉园里,冰瑶道“主子,我本来是准备抱你回来的。但是世子爷死抓着你的手。我怕做得太过惹得人怀疑,反而不好。不过一直在旁边守着,不会有事的。”
温婉看着冰瑶,满意地点了点头。恩,做事确实是极为有分寸,不愧是高素质人才。可惜,回去以后就用不上了。温婉很遗憾。
在正房,淳王妃心有担忧地说道“王爷,你说,整日让祁轩跟温婉在一起也不是个事。虽然可以让祁轩有进益,祁轩现在的性子也确实是沉稳了很多。可最是少年童真时,要是两人感情越来越深,万一以后动了情,可如何是好。王爷,我真是担心。”
“应该不会吧?”淳王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说不会就不会呀!你没看见祁轩对温婉的纵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看了眼热。我也不是说温婉不好,可是跟我家祁轩真的不配,我寻思着,是不是该给祁轩订门亲事,过个两年就给他聘请过来。”王妃说着自己的打算。
淳王听了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不要在那么豪门大户里找,就在一般的书香门第人家选,这样也不打眼。皇上的几个儿子,正在给自己添加砝码,找那些重臣的女儿联姻,坏了他们的算盘,虽然不怕,但招惹上也是个麻烦,我们也不惧怕麻烦,但总是烦人。”
“我还担心你不会答应呢!看你那么欣赏着温婉,我还以为你中意着他呢!”王妃娇嗔着。
“温婉除了不会说话,却是样样好。可是,她却一个地方不好,她好得太过了。你说,她除了不会说话,能挑出什么毛病出来吗?太好了,好得过了头,反而就不好了。而这个,却也可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她的姻缘很可能都不会顺。”淳王叹息地说了一声。
王妃奇怪了“不是说,已经说皇上属意曹尚书的三儿子曹颂吗?”
“本来募捐的事情,告一段落平复也就那样了。可是沈鹄的一篇《论郡主一片赤诚爱国心》,此文章写得也是妙笔生花,感人肺腑,乃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让她在江南那些世子中,有了不菲的名声。你想,这样的女子,皇帝会把她下嫁到平常人家去。可是以他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皇家,所以才有的这一遭遇。要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让她男扮女装入京学堂。而有了现在的名声,你觉得皇上会让温婉再嫁入别家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嫁到别人家去。”淳王叹息了一声。
七十二:皇觉寺
“你是说,温婉以后会嫁给新帝的皇子。可是她有哑疾,哪个皇子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王妃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是郑王登基为帝,估计着郑王肯定也会把她配给最优秀的儿子,当然不会包括太子。如果是赵王,那就说不好了。真有个万一,如果是其他人,最差也会随意指给宗室子弟,跟她回封地,一辈子不得踏出封地。所以,不管谁当皇帝,她的婚姻都不能是自己做主的。这个孩子,一辈子,富贵荣华倒是不会少了。”淳王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以这孩子的才华,富贵荣华自然是不再话下。心里还真有些希望他跟郑王的话能成真的,那该是何等的景象
“那不也挺好的,一辈子荣华富贵,当家作主,不用受气,也是福分不是。”淳王妃不在意地说着。
“她为皇贵郡主,自然是富贵荣华一身。身有皇上御赐的金鞭,谁又敢给他气受。你所担心的,完全就是多余。”淳王摇头。
王妃听了,暗自皱了眉头,得赶紧着给祁轩找门亲事,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要万一真是郑王为帝,到时候温婉向郑王求情,给来个赐婚,有这么一个媳妇,到时候儿子对她百依百顺,她自己手握金鞭,谁能弹制得住她。难道她这个婆婆还得受媳妇的气。她以后还得看温婉的脸色过日子?不成,得赶紧加快步骤找儿媳妇。早日定下来,她也能心安。
白玉园
“弗溪,这是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香瓜,你吃吃,非常好吃。”温婉看着后面鬟端起来的水晶盘子里的青碧明黄的密瓜,看着就可口。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味道清甜脆口,沁人心脾。
“不知道怎么的,我发现最近皇上对我家特别的好,经常赏赐好吃的。真奇怪,以前可没这么好的待遇的。”燕祁轩皱着眉头。
“这又什么关系,皇上经常赏赐好吃的给你们家,不是挺好的。你愁什么愁,有天大的事情有你父王跟母妃呢!”温婉边吃边含糊着。
“你不是说有事要自己琢磨,自己解决。不能事事靠父母吗?怎么现在又说有父母给顶着呢?”燕祁轩不解地说道。
温婉语结,只好哄着说道“这些是小事,不过也要自己解决,你好好想想,为什么皇帝这会三翻四次赏赐于你家。”
说完又拿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燕祁轩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通决定不想了,随意道“谁知道呢,说不定皇上是因为听到你的大名。心情一好,就给赏赐呢。”
温婉抖了抖眉头,真想说一句,什么时候都没现在这么聪明。可不就因为她,才赏赐这么多好吃的。因为她,喜欢吃水果。
“好吃。”吃两块,看着冬青跟冰瑶眼巴巴的,温婉赏了两块给他们一人一块。燕祁轩怒瞪了两人一眼,总共才一个香瓜,分了两块走了,没剩多少了。温婉看着他小气样,眯眯直笑。燕祁轩赶紧着转了头。要是再这个样子,弗溪肯定又要说他小气了。
到了八月下旬,炎热的天气终于有了一丝要散去的趋向了。
“怎么了,谁死了?”看着平日里恨不得把自己穿成一只花蝴蝶的燕祁轩,这会竟然全身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温婉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死了。
“止亲王过了。算起来,他也是我们宗族里最大的长辈了。也是要为他服二十七日小丧的。”燕祁轩忙解释着。
“那我要不要……”温婉说完,哑然失笑。他本来穿的基本都是白色的,还有竹青色的,这些本来就够素的,跟穿孝没差别。
在赵王府,赵王得了消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温泉那边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是的,还是如之前一样。每天都要喝三大碗药,还要侍女扶着出去,喜欢坐在外面看风景。不过现在出来的没有比之前的时间少了。病情应该比之前更为严重了。”暗探谨慎地回答着。
“那就好,希望这个丫头一直在庄子上,永远都不要回来。死在那里最好。”赵王笑了。这几个月,随着温婉的离去,他过得再没有之前的憋屈。那日子,就是如鱼得水。父皇信任自己,宠爱自己,打压着老八。朝臣大部分也都倾向于自己,就是之前与郑王交好的几个大臣,也都远离了老八。虽然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还不立储君,但是,自己肯定是十拿九稳。不过,名分一日没定,就一日不可放松警惕。
“弗溪,明天,我们去寺庙走趟。我母妃说,明日带着我去皇觉悟寺上香。你也跟着我一起去。”温婉来到这个世间,也就每年八月初一到玉泉寺去给自己的娘上香。其他时间,没有去过寺庙。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就没去了。
这会,是正经地要去寺庙。听说古代的女子,只有初一十五才有机会出家门。算起来,自己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可以经常出门。不要说现在了。呵呵,有这一年放风的时间。等以后老了,给儿孙讲讲,也是不错的经历。
温婉刚想说好,可是一下想到上次被念死的同仁,就是在皇觉寺给念死的。忙问着曾经念死过人的那位僧人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说没在,温婉想着反正那老神棍不在,当是游玩,也就应了。
这日,丫鬟婆子,随从侍卫,浩浩荡荡五六十个人去皇觉寺。温婉看着这架势,不觉得好笑,这个样子,哪里是去上香,跟出行访问都差不多呢!
颠簸了大半日,不过温婉没坐马车,而是骑了马。燕祁轩也是一样骑了马。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皇觉寺。等着女眷下了车,跟着淳王妃走上台阶。温婉看着四处耸立的青松翠柏,最入人眼的是那耸立云霄的古木,看着那树皮就知道肯定都是上百年的历史。寺庙上空升起袅袅的烟雾,都看不到屋顶,实乃香火鼎盛之地。
一行人走着,温婉看着上面矗立威严雄壮的大殿,庞然的建筑物,肃穆的环境。心里暗暗赞叹着,不愧是皇家寺院,气势不凡。上次她也来了,不过那次来去匆匆,跟做贼似的。可不像这会,可以明目张胆地观看。
“王妃娘娘今日前来,也不给小僧告之一声,好让小僧早早准备”。觉行大师,皇觉寺里的住持一听王妃来了,忙迎了上来。言语之间,甚是自责。
温婉看着这觉行大师,瞧着也是一慈眉善目的一老头。这会对着王妃恭敬小意,温婉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个得道高僧。倒有些像是哪家的掌柜。出来迎接大主顾了。
“我们是来给佛主上香,心诚达意。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中午给我们备几样好的斋菜。”淳王妃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说完,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和尚,在觉行大师耳朵边上嘀咕着。
王妃一看,以为是有事。忙让大师再去招呼其他贵客。觉行大师听了,抱歉地说了一声,匆忙出去了。刚出去没多会,又转回来了。
觉行匆忙走进来,说罢脸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王妃娘娘,可是赶巧了。我觉悟师叔刚刚回到寺里,现在正在沐浴更衣。王妃一直虔诚参佛,我跟觉悟师叔说一说,通融一下,想来应该不会拒绝。”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师赶紧去问,要是能成,我加三千两香火钱。”淳王妃兴奋之极。
觉行听了,刚恢复正常的脸庞又满是兴奋。其实她就是听到觉悟大师这几日应该会回来,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还准备住上两日,等候大师的回来。否则,这么热的天,怎么愿意赶来,她还怕儿子中暑呢!
温婉一听,觉悟、觉悟,怎么那么耳熟啊。脑子一转,终于想起来她那个穿越同仁,就是被这位牛人给念死的。
温婉打了个哆嗦,不会,呆会也把自己念死吧!不会,那孩子的魂魄早没了,早就应该超生去了。她不算是害人的。不会,不会的,温婉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这会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觉悟,觉悟,就是悟透世间一切真理的意思。温婉张大着嘴巴,被吓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祁轩忙推了温婉一下,温婉则闭紧了嘴巴。可是这会她是真的想哭啊,她不是问过吗?为什么还能撞见,她想回去啊,她不要死,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啊!
王妃看到温婉的样子,对温婉投来很不满的一眼。温婉只得低着头,想着是不是装病。可一想之前的传闻,说她是妖怪。要是这会好好的,一听到那神棍来她就生病了,不是真被怀疑她是妖怪了。
这边觉行大师刚走,小和尚送来了糕点跟茶水。王妃则焦急地望着入口,也不知道那觉悟大师会不会见她。要是答应见她,该多好啊!就可以请觉悟大师批命了。
七十三:方夫人说亲
温婉没底气,脚底冒寒气,手在发抖。祁轩感受到她的颤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弗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温婉忙点了点头“我头疼,想回去了。你们要看,自己看去。我在王府等你们回来。”温婉想溜之大吉。祁轩死也要跟着一起回去。说他在半路,担心着。
“觉悟大师是得道高僧,很多人想找他相看,大师的相看那是一等一的准。王妃一直想让大师给世子相看。等了这么些年,才等到的。世子可不能走。”祁轩的贴身大丫鬟冰寒低声解释着。
“哦,原来是个老神棍啊!你们相信,我可不相信。”站在温婉旁边的冬清,得到指示也不敢说出这句话。
温婉本来想激怒王妃,让她怕自己触犯了那位大师,而不见他们。可是到这个时候,身边的人就掉链子,温婉终于体会到自己不能说话的苦了。冬青是死也不开口的。这话她要一说出来,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王妃还不活宰了她。
“要看你们看去,我是不看的。我要回去。”温婉的态度很明确,非走不可。
可是燕祁轩这厮就是拉着他的手,不让她动。她甩开以后想要走人,可是看着周围的人全都在看自己。淳王妃不高兴地说道“能见觉悟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人。你说不见,你以为觉悟大师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别再闹了。”
温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行为太反常了,可是再反常她也要回去,她可不要被念死。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大好局面刚刚打开。可不想又报废了“既然你们这么想着,那你们看,我呆会是不去的。我不信神佛。要是神佛可信。当年我又怎么会吃那么多苦头。不去。要去你们去就成。”
王妃对于温婉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既然温婉表示不去见,那就不去了,觉悟大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多少人求都求而不得。不过,放她一个人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呆会要是觉悟大师愿意见我们,你就呆在厢房呢。等我们出来后,再一起回去。”
到了这时候,要是再叫着回去,可就真正的有鬼了。温婉想着,反正也见不着,就呆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王妃焦急地等待着,一分钟起码看门外十次。丫鬟婆子也都敛了声息。温婉得了王妃的同意,也不担心呆会被念死。于是无聊得打量着这个小厢房,小厢房一尘不染,蒲团结得挺有特色,很干净,用的是深蓝色。应该是要用洁白色才好,而且最好是细布,怎么能用的是上好的绸缎。坐的桌子也是用上好的酸枝木做的,不愧是皇家寺庙,真有钱。也不知道这钱来路正不正,温婉有些无聊地在那挑刺。
“在想什么呢?”祁轩推了推在神游的人,温婉回过神来,指着屋子里的东西,表示着,挺不错的。祁轩看着温婉,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她竟然会说不错,燕祁轩很无语。
一会,一行人在一位小师傅的引领下,来到大殿。此时大殿已无人,估计着是清空了吧!
温婉虽然不怕佛像,但是到了这正殿,她心里还是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不出错,不能出错。现在更不能逃跑。否则,真的会当成妖孽。不成,一定不能的,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不会有事的。那人不是说是得道高僧,自己也不会去见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转了四个殿,拜了二十多个菩萨,拜得温婉头都昏了。她连拜的菩萨名字都叫不出来,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虔诚,想要个个菩萨保佑,是不是太贪心了。温婉很识趣的没有把心头的话说出口。
出了大殿,转到后院时,远远看见一行人。王妃立即吩咐着去看看,一会来人就回了,是大理寺卿方夫人、单侯许夫人,都来上香。王妃听了很高兴,让人通传了一声。
回到歇脚的厢房,温婉觉得很无聊,想溜出去,再躲开。可惜,看得很牢实。都是燕祁轩这个家伙闹的,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自明月山庄回来,就她简直寸步不离。好象他随时会飞了一般。咳,弄得她想要逃跑都逃跑不了。温婉看着燕祁轩,心里骂着,这祸害,要是呆会她真的这么倒霉,被念死了,她死之前一准把他掐死偿命。
也不知道淳王妃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害死他,走又走不成,虽然说可以不去,但是温婉总觉得不安心。
温婉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丫鬟来禀报。
“王妃,方夫人、许夫人求见。”王妃一听,喜滋滋地说着快让进来。很快,外面就有了脚步声。很快一行人进来,行了礼,就让坐下。拿出自己带的糕点热情款待。
“哟,这就是令千金,看了就让人疼的好姑娘。”王妃看着雨桐活泼可爱的样子,特别的喜欢,一下就把手上的玉镯子给褪下来,戴在了雨桐的手上。
“娘娘,这个太贵重了。”雨桐受宠若惊。
“不贵重,不贵重。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开心学园里八位才女中的一位。看着就知道是娴静大方的好姑娘了。”淳王妃看着站在许夫人身后一长相俏丽的女子,欢喜地笑问着。
“恩,娘娘,她就是净秋,我们八姐妹里最漂亮的一个。”雨桐有荣与焉的说着。王妃也是如之前一样,热情地拉着净秋的手,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着得把自己头上一只点翠凤钗插在了净秋头上,啧啧称赞着好看。
“想必,穿着紫色蟒服的,就是世子了。”许夫人恭敬地说着,刚才看见王妃把这么一只上好的凤钗给了净秋,不由得一阵眼热。
“恩,这就是我家的混事魔王。之前不知道胡闹出了多少事,不过好在最近懂事多了。这位是我侄子守望,字弗溪。跟着我家这个混事魔王,在京城也是混了个脸熟。”王妃笑呵呵地。
“这位就是王妃的侄子,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王妃真是谦虚,江公子还叫混个脸熟。京城里的人,谁没听说过江公子的大名呀!听说诗词做的极好,人也温和,不愧是名门望族出来的世家子。这会瞧着,真是名不虚传啊!王妃,我听说,给江公子提亲的人,都快要把王府里的门槛踏破了。”方夫人半恭维半试探着。
“咳、咳、咳。”温婉听了,惊吓得咳嗽了够。为什么啊,为什么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的。别吓她好不好。
王妃很郁闷,怎么看中温婉却没看中自家儿子。这方夫人眼光真不行,不过面色一如之前的欢喜“哪里,哪里有什么盛名,都是大家给面子。不过这孩子打小身体不好,不知道用了多少药才养好。高僧说,不宜早娶。所以我嫂子打算等她过了十五再谈婚配。”
温婉听了淳王妃的话,牙齿咯咯响,自己身体很好。你不喜自己抢了你儿子的风头可以另找说法,做什么拿自己身体来开刷。
“我可是听说王妃保了两桩婚事,都是夫妻恩爱,家和兴旺,都是一等一的好亲。京城无人不夸。要是王妃不嫌我造次,还希望王妃能给我这两个女儿相看,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许夫人笑着说道。
“这么漂亮又有才情的姑娘,估计着,上门提亲的把门槛都给踩破了。哪里还要我来给她们保媒。”话是这么说,可是王妃眉角的得意之色还是未尽除。
“弗溪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很眼熟。”雨桐很奇怪地看着温婉,越看越觉得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是吗?我长像太平凡,这世上长得像我的人很多。”温婉是站在燕祁轩后面,这会面无表情地说着。眼里的淡漠疏离让人不能靠近。
雨桐神情一滞,当下脸就红了。
“那你怎么就接着说,说见过我。”燕祁轩一看有女孩子跟温婉搭讪,立即不高兴了,讥讽道。
雨桐一听,羞得红到耳后跟去了。
“王妃,斋菜摆好了,可以用膳了。”这么一说,方夫人跟许夫人就忙告辞了。这里不同家里,斋菜都是定例的。
“雨桐,你也觉得那个江公子好吗?”方夫人试探地问着。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他是一双杏眼,温婉妹妹也是一双杏眼呢!不过,他那眼神,冷冰冰的。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温婉一直在庄子上养病,一直想去看看她都没成。也不知道现在病养得怎么样了。”雨桐万分担忧地说道。
“哪里像了。江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又有才学,文武双全,口齿也伶俐,就是性子冷漠了些。不过像这样的才子,性子高傲些也是正常。郡主虽然有才学,却跟这江公子气质不一。既然你这么担心,我让你爹再无打探一下,投递名贴,说不准能准了你去庄子上探望。”方夫人看了,倒也有些心疼。一个小孩子,生病了就得躲到庄子上养病,没人理没人陪的,怪可怜的。
“谢谢娘。”雨桐听了非常高兴。
七十四:觉悟大师
吃饭的时候,王妃眼睛一直带温婉脸上转动着。所幸这段时间跟燕祁轩别的没学到,厚脸皮倒是学着了,面不改色地吃着饭,
王妃越看越郁闷,自己儿子挺好的。为什么方夫人就看中温婉,没看不中儿子。莫非是因为儿子之前的名声太响亮的缘故。不过,那许家的姑娘倒不错,长得漂亮,才情也不错。这样想着,刚才微微不满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吃完饭,温婉都是要消食。燕祁轩陪着一起出来走动走动。不知道怎么的,燕祁轩就要拉着温婉的手,温婉嫌热甩开,再拉,甩开,再拉,温婉恼怒的骂了一声,还是一样。无语,手心都是汗,热死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有些恼火。要是他不跟着自己,他如今就可以跑出去了。要是呆会出什么事,他准得让他偿命,祸害。
“瞧你,怎么这么怕热。”看温婉流汗,拿了汗巾,给他轻轻地擦着。温婉看着他拿着的是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想着他怎么总带着这么女气的帕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回去该给这家伙提个醒。这个像什么样子,不是总说自己娘气。这会像什么样子。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总绣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上去。
冬青看着两人亲密过了头,当事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异常,把头低得快到地上的洞去了(要是有洞的话)。
温婉冬青说了几句话,说他想先回去。冬清倒是愿意帮忙,可是祁轩这狗屁膏药离不得身。气得温婉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顿出气。要是她真死了,就这被这妖孽给祸害的。再想别的方法逃脱,却被王妃派来的丫鬟给寻上了。
“公子,王妃到处找你,快回去吧,王妃都等急了。”冰寒找了好半天,终于看到温婉跟燕祁轩,松了一口气。然后领着温婉拐了好几个院子,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王妃。
两人回去,温婉让冬青试探了两句,得到的消息说是觉悟大师还没回信。这么长时间没回信,那就是没了。到了厢房,见着一切正常。温婉放下心来。哪里知道,她刚放下心来,就听到一个声音,把放下的心,又重新给提起来了。
“来了,王妃,觉行大师过来了。”站在门来远望的丫鬟,高兴地说着。王妃一听,可高兴了,站起来亲自到门口迎接觉行。远远就听见大师的笑声,一听那声音就知道,定然是好消息了。
“怎样,觉悟大师可答应了?”王妃紧张地问着。虽然看着觉行的样子,知道有戏,但是没亲耳听见,还是不放心。
“王妃娘娘有福了。师叔已经答应了。师叔说,既然有缘人来,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上次错过了机会,这次万不可再错过了。师叔说请你们过去,王妃跟着老衲来。”觉行笑眯眯的。
温婉觉得那眼光,有些色眯眯。呵呵,王妃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举止优雅大方,又端庄高贵,气质怡人。听说当年淳王为了得到王妃,可费了老大劲。这些年来对王妃也甚是宠爱。当然,肯定不会少了通房姬妾,不过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淳王没纳一房侧室。
淳王自己也是一等一的美貌男子,加上王妃的美貌,所以生出一个人间妖孽。现在都这样,不知道过两年,又该是何等的让人惊艳。
温婉听了这话,没再继续胡思乱想,反而哆嗦了一下。天拉,他说的有缘人,还有的什么上次没见着,这次见着了。那是不是就是在说她了。不会吧,这人的意思是说,上次自己还没到死的时候,这会来索命了。想到这里,温婉腿脚发软。这人不会真要自己死吧,她不想死,她真不想死啊。一想到这里,额头冒起了虚汗。
温婉转着头阴森森地看着冬青,冬青没办法才道“大师,我家公子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王妃跟世子去吧!公子说在这里等着就是。”冬青是真的不能理解公子,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见见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啊!
觉行大师听了很为难地说道“我师叔说的有缘人,就是施主你。施主,我师叔说了,要是你不去,他过来也无事。”
温婉听了,脚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冬青眼疾手快,估计就坐地上去了。温婉这会面色发白,心里在哭,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这人就不放过自己啊!她今天不会就交代在这里吧?温婉在那直哆嗦。要不是靠着冬青的扶着,非得摔地上不可。
淳王妃看着温婉,眼里闪过疑虑“守望,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哪里能让大师上门来给我们看。能得大师亲自召见,这是多大的荣耀。来人,扶公子过去。”淳王妃看着温婉想要想要逃跑的样子,使了个眼色,冰盈跟冰寒走过来扶着她。看着是扶,其实是用强制手段了。温婉是真的想逃,可她却被人紧紧钳住了,动弹不得。加上心虚,吓得手脚无力。就这样被钳制住了。
“呆会说话,可要小心说,不要乱说。”王妃怕燕祁轩跟温婉乱说话,觉悟大师给出的批语就会不好。到时候害了一辈子。
温婉真怕被这和尚念一通经就把自己念死了,可是她自己被冰盈跟冰寒给胁持了,让她逃脱不得。温婉想着,让冬清一起进去,王妃没让,说这样不虔诚。
温婉恨得想要骂人,不就带个人进去,就是不虔诚,哪里来的破想法。可胳膊扭不过大腿,这里王妃说了算的,最后被燕祁轩连拖带拽地弄进去。温婉这会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她为什么要答应来啊,要是没答应来,不就没这样危险的事情。温婉一步分三步,不,恨不得永远都走不完。可没两步就被拖到里面去了。
“大师,信女江氏打扰大师了。”王妃非常虔诚。燕祁轩也收起了吊儿郎当倨傲的神情,对着大师也很恭敬。
温婉一想着那个李萍露,就被这个和尚给活生生念死了,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心里有些慌,只得在心里祈祷着,大师,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我不想死,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做过一件坏事,还帮助了很多人。你可千万别念死我。
“不拘礼。”温婉听着那声音很温和,仿佛细风吹过一般好听。忍不住抬头,看见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洞,好象能把人全都卷进去似的。温婉眨了眨眼睛,在第一时间又将脑袋低下去了。
温婉又不愿意一直这样胡思乱想着。怕越想越怕,越想自己死得越快。干脆打量着屋子来了。眼睛扫射了一下屋子里,屋子里非常的整洁,东西也非常少。应该说,根本就没有东西,除了三个蒲团,蒲团是用稻草结的,非常的环保。温婉纳闷了,怎么会连床被褥都没有。过得还真是低炭生活。
温婉虽然知道这里是老和尚打禅的地方,而不是他睡觉的地方。只是,仍然简陋得让人看不过眼啊!
“大师,还请大师帮我相看一下我儿。”王妃小心翼翼地说着。
“贵人相帮,一生安康富贵。”浅浅的几句,让王妃喜笑颜开。像他们这等人家,富贵是不用说的,要的就是安康,有了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强。
“大师,还要再麻烦一下,帮我算算这个八字的命数。”王妃拿了一庚贴,给觉悟大师。让温婉跟燕祁轩两人都很奇怪,却没多问。
“阿弥陀佛。世事无常,若不执着,可保一世平安。”觉悟大师打了一个谁也听不懂的禅语。
王妃脸色一白,见两孩子都看着他,强笑着说没事。燕祁轩走过去关切地问着王妃是不是累着了,王妃很欣慰地摇头。可是抬头,望向温婉若有深意的神色,心里一凛然。她怎么就忘记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妖孽在这里。王妃想到刚才温婉害怕见觉悟大师,吓得全身发冷汗。再联想到五年前的事,王妃很肯定,温婉身上定然有不妥当。这会觉悟大师在这里,要真有不妥当,也能早日发现,除了这个妖孽。
“那弗溪呢?”燕祁轩见王妃无妨碍,忍不住问着温婉的命格。
等问的时候,才发现,觉悟大师已经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温婉,看得仔细又认真,良久也没个回应。
燕祁轩不禁忍不住问了出声“大师,怎么了?“被淳王妃给阻拦住了。让他不要说话。燕祁轩这才没敢说话。
老和尚看了温婉,足足看了小半刻钟,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谨,弄得淳王妃手心都是汗,燕祁轩心里也是突突的。
温婉被他看得心里发寒,心底起伏不定。她不想去看的,温婉就想看地板,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被一双眼睛迷惑住,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就好象自己已经被卷入到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地方。很快,温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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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陈伯清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将礼物送了上来。下面的人都被郑王挥退了,郑王领着他们到书房,淳王拉着燕祁轩跟温婉,随着郑王去他书房里评一副好字,温婉跟着郑王进了里屋。燕祁轩也想进去,有人端来了茶,众人喝了都没事,就单单燕祁轩喝了一会就眯了眼。
郑王在一边解释道“这茶可以让他昏睡半刻钟,不会伤身体的,淳王放心。”淳王看着这舅甥两人,很是看不惯。
郑王抱歉了一声,带着温婉进了里屋了。拉着温婉问道“温婉,你告诉我,你在信的说的,觉悟大师给你批命,说你是福泽深厚的人。是真的吗?千真万确的吗?”
温婉看着他火热火热的神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郑王再问着手上的佛珠真的是觉悟大师的贴身之物,带着它念了上万卷经卷的吗?
温婉的脸上,闪现过受伤的神情。
郑王看着温婉难过的样子,拉着他笑道“傻孩子,舅舅没怀疑你。而是想确认一下。这事,太重要了,你知道吗?”觉悟大师是什么人,当世的得道高僧,批的命乃是一等一的准。而他能算得出来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那就证明这个孩子这一辈子都是好的。会一辈子安康富贵。温婉是自己的这边的人,与他的命运息息相关,如果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那他呢,那他的命格该是什么样的。要是真的,那他现在的劣势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让他热心的人。
温婉看着郑王的样子,大概也猜测到他的意思,写道“舅舅,这些世外方人说的话,只能听听。不要去奢望这些。什么东西都不能靠天上掉下来,要靠自己争取得来的。舅舅,这几年你做了那么多,又做得那么好,皇帝外公一定都看在眼里的。你别急,更不能急,一定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有些事,急不来的。一急就出错。”
郑王看着温婉平和的面容,不过瞧着眼中的光彩却是越来越盛了。心里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平复了“恩,你放心,舅舅不会有事的。没想到,舅舅还真是没想到,我家丫头竟然这么厉害。写了那么厉害的诗,还能将罗家的世子打赢,把淳王世子也教导好了,还吹那么好听的曲子。舅舅还不知道温婉心里藏了这么多东西呢!我家温婉,可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女呢。比你外祖母还厉害呢!”
温婉听了暴汗,表示着都是外面吹嘘的。他也就正好运气不错,碰上了。实在不值得外面的人这么夸赞。
郑王看着温婉明亮的双眼,整个人也散发出浓浓的生机,跟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判若两人。看来自己的决定,再是正确不过了。
温婉这会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过来,递给他。郑王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人都来了,还给自己信,这很奇怪的呀。
温婉笑着写道,好事,绝对是好事。舅舅看了一定喜欢。
郑王知道温婉向来不打诳语。疑惑地打开信件,看完信,并没有温婉想象之中的欣喜,反而是面露郑重“温婉,这是真的吗?”
温婉奇怪地看着郑王“这是老师的笔迹,不会有错的。怎么了?”难道推荐的人不好,老师应该不会推荐差的人给她的。可舅舅的神情,好象不大好。难道老师推荐的,舅舅不满意。
郑王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苦笑道“你知道这位陈伯清先生是什么人吗?”温婉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当日只想让老师推荐一位擅长谋算的名士。不过老师推荐的,应该不会太差。
郑王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不是差,是太好了。这位陈伯清先生,就是以擅谋出名。十年前,赵王听闻了他的名气,就想聘他为幕僚。一打听到在何处,就派了心腹去请。可惜,每次都没见着人。加上这人居无定所,四处飘荡,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找。没想到,竟然被我们家温婉知道了这人要去浔阳。”
温婉瞪大着眼睛,这么厉害啊。看来,老师找的这位名人脾气不小,架子不低。舅舅要想请人家给自己打工,有难度了。
郑王见着温婉在那沉思着“不过,既然宋先生能给你送信,告诉你这个事,也就等于是告诉我了。那他们之间应该是通了气,说明这位陈先生也愿意给舅舅一个机会。舅舅会把握好这个机会的。”
温婉想了想“舅舅,名士都很狂傲的,不过他们也都是真性情。你要是真心想请他,就要亲自去请。可千万别跟赵王一般,派个什么心腹去请。那样这位陈先生很可能会认为对他不够尊重。那答应的机率小多了去。舅舅,你要真觉得他好,就一定要亲自去请,他看到舅舅的诚意,再舅舅又这么厉害能干,他一定会愿意辅佐舅舅的。”
郑王看温婉考虑的这么周全,笑着摸着他脑袋道“这么厉害的人,舅舅一定会亲自去请的。你放心,舅舅一定将他请过来。”
温婉听了,这才笑着点头写道“恩,舅舅最厉害了,除了皇帝外公就舅舅最厉害了。我相信舅舅一定能办到的。”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见温婉这么相信自己,还是很舒心的。笑着说道“傻丫头,就知道说好话哄舅舅开心。可还只有三个月了,别到时候在外面玩疯了,舍不得回家了。”
温婉一听了这个话题,一张脸就拉了下来。真悲催,再有三个月,放风的时间就没了。正说着,淳王在外面问着好了没。温婉觉得他跟舅舅见一面,都跟做贼似的。笑了。郑王问他笑什么,温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郑王也忍不住低声笑骂了几句。
聊了半刻钟,刚出来,就见着燕祁轩也醒了。一行人回去了。
下面伺候的人,看得出来,淳王爷来了以后。自己家王爷的心情,好象好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淳王跟自家王爷说了什么。让王爷心情一下就好了这么多。
从皇觉寺回来以后,淳王妃对温婉的态度可就亲近多了。没再跟之前一样,防备着她了。温婉想着,那老和尚的话还挺有用的。
“主子,这是我打探回来的消息。你看看。”温婉看着得到的消息,非常详细。温婉看完后,很满意。淳王那里得来的消息都没这么详细,恩,知道的越多,对她将来才更有好处的。
郑王得了温婉的信,等温婉他们走后没多会,就去了皇宫,见了皇帝。请皇帝准允他十天假,他要出去外面办点私事。皇帝看着他的模样,随意问了两句,知道他是要出去外面寻一个人,皇帝不问就知道肯定是寻一个帮手了。也就没多问,答应了。
皇帝一答应,郑王出了宫,回到王府里点着贴身的五十个侍卫,出了京城。郑王的这个举动,让很多人心里打起了鼓。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还带着伤的郑王出京城。打探来的消息可是很明确,这次郑王出京城,不是差公事,是办私事。
赵王自然是第一个关注的人。知道郑王是去了浔阳,问着庄先生道“老八去浔阳做什么?”
庄先生面色古怪地说道“王爷,老夫也不知道。这浔阳,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八皇子去那里做什么?”
等几天后,就知道了消息。那位陈伯清正好在八皇子到浔阳的第二日,正在浔阳访友。而郑王,去浔阳的目的,正是这位陈伯清。
赵王得了消息,大急,不过很快又觉得应该也一样羽煞而归。于是冷笑道“那位陈伯清,本王派人去请了三次,都见不着人。老八去,也只不过是白跑一趟”
说完见着庄先生的面色一凝,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先生有什么话可说?直说不妨?”
庄先生疑惑地说道“王爷,这事很蹊跷。陈伯清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历,行踪飘忽不定。也就正好这几日在浔阳。老夫很奇怪,郑王怎么知道陈伯清正好这几日在浔阳?而且,他明知道王爷请了陈伯清三次,连人都见不上。这就意味着,陈伯清淡薄名利,不愿意出仕了。可郑王为什么还会上赶着去?郑王不怕一到浔阳,也见不到,就此无功而返吗?也就是说,郑王肯定陈伯清会在浔阳,也肯定陈伯清会见他,会给他一个机会。否则,郑王绝对不会离了京的。要知道皇子无旨意不可出京城。皇上这次答应,定是看在王爷之前事的份上。”
赵王慕然一惊。
庄先生点头道“这事,定然是有内因。中间一定是有人在牵桥拉线。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面子,能说得动陈伯清,让他答应见郑王一面。而给郑王一个机会。”
赵王心口发疼“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谁?”陈伯清擅谋算,在大齐朝名气很大。如果老八真请到了陈伯清担任幕僚,那这就意味着,陈伯清是看好老八的。而他之前的举动,可就证明人陈伯清不看好他。这么一对比,可就给老八加了不知道多少的期许分了。
七十八:镇国公府的内斗
温婉得了消息,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对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而有些好笑。估计这,这事引发的风波不会是小的了。
倒是淳王知道了消息,立即将她叫过来问道“郑王爷去浔阳找陈伯清,是你在中间出的力。”这也太巧了,那天他刚去看过郑王,没一会就传出郑王进了皇宫里。很快又出了京城去了浔阳。
温婉倒也没隐瞒着淳王。主要是郑王的动作太利索了,这么迅速,她就是不承认都没人相信。于是,温婉就诧异地看着淳王,侧着脑袋奇怪地问着,有问题吗?不就请一个幕僚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上次郑王舅舅也是很吃惊,这会淳王也一样吃惊。温婉问着,这位陈伯清先生很厉害吗?她让人去打听了,没听说过陈伯清这个大名啊!也就是说,没什么名气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激动的。
淳王看着温婉面露不解的样子,哭笑不得“陈伯清,字逸少,有着小诸葛的美称。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逸少先生,温婉之前听老师提起过,是他的一位知交好友。也喜欢四处游历,还说等有机会让她见见。但是她真不知道,就是这位陈伯清,还有着诸葛称号。温婉汗颜。她真是见识浅薄的井底之蛙啊!看来,他需要学的,了解的东西还很多。
淳王奇怪地问着“你怎么跟这位逸少先生搭上关系的?竟然能说动他,温婉,你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死人了。”
温婉最拿手的戏,就是装傻。这会,可不就又用上了。淳王拐七拐八,也没找到丝毫的线索。自己去查,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淳王要晕菜。这个丫头,她的这个消息网是怎么建立的,怎么连他都不知道。这会他可是住在王府里的呀!
他想仔细去查,想想了,不冒险了。这会,他也在别人的巡查之中呢!你想,他刚去了郑王府,前脚刚走,后脚郑王就去了皇宫里向皇帝要圣旨出京城。本来就让人怀疑一二了。这会他她自己查自己王府,可不就起了疑惑。
淳王想得不错,赵王还真是怀疑上了他。但是庄先生却是否定了。很简单,要有这么厉害的幕僚,淳王是不可能推荐给郑王的。那肯定,绝对是留给自己用的。也就是说,淳王没这么大面子。
几日之后,郑王回了京城。温婉不知道过程,但是知道,郑王舅舅将那位陈先生请了回来。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但是陈伯清的到来,却是给郑王带来了不少的期许分。倒是陈伯清到了郑王府,深居简出,基本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苏相得了消息,重重松了一口气。好了,如今郑王又添加了一臂膀。让他们这一派,实力大增。不过相爷也是非常疑惑。他也派人去查探消息,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赵王不仅怀疑淳王,也一样怀疑宋洛阳。也查出宋洛阳之前之前是与陈伯清有书信的来往。但是这些名士会通信是很正常,没找到他与郑王有来往的痕迹。而且,宋洛阳这段时间基本不在京城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温婉的庄子上种粮食。他也没跟郑王有过一丁点的牵连。要说相通,也就只有一个温婉。可惜温婉现在还在庄子上养病。加上宋洛阳又没送过书信到郑王府里,说他为郑王牵线搭桥,有些牵强。
赵王跟庄先生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中间牵线的人,竟然会是他们头一个排除在外的人。
陈伯清的到来,倒是让清流派对郑王,有些倾向。至于其他,倒也影响不大。而且郑王,处事也没有变化。仍然如以往一般,兢兢业业办差。
一会就到了九月上旬,京学堂开学了。
“弗溪,弗溪你来了,我这才两个月没见你,你的大名,谁都知道了啊!”罗守勋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来个热情的拥抱。燕祁轩眼疾手快,把温婉拉开,让罗守勋扑了个空,好在罗守勋刹车及时,否则非要摔个狗吃屎。
“也才两个月没见,不需要搞得这么夸张。怎么,这个夏天过得怎么样?你可是跑江南风流快活去了。那里美人多,有没有去江南的美人乡里转转,带回来几个美人啊!”燕祁轩嗤笑着。。
“你说的就不是人话。我哪里是去风流快活,那是我家在江南的产业出了一些事情,我爹说要历练我,派了我下去处理。好家伙,我们东家收六成的租,那些管事的竟然还另外加了一成。可把我气得了个好歹。还有那些个狗奴才,铺子明明是赚钱的,给我们的全是亏本的。”罗守勋骂骂咧咧。
“那你怎么处理了?”燕祁轩饶有兴趣地问着。
“怎么处理,全都打杀了。这些个背主的奴才。让我们背负这样的没名声,实在是可恨。”罗守勋非常恼火。
“我可是听说,你们国公府乱得很,分成了好几派。你那六伯,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你真的把那些人打杀了。”燕祁轩嗤笑着。
“自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扯谎的。”罗守勋面色不善。这家伙,仗着淳王府里就他一根独苗苗,站着说话不腰疼。温婉看着罗守勋面上的不自然,猜想他们家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程度了。
“好了,不说这个事了,说到心情就不好。”看他这个样子,燕祁轩本还想刺上两句,可看温婉不赞同的神色,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来听下,憋在心里也难受。我们又不会给你说出去,当然,你要不相信我们,认为我们会泄密,就算了。”温婉不在意地说道。
罗守勋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我兄弟,也不是碎嘴的人,哪里是担心你们会说出去。只是那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你们想听,告诉你们也无妨的。我那六伯,咳,那些铺子的亏空,都有他的影子。”
温婉很奇怪地问道“没银子?不能吧?”
罗守勋摇头道“他是赵王的亲舅舅,怎么会没银子。无非是想要将国公府邸里蛀空,掏空了我们。这些年里,我们对外是赵王府里母家。事实上,母家只是罗家六房,可不是镇国公府。我爹一直都想将他们分出去,但是,上面有贤妃压着,又有赵王恩威并施,家里还有一个动不动就说要告我爹忤逆不孝的老太太。我是把你们当兄弟,才说的。对外,还得装成一家亲的。”
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也点头“你放心吧,我跟弗溪都不是碎嘴的人。听过就忘记了。不过,我怎么好象听说,你的两位哥哥,还有还有现在生病的弟弟,都有着罗六老爷的暗手。”
罗守勋倒是没怀疑燕祁轩有什么别样的企图,这些大户人家的肮脏手段,身为王府里的世子,总是会听说过的“我爹跟我娘都这么怀疑过。但是,没证据,我还算是命大的。我娘一发现我也不对劲,立即将我送去西北的外祖家了。一直到八岁才回来。咳,我也发愁啊,万一真是赵王即位,我们的处境会更为不堪了。这些年,我爹跟我娘,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就怕我出意外。所以,我喜欢武艺,不喜文墨他们也是极为欢喜的,从不抱怨一声。有武艺,至少能保护自己。”
温婉眼睛闪了闪,看来,罗家的争斗,比她想象的还要剧烈些。也就是说,罗家大房,其实一直忌讳着六房,不,应该一直在防备着六房,甚至记恨着六房。残害了大房好几个嫡子,连自己亲哥哥都遭了毒手,还害得几个嫡子都没命,估计最恨罗六老爷的,该是罗国公爷。这么多年,能保住国公爷的位置,还能让罗守勋在那么多阴谋暗算之下活过来,看来,一直对外名声不显的镇国公爷,不像是她开始认为的那么无能。否则,早就被他们害死了。甚至连爵位都被夺的。恩,这个,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等之后,再慢慢多得一写资料。也许,将来有大用。
燕祁轩听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我当年也因为这,差点没命了。好在运气好。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这个烦心。”
温婉憋笑,就你这长相,不会没命,但绝对是小倌倌的命了。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温婉也只是恶趣味。也只是自己想想,要是表达出来,她绝对会被揍扁的。
罗守勋也不大再愿意说这个话题,说出来就沉重。笑着转移了话题,拍着温婉的肩膀,温婉反应非常快,一下就闪开。这头大蛮牛下手没个轻重的,一拍准疼半天。
温婉听了很奇怪地问道“你外祖家?很厉害吗?”
燕祁轩看着温婉,觉得温婉是白痴“罗守勋的外公,当年驻守过边关,乃是我朝有名能征善的将军。可惜后来受了伤,不能打仗了。更可惜的是……去世了好几年了。”
罗守勋苦笑道“我外公就是在我八岁那年去世的。我在外祖家,有我外公在,那些鬼魅伎俩倒也用不到身上来。要不然我外公去得早,我娘还想将我弟弟送到西北去了。要是那样,我弟弟也不会……”
也就是说,现在罗守勋的外祖父家,其实已经算是败落了。难怪镇国公爷能作稳国公爷的位置,原来之前有这么一位彪悍的岳父。可惜,可能是因为败落了,温婉要的资料对此只有寥寥几笔,不大清楚。
燕祁轩见着罗守勋的样子,忙道“好了,不讲这个了。讲些开心一点的事情来。”
罗守勋正有此意,点头说道“后天是一年一度的诗会,弗溪,你可一定要去。”
“不去。”温婉断然拒绝。她的诗词大部分都是抄袭的,正常情况下,她从来不去剽窃,她不要做个抄袭大王。
“奖励是一把古琴,说是唐朝的九霄环佩。另外还有一万两银子赏银。”罗守勋有些念想,一万两银子啊。
“不去,我才不去参加这个什么鬼扯的诗会。不过,到时候可以去看看热闹,也是不错的。”燕祁轩才不要去。最讨厌那些眼高于天的人了,每次都不拿正眼看他,好象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饭的废物。看着就恼火。
“你就是想去看,都可能去不上。去那里,一定要有邀请帖,有钱都弄不到。我都弄了三次,也没弄到请贴。”罗守勋打击着燕祁轩。
“邀请帖?”温婉纳闷了。看着罗守勋发光眼神,跟她有关系?
罗守勋点拖道“还不止,一张桌子一张邀请帖。不过一张桌子的费用是一百两。但要是一张桌子坐满了四个人。那一个人每人分担二十五两。”
温婉听了不感冒了。一百两,就去看一眼那毫无价值的诗会,他脑子又没进水,有这钱还不如去南街撒钱,那更让他畅快。而且,还可以帮助一下别人。做什么要去做那等无聊的事。他又不同罗守勋,对那些才子,都没什么好感。在温婉的印象中,那些所谓的才子,全都是自恃甚高的人。温婉对此很不感冒。虽然说在这个社会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是她就是瞧不顺眼。之前的所作作为,她都是有目的的,要不然,她才不去出那风头。
罗守勋却是舔着脸道“弗溪,我打听到了,他们也会给你发了一张邀请帖子。到时候,可千万要叫上去。让我去开开眼去啊!”温婉很干脆地摇头,有帖子也不去,浪费钱。
罗守勋看着温婉的样子,大喜“钱我出,只要你有帖子,到诗会我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去。我一直都想去,可惜花了钱也买不到位置。那些才子又多看不起我们练武的人。不会请我。”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温婉以为罗守勋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两日后,她真的收到诗会的帖子。罗守勋知道后,赶紧着跑过来,看了那帖子,喜得跟什么似的。
七十五:福泽深厚,贵不可言
温婉回过神来,看着是禅房,吓得双腿发软,当下很没形象地瘫软在地。坐到地上后,温婉擦了擦额头,才发现额头全都汗珠。他刚才真的差点就死了,她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原来这个老和尚能把人念死。这真的能杀人于无形啊。估计她的那位穿越同仁就是被他这么弄死的。好在这个老和尚对她没起杀念,否则,这会,她已经死了。
“怎么了这是?”燕祁轩惊得慌忙去扶温婉,叫出声来。
此时,老和尚面色已经缓和。
温婉看着他神情如常,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自己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太有压迫力,得道高僧,绝对是得道高僧。难怪那位穿越同仁会被他念死。要是再来一遭,她肯定还会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杀了。再不敢乱想了,严正以待。
老和尚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面色温和,甚至露出了丝丝的笑意。温婉看着他,这会已经没了啥想法,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再不要见这个老和尚了。
燕祁轩见了,忙问着“大师,那弗溪的命数如何?如果有什么不妥当,还请大师能帮弗溪化解。”燕祁轩虽然平日里是纨绔,但是还是非常尊重敬畏这些得道高僧的。看着刚才的样子,弗溪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可不能让弗溪小小年纪就出什么事。
觉悟大师淡笑,对着面露防备的温婉微微点头了,给了八个常人梦寐以求的批语“小施主不必担忧,这位施主乃是‘福泽深厚,贵不可言’的命格。这样的命格,乃是可遇不可求。”
淳王妃听完这句话,望向还在害怕惊吓之中的温婉,再望向觉悟大师,觉悟大师闭了下眼睛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福泽深厚,贵不可言。这短短的八个字,又得到了觉悟大师的确认,王妃的心一颤一颤的。这个评语,是不是太高了。福泽深厚已经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贵不可言,女子能做到贵不可言的地步,也只有那个位置才担当得起这四个字。她刚还以为觉悟大师发现温婉是妖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
王妃脑海里闪过一个意念,莫非,温婉是凤命。转而立即摇了头,温婉可是有哑疾。哪个朝代会有一个哑巴当皇后的。
燕祁轩听了,刚才的担忧一下去了。满是欣喜地叫着:“弗溪,你听到大师说的话了。你没有什么不妥当,不用害怕。”
温婉听了,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见他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批语,加上刚才又是手下留情,相信应该不会再杀自己了。嚅动了一下嘴唇,说了两个字。淳王妃跟燕祁轩是不知道她说什么的。
但是老和尚却是点了头,那样子是知道温婉要问的是什么“你的姻缘会有不顺。不过,自有定数。否则,又怎么能是福泽深厚。”觉悟大师这会有恢复了淡然,就好象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温婉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下一松。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以唇语的方式问他。她问的确实是姻缘。她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一直都想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以后,夫妻能相互扶持,恩恩爱爱,再生两个胖娃娃,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等恢复了清明,温婉回过神来,眼底又有着浓浓的怀疑,可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刚才人家可是已经向他展现出不一般的功力。万一知道自己质疑他,再来个精神念力杀她于无形,铁定玩完。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再者温婉,这会心里也确实是有着莫名的害怕。
“上次本想去见施主,可惜错过了。这次遇见了施主,这串佛珠,当是你我今日相间之缘分,收下吧!”觉悟大师对温婉道。看着温婉不想收,笑着再说了一遍。那笑容,很像大肚弥勒佛!
温婉最喜欢的就是弥勒佛菩萨了。她觉得做人要是都跟弥勒佛老人家一样,那该多好。可惜,世人又有几个能做到。眼前的老者的笑容,很像弥勒佛老人家。好象能容纳世间所有事一般。温婉心生敬意,走过去即恭敬地接过觉悟大师的佛珠,绕了一圈戴在了自己手上。
“老衲要打坐了,就不留几位施主了。”觉悟大师这话,是在变相地送客!几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外面等的觉行一眼就看见温婉手上的佛珠,满脸震惊,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
王妃忙问着,这珠子有什么奇怪的吗!她本来就眼热,能得觉悟大师贴身之物,那该是多大福气,偏偏温婉却是不在意的样子,让人气结。现在又瞧着觉行大师的样,这佛珠,说不定,更为不一般。
“这珠子是太师傅在给我师叔剃度之日传给师叔的,六十年来,我师叔从不离身,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没想到这为施主竟然有如此福份,得我师叔馈赠佛珠。施主,真是有福之人。”觉行此时的笑容里,多了一分探究,九分恭敬。
燕祁轩一听,赶紧让温婉给他看看,可惜,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出来。王妃也忍不住拿来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出来。
“这是万年檀香木雕刻而成,是太师傅一颗一颗亲自磨圆的。在我师叔剃度之日,传给我师叔。这六十年,我师叔一直贴身戴着它,用着它颂念了不下万部经书。”言外之意,就是他的价值不在表面,而在内里了。王妃神色复杂地看了温婉一眼,要是这佛珠是送给自己该多好呀!不是送给自己,就是送给她儿子也成啊!
温婉看了看佛珠,再看了看那住持的恭敬样。忙将佛竹往上掳了。再用袖子盖出,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这一行动,倒是让觉行大师很诧异。按照说得了这样宝贵的东西,该是高兴才对。为什么这位施主,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按照惯例,求了护身符。觉行大师,给了每人一个。王妃嘱托,要把护身符带在身上,除了沐浴,不得离了身。
温婉拿到护身符,说是护身符,其实也就是一木块,不过是上等的檀香木做的,正面有皇觉寺的标志,反面刻了个溪字,不过这个溪字,用的是梵文。温婉听了王妃的话,想着刚才那得道高僧,见着燕祁轩挂在脖子上,他也有样学样将它挂在脖子上。手上戴佛珠,脖子上挂护身符。也不知道佛祖他老人家有没有空来理会他这个小人物,真要死了会不会显灵保护她一次。
王妃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了王府。等晚上淳王回来的时候,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仔细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开始以为温婉是有什么不妥当,被觉悟大师发现了。没想到,温婉竟然会有如此大造化。得了大师贴身之物,还有那等常人梦寐以求的批语。
“呵呵,觉悟大师真这么说这孩子是个福泽深厚的。记得之前温婉自己说,有菩萨托梦给她,说她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会福乐安康、富贵荣华。今日觉悟大师又这么说,莫非真有其事。”淳王有些惊疑不定,这孩子,莫非真是个福泽深厚的。
王妃又跟淳王说了今天这两事。
“方家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许家还是算了。许侯爷明显是倾向了赵王,万一有什么事,就会牵连到我们。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姑娘好,就算门第低一点的也没关系。”淳王断然拒绝了许净秋。王妃一听这样,自然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温婉回了院子里。拿出佛珠出来,左看右看,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而且佛珠又太大了,绕两圈戴紧手,绕一圈又松了些。戴着总怕掉下来。温婉真的很怀疑那个老和尚的话,这样的东西都不合手,怎么戴啊!最后,还是决定,不戴了。戴着一点都不方便。放在一个小木盒子里,再放在枕头边上,准备每天晚上睡觉前拿着它睡,应该也是一样的。
而在京城里,觉悟大师回到了皇觉寺的消息一传出,多少人都挤破脑袋拥过去。觉悟大师乃是当今最富盛名的得道高僧,只是他喜欢云游四海,长年见不着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回来了。能不让人欣喜。一时间,达官贵人、文武大臣、巨贾富商、平民百姓那都是纷纷涌入啊!可惜觉悟大师一月只给一个人相看,而且是随手抽签,说看天意。抽中的,自然是万分惊喜。抽不中的,只能等下次了。
几位王爷也是蠢蠢欲动,让人直接杀上皇觉寺,找上了觉悟大师。觉悟大师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的名字也放在功德箱里。搅动一番,抽了一个,没他们人。
这事,还是听淳王说的。温婉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太迷信了。哪里知道,他从寺庙回来的第二天,就听到说郑王舅舅生病了。
七十六:郑王被打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很着急,忙去问淳王。淳王点头道“郑王确实是生病了。你抽个时间,代表我们淳王府,过去看望他一下吧!”
温婉看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什么意思,在这个风尖浪口去看望郑王舅舅。她虽然知道他在外,大家都说他是淳王爷的私生子,但是让私生子去看躺一位堂堂王爷,这不明摆着给人猜想,而且还是对人的不尊敬的。要看,也该是让燕祁轩那家伙一起去。可是淳王又不让。怕让赵王以为他已经站了队。不过温婉想着郑王舅舅生病了,还是很担心。在淳王这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了跟他争辩的心思。
温婉回了白玉园,立即让冰瑶去探听消息。到了晚上,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很不好,原来,自从周王已经跟赵王联手,朝中的格局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有了周王的相帮,赵王那就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郑王舅舅之前的势单就力薄,一直被打压得很厉害。好不容易舅公站到舅舅那边去了,又跑出来一个周王。而且周王向来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这会赵王不在后面使拌子,而是由周王出面直接跟着舅舅明着对上了。之前就有很多摩擦,现在的形势却是越为严重了。
这次郑王的病,都是周王给弄的。起因是因为税收,是贵族家的赋税。到了今年,贵族赋税也如其他商户一般,交齐整赋税,但是大户人家逃税漏税的现象很严重。可国库如今空着呢,除了江南的盐税,这块也是大头。郑王只主管着块的,自然是严抓。可是周王却是不干,联合十几家勋贵一文银子都不交。还跟户部几位主事起了冲突。
郑王是主管这一块,找周王商量着解决好这事。可是周王竟然动起了手。要按照郑王往日里的性子,郑王绝对会回击,两人定然是要打得不可开交。可惜,这次郑王却是生生忍耐住了,忍耐住没回击。所以,被周王打了两拳,一拳还打在脸上,打得脸肿了,不好出门,这会正在养伤。也就是说,郑王现在不是病,而是伤了。
很明显,周王是故意挑衅,挑衅郑王的怒火上来,引发郑王内心嗜血的性子。周王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可要是郑王没忍住,到时候真回击,两人打得不可开角的话。那郑王那这几年的努力可就白废了。好在关键时刻,郑王忍住了,落了他们如意算盘。
温婉愕然,局势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吗?现如今夺嫡,已经连那块遮羞布都掀下来了吗?已经到这等白热化的程度吗?
可有一点,温婉没想通,其他人他倒不说。但是周王为什么会投靠赵王,按说他自己是皇天贵胄,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不会少了他的,那到底是什么打动了他,让他投靠到赵王一派之中呢?
原因想不通,也不想了。温婉听到说郑王受的伤,倒也没其他的事,更没有生命危险,也没留下后遗症。只是面容受损不好看,所以才在家歇息着。可是温婉现在的身份又不好上门去看望。她可不想今天去了郑王府,明天又得被那些人惦记上。现在都是八月下旬的天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回去了,放风的时间也没多长了。不想浪费了。
可是心里又很担心。温婉左想右想,都没想到好的注意好。想拐了燕祁轩一起去郑王府里,这样就不那么显眼,想想又不厚道。说起来,淳王对她真的已经很好了。除了皇帝跟郑王,还有老师,是第四个对她好的人了。她没好意思就这样强迫人家去做那样的事情。可想着好歹要做些什么,最后看到了枕头上的小木匣子,前几天才得到的佛珠,要是送给舅舅,那也是不错的。于是写了一封信,让人将东西,转了几道弯送到郑王手里去。温婉想着,希望舅舅看到这佛珠,能开心一些。这里的人都很迷信,得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在郑王府里,郑王脸上红肿得厉害,郑王说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很清楚,老三这次是故意装混帐挑事的。不比之前纯粹就是找它出火泄气的。他这次是故意的。
没想到,老三竟然跟老五联手了。老六倒还是仍然埋首在书推里,仿佛成了书虫一般。如今朝局对他很不利。不过,曾经比这更恶劣的环境他都抗过来了,这点,算什么。他并不畏惧。越这样,证明老五已经无计可施了。
只是脸上的疼痛,让他更为恨。想起小时候,总是被打得不成样。告状无门,甚至……郑王强制住自己不去想。不要想起那些悲痛的往事,而且,那人,也不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值得他为之伤心。
郑王到如今,也实在是不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他都挨了这么一顿打,也只是让老三关起来面壁一年,罚俸禄三年。不过,总比不惩罚要好上很多。想的时候,打得再惨也从来没一人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只有嬷嬷他们陪着。现在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而且,关了老三,老五之前的算盘,也是落空了。
郑王正在想事,就听到说有人送东西来了。郑王很奇怪,让人将东西送过来,郑王看着送上来的是一个很普通的黄梨花小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串佛珠跟一封信。郑王看了那佛珠就笑了,他是知道温婉前两天去了皇觉寺,没想到那丫头还给自己求了佛珠来了。看着里面还有信,郑王摇头。这丫头,在外面玩疯了。都八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写信给他呢!展开信,看完后,愣了。
“舅舅,这佛珠是觉悟大师送给我的,是觉悟大师的随身之物,觉行方丈说觉悟大师带着这佛珠念了上万卷佛经,戴着它能给人带来福气。舅舅要每天都戴着,让福气天天围饶着你,相信他也会保佑舅舅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至于我自己,舅舅不要担心。觉悟大师说我乃是福泽深厚的人,上天会保佑我的。舅舅,要保重好身体。”郑王看了很贴心。这些日子的纷乱的事情与赵王步步紧逼烦躁的心,还有被周王打了两拳的怒火,一下清除了不少。
摸着那串看起来很平凡的珠子,郑王最后把思想定格在福泽深厚上面。觉悟大师说温婉是福泽深厚,觉悟大师竟然说温婉是福泽深厚?如果温婉福泽深厚,那他……郑王越看心头热火越是冒腾的厉害。立即让人送信,让温婉到郑王府里来一趟。
淳王看着信,让温婉一个人去。温婉死活不去。还有三个多月的放风时间,要是这一次自己一个人去,铁定要引起赵王一派的注意。他现在已经是名人了,要是一个人去见郑王舅舅,铁定穿帮。他才不要呢,怎么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要是惹得赵王他们注意,这最后剩下的三个月时间都没有了。
淳王看着温婉,很头晕。最后想着郑王不管是不是是真的病了,作为宗令,总是需要去安抚一下的。找个好的理由,送了帖子去,说第二日去拜访。温婉听了,这才同意去。
淳王看着温婉,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所以才装成这样一个样子来。看着温婉的笑容,淳王脑袋里就想出一个名词,狐狸,狡猾的小狐狸。也不知道是谁,教导出来这个一个滑不溜手的小狐狸。要是他儿子也这么聪明,那该多好啊!
也是凑巧,当天晚上,温婉就接到一封冬青转交过来了一封信。这是温婉为了防止将来被查到老师的名上,而将老师拖累。所以,说好了有消息就送信给一个仆从,再转交给冬青,最后再给温婉。
温婉接了信,一看字就知道是老师的笔迹,打开信一看的,倒是笑了。三个多月了,终于有消息了。正好明日要去见舅舅,看来,运气还真是不错。恩,正好,两事并一事办完。
皇帝很快就知道温婉送了佛珠给郑重王,闷闷不乐。对着温公公不满地说道“你说,那么珍贵的东西他眼睛不眨地送给老八,怎么就不送给朕呢!”觉悟大师随身念经的佛珠,那是多难得的东西啊,怎么眼睛不眨地送给老八,不送给他。莫非在温婉的眼里,最亲近的还是老八,不是他这个外公。虽然他不在乎这东西,但是这份心意就难得了。皇帝,吃醋了。
“郡主也是瞧着王爷生病担心才把佛珠送王爷的。皇上,郡主的福气都是你给的。难道还有把福气转回一说嘛!皇上,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万岁爷更有福气的人。皇上,你说老奴说得对不对。”温宝公公说这话,可就说到皇帝的心里。不过,对温婉还是很不满,有好东西,应该最先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丫头,回来以后得好好惩治她。
可是想到老八的病,皇帝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同室操戈,他这个当父亲的,是最难受的。
第二日,淳王打着关心爱护宗室子弟的幌子,带着两小子正大光明地到了郑王府。
燕祁轩不满地嘀咕着“父王,郑王哪里是生病。明明是受了伤,这会哪里会愿意见我们。而且,他受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来就可以了,做什么要拉上我跟弗溪啊!”
淳王还没开口温婉,温婉就给了他一记眼神,意思是说你怎么那么多话。不就来看一会伤员,一会就回去了。燕祁轩不满地怒瞪了一眼,但是却没再说话了。
进了王府里,被领到了正厅。温婉一进正厅,就看着见面上红肿得不成样子的郑王,心里发酸。没看见还没感觉,一看见,心里非常难受,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也有东西要出来一般。温婉低着头,怕情绪外露,惹得人怀疑。
作者话:晚上看到一条新闻,红袖里的一位女作者,因为长期熬夜码字,没注意休息,熬坏了身体,在四月二日,去了。看了这个消息,我非常难过,这位女作者今年才二十五,正是风华年茂的时候,去得太突然了。同时,也让我提高了警惕。我这书才写半年多,肩膀一直疼得厉害,不过每天都忍着疼。这次为此事,跟书友聊天,她们都说,网络写手会得职业病。颈椎,脊椎,腰椎,肩周炎,鼠标手。我这症状估计就是肩周炎了。听完她们的话,吓得我一身冷汗出来了。我以后,再不这样高强度码字了。这个月说好了每日三章,那我说到做到,但是下个月,还是回复每日两章。什么都比不过身体重要。
七十九:罗守勋与华梅儿
温婉看着他,不仅是因为帖子开心,估计还有其他让他开心的事情了。于是给冬青使了一个眼色。
“罗爷,瞧着你,满脸的喜色。有好事临近了。”冬青看着罗守勋嘴角都是春色,转述着温婉的问题。
“呵呵,我娘给我定亲了。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华家的小姐。我早就听说长得很漂亮,又通诗书,还会管家。我娘求了三四次,华夫人才答应的。你说,我以后是不是有福了。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娶到京城八大才女之一。”罗守勋傻呵呵地笑着,跟拣到宝贝一般。
温婉严重怀疑这事的真实性。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的,华夫人会同意?华夫人这么疼爱梅儿,会答应把梅儿嫁给这头文墨不通的蛮牛。就算是华夫人同意,梅儿会同意吗?莫非,还有什么内因不成。
温婉看着罗守勋,这很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弄错人了。还是这家伙,隐瞒了什么内情不成。温婉稀罕地看着他。
燕祁轩则是大咧嘴巴嗤笑道“你不是大白天做梦吧?那华梅儿可是八大才女之中最为高傲的女子。不说品貌才学,就那长相也是一等一的,这会又传出了持家有道的好名声。我可是听说向华家求亲的人,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她会看上你这粗野的人。你别是听到别人胡说八道的吧?消息等确认是真的后,再告诉我们不迟。”
“当然是真的不能真的,两家再过两日就换庚贴。等商定好日子,我家就去下定了。你们不知道,我娘跟华夫人是远房亲戚,算起来是远房表姐妹呢!这些年也一直交好,关系从来没断过。只是之前,我娘瞧着华梅儿虽然才名是在外,但她不通庶物,我娘还听着她自己亲口说,她就觉得庶物是无聊浪费时间之物。我娘本来是有些想法的,可听了这话,也没这个念想。国公府邸里的主母,要是不懂庶物,以后还不得乱套。哪里知道,华梅儿自从跟了皇贵郡主以后,就传出她帮着华夫人管家理家了。华夫人年初生了一场病后。现在华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管着。我娘自从知道了华梅儿转了心思,就上了心,消息确认后就一直跟着华夫人说。昨天华夫人终于派人回话了,给了一个准确答复,答应了。等挑选好了黄道吉日,就下小定,满了十六岁就娶过门。”罗守勋乐呵呵地,捡了金元宝一般。
温婉知道这家伙虽然是不通文墨的,但是却极喜欢附庸风雅。这大概就是,越是不会,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想要。不过想着高傲的梅儿,配这头大蛮牛,温婉难以想象。这真是美女与野兽的搭配啊,让她难以接受。连她都接受不了,不知道高洁的华梅儿会是什么心情。
罗守勋随意带过两句,不管如何关系好的人。老婆,是不能随意议论的。当然,小妾等就无所谓了。可惜,罗守勋暂时没有小妾。
再随意说了一些事情,都是温婉在听,他在说,只是中间偶尔插上两句话,但都是经典。所以,罗守勋特别爱跟温婉混在一起。不会说他罗嗦,野蛮,武夫,不通文墨,一点也不鄙视他,讨厌他。让他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华梅儿一得到消息说她娘将她配给了京城里有名的蛮夫罗守勋,还以为听错了。匆忙去了正院,去问她娘。
华夫人看着女儿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让她坐在身边。让其他人全都出去了。
梅儿红了眼睛道“娘,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许给那人?”她是真想不通,如果说是祖母或者父亲答应了,她还能理解为他们是攀附权贵,可是她亲娘答应了,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华夫人看着越长越美丽的女儿,很欣慰。见着女儿红了眼睛,倒是轻声道“如果是以往,娘定然是不会答应让你嫁去罗家的。罗家关系复杂,大房与六房斗了这么多年。那等于是一个火坑。娘怎么舍得让你过去陷入那样的环境之中。”
梅儿这才心情好些,抬头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娘还要答应。”
华夫人苦笑道“你爹,你爹给你二哥说亲了,是姜家大房里庶出的姑娘。今年年底就成亲。”
梅儿还是没弄懂“二哥定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夫人面色发苦“傻丫头,那姑娘的亲爹,就是姜家大房里的掌权人,姜成坤,也是罗家六老爷的女婿。乃是赵王的左膀右臂,我们华家跟他们家结亲,就等于是告诉了所有人,你爹投靠了赵王了。”而且,华家乃是官宦人家,竟然取了商人家的庶女为媳,这本身就是极为打脸的事情。华夫人是万分的不同意。但是华大人点头答应了,华母跟那没眼光的姨娘以为捡了个金元宝回家了,喜得跟什么似的。
华梅儿知道现在赵王跟郑王斗得厉害,但没想到他爹也站队了。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不懂“就算爹是赵王的人,跟女儿又有什么关系?跟把我许给罗家又什么关系?”
华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本来我是看中了翰林院掌事佟家三房的二公子,佟二太太知道我的意思,也说很喜欢你,本来两家都有这个意向了。可是因为你爹这事,佟家二太太昨天送了重礼过来,虽然没让人传话过来,但也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这不能怪佟家,佟家是清流,不愿意扯上赵王跟郑王争斗里面去,娘也理解。”
华梅儿也听说过佟家三房的那位二公子,听说才学很好,性子也不错。佟家又是重规矩的人家,那样的人家,家风正,不会出现宠妾灭妻或者纨绔子弟,是再好不过的人家。
华梅儿愣愣地问着“就算没有佟家,就没有别的好人家吗?”
华夫人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可是娘不放心拉!”
见着女儿满腹心思的样子,面色也悲凉,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会同意“娘虽然不在朝野,也不懂得那些个复杂的东西。但是夺嫡之事,这样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参与进去的。我劝了你爹好久,可惜你爹陷进去了出不来了。娘之所以把你许配到罗家,是因为娘并不看好赵王。如果皇帝有意立他为储,就不需要等这十多年了。如果将来赵王夺嫡失败,那等待我们华家,将是灭顶之灾。华家没了,你就没了娘家。没了娘家的依靠,到了夫家,有些门风不怎么好的人家怕牵连休了媳妇,比比皆是。就算不休,过的日子也是千难万难的。娘是过来人,知道那些苦。所以,不能再让你也去尝试的。”
梅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华夫人看着女儿道“你姨母虽然与我是隔房远亲,但从小跟我感情好,这些年我也得了她不少的帮助。这次她是真心想要求娶你,她跟我保证过,将来一定会把你当成亲身女儿一般对待,娘跟她相识这么多年,她的为人我很清楚。她说的话,娘信的。如果将来华家真倒了,有她看护着你,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再怎么样,后院是当家主母的地,爷们是不大去管。而且,罗家大房又将是会承爵的,也不需要妻族的助力。罗守勋以后承了爵位,就是国公爷。就算将来华家真出事,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看轻了你,对你不好。娘也是想了好久,才答应的。”
梅儿懵了,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了。不过很快就从懵懂之中醒过来“那,那万一是赵王得位了。就算是郑王得位,也不一定就会对我们华家怎么样的。”
华夫人看着女儿还是稚嫩的样子,知道要教导女儿的东西还多。不过,好在也有时间“没有哪位皇帝有这样的心胸,能够放过曾经反对他的臣子。华家也可能不经历灭顶之灾,但你爹的仕途是一定到头了。大户人家,联姻就是利益。与其去赌那万分之一,还不如去找个能让娘放心的。虽然说可也会辛苦,但是娘相信梅儿能应付过来的。”
梅儿轻声问道“娘,赵王真的没希望吗?不是说,赵王有八成的希望被立为太子吗?”
华夫人摇头道“娘不知道,但娘对赵王不抱大期望。你不知道的是,当年因为一个小贩冲撞了赵王的马车,让他摔了一跤,害他失了颜面,他就让那小贩全家下场凄惨无比。如此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又怎么堪为储君。虽然说这些年大事上是没出过错,但是一个人的秉性往往从一些小事看出来。其他可以改,但是本性是改不了的。娘也死劝你爹,可你爹已经陷进去抽不出来了。这样的事对华家有害无利。梅儿,你别总想着那些东西。琴棋书画也不能当饭吃,嫁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位好婆婆。你是娘唯一的女儿,你相信娘,娘不会害你的。”
梅儿虽然听了她母亲说了这么多理由,但是仍然摇头。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娘直接跟她说,他还可以不大怀疑。但是她娘跟她说了这么多,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娘,你就实话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其他家,女儿可能还相信。可是罗家,罗家大房与六房的争斗,大房被六房害死了好几个嫡子。这些,连我都知道了,娘你又怎么会不知道。罗家内里肮脏不堪,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娘你一定不会让女儿嫁到罗家去的。娘,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华夫人见着女儿这个样子,也知道隐瞒不住了“娘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既然你问了,娘就告诉你。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我送了信,说老太太跟你爹说,打算将你嫁给赵王爷的长子。那丫头,是娘为了以防万一,早年安插进去的。为的就是怕有一天老太太背着我定了梅儿的婚事。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你去当人家的妾。”
梅儿五雷轰顶“当妾?祖母让我去当人家的小妾?”
华夫人苦笑“你祖母昏庸了。被别人天花乱坠说得迷了眼睛。赵王府的长子,虽然也是庶子,但好歹是庶长子,又是皇孙,身份也算贵重。你爹只是一个从三品,以我们的家世嫁过去,肯定是不可能为正室,只能为侧室。侧室说好听也是皇家的媳妇,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妾。赵王府后院特是污垢不清,这么多年,死了多少的姬妾,到如今赵王府里统共只有五位王子。听说后宅斗得厉害,真正的肮脏不清。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让你去当人家的妾室,那就是活生生挖娘的心。正好你姨母一直想将你说给守勋,守勋也是国公府邸里世子,说起来也是我们高攀了。我跟你祖母说了,想将你许配给守勋,你祖母也没反对,算她还有一丝清明,以后的那些皇子妃生皇子的梦,到底是空想。还不如作实了国公府邸里世子夫人的位置,将来的国公夫人是十拿九稳的。”
梅儿这才算是真正知道了内因,为着她娘为他的谋划,心里很感动。为着祖母想将她卖了换不知道云云的荣华富贵,心里愤怒到极点。
梅儿艰难地点头,表示理解母亲的苦衷。转而面色悲戚地说道“娘,温婉的病情,真的越来越不好了吗?我想去庄子上看她。”
华夫人听了这话,也是微微叹息道“不是娘不让你去,而是去庄子上的人,都看不到郡主。你去了也见不着人。不过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
梅儿点头“娘,我给温婉折了很多小星星,还有好多纸鹤,温婉说这些可以给人带去祝福。我想让人给温婉送过去。她现在生病,身边又没人陪着,她一定会很孤单的。我想她看到我给她的东西,一定会很开心的。”
华夫人点头答应了。
八十:诗会
转眼,就是诗会的日子了。温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古代才子PK的场面。也好增加增加见识。再怎么样,他现在也是才子一枚。
“弗溪,快点,快点。”燕祁轩自己还没穿好,就大声地叫着温婉。每次温婉都弄好了,他还在一边让侍女穿衣服。说了几次,每次都不改的,让温婉没力气再说他,也就懒得再浪费唇舌。
诗会是在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如意楼举办的。这天的热闹,是不消说的了。反正外面是有很多人在排队。还有好多的人,穿着捕快衣服的人出来维持秩序,好多学子在外面观望,希望到时候会有人多了位置,叫人进去看。
两人进了大厅,温婉看着里面人很多,而且里面每一个都是风度翩翩的少年。燕祁轩之前是从来不参加这等诗会,今天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温婉想去瞧热闹,燕祁轩自然是陪同了。
温婉身穿玄白锦服,燕祁轩本来也想穿一身月白色锦服。被温婉强烈要求穿了黑色锦服。要是他也穿白衣,他不要活了。按说温婉是不该穿白色的衣裳,这样黑白比差更强烈。可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就是让人记住他,他是一块黑炭。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别人才不会想其他的东西。
在约定的地点会合,两人见着罗守勋这会穿了蟹壳青的锦衣。所以三个人,温婉黑,燕祁轩俊俏,罗守勋有气势。奇怪的三人组合,惹人眼球的三人组合。
两人走过去,找到帖子上写明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坐下,就听见罗守勋站起来,在那扯这他的大嗓子叫着“曹颂,曹颂。”
听得温婉皱眉不已,那打雷一般的声音,就差把她的耳朵震聋。这人,咳。你说梅儿将来嫁了这么一个人,该多糟心啊!也不知道他们家爹娘怎么教的,还世家子呢,跟个村野的蛮夫一般。虽然说着重武艺是没错,但是该有的修养怎么一点都没教啊!就是八岁回来,也该要着重教导一下啊。
“罗守勋,你想把我变成聋子似不成。想让他过来,派个小厮过去就是了。吼什么吼,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副大嗓门是不成。”燕祁轩本来就不高兴,见着温婉在那双手捂耳朵一脸痛苦地样,怒呵着。这家伙,是不是不把自己跟弗溪弄成聋子,他就不高兴。
罗守勋看着温婉也是在捂着耳朵,倒是不好意思地说,忘记了他说话跟打雷似的。说完不忘记摸摸后脑勺,怪难为情地望着温婉。
温婉看着他一脸的傻样,白了他一眼。正说话间,曹颂领了一个少年郎进来。那少年郎看着桌子上的三人,面带不屑。
“罗守勋,你在这里。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佑熙,户部侍郎尹大人的第五子。佑熙,罗守勋、燕祁轩我就不介绍了。这是江守望,江贤弟,字弗溪。”曹颂脾气很好,对着尹佑熙笑着介绍道。
尹佑熙一听到说是江守望,立即褪掉脸上的倨傲,上下打量了温婉一番,温婉今天身穿玄白色衣衫,领口处绣着君子兰的花纹,腰上缠着的玉带中间镶嵌着指头大的猫眼,发髻上插着碧绿玉簪,看着就是一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而且整个人,不经意中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气。这几个月,在潜移默化之中,还是受了周边人的影响。架不是白打的,朋友不是白交的,只是温婉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弗溪的大名在京城的名气,比他都有名气多了。不认识尹佑熙的很多,但要不认识江守望弗溪公子的,那你就已经OUT了。所以,尹佑熙面露惊喜道“你就是弗溪公子?”
温婉刚才看到尹佑熙,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他眼底的倨傲与望向祁轩跟燕祁轩的不屑,却让温婉很看不惯。虽然知道他是不屑于燕祁轩、罗守勋两个勋贵世子,但她就是不舒服,这两人可都是自己的朋友。估计是自认为才华洋溢,才如此自得自傲。
温婉看了他一眼,很冷漠地转过头,跟着冬青说话,并没有上前与之交往或者寒暄。
尹佑熙见着温婉傲慢的态度,脸色变了又变。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怠慢过呢!以前只有他不应别人的份,今天居然被个野小子这样轻慢了,真是气煞人也!
“曹兄,尹兄。”那边有人在叫着他们,曹颂本来还想叫温婉与他们一起前往,与众位才子一见,相互结交,对他也是极为有好处的。可是现在看来,弗溪没有与他们交好的趋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怪哉,怪哉。燕祁轩与罗守勋不是死敌吗?这两个人怎么会坐在一起。”一少年奇怪地问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罗守勋跟燕祁轩已经交好了,早化干戈为玉帛。两人现在是哥们了。连这都不知道,还什么消息灵通人士。”一少年讥笑着。
“我不是随我爹去了任上了,前两日才回来的嘛。说说,这两霸王人士,是怎么化干戈为玉帛的。”周围一些不知情的人也纷纷感兴趣地凑上来。
“就是那个穿着白色锦服的少年的功劳了。瞧见没,就是位置上的那位少年,你可知道那是谁?那是最近风头最盛的江南才子江守望,弗溪公子。”一才子轻声说。
“哼,沽名钓誉之徒。一个小破孩子,能做那么好的诗,我是不信的,肯定是抄袭而来。”之前说话的少年,点头表示同意。
旁边的人鄙视地看着这两人,两人赶紧闭上了嘴。
“比赛分三个环节,第一环节,由本人随意写一首,交给来的人。如果你满意,就送出手里的牌子,得到牌子低于五块的,就将退出比赛。每个桌子上有一块牌子,瞧,就是这里。第二环节,由几位老师给题目,在限定的时间内作诗一首,由选定的老师选择出前五名。第三环节,由最后决出的五个人里,再继续考,至于考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由四位大儒共同决定哪位当选为前两名。去年最后一关考的是六艺里的琴,去年曹颂就得第二。所以,曹颂是非常有希望能得的。”罗守勋一一说着。很自豪的样子。
温婉愕然,不还有的等了。那今天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啊。燕祁轩立即问道“那岂不是要几天以后才能定?”
“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这里的参赛人选都是由各家学院,还有大儒推荐进来的。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比的。”温婉听了了然,还好他没想过要参加。想出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初试已经过了,今天是复试。今天四个评委,都是当朝大儒。”温婉听了,暗暗点头。没想到水平都还挺高。
“订这张桌子,真的只花一百两?”凭着罗守勋,都定不到一个包厢,可想而知,这里是多么的难进了。
“恩,确实只是一百两。你放心,有你的帖子,只要按照别人一样的价格就成。你不知道,去年我花两千两银子,都要不到一个位置。这会有了弗溪你这位大才子的朋友,以后我每年都跟着来。”罗守勋笑呵呵地说道
“纨绔,败家仔。”温婉瞪出了眼珠子,两千两还没位置,这些人够酸气的。冬青转述温婉的话,低头闷笑。燕祁轩知道温婉的小气,哈哈大笑。罗守勋也是闷笑不已
“今天一共有五位热门人选,分别是曹颂、尹佑熙、佟伟、徐仲然、燕祁喧。”温婉一听,无语。这几个,尹佑熙刚认识,只有佟伟这个名字生疏,其他三个都是熟人了。
温婉很诧异,问着,那什么南安世子不是才学一等一的吗。罗守勋笑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南安世子去年拿了魁首,今年他不参加了。要不然,这场争斗,会更有意思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纷纷交了卷子。纷纷抄了拿过来给看客们,温婉这一桌子的牌子,温婉做主,给了一首关山月的诗。
第二轮,看着些的那些诗词,倒确实不错。不过,都稍显稚嫩。这估计是跟阅历有关系,选的是少年才子,年龄限定在了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
温婉看得津津有味,罗守勋四处眺望,燕祁轩趴在桌子上数着圈圈,说不出的诡异与不搭。第二论最后选出来的五位才子,就是之前猜测的五位,温婉看着楼上的五位,都是小帅哥。
“出来了,出来了。这会题目已经出来了。说是用‘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这句诗,写一篇政论,由四位大儒一起评判。”
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叫着。
不至于吧!温婉瞠目结舌,想到呆会说不定还会让自己也当一评判,温婉斗大如牛。到时候铁定穿帮。立即跟燕祁轩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可能是旧疾复发,落荒而逃。燕祁轩急了,立即带着温婉出去了。罗守勋也忙忙奔赴陪着。
一出了酒楼,温婉就说肚子不疼了。
八十一:意外
罗守勋非常怀疑温婉是装的“江守望,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装的。怎么那么巧?你干什么要装啊,要真让你当评论,不是很光荣的事吗?做什么要逃。”
冬青不屑道“我家少爷才不稀罕那些不能当饭吃的名气。就是装的,就是不想去跟着那些酸儒一起。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就回去。”
罗守勋无语“你们不看,我还是要看的。要玩你们玩去,我再去瞧瞧,瞧瞧结果去。”说完,转回去了。
“干嘛去呀这几人?”看着仿佛有狗在后面追着咬一般,跑得贼快的三个人,旁边的人都奇怪了。
“弗溪公子呢,有谁看见弗溪公子了?”一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看着温婉的桌子空了,大声地问着。等知道三个人跑了以后,无语。
很多人更是怀疑,之前的诗词是不是盗版的呢!可惜,人不在,也无从考究。哪里知道,一会就看见罗守勋一个人回来了。罗守勋不好意思地说着,弗溪喉疾复发,疼得难受,回去喝药去了。
“不回去了,我们去逛街。”温婉爬到小墨的背上,兴高采烈地叫着。燕祁轩听了这话苦着一张脸,嘀咕着怎么又逛街。在他眼里,这位表弟就是一个购物狂。总喜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一走就是大半天,一点都不会累。可把每次却将他累得个半死。今天,估计又逃脱不过了。
这日果然又逛了小半天,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笑着说不逛了。因为买得东西也差不多了。反正没吃中午饭,离晚上还远着呢。温婉就习惯性就到经常去的茶馆里喝茶。顺道听听八卦。最近的八卦,没之前多了。特别是关于两位王爷的争斗,倒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根据温婉得到的消息,这一段时间,赵王可精乖了。不打压了郑王,反而跟郑王有哥俩好的倾向。这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温婉听了那消息,撇嘴,不知道又甩什么新花样了。温婉跟着燕祁轩一进来,很多人看了又缩回头去了。
一行人一进茶馆,就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上。小二立即端了瓜子、香茗、糕点上来。温婉算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温婉听着茶肆里众人高喝的声音,有讨论某某大人又讨了第几房小妾的,有说楼子里哪位姑娘最为漂亮,最为妩媚动人。有说天下首富,姜家的那败家儿子痴迷上了那个玉官,花了大价钱赎了身,放在外面给养着,两人如今是如胶似漆。很多小道消息,讲得很热闹。但是,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却是没有。
“瞧你这个样子,真是,这些有什么好听的。”燕祁轩不高兴了。这些都是低级无趣味的东西。温婉却是笑了笑,没接话。
“三老爷,这里请。”从一间雅间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面色带青,腿脚虚浮的中年男子。出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着角落里的两位少爷。那位男子,看了以后,眼神一下贼亮贼亮的,好象看到什么宝贝似的。出去以后坐上马车,吩咐一通。
温婉此时正听八卦听的欢快,燕祁轩叫了两次回去都不愿意回去。可惜,坐了半个时辰,听得倒是很多八卦,可惜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八卦,却是没他想要的消息。看来,最近赵王是改变的策略。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觉得差不多,该回家去了。
燕祁轩去结帐,三两五钱银子。他付了四两,按照往常四两银子,他是不看在眼里,不过现在,连五钱银子都得找回来。温婉倒是点头,看来跟在她身边这八个月,还是很有成果的。恩,应该向淳王要奖金。
“不好了,马儿脱了缰绳,跑了。”长顺哭丧着脸,说燕祁轩的马给跑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追……”燕祁轩大手一挥,叫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卫叫上长顺追上去了。这可是他宝贝,他父王好不容易给他弄来的。温婉看着他们追上去,牵着小墨,尾随其后。
他们跟着燕祁轩不远的地方。见着他进了胡同,温婉带着冬青一行人尾随其后。不知道怎么跟到了一个小胡同里。走进去一看,见不着燕祁轩的影子了。而这里的胡同又窄小,温婉看了看,走了几分钟,看着这里的胡同九曲十八弯,温婉想着就算进去,也找不着人,还不如在出口等人更为快捷。
“啊……”听到里面一声惨叫,温婉听着好象是燕祁轩的声音,冬青叫了一声,没回应。温婉心里咯应得慌,怕有事,让一个侍卫牵着小墨,他带了三个侍卫跟冬青进去。
“救命啊,救命……”听着那声音,真的是燕祁轩。温婉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可是越走,胡同越窄,可声音还是一样传过来。温婉心里闪现过疑惑,突然想起了淳王说的有人可能要报复他。再想到燕祁轩是淳王府里的世子,谁敢对他不利,不是找死。心里一下亮堂了,他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温婉正想着,砰的一声,不知道怎么的他们旁边的墙塌了一半,三个侍卫有两个被石头给砸到了。冬青手快,拉了温婉,躲过砸下来的石头。不过,一行人也是分成了两边,中间隔着倒塌的墙。
温婉知道真如他猜想的,有人要对付自己了。冬青也知道了不对劲,他猜测到温婉的特殊身份,知道要是温婉真有个万一,他可能都要死了。冬青紧紧贴身着温婉。两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哪里知道,从墙上扔下了点燃着的圆球的东西,那东西冒出滚滚浓烟。
“不好,那烟有毒。”温婉与冬青,捂着嘴巴,拉着温婉跑。可是从墙上跑下一个人,阻拦住冬青跟温婉。
温婉跟冬青被阻止了几分钟,人都是要呼吸的。几分钟后,五个人全都昏迷不醒了。临昏迷之前,温婉哀号,不会就这么报废了。那也太亏了。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么害她。她这会是真没得罪人啊!难道是止亲王府里的人,找他来报仇来了。可也不要这么处心积略吧?
燕祁轩找到马以后,回到茶肆没见着温婉。沿路找过来,见着牵马的侍卫,知道了温婉是进胡同找他去了。两边人走的不是一个方向。带着侍卫进去以后,一直在叫唤,都没人应。一个侍卫眼尖,看见了倒塌的墙“世子爷,那不对劲,我先过去看看。”
“世子爷,不好,世子爷,你快过来,公子不见了。”那侍卫一看昏迷的几个人,唯一不见的就是表少爷,大声地叫着。
燕祁轩大跨步走过去。见着那小胡同巷子里,一边只有昏迷的三个侍卫,一边只有还在昏迷的冬青。另外的最重要的人不见了。
“弗溪,弗溪,弗溪你在哪里,你快应话呀。弗溪,你在哪里,你别躲起来,你快出来,你不要吓我……“祁轩叫得嗓子都哑了,急得在那里打转转。
好在长顺还算冷静,立即让人掐了冬青的人中弄醒,问着公子哪里去了。
冬青醒过来后,茫然地一小会,等神色清醒以后,脸色大变“世子爷,有人要对公子不利。刚才有人放迷烟,还有一个黑影人。世子爷,公子被那个黑衣恩抓走了。世子爷,救公子,一定要救公子。”
祁轩心急如焚,好在急中生出指盼,这会第一想到的人选“你们在这里找线索,我回王府,我去找父王。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弗溪都敢绑架?”骑着小墨,快马加鞭回了王府里。
淳王爷正在哼着小曲,惬意地看着帐本,又赚了不少的银两,不错,很不错。正高兴着呢,就看见他的宝贝儿子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不成样子。拉着他的袖子,焦虑地叫着“父王,弗溪不见了。弗溪了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人掳走了。父王,你快去救救弗溪吧。”
“哐当。”淳王惊吓得把桌子上的茶盘都给推掉了。温婉不见了,这还得了。不过他也是久经事故的人,立即镇定了下来。当务之急,要找人。越早越好,晚了,可就会出大麻烦了。
“你先别急,带着王府里的人立即去出事的地方找,我立即去请人帮忙找。你也别急,越急越乱,知道吗?”看着儿子还算稳定的样子,淳王还是心有欣慰的。
冰瑶还在收拾屋子,就看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进来,对着冰瑶道“冰瑶姐姐,不好了,江公子刚才出去外面玩,被人掳走了,现在生死不知。冰瑶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王爷都急疯了。”
冰瑶愣了一秒钟,跟着那小丫头说了一句知道了,立即出去了了。那丫头看见冰瑶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传话的任务完成了。
冰瑶快速出了王府,她有自由出入王府的门牌,没人拦着她。走到一个无人之地,冰瑶换了一身装束,迅速来到一个地方。叩了门,递过去一个黑亮黑亮的东西,里面的人接了仔细看了一下,让她进去。过了一会,她再从另外一个地方出来,后面又跟了两个人。
八十二:遭遇变态
冰瑶一行人,比淳王还先到一步温婉被劫的地方。跟着冰瑶一起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半皆指头大小的竹筒,一打开竹筒就见着里面飞出一个小飞虫。那小飞虫张开小小的翅膀,转了两个小圈圈,朝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三个人立即跟了上去。
温婉不见了,淳王到这会只想着先把人找回来,也不怕把事闹大了。让人传话给冰瑶以后,直接让家丁去了京城府衙门,甚至连步兵衙门都找了人,让他们立即派兵帮着找人。温婉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铁定饶不过他。现在也不管事情闹得大不大,先把人找着再说。
淳王报了案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去。而是先仔细问了儿子,今天可有什么反常行为。他这会算是怒道极致。明明知道江守望是他内侄子,甚至都知道那是他的私生子。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虎嘴巴里拔牙。他得让人看看,他淳王可不是个软柿子,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上门来的。敢挑衅他,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京城里,因为江守望,弗溪公子的失踪,闹得沸沸扬扬。也因为淳王不怕把事闹大的样子,更为人添置了谈资。其中,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温婉,其实就是淳王爷的私生子。否则,就一个内侄子,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知道的是,淳王是有苦难言啊!
温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置身在床上。红色帐子,红子的被单,红子的锦被。红色帐子的丝线全都是金银线编制成的,勾子都是用的赤金,床边挂着的流苏竟然是用琉璃串成。再扭头望向床,床也是红木作成的。旁边的柜子是红漆的,桌子是红色的,案几是红色的,地上的地毯是红色的,周围放着的东西全都是红色的。在望向另外一边,屋子里所有的器皿之物也都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一片。
温婉还没想通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全都是红色的。茫然地望向墙上,这一看,傻了。墙上挂满了画,那些画全都是描绘男男裸体交缠的春宫图,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般。
温婉打了个哆嗦,赶紧闭上了眼睛,做梦的吧她。一定是做梦。可是做梦怎么会梦见这么穷凶极现,奢华糜烂。虽然温婉告诉自己是做梦,但是很明显,想到之前的怪异,他很清楚自己是落到了变态人的手里。不言而喻,这个人,是好男色的,一个好色的变态男人。
温婉这会是真的想哭了,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就他这个样子,也有人看得上。温婉真想暴粗话,真他妈倒霉到家啊!
正想着事的温婉敏锐地感觉着,有一道视线看向他,温婉察觉到了,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一个少年正,那少年,长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满脸复杂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那少年,心里一喜。瞧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应该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吧!还没等温婉欢喜两分钟,就听见了让她希望破灭的话,让温婉知道,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会被他看中。怪自己的命不好”那人说完,就关了门出去了。
温婉听了这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真被变态看上了。她这什么倒霉命啊。温婉想哭,真的,很想哭。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音,听着就不像是个健康的人。温婉心里闪现出恐慌。
门吱呀地开了,温婉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一个身材臃肿,肥得跟只猪一样,一身大红色袍子包裹着肥嘟嘟身子的中年男人。那人双眼青肿,眼里甚至到现在还带有血丝。面露不自然的寡白,走路时虚浮无力之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纵欲过度的东西。
那人走过来,看向床上。见着温婉正看向他,立即对着温婉露出一个充满占有欲望的笑容,那笑容,是赤裸裸的,。
温婉看了以后,一直打哆嗦。
那人看着温婉的样子,笑得特别的开怀“小美人,我想你,可是想得心口都疼了。你不知道,我是日也想,夜也想,想得茶饭不思,做什么不得劲。老天一定是听到我的呼唤了,你不知道,我早知道你喜欢去那茶馆了。可惜一直都没机会,今天终于逮住机会了,今日,我终于能如愿了。”
温婉看着眼前的人,听到他的话。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面临什么境地。她之前听夏影说八卦的时候,就听到说京城里有一些变态,特别喜欢找一些未成年的男女。而她从淳王手里要到的资料,又知道了止亲王的嫡次子,止亲王府里的三爷是一个变态之中的变态。这些年里,每年都有好些个少年死在他手里。只是他一般弄的是王府里的下人,也或者买些孩子养大作弄。那些卖子女的一般都是贫苦户人家,哪里会跟王府去抗争。旁边的人,也抓不着证据。就算抓着了证据,也不会有人去多管这个闲事。
温婉想到那些传言,再想到淳王给他的消息里面提到的。接着看到这里的摆设,全都是穷极奢华的恶心的玩意。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个变态。普通人,就算真变态,也不敢动在淳王府做客的亲戚。而且还很可能是淳王爷的私生子。
温婉这会很后悔。她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姜家跟罗家,钟家跟止亲王府她没多大关注。因为这也不是她要对付的人。
当时温婉想着的是,柿子还是转捡软的捏。可是,温婉现在后悔了,要知道他回这么倒霉,当时就该多多了解一下这个变态恶心王府里的情况了。至少也有对策了。
就她所知道的情况,这个东西,非常的变态。当时淳王给她的资料里,只是隐约提过。这个变态,不仅喜欢玩那些个未成年少年,而且,手段极为残忍。每年死在他手里的那些少年,被抬出去的,身上没一块肉是完整的。样貌可以说,惨不忍睹。当时她粗略地看了一下。看着觉得恶心,就没再多看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落到这个变态的手里。如果知道,温婉一定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样,也能能知道这个混帐王八蛋的缺点。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变态一步一步走近温婉,脸上挂满了欢喜非常的笑容。
而此时,温婉只能万分警惕的看这个变态,看这这猪头冬瓜身的样子,瞧着真如情报里所说的模样。完蛋了,还真是这个变态,真的就是止亲王家的那个变态了。温婉头一次觉得自己运气,超背。
温婉怒瞪着他,可是这样的愤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啧啧啧,对,就是这眼神,真是勾人,勾得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我只要想起这眼神,全身的火立即就上来了。多美的美人啊,真是极品,我好多年都没吃到过了。今天,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那变态看着温婉,吞了一记口水。直直地看着温婉那张黝黑的小脸上,长长睫毛低垂着,藏着的一双漂亮的杏眼骨溜溜地转,这会正恼怒地瞪着自己,就好象一汪秋水一般勾着他的心,直痒痒的。
温婉看着他那满脸的满足样,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小美人,呆会,你会苦苦地哀求着爷给你的。爷会让你舒服得如入天堂一般的。”变态男人渐渐地揍近,温婉看着那脏手向自己伸过来,心里在拼命地呐喊着。不行,不行,阻止阻止他。
“面容虽黑,手臂上的皮肤却是跟玉脂一般白皙滑嫩,眼睛波光粼粼含着无限的春情,真是极品。啧啧,这皮肤,真滑,跟丝绸一般。摸起来,感觉真好,如想象之中一般,真的好舒服啊。”一只咸猪手抚摩着柔嫩光滑的脖子。一直赞叹不已,嘴角甚至还流出口水来。
一双一直在温婉的脖子抚摩,温婉恶心得,嘴角冒出了酸水。要是现在能死,她真的想死了算了。真他妈的恶心。温婉心里在哭啊,她真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悲摧呢!怎么就碰到这样的人了。就这长相,也会被人劫色。
“恩,还是先来尝一下味道,不急,小美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手倒是没滑落下去,只是落到了脖子上。再低下头,伸出一张舌头朝着温婉的脸舔去。
温婉觉得这会要真被他舔上了,那可真是比死还难受,心里一直叫着,说啊,把身份摆明,他就没这么大胆子了。只要把身份摆明,就不会有事了。温婉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治疗,一直让自己叫出声来。可是怎么她都叫不出来,总是少了一分的力。
越凑越近,看着离得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猥琐变态的脸,温婉心里闪现出一阵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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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开口
好在老天保佑,到了最危险的那秒,温婉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阻塞,吼道“你不要碰我,碰了我,你也得死。”
唾沫喷了那个猥琐男人一脸。哪里知道那个变态把满脸的唾沫,抹了一把全都卷到自己嘴巴里吃了起来“恩,味道真好,真是美人。不亏是我花了这么大代价抢来的美人。”那样子,要说多恶心,就多恶心。要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温婉见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大喜。虽然声音还有些粗糙,但是能正常说话就好“我告诉,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要再不放了我,我外公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变态男人听了,哈哈大笑。这大笑之间,全身一颤一颤,肥肉颠颠地一上一下“你外公,你当你外公是皇帝老儿吗?到了爷这里,只有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还从来没有能好端端出去的。你也别想着谁来给救你,爷这里乃是西方极乐世界。乖乖地好好让爷享受享受。!”
温婉听见他这么一说,再想到如今朝中的局势。脑子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这会千万不能说皇帝外公,否则到时候她一辈子的名声全都玩完了。而且,止亲王府可是赵王的死党。要是被他们抓了这个把柄,那舅舅跟自己,就得永远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不成,这个法子绝对不成。死也不能说明身份。
温婉脑子倒是转得飞快了“不要以为你是止亲王府的胞弟,就能为所欲为。你以前玩弄那些无根基的人也就算了,你要真碰了我。我爹可是堂堂的铁帽子王,你要是真敢动我,你一定也不得好死。”
变态男人呵呵笑道“果然聪明,一下就猜测到我的身份。呵呵,不过,这故事编得还真好,你怎么不说你爹是皇帝呢?你以为我没查你的底细吗?你今年十岁,淳王只在当年还是世子的时候去了一次江南,从此以后再没有到过江南。他怎么会有你这样大的私生子。还有,他那时娶的王妃,两人如漆似胶,怎么可能在那段时间有私生子。就你这长相,可想你娘铁定也长得不怎么样。淳王好美人出了名的,怎么会要那么丑的女人。呵呵,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如你写文章的能力,真是可惜了。咳,真是美人啊,到了危机,脑子也糊涂了。”
温婉急了,能拖一秒是一秒,拖到药效过了,她就有办法逃脱这个变态的魔爪了“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淳王的儿子。我也不是在江南出生的,我是在京城出生的。我娘,我娘当时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丫鬟。是淳王爷醉酒,不小心才有的我。可惜在生我的时候,我娘血崩死了。我其实并不是江家的公子,只是冒名顶替的。我爹真是淳王,你要不相信,我脖子上还挂着淳王爷的玉牌。这是我身份的证明。淳王眼见着淳世子你不堪大用,要我辅佐世子。对我很是器重。要是你真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
变态笑道“恩,这故事编得确实不错。恩,还真不错。”说完,从温婉的脖子上,真掏出一跟金丝线,取下一块玉牌。
一看玉牌,变态有一分的迟疑,再看了温婉一眼,突然笑了“你真是淳王的私生子,那更好。你不知道,淳世子那一身的皮肉,我垂涎了好几年,可是一直不能得手。如今能玩着淳王的另外一个,也算完成了一半的心愿。也好,我还没玩过身份贵重的小美人。反正天不知地不知,到时候你是我的人,我再带着你去认亲,你说多好。”
完了,温婉终于知道,她碰见的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一个疯子。竟然连燕祁轩都肖像着。这人,彻底的变态,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仍然不放弃地叫着“我虽然没入玉碟,但也是宗室子。也是燕家的子孙,按辈分来算,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叔公的。你不可以这样。”
变态男人呵呵笑道“那更好,咱们有血缘亲情,玩起来才更刺激。你放心,小美人,我会让你终身难忘记这一美好时刻的。”说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衣服,露出寡白寡白全是肥肉的猪身。
温婉瞧着那恶心的裸体,想着万一真不能动可就再劫难逃了。心里狂叫着,不行,我一定要动,一定要动。我不要被这个变态猥琐人侵犯,那就成了一辈子的污点。以后只要想起这一遭,她非得恶心地吃不下东西,还不得活活饿死。看着变态赤裸着身体,一颤一颤地朝着她走来,温婉逼着自己冷静冷静,拖,拖时间
温婉想着,对于这样的变态,你越是表现害怕,他越是有兴趣,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镇定。温婉用着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告戒自己冷静处理现在的状况。
变态男人颠着一身的肥肉,看温婉一点都不害怕,嘴脚闪着嘲笑。不怕吗?现在不怕,总是要有怕的时候,呆会一定会跪在自己身下向自己求饶。直直地看着温婉,带有淡淡的嘲讽讥笑。
温婉一样,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变态猥琐男。她就不相信,她那么多的难关都过来,会毁在这个变态的手里。要是他真敢猥琐自己,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所以,这会她一定要保持足够的冷静。这个人,这个人有什么弱点。多了,想起来了。这个人,乃是止亲王最聪慧的儿子,只是因为好男色,名声不好,所以才华被淹没了。不过根据消息来说,其实止亲王世子能作稳位置世子位,而能到现在承袭了王爵,与这个嫡亲的弟弟的帮助脱不开关系。这个变态,非常阴险,也非常狠毒。止亲王府邸里,止王爷还要靠着他出注意。也就是说,他也是核心人物。换句话说,他知道很多的东西。
那就不能跟他说些肤浅的东西,一定得给说些让他吃惊的东西。这样就能拖延时间。只要自己能动,就有办法。所以,一定要拖延时间,一定得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才能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里,温婉静下心来,粗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就算是淳王的私生子又如何,出了这样的丑闻,我爹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帮着我报复,您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变态男笑着看着温婉。倒是没动,这个小子确实是聪明,不错,不亏了他花费了这么大代价将他弄来。
温婉是在想拖延时间,她想拖到等身上的药性降低了一些,身子能动了,那她就能动手杀了这个混帐王八玩意“我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这么想。呵呵,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敢侵犯我,你的死期限也不远了。你不要以为你到时候把我随便处理了,埋在一个地。让人找不着尸体,反正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是这样想的,对吧?我没说错吧?”
见那变态男不说话,温婉知道自己说对了,继而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想的。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梦永远都别想。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爹之所以愿意接我回来,说服淳王妃让我进府,就是要让我辅佐燕祁轩。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代价,不惜背负着领一个私生子的不好名声,还坚持让我进府。他要的是,让我保住淳王府永远的荣华富贵。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要是查到你头上,他才不在乎什么名誉不名誉,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要不相信,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爹是不是在四处找我找疯了。甚至有可能连京城里的步兵衙门都出动了。”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审视地看着他。那眼里,有着警惕,有着不相信,还有着,冷笑。
温婉也没管他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爹乃是铁帽子王,你们止亲王府,也就只能承袭两代。到了第三代,就会降为郡爵。加上你们得罪的人太多,如果我爹豁出去。你们止亲王府,呵呵,看看会不会弄得府破人亡。我知道,你们止亲王府投奔了赵王。淳王跟郑王关系亲密,只要赵王得了位,你们并不需要惧怕我爹。可惜,当今皇帝不是赵王,皇帝是绝对饶不过你的。我可是宗室子,这样的皇室丑闻,他正好借机夺了你们的爵位。皇上这么多年,可是不知道削了多少的番王。正愁没机会灭了你们。现在好了,正好有把柄在手了,再加上我爹这个宗令在,宗室里是绝对而没有任何人帮着止亲王府说一句话的,你相信不相信?”
那人看温婉爆料的东西越来越多,脸上似笑不笑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阴狠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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